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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墓全文阅读

作者:煮一杯清茶     画墓txt下载     画墓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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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楚二爷

    长沙市郊的一处小镇上,有一处泥土堆砌而成的院落,三间一体的土屋边上带着一小间厨房样子的小屋,一座看似好久没有用过的石磨,安静的躺在院子中间的深井旁边。院子不大,院墙边上还零零散散的放着一些早已生锈的农具,整个院子看着比较寒酸且安静。

    自从长沙解放之后,楚宜丰一家就以地主的身份被发配到了这里。以前在长沙的所有产业都被政府收了回去,还有些零碎的地契也被他家老爷子偷偷的烧了,那时候,你家里的财产越多,担的罪名越大。正是因为老爷子的先见之明,才得以躲过那场浩劫。

    楚宜丰坐在自己房间里的一张破旧的四方桌子边上聚精会神地看着书,方桌上摞着厚厚的一沓书籍。他正紧锣密鼓的准备着还有一个多月的高考,他非常重视这次高考,这次可是*之后第一次高考,国家急需人才补充。

    楚宜丰在这个家里就像个异类,不要看他出生在土夫子世家,但是他的思想要比当下周围的人前卫的多,所以除了吃饭睡觉时间,其余的时间他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拼命的吸取有限的书本知识,为这,他没少被他弟弟挖苦。

    “侄儿子,过来你看二伯给你带什么回来了?”楚宜财离老远就看见在泥巴墙里玩耍的大侄子,高高的举起手里的冰糖葫芦,脸上也笑开了花。

    楚宜财是楚宜丰的亲弟弟,当地圈子里的人都叫他楚二爷,不要看他人长的又矮又矬,但是在长沙这块地方,也算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

    楚老二看着跑过来的侄子,微微蹲下,伸手抱起了小孩道:“乖侄儿子,你那书呆子老倌是不是又在家里看书了?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天生就该在土里倒腾了料,他非得要逆天改命,要去考什么大学?也不看看咱家祖上干的那些个事,也不是我咒他,他要是能考上撒,癞蛤蟆都长出毛了哈。”说话间,把手里的糖葫芦轻轻的放到侄儿的手上。

    小孩在楚老二怀里显的特别乖巧,手一个劲的往楚老二脸上摸,样子特别亲近。嘴里一个劲的咯咯憨笑,也不知是他听懂了楚老二的话,还是因为手里的冰糖葫芦。

    “哦……对咯,你嗲嗲可在屋里撒?”楚老二小心左右看了看,把泥巴院子门给关上后,小声的问道。

    小孩点了点头,手指向楚宜丰所在的屋子的对面。

    楚老二使劲的往小孩脸上亲了亲,脸上的胡渣子蹭的小孩发痒,一个劲的往后躲,嘴里还“咯咯”发笑,口中正嚼着的糖葫芦喷了他一脸。

    楚老二也不嫌弃,伸手往脸上抹了几下,有大块的山楂片,往嘴里面一塞,念叨着道:“这可不能浪费,不能浪费啊。”嘴里说着,手上把小孩放下,人直接往他老子在的房间走去。

    “嘎吱……”楚老二推门的动静有点偏大,在屋里看书的楚宜丰知道他家老二回来了,扭头往堂屋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并没有起身,也没有开口问话,只是嘴里嘟囔着:“这混小子,这两天没见影,今天早早的回家,指定在外面没干好事,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世道。”说完继续看手里的书。

    楚老二嘴里哼着小曲进了屋,看样子心情还挺不错的。扭头看了看楚宜丰的房门,鼻子微微上提,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就一头钻进他爹的房间。

    楚老二进屋没一会,屋子里就传出一声带着些许沧桑的怒声,那声音显然是有意克制住的,但是还是引起了正在聚精会神看书的楚宜丰。

    “老倌,你也不想想,现在这个世道都快要饿死人了,咱们生产队的,有哪个能吃的饱的?你再看看咱们家现在都撒子样子的咯?要不是前几年你们把那些东西都给废了,咱们那里成现在这个样子?”楚老二越说越起劲,声音也越来越高。

    “龟儿子,你小声点,让别人听见没得好的撒……”

    老人也提高声音继续说道:“*刚刚倒台,现在还乱的很,你为什么要选在这个档口?要去你去,老子不去,你老子前几年差点把命给丢在红卫兵手里,你不知道啊?”

    “我要是能下,我早就下去咯……老倌,现在咱们无产阶级也应该搞点自己的产业了撒。我想给二花买件像样的衣服都买不起,你是不是想让你儿子这辈子讨不了婆娘撒?再说咯,这事也就咱爷俩知道,能有啥子事呦,**说过,一不怕苦,二不怕死,鼓足劲干,力争上游……”

    “你个龟儿,你这是要你老子的命呦!!!”

    楚老二见老爹话有松动,趁热打铁道:“我的亲爹耶,你就算不为我想,也要为咱们家后代考虑撒,咱家已经几天没有开锅了?你那个孙子也要长身体的撒?你看我那侄儿子,连件像样的过冬皮袄都没得……你还想他指望他那书呆子老子吗?这次下去,咱们也不拿多,见宝就收,我已经联系好买家了,得手就出货,一准没事的撒。”

    房间里一阵沉默,半天没有动静,楚宜丰抬手就要掀开门帘进屋去阻拦,就听老人压低声音道:“这事千万不能让别人晓得,特别是你以前手下的那帮伢子,还有,家伙你准备好了吗?”

    “哪个还要您老人家费心个撒子呦,要是这个都做不好,楚二爷这名号不是白叫了吗?”楚老二说话的语调明显轻快起来。

    “你个龟儿子,你是哪个二爷?”

    “我的亲爹,你打我做撒?当然不是您的二爷,是道上人抬举给的名号二爷撒。”房间里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想来楚老二正被他爹追赶着跑。

    往外跑的楚老二哪里想到门口站个人,一头撞进楚宜丰的怀里,“我得个亲娘哟,这大白天的还闹鬼撒?。”楚老二这次是真的吓着了,喊出来的声音都有点轻微的颤抖。以他的江湖阅历,这点事根本不算个事,但是如果刚才他与他老子说的话,要是被别人听去了,估计要不了多久,人民公安就要上门慰问慰问,吃皇粮去咯。

    一把推开面前之人的楚老二,抬头看清门口的楚宜丰,深深的呼出口气道:“书呆子,你是不是书看多了,看傻了?怎么神经兮兮的?走到门口也不放个屁,你想吓死哪个呀?”

    楚宜丰不等楚老二后面的话说出口,一把就把他推进屋子里,压低声音道:“老二,你这是要作死呀?你想死自己跑远远的,不要连累老倌,不要连累家里,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坚决反对。”

    “蝙蝠身上插鸡毛,算什么鸟撒?你反对个锤子撒,就你那样连生产队都嫌弃你,有什么资格反对?你看看我侄儿子,想吃顿肉还要等过年,你这个当爹的,怎么好意思的撒,我要是你,早就一头撞墙上算咯。”楚老二好不容易把他爹说服,见他哥出来反对,一下有点急了。

    楚宜丰被楚老二怼的说不出话来,一双眼睛睁的圆圆的,满脸憋的通红道:“你……你……”

    “我什么我?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里?现在无产阶级人民应该站起来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我怎么了我?倒是你撒?你以前不也是淘沙好手吗?怎么?前几年把你胆子给吓破了?”

    “二伢子,你给老子闭嘴……都怪老子从小没有教育好你这龟儿子,现在整天没大没小的!!!你怎么和你哥说话的?”说着,老爷子拿起床头的烟枪就抽了楚老二脑袋一下,烟斗里的烟灰溅了他一脸。

    “呸呸呸……”楚老二连忙往边上闪了两步,吐出溅进嘴里的烟灰,伸手想把脸上的烟灰擦掉,谁知不擦还好,这一擦,整张脸瞬间成了黑锅底。嘴里还不停的小声嘟囔着。

第二章 彪子沟

    长沙以南三百里处有一处彪子沟,蜿蜒曲折,它深不见底,碧水悠悠,大旱之年沟水不会干涸,丰水的时节沟水也不会溢出。据说水下连接着黄河。

    彪子沟坐落在三面环山的一片密林之中,当地有个传说,很久以前彪子沟边上一个叫三圣村村子,村里有个叫三娃的孤儿,因为整天饿肚子,所以总是往彪子沟跑,弄点小鱼小虾的垫肚子。

    三娃子一次在沟边遇上一位老人,老人见他可怜,收了三娃子。几年之后,三娃子艺成回村,每每遇上灾荒之年,三娃子总能带点碎银分发给村民帮助大伙度过灾荒,村里有位年轻之人就对三娃子动了心思,趁三娃子独自一人往彪子沟跑的时候悄悄尾随。

    只见三娃子到了彪子沟,左右看看,衣服也不脱一头就栽进沟里,年轻人在岸边等,一直等到天亮也没见三娃子从沟里出来,回村一打听,三娃子早早的就回村了,还给村民分了银两。

    年轻人把他见到的事与村里几个水性好的朋友一说,大伙都认为三娃子是在沟里捞的银子,他们几个也要去捞。几位年轻人与家里人交代后,去到彪子沟,从三娃子下水的地方跳了下去,然后就没有上来,连尸体都没见着。

    也就是从那时候,三娃子也离开了三圣村。后来村民遇上荒年,又去沟里捞了几次银子,与之前一样,连尸体都不见了。村民们开始疯传,三娃子是遇上神仙了,教了他一身本领救老百姓,也有人说,其实三娃子早已已经死了,他的魂魄感念村里人之前对他的照顾,回来报恩的。

    “老二,这些你是从哪里听来的?”坐在驴车上的老爷子吧嗒吧嗒的抽了两口,略有所思的问道。

    老二回头看了一眼他爹,有些得意的说道:“我手下的那些伢子,打听到了,前两天他们到长沙叫我去喝酒,我一听就知道这里有问题,所以我就去踩了点。”

    说完楚老二故意停顿了一下,等待他爹的夸赞,等来的却是一下烟斗敲头。

    “我说老倌,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拿烟枪敲我,现在你那大儿子已经走火入魔了,把我敲傻了谁给你送终?”楚老二摸了摸火辣辣的脑袋带着抗议声道。

    老爷子也不管楚老二,看了看驴车上的两大包袱说道:“二伢子,你这些家伙都是哪里搞来的?现在这些家伙可不太好搞的……”

    一听老爷子这么问,楚老二马上又眉飞色舞起来洋洋得意的说道:“这些家伙事都是我吩咐手下人办的,别看那帮混球现在一个个跟打了霜的茄子一般,只要我让他们办事,一个个的还是挺麻利的!!!”

    “你那里来的钞票置办这些东西?是不是在外面没干好事?”说话间,老爷子伸手抬起手中烟枪顺势打了过去,楚老二早就防着了,身子微微一偏,刚好躲了过去,时间拿捏的刚刚好,看的出是有几下真功夫的。

    “老倌子,你要是再打我,我就撂摊子走人了,把你扔这荒山野岭,半夜说不定还能让你撞上个艳鬼带走快活快活。”楚老二说完心中暗自发笑。

    爷俩一路说说笑笑的来到了一座山前,天色也呈了一片暗灰色,老头抬头看了看天道:“还有不到一个时辰天就黑了,离你踩的点还有多远?”

    “翻过这座山,过去就是彪子沟,加快点脚步,天黑前应该能赶到。”楚老二一边卸着驴车,一边把一些家伙往身上背。

    用了半个时辰左右,两人已经爬到山顶,一路都没有休息的爷俩累的口中只出大气。老头还好,兴许是年轻时候打下的好底子,并看不出有多么的不适。再看楚老二,见他爹停下,连忙一屁股坐下休息,也不管地上脏不脏了,嘴里断断续续说道:“老……倌……子,咱们……咱们歇会……再走。”那模样就如新手跑刚跑完一次马拉松一样,软趴趴的瘫倒在地。

    “二伢子,你过来……你看”老头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罗盘,把楚老二叫到身边指着前面的山川给他讲起了风水。

    楚老二知道他爹这方面的造诣,楚半仙可不是白来的名号。不情愿的把身子挪到老爷子身边。嘴里还用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嘟囔道:“老家伙,平时都吃了什么?是不是有好东西都藏起来自己吃了?”

    只听老头嘴里念念有词的说着:“天为日,为乾卦,亦为阳,性刚,为山。地为月,为坤卦,亦为阴,性柔,为川。”

    “你看前方群山环绕密林长势茂盛,说明地下灵气充足,这里地势高耸,三面环山,一面临水,由高走向低,纵横穿梭,走势有如神龙慢行,高低起伏,抑扬顿挫此乃高岗龙是也,你再看这山口处的那个凸起之岭,此为龙头,单单看这些,此地只能算的上一处不错的穴居之地,但龙头所在之处便在那彪子沟不远,呈巨龙迎水之相。如果这彪子沟属无情相则主凶地,听你刚才所言,这里大旱之年沟水不会干涸,丰水的时节沟水也不会溢出,说明这水是有情之相,主大吉,实乃上佳的穴居之所,能在这里长眠之人,子孙后代必受其庇佑而飞黄腾达。”

    楚老二在边上越听越是兴奋,他跟着他爹淘沙多年,对这方面了解挺深的,他隐约预感到这次必有惊喜。

    “那还等什么……快走咯。”楚老二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山下走去,刚才的颓废架势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给我回来!!!现在只是看了个大概地势,你猴急个屁!!!现在下去,你能定穴,名堂在哪?下去不是瞎忙活吗?不长进的东西!!!”

    楚老二嬉皮笑脸摸了摸脑袋的走了回来尴尬的道:“要不怎么请楚半仙出马呢!!!我那点道行还早着呢。”

    老爷子虽然年过半百,但是被儿子这高帽子一戴,很是受用。点了点头,摆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架势神秘莫测的说道:“所谓寻龙要登高,望远察山水,入山寻水口,摸金看名堂,分金定穴,缺一不可。”

    老爷子说完,伸手一指彪子沟里的一块小黑点道:“那里应该就是守护水口的禽星,有禽星守水口,龙神则不散,你再看两边的两座小山,高度适中,右必伏,左必降,精神百倍。前者呼,后者应,气象万千。二者都是穴地护砂,左右伏降,使外来邪气不得入侵。正是结穴佳地。”

第三章 下墓

    “具我判断,这墓穴应该就在这。”老人伸手指了指山下一处道。

    老爷子说完,慢悠悠的收起手中罗盘,看着早就急不可耐的儿子道:“刚才这些你都记着了吗?”

    “记着了,记着拉,咱还是动作快点吧,这会下去到地刚好可以开工了。”楚老二敷衍道。

    彪子沟不远处,一老一少两人看着洛阳铲顶端带着鲜绿色的泥巴面面相觑,一股不祥的预感充斥着二人的内心。半天老人开口道:“但凡绝佳的分水之地,灵气充足,也会滋养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二伢子,你在这方面道行还浅,一会你在上头接应,我下去,千万不要犯浑。”语调沉重而严肃。

    楚老二“唰”窜起身,满脸倔强的说道:“我说楚半仙,不是你说的吗?淘沙不怕鬼,怕鬼不淘沙,怎么?你还怕我下去抢东西啊?干这行的,不遇到点古怪事,那才叫没意思撒。”

    老爷子伸手拿起烟枪就抽了过去怒声道:“龟儿子,你这遇事不冷静的脾气到什么时候才能改?你也不想想?咱们两个都下去了,万一里面出个难对付的主,咱爷俩就都折里面了,让你在上面守着土耗子,也就是守着你老子我的命撒。”

    “中,但是你要答应我,要是下面没有那玩意,你让我下去摸点宝贝,多少年没有碰了,手痒的很撒。”楚老二想通之后,不甘心的又补了一句。

    楚老二手中旋风铲飞速用作,也亏他身材矮小,要是个子大点的人,估计要多费不少功夫。

    老爷子一直仔细的观察上来的每一份盗土,看着盗土中掺杂的石灰粉与碎石子越来越多,心中笃定。抬头看了看头上的月色,时间应该到了午时。

    “二伢子,上来,应该快通了,休息一下,等会好干正事。”

    楚老二小心翼翼的从包裹里拿出一把带着锈迹的匣子炮递给他爹道:“爹,这家伙你带上,如果遇上不干净的东西,给他来一梭子。还有这个,里面有防身家伙。”说完又递过去一个小袋子。

    老人打开袋子口看了看,把它系在腰间,不放心的又叮嘱道:“二伢子,老规矩一会我拉一下,你就放耗子,拉两下你就停,拉三下说明得手,你就往回拉。”

    “这个我还不晓得撒。”

    老爷子把土耗子的一头钢爪往腰间一挂,带着家伙小心翼翼的下了盗洞,楚老二站在盗洞口一点一点的试探着放耗子。

    “老爹,通了没得呀?刚刚我挖的应该就快到了,你再加把劲撒,回去给你买二斤好酒,三斤猪肉补补身子。”

    周围一片的死寂透着一股渗人的寒意,就算这老二见过世面也不禁心中发毛。

    手上传来了土耗子的抖动了一下,楚老二心中有数,这是他爹把盗洞打通了,意思是往下放。放了有四五米左右,土耗子不再吃劲,松了下来。经验告诉楚老二,他爹已经进入墓室了。

    土耗子又传来了轻轻的两下抖动,楚老二一颗玄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以他的经验,他老爹这会应该点起了蜡烛,开始找宝贝了,顺利的话,要不了几分钟就可以打道回府咯。

    想到这,整个人也飘了起来,幻想着有钱之后怎么去逗弄二花,嘴巴里也哼起了小曲:“上面摸,下面摸,一摸摸到二花的脸蛋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也不见下面传来信号,楚老二心中正在纳闷,突然手中的土耗子崩紧起来,上面传来的力道让没有防备的他一个刹不住身形,往前踉跄的走了几步,又松了下来,没了动静。

    刚才那一下,他确定不是他爹能有的力道,如果不是他爹的话,那么下面还有人?楚老二头皮一阵发麻,一股凉气由后背透了出来,伸手从包袱里拿出一把匣子炮拎在手上,两眼死死的盯着盗洞。

    “格老子,难道有人先我们一步下去了?”想到这里,楚老二一刻也不想等就要往盗洞里面跳。干这行的基本上不会在同一所墓里碰上同行的,如果碰上的话,后果可想而知的。他可不想让他老子独自一人对付另一帮亡命之徒。

    他来到一棵树边,还没等抬手系土耗子,一股巨大的拽力把楚老二整个人拉的飞了起来,重重的跌了个狗吃屎。

    满脸是血的楚老二全然不顾哗哗流血的鼻子,顺势一个驴打滚,在翻滚的间隙右手把土耗子往手腕上打了个圈,人也迅速站了起来。

    俗话说,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话一点都不假。

    楚老二全然不顾脸上传来的疼痛,脚下一转,把土耗子往身上缠了一圈,人呈45度角往后斜拉,使出了从小吃奶都没有用上过的力气,死死的拉住土耗子,才使得被盗洞不断蚕食的土耗子稍稍停了下来。

    因为力道用到极限,导致头部快速充血脸部跟着扭曲起来,脸上跌破之处夹杂着泥巴不停的往外滴血,一嘴牙咬的咯咯直响,那情形要多渗人有多渗人。楚老二仿佛地狱来的罗刹一般。如果这时有人看见他狰狞的面孔的话,估计不吓死也得下傻了。

    但他一点也没有放手的意思,生怕自己一个走神,葬送了他老爹的命。

    “砰……”盗洞里传来了匣子炮的响声,就没了动静。

    手上的土耗子也陡然的松了下来,速不及防的楚老二一屁股跌坐在地,尾椎骨传来了钻心的疼痛,使得他闷哼一声。

    手上的土耗子急速的抖动三下,又三下。

    楚老二知道事出紧急,顾不上自己的疼痛,玩了命的往外拉。

    “二伢子,快,快拉,下面有粽子,差点着了道,快点。”盗洞里传来了他爹带有恐惧的叫唤声,尽管听不真切,楚老二只顾往外拉绳子。

    看着土耗子另一端的黑漆漆的东西,楚老二知道,这次应该是有惊无险,嘴里急切的叫道:“爹,你没事吧?”

    下面传来了他爹的声音道:“还好,那东西道行浅,黑驴蹄子把他给镇住了,不然,你爹今天就折在这里了。”

    “你他娘的搞的什么破玩意?这匣子炮就开了一枪就卡壳了,你爹反应不快的话,你就等着哭丧去吧!!!”

    楚老二心情瞬间多云转晴,马上一顶高帽子扔了过去道:“要不怎么说姜还是老的辣呢,这下面的东西也就是您老人家出马,换了别人站着进去,趴着也别想出来咯。”

    楚老二隐隐的闻到一股难闻的尸臭味,这味道他们淘沙的闻的多了,就特别的敏感,心想老爷子在下面碰上粽子,带点味出来也正常,也没多想。

第四章 粽子

    “二伢子,还真被你说着了,不是你爹我下去,一般人还真不一定得手。”

    说话间,那人已经到了盗洞口。

    “啊呀我的妈啊……”

    “鬼……”

    两人同时惊叫出声,老爷子看到他儿子满脸是血,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的,脸上还不停的往下滴着血。不禁叫出声来。

    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孔印入眼帘,不,应该说是一张白骨上粘了鲜血的脸看向老二,这把老二三魂七魄都给吓出来了。刚一带眼看见的恐怖一幕恐怕他这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差点没吓出尿来。

    只见那人正挣扎着要爬出来,腰间挂着的百宝囊像是卡在洞壁上,那人伸手往腰间一扯,用力的扔了出来,刚好扔到楚老二脚下不远。

    洞中散发出的尸臭味越来越浓烈,一般的尸臭他闻多了,但是这么难闻的,他还是第一次,一股恶心从心头窜起,老二强压下恶心,手中也没有停的往外拉。

    “咯咯……咯咯……”一连串的几声犹如被麻绳勒住脖子的蛤蟆叫声,听的直渗人,在这半夜寂静的山间分外的刺耳诡异。这声音仿佛来着地狱般,让人血脉膨胀,毛骨悚然。

    一股贯穿全身的寒意使得楚老二浑身鸡皮疙瘩暴起,那种由心而发的恐惧瞬间使楚老二几乎崩溃,人也连连后退。

    他分不清上来的这东西到底是不是他爹。

    “龟儿子,楞着干什么?还不过来拉我一把?瞧你那点出息,胆被吓破了?”在洞口挣扎的那人骂骂咧咧的叫嚷着。

    那人说话明明就是他老子,但是楚老二此刻完全不能确定。手里的匣子炮悄悄的提了起来。

    “去他娘的,该死该活**朝上,怎么说也是亲爹,要是真的撂这里了,黄泉路上爷俩也有个伴。”打定主意,楚老二连滚带爬的到了洞口。

    伸手刚要拽那人的衣服,就听一声惨叫,洞口那人不见了。

    还没等他做出下一步的反应,缠在腰上的土耗子猛的传来一股大力,楚老二感觉五脏六腑被强行扭成麻花办痛彻心扉,一个没忍住,喷出一口血水。

    “你个龟儿子,这黑驴蹄子你是哪里弄来的?是他妈假的。二伢子快跑,这……家……”盗洞里传来了他爹绝望的叫惨叫声,心中不甘心不言而喻,声音传出盗洞,在山间激荡久久不能散去,使得原本就莫名诡异的气氛推向恐怖的极点。

    楚老二哪里还管那么多,眼睁睁的看着他老子在他面前消失,如果刚才他没有犹豫,他爹已经安全上来了,这打击让他的情绪失控。

    鲜血顺着拉着土耗子的指缝不停的往下滴,而楚老二一点都没有感觉到疼痛,人就像魔障了一般,只顾拼命往外拉土耗子,嘴里还不停念叨着:“爹,我会带你回去的,我会带你回去的。”

    手中土耗子几个不规律的大力反拽之后,又恢复了平静,楚老二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就是要带着他爹回家,人如失去灵魂般,木讷的往外拉。

    一阵秋风吹过,楚老二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也就在这一瞬间,脑子迅速恢复清醒,暗自庆幸道:“格老子,老子也差点着了道,刚才那股尸臭里带有尸毒。来吧,老子看看你到底长什么样!!!”

    也多亏是楚老二从小就跟着他爹倒斗,要是一般人中了这尸毒,不要说失去意识,恐怕连命都没了。

    清醒过来的楚老二一改刚刚的颓势,多年盗墓养成的不要命的本性这会又被激发出来。腾出左手从想从腰间摸匣子炮,左右没摸着,想是刚刚混乱中丢失了,还好腰间还有一把一尺来长的匕首伸手拔出,往嘴边一横,咬着匕首,脚下顺着土耗子一点一点的向盗洞移动过去。

    来到盗洞边,刚好看见绳子的另一端一个人形耷拉着脑袋,楚老二大叫一声:“爹,是你吗?还活着你就给个讯号。儿子今天定为你把这粽子挫骨扬灰。”

    下面那人像是听到了楚老二的叫声,左手轻微的动了动,动作小到可以忽略,但是没有逃过楚老二的眼睛,下面那人打出了只有他们楚家才认识的暗语,意识是不要管我,快跑。

    楚老二见那人真是他爹,人像打了鸡血一般,猛的拉了几下,这一拉,下面的情形就看的真切了。

    在他爹身下,还带上来一个东西,枯黑的双手带着惨绿色的光晕深深的刺进他爹的大腿里。包着薄薄一层绿皮的骷髅头上,连着脊椎骨,被拉动的绳子带的左右只晃荡,像是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一般。

    楚老二打定主意就算豁出命去,也要为他爹把这粽子给灭了,顾不上心中的恐惧,不知那里来的力气,右手一用力,连人带粽子居然一下给他提了上来。

    那东西像是有灵性一般,刚出洞口,双手一甩,把楚老爷子甩出两三米远,奔着楚老二就蹦了过来,楚老二想闪,无奈那粽子太快,一把就把他扑到在地。

    “完了,完了,二爷算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挣扎着想举起手里的匕首给这追命鬼几下,但是这玩意太重,楚老二根本动弹不得,心中暗自发苦道。

    等了半天,没有动静,楚老二缓缓的睁开眼偷瞄了一眼,只见那骷髅头正用一双眼睛看着自己,说是眼睛,不如说是窟窿,窟窿里不时闪出幽绿色的光芒,还时不时有东西在那里蠕动,此刻那双眼睛正盯着楚家老二。嘴巴部位干枯的绿皮被他那排屎黄色的牙齿撑的爆裂一直延伸到耳根,这会那张嘴正一张一合的往外吐着绿色气体。

    一股寒意从楚老二的脚底直冲脑门,全身汗毛根根竖立起来,楚老二算是体会到了什么是绝望,彻底的绝望。

    他俩离的太近,楚老二虽然屏住呼吸,但是还是吸了不少毒气,神志开始涣散起来,迷离中只感觉那粽子张开大口咬了下来,又感觉听到了一阵匣子炮的响声……

第五章 楚天禄

    南京城隍庙边上的兰州拉面馆里稀稀拉拉的有两三桌人在用餐,楚天禄占了靠窗边的一桌点了一大碗的牛肉拉面。

    面早吃完,但是他不想离开,看向窗外穿梭的人群,心中一片迷茫。习惯性的从随身携带的挎包中拿出一本看了无数遍的风水点穴的旧书看了起来。

    楚天禄也是从这本书中知道当年他爷爷为什么给他起这个名字。

    楚就不说了,这是百家姓里面的一姓。天:上天上苍也就是老天爷的意识。禄:福气,福运。天禄也是一种瑞兽能辟邪去灾。他爷爷可能也是希望老天爷能带给他这孙子福气,福运。能帮助辟邪挡灾,一生平安。

    楚天禄当兵之前就一直喜欢风水玄学这一块。当兵的时候得空就拿出来看,没少被战友们笑话他搞封建迷信。他也不在乎,一直把这当着自己的兴趣爱好来对待。

    退伍回来了已经半年了,始终没有找到心仪的工作。当兵的时候想的挺好的,他父亲在国家文物研究所,回来怎么也能进去混个差事。

    那时候国家有政策,只要父母在国有单位的子女,退伍回来不出意外的话,父母的单位都会接收的。楚天禄不知道那根香没有烧好,刚好到他退伍的年头,国家政策改变了。

    此时拉面馆已经有用晚饭的客人走进面馆了,楚天禄这才意识到天色已转暗。想着一会回家又要面对他妈那无尽的唠叨,实在不愿意现在回去。

    “算了,看场电影再回去吧!!!!”

    合起书刚要起身,拉面馆进来了三人,领头的是一位四五十岁的偏瘦半老头,身着正装带着金丝眼镜,身高有一米六五左右,给人的感受用两个字形容,精明。身后跟着两人一胖一瘦,分外的扎眼。就说胖的那位,就像是被气锤重压锤炼过一般,身体完全横向发展,一件t恤完全罩不住他那看似怀胎七八个月的肚子,肚皮上的赘肉跟着他走路的节拍上下晃动滑稽之极,喜感十足。

    瘦的那位个头少说也有一米九左右,他全身最吸引眼球的莫不过是他穿的那条裤子,虽然说时下流行什么七分裤,八分裤的。但是这人穿的完全就是吊腿的裤子。目测全身加起来能有一百斤?这还是楚天禄多说的。楚天禄心想,这要是来一阵大风,估计带狗也难找这人了。

    楚天禄心中不禁暗自发笑,想道:“这两人真是奇葩,要是让他们去说相声的话,都不用说什么台词,就那自带喜感的属性,往台上一站一定也能招来不错的票房。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聚到一起的,要是特意想找这么一对,还真不一定好找……”

    此时金丝眼镜也看向了楚天禄。

    “老板结账!!”楚天禄礼貌的向金丝眼镜点头示意一下,开口叫老板。

    说话间,三人就来到了楚天禄所坐的桌子旁,伸手把椅子拉开,坐了下来。

    “天禄小爷也喜欢这口?真是不错,不错啊!!!”金丝眼镜看着楚天禄手里的书,微笑着道,带着严重地方口音的普通话,低沉而沙哑,完全是重度公鸭嗓子的范畴。

    楚天禄没有听出这瘦小老头话中带着“也喜欢这口”是什么意思。但是他敏锐的嗅出了一股熟悉的泥土味道。他当兵五年,后三年几乎全与这气味打交道。所以特别的敏感。

    虽然金丝眼镜的穿着打扮与他说话反差极大,楚天禄一点也没有觉得好笑。

    这三人他可以肯定自己不认识,像这么有辨识度的人,如果打过交道,他不可能不记得。楚天禄心头不禁有些震惊,但是几年的兵营生活养成的处变不惊此时发挥了作用。警惕之余,也做出了回应道:“我们认识吗?你们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小爷您先坐下来咱们慢慢说。”金丝眼镜面上还是带着那种人兽无欺的笑容,只是楚天禄看来这笑容背后定隐藏着什么阴谋。

    “怎…啊怎…怎么……?啊天…啊天禄小…啊小爷是……不……不肯赏脸吗?我我……我们可…可是专专……专程来找你的……”瘦高个看着楚天禄面露警惕,眉头紧皱,半天没有回应金丝眼镜,板着个脸一本正经艰难的说道。结巴声中带着瓮声瓮气的语调,可以看出,瘦子想把这句话说的霸气点,但是最后却把自己弄的跟红脸关公一般。

    “铁蛇,你少说两句,初次见面别把咱们小爷给吓着。”金丝眼镜瞪了瘦高个一眼,一点都不给叫铁蛇的面子。

    那铁蛇也不生气,果然不再发声。矮胖子此时正克制自己快要憋不住的笑意,一手捂着嘴,一手捂着肚子,眼中带着戏谑之色瞄着铁蛇。殊不知他自己现在的样子更惹人好笑。

    “你父亲是不是在国家文物研究所工作的楚宜丰?”说完金丝眼镜故意停下来,等着楚天禄接话。一看这家伙是久混江湖之人。

    楚天禄一听提到他父亲的名字,一股不祥袭上心头。他父亲前三个月跟着北京考古队去了西安,一直没有消息。这几人一口外地口音,莫不成与他父亲有关?赶紧接茬道:“你们认识我父亲?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金丝眼镜伸手推了推眼镜框,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谁都看得出他有意吊着楚天禄。

    楚天禄也不是傻子,立马反应过来金丝眼镜的伎俩,用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冲着三人道:“小爷还有事,没工夫与你们墨迹,拜拜了各位。”

    金丝眼镜轻轻点了点头,心中暗想:这小子的反应还真不错。在很想知道他父亲消息的情况下,不乱阵脚,还能做出反击。

    “天禄小爷留步。我们这次来,与你父亲无关,而是有关你二叔的事。如果方便,咱们找个清净的地方慢慢谈。”

    刚才玄着的心犹如一块重石终于落地。俗话说的好,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他爹本来就是专业人士,怎么可能会出事呢。楚天禄暗骂自己多心。

    “我二叔?”楚天禄对于他二叔真的是没有一点印象,只是偶尔听他妈妈提起他有这么个二叔,他的父亲从来就没有提起过。要不是今天这三人提到,估计到死也不会想起有这么个亲戚。

    “对,就是你亲二叔楚宜财。”金丝眼镜四下看了看面馆里的人继续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咱们换个地方说。”

    楚天禄暗自琢磨:这几人要是图财,也不应该找上我。要是害命,我远没有仇家,近没有对头,实在对不上。就跟他们走一趟,也没有损失。刚好现在也不想回家,去听听这二叔找我到底何事也无妨。

第六章 喝茶

    金丝眼镜见楚天禄没有反对,示意边上二人起身,向楚天禄做了个请的手势,带头往门口走去。

    楚天禄走到仙踪林茶楼门口停下了脚步,他在部队的时候,听战友们说过,仙踪林茶楼。这是一家因为一款名叫奇迹游戏而火起来的。据说全国有很多连锁店。他早想去见识见识,无奈他口袋里的钞票从来就没有超过三位数的时候,哪里舍得到这样高档的地方消费。

    你们可是自己送上门的,怨不得小爷我。看着即将进入自己圈套的三位凯子,想想一会三人结账时的表情,心中乐开了花。想到这里,楚天禄偷偷瞄了瞄金丝眼镜三人。

    见三人并没有反对的意识,楚天禄心中暗自高兴自己阴谋得逞。首当其冲的推开店门走了进去。

    店里布置的确实讲究,让人一进去立刻感觉到一股贵气之感。然而此时大厅里并没有喝茶的客人,只有三四个十**岁模样的靓丽姑娘聚在吧台悄悄的聊着什么。

    看见四人进来,其中两位立刻迎了过来,用标准的普通话礼貌的欢迎道:“欢迎光临仙踪林,四位这边请。”说着其中一位就带头领着他们往靠窗茶座走了过去。看着转身的四人,吧台剩下的两人同时抿嘴一笑,那模样就像刚刚看到了几个江湖卖艺的花脸小丑一般。

    矮胖子自打进门眼神就一刻也没有离开过迎宾小姐,那赤果果的肆无忌惮表情,把他的本性暴露无遗。一张嘴都合不上,就差哈喇子没流出来。

    看着矮胖子那贪色之相,楚天禄立马做出判断,这家伙看女人的眼光不错,以后有机会多与他交流交流。

    转念一想你再怎么饥渴也不应该这样吧?满脸鄙夷之色的楚天禄装作一副不愿与之为伍的架势,动作有些夸张的往边上挪了几步,一副我不是和他们一起的模样。

    金丝眼镜弄明白迎宾小姐的意图之后,用他那副与他体型不协调的嗓音说道:“给我们来个包间。”

    两位小姐相互看了一眼,略有歉意的说道:“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的包厢只针对vip客户。您看这个位置靠窗,挺不错的属于上佳的位置了。”

    “v撒p是撒东东?小美丫你说怎么做,咱们做一个好呗……”一直没有说过话的矮胖子这会来了劲,抢在金丝眼镜前面问道,那声音,那表情讨好之意一点都不掩饰。只不过他带着浓烈地方口音的普通话实在让人不敢恭维,特别是从他嘴里发出的音调,像是一只发情的大公鸡被勒住了脖子,从嗓子缝隙里挤出来的一般尖锐难听。

    两位姑娘本来克制的面部表情,此时再也保持不住“噗呲”笑出声来。

    “小美丫,你笑起来真俊撒,你今年贵庚呀……”

    “就这里吧!!!”金丝眼镜说话打断了矮胖子后面要说的话,对迎宾小姐说道。

    “好,四位请入座。”说完另一位姑娘麻利的递上一份茶品价格单,转身离去。

    金丝眼镜把价格单递给楚天禄,意思让他点。

    楚天禄也不客气,拿过价格表,装模作样的看了起来。

    特品西湖龙井1250一壶,极品普洱茶450一壶,极品毛尖400一壶……

    楚天禄倒吸一口凉气,我滴个乖乖,一壶茶赶上我娘一个月的工资了,这年头冤大头有那么多吗?

    但很快又想到,可不是多吗,眼前就有三位……他脸上瞬间露出促狭之色,说道:“你们的我也一起点了,你们就不用费事了。”

    楚天禄就是要狠狠的捉弄捉弄这三人,想象着一会自己溜出去,店家把三人扣下刷半年盘子的场景,他毫不犹豫的点了四壶特级西湖龙井。

    手里的茶单还没有放下,刚才两位迎宾小姐端来热毛巾分别放到四人面前,等候在一边。

    这世上有钱人还是不多啊,看这里快要黄摊子一样,连个服务员都请不起。弄这两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又迎宾又服务的。

    楚天禄脑子里正想着这家茶楼经营有问题的当口。

    “啊……”突然发出一声惶恐的尖叫声,差点没把楚天禄手里的单子给吓扔掉。

    紧接着两声“啪,啪。”脆响。

    没等在场的人反应过来,其中的一位小姑娘哭着就跑向吧台。

    矮胖子一脸懵逼的楞在当下,手还不停的摸着脸,那张脸上赫然印着红白相间的五指掌印。

    在场的人目光齐刷刷的看向矮胖子,不用问也知道,刚才他对那个小姑娘动了手脚。

    金丝眼镜怒气满面的说道:“泥鳅,你怎么就狗改不了吃屎呢?你当这里是长沙撒?你都可以做人家爹的人呢,就不能积点德吗?”说完起身也走向吧台方向。

    泥鳅被骂的一句话没敢回,看样子这一胖一瘦很是憷这金丝眼镜。等他走远了才嘟囔着道:“在咱们那边摸摸屁股算个球啊,瞧她那样,也不是好玩意,不晓得便宜了哪家孙子了。”

    这么一闹腾,茶座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两位男人,在吧台处与金丝眼镜理论。楚天禄本想过去凑个热闹,又一想,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还是算了,去了自己也跟着丢人。

    吧台处的争论渐渐平息,金丝眼镜回到座位前,狠狠的瞪了叫泥鳅那人一眼坐了下来。

    楚天禄本来想充一回大爷来着,这么一闹他也没了心情。把手里的茶单小心翼翼的递了过去,那模样就像面前这小姑娘得了传染病一般躲之不及。

    小姑娘接过单子,并没有离开。楚天禄纳闷的开口问道:“还杵着干什么?等着这位胖爷也给你来一下啊?”

    “先生请放尊重点,我们这里是正规合法的茶座,如果你们不是来喝茶的,现在就可以走,如果要喝茶,请先到吧台付款。”小姑娘语气中透露出的厌恶一点都没有掩饰,不客气道。

    楚天禄也是第一次来,根本不知道这里的规矩。被她这么一怼,脸一下就红到脖子处,尴尬的说道:“对对对,这里是先付款的,我把这事给忘记了。”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盘算着接下来怎么破局。

    “今天是我们请小爷喝茶,这账就不用小爷出了。”金丝眼镜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了过去。

    啊呦,这金丝眼镜还正上道呀。楚天禄不由对这小老头有了一丝好感。

第七章 瞎子徐三

    小姑娘拿着茶单离去之后,金丝眼镜先开了口道:“天禄小爷,这么久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真是失礼啊。我叫徐三,道上兄弟抬举都叫我瞎子,以后你也可以这么叫我。”

    “等等!!你说别人叫你什么?瞎子?我见你挺正常的呀?”楚天禄打断瞎子说话道。

    瞎子徐三也不生气,用他那重度公鸭嗓子解释道:“我天生就重度近视,早年跟二爷混的时候,手头紧,一直没有配上眼镜。那时候二爷特别照顾我,久而久之道上的兄弟就给了这个雅号。”

    楚天禄暗自发笑道:你是混江湖混傻了吧,连好话坏话都分不清了,还雅号呢!!!!

    瞎子徐三继续介绍道:“这位瘦子,你就叫他铁蛇,这胖子叫泥鳅。我们都是二爷盘口的人,以后也就是一家人了。”

    “等等,谁和你们是一家人?不要有事没事的攀亲戚哈。虽然我没有什么本事,好歹也在野战部队混过的,也算是有素质的人,不能街上碰见阿毛阿狗的就成了一家人了!!!我见你们三个行为举止怪异,不像善类,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说完一拍两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楚天禄嘴上一点都没有留情,想尽快离开这里。

    说实话他现在真的有点坐不住。其一他是真的不想与这些人有什么瓜葛。这第二吗,就是刚刚他点的四壶茶,那可是1250一壶啊。要是这帮人知道价钱,不认账的话,那茶可是自己点的,被扣的人就是自己了。这次有点玩大了!!!

    “你你…你…说…说撒?”铁蛇有点激动,蹭的一下站起身来,就要发火。

    瞎子徐三向他做了个手势,铁蛇才又不情愿的坐了回去。

    “天禄小爷,因为你是二爷的唯一继承人,所以我们才迫不得已找到你的。我们也知道,今天这事有点唐突,但是事出紧急,还请小爷你多多担待。”

    楚天禄也不是傻子,人家言外之意就是,如果不是你二叔,你在我们面前啥都不是。

    此时刚刚点的四壶茶分别由四位年轻姑娘端了过来。

    “先生,你们要的四壶特一品西湖龙井已经煮好了,去了店里做活动,一共是4880元,这是您的卡。”说完连同*一起递给了瞎子徐三。

    楚天禄心头咯噔一下,暗道:来了……来了……完了完了。转念一想,管他呢。他们要是真不认账,我也打死不认,反正也是你这个瞎子让我点的。心一横,就准备迎接接下来的狂风暴雨。

    四位姑娘把茶具一一摆好。每人用着训练有素的统一动作,一点一点的做着自己的工作,每一道工序都是那么的轻盈有致,煞是好看。

    再看那泥鳅,实是滑稽。因为煮茶的姑娘离的近,他一双手一直保持放在半空,不知道放到哪里。眼神还有些赌气似的看向窗外。像是要告诉大伙,他是老实人,什么都不会干的。

    楚天禄要不是心里担心瞎子徐三不认账咋呼起来,估计早就笑出声了。

    “你们下去吧,我们自己弄。”瞎子徐三接过银行卡,看都没看账单,一起放进了贴身口袋对四位姑娘说道。

    看着瞎子看都没看账单就装进口袋,楚天禄心中暗喜道:这瞎子不会耳朵也不好使了吧?怎么听完报账没有一点反应啊?让你装逼,一会回去看完账单,怕是哭都哭不出好腔。

    没等楚天禄乐呵完,服务员又开口道:“先生,咱们茶座有一活动,只要消费满4500元就有一次抽奖机会,最高可以抽到50000元茶座消费卡。”

    楚天禄心中是又急又怕,恨不得把说话的那位服务员嘴巴给塞上。

    “那个机会送给你们吧,算我这位兄弟对刚刚那位小姐的一点歉意。”

    楚天禄这会才明白,人家不是没听着,是根本不在乎。奶奶的,老子那天也能这样潇洒,这辈子也不白活了。

    楚天禄暗暗翘大拇指,这瞎子果然不是一般人。说实话,他当兵退伍回来部队才给了不到三万块钱,回家就上交了,他妈说留着娶媳妇用。这瞎子喝个茶喝了5000块,居然面不改色,好像花的不是钱一样。难道传说中的土豪就是这样生活的吗?这老头怎么看也与土豪占不了一点边呀。他总算理解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的真实意义了。

    转而又想到,我这二叔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的手下都这么阔气。二叔本人又会是何等人物呢?既然是亲二叔,为什么一直没有与我们联系?我怎么就成了他唯一继承人?难道他没有孩子?为什么爸妈从不提起呢?一连串的问号在楚天禄脑海不停的闪过,使得心底不知不觉对他的二叔产生了好奇。现在他有点期待下面瞎子徐三要对自己说的事。

    “先生,确定不需要我们为你们煮吗?”四位满脸诧异的服务员对视一番后,其中一位开口问道。

    “嗯,我们还有事,等需要会叫你们的。”瞎子徐三客气的回应着服务员。

    四人带着满肚子疑问,转身走向吧台。

    “姐,我干这行快两年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土包子。你说那么昂贵的茶,他们不会当普通茶叶那么喝吧?”

    “怎么不会?你看那四人,哪一个不是歪瓜裂枣的?也就是个暴发户,手里那点烧纸票子嘚瑟完了,早晚回家种地。”

    “你们少说几句,人家的钱,爱怎么花就怎么花。”

    瞎子徐三看了看楚天禄,示意他喝茶。继续说道:“你二叔前两年突然失踪,没有留下一点信息。我们全国各地找了个遍,也没有发现一点有价值的线索。后来我们在他最后待过的地方仔细寻找,找到了这个。”瞎子徐三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张不规则的字条。这字条给人的感觉就是随意的一撕或者匆忙中随便从本子上扯下来的。

    楚天禄见瞎子徐三把字条推了过来,并没有急着接过字。而是用手指了指自己,他虽然不是混江湖的,但是好奇害死猫这个道理他还懂。等瞎子徐三向他点了点,才从桌上拿起字条看了起来。

    字条上字不多,歪歪斜斜的也就两行不到。

    我将远行,预期半载,长者一载。如期未归,速到南京寻我侄子天禄。我长沙所有产业由他继承。

    日期署名都没有,显然是临行时匆忙中草草写下的。

    见楚天禄看完,瞎子徐三又开口道:“自从二爷失踪算起,已经两年有余。我们弟兄一直忙着在外面寻找他的踪迹,疏忽了最基本的居所,所以才到现在来找你。”

    “你们说这两年时间都没有人去过他的住处?二婶也失踪了?他没有孩子?”楚天禄疑惑的问道。

    瞎子徐三叹了口气道“二爷一直就是单身,没有儿女。”

    “二叔为什么会单身呢?”

    “一切等你到了长沙在说吧!!!有些事不是一时半会说的清的!!!”

第八章 长沙

    长沙有着悠久的历史,创造了灿烂的文化,远在商周时期,长沙就经历了青铜时代。秦朝统一中国设长沙郡,首任长沙郡王吴芮。可以说没有吴芮就不会有现在的长沙市,所以在长沙市志上首先给他留下位置。

    西汉刘邦死后,皇后吕雉当权,禁止与南越通关市,铁器,更不予许有母性牲口进入南越。当时南越王见情况不对,怀疑是长沙王使坏。发动了历史上有名的南越长沙之战。此后长沙就成为了历代王朝在湖南地区的政治军事中心。

    长沙人杰地灵,历史上很多帝王将相,文人墨客都选择死后长眠于此,想借这里的瑞气庇佑子孙世代尊享,福寿延绵。

    华夏子孙自来就相信阴世轮回之说,他们在死后大多数都选择把生前最好,最喜欢的东西带在身边。古人曰之为“厚葬”这样他们在死后,阴间也能享受到在阳世一样的荣华富贵。

    正是因为历朝历代诸多达官显贵、帝王将相选择厚葬的举动,一种特殊行业也顺应潮流慢慢的滋生出来。

    “盗墓”盗墓这行要说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的,估计还真没人说的清。传说历史上第一个盗墓皇帝孙权。他盗墓的动机却让人有点啼笑皆非……

    话说当年孙权称帝之后,第一件事就追封他爹为武烈皇帝,为其大修墓葬。因为当时物资匮乏,交通不便。修着修着就没有木材了。正当孙权一筹莫展的时候,手下一位谋士给出了个“妙计”。当时的孙权大喜,迅速组织人手,大肆挖掘。这也是历史上第一个官盗皇帝。

    孙权虽然是第一个官盗皇帝,但是他却没有历史第一枭雄曹操曹孟德张狂无道,鼎鼎大名的摸金校尉与发丘中郎将就是曹操设立的官职。

    传说曹操招来的这些人都是江湖上的一些奇人异士。话说曹操当年专权,南讨北伐军需开销巨大,渐渐呈现内溃之相。

    曹操内心焦急万分,但又无计可施。一次曹操外出狩猎,路见一群人围着一座被挖掘的墓指指点点。曹操好奇上查看,看见人群中跪着一位老者,正是这位老者把这座墓给挖了。后被家人发现,抓个正着。(这老者算是民间盗墓鼻祖了吧!!)

    此时有几位年轻人从老者身上搜出了不少陪葬首饰。曹操心头一亮灵光一闪,马上打道回府。翻过年,曹操就明目张胆的设立了摸金校尉与发丘中郎将。

    历史的车轮无情的碾过,优胜劣汰的规则是永恒不变。发丘中郎将因其手段狂暴,渐渐退出了历史的舞台,只至消失无迹。而摸金校尉因其独特的风水玄学特点,被世人一直延续至今。只不过后人又加以改善,渐渐的又分出了派别之分。

    …………

    “瞎子,你不要一天到晚装神弄鬼的。楚老二失踪两年多,音讯全无。这两年咱们这些弟兄是怎么过的?你不是不知道吧?”

    长沙市清水塘边上一座三层木构小楼的大堂上方挂着一块金边黑匾。黑匾上写着聚义堂三个金色大字苍劲有力,显得格外醒目。

    黑匾下方一张古色古香的八仙桌两旁边各放一把太师椅。

    瞎子徐三正坐在靠右边的那张椅子上,皱着眉头看着下方说话的人。

    八仙桌直对着正门方向,中间有一条两米宽的走道。在走道的两旁各放着五六把相对偏小的太师椅。

    此时走道两旁的椅子上已坐着七八位满脸严肃的老者,每位老者身后都笔直的站着十来个壮汉。还有几把空着却没人敢坐。

    单看这聚义堂的布置,说不出有多华丽堂皇,却透着一股威严与肃然。然而此时大堂里的气氛却显得相当紧张,一股山雨欲来的的压抑感使得在场所有人不由自主的放轻了呼吸。

    瞎子徐三此时内心特别忐忑,时不时的抬眼看向正门口。他没有把握能控制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楚二爷失踪之后,老辈中一些不安分的人,早就起了邪念。他以总管的身份一直把各盘口一稳在稳,一压再压。本想等楚二爷回来,那些不安分的人也就不会再有妄想。

    谁想到两年过去了,楚二爷如石沉大海一般,音讯全无。使得那些不怀好意的盘口掌事有了诸多借口要另选当家人。

    “董老四,你这话好说不好听的!什么叫我一天到晚装神弄鬼的?今天你把大家都叫过来是什么目的?二爷不在,咱们这些老家伙不同气连枝,你想让外人看咱们笑话不成?”瞎子徐三义正言辞看着下方坐着的几位老者说道。

    刚才说话的董老四根本没有把瞎子徐三看在眼里,他今天过来可是有备而来。现场能说上话的几位,昨天晚上与他已经达成共识。今天他们这些人突然来到总舵,就是要达到他们的目的。

    董四阴阳怪气的开口说道:“我说瞎子,你当我们是傻子不成?别一天天的老是拿之前二爷对我们有恩的事压我们。我们这些老家伙没少给他卖命,也算对得起他了。他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我看你也别硬撑着,霸着总舵不放。难免让人怀疑你的用心啊!!!!”

    “你……你住口。我徐三是什么样的人,不用你在这指指点点。这些年我是什么样的为人,我想各兄弟心底都有判断。公道自在人心,我也不与你争辩。”瞎子徐三一拍桌子,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眼睛从在座的众人面上扫过道。

    “董老四你不是整天江湖道义挂在嘴边吗?这就是你的道义吗?想当年你这条命可是二爷拼了命把你给拉出来的。你今天居然说出这样忘恩负义的话?也不怕下面小辈们笑话!!”

    “别说这些没用的,二爷人在,我们当然不会有想法。但是现在不一样,我们打下来的江山不能不明不白的让给你在这作威作福。我说兄弟们你们说是吧?”董老四突然加重语气,冷眼看着瞎子徐三道。

    瞎子徐三并没有理会董四投过来的目光继续说道:“在座的老兄弟几个,咱们当年是怎么聚到一起的,这不用我在说了吧?你们能有今天,还能坐在这里说话,哪个能与二爷脱了关系?”瞎子徐三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第九章 露面

    在场坐着的几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并没有人起来接话。

    瞎子徐三看情形,今天在场的人是不会出来帮自己了。心头暗骂铁蛇与泥鳅道:这两个龟儿子,平时办事不是挺利索的吗!!!怎么在这脊骨眼上掉链子了。看情形,我也拖不了多久了啊。

    今天这事完全事出突然,还好瞎子徐三料事如神,知道来者不善。他第一时间就把铁蛇与泥鳅派出去搬救兵。但迟迟不见人到,徐三内心如火烧般焦急。

    他们去南京找楚天禄也是偷偷过去的。这事只有二爷的几个死忠知道。昨天他们把楚天禄接到长沙之后,几个人合计了一下,觉得让楚天禄出来接楚二爷的位置还需从长计议,所以就没有让楚天禄来总舵露面。

    谁知这几个心怀不轨的老家伙也早早的在暗中合计好了。今天突然过来就要逼着瞎子徐三交出总舵之权。

    大堂上空着的几把椅子,就是楚二爷的死忠们的位置。他们完全不知道董四他们会突然逼宫。

    “我看董四说的没错,你徐三与我们是一样的。凭什么楚老二不在你向我们发号施令?要想舵口好,还得大伙选一个出来才对。”坐在董四边上的一位红脸老者轻声说道,虽然声音不大,但足够全场人听见的。

    徐三看着说话之人,不怒反笑道:“杜老五,别人要跟着起哄我还能理解,你tm的有什么资格说这话?当年你不顾二爷反对,自己偷偷带人下斗。洞tm没挖好,被埋了多天,还不是二爷冒着被阎王点名的危险,生生把你从阎王手里抢回来的?为了救你,二爷的腿到现在还没好完全。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瞎子你也够了,这一套这两年你也没少说,不要老拿之前的事来说,一事归一事。正所谓蛇无头不行,鸟无翅不飞。楚老二不在本该由他后人接手他的位置,但是他并没有留下后人。现在你一天到晚装神弄鬼,指手画脚的。我们就是看不过去。今天就要把事给捋明白了,让大家心服口服。”

    “呦!!今天怎么这么热闹啊?平时想找你们都难,今天怎么这么齐?是说好的吗?来这里怎么也不叫我一个呢?”屋外传来了一声中气十足的老者声音。

    瞎子徐三连忙抬眼看去,心中长出了口气。心中暗道:我的个亲哥耶,你们总算是来了。再晚来一会,这里可能就要改姓咯。眼眶之处隐隐泛红。

    众人听见外面传来的声音,心头不禁一沉,暗叫一声不好。这瘟神怎么来了。

    只见门外那人身高马大,看着有四十多岁。光着个胳膊,身上的肌肉结实而匀称。身后跟着二三十号人,每人腰间都明晃晃的带着家伙。楚天禄与泥鳅也在这人身后。

    陆老六,此人与楚二爷是最早结拜的道上兄弟,最重道义,也最难缠。只要是他认定的事,骡子也拉不回来,就算豁出命了,他也会坚持到底。道上人形容他就像瘟疫一般,让人躲之不及。瘟神这名号就是这么来的。

    瘟神陆老六很快就到了门口。

    令满屋人哗然不止的一幕来的太突然,让在场所有人诧异到下巴都快掉地上。

    瘟神居然到门口停了下来,转身让身后的一位黄毛小子先进。那恭敬之色让屋子里的人感觉怪怪的,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玩命瘟神陆六爷吗?这使的本来已安静下来的大堂发出一阵议论之声。

    与老者一起过来的正是昨天刚到长沙的楚天禄。

    瘟神陆老六进了屋,也不看众人。领着楚天禄径直走到正堂的八仙桌旁,双手把楚天禄往左边那把太师椅上一按。转向大伙说道:“刚刚大伙都在说什么?老六我带着天禄小爷去洗澡,没赶上。实在抱歉,你们继续。”

    瞎子徐三连忙起身,让出自己的位置。

    看的出这瘟神老六的地位在这帮人当中份量极重

    还没有来得及坐下的董四,心知不妙。拼命的向刚刚那帮老家伙使眼色,那帮人也不知道是真没看见,还是装没看见。一个个眼中带火般都看向楚天禄。

    楚天禄在太师椅上如坐针毡。众人的眼神就像锋利的刀子一样齐刷刷的看向自己。他虽然当过兵,见过世面。但是像今天这样的场面还是第一次。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瘟神老六看在眼里,伸手轻轻的拍了拍楚天禄的肩膀,意思让他坐着别动。

    下面那帮老家伙可是知道那个位置意味着什么。那里只有当家的才能坐的。这瘟神老六这是要干什么?他不是二爷的生死兄弟吗?难道他也反啦?大伙看着楚天禄,总感觉那里见过似的,心中的震惊掺杂着疑惑,个个面面相觑,半天没有说话。

    董四见这群老家伙不搭理自己,硬着头皮开口道:“六哥,你这是唱的沙家浜哪一出啊?你倒是给咱们兄弟解释解释……难不成你把我们当空气了不成?”

    听完董四的话,大堂上的那些老者也纷纷点头附和。

    这些老鬼都有自己的算盘,这当家的位置谁不想做?他们谁都想做,只不过大伙都是道上混的,讲一个义字。抹不开面子明争暗抢罢了。

    这董四刚好愿意做这坏人,他们也无所谓。只要不侵害到他们的利益,谁做那个位置不一样?何况董四还许给他们天大的好处。

    瘟神老六轻蔑的看了看董四,并没有回应他。

    “你们一定很好奇我陆老六今天的举止,我先不多说什么,你们看完这个再说。”说完拿出了一张不规则的纸条递给边上的手下,示意他拿给众人看。

    那张纸条正是瞎子徐三拿给楚天禄的那张。

    众人看完之后又是一阵议论之声。

    “他是二爷的接班人?”

    “我怎么没有听说过他有这么一个侄子?”

    瘟神老六等大伙议论之声慢慢平息,才又开口道:“各位老哥几个,你们也看到了。上面是不是二爷的笔迹?上面写的什么也不需要我再说了吧?”说到这语气特意加重,看向董四。

    “陆老六,你这是要仗势欺人吗?不要以为就你不要命,咱们这些年,谁不是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玩的?你随随便便拿张纸出来,带个人来就说是二爷的侄子,就能做当家的位置?这是不是也太儿戏了?”董四早就被瘟神老六给整的下不来台,第一个出来反驳道。

第十章 解危

    大堂上坐着的几人这会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也跟着董四站起来说道:“这位置由谁来做,应该大伙说了算,不应该由你陆老六说了算。”

    “对,今天哥几个就把话说白了。楚老二人走了这么久,恐怕是凶多吉少。咱们今天就推个人出来。”

    “这黄毛小子嘴上毛还没长全,他凭什么坐到老子们的头上。”

    下面越说越大声,原本就紧绷着的紧张气氛慢慢的又开始发酵。

    “一个个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别当别人不知道。你们不承认大侄子我可以理解。你们说大伙选当家的我也能理解。既然是大伙选,那么我问你们。今天为什么只有你们几位到场?而我们几个老不死的就不配来参加你们的选举吗?”瘟神老六严厉的语调越说越重,使在场的所以人感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

    在场的人被瘟神老六问的哑口无言,一时僵在当场。

    瘟神老六人虽然莽撞,但是他不傻。他知道要是他一个处理不好,眼下这些人就要翻起脸来动手,自己这方肯定要吃大亏,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这人是不是二爷的侄子,这事好办。大伙事后可以去查他的底。至于这当家位置,也是二爷走的时候留下来的指示。如果大伙还念着二爷的好,还念着当年咱们一起的时候说过的话,咱们今天就按他的意识办。”瞎子徐三眼看大家僵持不动,立刻出来说话道。

    董四暗想:不能让他们这么说下去。这坏人他已经起头做了,如果现在退,恐怕以后他们也不会放过自己。不如趁现在自己这方人多,还占优势动手得了。

    “哈哈哈哈!!!”董四一阵大笑道:“瞎子,你这伎俩这两年用的还少吗?我们大家今天既然来了,就是要看看你到底还能如何糊弄我们。一张破纸条上的几句话,和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黄毛小子就想打发我们?是不是要把我们当三岁孩童对待?。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这些老家伙都好欺负?”董四说话间看向与他一起来的这些盘口当家。

    大伙也都点头附和他说的话,一时间大堂中七嘴八舌的就吵杂起来。

    董四心知今天不动硬的是不会有好结果。眼看自己这边现在占着绝对的人数优势,刚才一番话也把大家情绪煽动了起来。这时动手正是时候。

    “兄弟们,别与他呈口舌之快。他陆老六一直以来自视高我们一等,从不给咱们弟兄面子。别的事咱们也就算了,但是今天这事我们绝不能让他得逞。”说完董老四向身后的手下使了个眼色,就抄起家伙。

    瘟神陆老六与瞎子徐三心急如焚,心中急切的盼着没来的几位赶快赶到。但是目前情势已骑虎难下之势,也蹭的窜了起来抄出家伙。瘟神手下的人一见他抄家伙了,一个个的迅速也抄出腰间佩刀。

    两方人马如凶神恶煞般的盯着对方,只等一句话,就要拼个你死我活。

    现场气氛充斥着山雨欲来之势,紧张到令人窒息。而此时全场却静的可怕,全都憋着口气等待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

    楚天禄此时倒是清醒过来,他虽然坐在主位。却一直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看着在场的一切。他明白今天这事要想解决不容易,只能拖时间等待援手。

    看着眼前情势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严重事态。楚天禄站了起来。“咳咳……”楚天禄轻轻咳嗽两声,成功的把大伙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各位叔伯,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大伙都是在一个战壕里共过生死的交情。有什么事不好说的呢?”

    董四见一直没有说话的黄毛小子居然敢站起来说话,不禁一愣。随后火冒三丈的叫道:“你tm是哪里蹦出来的东西?这里是你说话的地?”

    “董四叔,我是哪里蹦出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啊!!!!”楚天禄根本不憷董四,继续说道。

    “各位今天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这个当家人的位置吗?如果各位没有私心的话,还请听我把话说完。”

    瘟神老六看了看楚天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身子不经意的往楚天禄身边挪了过去,挡住他半个身位。看来是陆老六是担心楚天禄出来说话,引来杀身之祸。

    楚天禄继续说道:“其实我觉得今天这事完全就是有心之人引起的闹剧。这楚二爷也就是我二叔大伙根本不知道他是真死还是假亡。如果他老人家要是万一没死的话,这有心之人岂不是陷大伙与不仁。

    如果他老人家真的死了,大伙为了这当家之位不顾多年情谊而大打出手,甚至丢了性命,家中老母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人是不是陷大伙与不孝?

    咱们出来闯江湖的,应该都是拜过把子,跪过关二爷的吧?从道义上讲这人又为了一己之私,又陷大伙与不义

    先不说二叔生与死,在座各位跟着二叔多年,风里来雨里去的,一直忠心耿耿。才有了今天舵口的繁盛,但是今天如果各位叔伯不计后果跟着这有心人闹下去。恐怕外人会说各位叔伯不忠。”

    楚天禄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突然停下来看着大伙不再说话。他想留点时间让在场的人消化这些。

    在场的这些人大多数都是没有文化的大老粗,极重道义。听楚天禄这么一说,心中都泛起了嘀咕。他们觉得眼前这个毛头小子说的话还真有那么点道理。

    董四强忍不住到现在,终于爆发。楚天禄左一个有心人,右一个有心人的矛头只指向自己。只恨的他牙齿咬的直响,恨不得把楚天禄生吞活剥了一般。大叫一声道:“住口,黄口小儿。这里那里容得下你信口雌黄,蛊惑人心。明明就是吃人不吐骨头之辈,偏偏装着菩萨心肠。”

    董四说完就要往前冲,被杜老五给拦了下来。只见杜老五悄悄在耳边嘀咕了两声。董四才刹住身形。

第十一章 选贤

    楚天禄见瘟神陆老六把自己挡在身后,心中放心不少。继续说道:“这种陷大家与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人,他所谓的目的肯定是见不得光的。

    今天我既然来了,也坐了二叔坐过的位置。但并不代表我就一定会成为各位前辈的当家人。我之所以来,和坐这位置只不过是圆了二叔的交代。

    我可以向大家保证,我只是暂时代替二叔不让这个位置一直空着。至于各位心中担心的那些事,我可以保证还是一切照旧。二叔既然让我来坐他的位置,那么他的那些个财产与地盘,我就有权利处置。我想把这些均摊给大伙,代二叔犒劳各位叔伯这些年辛劳奔波之苦。”

    瞎子徐三与瘟神陆老六听完楚天禄最后说的话,面色立刻大变。

    “大侄子,这么说不可!!”瘟神老六在楚天禄耳边急切的说道。

    “六叔放心,我有分寸。事后再慢慢与你说道。”

    下面的那些老家伙,除了董四以外,脸上明显比刚刚放松不少。他们之所以来,其实根本不是为了当家人的位置。他们是怕瞎子徐三与瘟神一党乘楚二爷不在,暗中吃了他们的地盘,加上董四的利诱。所以才选择出来支持董四。

    现在这人说是二爷的侄子,这应该假不了。因为要是假的话,他们很容易就可以揭穿。既然是二爷的侄子,二爷不在,侄子接位他们完全是接受的。

    刚才那一番话,说的句句在理。他们这些老家伙,混了这么多年。半截生都已经下土了。最看重的就是道上兄弟的看法。到老来弄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臭名谁都不愿意。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楚天禄最后说的那几句。他要把二爷的财产分给大伙,别人不知道,他们还不知道吗?那可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啊。

    更何况他们本来是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徐三一个不防备。但现在看来,他们并不是没有防备。左右斟酌之下,已没有来时的意思。再说这董四也非善类,说不定坐上当家之位暗地里做手脚,到头来弄个得不偿失也说不定。

    一帮老家伙暗中通气,心中都做了决定,不再支持董四。

    “六哥,你真不地道,来老宅子怎么也不叫上我们呢?”

    门外又传来了一声叫声,除了楚天禄之外,所有人都知道来人是谁。

    只见门口进来一位头发灰白,衣衫素锦的老者。他身后还有与他岁数相当的三人。铁蛇也在其中。来人老远就看向大堂正中的方向,炯炯有神的双眼一直看向楚天禄所在的位置。

    一行三人很快来到大堂中央,与一众人点头打完招呼。在空着的位置坐下,也不出声。

    楚天禄并没见过这几人,他昨天到了长沙之后,瞎子徐三直接把他带到陆老六的住处。并没有见过这几人。

    刚才杜老五附在董四耳边低语就是告诉他,院子外面全是瘟神他们一党的人。所以董四才没敢动手。

    瘟神见到来人,刚才一直紧绷的脸孔终于有了一丝松懈朗声道:“好了,人都来齐了。董四,你不是要选当家的吗?现在开始吧?”声音之中透着不屑之意不言而喻。

    董四他不知道这些老鬼心中的盘算。一听瘟神老六说要选人,心中不禁大喜过望。他盘算了一下。自己这边一共有七人,而他们那边算上瞎子徐三也不过五人。心中笃定稳操胜算。

    “陆老六,这话可是你说的?咱们选谁就是谁?到时候不要再另生枝节了。”

    瞎子徐三也附在陆老六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只见陆老六不住的点头。

    “好,口说无凭。咱们就当众画押立个字句,在场的所有盘口当家的都要参与。”

    文房四宝早就伺候在一边,只见瞎子徐三飞快的在一张宣纸上写着。不一会写好挨个拿给那帮当家人看。

    大家都没有意见之后,瞎子徐三把纸拿在手中读出声道:“因总当家楚宜财楚二爷久出未归,致总舵群龙无首,渐有离溃之意。今经各盘口当家一致通过,决议通过选贤立之。如最后决议选出人选有不服者,按总舵帮规处理。”

    瞎子徐三宣读完毕,堂下又传出一阵议论声。

    瘟神老六抬起双手,示意大家安静。开口道:“我先声明,天禄小爷目前是按二爷的意识接管总舵,他不参与选位。如果在场各位参与选贤之人得不到半数以上人支持的,那么天禄他就自然成为我们的新舵主。大家有不赞同的现在可以说。选举时间规定半小时。”

    瘟神老六说完以后眼神带着凌厉看向在场所有人。

    大堂上又传来一阵嘈杂的议论声。

    按照瘟神老六的说法,其实也就是说。不管谁选举谁,只要有不选的人,那么那一票就归楚天禄。

    董四本来想抗议来着,但是一想。这选举肯定自己胜出,现在争这点没什么意思。

    瘟神老六待大堂中的议论声逐渐平息,又开口道:“这选位之意本是由董四爷提出的,那么就请董四爷先开始。董四爷您选谁呢?”

    董四也听出了瘟神老六对自己的称呼有了微妙的改变。他现在也不在乎这些,想着等我当上大当家的,自然会收拾这帮人。

    董四没想到这瘟神让自己先来,他本以为与他一起来的人会先行选自己,那样多多少少也有点面子。但是事已至此,也只好硬着头皮道:“这选贤之事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参选,人人都是元老。既然六哥让我先来,那么董某不才,就选我自己。”

    楚天禄暗自好笑道:“这世上不要脸的人见多了,像这么不要脸的还真不多。”

    “董四爷自己选自己,现在董四爷首先获得第一票。”瞎子徐三特意在自己选自己这句加重语气,大声的叫了出来。这让原本应该严肃的一件事,变得滑稽可笑起来。

    董四也不在意,拱手抱拳向着在场的人一通行礼。那架势就像已经选上舵主下面就要说获奖感言一般的自信。

第十二章 二叔的小楼

    正沉静在自我陶醉中董四却被下面的发生的事严重打脸。

    按他的所想,下面会一个接一个的选自己。但是瞎子徐三话音落下半天也不见其他人有动静。

    董四暗叫一声不好,这帮老小子难道被刚才那个黄毛小子给说动了?

    “老杜,该你选了。”董四“好意”的提醒离他最近的杜老五道。

    杜老五支支吾吾的说道:“这……这里论资排辈现在也轮不到我呀。老董,你不要为难我撒。”

    “你…你…”董四一股无名之火急速窜起。但是又不好发作。脸上表情复杂,你你了半天没有下文。

    “老八,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这时候正是我们表达立场的时候。不要畏畏缩缩的。”冲着对面一顿使眼色的董四并没有收到回应,急的有些失控的吼向对面。身子也不自禁往前走了几步,刚好走到走道中间。

    现场完全就成了董四一个人的舞台,他像一只丢了骨头急发了疯的恶犬,来回穿梭在大堂中央。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瞎子徐三的声音缓缓响起道:“董四爷有自己投给自己的一票,还有谁要参与选举的,请尽快。时间过去一半了。”

    楚天禄看着场中的董四,心中有不由流出一丝痛快的感觉。这个背信弃义的家伙,本就应该得到应有的惩罚。只不过这个惩罚来的太快,来的太深。如果要是我,我情愿受刀剑棍棒之苦,也不愿意受这人性无情的鞭打。

    场中除了董四发出的嘶吼之外,听不见一丝嘈杂之声。

    近似于癫狂的董四万万没有想到昨天晚上还一起大谈未来,还一起讨论以后如何瓜分楚老二家产的“兄弟”们会现场反水。

    “杜老五你这背信弃义的东西,枉我一直拿你当兄弟。你你们现在背后给我下刀子?”羞恼成怒的董四回过头来指着杜老五骂道。然后手指又指向对面一帮人。

    杜老五被骂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也是一个当家人。哪里受得了在这么多人面前被董四指名道姓的骂。

    “董老四,你好意思骂别人?你背地你做的事自己不知道?你让我们背弃二爷,许我们好处。今天要不是二爷的侄子当头棒喝,我们还真的被你致于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畜生境地。”杜老五说完愤愤的转过头去,不再看董四。

    “好了时间到。董四爷你只有自己的一票,所以咱们的当家人现在由楚二爷的亲侄子楚天禄出任。”瘟神老六此刻脸上已经没有了刚刚的沉重,反倒带着一些戏谑。他一辈子极重义气,最看不上董四这样的小人。

    此刻的董四也知道大势已去,不怒反笑道:“没想到我算计这么久,居然败给一个黄毛小子。这事我不甘心。”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还没等他走到门口,楚天禄的话声传了出来道:“董四伯,打败你的不是我这个黄毛小子,打败你的是大家心中的道义。”

    董四脚下微微一顿,脚下不停的大步离去。

    …………

    楚天禄与瞎子徐三瘟神陆老六来到了他二叔的住处。

    这是一栋两层小楼,进入小楼首先进入眼帘的是一间宽大敞亮的起居室,室内的布置让人感觉心情非常愉悦。这可能是因为两个非常宽敞的窗子,使的屋子里光照充足,非常明亮。

    房间里明显是刚刚打扫过,四周墙壁边上放着几个博古架,架子上放满了各式各样楚天禄叫不出名字的古董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起居室的两边各有一件卧室,里面虽然没有外面那么敞亮,但是却给人一种舒适的感觉。

    瞎子徐三开口说道:“本来二爷一直是住在二楼的,因为你来的突然,所以就让人把一楼随便收拾收拾,你先住着。等以后在换个地。”

    瘟神老六这会拍了拍楚天禄的肩头满意的说道:“天禄,不错。有你二叔当年的风范。”

    三人聊了一会琐事,徐三和陆老六就离开了。

    瘟神临走之前与楚天禄小声的说道:“那个董老四你以后要多小心他,他绝对是个难啃的骨头。这人心狠手辣,什么事都敢做。你多小心着点。”

    二人走后,楚天禄进了卧室,靠着床头躺了下来。

    躺在床上的楚天禄久久不能入睡。随手拿出那本风水书籍看了起来,但是怎么也看不下去。透过窗户,看着外面把守的几个人,他恍如隔世一般心潮难平。

    他连做梦都没有想过自己会当上这个总当家的。这一切来的太快太突然,他连消化的机会都没有。

    左右睡不着,楚天禄索性不睡了。起身来到客厅,接了杯水在房间里瞎转悠起来。打开连着客厅的另一间房间,迎面扑来一股陈旧的气息,这间房间给楚天禄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当兵之后养成的习惯让他不由自主的走进房间。

    在墙上摸索半天,手上摸了一层灰没有摸到开关。楚天禄暗想:看来二叔的这栋房子在他失踪的这两年是真没人来。如果不是自己过来的话,估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人住进来。

    楚天禄下意识的掏了掏兜,无奈他并不抽烟,并没有摸到打火机之类的东西。

    房门外透进来的光线能照亮的地方实在有限。楚天禄往里走了没两步,就隐没在房间的黑暗中。

    也就是在他身体脱离光线的那一刹那,楚天禄全身一阵没来由的一阵发凉,身上毛孔不自觉的竖了起来。这感觉就像黑暗中有什么东西潜伏着,正目不转睛的窥视着自己。

    楚天禄下意识的往回退了回去。

    来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看着黑洞洞的房门里,浑身透着不自在。楚天禄心中那股恐惧感不退反增,心头的好奇也就越胜。看了看窗外亮着的灯火与守在外面的守卫。又看了看刚才没有来得及关上的那间房门。楚天禄暗骂自己没出息:不过是一间空屋子,看把你吓的熊样。

第十三章 画中女子

    多年的兵营生活养成的习惯致使他不允许自己有一丝的退缩。楚天禄起身从柜子里找出一盏应急灯。看灯的磨损程度,猜想二叔之前应该经常使用。难道这边经常停电吗?楚天禄心中狐疑,但并没有深究。拿起灯就往刚刚的房间走去。

    或许手里拿着灯的关系,楚天禄刚刚的那丝恐惧感稍稍褪去一点。转而一种寻宝的好奇心占据了心中大部分的位置。

    来到门前,提灯往里照了照。里面稀稀拉拉的放着一些古玩字画之类的东西,别无他物。

    楚天禄从瞎子徐三那里已经对他们的营生有了一些了解,猜想这些被随意扔在这里的古玩字画一定是些坑外行人的的赝品。不禁心中暗道:“这些年,我这二叔一定没少拿这些东西骗人。这要是我父亲知道的话,一定会大发雷霆。”

    灯环屋墙四周照了一圈,并没有找到心中预想的开关。只有一幅贴墙挂着的字画,显的格外的吸引眼球。心中不禁奇怪……难道这屋没有灯?

    抬手又往屋顶照了过去,屋顶上一盏水晶吊灯被灯光一照瞬间闪烁起荧光,那掩饰不住的华丽气息,被如果实般的串串垂饰上,发出的微弱光芒衬托的有几分诡异。楚天禄甚至产生了一丝错觉,那些垂饰的反光就像某种生物的眼睛,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这使得他头皮一阵发麻,赶紧把灯转向别处。

    也就在这时,一阵阴风不易察觉的吹过,楚天禄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楚天禄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墙上挂的那副画面前。

    还没等他脑子做出第二反应,墙上的那副画就深深的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是一幅被裱起来的宫廷画,看着应该有些年头。

    画上画着一位身着戎装的中年将军模样的人物,正坐在一张长桌上饮酒。在他的两旁各有一位女子,两位女子的容貌都很的美艳,栩栩如生。

    特别是左边的那位,虽然是禁止不动的画里佳人,但那勾人心魄的感觉就如身临其境一般。着实让人感叹当初画这幅画之人的丹青妙手。

    令楚天禄想不明白的是这女子手中居然拿着一块玉佩,像是在把玩着,与画中的情景显的格格不入。

    楚天禄不禁多看了几眼这位从骨子里都散发出妖媚的女子。恍惚间,那女子好像对着自己笑,笑着笑着,女子又哭了起来,那哭声让他不禁产生一丝丝的不舍。

    楚天禄此时完全被画上这位的美艳丽人给吸引而不自觉。犹如被勾去心神的行尸一般,呆呆的杵在画前。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说不清楚的怪异氛围,但楚天禄此时已经感觉不到。

    他脑海中渐渐的浮现出一幅画面,那画面中充满着无尽的悲伤与血腥。一间布置清雅脱俗的房间中,一位清纯脱俗的素衣少女正在苦苦哀求着站在她面前的老者。

    而此时的老者却没有因为女子的哀求而动心。楚天禄心中油然升起一种熟悉的感觉,总觉得自己哪里见过这位少女。而在这绝色少女不远处,一位倒在血泊中的老妪一动不动的侧躺着。

    他只能看见这位老妪的半边脸,一张透着惨白色的脸颊看不到一丝血色。以她为中心的血迹此时还在不停的向四周扩散。楚天禄心中赫然,他想上前去扶她但是他根本动不了。

    楚天禄想出声提醒两人抓紧时间救人。尝试了几次之后,他惊恐的发现,自己不但完全听不到那两人的对话,连自己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这一发现让他全身如入冰窖一般。而此时房间里的楚天禄喉咙中正发出“咯咯”声。如果此时边上有人的话,一定会吓的灵魂出窍。因为楚天禄发出的声音就像是喉咙里塞了一整个鸡蛋,快要窒息时艰难的从缝隙里挤出来的一般。

    楚天禄眼前一亮,房间的门被大力推开,两扇门因为外力过大,不停的前后晃动。突然透进来的光线夹杂着令人作呕血腥味,使得他下意识的眯了眯眼睛,向房门方向看了过去。

    房门口进来一位双眼通红,身着戎装的将军。他手上提着一把三尺来长的长刀,全身上下的战袍像是在血池中浸泡过一般。此时还不停的往下滴血。这位刚进来的将军,楚天禄也觉得似曾相识。

    楚天禄忍不住往他身后看去。只见他的来路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一些人,从衣着上看,这些人中不少是官兵,大部分是家丁模样的,其中还掺杂着婢女。

    这些人中有一部分并没有死去,此刻正伸着沾满鲜血的双手,极力的想爬到安全的地方,逃离这场屠戮。

    那些爬了一段距离的人身后留下了长长的血痕让人不寒而栗。

    然而这些人并没有像他们想的那样,逃脱这场屠杀。被跟随将军过来的手下发现,这些垂死之人并没有让他们产生一丝丝的怜悯。他们举手就刺,抬手就砍,动作僵硬木讷,就好像他们天生就是一件杀戮机器一般。楚天禄被现场的景象吓的差点透不过气来。

    再看院中,残肢断腿到处可见。而那股浓重的血腥味,正是从已经集成血海的院中传来。完全是一副人间炼狱的场景。

    画面突然一转,楚天禄又看到了一间宽敞的宫殿。里面坐满了人,宫殿的中央一群歌姬正欢快的跳着诱人的舞蹈……

第十四章 董四跑了

    “天禄小爷?”

    楚天禄恍惚间听到有人叫自己。他心中满是疑惑:刚才那些画面里面虽然刀光剑影,看似声音震天。但是他没有听到一点点的声音。这会又是谁在叫我?

    “啪……啪……”

    楚天禄被人推了一下。木讷的转过头向后看去。

    “徐三叔?你怎么会在这里?”楚天禄猛的甩了甩头,想甩去脑袋里传出的那股昏沉感。诧异的看着一脸急切的徐三问道。

    刚刚瞎子徐三进屋找楚天禄,见他并没有再房间睡觉,就找到了这里。“啪……啪……”两声是瞎子徐三双手拍掌,打开房间吊灯发出的。

    “这屋的灯是你开的?”楚天禄并没有把他刚刚的经历告诉徐三,而是好奇他从哪里开的灯。

    瞎子徐三见楚天禄手里提着应急灯,心中有数,但是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开门见山的说道:“董四那个畜生疯了……从总舵回去之后,这家伙把杜老五他们几个都给废了。我是担心你的安全,直接带人过来的。一会六哥他们也会来。”

    “我先出去看看,你在屋里千万不要出去。哦对了,这间屋子二爷他喜欢尝鲜,装的是声控的感应灯。”瞎子徐三走前不忘叮嘱道。

    楚天禄根本没有听清瞎子徐三说的什么,只是有点麻木的向他点头。

    等徐三离开,楚天禄回去看向墙上的画。这一看,他有点懵。墙上原本与将军坐在一起的两个女子,左边那位不见了……

    楚天禄此时有点怀疑,也不太确定自己刚刚是不是眼花了,但是脑海中的印象到现在还没有散去。心中觉得蹊跷,伸手就去摸刚才消失的女子位置。

    手刚沾到画,就见那副原本好好挂着的画突然往左下掉了下来。楚天禄本能反应就去扶,还没接到,画就又停在墙上。

    楚天禄惊出一身冷汗,他父亲就是考古的,早就对古董有了解。这幅画被他二叔挂在这里。应该不是赝品,这要是真摔下来摔坏了,指不定多少钱就没了。见画没事,心中不禁又对他这二叔起了抱怨道:“你好东西多,也不能这样马虎的对待一件古董吧!!!这要是卖了,估计很多人一辈子也赚不来这些钱吧……”

    没一会,楚天禄就听见客厅传来了一阵吵杂声。他也退出偏房,只见客厅里正门处陆续走进来四五个人,徐三还有瘟神陆老六,身后跟着今天在总舵最后来的两位,铁蛇与泥鳅也在。

    众人见到楚天禄,面上神情明显放松了不少。

    “天禄大侄子,今天总舵离开之后。董四这老小子连夜动手,把之前与他串通好的几个老家伙给废了。我们派出去的人手并没有打听到他人现在在哪里,估计是跑路了。最近这几天你就不要出去了。等过段时间再说,说不定董四这龟儿子会对你下手。”瘟神老六有些担忧的对楚天禄说道。

    瞎子徐三也开口说道:“是啊,最近我们各盘口都会调人过来。只要你不在公开场合露面的话,量他也没那个胆子硬闯龙潭。”

    楚天禄心中暗暗叫苦:这tm是闹哪一出啊……好好的就整成被人暗算的对象了。早知道这样,做这劳什子位置干什么……嘴上挂着一丝苦笑对着众人说道:“我不会弄个大功未成身先死的结局吧!!各位叔伯,这个舵主的位子你们谁要谁拿去,我可不想干了。我明天就回南京去。”

    “不可不可……千万不可……今天的事在长沙都已经传开了。你可不能就这么走了,不然外面道上的人还当我们舵是小孩办家家,闹笑话玩了。再说,董四那老小子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出现了。你身边没人的话,我看那才叫凶多吉少。”瘟神陆老六把楚天禄的话当真了,连忙劝说道。

    其实楚天禄也就是那么一说,他根本就没真打算回去。他原本就喜欢考古探险这一块,这帮人都是这行的行家,他心里甭提多高兴了。

    ……

    “铁蛇,泥鳅咱们出去转转?这都半个多月了,都快把我憋长毛了。”楚天禄对着最近一直形影不离的两人,用近似恳求的口吻央求道。

    楚天禄这半月整天待在这被守的如铁桶般的小楼,每天面对这这两个奇葩,心中早就不赖烦。

    这些天他没少去看那副画,第一天晚上看到的那个画中女子再也没有出现过,这使得他真怀疑是自己看花了眼。

    铁蛇与泥鳅两人互看一眼,几乎同时开口道:“小爷,这可不行。没有陆爷的话,我们可不敢带你出去。这没事还好,要是万一有事,陆爷他们不把我们活剥了才怪。”

    “行!!你们只听陆老六的话,不听我的话?我可是你们的顶头上司,这以后不怕我给你们穿小鞋吗?”楚天禄见软的不行,直接拿以后说事,威胁这两人道。

    “小小…小爷…你你…你不不……不要为…为难我们……”

    泥鳅这家伙好色,这么些天憋在这里,他也早就按奈不住。两只小眼咕噜一转,用手拉了一下铁蛇,没有让他把话说完。怂恿道:“小爷,不是我们不带您出去看长沙的好去处,只是上面安排,我们也做不了主的。要是你实在想出去找找乐子,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到时候六爷他们追究起来的话…………”说完故意停下带着坏笑看着楚天禄。

    楚天禄也是玲珑之人,一听就明白过来。心中不禁暗骂这矮胖子狡猾,正了正身形清清嗓子正式说道:“今天这事完全是我自己的主意,如果他们追问起来,我当然一力承担,你们大可放心。我作为舵主,怎么滴也应该去巡视巡视自己的场子吧?”

第十五章 画中人再现

    楚天禄不止一次的想象着自己作为大老板,身后跟着一群道上混的手下去巡视属于自己的产业。那画面他看香港电影的时候看的多了,每次看到那情节的时候,总会幻想那主角就是自己,每个店里面的店员排成一排向自己行90度大礼。那才叫一个威风八面,说不定再遇上个绝色美女投欢送抱的。想到这,他脸上露出了欢快之色,心里也乐开了花。

    “既然小爷您决定了,那么我们也只好遵行您的意见了。”泥鳅猥琐的向楚天禄递了个眼神说道。

    楚天禄瞧着他那神情模样,就好像吃了一只苍蝇一般,恶心的快把刚刚吃的晚饭都给吐出来。

    楚天禄永远也不会想到,他今天做的这个看似无关的决定,带给他的却是如噩梦的经历。

    看着外面早已黑透的天色,楚天禄犹豫是不是现在就出去。虽然他觉得事情过去这么些天了,应该不会出事。但是月黑之夜他还是有点拿不定主意。

    “行,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一早咱们就出去,你们多叫点人跟着。”

    “啊?……”泥鳅听楚天禄说明早出去,像泄了气的气球一般。

    楚天禄和泥鳅聊了一会之后,觉得无聊,就回卧室躺下。这家伙这些天说的那些道上的事现在已经提不起他多少兴趣。他感兴趣有关盗墓的那些,显然这家伙也没经历过多少。

    人虽然躺下,但是他一点睡意都没有。伸手拿起那本已经被他快翻烂掉的风水书看了起来。看着看着他又想起那副画,心中的疑惑这些天总是萦绕在他的脑海。

    楚天禄的性子本身就不允许自己有疑惑,他心中想到:那天是自己拿着应急灯过去的,之后再去都是开着吊灯。会不会与这有关系呢?他决定再去看看那副画。

    来到客厅,此时铁蛇与泥鳅两人早已不见踪影,楚天禄想:这两个家伙,比我睡的还早,这是来保护我的安全的吗?真是两只猪一样的存在。

    拿起柜子里的应急灯,楚天禄仿着第一次进入那个房间的样子,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刚来到门口,心中就有一股说不出的紧张感,这感觉压抑的他浑身不舒服。

    抬手往屋子里照去,此刻的房间里早就被收拾过,原本地上散落的字画什么的早不知被人收拾到哪里去了。

    抬脚进屋,没走几步后脊背没来由的一阵凉气,使他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那种暴露在黑暗中被窥视的感觉又上心头,楚天禄脚下不禁迟疑起来,手中的灯也照向了墙上的那副画。

    楚天禄目前站的位置与那张画呈35度角,以一种斜视的角度看画,完全看不清楚画上的一切。刚才的那股迟疑没有经得起好奇,脚下不自觉的往前走了几步,来到画的正前方。

    我的个乖乖……这画上消失的女子还真的又出现了。楚天禄心头一亮,没来由的大喜,刚刚的一丝胆怯一扫而空。

    他脑海里突然冒出来他父亲与他说过的一个考古史上的见闻。

    那是他们从一个帝王级的古墓中发掘出的帛书,里面有一段有关一副画的记载。这位帝王身前特别喜欢画,到了近似入魔的境地。

    全国只要是有一点名气的画师,他都会让他们给他画画。如果满意的话则加官进爵,封赏无数。如果不满意的话,轻者一顿仗刑,遣送戍守。重者血溅当场者比比皆是。

    一天,京城来了个行脚的画师,这位画师仙风道骨,给人画像从不主动收取费用。找他画画者给他一块馍馍也可,给他破衣也可,画完直接走人他也从不追究。一时间京城传开了对于这位画师的传闻,有人说他是仙人下凡,有人说他是菩提转世,给百姓带来欢乐。这当然也传到了这位帝王的耳中,他下令把这位画师带来给他画画。

    画师来到皇宫,帝王问他:“百姓说你是仙人下凡,不知是不是言过其实?如果你没有过人之处,让我信服。那么就定你一个散布谣言之罪。如果你果真有过人之处,那么我定让你飞黄腾达,光宗耀祖。”

    画师看着帝王心中不露一点胆怯问道:“不知王上所说的过人之处所谓何指?草民不知从何下笔。”

    帝王说:“只要你能画出与这世上所有画师画的画不一样,就算百姓对你的传闻不虚。我也会重重赏你。”

    画师听完再不说话,拿起准备好的纸币飞快的画了起来。只见他UU小说生风,状似游龙不一会就画完一副画。

    他画的是一位婀娜多姿的少女背影,正在一片竹林小道上缓缓前行。

    那画,画的栩栩如生,画里的人儿虽然是背影,但是却让人浮想联翩。帝王急不可耐上前看画,先是一愣,随后龙庭震怒道:“你画的女子为何背对与我?你这是目无君上吗?。”说完甩袖离去。

    在场的守卫早已司空见惯,知道这是帝王不满意的表现。当下就拿人出去用刑。

    画师也不争辩,受刑之时。天空巨变,雷声不断,原本万里晴空突然下起瓢泼大雨。

    此时有心人发现,画师画的那副美女背影图上,在美女的肩膀处突然多出了一把花伞。连忙跑去禀报帝王。

    帝王看完之后,龙颜大悦急招画师。但是画师此时已死于仗刑之下。帝王嚎啕大哭道:“有仙人来助而不知,却死于乱杖之下。我命不久矣。”果然没过多久,帝王就死于一场大病。后来这幅画的去处却没有了记载。

    楚天禄想到这里,双手轻微的颤抖起来。他的喜悦早已掩去了他内心的震惊。难道这幅画也与传说中的那副美女背影图一样?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画不就……楚天禄想到这里连忙打住自己那不着边际的想法。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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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墓介绍:
百万军队离奇死伤殆尽,
鼎盛王国顷刻分崩离析。
一块玉佩,
一副异画。
连环虚冢,
邪恶祭坛。
线索将如何指引他们揭开最终的答案?
就让我们跟着主角一步一步的去探寻深藏千年的未知谜团……
画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画墓,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画墓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