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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煮一杯清茶     画墓txt下载     画墓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六章 虚惊

    楚天禄按奈不住自己有些兴奋过头的情绪,做了几次深呼吸才逐渐平复下来。随后一个疑问突然从脑海里冒出来,不禁喃喃自语道:如果这幅画真像自己想的那样,那么它就属于绝世遗作,它的价值简直不能形容了。

    二叔为什么会把它放在这么明眼的地方?这难道就是传说中老江湖常常混淆视听的一种做法?越是明面处的东西就越不引起别人注意?

    楚天禄想到这里心中唏嘘不已,暗骂二叔老奸巨猾,这人精般的心思自己是万万想不出来的,也独自佩服二叔过人的胆魄。

    “不管了,现在这里东西都归我了。我可不能这样冒这风险,取下来好好藏起来。说不定哪天二叔真回来了,再想拿它估计就比登天还难了。”想到做到,伸手比量了一下,发现高度还差了一大节,转身寻找合适的脚踏之物。

    “咳咳……”楚天禄用力的咳嗽两声,挂在顶棚上的水晶吊灯应声亮了起来。柔和的光线把原本一片漆黑的房间照的充实明亮起来。四下看了看这房间,房间里被打扫的还不是一般的干净,空荡荡的连一件多余的物件都没有。

    楚天禄快速回到客厅随手摸了个四角圆凳,又冲了回去。此刻画上的女子已然又消失不见。他这次并没有惊慌,就像那女子就应该消失一般。

    摆好凳子,伸手试了试,确定不会晃荡,抬起右脚搭在凳子上吸了口气,整个人就势也跟着上了凳子。

    楚天禄折腾半天,终于把画取下卷好,憋了好久的一口气此刻也松了出来。

    楚天禄可以肯定,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像刚刚那样认真的做一件事,虽然这件事只不过是简单的卷一幅画。

    一种重负之后的轻松感,使得楚天禄嘴里不由的哼起了时下最流行的歌曲《黄土高坡》“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哦,大风从头上刮过……”

    “咦……”就在楚天禄踏着无比轻松的脚步准备离开房间的时候,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原本挂画的位置。

    那里因为画被取下露出了一块一米多见方的墙面,原本粉着白色的墙面上,与四周略显微黄的墙面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不禁扭头多看了几眼,这一看之下,又觉得哪里不对。或许是因为刚刚得到宝贝的关系,此刻他还处在那种喜悦的兴奋当中。人就是这样,处于亢奋阶段的时候好奇心往往比平时重,楚天禄也不例外。他又来到了挂画的位置,仔细的打量起来。

    这一看还真给他看出了端倪,平整的墙面上有一处微微凸起的小包。如果不是楚天禄好奇心重 仔细打量的话,根本不会发现这几乎小到能被忽略的凸起点。

    “乖乖,难不成还有暗道机关?”被欣喜冲昏了脑的楚天禄这会根本不会犹豫,伸手就去按了一下。“咔嚓”短促细微的机械声传入耳中。这一声响虽然不大,但是在这只有他一人的房间里听的是那么的真切。

    “我艹,有暗器?。”楚天禄被突如其来的响声吓的脱口骂了一句。搭在凸点上的手也像触电一般迅速收了回来。刚刚那股兴奋感迅速褪去,转上心头的是一阵莫名紧张。他吓的楞在原地警惕的四下查看起来,却没有发现异样。

    说到暗器,他可是知道这些阴人玩意的厉害之处。这其中最出名的就是春秋战国时楚国攻打宋国的九攻九守。

    当时鲁班奉命设计九种杀人暗器帮助楚国攻城,这事被当时的崇尚和平的墨家掌门墨子知道,星夜兼程赶到战场说出对于这九种暗器的破解之法。

    鲁班没有办法说出对策,所以才作罢避免了一场不公的屠杀。就连时下最流行的香港电视剧里面也经常出现。

    楚天禄越想越后背越是发凉。

    “我听错了?不会!!!”楚天禄立刻否决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刚刚明明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响声。我还是小心点……”他心中暗自嘀咕起来。

    对于这个素未谋面二叔,现在,在他的印象里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再说,如果这个房间真装有暗器机关也属正常,毕竟他二叔是搞老玩意的。

    楚天禄决定还是小心点好。免得真的哪里飞来一箭一刀之类的把小命丢这,到时去阎王那里都不知道怎么说道理。

    过了十来分钟,楚天禄有点待不住了,自嘲道:“瞧你那熊样,一声莫须有的响声就把你吓成这样?这要是让野战连的战友知道了,这脸往哪里搁!!!”

    虽然他给自己找各种借口想离开这鬼地方,但是脚下却没有动弹一分,深怕自己一动,不知会从哪里射出一波暗器,把自己打成蚂蜂眼。

    此刻房间里处于一种滑稽又尴尬的场面,如果来个孩童的话,一定会以为这个怪叔叔在与人玩木头人的游戏……。

    “是哪个在那里?”泥鳅带着严重长沙口音的普通话从门外传来。这一嗓子尖锐呵斥声要是平时楚天禄听了定会毫不客气的取笑几声。但是此刻他却半点笑意全无。

    “泥鳅,是我。这么晚怎么还没睡?”楚天禄故意放松自己的声调,朝着门口应了一声。

    泥鳅听到是楚天禄的声音,明显放下了警惕心。光着上半身,穿着个特大号的四角裤衩,看那样式应该是找人订做的,挺着个大肚子晃晃悠悠的走了进来。

    “小爷,您这是瞎子走路,不分昼夜啊!!是不是最近吃多了撑的冒傻气了?大半夜的不睡觉杵在这里装无常玩呢?”泥鳅来到门口伸头看了看楚天禄调笑道。

    最近一直与楚天禄在一起,两人之间早已不是初见的那会了。言语中也没有那么多顾忌。

    楚天禄看见泥鳅要进屋,脸上不由的露出了焦急之色:“胖哥,别过来。”

    “胖哥?我什么时候成你胖哥了?不要跟我来这套,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泥鳅可不是刚出道的雏。你那点小花样别在关公面前耍大刀。是不是有什么好玩的?不带胖哥玩?”

第十七章 暗道

    “没有的事,我刚刚在这想我们明天出去玩,要是瞎子他们怪罪的话,我怎么应对。你赶快回去睡觉,明天还指望你呢。”

    楚天禄不知这里到底有没有要命的暗器,也不好直说。

    如果泥鳅贸然进来的话,真的触发机关,送了性命,他楚天禄良心上肯定过不去,虽然他与泥鳅和铁蛇认识时间不长,但是他完全感受得到这两人对自己是真心的好。

    “小爷,实话和你说吧,刚才那瘦猴子在我没好说。你胖哥去玩的地方,保证你去一次还想去第二次。那才叫一个美呢。”泥鳅就像说他的得意杰作一般,整个脸孔顿时眉飞色舞起来。根本没有把楚天禄与他说的话放在心上。

    “打住,赶快回去睡觉,不然明天你就留在家里。”楚天禄此时是真的不想这家伙进入这危险的境遇。话音中不知不觉的带出了一丝威胁道。

    他越是这么说,泥鳅就越觉得楚天禄有事瞒着他。

    泥鳅眼珠一转,一本正经的提着眼角,双拳,交差放到胸前,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防备之心。他警惕的挪动脚步,往楚天禄相反的方向缓缓退着。

    那模样着实可以去唱东北二人转了。

    楚天禄见他那模样一下没有控制住,“噗嗤”笑出声来。不笑还好,这一笑完全刹不住了。他是真的被泥鳅给逗乐了,把自己还身在危险当中这茬都给忘了,但他迅速回过神来,大声说道:“有暗器,你还不出去?”

    他这一笑,泥鳅更确定这小主子是在捉弄自己,脚下不敢停,在房间里转悠了个遍嘴上还不停的叨叨着:“暗器呢?暗器在哪?暗器你出来?”

    “嘎达”从泥鳅脚下传来一声轻响。这更让他确定这不靠谱的小爷想捉弄他,撒起腿就往外跑。那如冬瓜切断般的身材,配上那小短腿活脱脱的一个不倒翁在向外滚。嘴里还不闲着道:“你胖哥不陪你玩了,周公与我说好今晚赐给我一位小美丫子。您继续扮你的无常鬼去吧”说完一溜烟的跑出去。

    楚天禄这会长出口气,刚才泥鳅在房间里走了一遍,并没有什么异样,说明并没有触发自己想像中的那个暗器。

    楚天禄来这间屋子次数不少,直到此刻他才认真打量起来。

    整个房间差不多有六米见方,墙面上空无一物,除了刚刚被取下画的位置略白与别处外,其他地方因为时间久氧化的关系显得稍微泛黄。

    地面上铺着一整套松纹木质地板,每一块地板都是按纹路精心对接上的。而且每一处的连接处的缝隙特别细,乍一看整个房间的地面就像是一整块。

    刚刚泥鳅踩出声响的位置是靠着两面墙的交接点边上,而发出声响的地方此时比边上平铺的地板明显高出一点,如果不是刚才传出的两下响声,楚天禄怎么都不会想到,这里地上会出现蹊跷。

    他走到门口确定泥鳅真的去睡觉了。顺手把房门给关上反锁上,来到刚刚发出声响的位置,小心的查看起来。他可不想别人知道自己现在要做什么,况且要是真有什么密室之类的存在,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隐患,这点道理估计只要有点脑子的人都会有防备的。

    楚天禄试探着把脚放上去,脚下传来一阵松动的感觉。心中笃定,那种寻宝的刺激感顿时又传遍全身,早把刚刚担心暗器那茬忘的一干二净。

    楚天禄弯下腰,用手抠了一下高出的地板,感觉出地板有明显的松动。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道,一块半米见方地板随着他用力的双上被缓缓抬了起来,露出了一块泛着青黑色的铁板。

    这块铁板虽然一直躺在木地板下面,但是它的表层还是有一层薄薄的浅灰,看不出一丝锈迹。铁板的正中一个月牙形的把手上倒是显得格外光滑,这就不难看出这把手有经常被人拉动的迹象。

    这次楚天禄是有心理准备,并没有太多的吃惊。他把手中的木地板轻轻的放到边上,为了不让它发出声音,还特意用脚垫了一下。

    一切停当之后。瞧着铁板,楚天禄经过短暂的犹豫后,深吸了个气,伸手就抓向月牙形把手。

    把手上传来的凉意,并没有使他有任何的停顿。手上用力试了几下,没有拉动铁板。

    楚天禄的性子不由的给激了出来,心中骂道:“奶奶个熊的,还挺沉的。今天老子拉不开你我就跟你姓。”

    调整了一下站位,双手再次发力。这次他没有留手,把从小吃奶的力气都使上了,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吱”的一声响,铁板应声而开。只是楚天禄却因为使了过头力,没把住身形,一屁股跌坐了下去。

    屁股上传来的钻心疼痛把楚天禄疼的直咧牙,眼睛死死的盯着刚被拉开铁板露出的黑洞,到嘴边的呼痛声硬生生的被他给憋了回去。像是怕叫出声了,会惊动里面的东西,随时飘出来要他命一般。

    虽然他有心理准备,但黑洞里透出来的阴森感还是让他头皮一阵发麻。

    缓了好一会,楚天禄才站起身来。下意识的揉着屁股,调整了一下心态嘀咕道:“二叔,你要是真的与阎王论道去了,还请你不要怪我。

    你整这个密室肯定也藏了不少好东西,也不希望它们不见天日吧!!再说,肥水不流外人田。虽然咱们叔侄没有见过面,谈不上什么感情,但是我可是楚家的独苗啊!!

    还请你与下面那些当官的搞好关系,保佑我长命百岁,为咱们楚家开枝散叶,光耀门楣啊!!”说话间手还在胸前拱了拱。

    虽然他不信这世上有什么阴怪鬼魂之说,但是也从不排斥看一些有关此类的书籍。不然他也不会对风水玄学这块感兴趣了。再加上之前的那副神秘的画也透着古怪,这多少对他还是有影响的。

第十八章 小袋子

    经这一番心理暗示,楚天禄像是被注入了新鲜血液一般,又来了劲。

    再次来到密洞口,借着屋里的灯光,刚好看到密洞下方三四十公分处,有一只木质梯子

    搭在那里。他用脚试探几下,挺结实的,拿起应急灯顺着梯子就下了密洞。

    楚天禄下来了之后不禁一阵失望。他发现,这里根本不是什么密洞,就是一个地下室。他不明白一个地下室他二叔为什么要搞的这么神秘兮兮的。现下一般人家也都会弄地下室放放零七八碎的东西很正常。就连乡间人家都会有什么菜窖之类的。

    应急灯照了一下四周,这里与上面差不多大,只是要矮了不少。与上面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这下面靠墙角的地方孤零零的立着一个破柜子,看那材质比起居室的不知要差出多少倍。

    地下室常年不见光,这两年又没人开开透气。使得这里的湿气比外面重了不了很多,还透着浓重的霉味。

    “二叔啊二叔,你这是让我和尚看花轿空欢喜一场啊。这不是玩人的吗?”楚天禄苦中作乐为刚刚屁股那一下不值,带着些埋怨嘀咕道。转身就往梯子上爬。

    爬了两阶又退了回来自语道:“来都来了,还在乎多嘚瑟一下啊。免得回去再惦记着这破柜子。下次可不想再来这鬼地方,得个风湿关节炎什么的找谁说理去?”

    楚天禄提着应急灯快速的往墙角的破柜子走了过去。他想这里应该不会有值钱的东西,要是真有好东西,他二叔决不能放在这么个破柜子上的。

    来到近前,一股冲鼻的霉味迎面扑了过来,楚天禄连忙屏住呼吸,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随着手里的应急灯上下照射,楚天禄发现这柜子并没有锁上。他嫌弃的用拇指与食指夹住柜门上的把手,没有费一点力气就打了开来。

    就在柜门打开的一霎那,一个小包出现在楚天禄的视线中。这让原本没报希望的他眼中一亮,心中不禁一喜,心跳也不规律的加速起来。

    楚天禄迅速按下心中的喜悦,暗自提醒自己:不要高兴太早,如果真是重要的东西,二叔怎么会把它放到这么一个破柜子里,而且连锁都不舍得上。

    楚天禄心中虽然告诫自己不要高兴太早,但是忙活半天,终于有了见到实质的东西,使得他连忙拿起那个小包就要一探究竟。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小袋子,比巴掌大不了多少。袋子上窄下宽,袋口用一根牛皮筋扎的牢牢的。材质有点像皮的,楚天禄分不出到底是什么皮。袋子表面上裹着发霉过久的绿毛,有些地方都结成了块状。

    从外表看不出一丝出奇的地方。怎么看这袋子也应该有些年头了,他不由的担心起来这袋子里面的东西,会不会被这里的湿气给毁坏了。心中不由又对这不靠谱的二叔抱怨起来。

    楚天禄蹲下身子,也顾不上脏不脏了,刚刚还一脸嫌弃的用两根手指夹门,此时却直接上手去掸袋子上的霉菌。

    掸了一会,有些地方实在是清理不去,只得作罢。他把应急灯的放的位置往前挪了挪,这让他更容易看清系在袋口的牛皮筋的走向。

    袋口被牛皮筋系的密不透风,而且还是扣的死扣。楚天禄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得以解开。在他解开最后一扣的时候,心跳又开始加速起来,导致他的呼吸也粗重了起来。

    楚天禄没敢一股脑的把东西倒出来,他怕自己不小心把里面可能腐坏的物件毁坏掉。小心的伸出两根手指往里试探。

    指尖传来的碰触感,让他心中再次欣喜起来,因为他摸到了一本书。他猜测应该是帛书之类的东西。楚天禄知道,一页残缺的帛书就已经价值连城了,何况他摸到的是一本完整的。

    随即他又不怀疑起来,帛书的正常大小这小袋子应该装不下的。

    楚天禄因为他父亲的关系,很早就接触古玩这块。虽然他父亲不愿意让他接触,但是他天生就对这些好奇,偷偷的没少看书。

    而且小时候也经常到他父亲的工作单位,耳听目染对这些了解的自然比别人多一些。和行家比起来可能不算什么,但要是真拿出去用的话,估计也能顶个那么回事。

    为这事没少和他父亲吵架。就说这次退伍回来分配这事,凭他父亲在文物局的关系,如果想让楚天禄在文物局工作的话,他肯定能在文物研究所弄份差事干。

    楚天禄小心翼翼的夹着那本书一点一点的往外面拽,首先进入他视线的却是一张泛黄的纸张。这纸相当粗糙,有点像祭奠死去之人用的那种黄纸。

    斟酌再三,楚天禄决定先把这张黄纸拿出来。

    拿一张纸就简单多了,楚天禄很快就拽出了那张黄纸。这张黄纸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被湿气腐坏,还特别的干燥。看来这小袋子还不是一般的袋子,防潮性特别好。这也让楚天禄松了一口气,显然袋子里面的东西保存的相当好。

    他并没有急着再去拿袋子里的东西,而是拿着黄纸看了起来。

    这一看,差点没把楚天禄惊的下巴给掉下来。

    只见那张黄纸上歪歪斜斜的写了一行繁体字,看不出是用毛笔写的还是用黑炭灰在上面涂的,总之那字就连小学二年级水平都不到,但不难看出这人写这些字的时候是很认真的。

    楚天禄不自觉的就跟着纸上所写念了起来:“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买假货,如违此约,让我不得好死。立字为凭,署名楚宜财。”

    “我艹,二叔。我知道你不靠谱,没想到你是这么的不靠谱啊!!!你拿个破黄纸,写这几个字藏的这么神秘,是准备当传家宝的啊?。”楚天禄犹如被当头浇了一盆凉水,刚刚那些美心思此刻荡然无存。可想而知,袋子里剩下的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他把黄纸随手往地上一撇,拿起地上的袋子,像是撒气般的一股脑的往外倒。“当啷”一声清脆的细响传入耳中,楚天禄看了一眼,见地上没有。想是滚到一边去了,他也没管。继续往下倒。最后倒出来的就是那本他以为是帛书的玩意。

    看着空空如也的袋子,楚天禄没来由的一阵失落,像似支撑他的精神支柱突然被抽走了一般,一点都提不起神。

    “二叔啊,你在最后的时候还想着让我来接你的位置。我是很感激你的。但你怎么就没有给我留点像样的东西呢?”楚天禄在心中抱怨了一会之后,无精打采的从地上拿起那本有小人书大小的书籍,他发现书本后半部明显是手工后订上去的。

第十九章 羊皮纸包

    这本书的纸张就要精细不少,但是与目前的世面上的那些书比起来的话,还是有一定的差距的。

    书没有封面,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第一页上的字迹有的地方已经有些模糊。楚天禄翻到第二页,随意的看了起来。书是用繁体的文言文写的,楚天禄因为喜欢风水这块,经常接触到这些文字,所以这对他来说不成问题。

    看了两行,他就已然明白这是一本有关风水的书籍。得到一本与自己爱好相投的老书,楚天禄心中多少也算是有了一点安慰。

    他迅速翻到后面,想看看这些被后整合上去的到底是写的是什么?难道是失传的秘籍?楚天禄心中不由又生出了一丝小小的期待感。

    这后面是用钢笔写的白话文,字迹也端正的很。想来不是二叔写的,又或者是最近二叔的字有长进了。

    1977年深秋,我不顾老大与老倌的反对,想去淘一次沙,给家里改善一下当时的窘境,最终老倌被我说服。我带着老倌到了彪子沟……

    楚天禄一看,这上面有涉及他父亲,没来由的一阵紧张。随即就想到了这应该是二叔临走时留下的自诉。

    楚天禄此时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迫不及待的看了下去。这里面很有可能会有他父亲不愿意告诉他的秘密。

    开始一切顺利……

    因为我做事不小心,导致手下的伢子们买到了假货…………

    我当时的懦弱与胆怯,没有第一时间把老倌拽出来……

    老大也因为这事,带着一家离开长沙……

    我当时以讨婆娘为借口,才说动老倌。而老倌也因这事命丧黄泉,我发誓今生不娶……

    楚天禄一口气看完,心情也随着沉重起来。从他留下的自诉中,楚天禄读出了二叔的自责与悔恨,那种深深的无力感与忏悔一直充斥着他的余生。

    楚天禄此刻对他二叔又有了新的看法,那是一种由心而发的尊敬。同时也对他二叔人生充满了同情。

    因为刚刚看自诉蹲着的时间过长,这会脚下传来一阵酥麻感。他赶紧起身,伸手不停的拍打着双腿,加快血液循环不至于双腿麻木。

    双脚也在原地轻微的跺了起来,这一跺脚,不小心把放在边上的应急灯给拐倒,应急灯照射的方向立刻变了方向。这不经意的碰触,让楚天禄吓了一跳,眼神迅速跟着灯光看了过去。

    这一看,楚天禄竟然看到灯光所照射的光线边缘,似乎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卷缩着。那黑乎乎的东西好像一直在抖动着,就像抽泣时带起身体抖动一般。那个位置刚好灯光的余晖之处。

    这黑咕隆咚的房间怎么会有东西出现?刚才他已经用应急灯把房间扫了个遍了。一股寒意冒了出来,楚天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刚刚起身过猛,导致眼睛看花了。

    “难道闹鬼了?”这不琢磨还好,这一琢磨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地下室这么邪吗?。

    楚天禄站在原地不敢动弹,而那卷缩的黑影也一动不动的。楚天禄冷汗不停的往外直冒。

    楚天禄与那卷缩的黑影就这么僵持着。过了好一会,楚天禄慢慢平静下来。寻思着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得想办法脱身才对。

    “奶奶个熊的,活人还怕你吗?老子要怕你了,这几年兵也算白当了”想到这。他猝然出手,拿起应急灯快速向黑影方向照了过去,全身也绷的紧紧的准备随时扑过去。

    “咦……没有!!艹听说人吓人吓死人,没听说自己把自己吓死的,我不会要开这个先河吧!!!”楚天禄还不敢确定,用应急灯四周照去。地下室里什么都没有,非要说有的话,或许也就是多了一丝鬼气阴森感。

    楚天禄此时确定地下室里真的什么都没有,手里的应急灯死死的照着刚刚出现卷缩黑影的地方,像是怕灯光一离开,那卷缩的黑影会再一次出现一般。人也缓缓的移动了过去。

    走了三四步,楚天禄眼前一亮,他看见前面有一道光闪了一下,转瞬不见了。心中不自禁的又嘀咕起来:“今天还真他奶奶的邪乎!!是不是最近闷在家里,把脑子给闷坏了?明天不管怎么也要出去透透气。”

    与此同时,一块乳白色物件从包裹它的羊皮纸破损的边缘露出了一个小角。刚才发光的应该就是这玩意被应急灯光照的反射光线。

    这时,楚天禄才想起刚刚他从袋子里往外倒的时候,传出的那一声轻微的脆响。

    这羊皮包裹很小,被包成了一个四五厘米直径的圆形。应该是刚刚楚天禄带着性子往外倒袋子的时候掉落下来滚到这里的。包裹除了露出白色物件的那个角有破损之外,其他地方都完好。从破损的痕迹来看应该就是刚刚新磕出来的。

    楚天禄实在不想再待在这鬼地方了,上前拿起羊皮纸,迅速的放进口袋里。转身爬上楼梯离开了地下室。

    把地下室入口小心的还原之后,楚天禄打开反锁的房门,来到客厅。宽敞明亮的客厅里散发出的自由随意的氛围,把楚天禄一直压抑的心情冲洗的一干二净。

    楚天禄看了看墙上挂着的老式摆钟,指针刚好指到两点的位置。

    刚刚在阴暗的房间里摸索,导致他对时间根本就没有一点概念。

    楚天禄有点诧异的道。“我艹,都已经两点了。该去睡觉去了。”

    他来到客厅的柜子边上,拿起茶瓶倒了一杯水,端着往自己房间走进去。

    躺在床上的楚天禄辗转反侧睡不着,脑子里一会出现那副画的模样,一会又是地下室里的破柜子。还有那个卷缩着的黑影,一会又想起了二叔的自诉。总之他一点睡意全无。

    楚天禄撑身坐起,把后背靠向床头理了理心头的思绪。

    原来我爹年轻的时候也是盗墓的。据二叔写的来看,还是一个厉害的茬,真看不出来。

    楚天禄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继续往下想:原来是爷爷的死,才导致他与二叔闹翻才离开的长沙。难怪他一直不提我二叔!!

第二十章 原来是梦

    我爹那个时候就想着转行,所以才去参加高考的。估计他怎么也没想到,不管他是如何的想逃避,但无情的命运之手还是把他拉了回来,这也许就是宿命吧。

    楚天禄舔了一下有些微干的嘴唇,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杯子猛的喝了一口,顺手又放回原处,继续分析起二叔留下来的话。

    我爹他不让我接触古玩,是不是也与这件事有关呢?要是真是这样的话,估计等他知道我已经到长沙接手二叔的产业的话,应该会气的当场吐血吧!!

    楚天禄不由对命运这东西产生了一丝的敬畏。就拿他自己来说,好端端退伍回来,一点预兆都没有,就到长沙做了一帮土夫子的头子。这不是命运安排吗?

    想到这,楚天禄不禁摇头一笑,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二叔说他是和爷爷两人一起去淘的沙,最后他被粽子扑倒,并好像听到了枪响?那个时候爷爷应该死了或者说应该已经失去行动能力了。那么枪是谁开的?二叔又是怎么回来的呢?这点他二叔并没有写下来。楚天禄也就没有再去想。

    一阵困意袭来,楚天禄把身体往下挪了挪,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顺手拽了一下被子“吧嗒”一声闷响。

    楚天禄不情愿的探头看了看,看见刚刚脱下的衣服被自己随手放在床边被子上,此刻被子一动,衣服就滑了下去。放在衣服口袋里的风水书也掉落出来。

    楚天禄赶紧起身,把那本书拿了起来。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二叔留下来的东西。此刻的楚天禄对他二叔的看法已然不同,何况这本书自己也特别的珍惜。

    楚天禄捡起书来重新又回到床上,好不容易攒下的一点困意此刻已烟消云散。

    刚刚在地下室里他只是草草的瞄了一眼这本书,此刻才好好的审视起来。

    这本书不厚,如果去掉二叔后装订上去的那些,估计也就三四十页。看这本书比平常的书要小的多,不禁奇怪二叔为什么会把这书与自诉放一起。

    带着满肚子的好奇,楚天禄开始翻阅起来。

    楚天禄此时不会想到,二叔留下的这本不出奇的书,会在他以后经历的离奇事件中,对他的帮助起到了多么巨大的决定性作用。

    这书不看还好,这一看就完全刹不住车了。楚天禄感觉这书就好像是为他切身定制的一般,平时的一些疑难顷刻间一一化解。

    “太棒了,原来还可以这样……”看到精彩处,楚天禄还时不时的叫出声来。还好周围没人,不然指定还以为这人魔障了。

    楚天禄不知看了多久,直到他一口气看完最后一页才意犹未尽的放下。此时床头的闹钟已经显示四点四十。

    再次躺下的楚天禄很快的就与周公会面去了。

    一间庄,严中带着华丽的宫殿中央,一群能歌善舞的歌姬正挥舞着轻纱来回走动,那曼妙的身姿被她们扭动的格外妩媚。令人奇怪的是这些歌姬明明在跳着轻快欢乐的舞蹈,但是从她们的脸上上却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笑容。

    宫殿中央主位上坐着一位红光满面的戎装将领,此时正咧着大嘴肆无忌惮的往坐在他边上的女子嘴里灌酒。丝毫不顾这位女子此时的境地。而被灌酒的那位女子此刻的神情已经有点恍惚,木讷的喝着嘴边的酒。

    这位将军的另外一边还坐着一位容貌倾城的妙龄女子。虽然她娇嫩的面孔上不带一丝的表情,但这也掩饰不住她那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妩媚妖娆。

    这位绝色女子此时的心思根本没有在这场酒宴上。她那一对透着聪慧的双眸此刻正一一扫视着坐在她下方的那群宴客身上。早已噙满泪珠的双眼中不时透出一股浓烈的怨毒与憎恨之意。

    而此时殿中陪在宾客身边的女子们大多都已经不省人事,任由那些早已失去理性的男人们,纵情的在她们身上随意轻薄。

    宫殿中的气氛与它原本该有的庄,严形成了巨大的反差。那些男人毫无忌讳的享受着他们那污秽不堪的兽,欲,放肆且猥琐的笑声让人不禁感到一阵阵的厌恶。

    此时宫殿门口进来一位身穿甲胄的士兵,快步走到大殿中央,单膝跪地像是在说着什么。只见主位上的那位将军推开搂在怀里的女子,朝着士兵挥了挥手。紧接着殿门外又进来两位身穿甲胄的士兵押着一位身着官服模样的老者。

    大殿中央的那些歌姬们见此情形,犹如惊弓之鸟一般,四下散开跑出大殿。

    老者站在大殿中央,并没有下跪的意思。被身后的士兵重重的踹了一脚后,狼狈的跪了下去。与此同时,将军边上的那位妙龄貌美的女子,面上明显多了一丝不忍与惊恐。并起身阻拦。

    将军见她竟然大庭广众之下,阻拦自己。想都没想就给了她一巴掌……

    “小爷!!起床了小爷!!”泥鳅摇了半天,楚天禄也没反应。伸手轻轻的在他脸上打了一巴掌。

    楚天禄猛的惊醒,把单膝跪在床上的泥鳅吓的直接跌了个结实的大屁登。只疼的他龇牙咧嘴的,坐在嘟囔着:“我的个娘哎!!你是属青蛙的?一碰就跳啊?害的我以为诈尸了!!可怜我这屁股哎!!一大早就被你给欺负了。”

    楚天禄只觉得脑子昏沉沉的,还隐隐作痛。微微摇了摇头想甩去脑中的那股不适感。半天才反应过来刚刚自己是做了个梦。他下意识的去摸了摸被泥鳅打过的地方,这时才发现泥鳅坐在地上直嘟囔,心中有点莫名其妙。

    “这么早就来请安了?不过你这请安的姿势还挺特别的啊!!!小爷我可没有打赏钱给你。”说完也不顾泥鳅的反应,倒头继续睡。

    “还早?你是米汤煮芋头睡糊涂了吧!!!都几点了?”

第二十一章 外出

    “胖…胖……胖子,你…你……出来!!”铁蛇见楚天禄还迷糊着,就开口叫胖子。他本来就不赞成带楚天禄出去,这下刚好合了他的意。

    泥鳅也是玲珑之人,虽然最近与楚天禄走的比较近,但是他毕竟还是自己的头。有些事情做过头了反而没有意思。见铁蛇叫他,也就乖乖的退了出来。

    泥鳅又看了看摆钟,已经十一点多了。这段时间里,就数他最难熬,光看那只摆钟不下几十次,就像那只摆钟跟他有仇似的。好几次想去叫楚天禄,都被铁蛇拦了下来。

    “胖…胖…胖子,我…我去…”没等铁蛇把话说完,胖子就连忙接下去道:“去…去…去方便是吧?”

    铁蛇用近似于怨毒的眼神瞪了泥鳅一眼,急急忙忙的冲向卫生间。

    铁蛇这会不在,泥鳅立刻就向楚天禄的房间方向走去。寻思着趁这功夫去叫醒他,嘴里抱怨着:“这小子还真能睡。也不知道他昨天晚上在那间房子里都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哪个小子干了见不得人的勾当了?”楚天禄刚好走出房间,与泥鳅撞了个对脸。故意拉长声调促狭的问道。

    泥鳅久混江湖反应极快。脸上的表情迅速从抱怨调整到谄媚,他这绝招估计连鼎鼎大名的四川变脸术都得甘拜下风。他像没听见楚天禄问话似的,就势迎上毫不吝啬的送上一个阳春般的笑脸道:“小爷您醒啦!!!睡的可好啊?”

    楚天禄想起昨天晚上泥鳅去房间的那一幕,这会再看他不觉的又亲近了不少。打趣中带着警告道:“胖哥,以后你要是再不听话的话,我可就要告诉陆六叔了。”

    泥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搞不清楚这小爷怎么突然说这话。心里搜肠刮肚的回忆着自己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了这小主子。他那张圆乎乎的大脸上,表情要多丰富有多丰富,一时人也楞在当场。

    从卫生间出来的铁蛇见泥鳅此刻的表情,一向不苟言笑的他也被逗的“嘿嘿”一笑。

    楚天禄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再去搭理他。径直向卫生间走了过去。

    “铁蛇,你昨天是不是吃黄豆了?”刚进入卫生间的楚天禄迅速的又冲了出来,双手不住的在鼻子处不停的扇着风,一脸嫌弃的喊了起来。

    “我…我…我没…没…没吃……”铁蛇的脸上一下的红了起来,说话也比平时更口吃不少。

    “胖哥,咱们今天去哪里转?”嘴里塞着牙刷的楚天禄口齿不清的问着……

    楚天禄迅速的梳洗完毕,与泥鳅铁蛇三人来到门口。

    一台崭新的昌河面包车此刻已经停在门口,让楚天禄眼前一亮。他眼中带着询问,狐疑的回头看着泥鳅,然并没有得到回应。

    楚天禄认得出,这是一款今年刚出的昌河七座面包车。它是一款以打仗、打世界战争、打核战争为指导方向而研发出来的,具有非常强的战略意义。就在他退伍那会他们连队就进了几台,当然他当时是没有福气坐上这样先进的车的。据说这车性能超级棒……

    面包车边上还站着四五位彪形大汉,从这些人的体型上,不难看出这些大汉身手肯定不差。

    楚天禄除了在部队出任务的时候有机会坐坐集体卡车外,就只剩下每次探亲的时候坐的公共汽车。没想到他现在随便出去逛逛都用这样的豪车,心中不由的一阵唏嘘。

    还没等楚天禄抒发完感叹,泥鳅已经启动引擎斜着身子从驾驶位置把侧门打开急不可耐的喊道:“走了,还楞着干什么?先吃饭去。”

    楚天禄快速的坐上车,铁蛇此时早已在后排的座位上坐好。边上的几个彪形大汉见楚天禄关上车门以后,也开始往车里钻了过来。

    “他们也……?”

    泥鳅也不管楚天禄问的是什么,一脚油门快速的离开住处。

    他们来到一家看似不错的饭店,楚天禄拿着菜谱随便点了两个菜就把菜谱扔给泥鳅。他实在也不知道长沙的什么菜好吃。泥鳅办事也麻溜,很快就点好一堆具有当地特色的硬菜。不一会热气腾腾的菜肴就把一张不小的餐桌占的满满的。

    这顿饭楚天禄吃的特别别扭。原因不是因为这里的饭菜不合他胃口,而是那几个保镖模样的大汉一直站在他们身后一句话也不说,这让他浑身不自在。

    喝好吃完之后,楚天禄下意识的把手放进口袋,想掏钱包付账。钱包没摸着,却摸到了昨天晚上他在地下室捡起来的那个羊皮纸小包裹。

    怎么把它给忘了。楚天禄暗自责怪自己大意。也就是这一会功夫,铁蛇已经到前台结完饭钱。

    寻思半天楚天禄还是悄悄的把泥鳅叫到身边,小声的说道:“胖哥,咱们不需要这样的排场吧!!!他们跟着,咱们也不能好好玩呀!!!”

    泥鳅稍微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脸上迅速泛起一副色,色的坏笑,不住的点头。那模样就好像在说,我没看错你果然是同道中人。

    楚天禄立刻知道这龌龊的泥鳅会意错了自己的意思。还没等他开口解释,泥鳅已经转头离去。

    等泥鳅再回到楚天禄身边的时候,那几个保镖已经离开了,铁蛇也到了近前。

    楚天禄不好意思当着铁蛇的面再与泥鳅解释,三人就上了车。

    泥鳅驾驶着面包车,快速的在街道上穿梭着。穿过几条街道之后,楚天禄从后视镜中发现铁蛇的神情有异,明显看得出来他有些坐立不住。

    “铁哥,你是不是吃坏肚子怎么的?看你有点不对劲啊”楚天禄转过头关心的问铁蛇。

    “不…不…不没…没事。”楚天禄不问还好,这一问之下,铁蛇更是面红耳赤,扭扭捏捏起来。

    “哈哈!!!小爷,你别管他。他这人的五行里缺水,完全就是鸡毛掸子去毛,光棍到老命。”

    楚天禄被他没头没尾的一说,完全不能理解。追问了一句道:“这话怎么说?”

    “是这样的,铁蛇这人吧什么都好,就是不能与美伢子打交道。就像那些女娃子是吃人的厉鬼一般。”

    楚天禄这才明白铁蛇为什么会这么的扭捏。他完全理解铁蛇这类人。他们带着天生的一些缺陷,所以在心理上就比正常人多了一份自卑感,这种自卑感在遇到异性的时候尤为突出,会无限放大。

    楚天禄脑子猛的回过神,这胖泥鳅不会是带着自己去寻花问柳吧……不然铁蛇为什么突然就神情怪异起来。

    “胖…胖…胖胖子。你…你找……死。”铁蛇涨红的脸上此刻多了一丝恼怒,

    泥鳅似乎很享受铁蛇的那种窘迫,并没有在乎铁蛇的威胁。有意逗弄铁蛇并大声说道:“长虫,你要是带把的,今天就不要怂。多大事啊?这难道比去倒斗还难吗?”

    “好了,胖哥,你就少说两句。对了最近怎么没有见到徐三叔与陆六叔呢?”

第二十二章 约见

    “他们在善后杜老五他们的事……”

    “有…有…有人跟…跟着。”铁蛇突然开口警告二人。

    “别动,别往后看。”见泥鳅要转身查看,楚天禄立马制止道。

    此时泥鳅并没有像楚天禄想的那样加速开车,慌乱的疯狂疾驰。反而露出了极其镇定的神色。刚刚满脸的嬉皮相这会早已从他脸上消失。

    此刻的泥鳅与那个初见时,在茶楼里摸小姑娘屁股的泥鳅截然不同。遇事透出来的冷静与果断,使得楚天禄对他的认知又多了一点。

    楚天禄也警惕起来,眼角瞄了一眼倒车镜。果然看见一辆白色的雪铁龙轿车跟在他们车后有三四十米的位置。楚天禄此刻并没有慌张,反而有点亢奋心中暗道:这董四难道这些天一直都在暗中盯着我?奶奶个熊的刚好让我松松骨……

    楚天禄可不是怕事的人,他在部队的时候,可是出了名的好手。他发现,铁蛇也特别镇定,好像没事人一般。心中有数,这两人定有两把刷子。

    很快车就开出了这条街道,泥鳅恨恨的骂了一声:“龟儿子,害老子寻不了开心,一会让你好看。”

    “滴滴……滴滴……”后面那车此刻已经追了上来与楚天禄的面包车平行,车喇叭不停的响着。

    楚天禄侧头看见那辆雪铁龙轿车里坐着两个人,坐在副驾驶上的是一位年轻人。他正从车窗里探个头出来,满面怒容的指着泥鳅,嘴巴霹雳吧啦的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从表情上看,那一定不是什么好话。

    泥鳅这会也摇下车窗刚要开口骂回去,那车一脚油门带着车尾排气管里发出的废气夹杂的浓浓黑色烟雾快速离去。

    这一下把泥鳅给气的破口大骂就要追过去。楚天禄安慰半天才住口不语。

    “死长虫,你他 娘 的是怎么把风的?”铁猴这会也有点不好意思,被泥鳅骂了只能默默忍受了。

    其实也不能怪铁蛇,最近一直处于一种紧张状态,今天小心过头了也属正常。

    楚天禄提议到附近的盘口去看看,泥鳅百般引诱,楚天禄坚持要去盘口。泥鳅只好乖乖顺从往最近的一个盘口方向开去。

    很快车就到就了清水塘,在一间仿古的店铺门口停了下来。泥鳅此刻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一般,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连开个车门都显得那么的无力。

    清水塘是长沙古董行业的聚集之地,但凡能在这里开店的都是一些有背景的人。只要你到了清水塘,都会被人当做爷一样对待。因为到这里的人要么就是身缠万贯的金主,要么就是一些有身怀宝物的卖家。

    楚天禄看着这一整条街都是古色古香的建筑,心里说不出的舒畅,他特别喜欢这中风格的建筑。它们发出浓烈古风的氛围像有魔力一般,会把人的身心都带到久远的古代一般。

    楚天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与铁蛇进了古董铺。泥鳅见两人进铺去了,十分不情愿的也跟了进去。

    这间铺子的大堂里不算太大,差不多有三四十平米。进门的右手边是一排木质柜台,台面上的玻璃框里,是用金黄色的丝质绸布打底,摆放着各种各样楚天禄叫不出名的小玩意。柜台后面的墙上挂满了老旧字画,这些字画顺着墙面整齐有序的铺满整个房间。在柜台的对面,是一排高大的博古架,上面高低有序的摆放着大小不一的青瓷、铜罐。整个房间充斥着古老沧桑的味道。

    柜台里的伙计见有人进来,连忙出来招呼。

    “老板,您是……”话还没说完,伙计就看见铁蛇和泥鳅进了铺。先是一愣,马上反应过来。

    “铁爷好,胖爷好。你们怎么来了?快里面请。”这伙计见铁蛇和泥鳅一起到店里。殷勤的招呼着。却把客人模样的楚天禄给晾到了一遍去了。

    “真没有眼色,这些年都白干了是吧?”泥鳅本来就心情不好,这会刚好有地方出气了。语气中透着明显的不愉快。

    这伙计被他这么一说,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了,一脸惶恐楞在原地。一双手停在半空一时不知放哪里是好。

    “这位才是爷,一点眼力劲都没有。你们掌柜的呢?”

    “刚刚收了一副字画,掌柜的再里屋收拾呢。”伙计吊着胆子回答道。

    泥鳅不再搭理伙计,自顾往边上的房门走去。

    楚天禄奇怪,这都是八十年代了。这泥鳅还掌柜掌柜的叫,真是好笑。转而一想,可能这一行本身就是一种返古的职业,叫掌柜应该更贴切一些。

    不一会,泥鳅就与一位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一起走了出来。

    “不知楚爷驾临本店,陈某未能迎接,还望楚爷不要怪罪。”来人边走边做着拱手,脸上堆满了笑容。眼神也一刻没有离开楚天禄。

    楚天禄到现在为止,还是没有完全适应他目前的身份。遇到一些年龄都赶上他爹大的人,左一个爷右一个爷的叫他。他都会觉得特别尴尬,不知如何应付是好。

    楚天禄勉强从脸上挤出一点笑容道:“别这么说,我就是随便看看。”

    也就在这个时候,门口跑进来一位肤色黝黑的七八岁小男孩子。

    “你们谁是老板?”一声脆生生嗓音传入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那位姓陈的掌柜条件反射的往前走了一步,但他立刻反应过来。看看楚天禄又看看泥鳅等人。见他们没有动的意识,硬着头皮上前搭话道:“小朋友,这里你不能来!!快回家去吧!!”

    “你就是老板是吧?”小男孩见掌柜与他搭话,就以为是老板。二话不说就伸出双手。

    “去去去,捣什么乱?快出去。”伙计见这架势当即以为小男孩是来捣乱的,出声就往外撵。

    小男孩转身指向门外说道:“叔叔,我不是捣乱的,是她让我来的。”小男孩转身指向门外,但他所指之处根本没人,他还特地跑到门口四处张望起来。

    “是什么人让你来的?让你来干什么?”陈掌柜耐着性子和蔼问着。

    “是一位姐姐,她说找这里的老板。她说,你们不给我钱买糖。就不让我告诉你们楚二爷的事。”

    楚天禄脑子轰的一下,整个人都不好起来。

    泥鳅反应超快,一把抓住小孩就出了店门。让小男孩领着自己去找那个让他传话的人。

    楚天禄也快速追了出来。陈掌柜本也跟着想出来,被铁蛇给拦下。并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什么。就见陈掌柜脸露凝重之色,不住点头。

    三人带着孩子转了一圈,并没有找到孩子口中说的那个姐姐。楚天禄这才蹲下身子问道:“小朋友,那位姐姐让你告诉我什么?”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唯一的一张五元面值的纸钞塞到男孩手中。

    那小男孩哪里见过这么多的钱,钱拿到手里撒腿就跑。像是怕楚天禄反悔拿回去似的。

    跑了没两步,那小男孩又急急匆匆的跑回来道:“想知道楚二爷的消息,就让老板独自一人,明天早上鬼市口摊煎饼处……”小男孩脚下没停一溜烟跑没了影。

第二十三章 鬼市

    听到二叔的消息,楚天禄三人已没有心思玩耍,上了面包车快速的驶离清水塘。

    泥鳅把车直接开往瘟神陆老六的住处,一问才知道,这段时间瘟神一直住在总舵。

    三人驱车又到了总舵,看到瞎子徐三与瘟神老六就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大伙讨论了一会之后。

    瞎子徐三低头不住的摇着。

    瘟神陆老六也觉得不妥。

    刚刚几人商量时,陆老六的意思是楚天禄不能去。他明天代替楚天禄过去会会这个神秘的女子。

    而徐三却说,现在那人是不是女子还不确定,很可能是敌人故意混淆视听弄出来的假象。他把时间约定在鬼市,那里鱼龙混杂,十分混乱。其目的一定不单纯。这人能第一时间找到楚天禄去的盘口,说明她早就盯上了这边。而且对这边的行踪了如指掌。这里面可能会出现两种可能。

    一,小孩很可能是董老四给这边下的套,因为他知道这边的软肋。他要是以二叔行踪为诱的话,他可以肯定这边不可能不正视。到时候暗中动手伤人。

    二,小孩确实是这位女子叫过来传消息的。她对楚天禄的行踪也是一清二楚,她为什么要暗中窥视楚天禄,这就让人捉摸不透了。既然她知道二爷的下落,她又为什么不直截了当的到舵口?而是只约见楚天禄一人。这也就不能排除有危险的可能性。

    具目前不明朗的形势看来,不管是那种可能都对楚天禄是不利的。

    楚天禄看着这两位的模样,心中打定主意道:“徐三叔,陆六叔你们刚才说的是有道理。但是就算明天鬼市门口是刀山火海,我楚天禄也想去闯上一闯。你们不要过于担心我的安危,我在部队几年不是白待的,关键时刻自保应该不是问题。”

    “不可,万万不可。”瞎子徐三不住摇头道。

    楚天禄现在年轻气盛,再加上他确实有过人之处。所谓艺高人胆大,他确信自己不会出事。

    “徐三叔,难道你们让我什么都不干?是要把我当废物养着吗?”楚天禄越想越不是滋味,破口叫了出来。

    “瞎子,我倒是觉得让天禄去是对的。他刚坐上龙头位,让他做点事对他有好处。大不了咱们把那边围了。”瘟神陆老六像是想到了一个得意的点子,立刻说了出来。

    瞎子徐三无奈的笑了笑道:“这事不是那么简单。让天禄去其实我也赞成。但是既然让他去,咱们就得想个万全之策。”

    商量到晚饭时间最后大家一致决定,连夜从外省调人过来,装扮成逛鬼市的买主,暗中保护楚天禄。

    …………

    长沙鬼市。

    楚天禄印象中的鬼市,就是一大清早,天还没亮,来这里的人都提着个灯笼。买的卖的都比较模糊,只有讨价还价的时候相互比划手势才能辨认得出,相互都不会看清对方的脸面,买完卖完的一转身,你再想反悔,人已经找不着了。

    鬼市上分三种人,一种专做赝品。这类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特别能说,腮帮子一鼓,晕你个七荤八素的,最后把你口袋里的银子掏的干干净净的。这类人看见千万不能搭理。

    一种是倒卖真品的里手,这类人一般不爱说话,开个价给你,顶多让你个车马钱。

    还有一种是带着来路不明的古物,这些人手里的东西基本上都是从地下倒腾出来的,或是抢偷得来的,急着出手。这类人要么你就别搭话,搭话就会沾上,你不要的话都可能与你玩命。

    如果运气好碰上个没钱抽大烟逛窑子的主,偷拿祖上留下的老玩意换钱的话,你就可以偷着乐了。这些人基本上给钱就卖,明着杀价捡漏。

    楚天禄之所以知道这些,还是他很小的时候他的父亲跟别人聊天的时候听到的。当时觉得这鬼市还真神秘……

    可长沙的鬼市与他印象中的就差别太大了。

    一座用竹条搭起的大棚,足有有十来米高,大棚里有十几条高一米二三左右的水泥台子,每条台子之间留有差不多有两米左右的走道。而每一条长台又被分成无数个大小不一的摊点。

    可能是因为楚天禄来的太早的关系。此时很多摊主都在忙碌的往摊位上摆放东西。

    鬼市显然没有通电,但每一位摊主身边挂着的马灯发出的微弱亮光连成一片,把整个鬼市照成了桔黄色。

    摊主之间的聊天声,还有那些起的早的买主讨价声交杂在一起,使得整个鬼市就像一个杂乱的农贸市场,徒有鬼市之名!!!!

    楚天禄在鬼市门口并没有看见摊煎饼的摊子,找人问过后才知道,这鬼市一共有四个大门。

    楚天禄心中暗骂那个让小孩传话的女子:“这他奶奶的是不是在遛我玩呢?不说时间,不说详细地点,这要是错过了还他奶奶当我没来了。不用想就知道她是智商严重短路型的人才。”

    楚天禄心里虽然不停的埋怨,但是行动却一点不敢怠慢。转身就往东边一扇大门方向疾步走去。这会鬼市里人还不多,没一会楚天禄就到了西边的那个大门口。这大门口有两家包子铺。楚天禄左右仔细看了看,确定没有摊煎饼的之后。又转身回头往东边的大门走去。

    走到鬼市中央的位置差不多,楚天禄被人拉了一下衣角。楚天禄以为遇上了扒手,回身一把就把那人的手给抓住。这一下可能用力过大,只听一声“哎呦……”

    楚天禄这才看清原来是一位干巴巴的小老头,大概五六十岁的样子,一头乱糟糟的白发,身上穿着洗的有些泛白的蓝色工作服,另一只手里拎着一个上海产的的帆布包。

    “你干什么?”楚天禄开口问道。

    “你是来买东西的吧?我这有一样的东西,你要不要看看?”老头用一口外地方言问道。

    楚天禄也就半蒙半猜的听懂了他的意识。他此时哪里有心思买东西啊!!!立刻对老人说道:“我不买。”然后转身离开。

第二十四章 罗盘

    剩下的两扇大门处也都找过了,根本没有小孩说的煎饼摊。

    楚天禄暗自苦笑起来:这才当上半个月的头,就被涮了一次,这要是说出去,这脸往哪里搁!!

    此时楚天禄认定自己被耍了,心也放了下来。他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各种新奇玩意看的他眼花缭乱的。不由的就往鬼市里面走去。

    走了没一会,他就看见刚刚拉他衣角的那位老头。此时他正跟一个摊主讨价还价,看那样子是嫌弃摊主给的钱太少了。正小心的把手里的东西往包里塞。

    “不卖赶紧走,不要妨碍我做生意。就你那破玩意,这市场除了我会要看谁会要。”摊主满脸不耐烦的驱赶着老头。

    楚天禄好奇的瞄了一眼老头手里的东西。看不真切,好像是一件圆形物件。也没太往心里去。

    可能是因为老头是外地人的关系,又或许摊主见蒙不了老头而恼怒了。只见摊主探腰越过摊位,狠狠的推了一下正在专心往包里塞东西的老头。

    老头一点防备都没有,被这速不及防的一推,整个人往后退了好几步。惊慌之下手里的帆布包也撒手掉落到地上,而那件正往包里塞的物件也滚了出来。

    楚天禄下意识的往前急走两步,帮老头把包和他想要卖的东西一起捡了起来。

    老人见楚天禄那样,以为是他要抢他的东西。也顾不上找摊主理论,冲上来一把夺过楚天禄手里的包和物件。嘴里还骂骂咧咧向楚天禄道:“你干什么?你们是一伙的!!!做不成生意想明抢吗?”

    楚天禄有点哭笑不得,此刻真应了那句话,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不过楚天禄倒没有生气,他是被老人手里的东西给吸引了。刚才他看清了那件东西,是一件老旧的罗盘,一看就知道有些年代了。他对这些东西本来特别喜好,所以向老人解释道:“大爷,你看是我。刚刚咱们不还打过照面吗?怎么会是他们一伙的呢?”

    老人这时也看清了来人,确实是刚才被他拉住问话之人。老人面露尴尬,摸了摸头不好意思的说道:“年轻人,对不起。刚才是我一时心急,错怪了你。不要往心里去。”

    此刻那位摊主还喋喋不休的骂着街。

    楚天禄知道,但凡做这些生意的主,都不是好东西。虽然他明知道周围有人保护他。但是为这点小事闹开也不好看。赶紧拉着老人离开摊位,往大门方向走去。

    “为什么那人会那样对你?”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打我,我就想卖个东西。他给的价钱也太低了,我不想卖给他。”

    楚天禄一看老人就知道他是一位老实人。好心的提醒他道:“你这么大岁数了,还一个人来这种地方。难免会吃亏的,小心着点。”

    “我知道,但是我急要钱,家里孩子生病等着救命了。不然也不会来这地方!!”老人说到伤心处,声音也哽咽起来。

    “大爷你卖的什么?我能看看嘛?”楚天禄见老人可怜,心头不由一软。

    老人见楚天禄不像坏人,也对他放松了警惕,作势就要掏包里的罗盘。楚天禄伸手按住,对他使了个眼色。老人没有会意,愣在当场巴巴的看着楚天禄。

    “财不露白,你一个人在外。小心被别人发现你带着东西。要是被盯上的话,别说拿钱回家救孩子了。你自己都可能有危险。”楚天禄好意的小声提醒老头道。

    “还没吃东西了吧?走咱们吃点包子去。”

    到了包子店,里面还没人。偶尔鬼市里有人到门口叫老板送包子进去。

    两人来到包子铺的最里角,叫了两笼包子。

    楚天禄对着老头做了几次暗示,让他把东西拿出来,这老头就是不能理会。

    “大爷……”楚天禄被这位老头的木讷彻底折服了。心想:让你来吃包子,你还真的就吃包子来了。

    “年轻人,你吃包子啊!!”老头像是饿坏了,嘴里塞的满满登登的,听见楚天禄叫他也好心的提醒道。

    无奈之下,楚天禄也只好拿起包子陪着老头吃了起来。

    两笼包子转眼就被消灭掉,老头好像还没吃饱的样子。楚天禄担心一会店里来人。开口道:“大爷,你的东西现在可以给我看看嘛?”

    老头这才想起这茬来,转身从包里拿出了罗盘递给楚天禄,嘴里还不停的念叨:“哎!不是遇到事,俺也不会卖这祖上之物啊!!”

    楚天禄接过罗盘仔细的端详起来。这罗盘紫里透着黑,罗盘上的凹槽明显要比一般的罗盘深了不少,而且中间的指针也很怪异,居然是一只像狗一样的动物且静止不动。罗盘比普通罗盘要小上一号。

    楚天禄发现,这罗盘上的二十四天星和二十四山的位置是相反的。艮、丙、酉的方位也不在原本的位置上。不禁好奇的问道:“大爷,这罗盘真是你家祖传的吗?”

    老头一听这话,明显有些怒意。但是他刚刚吃了楚天禄的包子,没好意思发作。开口道:“我老邱头从来不侃空,这真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我家祖上可有钱着呢。”老人说道这里,明显精神一振。面上也明显多出了一丝优越感,就好像他回到了他们家最辉煌的时候一样。

    楚天禄倒不是觉得老头撒谎,就是对这罗盘的来历很是好奇,接着说道:“你能说出它的来历,我就相信你,而且还收了它。你看怎么样?”

    老人一听,脸上不由露出欣喜之色道:“这罗盘,它还真有一个故事。我也是听我爷爷说的。那是我太爷爷的太爷爷到底是那一辈的我说不清,反正就是老祖宗。

    那时候家里穷啊,我家老祖宗就被卖到地主家做工,一次他放羊回来之后,地主家非说少了一只。不让他吃饭就赶他去山上找羊咯,那大黑天的在山上哪里找啊?他又不敢回去,就只能在山上抹黑瞎转悠。

第二十五章 天狗御魔定魂盘

    那山他每天都要爬好多遍,熟悉的很勒,就是闭着眼睛都能走几个来回。本来想着转到后半夜,等主家睡觉了,再回去。但奇怪的事就发生了,到后半夜他想下山,走着走着就发现那地方不是之前来过的地方。他就想着反正是往下走,总会下山的。他一直往山下走啊,可是不管他怎么走,就是走不到头,下不了山。

    他就害怕了呀,不敢再往前走。他就想啊,一定是自己走错了路。还是按原路回去找到他熟悉的地方再做打算。走着走着,就感觉好像有东西暗中盯着他。他就害怕了啊,撒腿就往山上跑。可是他越跑越觉得那东西离的越近,就好像是那东西控制着他一般。他吓死了啊,站在原地不敢再动勒。

    这一停下来,他都听到那东西的呼吸声了,随着那呼吸起伏一阵阵的腥臭味也弥漫了过来。他就发现啊在他前面两三步远,一双冒着红光的眼睛正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啊。他之前就听说过山里到了后半夜会闹不干净的东西,这不是被我遇上了吧!!他越想越怕,身体也不敢乱动勒。

    就这么站了很久啊,那东西也没有向他爬过来。他就胆子大了勒。想要是鬼啊,他早就没命了。他就试探着往前走,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刚走了两步,那东西突然动了。他就觉得胳膊一阵疼痛啊,就吓晕了过去。

    在他晕过去的时候,还做了一个梦。梦见一只全身乌黑的大狗,那狗啊有三支尾巴。正在舔他的胳膊。等他醒来啊,他人已经到了山下了。身边就多了这个罗盘。

    他看着了看胳膊,发现胳膊上的袖子并没有他想的那样被咬坏了。当时那会胳膊上明明有疼痛感的,衣服怎么会好好的呢?他就把袖子往上抹了再看啊,一排整齐的齿印还在胳膊上。你说奇怪不奇怪?

    我爷爷告诉我说,其实我老祖宗那晚遇上的是仙兽下凡驱赶恶鬼导致受伤太重,就用法术把我老祖宗招来,吸了他身上的一点精血。

    仙兽是不害人的,因为老祖宗的精血救了仙兽。为了报恩,仙兽就传了一身本领给我家老祖宗。

    再之后啊,地主家就闹鬼勒,一家人整天神叨的,就像被鬼上身了一样啊。我家老祖宗啊就拿这个罗盘把鬼赶走了呢。

    地主家为了报答老祖宗就把卖身契还给我老祖宗了。我家老祖宗啊就帮乡里乡间的去处理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还帮别人选墓地嘞。他的名气就大了啊,后来还被大将军招去当风水师,专门给大官选墓地。你说都给那么大的官做事了,是不是很有钱啊?”

    楚天禄被老人讲的一愣一愣的,心中骂道:“这老东西看着老实,原来也不是好东西。难怪别人说,倒挡这些老玩意的都是一些看似憨厚老实的人。他们骗起人来,你不信都难……”

    “年轻人,这下你相信了吧?你要给我多少钱?少了我可不卖啊。”老人见楚天禄不说话,有些着急的问道。

    楚天禄微微笑了笑说道:“你说这些我可不相信,东西我可以要,但是我没带多少钱。你先说你想卖多少?”

    “你可不能骗我,我家里真的需要钱给孩子看病。这个少五百不卖的。”

    楚天禄一听五百,觉得还可以接受。他想如果老头说的是真话的话,那么家里定是需要钱的。

    再说这玩意据他估计,卖个一千两千应该没问题反正自己不会吃亏,能帮人处多帮帮,没坏处。

    伸手从兜里拿出昨天晚上瞎子给他的一千块钱。数了三张放进口袋。剩下的放到桌上推给老头。拿起桌上的罗盘放进内兜,起身就往外走不再理会老头。

    老头数完钱立刻追了出来在他身后喊道:“年轻人这钱多了,你拿回去。”

    楚天禄头都没回抬起胳膊摆了摆手,意思不要了,继续往前走。

    老头也没在坚持,后来又想到了什么。跑回包子铺,把他的帆布包拿上,朝着楚天禄就追了出来。

    “年轻人,这东西还有个名字。叫天狗御魔定魂盘。小老头这就回家咯。谢谢你……”

    楚天禄见老头走了之后,暗松了口气。他刚才还在担心这老头反悔,所以他给完钱之后就马上离开。

    楚天禄并不是因为老头讲了那些才决定买的。这罗盘他看第一眼的时候就中意上了。正好自己手上也缺一个,想着有空的时候拿出来练练手也好。

    鬼市的人流量明显多了不少。

    楚天禄此时想起他来鬼市的目的,心中还是有些着急。转念又想,这人既然是主动找上来的,就算我找不到她,她也应该会来找我吧!!想到这,楚天禄反倒不急了。漫无目的的在鬼市里瞎转起来。

    “大哥,大伯们。借道借道,请让下,请让一下……”一位二十来岁的小伙,上身穿一件单薄的的确良衬衫,肩膀上扛着比他人还要大的一个包裹。紧贴在楚天禄的身后含糊不清的叫喊着。

    这小伙应该是鬼市上负责打杂的那类人,起的比别人早,干的别比人多。但是得到的回报却与他的付出不成正比。在这个年代里,其实到处都是商机,只是当时的人们太墨守成规,观念一时很难改变。觉得有个工作就是端了铁饭碗就比什么都强。

    楚天禄连忙闪向一边,让出道来。小伙快速抢身想越过楚天禄,但过道太窄,还是把楚天禄刮了一下。

    小伙子意识到他刮到了人,艰难的转过身不住点着头,手也抬了起来向楚天禄示意。嘴里不停的说道:“不好意思,对不起,对不起……”

    就在小伙子抬手的那一瞬间,楚天禄看见他抬起的左手里握住一卷被啃了一半的煎饼。

    楚天禄一下抓住小伙子,急切的问道:“你手里的煎饼哪里来的?”

    小伙猛不丁的被他一抓,明显愣了一下。听见楚天禄的问话,两眼吧嗒吧嗒的显得莫名其妙道:“当然是买的啊?怎么了?”

第二十六章 杨秉言

    “你这煎饼哪里买的?”楚天禄也察觉到自己问的不对,重新开口道。

    “哦,这煎饼是老章家买的啊。就在西门外过道左拐那家。”楚天禄听完小伙子的话,撒开手就往西门极速而去。

    留下小伙一脸茫然的嘟囔道:“这人真奇怪,像是见了煎饼就不要命了一样!!!这煎饼好吃吗?要不是图他便宜,我还真不吃。”

    楚天禄出了西门穿过马路,很快就找到了一家名叫章大嫂煎饼店的铺子。这铺子很小,是两间店铺连接处夹缝中后搭起来的,十分简陋。店铺里面放着三张折叠桌,和几个三脚圆凳,把整个铺子塞的满满的。此时店里坐着一位背向朝外的男子,看不出多大岁数。但是看穿着挺讲究的,与周围景象显得格格不入。

    楚天禄径直走到店里,与那人擦肩,这才发现那人是一位面带肃严的老者。

    楚天禄看着老人,脑海里首先浮现出的就是他们部队里的那些老家伙,整天摆着个臭脸,不吓死人,死不休似的。老者看着差不多五六十岁的样子,面前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白开水。从他的细腻的肤质可以看出,这人平时一定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老者这时也看见了楚天禄,脸上神情明显有一丝变化。

    “请问,这里的老板去哪里了?”楚天禄小心且礼貌的开口问向老者。这可能也是他刚从部队回来不久的原因。只要遇到这种自带威严气场的人,他都由衷的敬畏三分。

    老人并不搭话,而是指了指他对面,示意楚天禄坐下。

    楚天禄拿了一张凳子,顺着老者的意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我叫杨秉言,我受人之托到这里与你见面。有些话我要和你说。”老人并不愿意过多介绍自己。简单明了的说出了的来意。

    楚天禄愣愣的听完,刚要问话。就被杨秉言抬手给制止了。楚天禄此刻好像又回到部队,军人自来的服从天性使得他只得默默地听他说下去。

    “你二叔的事我也知道,但是具体的你还要问她本人。她突然接到消息,离开长沙。她临行前让我告诉你,她已经找到了最后与你二叔见面的人。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明天就收拾一下,十点半的火车,跟我一起去福建与她会合。你不要问我为什么,问了我也不会回答你。你可以带人去,但是不能超过三人,这是极限。”杨秉言说完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完全不顾满肚子疑问的楚天禄,转身就离开了煎饼店,留下一脸懵圈的楚天禄。

    黎明前最后一丝黑暗也渐渐退去。

    楚天禄回到小楼,见瞎子等人一直在焦急的等着他的消息。就把杨秉言说的事大概的说了一遍。

    “杨秉言?他怎么会掺和这事?”瘟神陆老六一副踩了蛇就模样,一惊一乍的叫了出来。

    楚天禄心中暗自发笑:没想到鼎鼎大名的瘟神也会有这样滑稽的时候。转而又想:能让这天不怕地不怕的瘟神陆老六做出这么大反应的人,这杨秉言不知到底是何方神圣?心中不由的暗自称奇。

    “天禄,你确定说的是杨秉言吗?”瞎子徐三也面带惊讶的问向楚天禄。

    楚天禄就把杨秉言的面貌特征详细的描述了一遍。

    “没错,就是他。照你这么一说的话,他是早就知道二爷失踪这件事了。不过以他的那种孤僻冷傲的性格不告诉我们这档事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他居然会帮别人传话,而且还会与你一起去找她会和。这里面就透着古怪,着实让人捉摸不透!!!!!!”瞎子说完不住的摇头。

    “这杨秉言到底是谁?看你们把他说的那么高深莫测的样子?”

    “杨秉言不到三十岁就已经是中央地质勘查部的一把手。后来又被调到文物总局参与考古工作。

    本来以为他对考古研究这块是门外汉,谁知这家伙跟着考古队出去了几次以后,回来就写了有关考古研究的学术论文。

    这论文被刊登出来以后轰动了全国的考古界。国外的很多报刊杂志也都纷纷转发,一时整个世界的考古界都沸腾起来。争着抢着邀请他去做学术考察都被他一口拒绝。

    就在他如日中天之际,不知什么原因,莫名其妙的被下放到了地方学校做起了教授。

    这杨秉言最瞧不起的就是咱们这类人,当然咱们也不一定看得上他。”说到这里瞎子明显有了抵触的情绪。

    此刻楚天禄才明白,在场的人刚刚为什么都那么惊讶……

    杨秉言这类人往往自视清高,不愿与人为伍,长此以往就直接导致他性格的孤僻。长久以来养成的傲气,致使他不愿卑躬屈膝的去讨好别人。那么就不难理解他为什么会被下放了。但是有这样传奇经历的老人,居然为别人传话。这能请动他的人,来头不简单啊。

    就在楚天禄满脑子想那个能请动杨秉言的人是什么来头之时。就听得瘟神陆老六叫嚷起来:“管他杨秉言还是谁。不是去福建吗?大家现在回去收拾东西带上家伙。明天一起去找二爷去。”

    楚天禄心中一紧突然反应过来,刚刚自己忘记说只能去三个人这茬了。摆着手说道:“六叔,不行。杨秉言说了,最多只能带三人。”

    楚天禄说完,就见瘟神一下跳起来,瞪着个一双大眼像是要吃人似的怒声喊道:“这老东西算个屁。他说不让去就不去?不要说他现在只是个教书先生,就算他现在还在中央,老子也不怕他。”楚天禄看瘟神那模样,还真的生气起来了。心想:还好刚刚没让他去见杨秉言,不然指不定会闹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六哥,你先坐下来。咱们这不是在商量吗!!!”说话的人就是董四逼宫那天最后来救场的三人之一叫霍九。楚天禄与霍九接触的少,不是太熟络。今天他们也都过来了。

第二十七章 瘟神的侄子

    “商量?商量个屁!!!这不明摆着的吗?用得着商量吗?”陆老六一点没顾忌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事,把霍九给怼的直摇头尴尬的又坐了回去。

    在场所有人见瘟神陆老六那副凶神恶煞般的模样,都闭口不语,没有一人敢再出来反驳他。生怕自己一开口惹着这要命的瘟神,无端引火上身招来没有必要的麻烦。

    一时屋里的画面变的有些滑稽,只见陆老六不停的挥着手,嘴里巴巴的说着话。看得出他是真心想引起大伙的赞同。但是场中却没有一人回应他的话,整的陆老六越说越来劲,脸上青筋都微微露了出来。

    楚天禄清楚,目前的这种局面也只有自己敢出来说话了。这瘟神再怎么火爆,多少也会给几分面子的。

    楚天禄理了理思绪,轻轻的清了清嗓子,吞了口唾沫起身婉言开口道:“六叔,你先坐下。我觉得你说的没错,按理是应该这么办。”

    瘟神老六见楚天禄站在了自己这边,脸色立刻多云转晴。看楚天禄的眼神中也尽是赞许之色。而他又环顾一下周围的人,脸上又露出了悻悻之色,嗓门微微小了几号嘀咕道:“这帮老东西,还不如一个孩子明白事理。”

    楚天禄等瘟神坐下以后接着说:“六叔,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咱们都去找二叔,家里谁来坐镇?

    最近你与徐三叔为料理杜老五他们留下来的盘口,不也整天焦头烂额忙的不可开交吗?这要是一走,这事谁又能处理的了呢?

    第二,如果咱们大动干戈去一队人的话。先不说到去福建的那个神秘人会不会与我们会面。就连眼前的杨秉言这关恐怕都过不了吧?他已经说过,咱们最多只能带三人。咱们这一下去那么多人?要是你?你会接受吗?”

    瘟神陆老六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中了楚天禄的迂回之计。但坐下之后,刚刚的那股子激动情绪已经平复了不少。再加上楚天禄说的都是实情,也就默不出声表示赞同了。

    众人又商量了一会之后,最后一致决定让楚天禄带着泥鳅与铁蛇一起去。

    楚天禄昨天晚上睡的并不好,拿着收来天狗御魔定魂盘一直胡思乱想到后半夜才睡着。

    早上起来把行李收拾停当之后,发现他能带的东西真是少的可怜。想了半天,又把早上换下来的外套拿起来,准备塞行李包里一起带走,也就在他拿起外套的时候,忽然想起那件从地下室里带出来的羊皮纸包裹。

    楚天禄翻出羊皮纸包裹小心翼翼的打开,露出里面一块乳白色玉佩。这玉佩长差不多有四五厘米,上半截呈细三角状,底部为扇形的小弧形。玉佩上面横七竖八的刻着不相称的奇怪图案。

    “小爷,太阳晒屁股了!!!再不起来走,咱们等着用十一号量到福建去了!!!”泥鳅手里提着个包,挺着那肥硕的大肚皮晃荡晃荡的走到门口叫喊道。

    楚天禄此刻的心情不错,忍不住打趣道:“要是真量到那边,就凭你这双小短腿,等走到那边,南北极也快化一半了。”

    楚天禄嘴上说着话,手里也没闲着加快速度从抽屉里拿出二叔留下的风水书。他昨天晚上已经把二叔的自诉那部分拆了下来,与那张粗糙的黄纸放到了一起藏了起来。他想着,反正也用不上,要是带在身边不小心损毁的话就不太妥当了。

    抽屉里刚好有一根红色丝绳,拉了拉还挺结实的,楚天禄顺手拿起,穿上玉佩戴在脖子上。心想:都说玉能养人,我就戴着养养看。

    在他把书往包里塞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又停了下来。他寻思这书不能放包里,如果路上不小心把包给弄丢的话,这风水书不就没了!!还是贴身带着好。又想如果贴身放着,出汗弄湿了也不好,就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楚天禄心中一亮想起了那个鹿皮小包,赶紧翻出来,把书放里面,系在腰间。

    看看再没有要带的东西,楚天禄拎着包走出房间。简单的梳洗一番后与泥鳅铁蛇吃完早饭,坐上面包车就要出发。

    车刚启动,就见瘟神带着个年轻人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楚天禄见瘟神过来,连忙下车问道:“六叔,你这是怎么了?”

    “天禄,你过来。”瘟神神秘兮兮的把楚天禄拉到一边,继续小声说道:“你这趟出远门,估计不会那么简单,你带上我侄子去。他能帮上你的忙。”

    楚天禄心中奇怪,昨天大伙商量此事的时候他怎么没有提出来让他这侄子一同前往。反而在临行前突然带个人过来。楚天禄这段时间对瘟神已经有了很深的了解,虽然他不知道他这侄子到底会帮到自己什么。但就冲瘟神的这份担忧之心,也让楚天禄心中不禁一热。

    瘟神老六见楚天禄没有反对,招手示意他的侄子过来。

    这年轻人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走到楚天禄跟前象征性的点了点头。

    楚天禄也向他点了点头。眼前这位年轻人,年纪与自己差不多大。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非要说有的话,也就是这位年轻人的脸色有些异样的白,就像连续熬了几天通宵之人那般苍白且无力。

    就在楚天禄观察着这位年轻人的时候,瘟神已经从车上叫下了铁蛇。

    而此刻正下车的铁蛇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不情愿!!但在瘟神往日的淫威之下,他又不敢吱声。那模样倒是挺好笑的。

    楚天禄再次回到车上坐好,瘟神的侄子也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此时的泥鳅见铁蛇那副若有所失的模样正暗自发笑,把车窗摇下来对着铁蛇促狭的喊道:“瘦子,家就交给你了!!!!”

    而铁蛇看见之后用手比划成拳作势要打的模样后转身就回了屋。

    面包车开出之后,留在院中的瘟神嘴巴动了动,好像是在说:“希望能平安归来!!!”

    到了火车站,在售票处门口楚天禄遇到了杨秉言。他已经买好了票,这人就像会算命一样,早就买好了四张软卧票。他把三张票给了楚天禄之后,就像躲瘟疫一样急急走开了。这惹得泥鳅发了好一阵牢骚才住嘴。

    倒是瘟神的侄子,这一路上除了楚天禄问出他叫吴释诅之外,就再也没开过口。泥鳅本想逗逗他调节一下气氛,都碰了软钉子。这让泥鳅暗自不爽了好一会。

第二十八章 到站

    第

    看看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泥鳅到边上的供销社买了几包青岛钙奶饼干和几瓶桔子罐头,回来就开始检票了。

    这一路上差点没把楚天禄给别扭死了。别人的车厢里有说有笑的,甚至有的人带了扑克牌,把几个不认识的人凑到一起打发路途上的无聊时间。

    他们这间到好,明明四人一起的,却互不说话!!

    吴释诅好像有思考不玩的人生一般,每次看他,都会见他专注的想着什么似的。那模样与他的年纪极不相称。不知道的人指不定还以为这孩子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泥鳅本来是个活跃之人,硬生生的被感染成了一个闷葫芦。

    车厢里谁也不搭理谁!!比陌生人都不如。楚天禄都有了找列车员换地方的想法……

    火车从长沙到福建需要三天半左右,从列车员那里得知这趟车晚点了差不多十来个小时。这就引来了旅客们或多或少的抱怨。

    不过晚点也属正常,听说铁路总局好像是要试着提速,这就导致没有被作为试点的车,在与快车快要同轨的时候,必须的停车避让,有的时候一等就好几个小时。

    楚天禄对这些倒是无所谓。蜗牛上树,总有爬到头的时候。

    就在火车进入福建厦门地界的时候,杨秉言慢慢的开始与大伙说话了。可能他也觉得毕竟是一起的,搞好关系很重要吧!!有一搭没一搭的就与楚天禄聊上了。

    从与他断断续续的谈话中,楚天禄才知道,他这次来福建完全是因为还一个人情。

    厦门位于福建东南部,处于九江出海口的金门湾,与台湾遥想相望。早在汉代,闽越王郢进兵南粤,开辟同安境内罗田至豪岭一带,称其为同安。武帝平定闽越王余善后,派上柱国左翊将军许督率兵屯戍于营城,为汉代属侯官县地。一直至郑成功改名其为思明州。后康熙十九年被收复。

    说到郑成功这位历史上的风云人物,就不得不提当年收复台湾的一个民间传说。这个传说还是楚天禄当兵时一个厦门的战友讲给他的。

    相传当年郑成功父亲郑芝龙归降清政府后,多次受命前往招安,郑成功坚决拒绝。清政府见招安不成,便出兵攻打。

    在清政府攻下安平后,其母不堪受辱,自缢而亡。郑成功得知立刻率兵赶回与清政府死战,但无奈清政府当时兵力强盛,不得不铩羽而归。后清兵一直掐其咽喉,不让他有喘息之期。

    无奈之下,郑成功只得率领手下余众渡海养息,当时郑成功的目的地是早年郑芝龙的根据地日本。

    不承想到船刚出海就阴风大作,狂风骤雨带起滔天巨浪,把郑成功的船队吹向了只有一望之遥的台湾岛。郑成功当时哀叹一声道:“天意如此,非我之罪也。”说完就闭上眼睛。

    说来也怪,在那种恶劣的天气下,郑成功的船队没有一艘受损。还连人带船的被吹上台湾岛。当地的原住民见在那种天气里突然冒出那么多人。都把他们当成了天兵天将下凡来解救他们。自发的来到海边焚香叩拜。

    当时岛上驻扎着的葡萄牙人哪里见过这样的诡事。一个个都被吓破了胆,不敢动弹。

    最后为了保住性命,葡萄牙人答应让出台湾。

    收复台湾后,在军中就有了这样的一个传闻。说当年郑王爷船上闭眼任天命的时候,其实是在与冥差谈话,所以才会安然无恙的上岸。

    还有人说郑成功当时走的匆忙,在厦门留下了大批的宝藏等着以后打回中原时备用。

    郑成功虽然一直想打回中原,但是他的夙愿至死都没能实现。

    ……

    吴释诅一路上虽然不怎么说话,但泥鳅还是逗弄他。或许是这车上真的是太无聊了吧。但是不管他怎么拿话激他,损他反正就是不说话。最终泥鳅不得不从他有限的知识宝库里给他起了个响亮的雅号“哑鳖”。

    吴释诅也任由他叫,也不承认,也不反驳。

    火车终于还是到站了,刚踏出车门,泥鳅就自顾自发泄道:“拉稀还要吃辣椒,两头受罪。可算他奶奶的到了。”

    四人很快就出了车站。

    杨秉言叫了两辆黄包车,楚天禄与吴释诅上了一辆,杨秉言上了一辆。这会泥鳅就不干了,跑到楚天禄他们车边上,对着车里的吴释诅哀求道:“哑鳖,咱们换换吧。你胖哥不喜欢那姓杨的老头。”

    哑鳖也好说话,起身就下车一气呵成,看的泥鳅心花怒放的。

    黄包车很快就在一家规模不小的招待所前停了下来。

    杨秉言好像对这里很熟的样子,领着他们直接就上了三楼,到318号房门前停了下来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一位高大的洋鬼子,洋鬼子与杨秉言叽里呱啦的说的鸟语,应该是在询问着什么。

    泥鳅一见是一位洋鬼子,顿时就起了警惕,暗中向楚天禄打了个眼色,意思让楚天禄小心点。

    楚天禄也是一愣,虽然说现在已经对外开放了,来国内的洋人也多了起来。但是那也是局限于大城市,像福建这里交通也不发达,到处是山水的,出现洋鬼子还真是有些稀奇。

    洋鬼子与杨秉言说了几句后就让大伙进了房间。

    这是一间紧凑得当的套房,卧室的房门是关着的,客厅中央摆放着一个玻璃茶几,围在茶几四周的沙发上坐着四五个同是外籍的男子,正探着身子认真的听一位二十四五岁模样的东方女子讲着什么。

    此刻女子抬头看见楚天禄等人进屋,示意那些人外籍男子收起桌上的东西离开。

    楚天禄心中暗暗称奇,心中暗道:“这么多洋鬼子……看样子还都是这女的手下!!估计这女的应该就是找我的那位!!”想到这,不禁就多看了女子几眼。

    这一看,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由心而发,没等楚天禄继续往下想,泥鳅走到他身边轻轻的抵了一下他,附耳小声道:“好看吧!!!这才是真正的美伢子呢!!”

    楚天禄这才发现自己刚刚的失态,而此时那女的也看向楚天禄。眼中似有似无的透着一丝不耐。

    女子等那些洋鬼子离开之后,迅速变换语种,用着明显有些生疏的普通话开口道:“杨老,快请坐。这么大老远的把您请过来实在不好意思。”楚天禄倒没觉得女子有些蹩脚的中国话好笑,反而觉得挺顺耳好听。

    “小秋啊,这是哪里的话。就凭我与你父亲的关系。就算不出这档子事,我也想去看看你们的。”杨秉言与这位女子说话的语调明显与楚天禄他们不一样,这让本就对她挺好奇的楚天禄更加产生了兴趣。

第二十九章 秋雨

    楚天禄见女子只是与杨秉言交谈,并没有要搭理他们三人的意思,好似他们三人连他的那些手下都不如的似的,心中隐隐有些生气。

    女子有意无意的把杨秉言引到了那间卧室门口,小声的与他交谈着,明显是不想让楚天禄等人听到他们的谈话。

    楚天禄很随意的观察房间里的布置,人也有意一点一点的靠了过去。

    楚天禄心想:你们是不是把我们都当傻子看待了?这刚把我们叫过来,就跟我们玩鬼鬼祟祟的这一套,谁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安的什么心,我还是要听听他们都说些什么。小心为上。

    虽然杨秉言与那女的离他有点距离,说话声音也放小了,但是经楚天禄这么一倒腾,也能断断续续的听到他们说的大概。

    “杨老,来的怎么都是这么年轻的?他们那些老家伙怎么一个都没来?这件事可不是闹着玩的。”这是女的说的。

    而杨秉言却说:“我也没想到,据我估计,他们肯定已经猜到了这事与盗……”杨秉言说道这立刻换了一个说词道:“与下面有关,以那帮土夫子的精明,不会让一些没用的人来的。咱们暂且看看再说。”

    泥鳅也与楚天禄同感,此时正阴阳怪气的说道:“美伢子,不光只有你的这位杨老辛苦了。咱们三个也是千里迢迢的被你给招呼过来的,你这是要给我们一个下马威吗?”

    而哑鳖这会已经坐到了沙发上继续他那思考不完的人生。

    那女的听见泥鳅说的话后,并没有任何反应。又与杨老说了几句才走过来道:“累了可以休息,你的那位朋友就比你们识趣的多。”话声中听不出丝毫的感情波动。

    泥鳅被她这么一说,一时愣着不知如何往下接了,一屁股狠狠的坐到沙发上,像那沙发何时得罪他一样。

    女子与杨老此刻也已经在客厅中央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楚天禄这会也不指望这位女主人会如何招呼自己,也识趣的走了过去。

    他刚走到泥鳅身后位置,女子那有些生疏的普通又响起,使得想过去坐下的楚天禄尴尬了一下,就势伸出双手做了一个他认为挺酷的姿势,搭在泥鳅的双肩上。

    “各位,欢迎你们的到来。我先做一下自我介绍,我叫秋雨,美籍华裔,出生在印第安纳州。现在是一名在读博士生,父母是地道的中国人。”

    “原来是假洋鬼子,怪不得她与那帮真洋鬼子混一起。”楚天禄听到这,心中才释然。但不知她为什么要带那帮人来这里?从他刚刚短暂的观察那些人,他发现这些人个个身体素质特别好,从他们离开房间的那种有序节奏,让他不由联想到军人这个职业。“这件事还真被徐三叔说中了,不是那么单纯的找人。”

    楚天禄继续听到秋雨说道:“我来中国其实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寻找我的父亲。关于这点我知道的与你们差不多。

    只不过在两个月前,美使馆突然从中国接回一位神志不清的学者,这位学者就是当时与我父亲同行之人。

    他回去说的最多的字就是鬼,西方人从来不相信有鬼,都说他神经出了问题,胡言乱语。经医生诊断,结果是受了强大的外来因素导致精神崩溃,通俗一点讲就是给吓疯了。还把他送到了疗养院。

    我知道后,也去见过他。与他的接触中,我发现他也不是完全失去了理智。因为我父母是地道的中国人,很小我就从他们那里接受中国式教育。也像所有中国孩子一样,我母亲也会经常讲一些中国的鬼神故事给我听。那时候我对这些鬼神是深信不疑的。

    虽然他说话颠三倒四让人匪夷所思,但是从他偶尔崩出来的只言片语中,我判断出来我父亲他们可能遇到了危险,很可能被困在某个地方。”

    大伙都在认真的听秋雨叙说着,泥鳅突然冒出了一句道:“那你怎么知道他们是被困在中国?来中国找他们?”

    楚天禄心中也有这样的疑问。见泥鳅问话,轻轻的点了点头看向秋雨等待她的答复。

    秋雨并没有回答泥鳅的问话,起身倒了一杯水递给了杨老。自己也倒了一杯后又坐了回来。继续说道:“这要从两年前开始说起,当时我父亲在加州大学考古系任教。受杨老那篇论文影响,国外考古界对中国的历史文明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可以说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

    我父亲的研究小组也不例外。他们自发组织了一个研究小组,决定到中国做一次实地学术论证。”

    “秋小姐,别绕那么大圈子了。直接说盗墓不就得了。你说的那么深奥,咱们没文化,听不懂撒!!”泥鳅听懂之后,明显看出他对秋雨有了排斥。就好像她在说他父亲要去挖他家祖坟一样。

    秋雨微微皱了皱眉头,打住了下面要说的话,不再出声。客厅里的气氛一下就沉闷起来。

    楚天禄无奈的瞪了泥鳅一眼,提示泥鳅说话不要胡乱搅和。心想这才刚开始,不能让两方的关系就不顺畅,连忙开口打破场中沉寂道:“秋小姐,听你这么一说,好像与我二叔并没有什么关系!!那么你让我们来是?”语气中尽量的做到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杨秉言见秋雨并没有要回答的意识,接过话茬说道:“小楚啊,这事就得我说了。”

    因为在火车上杨秉言与楚天禄聊的还不错,对楚天禄的称呼不知不觉也亲近了不少。

    “当年她的父亲与霍华德博士到中国第一个是找的我。我刚到长沙,因为个人原因没有能帮上他们。当时你二叔在长沙盗…考古这块很有名气。所以我就建议他们去找你二叔楚宜财。”

    秋雨等杨秉言说完,脸上还是不带一丝表情的开口说道:“好了,我们该说的都说了,你们也说说吧!!我想这会你们也应该知道,此行可能会遇到凶险了吧?如果没有什么经验的话,现在回去也是可以的!!绝不拦你。不要本事不大,脾气不小的,到时候没人救的了你。”

第三十章 断线

    秋雨说这话在明白不过,她在质疑楚天禄等人的能力。最后一句明显冲着泥鳅去的。

    不光楚天禄听出了她的意思,泥鳅也有点坐不住了。要不是楚天禄一直暗示让他忍耐的话。估计他早就咋呼起来了。倒是哑鳖,就像在场的人说的事与他无关一样。完全就是个隐形人。

    “秋小姐,我还有一个问题。这件事你完全不用告诉我们。不知?”楚天禄刚刚听到她与杨秉言的谈话,心中已经有点数。他就是想试探试探这秋雨到底会不会对这边坦诚。

    “这件事你们可以理解为道义。楚宜财毕竟是因为我父亲才失踪的,我现在打探出消息告诉你们,你们觉得有问题吗?

    如果你们觉得有问题,大可不必跟着我们往下走。就当我送你们一次免费的旅行好了。”秋雨好像笃定楚天禄等人不会离开一样,摆出了高姿态把选择抛给楚天禄等人。

    虽然她说的合情合理,但是楚天禄知道她没有说出真正原因,心中对这位秋雨小姐不禁有了提防之心。

    楚天禄也不往下追问,把要说的在脑子里整理一遍后站起来缓缓说道:“我的底细你们应该打听的一清二楚了。我什么都不是,当兵几年刚退伍回来,因为二叔的关系到了长沙与一些长辈们做一些老玩意的生意。没有什么长处,平时喜欢看看有关风水之类的书籍。”

    楚天禄说道这里,杨秉言与秋雨同时的一愣。显然他们没有想到楚天禄这个年纪的年轻人居然喜欢风水这块。

    楚天禄又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泥鳅与哑鳖后,大伙就讨论起下一步的去向。

    在离开秋雨房间起身那一刻,楚天禄看了她一眼,那种蒙着面纱般的朦胧熟悉感又不知不觉让他陷入了一阵呆滞。

    这次秋雨没有留情,不客气的道:“楚天禄,一个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秋雨冰冷的语气使楚天禄激灵灵打了个寒颤,瞬间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失态,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过楚天禄脑子转的非常快,马上岔开话题道:“秋雨小姐,给你提个建议。这里是刚刚开放不久的中国,你可能还不太了解国内百姓们的观念与认知。你这样明目张胆的带着那些个洋鬼子在这整天瞎转悠。是不是太招摇了?”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那背影还让人觉得挺潇洒的。

    楚天禄回到秋雨为他们订好的房间后。泥鳅也跟了进来,耷拉着的一张臭脸上明显写着三个字“不高兴”。他在长沙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是认识的人见了他也会叫一声爷的。哪像今天这样,到处吃瘪,还有气没地方撒。

    朝着楚天禄一副委屈巴拉的样子嘟囔说:“你看她那张嘴,骂人不带脏字,吃人不吐骨头。真可惜了那张漂亮的脸蛋了。今天要不是你一直拦着,看我怎么收拾那个小伢子。”泥鳅越说越亢奋,这会早就没有了刚刚的颓势,一副现在就要冲过去干一架的阵势。

    泥鳅见楚天禄没有搭理他,吊着个眼角看着楚天禄,眼珠一转他变脸的绝招立刻使出,坏坏的道:“小爷我真没看错你啊!!见色忘友了吧?你看你刚进屋那会的样子,哈喇子都接了一大盆。我看我还是回去算了,你胳膊肘早晚会往外拐,到时候我可吃不了兜着走了。”泥鳅作势装着就要往外走。

    哑鳖刚好从门口进来,看见他要出去的样子,连忙闪到一边。搞的的楚天禄心中一阵发笑,刚刚想的事也想不下去了。

    “哎!!小爷。你眼光不错,这小美伢子真的够味哈!!就不知道你能不能搞定她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那股子寒意,我现在想想都觉得浑身冰冷。整个一个冰山美人!!你要加油了嘞!!”

    楚天禄见他没完没了的,脸色一板说道:“有完没完了,再嚼舌根子你就去跟杨老一间,不然你就安静点。”

    泥鳅讨了个没趣,也不放在心上。转身硬拉着哑鳖说出去逛逛。

    泥鳅离开之后,整个房间顿时安静了下来。楚天禄接着刚刚的思绪接着往下分析起来。

    他从秋雨那里得知,她接到消息从长沙赶过来后,并没有见到那人。

    只从一开始的时候问出了他叫钱二柱,住在丰安村,这丰安村是真是假还是个迷。因为她从地图上根本没有找到那个村子。

    这两天她也到处找人询问,都没有人知道有这么个地方。也就是说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随时都有可能断。

    最后大家决定在到处打听打听,不行的话就分头到周边县市挨个问,只要那人没有说谎,总会有人知道的。

    …………

    第二天一早,招待所门口。

    楚天禄三人早早的就等在这里。没一会杨老与秋雨也从里面出来。

    杨老到福建之后,很自然的就与秋雨她们走到了一起。

    或许昨天楚天禄离开秋雨房间时与她说的话奏效了,他们并没有看见那帮洋鬼子再出现。

    几人打完招呼之后,找了一家沙县小吃简单的吃了点东西。两方就按原定计划分头去打听消息。

    楚天禄一行三人漫无目的的四处乱逛着,遇见人就问,路过店铺就进,也没问出有这么个丰安村。

    此时泥鳅那颗不安分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走到楚天禄身边小声的道:“小爷,那个冷美人虽然好,但能看不能吃啊。咱们是不是找个地方放松放松?这几天火车坐的你胖哥我骨头像是生锈了一般,浑身不得劲。”泥鳅一直把楚天禄当做是同道中人,所以对他也不刻意隐藏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想法。

    年轻人总是喜欢新奇刺激的,只是有些人碍于面子,不好意思主动涉足,楚天禄也不例外。

    他虽然从来没有踏足过这些地方,不像老油条般的泥鳅有着丰富的经验,但是他也不排斥去见识见识。

    泥鳅很快就从当地人那里问出了具体方向,离他们现在的位置不远,拐两个路口就有一条街。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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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墓介绍:
百万军队离奇死伤殆尽,
鼎盛王国顷刻分崩离析。
一块玉佩,
一副异画。
连环虚冢,
邪恶祭坛。
线索将如何指引他们揭开最终的答案?
就让我们跟着主角一步一步的去探寻深藏千年的未知谜团……
画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画墓,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画墓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