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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泥男     修仙归来txt下载     修仙归来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八章 佳人渺渺

    电视台从—上班开始就陷入一种莫名的焦躁当中,人们在传递着什么,但是却似乎又没一个人知道生了什么。

    下午三点的时候,消息从前台传过来,台长那边也有人得到了证实,说有几个警察过来了,和台长聊了有半个多小时。聊完后,秘书现台长的脸色不好。

    再接下来,快要下班的时候,似乎是传染一般,电视台里的高层领导脸色都不好。

    晚上八点开始,电视台各普通职员手机里开始互相传递一个消息,这个消息有两点内容,一是白素跳苏河自杀了,二是白素在遗书中细数了台中一些人的无能与卑鄙,似乎涉及到台长等人。

    所有人在激动的打电话短信,事实上那高傲的如同天鹅一般的丽人每天在电视台里行走,做了一些什么,说了一些了什么都足以在各部门传播,这是人们茶余饭后非常好的谈资。

    应该是谣言,这是许多人收到短信和电话后的一个反应,但是有人指出今天报纸报导的在苏河打捞上来的那具女尸就是白素。

    人们还是不信,自杀,怎么可能?白素的是事业正如日中天,虽然在台里有一部分人在瞄准她制造各式各样的状况,但显然无法阻碍她蓬勃展的事业。这样一个功成名就的美丽女人,怎么会突然一下想不开呢?难道真的是与台里一些高级领导的感情瓜葛导致?所有人,心中都各有各的版本。

    二天九点,电视台各部门紧急开会。

    很快,那些个还怀疑的人得到了确切消息,那就是白素的的确确已经跳苏河了,警方已经初步判断是自杀,至于遗书上是什么内容要等到此案子了结之后才会给公众一个交代。

    关于白素自杀事件只是做一个简单的通报,之后就是一大串严厉的纪律宣布,台领导要求各部门同志各司其职,安心做事,不参与讨论当中,如果现有人参与传播不利台里的消息,甚至制造谣言传播谣言,一经现立刻清除,而且,在将来随着媒体的披露,肯定会有记者找上门。会议主持人警告,各位都是媒体界的,在没有结论之前最好一问三不知,因为白素本身的影响力以及敏感性,说什么都可能引外界不必要的猜疑。就这样,一个向来就扒别人新闻,挖人家内幕的电视工作人员结成了统一联盟。

    孙不周知道这个消息是晚上十点。

    这个时候,原本有白素主持的《心理魔方》的,孙不周很是想念白素,不想,节目没看到,突然看到新闻来。孙不周看得打瞌睡,正准备关了,就看到新闻主持人说道:“今天早上在苏河现的女尸,已经警方确认,正是我台失踪的主持人白素。”说完这一句,新闻播报主持人离开翻了一页纸继续播下一则新闻。孙不周看到这听到这整个人都楞住了,他晃了晃脑袋,有些不知道电视里面刚才说什么,但是耳朵里清晰的还是听到,白素,女尸,苏河,这些怎么联系在一起的?孙不周脑袋一下变得无比沉重起来,他好象无法去思考的问题,只是一个人在房间里转了转去小转了一阵,驹不周点上一根烟猛猛地抽了起来,心里说道:一定是假的,他们一定弄错了!孙不周立刻掏出手机再次拨打白素的手机。白素的手机依然提示关机,孙不周心开始哆嗦起来。孙不周立刻拨打白素《心理魔方》栏目组的电话,结果是占线。孙不周疯了似的拨打了一个小时,依然是占线。孙不周最后把手机狠狠的摔在地上,双目通红就冲出了诊所。

    电视台楼下,孙不周踟蹰不前,夜风一吹,孙不周冷静下来,就这样冲上楼去找谁呢?再者,孙不周心头还残留一丝理智,若白素真的不幸了,自己再突然出现要生要死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探究自己的身份,这岂不更糟?孙不周就觉得自己呼吸急促得很,整个身子都在颤抖。想了半天,孙不周还是回转诊所。孙不周打开电脑,网络应该有最新的消息。孙不周打上白素两个字进行搜索,结果排名一的消息就是证实白素身亡。看着屏幕,孙不周就觉得眼前黑,有些支撑不住。孙不周强撑着看一个个网页,心道不可能的。消息称白素很可能是自杀,并留下遗言之类的,现在警方正在紧张确认当中。

    自杀,怎么可能?孙不周面目有些狰狞起来。白素事业如日当头,好得很,即便有些问题,但都不是大问题,怎么会难到自杀的程度?这一定是恶意中伤。但是,如果不是自杀,那就是他杀。一念及此,孙不周立刻捏紧了拳头,额头上青筋爆出,心里喊道,自己要清醒,一定要清醒,只有清醒的大脑才能分辨出事情的真相,才能把最后的谜底揭开。

    孙不周想起前几日的欢爱,心头再次涌起极度的怀疑,他还是无法接受白素是自杀的这一说法。自己是心理医生啊,再麻痹大意也应该看出一个人行为与心理的异常来。她是来找过自己,她心头积累的烦恼与郁闷的确达到一个惊人的值,乃至需要找心理医生进行排遣的工作,但是难道自己没有排遣掉吗?

    孙不周开始一支烟接一支烟的猛抽起来,他一边分析着,一边却依然不敢不愿意相信这事是真的,是已然生的。

    二天一大清早,孙不周就出了门,直奔电视台去。他现竟然已经有不少人拿着花站在电视台大楼前的广场上。当孙不周还看到有人把白素的照片放在那大理石的墙根上,周围鲜花环绕的时候,孙不周就觉得自己心脏仿佛被一大锤猛的锤了一下,眼泪这下止不住夺眶而出。

    孙不周还在挣扎,一把扯过旁边一个陌生人问道:“白素真的死了?”

    那个人看了一眼孙不周,语音沉痛的说道:“你也是白素的粉丝,是啊,我刚才问电视台工作人员了,他们说是的,警察已经确认身份。”

    孙不周松开那个人,一时间觉得天旋地转。

    八卷都市妖踪

第十九章 天则侦探所

    孙不周离开电视台大楼就直往警察局奔,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警察局。可就在这时,天空哗啦一声巨响,各楼顶的乌云一下被硬生生的撕开一个口子,转眼间倾盆大雨倒了下来。行人一个个猝不及防,纷纷狼狈的窜到附近店铺内。孙不周却不管,兀自一个人跌跌撞撞向前行走,转眼间全身上下就湿透了。

    天立刻黑了下来,大雨瓢泼,浇在街道上都出急急的刺响,道路很快滑了起来,孙不周一个没站稳,立刻摔倒在地。

    孙不周爬起来的时候嘴角已经沁出血,但他不管,突然举起双手对着天空挥舞,嘶声喊道:“老天!你就看不得我一点好吗?”

    喊的就是这个意思,但是旁人绝听不出他此刻在说的是什么,因为感觉是一个人在咆哮,然后觉得这个依然在大雨下坚持行走的家伙是个疯子!

    孙不周到现在才感觉一种尖锐的疼迅的传遍全身,因为他想明白,白素是因为认识自己才这样的。是的,就是认识他这个倒霉蛋,不但自己的日子不安生,还要让自己身边的人也跟着倒霉。他的这几十年来不就是重复生这样的事?可是,那些都是小波折,终究不像这一次来得彻底。难道是自己太过幸福,连老天都嫉妒,就这样一把抢去!孙不周摇头四处看了看,因为他似乎听到一阵极轻蔑的冷哼声在自己耳朵边响起。孙不周眼泪鼻涕顿时流倘在一起,心口疼、胃疼,全身上下都疼,那句冷哼声似乎是在提示自己,自己这个注定倒霉蛋是不配享受如此幸福的,有这等幸福就要遭天谴!

    想到这,孙不周不哭咧开嘴笑了。他还一度觉得自己是否极泰来了,是迟到的春天总算到来了,却没想到却会是乐极生悲。这个时候,孙不周的样子实在既诡异又恐怖。

    孙不周来到警察局前的时候,整个人茫然的站在雨中,身子一动不动。孙不周想进去看上一看,看白素最后一眼,但是,人家凭什么让他看?说是白素的男朋友,大雨把街道洗得如镜子一般清亮,那上面分明映照着一个落魄至极的自己,这样的一个家伙,是白素的男朋友,说出去谁信?

    孙不周想透了这点,理智稍微归位,同时却又意识到自己的懦弱,终究他不敢冲进去,身子已是如落叶一般猛烈的颤抖起来。

    孙不周最终怏怏回到了诊所,换了衣服,整个人于是窝在那张涂满两个人幸福的床上,身子弓得像虾子一般,然后哭得像个小孩一般彻底。

    不知道哭了多久,孙不周收住了哭声,躺着想睡却也睡不着,这张床有着他和白素两个的甜蜜回忆,现在却觉得有十万根针在扎他一样。孙不周躺不下,于是又爬起来打开电脑,上网。孙不周搜到了许多关于哀悼白素的消息,同时,各式各样的版本都有。孙不周看不得这个,看了一两个就觉得自己全身血喷涌得厉害。孙不周用手支着头,开始把自己从出生到现在一桩桩事件仔细想起来。

    一个个画面,都出现尴尬、遭受莫名烦恼的自己,想着想着,孙不周就越来越怨天怨人。孙不周以前也怨过,可谓是不停的怨,但是总是被他乐观积极的精神给按捺下,他反正就觉得让他做人这一辈子就有他的价值和意义,于是每天都打起精神了,努起笑脸来应对可能遭遇的一切。但是,此刻怨气再上来的时候,孙不周原本乐观的、向上的那些维持他生命根本的力量再也不见了,再压抑不住的怨气于是似乎有冲天之势。

    一夜,孙不周都没睡觉,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前台小姐进来时现他呆呆的样子吓了一跳,不仅是呆呆的,整个人好象换了一个人。孙不周告诉前台今天不上班,打电话给那些预约的病人改期。至于改在什么期,容后通知。前台小姐通知完了过来好心的问孙不周出了什么事,孙不周挥了挥了手让她回家,他想静一静。

    孙不周无知无觉的呆了一上午,中午也没吃饭,继续呆着。后来,他脑海里突然一晃而过黄太太,像是眼前突然看到一丝光亮一般,马上给黄太太打电话。

    黄太太接到电话很意外,问孙医生找他有什么事。

    孙不周的语气努力正常,问黄太太找的那家侦探所是哪一家,现在查询的结果如何。

    黄太太说一切还在调查。孙不周问他们专业如何,黄太太说他们很专业,听说都是部队搞侦察出身的。黄太太问孙医生有什么事,孙不周随即说他有一个朋友有个什么事需要找侦探社。

    孙不周从黄太太那弄到侦探所的地址后径直就过去了。

    孙不周是在瞬间想到自己的境遇和黄太太很是相似的,他丈夫警察认为是自杀,但是分明是春风得意时,这点着实让人费解,而白素的情况差不多一这种状况下,说她是自杀,孙不周一个不信。如果她受了冤屈,那么把事情真相调查清楚就是他现在最需要做的。

    是的,他应该行动起来,不应该这样呆着什么都不做。

    孙不周走出诊所的时候,意识到命运真是在不断跟自己开玩笑,刚刚自己是怎么安慰黄太太然后怎么教她去处理的,转眼却轮到他自己。不管如何,他一定要知道事实真相,花多少钱也不在乎。

    天则侦探所,大家都是这样了解的,当然挂在外面的牌子却不是这样而是咨询所。陈天正好在所里面,开春以来所里面人手得到非常大的充足,陈天在西南的战友阿雄带着几个其他朋友过来,现在在全市,天则事务咨询所在本市颇有名气,事业蒸蒸日上,许多人都羡名而来。大多是家庭之间男女情感以及财产方面的调查,应付这些陈天轻而易举,但是最近一次,一桩奇异的自杀事件似乎代表着咨询所进入到刑事案件的涉及。

    八卷都市妖踪

第二十章 桃花岛上看桃花

    从天则事务咨询所出来,回到诊所,孙不周的心情稍微稳定一些。他把他一年的收入都压上去,就是要一个真相。

    孙不周不管其中要经过有多周折,难度有多高,这都是他们的事了。孙不周信奉把棘手问题交给专业人士处理的解决,只要把钱交了就行。这实际就是花钱买一个心安,孙不周很清楚这点,但是不愿去想起这点。

    孙不周躺在床上茫然的东想西想,夜色如被渐渐沉沉的压在他身上,忽然,他一下跳了起来,因为想到了任远。孙不周双眼立刻显露出兴奋之色,天,这么关键时刻他竟然把任老大忘了!任老大绝不是一般人,白素那样的事也绝对不是一般的事,非常事只有请非常人出马才能解决,只要任老大愿意帮自己,要自己做什么都行。孙不周也没多想,径直就从诊所出来,不管天上依然飘着小雨。这个时候,已是晚上八点时分,孙不周虽然感觉有些饿着但却有了些许精神头。

    等来到红楼,红楼却一片漆黑,孙不周心里一沉,心道不会,任老大向来是宅男,极少出门,基本上自己是一找一个准的。孙不周脚步立刻加快,三下两下冲到红楼的院门,附近高楼大厦的灯光些许照射过来,孙不周看得清楚,门前留了一张便条,上面清楚的写道:主人桃花岛一游,一周后归。上面很清晰的留着日子,就是昨日。孙不周觉得自己的走“背”字运是如此坚定。

    好吧,我等,一周后任老大总要回来是吧,这点耐心孙不周还是有。

    这边找了看似不错的侦探所开始介入,而这边有着任老大的强大助力,一时间,孙不周觉得心安了些。转身的时候孙不周还是觉得有些愤愤,任老大这个时候去什么桃花岛啊,现在是看桃花的时节吗?

    桃花岛是东海之滨的一个小岛,最近几年才被人们叫响。海岛遍植桃树,一到阳春三月,桃花盛开的时候,落英缤纷的样子景色非常不错,加上本来就具有的海岛景色还算可以,也就成为附近都市人群常去消遣旅游的一个海岛。

    可是,现在的确是桃花散尽的时刻,因为时间已临初夏。

    这个时候,任远与苏晨肩并着肩漫告沙滩非常惬意的走着。

    柔软的沙滩,赤足走上去感觉非常好,听着附近潮水轻轻的冲击海滩的“沙沙”声,头顶就是一轮明月高悬蓝空,静谧而迷人。

    任远道:“这个沙滩现在可以叫作‘两个人的沙滩’。”

    苏晨道:“我说来没错吧,就是等没有桃花的时候才好。”

    任远笑了笑:“你这叫反其道而行之。”

    苏晨微微有些得意,胳膊把任远缠紧了一些,道:“游客也如这潮水一样,来得时候这岛上三步两步就遇到人,桃花开尽的时候却走得一个不剩。”

    任远道:“没有缤纷的桃花,这里的景致苍茫了一些了。”

    “我喜欢!”苏晨说道,说完,松开手,一个纵身跳了起来,就着月光下,海潮旁演打了起来。

    任远付手站立,饶有兴致的看苏晨的一招一式。

    矫如游龙,猛如下山虎,看来苏晨很是得神得意,在小白与小黄屡次喂招下颇有长进。任远心道,这妮子心情畅快的时候就喜欢用如此方式挥洒一番,若是换成蓝凤凰,肯定是赤足在这沙上跳上一支舞。

    “看打!”就在任远微微有些走神,苏晨已经窜了过来,一拳直奔面门。即便是任远走神,甚至紧闭双眼依然能从容招架,任远当即大喝一声,道:“就跟你大战三百回合!”随着一声呼喝,两个人就在沙滩上战开,可是仅仅是四五个回合,剩下的就是近身搏斗,这样苏晨挨过了一百多个回合,剩下的实在无法,只得任任远全面侵入,体验什么叫做海浪的节奏。

    几番漏*点过后,男女上方总算披上衣服遮住身上的羞处,让两个人可以进行言语的交谈。

    苏晨红着脸,吃吃的笑着:“这就是你的三百回合啊,无耻!”

    任远微微一笑,道:“此乃男女大伦!”

    苏晨使劲掐了一下任远胳膊,小声道:“等姐姐回来了,我告你的状,说你欺负我!”

    任远心中微微一动,却是明了苏晨的心意。

    之前,苏晨主动提出这个海岛游,实在是她对海岛有非常美好的记忆,因为她与任远两个就是在海岛上成其好是事的,而即便桃花落尽苏晨也要来,实在是因为苏晨想把这一年的时光,也就是姐姐与任远约定十六年相见的日子到来之前,这些日子尽量是完全属于她与他的。

    很显然,任远也是知道的。想到这,苏晨就更加羞了,她有些担心,任远会不会把她想得很自私。就在这时,苏晨整个的脸被任远的手捧起,然后唇一下他的嘴覆盖,苏晨不再考虑那么多,全心全意投入新的“战斗”当中。

    二天,苏晨睁开了眼,看到遥远的海平面上一轮美好的朝阳就像小孩害羞一样正露出半边脸蛋。苏晨四处看了看,看到自己正全面的窝在任远身上,依然保持非常亲密的接触状态。苏晨脸微微一红,任远说道:“你醒了!”

    “我们就睡在这啊!”

    “是啊。”任远答道。

    一般人夜睡沙滩,而且还有些光着屁股,定会着凉不可,但是抱着任远却温暖如春。苏晨轻轻咬了一下嘴唇,抬眼看到沙滩上散乱的自己各式各样的小衣,昨夜的那种疯狂画面立刻清晰的撞入脑海。苏晨立刻“哎呀”了一声,道:“你这个害人精,还不收拾一下,还真以为这个岛上只有两个人了。”

    苏晨很快穿戴整齐,任远也站了起来,男人的衣裳显然要比女人精简许多。苏晨长吁了一口气,还好自己醒来及时。苏晨正要抬头表清晨讲话,却见沙滩上的凌乱印痕分明表明两个人的缠斗之形,远不同旁边一弯一弯被海浪冲击是痕迹。苏晨立刻过去,拿腿去抹平这些恼人的痕迹。抹完后抬头见任远笑得不怀好意,立刻粉拳抡开,展开对任远的敲打。

    两个人打闹了一番,道:“走吧,我们去用早餐。”

    “你这个仙人还用得着这个吗?”苏晨取笑道。

    “再厉害的仙人经过昨晚消耗也要补充能量啊。”

    苏晨横眉冷对,嗔道:“你讨打!”

    “又想大战三百心合,我不介意哦。”任远耸了耸双肩。

    “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人!”苏晨接着轻“哼”了一声,道:“我看这世界上能对付你的就只有我姐姐,等我姐姐回来了,看你还这么嚣张,呵呵,我们姐妹齐心。”

    任远立刻道:“大战六百回合!”

    苏晨脸大红,啐道:“美得你!”

    从认识任远近一年来,苏晨整个的世界观生根本变化,任远对姐姐的归来相当笃定,那么苏晨也从未怀疑过。苏晨有些患得患失,甚至还想过挖陈可欣过来。若任远与陈可欣有那个什么,就证明不是自己主动勾引姐夫的,是姐夫这个人本来就很花心的,这个样子姐姐大概就不那么恼自己。苏晨当然期待姐姐的归来,但是这没经过姐姐的许可就和任远这个、那个、啥个都生了,实在没办法在姐姐面前抬头。但是,苏晨又不可能因为这点羞意就掩面而去,对任远她是一点都舍不得了。

    苏晨特意挑了一个大观景房,他们一边用着晚餐一边可以看着日出。

    这个时候,房主过来了,声音带着海岛渔民特有的爽朗,道:“哎呀,岛上的桃花又开了,真是希奇,快去看!”

    苏晨听得这话,眼睛一亮,望着任远,小声道:“你干的啊?!”

    任远微微笑着,却不说话。

    定是这个家伙,苏晨心里美滋滋的,人家玩浪漫手法顶多在这沙滩上搞一场一个人的焰火晚会,那是砸钱就可以砸出来,但是却让过了时节的桃树依然开花那太夸张了。苏晨心中得意,面上却寒,“哼”了一句,道:“你这样做可是有违天时哦。”

    任远道:“这不是我干的。”

    “不是你干的?”苏晨一听,瞪大了眼睛。

    任远笑了笑道:“许是感觉到我们两个的春意才如此的。”

    苏晨正要听任远做何解释,却听到任远这么说,心道,想从这个家伙口中听到什么正经的解释那是不可能的,他也总是能把自己轻易就绕进去,即便自己面对所有人都可以在言语上轻易找到他的破绽也是毫无意义。

    苏晨与任远在岛上过了一周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最后回到红楼。

    二人一进院门,掩上门小黄就从鱼缸里条出来,变成真身小蛟龙,神色非常忿忿:“老大,苏晨姐你们到岛上玩却不带我玩,真是闷死我了。”

    小白化身通体雪白的白猫摇着尾巴讥讽道:“没得人身,不晓人事!”

    “切!”小黄斥道:“你倒是带个半大小伙子上门,让我也看看你是怎么卿卿还是我我的。”

    小白嘻嘻一笑道:“我真带来了,你可不许捣乱!”

    任远笑道:“你们两个,别瞎闹了,最近有没有事生啊?”

    小黄道:“没什么,就是还有些人偷偷在附近,隔得远,咱你不爱搭理这些太没力量感的家伙。”

    小白摇着尾巴道:“那个倒霉蛋来了!”

    “哪个倒霉蛋?”苏晨问道。

    “哦,小白说的是孙不周。”任远道。

    “他来做什么?”

    小白道:“他来做什么不知道,反正我觉得倒霉还要更倒霉,按照人类的话来说,就是倒霉的平方。”

    孙不周是够倒霉,这个时候正在警察局接受问讯了。

    八卷都市妖踪

第二十一章 撞墙

    像很多电影里的嫌疑犯—般,孙不周是在夜幕降临的时候被警察从诊所里揪出来的。

    突抓,突审,特别适合心虚的罪犯。孙不周心中蔑视这种做法,很显然他被人家也当作这种菜鸟了。但是,当孙不周听到主审的那个中年男警察说道:“我们知道你是心理医生。”就知道,对方是有备而来,摸了底的。不过孙不周依然不屑,摸了底就摸了底吧,反正自己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我们请你来只是想问一些问题,希望你能告诉我们。”

    孙不周抬起头,道:“你们想知道什么,我知无不言。”

    主审警察嘉许的点点头,道:“你这个态度很好。”说着,旁边一个漂亮的女警察站了出来,道:“请问你认识黄永明先生吗?”

    孙不周并没注意到女警察。

    “黄永明?”

    “震旦大学即将上任的副校长,海外聘请的。”

    “哦,他啊,我认识。”

    主审男警察道:“说说他吧。”

    “他是我的一个病人,有着比较严重的疑心病,当然这些属于职业秘密,本应该保密的,但是既然你们问起来,我就说一说。”说着,孙不周就把黄永明来诊所看病的情况简单说上一说。说完,孙不周道:“我诊所里有病人的档案。”

    漂亮女警言道:“这些我们都已经拿回来了。”

    孙不周这时才看了一眼这漂亮女警,道:“这位,大概是同行吧。”

    女警笑了笑,道:“孙医生果然目光加炬,我叫何琪。”

    孙不周故作恍然状,道:“听过何博士的大名,是警队之花,著名的谈判专家。”

    “孙医生过奖了。”

    孙不周这时自然看出,坐在中间的那个中年男警其实不是主审,主审却是这个叫何琪的女警。

    “黄永明自杀当日,据说,孙医生就在相距不远的另一个学术报告厅听你堂姐的学术报告。”

    孙不周点点头:“是的,不知道何博士要做如何的联想。”

    何琪微微一笑道:“没什么联想,只是听说过孙医生在这一行里以催眠著称。”

    孙不周眉毛微挑,心头不自觉涌上一丝怒意,道:“难不成何博士认为我有那么厉害,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对黄水明做了催眠,才导致他跳楼的?”

    何琪:“我可没这么说!”

    孙不周冷哼了一声。

    “孙医生认识白素吧。”何琪语调突然高了起来。

    孙不周一惊,嘴唇微动,内心的疼又如潮水一般汹涌起来。

    “据我们所掌握的情况,她也来过你的心理诊所。”

    “她是来过。”孙不周冷冷的答道。

    “现在她也死了!”何琪直视着孙不周的眼睛。孙不周被这个美女警察看得一次有打女人的冲动,但是他不得不压抑着自己这种情绪。

    “你很激动?!”何琪继续不咸不淡的说道。

    该死,孙不周心里怒骂道,这个自以为掌握了人心理规律的臭女人。孙不周不怒反笑道:“若是我们这一行都是像何琪小姐这样问话,那没病的都会问出病来的。”孙不周话中意思是指何琪的心理战术完全是胡来。何琪微微一笑,道:“所以我做不来心理医生,但是却做得来警察。警察要知道的,是真相。”

    孙不周脸上立刻显露出不屑的神情,何琪笑出声来,道:“我想孙医生心中大概是在取笑我不够专业吧。其实是场合环境不同问法自然不同而已。从单个案件来看,我们的办案人员都不得而解,很显然黄永明与白素两个都是自杀,但是他们都有一个共习点,那就是他们已经功成名就了,即便在职业场遇到了什么压力与烦恼,如果他们都找到你,而你挥了正常的治疗水平之后,我想那些东西在他们心头应该都得到一定程度舒解,怎么反而更严重呢?乃至自杀了呢?”

    孙不周摇了摇头,道:“这我也不知道。”

    “方嘉许老爷子你认识吧。”

    “啊,”孙不周抬起头来,道:“认识,他也是我的病人。”

    何琪的声音陡然冷了起来道:“今天早上,他死了。”

    孙不周顿时感觉四足冰凉,脊背冒冷气,很显然人家找上自己不是没道理,黄永明、白素,还有方嘉许老爷子都是经自己手治疗的,现在一一死了,怀疑自己却也是正常的。

    何琪继续说道:“三个人都死了,他们各自背景千差万别,几乎极少能找到彼此的共同点,但是他们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在死之前都经过你的心理治疗!”说到后面,何琪的声音有些冷烈起来。

    “那又怎样,经过心理治疗而失败的案例而比比皆是。”

    何琪摇了摇头,道:“孙医生,你没说老实话,以你我的专业分析来看,这三个人都到不了死的地步,特别是最后一个方嘉许老爷子,我看了你的治疗详细记录,用他孙子故意打破其心爱瓷器而受责罚的一场戏,可以说非常成功的解开了老爷子心里的疙瘩。老爷子的身体一直康健,解了这个心结的话怎么也应该再平静地活上一段时间,不想却也死了。”

    “方嘉许老爷子真的死呢?”孙不周问道。

    “对,就是今天早上,而正是方嘉许老爷子的死,我们忽然现,最近非正常死亡没有结果的几个案子都与牵涉到你,而你孙不周催眠大师的大名我也是早知,所以找你来,希望你能做一个合理的解释,或者说帮助我们分析分析。”说到后面,何琪又变得礼貌起来,但孙不周却知,对方显然把自己锁定为一级嫌疑犯了。

    “要不要抽根烟?”男警这时候适时说道。

    孙不周抬起头,哑然失笑,说道:“是不是我没想好,或者没分析好,我就暂时不能出去。”

    何琪道:“我想是这样的。”说着站起来,道:“孙医生你可以找律师,但是鉴于您涉及的几起案件重大,可能律师来了也不能保释。”

    “谢谢何琪小姐的专业分析,我要好好思考一下。”

    “好,带下去!”何琪的声音这个时候透出她的威严来。

    孙不周带下去后,何琪和同事们紧急开了一个会。

    都是十多车的老警察,一开口就说从未看过这样奇怪的案子,三个案子明明感觉其中有古怪,却是没头绪,好不容易有一个共同的指对,也就是孙不周,但是只要他矢口否认,目下拿他还真没办法。一时间,议论纷纷。何琪开口说话了,全场立刻肃静。孙不周还真没猜错,何琪就是全权负责这三起案子的。这三个案子一个一个都很棘手,黄永明自杀案看起来证据确凿,但家属闹得凶,而且家属说的还真有道理,马上要当副校长的人怎么会突然就想不开,这事不弄明白,震旦大学上下受到影响颇不小。再说白素的案件,有一张她写的遗书,理由很强大,说她对红尘已无留恋,太不想面临蝇营狗芶的人和事,甚至还指出电视台一些高级领导的卑鄙龌龊之事。白素本身就是社会名人,她的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公众睁大了眼睛看着了。而且,即便如她在遗书当中所写,她所看到的世界真那么丑陋,但是她就真就承受不了乃至非得自杀不可,这实在让人不生信。还有今天早上死的方嘉许老爷子,虽然前一阵子闹了一出很危险的事,但是稳定下来,心结也似乎解开了,何琪站在专业的角度不得不佩服孙不周的手法。但是,方嘉许今天早上却悄无声息的死了,可以说是毫无道理。

    孙不周是何琪现的,这三桩毫无头绪的案子却都指向孙不周,这个人无疑就是重点怀疑对象。这其中一桩是最可疑的,黄永明自杀时孙不周基本算可以说是在场的,至于催眠是否能隔着这么遥远的距离,何琪也怀疑,但是长期接触心理领域,对于一些自然的现象何琪比常人还是多一些了解,也许这个孙不周具有常人所不具有的手段,他能达到相隔百多米而对一个人进行催眠,从而达到控制其言行的地步。

    何琪心中迅谋划到,如果要证明孙不周就是杀人凶手的话,一要证明孙不周有这样非常规的自然手段,二要证明孙不周有这个动机。

    这两项调查都非常难以开展,很可能什么也查不出来,也就是说到头来孙不周还是可能放了。但是不管如何,何琪心头有一种直觉,那就是这三桩案子与孙不周有一种紧密的,她目前还未认识到的关联。

    开完会了,布置了调查方向,何琪把孙不周诊所的那些病者档案要来开始仔细的看了起来。

    一直看到晚上十点左右,何琪心头倒是对孙不周越佩服。

    事实上,何琪对这个孙不周是早有闻名的,何琪也早想找他请教一二,诸如一些罪犯分子的性格分析,但是一直没和会,这一次机会来了,却是唱对手戏。

    何琪看完了,没找到什么线索,只是孙不周的形象越清晰了。这样也算是一个收获,把这个人勾勒得越清楚越有助于案情的展。

    十一点左右何琪睡了,到凌晨一点左右的时候她忽然惊醒了。

    一直被警服束缚得胸脯此亦汹涌起来,何琪立刻爬了起来,伸手摸了摸额头现出了许多汗。何琪赶紧穿好衣服,出门走了几步来到观察室。

    观察室有警察值班,见何大美女警察来了,赶紧让位。何琪问道:“孙不周的情况如何?”值班警察答道:“呆在房间里一开始有些焦躁,后来就好了,现在睡了!”

    何琪点了点头,眼睛望到监视屏幕,这一望就看出了端倪:孙不周似乎在做噩梦!

    镜头正对着床,是一张单人床,孙不周躺在那,头微微在晃,双手似乎紧抓着被子,身子开始一波一波的扭动。

    “镜头拉近一些!”何琪立刻说道。

    值班警察马上摁了几个键,孙不周的脸立刻放大。何琪这下看得清楚,孙不周脸上是一脸的惊恐,嘴巴蠕蠕动着,似乎在叫唤着什么。

    就在何琪心情有些紧张之际,孙不周忽然一下坐了起来,眼睛瞪得老大看着他前方三米处,大声道:“白素!白素!你是白素?!”

    何琪忍不住使劲眨了眨眼,孙不周前方空空如也。何琪脑袋里一晃而过这样的念头,这个孙不周是不是在耍自己?他知道必有监视,才故意这样的表演,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可太拙劣了。

    “白素,我很想你!”孙不周的嗓音好象是被人捏着脖子叫出来了,而且充满了凄苦,何琪被他这一叫叫得心肝一颤,这家伙似不是装的。而且就这一句,透露的信息可大了,显然孙不周对白素有非同一般的企图,在心理医生这一行,病人与医生好上也是经常有的。

    “我太想你了,我们说过要永远在一起的!”

    听到这一句,何琪脑袋就“嗡”了一下,难道这孙不周真与白素有出普通朋友的关系?

    接着就是一阵沉默,死一般的沉默。但是孙不周脸上神情分明几变,仿佛那空空如也的地方真的有一个人屹立在那在和他说着什么。不知怎的,何琪就觉得自己脊粱背上忽然直冒冷气。

    孙不周的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扭曲了,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全身紧张无比。何琪正要说不好,就看到孙不周忽然如同豹子一般敏捷的跳了起来,道:“白素,你说的,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即便是地狱我也同你一起去!”说完,孙不周径直往墙上撞去。何琪暗道不好,再不看屏幕径直冲出,值班警察也跟着冲了出来顺便按了警铃。

    很快,房门打开,灯拉亮,孙不周果然倒在血泊当中。何琪俯下身子一摸孙不周鼻子,已是出气多入气少,心道麻烦大了,站起来立刻喝一句:“马上送医院!”

    立刻三个警察冲了进来,七手八脚把孙不周抬出去,很快抬上车,这些人正要问送那个医院,驾驶室坐上一人,正是何琪。何琪也不说话,径直就动车,然后就风驰电掣冲出了大门。

    陈可欣正在医院值班,忽然手机巨响。

    陈可烈一接,却是何琪打来的。

    何琪与陈可欣两家是世家,从小认识,只是后来一个传承家学,另一个却赴海外学西学,就少了联系。不过何琪对陈可欣那套把人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针法那是相当佩服,孙不周这个状况,搁哪何琪都不放心,陈可欣姐那倒是有些希望。

    陈可欣刚刚做好准备,就听到医院外头一阵轰鸣声,很快走廊里传来一阵急急的脚步声,不多时,人就抬了进来。陈可欣也不多问,让警察把来人放平了放好,头这一朝上,陈可欣讶道:“孙不周?”

    “可欣姐你也认识他?”何琪问道,心里说不要说陈可欣也去看过这孙不周的心理咨询吧,那他可就太诡异了。

    陈可欣点点头道:“你们上了手段?”

    何琪立刻叫屈道:“没有啊,可欣姐你还不清楚我。”

    陈可欣这边说话,这边手头上却毫不懈怠,转眼长长的闪着金光的金针就拿出来。

    隔行如隔山,何琪自然不懂陈可欣的手法,但却是知道一条,可欣姐掏出的针越长就代表对方情况越危急。何琪这下真担心起来,若是这个人糊里糊涂的就没了,这等事再一披露,自己警察就不要想再干下去了。焦急归焦急,可是何琪却不敢出声,就是瞪着眼睛看陈可欣运针如飞。

    艰难而漫长的一个小时过去,陈可欣终于停住了手,长出了一口气。何琪张开想问,陈可欣挥了挥手,一行人退到了走廊上。

    陈可欣道:“说说情况!”

    陈可欣问起来,何琪自然把孙不周如何如同遭受梦魇,如何突然坐起来对着空气说话,如何突然撞墙寻死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说完这些,何琪连忙说道:“孙不周现在情况如何?,

    陈可欣晃了晃头,道:“情况非常不容乐观,就像是一辆车从坡上往坡下滑,我只是给了他上了刹车,顶一会用而已。”

    “啊?!”在陈可欣面前何琪自然失去在下属面前的镇定。

    何琪吃惊了一会,道:“可欣姐,看来你是认识孙不周的。”

    陈可欣点了点头,道:“他认识我一朋友,我是在我这个朋友家见到他的。”说到这,陈可欣眼睛一亮,道:“何琪,你提醒了我,看来人还是要自救,不能完全靠别人。”说着,陈可欣就掏出手机直接就给任远拨打电话。这个时候,即便是任先生与苏晨在缠绵,陈可欣也有巨大的理由打扰他。

    何琪看着陈可欣打完这个电话整个人轻松下来,眼睛瞪得溜圆,禁不住问道:“怎么样?”

    陈可欣道:“好啦,我这个朋友来了,死人都能把他救活过来!”

    “是吗?有这么神?!”

    陈可欣不想多宣扬任远,说道:“你只需要知道结果就行了!”

    就在这时,走廊里忽然吹了一阵刮骨一般的寒风,人们顿时感觉到无边无际的寒意彻底包裹着自己,一瞬间何琪以及她身边的这些警察都动弹不得了。

    就在这时,何琪就听到陈可欣怒喝了一声:“是谁?!”这一刹那间,何琪忽然看到陈可欣全身上下忽然散犹如教堂圣母一般的圣洁光辉。

    八卷都市妖踪

第二十二章 五毒鬼(上)

    何琪整个—人被冻结,这显然不是穿堂的寒风导致。寒风仅仅引起的是冷的感觉,并不会引起人的全面恐惧。没错,是恐惧,何琪清清楚楚感觉到,就像是身临地狱一般,她俏丽的面容此刻都有些狰狞起来。

    陈可欣的怒喝,伴随着她嘴唇的微动似乎在念着什么,何琪感觉好了一些,身子有些恢复知觉,但是没多久被更大一股阴风凝住。这个时候,就连陈可欣也是一脸惊愕。

    很快,何琪就失去知觉,虽然她一直浸淫于心理学,自问自己的意志力强,但是此刻显然全做不了自己的主。

    陈可欣知道出现了状况,这还是她头一遭遇到。陈可欣口中念的正是她时常念的大悲咒。陈可欣信力十足,十多年坚持诵读,因此念出竟然阻了对方一阻。陈可欣隐隐听到有人轻“咦”了一声,然后阴风突然大作。陈可欣顿时也张不了嘴,这时候,陈可欣清晰的听道:“你是历世善女,我不为难你,但是孙不周的灵魂,我要带走!”

    何琪与几个警察根本“石化”,即便不石化遇到这等异常事也挥不了作用,陈可欣着急想说话却是说不出话来,就见眼前景色一阵迷蒙,空间好象开始生微微的颤抖,就像水纹波动一般,就在这时,陈可欣就看到一个淡淡的影子穿墙而过,轻飘飘的落在走廊上,然后木然的随着那不知自何方的声音走去。与此同时,陈可欣耳中听到一阵飘渺而清脆的铃铛声。

    那就是人的灵魂?陈可欣目瞪口呆,有些不相信自己眼中所看到的。

    不行,若是孙不周的灵魂就这样走了,岂不就没得救了!可是,陈可欣干着急却是没办法。正在这千钧一之刻,半空中忽然打了一记猛雷,陈可欣就听到一记“啊”的声,阴风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孙不周的灵魂一下顿在走廊上,一记温和的声音道:“回去!”

    孙不周的灵魂倏的飘起,重新穿墙而过,回到身体。陈可欣心中一喜,心道任先生来了。果然,再看一眼的时候,任远已经出现走廊那端。他这一出现,犹如三月的暖人春风一般,陈可欣立刻能够动起来。紧接着陈可欣身旁的何琪和警察也都苏醒过来。何琪看了一眼陈可欣,连忙问道:“可欣姐,刚才怎么呢?”

    陈可欣道:“碰到脏东西啦。”

    陈可欣不好怎么解释,因为她自己也知之甚少,只好用这种大家通用的形容来搪塞,至于任远的背景和能量,陈可欣相信任远不想让太多人知晓。

    “天!这世界上果然有这样东西啊!”何琪惊叹道。

    陈可欣笑了笑,道:“你们心理学流派就有研究意识、灵魂的,那些流派的专家对这些应有更深刻的了解。”说着,陈可欣又道:“我来介绍一下,这是任先生!”

    何琪这才现已进来一个人,看了任远一眼,一眼并没瞧出他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但是看二眼,何琪就有些眼神不愿离开了。

    “什么呆啊。”陈可欣说道。

    何琪“哦”了一声,向着任远道:“我是何琪,职业是警察。”

    任远淡淡一笑道:“何警官你好,我们先去看看孙不周吧。”

    陈可欣点点头,在前头带路。

    来到重症监护室,任远一眼看到孙不周头上缠着像个印度人一般,笑道:“这家伙怎么成这个样子啦!”

    何琪顿时有些来气,心道这人怎能这样,这孙不周成这个样子了还取笑他。

    “他不要紧吧?”陈可欣问道。

    任远道:“他没事了,刚才有人想要他命,没要成,现在就没了事,有你这个妙手神医在。”

    任远这么一说,何琪瞪大了眼,正要问,任远转过头来对何琪道:“你们警察做事讲究证据的,所以有些事说与不说,都一样。”

    何琪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真如陈可欣所说的,遇到了脏东西?”

    任远点了点头:“这样理解也没错。”

    陈可欣这时说道:“何琪,我还没问,你们为什么要针对孙不周?”

    何琪想了想,说道:“我们怀疑他与三起命案有关。”

    任这道,“哪三起。”

    “震旦大学图书馆黄永明跳楼,电视台白素沉江,还有方嘉许老爷子突心脏病死亡。”

    “方嘉许老爷子死呢?”陈可欣讶道。

    任远却是喃喃道,“黄永明死了。”

    何琪眼睛一亮,道:“任先生认识黄永明?”

    任远微微一笑道:“黄永明是我过去一同事,十多年没来往了,今天才听你说他死了。怎么,何警官,你怀疑我?”

    何琪有些没来由的脸一红,然后正色道:“没证据我们是不会乱怀疑人。”

    任远也正色道:“那你们怎么就怀疑孙不周?,

    按理说,任远是个局外人,何琪也没必要跟他说这么多关于案情的事,可是何琪不知怎的,似是赌气一般就把孙不周同时是这三人的医生的事说了出来,又说孙不周精通催眠术,很有可能利用他的特殊本领达到他神不知觉鬼不觉的目的。

    陈可欣笑了笑,道:“孙不周应该没这么大本事。”说完,陈可欣看了任远一眼。任远笑道:“就是那个把你们冻住的那个家伙。”

    何琪啧舌道:“不可能吧。”何琪心中叫苦,这几起事办起来最后落笔解释成为有灵异力量作祟,这算哪门子交代,再说,何琪心头终究是不信。但是,不信归不信,刚才那场景却的确是自己无法解释的,身旁两位同事到现在都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想来也心有感受。

    “任先生,那你有什么好的建议?”何琪终究开口问道,因为很显然陈可欣很是服膺这个男子,那他一定有非常之处。

    任远道:“孙不周是他的四个目标。”

    何琪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对,我们会加强对他的保护,这样,我们也可以守株待兔,等待对方出现?”

    陈可欣笑了笑,道:“你以为你能抓住他?也许这个藏在暗中的人只是通过梦境控制人!”

    何琪瞪大了眼,通过梦境控制人,那她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目前看来,此事展显然出乎自己的意料,也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想到这何琪就觉得的有些好笑,当初找到孙不周这个关键人物自己还有些得意了,乃至“抓”到孙不周,何琪一看到孙不周就觉得他与这三起意外有密切关系,却没想到孙不周本人会是四起意外。

    任远点了点头道:“显然,孙不周在梦中看到了什么,受了刺激才一时想不开决定撞墙自杀的。”

    任远这么一说,何琪回想自己在观察室所看到的场景的确是如是,脸上一下雪白,道:“孙不周从床上坐起来,像是看到鬼魂一般。”

    “他说了什么?”任远问道。

    何琪把孙不周那些胡言乱语说了,任远点点头,道:“我说这家伙最近走桃花劫,不想女主人公却是白素,倒是有些艳福。”

    “桃花劫?”何琪问道。

    任远点点头,道:“当然,这是我们这些人称法,并没什么科学理论根据,但是当时孙不周的神态看的出,他绝对是春天来了!”

    任远这么一说,何琪就听懂了,脸色未变。

    这个时候,陈可欣道:“何琪,看来你还要安排人值夜,你们先忙,我有几个问题向任先生请教。”

    “什么问题?”何琪立刻问道。

    陈可欣白了何琪一眼,道:“我们两个私人的问题,你想听?”

    何琪一副恍然的样子,立刻道:“明白,明白,不影响你们!”

    陈可欣脸微微一红,却也不解释。把任远径直领到自己办公室,关上门,然后望着任远道:“任先生,说吧,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任远:“应该是妖怪之类的东西。”

    “妖怪?”

    任远点点头,道:“对,我可以找出来,并抓住它,不过要出阳神,最稳妥是回红楼。”

    “那我们现在就回红楼。”

    “不急,”任远道:“这妖怪其实是一狐仙,有千年的造化,已得了人身。”

    就在任远与陈可欣二人讨论中,离医院三十里之外一幢别墅内地窖里有一黑衣道士端坐。

    黑衣道士从面容上看白净光滑,却是看不出男女与年纪。但见他盘腿坐着,四周却是灵光轻泛,这地窖内显然布置了一个阵法,可以帮助他隐形藏匿。

    黑衣道士凝神静气好了一会,觉那厉害人物并没追来,松了一口气,道:“厉害!”

    现在竟然有这么厉害的人物,竟然阳神在体,还有正宗的神霄天雷**,若不是自己见机得快,一下就被这雷火炼化了。

    黑衣道士想了想,自百年前得人身,自己潜心修炼,出关后现物事沧桑,世间竟然没什么修道之人,这让黑衣道士心中大快,但同时心中又有些寂寞。我道孤零,黑衣道士遂寄身权势人家,利用其权势为其谋划各类资源,可惜的是怎么搜罗也搜罗不出什么好东西来。黑衣道士甚至飘扬过海到海外寻访了十多年,结果现众人碌碌而生。这回回国也是于法国国家博物馆偷得一份道家秘炼之法,这其中黑衣道士最感兴趣也恰是最容易得手的就是五鬼搬运法。这五鬼搬运法却不同其他,而是五毒搬运,在世间寻五人,自己诱导,让其心甘情愿身死之后然后收起灵魂,一番威逼之下让其为己所驱使。这五毒鬼寻访事件隐秘各类法宝远胜过一般的五鬼。有这五毒鬼帮忙,自己还渴望寻得一些灵丹仙草。

    黑衣道士想了想,双手手指在胸前比画,瞬间四道光芒出现,四个灵魂荧荧飘立于空。

    一个是黄永明,一个是白素,另一个却是方嘉许老爷子,还有一个却是肥头大耳之人。

    黄示明见到黑衣道士就恨恨说道:“你这个臭道士,我的一生就是被你毁了!”

    黑衣道士微笑道:“你心中有恶,怪得谁?”

    黄永明模糊的影子显示其神色暗淡,道:“若不是你怂恿,我怎会带你去害我那同事,却让我那同事最终得了绝症,这事成了我一辈子的心病!”

    黑衣道士摇了摇头,道:“做恶人却还心存一份良知,你知不知,只能怪你自己!”

    “是,这是我的报应!我没别的说,就可怜我的老婆!”说着,黄永明就阴阴恻恻的哭了起来,道:“可怜她跟了我这么多年,没过上什么好日子,却一直为我担心害怕!”

    “一个大男人,这样唧唧歪歪算什么回事,要知道你已经死了,你那辈子事算是结束了!”一个女声淡然响起,却是白素。

    “我说大主持人,难道你就没什么牵挂的吗?”

    白素道:“有啊,这不法师马上就把他魂勾过来,我们马上就可以见面,我不担心。”说着,白素一脸不屑。

    方嘉许苦着脸。

    “方老爷子,您说说!”黑衣人对方嘉许显然最为看中,因为这几个鬼魂当中,把他们日后熔炼在一起,方嘉许的作用最突出,那就是寻各式各样的宝贝。

    方嘉许道:“原来死后却是这么一回事!”

    旁边肥头大耳的哭道:“我的女人啊,我房产啊……”

    “别哭了!”黑衣道士喝道,“你们几人之死与我有关,这点本道绝不晦言,但是坦率说本道只是给诸位小小一推力而已,诸位心中已有向死之道。死后也原本不是像你们这样,各自自是凭各自业力,进入轮回,依我看,你们几个再入人道的机会却是少,不是饿鬼、地狱道就是牲畜道。”

    白素声音冷冷道:“**师不是保证我们日后进人道,得富贵、长生、美丽、智慧报!”

    黑衣道士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按照现在的话说,虽然你们身死,却是灵魂得力,重新归到我旗下,我就是你们的总经理,你们为我做事,我给你的好处就是未来的福报。”

    肥头大耳者喃喃道:“**师你真能做到?”

    “当然,不过问题是,最后一位却是来不了,这就没办法进行,也就是有人挡了你们未来的道。”

    “是谁?”灵魂终究不同人,智慧有所降低,黑衣道士这么一说,这四个灵魂立刻就升腾出很深的怨念,刹那间颇有黑烟滚滚的样子。黑衣道士心道,正是借他们的怨念暂时把他们捆绑起来制成应付那高人的法宝。黑衣道士这么一想,手头立刻动起来,从袖袍中掏出一黑色骷髅小幡一下抛掷在空中,同时念念有词起来。

    “臭道士,你做什么?”白素一叫起来,但却叫了一下,却是瞬间被这骷髅幡吸了进去,成为其中一个骷髅,过了没多久,其他三个也被吸入。这个却不算是完全炼化,黑衣道士也不想完全炼化,只有把孙不周也抓来时,凑成五毒,然后把他们炼化五位一体,可合用也可分用,这样的法宝对自己帮益无穷。

    眨眼间骷髅幡把四鬼吸了进去,化作红、青、黑、白四色,一共四个骷髅。这个小幡却是可供对敌,因为这四鬼的怨念冲天,力量非凡。黑衣道士嘿嘿一笑,正要招手把这骷髅幡收去,却没想一道流光闪现,一人出现在地窖内。黑衣道士大惊,自己辛苦布的五行大阵轻易就被人闯入,定睛一看来人,喝道:“道友不要欺人太甚!”

    闯入正是任远,全身金灿,黑衣道士一看就知不是敌手,但是自持有几个法宝在手,终究不能这么退让。

    “是你?”任远目光一凛,手已擎住那骷髅幡,顺手一抖,那四个鬼魂立刻就被甩出幡外。

    黄永明跌得七荤八素,飘起“身”来一看,眼前人端得熟悉异常,惊动道:“你、你,你是任远?!”

    任远回头看一眼黄永明,叹道:“黄师兄,不想你最后闹得一个这么下场。”

    黄永明惊骇得“面”无鬼色。

    “你们快上!”黑衣道士大叫道:“不然他会让你们永世不能生!”

    四鬼欲动,张牙舞爪的样子,任远忽“咄”字真言,四鬼齐齐一振,就像被什么紧紧箍住了自己一般。任远道:“力量太弱,你这个狐妖,可曾认得我?!”

    黑衣道士此刻哪还不知,自己千年修行,却是万万不敌眼前这个人,立竞跪倒在地:“原谅小人不识真仙,还请上仙看在小人千年修炼不易的份上饶过小人。”

    任远吃吃一笑道:“我不是什么上仙,却是你害过的,那个大学教师任远,黄永明认识我,可你大概已忘记我了吧。”

    黑衣道士匍匐在地,抬起头,道:“上仙饶命啊!上仙饶命啊!”

    “你怂恿黄永明,偷开我实验室,在我做实验用的炼丹炉内贴上害人的符咒,导致我患了绝症。”

    “原是你啊,上仙,我虽害你,但上仙另有一番造化,恐怕也是因我之故。”

    任远冷冷一笑道:“你这狐妖倒也会诡辩,你我若不见,自当另作它算,但是偏偏却是见面,看来老天定要算这笔帐。我容你分辨,且对黄永明说明,是谁派你来怂恿黄永明的。”

    黑衣道士知道这是唯一机会,知道眼前上仙是要了前后帐,让身在局中最后一个糊涂的家伙黄永明明白事情始末,遂毫无保留的向黄永明交代起来。

    八卷都市妖踪

第二十三章 五毒鬼(下)

    狐妖本无男女,遇到喜欢的男的则化女身,遇到喜欢的女的则化为男身,可谓左右逢源。

    这狐妖遇到赵德言,立刻就喜欢上这个英俊、帅气且家好的家伙,三下两下就勾搭在一起。黑衣道士尖嘴刻薄的模样是在外人面前显露的,在赵德言面前却又是另一副千娇百媚的模样,此中滋味只有个中人才知道。为了长久在一起,狐妖就教了赵德言一些修行的手段、二人的关系可谓亦师亦情人,实在乱的一塌糊涂。狐妖算是赵德言一个师傅,这之后赵德言也算是走上修行之道,所谓人以类聚,赵德言接着又认识了一些异人,杂七杂八倒也是学了不少。

    黄永明此刻完全飘在半空中,呈现淡蓝色的半透明状,但面目上依然神情毕现,听得这当年怂恿自己作恶从而让自己背负一辈子良心债的家伙要说明真相,当下一阵激动,心下已是隐隐想到,这其中别有原由。

    狐妖当下把她怎么与赵德言在一起的一起说来,当时,赵德言嫉妒任远得了苏夜,可谓恨得要命。后来,赵德言无意中现黄永明也十分嫉妒任远,当下就让狐妖私下找机会与黄水明结识,有意无意向其显示手段,让黄永明信服。狐妖与黄永明成为酒肉朋友后,就专等黄永明一日唉声叹气后主动问起。这个时候,黄永明毫无怀疑,自然说起同事中有一人资历远不自己的人却各方面远幸运自己事来,狐妖当下说他有办法小惩对方。

    黄永明这时听得怒目相瞪,到头来自己却成了人家利用的工具,立亦身影一飘就朝那狐妖道士扑了过来,两只鬼爪更是肆意在狐妖身上狂抓。有任远在,狐妖也不敢还手,任其所为。

    白素等“鬼”听得呆,原来这闷不作声的黄永明的身世竟有这么个曲折。

    白素想自己知道黄永明自杀状况后还取笑过这个家伙,放着到手的副校长不当突然就跳楼,实在不可思议。白素素来喜欢取笑他人,却不曾想过自己跳河也是一样不可思议。白素心道,若是自己早遇到任远这等人物,自会早早收起一份傲心。

    黄永明抓了一通,却毫无作用,狂怒的表情渐渐换作懊恼。果然,这时狐妖辩道:“你若当时没有嫉妒之火,我又怎能怂恿得动你?!”

    黄小明“身子”一振,“脸”上神色几变,最后却是对任远一揖到底,嗓音哭咽:“任远,我对不起你!可是,这贼道士只说小惩一番,那些符咒可让你精力不集中,科研任务无法完成,却真没想要害你得病!”

    任远兄哈一笑,道:“黄永明,自那以后,你是日日疑,天天问,即便是靠自己努力达到的成就,却也怕同行嫉妒,像你当年一般在暗中使绊子,耍诡计,于是在每一次上升的机会之前你就无比担心、畏惧,惶惶而不可终日,可是你的内心,却又无法停止这往上的**。”

    黄永明额头泠泠出“汗”,面色痛苦,五官仿佛拧成一个结。

    任远说道:“你心中有疑,正是犯疑毒!”

    黄永明于是陷入深刻的挣扎当中。任远不再管他,却是对白素道:“电视台著名主持人,白素,你可知你染何毒?”

    白素被任远的朗朗声音一震,脸上失去平日骄慢模样,茫然应道:“什么毒?”

    “慢毒,傲慢,你的一生太过顺利,由此心起世人皆不如你的之感!”

    任远这么一说,白素微微垂下头,心道自己,的确如此。

    “你虽事业颇有成就,但是你上头还有领导,而在你眼中,那些身居高位的人无异蠢如猪狗,而你身边的同事,你所看到的大多愚不可及。你的感觉,是生活在猪圈狗窝里,一日有一日的不畅,终有一日,你想,或许死了才能到另外一个高洁世界去,你说,我说得可对?”

    白素点了点头,若是他人如此训她,白素早就拍案而起,可是如今已是鬼体,身上的傲慢不知不觉少了许多,因此耳朵里却是也能听进一些话来,再加上任远上来就以雷霆手段震服这厉害的黑衣道士,白素眼界顿开,回想以往,顿觉自己实在是井底之蛙。

    “你们之死,在外人是莫名其妙,但正如这狐妖所言,你们心中,已各有向死之道,他的确是给你们一个推力,让你们提前结束。”

    狐妖立灰俯,道:“是,是。上仙,我正是这般考虑的!”

    任远当即冷“哼”了一句,犹如半空巨雷滚过。狐妖顿时“花容”失色,整个身子委顿在地。

    任远又走到方嘉许老爷子跟前,说道:“方老爷子,我却是认识,那晚你不小心打碎你那萧何月夜追韩信的元青花时我也在场,你当场病。”

    方嘉许神色一暗道:“真人勿用多说,小老儿现在明白,我是中了佛说五毒之痴毒。”

    任远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任远目光丹扫了那肥头大耳之辈,道:“你却是最先收集的,因为世间之人,大贪之人不在少数。”

    说完,任远把目光重新聚在狐妖身上,道:“你想聚齐五毒,炼化五毒鬼,成为你驱使害人搜索的利器!”

    狐妖身子整个颤抖起来,道:“不会白驱使他们,炼化之前我会与他们订下契约,一旦完成叫我的任务自送他们灵魂轮回,来生获得福报!”说到这,狐妖磕头犹如捣蒜一般。

    任远并不理狐妖,说道:“四毒具在,却是缺了一位,你也算是心思巧用,层层逼进,这孙不周却是最后一个,也是你使最妙的一个。这里有三人死之前与他有莫大关联,然后你有意让警察瞄上孙不周,让那些个支撑他的东西一下崩塌,让他怨天怨地,犯了个嗔毒。如此,贪、嗔、痴、慢、疑,五毒你是聚全了!可惜,你是机关算尽却没算到自己!”

    “上仙饶命!”狐妖大叫道,知道到了最后关键时刻。

    任远冷笑了一声道:“你我若无缘再见,你所说因你之害得我目前成就,这尚能说得过去,可惜,我们却是再见,可见冥冥中自有天意,是要了了这桩公案!”

    “上仙饶命啊,望你体谅我千年寒暑修行不易之苦!”狐妖匍匐在地,苦苦哀求。他非是不想反抗,只是阳神之威逼迫得他根本无任何施展的余地。

    任远道:“我不害你,是你害了你自己,我且送你进入轮回,来生还得人身,省得你藏于山野受那风餐露宿之苦,也算是你的福报!可是,你虽得人身却要饱受他们五人的五毒之苦,这却是你新结下的因果。你得此人身时,当时时受贪婪、嗔怨、骄慢、疑嫉、痴迷五毒炼心催身之苦,去吧!”随着任远一句喝声,一道奇亮无比金光闪起,众鬼眼前再无地窖,仿佛已置身大海之上,而极遥远处好象日出一般闪耀。

    白素与黄永明等人被任远教训得正一脸惭愧,这时看到做人时所不见的奇景,一个个仰头看去,脸上神情惊慕不已,一个个心道,没想到这世间人竟有如此神通之力!

    其实,单以任远之力,开轮回之门实属不易,只因为这几人本是轮回要收去的,却被狐妖暂时蒙蔽了。一旦任远驱除蒙蔽,轮回之门自然打开,所谓该去哪处就去哪。

    狐妖一声厉叫,身子完全不由自己,青光一闪立刻投那向那极远处奔去,瞬间了无声息。

    任远再转身看着他眼前这身后这几个飘摇不定的鬼魂。

    黄永明这时却叹了一口气,再对任远施了一礼,方才惊心动魄之举已明触其心,心中再无所恋,率先踏前一步,朗声道:“我愿来生人人在我之上!”说完,“身子”一投,迅消融得一干二净。

    看得此景,白素心中激荡,更是坚定信心,上前一步,脆声道:“我愿来生,我在人人之下!”说完,也义无返顾投了进去,转瞬也消融得干净,这般,这世间也就再无黄永明与白素。

    任远神色微微动容,却知这两个人最后都有不同明悟,刚才誓言,实在是一个愿来生再不嫉妒希望人人好过他,一个是来生再不傲慢而自甘人后。这等誓言,虽比不上普度众生,但于做人,已是大善!

    这时,方嘉许飘了出来,道:“两个年轻人都这么洒脱,我这老头子一个在该死的时候死了,实在没什么可放不下的,我就愿来生,心再无所挂!”说着,毅然踏步投入轮回之门。

    最后一个肥头大耳的家伙却是浑“身”抖,却是向任远问道:“他们的愿都能实现吗?”

    任远点了点头。

    肥头大耳满脸流泪,立刻哭着喊道:“我愿来生,衣食不愁……”

    这一个却还是执迷不悟,他还未说完,“身子”倏地就被吸了进去。

    任远心中笑道,衣食不忧,来生做猪却也是如此。

    轮回大门瞬间关闭,几人的誓愿却是让任远也是颇有些心动。任远屹立良久,把地窖内狐妖留下的一干东西径直收进灵犀戒,然后化作一道虹光,转眼回到红楼。

    见任远睁开眼,陈可欣睁大了眼睛道:“情况怎么样?”

    苏晨也在旁道:“是怎么一回事?”

    任远当下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说了,二女听完,却没想到这事有这么曲折,竟然涉及如此之多故事,一下都感慨良多,特别是对最后那些鬼魂誓投入轮回的场面特为震撼。

    陈可欣感叹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苏晨道:“最后那个家伙其言却称得上妙,我看他来生定是头大肥猪。”

    任远看了苏晨一眼,道:“你怎么知道?”

    见任远肯定,苏晨有些自得,道:“当然是灵机一动了。”

    陈可欣心道好一个灵机一动,看来苏晨跟随任先生日久,已是沾染不少仙气,当时情不自禁有些羡慕。不过陈可欣向来是无争之人,这点子情绪转瞬消释,恢复平静。

    孙不周在医院住了半个多月身体才恢复过来,事情的前因后果任远并未告诉给他,但是经历这一场风波的孙不周却是自感有所感悟,似乎身心两处都有一种格外的轻松。

    孙不周这种状况任远自然知道,他经此大难,从前纠缠让人不得伸展的晦气却都扫荡干净,换句话说,孙不周再不是过去晦气、衰运缠绕之人,他的气运已恢复到一普通人的水平。这对别人来说没什么,但对孙不周来说却是他一直渴及的。

    他这个人本来就没有太多的贪念,就想自己跟普通人一样,只要不是噩梦、厄运连逢,孙不周就已经阿弥陀佛了。

    何琪在孙不周住院期间常来看他,何琪告诉孙不周,他的嫌疑已经正式排除了,还了他一个清白。

    孙不周只是微微一笑,问那三起案件怎么办,何琪轻松的告诉孙不周,说这三起案件已交给他人去处理。其实,也没处理,就是束之高阁了,根本不是他们能办理的,这样的案件以前也不是没有碰到过。

    何琪接着为自己的行为直接导致孙不周撞墙表示了真诚的歉意,然后就心理学方面的问题和孙不周展开了探讨。

    任远并不担心孙不周,事实上他现在的状态是最好的状态。至于白素的离去,短时间内会有些神伤,但人总是往前看的,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渐忘。在每个人的人生面前,最终会有一次属于他的“道”的机会呈现,很多人没有把握,而在红尘放任身心。任远相信,孙不周会有属于他自己的道路。狂风暴雨之后的空气往往最为清新。

    苏晨依然在忙碌,只有晚上才回来,有时候不回来,那是她出差了。现在的苏晨和一年前的苏晨自然不可同日而语,在小黄与小白这两个凶悍的家伙喂招下,苏晨已经相当彪悍了,一些初级的道术已经使用的相当熟悉了。有时候,苏晨还会玩一个隐身术偷偷摸到自己身边来和自己开个玩笑。

    孙不周事件过后,以及苏晨对自己说过“唯剩一痴”的话让任远琢磨了许久,这有些像禅宗的参话头。

    我为什么还有痴?

    这痴,显然与方嘉许对元青花的痴劲表现与内容都不尽相同。

    有时候,任远想得月朗天清,有时候却是一片迷蒙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后来,任远不再想了,因为这样去想终究毫无结果,只有真正看到苏夜的那一刹那,那十六年的生死茫茫之后的再相见,那眼神相对的那一刻,任远想一切都会明了。

    任远心中越来越肯定,一年后,他出逃华山医院的那个日子,那个凌晨一夜,只要他出现在那草地上,月华之下,他定能遇到苏夜。这是一种没有道理的肯定,而且感觉越来越强烈。任远不需要去想,苏夜在那三国联合科考当中究竟生了什么,那些孙俪别博士言语不详的秘密在任远看来没半点好奇,只要苏夜能回来,一切与他毫无关系。

    于是,在任远静坐当中经常会看到属于雪域高原的独特景象:高原、雪山、经幡、牦牛,盛装的藏族姑娘,高山下的不知名的村落,奇奇怪怪而古老的祭祀仪式,奔腾的野马,咆哮的藏獒,这些清晰的景象让任远身体内莫名升腾着一些东西。

    任远的这种状况苏晨称之为呆。

    苏晨看到几次任远这个样子,就知道他不是在进行他的日常修行,而是在想姐姐。

    日子的迫近,原来他心头也有紧迫感。

    按这个世界的事理分析,姐姐已经不在了,但是,这个世界的事理显然不适宜放在任远身上。

    其实,苏晨没对任远讲,那就是她托陈天大哥他们一直展开调查。

    陈天大哥他们退役之前那可是什么地方都去过,各地都有朋友。

    这次,苏晨又看到任远呆。不过今天,苏晨有些兴奋,因为她刚刚从陈天大哥那听到一个振奋的消息,那就是陈天大哥他们找到了当年三国联合科考队的三个向导之一扎巴克大叔,也是唯一幸存的向导。

    可惜的是,这个扎巴克大叔已经瞎了,而且还聋了,根本无法进行有效的询问,只能从老人日常的喃喃自语当中获得一鳞半爪的消息。这远远不够,但是如果换作任远前去,也许任远不需要开口就能知道所有。但是,如果姐姐笃定明年会出现的话,那么似乎就没必要跑去问这些问题,苏晨心中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任远。

    “苏晨,你来了!”任远张开眼。

    “又在呆?”苏晨立刻嗔道。

    任远呵呵一笑,道:“你有心事啊?”

    “那你说我是什么心事?”苏晨反问道。

    “你在想,你姐姐到底会不会回来?”

    苏晨心里一跳,眼睛一瞪道:“是啊,姐姐一定会回来吗?你可一定要向我保证。”

    “我保证!”任远嘴角露出淡淡而自信的微笑。

    “这么自信?”

    “有些人,即便错开千山万水也终究会遇到的。”

    “哎呀,”苏晨忽然出感叹:“我真是有些嫉妒姐姐了!”

    任远笑了笑,道:“这有什么好嫉妒的?”

    苏晨老实的坐在任远身旁,道:“喂,我们就这样干等,不做点什么,比如说到青藏去调查调查?”

    任远摇了摇头,道:“不用了!”

    苏晨见任远心下如此笃定,看来自己所做实在有些多余,一年时间不长,安心等待,姐姐出现,然后自己撒娇骗得姐姐拱手让出任远的“半壁江山”来,想到这,一丝笑意浮在苏晨俏脸上,未来如何再不操心,心中欢喜只是现在。

    九卷都市男女

第一章 再上红楼

    七月,夏日骄阳,室内尚好,室外却让人汗直爆。不过,都市快节奏的生活让他们无暇顾及这些,只是人们眉宇之间平添一分燥意。与之相比,天放集团总部的员工心头、脸上的燥意却是要更浓上几分。

    从四月份以来天放集团的日子就陡然不起来,各式各样的小道消息传播打击人心,不仅如此,似乎是整个方氏企业都出了大小不一的问题。

    四月底,方雅的大伯方建设刚刚兼并的几家媒矿接二连三生重大事故,很快,方建设被“友好”的请进去问话。方建设在里呆了三天,之后折腾了一个月付了高额的赔偿算是了结,但是这还没完,紧接着方建设所在的各大媒矿迅出现资金缺口,银行催帐,转眼间,一个巨大的煤山王国迅崩塌,可以说方建设数十年之功转眼就成了过眼云烟。

    方建设没脸回上海市,一个人偷偷的出国,据说是散心去了。

    五月份,方雅老弟方强因为违规土地操作向有关政府官员贿赂也被请了进去,连累到天放集团声誉受到很大影响。方雅马不停蹄展开危机公关。付出不少代价才把老弟捞了出来。而就在这事半个月后,最疼爱方雅的方嘉诚,也就是方家的掌舵人终于离开人世。

    方嘉诚老爷子自最心爱弟弟方嘉许去世之后,心神颇受重创。老头子举目一望,同辈寥寥,一辈子支撑他的雄心壮志顿去了大半。

    这人一旦真正服老意识到老的时候也就真开始不可逆转的衰老时。那一阵,方嘉诚老得很快,脸上的老人斑迅冒了出来,这人的精气神也好象被抽离。方嘉诚身体不好起来,老毛病,以及各式各样隐疾开始轮番上阵,几乎半病半好的状态。在大儿子以及孙子相继出事,方嘉诚终驾鹤西去。

    方雅顶着压力,把老爷子的丧事办好。她也在老爷子的临终嘱托下成为方家新一代的掌舵人,可谓是方家艰难时刻临危授命。

    一通强有力舆论宣传之后,方雅新掌舵人的新形象总算建立起来,方氏企业内部有了新的期盼与信心。关心方氏企业的投资人信心也渐渐有了,可偏偏这个时候,方正投资银行又出了事。

    由副总杰克金亲自主导的一个大项目,经过方雅拍板了的,突然出现大状况。

    情况是这样的,由杰克金牵线开始进行一个大型企业上市融资计划,因盘子太大,投资银行所找那些承销商不能完全接下,大概还剩余百分之二十多。这个时候,杰克金就提出有方正投资银行承担下来。

    方雅一开始持谨慎态度,因为企业效益并不太好,产权也不太明晰,管理也较混乱。但是,经不住副总杰克金屡次三番说服方雅。

    方雅也就答应了。

    杰克金说得有道理,投资银行有时候干的就是“变废为宝”的事。方雅也赞同杰克金不仅仅满足佣金而是应该积极参与进去的说法,方雅考虑到是杰克金建议,看他有相当把握,经过自己全面衡量风险之后觉得终可以做。这个事,若让方嘉诚老爷子看,他是绝对不会做的。老一辈的人都稳健惯了的,方雅知道爷爷这个作风,也一向遵循,不过金融行业有金融行业的特点,风险自然要比其它行业大上一些。

    一切准备妥当,方雅做的工作也很细致深入,应该把可能出现的问题都考虑到的,可是,她偏偏没料到,七月初刚刚签下协议,该企业就不断爆出丑闻。

    企业高管不断被抓,很快企业的帐户就被查封,一切的生太快,让方雅猝不及防。一打听,原因也很简单,竟然是因为其中一高管的儿子与人在一风月场上争风吃醋,结果得罪了对方,最终导致在这种局面。

    这不是无妄之灾是什么?!

    若没有这一切,企业成功上市,方正投资银行利用手中股份很是操作几把,自然得大利,这个钱景基本是触手可得的,不想一切泡汤。

    与该公司签定的包销协议自然无法履行,但是方正投资银行一些前期的宣传工作已经做出去,可以说在这一行大家都知道是方正投资银行在操盘这个项目,虽没多少财务上损失,但比财务上损失更可怕的是方正投资银行的信誉与专业能力得到了质疑。而就这个节股眼里,自己还没怎么责备的杰克金副总向方雅递上一份辞职信。按他的话说,这个项目是他极力推荐的,也是他全权负责的,出了这么大问题,给银行带来这么大的负面影响,必须有人出面来负责。

    方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极力挽留却不能说动杰克金。杰克金还是留下辞职信然后径直就不来,据说准备收拾包袱回美国去了。

    这是西方人的做派,方雅却不这么看,这种状况下方正投资银行内部还出现重大人事调整,很快,方正投资银行人事不稳的消息就会传出。这种状况下,对方正投资银行可以说是雪上加霜。杰克金这一貌似神士之举,实际上却是脚底下摸油溜掉了,可以说是十分的不仗义。

    天气燥热得很,方雅脾气也燥热的很,乃至脸上竟然冒起了一些小疙瘩。方雅一照镜子,看到花容月貌的脸蛋上隆起恼人的红点,更是气上加气。

    方总在房间里生着气,在红地毯上踱来踱去,隔音的效果很好,外边的人本听不到,但是耳聪目明的冯雨却都听得到。

    冯雨一动不动坐在位子上,在李叔看来是不动如山,这个小女子恰是最后贴身护卫方雅的人选,在别人看来却是娴静端庄。冯雨面前桌上是一张方总这一周的活动时间表,现在冯雨正式是方总的助理,方总的日程安排由她负责提醒。

    六月底毕业,冯雨就来天放集团报到了。

    这大半年,冯雨轮值了天放集团各个岗位,在每个岗位都获得主管的好评,其中御苑楼盘的售楼经理冯雨只做了两个月就被调回总部来。呆的时间不长,冯雨微觉遗憾,因为没什么时间到红楼找任远小叔好好聊聊。

    冯雨老爸冯三也一直想上红楼看看任远,但是因为身在陈氏老药研中心,从去年开始一个又一个研任务不喘气的扔过来,整个研中心可以说是开足马力在工作,因此竟然也一直无暇。

    冯雨现在是总裁助理,拿的工资却已是同时参加工作同学的两到三倍。冯雨对自己能力有足够的信心,她对得起这份工作,但这份工作若无刘帅她冯雨却也是拿不到的。闲暇时,刘帅经常打电话约冯雨出来坐坐。出于感激,冯雨有时候也会答应出去,但,仅此而已。

    刘帅现在就在他本家的一个企业做事,却是从底层做起。冯雨知道,刘帅是要做出个样子给自己看。每次见面,刘帅都要眉飞色舞讲述他在工作当中的见闻,很琐碎。他在拉近他与她的距离。应该说,刘帅在同类型人当中算是比较优秀的了,有不错的家庭背景却并不嚣张,相反还有些内敛。这样的男孩按照冯雨的室友的话来说那是打着灯笼都难找,但是,在冯雨心头,与刘帅做朋友可以,但男女关系的那一种却是从未想过。

    冯雨心目中的那个“他”自然要与众不同,要有卓而不群的风范,在茫茫人海当中能一眼就望出来的,具体还有什么标准说不上来。有时候,冯雨脑海里会有一个淡淡的背影,冯雨觉得,任远小叔这种类型的就可以。冯雨想到这时,就会情不自禁的哑然失笑。任远现在身边苏晨苏大律师,还有陈可欣陈氏老药的总裁,也就是老爸赞不绝口的那位神仙姐姐,她的任远小叔可谓正幸福着。

    冯雨正遐想,忽然眼睛望到方总的日程安排表,一惊,赶紧站了起来,差点误了时间,该敲门唤方总出去开会。

    门,开了!冯雨脸豫微红,因为自己一点点的疏忽。冯雨转过身面对方总,方雅却没注意到她能干的助理有什么异样,她大力走动着,说道:“我们走!”

    “走,去哪里?”

    “上车再说!”

    冯雨应了一声,立刻叫李叔把车开出来。

    这是方正投资银行总部,却是与天放集团在同一幢楼,所有人看到方雅方总快步穿行,然后看到那漂亮乖巧的助理紧跟在其后。

    进电梯,人们自然让开,见到方总进来。

    方雅和下属们友好打招呼。

    电梯刷的下行,直到一楼。

    方雅快步踱着,出了大门,李叔正好把车开到门口。方雅拉开车门转了进去,冯雨也立刻钻了进去。

    方雅招呼了一声,李叔迅疾把车开了出去。

    开出总部的大门,李叔回头问方雅:“小姐,去哪里?”

    “随便开,在城里转,直到天黑再说。”

    李叔通过后视镜看到方雅眸中隐隐不散的悲戚,心中叹道,这一段时间方家生的事实在太多,亏得方雅都承担下来了。

    方雅转而对冯雨道:“冯雨,你马上打电话,把近一周所有的活动都取消!”

    冯雨虽然吃惊,但还是照作,立刻开始不停的小声打电话,有些则是打开笔记本电脑通过电子邮件来取消。

    做完这些,冯雨抬头,觉车已经溶入滚滚车流,远方被高楼大厦分割的天空却是聚起了云,冯雨心头正有些担心着,李叔说道:“小姐,恐怕要下暴雨了!”

    方雅点点头,却不做声,神情略显得疲惫的躺在椅子上,闭起眼。

    冯雨心道,做到像方总这样位置的,人们只看到她人前的风光,却看不到她人后的付出。昨天晚上,方雅就开了一个通宵的会。杰克金副总裁已经彻底不露面,在不在这个城市都是两说。冯雨在公司内部网络里看到杰克金的公开辞职信,言语非常真挚,向所有同仁表示道歉,但是在冯雨看来,杰克金太无赖!

    车显然是漫无目的的乱开,渐渐开出外环路,整个巨大的城市在冯雨面前展开,她虽然在这学习四年时间了,却还这么完整看过这座城市,到处都是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车流,给人格外的视觉冲击。

    下午五点左右,车依然在奔驰,方雅方总似乎睡着了。

    这个时候,天黑了下来,乌云翻滚,终于在无比沉闷中天际传来一声闷雷,轰隆,一道闪电划破乌云。方雅醒了过来,抬腕看了看时间,道:“李叔,后面没有尾巴吧。”

    “尾巴?”冯雨内心惊诧,不过在车刚刚开出总部的时候冯雨隐隐约约有这种感觉,却没敢确认。

    “没有,小姐,我已经转了大半个城市。”

    “再转吧。”方雅并不多说,又闭上了眼。

    事实上,从四月份以来至现在,方家生一连串事件,方雅并不认为是他们方家时运不济,她总隐隐感觉这背后有一股力量在操纵着。在杰克金辞职之前,方雅仅仅是一种感觉,但是杰克金的辞职却强化了方雅心头这种念头。杰克金说话的语气,表情都掩饰得极好,说是引咎辞职,但方雅却感觉到他是在以退为进。方雅一下坐到了整个方氏企业的最高位置,所见所感,心中所悟自不容往日。此刻的方氏企业,正如眼下的天气一般让人觉得沉闷而皈依,那乌云后面搅动的是莫名的势力。

    也许这一切只是自己太过敏感,但是方雅却更多倾向相信自己的直觉。方雅已经让李叔去查杰克金的下落了,结果是这个家伙并未离开本市的意思,他在等什么,也许他再出现的时候,所带来的又是另一种“惊喜”。

    方雅方总偏着头小睡,李叔在认真的开车,一时间车内显得有些沉默。这个时候,雨点落了下来,哗啦啦的打在车顶、车窗上。车开的更加缓慢了,很快,周围路灯都亮了,不多久,楼宇内的灯也亮了,都市的夜因为暴雨而提前到来。

    晚上八点左右,天地一片漆黑,都市如洗,方雅抬起头对李叔道:“李叔,送我去红楼。”

    冯雨眼睛瞪大,却没作声。这个时候车已经城市的边缘了,李叔方向盘一打再往城中心地带,车陡然快了起来。一个小时不到,他们就已经来到红楼门口。

    这个时候,红楼前的售楼部已经下班,大门口是一片黑暗,御苑楼盘还没几户入住,那几幢高耸入云的公寓大楼像个巨大的守门神将默然而威严。

    车直接开到红楼门口,方雅径直拉开车门跳了下去,然后对冯雨道:“冯雨,帮我买一些日用品来,你知道我要什么牌子,我要在红楼住一段时间。”

    冯雨点点头,不问什么,看着门开方雅进门后,就和李叔一同去为方总购置日用品去了。

    门是苏晨开的,见到方雅神色一楞,却是很快把方雅让进了门。

    院外清雨,院子内却感觉不到。方雅微微一楞,因为赌约,方雅在这住了一段时间,走的时候并未多少留恋,现在踏足进来却似乎有一种归家之感。很奇妙的感觉,这让这些日始终高度紧张的方雅精神为之放松。

    任远就在十来米处,怀中却抱着一头通体雪白漂亮至极的猫,遥遥对方雅道:“方总,怎么有空?”

    方雅走了起来,高跟鞋在青石板上出“嘟嘟”有力的声音。

    任远笑了笑,站起身来,猫儿“喵”了一声,跳出主人怀抱,溜到墙角去了。

    方雅眉头微微拧了起来,她心中有些怨,因为爷爷重病不起的时候方雅找过陈可欣,陈可欣说无能为力,后来方雅想到任远。不过rshǚ.net,任远却不在家。

    方雅站在任远跟前,望着这个迷一般的男人。她有些气馁,因为她感觉没什么办法了,乃至需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来减缓心头的压力,或者希望借助这里的灵气来一扫自己最近的晦气。方雅清晰的记得,上一次就是住到红楼后一切生好转的。在商言商者,言到后面几乎多少有些迷信。所谓迷信,就是不自信。

    方雅不想找一个男人来做自己坚定的臂膀,方雅隐约感觉到杰克金的意图,就是他想在自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方雅有这种预见,因而愤恨这种投机行为。但是对于任远,方雅却没有这等戒心。方嘉诚在弥留之际就告诉方雅,有什么难过的槛,找任先生聊一聊也是好的。

    二人相对的时间有些久了,也就两三秒,苏晨的声音在方雅身后响起:“怎么,方总,又想在这住上一段时间?”

    方雅点了点头道:“是啊,不知道任先生和苏律师是否许可?”

    任远不作声,苏晨走了过来,揽着任远的手臂,道:“没问题,我和任远在三楼,你还是住一楼。”

    方雅笑了笑,道:“知道你们两个在一起了,不用在我面前做得这么明显。”

    任远开口道:“我这简陋了,只有清茶招待,一日三餐也只有粥饭而已。”

    方雅眼睛一亮,道:“客随主便。”

    九卷都市男女

第二章 借君一用

    苏晨对任远答应方雅住下来心中微微有些气恼。苏晨控制不了自己这点情绪,就像有时候她看任远跟陈可欣说话显得热切时一样。可是,苏晨又为自己能够气恼而感觉幸福。这对苏晨来说,真是无比奇妙的情绪啊!

    方雅再次站到自己的房间,红楼的一楼,房子里一如自己住的时候一样。当然,准确的说房间还是过去秦老先生那样,但是,方雅却是觉得房间没变是因为自己。方雅愿意这样去感觉,这样感觉让她觉得温暖,虽然多半是假的。但是奇怪的很,方雅有一种回家的感觉,就像这里一直就是自己的绣房一般。

    半个小时后,冯雨出现,她拎了一个行李箱子,里面有许多方雅必须的东西,也有冯雨日用的东西,因为这一次却是冯雨陪她一起住。这感觉却要比上番好一些,封建一点说就是小姐来了,还带来一个丫鬟。

    方雅打开行李箱子开始布置这临时属于自己的房间。

    冯雨在旁看得惊奇,却牢守不问的助理规则,也帮着方雅收拾。

    很快,房间原本残留一点的暮气立刻又被方雅成功清扫出去。方雅做完这一切,推开窗户,看到院中的景致,雨后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这让方雅顿时忘却商场上乃至家族内的诸多纷扰。

    一旁的冯雨却在想,方总转了一圈来这住是什么意思。

    她原来和任远小叔很熟吗?

    能来这冯雨心头有一份属亍自己的欣喜,刚才自己走进院里的时候就已经碰到了任远小叔了。他朝自己点头,微微笑了。冯雨也微微笑着,点头,脸上有些羞意,因为想起过去自己小姑娘家家的时候很是缠着任远小叔亲近的样子。他们两个,算是打了招呼,没有惊奇,似乎有一种必然会见面的宿命感。

    方总最近的确是很不顺心,种种打击,忧扰让方总最近很是有些呈现弱女子形象。方总到这里了,应该是想清净一段时间,获得短暂的休息。但是,为什么红楼却是她放松的地方?因为据冯雨所知,方总过去和任远小叔那是相当不对付的。方总过去分明扮演的是房地产商仗势欺人的形象,她是企图谋夺红楼地产的。不过,现在看来,两个人却是已相逢一笑泯恩仇了。冯雨心道,这样也好,省得自己夹在中间为难。

    方雅现在支起一个胳膊,人静静的望着窗外,给人很是凝神静气之感。冯雨感觉异样,自然不能打扰,聪明如她也渐渐揣摩到自己于红楼中是一丫鬟角色,自然转身出屋看那什么,也就是女主人苏晨有什么需要她帮忙的地方。

    方雅其实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住在这,真是想在红楼住然后坐等好运上门?这其实不是她的风格。方雅更喜欢的直面困难,迎接挑战,但是这一次,这半车不到的时间生太多的事情,实在有些过她的承受,更主要的是她隐隐有一种相当不好的感觉,就好象林中的梅花鹿被人瞄上的感觉。不仅是她本人,还有整个方家。这时节,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时节,对于那些自己揣测的,心中畏惧的方雅索性什么都不做,找个地方彻底藏起来。一段时间之后,有些自己看不明白的就跳出来了吧。

    而藏在什么地方?最佳的选择自然是红楼。上一次方雅藏身红楼就没人知道,这一次,大概依然没人相信她会藏在自己有过节的红楼里吧。

    方雅此刻关了手机,笔记本电脑也不打开,只是静静的沉思,把这半年不到时间生太多事好好想一想。

    三楼,苏晨坐在任远对面,嗔道:“这个方雅,怎么没事就跑到你这来啊?”

    任远笑了笑,道:“反正动摇不了你女主人的位置。”

    苏晨脸一红,道:“别扯远了,我说,这方雅又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任远笑了笑,不作声。

    苏晨眼睛一瞪,道:“她也真不客气,真当这是避风港啊。”

    任远指了指了苏晨的胸,苏晨脸一红,道:“想什么啊?”任远道:“心胸要宽广。”苏晨红唇一咬,就要彪,这个时候就听到噔噔上楼声,很快听到敲门声。苏晨白了任远一眼,道:“准是方雅!”

    任远站了起来,道:“不是,是陈可欣。”

    苏晨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门开,果然是陈可欣。

    陈可欣这些日都在陈氏老药研中心,有近一个月没过来,苏晨见着陈可欣现下一副盛装显然一副出门见人的打扮,正要问,陈可欣却抢先道:“苏晨,借你们家任远一用。”说着,也不客气,径直过来就拉任远的手。陈可欣双颊红通通的,一副事情很紧急的样子。苏晨连忙拦住,道:“可欣,这可说清楚,借去生孩子我可不准!”

    陈可欣脸更红了,瞪眼道:“苏晨,没这么夸张!,

    “那是怎么一回事啊?”

    “就那个坏蛋,小白判定的。”

    苏晨:“哦,你们一直有联系!”

    陈可欣道:“没办法,缠人的很!”

    苏晨嘿嘿的笑了笑:“你总算也尝了这味道。”

    陈可欣:“他不仅缠我啊,我没时间的话,他就去我家坐,搞得我们老爸老妈对他现在极满意,连我爷爷啊,不说了,今天又约我说有重要事说,我一急,就说我已经男朋友了!”

    苏晨眼睛一瞪道:“可欣,这会不会是你的阴谋吧!,

    陈可欣嘻嘻一笑道:“苏晨,你不能不讲义气啊。”

    任远忍不住开口道:“你们说来说去,好象都没征求当事人的意见。”

    陈可欣道:“这事当然还是要征苏晨同意。”

    苏晨白了任远一眼,道:“当然!”

    任远嘿嘿一笑,道:“那么现在结果如何?”

    苏晨道:“这样,所有权归我,使用权嘛,今天晚上归你!”

    陈可欣连忙点头道:“还是姐妹好。走,任先生,哦,不,任远,

    “陈可欣,你还没问我同意没?”

    “你舍得不同意吗?”说着,陈可欣一双凄美的眼睛望着任远。任远笑了笑,道:“那就走吧!”

    任远走过苏晨身旁,小声道:“你可记得,当时去海岛,你也是因为江湖救急的,然后……”

    任远这么一说,苏晨立刻张大了嘴,然后一跺脚,可是眼睛却只能看到任远跟着陈可欣下楼,很快就听到关门声,车动的声音。苏晨醒了过来,狠狠道:“就一夜,陈可欣你能一夜就搞定,那我就认了!”

    且说陈可欣驾驶着小车在街道灵巧的穿梭起来,任远不禁说道:“这么急?!”

    陈可欣道:“我跟那人说我已有男朋友了,他说不信,让我带过去看看也好认识一下。”

    “因为他很纳闷,什么人能比他更优秀?!”任远说道。

    “对,他就是这样说的!”

    任远:“看来是个很霸气的人。”

    “差不多,不过更糟的是,他说他要打电话给我老爸老妈,他们也会来,也就是他们也会一起过来,目的是来把关未来女婿的。”

    任远淡淡一笑道:“他是要将你的军!”

    “就是这样的!”

    任远接话道:“于是为了彻底摆脱那家伙,你就想到了我!”

    “聪明!”陈可欣赞道。

    任远沉默了,看来自己还真适合这等场合去唬人,可是现在自己分明是一袭青衫,脚底下还是一双布鞋,正经的休闲打扮,这个样子似乎见未来丈人丈母娘不太恰当,于是任远问道:“我不用准备准备?”

    陈可欣头也没转,道:“不用,只要说你是红楼的任远,我老爸老妈定笑得合不拢嘴。”

    “那以后呢?”

    “以后,大不了嫁给你就是!”

    任远吃了一惊,虽然觉一月未见的陈可欣精神状态生些许微妙变化,但眼下言语这么直接还是让他有些不适应。

    “可欣,这是很严肃的问题。”任远道。

    陈可欣轻轻一笑,道:“我想好了,人生百年,难得遇到知己。我想,进门不管先后,我与苏晨都平妻,我们都尊苏夜姐姐为正妻!”陈可欣说以上话完全是以俏皮的语气说的。

    任远哑然失笑了,道:“可欣,你以为现在是什么年代?”

    陈可欣努力说到这,其实双颊已经烫,道:“反正什么年代都与你没关系。”意思说,你这个人反正是不受世俗约束。

    陈可欣突然爆,变得如此生猛,禁不住就让任远好好打量起陈可欣来。

    陈可欣微微嗔道:“看什么看啊?!”

    “春天已经过去了啊!”任远感叹道了。

    “正因为春天已经过去了!”陈可欣大声说道。

    任远笑了笑道:“我们的陈总最近一定是接喜帖接多了,受刺激了!”

    陈可欣没有马上作声,过了一会,忽然细声道:“任先生,我是认真的!”

    陈可欣这么一说,任远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想了想,道:“可欣,你是在向我示爱吗?”

    陈可欣禁不住按了一下喇叭,大声道:“就是啊!”话虽这么说,却是脸朝着前方,一点点都不敢转过来看任远。任远看得清楚,陈可欣从脸到脖子分明已经很红了。任远道,“最近生了什么?”陈可欣认真而害羞的样子任远有些想笑,陈可欣觉了,气道:“笑什么?”

    任远立刻闭嘴。

    陈可欣心头此刻是一阵羞一阵恼,但同时心头却是轻松,终于把自己想说的话出来了,自己的确喜欢任远,也希望能与任远在一起,甚至还想过很细致的夫妻生活,若没有这般念头,当初梵静山之行她陈可欣也不致胆大到在任远面前裸露自己。至于苏晨,是个麻烦,但不可能把她解决掉,陈可欣想想就觉得羞,但是只要把任远判定为“非人”之类,这种状况似乎也说得过去。

    陈可欣最近实在受不过爷爷的唠叨。

    陈守道老爷子狡猾得很,却不说任远,而是不断在陈可欣面前夸赞赵德言这年轻人,说这个年轻人知礼,尊敬老人,忙里偷闲到要陪他这个老家伙下围棋,人家这么忙,还有时间陪老人真是难能可贵。

    陈守道老爷子经常在陈可欣面前摆出来,然后说陈可欣年纪也不小了,而且她一直很孝顺,不应该看着这么多长辈为她的终身大事而操心。陈可欣被说的头滴汗,再加上最近不知怎的倒是越来越开始正面思索自己的终身问题。想来想去,无论是理智还是感情,自己能和任远在一起,觉得这辈子在爱情婚姻这边也就彻底满足了。

    半个小时不到,到地方了。陈可欣把车停到停车场,任远忽然说道:“就这样进去,我们要不要预演一下?”

    “怎么预演?”陈可欣眨着美好的大眼睛问道。

    任远有些觉得自己不该抛出这个话题,因为平常时节陈可欣脸皮薄,利用这个机会逗逗她也有趣,但是今天架势显然不一样。

    “是这样吗?”陈可欣忽然整个身子过来,任远还没反应过来,脖子就被陈可欣双臂缠住,然后两个的嘴就吻在一起。

    任远睁大了眼,而陈可欣却是紧闭着眼,一副大胆却外加紧张的样子。

    陈可欣吻完之后,伸出舌尖舔了舔道:“初吻给了你了,你得负责了!”

    任远道:“没感觉。”

    陈可欣脸一红,道:“要怎样才有感觉?”

    任远老脸一红,道:“嘴巴要微张一些。”

    陈可欣也不作声,红着脸仰起脖子,微微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似乎随风微微颤抖,一副任君采摘的样子。任远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好象失去控制,也没客气,两张嘴重新吻合在一起。

    刚刚是迅疾的,浅尝即止的,但是眼下这个显然不一样,一种从未有过的酥麻感立刻传遍陈可欣全身,吻变成了咬,然后再变成了吸、撮。陈可欣有一种欲罢不能之感,整个人都飘到半空中。

    最后,还是任远宝拍着陈可欣的背,陈可欣才满脸通红的松开手臂。

    下车后,陈可欣很自然就挽着任远的手臂。

    陈可欣自己也有些无法相信,自己怎么轻易就走出这一步,不管不顾,莫不是任远给她施了什么法术,还是那个虎视眈眈的赵德言刺激自己的?陈可欣搞不清楚,但是对眼下的状况,二人关系的突变,陈可欣心头确定无疑的是她不后悔。

    陈可欣挽着任远的手臂还因为自己身体软,俏脸烫。

    进入咖啡厅的时候,任远笑道:“我们有些假戏真做了!”

    陈可欣道:“就是要给苏晨一个意外惊喜。”

    “是惊喜吗?”

    “任先生,你放心,我们不会为你争得头破血流的,我们会和平共处,商议怎么划分所有权与使用权的。”

    任远却没做声,这一切来得的确有些快,但是既来之则安之。

    当任远走进咖啡厅一眼看到赵德言的时候,任远立刻就明白了,为什么刚才停车场内自己为有些控制不住,虽是顺理成章接受陈可欣的爱意,自巳却终究有些迫不及待,诱因原来是在这里。

    赵德言看到任远时明显一楞,但是这一眼显然还没认出任远来,而是因为看到陈可欣亲昵的挽着任远进来。而陈可欣这一姿态却看来是真实的,赵德言脸上明显闪过一阵红,那是愤怒的红,但是他涵养极好,迅掩盖他内心愤怒。赵德言转眼恢复平静,快步走过来,亲切对陈可欣道:“你怎么才过来,再晚一点,伯父伯母都已先到了。”语言自然流露出他与陈可欣不同寻常的亲近关系。任远心道人生何处不相逢,终于遇到这个家伙了,却原来在这么一个奇妙的场合下。

    他大概也现陈可欣有着与苏夜一致的体质吧,所以才对陈可欣穷追不舍。任远想,若是没有自己,陈可欣与起德言相处,说不定会受他魅力吸引,而现在,陈可欣估计也不能完全漠视赵德言,因此,她才要向自己表示爱意来向家人乃至向自己表示决心。一瞬间,任远想通了他与陈可欣的关系生突变的缘由,若是赵德言知道自己在其中起了催化剂的作用,心中定是无比懊恼。

    陈可欣有了刚才与任远那一湿润的吻,一颗慌乱的芳心此刻安定得不能再安定,笑道:“这就是我的男朋友,任远。”

    赵德言面色一僵,但还是迅荡漾起笑意,大方的伸出手,显然他现在并不全信,即使信他也不是轻易放弃的人。任远笑了笑,道:“赵院长大概忘了我是谁,我叫任远,从前也在震旦大学,在化学系。”

    赵德言听到这话,再看任远的面貌,浑身一震,立刻面无人色,几乎一字一句道:“任远?”

    任远大方的握着赵德言的手,道:“幸会了,赵院长!”

    “你们认识?”陈可欣惊讶道。

    任远微微一笑道:“是啊,我有很多年没见赵院长了,听说赵院长现在在美国。”

    赵德言脸色有些青,觉得被人狠狠的扇了一巴掌,道:“是啊,能再见到你,真是很惊讶啊!”

    任远知道,赵德言这话说的绝对是真心话。

    九卷都市男女

第三章 严重受欺负

    赵德言心中有一种自己催熟的果子突然一下被人摘去的感觉。

    赵德言一直很忙,商场、情场,辗转期间,不亦乐乎,但总是会抽出时间回来,然后打电话给陈可欣,温婉的问上几句话,看情况好就约她出来,喝喝茶,聊聊文艺什么的。

    赵德言不能对陈可欣用强,这会适得其反,但也并不是说一点手段不能用。

    赵德言用的这个手段其实和常人追求心仪女孩无异,那就是在对方面前恰到好处的展现自己的魅力,且这些魅力又恰是对方最欣赏的地方,比如说谈吐优雅,富有经历,一双眼睛饱经沧桑,举止言行十分的知人疼人等等,不但是在陈可欣面前,在与陈可欣在一赶时遇到的所有人赵德言也都是同样的态度。

    陈可欣没空,赵德言就直接到陈可欣父母家中,有时候到陈可欣爷爷家中,带上一些小礼物,并不贵重,但一定是长辈人喜欢的,而且还特别愿意和长辈聊天。赵德言还特别研究了陈氏老药,以他本身的修行,对人体自然有一定认知,因此与陈可欣长辈聊天当中时不时表露出自己的见解,在这样一种状况下,赵德言迅打动了陈可欣长辈的心。

    在长辈心中肯定有较高分值,赵德言对这一点很有信心。

    魅力展现其实是一种魔力展现,赵德言知道陈可欣属性子偏冷偏静的那种,并不能靠一时攻势就能拿下,她看起来甚至很少去想男女之间的事。

    她的心思在她的事业,那种普济众生的事业当中。赵德言通过对陈可欣的了解,觉得自己真可能爱上陈可欣,因为这样的女孩,拿来做妻子、做老婆是再合适不过。不仅是因为她的美丽,她的性子柔顺,更主要因为她信奉中国传统,一旦为人妻子,自奉行夫为天之道。老天如此慷慨,让他周旋万花之后还能遇到这样的女子,试问赵德言怎能努力抓住机会?

    在陈可欣面前,赵德言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水平的挥,有时候自己回想也会觉得有些惊异,自己有表现得那么好吗?赵德言甚至有些一种身处于梦幻当中之感,而觉察这种味道之后,赵德言就觉得自己有些不能自拔了。

    对于这种状态,赵德言不惊反喜,反觉得有趣,没曾想自己这么“大把”年纪竟然重温少年时的患得患失之感。

    陈可欣不能与赵德言遇到任何女子相比,当然苏夜除外。

    追求的难度自然也是前所未有的高,但是,赵德言相信自己如果持之以恒,终是可以把美人抱回家中的。

    赵德言现在要做的就是让陈可欣稍微从事业当中分一点心来,从中医阴阳理论出,让她充分认识到这人世间有女人同时也是有男人的。赵德言一相情愿的认为,陈可欣对男女之事、之情表现得之所以无欲无求,实在是因为这世间尚未出现配得上她的男子。陈可欣没见识过能令他心仪的男子,因此才会表现得这么清冷。赵德言相信自己能够改变陈可欣的心态,渐渐抓住她的视线,而这样一个静如水的女子,一旦彻底爱上自己,那将是怎样的一个场景?!说实在的,赵德言心中无比期待。

    这几个月来,进度虽然非常缓慢,但是赵德言感觉到陈可欣脸上渐渐有了一些春意,心头自然有了一些春思,虽然眼下已是盛夏季了。赵德言暗喜,心道继续努力,争取一两年之内拿下。

    陈可欣的确感受到这种逼人而恼人的男人气息,她也的确开始频率越来越高的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身为女人,爱情与婚姻终究是不可缺少的,父母催促得紧,爷爷也是这样,更主要自己心头微妙的情思也有些泛滥。这并不说陈可欣对赵德言就有了什么好感,更谈不上爱上赵德言,赵德言的存在就像一个闹钟。

    闹钟闹了起来,然后提醒陈可欣这个时候应该去做某项事而已。赵德言对陈可欣挥的作用也仅仅是提醒作用,当然,同时提醒陈可欣的还有另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苏晨。苏晨与任远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那场景越来越刺激陈可欣。陈可欣有时候会想,苏晨当时怎么就胆子那么大就爱上自己的姐夫呢?!陈可欣每每这样想的时候,就觉得苏晨不知羞。而这样在心头取笑完苏晨后,陈可欣又会接着想,自己是否也可以这样不知羞?!

    当赵德言越来越成为一种麻烦,特别陈可欣老妈越来越对他赞不绝口的时候,陈可欣就觉得自己需要一种断然的方式告诉他:他和自己是不可能的!而最好的方法自然是把任远拉到自己面前,说他是自己男朋友,这样,就可以成功了断一桩烦心事。

    而以“借”为名义,顺便袒露自己的心意,这实在是一举两得的事,因为即便是任远拒绝自己,以他的修养,一定会做得非常得体而不让自己尴尬的。

    陈可欣平生一次那么主动,而一次主动就有非常好的回报。刚才,两个人在车里一次接吻,然后接着二次,那感觉真是无比美妙,难怪苏晨妮子乐在其中。这样的成果着实让陈可欣心头惊喜。不过,陈可欣转而又想,这其实没什么,这应是预热,因为两个人就这样走进来,若没有肌肤之亲,那种亲昵状是没办法自然做出来的。这样的话,以赵德言的精明自然能看得出真假,所以……总之,刚才在停车场上生的事,实在也是有强大理由的,主观与客观都朝那个方向,那就自然而然生喽,陈可欣微微红着脸,尤自有些沉在其中。

    见陈可欣这等从未出的神色,赵德言的愤怒继续升级,他有一种宿命感,怎么会又是任远?!这怎么可能?!这家伙不是死了吗?!怎么还鲜活的存在人世?!

    赵德言心头是骇然的,是愤怒的,并且感觉到很强大的羞耻感在冲击着自己内心,让他有些克制不住,要暴走!但是,赵德言多年的修养却也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硬是脸上表现得如沐春风。

    看到赵德言面上的表情,任远有些禁不住要佩服这家伙了。当然,任远心头很是畅快,因为,他再一次沉重的打击这个家伙。

    现在,任远心头泛起“情不自禁”这个词,当陈可欣主动跟自己表露爱意的时候任远就开始有些情不自禁,当两个人接吻的时候更是情不自禁,对于任远,依然有不为自己所主宰的力量在推着自己。

    赵德言嘴角微微牵了牵,道:“任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现在在做什么?”

    任远微微一笑,知道自己不说话赵德言必然要说话,否则他会更郁闷,嘴中答道:“回来有一年了,没做什么,就在家呆着。”

    赵德言目光一闪,道:“你现在身体怎么样?还好吧?”语气很是关切。

    任远自然明白赵德言转瞬想明白,要在言语上打击自己,说道:“已经全好了!”

    “那太好了!当年震旦大学你和苏夜两个,可是很是感动了许多人。”说着,看了陈可欣一眼,马上恍然道:“哦,这些,可欣你大概还不知道吧。”说着,眼神很是透明清澈的样子。陈可欣心中却道:果然如小白说他是个坏人,现在言语开始挑是非来了。陈可欣微微一笑道:“任远和苏夜姐的事,我都知道哩。”陈可欣的语气很轻松,赵德言当下噎住了,眼睛禁不住有些红了,停了一下,道:“哦,那就好。”

    任远问道:“赵院长现在在哪高就啊?!”

    “不要说什么赵院长,就叫我德言吧,我现在在美国,给家里做事。”

    陈可欣道:“赵德言先生很了不起的。”

    赵德言听到陈可欣给自己名字后面加了“先生”两个字心头更是一番气血翻涌,这通感觉上来,赵德言始觉自己真爱上陈可欣了,禁不住暗中咬紧牙齿。赵德言看了看手表道:“可欣,你爸妈马上就过来,说实在的,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这事,你父母,乃至你们家老爷子都不知,可欣你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啊。”

    任远不待陈可欣说话,道:“我想可欣是想给家里面一个惊喜吧。”

    赵德言觉得自己头皮就要炸起来了,惊喜?!

    赵德言禁不住想,十多年前,苏夜死心塌地喜欢任远这个穷小子,这十多年,难不成你各方面都能强过我,比家世,比事业,比人品,哪样还不是过去那样,盼望陈可欣父母过来时以他们对自己的好感对任远的态度最好来个不冷不热。赵德言想到这,心里头又活泛起来,心里说道当年即便是苏夜已经和任远在一起又如何,自己还不是拆散了他们两个,既然命运如此安排,他不妨再来一次!

    任远瞬间察觉到赵德言眸中露出凶狠之色,很快,一点就过。就在这时,赵德言手机响,赵德言一看立刻喜道:“是伯父伯母。”说着刻站起来,出去迎了。

    任远看了陈可欣一眼,道:“这赵德言倒是就做出女婿态啊。”

    陈可欣嘴微微一翘,却不说话。

    任远见陈可欣露出这小儿女态,微微一笑道:“可欣,你可知道,我早知道有这么一天。”

    “哪一天?”

    “我们相认的一天。”

    “相认?”陈可欣一瞬间好象脑海里浮现出很多画面,面色自然流露悲喜,心道,原来冥冥中真有过去,而过去中自己自然是与眼前这个男人在一起。陈可欣眼睛禁不住有些迷蒙,心里却嗔道:可恨的男人。嗔恨之后,陈可欣心头正式开始泛滥情潮,原来爱上一个人,却只不过是纭纭人群中重新找到那人罢了。惘怅、欣喜,一时间种种感觉冲击着芳心,就在这时,陈可欣的玉手被任远轻轻握住,很温暖的包围。陈可欣仰头看着任远,一时间觉得时间凝住了脚步。

    可惜,并没多少时间让两个人深情相对,因为赵德言恼人的声音已经响起,同时,陈可欣也听到了老妈的声音:“怎么回事啊?”声音有些急切,陈可欣心头微恼,看来至少老妈是有些认准了赵德言为女婿的。

    任远站了起来,陈可欣也赶紧站了起来。

    陈可欣老爸却没夫人那么急切,一眼却是看到任远,一身青衫,浅蓝色的布裤,脚上一双布鞋,真似个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的人物,竟有说不出的况远、幽雅。陈可欣老爸心里笃定了,女儿的眼光向来是绝没问题。

    任远快步走过去,拱手一揖到底,道:“任远见过伯父、伯母。”

    “任远?”陈可欣老爸讶道,脸色凝住,转眼想明白:“任先生?”

    任远连忙宜:“不敢?”

    陈可欣老妈也走过来,任远看得清楚,一中年美妇,与陈可欣神情毕肖,也疑道:“任先生?”

    任远微微一笑道:“惭愧!”

    “红楼的任先生?”陈可欣老妈显然很谨慎,又问一句。

    陈可欣老爸立刻说道:“赵德言为陈家世侄,今天他说陈可欣已有男朋友,我们老两口一时激动就过来。”

    赵德言觉得自己又挨了一巴掌,显然陈可欣父母也是听说过任远的,而且态度还很恭谨。

    待坐下,赵德言明睛瞥到陈可欣老爸竟然向自己女儿暗中竖了一个大拇指,几乎真要暴走了,这世道莫非变了不成?赵德言最后的一根救命草转瞬破灭,难道是看中任远卑微,而陈可欣却是唯一女儿,想着把任远招赘不成?!但是,很快,这点想法赵德言也没有了,因为很显然陈可欣父母知任远就是女儿男友很是惊喜,虽然言语依然照顾自己这方,但神态显然可以用激动来形容了。就这样硬坐了几分钟,赵德言简直如坐针毡,敢情自己完全多余?!赵德言郁闷,极端郁闷,感觉自己严重的受欺负了!这可是赵德言从未有过的状况。赵德言勉强又脸带春风的闲聊了十来分钟才起身告辞,说公司里还有要事处理,让赵德言很郁闷的是,没人挽留他,赵德言之前做的讨好长辈走曲线救国的努力看来都白费了。赵德言转身离去,陈可欣立刻感觉轻松了许多,不客气的说道:“碍眼的走了!”

    陈可欣老爸瞪了女儿一眼,说道:“为人不可这么言语刻薄!”

    陈可欣暗吐了一下舌头。

    陈可欣老妈见女儿在任远面前依然展现这种无拘无束的小儿女状,心里更是确定女儿与任远的关系,笑眯眯的直打量着任远。

    陈可欣老爸这时说道:“任先生,这半年来我们经常听说你,一直想请你上我们家好好坐坐,但我爸说任先生不喜打扰,我们也就没登门,由得小女叨扰。”

    任远道:“没什么。”

    两个小时后,任远总算是应付完陈可欣老爸老妈的“盘问”,最后还是陈可欣老妈说要给年轻人一点时间。

    任远与陈可欣走出咖啡厅,陈可欣心头有一种甜蜜,动作却有些生涩,最终还是挽着任远的臂膀。陈可欣道:“我们就这样回去,苏晨会吃了我的!”

    “我们又没做什么?”任远笑了笑。

    “这样,我跟苏晨说了借你一晚上,今天就不回去,如何?”陈可欣侧着头望着任远。

    任远心中一动,语有缓:“快了点吧。”

    陈可欣脸一红,道:“你想什么了,我开车到海边,我们看日出。”

    任远讪讪一笑,道:“这样啊!”

    陈可欣嘻嘻一笑,掏出手机,把手机关了,道:“我们都把手机关了,让她今天晚上睡不着觉。”

    凌晨时分,任远与陈可欣还未回来,苏晨开始有些坐不住了。她晚上的练功都做完了,还未见人影。苏晨给任远拨电话,关机;再给陈可欣拨电话,也关机,苏晨于是咬牙切齿起来。

    方雅在一楼,却是也没有睡。

    方雅躲在红楼是想清净一下,最好的状态就是把有关公司有关方氏企业未来的统统不去想,但是,方雅暂时还做不到。方雅总感觉自己哪里绷得很紧,这个时候,方雅看冯雨一脸轻松,心里禁不住有些羡慕,这样的年纪。

    凌晨一点左右,方雅终于想睡了,却又被苏晨噔噔的下楼梯的声音给吵醒了。方雅有些迷糊,说道:“这个苏晨,在做什么?”冯雨就睡在方雅对面,那临时铺了一个单人床。冯雨道:“任先生还没回来。”

    方雅清醒了一点,想到是陈可欣把任远带走的,现在都没回来,苏晨应该很着急。想到这,方雅禁不住微微笑了起来,“去看看苏晨在做什么?”方雅心道,这回有了冯雨,倒是可以支派做一些琐碎的事。

    “不用看,她坐在那看月亮了。”

    方雅心道,不用看你能知道,这冯雨丫头耳力着实不错,就在这时,冯雨又说道:“那只白猫出院子了,度……”冯雨说到这有些迟疑了:“度非常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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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审问

    赵家,地下室,赵德言整个脸都变形,疯了一般摔东西。所有能摔的东西都摔了之后,赵德言开始击打沙包。赵德言一拳过去,沙包就整个荡起,整个室内出沉重的“砰”、“砰”声,伴随着沉重的喘息声让人觉得是一头猛兽在泄,在寂静夜中显得分外的糁人。

    半个小时后,赵德言从地下室走出来,神情基本恢复正常。他回到三楼自己房间先是冲了澡,然后来到自己书房,安静的坐下。指令已经出去,赵德言就坐等着手下收集关于任远的消息。

    门开,没有敲门就进来的,赵德言自然知道是哪一个。

    赵德言道:“你怎么还没睡?”

    来人嘿嘿一笑道:“你鼓捣出那么大动静,什么人都被你吵醒了,怎么,谁气着你呢?”

    赵德言点点头道:“杰克金,没事,就是有点窝火。”

    来着不是旁人,正是杰克金。

    杰克金道:“为了女人?”

    赵德言长出一口气,道:“是,刚刚那个女人告诉我有男朋友,而且还把他带到我面前来。”说到这,赵德言脸部上的肌肉有些微微的抽搐。

    杰克金走了过来,径直坐下,笑了笑道:“那只能说这女人眼光不行。”说到这,杰克金眉头一皱好象想起什么:“不对,你历来是女人的选,你要追的女人,那没有不到手的。对手很强大?!”

    赵德言轻轻了摇了摇头,道:“谈不上,却是我一个故人,而且,”赵德言顿了顿,“过去我喜欢一个女孩也是跟着他。”

    杰克金惊讶道:“还有这样的人?!那真是冤家路窄了!”

    赵德言站了起来,长叹道:“不得不说,有些人就像讨厌的苍蝇一般总是会在你面前出现。”

    若是换作旁人,杰克金自然要再取笑一两句,但是这赵德言面前,杰克金却有些不敢,虽然两个人在美国就是死党一般的关系。杰克金知道赵德言现在的样子是故做镇定,其实内心已经愤怒到极点,要不然的话额头、太阳穴也不会青筋都暴出。杰克金心下却是有些好奇,竟然还有让赵德言吃憋的人物,真想看看是何许人也!当然,眼下只能按捺下这份好奇,杰克金正色道:“方雅失踪了!”

    “失踪?”赵德言注意力立刻被牵引,神色一变。

    “对,今天下午她带着她新聘的助理冯雨坐李叔的车出去,然后,到现在,没有回家,也没出现她以往出现的地方。”

    “没有跟上?”

    杰克金点点头道:“很奇怪,方雅一出公司就在城里面转,而且好象毫无目的,我感觉到她可能觉察到什么,于是就把人叫回来了。”

    赵德言沉吟了一会道:“不去管她,我们的计划照常执行。”

    杰克金点点头,道:“那过了周末,股市上我们就开始动手!”

    赵德言眸中闪现精光,道:“即便方雅有所察觉也已经晚了,唯快不破,她是没有招架之机的。”说到这,赵德言嘿嘿一笑道:“等到大难来临的时候,杰克金你再出现,这是抱得美人归的最佳时候。”

    杰克金道:“这还要你多多成全。”

    赵德言嘿嘿一笑,道:“成*人之美之事,我向来乐意。”

    杰克金站了起来,道:“那我就回去准备了!”杰克金也不多耽误时间,而且赵德言现在很显然很郁闷的样子,自己没必要触这个霉头,他想不通自会打电话叫上哪个女朋友好好泄了通。

    赵德言点头道:“好,杰克金你去忙,这趟由我们两个操盘,倒要好好上演一出好戏!”

    杰克金道:“那是一定。”

    杰克金走后,赵德言打开自己的电脑,很快,邮箱里传来好几份关于任远的资料。

    任远在震旦大学为化学教师的这一段赵德言自然清楚,赵德言着重看后面的。

    任远有十四年的空白,去年才回来,有意思的是,刚一回来就和方雅的天放集团生强烈冲突。

    详细的细节,都在资料里面详细记载,看起来方雅也下力气整过任远,但是没成功。

    任远得了重症却没有死,据任远所说是一老中医治疗。资料里面还附有该老中医的情况,但并没有直接证据表明任远就是被该老中医医治的。

    赵德言接着看下去,看到任远与陈氏老药的合作。看完这些,赵德言靠在沙上,终于明白陈可欣父母为什么会这么看重任远。赵德言想,看来任远被那传说中的老中医救治是真的,因为他也好象从老中医那继承了一些东西,诸如药方。这些东西别人不感兴趣,但是陈氏老药,陈可欣却是非常看重。看到这,赵德言心绪稍宁。就陈可欣父母的表现来,陈家的人似乎都有些巴结任远,这么看来,也可能是陈家人希望从任远那得到更多的药方。这就意味着他们对任远是有所图的,那么,陈可欣可能并不是真的喜欢任远,而是更为复杂的原因,或者暂时被任远的那些东西所迷惑。一想到这,赵德言精神为之一振。不管事实真相如何,想让自己这么快就承认失败,自动退让,那却是不可能的。即便是苏夜,她与任远如胶似漆,无法拆解,他赵德言还是做到了,大不了再让任远死一回而已。

    苏晨坐在院落里等了一晚,终究没有等来归来的任远与陈可欣。显然,任远与陈可欣生了什么,而且是很重要的变化。

    清晨,薄雾袅袅,这等景象在其他地方却是少有,大都市里多的是烟雾,却不会是这般有些乡野的况景,显然,红楼内已自成格局。

    冯雨起得早,一出房门就看到苏晨。

    冯雨立刻和苏晨打了一声招呼:“苏晨姐!”

    苏晨看到冯雨,点点头,道:“早!”苏晨说出这个字,就知道自己有些心不在焉。

    “苏晨姐,我打一套拳,你给看看!”冯雨忽熟调皮的说道。

    苏晨眉头挑了挑,来了些劲头。

    冯雨笑了笑,走到院当中站定,轻嗨了一声,然后打起拳来。

    十来分钟,冯雨打完,气不喘,收住,徐徐吐出一口长气,然后望向苏晨说道:“怎么样?”

    苏晨眼睛一亮,道:“不错,我听任远说你们是家传?”

    冯雨点头道:“是!”

    苏晨站了起来,过去开始指点冯雨。

    指点了几下,就听到门外“喵”的一声。苏晨对冯雨道:“你接着练,我上楼有些事。”

    冯雨点点头,自顾自的练开。

    苏晨上到三楼,开门关上门,叫道:“小白,快出来!”

    小白从窗户口一下跳了起来,落在地上却化作十三四岁女孩,头上是两个小辫儿。

    小白嘻嘻一笑,径直坐到床上。

    苏晨瞪起眼睛来,道:“快说!”

    “哎呀,去了海边一趟!”

    苏晨皱起眉头来,道:“他们去海边呢?”苏晨禁不住浮现自己在海岛沙滩上与任远的风流,脸不禁微微红,心里开始骂任远,以及陈可欣这鬼妮子。

    “是啊,任老大和可欣姐他们开车到海边。”

    “他、他们没做什么吧?”苏晨禁不住有些紧张起来。

    小白嘻嘻一笑,道:“真搞不懂,他们做什么不做什么这很重要吗?”

    苏晨柳眉一竖,道:“快说!”

    小白想了想,道:“就是在车里聊天,看月亮什么的。”

    “就这些?”

    “这个,后来我就被现了。”小白偏着头,神情有些沮丧,可爱至极。

    苏晨笑骂道:“你可真笨。”

    “不是我笨,是任老大太机灵了。”

    苏晨心中暗喜,小白打扰了,应该没什么,却没想到小白又说:“任老大说近海基本都被污染了,要下海的话就要到远的地方去。”

    “你下海了?”苏晨问道。

    “是啊,小黄天天说他呆在鱼缸了委屈了,说海洋有多漂亮,我就下去了,想看到底有多美。不过这一下,还真漂亮,还真不想回来了。”小白丫头喜滋滋的说道。

    苏晨心道,自己派出的这小探子基本没起到什么作用,正这般想,小白忽然笑道:“苏晨姐,任老大和可欣姐马上就回来了,你有什么想问的,他自然会告诉你的。”

    苏晨脸色一寒,冷哼了一声,就在这时,门外听到一阵停车声。苏晨立刻站了起来,风一般奔下楼去。小白看着苏晨背影,神情有几分迷茫,心道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是这样疯疯癫癫吗?小白打了立刻个哆嗦,心道,自己做人可不要喜欢上一个人,这个样子可太不好看了。

    苏晨奔到楼下,看到冯雨依然在打拳,身子刹住,很快不动如松以便站着,眯起眼全神贯注看冯雨打拳。

    门开,任远一个人,不,还有陈可欣。

    苏晨心里一跳,看陈可欣的神色多少有些把握。不知怎的,苏晨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嘴角微微翘起,看来不得不让任远这家伙享受齐人之福。

    不过,不让他享受又如何,日后姐姐归来,这齐人之福正是自己要追求的待遇!

    苏夜姐姐自然是向来疼她这个妹妹,但是这等大事,苏晨没听到姐姐口里亲口说出“同意”二字,心里多少觉得没底,现在多了陈可欣,局面混乱一些,哎呀,反正到时候把责任往任远身上一推就行了。

    冯雨依然在打拳,并未因任远与陈可欣的出现而中断,显然到了一定的忘我境界。

    任远与陈可欣绕过冯雨,来到苏晨跟前。

    陈可欣走到任远后面,显得有些亦步亦趋,脸红若朝霞。

    任远站在苏晨跟前,道:“早饭弄了吗?”

    “只有白粥。”

    任远笑了笑。

    苏晨眉毛于是挑了挑,声音有些大:“怎么,现在很饿啊?!”苏晨言语中终于出了些酸味。

    陈可欣见躲是躲不过,索性大大方方站在苏晨面前,说道:“我们说好的,借一晚上!”

    苏晨忽然凑到陈可欣跟前,鼻中依然闻到陈可欣熟悉处子般似屏似兰的香味,似乎并未夹杂什么。陈可欣被苏晨这一动作微微惊了一下,脸又红了起来。

    脸红起来不算什么,陈可欣经常脸红,特别是在任远身前色怀念后,苏晨忽然咬着唇说道:“终于享受到那滋味了吧。”苏晨这么一说,陈可欣脸色终大变,整个一张脸,眉目从刚才惯常的清冷态一下变得妩媚而风情起来。苏晨心头笃定了,心道这妮子还在自己跟前装纯洁,真受不了她!

    陈可欣当下觉得想要找个地缝钻下去,微微跺了一下脚道:“苏晨,不是你想象得那样!”

    任远干咳了几记,道:“你们好好聊聊,我上楼看一会书!”说着,径直上楼。

    “那是哪样?”说着,苏晨拽着陈可欣,“我们也上楼说说看。”

    二楼,苏晨拉着陈可欣进了门,关上门,苏晨眉头立刻立了起来,道:“好啊,可欣,我把你当姐妹,你就这样对我?!”

    陈可欣又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啊?”

    陈可欣脸大红,终于忍受不了,道:“就是你与任远晚上经常做的那些事那样!”

    “不那样那哪样呢?”苏晨继续追问。

    陈可欣自脸下脖子上都红了,喃喃道:“没什么,我就是对任先生表白了。”

    “表白什么呢?”

    陈可欣的胸脯禁不住高起低落起,道:“苏晨,我没办法不喜欢任远。”

    “我知道。”苏晨的声音有些清冷,接下来语调却又轻快起来:“要不然上次去神山,你也不会赤条条的在任远面前!”

    陈可欣道:“是啊,我是想勾引你们家任远!”

    苏晨眼睛一瞪,道:“我还没见过像你这么理直气壮的!”

    陈可欣嗓音立刻又低弱下去,道:“苏晨,我这也是没办法,家里催得紧,那个赵家公子又追得紧,所以,所以……”

    “所以什么?”

    陈可欣道:“其实,我们只是相互表露了一下,真没做别的。”

    苏晨笑道:“你现在语气都有些像任远了,学得很快啊。”

    “苏晨,那你说怎么办吧,反正,”说到这,陈可欣忍不住嘻嘻一笑道:“事情也生了,你看着办吧。”

    “叫姐!”苏晨“冷冷”的说道。

    陈可欣道:“姐?”

    “对,以后就叫我苏晨姐了!”

    陈可欣声音大了起来道:“我比你大一岁好吧。”

    方雅终于醒了过来,耳朵里面传来低声的吵闹声,似乎是吵闹声,方雅听了听,却又听声音静了下去。

    这一觉睡得非常舒服。在红楼,任远他们成了主人公,而自己成了旁观者,这样的感觉本身就让方雅轻松。

    方雅准备再在红楼呆一个月,当然这要看具体情况。

    方雅就是想好好休息一下,至于工作上的事都已经交代,所有的工作重心都是向内的,比如抓内部干部培养,抓队伍建设,方雅还交代工会,开始轮流轮批次的让职工外出旅游享受公司的福利。所有“外向”的动作都停止,诸如投资,除了一些成熟项目依然在建设之外,所有的都停下来。

    方雅不确定自己这样做对不对,但是她却知道即使自己全天候扑在公司上,恐怕也穷于应付。方雅有一种非常不好的直觉,那就是针对方氏企业的动作还会接连不断。

    来之前,方雅还有些担心,认为自己很可能安定不下来,身在红楼心却在商场,但是眼下呆了一晚上,方雅却是有些信心。红楼的确有着不同寻常的气场,她叫人难以去起那些争斗之心。强如爷爷方嘉诚又如何,一辈子风风雨雨,见过大战小战无数,最后依然逃脱不一个死字。这才是方雅最主要的心理变化。

    方雅从起床到走出房间花了半个小时,方雅把自己拾掇得清丽无比,不是给任远看,而是给苏晨与陈可欣看。有这两个大美女在,自己一蓬头垢面的走出去,岂不是堕了自己的浦江之花的名头。方雅脚踏出房门的时,心想,是不是考虑在特定场景对任先生勾引一二,让红楼生活丰富多彩一些。方雅跨出房门的时,却是看到大厅内一男三女坐在八仙桌上正其乐融融的喝粥。这乍一看,真觉得这是一家人在用早餐。女人的直觉向来很厉害,方雅就觉得苏晨与陈可欣两个都很乖巧的坐桌边,就连自己的手下冯雨也很乖巧。

    任远看到方雅,道:“方雅,快过来用早餐。”

    冯雨立刻站了起来,让出位置,然后准备去给方雅盛白粥。苏晨道:“冯雨,让方雅自己来。”

    方雅连忙道:“我自己来!”

    方雅自己动手,然后也坐了下来。

    苏晨吃完,道:“我们这一日三餐都是白粥的,方总若是捱不过清苦……”

    方雅道:“没问题,我最喜欢的就是白粥。”

    陈可欣这时候说道:“方总,我也打算今天搬过来小住一会,我住二楼。”

    苏晨道:“晚上可能与老鼠唧唧叫。”

    陈可欣没料到苏晨还不“饶”过她,当着苏晨说这事,不禁脸一红。陈可欣这一神色变化,方雅心里多少有些明白,昨天晚上,陈可欣定与任远生了什么。方雅心道,住在这,还有免费的戏看,倒是有趣。

    任远这时候抬起头来,说道:“方雅,你是两个人住进来,那么两个人就是一月两万,对吧。”

    方雅正想着看好戏,被任远这话说得有些噎住了,也是反应极快,说道:“不知道可欣一个月多少钱?”

    九卷都市男女

第五章 楼上楼下

    红楼女人多了,任远反成了孤家寡人。

    苏晨说要到二楼和陈可欣住,晚上在一起两个人要好好聊聊。陈可欣自然愿意,两个女人立刻亲热起来,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

    苏晨与陈可欣,方雅与冯雨,四个女人因缘各一,却在这个夏天一同住在红楼。任远觉得这很奇妙,四个女人,与自己有这样那样的关系,这样那样的距离。二楼,一楼,这本身似乎就意味着什么。

    任远跟陈可欣说过,人与人相爱,其实人与人相认。过去、现在、未来,人世间男女纠缠、纠结在一起,等待,相遇,失散,似乎成了人生的主题。

    任远自山中下来有一年了,于这红尘人世心神诸多受限,感觉亦有一种强大力量在推着自己前行,相遇、相认,然后接着生一段一段的感情。这个在外人看来,恐怕会讥讽任远,因为他一边有些痴情的等待,另一边却不断与女人结缘:苏晨、陈可欣,还有蓝凤凰。当一个人知晓自己过去以往后,缘深缘浅者都要一分了断。

    任远的最内心处有一丝悲苦,任远从未去想,但知道它的存在。无论什么境界,辗转红尘,为情所困,为事所迷,渐渐不得出。修仙成道之人,真要做了个绝对孤家寡人,任远做不了,他还想着苏夜,现在还有苏夜的妹妹,还有陈可欣,也许还有。

    相认,相许,然后结下新的缘,人世间得存,得维系就在于这点。

    苏晨说自己唯剩一痴那是一点都没错,这痴,完全可让自己由圣转凡。譬如再见苏夜,相见自然会好,可人生转瞬即逝,二人终还要别离。即便苏夜,苏晨一干人也如自己一般,却因没自己那等遭遇,有些根本问题终究洞悟。若这样掐指算来,眼前的莺莺燕燕,情浓意深,却终究是别离有期。如此看来,人生实在当得大悲!

    此时,窗外月亮轻移脚步,一片清冷,白日的燥热自是无影无踪,任远不再多想,盘腿入定,二楼二女的唧唧喳喳声自然不闻。

    时间缓慢流逝,大约两个小时之后,任远却睁开了眼。平常他要坐到天亮,现在这却算是提前醒来。

    任远下了床,出门下楼梯,来到一楼方雅与冯雨的房门口。任远举手,拍了拍门。

    方雅听到敲门声从床上坐了起来。

    方雅正穿着薄薄的丝绸长袖睡衣,躺下不觉得,若是站起来,绝好的身材自然展现。这些都是冯雨办的,方雅很是满意。

    冯雨听到敲门声,身子一跃,把门打开,见是任远,点了点头,然后冲他甜甜的一笑,眸中闪过一丝促狭之色。

    任远问:“方雅呢?”

    “方总在里面。”冯雨侧过身把任远让进来。

    方雅依然坐在床上,一双赤足却已经落地,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任远,说道:“任先生怎么有空来我这?”

    冯雨看了看方总,又看了看任远,识趣道:“我到院里练拳,你们慢聊。”说完,冯雨也不等方雅同意,拉门窜了出去。

    冯雨的动作太快,方雅脸微微一红,心道,这个丫头跑什么,难不成自己要和任远做什么?

    不知怎的,方雅忽然想起自己做的春梦起来。春梦的主角就是眼前这个任远,只不过梦中的他没现在这般儒雅和善,而是面目狰狞。

    方雅觉得自己脸蛋有些烫,心头暗骂自己是否在思春。

    方雅却不知,自己内心因这种种生事已纷乱无比,而来红楼多少有逃避之念,突联到春梦,实在是想借梦中的春色来冲淡心中的焦急与哀愁。

    任远没注意到方雅脸红,见看到方雅眸中一抹悠远的悲戚。任远知道,方嘉诚老爷子的去世给方雅造成打击很大,道:“我来是想说一声,非常抱歉!”

    “抱歉?”方雅依然倚着床靠,现在的她姿态有说不出的慵懒,好象一动都不愿动一动。方雅的确是不想动了,倒是不说她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大概是因为她从出生以来一直就忙个不停的缘故。

    “我听说你找过我,可惜我不在。”任远就近坐在一张椅子上,他是房东,自不用跟方雅客气。

    方雅:“是啊,可惜没找到任先生。”说这话,方雅的眼睛微微红。至亲的亲人离去,一开始心理无法接受,有时候人就呆,想着想着这个对自己最好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了,这觉得这胸口极端压抑,而人生的短促往往是由自己身边的人6续离去而让人感知的。

    任远微微笑了笑,道:“老爷子大限到了,谁也没有办法。”任远这话的意思不是在撇清自己的干系,只是想让方雅明白这一点。

    亲人的离去是必然,方雅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于是脸上的悲戚之色不禁更浓了一些。

    “死,实在另一个旅程的开始。”任远又说道。

    方雅忽然感觉有些生气,心道任远是来专程安慰自己的吗?方雅自问并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包括任远在内。想到这,方雅道:“任先生一度也是必死之人,为何尚在人间?”

    任远从方雅话中听出一丝火气,笑了笑,道:“方雅,如果我说方嘉诚老爷子一直就在你身边,你信不信?!”

    从任远一进门,方雅就好象不会思考,现在脑袋才开始转动。方雅正想着任远深夜来自己“闺房”要表达个什么意思,却没料到任远突然就抛出这么一句话,当下脸色有些白,声音紧:“任先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人死,即进轮回,心中有念,徘徊人间,是为鬼魂。”

    方雅听到这一句话,当下就感觉身心内一股强大的情感浪潮冲击着自己,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出来,道:“爷爷就在我身边,我怎么看不到?”任远所说,让方雅一下情不自禁。爷爷心有所念,徘徊人间,却与亲人阴阳永隔,这是怎样的悲哀?!

    “我能让你能看到,你要看吗?”任远问道。

    方雅一楞,旋即点头。

    任远随即抬手,用食指倏的一指方雅,方雅就觉得一道金光直扑自己的眉心。方雅瞬间有种轻微脑震荡之感,震荡过去,方雅睁开眼,忽然意识到眼前的景物与过去有微妙变化,抬头一看,却见半空中飘出一淡蓝色的身影,正是爷爷!方雅当下喊出声来:“爷爷!”语调迅带有哭音。

    方嘉诚的鬼魂却不说话,只是微微点头。

    方雅看了看任远,双眸已完全是企求之色。任远点了点,道:“我好人做到底。”就在一刹那间,方雅耳朵里响起爷爷亲切熟悉的话语:“方雅,难为你了!”方嘉诚的鬼动现出痛苦之色。

    方雅已经泪流满面,摇头道:“没什么,能再看到爷爷,真是太好了!”

    方嘉诚鬼魂随即向任远施礼道:“有劳任先生了!”说着又对方雅道:“要感激任先生的大恩大德!”

    方雅又是喜又是悲,又是大震惊,原来这世间真有鬼魂。方雅这是头一遭如此深刻的感受,就觉得眼下所见完全可以颠覆自己“以往”认知。

    方嘉诚叹道:“方雅,我看你察觉到了。”

    方雅点点头。

    任远站起身,道:“你们聊!”说着,任远起身要走,毕竟人家要交代是他们方家的私秘,任远不方便听。

    方嘉诚立刻说道:“任先生,不要走!”

    任远道:“方老先生,有什么吩咐的?”

    方嘉诚叹道:“任先生,我们方家有一难,希望任先生出手帮忙。”

    任远双眸星光闪耀,淡然道:“我能帮的自然会帮。”

    方嘉诚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太好了,谢谢任先生了。”

    任远:“却不知要我帮什么忙?”

    方嘉诚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觉到有人要对我们方家不利,这种感觉非常清晰。”

    任远微微一笑,不作声。人死,魂魄散去进入轮回,或者不散,这个时候往往就具有一些鬼力,其直觉准确度与灵敏度自然会达到常人无法到的高度。

    “爷爷,到底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方雅,我看到你来红楼,我是非常高兴,看来你也直觉到危险,然后本能的来到红楼,寻求任先生的帮助。”

    方雅脸微微一红,道:“爷爷,我可没这么想,只是太累,太闹,想静一下,想来想去,没什么合适的地方去,就来任先生这打扰了。”说到这,方雅停了一下,道:“不过,看起来是真打扰了任先生了。”

    任远笑了笑,道:“不算打扰!”

    方雅笑了笑道:“任先生恐怕是违心之说。”

    方嘉诚这时候说道:“方雅,你可是喜欢任先生?”

    方雅闻言一楞,爷爷怎么突然问出这么一句话,正要嗔怒,方嘉诚却对任远已问:“任先生,我这孙女,刁蛮是刁蛮了些,不知道任先生可否照顾我这孙女?”

    方雅惊奇爷爷怎么突然疯一般问这些问题,任远却知这鬼魂终不同人,虽有方嘉诚的精神烙印,但那些个受俗世所限的条条框框也就没了,因此鬼魂说话要直截了当得多,且方嘉诚一心为孙女着想,此时已是鬼魂,自见任远身上现出金光闪闪,而方雅终身大事恰又是方嘉诚在生时最念叨的一件事。

    “爷爷,你说什么呢?”

    方嘉诚叹了一口气,道:“方雅,你别怪爷爷急,爷爷现在不在人世,最惦记的就是你个人终身大事,希望有个男人能在你身旁好好照顾你!”

    方雅听得这话,刚才的不理解转瞬理解了,眼泪刷的一下流了出来,对任远央求道:“任远,你能帮我爷爷复活吗?”

    听到这话,任远心里一疼,感觉就好象自己的至亲也是这般阴阳殊途一般,这却是与人同悲的感觉。任远道:“还阳之事,古今中外虽不乏其事,但实在是需要大因缘,有不得不回转人世的理由,若是强求,对你爷爷来生不益。”

    “任先生,你还没回答我。”方嘉诚有些急,他自己这个状态不可能持久,可以说是随时都可能烟消云散,所以他才如此焦急。

    “老爷子,我不能给出这么重大的承诺,这个还需要方雅自己的意愿,我只能说,若有人无端欺负方雅,我却是可以伸手。”

    “谢谢!”方嘉诚说道。

    任远道:“你们好好聊,我且出去。”

    方嘉诚点了点头。

    任远出了门,来到大厅,看到院中冯雨站在那。她却是在那站桩,并非硬站,身子微微的起伏,仿佛随着月光的节奏,整个画面非常的美。

    任远还看到小白,在墙角好奇的看着冯雨,小黄则不知道哪去了。

    任远迈步上了三楼,回到自己房间。

    任远躺在床上,暂时帮方雅开天眼,也是让她见她爷爷一面。

    人鬼两途,让人悲凉,若能得见,最后说上几句话,都生者死者都是莫大的安慰。方嘉诚心事了了,自然随其自身业力浮沉,这般鬼魂漂泊,被有心人抓到搞不好就脱不了,那下场就惨了。

    二楼没了声息,二女大概都睡着了,不,准确说,陈可欣可能在瑜珈静坐,而苏晨也可能静坐。任远心神眼神一沉下去,看到的情景和自己想到的无二。

    一个小时不到,微微的敲门声。任远坐了起来,道:“门未关。”

    门开,方雅走了进来。

    方雅两个眼睛肿得像红桃子一般,进门说的一句话就是:“谢谢你!”

    任远不作声。

    方雅嗓音依然带哭腔,道:“我不知道怎么说,我那样对你,你还这样帮我!”

    “没什么。”任远轻声道。

    方雅摇摇头,道:“你不知道爷爷在我心目中有多重要,我以前也不知道,可是爷爷去了之后,我才觉到这一点。我每天都装作没事人一样,还要处理大事小情。你能让我再见爷爷一面,说了最后的话。”说到这,方雅忍不住哭出声来,“我、我真的很高兴。”

    “你爷爷走了?”任远问道。

    方雅点点头,道:“走了,我想这一次是彻底走了,因为爷爷的心念已了。”

    任远心中一动,道:“什么心念?”

    方雅道:“我答应了爷爷,这辈子只嫁给你!”

    任远吃了一惊。任远有时候会看到自己的未来,但是他却知,那只是一种可能罢了。所以,任远绝少去看自己的未来,真要起心动念去看,这就是妄想,看也是模糊一片。越是不看,越是清晰,这就是一个矛盾。任远对未来不惧,自然也就不需看,但这会子,好象自己下楼给方雅变了一个戏法,然后方雅心头就笃定要嫁给自己,这人心思转变之快,任远也惊奇了。“为什么?”任远禁不住问道。

    方雅不再哭了,神色有些恢复以往的平静,道:“一来,我答应了,爷爷走的安心,因为爷爷认为你是这世界上最可能能帮到我的人;二来,我自见到你之后就有奇奇怪怪的想法。”

    任远笑了笑,道:“是奇奇怪怪的梦吧。”

    方雅脸一红,道:“就算是吧。”

    任远立刻伸出手来,道:“这个念头你有了就行了,念头来了自然也会去。”

    方雅:“也许吧。”

    任远:“今天晚上对你来说,生极不平常的事,你可能情绪不稳定,很兴奋,念头也很杂乱,停!”任远最后猛的叫道,因为方雅竟然在宽衣解带了,一个纽扣已经被她解下来,露出一大白洁白的脖子。

    方雅却没有停的意思,继续解二个纽扣,任远口诵真言:“咄!”方雅身子一震,脸滚烫滚烫起来,道:“不好意思,打扰了!”说着,方雅急急的转身离去。

    望着方雅有些仓皇的身影,任远心头有一番怜惜,方雅所承受得几到了她崩溃边缘,适才见着爷爷,可爷爷转眼又彻底离去,这个时候人处于好几种极端的情绪当中,也许,疯狂而莫名其妙状况下生的**能让人暂时忘记这一切。任远口诵真言,让方雅混乱的灵台恢复明净,自然意识到自己举动实在疯狂至极。

    二日清晨,红楼的男女们自然聚在大厅桌前用早餐。

    冯雨吃得很快,大碗大碗的白粥让苏晨想起自己过去的食量。冯雨吃完就添好了白粥到房间里给方雅。方雅没出来,理由是身体有些不舒服,任远自然知道,她是怕见着自己尴尬。

    苏晨见冯雨这么勤快,因着任远的关系,又因为大家都是习武之人,苏晨很是喜欢冯雨,见不得方雅这么支派人,嘟囔道:“这个方雅,倒是拿小姐派头。”

    陈可欣却道:“说不定方雅是真不舒服?”

    “真不舒服的话,可欣你去看看,那你银针给她扎得像刺猬一般。”

    陈可欣笑了笑,道:“要去你去!”

    苏晨看了陈可欣一眼,忽然压低嗓音,道:“昨天晚上没去偷腥吧?”

    陈可欣羞道:“说什么呢?”

    苏晨又看了任远一眼,道:“我怎么好象听到有人下楼呢?”

    任远道:“我代表集体房东去看望一下方雅,毕竟人家出了大价钱。”

    陈可欣忽然嘻嘻一笑,道:“苏晨,你说偷腥的不会是……”说着,陈可欣指了指方雅房间。

    九卷都市男女

第六章 原来如此

    方雅呆在房间里不敢出来,昨天晚上生的事,事后回想起来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自己居然当着任远的面宽衣解带,自荐枕席?!

    这让方雅觉得昨晚上做出那番举动的那个人并不是她,而是另一个人。

    昨晚,任远最可能去的应该是二楼,苏晨与陈可欣才是最可能与他一起行那些事的,怎么会是自己?自己又怎么会猛的有那些想法?而且还压抑不住一定要在当下去找任远解决,就好象自己是一无比急色的女人一般。方雅想了又想,想不出头绪,但有一点很明确,那就是她现在到了羞不可羞的地步。在这种状况下,方雅自然以身体不舒服为借口不出门,而且,她的确是身体在着“烧”。

    方雅觉得自己脸始终滚涩滚烫的,烧还好,就是不要骚了,当这些有些刺目的词眼一蹦出脑海时,方雅的羞嚷就进一步加剧。

    当“烧”终于有些退去的时候,方雅终有些明白自己疯狂之举背后的深刻根源。

    或许,是一种本能的下意识的依靠。方雅不大好找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她目下的心理状态,“攀附”这个词可以局部的描绘出来。

    当一个女强人终于意识到自己内心的柔弱,意识到自己不足以支撑未来风雨之时,她的眼光自然会就近寻找对象,寻找譬如宽厚的胸膛,坚阔的肩膀,当方雅蜕去自己坚强外衣的时候,女人的柔弱感是如此的强烈。

    方雅记得哪本书有这么一句话,叫孤阴不长,说的就是自己这种状态。一个女人,无论生活还是事业,怎能长期没有一个男人呢?

    方雅想攀附任远更主要的是看到了爷爷,准确的说是爷爷的鬼魂。

    爷爷在方雅心目中他一直是个完美男人,他这一辈子可以说没他解决不了的问题。他总是那么有自信,而且富有战斗精神。爷爷方嘉诚就是方雅的偶像。

    但是,当爷爷是那样一种存在的时候,方雅却看到爷爷脸上真实的凄惶与畏惧,一种对未来完全不可预期的恐惧。方雅突然就有一种顿悟,原来人生的意义真的不在于取得多大的商业成就,而在于你对生死两大根本问题的透彻了解与掌握。方雅甚至从爷爷那感觉到一点点临死时的狰扎与绝望,这这感觉让方雅心头大骇,感觉自己喉咙被什么抚住。这么大的问题,方雅竟然从来没有考虑。

    人对于自己的生,总来就是想当然的,而对于死,人总是下意识不去想,总认为那是无限遥远的事,方雅也是这样想。

    但是,方家接二连三的灾难生方雅开始觉得品尝到一些命运无常的滋味,而爷爷方嘉诚的去世,活生生的人不在更是给方雅最直接的冲击。现在,方雅以女儿之身成为现代方家的掌舵人,内有众人不服,外又有投资银行项目失败轮为他人笑柄,可谓内忧外困,在这样一种疾风劲雨的状态下,方雅感觉自己脚有些站不住,自己从前坚持的那些信念,或者信条正在一条条倒塌。而昨夜,任远施展神通,爷爷以“鬼魂”的形式出现,孙女两个经过别样的一场对话后,爷爷心事了了,瞬间如梦幻泡影般消逝,可以说,这个时候,方雅原有的心理世界彻底崩塌了!

    方雅了解到自己的内心世界崩塌了,那么,昨晚的大胆、无知之举就能解释,因那根本是自己失控下做出行为。

    当方雅解构着自己,同时开始试图重新建立一个新的内心世界时,任远也在思量着方雅。

    方雅突然脱衣之举让任远有些吃惊,但他很快想明白方雅复杂而细腻、疯狂又直接的心理。

    方雅不同苏晨与陈可欣,苏晨与陈可欣对自己是因为爱,而方雅对自己的种种却是因需求。这对一个人来说,原本是外加的,但因为自出生以来就不断灌输,因而很可能成为方雅内心深处根深蒂固的。那就是,在方家风雨飘摇之际,方雅自然而然的选择往往是对她,乃至对她方家最有利的选择。这种选择可以说是本能的,很显然的,任远当时的一句承诺显得过于轻飘飘的,即便方雅相信任远的人品,她依然需要某种方式的确认,而一旦任远享用了她的**之后,一切都变得更加牢靠了。应该说,任远比方雅还要有更清楚的认识。

    任远心中感叹,人与人之间,因缘不一,正如苏晨与陈可欣会住在二楼,而方雅会住在一楼一般。这点区别看似并不说明任何问题,其实却又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以及未来说得一清二楚。

    苏晨与陈可欣探讨了一晚也没探出底来,那就是陈可欣与任远到底有没有那个。

    苏晨有两个很矛盾的直觉,一是陈可欣与任远已经那个,二是陈可欣与任远那个不是自己想的那样。苏晨很清晰的感觉到这点,而陈可欣的样子也很怪异,似已承雨露又没承雨露的感觉。这让苏晨奇怪,更让她好奇。苏晨提出到二楼陈可欣住,并非是小气起着监督的作用,而是真想搞明白陈可欣与任远之间状况。

    陈可欣坚定的不说,苏晨问什么就是一句:你去问任先生!

    苏晨自然不能问起,道:陈可欣你背着朋友和朋友的男人那个,还不许人盘问盘问。

    陈可欣于是又坚定的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苏晨继续坚定的盘问,甚至动手动脚。但是,这一次陈可欣没有“屈服”。苏晨受不了,只得换一种问法,问陈可欣可否见识过如意金箍棒。

    陈可欣不解。

    苏晨当下坏坏的笑,就说小可以变成绣花针觉察不到,大可以变到顶破天。

    陈可欣立刻明白苏晨说的是什么意思,大感受不了,脸红的犹如滴血一般,摇头说没见。

    苏晨自然不信,二女又是一番争闹。苏晨忽然灵机一动,哦了一句,说我知道了。

    陈可欣问你知道什么。

    苏晨嘿嘿一笑,却是不说,只说睡觉。

    唧唧喳喳吵闹声了,陈可欣内心却并不平静。

    陈可欣本来很容易静下来,但是这一晚,不再问她的苏晨就躺在一侧,却让陈可欣无法马上入睡。

    红楼一天早餐用完,陈可欣很主动的收拾碗筷,冯雨也过去帮忙,任远则上楼看书去了。

    厨房内,陈可欣让冯雨回房照顾方雅。冯雨见厨房她插不手,应了一声,回房去了。

    陈可欣静静的洗碗,想着自己与任远海滩上的旖旎风光,脸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睡觉没睡好就是因为想那些细节,一点一滴,任远的每一个“动作”都记得。

    那是无以伦比的快乐,事后没有半点肮脏感,相互在两个人进行的过程中,好象是对身心的一种洗涤一般。陈可欣相信,过了多久、自己会出落得更加漂亮,更加迷人,就跟苏晨身上生的那些变化一样。

    “想什么呢这么投入?”陈可欣背后响起苏晨的声音。

    陈可欣心里一惊,正要扭过头去责骂,却没料到苏晨道:“世人把两个人彼此慕名,都视对方为知己。而这两个人又从来没见过面,这种情况叫作神交。不过,我却知道,这神交却又有另外的含义。”

    陈可欣家学渊博,这些说法自然并不陌生,一对男女行房中术更是在医术上有记载,当下大羞,知道苏晨已然猜到了真相,当下转过身来跺了脚道:“我告诉任远去,说你欺负我!”

    苏晨笑了笑,道:“叫一声好姐姐,我就不欺负你。”

    陈可欣脸依然红布一般,但心反而静下来了,因为怕苏晨知晓的事实她终于自己想到了,事情再槽也就如此,当下不容气的说道:“凭什么?”

    苏晨道:“凡事有先来后到。”

    陈可欣笑道:“自无始劫起,谁先谁后,谁又说得清楚呢?”

    苏晨道:“不叫也可以,我想听细节!”说到后面,声音低了一些。

    陈可欣道:“听什么细节,今夜经典重放,你在旁看不就知道了!”

    苏晨瞪着大眼睛看了陈可欣好一会,道:“可欣,这男女大防去了之后,你果然不一样了,佩服啊!”说着,苏晨走过来,小声道:“可欣,不过我猜你会更喜欢最原始而直接的方式!”

    陈可欣好不容易坚持到这,晓得在苏晨面前不能弱了气势才说出那些很是极限的话,但苏晨话题轻轻一转,说到最原始而直接的方式,陈可欣有些坚持不住了,她虽与任远神游神交了一番,但却还保持处子之身,这就是苏晨对陈可欣有既是又非矛盾直觉的原因所在。

    苏晨说到这,业已快到她的极点,只是两个人不经过这般真枪实弹的交火,日后如何共事一人。苏晨已经预计了一些很那个啥场面出现了。苏晨继续说道:“那个最原始的方式之后,人身上十二条经脉自然洞悉。”

    “真的?!”陈可欣自然眼睛一亮。

    苏晨知道一下说到陈可欣最渴及之处。

    人体经脉现代科学实验可以证明一二,而古代又是如何现证明的呢?别无他法,就是通过修行而内证得出,对于习中医的若是能亲身证实经典医术上的记载自然欣喜若狂,更不要说陈可欣这个痴迷医药的家伙。

    苏晨笑了笑,道:“怎么,有些迫不及待呢?”

    陈可欣轻声“嗯”了一句,道:“今天晚上,你不要跟我抢!”

    苏晨看着陈可欣毅然决然的样子,道:“准备好为科学献身了。”

    “准备好了!”陈可欣信誓旦旦的说道。

    苏晨立刻拱手道:“佩服!”

    陈可欣扑哧乐了出来,道:“好了,苏晨,你别逗我,接受残酷的既定事实吧!”

    苏晨偏着头,想了想道:“可欣,你说他能不能一变成二,变成两个同时跟我们那个呢?”

    陈可欣立刻举手投降了,道:“晨姐,我服了!”

    苏晨哈哈一笑,道:“一声为姐,终身为姐!”

    三日后,当清晨的阳光洒落在赵家别墅的草地上,草尖因有露慰散晶莹的光芒,这样的别墅,在大都市里显然是个奢侈的地方,看面积与规模比方嘉诚的老宅还要大上许多。

    赵德言赤着上身,只穿一条沙滩裤,赤脚踩在草地上。他面向太阳,伸展自己的肢体,做畅快的吐纳呼吸。不得不说,赵德言的躯体充满了男性阳刚魅力,线条刚健,肌肉显得匀称而富有弹性,整个人虽然缓缓的做着动作,但却人感觉蕴涵猎豹一般的力量。

    赵德言做完了一通运动之后,身心都有别样的畅意。赵德言缓缓收了动作,目光中有些有些得意看了看自己,与此同时,脑海浮现任远的形象。赵德言无言嘿嘿笑了笑,那个白面书生一般的人物,如何能与自己相比?!

    别墅三楼卧室的床上此刻就睡着一位美娇娘,**在白色的薄被遮盖下更显得具有诱惑力。

    赵德言下楼时看到她脸上带着**过后无限满足的感觉。赵德言非常喜欢这种感觉,就赵德言而言,他干那事时消魂的滋味是欣赏体下一个又一个美女亢奋不一的表情。

    那是一个电影明星,玉女形象可谓深入人心,那样的人儿,赵德言一个电话召唤立刻就赶过来。

    赵德言长呼了一口气,心头畅快了许多。

    一连三天,赵德言享尽各式各样的性福,到今天,那夜在任远与陈可欣那积压的郁闷与愤恕终驱散去,恢复冷静的赵德言感觉到自己的强大,赵德言想到任远恢复以往的轻蔑状,他有信心再次解决他。

    赵德言做完这些,回到楼上冲了一个澡,进到卧室,女人正好醒来。

    女人看到赵德言绝好的身躯,眸子一片迷离,伸手娇呼。

    赵德言邪邪的笑着,走过去一把扯掉白色薄被。

    女人一声尖叫,赵德言一下跳到床上,高高的捧起女人,疯狂再继。

    又是一番狂风暴雨。

    赵德言心道可惜,这女人美则美,但气味却是差了许多。

    陈可欣身上的气味却是清新,似乎带着一种微微的甜,让人不自觉的沉醉。

    赵德言想着想着,动作越来越剧烈,女人开始高声呼喊。

    很快,赵德言想起了他的一次。

    赵德言现在已不称她为师傅了。

    赵德言眉头禁不住挑了挑,嘴角现出一抹坏坏的笑。

    赵德言最该感谢的女人就是她,是她向自己打开了一个莫名广大的世界,也是她让自己找到一个既无比快乐又能迅强大自己的方法。

    五年前,她就离开了他,赵德言有时会想,不知道她是否找到了属于她的长生不老仙药?

    赵德言却不知,他惦记的人,却在不久前被任远打了。

    就这时,清晨醒来的女人又爆出一声高呼,赵德言也不禁怒吼起来。

    上午十点左右,赵德言把恋恋不舍的女人打走。

    杰克金那边已经开始动手,从昨天开始,方家上市企业的股票价格纷纷下跌。

    杰克金的动作很大,一下抛售巨量的股票。这些股票是赵德言通过半年来股市上的操作吸纳过来,应该说砸出去绝对见响。

    这很难让人察觉,因为方家不利好的消息一个接一个传出来,股市上已经就有人蠢蠢欲动,杰克金一拉出架势了,自然从者如云。赵德言几乎都猜得出,一个星期内,方家的股票都是大跌的态势,且看方雅及他们方家怎么接招了。

    不过一天时间过去,反馈回来的消息似乎是方家没动静。一天时间不算长,但是在瞬息万变的股市上,人家这边已经拉开了阵势,你那边却没反映,这也太迟钝了一些。

    白天很快过去,这就是两天,方家的有关股票跌停了。

    杰克金转了回来,赵德言说好三天泻火的。杰克金知道赵德言的厉害,自己若是住在他家,一定安生不了,索性躲到别的地方去了。

    三天,杰克金自然回转。女人事小,眼下却是大事,二人都是公司内金融战线的,这次自然要携手好好操作一下。

    卧室,赵德言见杰克金神情有些不振,笑道:“杰克金,你是号称要在股市上让人家欲仙欲死的吗?”

    杰克金道:“别开玩笑,这一趟有说不出来的感觉。”

    赵德言道:“你的狗屁感觉,不就是人家没有接招吗?,

    杰克金坐到赵德言对面,道:“你的脸色看来不错啊!”

    赵德言:“别转移话题!”

    杰克金道:“方雅有些让我惊讶。”

    赵德言笑了笑,道:“方嘉诚,那是上几辈有名的老狐狸,他看中的人会差。”

    杰克金眉头一皱,道:“看来,要紧的是我们要找出方雅来,看她在哪,在做什么?”

    赵德言:“你有担心。”

    杰克金道:“我不担心,但是中国人的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赵德言点了点头道:“我已布置下了,只要她在这个城市,我就能找到她,到时候我就知道她还有那些后招了。”

    九卷都市男女

第七章 夜战

    方雅在红楼的五天,她依然没有和外界联络。方雅整个身心依然是散乱的,好象无法拾掇成一个整体。在这种状态下,方雅没办法去认真思考任何问题。

    方雅索性不去想了,任自己这种半醒半醉的状态持续下去。方雅也不出门,就这样呆着,整个人似乎接近一种空无,或者非想非非想。方雅并不知道自己在接近自己的意识。

    冯雨出去了,没在房中。

    冯雨大学一要好的同学生日聚会,不得不去,也很想去。大学时代的结下的情谊往往非常珍视,而且,冯雨是刚刚毕业,走出校门刚刚散于社会中的同学尤其珍视。方雅羡慕这样一种情感,因为,她好象没有。

    过生日的是冯雨同宿舍的密友,她和另一个同学共同租住在一个只有二十来多平米的房间里。

    总只来了十个同学,有三个是外地的,这应算是他们这帮子人毕业后一次大型聚会。

    男生都是穿着衬衫,领带也系着,裤子大多都是深色的,脚上一般也都是黑色的皮鞋;女生都没穿在校时爱穿的裙子,而都是休闲的长裤子,男生女生的打扮都是方便行走型的。冯雨清晰的感觉到这种外在的变化,也许在很长一段时间,职业装是他们的主要衣着,而休闲的,适合在各式各样场合的服装却要等三四年以后才会6续添置。

    攀谈中,冯雨在同学当中目前状况是最好的,总裁助理,拿着高出他们两到三倍的收入。好友们嫉妒冯雨的同时也队为冯雨值这份工钱。

    过生日的密友问刘帅的情况,问他们两个进展如何。

    冯雨说还是那样,不来电。

    冯雨跟同宿舍的密友说话很直接。

    密友则感叹,若是她有这样的白马王子肯为她做那么多的事,她一定早被俘虏了。

    生日party的仪式开始,密友是主角,经过一阵临时打扮跃然成了公主。

    蛋糕,蜡烛,都是男生准备的一切弄得有模有样。

    密友开始许愿,然后吹蜡烛。

    非常棒,一口气全灭了。

    同学们高声呼喊,然后问她许了什么愿。

    密友摇头不说。她不说,众人纷纷说出各自的版本。冯雨的密友招架不住,只得说很简单,就是能早些升职。

    分完蛋糕,多余的蛋糕开始供人打闹,女生把奶油涂在男生脸上,说要把你变成传说中奶油小生。

    没人敢招惹冯雨,因为怕她一抖胳膊这人就飞了出去,因此,冯雨安静的欣赏着这一切。狭小的公寓仿佛是学校的寝室,似乎大家都还没毕业。

    十点左右,室内的活动结束,有人提议去酒吧,获得大家的一致同意。

    冯雨有些想回去,却被同学拉着不许走。冯雨也是心动了,想到方总给她放了假,晚一些回去没事,实在敲不开大门就跳墙过去,应该没问题。

    见冯雨答应,众男生欢呼起来。

    酒吧就在同学住的附近,据一去过的同学说非常棒,而且自开张以来一直就特火。

    女生问为什么。

    男生说最后有特殊节目。

    女生则都说,那都得去看看!

    一帮同学除了临时有事走的最后有七个,三女四男就出了门。男生们一路高声唱着歌,很是青春孟浪的到了酒吧。

    酒吧格调不错,从外头就能感觉到一种张狂的味道。

    正好有一张空桌,却只有三张椅子,当然是三个女生享用,而男生只好站着,好在音乐轻起,男生可以尽情摇着他们的“水蛇”腰。

    盛夏季节,酒吧内是没有路边小摊上经典的小龙虾的,但是,啤酒总是有的,男生很响亮的打着响指唤来侍应生。

    女生看着男生装成熟的样子,掩着嘴笑了。

    一人一支,四个男生端起来,头长头短以及没头光着头都一齐甩头,喝道:为了即将逝去的青春,干!

    四个男生一仰脖,咕咚咕咚全干了。

    好豪迈的场景。

    男生很嚣张啊,女生笑着说,然后自然一齐看到冯雨。

    冯雨笑了笑,拿来四支,大拇指轻碰瓶盖,瓶盖就打着旋飞了出去,四支依次摆在透明的玻璃桌面上。

    男生看得有些呆,不知道冯雨要做什么。女生吃吃的笑,对男生说没见过冯雨喝酒吧,我们同宿舍的可以知道的,你们四个,捆起来都不够冯雨一个!

    这样的话乍一听,男生自然是不服,但是接下来生的,他们就目瞪口呆。

    冯雨手指纤纤,握着纤细的酒瓶,整个人气质很娴静,和这喝酒的生猛姿态有一种强烈的对比,很快,冯雨在男生无比惊讶的目光当中迅喝了四支啤酒。

    女生们拍着掌道,不行了吧,傻了吧。

    男生们的确是傻眼了。

    冯雨这边三女四男的热闹吸引不少人的注意,因为冯雨的漂亮和身材,更主要是纯净无瑕的气质,让人一望就知是那种还未来得及被社会污染的干净女孩。

    孙不周就坐在斜对面,吸引他注意的是冯雨特殊的开酒瓶的方法。孙不周眼睛一亮,忽然想到了泰剑,这个女孩显然是个高手,即使不是高手,她的指力也非同一般。而且,远远的望过去,这个女孩似乎有几分眼熟。

    孙不周现在坐的是一个二人位置,他一个人,桌上有五瓶啤酒,桌上还放着他的打火机,以及烟,刚才已经有一个寂寞的女人凑了过来,认为他是一个寻找一夜欢爱的男人。孙不周打了女人,现在,他还没这个心情。

    经过三个月,孙不周才基本从白素事件恢复过来,这还有赖于他是个心理医生。

    可以说,孙不周用了各种方法对自己做调试,告诉自己人以后的路还要往前走。

    孙不周这样开导自己,即便自己与白素在一起,她鲜活的活着,日后却总是有一个人要先离开的。想想这个,孙不周觉得人生大概就是个味道,而这个味道就是很没劲。孙不周觉得自己颓废了,孙不周知道振作,就像以前遇到的困难一样。

    现在,孙不周的心理状态渐渐趋于平静,而这期间,经常来这个酒吧跳舞对孙不周来说是非常好的泄方式,特别是这的领舞凤凰小姐,她一出场,她的魔力四射,特别让人感觉到一种从内向外的释放。

    泰剑没有来,因为这小子最近在闷头写一武侠小说,因此,孙不周只得一个人来,而且是早早的来,来晚了还真没他的位置。

    冯雨那边的笑闹声依然清脆,即便在酒吧内的音乐当中也能听得见,一个个脸上都还很纯净,孙不周知道这是一群毕业没多久的年轻人。孙不周心中禁不住感叹,年轻真好。这个时候,孙不周有些想起,这个女孩却是他见过的,而且地点就在红楼。

    孙不周扫了一眼那三女四男,很快分析出,其中两个对一个是有意思的,四个男生对那个自己见过一面的女孩,似乎有一种格外的敬畏。也不奇怪,那个女孩指力惊人,敲打在人身上估计会很疼。孙不周再三扫过冯雨的脸之后,得出一个判断,那就是这个女孩有着类似苏晨苏大律师身上的气质。

    孙不周看了几眼,又转换了方向。他的手中拿着啤酒,这样醉眼看人,挥他的职业特长与爱好,猜测人的职业、性格,甚至过去的故事,对孙不周是不错的游戏。

    那边四五个人显然是IT业人士,手指总是玻璃桌面上迅急而灵巧的敲着;那两个单身汉看起来是海归派,带有浓重的西化格调,还有这边那边,孙不周的目光一一过滤这些人。孙不周知道,自己的猜测,职业以及性格特点有七八的把握。最后,孙不周看到两个黑衣人,昏暗的灯光下两个人依然戴着墨镜。这样的装束并不希奇,他们的相貌孙不周看不大出来,但是他们身上流露出的气质隐隐让孙不周有些不安。孙不周猜不出他们的职业,最后想,这两个倒是像杀手。不错,电影里面的杀手形象就是这个样子的。

    孙不周忽然打了一个嗝,胃中的酒精有些翻了起来。

    孙不周脚一飘,人走了出去。事实上,孙不周并不太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走出去,但是知道一点,身体思维系统与行为系统有些脱结了。孙不周感觉自己是在飘移,另一个自己仿佛浮在半空中冷冷的看着莫名其妙的自己。的确,孙不周是莫名其妙的来到那两个疑似杀手的黑衣人面前,然后孙不周就看到自己大方的坐下,哈哈一笑,道:“两位是杀手吧。”这话一出,入得耳朵里来,孙不周就知道自己喝高了。

    两个黑衣人眼睛盯着孙不周,像是两道寒光。

    孙不周笑了笑,道:“不要这样看着哥,哥只是一个传说!”

    两个黑衣人连嘴角都没动,像是没看到孙不周。

    孙不周也不尴尬,他最适合在尴尬下生存,嘿嘿一笑道:“我现在相信,你们两个真是杀手!”

    两个黑衣人依然没有说话。

    孙不周:“你们的手都没动,依我看,你们手底上都有东西。”

    一个黑衣人肩微微耸了耸,另一个却开口说道:“这位兄弟,我们不认识你。”

    孙不周哈哈一笑,道:“四海之内皆兄弟,让我来猜一猜,你们来这的目的。”说着,孙不周转起头来,环顾四周,落在冯雨身上,道:“我想你们的目的,是她!”孙不周的手指颤巍巍的指着冯雨,就在这个时候,熟悉强劲的鼓点响了起来,孙不周一个弹身跳了起来,高声道:“**来了!”孙不周立刻窜了过去,对自己刚才说的什么呈现一种完全不负责任的态度。

    其中一个黑衣人已经站了起来。

    迪斯科的音乐顿时响彻全场,人们顿时扭动起来。

    还是老规矩,先上三个粉嫩的艺校女生的领舞,长长的白腿,飞扬的短裙,男人和女人们立刻一起尖叫起来。

    冯雨也站起身,轻轻的扭动起。冯雨不知怎的,心底忽然有一点不安,这不安的来处根本无处查询,但是,冯雨很相信这种不安,这里一定存在某种危险的东西。冯雨微微戒备起来。冯雨的同学们自然毫无察觉,一个个窜出去融入人流,这个时候正是男生女生彼此接触、碰撞的好时机,青春的那种肉感与**都在这种无章法的狂舞当中尽情体会。

    冯雨微微吁了一口气,就在这时,忽的现角落两个安静的黑衣人。长长的距离,冯雨感觉彼此的目光在空中对撞出火花。冯雨立刻感觉对方的敌意。音乐忽然大了起来,领舞的主角凤凰小姐上场,冯雨稍微分神,再一看,那两个黑衣人低头说话,似乎并无异样,适才的敌意也没有,冯雨微微皱起了眉头。

    “亲爱的朋友们,你们好吗?!”一个充满磁性的女声响起。冯雨目光转向舞台,一个绝代妖娆出现,她穿的居然是旗袍,开义开到很高的那种,高跟鞋闪着雪亮的光芒。

    冯雨本身就是大美女,最近更是在苏晨、陈可欣这样级别美女堆混着,她们两个显然是任远小叔的女人,是女人中的女人,而眼前这个,显然也是一个女人中的女人。冯雨眼角余光扫向刚才那两个黑衣人,看到他们并没有看向舞台,而是两个开始勾肩搭背。冯雨放下心来,看来是自己太过敏感了,这两个显然是gay,要不然如此美貌诱人的凤凰小姐出场却也不抬头看看。

    冯雨看到,她的那几个男同学看得目瞪口呆,口水快要流出来的样子,很快,其中一两个遭受到女生的拧、掐的小刑伺候。男生的呼疼声在巨大的音乐当中毫无踪迹。

    凤凰小姐开始跳了起来,这一跳,冯雨立刻被吸引了。

    她的肢体会说话,而且很显然,这是一个高手,柔韧度与力量都达到一个高值,那么打人是随便的事情。冯雨一下觉得非常有意思起来。

    冯雨性静,别看她喜欢打拳,却是于动中取静,但是,凤凰小姐这一跳起来冯雨就觉得自己全身热血涌了起来,不自觉的肢体就运动开了,像是一种极奇妙的共振。

    今天和往常有些不一样,蓝凤凰享受独自舞蹈的美好感觉,在她引领下下面如痴如醉,但是今天仿佛受种某种牵引,或者奇异的万有引力,蓝凤凰很快在人群中现冯雨。蓝凤凰心道,是个小姑娘,很不错,竟然能感觉到自己的韵律,她应该不是一个平常人。蓝凤凰没多想,搁在以前,心思缜密的她必然要对冯雨做一番分析,比心理医生孙不周还要深刻,但是,她现在不是过去的蓝凤凰,她要做的是享受生命,享受舞蹈。如果有一天,她厌倦了就去另外的城市。

    两个勾肩搭背的男人依然没有看着舞台,他们在外人看来显得有些亲昵的闲聊。他们的手中都握着一把枪,子弹并不是让人致命的,而是麻醉的,把人麻倒后然后从对方套知自己所需要的一切。因此,准确的说,他们两个并不认同刚才那个疯子有关他们两个是杀手的看法。他们两个秉承的是尽量以非血腥的方式获取所需信息的原则。狂欢的人们还在继续,两个黑衣人有的是耐心。

    凌晨一点,曲尽人散,酒吧灯灭。

    冯雨把同学送回家,可怜两个男生还要赶火车回去。冯雨问要不要送他们上火车,两个男生笑不用,只是担心冯雨一个人。冯雨竖起自己拳头,两个男生立刻表示明白。

    两个男生打车走了,却是另一个方向。冯雨看了看月光,觉得时间有些晚,真跳墙过去有些说不过去,还是随便找一个地方呆一下。以冯雨的精神头,不睡也是可以。冯雨想好了,去看午夜场的电影,这个时候一般会有冯雨喜欢看的恐怖片。这是个好主意,可惜的是,自己没男朋友,若是有,这个时候两个人就可以一起去看。

    冯雨走进一个巷子,刚刚从酒吧方向走过来的,没什么异常,但是现在显然不一样,冯雨皮肤的汗毛一下竖了起来。冯雨冷声道:“出来!”

    两条人影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冯雨心里一惊,接着让冯雨更惊的是,冯雨看到两个人缓缓举起了手,一人手中一只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自己。冯雨从未遇过像现在这般危险的状况,心里大惊,同时有莫名的兴奋。冯雨双目光华大现,紧盯着这两个人手和手指。他们手指动冯雨就动,动则定如脱兔!

    “跟我们走一趟!”

    “你们是谁?”

    黑衣人正要说话,忽然他们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并有人高呼道:“是谁?!”

    黑衣人一惊,微微侧身,冯雨想也没想就窜了过去。

    “啪”的一声,头顶的路灯灭了,一阵猛烈的拳脚交加的声音。冯雨在一瞬间听到那后面窜来的正是酒吧内的凤凰小姐。

    混乱中,冯雨中了一拳也打了对方两拳,感觉对方是一身横练功夫。这时,那凤凰小姐忽的窜了过来,低喝一声:“走!”两个人好象心有灵犀,贴着墙根迅疾的窜走。

    跑了十来分钟,冯雨意识到自己再往红楼方向跑,有些纠结,想想任远小叔在心里又笃定。

    蓝凤凰却是跟着冯雨跑,一来她不放心这小姑娘落单,二来她也有些好奇,很显然后面紧随的两个是绝顶的杀手。

    冯雨跑着跑着,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记沉闷的枪响,很快耳朵里听到凤凰小姐哼了一声,冯雨连忙停住脚步,蓝凤凰奔了过来,道:“别管我,快跑!”

    冯雨道:“你受伤了,我背你!”说着不容分说,抓起蓝凤凰背着身上。冯雨知道到了要命时刻,潜力激,度竟然一点不慢向前奔去。

    终于,红楼就在眼前。冯雨大喜,加快度冲了过去。

    背后又是两声闷响,冯雨感觉到身后的凤凰小姐又中了一枪,冯雨心急如焚,脚步一点,腾身跃过了红楼院墙。就在这一刹那,冯雨就看到自己头顶飞过一道白影,紧接着就听到两记轻微的惨呼。

    九卷都市男女

第八章 别样相见

    凌晨时分院中出轻微了声响,苏晨立刻惊起。

    这几天任远与陈可欣晚上都不在三楼,准确的说两个人现在都在灵犀戒的空间内。这事不能怪任远,只能怪陈可欣太急于探索人体地图了。不过话又说过来,换作苏晨,以她一个习武之人,同样会对人体隐藏的地图着迷。想通这点,苏晨准备等二人所谓的“闭关”结束后对陈可欣的“急色”表示谅解。

    至于二人在灵犀戒的空间内探索的细节,苏晨大致知道。苏晨克制自己不去想,因为那些的细节一想就旖念纷纷。这个状况,苏晨可是不喜。一个人的二楼,苏晨依然站桩,站完了就在床上盘腿坐着。

    苏晨惊起时双手掐了个子午诀,人瞬间站起,同时右手使劲掐左手的食指根。这一掐,就是静坐时防“惊”的,以免心神震荡。

    苏晨心道,小白与小黄两个守门神是干什么吃的,怎么放“贼”进来了?

    盘腿两个时辰的苏晨,一下站起来腿上并没有任何气血流通不畅感,身子一动,迅下楼,几个呼吸就来到大厅。月光正灿,苏晨立刻看到了冯雨,同时还有一个陌生女人。而这个陌生女人似乎受伤了。

    蓝凤凰知道自己中了两枪,而且现在已感觉到这两枪非比寻常,不是一般的子弹,而是特制的麻醉弹。这种子弹黑求上都难寻,属于能量巨大及隐秘的地下团队所有。

    冯雨见苏晨姐跃出,赶紧呼道:“苏晨姐,她受伤了!”

    苏晨立刻过来,蓝凤凰于是抬起脸。苏晨顿时呼吸有些滞了滞,好一张美仑美奂的脸。苏晨问道:“受伤在哪?,

    蓝凤凰说道:“在背上。”蓝凤凰心道倒霉,也是无妄之灾,不想那两个人有那样的利器。

    苏晨转到蓝凤凰背面,仔细看起伤口,眉头一皱:“枪伤?”

    蓝凤凰:“是麻醉弹,弹头是新型的高分子材料,高撞击后挤压,里面的麻醉剂于是注入皮下组织。”

    蓝凤凰回答的很专业,苏晨微感奇怪。冯雨连忙在旁说道:“那两人跟着我,想用这麻醉弹对付我的。凤凰姐帮我逃出来。”

    苏晨看蓝凤凰神色正常,不像是中了麻醉弹的样子,问道:“那你怎么没事?”

    蓝凤凰不太好回答,现在想起来她也只是一时兴起,看不过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女孩就伸手管了这档子事,现在随这个小姑娘来到这么一个奇怪地方,而眼前的这个比自己还要漂亮的“苏晨”姐显然也是个高手,且很可能还要比自己厉害许多。蓝凤凰稍微迟疑了一下,回答道:“我从小就耐各种药物。”

    苏晨看了一眼蓝凤凰,这个不知底细的女人冯雨就这样带回来,心里不禁有些没底,若是任远在,苏晨当然懒得操这个心,但是现在她显然是暂时的一家之主,这红楼安防问题自然是她需负责。

    “那两个人还在外面?”苏晨问道,眉头皱了起来,都动枪了,看起来是个很大的麻烦。

    冯雨点了点头,这个时候她心里也担忧起来,逃回红楼来那岂不是连累红楼?虽然冯雨还不知道那两个人为什么要针对自己,但是知道一点,那就是这两个人都不是弱手,而他们也绝不是就两个人。

    苏晨看了看院墙,倾耳听了听,就在这时,小白“喵”的一声从院外直接跳到院墙上。苏晨已是非常熟悉小白的猫脸表情,很明显,小白现在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她甚至还伸出舌头舔了舔了嘴唇,苏晨心里咯噔一下,这小白莫非把那两人吃了吧。苏晨刚刚这样想,耳朵里就响起小白的声音:“晨姐,我把那两人吃了!”

    苏晨感觉自己头皮一下炸起,转过身对冯雨道:“冯雨,你快把她送到二楼,对她的伤口处理一下。”

    冯雨点点头,立刻搀扶着蓝凤凰上二楼。

    见冯雨与这陌生女子上了二楼,苏晨立刻窜到小白面前,手指着小白道:“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那两个人,很邪恶,很好吃!”小白说着,兀自保持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啪”的一声,小黄从他的栖身大鱼缸里跃了出来,道:“小白,你也不怕恶心,那两个人,你知道他多少天没洗,就这么连人带衣服就吃呢?”

    小白猫眼一红,道:“小黄蛇,你不就是平常吃个小鱼小虾就天天吹自己在吃海鲜。我吃他们,又不要连骨头带肉的嚼的,直接一张口吸了进来,三味真火一烧,整个人就是灰烬,说你没见识就是没见识。”

    小黄尾巴一甩,学着电视里面看来的语调:“你这样不环保!”

    小白道:“我看你是皮痒了!”

    见局面有些失控,苏晨连忙哼了两声,道:“你们别吵了,你们两个都给我出去站岗去。”

    见苏晨生气了,两个小家伙不吵了,很听话的出去站岗。

    苏晨又吩咐小白道:“不许再随便吃人了!”

    小白显得很乖巧的点了点头。

    苏晨叮嘱好这两个家伙,返身回二楼,她可要好好把这事情来龙去脉搞清楚。

    半个小时后,苏晨在冯雨有些莫名其妙的陈述当中迅理清了思路,对冯雨说道:“那两个黑衣人是老早就盯上你了,可能是你那同学生日聚会结束后就盯上了。”

    冯雨“啊”了一声,道:“那我那些同学不会有事吧?”

    蓝凤凰这时插话道:“不会,这些人不会这么低级。”

    苏晨看到这个叫凤凰的女人衣服半披着,肋下显出一段止血的绷带来,整个神色却是微微笑着的,背后出血,还有体内那所谓的麻醉剂对她似乎都没挥作用,这个女人,端的是很神秘啊。苏晨有些把握不住,心道若是任远在,定能一眼把这个女人的底细看穿。苏晨却不知道,任远在这的话确能是把这个女人的底细看清楚。

    “为什么?”冯雨兀自问道。她想在蓝凤凰那得到一种确认。

    蓝凤凰:“有些人,只会把人力物力用到该用的地方,绝不会让费一丝一毫,这些人就是世界上顶尖级的一群人。”

    “冯雨,你知道那两个黑衣人为什么盯上你吗?”苏晨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好象有些大,问道。

    冯雨想了想,摇了摇头。

    苏晨点点头道:“那基本只以肯定,那两个黑衣人是想把你捉到,然后用麻醉剂招呼,从而诱骗到你说出真话,得到他们想知到的秘密。那么,冯雨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有什么特别意义的秘密?”

    蓝凤凰目光微微一亮,这个女人倒是心思缜密得很,很快就想到问题的症结所在。

    冯雨想了想,还是摇头,道:“我没什么秘密啊。”

    “也许是针对你们家传的绝枝?”苏晨说道。

    “不可能!”蓝凤凰这时道。

    苏晨凝神望着蓝凤凰:“凤凰小姐,为什么不可能?”

    “那两个人不弱于我们两个,这让我想起了世界上有些组织是充满各式各样的能人异士的,他们并不缺绝技。”

    苏晨道:“凤凰小姐,你让我有些好奇。”

    蓝凤凰笑了笑,道:“酒吧,歌场也可以说是过去的江湖场景,我可以说是一个江湖中人,人又这么漂亮,会一点防身之术不足为奇。”

    苏晨立刻说道:“哦,我只是有一点好奇,我不需要你知道你是什么人,单看你义救冯雨之举,我苏晨就佩服得很。”

    “没什么,”蓝凤凰淡淡说道:“大家都是女人,自然不能看男人欺负女人。”一瞬间,蓝凤凰神色微微有些变化。苏晨心中一动,这个凤凰姐定是个很有故事的人。苏晨想到这,站了起来,道:“你们好好休息,明天天亮我们再说。”说着,苏晨就要转身下楼。

    “且慢!”蓝凤凰道:“外头那两个人呢?”

    苏晨道:“放心,已经解决了!”

    “解决?”冯雨也疑道。

    苏晨笑了笑,道:“这个你们不用再担心,绝没有麻烦,即使有,就让他们上红楼来吧。”

    苏晨忍不住这么说,因为这样很具江湖腔调,可以一定程度的满足她做侠女的心理,而且这话也没错,不管对方是谁,惹上红楼那就算他倒霉,小白说吞了炼了两个人,那就一定是这样。这等事都已经做了,虽然有违苏晨的职业程序,譬如若是一个人有罪需得严格走司法程序一般,但是有时候还真得事有权宜。而这偶尔权宜一下,苏晨觉得格外爽。

    一楼大厅,苏晨泡了一杯咖啡,心情很是平静。三楼自己爱的任远与另外一个女人在探索现的名义寻欢;二楼自己的房间让给了冯雨和一个陌生而神秘的女人,她们两个刚刚遭到枪击;一楼是方雅,这个昔日的对手好象失恋了一般整天房间门不出大有把宅女做到老的架势。浓浓的巴西咖啡香味散出来,苏晨心道,自己其实更喜欢咖啡的,偏偏大多时候要跟任远喝茶、品茶。这样一个人呆着也好,苏晨又感觉到了自己,一种清醒的独立的意识。

    苏晨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上网。她没了自己的房间,也就没地方睡,而且今夜虽然有小白打了两人,说不定还有事,苏晨也想试试自己的功夫之外的本事。

    像是很随意的,苏晨开始搜索方雅以及她方家在网络上的消息。一搜索,屏幕上就出现一大串消息,标题都是红宇,很清醒的标出方雅失踪的消息。这是一个热点新闻,网络谣言汹汹,方雅的公司似乎也马上辩解只由一个经理站出来说方总出差了,至于目的地自然是无可奉告。另一个热点新闻就是方氐股票大跌的消息,已经好几天跌停了。

    苏晨虽然这方面不如方雅专业,但金融知识多少是懂一些的,就觉得形势很是不妙啊。这种状况下,像方雅这种战斗意志很强的家伙自然会应战,怎么会悄无声息的躲到红楼来呢?很快,苏晨想到,方雅是不是想向任远求救,寻求他的庇护。似乎有这么一点意思,但是目前好象没表露出来。苏晨想,大抵是因为方雅还是个高傲的人吧。

    一阵锐风刮了过来,苏晨不用抬头就知道是小白溜了进来。

    小白四足毫无声息的踏黄花梨的桌面上,开口道:“苏晨姐,我要看电视剧!”

    “看什么电视剧啊?!”苏晨说道。

    “你们又不让我出去,不看这个怎么知道人情世故。”说着,小白摇身一变,化为人身,与苏晨坐一排,小手托在香腮,道:“苏晨姐,我要看嘛!”

    苏晨自然拗不过小白,只得依她。

    小白喜滋滋的看起了电视剧,还好是武打剧,不是啼啼哭哭的那种。

    清晨,苏晨在院中活动肢体,感觉朝阳在海平面升起的胜景,这个时候,离太阳在这个城市出现还有一个小时左右。苏晨听到一阵下楼声,心道,任先生总算是闭关结束了。苏晨转过身,正好看到任远轻松惬意的下楼。苏晨感觉是错觉,因为任远有些晃眼,按照一般赞美的话那就是这个男生很阳光。不过,苏晨这时候心里却道:可不要太阳光了!苏晨平静的内心终究泛起一丝醋意,任远这般阳光显然是陈可欣的功劳。苏晨立刻迎了过去,角色自然把自己当做大户人家有修养有涵养特别能容人的大房,轻声问道:“可欣妹妹呢?”

    任远笑了笑,手指了指自己挂在脖上的灵犀戒,说道:“可欣大概要在里面十来天。”

    “获益这么大?!”苏晨睁大了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任远探手过来,轻佻的在苏晨的俏鼻捏了捏,道:“说话怎么这么酸味啊?!”

    苏晨依然是大房口气,道:“哎呀,可欣妹妹的造化就是大。”

    任远笑了笑,道:“我感觉到来了客人。”

    苏晨:“你鼻子真灵,是来个大美女。”

    “哦,怎么一回事?”任远正色问道。

    见任远正经起来,苏晨自然把昨天晚上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任远想了想,道:“那些人是针对方雅的。”

    “方雅?你看到了什么?”苏晨认为任远透过时空看到隐隐的未来。

    任远微微摇了下头,道:“不需要,稍微推测一下就可以。方雅突然失踪,跟她一同失踪的还有冯雨。那些想知道方雅行踪的人自然就想办法从冯雨身上着手。”

    苏晨眉头微微拧了起来,道:“看来方雅妹妹惹了大麻烦。”

    任远嘿嘿一笑,道:“怎么方雅也成你妹妹呢?”

    苏晨:“现在不是,但我看快了!”

    任远晃了晃头,道:“女人的直觉啊。”

    二人说话间,又是一阵下楼声。走在前头是冯雨,后面跟着的自然是蓝凤凰。苏晨这个角度看得很清楚,任远很显然眼睛一亮。苏晨想,不能这样放任下去,自己得替姐姐执行严把关的职责。

    蓝凤凰与冯雨都不是贪睡的人,躺在床上调好呼吸小睡了一会之后相继醒来。见天已经微亮,冯雨爬起来,蓝凤凰也起来。冯雨是因为昨夜事情太过突然,心中既有不安又有担忧,而蓝凤凰莫名其妙寄人篱下,心里倒有些及早摆脱这种态。眼下的事有些激起蓝凤凰的好奇,她打定主意自己能帮则帮,不能帮她要走哪个还拦得住她。再说,那个苏晨口气很大,这个红楼一定有什么奇妙的地方。

    蓝凤凰随冯雨下楼,她在后面自然位置高一些,自然看到大厅里这个时候站着一个男人。男人一身薄薄的青衫,脸上帅气而阳光,让人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清远的韵味。

    如山如水一般的男人,蓝凤凰心里一惊,鼻子微微皱了皱,脚步有些停了下来。

    “啊,任远小叔!”冯雨惊喜道。

    蓝凤凰明显感觉到冯雨语气的轻松,心道,看来这个男人就是红楼的主人,也是这众美女倚重的男人。

    任远倒是没想到蓝凤凰突然出现,因此即便以他的定力也是微微一惊。

    两位美女下楼,彼此介绍完毕,蓝凤凰得知这个男人果是红楼主人,说道:“打扰了!”

    任远早已恢复镇静,道,“客气了,你救了冯雨,我感激还来不及了。这样,出了这个事,估计你那酒吧也回不去,就在这住上一段时间,等一切风平浪静再说。”

    苏晨腹诽不已,任远果然出言挽留人家了。

    蓝凤凰甜甜一笑道:“那真是不好意思。”

    任远转而对苏晨道:“苏晨,你安排一下,床铺以及日用品,需要什么,凤凰小姐你都跟苏晨说。”

    任远开口了,苏晨自然道:“等下你列个清单,我出去买,冯雨现在是不合适出现了,而且,从现在开始,你们两个的手机都得关上。”

    冯雨点了点头,道:“我们都已经关上了。”

    苏晨看了任远一眼,道:“冯雨,你去看看你们的方总醒了没有,醒了的话请她出来。”

    “方总?”

    苏晨道:“我跟你任远小叔商量了,那些人恐怕是针对你们方总来的,他们找你,大概就是想知道方总的下落。”

    冯雨:“我想来想去,好象真的是这样。”

    冯雨正要进去唤方雅,却被任远制止了。任远说道:“不忙,你们方总现在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什么时候她自己走出房间了,我们再说这事。”

    苏晨白了任远一眼,心道你这家伙倒是体贴啊。苏晨这一微妙动作被蓝凤凰看到,蓝凤凰心道,这一楼房间里的所谓方总恐怕也是一个级大美女,这个红楼果然是处处非同一般的春色。

    九卷都市男女

第九章 相逢不识

    若是换了常人,突然见到蓝凤凰,心下吃惊,举止言行自然会有所异常,而这必然会被细心苏晨察觉。但任远却只是当下微微惊讶,转瞬恢复自如。任远与常人不同的地方,可能也就在那事到临头刹那的表现。

    事到临头,譬如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日爱冤亲在前依然心如明镜,差别就在这么一点点,又不仅仅是这一点点。

    结束会谈之后,任远告辞,回三楼看书或静坐去了。

    蓝凤凰美目泛异彩,突然觉得眼前这位任先生有似曾相识之感。蓝凤凰心头忽然有一种直觉,这红楼若是让自己住上一段时间,说不定会有非常之遇。

    三楼,阳台,任远端坐,正打算喝茶,却听到苏晨急促的脚步声。

    门开,任远转过身,道:“你怎么还在这?,

    苏晨瞪了一眼,道:“那凤凰姐还在写她要的清单,我上来找你聊聊不行啊?”

    “想聊什么?”任远微微一笑。

    苏晨:“没什么,就是有些好奇。我感觉你对方雅的情绪有些不太对。”

    任远微笑着不作声。

    苏晨:“可欣已经是我的最大让步了,正宫暂时不在,这后宫之事暂由我来执掌!”这样说着,苏晨微微鼓起腮帮子,一副义正严词的样子,而憋藏不住的笑意开始在泛滥,显然对自己“正宫”、“后宫”的说法也觉得很有意思。

    任远继续保持沉默,而且还饶有兴趣的欣赏着苏晨的表情。

    苏晨声音有些大了起来:“你不要到时候又跟我说,都是因为前生缘深,看着伊人昔日为奴为妾的份上今世就认了吧,这个理由,太烂了!”苏晨说话的同时挥动着手臂。

    任远开口了:“这不是理由?你不是也看到过吗?”

    苏晨脸一红,任远是指当日自己与他在那翡翠岛上不知高低寻欢时,于极乐时看到前世种种因缘的场面。苏晨转瞬挺起胸脯道:“眼耳列为六贼之中,岂能当真?”

    任远轻轻笑了,心道苏晨的辩才越来越了得,摊开手道:“你可以不相信啊。”

    “那你就是以幻术骗我!”苏晨咄咄逼人。

    “可是有些人也是甘心的,欢喜的,迫不及待的……”任远待还要说,苏晨已经张牙舞爪扑了过来。

    辩才实在只适合法庭那般公共的严肃的二人拉开一定距离的场合,这等闺阁当中实在不适应,于是苏晨只能有暴力手段,虽然结果是投怀送抱。

    果然,任远轻轻捉住苏晨的手臂,而苏晨也顺势倒在任远怀里。任远自然大力的吻上苏晨,以安抚这位爱自己至深的美女。苏晨象征性的狰扎了一番,很快两条玉臂就挂在任远脖子上,身子颤抖起来,身心整个有些不可抑制起来。

    良久,苏晨脸红若朝霞,声音细不可细道:“我们进灵犀戒!”

    “不好吧!”任远道,刚刚说话,手臂的肉就被苏晨狠狠掐了一下。

    一楼,冯雨与蓝凤凰两个呆着却也不闷,两个人正在兴致勃勃的谈论功夫。

    “凤凰姐,你的舞跳得真好,你的功夫也真好,你怎么练的?”

    蓝凤凰笑了笑,道:“我原本是练舞蹈的。”

    冯雨眼睛一亮,道:“那是怎么相通的?”冯雨这个年纪,最是好学好问。

    蓝凤凰道:“武术用之表演就如舞蹈一般,舞蹈如琢磨怎么打人一样也可以变成武术。”

    冯雨点点头,道:“有道理,不过还是有很大区别吧。”

    蓝凤凰点了头,道:“我从小学舞蹈,也特爱跳舞,原本以为我会成为一个舞蹈家,后来因为一场变故就不再继续下去,于是改学了武。”

    冯雨看到凤凰姐说话时呼吸有些不稳,心道自己的话大概触及了什么,立刻转换话题,道:“凤凰姐,不如我们到院中切磋一下?”

    蓝凤凰点了点头,道:“好啊!”说实话,她很是喜欢冯雨,觉的自己若是有这样一个妹妹,那就好了。

    两个人于是在院子里演练开。

    很快,两个人出了一通汗,试手完了就是交流,聊很是投机。

    转眼就是十点左右,两个人停了手,回到大厅桌前。冯雨“咦”了一句,道:“怎么苏晨姐还没下来?”

    蓝凤凰笑了笑,道:“要不你去看看?”

    冯雨听到这话抬腿就想上楼,但见蓝凤凰双目忽然闪现促狭之色,立刻想到,难不成大白天的他们两个在亲热?!冯雨脸微微一红,道:“不去,要去你去!”

    两个女人对视了一眼,恰在这时就听到苏晨噔噔的下楼声。很快,苏晨出现。冯雨瞪大了眼睛,似乎没生什么,因为苏晨姐衣服都很熨贴没什么折痕。

    苏晨对蓝凤凰说道:“清单写好了?”

    蓝凤凰笑了笑,道:“早写好了。”

    苏晨并未为这一句而神色有什么变化,接过蓝凤凰递过来的购买清单,淡淡的说了一句:“那我出去了!”

    苏晨出了门,冯雨道:“我看我们都想歪了。”

    蓝凤凰呵呵一笑,道:“你小姑娘家家的懂什么啊。”说话时,蓝凤凰有些俏皮的耸动着自己鼻子。

    苏晨走后,任远在楼上呆坐着,或者沉思。

    陈可欣依然在闭关,大概有一天就可以醒来。她毕竟不是自己,可以长期不动不喝的坐着。

    任远与苏晨在灵屏戒里“折腾”,陈可欣依然一副宝相庄严的样子。她没有感觉,倒是苏晨有些放不开。不过,苏晨后来放开,却又享受别样的滋味。

    任远身体有相当的满足,**的感觉更胜从前,原本透明的肉身显现出越来越多从前不为人知的脉络。人体的奥秘,似乎是无穷无尽。

    敲门声响,有几分急促和紧张,“任先生,不打扰吧。”蓝凤凰的声音响起。

    任远道:“不打扰。”

    门开,蓝凤凰迈步进来。

    冯雨进房间了,蓝凤凰一个人大厅里,忽然有些心慌意乱,不知的是什么刺激了自己,于是抬腿上楼。

    任远望着蓝凤凰,道:“怎么没有跟冯雨拆招?她是个武疯子。”

    蓝凤凰轻笑了一声:“已经拆完了。”说着,蓝凤凰显得很随意的坐在任远旁边的藤椅上,“任先生,我对你很好奇哩!”

    任远转过头看着这个与自己有过一夕之欢的女人,“有什么好好奇的?”

    “任先生不是个平常的人。”

    “是吗?其实很多人都不是平常人。”

    蓝凤凰鼻子皱了皱,道:“你身上的味道,和我过去一个朋友很像!”

    “人大抵都有相像之处。”

    蓝凤凰轻轻摇了摇头,道:“我这个朋友很特殊,我以为他是独一无二的。”

    任远道:“看来你的这位朋友在你心目中很有分量。”

    “是,很有分量。”蓝凤凰抬头望向阳台外,“他可以说是我男人。”

    任远点头道:“原来这样,你们刚分开呢?”任远的语气显得有些小心翼翼,这个时候,任远忽然觉得有些好玩起来。

    蓝凤凰甩了甩了头,道:“是啊,我想,我和他,不会再见面了。”

    任远笑了笑,道:“世事难料,你也不要这么悲观!也许,他就在你身边,未曾离去。”

    蓝凤凰笑了笑,道:“任先生说的是你自己吧。”

    任远:“是你说的我像。”

    蓝凤凰目光现出一丝沮丧:“任先生不知道‘像’即是‘不是’吗?而且,”蓝凤凰微微笑了起来:“任先生你应该知足的。”

    任远道:“其实,我对凤凰小姐也是很好奇的。”

    蓝凤凰道:“我以前不在酒吧里跳舞。”

    任远:“我想,凤凰小姐经历一定很复杂。”

    蓝凤凰:“以前我是个杀手,任先生信不信?,

    任远点了点头:“有可能。”

    蓝凤凰呵呵一笑,这一笑真是风情万种,道:“没那么严重,应该说行走江湖之人。”

    任远道:“猜到了,我听说你在酒吧跳舞?”

    蓝凤凰点点头:“是他说喜欢看我跳舞,于是,我辞去原来的工作,专门到酒吧跳舞。”

    任远道:“做什么不重要,关键是自己喜欢做的。”

    “是啊,”蓝凤凰眼睛一亮,道:“你和他说的一样。我每一场跳最后一支舞,我就会把这舞的取名为‘思念’。”

    “看来他是一个很让人惦记的男人。”任远微微一笑。

    “是很让人惦记,不过他长得没你阳光,没你帅。”

    任远:“谢谢夸奖。”

    蓝凤凰一副很认真的样子:“我说的是真的,如果他有你一半,当时我就不放手了,一定追他到天涯海角。”

    “凤凰小姐说笑了,我想,你当时一定有你的理由。”

    蓝凤凰道:“也许吧。”

    说到这,蓝凤凰沉默起来。蓝凤凰不说话,任远自然也不说话。两个人默默坐着,过了一会,蓝凤凰站起来道:“我该下去了。”

    任远也站了起来,道:“你就安心在这住下去,相信你会喜欢上这里的。”

    蓝凤凰看了任远一眼,神情有几分痛苦。任远眉头一皱,关切的问道:“你怎么呢?”

    蓝凤凰摇了摇头道:“没什么,老毛病,胸口有些疼。”

    任远知道是蓝凤凰体内的盅虫有些作,当然不能道破,说道:“那赶紧回房间休息一下。”

    九卷都市男女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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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归来介绍:
一个现代人,抱病之躯,入山求仙一去多年,终获何等成就?!
他不知天地灵气所剩无几,这一残酷的修仙事实吗?
山中有仙,亦有老鬼,纷纷与之结交,是真的看好他的修仙前途,还是无奈中押宝?!
再下山时,人间繁华,另一番天地,他是选择当一个古楼宅男深居简出,还是游戏风尘勇闯情劫?!美丽女老总与律政俏佳人,个性校花与古典美女,尽在这段都市修真浪漫之旅!修仙归来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修仙归来,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修仙归来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