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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九节金鞭     璀璨人生txt下载     璀璨人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十一章 爱情跟着感觉走

    徐沐风鬼鬼祟祟跑下二楼,一位中年妇女提着垃圾袋,从白美美房间里走出来,徐沐风差点撞在她身,徐沐风一个急刹车。

    “啊。”中年妇女心慌失措,然后她拍了拍胸部,“呃,鬼啊。”

    “嘘!我是白董的男朋友。我不是鬼。别吵吓到人。”徐沐风用手指示意,叫她别嚷。

    “……哦,帅哥,你就是今晚和白董一起回来的?你叫徐沐风?”中年妇女的脚,还在弹琵琶。

    “是啊,怎么啦?你认识我?”徐沐风疑问道。

    “我是这里的保姆。里面的姑娘一直叫你的名字呢,叫徐沐风王八蛋,她醉得一塌糊涂啊。”保姆抬头终于微笑道,“……你进去照顾她一下吧,总是不停的吐,帮她拍拍背、拍拍腰。”

    说完,保姆提着垃圾袋,便匆匆地走下楼。

    哇靠!真是个鸡犬不宁的日子,走出狼室又进虎室,看来我今晚没得觉睡了。徐沐风略犹豫了一下,便走进了白美美的房间。

    哇的一声,白美美又趴在床上吐了起来,吐的时候全身瑟瑟发抖。她吐偏了,吐出的残汁全在地上,酒气熏熏,令人作呕。

    徐沐风急步走了过去,伸脚勾正垃圾桶的位置,便帮她拍着背部,白美美又是一阵大吐特吐,吐完,她闭着眼说,“……徐沐风,我要喝茶,我不喝酒。”

    她知道是我来了?徐沐风嗯了一声,立即用纸巾帮她擦净了脸上的眼泪和鼻涕水。

    然后,徐沐风又端起桌上的茶,左手托着白美美的劲脖的部位,右手端水给她喝,白美美闭着眼,大口大口喝了个光。“这酒好甜。”

    随后,徐沐风轻轻地把她扶躺枕头上,又帮她盖好被子。他看了一地酒食、残汁,也禁不住打了个反胃呕嗝,差点连锁吐出来。

    于是他用力伸了伸脖子,把欲吐压下去。随后他一手用扫帚,一手捏住自己的鼻子,战兢兢地打扫起卫生来……做完后,他就跑到自己的房间去睡觉了。

    第二天上午,九点多。徐沐风就起床了。他来到楼下的厨房,见保姆正在厨房做饭,便笑道,“早上好,大姐。”

    “上午好,老板。”保姆笑笑,“你就起床了,干嘛不多睡一下?”

    “他们呢?”徐沐风一屁股坐在饭桌边的椅子上,无精打采地伸着懒腰。

    “白董下楼吃饭的时间,大多数是在上午十一点,很少有这么勤劳的。”保姆泡了一杯热茶,递给徐沐风,“我煮碗面给你吃吧,饿了么?”

    “当然好饿,谢谢。那白董她们都不吃早饭吗?”徐沐风问道。

    “我不是说过吗?她们好像没这个习惯啊,煮也是白煮,除非特殊情况下,白董会叮嘱的。”保姆开始煮鸡蛋面给徐沐风吃。

    一会儿,面好了,徐沐风狼吞虎咽地吃个精光,纸巾一嘴唇,便翘起二郎腿,像新来的姑爷,坐在饭桌边抽烟。

    保姆笑眯眯地走过来,帮他收拾饭筷,又用布擦了擦桌子。

    这时,楼梯口响起了高跟鞋走下楼梯的声音,徐沐风抬头看去,见白小乔风度翩翩地走了过来。徐沐风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怕得怦然大跳,便立即低头。

    昨晚,徐沐风强行吻了一下白小乔,猫想偷鱼吃,但只是馋了些腥味,反被鱼尾扇了,不但没吃个全鱼,反而弄得一身鱼腥味,这不,他被白小乔骂得狗血淋头。

    早上,徐沐风在房间洗漱时,就胆战心惊了,他好怕白小乔叫她的两个保镖来修理他,若保镖来修理他,恐怕真得要办住院手续了。

    白小乔何许人也?她是一个真正能呼风唤雨的名媛。记得,白美美有给他介绍过,白小乔光继承父亲的现金遗产就上百亿,固定资产、企业就多如牛毛。

    徐沐风的确是色胆包天,无所顾忌,居然敢在白小乔面前放肆。

    虽然徐沐风心有余悸,但他也不怕,反正我

    都吻了你,你爱干嘛就干嘛,不过他也不会过多的担心,毕竟你白小乔更爱面子。

    白小乔今天穿了一袭粉红色的旗袍,脸上补了些淡妆,唇红齿白,脸颊如烟霞,长发依依,气质好高贵,没有一点病容的样子。

    这别墅装得都是中央空调,暖如春风,所以穿得少。

    白小乔迈着模特儿的脚步,英姿飒爽,款款地走来。起初她见到徐沐风坐在桌边抽烟,她抿嘴笑了笑,然后脸上冷落冰霜。

    “早上好,不对;是,是上午好。”徐沐风措辞地说道。他瞟了白小乔一眼,便又低下头来。

    白小乔没理他,一副高大上的样子。她离徐沐风远远地坐着,皱着眉头,看着手机上的百度信息。

    徐沐风如坐针毯。

    “上午好,你今天好早,白董。我端营养餐过来给你吃。”保姆笑盈盈地说道。

    “上午好,黄阿姨。”白小乔也给她打了个招呼,“好的。”

    徐沐风好郁闷,真不理我了?你却给保姆打招呼?我呢?他低头玩弄着自己的手指,心惶惶、手慌慌。

    随后,黄阿姨端上了两碗炖罐,说:“白,一碗血燕长白参汤,一碗乌鸡木鱼汤,您乘热吃了吧。”“好的。”白小乔礼貌地应答。

    黄阿姨又把瓷盖打开,扑鼻的香味四溢,然后黄阿姨又把勺子放在炖罐里,便转身走进厨房做事了。

    白小乔轻叹了一口气;徐沐风寒颤了一下。

    白小乔叹完气后,她又抬眸睨了徐沐风一眼,见徐沐风低头,可怜巴巴地玩弄着自己的手指,她又抿嘴笑了笑。

    而后白小乔,拿着勺子拔弄着血燕汤的汁液,她故意哼了哼鼻音,便开始喝起了血燕人参汤。

    徐沐风始终不敢抬头看白小乔,像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低头伏罪。

    白小乔又故意哼了哼鼻音,轻声道:“昨晚打虎的武松呢?今天怎么变成了武大郎了?哼。”

    徐沐风低头不敢说话。

    白小乔抬眸瞪他,“哑巴,还是聋子啦?”

    徐沐风还是不敢说话。

    白小乔见他可怜巴巴的,心也软了,不再骂他了。她匆匆喝完血燕人参汤,就站了起来,然后把乌鸡木鱼汤端到徐沐风边。柔声道:“把它吃了去,不然你别来见我,讨厌鬼。”

    厨房的黄阿姨,她偷嘴眯笑,暗忖:白董找到姑爷了?

    徐沐风哼哼唧唧的对白小乔,“嗯嗯。”

    “讨厌。”白小乔白了他一眼,便匆匆上楼了。

    徐沐风心里咯噔一下,大喜,他这么理解:白小乔意思叫我吃完乌鸡汤,然后叫我上楼找她,当然是倾心交谈啊。阿哈,人啊,一旦时运来了,即使在厕所里放个屁都是金屁呀。

    徐沐风低头就想来个牛饮鲸吸,想几口干完,马上上楼,继续和她做红楼梦。

    “别张嘴!这是我的。”一个女声说道。

    徐沐风抬头见是白美美,这家伙怎么像个幽灵地冒出?

    白美美手脚好快,她从徐沐风口里抢过乌鸡汤,还振振有词地说:“乌鸡木鱼汤,这是我们女人吃的补肾汤。知道么,你男人吃了浪费,女人吃了金贵。毕竟男女肾不一样。”

    徐沐风:“……”

    旋即,他连手上的勺子都被白美美抢走,白美美一屁股坐了下来,大朵快颐、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还沉色的问:“昨晚你死哪儿去了?”

    徐沐风苦笑了笑,“昨晚,我不是照顾了你一个晚上吗?”

    “放屁!”白美美咬着乌鸡肉嘎吱的响,碎念道,“我怎么都没感觉?连吃豆腐的感觉都没有?”

    徐沐风:“……”

    白美美凑过头问,

    “你是不是跟白小乔过家家去了?被子拉练战?”

    “你觉得可能吗?”徐沐风趴在桌上,神情沮丧,这人怎么这样啊,貌似我和白美美己经是情人似的,处处来摇控。

    “很有可能。”白美美说,“白小乔不喜欢别人,但说不定就喜欢你。”

    徐沐风无奈地摇头,“你爱怎么说就这么说。对了,我昨天结帐还剩五万元,明天给你去买生日礼物,顺便我把买羊的一百万转到你卡里吧。”

    “好。谢谢!”白美美说,“刚才,我己经给我哥哥白小羊打了电话了,他下午会带你哥徐丰来。”

    “太好了。”徐沐风说道。

    随后,白美美吃饱了,她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哈,说很困,就怂恿徐沐风一起来困。徐沐风摇头不困。白美美骂他麻痹蛋,便悻悻跑回房间去睡了,门关的砰声响。

    吓得,徐沐风摸额头。

    厨房的黄阿姨纳闷,这帅哥到底是谁的开心大白菜?

    这时,徐沐风的手机短信铃声响了,他拿起手机一看,是白小乔的,短信内容是:到我房间来。

    徐沐风乐了,心道:“昨夜那一吻,我tm的还真吻出了成绩来。接下来,我要努力、加油!白小乔就是我的菜,我tm的还养什么羊?凉一边去。”

    此一时,比一时,我的人生己是灿烂时。

    于是,他三步并成了二步,登登登……来到了白小乔的房间。

    白小乔坐在沙发上泡茶,她动作轻柔而温和,脸上不再是那冷冰冰的样子。

    徐沐风站在门口,佯装着很成色,“白董……”

    白小乔抿嘴一笑,“你怎么像个小媳妇?扭扭捏捏的,把门关好来。坐。”

    “是,白董。”徐沐风便轻轻带上了门,蹑手蹑脚地走到沙发边,正襟危坐地坐了下来。

    “以后别叫我白董,叫我小乔吧。”白小乔帮他斟茶。

    “好吧,小乔,我觉得这样叫好,亲切的像自家人。”徐沐风揩了揩鼻子,欢喜道。

    “谁和你是自家人啦?”白小乔白了徐沐风一眼,忽然,她咯咯笑了几声,“对对对,你曾经差点是我的姐夫了,我好荣幸哦。”

    卧草——

    徐沐风无语凝噎,这白小乔老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唉,不过,徐沐风胸有成竹,我一定要追到你!!

    女总裁也是女人么,也有寂寞需要时,即使你再出色,还不是被男人飞鞭而上,嘿嘿。

    “你是不是心里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白小乔用眼瞪他,“小心点!江湖上人称我‘女孔明’。”

    “啊?”徐沐风大吃一惊,这也被她看出?便慌道:“哦,你好厉害呀。孔明姐姐。”

    “少来,你是个马屁精吧。”白小乔捂嘴笑了笑,忽地,她低头沉吟着,睫毛卷如扇,楚楚动人,幽幽说道,“该死了,我以后修不到观音的一只脚,现怎么办?你要赔我。”

    “好。我赔。”徐沐风愣了一下,便哈哈地干笑了起来。

    白小乔愕住:“……”等徐沐风不笑了。白小乔气道:“你,你怎么赔我?还有我的初吻?”

    “那,那用钱赔你啊。”徐沐风想到此策,什么事都可以用钱赔呀,前题不能犯法,但他谈不上犯法。

    “谁要你的臭钱?臭蛋!”白小乔白了他一眼。

    “除此之外,我……”徐沐风突然一个激灵,他无耻道,“要不,以身相许?”

第六十二章 女人花(1)

    徐沐风说完这句话,就后悔死了,他想转身就跑,可他却无法挪动脚步。

    白小乔瞪了他一眼,她那一双漂亮的连星星都嫉妒的眼睛,带着一股煞风,瞬间让徐沐风感到害怕。

    “以身相许?”白小乔冷冷地说,“我想脱鞋子扇你,你不怕吗?你见到每个漂亮的女人都这么说话吗?”

    徐沐风:“……”徐沐风低头的大气都不喘。

    两人沉默了一下。

    白小乔瞅了徐沐风一眼,又见他可怜巴巴相,又觉得好笑,她抖了抖鼻音,叹口气说:

    “算了,懒得和你计较,骂你没意思。不过我倒是很欣赏你,你是男人堆里,第一个敢这样对我说话的人。”

    徐沐风长吐了一口气,便心不怕,脚不抖了,他了额头上的汗滴。

    不过白小乔说这样的话,也的确符合常理,首先人家是个高高在上的人,而且身边总是带着两个保镖门神,谁敢惹她?

    当然,追求她的男人很多,不可否认。但是,多数的男人表达是很含蓄的,也矜持的;还有,不敢向她直接表白的男人,大多是暗中托媒人来说喜,哪儿敢像徐沐风这么大胆放肆?

    “可惜我们有缘无份,我们只能做红颜知己。”白小乔低头喝了一口茶,又柔情似水道,“说白了,我的确想找个男朋友,说句坦白的话,我对男人的条件要求不高,也并不是苛求什么高富帅就好。我直观你并不差,倘若能找到你这样的人,我己知足了。但是,爱情的幸福对我来讲,只是一堆泡沫了;确切地说,我是黄昏中的女人花……”说罢,白小乔眼角又湿润了。

    徐沐风一惊一乍,像落入泥坑伸不出脖子来,瞬时感到震惊,他知道白小乔己初步对自己有意思,但从谈话中,可以听出她似乎隐藏着什么苦衷?不能拥抱爱情的幸福?

    “你到底有什么难言之衷?可以给我说一下吗?”徐沐风顿感心里隐隐作疼,双手抓了抓拳头,涩涩地说道。

    “你以后会知道的,到时我慢慢说给你听吧。”白小乔用纸巾拭去了泪水,“对了,后天,你陪我去四川省羌族自治区吧。”

    “去那干嘛?”徐沐风说,“去那儿旅游吗?”

    白小乔摇摇头,“我想把我爸妈的骨灰盒运回老家去,那是个叫四姑娘山里的村庄。我爸妈生前有交待过我,他们死后,骨灰盒一定要送回老家,落叶归根。我是个非常孝顺的女娃。他们去世己满三年了,眼看还有几天就是冬至了。老先生说,冬至适宜骨灰入土为安。我们去一个星期吧,会不会担搁你买羊吧?”

    “好。不会,白美美说,我的仔羊还要半个月才配齐货。那你爸妈的骨灰盒呢?”徐沐风笑道。

    “寄存在殡仪馆。我真谢谢你了。”白小乔又咯咯的笑了起来,“对了,刚才白小羊打了电话给我,说今天下午,他和你的村长会到我的公司来。好了,我们下楼去吃午饭吧。”

    下楼后,白小乔给白美美说,后天徐沐风陪她去四川老家一趟,送爸妈的骨灰盒去。

    白美美立即说好,但她心里塞塞的,因为再过两天就是她的生日,她又不好说,无语凝哽了。

    她幽怨地看了徐沐风一眼,徐沐风对她笑笑,眸里皆是歉意。

    饭桌上皆是好菜,鸡鱼鸭肉和海鲜皆有,香味热溢扑鼻。

    饭桌上,白小乔指着两个女保镖给徐沐风介绍道,“这个穿红西装的叫谢雨,这个穿黑西装的叫吴芳。”

    谢雨、吴芳面容和谐,冲徐沐风笑了笑。

    她们年纪跟徐沐风差不多,长得眉清目秀,只是脸上比较黝黑,估计以前当兵时野外训练摞下的;身材也

    很好,很结实,女性的特征还是很明显,虽然学武能强健,但壮的不难看。

    “徐大哥,你以后不敢打白董丫丫了,否则你会被这两位女大侠五马分尸。”白美美哈哈大笑。

    徐沐风:“……”

    “没经过白董同意,我们不敢出手;没经过白董点头,我们装做没看见。”女保镖谢丽低头笑道。

    白美美:“……”

    白小乔低头吃着土豆丝汤,她抿嘴偷笑。徐沐风心里惊愕,白小乔怎么连吃相都像顾丽了?满桌的好菜,白小乔却单单吃土豆丝这碗菜,其它她很少吃。顾丽不也是专吃土豆丝吗?

    我外号叫‘土豆丝’名,难道她俩孪生姐妹,就吃定我了?

    卧槽——

    吃完饭后,大伙便坐上了白小乔的奔驰车。白小乔问白美美,“白姐,你的f750的福特皮卡车呢?”

    “啊?是啊,我的车放哪儿啦?我怎么都想不起来了,好像?……”白美美惊道。她焦急地拍了拍前面副驾驶室的徐沐风的肩膀,“喂,我的车放哪儿了?”

    大家扑哧的笑了起来。

    “我也不知啊,我昨天也醉糊涂了。我想一想啊。”徐沐风故意逗她。

    “不会被人偷了吧?”白小乔也故意逗她。

    白美美焦急的想哭,她拽拉了一下头发,“徐沐风,想起来了没有?”

    “真想不起来了,估计是被人偷了,偷了就算了啊。我明天刚好转一百万给你,你再去买一辆啊。”徐沐风干咳了咳,他笑道。

    “是啊,等一下,我也转二千万的支票给你啊,你再去买一辆啊。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么。”白小乔和徐沐风,一搭一搭的逗弄白美美。

    白美美一下恍然大悟,她心说你这对狗男女,原来都是在耍我?不过白美美有个不好的特点是,每回醉后,记忆力就不好,要几天才能恢复元神。她气得猛掐了住徐沐风的胳膊,“说,我的车到底放哪儿了?”

    “别掐!放手!我想起来了,在天堂夜总会的门口啊。”徐沐风大叫道。

    “啊?是的,我也想起来了。”白美美松开了手,她松懈地靠在座位上。

    大家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白美美心里骂道:“笑你们麻痹的。”

    白小乔笑得眼泪水都扑哧了出来,她抽了纸巾擦着眼角的泪滴,“白姐,我们调换车用一下吧,我开你的车回老家,那四姑娘山上都是雪地的山路,你的车好用。”

    “好。我这款车是米国福特野越车最好的一款,跑雪山路如覆平地。”白美美骄傲地介绍道。

    保镖吴芳笑道:“白美美,你别到时喝醉了后,又想不起奔驰车放哪儿了,到时可没这么多人帮你想啊。”

    说完,大家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放心好了,以后我戒酒。我知道白的奔驰车价格是四佰多万,我的车才一佰多万。若车真了,我还真的赔不起呢。”白美美长叹了一口气。

    大家见白美美不悦,而且情绪一下低落。便不再开她的玩笑了。

    白美美本是个天真活泼的女孩子,自从遇见徐沐风这个人,心里就莫名地爱恋上了他。本以为能憧憬和他好上,做个终生的伴侣,但昨夜她就知道了,她和徐沐风是不可能的,眼前白小乔就她最大的情敌。

    她很后悔带徐沐风来这个城市作死,心中开始隐隐作痛。爱的苗子还未扎根,就被晒萎、连根都死透了。

    白美美趴在车窗上,目光呆呆地望着窗外,一脸茫然、惆怅。

    ……来到了白小乔的办公室。徐沐风打了个电话给徐丰,徐丰说在路上,一小时后会到。

    两个女保镖仍然站在门外,职守着她们保安的天职。

    白小乔坐在办公椅子上办公,徐沐风和白美美坐在沙发上泡茶喝。

    这时,白小乔的女秘书小黄进来了,她手中拿着一份文件,说,“白董,你要的合同己弄好了。还有一事,天堂夜总会的于老板娘,己把二千壹佰万的慈善款,全部转到了红十字慈善机构的财务部了。”

    “哦,好。”白小乔接过秘书手上的打印合同,便开始过目地看了起来。秘书小黄轻轻地退出了办公室。

    徐沐风听到钱,己到了红十字的慈善机构的财务部,他心里由衷地感谢每个慈善人。“好人一生平安、幸福。”

    “白姐,我们的合同做好了,你看一下,若是没问题的话,我们就签了。”白小乔笑道。

    白美美立即走过去,坐在白小乔的对面,她仔细地看过后,笑道:“没问题。”便提笔签了字。一式两份,随后白美美把合同小心翼翼折放在挎包里。

    白小乔拿出支票,开了一张二千万的金额给白美美,笑道:“白姐,你可以去泡鹅子了。”

    “我的白啊,你真会开玩笑滴。”白美美小心地把支票攥在挎包里,“我以后视鹅子如粪土。”说完,她瞟了徐沐风一眼,然后咬了咬贝齿。

    白小乔看了看白美美,又看了看徐沐风,皱着眉,一副若无所思的样子。

    徐沐风一脸无辜,他轻叹了一口气,这明显是针对自己啊,爱情不是酒干倘买无。

    而后,三人一起泡茶喝。他们在等待白小羊和徐丰的到来,因为白小乔要把这事办好来,毕竟自己后天要出远门。

    “白董,听说四姑娘山上终年积雪,而且经常发生雪崩之事,很危险啊。”白美美说道。

    白小乔心里愕然了一下,她生怕吓到了徐沐风,便看了徐沐风,却见徐沐风一脸淡定,她心里便有了一些底气。

    况且白小乔知道,四姑娘山当地有“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的说法,夏季的气温都在十九度左右,此时的沟谷地区在2度以下,山上温度更低的吓人。

    此时大雪封山,道路积雪冰滑,行车非常凶险,稍有不慎,车翻人亡。

    本来,白小乔是不打算叫徐沐风去的,可当地的村庄有个不好的习惯,死者必须要男人送上山的,外人不行,怕破风俗,必须是儿子或者是女婿才能抱骨灰盒上山。

    叫徐沐风去,白小乔心里很愧疚,万一自己不幸,还得搭上徐沐风的性命。

    当然,白小乔的意思是,叫徐沐风扮自己临时的丈夫。

    起先,白小乔想两个保镖都不带去,她打算一个人去。

    不过,这事白小乔还真瞒不了这两位保镖,毕竟时时跟在自己的身边,她怎样来瞒骗?

    两位保镖知道这事,她们一下热血了,因为她们非常效忠白小乔,竟然信誓旦旦地说:“我们的职责就是保护你的人身安全啊,要死,也是我俩替你去死。”

    想到这里,白小乔对白美美点头说道,“那里的确凶险,不过风景非常的优美。四姑娘山,号称东方的阿尔卑斯山。连杜甫都提过诗说‘谁信蜀中拔雪岭,琼枝长有月当头。’”

    顿了顿,白小乔又对徐沐风说,“徐总,算了,你还是别去好了。那太危险了。”

第六十三章 女人花(2)

    “天下没有我怕的事,不过,我倒是怕你安的那两扇门神。”徐沐风笑吟吟的道。还居然哼哼唧唧地,抖着他修长的二郎腿。

    白小乔:“……”见徐沐风神经般地抖腿,白小乔张大杏眼,勒令徐沐风,“不要抖腿好不好?你哪儿学来的这种坏毛病?你不怕招败财煞星?”

    “他现在得陇望蜀了,还怕煞星?”白美美举起滚烫的茶杯水,吓唬徐沐风,“你见过开水泡鹅毛没?你再抖试试?”说完,白美美哈哈的大笑了几声。

    白小乔看看白美美,又看看徐沐风,她的嘴角翘起好看的弧度。

    徐沐风撸了撸眼睛,便正襟危坐了,但他心里好懊:这两个八婆怎么这么迷信?

    徐沐风倒是很愉悦白小乔的性格,很温柔,像温泉水那样温和,波澜不惊;即使她发火时,也就是片纸燃烧时间,便成了空气了。

    但顾丽的个性会倔强,发起火来,那烈的是头公牛;不过,顾丽不发火时,她温柔也是堪如温玉。

    正当徐沐风胡思乱想时,高大的白小羊,穿着黑皮草衣,威武地走进来。徐丰笑哈哈地跟在他后面来。

    不过,白小羊人还没进来,腆大的肚皮先进来了,声音大的人,“哎呦呦,俺们的小妹子,俺们的白董,下午好!”说着,他伸着一只肥大的手掌,迈着沉重的步法,奔向白小乔。

    白小乔笑吟吟地站了起来,也伸手出纤纤玉手,两人握了握手。而后白小羊笑哈哈的道,“白董,俺又要借你的东风发笔财了。”

    “大哥,你别这么说,俺们是兄妹么。”白小乔笑道。

    “对啊,你太关照俺们的兄妹了,太给力了!!”两人松开了手,白小羊竖着大拇指。随后白小羊又和徐沐风握了握手。

    徐沐风见徐丰来了,他立即走过去拽住徐丰的胳膊,向白小乔介绍道,“白董,这是我的村长,也是我的堂哥,他叫徐丰。”然后徐沐风又把白小乔介绍徐丰,“哥,这是一位大号人物,叫白小乔,事长,外号赛‘孔明’。”

    白小乔瞪了徐沐风一眼,又回头对徐丰笑得如一朵祥云。

    “董事长,您好!”徐丰双眼泛满了膜拜的眼风,伸着两手,笑呵呵地握向白小乔;白小乔弄得个手足无措,便也张开双手握去,两人握手像搭叉桥。

    白小乔笑吟吟道,“村长啊,您长得很扎实噢,肯定当过兵。”

    “哎哟,白董,还真逃不过您的慧眼,哈哈。”徐丰朗声大笑。

    白小乔笑道:“村长,坐,喝茶。”

    “好。徐沐风己经把一切告诉我了,我当时就感动的哭了,您真是我们村的再生父母啊。”徐丰眼角湿润了,他紧紧握着白小乔的手不放。

    白小乔估计被他握痛了,皱着眉头,呲牙咧嘴不敢呻吟。

    “哥,放手吧,你把白董捏痛了。”徐沐风拍拍徐丰的肩膀,“你忘记你是断掌了,打人好痛的。”

    徐丰立即放开白小乔的手,惊声道,“董事长,我真该死!对不起!没弄疼你吧?”

    “没事的。”白小乔抖了抖被捏红的双手,笑道。“坐吧,喝茶聊吧。”

    于是,大家围坐在一起喝茶。

    这时,白小羊拍着徐沐风的肩膀说,“哇,帅哥,你好牛,简直牛皮都能飞上天,你居然能在舞台上唱一首歌,台下就打赏几千万给你。改日大哥没钱花时,你也上台唱几首歌?弄一些银子给我花?”说完,他哈哈大笑了起来。

    白美美狠狠瞪了白小羊一眼

    白小乔问徐丰,“村长,你们书记是谁啊?”徐丰立即答道,“我就是书记啊,村长没人干啊,原因是村部太穷了,没人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白美美打岔,笑道,“徐沐风,我命令你去当村长。”

    徐沐风笑而不语。

    白小乔也笑笑,然后严肃地说道:“徐村长,你们的情况我己经知道。但眼下,我主要是去核实你们真实的情况,我会派我们专业的三位调查员去考察取证。如果实事的确如此,我白小乔会全力以赴地支援你们搞家乡建设;如果实事不真实,那只好对不起了。”

    “好,这肯定的。白董,你们派去的人,一切开支的费用,我村部会全部报销的。”徐丰的眉心涌上了愁绪。此时,他很担心有些事会砸在调查员手上,因为怕万一伺候调查员不爽,三人来个胡捏,歪曲事实,那一切完了。

    “你们不需要出任何费用的,甚至出一分钱。我们不是和你村部做生意,再说我们慈善机构有明文的纪律规定,调查员一切吃住和其它的费用,都是自己先掏腰包垫付。然后等回来时,我再会给他们实报实销的。”白小乔笑道。

    “那什么时候去呢?”徐丰摸摸头,模样有些焦急。

    “早上他们己经去了,估计己经上车了。今天早上八点时,我打了电话叫他们去你村里考察和调查。”白小乔说道。

    “啊?这么快。”徐丰和徐沐风都一脸错愕。

    “我们白董做事情,一贯是高效率的,雷厉风行的。”白美美赞道。

    徐沐风歪头低声叫徐丰马上回古镇去,他说,毕竟咱们那儿没有饭店啊,旅社住宿倒不担心,村里有。再说,这三个调查员是大爷,万一得罪了大爷,他们转身就走人。还会在调查报告上来个好评:说咱们那儿一切都正常,说我们是胡说八道,那我们就完蛋了。

    徐丰愁眉苦恼,干笑了笑,便点点头,“对!我马上回去,那你呢?”

    徐沐风又低声道:“我要陪白董去她老家一趟啊,帮她把她的父母亲的骨灰盒弄回老家下葬。按我来回折腾的时间,大约要半个月以后才能回到古镇。”

    “中,这是好事啊,反正你回家也没事,去好好表现一下。”徐丰掐腕称好,他己精精神抖擞了,心说有你徐沐风沾着白小乔,我还怕什么呢?还怕没钱建路?还怕没钱建学校?

    白小乔见他俩人碎碎念念的紧张,心里想偷笑,但她的表情还是装成冰冷。

    随后,徐丰就急切地告辞了。

    白小乔又和白小羊说了些关于工程方面的规划,若是调查员调查是实事,就可以立马开工了,叫他先做路,然后建学校。

    白小羊频频说好。他知道白小乔明天就要回老家了,知道那儿特别危险,便说,“小乔妹儿,听说四姑娘山里有黑熊出末啊,尤其是夜里活动频繁,要注意安全啊。”

    白小乔的脸上变了些色,她看了徐沐风一眼,徐沐风却乐了,他吹道,“白董,不要害怕,俺抓过黑熊呢。”

    “你不是吹牛吧?黑熊两佰多斤重一头,巨爪如钢牙,而且站起来有你人那么高,体壮力大,你徐沐风斗得过?以前的猎户说过,黑熊怒吼一声,便招来了一窝同伴,你去斗斗给我看一下?”白美美开始泼冷水。

    徐沐风无语凝哽,他表情苦笑了一下。不过,他父亲有教他怎样用药材制服黑熊的秘籍,既不用刀,也既不用枪,可以轻轻松松搞定黑熊,而且能让黑熊睡一觉,第二天黑熊仍然是活的。

    白小乔低头不语,她似笑非笑地泡起

    着茶来。

    随后,白小羊说有事告辞了。而白美美也不想做灯泡,她知趣地把汽车钥匙给了白小乔。白小乔想再留白美美住一个晚上,白美美用力地摇了头。

    白小乔凝视了她一下,知道她心情不好,便把奔驰车的钥匙给了她。

    随后,白美美挎着包就想夺门而去,她一脸忧郁,眼眶泛红。

    这时,徐沐风急切地说道:“白美美,等一下,我们去银行吧,我把一佰零伍万转给你。”说着,徐沐风站了起来。

    白美美顿住,她点了点头。

    白小乔看了一下表,说道:“都快下班了,转屁啊,徐沐风,你没开通网银吗?”

    徐沐风摇摇头,“没有。”

    白小乔说“我先用网银转给白美美吧。白美美坐下来。”

    随后白小乔用网银,转了壹佰零伍万元给了白美美,她拿手机在徐沐风面前晃了晃,笑道,“我帮你垫了一佰多万了,到时你别耍赖皮哈。”

    “我哪儿敢。”徐沐风又歪头对白美美说,“走,我送你下楼。”

    “不要!我不是瞎子。”白美美霍地站了起来,她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走出门外时,她双眼淌下了泪水。

    徐沐风:“……”

    白小乔脸上变了色,她低头久久不语。好一会儿,她站了起来,长叹一声,便坐在办公桌的靠背椅子上仰头,双眸呆滞着。

    徐沐风默默地注视她,内心总是惶惶不安。白小乔总是那么心思沉沉的,仿佛白小乔的头顶上,总是有一层高压气体笼罩着她,仿佛那是一层令人窒息令人缺氧的阴霾气体。

    大约很久后,白小乔忽然拿起笔,在一张纸上刷刷地写着字体。

    她写完后,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只绣花的红布锦囊。然后把写好的纸张,对折成了很小的一片,塞进了锦囊里。

    徐沐风也不知白小乔在搞什么鬼,又不敢问,更不敢过去看。

    而后,白小乔又在抽屉里拿出了针和线,她穿好了针线孔后,就一针一针地逢好了锦囊的封口。

    白小乔做这些农村的针细活,蛮细腻的,样子也挺开爱的。

    徐沐风忍不住噗哧的笑了起来。

    “你笑个屁呀,这是做给你带的。”白小乔白了徐沐风一眼,“过来,坐在我对面来。”

    “做给我带的?你,你不会把我当三岁的小孩吧?送锦囊给我保平安?”徐沐风苦笑了笑,然后坐了下来,两人之间隔着一张办公桌。

    白小乔注视着徐沐风,她双眸里充满霞光,她柔声地说道:“你答应我一件事情好不好?你若答应我,你就必需做到。”

    “好,你说吧。”徐沐风总感不祥。

    白小乔沉吟了一下,便幽幽地说道:“我把这个锦囊挂在你脖子上吧。唉,我知道我不久后一定会死的。等我死了后,你再拆开锦囊看,好不好?”说完,白小乔双眸滚出了晶莹的泪水。

    徐沐风一下震呆了,像被电击,全身一动也不动,半响说不出话来。

    白小乔又低头啜泣道:“等我死了后,你唱一首《女人花》的歌给我听,好不好?”

第六十四章 雪山之险旅(1)

    白小乔的话,如六月飞雪般袭击着徐沐风的心脏,倏然间,徐沐风的大脑都变智障了,他心里难受的流泪,陷入了无语凝噎中……

    白小乔用纸巾揩去了眼角的泪花,她双手摩挲着锦囊,牵强附笑,“……你怎么不说话了?答应不?”

    “我答应。”徐沐风抿着两腮好看的酒窝,一字一顿地说,“但我也一定答应你,我不会让你做一朵夕阳之花!我会用我的心;我会用我的生命来呵护你;我会让你变成一朵永远璀璨闪烁的龙舌兰花。”

    “龙舌兰?”白小乔震撼了一下,她手中的锦囊落在了办公桌上。她呆滞的眸子里泛上了如霞光般的好看,“谢谢!我帮你把锦囊戴起来吧。来。”

    说完,白小乔把锦囊上的红绵绳解开,她略比了比长度,便打了个死结,然后她站了起来,“你把头伸过来,我帮你戴好来。”

    徐沐风伸长了脖子,白小乔温柔地套个正着,“我套住一头大灰狼。”她便咯咯大笑。

    “从此鸳鸯一线牵。”徐沐风摩挲着红锦囊,得意地说道。

    白小乔瞪了他一眼,“讨厌,讨厌的白眼狼。”

    “你到底得了什么病呀?快点告诉我,我有祖传秘方,可治百病呀,什么疑难杂症都能治。”徐沐风把锦囊塞进了毛衣里,轻声问道。

    “我没病,你个白眼狼为什么总要诅咒我?”白小乔托着下巴,似嗔非嗔地盯着徐沐风。

    “没病?人前显贵,背后受罪?我懂些中医的土方子,一些大医院都措手无策的病,然而到了我手中,会百病无忧了。”徐沐风空穴来风地说着。

    “吹吧,吹吹吹……”白小乔咯咯笑着,“我见过最会吹牛的人,想不到,徐大爷还比他更能吹。”白小乔又咯咯大笑了起来,她哼了哼鼻音,“不过,和你聊天我好开心!这么多年以来,我还真是第一次这么开心。”

    白小乔外表一直冷漠高傲,冷静必智勇,乃至她做大事时,总是头脑非常清晰,思维有条不紊,以此做出的事,非常让人钦佩。

    但她开心起来就像个孩子,天真无邪,很活泼,很可爱。

    白小乔笑后,便说,“走,我们去逛街,去买好明天路上吃的、穿的。”

    徐沐风乐得立即站了起来,他想去挽白小乔的胳膊;但白小乔一把就推开了徐沐风,正色道,“你别得寸进迟哈,光天化日之下,羞死人啊。”

    徐沐风摸摸头,一脸无畜地说,“那乌漆麻黑,是不是可以抱呢?或者……”然后徐沐风又欲去挽白小乔的胳膊。

    “……滚蛋,你个白眼狼。”白小乔又一把推开徐沐风,蹦蹦跳跳地跑到两个保镖身边,然后她回头向徐沐风扮个鬼脸,挥挥拳头。

    保镖谢雨和吴芳立马接到指令,她们回头狠狠瞪了徐沐风一眼,并且脸拉成马脸似般的难看。徐沐风吓得立马愕住,不敢走过来。白小乔哈哈地大笑了起来,“走啊,她们不舍得揍你呢,不看生面也看佛面啊。”

    谢雨也笑哈哈的调侃道。“是啊,打狗也要看主人的面子啊。”

    徐沐风:“……”

    于是,徐沐风和她们去逛街了。

    白小乔一抛千金,给每位买了御寒的高级羽绒服一套,和各种的物品、吃的。连户外雪地的帐篷都买了。

    白小乔的说,“万一,雪下的太厚、封路、车不能爬行时,只好走路了。山下到半山顶的村寨的路,大约是三十多公里的路途,如果踏雪步行的话,一天时间是走不

    到村寨的,因此我们要用两天的时间走。所以我们必须买帐篷去,以便晚上休息用。”

    徐沐风点点头,“的确是这样的,三十多公里的雪山路,如果步行登山,确切要走两天,一天能走十五公里的路,己经很不错了。”

    于是白小乔买了两顶野外帐篷,一顶她们三人睡的,一顶是徐沐风睡的。

    …………

    第二天上午,白小乔、徐沐风、谢雨、吴芳,四人就出发了,开着白美美的福特f750四轮驱动的皮卡车,此车的确是辆油老虎。

    白小乔不得不买了两个大油桶放在皮卡车的后厢上。白小乔碎念着说白美美,这姑娘真让人晕死了,买辆这样大的像坦克的车干什么呢?估计大城市都不让进城。

    谢雨称赞这部车性能特好,很适合在偏僻山路爬行;还说这车宽敞好用,泡鹅子特么车震感呢,尤其适合徐沐风这种长腿的男人。逗笑中,三个女人哈哈地大笑了起来……徐沐风一脸懵逼,不过,他只能无奈保持沉默反抗。

    驾驶员是谢雨,吴芳也会开车,而且俩人还都是b证,她们俩人坐前面。

    白小乔和徐沐风则坐在后排座位。此时,徐沐风和白小乔坐得很近。白小乔身上有一股特好闻的气息,标签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气息。

    徐沐风闻出来了,那标签着原始味儿了,很令人陶醉的那种山花味儿。

    车先开到了殡仪馆,白小乔办完手续后,自然就是徐沐风的事了,他打开登山大包,先把两具骨灰盒用红布包好,然后轻轻并排地放进了登山包里。

    白小乔介绍说,这两具骨灰盒都是上等梨花木做的,抗震、抗碎。

    起初,白小乔就想到不能买陶瓷和玉石做的骨灰盒,因为以后要运回千里外的老家,路上坑坑洼洼的,怕碎了,所以都买了木头做的骨灰盒。

    由于不会担心骨灰盒会碎,因此,白小乔指挥徐沐风把骨灰盒放在皮卡车的后厢就行,没必要放在驾驶室里。

    车出发之前,徐沐风放了一封小鞭炮。然后白小乔嘴里碎碎念念着平安经,不过只有她自己听得见的声音:“……爸爸、妈妈,我今天和你女婿徐沐风,送您二老回家了。途中,您们保佑我们一路平安啊。”她闭着眼瞎说,虔诚地对登山包里的骨灰盒拜了拜。

    由于白小乔的声音极小,徐沐风也没听到,若真听到白小乔说自己是他二老的女婿,不知徐沐风是高兴还是悲伤呢。

    做完这些,然后人都上了车,皮卡车飞驶而去。

    车上,白小乔告诉谢雨的行驶的路程,先开车到成都,再转行至日隆,到了日隆后,再去四姑娘山……

    然而白小乔父母的老家村寨,就在四姑娘山里、是位于属邛峡山脉里的一个村寨。

    吴芳拿出了手机,上网查了一下百度,她惊叫,“白董,成都到日隆要爬行四千多米的巴郎山啊,这山路宽吗?这时会不会积雪?”

    白小乔说,“这段路宽,目前时日还不会积雪,真正积雪的地方是去四姑娘山上这段路,主峰幺妹峰海拔6250米,那儿终年积雪的……”

    徐沐风疑问道,“目前大多数人都迁进日隆镇或者城里了,怎么你爸那个山寨还有人住啊?”

    白小乔点点头:“嗯,是的。由于四姑娘山目前是著名的旅游区,所以仍然有一部份人居住在古村寨里。虽然那儿是旅游区,但旺季很短,一般时间为三个月,也就是夏季,六、七、八,这三个月的时间,生意好到爆。旅客主要来看千年不化

    的积雪,而且古寨保持原滋原味的建筑风格,加上古寨有当地特色风味的腊肉、腊鱼……吃,很吸引旅客。”

    徐沐风问:“为什么四姑娘山叫东方的阿尔卑斯山?”

    白小乔说:“因为那里的雪山峰、牧场、河流、森林、藏家组成的独特景观很具有异域的风情,因此叫‘东方的阿尔卑斯山’。四姑娘山的来历和故事,我会在路上慢慢讲给你们听,是一个非常感人肺腑的故事。其实我爸,他姓甫,他很小就出门打工了,他勤劳,人也长得帅。后来被一位姓白的大商人招了上门女婿。当我从孤儿院出来时,我就跟我妈姓白了。我爸妈感情非常好,他们生前时,我妈说,死后跟他回老家,来世再做夫妻……”

    说到这里,白小乔眼眶又湿润了……

    大家知道她心情不好,于是都不再言语了。

    到了成都,此时天己经黑了,白小乔领着他们吃了晚饭,便去开宾馆住宿了。

    这时,白小乔叫徐沐风把她的父母亲的骨灰盒背上楼和他睡。徐沐风翻翻白眼,摊摊手,道,“……我不干!”

    白小乔红了红脸,轻声道,“你,你是他们的女……女婿么,死者为大么,难道你叫他们睡车上么?你孝么?”

    “我成他们女婿了?我,我啥时候啊?我怎么不晓得呢。”徐沐风吞了吞口水,抱叉着胳膊,露出一脸纳闷不置信的样子。

    谢雨和吴芳站在白小乔后面,她们忍着忍着忍着:哈哈哈哈哈……别笑出来,千万别笑出来。

    白小乔见徐沐风不吃他这一套,气得一半脸是红的,一半脸是白的,她措辞了还是骂不出口,便跺了跺脚,转身就走。

    徐沐风立即大声道,“好吧,我背就喽,反正又不重,你老大生哪门子的气呢?”说完,徐沐风乖乖地背着装了骨灰盒的登山大包,亦步亦趋地跟在白小乔屁股的后面。

    谢雨和吴芳转身哈哈大笑了起来,白小乔捂嘴也偷笑着。

    白小乔开了两间房间,两个保镖一间;她和徐沐风一间;不过这间房是两张床铺,白小乔和徐沐风各人睡一张床铺。

    徐沐风乐得像苍蝇掉进蜜缸里,他轻轻放下登山包,歪头对白小乔说,“老大啊,老大,你都说我是你爸妈的女婿,为啥我们还分床睡呢?”

    白小乔脸一红,她急切地把

    徐沐风拖到门口,小声道,“死鬼,你别大声嚷嚷好不好?让我爸妈听到,还认为我们闹什么矛盾呢。再说,我们同床睡,我爸妈会不好意思呢,是不是?唉,以后我们再……”

    徐沐风哈哈大笑了起来,白小乔立即用指甲猛抓徐沐风的手背,“你叫死!你这叫不孝!”

    痛得徐沐风呲牙咧嘴的叫,“放手,放手,我听老大的话么。”

    白小乔松开了手,又垫起了脚跟,她伸手拍了拍徐沐风的脸颊,笑得那么无瑕,“反正你今晚要老实一点,知道么,今晚我们是在守灵哦,嘿嘿。”

    “昏死了。” 徐沐风猛得抱住了白小乔。白小乔轻声笑道,“放手,你看我拿什么东西顶在你肚子上?”

    徐沐风吓了一跳,他立即松手,见白小乔用电棍顶在自己的肚皮上,他立即吓得魂飞天外。

第六十五章 雪山险旅(2)

    白小乔见徐沐风像斗败的公鸡,便咯咯笑着,妩媚说道,“你怕了?嘿嘿嘿。”

    徐沐风脑子突然来了灵光,他用手指摸了摸下巴,一双深邃的眸子,幽怨地盯了白小乔数秒后,便转身就走,嘴上嚷道:“我不干了!”然后他大步流星地往门外走去。

    白小乔愣了一下,“哎哟,这小子还挺有个性的。”她急忙撒步、跌跌撞撞冲到徐沐风面前,然后转身仰头注视着高大的徐沐风,她气得张大杏眼瞪着徐沐风。

    “你看我干嘛?想把我脸上看出花吗?”徐沐风背负着手,歪头故意看侧墙面。

    再坚强的女人,也有肋骨脆弱的一面,徐沐风貌似很深谙此道。

    白小乔没理他,忽地,砰的一声,她把电棍摔在地上。然后转身就跑进了房,愤怒地把门关上了。

    嗡嗡响!

    徐沐风的脑袋,片刻震傻了。心里忙不迭地叫我完了!现真得罪了上上仙了。

    谢雨和吴芳从门里探出个上下的脑袋来,她们张大眼晴,见徐沐风像尊石像立在那里,两人噗哧地笑将了起来,然后两个的脑袋又缩了回去,轻轻合拢了门。

    徐沐风苦笑了笑,便弯身捡起电棍,他挪着发抖腿,来到白小乔的门口,顿了顿,就鼓起勇气连续按着门铃,但白小乔都没开门。

    于是徐沐风哭丧着脸儿,靠在墙上,喃喃道:“现在真玩大了,我死得很惨!”他呆滞了半天,便拿出了手机,给白小乔发了个求饶短信:白董,白大董,由于在下把玩笑开大了,我向您赔礼道歉,对不起!我进去就面壁吧。

    很快白小乔回来了短信,短信上说:外面很凉快,你先在外面面壁吧,等丑时鸡叫再说。

    徐沐风:“……”

    他眨了眨涩痛的眼睛,便靠在墙上抽起了烟,傻傻地看着天花板,有苦说不出来。

    但一会儿后,门吱呀地打开来了。只见白小乔穿着一套睡衣,身上有沐浴香味,估计她刚刚洗了澡,头发上还包着浴巾。她狠狠瞪了徐沐风一眼,便转身回卧室,徐沐风先是愣了一下,便屁颠颠地跟了进去。

    徐沐风小心翼翼地把电棍放在桌上,嘿嘿地干笑着。

    白小乔没有理会徐沐风,她拿起电风扇,猛吹着头发,噘着嘴儿,冷若冰霜。

    待白小乔吹干头发后,她放好电风吹,又拿起了电棍。徐沐风吓了一跳,连忙倒退了几步。

    白小乔没有理他,她婀娜多姿地走到自己的床边,把电棍塞在枕头下面,然后钻进了被子里,整个人都没见了。

    徐沐风被自己作死了,他看了一下表,才八点钟,漫漫长夜我怎么睡得觉?而且房间里还放着两具骨灰盒,他头皮麻麻的。

    徐沐风叹了一口气后,便去卫生间洗了个澡,然后穿上衣服。待他走出卫生间后,又烧热了电壶水,给白小乔倒了一杯水,自己也倒了一杯,都放在床头的桌上。

    做完这些,徐沐风也上了自己的床铺,关了灯。

    不过,徐沐风是睡不着的,他一直在想自己脖子上的锦囊里到底是什么东西?难道是遗书吗?但这绝对不可能的,白小乔到底得了什么病?

    本想好好和白小乔谈一下,但却被自己作死了,唉……

    见白小乔己经睡觉了,他又不敢开电视看,怕打扰她被她叼,于是在床上辗转难眠。

    黑夜中,白小乔忽然柔声的问道,“徐沐风,你干什么还不睡?”

    徐沐风愣了一下,轻声道:“你怎么就醒了?我恋床,睡不着。”徐沐风找了个理由来说。

    白小乔沉吟了一下,“你一直唉声叹气的、又翻来覆去的做什么鬼,我哪儿睡的着?”

    徐沐风笑笑,“你历来晚睡晚起的,你这么早能睡得着?”

    白小乔咯咯笑道,“你这个白眼狼。对了,开灯吧,我要吃药了,把墙上的包给我拿来。”

    徐沐风立马开了灯,取下墙上的包,递给了白小乔。白小乔坐了起来。她在包里拿出一瓶小药瓶,但奇怪的是,小药瓶上没有任何的中文、英文的标识,这是什么药?

    白小乔用手摇了摇,神色惊慌道,“完了,这瓶药不多了,最多还能吃两天了,我忘记带药出来了。”

    徐沐风也吓了一跳,“什么药?医药店能买得到吗?”

    白小乔摇摇头,“这药国外才有得买。”

    “那我们明天先回去拿药吧,身体健康比什么都重要啊。”徐沐风催促地说道。

    白小乔叹了一口气,说,“估计家里也没有了。这次叫国外寄药来,居然邮寄了快一个月都没到货,麻痹的,难道对方把我电话号码写错了?”说着,白小乔取出两粒白色的药丸,用温水服下。

    “我也觉得很有可能。”徐沐风帮她拿过杯子,放在床头。顺着劲儿,他就坐到了白小乔的床铺边缘上。

    白小乔吓得往里挪了一米,徐沐风又顺势往里面挪了半米。

    白小乔瞪了他一眼,嗔道,“你这样粘着我,叫我以后怎么做人?你滚到你自己的床铺上去。”白小乔用力推了徐沐风几下,然而徐沐风却稳如泰山地坐着。

    “反正两人在屋里,谁也说不清啊,我们坐得近一点说话,不吃力啊。”徐沐风还一脸无畜地帮白小乔盖好被子,“别受凉了,虽然有空调。”

    “唉,惹上你这只白眼狼,我无话可说,我认了……”说罢,白小乔咯咯地笑了几声,她那苍白的脸上泛些了红晕,又幽幽道,“……看来我还是很幸福的,列车即将到了终点站,我靠着你的臂弯,你陪我走过了这一段……”白小乔落下了两滴泪水,但她没有哭出声。

    徐沐风用手臂轻轻环住了她肩膀,心里极度的难过,他知道白小乔一定是得了绝症,就凭她这么有钱,若是普通的病症,会治不好?如果不是绝症,她会说出这么心痛的话?

    徐沐风轻轻翘起手指,帮白小乔揩去泪水,柔声道:“你别瞎说,好人一生平安!”

    白小乔绻缩在徐沐风怀里,嘤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之后,徐沐风从白小乔的口中知道她的真正身世了。

    顾丽的母亲冰雪,她在医院里生下了双胞胎女,这双胞胎就是顾丽和白小乔。那时,医院主治医生检查白小乔,患有先天的造血功能系统疾病,也就是,现在说的白血病。

    当时冰雪就放弃对白小乔的治疗,想把她抛弃。然而医院里有一位姓何的老护士,见白小乔长得实在的可爱,刚好她一生也未婚未育,便抱回来养,她用尽了积蓄抚养白小乔成长和治病。

    然而白小乔长到八岁时,这位何护士突然死于心脏病。于是,何护士家里的姐妹都认为白小乔是扫帚星,便把白小乔送往孤儿院,赶出他们的家门。

    白小乔送入孤儿院的第二天,正好甫尚和白小媛两夫妻去孤儿院捐款和看望孤苦伶仃的孩子们时,他们见白小乔长得实

    在的秀气漂亮,而白小媛恰好无生育功能,便把白小乔认做女儿。

    甫尚和白小媛极其疼爱白小乔,不惜花重金培养她读书和帮她治病,以至把她养成人。

    本来,白小乔的身体己趋于完全健康的状态,但自从甫尚和白小媛去世后,由于极度的悲伤,加上坏恶的情绪,因此她的旧病再度开始复发,再吃以前抗癌的药,己经没什么大作用了。

    听完白小乔的悲伤故事后,徐沐风对白小乔安慰地说:“白花蛇舌草和半枝莲这两种草药,去泡茶吃,估计能治好你的病。”

    白小乔抬起头来,张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真的吗?你别哄我高兴啊。”

    徐沐风点点头,“我村里一个农民得了这种病,他天天挖这两种草药吃,十几年了,现在还活着。”

    “啊?”白小乔噗哧的笑了起来,“那我就死马当活马治一下看看吧。”

    …………

    第二天上午,他们四人又坐上了车。从成都往日隆的方向开,f750福特车强劲地驶向4千多米的巴郎山。此时,可以见到车窗外漫山遍野的野花,色彩灿烂鲜艳饱满,远处莽莽群山的雪峰,在阳光的照耀下明媚可人。

    白云飘逸在幽长的山谷间,将连绵起伏的莽莽群雪峰山上下分成了两部分;下部份,好多的小溪如石灰飞流而下,漂亮的让人不能呼吸。

    此时,白小乔特别神采奕奕,脸色红嫩的如桃花般。她望着窗外的景致,眸不转晴,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

    吴芳回头睨了白小乔一眼,心里好奇怪,此时的白小乔的脸色,很具有新娘子那种特么好的气色,莫非?

    于是吴芳咳了咳,故意逗徐沐风,“徐大哥,你昨日有没有跪地板啊?”

    白小乔咯噔了一下,她立即害羞地低下了头,脸如红霞,连耳珠子都红了。

    徐沐风立即装睡着了,还故意打起了鼻响。

    吴芳和谢雨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完,谢雨逗道:“我们白董哪儿舍得让心爱的宝宝跪地板呢?叫他跪?那长城都是她哭倒的。”

    两人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白小乔“……”随后白小乔吞吞吐吐地打岔道:“……你们听不听四姑娘山的故事?”

    “听啊,”吴芳笑道,“我们来旅游,就是想了解当地的文化嘛。”

    “好。”白小乔说:“在上古时,日隆镇有位叫阿郎巴依娶了邻寨的小姑娘,婚后,他们生了四个美丽的女儿,数第四个最漂亮,她16岁时,长得跟仙女似的。不久后来了个麻尔多拉的妖魔,他看重了阿郎巴依的四个女儿,就想都抢来做老婆。于是麻尔多拉的就跑到阿郎巴依家里抢,阿郎巴依就和麻尔多拉打了起来,但阿郎巴依不是对手,被麻尔多拉杀死了,交战时阿郎巴依的日月宝镜也掉落在悬崖下。最小的四姑娘立即跑去找日月宝镜了。另三个姑娘继续和麻尔多拉拼命,但她们很快被杀死,山神大爷看了很火,他在暗中,把三个姑娘变成了三座雪山,压在麻尔多拉的身上,但麻尔多拉魔法厉害,他想推翻身上的三座雪山,这时四姑娘捡来了日月宝镜,麻尔多拉一掌就打死了四姑娘,宝镜也飞到了天上。山神立刻也把四姑娘变成了一座大雪山,重重压在麻尔多拉身上。这时那宝镜在天上一照,倾刻无数的雪山都压上来,当场把麻尔多拉压死了,并压成了冰块,因此叫四姑娘山。”

第六十六章 死亡峽谷(1)

    f750福特皮卡呼啸地行驶在陡峭的山坡上,势如破竹。宽大的轮胎摩擦砂石的声音,如滚滚涛声,涛声飞起来,又飘散成了巨大的怒吼声。

    但车厢里却异常的宁静,宁静得可以聆听到彼此的心跳,宁静似乎己被他们赋予。

    吴芳问,“白董,那终日围绕在四姑娘山上的云雾不会散,是怎么一回事?”

    白小乔说:“那是一个做木匠的小伙子变的,这位小伙子和四姑娘从小青梅竹马,长大愿做比翼鸟。四姑娘化成雪山后,这小伙子恰好在外地做木工。当他回来知道这事后,他潸然泪下,便悲伤地坐在四姑娘山的脚下,不吃不喝地连坐了半个月就死了。山神感动了,就把他变成了一道白云,白云便终日围着四姑娘山绕缠。哪怕下再大的暴雨,哪怕开再大的烈日,这道白云始终不离不弃。”

    “这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听了让我好感动。”吴芳叹息了一声,便又问,“白董你很了解这里的文化啊。”

    “当然了,这些都是我阿爸告诉我的,民间的传说吧。”白小乔说,“过了阿巴郎山,就是双桥沟、长坪沟、海子沟了。双桥沟是最美丽的沟,全长34.8公里,面积约为216.6平方公里,我爸的山寨就是在长坪沟、长坪沟全长29公里,面积100平方公,离四姑娘山十六公里处,过了喇嘛寺,大约还有十公里处的地方就是山寨了。”

    徐沐风疑问,“如果真的雪封路的话,我们步行,估计不止三十多公里的路程,应该翻一倍上去。”

    白小乔回头说,“你怕了?”

    “可能吗?”徐沐风笑道,“我倒是心疼你啊。”

    “谁要你心疼了?”白小乔说完便低下了头,两腮红得像苹果,连眼帘都是红的。

    谢雨和吴芳俩人面面相了一下,便噗哧的笑了起来。吴芳咳了咳,轻声道,“我们马上有喜糖吃了哦。我想,白董穿婚纱时,那漂亮得让天上的仙女都会汗颜啊。”

    “吴芳,你别胡说好不好?”白小乔不好意思地趴在车窗上,小心肝热血的把脑儿炖浑浊了。

    徐沐风倒是邪魅的无瑕,一脸笑膜膜,他说,“吴芳,你当兵时,经常在野外有训练过吗?”

    “那是家常便饭的事了。”吴芳说,“你知道吗,军训时,我一个人在原始森林呆过七天呢,而且行军前,规定什么干粮食物都不能带在包裹里。只允许带一把军用小牛刀,当我饿了,我就得吃虫子、蛇、老鼠青蛙、野草野菜等等的。”

    “生吃吗?”徐沐风感到胃口蛋疼了。

    “当然是生吃啊。”吴芳歪过头来,“徐沐风,你吃不吃死老鼠,等一下我抓头给你吃?”

    徐沐风:“……”

    吴芳哈哈大笑了起来。

    徐沐风灵光一闪,“你在原始森林里,有没有碰到过男野人没?貌似很有趣啊。”

    白小乔狠狠瞪了徐沐风一眼,“下流!”

    吴芳倒是不屑,也没生气,她哈哈大笑了几声,“男野人倒是没遇见过,黑熊倒是遇到过一次。”

    黑熊?一下勾起了徐沐风的味口,便饶有兴趣的问道:“你斗得过黑熊吗?这好像很有趣啊!说说感想吗?”

    吴芳说,“好的,我那时蹲在地上,正用刀挑着眼镜蛇王在火上烤吃,那香啊,真香……”忽然她不说了,歪头盯着徐沐风,伸手道,“

    想听就收费一百元。”

    徐沐风吞了吞口水,心里骂道,我靠!他便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百元钱塞在吴芳的手里,“然后呢?”

    “然后,”吴芳把转身,却把一百元塞在白小乔的手里,“然后,我就听到我头顶上,猛地响起呼啦声,我立马就地一滚,一个“燕子翻飞”站了起来。我在银膜膜的月光下,我见到是一只庞然巨大的黑熊,这时,它还没等我站稳脚步,黑熊立即来个“饿虎扑食”,扑向我;我立即主动倒地,打出一招“倒踢紫金炉”咚!那黑熊的肚皮,被我双脚狠狠踹到,呼啦一声,它凌空翻飞了出去……”说到这里又不说了,吴芳又把手伸出来,“要想听下文,小费一百元。”

    “不听了,虚构的,浪费钱。”徐沐风晃晃耳朵,便闭眼装昏。

    吴芳和谢雨哈哈大笑了起来。

    白小乔把一百元,偷偷塞到徐沐风的口袋里,“瓜怂。”

    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这果然是四姑娘山的写照。

    当车走完巴郎山时,接下来就是去长坪沟里,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瞪目结舌,果然去长坪沟的古驿大道被雪封路了。

    这雪山之雪路,像一道门,是世界与非世界的门,这里的山和那边的山,标签是一样的山,中间只是隔着一座门,时间就是停滞在这座鬼门关里。

    倘若闯过这条长长的鬼门关,便可以到古寨了。

    这里九月就开始下雪了,仿佛时间就凝滞在这里不再前进了,冬季万物皆寂寐,也是这里的真实写照。这里白天都是阳光明媚,但夜里却是在下雪了。

    厚厚的雪下面是冰块,刨去上面的雪堆,由于长久的湿积,冷风,因此底层必然也是结冰块。

    即使让性能卓越的f750福特越野车,走进这种雪山鬼门关路时,它既是有足够的精装结实的配置,禁不住也会胆怯的。

    毕竟越野车没装防滑链,不过吴芳说的好,这款车的轮胎花纹齿轮比较深厚,对付抗雪路,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但是,这条雪路并没有见到任何车辆辙过的痕迹。道路上雪堆的估计都有两尺高,古驿道的雪路是斜斜向上坡,曲转婉延。

    最让人提心吊胆是,靠路的外面几乎都是悬崖,稍有不测,碰到车连续打滑或者猝不及防时,车便会翻下去。

    刚才大家都一路兴奋,现大家都凝气屏息,脸色沉重了。

    “我来开。我以前有跑过这种雪山路的。”吴芳说道。

    谢丽立即刹住了车,换经验丰富的吴芳上。

    吴芳立即打开四轮驱动配置,挂上了一档,车缓慢地开始爬行。

    山坡上的雪堆确实够厚,宽大的轮胎己陷进去了一半。雪被轮胎辗起了似棉花碎片,打在挡风玻璃上。

    吴芳立即打开了刮雨器,扫净窗上的雪花。车咆哮地在雪堆里前进,道路越来越陡峭,从挡风玻璃望外面的雪路,就像是天路。

    车里颠簸着,摇摇晃晃,人都随着车向同一侧的方向倒去。白小乔花容失色,徐沐风紧紧抱住了白小乔的肩膀。

    吴芳越往上开,四个轮胎被雪陷得越发厉害,瞬间,她的额头冒出汗滴,连抓方向盘的手都是湿的。由于整个轮胎陷进雪堆里,吴芳便打开了提高底盘的关开,车身从底盘上,升降起半米高。

    虽然车能勉强地行驶,但坡上涌下来的雪越

    来越多,整个车轮又瞬间被埋掉了。

    吴芳心惊肉跳,再这样开下去,一车人必定命不保。因为她瞟了一下窗外,靠她路边的悬崖越来越深不见底,她怕了,不敢再冒险了,决定把车慢慢倒下去。

    正当她想和白小乔说时,突然间,从山顶上凌空飞下来两头巨大的黑鸟,啪的巨响,一头黑鸟撞在挡风玻璃上,另一头黑鸟却向皮卡车尾厢飞去。

    大家纷纷惊叫起来,“啊!鹰。”

    徐沐风说,“不是鹰,是鹫,可怕的鹫!”

    吴芳猛的一个刹车,这头撞在挡风玻璃上的巨鹫,居然如磁吸在玻璃上,稳当当地趴着,它一袭羽毛呈深黑褐,体壮庞大,尤其它的嘴和爪如弯钩般的人。

    巨鹫趴在挡风破璃上,一双既锐利,又令人寒粟的一双眼睛,挑衅地鄙视着吴芳。

    吴芳觉得挡风玻璃前面,一片漆黑,幸好这挡风玻璃是高防弹的配置,不然早就破了,车轮胎吃不住冰雪路,缓缓往下倒去。

    大家又吃惊地叫了起来,吴芳豆汗如流,她刹死车,沉稳着看着后视镜,打转方向盘。

    徐沐风往车后面一看,透过玻璃,他见到另一头鹫正用双爪勾起装有骨灰盒的登山包,徐徐拉起来。

    徐沐风大惊失色,他立即打开车门,伸手抓住后厢的扶边,翻身上去,旋即,他又腾空跃起,抱住了被鹫叼起来的包。巨鹫一下承受不了徐沐风的拉力,一坠,它便弃包飞向空中。

    啪的一声,徐沐风抱住包跌在地上,旋即,徐沐风连人带包滑向悬崖边,徐沐风忍着巨痛,他使劲用两只脚掌面狠扣雪面,但因惯性实在大,他和包仍然向悬崖下面滑去。

    那头鹫在空中盘旋了一圈,便来个大俯冲,像一架战斗机般,它扬起又尖又长的铁嘴,向徐沐风的大脑狠狠戳去。

    白小乔在车厢里撕心裂肺地大叫着,“停车,停车,你们快去救徐大哥啊。”白小乔脸色惨白,她号啕的大哭了起来。

    吴芳用力打死方向,车的屁股狠狠撞在山壁上,刚徐沐风打开的车门自动关上。

    随即轰隆隆的响,山上的雪盖了下来,瞬间淹埋了皮卡的后厢。

    吴芳和谢雨飞速地打开了车门,吴芳凌空飞起,在空中,她快速地抽出腰上的军用皮带,一个猛反抽,啪的一声,皮带狠狠抽打在正欲袭击徐沐风的巨鹫的头上,那巨鹫惨叫一声,鲜血迸出,扑棱棱地滚落掉到了悬崖下面。

    随后,吴芳猛抓住徐沐风的双腿,但两人都继续滑向悬崖下面。

    吴芳大吼一声,她用力顶起膝部,终于制止两人滑向悬崖下。但徐沐风大半个身体吊在崖下,吴芳死死抱住他的双脚脖子。

    那趴在挡风玻璃的巨鹫,己被谢雨用擒拿术双手狠狠掐住脖子,随即,谢雨大喝一声,咔嚓一声,鹫的脖子被谢雨掐拧断了。随后,谢雨的身子又是一个反转,她像抛铅球一样,把鹫抛到悬崖下面。

    “你接住包,你别管我!放手!”徐沐风对抓住他的双脚的吴芳,大声叫道。

    吴芳愣了一下,旋即,徐沐风用力地把包摔了上来,吴芳伸出右手飞快地接住包,但由于徐沐风的身子一颤一拽,一股强大的牵引力,吴芳的左手再也抓不牢徐沐风的脚,呼啸一声,徐沐风跌下了悬崖。

第六十七章 黄昏之恋

    北风像死了爹般在哭泣着;北风如鼓槌,敲打着层层叠叠的雪峰树,树枝起伏波动,雪花扑簌簌而落,娑婆着。

    天气虽然晴朗,但却异常的寒冷,寒冷是一种虚弱存在,但此时此景,它却像一把刀,侵蚀和犀割着白小乔的五脏六腑,眼晴。

    见徐沐风掉到山崖下,白小乔凄厉地叫,“哥哥,哥哥……”然后便疯了般地打开车门,一个脚滑,她从车上滚了下来,喉咙一甜,哇的一口血吐在雪地上,殷红的血和雪立即融化,相互掺和,变成了一个个粉红色的果冻。

    谢雨大惊失色,她慌忙冲过去抱白小乔……

    见徐沐风跌落悬崖下,吴芳震得如被电击中,浑身瑟瑟颤抖,她右手放下包袱,用膝盖匍匐跪至崖边,伸头望下去。

    下面白茫茫的一片,深不见底,哪有见到徐沐风的影子?况且,徐沐风是穿一套天蓝色的羽绒服,那醒目的标识是很吸眼球的。

    吴芳气得大吼一声,她突兀起右拳,奋力一拳,扎进雪堆里,半个手臂穿过雪堆,穿过冰块,直接深陷在泥土里,她上身剧烈地起伏着。

    白小乔被谢雨搀扶着,跌跌撞撞地走到崖边,她边哭边用手擦着模糊的眼晴,使劲眨着眼晴往下看,下面一片白雪皑皑,望穿了也是白雪,没见到人影。

    此时,白小乔的心,如石块也陨落了下去,她立即大哭了起来,“天哪、地哪,……放开我,我要跳下去找徐哥哥……”她想用力地挣脱开谢雨的手臂,但她哪儿挣得过谢雨?吴芳吓得立即跳将起来,一把抱住白小乔。

    “你们俩快放开我!……快放开我……”白小乔像个孩子般哭闹叫着,一脸又是涕来又是泪的,“我……我要跳下去……”

    吴芳和谢雨左右架住她,又不敢用力抓她,怕捏疼了她,白小乔披肩散发,一上一下的伸展着身姿,如跳舞般。

    吴芳和谢雨也变得晶莹雨露,禁不住泪落两颊,虽然吴芳和谢雨是当过兵的,但再坚强的女人也怕眼泪水。

    忽然间,山崖下传来徐沐风的声音,“谁在哭我死了?我还没死透呢。”

    这声音清清晰晰,声音透过凛冷呼啸的寒风,飘进了她们三人的耳朵里,白小乔立即停止哭声,她噗哧地笑了起来,连鼻涕都笑将了出来,大叫,“啊呵,原来他,他还真没死透啊。”

    三人急忙往下看去,她们又好笑又好气,只见靠左边崖下大约十米的斜坡中,徐沐风半个身子陷在雪堆里,他头上的寸发沾染白雪,他眉毛沾染白雪,连鼻孔和耳朵都堵塞着白雪……反正他身上黑蓝白分明。

    他边拍身上的雪花,边唠叨地叫唤:“你们知道么,阎王爷说我是大富大贵的人,说我没结过婚就入地狱,太可惜了,因此不要我呢。喂,在雪里洗澡很凉快啊!”

    原来,徐沐风见吴芳死死抓住自己的脚,他担心把吴芳也给坠落了下去,因为他看见直线下去的地方,的确是万丈深渊,但他却见到靠左边三米处有斜坡的雪堆,徐沐风是农村长大的孩子,他很快断判那一堆雪的下面,绝对是结实的山岗,可以跳至那雪堆上。

    再说,他从小练习过跳水,在空中可以连续翻几个跟斗云,当他挣脱吴芳的脚时,他腰一纵力,往侧面连续翻了两次跟斗,便稳稳当当地双脚落在那雪堆上,但让他吃惊的是,又扑哧一下,他大半个身子顿时陷入了雪堆里,旋即,上面坡上的雪堆又滚落了下来,把他整个人都埋了。

    虽然徐沐风整个人被雪裹了起来,但他一点也不怕,因为徐沐风能在水里可以闭气很久,此时恰好可以发挥闭气功能,再加上雪花很轻,他便沉

    着冷静着,他张开两只手便刨开盖在身上的雪花。

    徐沐风掉入了雪堆中时,也就是那一霎那时,吴芳是没有见到的,因为徐沐风呼啸地陨落崖下时,她己吓得目瞪口呆,可是,当她恍过神来再探出头往崖下去看徐沐风时,徐沐风己经埋在雪地里了。

    见徐沐风那狼狈的样子,白小乔像个孩子般在咯咯大笑着,那是开心的笑,是发自喜悦的笑容。

    吴芳倒是很疑惑:这小子好像是个练家子的?他居然能跳到左边三米的安全处?而且在空中使用腰的挫力?我靠!我练了大半年才有这个本领。

    于是,她对徐沐风大声问道:“徐帅哥,我好奇怪啊,我明明见你直线掉下去,你怎么又掉到那边去啊?”

    “我被大风刮过来的啊。”徐沐风摸摸头上的雪花道,“赶紧把我弄上去吧,想冻死我啊?”

    “刮你个头。等一下哈,我扔绳子下来。”吴芳便转身去车上拿绳子。

    出发之前,吴芳就想到必须要带一根粗绳子上路,因为从经验中知道,野外登山训练时,粗绳子有很大的作用,万一谁不慎滚到悬崖下,这绳子就派上作用了。

    吴芳用手扒开后厢上的雪堆,便从里面拿出来绳子,这绳子盘绻在一起,估计有伍十米长。

    吴芳解开绳子后,一头缚在车上固定好,另一头扔给徐沐风,便朝徐沐风嚷道,“你把绳子缚在腰上,万一手抓不住绳子,人再掉下去就麻烦了。”

    “知道了。”徐沐风快速把绳子缚在腰上,然后又打了个死结,“好啦,拉吧。”

    白小乔也想帮忙拉,吴芳笑道,“白董,你还是站在一边吧,我们俩就足够了,你别妨碍我们做事啊。”

    “好。”白小乔点点头,呆在一边看。

    两个女汉子拽拉徐沐风的身体,就像拎着一只公鸡那般轻快,只见徐沐风四肢乱舞,扑棱棱地、跟做梦似地,被她俩拖上岸来。

    徐沐风轻飘飘立在岸上,他啧啧称道,“你俩不愧是当过特种兵的人,但我还是好奇怪啊,看你们俩长得像花一样懦弱,却力大如牛啊。”

    “你说话都是自相矛盾?就你这小样的?”吴芳收着绳子说,“我俩还真拉过一头死牛呢。”说完,她哈哈大笑了起来。

    徐沐风:“……”他苦笑地解开了腰上的绳子。

    白小乔一把抱住了徐沐风,“哥哥,你刚才把我吓死了。”

    徐沐风撩了撩白小乔的头发,“我死不了呀,因为我不敢死啊,我要保护你啊。”

    白小乔噗哧的笑了起来,脸上都是鼻涕和眼泪水,她见徐沐风惊讶地看着自己,就马上不好意思了,便把一脸的鼻涕和泪水,往徐沐风的衣服上蹭去。

    吴芳和谢丽,你看我,我看你,不约而同地说,“哥哥?貌似一下就情哥哥了?”

    谢丽轻声对吴芳说,“以后,我们的领导可能就是这位帅哥了,你说呢。”

    吴芳轻声回答,“估计是吧,因为前天晚上白小乔和我聊了一小时了……唉,我特别心疼白小乔啊。”说着,吴芳的眼眶湿润了。

    “你,你说什么?”谢丽张大眼晴。

    “你吵死是不是?”吴芳发火道。

    谢丽便低头不敢说话了,脸上呈现着忧伤。

    白小乔吓了一跳,她离开了徐沐风的怀抱,歪头问道,“你们干什么吵架呀?”

    吴芳和谢丽立即笑嘻嘻,不约而同地说道“白

    董,我们没吵,开玩笑呢。”

    “哦,那就好。”

    徐沐风把装有骨灰盒的登山包也放进了驾驶室的后排座位上,以防万一,怕再次被鹫叼走。

    大家都上了车。白小乔用纸巾帮徐沐风擦着衣服上的痕迹,她对吴芳说道,“吴芳,我们把车倒回去吧,车可以倒在空坪处,然后我们都走路去吧,开车太危险了。”

    “好。”吴芳点了点头,她刚还想讲这件事情呢。

    吴芳把车开好位置,便启用了电脑倒车视镜,缓缓开始倒车,“刚才被鹫吓了一跳,我一时忘了用电脑倒车视镜的标识呀。”

    “不是你忘了,而是你曾经开贯了部队里的货车呀,所以还是习惯式。”谢丽说道。

    “对对对,的确是这样的。”吴芳哈哈大笑了起来。

    一会儿,车倒到山下的一处空坪处了。

    下了车,大家都穿好了羽绒服,白小乔穿了一套大红大紫的羽绒服,头上戴着一顶红色的瓜皮帽,接着她戴上了宝岛墨镜,她歪头,笑哈哈地问徐沐风:“哥哥,我这样穿,像啥?”

    徐沐风正在背骨灰盒登山包,他笑道:“像头马来西亚的红熊。”

    白小乔气得呲牙咧嘴,“我是红熊?啊?我这么丑啊,算了,我脱了不穿了。”白小乔立马卸掉背上的挎包,手一舞,生气道,“我脱掉,这熊衣服丑死了,我要扔到崖下去。”

    徐沐风急忙拉住在白小乔的手,伏在她耳边轻声道,“你穿很好看,像个新娘子啊。”

    “真的吗?”白小乔张大眼晴,立即灿烂甜甜的一笑,“那好,我是谁的新娘子呢?”

    “当然是我的啦。”徐沐风带起了棒球帽,然后他也戴上了墨镜,“你这不是废话吗?我们回去就结婚吧。”

    “好啊,哥哥,我听了好开心,真的好开心!”白小乔笑如玫瑰花,她高兴背上挎包,伸手挽住了徐沐风的胳膊,“走,哥哥。”

    “等等,我给你俩拍个照,你们太帅了。”吴芳立即拿起了手机拍了一张,“愿你俩幸福一生,天长地久。”

    谢雨也拿起了手机拍了一

    张。“愿你俩幸福一生,白头偕老。”

    咔嚓咔嚓……吴芳和谢雨为他俩拍了无数张照片。

    自从白小乔和徐沐风经历过这次生死分离又重逢后,白小乔觉得徐沐风对她来讲是多么重要的一个人,她发现自己真的爱上了徐沐风了,原本她有些矜持,有些害羞,但现在一点也不存在了。

    况且,她也知道自己在世上的日子不多了,既然真正爱上了他,那就好好的爱一次吧,对她来说,人生苦短,攫在手上的幸福,即将转眼就飞逝而去。

    她也确切地知道自己是夕阳之花,虽然很灿烂,很美丽,很绚丽多彩,但也就是瞬那间,如天空中的流星,璀璨了几下,而后永远也无了痕迹。

    吴芳和谢丽也是穿着一套蓝色的羽绒服,她俩人不仅背着大登山包,而且她们前面还挂了一个大包,包袱里装有帐篷、食物、水,煤油灯等等,不过这些东西的重量,对她们来讲,真的不算什么。

    她俩在前面开道,徐沐风和白小乔则跟在后面走,这一行人在山上走着,俨然像似一伙登山探险者。

第六十八章 商战之秘

    天空越来越低,他们开始走向海拔更高处,天空是蔚蓝色,像面蓝色的玻璃镜子,镜子里印着朵朵的白云,那是朵朵流动的白牡丹。

    登行在雪峰上,眺望着天空,仿佛伸手可以摘到这些朵朵白牡丹,但伸手时,却如同是海市蜃楼,只不过是飘渺虚幻的境界罢了。

    雪很厚,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着,速度比龟速好不了多少,眼看离冬至那天还有四天的时间了,照这个节奏,唉唉?

    白小乔身体本来就不好,说白了,她就是一朵温室里的花朵,哪儿经得起这种折腾?

    她脸白的像雪片,大口喘气,幸好有徐沐风拽拉着,不然她早就滚到坡下去了。

    “我来背你!”徐沐风怜悯地看了白小乔一眼,“我这样牵你我更累的。”说着,徐沐风把登山包挂在前面,他蹲下身去,“上来。”

    “不……嘛。”白小乔摇摇头,气喘吟吟道,“我……怕累着你了,心疼啊。”

    吴芳和谢雨在坡上等,吴芳笑道,“白董,你心疼个啥啊,你们马上就结婚了,老公找来不就是驮媳妇用的吗?”说完,吴芳哈哈大笑了起来。

    谢雨也嚷嚷了,“白董上啊,把他当马骑吧,有马干嘛不骑呢?何苦自己走路呢,有福就享么,再说骑匹马在这雪地里多浪漫啊。”说完,谢雨也哈哈大笑了起来。

    白小乔犹豫了一下,觉得有道理,她点点头,便战战兢兢地爬上了徐沐风的背上,她柔声道,“哥哥,若你背不动时,说一声,我就下来哈。”

    徐沐风把她背了起来,便快速前进,别看白小乔个子高,幸好她身材苗条,不过再苗条,也有一百多斤。

    然而徐沐风身材高大,健壮,而且从小就是在大山里磨练出来的汉子,砍柴背木头是家务事,常常那些木头,比白小乔还重呢,说白了,白小乔的重量还真算不了什么。

    徐沐风很快追上了吴芳和谢雨,白小乔在徐沐风背上晃了几下,便打起盹来。

    他们一路走走歇歇,很快就到傍晚了,中午时虽然大家都吃了些干粮和八宝粥,但却抵抗不了因强运动而造成了肌体新陈代谢来的饥饿感。

    这时天空染上了晚霞,落日余晖,夕阳如雪地映在莽莽群雪山上,整个雪山如晶莹剔透的红宝石,景致格外美丽壮观。

    前面有一处雪峰林,成凹形状,挡风遮阳,很适合夜里扎营住宿的。

    “我们就在前面那林子里扎营吧,吴芳说,“等一下,我去弄点野味、野菜来给你们吃。”

    “好的。”白小乔在徐沐风背上,她听到有野菜吃,她一下兴奋了,“哇,有野菜吃吗?太好了!哥,我下来。”

    大家来到了林子里,吴芳和谢雨从登山包里拿出了拆叠似的帐篷,她们稔熟而快速地搭好了。两个帐篷,一大一小,每个帐篷里都备有一床羽绒绵被。

    吴芳笑道,“白董,你今晚和你哥哥睡大帐篷哦,我和谢雨睡小帐篷哦,我俩不要被子啊,被子都给你们哦。”

    白小乔摘掉墨镜急了,急切道,“不行,我要跟你们睡。”

    谢雨扮了个鬼脸,开玩笑说,“不行啊,我和吴芳姐是**姐妹另类异人啊。”

    “那我也跟你们耽……”白小乔偷偷看了徐沐风一眼,她不好意思说下去了,便低下了头。

    吴芳和谢雨呵呵地大笑了起来。

    徐沐风咳了咳,他便去做

    事捡木柴了,白小乔双手摆叉放在前面,便低头跟着徐沐风去玩了,样子既腼腆又可爱。

    爱情的确能让人变傻,变痴,原本高傲冷艳的白小乔,她在许多的老板面前,像是一只骄傲的孔雀,处处受人膜拜,而且许多老板见到她都是恭恭敬敬的。

    可如今她在徐沐风面前就变成了一头听话的绵羊,以前那种呼风唤雨的架势,在徐沐风身上一点也施展不出来。

    白小乔跟在徐沐风后面时,她惊讶地问自己:我怎么变成了这么听话的小宝宝啊?像婴儿一样听话,一点个性都没有哪。

    啊啊啊啊——

    吴芳轻声对谢雨说道,“假如白小乔没有病多好呀,唉,老天又要残忍地拆散一对鸳鸯了。”

    “自古红颜薄命多。”谢雨声音哽咽地说,“我,我心里真的很难受,我们俩跟了她五六年了,都跟亲姐妹似的……”谢雨忍不住轻轻哭了起来。

    吴芳叹了一口气,“你等一下跟我去挖野菜,我有话对你说。”

    随后,她俩又出包里拿出小铁锅、小铁架、碗、筷子……等等。又从另一个小包里拿出来,煤油灯和装了汽油的小铁罐子。

    做完这些,吴芳和谢雨去找野菜了。

    两人踏着雪,在茂密的林子里走着。

    这时吴芳叹了一口气说道,“白小乔的病主要是先天性的,如果是后期生的病,那要治好不是很大的问题。唉,她前天晚上找我谈了一个多小时的话,唉。”

    谢雨诧异的问,“谈了什么?”

    吴芳沉吟了好一会儿,便幽幽道:“她说,她万一死了后,暂时别张扬出去,不然的话局面就乱了,肯定是大乱的,以至她投资出去的几十个亿,估计全部泡汤了。”吴芳用手扫了扫铺在一块大石头上的雪,然后一屁股坐了上去。

    谢雨也坐在她身边问,“那她尸体怎么处理?火化吗?”

    吴芳说,“暂时不火化,放在她别墅下的地洞里的水晶棺材里里,不过死亡证明我们要给她办好。当然她的尸体是用药物浸泡好,等到她投资的钱差不多收回来的时候,我们再帮她弄去火化。这是白小乔交待的。”

    谢丽问,“到时人家问白小乔去哪儿呢,我们怎么回答?”

    吴芳说,“到时,我们就说白小乔去国外治病了,要一年两年才回来。”

    谢丽疑惑说,“白小乔不在,就我们俩人能控制的了局面?她的摊子铺的太大了,甚至全国都有。最可怕的是那白小乔家族里的几十家企业,这些老板都是她自己的人,人家会鸟我们?毕竟我们俩都是外人,能镇的住他们吗?这不是靠动武就能解决的问题。”

    吴芳说,“白小乔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这些她早就考虑到了,因此她己找好了接班人了,再者,我们俩只是辅助她的接班人一起收帐,知道吗?”

    谢丽问,“不会是徐沐风吧?”

    吴芳摇摇头,“她前天倒没说是谁,她说等过几天再告诉我。对了,谢雨,不管白小乔安排谁做接班人,我们一定要像忠于白小乔一样忠于他。毕竟白小乔对我们不薄啊,你想想,我们俩在她手下干了五六年,每人的报酬都快近千万了。如果我们是在什么单位上班的话,估计这些年总共的工资加起了也就几十万吧。如今你我近千万的待遇,我们己经很知足了。况且我们当兵出来的人,讲的是“忠义”二字,是不是?”

    谢雨点点头,“这你放

    心吧,你还不了解我?那换个领导,我们工资还是一样的?”

    吴芳说,“只会多不会少,白小乔说过。”

    谢雨又忽然流下了眼泪水,她哭哽道,“……白小乔,她对我们俩太好了。算了,万一她死了,我也跟她去好了。”

    吴芳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悲伤了,人家还没死呢,还是好好的,你别弄个婆娑世界出来。走,我们去比赛抓兔子。”

    随后两人去抓兔子和挖野菜吃了。

    徐沐风不愧是寻找木柴的行家,虽然他没带砍柴刀,但埋在雪地里的断枝断木头之类,被他检来一大堆,堆在帐篷边上像小山一样高。

    白小乔蹲在地上,用崇拜的眼光看他做事,嘴里还啧啧称赞,“哥哥,你真是个能干的人。”

    “我是以后个模范丈夫啊,再说,模范首先要会干活啊,再说我不干活怎么办啊,以后一家人的事都是我干的呀,比如孩子的尿布,还有你的衣服,都是我来洗我来做啊。”徐沐风笑说。

    白小乔:“……臭美!”她苦笑了一下,脸上又悲伤了起来,心里隐隐楚楚的痛,忽又问,“哥哥,你是什么学历啊?”

    “我是穷人家的孩子啊,小学都没读过呢。”徐沐风逗她。

    “啊?”白小乔皱了一下眉头,忽然她笑道,“你骗鬼去吧,你若小学没毕业,我姐姐顾丽会鸟你一下?哈哈。”

    徐沐风:“……”他又笑道:“我真骗不了你呢,我是农大毕业的。你呢?”

    “那我就放心了。”白小乔又笑道:“我幼儿园都没上过呢。”

    徐沐风:“……你放心什么?”

    “不告诉你。”白小乔吐吐舌头。

    “……”徐沐风旋开了装汽油罐子上的铁盖子,便倒了一些汽油在木柴上,然后他猛吸了几口叼在嘴上的香烟,而后把红红的烟头扔到浇有汽油的木柴上,呼!熊熊烈火烧了起来。

    “宝贝,过来烤火。”徐沐风把白小乔牵到火堆边,又帮她脱掉了手上的皮手套,“看你双手冻得冷冰冰的,多烤几下吧。”

    “我啥时候成了你的宝贝了?”白小乔一张脸被火光映的扑红扑红的,像朵沉色的红牡丹,她一双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徐沐风。

    “昨天晚上就是啦。”徐沐风刮刮她秀气的鼻子,“你是个糊涂虫。”

    “你个白眼狼。”白小乔忽然问,“哥哥,你是怎么追到我姐姐顾丽的?你知道么,你第一次看我时,你就死劲地看着我,像死鱼的眼珠子一样,开始我还吓了一跳,我以为你是花痴呢,原来你念念不忘我姐姐啊。”

    徐沐风苦笑了,他没接话,点燃了一根烟,剑眉紧蹙着。

    白小乔叹息了一声,便幽幽说道:“据我所知,顾丽并没有嫁给宋大帅,她连鱼塘都盘了,人己失踪了。假如我死了,你还是去把她找来做老婆吧,那我在天边就会欣慰了,毕竟我和顾丽是孪生姐妹,有心电感应,你若娶了她,等于我永远活在你心里。还有,你如果娶了顾丽,你绝对有很大的好处,说白了,我不想肥水外流。”白小乔又泪落两颊。

    徐沐风惊愕得连手上的香烟都掉在了地上。忽地,白小乔又扑在徐沐风怀里大哭了起来。

第六十九章 黑熊来袭(1)

    这世上有什么事儿比生死分离更令人难过呢?白小乔一个劲儿的哭,眼泪簌簌落在徐沐风的衣襟上。

    此时,徐沐风真的要崩溃了,顾丽居然没嫁给宋大帅?而且鱼塘还盘掉了,人失踪了?

    但他有种预感,真真切切的预感到顾丽十之**找自己的茬来了,冤有头,债有主,再者自己和她那个初夜,顾丽能心甘情愿饮下这毒蛊?饶恕自己?

    麻烦来了,很麻烦的麻痹来了,徐沐风脑子里被白小乔、顾丽,弄得如一堆烂冬瓜似的,假如顾丽也要嫁给他,假如白小乔长命百岁,他去选择谁?

    况且徐沐风根本不相信白小乔会去世,然而顾丽的猝然出现,原本他己编织好的蓝图,那如前程似锦的蓝图,现被现实劈得七零八落,支离破碎,徐沐风感觉自己快埋进雪堆里做木乃伊了。

    徐沐风努力克制着慌乱,他柔声道,“你会平安百岁的,等我们把你父母的骨灰盒安置好了,我陪你去找一家国内最好的医院去治病。我就不相信人战胜不了疾病?知道么,伟大的人连苍穹都要斗破,病算啥?”

    白小乔抬头噗哧的笑了起来,一脸都是涕和泪,“真的?我太感动了,谢谢哥哥!”

    徐沐风从口袋里掏出纸巾,他怜爱地帮白小乔擦着如豆腐水的脸,“老先生说得好,女人的确是水做的,真有此理。”

    “你不会哭吗?”白小乔被弄得呲牙咧嘴。

    “我哭不来,因为男人是钢做的,钢何来的泪?”徐沐风笑道。

    “假如我死了呢,你不会哭?”白小乔皱着眉说。

    “你为什么老是诅咒自己?老是说不吉利的话。”徐沐风叹了一口气,他歪头见白小乔黯然望着火堆,便又问,“顾丽的事,你怎么知道?”

    白小乔沉吟了一会儿说,“因为宋大帅的父亲宋光光早年在我父亲手上借了八佰万起家做生意,虽然利息每年都有给,但他一直不想还本金,赖皮一个。前天晚上我和宋光光用q聊天,就间接聊到宋大帅和顾丽的事,所以他全说了。”

    徐沐风疑惑的问,“这么说,你一定和宋光光、宋大帅见过面了?那他们肯定把你当顾丽的。”

    “还真没有见过面,本来计划年底去找他要回本钱的,估计我没办法去了。”白小乔叹了一口气道。

    徐沐风抬头望了望天上的点点星星,又低头问道,“你和顾丽见过面没?”

    “我认识她,但她不认识我。”白小乔黯然神伤地用手指擦了擦眼晴,又道,“那年我七岁时,收养我的何阿姨带我到她读小学的门口等她,放学时,我见她出来了,我拦住她并叫了她一声姐姐。但是,她见我穿得破破烂烂的,就碎了我一口痰在我身上,就飞快地跑了。打这以后我再也不想去见她了。”

    “都是小孩子么,你别放在心里啊,再说顾丽也真不知道有你这个妹妹,知道了她不会的。”徐沐风说。

    白小乔点点头,便不再说话了。

    这时,吴芳和谢雨嘻嘻哈哈地回来了,吴芳右手中拎着一只大白兔,这兔估计有四斤多,左手抱着一大堆野荠菜;谢雨右手拎着一只略小的小白兔,估计有三斤多,她左手抱着一堆紫苏叶野菜。

    白小乔雀跃地迎了上去,笑呵呵地抢过吴芳手中的野菜。吴芳手上的大白兔己经死了,头上凝固着血的痕迹,显然,这是被吴芳用飞刀杀死的。

    谢雨手上的白兔也是头上受伤而死,血结块,估计也是被飞刀所伤。

    徐沐风很快架好了小铁锅,没有水就用雪了。小铁锅的下面锅底一热,锅里的雪就化成水了。接下来拔兔毛是徐沐风的事了,徐沐风拔好了兔子就交给了吴芳。

    吴芳估计是个吃货,她利索地用牛角刀把两头兔子都开好了膛,洗尽,并在兔身上撒了些盐、香料、味精、酒之内的,然后她用几片阔叶包好了兔子,并拿出了绵线,把阔叶皮包扎好。

    待两头兔都弄好了,又分别用两根尖细木枝从兔子的腹中穿过去,便支架在篝火中均匀地烤了起来。

    虽然兔肉烤时氤氲着阵阵的扑鼻香味,但白小乔却无兴趣,她双眼直愣愣地看着铁锅里的野菜,时不时吞吞口水。

    一会儿,两头兔子烤好了,吴芳在地上铺了一块大薄膜,几个人便坐在薄膜上吃起饭来。

    徐沐风和吴芳、谢雨三人喝着老酒,撕着香喷喷的兔子肉吃;白小乔则一个人用筷子夹着野菜吃,吃得有滋有味的。

    徐沐风三人,不管怎么诱惑白小乔来吃兔子肉,即使讲干了喉咙,说尽了好话,但她仍然无动于衷,尝都不尝一块。

    他们三人也没办法,不过他们也不吃野菜,都让给了白小乔一人吃。

    今晚天上有些星星,月亮离得他们很近,如水的月光透过斑驳的雪树枝,映在雪上,到处白茫茫的一片,如同白昼一般。

    吃完饭后,吴芳和谢雨钻进帐篷里了。白小乔不好意思跟徐沐风睡,她也钻进了吴芳和谢雨的小帐篷里睡觉。

    吴芳向谢雨递了一个眼色,谢雨笑了笑,一会儿,两人就故意打起来此起彼伏的鼻声。

    白小乔哪儿受得了?她又不好意思骂她们,这毕竟是人家身体功能坏了的表现啊,她只好双手捂着耳朵,呲牙咧嘴地忍着忍着忍着……

    徐沐风还在外面干活,他听到帐篷里发出如此大的呼噜声,他吓了一跳,他皱着说道:这脆骨的女鼻声,跟一堆青蛙叫又有什么区别?

    徐沐风摇了摇头,他便在火堆上多添加了些木头,把木柴里的火升大,保持火可以燃烧一夜而不至于熄灭,因为两个帐篷都搭在火堆边,由于夜里天气特别寒冷,这也有益能给帐篷里的人带来些暖气。

    徐沐风做完事后,他便坐在火堆边抽烟,愁眉苦恼地想着顾丽,现顾丽来找他了,他怎么办呢?

    白小乔躺在吴芳和谢雨的中间,她们打呼噜的声音,对她还能暂时忍一忍,但她却受不了他们的睡相。

    吴芳打呼噜打的快活时,居然把脚架在白小乔的小腹上,白小乔苦笑了笑,便轻轻地搬开了吴芳的腿;待她搬开了吴芳的腿时,谢雨的脚又压在她的肚子上来了,她只好又轻轻搬开了谢雨的腿;待她搬开了谢雨的腿时,吴芳的腿又来了……

    白小乔被她俩弄得快疯了,只好起身抱着衣服跑了出去。

    吴芳和谢雨见白小乔跌跌撞撞地跑出去后,

    俩人便相视一笑,但继续打几下呼噜声,以免被白小乔发现。

    徐沐风刚躺进帐篷里,猛然间见一个黑影钻了进来,他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一头黑熊,他正想挥拳打过去,黑影轻声说话了,“你干什么?想打我?”

    听声音才知道是白小乔,徐沐风笑道,“我差点把你当黑熊打了。”白小乔一躺下,就把整个被子抢了过来,自己包裹的结实,她不管徐沐风死活了。

    徐沐风苦笑了笑,“你干什么跑我这里来睡?”

    “她们枕美太恐怖了。你不会,乖。”白小乔小声地说道。

    “我更恐怖呢,我是头来自北方的狼。”徐沐风轻声道。

    “应该是头白眼狼。”白小乔轻声笑道。顿了顿,白小乔又问道,“哥哥,你没被子盖冷不冷?”

    “只要你不冷就行。”徐沐风很温柔地说道。

    “看你挺可怜的,我们一起盖吧。”白小乔挪了挪身体,她把羽绒被子分了一半给徐沐风。

    吴芳和谢雨见白小乔走了,她们的鼻声不再打了,过了许久,谢雨咬着吴芳的耳朵说,“吴芳姐,好像有猫叫啊,我去看看有什么动物来了,这声音叫的很人……”

    吴芳张大眼晴,竖竖耳朵,她捂着嘴,噗哧的笑了起来,细声道,“猫你麻痹的叫,你这也不懂?”

    谢雨摇摇头,轻声道,“我真不懂,是什么叫呢?你说说看。”

    吴芳又细声笑道,“你tm的交过男朋友没有?”

    谢雨摇摇头,“没有呢。”

    吴芳叹息了一声,“等你有了男朋友,你就知道了。你真讨厌,弄得我也睡不着了。真讨厌!讨厌鬼!”吴芳抢过被子把头蒙了起来。

    而谢雨却张大眼晴,喃喃腹语:交了男朋友,我就变猫身了?恶心死了,我宁愿独立一辈子。

    徐沐风睡到半夜被屎尿憋醒了,他帮睡得香的白小乔盖好被子,然后他穿好了衣服就爬出了帐篷外面,为了不影响空气质量,他便跑到远一点的林子里去排污。

    恰好他蹲的地方的背后是悬崖,他想这样排污空气质量更有保障,便大快淋漓地干起活来,嘴里还哼哼唧唧地发力叫唤着,“嗯嗯嗯……”

    万籁寂静,徐沐风的声音穿过林子,穿透了帐篷,被吴芳和谢雨听到了。

    吴芳摇头轻声道,“这臭小子一个晚上又是猫来又是狗叫的,他还让人活不活啊。”

    谢雨轻声道,“哦,我明白了,但我还是不明白,徐沐风为什么要当猫叫呢。”

    吴芳道,“你明天去问他好了,请别烦我!”

    正当徐沐风酣畅淋漓的一顿排污时,他突然发现地上有两道黑影向他靠过来,然后黑影顿住,又直立了身体,鬼鬼祟祟般。

    徐沐风抬头一看,他大吃一惊,见是两头黑熊站立在他前面大约十米左右的地方。

    但徐沐风立即镇静了下来,他对两头黑熊嘿嘿地笑道:“兄弟,等一下,我快忙好了。”

第七十章 怒斗黑熊

    这两对黑熊全身毛发茸茸,得发亮,双眼发着绿光,它们用鼻子时不时嗅嗅徐沐风身上发出的异味,好香似的。

    黑熊的确很聪明,知道徐沐风屁股下面是万丈深渊,面对即将到口的美食,即使口涎急切地流出来,它们都会强忍。

    因为它们犯不着和徐沐风同归于尽、滚下深渊,因此它们在等待徐沐风走过来,所以它们像君子一样伫立等着。

    徐沐风仍然蹲着,他知道他一站起来,只要往黑熊挪个几步,必然是它们俩撕成肉饼,连骨头都会啃碎。

    当然,徐沐风也知道黑熊不简单,既凶残也会用脑子。

    徐沐风又用开始嚷嚷了,“黑熊兄弟,你俩饿了么?等一下,我带你俩去吃兔子肉吧。”他这几句话声音很大,在夜空中格外清脆哄亮,显然,他是在向吴芳和谢雨发着求助的信号。

    帐篷里的吴芳感到徐沐风的声音怪怪,她突然对谢雨说道:“不好,徐大哥有麻烦了。”

    旋即,俩人飞快地穿好衣服,穿上军用皮鞋,钻出帐篷。

    而后她们俩从火堆里各拿了两根木棍,当然,一半是燃着火,一半是未燃着火的木棍了,便循着徐沐风的叫声,飞跑过几去。

    很近,吴芳和谢雨果然见前面有两只黑熊站立着,背朝着她们,她们立即刹出脚步声。然后吴芳立即向谢雨递了一个眼色,谢雨立即示意点头。

    这两对姐妹在部队,都是训练素质挺高、默合默契的一对女状元,每次遇到突击格斗时,霎那间,几个眼神和手势就立即明白了。

    这两对黑熊似乎也嗅到和听到后面有异响,然而,说时迟那时快,吴芳和谢雨右手同时把手中的火棍抛出,像标枪一样,又准又狠。

    啪!

    火棍如离弦的飞箭,狠狠戳进两头黑熊的屁股中……

    登时,两只黑熊凄惨地在夜空中哀叫着,它们一个踉跄猛的转过身来,这时徐沐风猛得穿起裤子,他飞快地爬上边上的一颗树上。

    待两只黑熊回头的那一刻,吴芳和谢雨的两棍火棍又飞射了过来。

    啪!

    两火棍准确地击中张开血盆大口的黑熊嘴巴里,登时,两头黑熊用巨掌拼命撕刨着嘴中火烫的木棍,张牙舞爪着,立着的身体瑟抖往后退、趔趄。

    乘这一霎那时,吴芳和谢雨两人腾空而起,双手攀吊在树枝上,双手发力,腰挫力,整个身体凌空向前飞起,在空中,她们提弓起右膝,如箭地射向黑熊的脖子部位。

    啪啪!!

    吴芳和谢雨的右膝盖部位,都狠狠撞在两头黑熊的脖子部位。

    呼呼!!两声,两只黑熊猝不击防,被击得腾空飞起,倒飞地跌下了悬崖下面。

    这就是特种部队出来人的作战风格:短、稳、快。

    徐沐风坐在树上热烈地响起了掌声,“哇塞,特种兵真的是太厉害了!比拍电影还精彩!”

    吴芳仰头惊道,“你头上有只母熊。”

    “啊!”徐沐风直接从树上滚下来,扑哧地趴在雪堆上。

    吴芳和谢雨俩人哈哈大笑了起来。“小样的,这么不经吓?”

    徐沐风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我又不是吓大的,只不过树上太滑了。”徐沐风爬了起来,他拍了拍身上的雪花。

    三人便走向帐篷,谢雨歪头问徐沐风,“喂,你半夜为啥学猫叫?你有毛病吗?”

    徐沐风愕住。吴芳哈哈大笑了起来。

    随后徐沐风恍然大悟,他笑道,“没毛病!噢,这不是拜你们所呀?”

    “哎,怎么讲?”谢雨伸长脖子问,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

    “因为你们学青蛙打鼻声,所以我学猫叫啊。”徐沐风低声道,“要不啥时候我来教你好不好?”

    谢雨:“……”

    吴芳哈哈大笑了几声,她歪过头来逗徐沐风道,“徐沐风,等你哪天当董事长时,你教我们俩学猫叫好不好?不过你这头鱼要养肥些,好杀!”

    徐沐风:“……”

    谢雨喃喃道,“你俩到底说啥啊?我始终听不明白。”

    其实谢雨和吴芳也都长得挺漂亮的,只是黑了些,阳光了些。

    吴芳今年二十八岁,谢雨二十七岁,都比徐沐风大一岁,由于她们对事业敬重,对白小乔忠心耿耿,所以迄今为止,她们还没找到男朋友呢。

    不过,白小乔见她们都快成剩女了,于心不忍,便怂恿她俩去找男朋友,但是作为特殊的保镖,她们几乎是寸步离不开白小乔,说白了,在合同期间里等于卖给了白小乔。

    因此,人生三件大事的爱情之一,她们便和爱情无缘了,那是指在合同期内。

    白小乔仍然睡的很香,外面发生人斗熊惊险的事儿,她浑然不知。

    徐沐风打了个哈哈,便钻到帐篷里睡觉了。

    吴芳叫谢雨先去睡,她来守夜,主要是怕群黑熊继续来袭。

    …………

    第二天一早,又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大家吃了点干粮后便继续上路了。

    当然,徐沐风仍然背着白小升行走,往目地行走。

    他们除了晚上休息外,总共快走了三天了,在第三天下午二点钟左右时来到了古寨。

    远看古村寨不大,大约三十户人家,古城堡、吊角楼,吊角楼上挂满了龙灯,虽然阳光明媚,但都是雪,以至整个古寨薄雾缭绕。

    古城堡上挂满了腊肉、腊鱼……家家户户都是这样挂的。

    白小乔介绍说,这里的人大约在早稻割完后几乎都不下田做事了,因为雪来得早,大家每天抱着火炉盆晒太阳,日子过得很安逸、清闲。

    一日三餐吃着腊肉、腊鱼、淹菜、腌菜。

    因为这边冷,大家为了驱寒,喜吃辣椒,而且是那种麻辣的,因此口味重。

    别看这边海拔高,靠近海子沟那边有十几个高山湖泊,有花海子、白海、蓝海、黄海等等。

    因此这边鱼的资源非常丰富,当地的人,鱼是吃不完的,吃不完就腌起来。

    旅游旺季时,来这里钓鱼的人也很多,当然也要收门票,一百元一天一人,随你钓多少,就怕你带不走。

    白小乔说她父亲在世时,几乎每年都会回来一次,白小乔也经常跟来玩,这里民风非常淳朴,善良,热情,白小乔父亲甫尚早年发达后,他经常都会回来捐助一些穷困的家族,村寨上出了六个大学生,全部都是甫尚一人培养出来的。

    这里建旅游区时,甫尚也每家每户支援他们修房、建家庭式的旅馆。

    而且,这村寨的甫氏宗祠堂,是甫尚一人出资修建的,里面做的非常漂亮,保挂古扑建筑风格。

    甫尚每次回到家乡时,他家族的人,是抢着请他吃饭的,家家户户像过年过节一样招待他,杀猪杀鸭杀鸡就不要说喽,那热情无法用形容词来形容。

    甫尚己去世三年了,不过寨上的人还真不知道这事,不知

    道甫尚己经死了。

    离镇上还有二十米时,在一个三叉路口的地方,白小乔叫大家停下来,别进村庄。

    徐沐风问:“我知道了,死者是不能随便送入人家的村庄的,要经过当地族长同意?”

    白小乔点点头,“是的,我一个人先进去找族长公,你们在这里等。哥哥,你把我爸爸妈妈的骨灰盒拿出来放地下。”

    徐沐风点点头,他便把两个骨灰盒放在地上,摆正,男左女右,白小乔又从登山包里拿出来己经做好的木制灵牌:两副灵牌上刻着金字:显考甫公尚老大人之灵位;显妣甫母白氏老孺人之灵位。

    每个字按生,老,病,死,苦,生,念去,最后一个字要逢“生”字,也就是:早早脱离苦海,早超生的意思。

    灵牌下镶嵌着支架,对号入座放在骨灰盒上。

    白小乔弄好后,又拿出一条白布,她肃然地对徐沐风说道,“哥哥,我帮你扎上白巾来。”

    徐沐风懵逼了一下,然后笑道,“偶现在是正式女婿喽。”然后他低头,白小乔把他的棒球帽拿掉,太阳眼镜也拿了,一本正色地给他头上扎上了白巾。

    吴芳和谢雨偷嘴抿笑。白小乔睨了她俩一眼,“你们别笑,也要戴上围巾,死者为大嘛?”

    “啊?”吴芳和谢丽一脸惊愕。

    随后白小乔又给她们戴上了白围巾。她俩戴上白围巾后再也笑不起来了。

    白小乔又把自己的挎包里交给徐沐风,说道:“哥哥,我包里有两百个红包,等一下村里人来跪拜时,跪一个,你就发一个红包给他,记住了。”

    “你们这古寨上有多少个人啊,两百个够吗?”徐沐风疑惑地问道。

    “寨上大大小小的人,最多一百个人不到,我翻了一倍上去了。”白小乔说。

    “那是你三年前的概念啊,三年后,人生人,蛋生蛋,何止两佰个人呢?”徐沐风笑说。

    白小乔愣了一下,“那就现金吧,我包里放了五万元现金,一人一百给我发。”

    “是,娘子。”徐沐风立了个正,向她行了个洋礼。

    吴芳和谢丽噗哧地笑了起来。

    白小乔白了徐沐风一眼,便转身向村庄走去。

    此时村庄外面并没有见到一个人,寂寥的很!好像是鬼寨一般安静。

    白小乔穿着一套红色的羽绒服在雪地里行走,倩影格外惹人注目,很快她消失在村庄里。

    徐沐风和吴芳、谢雨伫立在雪中,像石像动也不动,肃穆庄严的很。

    大约过了一小时后,村庄里响起了,二胡、锣鼓、锁呐、葫芦丝,合奏送葬曲,吹吹打打响彻云霄,随后又是一阵阵的鞭炮声。

    烟雾过后,寨上的大道来了一大批的人马,每个人的头上都带白巾,腰上扎着麻绳,哭声震天。

    白小乔和一位老者走在最前面,原来一套红羽绒服己换成了一套麻衣孝服,她头上也扎着白围巾,那样子很像古装的女大侠,飘逸而俊朗。

    吴芳咳了咳,她对徐沐风说,“你爸爸死后多光彩啊,这也是他生前积德的回报!”

    谢雨傻傻地说,“这就是生的伟大,死的光荣啊。”

    吴芳白了她一眼,“你个蛇精病,你说话也太煽情了吧。”

第七十一章 这个道士很黑

    徐沐风用眼扫视了一下这拔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共加起来,的确不到二佰人,徐沐风挺佩服白小乔能掐会算的。

    这群家族人哭得很真切,没有半点演技揉入,哭声里混合着各种称呼:叔公啊、叔娘啊、伯伯啊、伯母啊、小爷爷啊、哥哥啊、……老天啊,你怎么这么狠心啊?为什么不死坏人了,偏偏死好人呢?

    白小乔也被他们哭得感动了起来,她又哭成了大花脸、水豆腐脸。

    甫尚今年六十七岁,寿不高也不低,一队哭丧的人,纵观比他年轻大的人比比皆是,一眼可见,还有七八十岁的人也来祭拜甫尚呢。

    每位人的身体,都哭得痉挛抽搐似的,令人心疼。

    待这些家族排队来到两具骨灰盒跟前时,乐队嘎然而止。然而这拔人哭声仍然刺耳、尖锐不绝,倒也把吴芳和谢雨感动的热泪盈眶了起来。

    白小乔在喧嚣的哭啼声中,她对身边的老者指着徐沐风介绍:“族长公公,这位是……是我老公,他叫徐沐风。”

    徐沐风愣了一下,一惊一乍,白小乔居然在甫尚家族里都公认我是她的老公了?嘿嘿,虽然他立即得意,但却意识到这种场合不能微笑,必须庄严肃穆,发扬悲摧至极致。

    于是他牵强皱着眉头,“族长公公,您好。”说着,徐沐风伸出热情的手握向这位老者。

    “你好!”族长公伸出布满了皱纹的手,和徐沐风握了握。

    这位老者年纪大约七十岁左右,腰板不驮,气色健朗,虽然满脸皱纹、黑黝黝的;但却面目慈祥,而且看上去挺淳朴、憨厚,他穿着一袭蓝布衫,这就是标识。

    这时族长公说话了,“大家排好队来,一个一个上来、跪拜恩人吧。”

    说完,乐队又开始奏响丧曲了,跪拜正式仪式开始。一般都是四个人一起跪拜,他们拜三下;白小乔站在旁边也向他们鞠躬三下;然后徐沐风就发四个红包给他们;碰到牵小孩来跪拜的,徐沐风也发了红包给他们的。

    本来这种发红包的礼式在这边是没有的,白小乔按她母亲那边风俗来发红包,弄得这家族人又悲又喜的,一个个拜完后,哭声更大了,以一种更高亢的哭声来缅怀哀悼死者。

    当全部的人跪拜完后,族长公就安排徐沐风和白小乔把骨灰盒搬到宗祠堂里,明天是冬季,适宜死者入土、下葬为安。

    随后,白小乔和徐沐风每人抱一个骨灰盒,在家族们的簇拥下,浩浩荡荡地来到了甫氏宗祠堂。

    这宗祠堂很大,大的跟庙宇一般,分上殿和下殿,气势宏伟壮观。

    上殿,陈例着列祖列宗的灵牌,擅香袅袅,火烛长燃,周年供奉着。

    甫尚两夫妻的骨灰盒,被临时摆在正殿上,随后三荤三素也摆了上去。

    下殿是摆吃饭的地方,摆了二十多张桌子。白小乔知道晚上要宴请各位父老乡亲,来喝一顿白喜事酒。

    于是白小乔对族长说,“族长公,晚上的宴席您帮我安排一下,多少钱没关系,一分一厘的钱,我都会算清楚给你。”

    族长公笑道:“小乔啊,不要算钱的,家家户户都会送菜送酒来的,他们想报达甫尚的恩情都来不及呢。还有,他们等一下会返送红包给你。”

    “啊?”白小乔惊道,“族长公,我那好意思呢。”

    族长公咳了咳,“这是礼节上的风俗,再说都是自家人啊,为啥一家人说两家话呢?还有,我己经安排邻寨的风水先生去祖坟山上看地了,明天也是风水先生安排落葬的事儿,不过,他的工钱呢,那是你付的。”

    “好,这应该的。”白小乔点点头。

    半小时后,风水

    先生回来了,是一位姓陆的年青小伙子,白小乔立即和他打招呼。

    “对了,老板娘,你要不要帮你父母亲刻一块墓碑呢?”陆道士笑问。

    “好啊,我还正愁这事呢。”白小乔兴奋道,“有没有好石头?”

    “有啊,磨光的芝麻黑大理石,价格很贵,二千元一块碑石。不过你父母亲是合藏在一块墓穴位里,所以只要刻一块碑文就行。”陆道士双眼闪着光芒。

    “好啊,没问题。刻。”白小乔点头道。

    陆道士也点点头,“如果墓碑的两边,若再安放一对石狮子的话,我感觉整个墓碑更豪华气派的多了。不过那价格多加一万八,你需不需要?”

    “需要啊,要。”白小乔又点点头。

    陆道士也点点头,“如果墓碑两边再摆放几个花圈的话,那整个墓穴又增加了许多灵气和仙气,一个花圈一佰伍十元,你需不要啊?”

    “需要啊,要的。买十个。”白小乔又点点头。

    陆道士也点点头,“如果墓碑前面再放一幢纸西洋别墅,别墅边再立两个女保镖,一起烧给你爸妈用,那么你爸妈在泉下睡得很安寐,睡得很舒服,这样他们就不会天天托梦要来烦你了。不过别墅是防渡金皮做的,价格伍仟元。你需不需要买呢?”

    “需要啊,买!”白小乔又兴奋的点点头。

    吴芳和谢雨一听这个臭道士,居然把她俩当纸女保镖烧给死人。她们气得吹胡子瞪眼晴了,恨不得一拳打爆了这个臭道士的鼻子,但她们却敢怒不敢言。

    陆道士又点点头,“我那里还有纸房子、纸飞机、纸洋狗、纸保姆……”

    要要要要……我全要!!

    ……反正白小乔都买了,价格一算,共三万元正。

    白小乔拿不犹豫地点了三万元给陆道士;陆道士双眼放金光,像孙悟空的金眼,他激动地抖着手指,在嘴上沾了点口水,便哗啦啦地数着一叠叠的钞票,直到数到手发软为上。

    徐沐风心里感叹:这个臭道士,才是真正挣死人钱的节奏:一条龙买卖的服务,连价格都没得商量,我醉了。

    随后,陆道士又抄去白小乔父母的名字,还有白小乔和徐沐风的名字,因为他要把这些名字统统刻在墓碑上。

    陆道士说,明天一早就用驴子车,把货统统运来,你们安心等待,莫怕我会跑。

    随后陆道士和族长公握了握手,恭敬地说:“谢谢您了。”

    “没事的,死者需要嘛。”族长公向陆道士暗暗递去一个眼色。

    陆道士立即便走出去,族长公咳了咳,便背负着手跟了出去。

    吴芳轻轻对坐在身边凳子上的徐沐风说,“喂,我看了他俩奇怪的表情包,可以判断这两个人是合伙挣死人钱的,是一路的,阴谋篡钱,估计俩人都在外面分红了。”

    “是啊,我也看出来了,看他憨厚老实无华,肚皮里却是一锅坏水,没办法啊。”徐沐风轻声说道。

    白小乔见他们叽哩爪肠的,问道,“你们刚才说道士啥?”

    徐沐风笑道:“吴芳说这道士,特么帅锅锅呢。她想他呢。”

    吴芳:“……”随后她使劲地捏了一下徐沐风的胳膊;徐沐风痛得从凳子上弹跳起来,呲牙咧嘴,不停地用手抚摸着被捏痛的地方,心里嘀咕,“难怪你嫁不出去,哪个男人受得了你?”

    一会儿,家家户户果然来包礼了,每人都用白纸包了120元,他们收白小乔的礼是一百元,便返20元给白小乔。

    白小乔不好意思收,推来推去的。人群里一个女的笑

    道:“礼给她老公,刚给我们发红包的帅哥。”

    对对对——

    于是徐沐风被人群包围了,他佯装客气了两下,便尽数收来,塞进白小乔给他的挎包里,虽然白小乔的挎包很大,但还是被塞得满满的。

    晚饭时,家家户户端来了腊肉、腊猪脚、鸡,鱼……

    二十多张的桌子上,摆满了香喷喷的菜;还有一坛坛的自制的烈酒,这酒的度数有60度。

    整个村庄上的人,都来这里吃饭了。

    白小乔、吴芳、谢雨,她们由于忌惮白酒度数高,因此都装成不会喝酒;但徐沐风却装不了,当他和白小乔答谢每桌客人时,每桌都得喝一杯,二十桌,他就喝了二十杯。

    六十度的酒在他肚里就像火烧一般的难受,很快,徐沐风就醉倒了。

    宴席后,他们四人被安排在一家装修最好的客栈睡,白小乔和徐沐风一间;吴芳和谢雨一间。

    徐沐风醉了,自然是吴芳和谢雨把他送进了房间,把他扔到床上就不管了。而后她俩对白小乔笑笑,道了一声晚安,便回自己的房间了。

    白小乔苦笑了笑,便给徐沐风脱掉了外衣,然后给他盖好被子。

    不喝酒之前时,徐沐风问白小乔关于甫尚的事,甫尚怎么都没有直属亲戚?比如,爸爸妈妈、兄弟姐妹?

    白小乔说,甫尚二岁时,他父母亲就生病去世了,也没有兄弟姐妹。

    因此家族人见甫尚挺可怜的,于是大家商量后,决定每家每户轮流地供他吃住一个月,甫尚这个月在这家吃饭,下个月就在另一家吃饭,等于甫尚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甫尚文化并不高,只读到初中,当然他读书也是大家凑的钱。

    当甫尚读完初中时,其实他成绩非常好,而且考上了县重点高中,但他自尊心非常强,不想再寄人篱下,便把平时省吃俭用的钱偷偷拿去买了一张火车票,跑到远方去打工了。

    他想努力去挣钱,来报答家族人对他的养育之恩。

    甫尚发达后,其实他偷偷捐助了很多钱给家族里每个人,他只是不爱说给白小乔听罢了。

    客栈里,白小乔见徐沐风醉得很厉害,她便打了一盆温水,用毛巾沾水帮徐沐风洗了一把脸。

    然后她走进卫生间刷牙,刷着刷着,白小乔的牙龈忽然开始大量流血,她吓得心脏狂跳,便扔掉牙刷,跌跌撞撞地跑到放挎包的地方,取出药瓶,她倒出最后一粒药,放进嘴里咽下,那是血和药一起下。

    由于一下失血过多,她感到头昏眼花,但过了片刻,药就止住了她的流血。

    白小乔慌忙、摇摇晃晃地跑进卫生间,洗了把脸,洗净了脸部、脖子、手上、残留的血渍。

    她不敢再洗牙了,因为药瓶里没有药了,本来这药是当两天吃的,但她却吃了三天。

    现在没药了,万一再弄破身上的皮,或再刷牙时流血了,她知道自己绝对逃不过这一劫的——死亡之劫。

    而后,白小乔悲伤地坐在凳子上,望着徐沐风,她不停地流眼泪水。

    她想多望一眼徐沐风,也许下一刻,自己就魂飞烟灭了。

    初偿到甜蜜爱情的她,她才顿感金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身体健康、平平安安地活着,这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她多么奢望能和徐沐风结婚生子,哪怕穷得一无所有,即使仅有粗茶淡饭也行。

    在漫漫人生的道路上,一起携手登黄山看日出;一起漫步在黄昏夕阳里,就这样,就这样,平平淡淡、一起慢慢变老去……

第七十二章 风雪不归人

    睡着的徐沐风,他脸上是那么谦和懦弱,沉稳细致;苏醒时,却是那么阳刚帅气活泼可爱。

    白小乔几次和徐沐风深入的交谈后,她知道他的命运很坎坷,也许是他帅气惹的祸,想想,他长这么帅,即使衣着寒酸,即使吐口绿痰在地上,在众人眼里,他仍然是很帅气的。

    徐沐风唯一的缺点是花过,但不是那种朝三慕四的花花公子,他只是在花丛里,匆匆走过而留下遗憾的那种人;而不是躺醉在花丛里的那种令人鄙视的人。

    当然,这两种性质是不一样的男人,两种世界观也不是一样的人。

    人无完人,玉无完玉,世界上,还真正找不到完美的人和完美的事。

    但这都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徐沐风骨质里有善良,有大爱,时时想着别人的爱,这就够了。

    前几天时,白小乔试探地问他,“当你真正发财后,你面对大量的金钱,你怎么享受?”

    徐沐风说道:“我是穷山沟里长大的孩子,我知道贫穷人的悲惨世界,那种悲苦,那种无奈……如果我真正发财了,我会去救济那些真正处于生活底层中的火海苦热的穷人;去帮助那些生了病而没钱看病的人;去帮助那些考上大学而没钱上学的人……我也像你一样,办一家慈善机构,做一位以德行天下、救济苍生的人。”

    够了够了够了,这正是自己要找的接班人。

    甫尚生前是位大暴发富的商人,事业一直是顺风顺水、日进斗金的成功人士;当然,甫尚的岳父也是位暴发富,在他的基础上更上一层楼。

    后来,甫尚挣的钱实在的太多了,存太多钱在银行里,甫尚也是莫名其妙恐慌、睡不着。

    因此,甫尚在白小乔居住的别墅里,就秘密建了一座地下的藏宝室,光买保险柜就买了几百个,大量的现金和珠宝裴翠都珍藏在保险柜里。

    因数量巨大,白小乔还真不知道保险柜里有多少钱,但每个保险柜的密码她都知道的。

    想到这里,白小乔决定把自己的一切财产,毫无保留地交给徐沐风,她相信他会比自己更有能力,更有本事,在投资事业上和慈善机构里做得锦上添花。

    不过白小乔很苦恼的是,自己在外面投资和借出的款子,己经有二十多个亿了,若自己真死了,徐沐风有没有能力把这些钱收回来?

    这是她最揪心的事情。

    白小乔站了起来,她迈着沉重的步子,如喝了酒般,头重脚轻地找吴芳和谢雨了,她要交待后事,因为她非常信任吴芳和谢雨的人品,她们的人品是堪堪的,无私心、无私欲,对主人的的确确是忠心耿耿。如今要找到这种优秀的人品,好难,好难。社会很复杂,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人,比比皆是,一招不慎,满盆皆输。

    所以,白小乔希望吴芳和谢雨以后继续留在徐沐风的身边,继续胁助徐沐风干下去,发扬光大自己留下的事业,发扬甫尚生前救济苍生的人生坐标,大爱无。

    半夜时,徐沐风醒来了,室里的灯光仍然亮着,他抬眼见枕边的白小乔,一双大杏眼愣愣地看着自己。

    徐沐风柔声道,“你干嘛不睡?”又见白小乔脸上苍白、嘴唇无血色,他便吓了一跳,“你人又不舒服?吃药了没?”

    “我吃了。”白小乔牵强地笑了,她的笑容是那么凄美,那是一种楚楚可怜的病态美,她又低声呢喃道,“……老公,我爱你!”

    说着,白小乔的眼角淌出两滴晶莹的泪珠,白小乔还是第一次真情实意地称呼徐沐风为老公。

    徐沐风把她紧紧抱在怀里,白小乔轻声的哭了

    几句,又说,“……老公,我交待你一些我的后事……我怕来不及了……”

    ………………

    第二天一大早,白小乔就早早起床了,她开始化妆了,她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她想把自己最美丽的一面,永远留在徐沐风心中。

    她预感自己今天会死了,因为她昨天在梦里,她见到爸爸甫尚、妈妈白小媛在山岗上等她。山上开满了白牡丹花,花儿好漂亮,漂亮的如无瑕的白玉。

    妈妈说,“小乔,这些花儿是为你盛开的,走,我带你去天边,那边的人很善良、很淳朴;那里没有坏人,更没有邪恶之人,那是世界充满了爱的地方……”

    今日冬至,天空却下起了大雪,雪如鹅毛又如白花,飘飘洒洒,伴随着萧索的冷风,无情地虐待着大地;拂拂扬扬的雪花,肆无忌惮地、讪笑鬼魅般包装着大地、山河。

    大家都早早起床了,来到宗祠堂里,宗祠堂里己堆满了人,每人外面都套一件白衣服、头上扎着白巾,他们围在饭桌边开始吃早饭。

    陆道士早己来了,他红光满面地和族长公交谈着,诡声诡气,笑吟吟,人们白装素中,唯一他那红滋滋的脸颊,格外争艳。

    白小乔订的货,己全部用驴车装来了,堆在上殿边,似小山一般。

    本来放在驴车上即可,但陆道士怕纸货被雪侵蚀成垃圾,造成验货不合格,怕退款。

    因此,除了两对石狮子很重外,其它的纸泡货全部装了进来,连墓碑都被人抬了进来。

    白小乔、徐沐风和吴芳、谢雨四人走了进来,他们神色格外凝重,眉梢上都是紧拧着,身上落满了雪花。

    白小乔向陆道士迎了上去,俩人碎碎念念说着事儿。

    吴芳鄙夷地看了陆道士一眼,便也立在白小乔身边,听听陆道士又想搞什么山海经。

    陆道士的双眼,猬琐地、上上下下瞟了白小乔几眼,口气轻柔地说道:“老板娘,你父母下葬后,晚上要做个头七超度啊,因为……”

    吴芳立即打岔道:“不要了,两位老人家去世那天晚上,我们己经帮他们做了头七超度,我看没必要再做了。主要是我们没时间,我们下午就要回家了。”

    吴芳知道,此时的白小乔身上的病己经恶化了,而且现在身上没有药,如再次大量出血的话,白小乔会有生命危险,必须立即把白小乔送往医院。

    白小乔是个孝女,她是想做头七的,可是,想一下吴芳说的话对,自己已经帮爸妈做过了这事,再做还真没必要。

    最主要的是,她也怕自己万一病发作,死在这村寨上,怕弄脏了这个村赛的风俗,于是她笑道,“不做了,我们下午就赶回家去。有事。”

    陆道士脸沉了一下,脸色便黯然失色,他笑笑,“哦,那没关系的,走,去看看我刻的墓碑漂不漂亮。”

    大家便跟着陆道士来看他刻的墓碑,碑文上并不是用电脑书写的字体,而是人工写的隶书字体。

    一眼可见,字体不够工整,笔锋无力;石碑上,字体雕刻的也不深,字槽里也不够平均,不光滑,麻麻凸凸的。

    徐沐风摇摇头,嗤之以鼻,心说:二流的雕刻水平,这60x120公分磨光的大理石,石材本钱最多一百元一片,加个二流的刻工,价格就一千元?

    我靠!

    再看碑石上刻上去的字:孝女婿:徐沐风。“徐沐风”三个字,刻的歪歪扭扭,像个鸡大便似的难看。

    徐沐风无语凝噎。

    吴芳和谢雨却拿起了手机,对着墓碑连拍了几张照片。

    徐沐风:“……”

    这时,吴芳把族长公轻轻拖到一边说,“族长公,我们下午就要赶回去了,所以有个事情麻烦你一下。”

    族长咳了咳,“干嘛不多住几天就走?什么事?”

    “不住了。”吴芳说,“听说送葬时,你们这边女人不能跟上山,第二天才能上山,所以想恳求你让我们上山一下。”

    族长公沉吟了一下,吴芳立即偷偷地把红包塞在了他的口袋里。

    族长公立即见钱眼悦、笑吟吟道:“可以上山,人是活的,事是死的,再说现在什么都改革开放了,破旧俗的规矩可以废了啊。”

    “谢谢。”

    出葬时,天空仍然在下着大雪,乐队、鞭炮齐鸣,送葬队伍排成了长长的一条龙,哭声震天,驴子车拉着陆道士一车的货,跟在后面慢悠悠地走着,几个年青人护驾在驴子车边的左右。

    徐沐风和白小乔披麻戴孝,走在队伍最前面,他俩各抱着一具骨灰盒,在风雪中,在大伙的陪护下向祖山的坟墓走去。

    祖坟地的山坡并不陡,而且是平坦大道,虽然天空下着雪,但去不妨碍人和驴车行走。

    ………………

    下葬、吃过午饭后,白小乔一行人便和家族人告辞了,家族人也挺热情的,送了好多熟鸡蛋和盐水熟鸡……给白小乔他们在路上吃,徐沐风登山包里塞得满满的。

    白小乔一伙人,被村寨上的人们送到三叉路口时,就被白小乔劝说你们回去吧,别再送了。

    他们立在风雪中,挥手向白小乔一行人说,一路平安!

    白小乔含泪地向他们挥手致谢!

    大雪一直在下,没完没了的下,风雪扑在脸上,冷冰冰的,风雪在人的眼晴上,是苦涩涩的雪泪。

    吴芳把徐沐风的登山包抢过去了,她说她背。徐沐风便背起了白小乔,大家冒雪前进。

    二小时后,大约快走到喇嘛寺时,忽然间,白小乔感到咽喉一甜,她连吐出了两口血,不过她吐血是往后吐的,他们都没有看见。

    登时,白小乔感觉眼晴一花,视线模糊,她极力克制着慌乱,便柔声对徐沐风说:“老公,我唱一首《女人花》的歌给你听吧。”

    “好。”徐沐风轻声应道。

    白小乔轻轻地唱了起来:

    我有花一朵~

    种在我心中~

    含苞待放意幽幽~

    我切切地等候~

    有心的人来入梦~

    女人花~摇曳在红尘中~

    女人花~随风轻轻摆动~

    只盼望~有一双温柔手~

    能抚慰~我内心的寂寞~

    …………

    突然,白小乔的声音嘎然而止,她嘴里、鼻子、耳朵、里涌出大股大股殷红的鲜血,血淌流在徐沐风的脸上,又落在了洁白的雪上。

    白小乔整个身体抽搐了几下,便静静地趴在徐沐风身上,双手轻轻地耷拉落下,她就这样,安静慈祥地永远走了……

第七十三章 遗书的秘密(1)

    徐沐风大惊失色,他慌忙把白小乔从背上放在地上,然后自己一屁股坐在雪地上,又急忙把白小乔绻抱在自己的怀里,他凄厉地惨叫,“……小乔……”

    血继续汹涌而出,除了她一双眼睛外,己经是五窍流血了。

    吴芳和谢雨俩人疯扑了过来,她们双双跪在白小乔面前,哀声叫道,“……白董啊……徐沐风……徐沐风……我们快送她去医院,快快……”

    “没有用了,她己经去了……”徐沐风咆哮地吼道。随后徐沐风把白小乔紧紧抱在怀里,双眼的泪水扑簌簌地滚落下来。

    吴芳和谢雨瞬时号啕大哭了起来,披头散发,撕心裂肺……

    在徐沐风坐的周围,血和雪掺和融化着,变成一朵朵的玫瑰花。

    白小乔死亡时间,是下午两点,未时。一代风姿卓越的慈善家就这样在风雪中走了。

    飞飞扬扬的雪,宛如一朵朵美丽的白玫瑰花,凄美又萧索。

    白小乔短暂的人生,正如《女人花》里的歌词:

    ……爱过知情重,醉过知酒浓。

    花开花谢终是空,缘分不停留。

    像春风来又走,女人如花花是梦……

    忽然间,喇嘛寺里响起了钟声,连敲了108响,108响的意思:闻钟声,烦恼轻。另一个说法:平安、吉祥、圆满的意思。

    这时大雪也停止不下了,又是刹那间,喇嘛寺的上空出现了一片彩霞云,那彩霞云璀璨夺目,袅袅娜娜地进入了寺庙里。

    徐沐风呆滞的双眼动了一下,他喃喃地说道,“……你们快看,在寺庙的上方,白小乔被佛接走了……她以后不会再有痛苦了……”

    吴芳和谢雨立即停止哭声,她们回头看寺庙的上方,果然彩霞缭绕,连绵起伏地进入了寺庙的大门。

    吴芳和谢雨立即转身,她们立即朝寺庙跪拜着,双掌合十,虔诚地默默祷告着:白小乔,愿你皈依佛门,诸佛护念,永无烦恼……

    很快天也睛了,天上的太阳冉冉从底层云雾里升了出来,银装素裹的雪层,蹭得人的眼晴火辣辣的生疼。

    ……许久后,徐沐风用衣袖擦了擦眼晴,他轻轻用手指把白小乔的眼睛皮合盖上,然后他抱着白小乔,用力地站了起来,声音沙哑地说道:“小乔……我们回家……”

    徐沐风高大挺拔的身材瑟瑟抖颤了几下,然后他抱着白小乔在雪中,跌跌撞撞地跋涉着,吴芳和谢雨紧跟在他的左右。

    徐沐风就这样一直抱着白小乔在雪中行走,不知什么叫疲倦,不知什么叫麻木,他神色俱碎,疯疯颠颠地在雪中奋行。

    一路上,吴芳和谢雨拼命劝说她们来背,徐沐风如木纳般,充耳不闻,他像疯了般,半步也不让她们抱。

    很久以后,徐沐风由于内心极度的痛苦,再加上体力不支,他眼前一黑,腿上一软,他便昏厥了过去,他和白小乔摔倒在一起。

    吴芳和谢雨吓了一跳,她们上去,把徐沐风和白小乔分开来。

    随后吴芳立即给徐沐风揉了一下人中穴位,又试了试他的鼻息,便说,“徐沐风没事,他只是暂时昏迷,过一会儿就好了。”

    谢雨说:“天己黑了,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再走吧。还有,我们来做一个担架吧,抬白董走,不然死者会越背越重的。”

    “对,我们把帐篷拆了,找两根木头做一副担架。”吴芳说,“我们先升一堆篝火,给徐沐风烤,不然徐沐风会冻坏了。”

    俩人说干就

    干,找了一大堆木枝,用汽油点火,很快燃起一堆堆熊熊的烈火。

    然后她们用小刀把两顶帐篷划破,均匀地缚在两根长木棍上,做了一副担架。

    做完担架后,她们又架起了铁锅,烧了一堆雪水,用毛巾,边哭边帮白小乔洗去了脸上的血渍,不过白小乔不再流血了,估计她也流干了,油干灯竭。

    洗干净了白小乔的脸后,她俩把白小乔放在担架上,吴芳和谢雨又把自己未穿的几件衣服,盖在白小乔的脸上和身上。

    这时,徐沐风睁开了眼晴,发现怀中的白小乔不见,他立即爬了起来,疯了般的叫道,“小乔,小乔……”

    “别叫了,嗨,人放担架上了。”吴芳走到徐沐风身边,坐了下来。

    徐沐风望着身边担架上被衣服盖住的白小乔,他掀开衣看了一眼,又痛苦地坐在了地上,双眼像死鱼般,没有一点生气。

    篝火的光映着吴芳哭肿的眼睛,她望着火光发呆,喃喃道:“徐董事长,白小乔己经去世了,你要保重啊。”

    谢雨用茶杯在锅里打了一杯热水,递向徐沐风。徐沐风摇了摇头,双目呆滞地望着火光,无力地问吴芳,“你为什么叫我董事长?”

    吴芳怔了一下,惊道,“昨天白小乔在我们房间里,写了一封遗书给你,我和谢雨是做证人,我们还盖了手印在上面,难道她没给你?不会忘记在住的地方?那就完蛋了。”

    “是啊,徐董,白小乔真的写了一封遗书给你,我们三人都签了字。”谢雨也急切地说道。

    浑浑噩噩的徐沐风,经她俩人一提醒,还真想起昨晚白小乔给他说,她放了一本很重要的东西,在他穿羽绒服的内口袋里,但她却没说是遗书,可能主要是怕徐沐风会伤感。

    今天早上,当徐沐风起床了后,居然忘记了这件事。

    徐沐风迅速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本精致的小笔记本,他疑惑地问,我哪儿来的这笔记本?

    吴芳又惊道,“对,遗书就夹在这本笔记本里薄膜内层里,快打开看看,有没有在里面?”

    徐沐风翻开了笔记本,果然薄膜里有夹着一张纸条,这纸条是拆叠好的,徐沐风取出摊平,在火光的映照下,上面写着:

    本人白小乔死后,我所有的财产,都赠送给我的未婚夫徐沐风,让徐沐风继承我的一切。任何人无权干涉和侵占。

    遗书人、未婚妻:白小乔。证明人:吴芳、谢雨。

    白小乔不仅盖了印章,她还盖了手印;吴芳和谢雨也盖了手印。

    徐沐风又泪落两颊,他哽咽道,“……她昨天晚上是对我说一切财产给我……她说她会死,可是我自始至终都不会相信她会死,我说我会带她去全球最好的医院治病,哪里真的就这样走了……今天早上她人还是好好的,有说有笑的,可现在没有了,没有了!……这些财产又有什么用呢?假如老天能让她活过来,我把这些财产都送给他……”

    徐沐风声情并茂的话,又勾起了吴芳和谢雨的一顿哀哭……

    ……许久后,大家也哭够了,三人的眼晴都是哭得肿肿的,望着火堆发呆。

    徐沐风的登山包里塞满了好多吃的,可是谁也吃不下,谁也不会饿,他们的五脏六腑都是泪水,又好像五脏六腑都是苦苦的湖水。

    吴芳望着火堆,她问徐沐风:“徐董,你现在是董事长了,你还回老家养羊?好像不太可能啊?”

    徐沐风沉默了一下,说道:“我还会养羊的,这边公司交给你们了,我设个总裁位置给你当

    。谢雨呢,我设个总经理给她,你们去管理吧。不过,重要的投资项目和捐款的事由我签字。昨天晚上白小乔是这样叫我安排的,因为你们俩人跟了白小乔五六年了,你们对收款的事比我熟悉,也有经验,业务更懂。至于工资方面的事,你们俩人仍然是每人年薪一百万,还有业绩提成,比如你们去收款,收到多少再按多少个点的提成给你们,具体事项,过几天我们再把合同订一下。”

    “谢谢!”吴芳和谢雨不约而同地说道,她们感动的又流下了泪水。

    “那我们俩不做保镖了?”谢雨问道。

    徐沐风说,“你们不需要做保镖了,我也不会再雇保镖来,你们这么多年来也很辛苦的,白小乔体谅你们,所以她直接把你们提上来。不过,如果我出差时,你们俩跟着我就行。再说现在都是法制社会,靠武力解决不了问题。”

    她们点点头,“嗯。”

    吴芳问,“现在白小乔尸体怎么解决?立即火化?还是放水晶棺材里保存一段?”

    徐沐风说,“回去就送殡仪馆火化,但不对外宣布,这是白小乔昨晚交代的,她不想发讣告、开追悼会,说没有必要铺张浪费。”

    吴芳和谢雨点点头,又不约而同的说,“她本然就是这个意思,说死后搞那么光彩干嘛?”

    徐沐风说,“她骨灰盒暂时寄存在别墅里,等我家乡的路修好了,我送她回我老家,和我爸妈安葬在一起,这也是她昨天晚上对我讲的。”

    吴芳和谢雨点点头。

    这时,徐沐风突然想起白小乔送给他的锦囊,挂在自己脖子上的红布锦囊,这里面是什么?

    他便立即从脖子上取下锦囊,拆开线,也是一张纸条,他摊开纸条一看,他兴奋的差点叫了起来……

    ………………

    大竹杆古镇,

    话说白小乔按排的三个调察员,小叶、小鱼、老邪,他们三人在古镇己经考察了三天后,在第三天的傍晚,徐丰便请他们吃饭,当然是好酒好菜的招待。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徐丰笑膜膜地说,“各位领导,希望您们UU小说实事求实地写出我们的困难啊,也希望您们在白董事长面前多美言几句,让那救灾款早一点下来。”

    “放心吧!村长。”三人点点头。

    “不过……不过……”调查员老邪面露难色,他看了看徐丰的老婆吴嫂一眼,欲言又止。

    徐丰立即心领神会,他马上把她老婆请出厨房,又关好了门。

    然后,徐丰忐忑不安地坐下来,他焦急地问,“不过什么?兄弟,你有话就大胆地说出来嘛。”

    老邪喝了一口酒说,“不过,我们那边的项目部叶经理不好讲话啊,因为我们送上去的报告,一般先经过项目部的叶经理审核批准,最后才到白小乔那里。我说白了,项目部的叶经理需要点银子才能打发的,不然他不批的。”

    徐丰心里咯噔一下,他焦急地问,“兄弟,他要多少银子?说,没关系。”

    小叶伸出一个巴掌,然后翻了翻,诡谲地说,“十万。”

    徐丰的额头上斗汗如流,这十万不是小数目,他沉吟了一下,便问,“项目部叶经理是慈善机构的,还是白小乔公司的?”

    “慈善机构也是白小乔的,当然项目部叶经理也是白小乔管的。”小鱼诡声诡色地说道。

第七十四章 藏宝的秘图

    “村长呀,别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啊,假设叶经理大笔一挥,上亿的慈善资金就到你村部了,到时你爱怎么着你就怎么着。你是个聪明人,下文我就不说了。”老邪说得激情四射,双眼布满了绿光。

    徐丰无语凝噎,气得心脏在抽痛,心骂道:你们这群苍蝇,你这不是教我犯罪吗?我是军人出身,骨子里一生正气,哪儿能让你们这样鬼祟烟花,若不是为了改变家乡的穷苦,我都恨不得把你们一锅埋了。

    气归气,恨归恨,但为了大局,徐丰不得不先做一下小媳妇,紧憋着气,不敢得罪婆婆。再说真要打点十万,他必须要和徐沐风商量。

    况且,徐丰还是多少有些底气,他晓得,徐沐风貌似和白小乔是朋友关系,但是什么朋友关系,他不知道,眼下只能让徐沐风去摆平了,过两天去镇上打电话给他,商量这事怎么办。

    徐丰措辞了一下,便使用缓兵之计,佯装道:“行,十万就十万,不过我手头还真没有这么多的钱,我去凑钱吧,你们能宽限几天吗?”

    “没事,不急。”老邪又是笑得激情澎湃,他端起了酒碗,“村长大人,你乃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的人,喝酒。”

    “喝酒。”徐丰牵强地扬起眉梢,一碗酒下了肚,他感到喝下去的不是酒,是一碗苦药汤。

    老邪他们三人味口特好,大口吃着酒子肉,不怕油腻,他们嚼咬着酒子肉的快感,就像条大鲸鱼,张口往死里吞。

    年纪不大的小叶,又阴恻恻、带些威胁的口气对徐丰说:“村长大人,这打点银子的事,你要区分主谓宾,我们只是帮助你的人,是帮你过桥的人,不是我们要啊。还有,这打点的事,你千万别透露出去,否则对谁都没好处。”

    “兄弟,放心吧,我不是八婆。”徐丰强颜欢笑。

    “那好,说的再多也没有用,看行动吧。”小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站了起来,他双手递给徐丰,“这是叶经理夫人的名片,上面有她的帐号,钱打在她公司帐号上吧。”

    “好。”徐丰站了起来,双手接过名片。灯光下,名片上的字耀入他双眼里:天柔制衣厂有限公司,董事长,蔡花花,银行卡号:158888xxxxxxx。

    徐丰收下,放进口袋里,心里骂了一句,“日你先祖的!”他变气岔儿了,一种是笑得气岔儿;他是气得气岔儿,五脏六腑都变得气血逆流。心道:这叶经理是一只苍蝇,变相捞钱的蛆虫!

    接下来更搞笑的是,他们拿出来吃饭的发票,老邪居然在发票上写了吃饭费用是300元,叫徐丰签字。

    徐丰气得肠子都绿了,心怒道:老子好心好意请你们吃一餐饭,那是白吃的,白吃不说,但你们还要反耙白小乔一把油?想想,那还有其他能捞油的地方呢?比如,汽车票也可以多问车上的售票员多拿点;还有住宿,比如,住个二十元的旅馆,报个一佰二十元……

    徐丰开始同情白小乔了,再坚固的大桥,也经不起无数只白蚁的侵蚀啊,迟早要倒塌的。

    但为了大局,徐丰还是忍气吞声地签了字,他心恨道:“等老子的款到了,老子一定向白小乔检举你们的贪污行为,叫你们统统去死!老子还怕你们这群苍蝇报复?来吧,我一只手都能捏死你!”

    接下来更搞笑了,饭后,他们三人嘴巴一抹,打着饱嗝,每人摸出五元钱放在桌上。笑膜膜道,“村长,这是我们的饭菜,请你收下,不好意思啦,这是公司规定的不能白吃。”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徐沐风差点昏了过去,心又骂道:我的确是好心好意请你们吃一顿饭,的确是给你们白吃白喝的,我又没说要你们拿钱,你们每人给伍元?哦,对了,你们是这样来对付白小乔的规章制度?不吃不拿老百姓一分钱?我靠!

    徐丰气得目瞪口呆。

    “村长,听说你们这边八仙庙很灵。明天,你带我们去转转。”老邪眯着一只眼,凑过来说。

    “好。”徐沐风半天才恍过神

    来,他牵强地点点头。

    随后他们说去休息,徐丰便送他们到村部旅馆住下。

    一会儿,徐丰回来了,他又坐在饭桌上喝闷酒。

    他抬眸,见桌上放着的十五元钱,怒火冲天,他一把抓过来想撕个粉碎;吴倩柔慌忙扑过来,抢走他手上的钱,“你再气!也不敢和钱过不去啊,你想惹败财星吗?”

    徐丰一脸猪肝色,他破口大骂道:“我日他们个大爷的!他们把老子当傻逼吗?老子没见过钱是吗?”

    这时,小飞儿和徐丰的两个儿子跑进了厨房,他们坐在饭桌上来吃饭。

    吴倩柔问小飞儿,“小飞儿,听说你天天跑去八仙庙上,陪徐沐风的同学顾丽画画玩?”

    “是啊,她出家了,名字不叫顾丽了,叫小乔。”小飞儿扒着饭,说道。

    徐丰怔了一下,“什么?徐沐风的同学?她叫小乔?是什么乔?”徐丰心里纳闷,白小乔,也叫小乔;她也叫小乔?

    “她,她的乔是木桥的桥,去了一个“木”字。”小飞儿说,“我见她画的画上,写的名字叫小乔。”

    徐丰:“……”

    吴倩柔坐在小飞儿身边,叹口气道:“那个叫顾丽的女孩子,人长得好漂亮,又高又苗条,真的是好俊的模样。哎,我好奇怪啊,好端端的一个女孩子,怎么会想到出家呢?”

    小飞儿摇头晃脑地说:“小乔姐姐天天骂徐沐风哥哥是白眼狼,说她这辈子是被徐沐风害死的,骂徐沐风哥哥在外面有本事就别回来,最好客死在外地……还有,庙里的老尼姑每天打坐在念经;她呢,她每天打坐就是骂徐沐风哥白眼狼……”

    徐丰惊得连酒碗都掉在地上,他听得毛骨悚然,居然有如此毒舌的女孩子骂徐沐风?他们是什么仇恨?情仇?债主?可是徐沐风从来没提及过啊。

    徐丰寒得打了个喷嚏,便急问:“……小飞儿,你知道那个叫小乔的人,她为什么要骂徐沐风哥?”

    “我也不知道啊,我问了,她不告诉我,她说杀徐沐风哥的心都有。”

    顿了顿,小飞儿又说,“她给了我好多的钱,都快上千元了。”

    “她为什么给你那么多钱?”徐沐风疑惑地问。

    “她知道我爸得了糖尿病,所以给的么;小乔姐姐还叫我好好读书,说我以后考上了大学,她会给我钱读书的。”小飞儿得意洋洋地说。

    “小飞儿,你明天陪我去八仙庙,我去了解一下她什么情况。”徐沐风说。

    “好。”小飞儿答道。

    ………………

    话说徐沐风他们。

    徐沐风锦囊里那张纸条,是白小乔详细注释别墅下的大藏宝室的位置,进去的机关操作,还有几百个保险柜的密码;还备注,吴芳和谢雨是知道有座藏宝室,但她们不知道确切的方位和怎样进去的。以防万一,你千万别要保密,看后烧掉。

    徐沐风立即抬头看吴芳和谢雨,但她俩早己在雪里捡木柴,并未注意手上的纸条。

    徐沐风长吐了一口气,他便立即掏出手机,连拍了几张照片,然后转存在手机文档里,锁上密码,随后他把这张纸条用火烧了。

    不过他很聪明,他看了一眼纸上的玄机,便己经牢记在大脑里了,其实拍不拍照都无所谓了。

    吴芳和谢雨找了很多的木柴,围了一圈,这圈围得很大。

    徐沐风离圈直径约四米左右,木材圆圈扎扎实实地把徐沐风和担架上的白小乔围了起来。

    徐沐风有些紧张了,他问,“你俩干嘛把我和白小乔围了起来?”

    吴芳说,“徐董,你是不是担心我俩在谋财害命啊?”

    徐沐风右眼皮跳了一下,“有点像。”

    吴芳和谢雨噗哧的笑了起来,谢雨说,“徐董,你是唐僧么,你

    这也不懂?”

    徐沐风更紧张了,上下牙齿都漏风了,“你们烧唐僧肉吃?”

    吴芳和谢雨终于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抽经,“徐董……你,你是不是看西游记看多了啊……”

    不过,她们也没笑几下,因为大家心里仍然是处于悲苦的状态。

    吴芳说,“我们是保护你和白小乔的,因为大约一小时后,乌鸦和黑熊会来袭击我们的。”

    徐沐风背上冷艘艘的,他问,“何以见得?”

    吴芳说,“凭我们的经验,在雪中,动物的嗅觉是非常敏感的,尸体里稍有些味道,微风飘去,远处的乌鸦就能嗅得到,随后大群的乌鸦会寻来。乌鸦来了,接着是黑熊会跟来,不知道这山上有没有狼,有狼也会来。”

    徐沐风头发发麻,“要不然,我们马上跑?”

    吴芳说,“越跑越死,你跑得过黑熊吗?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因为动物怕火。”

    “哦。”

    吴芳和谢雨把木柴堆得快一米多高了,她们又找来了三棍直径约五公分粗、长约二米的木棍,扔在徐沐风旁边。吴芳道,“这些棍,是我们今晚的防身兵器。”

    然后她俩翻身跳进圈子里来,打开了汽油铁罐,浇了些汽油在木材上面,点燃了火,瞬时,一圈木材噼里啪啦地烧了起来。

    吴芳和谢雨紧挨着徐沐风坐下来,吴芳说,“我们吃点东西和水吧,不然今晚参加战斗会没体力的。”说着,吴芳从登山包里取出三只卤鸡,每人一头,徐沐风接过鸡,但他吃不下,在发呆。

    吴芳又拿出来老酒,每人斟了半碗酒,她歪头对徐沐风说:“徐董,吃点吧,人死了不能复生啊,你要保重身体,不然以后怎么干大事?”

    徐沐风接过酒,叹了一口气,道:“以后,别叫我什么董不董,好别扭,我们是朋友。”

    吴芳笑道,“也好,不过在大场合和开会时,我俩会叫你一声董事长的。”

    谢丽天真无邪地悦道:“徐沐风,咱们三人本来就是朋友啊,你以后可以教我学猫叫了,你那猫声叫得与众不同,好听。但我奇怪呀,你睡觉时都是这样放肆的叫吗?”

    徐沐风“……”

    吴芳哈哈大笑了起来。

    徐沐风咳了咳,“你们现在升官了,有时间了,可以去找个老公了,不然你们活得不够快乐和幸福。”

    “谁说的?我们偏不找男朋友,也不打算嫁人。”吴芳对徐沐风吐吐舌头。

    “为啥?”徐沐风疑惑地问。

    吴芳笑而不语,脸上被火光照得扑红扑红的。

    谢雨噢了一声,她抬头望了望天空,诡谲地说,“某人自从双十一买了羊娃娃的充气球,哪儿会想嫁人呢?”

    徐沐风:“……”徐沐风张大眼睛,他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吴芳偷看了徐沐风一眼,脸一下羞得成了大红花,她歪头狠狠骂了一句谢雨:“你麻痹!是你帮我买的,你好意思说?”

    谢雨低头轻声说,“是你怂恿我帮你买,你不好意思下单,怎的反说我啦?”

    吴芳把头埋在膝盖里,气岔了。

    徐沐风咳了咳,想打破吴芳的尴尬,他扭转话题,问道:“我们投资公司有没有支持想创业而没钱的大学生?比如有创意的好项目?”

    “目前还没有。”吴芳不敢抬头,嗡声嗡气地说。

    “以后,我着重往这方面投资,支持大学生创业,只要他们有金点子的创意项目,就投!”徐沐风说道。

第七十五章 郁闷的大美人

    “白小乔说过,赢利的模式是创业的根本,我们主要是看创业者的模式有没有赢利的可能,不然投资者给的钱,将泥牛入海。即使有金点子项目,但关键还是销路的问题。”

    吴芳说道。她抬起了头,撩了撩长发,用蝴蝶结扎了个马尾松的发型,她露出的脖子很白皙,估计身上也很白,就是脸黑了些。

    顿了顿,吴芳又说:“今年上半年,白小乔重点帮企业做风投上市这一块,她请的几个分析师非常厉害,因此她做的很稳很准,通常都是大笔大笔把钱挣回来。”

    徐沐风点点头,“看来,你们俩跟白小乔学到不少东西,我还真是门外汉,我以后得努力学习。不过,扶持大学生创业这一块,我一定要上马,全当慈善吧。”

    吴芳点点头,“是可以做的,但是慈善和投资是两码事,即使大学生的金点项目,我们也要经过分析师来权衡评估,尽量把风险控制到最小,否则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对。”徐沐风点点头,他突然又想到分析师这个事,以前他省城的同学去投资公司融资这事,就被投资公司和分析师坑了近二万元,鸡飞蛋打,当时还是自己借了一万元给他呢。

    想到这里,他疑惑地问:“吴芳,对于创业者早期项目市场评估的费用,也就是给分析师的费用,是先摊在创业者身上吗?当然,我是指我们公司的运作方法。”

    吴芳沉吟了一下,便道:“我们一般是这样的,当创业者想来我们公司融资时,白小乔会安排一个投资经理和他面谈。面谈后,经理觉得这项目可行性,然后他会向白小乔汇报情况,汇报后白小乔觉得这项目可以做,她会请分析师来分析和作市场调研,前期费用都是我们出的,创业者不需要花一分钱。后期,分析师分析和调研后,认证了该项目可行性,他会拿数据给白小桥确定,白小乔认可了,她就会和创业者签订合同,然后白小乔会全款打给他,创业者不需要出任何费用的。”

    徐沐风觉得这样做法很厚道,至少创业者融不到资时,不会损失前期费用。

    于是他和吴芳说,他同学曾经被投资公司骗去了前期费用好几万,骗去的方法大致如下;叫创业者去买来回的机票费用,请分析师的费用,请调查员的费用……反正五花八门的坑来。

    吴芳咬了咬贝齿,叹道:“这明显的是骗子公司,一群人渣。真正的投资公司,是不可能会收创业者早期任何费用的。你想想,人家几千万都投得起,何必要你出一点小费用?这是笑话!这就好比正规银行贷款给客户,银行会收客户任何费用吗?这绝对不可能的!”

    ……

    昨晚白小乔告诉徐沐风,她房间的抽屉里,还有十几张金卡、密码也告诉了他。

    不过徐沐风想过几天再去银行办理,办理也很麻烦,需带上白小乔的遗书、身份证、死亡证明、银行卡就行,然后在银行窗口一张一张卡去注销,注销完后,大约两到五天后,再转存或取款。

    想到这里,徐沐风从登山包里拿出白小乔的真皮包,他翻了翻,找出她黑色皮夹包,打开看,她的身份证、还有几张银行卡都在。

    他便放心地把皮夹放进挎包里,然后放进了登山包里,拉好拉链。

    吴芳又说,“对了,徐董,白小乔交待我们,让我们陪你去银行办理白小乔银行卡的事。”

    “好的,谢谢。”徐沐风端起了酒碗,“来,我敬你们俩一碗

    酒,你们辛苦啦!”

    徐沐风这么一说,吴芳和谢雨便有了食欲,三人便开始吃喝了起来。

    半夜,徐沐风一人躺着白小乔尸首旁边睡觉,屁股下面垫了一块大薄膜;吴芳和谢雨则在薄膜上盘膝打坐,紧挨着徐沐风。别看她们紧闭着双眸,不过都是似睡非睡,时刻警觉乌鸦和黑熊来袭,围着一圈的木柴仍然在熊熊燃烧着烈火。

    徐沐风半夜醒来,见她俩像菩萨一样坐着,好笑,便咂咂嘴道,“某人说得很玄虚,说有乌鸦和黑熊?连鸟都没有一只,你们这样坐着好累,要不,躺到我身边来?”

    她俩噗哧的笑了起来,谢雨张大眼睛,“你想干什么?”

    吴芳说道,“谢雨,你不是喜欢学猫叫吗?叫他现场教你啊,我闭眼装昏啊。”

    徐沐风:“……”

    谢雨说,“我终于想起来了,不敢学猫叫,否则我一世清白都没了,不值得冒这个险。我以后也要学习白小乔,修个观音脚。”

    吴芳说,“谢雨,人家徐沐风现在是堂堂的董事长了,身价上佰亿了,以后不知有多少个少女跪在他脚下呢。你还说大话。”

    谢雨:“……,他如果这么花心,我会托梦给白小乔,让白小乔来治他。”

    徐沐风:“……”

    吴芳哈哈大笑了起来。

    忽然间,谢雨说,“奇怪啊,我半夜闻到阵阵的擅香味,像庙里的佛香味,难道白小乔显灵来了,不然怎么见不到乌鸦和黑熊来?”

    吴芳也说,“是啊,我半夜也闻到了擅香味,她真的显灵了。”

    徐沐风闻了闻,果然有这种擅香味,他瞅了一眼,见火堆里有半截白檀木树,问题就出在这里,此木燃烧起来就会发着擅香味,他哈哈大笑了起来。“猪头。”

    吴芳和谢雨张大眼睛,问道:“为什么骂我猪头?”

    徐沐风指着火堆里的白檀木说道,“那断裂的白檀木在火里燃烧就会有擅香味啊。”

    吴芳:“……”谢雨:“……”

    忽然,谢雨眨眨大眼,她好奇的问,“徐董,现白小乔走了,你准备讨谁做老婆呢?”

    哪壶不开,偏提哪壶,徐沐风心里瞬间酸痛死了,他肚里非常难受,但却强颜欢笑,他道,“嗨,不找了,我也像你说的一样,去修个如来佛脚。”

    谢雨:“……”

    吴芳瞅了徐沐风一眼,细长好看的丹凤眼,熠熠生辉,便又低头含笑。

    ………………

    话说顾丽。

    顾丽前一段出家时,那简直是激情四射,但在八仙庙里住了几天后,她就想落荒而逃了。

    她兴致缺缺,原因很多,每天要跟着师太、默念着永远不明白的道经。以至后来,她念得越来越枯燥,越来越烦恼,最后她索性不念道经了,改念着:徐沐风个白眼狼,徐沐风个大灰狼……

    这样碎碎念念的,仇恨消失了许多,心也愉悦了许多,心也快乐了许多。

    这尼姑她能当得了?她觉得自己不适合。

    还有,那次她和小飞儿在土灶上学做饭,由于米放太多了,竟一次烧好了够吃二天的饭。这还不够,一锅的饭都被她烧焦了,成锅巴了

    。原因是水放太少了。

    因此,她和师太吃了二天的锅巴,把师太吃上了火,嘴皮起了泡;顾丽自己也吃上了火,眉心上长了个青春豆,倒像个美人痣。气得她,心疼的好几天都睡不着觉。

    然而师太并没生气,她说我们和这锅米没缘分,烧焦就烧焦吧,和你不相关,没关系。

    自从这以后,师太就教顾丽做土饭了,顾丽也够聪明伶俐,一点就会。

    虽然她每天跟着师太做事挖菜地,但她几乎是出工不出力,不是她没力气,她是气得,是被徐沐风气得没力气。

    因为小飞儿每天来烦顾丽画画给他看,师太也同意,你去画吧,去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于是,顾丽就画写生画给他看,小飞儿兴高彩烈,但顾丽却无精打彩。

    因为她从小飞儿嘴里套出,徐沐风和林依婷在村部的旅馆里同居,而且他俩人睡的床,就是顾丽那夜睡的床,顾丽气得牙齿都快咬断了,自己貌似是小三。

    恨到极致便成了妖,顾丽每天都在想怎么埋了徐沐风好,弄死他去。

    她每天画画写生的地方,地方的下面,就是悬崖,是万丈悬崖。

    她想等徐沐风来了,她用电棍电他,电棍会发出美妙的弧声,扑籁籁的刺响,徐沐风就下去了,下去了……白眼狼,你终于下去了……

    她哈哈大笑,待她醒来时,却发现自己又做了一个梦,她便绻缩在被子里,眼泪扑簌簌流淌在被子上,没完没了地、呜呜嘤嘤的哭。

    更令人蹊跷的是,那日白小乔去世的下午,顾丽居然莫名其妙地昏倒在菜地里。吓得师太慌忙把她背进房里,放在床上,拼命叫着小乔,小乔……

    师太叫完后,发现顾丽的脸上不对劲,是那种腊白,啊!撞鬼墙了!

    她便扑棱棱跑到自己房间,右手拿了把桃木剑,左手拿了两根大蒜,又扑棱棱跑到顾丽的房间。

    然后迈着禹步,眯吊着眼晴,就上坛作法,嘴上啐啐念着文天祥的正气歌: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还真灵,一个小时后,顾丽便醒了过来,气色又如初,就可以下床,蹦蹦跳跳了。

    虽然,顾丽在庙上住了一段后,反而脸色越来越漂亮,红里透着白,脸上随便一掐,就似梨花出水的那种。她感觉好邪神,我的脸色咋这么漂亮呢?便问师太是怎么一回事?自己啥营养也没有吃啊。

    师太笑说这里水土好,水土养人,养出你这个大美人。

    哦?顾丽半信不信。

    今天早上,师太说今天我们休息,放假不干活,允许顾丽四处游荡。

    顾丽很郁闷,她也无路可去,便又在八仙台上开始写生画油画了,她有气没魂地支好画架,用小钉枪订好画布,然后她开始用炭笔画素描草稿了。

    这时,她隐隐约约地听到台面的石阶下,有几个男人在说话,声音随脚步飘上来。

    登时,她打了个激灵,“啊,徐沐风个白眼狼来了,哈哈,我今天要埋了你!”顾丽急忙撅起屁股,伸手从登山包里取出电棍,慌促地把电棍,插在屁股后面的皮衣里。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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璀璨人生介绍:
许多情商很高的“富白美”的女强人,但遇到徐沐风这位穷小子,却纷纷变成了低情商。 老先生说:特别帅气的男人先天带魔盒,他能让美女们纷纷入瓮,不管美女情商有多高,不管她们多么高冷冰霜。 徐沐风是大山里的穷小子,大学学历,一生曲折坎坷,但他很带魔盒,他得到一位红颜知己女人的倾心帮助下,在现实的商战中,虽然常被高手陷害,但他顽强奋斗,向前,最终成了一位真正的巨贾大商人。 来,看看徐沐风身上究竟带了什么魔盒?让无数美女竟折腰。璀璨人生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璀璨人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璀璨人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