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岭南，疑惑
账本之上的数目倒是让舒安有一些惊讶，因为茶楼的收入真的不少。
其中一壶茶10文，每一样糕点或者零食同样价钱，每一个人进入茶楼至少花上30文。
要知晓现在一斗米不到五文钱，一斗米足足有12多斤，足足让普通百姓一家吃上好几天的时间。
贫富差距由此可以显现，不过舒安并没有在这一点之上多纠结，因为一天茶楼最少也有接待上百人，多时甚至二三百之数。
若取平均数再算上这其中的利润的话，平均一天也有三四十贯的收入，这还不加上卖出去的茶叶。
要知晓现在茶楼都是新茶，而新茶只有这里才有卖，每一天都有络绎不绝的人来购买新茶。
随着天下各地茶楼的兴起，可以想象购买新茶的人只多不少，就算现在平均每一天又有几十贯的收益。
两者相加，一天茶楼同样足足上百贯的收入，简直用日进斗金来形容。
一个月就足足三千贯的收入，而一年的话就是三万六贯，要知晓现在大唐一年的税收才多少。
大唐初立，百废俱兴，加上王朝新立，大赦天下，各种税收更是低下，一年只有几百万贯而已。
扣去赈灾以及各部门所需的费用，一年国库只剩下几十万贯不到，这还是国库，至于后宫的内帑更是不用多说了。
虽然整个天下都是李家的，但并不代表皇庄的收益就不错，在经商方面之上对于祖上一向立身士林的李唐皇族可是不如那一些世家大族。
看看李世民上一次的赏赐就知晓了，五百金只是五百贯而已，还不如茶楼半个月的收益。
舒安眼眸闪烁，从账面之上除了看出收益之外，还有的便是除了一开始半个月收益比较高。
后面因为周围其他茶楼的开启，所以倒是收益低了不少，不过并没有低上太多。
哪怕如此，一年三万贯还是有的，看来这一些商人比想象之中精明，无利不起早。
“有趣，上个月茶楼收益送入内宫了没有？”
舒安嘴角不由浮现出有一丝神秘的笑意，随后看向狂虎问道。
“前段日子一个月结束后送入了内宫中，加上老爷之前多划出的百分之十的利益给小姐，足有两千多贯。”
舒狂虎在一旁说道，长安舒府的产业都是他在负责，只不过目前只有茶楼而已，至于舒府的农庄现在都是属于管家来福负责。
“嗯。”
舒安应了一声之后，目光则是落在了茶楼之外，几辆马车从长安城门的方向缓缓行驶而来。
事实之上不仅仅只是舒安，周围几家茶楼可是坐着不少文人士子，第一时间便发现了这一行庞大的车队。
“难道有什么大商队来长安了？”
“这也不对，看着那一些护卫似乎有一些军队的味道。”
“上面的旗帜是写着冯，难道是岭南那一边过来的。”
“今年岭南那一位可收到了不少弹劾，各地方州府前后十几次奏称谋反。”
.......
一道道议论纷纷的声音响起，随着你一言我一语之后，所有人便判断出了这一只车队的身份了。
同样这一些声音舒安并没有错过，不由暗暗感叹，长安士子天生高过其他地方士子一头不是没有原因。
单单在这一种氛围之下，就算是一位小白想必都能开阔不少眼界。
“岭南，是一个好地方。”
舒安眼眸闪烁轻声呢喃道，他隐约记得这应该是冯盎派子入朝廷。
不过随后舒安则是摇了摇头，这一位岭南的上柱国倒是和他没有多大的关系。
今年的冬天应该算是他最安逸的冬天了，只不过这安逸是暂时的，他打算明年早春书院开学。
正当舒安享受这岁月静好的时候，宫里的长孙皇后面色之流露出疑惑。
“怎么这个月内内帑会多了两千多贯？”
长孙皇后带着一道疑惑的声音响起，要知晓平时每个月都没有剩下多少，更不用说两万贯。
“观音婢，什么两千多贯？”
正当此时，李世民的身影从宫殿之外出现，声音响起。
或许是身为帝王，李世民对于钱则是有一些敏感，当然不敏感不行，毕竟户部天天哭穷。
每一天朝议又是哪里需要拨款了，可以说李世民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不敏感都不行。
“陛下，您看这个月内帑收入多了两千多贯。”
一阵行礼之后，长孙皇后缓缓说道，话语之中似乎带着一丝不可思议。
李世民同样眼眸一亮，要知晓两千多贯可不是小钱，不由接过内帑的账本看了起来。
“让掌管账本的宫女来一趟。”
长孙皇后出声道，既然有疑惑的话那么问一问就知晓了。
很快一位宫女便匆匆来到了面前，一番行礼之后开始说起了这两千多贯的来源。
当真相揭晓之后，无论是长孙皇后还是李世民都不由愣住了。
“新茶铺有这么赚钱么？”
“若是朕没有记错的话，这茶铺好像刚没有开多久吧？”
李世民不由惊奇说道，要知晓哪怕是他身为帝王都十分拮据，这茶铺收益有这么多么。
没有多犹豫，李世民直接传李君羡进来了，因为百骑监控整个长安应该知晓其中情况。
“陛下，安玄公的新茶铺现在变成了茶楼。”
“每一天都有无数文人士子在其中品茶吟诗作对，讨论古今。”
“现在长安更是有着不少商人都纷纷效仿开启了茶楼。”
.....
李君羡恭敬说道，将自己知晓的一些情况都说了出来，现在品茗已经成为了长安上流贵族的一种风尚了。
“茶楼收益如何？”
李世民眼眸闪过一丝精光说道，对于长安有多少茶楼他并不在意。
“安玄公的茶楼一个月能收入三千多贯。”
李君羡虽然面色有一些疑惑陛下会问这个问题，不过还是恭恭敬敬说道，因为安玄公对于账本并没有隐瞒。
百骑想要知晓并不难，更不用说这里面还有皇后在里面的股份，借着宫里名义更是不会拒绝。
“一个月三千多贯，一年就三万多贯。”
李世民眼眸闪烁轻声呢喃道，很明显这一位帝王又眼红了。
第四十七章 意外的来客
要知晓宫里一年内帑也只不过是将近十万贯而已，这还包括他赏赐在内。
而这三万贯可以说占据了将近三分之一，国库一年所剩钱也就几十万贯而已，还时不时出现天灾**。
“陛下，据说安玄公茶楼附近开启了不少茶楼，想必下个月收益要少上不少了。”
李君羡的声音再度响起，算起来的话这一些算是损害了陛下的利益。
李世民眼眸闪过了一丝危险的气息，要知晓自从上次朝议一闹之后，谁不知晓这一位岳父茶铺收入一半属于后宫。
然而竟然还有人抢生意，哪怕是李世民内心不由有一些微怒，不过并没有表面之上表现出来。
一旁的长孙皇后同样面色之上露出了一丝不悦的神色，要知晓这可是和自己以及亚父利益有关。
“君羡，暗中调查这一些酒楼背后的情况，朕倒是要看看谁在和朕作对。”
李世民眼眸的危险气息并未消退出声道，若是之前只是一点的利益他倒是不至于关注，只不过这利益可是不小了。
“是，陛下！”
.......
宫里发生的事情和舒安并没有关系，因为那一次茶楼两天之后的舒安收到了一份意外的拜访。
“冯智戴，冯盎之子，他来这里干嘛？”
这便是舒安的想法了，不过他倒是有着不少的兴趣，而且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明年可是天灾的一年，关内大旱，甚至不少人卖儿女换取衣粮，最为关键的还是蝗虫之灾，长安米贵局面肯定免不了。
岭南有一件事情是不错的，那就是稻米一年两熟，甚至位于更南的地带，一年三季都有。
特别是经年累月积累下来，岭南可算是一个大粮仓，无论是面对几个月之后的天灾，还是赚取一些利益都大有可为。
当然为了天灾才是重要事情，想必这一次他的名声可以再进一步，若说做什么事情来声望最快。
那么没有什么能比救济灾民来得更快了，事实之上舒安在早年的时候就是靠着救济不少流民成为一方名士的。
当然有得便有失，得到了名声，失去的就是金钱了，不过对于舒安而言，金钱并不重要。
“来福，去请！”
舒安思绪纷飞并没有多久便开口说道，虽然有舒门十问，但是那更多是针对一些普通士子和寒门书生的。
早在之前已经不拒绝拜访，不过倒是没有人上门求字，显然是知晓这一位老师拒绝的缘故，就没有在强求。
加上有人欣赏的话，直接去参加舒门十问去看安玄公的问题字迹就好了。
大堂门前，一位风尘仆仆的青年匆匆而来，当看到已经坐在大堂中间一张椅子之上的舒安眼眸不由一亮。
“学生冯智戴见过安玄公。”
青年恭敬说道，话语之中似乎带着一丝激动。
此时的舒安不由微微一愣，这似乎有一点不对劲之处，他可是记得没有这样一个学生。
似乎是看出了舒安的疑惑，冯智戴的声音继续响起。
“天锡早年经常随父来往洛阳，父亲对您极为推崇。”
“曾经为了得到您抄写半部的《春秋》，父亲花费了万金买下。”
“天锡常听父亲教诲，就是后悔没能见到安玄公一面，两年之前父亲曾听闻您在西南讲过学，就一直期待您能继续南下岭南一趟。”
“可惜您直接转道了江南，这一次天锡出岭南之前，父亲交代一定要来拜访您。”
当话音落下之后，哪怕是舒安面色之上都有一些不好意思，没有想到岭南冯盎对自己如此推崇。
“天锡先坐，来福上茶。”
舒安很快面色便如常了出声道，虽然不知晓冯盎对自己推崇真假，他看着一位冯智戴的表情倒是十分诚恳。
“谢过安玄公。”
冯智戴恭敬道了一句后则是坐在了一侧的椅子之上，显然是早已经习惯如常了。
事实之上冯智戴来了长安之后最敢兴趣便是桌椅和新茶了，已经打定主意这一次回去要带套桌椅和新茶回去，否则的话等到下一次来长安不知晓要多久了。
几杯茶过后，舒安的声音同样响起，伸手不打人笑脸，更不用说如此推崇。
“不知晓天锡此行可有什么要事？”
话音落下了之后冯智戴心中微微一动，果然想要在这一位名满天下的安玄公玩心思有一些难度。
“天锡想请安玄公亲自写一份凌烟阁的题词。”
“不久之后是家父的诞辰，所以天锡想要以此为礼物。”
冯智戴出声说道，话语之中带着一丝诚恳，来之前他已经了解想要求字的人可是无数，可是没有人成功过。
“天锡孝心可嘉，老夫倒是不介意写上一份，只不过....”
舒安眼眸微微一眯说道，一幅字对于他而言并不难，然而想要凭一句话就拿走就没那么容易。
冯智戴听到前面一句话先是一喜，只不过后面的话又让他面色严肃了起来。
“老夫想从岭南买一些稻米用来救济灾民，不知晓可否？”
当舒安话音再度响起的时候，冯智戴则是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这一位安玄公提出什么苛刻的条件。
然而没有想到这么简单，甚至冯智戴甚至认为这一位安玄公是在帮助他们。
要知晓岭南什么没有，但唯独粮食则是不缺的，若是能够换一些钱财的话绝对是最好不过了。
“天锡绝对给安玄公一个公道的价格。”
冯智戴没有任何犹豫便保证说道，虽然他也有一点疑惑这一位安玄公的用心。
但无论怎么看都是一笔双赢的合作，最后内心只能无奈，果然是闻名天下的安玄公，心思难以猜透。
“那就麻烦天锡了。”
舒安同样露出了一丝笑容说道，敲定了这一笔合作之后，那么基本上明年他就躺着收获一大波声望了。
随后舒安同样没有让冯智戴失望，直接离开了一会之后就拿出了一副字来。
冯智戴小心翼翼将这一副字收了起来，随后并没有多做停留了便告辞离去了。
当然他同样留下了地址，让舒安派人商谈合作的事情，毕竟从岭南购买粮食并没有那么容易，最为关键的问题便是运输了。
第四十八章 有心人，冬至
“老爷，这一位岭南来的公子似乎目的不纯。”
当送走了冯智戴之后，来福眼眸带着一丝警惕在自家老爷身边说道。
因为跟随舒安几十年的缘故，哪怕是来福看人也都有一套，所以不由提醒自家老爷。
“无妨，无非是想要借助影响力，让其父能够安心驻守岭南。”
“人言可畏，可以说得就是如此，各州的上谏，想必让冯盎惊出一身冷汗吧。”
“甚至皇宫那一位都感觉这是事实了，所以想必冯盎这一次之后想必会留下一些人关注长安朝堂情况。”
“这一次若不是魏征的话，怕是冯盎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舒安眼眸闪烁轻声说道，之前的他倒是没有在意这件事情，不过在那一天看到岭南的车队之后则时候想起这件事情。
随后便了解一下，毕竟这个时代可没有通讯，岭南的消息到长安，哪怕是快马加鞭也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所以李世民怀疑是有道理的，自然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至于冯智戴倒算是一个人物吧，至于他的言语舒安倒是没有信任，这一位青年还是有一些稚嫩了。
若是第一天进入长安就来拜访的话，那么舒安还信个七分，现在的话最多三分都不到。
或许冯盎对他确实有过推崇，但能够在混乱之中崛起，雄踞岭南几年的时间又怎么会简单。
当然不信归不信，这生意还是需要做的，所以舒安倒是不介意假装相信一下。
除此之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冯盎值得信任，历史之上早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所以舒安才敢给冯盎背书，不过想必此趟冯盎应该花费了不少钱财，送了不少礼物吧。
不用多想舒安都知晓冯智戴这两天应该在朝中的王公大臣府邸之间奔波。
有时候名声也是财富的阻碍，因为他淡泊名利的关系，似乎导致他错过一笔不错的财富。
“倒是可惜了。”
舒安想到这里不由暗暗道，谁也不会嫌弃钱多，特别接下来救济可是要花费不少钱财。
若非是这几十年积攒下不少家底的话，怕是这一轮下去都不够，不过这一次能够救下多少人，就代表他能得到多少的回报。
长安酒楼
因为冯智戴进入长安的原因，加上拜访各位大臣的缘故，所以哪怕勋贵子弟都在议论纷纷这件事情。
特别随着冯智戴从安玄公求取一副字之后更是引起了一阵轰动。
用钱财求取，这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毕竟这可是安玄公，还有有人看见冯智戴进入舒府并未带什么东西。
毕竟因为舒门十问的关系，所以诸多士子都在舒府门口不远处，自然是看见了冯智戴。
有了这样的证据便率先排除了钱财的可能性，那么冯智戴又是用什么方法求取这一副字。
这个问题不仅仅是整个长安的勋贵以及世家好奇，此时处于宫中的李世民同样好奇。
“这可不像自己这一位岳父的性格。”
哪怕是李世民都不由轻声呢喃道，对于这一位岭南而来的冯智戴他怎么可能不关注。
整个长安都在百骑掌控之中，自然同样不会错过这一位，这两天冯智戴都被这一位帝王看在眼中。
“看来岭南倒是带来了不少财富。”
李世民看着手中的一份单据不由有一些吃味说道，朝中大臣基本上都收了不少。
这自然是让李世民不满了，此风不可涨，似乎只有几位拒收了岭南的礼物。
至于这一位岳父的话则看不透了，没有收取岭南的任何礼物，然而竟然还给人写了一副字。
不过李世民虽然好奇但并没有太多关注，因为则是在想对于岭南的处理。
“既然冯盎无反意的话，那么让他既然在岭南又有何妨。”
李世民最后轻声呢喃道，事实之上之前派往岭南的使者就有百骑的人。
对于岭南的情况自然清楚，冯盎此时在和俚僚人酋帅竞争，所以导致许久没有入朝。
“正好借助敲打一些人，连朕的利益都敢碰。”
这一位帝王很快就想起了另外的一件事情了，那就是茶楼的收益。
冯智戴虽然从岭南带来了不少贡品，但对于李世民而言只是短暂，茶楼才是长久收益。
“这一些茶楼背后这一些人查清楚了么，想必不少后台是朝中的臣子，一群尸位素餐的东西。”
哪怕李世民还没有看过这一些茶楼的情况，但也知晓这一些人背后的猫腻。
“陛下，已经调查清楚了。”
李君羡在一旁恭敬道，随后将一份名单递了上去。
“驸马都尉，员外郎，大理司直.....”
看着这一名单，哪怕是李世民面色一阵阴晴变化，最后从名单之上划去了几个名字，留下了两三人。
这一次岭南送礼几乎在长安的百官可都有收到一份，就拿这几人开刀了，至于更深层的原因他自然不会说。
......
李世民的想法舒安并不知晓，此时他先是派人和冯智戴达成了合作，以20文每石的价格买了二十万石。
平均下来一斗米只要2文钱，是现在长安米价的一半，不过付出的价格便是四十万贯的价格，加上路上的运费，至少要将近五十万贯。
这几乎掏光了舒安多年的积蓄，哪怕是舒安都有一些肉疼，若非产业还在的话，加上没有战乱每一年能提供几万贯收入，怕是要喝西北风了。
在纠结一阵子之后，舒安便想开了，毕竟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够用就好。
舒安马上又将注意力放在另外一件事情上了，算一算日子的话，冬至快要到了。
若是放在后世冬至并不算什么，但是在这个时代冬至可是一个不小的节日。
“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冬至似乎有祭天之礼。”
舒安轻声呢喃道，后世的时候甚至为了重现唐代皇家顶级礼制，延续中华传统文化，每年都有冬至祭天礼。
当然一想到冬至的话，舒安自然是难免想起了汤圆和饺子了，北方冬至吃饺子，而南方则是汤圆。
饺子这个时代倒是有，不过汤圆起源是在宋朝自然没有了，虽然没有但不代表不能做出来。
第四十九章 祭天之礼，故人
冯智戴并没有在长安待多久，在觐见了陛下之后便采购了一批货物，来之前更是再次来了舒府辞行。
舒安自然不可能挽留了，毕竟二十万石的粮食可是要分批运送，这自然是越快越好了，所以他还巴不得冯智戴越早回去越好。
冬至应声而来，这一天宫廷举行迎日祭天仪式，而舒安自然不会错过了。
别人想要进入宫里或许没有那么容易，但舒安明白不在此列之中，仅仅是简单向来接送李泰两人的百骑一提。
第二天便有回复，等待冬至那天便有人来接应他入宫，虽然只能远远看着，但对于舒安也算是满足了一个小小的心里愿望。
古朴、神圣的礼乐声在庄严肃穆的宫廷之中响起，九声击鼓后，威风的大唐神武军和庄重的皇帝銮驾鱼贯而出，威严大气的风范令人震撼。
甚至最后还看到了长孙无垢的出场，更是让显然出祭天的独特之处和魅力。
舒安眼眸闪烁，此时长孙无垢已经不是他眼中那个长不大的女儿，而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浩大的场面不愧于祭天，要知晓在这个时代祭天是所有祭祀礼仪中最高的典礼。
皇帝向天祭祀，祈福来年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可以说这是一个愿景，只不过可惜的是他知晓来年上天对于这一位帝王可不算友善。
“咦！”
舒安不由惊疑了一声，因为他似乎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内心不由暗道了一声，该不会是。
“小太监，这里是什么宫殿。”
舒安不由出声问道，他进宫之后那一位太监总管王德早就安排一位小太监为他带路。
“安玄公，前面就是太极宫。”
小太监恭恭敬敬说道，仿佛担忧舒安有什么不满一样，来之前总管已经交代，这一位可是名闻天下的安玄公，不能出什么意外。
若是让这一位有什么不满的话，那么他有几个脑袋也不够掉。
果然！
舒安心中暗道了一声，作为祭天之选自然是在宫里最大的宫殿之中，只不过有一些尴尬的是现在的李渊还未搬出太极宫。
想必这声乐声音若是李渊没有听到的话那才有奇怪，所以刚才他刚才看到的身影应该不会错。
说起来他和李渊的关系还是可以的，在当初太原的时候两人倒是经常饮酒谈论古今。
不过时间并没有持续多久，李渊开始了争霸天下之路，而他在不久之后开始了周游讲学之路。
当然在大业末年的时候，舒安自然不会随便乱跑，而当初太原自然是算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等到武德元年之际，局面则是相对稳定了许多，舒安才开始从大唐占领的一些安全地区开始讲学。
“前面带路。”
舒安不由轻微摇了摇头说道，既然来了那不见一面倒是有一点说不过去了。
“安玄公，这是不是有一些不妥。”
只不过小太监面色之上则带着一丝犹豫不决说道，要知晓太上皇可是陛下的禁忌。
平时根本没有大臣敢于来往，就是偶尔几位皇子会过来看望一下。
“无妨，你带路就可，若是有事情的话就说我安玄执意如此。”
舒安不由微微一笑说道，长安城之中或许有不少人希望李渊重新登基，但这个人绝不可能是他。
看来李渊似乎有一些故意躲着他，想必是有一些难为情吧，毕竟昔日两人身份可是不同。
李渊成为了皇帝，而他仅仅是世间大儒，现在李渊则日暮西山，被迫退位成为太上皇，形同幽禁在深宫之中。
相反他则是在大陆基础之上更进了一步，成为闻名天下的安玄公。
想必这就是李渊此时的想法，不过他倒是要见上一见了，怎么说越是昔日的朋友。
曾经他朋友已经不多了，基本上活得越久则越是孤独，仅有的几位朋友要么在战乱之中丧生，要么就是病死了。
甚至因为当初思想成熟的缘故，他所交的朋友年龄上都比他大了不少，这个时代基本上算是极限了。
“叔德兄，难道老朋友来了都不开门见一见么？”
舒安看着紧闭的宫殿大门不由出声说道，他倒是不着急，想必李渊此时应该也有不少话想要说吧。
想找一个人说一说话，算起来的话自己应该算是最好的人选了，毕竟李渊能够接触到的人可是不多。
“吱吱！”
果然时间持续了一会儿之后，宫殿大门则是缓缓打开了。
一道披头散发的老头身影出现了，让舒安面色之上不由一愣，这还是李渊么。
“安玄，好久不见。”
李渊双眼布满血丝面色苍白带着一丝沧桑说道，话语之中饱含着不小的心酸，内心苦楚只有自己知晓了。
至于对于舒安喊自己的字他并没有在意，反而更是让这一位幽禁深宫的李渊心中一暖。
因为舒安明显还将他当成朋友看待，经历了帝王的孤独，再到太上皇的失落，现在的李渊反而是更为敏感。
“叔德兄，我们这么多年没见不如找一个地方坐一坐。”
舒安声音缓缓响起同时上前一步目光不由放在宫殿里面，到处都是破碎的花瓶，显然是刚砸碎不久。
原本想要进去坐一坐，最后直接坐在了门前的阶梯之上，而李渊同样没有任何犹豫坐下来。
“还不快滚！”
李渊狠狠瞪了一眼周围的太监出声道，话语给舒安的感觉仿佛是一头年迈的狮王在守护自己的领地。
“是，太上皇！”
太监颤抖说道，丝毫不敢停留，太上皇发起脾气来，遭殃的只是他们下来。
“安玄，朕心里苦啊。”
似乎在看到太监已经走远了，李渊露出一丝苦笑说道。
舒安面色之上露出一丝好奇神色，此次他来的话算是一位听众，事实之上关于历史之上李渊万年可是十分凄惨。
不过此时的李渊应该算是最为迷茫的一段时期吧，玄武门之变刚过去仅仅一年的时间。
“叔德兄，现在就我们两人，有一些话说一说也无妨，闷在心里也难受。”
舒安的声音缓缓响起，不过这一句话算是打开了李渊的话匣子一般，这一位太上皇则开始说了起来。
第五十章 提议，出宫
两位老头坐在深宫的阶梯之上一人说一人听，而隔壁之上声乐则是震耳轰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朕最近常常梦到建成，从梦中惊醒。”
李渊说到了这里之后双眸仿佛充满血色一般十分激动。
让一旁的舒安微微叹息，看来李渊还是十分自责，说起来玄武门确实有李渊故意纵容形成的结果。
还有便是从一开始便积累下来的问题了，李世民能征善战为李唐立下赫赫功勋。
若是一位将军的话做多功高盖主，但这是一位皇子，那么就有问题了，当然也和李渊不作为有着不少的关系。
不过舒安并没有在这个问题多纠结，毕竟现在已经成为了事实，他觉得李渊有一些自扰了，最应该做的便应该放下过去。
“叔德兄，不如去我府中做客一次如何？”
舒安的话语缓缓响起，打断了李渊的沉浸思绪，在舒安看来李渊这是压抑太久了，也有被禁锢自由的原因。
果然舒安的话音落下之后，李渊眼眸一亮，不过随后则又黯淡了下来。
“若是担心世民的话，由我安玄去说。”
舒安眼角的余光自然没有错过李渊情绪变化，趁热打铁说道。
“不然去试一试？”
李渊似乎犹豫着说道，在太极宫待了一年的时间，哪怕是他都厌烦了。
“那就走吧，趁着今天冬至，刚好让府里做上一桌。”
舒安的声音继续响起，话语之中带着一丝笑意，明显李渊被他鼓动了。
李渊似乎想起了什么点了点头，这一次更加了坚决了一些。
当舒安带着已经换了一身便衣的李渊走出太极宫范围时候，李君羡就出现在了舒安面前，面色之上带着一丝苦笑。
“见过太上皇，安玄公。”
李君羡先是恭敬说道，不过话语似乎带着一丝谨慎，因为他内心感受到了一阵不妙。
“君羡，老夫邀请朋友去家里做客，不要拦着。”
舒安露出了一副笑容看着李君羡说道，话语之中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语气。
虽然舒安不是什么国公，也不是任何的官员，但长期受人尊敬同样养成了上位者的气势。
话音落下之下这一位百骑头领果然开始头疼了起来，硬着头皮李君羡还是出声道。
“安玄公，陛下若是知晓这件事情肯定会大怒的。”
李君羡的话语十分委婉，哪怕是他也不敢用软禁两个字，否则这件事情闹大了之后他就要背锅。
“无妨，你跟他说一声就好了。”
舒安面色之上露出一丝无所谓的笑容说道，对于李世民是否发怒他是真的不在意，反正他又不是什么朝中大臣，随他去了。
最后李君羡只能看着舒安带着李渊向着宫门走去，不过李君羡知晓自己拦不住，不由派百骑跟上保护。
同时自己马上转身去通知陛下，太上皇被安玄公带出宫，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
.......
“什么，父皇被亚父带出宫了？”
祭天完成之后的李世民刚刚稍微休息一会儿之后不由听到了这一个消息愣住了。
哪怕是一旁的长孙皇后面色之上同样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神色，一时间也不知晓说什么好。
“安玄公说请太上皇去做客。”
李君羡面色苦笑恭敬说道，将安玄公话语传达了。
不过让李君羡有一些惊讶的是这一位陛下并没有想象之中的怒意，要知晓之前若是有其他人接触太上皇的话陛下必然大怒。
“亚父似乎和父皇的关系不错。”
长孙皇后在一旁同样出声道，这个时候就可以看出属于长孙无垢的智慧了。
身为皇后怎么不知晓当今陛下内心的禁忌，而简单说明了两人关系，先排除了自己亚父是别有用心。
“观音婢，朕还是知晓一些事。”
李世民缓缓说道，示意不用担心，他自然不会因为这件事情猜忌这一位便宜岳父。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这一位岳父无任何官职，虽然在士林有着影响力，然而武将方面可没有任何影响力。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便是这一位岳父无后，唯一义女还是观音婢，同样代表着无欲无求，而且父皇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打动这一位岳父。
对着这样一位堪比圣人的岳父，哪怕是李世民同样生不出任何的忌惮。
“臣妾好像记起来，亚父今日邀请高明几人一起去府上。”
长孙皇后声音继续响起，话语之中带着一丝意动，显然亚父肯定也邀请了她，只不过没有答案。
“不然朕陪皇后去看看？”
李世民眼眸闪烁出声道，事实之上他同样想要看看这一位岳父在做什么。
长孙皇后点了点头，显然也知晓了陛下的心思，只剩下了一旁低着头的李君羡。
.......
李渊随着舒安出了宫之后，整个人不由放松了许多，尽管知晓肯定有护卫暗中跟随，但对于他而言已经算是自由。
“多年没有见到长安，没有想到如此热闹了。”
李渊的声音不由想起，话语之中似乎带着一丝感慨，要知晓从他登基之后，大部分时间都在宫中。
舒安在一旁笑而不语，他能够感受这一位了老朋友好上了不少。
等回到了舒府之后，李渊则是微微一愣，因为他看到了高明等人。
“安爷爷，丽质等您好久了。”
“皇爷爷，您怎么也会在这里？”
小长乐似乎是听到马车的声音所以率先跑了出来，当看到李渊的时候不由愣住了。
“你皇爷爷也和我们一起吃团圆饭。”
舒安率先出声道，相对比李世民而言，李渊对于这一些孙子或者孙女倒是不错。
“好啊好啊，丽质好久没有见到皇爷爷。”
小长乐面色露出了一丝惊喜说道，显然对于皇爷爷印象不错。
清脆的话音落下之后，李渊面色温和浮现出了一丝微笑声音响起。
“那丽质日后记得多去看皇爷爷。”
“好啊，只不过母后安排丽质要学好多东西。”
.......
一旁的舒安看着李渊牵着长乐的小手似乎聊得十分开心，不由暗暗感叹，果然是隔一辈亲一些，李渊面对李世民可没有好脸色。
第五十一章 汤圆，取名团圆之意
在见到高明和青雀后，李渊面色之上更为柔和了许多，仿佛化身为了一位和蔼可亲的老人一般。
和之前在太极宫的模样可是有着很大的不同，不过此时长乐似乎想起了什么。
“安爷爷，您说要请长乐吃一样没吃过东西的？”
清脆的话音在舒安的耳边响起，让原本思绪纷飞的舒安不由微微一愣。
“安爷爷什么时候骗过丽质了。”
“早已经准备好了，来福，将东西带上来。”
“这一次还是和之前一样需要自己动手，你们跟着安爷爷学就可以了。”
......
舒安的话语响起，不过高明等人则是点了点头，显然他们已经习惯了舒安这里的规矩。
想要有好吃的那就自己动手显然已经成为了共识，舒安在有意思培养小孩子动手能力。
至少让他们知晓一个道理，那就是有付出才有回报，最大的高明也仅仅只有十岁，还是很好调教。
看着早已经糯米粉揉成的面团之后，舒安洗干净手之后，开始包起了汤圆。
因为这个时代的缘故，舒安用的馅是黑芝麻和猪油，很快一个圆形状的小团子形成。
“高明你们跟着做便可以，想吃几个就自己做几个。”
舒安的声音响起，汤圆的起源是在宋朝，现在唐朝还没有这一种食物。
不过他相信随着自己的推广，日后成为冬至又一种食物并不是没有可能。
在舒安话音落下之后，高明三人开始有样学样包起了汤圆来，毕竟技术含量十分简单。
一旁的李渊看着几人在那包汤圆不由微微有一些愣住，这还是他的孙子孙女么。
“叔德兄，难道你没有学会么？”
正当此时舒安看向李渊不由说道，话语之中带着一丝调侃。
“皇爷爷真笨，青雀都已经学会了。”
小胖子嘀咕道，不过在场人都聚集在一处地方，怎么可能没有听见。
这不由让李渊脾气上来，明显是在质疑他不行，这怎么能忍，何况看上去那么简单。
“来，今天皇爷爷就让你们看一看会不会。”
李渊一边出声道一边在清水洗完手之后同样开始包起了汤圆。
舒安看着这一幕微微一笑，果然现在的李渊算是一位老小孩，受不得别人刺激。
不过这样子也不错，有事情做菜不会沉浸在过去的情绪之中。
面团最后在几人一点点之下则变越来越少，到了最后几个小孩子还争抢了起来。
特别是小胖子一听包多少吃多少，眼眸仿佛在发光一般，在几人之中明显手上速度最快的。
至于形象的话，小胖子根本不在乎了，每一次他都吃不够，这一次有机会他自然要好好把握。
事实之上面团仅仅每一个人包个十来个汤圆，不过有了小胖子加快速度之后，那结果就不一样了。
“四哥，你好过分，包了那么多个。”
小长乐面色之上有一些着急说道，因为面团都快没了，而她包了不到十个。
“丽质，反正你比较小，少吃几个没有关系。”
小胖子面对自己妹妹的话自然要反驳说道，当然手上的动作同样没有停下来。
“丽质，等下皇爷爷分几个给你。”
这个时候李渊面对小孩之间不由微微一笑，随后出声道。
“谢谢皇爷爷。”
小长乐面色瞬间露出了一丝惊喜说道。
面对孙女的谢意，李渊不知为何有了一种成就感，面色之上浮现出了一丝发自内心的笑容。
“此物名为汤圆，取名团圆之意，象征亲人团聚。”
舒安的话语缓缓响起，开始介绍起汤圆名称，同时内心暗暗感慨。
冬至虽然起源于春秋，但兴盛则在唐宋，在唐宋时期，冬至日不亚于任何一个传统节日。
不知晓自己提前加入汤圆之后是否会引起一些变化，可惜的他注定是看不到了。
正当舒安话语响起的时候，门外同样来了两道身影，正是匆匆赶来的李世民夫妇两人了。
而正好听到了舒安的讲解，不由让两人停下了脚步，听了起来。
“难怪亚父让人邀请了高明等人和臣妾。”
长孙皇后眼眸闪烁轻声呢喃道，话语似乎带着一丝愧疚。
因为自己是后宫之主缘故，不可轻动，所以便拒绝了，说起来有一些无奈，一年仅仅一次而已。
另外一旁的李世民眼眸闪烁不定，不过他更加在意是自己父皇似乎有说有笑。
在舒安话音落下之后，李世民深吸了一口气后走进了门中。
......
“父皇，母后！”
一道道惊喜的声音响起，显然是没有想到自己父皇母后会来了。
“哼！”
倒是李渊轻哼了一声，显然是十分不待见李世民。
“见过父皇，亚父！”
“见过父皇，亚父！”
面对一位面色不待见的父皇还有一位面色带着笑意的亚父，李世民面色不变说道，随后长孙皇后同样跟随出声。
“这里不是什么宫里，世民既然来了，那么就按照这里的规矩，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如何。”
舒安声音缓缓响起，话语之中似乎带着一丝笑意。
“安玄说得不错，就怕有一些人连动手都不会。”
李渊不由出声道，对于给自己这一位儿子添堵丝毫没有在意，反而内心有一些愉悦。
面对一位自己亚父，另外一位父皇的言语，哪怕是李世民同样有一些憋屈。
堂堂大唐天子，现在竟然要自己丰衣足食，不过看着高明等人期待的目光，哪怕是李世民也不由点了点头。
“父皇，丽质教您包汤圆！”
“母后，青雀也教您。”
....
就这样汤圆大军之中又多了两人，此时守在门口的李君羡内心苦笑，不过表面不动声色，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里面的两位老头一个都不好惹，特别是安玄公，连陛下在他面前都要吃亏。
同时李君羡内心不有庆幸之前没有强拦着，否则怕是要被安玄公记住了，到时候随便说一句自己日子都不好过。
因为多了两个人缘故，面团倒是显得有一些不够了，舒安倒是让来福多拿了一块过来，而最高兴便是小胖子了。
第五十二章 短暂温馨，突厥
因为数量不多缘故，几个人一起动手的情况之下很快面团就下完了，早就有护卫将弄好的汤圆拿去厨房了。
坐在同一张圆桌之上，在场则陷入了一种尴尬的气氛之中，作为主人的舒安坐在首位之上内心则是摇了摇头。
这一对父子，两人都是倔强的性格，一位对自己父皇好一点不行么，另外一位对儿子妥协一点不好么。
倒是无垢和几位孩子聊得十分开心，让舒安内心有一些温暖，整张桌子倒是有一点冰火两重天的味道。
事实之上他倒是想到桌子的另外一角，但明显是不可能了，这李唐的两位皇帝算是将自己夹在了中间。
当然这个时代大概只有自己有这样的待遇了，有两位皇帝在场的情况之下还能坐在主位之上。
好在这一段时间并没有持续多久，在去宫廷之前他就吩咐厨房了，否则的话倒是要冷场了。
“先吃饭吧，汤圆算是饭后甜点。”
舒安的声音缓缓响起，算是打破了在场有一些诡异的气氛。
话音刚落下，来福便将准备好的菜式都意义端了上来，瞬间香气飘满了整个屋子。
在场除了舒安之外眼眸不由一亮，哪怕是高明这一些吃了好几次都是一样。
更不用说是没有尝试过的李渊了，不由了咽了咽口水，虽然在深宫之中李渊不愁吃穿。
但连李世民吃得都十分拮据，更不用说这一位太上皇了，何况这一些从未出现过的菜式。
除了这一些菜式之外，还有早已经解冻的陈年老酒了，这一顿饭放在这个时代算是极为奢侈的存在了。
“安爷爷，丽质要鸭腿。”
“青雀也要一个！”
两位小孩已经率先囔囔道了，舒安率先动手，将烤鸭的鸭腿切下放入了两人的碗中。
“有时候看到丽质和青雀不由想起了小时候，比起我而言他们算是幸运得多。”
看到两人的样子，舒安眼眸流露出了一丝情绪缓缓说道。
话音落下之后无论是李渊还是李世民都流露出若有所思的模样。
而看到这一幕的舒安内心则微微一笑，每一个人都有一些美好的回忆。
无论是李渊还是李世民同样不例外，这一些有共同经历，也有不同。
这算是缓解这一对父子尴尬的一个小开始，他不指望李世民能够向登基之前那样尊敬李渊，但至少给李渊一点自由。
无论怎么说他所剩下的好友似乎不多了，内心还是不希望看着李渊晚年凄惨病死宫中。
当然这同样算是给李世民积点口德，至少在以孝治天下的制度可是传承几千年，哪怕是他穿越之前。
似乎因为舒安的这一句话，气氛倒是没有那么紧张了，很快在美食的诱惑之下，一个个都狼吞虎咽了起来，丝毫没有了刚才的矜持。
“大哥，那块肉我要了。”
“你不要和抢我的。”
......
一道道稚嫩的声音响起，反倒是让舒安感觉到了一丝团圆的气氛。
在差不多吃完的时候，煮好的汤圆已经端了上来，按照之前谁揉的汤圆分量已经分好了一个个碗。
其中最大碗的汤圆毋容置疑，肯定是属于小胖子李泰的，其次属于高明这一位太子。
这倒是让舒安有一些感叹，李承乾看似表面之上礼仪优良实际之上同样是一位小吃货。
至于最少的自然是李世民了，哪怕是李世民看着自己一小碗，里面仅仅只有不到十个汤圆面色不由一黑。
不过他自然不好说一些什么，谁让他揉汤圆的时候速度慢，此时这一位帝王只能安慰自己其实汤圆不好吃了。
只不过尝了一个之后，李世民眼眸一亮，吃起来香甜可口，别人一直不知晓，其实他喜欢吃甜食。
然而看着自己小碗没几个汤圆，再看看旁边青雀二十几个汤圆，一瞬间李世民感觉到世间不少的恶意。
......
“李将军，这是您的汤圆。”
来福的声音响起，守卫在门外的李君羡看着面前名为汤圆的东西面色不由一愣，因为这不是陛下刚才他们揉的名为汤圆的东西。
“这是府中自己做的，老爷说今日来府上都能吃上一碗。”
似乎是看出了李君羡的疑惑，来福出声解释说道。
“公务在身，来总管还是算了吧。”
李君羡摇了摇头说道，虽然他倒是想尝试一番，但现在是守卫陛下。
尽管知晓安玄公府中的东西应该没有问题，然而这是原则问题。
“将军若是不吃的话，那么将军这一些手下想必是不敢吃。”
来福不由出声道，话语之中带着一丝无奈的语气，这毕竟是自己老爷说的。
话音落下之后，李君羡不由微微一愣，看着站在寒风之中自己手下眼眸似乎带着一丝渴望。
毕竟现在算是大冬天了，天气十分寒风，百骑穿着是布甲，不过这还远远不够。
“那就吃一口吧。”
李君羡犹豫了一会之后出声道，他终究不是无情之人，对于自己手下他同样十分爱护，法不外乎人情。
一大早上百骑就开始出动了，加上冬天的寒冷，一个个又冷又饿，都在强行坚持着。
加上这里是安玄公府邸确实安全，出现什么意外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当李君羡咬上一口热乎乎的汤圆之后不由眼眸一亮，面色之上带着一丝犹豫不由一口将一小碗汤圆吞入口中。
来福看到这一幕面色之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府中的食物还没有人只吃一口就浪费的。
哪怕是这一位将军同样不例外，而随着李君羡这一位百骑统领吃了第一口之后，其他百骑护卫同样吃下了一碗汤圆。
“踏，踏！”
正当此时，一道急促的脚步声音传来，让李君羡目光不由看向了声源之处。
“将军，突厥的密探传来消息了。”
一道穿着百骑装饰的身影匆匆来到了李君羡身边小声说道，话语之中带着一丝谨慎。
李君羡眼眸闪过了一丝亮光，若说谁在意突厥的话，那么必然非陛下莫属了，所以李君羡没有任何犹豫，接着一张卷成的纸条转身而入。
第五十三章 欣喜，选择
“陛下，突厥有消息了。”
当李君羡匆忙进来的时候面色之上不由带着一丝着急，随后马上来到陛下的身边说道。
李世民眼眸一亮，不过似乎看出了李君羡犹豫，自然明白了这一位心腹的想法，这里不是讨论事情的地方。
“无妨，突厥有什么消息直接说，这里都不是外人。”
李世民缓缓说道，这里确实不是外人，若说外人也只有李君羡一人了。
李君羡恭敬将纸条双手承上，李世民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接过了纸条，若说谁对突厥最在意的话，那么非他莫属了。
“哈哈！”
没有一会儿李世民爽朗的笑声传来，笑声之中带着的畅快在场人都能听出来。
“颉利各部叛离，并且兵败马鬣山。”
李世民出声说道，话语之中带着一丝兴奋，当初的渭水之盟距今只有一年时间而已。
成为他一个抹不去污点，没有想到转眼一年的时间，颉利就落魄到这个地步了。
随着李世民话语响起，在场人不由知晓了为何李世民如此兴奋了，一扫之前的阴霾。
“臣妾恭喜陛下了。”
长孙皇后出声道，话语之中同样带着一丝喜悦。
“儿臣恭喜父皇。”
有了长孙皇后作为示范之后，高明同样说道，十岁的他已经懂得不少事情了。
至于青雀和丽质两人还有一些迷糊，不知晓这有什么恭喜的地方。
“哼！”
倒是李渊轻哼了一声，不过面色之上似乎多了一分柔和，显然心情愉悦不少。
毕竟算起来的话渭水之盟的时候他还没有退位，这一位颉利同样给他的印象不是很好。
“儿臣先走一步。”
或许是因为遇到见喜事，李世民不由红光满面说道，随后则是转身离开了。
“父皇，亚父，无垢告辞了。”
长孙皇后面色带着一丝苦笑道，这一位男人就是如此，遇见正事的话就认真了起来，她本来还想多待一会，现在话就算了。
“哼，早点走省得碍眼。”
在长孙皇后身影消失了之后，李渊不由出声说道。
舒安不由摇了摇头，看来这短期之内成见是不会消除了。
不过对于突厥的他倒是没有太多的想法，因为最后还是被李世民灭了。
当然李世民的离去对于李渊确实是件好事情，至少李渊还打算多呼吸一下这自由的空气。
........
日暮落下之前，舒安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因为终于将李渊这一家子送回去了。
想着李渊临走还要厨房做几只烤鸭带回去舒安面色之上不由露出一丝无奈笑意。
“看来李世民并没有想象之中那么不待见李渊。”
舒安默默想道，不过想必这个阶段的李世民内心同样是复杂的。
一方面是害怕是自己父皇联合外臣再坐上皇位，另外一方面他又想获得自己父皇认可，认为选自己才是正确的皇位继承人。
所以就造成了现在的局面，这一直要到贞观七八年的时间，李渊身体不行了，李世民才开始放心下来。
“似乎有一段时间没见自己的两个学生，不如趁着明天去学院看看。”
舒安不由轻声呢喃道，说起来哪怕王玄策拜自己为师后，没几天就被他打发去书院和薛仁贵一起了。
因为他倒是想看看两人是不是会有一些化学反应，毕竟算起来的话王玄策文武属性有一些不分。
舒府农庄附近一处书院之中，王玄策拿着一本书眼眸似乎有一些失神，因为不远处一位和他差不多的少年正在舞动一根木棍。
每一棍都带起一阵空气摩擦的声音，这不由让王玄策有一些心神不宁，因为他发现自己竟然有一点喜欢上武艺了。
这已经持续好几天的时间了，从他来到这里之后就发现读不下书，反而是有一点想要修习武艺的冲动。
“薛师兄，不知晓你修习武艺老师有没有说一些什么？”
王玄策终于忍不住问道了，虽然自己拜了一位老师，但他似乎对于老师一点都不了解。
按理来说自己老师应该算是文林中人，怎么可能收一个立志做武将的学生，难道这一位薛师兄是瞒着老师偷偷练习的。
可看上去不像，这不由让他更加好奇了，几天接触下来他算是了解这一位师兄的性格，太老实了，任劳任怨那一种。
明明自己比这一位薛师兄大上一岁，但看起来这一位薛师兄看起来比自己沉稳多了。
而且薛师兄家道中落，比起自己还不如，哪怕是看得书也不如自己多，比起自己没有优势。
若说唯一优势的话，那就是在老师身边待了好几年的时间，难道几年的时间能让人变化那么大么。
“老师？！什么都没有说？”
薛仁贵一愣，似乎没有想到这一位师弟会问这个问题，不过随后出声道。
“难道老师没有阻止你么？”
王玄策感觉脑壳有点疼继续出声道，因为这一位师兄脑海想法似乎有一些问题。
“没有啊，老师还给我讲了好多兵书。”
薛仁贵同样有一点摸不着头脑诚实说道，不知晓这一位师弟到底想说什么。
话音落下之后王玄策眼眸则是一亮，似乎自己同样可以学习武艺，相比老师应该不会说一些什么。
不过在此之前还是要先告知老师一声，若是老师不同意的话，那他就老老实实读书进入仕途。
曾经走出家乡的他想着出人头地，现在的话已经完成了一半，因为有着老师的存在，他未来可期，所以王玄策十分尊重自己老师的看法。
“师兄，不知晓你能否教我一些强身之术？”
虽然还没有征得老师同意，但王玄策还是出声说道，毕竟哪怕走上仕途之路，有一个好的身体同样重要。
“师弟若是有兴趣的话，不如找老师，因为老师开创了一套强身的拳法。”
薛仁贵声音响起，话语之中带着一丝崇拜的意味，然而这一句话则让王玄策有一些凌乱了。
自己老师什么时候和拳法扯上关系，哪怕是他都没有想过自己老师还自创了一套拳法。
第五十四章 争论，选择
冬至过后，长安则越来越寒冷，不过皇宫之中反而是讨论得火热。
“我们完全趁着这一次出兵，一举消灭颉利。”
“早年大旱才刚刚赈灾结束，国库空虚，无力出兵。”
“错过这一次机会，之后想要覆灭颉利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
武德殿之中的文臣武将各执一词，吵成了一团，似乎谁也不谦让谁。
文臣自然是不希望出兵，毕竟现在刚刚安定下来，正是百废俱兴的时候。
相反武将就没有这个顾虑了，他们只知晓一年之前颉利兵临城下带来的耻辱，至于后勤则就是文臣的事情了。
哪怕是坐在首位之上的李世民同样有一些头疼，感情之上他是倾向出兵突厥，趁着颉利现在虚弱给予致命一击。
但理智之上的话李世民知晓大唐实在是无力再支撑起一场战争了。
不过机会就在一瞬之间，若是错过的话哪怕是李世民都觉得可惜，特别是消息这一来一回就是几天时间。
朝议如同想象一般没有结果之后，李世民则是留下了长孙无忌三位重臣。
“辅机，克明，玄龄，你们认为朕该出兵么？”
李世民眼眸闪烁看着眼前三位智囊说道，话语之中带着一丝犹豫不决。
“陛下，臣认为不可。”
长孙无忌率先出声道，话语之中带着一丝坚决。
“臣附议！”
房玄龄缓缓说道，作为中书令，他更是清楚现在大唐的情况，实在是经不起一场战争。
至于最后的杜如晦倒是有一点沉默不语，原因很简单他理解这一位陛下的心情。
而李世民面色露出了一丝不愉，不由将目光落在了最后的杜如晦身上，若是就这样放弃机会的话，他心有不甘。
“克明有何看法？”
面对陛下的询问，杜如晦就无法保持沉默了。
“克明附议，不过陛下倒是可以问问老师的看法。”
杜如晦的声音缓缓响起，话语之中带着一丝郑重。
“亚父？”
李世民眼眸闪过一丝疑惑呢喃道，似乎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和这一位便宜岳父有什么关系。
“其实老师擅长大势，只不过不为人所知而已，想必谋略不会差多少。”
杜如晦眼眸流露出光芒缓缓说道，他并非是信口胡言，而是早有例子。
当初他听老师讲学的时候，听到了老师讲到接下来可能发生混乱局面，天下烽烟四起。
那个时候的他还不以为难，毕竟大隋国力那么强盛，然而随着时代推移之后他才发现似乎发生的一切都在的自己老师的意料之中。
这算是他内心的一个小秘密，同样是杜如晦哪怕时隔多年之后依然选择拜师的缘故。
“或许老师会有一些办法。”
长孙无忌似乎想起了什么眼中不由一亮道，当年他跟随在老师身边的时候可不会忘记这一位老师的言乱。
让他印象最深的便是杨广三征高丽失败了，当初老师结果还未出现就已经断定了必然失败。
至于房玄龄的话面色之上同样疑惑，什么时候这一位安玄公擅长大势了，他怎么没有听说过。
随后杜如晦和长孙无忌将自己当初的经历简单说了一遍，让李世民和房玄龄两人面色带着一丝惊讶。
“什么时候岳父有了这样的本事吧？”
李世民眼眸闪烁不由呢喃道，在他印象之中这一位岳父就才华绝顶，现在多加一点喜好美食。
至于谋略什么的他还真没有看出来，不过不管如何的话，他似乎要再去舒府一趟了。
因为无论是长孙无忌还是杜如晦都不是信口开河的人，何况面色之上不会作假。
长安郊外
舒安看着已经错落有序建立起来的书院不由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神色。
只不过让他有一些错愕的应该是王玄策竟然想学兵法了，虽然他之前猜想有什么化学反应。
但这化学反应似乎有一些大了，毕竟则那么说王玄策不同于薛仁贵，早早立志。
反而是读了十年圣贤书，按理来说不应该是立志做到位极人臣的位置么，怎么才来书院没多久时间就开始学兵法了。
“老师，我接触过师兄之后，发现唯有征战沙场才是我大唐男儿最应该去做的。”
“边境不知晓多少异族肆虐，若是不了解就算了，然现在的话玄策认为我辈有不可懈怠的责任。”
“原本玄策是想考取功名光耀门楣，而有了老师存在对于玄策不在遥远，所以玄策想要尝试另外一条道路。”
.......
似乎看出了自己老师的疑惑，王玄策鼓起勇气开始说道，这一些他昨晚想了许久。
原本要多想几天才去找老师，没有想到自己老师今天来找自己了，这一下王玄策就忍不住了。
当话语都说完了之后，王玄策不由看着面无表情的老师，随后低着头，等待老师最后的决断。
事实之上他昨晚和自己师兄先询问一遍，不过师兄毫不犹豫安慰他，老师会答应的。
但当真正面对老师的时候，王玄策不由内心有一些慌了。
舒安看着低着头的学生面色不由露出了一丝微笑，似乎是受到了薛仁贵的影响，连王玄策都不由诚实了起来。
有了他关系想要做官确实不算难事，甚至因为他的关系，王玄策位列宰辅都并非没有可能。
然而现在竟然放弃了这样一条光鲜的道路，选择了另外一条路，要知晓不说武将一方自己没有影响力。
就算有影响力，最多也就从小卒做起，哪怕是那一些勋贵子弟同样如此。
当然那一些勋贵子弟肯定会稍微安排一下，混几场资历后再慢慢升上来，不会留下把柄。
而王玄策走这一条路无疑更难，说不定一不小心都有葬身沙场的可能性。
“说得好！”
正当这个时候一道叫好的声音从两人的身后传来。
这一道声音舒安十分熟悉，因为正是李世民的声音，不过舒安疑惑的是。
李世民不应该在讨论突厥的事情，怎么可能出现在他的书院之中，舒安不知晓自己学生已经把他卖了。
第五十五章 支持，请教
“李兄，你怎么来了？”
“你也支持我的决定么？”
王玄策抬头看到李世民面色露出一丝惊喜说道，因为上一次和这一些李兄聊得不错。
加上他和老师的关系似乎不错，说不定能够帮助自己说上两句话。
话音落下之后李世民仍旧一脸微笑，没有想到自己岳父竟然没有告诉这少年自己的身份，这不由让他有一种别样的体验。
而跟随在李世民身后的长孙无忌等三人眼眸不由露出了一丝惊讶，这少年难道就是之前通过舒门十问那一个。
不过听到称呼之后，他们面色不由有一丝奇怪，因为似乎之前两人见过。
但是在哪里见过想必只有这一位帝王清楚了，不过这一位少年似乎不知晓不陛下的身份。
随后长孙无忌三人便看到了李世民示意的颜色，马上就心有神会了起来。
“不错，我支持你的决定，天下读书人不缺你一个，但将领则就不一定了。”
“别看现在将领那么多，但是岁数都不小了，而你很显然有着不小的希望。”
不得不说李世民目光倒是长远，客官分析了一遍，倒是给王玄策不少的信心。
若是不知晓的人以为王玄策就是未来的将星了，仿佛舒安不答应王玄策就是什么损失一般。
当然一旁的舒安面色之上倒是露出一丝无奈之色，他又没有说不答应。
只不过李世民的话算是一碗鸡汤吧，在这个时代确实千金易取，一将难求。
“功名利禄马上取，这是你的选择，不要后悔便好。”
舒安深深看了一眼王玄策缓缓说道，未来的话如何他不清楚，但现在还需要打磨打磨。
“多谢老师成全！”
话音落下之后王玄策面色之上露出了一丝激动说道，显然是对自己十分有信心。
身后的长孙无忌等人倒是微微一叹，不过并没有说一些什么，虽然文武有冲突，但这是个人选择。
何况自己老师属于文臣行列弟子不在少数，所以有一人投身军营并不算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
至于李世民的话倒是眼眸欣赏看着这一位少年，刚才的那一番话算是打动了他，若是有机会的话，倒是不介意提携一把。
“你去找仁贵，让他传授你强身之主，至于你们跟我来。”
舒安的声音响起，先是交代了王玄策，之后目光落在了李世民等人身上。
李世民几人心领神会跟随着舒安来到了小溪流边上的一个小亭子之中。
冬天的阳光散落在众人身上，不会太过于炙热反而觉得莫名的温暖。
溪水依然清澈可见，还未结冰，远处山林松柏青葱依稀带着一些雪花。
随着冬至过后，长安开始下起了小雪花，只不过还未到达最严寒的时间点。
这一副风景瞬间让李世民几人眼前一亮，很快跟随舒安而来的一位护卫便送上一副茶水，和一个小木碳盘用来烧水。
“不知晓你们怎么会来？”
舒安面色之上带着一丝疑惑率先出声道，话语之中可以说十分费解。
“亚父，世民想来请教您对突厥之事的看法。”
李世民眼眸带着一丝郑重出声道，话语之中似乎对舒安寄予厚望。
事实之上他们先去舒府，不过知晓了这一位来到了农庄之后，就连忙赶来了。
因为之前李世民来过一次的原因，所以倒是不少人认出来了，很快便为他指明方向。
刚好碰上了同样没到多久的舒安，撞上了王玄策和舒安的对话。
“突厥？！”
舒安先是一愣，随后看着一双双期待的眼神，似乎明白了什么。
首先这绝对不是李世民的主意，毕竟李世民若是要问的话冬至那天便问了。
那么还可以排除房玄龄，因为房玄龄和自己算是不熟悉，仅仅只有一面之缘。
最后只剩下了自己的两位学生了，其中长孙无忌最有嫌疑了，因为跟随自己时间最久。
这一些念头在舒安脑海之中一闪而过，不过随后陷入了深思之中，因为突厥似乎有一点搞头。
不过想到大唐的情况舒安很快就摇了摇头，这个时候明显是不宜动刀戈。
等几年大唐国力恢复上来，这突厥还不是随便拿捏，很明显李世民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但内心不甘。
所以最后才最后把问题踢到他头上，想明白了前因后果之后舒安则开始思考如何能够让突厥雪上加霜的方法了。
随着舒安陷入的沉思之后，李世民等人同样不着急，而在烧水开了之后长孙无忌倒是十分勤奋，开始沏起了茶。
在新茶一出之后长孙无忌同样是最为喜爱的人之一，对于沏茶更是养成一种喜好。
特别是在自己老师茶楼开启的时候，长孙无忌还特地每天去观摩了一阵子如何沏茶。
现在对于沏好一杯茶他同样有自己的心得，很快几杯热腾腾的茶水摆在几人面前。
“突厥暂不可动。”
“现在颉利犹如困兽之虎，尚有余威。”
“若是冒然出兵的话，无异于自损八百伤敌一千。”
舒安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缓缓说道，不过话音倒是让李世民眼眸微微有一些黯淡。
至于长孙无忌等人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意外，若是老师看不出目前形势的话那才奇怪。
而且长孙无忌等人未尝没有用自己老师来让陛下冷静的想法，毕竟当今陛下若是执着起来哪怕是他们的话都不一定管用。
加上那一些武将在一旁挑唆的话，说不定就真的出兵的，这一切都是未知数。
“不过这机会倒算是天赐良机，现在大唐虽不可出兵，但若是给颉利添上一些麻烦倒是未尝不可。”
舒安的话语继续响起，这一次的话语又带着一丝微妙，让李世民眼眸再度有了光芒。
只不过此时这一位帝王面色疑惑不知晓这一位岳父是如何考虑的。
因为这件事情无论怎么看的话都无法两全其美，要么就是不出兵，要么就是出兵，摆在他面前只有这两种可能。
除了李世民之外，长孙无忌等人同样是思索舒安的话语之中意思，只不过最后都没有头绪。
第五十六章 问题，私心
“现在颉利最困扰的问题是什么？”
面对在场几人的疑惑，舒安露出了一丝神秘的笑意说道。
话音落下之后，李世民几人则开始思索了起来，颉利现在最困扰的问题是什么。
一时间亭子之中陷入了一种沉默之中，似乎答案有着许多种，比如想要平息叛乱，不过看起来似乎不可能了。
杜如晦此时同样思索着，不过看到不远处散落的雪花，脑海之中仿佛一闪而过光亮。
“老师，困扰颉利最大的问题是过冬！”
杜如晦面色之上带着一丝喜悦说道，显然是为了回答出这个问题而高兴。
要知晓突厥可是游牧民族，每一次冬天之前都会南下劫掠一番，而今年因为叛乱的原因，所以突厥自顾都不来及。
明显进入冬天成为颉利现在最头疼的问题，要知晓现在漫长的冬天才刚刚开始没有多久。
随着杜如晦的话语，李世民等人同样恍然大悟，是啊现在颉利最重要的问题肯定是过冬。
“难道老师是要我们趁这个机会出兵么？”
长孙无忌眉头紧皱说道，因为之前老师明明都说不适应出兵了，这不是前后矛盾么。
“不是现在，而是明年早春，还有并非出兵，而是劫掠。”
舒安眼眸闪烁出一丝光芒声音缓缓响起，事实之上想出一条可行建议并不容易。
毕竟历史之上李唐还是灭了突厥，若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引起大唐损失过大不好。
所以这个建议靠控制颉利能够承受之内，又不会反扑的情况，才能达到雪上加霜的效果，同样不影响大局。
“劫猎？”
舒安的话音落下之后，无论是李世民还是长孙无忌等人面色之上都带着一丝思索。
“只需要派出一支精锐人马，人数不用太多，但灵活就好，弓骑皆善。”
“每一次并不需求杀多少突厥人，甚至将其放养的牛羊射杀也可，骚扰便可以了。”
“原本颉利经过冬天之后的粮食都不多了，这样下去只能更加雪上加霜。”
似乎看出几人在思索，舒安的声音继续响起，他一直相信大唐人不比任何人差。
虽然大部人马上功夫平均水平确实不如突厥人，但总有那一些天赋异禀的存在。
加上连突厥人冬天都吃不好，更别说是战马了，这样以逸待劳之下，若是都无法劫掠的话，那么舒安只能说大唐没救了。
李世民顺着自己亚父的思路想下去，觉得似乎大有可为的样子，这样算是可以一解之前的怒气。
“老师，大唐之前和颉利的盟约如何？”
长孙无忌眼眸闪烁缓缓出声道，一下子便找出这里面的问题了。
一下子也让李世民清醒了过来，若是颉利恼羞成怒南下的话，大唐可没有做好应对的准备。
“这就是你们迂腐的地方了。”
舒安面色古井无波缓缓说道，面对这一个问题他自然是想过了。
“谁说劫掠他们的是唐人，就不懂得变通一下身份，草原势力如何复杂，也有不少马贼。”
“何况就算是颉利知晓，难道真的就敢南下么，现在的颉利可和之前不一样了。”
“原本颉利的东突厥四分五裂，稍微拉拢分化一下，就足以让他自乱阵脚。”
“假设万一颉利真的南下的话，那么大唐最多也就一战而已，虽然大唐确实没有准备，但颉利难道就有准备么。”
舒安话音继续响起，这一劫掠的计策可是他结合历史想出来的。
这一次在场都陷入了安静之中，显然是思考舒安话语的可能性，此时的舒安倒是不紧不慢喝起了茶水起来。
他只是建议的人，至于李世民是否用就是他的问题了。
“或许可以试一试。”
房玄龄出声道，他从来道这里之后只听不说，现在则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因为花费的人力物力并不多，他并不是不懂军事之人，完全可以多分，一队二三十人就足够了。
随着房玄龄的出声，之后就剩下了长孙无忌和杜如晦两人。
不过两人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因为若是计划能够成功的话，那么短时间之内突厥怕是要大乱了。
短时间之内想要南下是没有可能的事情，完全可以为大唐多争取不少休养生息的时间。
若是损失的话也仅仅几十人而已，这个时代人命同样没有想象之中的值钱。
李世民眼眸闪过了一丝坚决，显然是有了决定，既然没有风险的话，那么为何不去试一试。
“若许可以来一场冬季演武，来决定出前往草原的人手，若是能活着回来，未尝不能给予重赏。”
舒安的声音再度响起，既然送佛那就送到西，那么就再给李世民一个建议，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肯定有人愿意搏上一搏。
果然话音落下之后李世民眼眸一亮，显然十分意动。
李世民并没有在这里待上多久，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答案就准备召集其他武将了。
毕竟现场几人的想法不代表全体文臣武将的想法，所以李世民打算询问一下这一些武将的想法。
若是可行的话那就定下来，他何尝不知晓现在的大唐经不起一场战争。
等待一行人离去之后，舒安面色之上不由微微一笑，事实之上这件事情应该**不离十了。
而他自己同样有着一丝私心，既然是全军演武的话，那么他自然要掺入一手了。
当然他自己是不可能上战场的，但是他的学生薛仁贵是可以的。
“寻常办法想要立功可没有那么容易，那么只能说非寻常路了。”
舒安轻声呢喃道，薛仁贵已经跟随他好几年时间，是他一步步看着成长起来的。
现在的话算是一把未开封的宝剑，需要的便是一场场战斗之中走出自己的名将之路。
当然这一次算是有着不小的危险，甚至可能陨落草原，所以他打算先询问薛仁贵的意见。
终究不过是十三岁的少年，好在跟随在他身边伙食并不差，所以十三岁的薛仁贵看起来已经和这个时代成年人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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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薛仁贵的选择
武德殿
“此计策甚妙，足以抑制突厥。”
“不用大动周章就让突厥自顾不暇。”
“陛下，此方法是谁提出，臣为其请功。”
......
李世民看着一群跟随自己南征北战的手下议论纷纷道，面色之上不由有一些怪异。
同时心底有一些难受，难道说是自己亚父安玄公提出来么的，这么多人不如一位治学的大儒。
所以李世民决定暂且忽略这一个问题，还是先提出确定人选的问题。
“七天后举行冬季猎场演武，从十六府中选出兵员前往早春前往草原的。”
李世民直接开始说道，当然十六府可有不少人，不可能所有人都参加比武，唯有从每一府之中选出精锐来。
面对李世民的提议所有国公都没有反对，毕竟想要完成劫掠突厥的任务肯定需要勇武之人。
朝议完了之后，舒安同样得到了第一手消息，这勉强算是机密之事了，肯定是不能外传的。
当然他要想知道并不难，这是他提出来的话，所以问一问同样并不算过分。
而此时站在舒安面前的薛仁贵倒是有一些摸不着头脑，似乎没有想到自己老师会召唤自己。
要知晓薛仁贵自己都适应了书院的生活了，练武读书两不耽误。
“书上终究是纸上谈兵，眼下倒是有一个机会。”
“是为师向陛下提出来的建议，趁着颉利虚弱骚扰草原。”
“七天之后将会进行演武，胜者将会得到名额，不知晓你是否愿意一试。”
舒安似乎看出了这一位学生的疑惑不由缓缓出声道，话语之中带着一丝感叹。
反正一切都按照薛仁贵自己的想法，若是不愿意的话舒安同样不会勉强。
只不过舒安话音刚刚落下之后，薛仁贵面色之上露出了一丝兴奋的神色，他这么多年学习武艺兵书不就是为了保家卫国，建立功勋么。
“老师，仁贵愿往！”
没有任何的犹豫，薛仁贵直接出声道，话语之中带着一丝信心和激动。
“要知晓此次很有可能陨落草原，尸骨未寒。”
舒安深深看了薛仁贵一眼缓缓说道，终究他仅仅十三岁而已，虽然古代都早熟，但在他眼前薛仁贵只不过是位孩子而已。
“老师，您常常教导仁贵*******，*******。”
薛仁贵双眼明亮出声道，他并没有因为生死而畏惧，反而有一些渴望。
“或许有一些人天生就是名将之姿。”
舒安沉默不语内心默默想道，说实话是人都有感情的，更不用说陪伴他好几年的存在。
一方面他希望薛仁贵能够像历史一样，另外一方面又有一些复杂，不希望薛仁贵出现什么意外。
毕竟因为自己的存在，算是拔苗助长了，最后内心叹了一口气，他这算不算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你跟为师去见一个人。”
舒安最后缓缓说道，想要让薛仁贵参加七天之后的比武他是没有这个能力。
他在武将一方面并没有任何的影响力，只不过有一人就有这样的能力，恰好和他关系算是不错。
“是，老师！”
薛仁贵面色露出一丝激动说道，因为明显自己老师是同意自己了。
........
翼国公府
“踏，踏！”
“老爷，安玄公的拜帖！”
一阵脚步声传来，秦府管家不由匆忙来到了一位面色苍白的中年人说道。
中年人面如古月生辉似淡金镀容，眉似利剑入鬓，目若明珠朗星，哪怕是苍白的面色丝毫不掩盖其身上的锋芒。
此人正是翼国公秦琼了，只不过面对这拜帖他不由一愣，随后马上反应道。
“快请！”
“不对，我亲自去迎！”
另外一边站在翼国公舒安师徒两人倒是神色各不同，舒安面色平淡自若仿佛什么事情都不在意。
至于薛仁贵的话倒是有一点紧张，表情十分严肃，因为他没有想到老师会带他拜访一位名将。
没过一会儿翼国公府内传来一阵脚步声音，一位中年人出现在了舒安两人的面前，当看到舒安的时候面色眸中不由一亮。
“叔宝迎接安玄公来迟，还请恕罪。”
一道带着一丝高兴还有一丝恭敬的声音响起。
“叔宝原本就带病在身，更别说我安玄也不是重要人物，何罪之有？”
舒安面色同样露出一丝笑意说道，算起来的话在众武将之中和秦琼算是比较熟悉的。
因为当初见过几面的缘故，加上交谈了几句话，所以秦琼给他的印象并不算浅。
更不用说这一次他是为求人而来，虽然秦叔宝只有爵位在家养伤，但是在武将的影响力可是依然存在。
况且无论是程咬金还是尉迟敬德都是秦叔宝的好友，想要拿下一个比武名额并不难。
要知晓一府至少可以选出几十人，十六府至少也有几百人，一个名额并不算什么。
“安玄公还是一如当初让人如沐春风，还请入府一叙旧情。”
秦琼摇了摇头说道，话语之中十分敬重，算起来他们算不上陌生。
不过上一次见面还要追溯到将近十年之前，那个时候他刚刚初投靠李唐。
当初的安玄公仅仅只是一名大儒，然而多年之后的安玄公转身一变名闻天下。
舒安没有任何犹豫，认识他的人不多的，但认识秦琼的人可不少，所以还是入了府中再说。
“几年不见，没想叔宝如此病重。”
“有劳安玄公关心，戎马一生落下的老毛病了。”
“老夫特带上一瓶药酒前来，望叔宝不要推辞。”
.....
坐定之后，舒安声音开始响起，随后两人则开始叙旧了起来，有着不少的感叹。
当年的名将犹如美人迟暮，终究不复当年盛景，加上这个时代的医术，想要恢复是没有多少可能了。
哪怕是舒安同样无法改变，穿越之前他终究是一位文科生，而并非什么医科生。
另外一旁的薛仁贵站在自己老师的身后，听着两人叙述旧情，同样内心有一些感叹，仿佛看到了自己一生的写照。
对于悍将而言，沙场才是宿命，而这样慢慢重病看着自己一天天老去无疑是一种无言悲哀。
第五十八章 秦琼的惊讶
“来这里确实是有一件事情要叨扰叔宝。”
在叙旧完了之后，舒安终于进入了主题之中，而秦琼对于这话语同样没有任何的惊奇。
这一位安玄公亲自上门本来就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可以说从安玄公归来长安之后就没有听说过。
甚至有小道传闻连当今陛下都亲自上门，秦琼可不是那一些没有头脑的武将。
第一时间便明白了这一位安玄公肯定是有事情相求，何况还带了礼物上门，可以说内心受宠若惊。
同样他更是疑惑，不知晓安玄公有什么事情竟然求到他头上，要知晓世间能够让安玄公如此姿态可不多见。
“还请安玄公明示，若是叔宝能够办到，定当尽力。”
秦琼继续出声说道，话语之中没有任何的犹豫，无论是昔日的情分，还是现在的礼遇都让他无法拒绝。
“不知晓舒宝可知晓冬季演武之事？”
舒安眼眸流露出一丝微笑说道，对于秦叔宝的反应他一点都不奇怪。
“略知！”
秦叔宝眼眸闪烁说道，事实对于冬季演武的事情他是有所耳闻的。
毕竟他是出身武将行列，不少国公都是他故交，知晓这件事情并不难。
只不过他不知晓这件事情和安玄公有何关系，毕竟这一位安玄公似乎和武将没有什么关系。
“我有一不成器弟子，从小便立志从军，所以希望叔宝能够给他一个演武名额。”
舒安面色似乎有一些感叹说道，话语之中带着一丝失落。
这不由让一旁的薛仁贵不由低下了头，当初自己习武可是老师您大力支持的。
不过同时有一些暗暗感动，自己老师为了比武名额还亲自上门拜访。
“还不出来见过秦将军！”
正当这个时候思绪纷飞的薛仁贵不由听到了自己老师的话语，马上站了出来。
“学生薛仁贵见过秦将军！”
薛仁贵不由出声恭敬说道，对于这一位沙场名将他是发自内心的尊敬。
而秦琼的第一反应是安玄公在开玩笑吧，将自己学生送上比武，不过等薛仁贵声音响起的时候他则陷入思索之中。
“薛仁贵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
没坐一会儿秦琼突然想起了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上次不就是因为新茶铺被关入了大理寺。
打他的人不就是一个叫做薛仁贵的人，几个人竟然打不过一个人，当初回来之后他差一点没有打死这兔崽子。
要知晓因为出身将门的缘故，对于自己这一位儿子可没有少操练，在勋贵二代之中，算是佼佼者。
然而竟然联合另外几个人打不过一位同龄少年，可以说简直把翼国公府的脸面都丢尽了。
“既然安玄公的学生，那么舒宝自然没有推辞的道理，不过不如让仁贵这孩子先试一试身手如何？”
想到了这里之后秦琼面色之上不由露出了一丝热情来声音响起。
既然能够打败自己的儿子几人，秦琼对于薛仁贵的身手同样好奇。
“叔宝就替老夫看看这学生的斤两。”
舒安可不知晓秦琼内心所想不由出声道，对于新茶铺的事情他早就忘记了。
事实之上舒安同样好奇薛仁贵在秦琼眼中如何，毕竟他不知晓这个时代标准如何，算起来的话在武将一途上他算不上名师。
至于一旁的薛仁贵面色之上带着跃跃欲试的表情，显然是想在秦琼面前好好表现一番，不让自己老师失去了脸面。
......
秦琼的府邸比起舒安而言就大上许多了，而身为武将，演武场自然是必备的存在。
一进入演武场薛仁贵眼眸就流露出一阵光亮，显然都被架子之上各种刀兵都吸引了。
“先来试一试弓箭。”
秦琼同样注意到了薛仁贵的目光面色不由微微一笑道，曾几何时他同样如同少年一般。
薛仁贵面对秦琼的呼唤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接过了秦琼手中的一把弓，不远处五十步开外已经有一个靶子。
一旁的舒安倒是面色带着一丝兴趣看着这一幕，若是去草原的话，那么弓箭便成为了主要手段。
薛仁贵深吸了一口气，张弓射箭一气呵成，丝毫没有任何犹豫。
“飕”
“噗！”
一道箭矢划破空气的响声响起，箭中红心！
单单是这一手不由让秦琼眼眸一亮，只不过薛仁贵还没有结束，从箭筒之中取出两只箭矢。
“飕”
“噗！噗！”
两箭齐射，没有任何的偏差同样命中！
秦琼的眼眸更为明亮了，单凭这一手，足以给一个队正了。
而且出身武将眼力这方面可丝毫不逊色，自然能看出薛仁贵没有用出全力。
“这是一石弓，你试一试。”
秦琼很快手上换了一把弓出声道，他今天倒是要看看这一位少年的极限在哪里。
然而没有过多久秦琼眼眸不由带着一丝惊奇，因为一石弓薛仁贵用起来的话同样十分顺手。
丝毫没有感觉到吃力的样子，这不由让秦琼拿了两石弓来，他就不信难道薛仁贵还是天生神力不同。
一旁的舒安看着秦琼越来越惊讶的模样不由微微一笑，对于秦琼有这样的反应并不奇怪。
薛仁贵再怎么说也是日后的名将，成就之上对比秦琼丝毫不差多少，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安玄公，你这学生若是不成器的话，那么整个天下就没有几个成器的人了。”
当秦琼看到薛仁贵拉开两石弓之后幽幽说道，虽然还没有看到结果，但能拉动已经足以说明薛仁贵臂力惊人了。
“仁贵终究还小，还需要慢慢打磨，若是为将的话，那么勇武倒是不担心，但若是为帅的话，倒还需要时间成长。”
舒安眼眸没有变化声音响起，而秦琼倒是若有所思，看来安玄公对于这一位学生的期望颇大。
当所有兵器使用以及战场策略都考核之后，秦琼眼眸则是十分复杂，因为薛仁贵都无一不精通，
若是自己有这样一个学生的话怕是会倾囊相授吧，可惜自己儿子虽然在勋贵二代不错，然而比起这一位薛仁贵来差远了。
第五十九章 犹豫，好奇
翼国公府中，秦琼面色之上十分纠结，仿佛是在做一个什么重要的决定一般。
此时距离安玄公来访已经是第二天时间了，在昨天得时候他就让去请卢国公程咬金前来了。
详细了解一番冬季演武的目的，面色之上不由一阵凝重，特别是当知晓自己要一个名额的时候。
程咬金更是极力阻止不要想不开，秦琼就一阵好笑，这程胖子以为自己名额是要给怀玉的。
要知晓此次前往草原可没有那么容易，很有可能面对突厥的围追堵截，基本上可以说是九死一生。
原本秦琼还想将这个消息传递给安玄公，不过随后小道消息传来说这计策是安玄公所出，他就打消了想法。
“看来那一位少年已经知晓了。”
秦琼不由默默叹息一声道，不过内心则佩服起安玄公，连这样的学生都舍得让他踏上草原。
要知晓凭着安玄公自身的影响力，想要让一个人进入陛下眼眸其实很容易，但他并没有这样做。
反而是来求自己，这不由让秦琼更加佩服安玄公的人品，将自己学生送上草原战场，这同样需要大魄力。
正是因此原因秦琼更加犹豫不决了，因为他不由想到了自己的儿子秦怀玉。
“难道我秦琼就没有这个魄力么？”
秦琼下了决心轻声呢喃道，既然安玄公有魄力让自己学生演武他就没有决心让自己儿子也去。
“管家，将怀玉给我叫回来！”
有了决定之后秦琼眼眸变得锐利了起来出声道，既然有了决定之后，那就要好好操练一番了，免得丢了性命。
舒安可不知晓秦琼做了什么样的决定，若是知晓的话大概会可怜一下秦怀玉。
说起来劫掠突厥并不是他突发其想，而是有过认真思索的，特别是利用游击战的思维的话，那么未尝不可既能达到目的又全身而退。
这一次派出肯定不仅仅是一只队伍，所以若是突厥分散兵力的话更是大有所为。
但这一切都是他设想而已，所以这几天的时间他准备好好跟薛仁贵讲一讲游击战的精髓。
只要自己这一位学生发挥好的话，那么从草原全身而退并不是问题。
当然除了这几天之外，还有接下来的一段冬季时间，不过时间并不会有多久。
.....
时间过得飞快，七天的时间转瞬而逝，除了秦叔宝用了两个名额之外，其他的国公武将倒是没有任何的动作。
或者说根本没有想过，因为风险和利益不成正比，就算是或者回来最多也就封爵而已，而且绝对不会超过县子。
对于每一位国公子嗣而言，只要成年之后，稍微混一点战功一个爵位根本不是问题。
相反若是不幸入选的话，战死草原的话那么就真的没了，所以这一些名额更是不想要。
舒府之中，薛仁贵面色露出一丝郑重，因为今日就是猎场演武的日子了。
“这是为师早已经为你订做盔甲。”
“这一副盔甲原本要等你诞辰之日给你，现在先给你了。”
“还有门前已经备好的马匹，今日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曾经为师对你师弟说过十年寒窗苦读，一举天下名动。”
“你跟随为师同样有着好几年的时间，该学习都已经差不多了。”
.....
舒安的声音缓缓响起，似乎因为人老了所以有一些唠叨了，不过一旁的薛仁贵没有丝毫不耐烦的样子，认真将自己老师的话语记下。
在唠叨完了之后舒安便带着薛仁贵出门了，早已经有来福牵来了一匹白马。
当薛仁贵骑上马了之后仿佛多了一种严肃的气息，这不由让舒安眼眸一亮，果然有一些人就是天生名将。
这一位学生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仿佛给他一种沙场将领的感觉。
不同于其他马匹，交给薛仁贵的马匹多了马蹄铁，防止马蹄的磨损，同时防止一些磕碰导致马匹受伤。
事实之上马蹄铁起源记载是隋朝初期，所以这个时代是有马蹄铁的，之所以没有用是限制于铁的产量。
连士兵盔甲都凑不齐，更不用说马匹了，不过少量应用还是可以的。
“出发！”
舒安眼眸闪烁说道，这一次他要看着自己的学生开始属于自己一生的传奇。
长安郊外猎场
属于帝王的车撵缓缓到来，周围早已经有禁卫警戒，早已经修好的高台等待这一位帝王临幸。
哪怕是冬天的寒意都阻止不了李世民躁动的心情，若非是大唐实在经不起这一场战争了，他必然趁此良机北征突厥。
但哪怕如此，对于此次比武同样十分重视，若是能够削弱突厥的话，那么就代表大唐距离覆灭突厥更少一分力。
而早早便有国公等待在校场，不过李世民眼眸多了一份好奇，因为他发现人群之中多了不该出现的两人。
一人便是自己的亚父，另外一人便是久病在床的秦琼了，然而今日都出现了。
“见过陛下！”
一阵行礼之后众位武将站定，当然除了这一些武将之外，还有类似长孙无忌这一些重臣了。
当然有细心的人便会发现这一些人基本上是天策府时候了李世民的手下。
“不知晓亚父和叔宝今日怎么有兴趣来看猎场比武？”
李世民眼眸带着一丝好奇问道，毕竟这两人无论怎么看都和这一场比武没有多大的关系。
事实之上不仅仅是李世民的疑问，在场不少文臣武将同样疑惑，只不过因为都到达不久的缘故，所以还来不及询问。
在场唯有卢国公程咬金露出了一丝若有所思的神情，内心不由嘀咕道，叔宝不会要让侄儿参加比武吧。
还有叔宝可是要了两个名额，一个名额若是自己那侄儿的话，那么另外一个名额必然是替别人要的了。
毫不疑问，看着舒宝今日和安玄公走得如此之近，怕是安玄公要的吧。
要知晓之前两人似乎没有多少的关联，然而今日倒是有说有笑，倒是让他意外。
第六十章 千金之子，造势
“安玄学生薛仁贵参加此场比武。”
面对李世民的问题，舒安没有任何犹豫回答道，既然都要开始了，那就没有好隐瞒的。
“臣之子秦怀玉同样参加此场比武。”
另外一边的秦琼同样出声道，话语之中带着一丝担忧。
哪怕是决定了，但同样又有一些复杂，一方面希望自己儿子表现不逊色任何人踏上草原，另外一方面又担心陨落希望他表现差一些。
两人话音落下之后，在场众位国公倒是深吸了一口气，无论是安玄公的学生还是叔宝的儿子无一不未来可期。
然而竟然参加了比武，若是被选上了那该如何，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这个道理在场之人都懂。
不仅仅是诸位国公，哪怕是李世民同样眼眸带着一丝惊奇，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自己亚父不用多说，本来就是提出此计策之人，所以肯定知晓其中的厉害，然而依然让学生参加比武。
至于秦琼同样，出身武将行列的话，肯定有人会告诉他比武的目的，同样让自己儿子参加了。
一旁的舒安同样有一些惊奇，因为他之前倒是不知晓秦琼让自己儿子参加了比武。
这不用多想，肯定是因为受到了自己的影响，内心不由有一些想法，若是秦怀玉陨落草原的话，秦琼不会要埋怨自己吧。
当然除此之外，舒安倒是感觉秦琼和李世民之间关系并没有那么差。
历史之上因为秦琼有没有参与玄武门之变讨论纷纭，不过大多数是站在没有这一边。
至于穿越来的舒安同样是站后者的，但哪怕如此李世民同样没有薄情，只不过秦琼身体确实是一个问题。
导致了后面军功匮乏，排在了凌烟阁最后一位，不过因为自己掺和，秦琼摆脱了垫底的命运。
“亚父这是何必，朕看仁贵很有书生之气，未尝不可入仕。”
“还有叔宝也是如此，怀玉现在才几岁，那么早就让他上战场太过于残酷了。”
李世民在惊讶之后则缓缓说道，不管如何他还是稍微劝一下，无论是出于公私，他都不希望看到两人参与这一次草原劫掠。
“或许这不成器弟子只是一时冲动，连比武想必都过不去。”
舒安眼眸没有变化说道，话语之中仿佛这件事情和自己没有关系一般。
李世民和其他大臣恍然大悟，原来是如此，想必是薛仁贵不知晓听到了什么风声，所以就以为从军那么简单。
随后安玄公便为其要了一个名额参加比武，想要打消其这个念头。
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众人不由面色带着一丝佩服安玄公，要知晓还有哪一位老师为学生如此考虑。
人家能够门生故吏遍布天下不是没有原因的，不过同时倒是记住了薛仁贵这一位不省心的学生，真是让安玄公偏爱。
只不过人群之中的秦琼面色倒是有一些古怪，若是不知晓薛仁贵情况的话，他自然会和其他人一样。
然而现在秦琼不知晓说什么好，毕竟安玄公这是谦虚，大多数人认为薛仁贵走的仕途之路。
“怀玉同样是来试炼一下，臣不抱任何希望。”
秦琼最后只能无奈出声道，不过他的话语明显没有多少信服力，毕竟出身将门的他对其子肯定严格训练。
“咚，咚！”
击鼓的声音响起，瞬间打断了在场人的谈话。
“踏，踏！”
地面之上传来了一道道震动的声音，远方天边扬起了一道尘沙，上千的骑兵策马奔腾而来。
这一次去草原主要都是以骑兵为主，主要比的便是马上的功夫了，其次主要考察的便是骑射之术了。
要知晓大唐的战马可是珍贵的资源，能够成为骑兵本来就少，善于骑射之术就更少了。
哪怕是舒安都不由暗暗感叹，这人数比他想象之中要少了许多。
“吁！”
“吁！”
.......
随后一道驾驭马匹的声音响起，一匹匹马则停在了高台之前。
其中最为亮眼无疑是一位白袍小将了，而舒安落在了这一道身影之上不由露出一丝微笑。
因为此人就是他的学生薛仁贵了，无论是驾驭马匹还是下马都一气呵成，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
高台之上同样不少国公发现了这一位白袍小将，面色之上不由纷纷露出一丝兴趣的目光，哪怕是李世民目光都不由落在其上面。
“这不是薛仁贵么？”
不过李世民内心不由嘀咕道，因为曾经见过一两面的关系，所以他第一眼便认出来了。
然而想起之前亚父的话语，不由又有一些迟疑了，什么时候一位书生弓马如此娴熟了。
舒安对于这一些目光同样没有错过，内心不由道了一声，这个出场看来是满分了，不枉费他做了这么久准备。
既然不去做便算了，那么决定去做一件事情的话，那么就要做得最好。
这是舒安的准则，在对待弟子这件事情上他同样如此，今天出场未免没有造势的想法。
前往草原有着诸多的变数，若是摊上一位没有见识的指挥几乎可以说九死一生了，只能靠上天眷顾。
舒安自然不允许这件事情发生了，所以自然要为这一位学生争取一些利益了。
“下令吧，演武开始！”
李世民眼眸闪烁出声道，毕竟这骑马功夫并不代表什么，很多士子马术功夫同样不错。
不过薛仁贵倒是给他留下了印象，单单是这卖相就让人有着不少的好感。
“演武开始！”
随着李世民的话语响起，旁边便有护卫粗狂的声音响起，一个个开始传递。
“咚!咚！”
敲击战鼓声音再度响起，上千骑之中便分出了十几骑开始围着猎场开始奔腾。
每一骑都在表演自己的马上功夫，倒是让舒安有了不少兴趣，这在后世看来有一些杂耍味道的炫技。
而在这个时代倒是成为了自己骑术的一种体现，不过也就看看而已，关键还是要骑射之术。
若是弓箭之术不行的话，那么无论马上再如何掌控都没有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