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意外的针对
“飕！飕”
一位位骑兵从高台之上而过张弓拉满月，在最有把握的时机出手，箭矢划破空间的声音响起。
“噗，噗！”
然而相对比起箭矢而言，命中靶子的声音则就少了许久。
舒安微微有一些皱眉，不过看到周围面色无常的众人就知晓这算是时代特色了。
骑射之术本来就是游牧民族擅长的，若非这一次实在是需要的话，想必大唐大多数骑兵是不会练骑射之术。
毕竟相对于游牧民族的人人皆兵没有任何兵种可言，大唐的兵种分明就明显了。
原本战马就不多的大唐用来做骑兵已经是十分勉强，更不用说是用来弓骑兼备了。
不过哪怕如此，舒安还是耐心看下去，突然有一位小将吸引了他的注意，不同于其他花哨的骑术动作。
这一位小将朴实无华，然而在射箭的时候竟然直接命中红心，要知晓之前哪怕是射中了也仅仅在红心之外。
而这一位虽然在骑术之上没有多少精彩亮眼表现，然而在骑射方面之上算是独战鳌头。
不仅仅是舒安，哪怕是几位国公同样是看了过来，面色之上不由露出了一丝兴趣，只不过看着此人怎么那么眼熟。
突然身边一道兴奋的声音响起！
“好！”
这一道声音来源正是秦琼了，别人不知晓此人是谁，但秦琼还能认不出来么，就是自己家儿子，连盔甲马匹都是自己挑选的。
“这不是怀玉么？”
随着秦琼的声音响起之后，终于程咬金认出了这一位小将不就是自己侄子。
“叔宝的儿子？”
“将门虎子，叔宝后继有人。”
.....
话音落下之后，其他国公同样纷纷将其认了出来，不由纷纷说道，话语之中都带着一丝赞赏。
只不过没有一会儿后几位国公就感觉有一些不对劲了，因为若是让秦怀玉独占鳌头的话，那么不就是说要去草原了。
想到了这里之后他们又不知晓该如何说了，哪怕此时的李世民同样面色有一些迟疑。
不然自己找一个理由将秦怀玉留下来，否则的话若是真让叔宝少了一位儿子确实有一些于心不忍。
相比起现场人面色之上的诡异，无论是舒安还是秦琼倒是没有太在意。
舒安是因为马上要轮到自己的学生了，而秦琼的注意力还放在自己儿子身上，眼眸之中似乎想起了一些过往。
“若是朕记得没有错这白袍小将就是仁贵了吧？”
看到已经正在准备的薛仁贵，哪怕是李世民不由出声说道，话语之中带着一丝肯定。
一下子便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关注，毕竟这可是安玄公的学生，又怎么能不关注。
无论成绩好坏想必都会成为谈论的话题，要知晓之前已经证明了安玄公是一位大宗师，名满天下。
不过这一些都是在士林之中，面对其学生的武将一途倒是没有人看好。
“沙场可不是儿游戏，可不是谁人都能来的。”
突然一道带着一些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仿佛是故意在找事情一般。
瞬间在场不由沉默了下来，不由看向了声源之处，正是长平郡公张亮。
类似程咬金等武将面色之上不由露出一出看戏的模样，这张亮该不会被驴踢了，竟然敢招惹安玄公。
难道不知晓安玄公一回长安就做了什么事情，要知晓单单凌烟阁这张亮可是同样上榜，这变相是恩将仇报。
此时的舒安面色都有一些愣住，似乎没有想到印象有此人的身影，随后一道小声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老师，这是右卫将军长平郡公张亮，刚刚回到长安。”
杜如晦不知晓什么时候来到了舒安的一旁，同时面色之上露出一丝严肃，毕竟张亮分明在说自己的师弟。
若是他不做出一些表情的话怕是传出去让人以为自己有背师门一般，同样李世民身边的长孙无忌面色同样严肃。
听到杜如晦的讲解之后，舒安眼眸不怒反而面色带着一丝笑意，事实之上他对于张亮还真的有所了解。
因为此人是凌烟阁最名不副实的人，若是特点的话那么就是会讨李世民欢心。
而是舒安简单一猜就知晓张亮打的是什么算盘了，张亮出身贫贱，一向对于士人抱有不少的敌意。
加上此人若说最关注的谁话，那么必然是李世民莫属了，可能之前不知晓从哪里听到李世民和自己不对付。
想必趁着这一次机会不由落井下石，想要讨得李世民欢心。
“以为已经是十拿九稳的局么？”
舒安眼角余光落在了一张中年似乎有一些得意的脸色之上默默想道，若是按照正常情况发展的话，薛仁贵出身他门下武艺水平一般，就符合了张亮之言。
然后说不定自己最后还要被告一个插手军营的罪名，虽然李世民肯定不会拿自己如何，不过想必张亮会被高看一眼。
说起来的话他算是有一点走后门的行为了，虽然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但捅出来总归是不好看。
李世民眉头微微一皱，不过并没有说什么，这让一直关注李世民的张亮面色之上不由内心一咚。
难道他说错了什么，要知晓他可是清楚记得这一位陛下对于亚父可不待见的。
特别前几年的时候，他甚至还听说这一位陛下怨念的声音，难道这就变了么。
还有似乎周围看他的眼神似乎有一些奇怪，仿佛是有一丝同情意味，不过张亮一想到了下方那要开始演武的白袍小将，内心又自信了起来。
舒安自然没有错过这一位长平郡公的神情，很明显是不跳黄河不死心。
还有他同样注意到了这一位张亮不得人缘，说起来的话张亮并没有显赫的功绩。
自然无法得到武将的认同，单单从现在的爵位就可见一般了，而偏偏因为李世民坚持的原因，让张亮位列凌烟阁。
可以说这自然让不少武将不服，只不过最后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但自然对张亮看不顺眼，凭什么这人和自己并列。
武将都看不过去了，更不用说一向和武将不对付的文臣了，比如长孙无忌连程咬金这一些国共都看不上，更别说仅仅是郡公的张亮了。
第六十二章 箭惊，军演
从某一个角度来说，张亮倒是和魏征有一些相像，区别就在于魏征哪怕是李世民都厌烦，而张亮就会讨李世民欢心。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舒安可知晓这一位长平郡公日后可并没有多好的下场。
舒安此时并没有言语，一方面是气度问题，算起来的话他比起张亮算是高上了一辈。
哪怕是内心再有愤怒，表面之上同样会从容平淡，更何况这件事情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半点情绪波动。
因为有人送上门自取其辱的话，那么他就勉为其难接受而已。
正当高台之上陷入了一阵诡异气氛的时候，薛仁贵同样了开始自己的演武。
猎场之中薛仁贵自然不知晓高台之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他知晓自己老师为自己准备了那么多。
就是为了今天这一次演武，所以薛仁贵内心早就打定主意，不能让人小看了自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
“驾！”
一道白色的身影快马在猎场之上奔腾，薛仁贵的动作同样没有任何的多余，他曾经听自己老师说过。
战场之上要的是快准狠，不需要有任何多余的方式，杀死敌人才是唯一追求。
薛仁贵一直将这句话记在心底，而且从心底之上认同这句话，任何多余的战场动作可能消耗自己体力，给敌人机会。
虽然薛仁贵给人没有多余花哨的动作，然而比起之前的人而言给人感觉就是一个字，快。
要知晓要到靶子之前的时候，无论是谁都会稍微控制一下马匹的速度，然而薛仁贵并没有，对于自己有着绝对信心。
这一幕自然让不少武将眉头微微一皱，不过并没有说一些什么，而是继续看下去。
加上之前的争端，哪怕是一些不在意薛仁贵的国公都不由关注了起来，至少表面之上薛仁贵给他们的感觉不错。
具体之上如何的话就要看接下来演武了，于此同时薛仁贵快到靶子之前的时候，从背后的箭筒之中抽出了一只箭矢。
“飕！飕”
张弓如满月，一气呵成！
“轰！”
箭矢划破空气，仿佛带着一股巨大的力量，直接将原本已经插了不少箭矢的靶子直接给轰碎，四分五裂开来。
“吸！”
在场武将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直接将靶子轰碎，这需要多大的力量。
哪怕是他们正常射箭都无法做到，最多穿透而已，而薛仁贵可是在马上，能够使出的力气更小。
而此时薛仁贵表演并未结束，两箭齐射，没有任何的悬念直接落在了靶子中心之上。
虽然没有第一箭的那一种惊艳，但同样让人大开眼界，要知晓能够做到这一点，哪怕是在场武将都没有几人敢信誓旦旦。
“飕！飕”
三连珠！
整个猎场仿佛只剩下了一道白色身影，夺走了所有目光。
高台之上的舒安面色之上虽然没有变化，但内心不由松了一口气，就像是哪怕是考试之前哪怕再有把握，但没有看到试卷之前终有一丝忧虑。
之前的舒安就是处于这一种状态之中，现在看到薛仁贵表演之后自然有了把握。
至于第一箭的时候哪怕是他都有一些惊讶，不过现在想一想的话，倒是有一些运气的成分。
因为此靶子之前算是遭中不少，所以有着不少箭矢插在了上面，本来就是有一些不稳定了。
最后算是便宜了薛仁贵做出这样的壮举，当然若是薛仁贵本身力量不足的话，同样无法做到这一点。
“这一手骑射之数哪怕胡人都不如！”
“果然少年英才，安玄公有一位好弟子。”
“若是来我老程的账下，当以校尉之职位。”
.......
一位位国公眼眸流光闪烁纷纷出声道，话语之中无不透露出对于薛仁贵的欣赏。
而随着这一句句的话响起，有人高兴便有人不喜，此人正是之前的长平郡公张亮了。
“或许骑射不错，但军演就差了不少。”
张亮面色似乎有一些难看强硬说道，他还不信这一位未成年的少年能有多大的本事。
不可能面面精通，不过话语之中底气比起之前有一些不足了，然而没有人在意他的话语，仿佛将他当做不存在一般，不由让张良面色更阴沉了一分。
只不过张亮或许是因为被情绪蒙蔽了双眼，并没有看到李世民眼眸之中的明亮。
事实之上李世民同样没有想到这一位看起来书生气息比较重的薛仁贵竟然还是一员将才。
“军演？”
舒安面色之上不由露出一丝笑意默默想道，军演就是分为两队几十骑的混战了，用的武器都是木棍，两头还用麻布包裹，只要将其他打落马下便算是击杀。
若说箭术还需要看一些运气和天意的话，那么这一种堪比战场之上的厮杀讲究就是自身的实力了，不过这方面他并不担心。
于此同时薛仁贵独占鳌头，哪怕是之前有过出色表现的秦怀玉在薛仁贵面前都黯然失色。
事实之上秦怀玉早就发现了薛仁贵的身影，面上不由带着一丝畏惧，他不会忘记自己之前好几个人都打不过一个人。
不过秦怀玉内心同样是纠结的，因为这一次他自然是听说了猎场演武的目的了。
毕竟那么多狐朋狗友，想要知晓消息并不难，然而父命难违，一时间哪怕是他都有一点犹豫不决。
不如等下军演的时候假装自己受伤，还是故意卖一个破绽早早淘汰。
可以说秦怀玉脑海之中诸多想法，然而看到薛仁贵之后他就有一些不服气了。
毕竟自己输给薛仁贵就算了，那么要是再输给其他人的话如何说得过去，日后在勋贵子弟中就抬不起头来了。
加上都是年轻气盛，哪怕是秦怀玉对于草原并没有想象之中的畏惧，不就是突厥人有什么可怕。
“这一次草原我还真去定了。”
思想一变化，秦怀玉面色之上露出一丝坚定呢喃道，特别是这几天的操练更是让他信心大增。
只要不是遇上薛仁贵的话，那么取得一个前列的成绩并不在话下。
第六十三章 勇武，可惜
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骑射的考核马上便过去了，后面并没有人有惊艳的表现。
早有记录的士兵都将这一切都记录了下来，当然其他人或许还可以从中做梗，但是薛仁贵实在是太耀眼了。
骑射完了之后，马上又开始分批次了，第一批分成两方，绑上了不同颜色的布条。
“咚，咚！”
随着擂鼓声音响起之后，第一批的混战便开始了。
“杀!”
“杀！”
骑兵的嘶喊的声音响起，两只小规模洪流在猎场中央交错，仅仅是一回合就跌落了马上十几个人。
好在有着头盔和盔甲保护，想必不会伤得太过眼中，但是同样代表着他们是去了机会。
“对于勋贵二代而言，这一次演武算不上机遇，反而是催命符。”
“然而普通人家出身的士兵而言，则是一场富贵，能够传承后代的富贵。”
高台之上舒安默默想道，相信若不是有一些限制的原因，或者是因为身后有着诸多牵挂，相信会有更多人参与这一场演武。
用性命来搏一场富贵！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特点了，只不过在军演之上并没有任何的同情可言。
军演就是最真实的战场反应，强者则强，弱者便是弱，当然从舒安的角度来看，被淘汰未免是一次幸运。
草原存在太多的未知数！
自己学生活下来或许不是问题，但对于这一些普通人就不一样了。
“可惜！”
“没稳住。”
“就差最后几人了。”
.....
正当舒安思绪纷飞的时候，一道道叹息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不由让舒安看向了猎场。
原来经过几轮的厮杀之后，只剩下了最后的十几骑，而秦怀玉最终并没有稳住，在几骑的围攻之下被击落马下。
这自然让在场不少国公叹息了，不过秦琼倒是没有太多情绪，对于这一个成绩算是十分满意。
毕竟之所以引来围攻主要还是秦怀玉在这一次军演表现突出，一骑当头率先击落好几人所以才引起注意。
舒安倒是对于秦怀玉点了点头，这一位少年比起那一些勋贵子弟而言算是好上不少。
不过马上就轮到了自己的学生薛仁贵，此时舒安看着战场之上重新战列的两排骑兵，忽然发现薛仁贵一身装扮反而是成为了众人关注的焦点。
和薛仁贵一队的骑兵就算了，但是另外一队的骑兵看向薛仁贵眼眸就是一阵火热。
经过之前的骑射，他们同样知晓这一位白袍小将绝非常人，所以打着先排除对手的想法，第一时间薛仁贵肯定会重点照顾。
此时薛仁贵面色寒霜，眼眸冷冽丝毫没有任何的胆怯，反而是有着一种莫名的兴奋，手中不由紧握武器。
“咚，咚！”
随着战鼓响起了之后，薛仁贵一骑率先冲出，领先了同队半个马头位置，身上仿佛带着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
这不由让在场的国公眼眸一亮，要知晓若是一个将领不能以身作则的话，那么又有什么信服之力。
否则的话也不会有斗将这一说了，无疑现在的薛仁贵这一行为已经有了大将风范。
战场之上一道白色的身影不停在混乱骑兵对碰之中穿梭，无论每一次有几个人围过来，白色的身影都是从容不迫。
短短的时间之中，已经挑落了数位对手，两个队列从一开始就陷入了不平衡之中。
原本数量相等，然而因为一开始薛仁贵的爆发瞬间打破了局势。
而扛过了第一波的冲击之后，薛仁贵更是如同虎入羊群，化身成为了军演之上的战争机器。
原本想要围攻薛仁贵的人瞬间转了变化，都纷纷选择了不去找这一位凶神的麻烦。
他们可不想步入前面之人的后尘，虽然自己这一方败局已经定下了，但并代表自己就淘汰了。
这军演就只有一场，主要是看个人击落对手之数如何，会有专门的士兵记录。
能够踏上猎场演武的显然是有了心底准备，都是想要搏一搏的想法，自然不想自己轻易淘汰。
而随着人数的继续减少，就造成了这样的一个情况，那就是每当薛仁贵看到一个目标的时候。
这个目标就开始远离薛仁贵，好好的一场碰撞就演变成为了单方面的碾压。
“好一员虎将！”
李世民眼眸流光溢彩称赞道，话语之中还有一丝震惊。
要知晓之前就算是他都不看好薛仁贵，毕竟先入为主的想法让他以为这是一位书生。
然而现在倒是让他深吸了一口气，这哪里是书生，简直是一位天生的战将。
不过李世民面色之上同样喜悦无比，比起那一些书生文士而言，他无疑更加喜欢猛将。
特别随着跟随自己多年的战将一天天老去的时候，他更加希望有新生代的出现。
然而之前勋贵子弟实在是太差强人意了，好在现在看起来叔宝的儿子似乎不错。
加上这一位薛仁贵的话，那么算是有几位可用的年轻将领。
这自然让李世民龙颜大悦，要知晓他可不是一位安分的君王，若非是受制于大唐的国力，此刻的他早已经发兵突厥。
只不过李世民想到这一次演武的目的，面色之上不由有一些犹豫。
之前他根本不觉得薛仁贵能够入选，然而现在以无人可敌的姿态演武扬名。
若是不能入选那才奇怪，然而李世民则担忧这一位年轻的将领可能陨落草原。
“亚父，关于仁贵这件事情是否再考虑一下。”
李世民的目光不由落在舒安身上缓缓说道，在场的国公同样面色对陛下话语带着一丝赞同。
若是这一位年轻的小将陨落在草原是在是太可惜了。
“玉不琢不成器，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舒安眼眸没有变化声音响起，话语之中似乎有着不少感慨。
在场同样默然了下来，不过都在细细品味舒安的话语，特别是前半句更是让不少人眼眸一亮。
特别是在看到了秦怀玉这个例子之后，更加让不少国公跃跃欲试，谁人愿意看到自己儿子不成器整日游手好闲。
第六十四章 初扬名，算计
哪怕是李世民面对自己亚父的话语同样沉默了下来，显然在这一点之上他无法说一些什么。
虽然内心有一些可惜，不过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言语。
时间并没有持续多久，猎场之上薛仁贵所在一队仅仅是损失了十几骑就迎了这一场胜利。
这个损失可以说是一场大胜，要知晓之前秦怀玉那一场虽然也展现了属于自己勋贵二代的实力，但并没有打破两队的平衡。
有对比才有伤害，现在薛仁贵绝对是无可挑剔，哪怕是在场的一些国公亲自下场都不一定能够比得上。
当然薛仁贵表现得越出色，在场就有一人越是尴尬了，此人便是长平郡公张亮了。
此时张亮已经退到了高台的一处角落之上不由低着头，虽然无人能够看见其表情，但想必不会有多美妙。
“之前不是有人说薛仁贵是靠关系参与演武。”
然而他沉默了，不代表就所有人就会忘记他，率先出口的不是别人，正是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虽然和自己老师关系有一些僵硬，但算起来的话还是自己老师的首位正式的学生。
在未涉及到自己利益的情况之下，他倒是不介意给张亮添堵。
而且长孙无忌同样看出了薛仁贵的潜力，只要这一次草原平安归来的话，那么未来成就肯定不比在场人低。
也有一丝提前交好的意味，虽然现在不知晓，但高台之上的事情传出去并不难。
面对长孙无忌的发难，舒安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对于长孙无忌的心思他同样一清二楚。
长孙无忌可是他看着长大了，从小或许是因为处于长孙家族的缘故，所以自然性格之上更以利益为主。
当然也有着因为家族其他兄弟的排挤原因，等到他接手这一位学生的时候性格已经成型。
哪怕是舒安想要改变什么也很难，加上舒安也没有想过要改变。
在这个时代若是你没有一些心计的话，那么想要一步步往上爬根本没有可能的。
就算是长孙无忌在李世民发家很早之前就认识，这一点也没有用，最后也就是爵位不错，然而想要重权在握根本没有可能。
更不用说现在更是成为关陇贵族的代言人之一了，当然舒安同样没有多说什么。
虽然知晓长孙无忌的算计，但对于薛仁贵而言并非是一件坏事。
对于朝堂之事他并不会过问，若是有人帮衬一下的话似乎也不错。
不过似乎长孙无忌这一句话算是打开了话匣子，其实第二个出声的便四程咬金。
“安玄公若是还有这样的弟子一定要推荐给我老程，六品之下随便挑。”
“死胖子，你这样就厚道了，入了你军营不是误人子弟了么，肯定要入尉迟恭的军营。”
“黑炭头，难道你有什么本事，要不然和我下去猎场较量一场。”
........
紧接程咬金出声便是尉迟恭了，不过两人倒是因为这个话语吵闹了起来。
虽然让张亮逃过一劫，然而这一位郡公内心并没有喜色，因为每说一句话仿佛是在脸上来了一巴掌。
舒安看着一幕闹剧并没有阻止的想法，今日最多也就让张亮难堪而已。
加上李世民肯定会和稀泥的，当然张亮在其内心之中的印象肯定要减分不少。
果然时间并没有持续多久，在军演结束之后李世民的声音就响起。
“薛仁贵勇武，夺比武第一，赏三百金。”
而随着这一位帝王的声音响起之后，在场原本的闹剧便结束了。
舒安看着李世民不由点了点头，其他人在成长的同时，这一位帝王同样成长了起来。
武德元年的时候，他还感觉李世民还有一些稚嫩，那个时候还是秦王的李世民甚至很多事情都要和长孙无忌商量。
现在成为了皇帝之后已经开始做到喜怒不形于色了，比如这一次处理就很好。
无论是站在哪一天对于这一位帝王而言都没有任何好处，最好的办法便是忽略这个话题。
.......
舒安并没有在猎场待太久的时间，在看到了自己学生大放异彩之后就率先离开了。
薛仁贵入了军营之后同样就没有那么容易出来了，就算是舒安想要这一位学生脱下戎装是没有可能了。
至少无论是李世民还是那一些国公不会放弃，好不容易看到一个能够成为将领的苗子。
不过这件事情并没有困扰舒安多久，因为这本来就是薛仁贵的选择和追求。
作为老师的话他只能祝福了，此时的舒安则是想到了另外的一件事情。
“长平郡公，张亮。”
舒安轻声呢喃声音响起，一旁的管家来福并没有言语，因为他知晓有人要倒霉了。
要知晓每当自家老爷这个表情提起一个人的时候就代表此人离倒霉不远了。
不要以为自家老爷名闻天下，出了名的和善就代表可欺，曾经不知晓多少因为得罪了老爷最后遭中。
事实之上舒安确实有点想给张亮找麻烦的打算，若说刚穿越而来的他还会小心翼翼，忍气吞声。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之后，他影响力变大，各个方面同样有了不小的实力，能够操控的空间同样多了起来。
连李世民的麻烦他都敢找，更不用说这一位郡公了，只不过如何给这一位长平郡公找什么麻烦倒是一个问题。
突然舒安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眸微微一亮，嘴角微微上扬，若是他记得没有错的话，这一位长平郡公后来还成为了国公。
不过得罪他的话，怕是这一辈子都没有希望升爵位了，而且张亮历史之上的结局同样不好。
要知晓李世民对于功臣一向不错，然而张亮满门查抄，西市问斩。
“来福，交代狂虎去办一些事情。”
舒安眼眸带着一丝深意缓缓说道，正如新手任务一般这个时代他才是主角，哪怕他岁数大了，但不要以为他就年迈好欺了。
现在的他想要算计一个人的话十分简单，正好这一次算是杀鸡儆猴。
第六十五章 流言，民怨
长安正当朝议的时候，一道消息则在长安流传，一开始仅仅是小范围，但是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整个长安都在流传了。
“听说长平郡公夫人偷人了。”
“何止是偷人，据说连长平郡公都不放在眼中。”
“这怎么可能？难道长平郡公知晓这件事情么？”
“不要忘记长平郡公这一位新夫人可是出身赵郡李氏。”
“什么新夫人，难道这一位长平郡公还有什么旧夫人么？”
.......
一道道话语响起，瞬间便吸引到了路人的关注，面色之上不由带着一丝兴趣。
要知晓平时哪里能够听到这样劲爆的消息，而且这一位张亮还真的不是无名之辈。
特别是之前的凌烟阁更是将张亮名声推上了一把，原因自然是因为有一些名不副实。
只不过没有想到这才过去多久，竟然又爆出了一条和张亮的新闻，而且还是如此的吸人眼睛。
哪怕是让人不关注都不行，上至勋贵子弟，下至平民走卒听到这一等秘闻之后，都不由暗暗记住了下来。
至于要他们保密这怎嘛可能，转眼之间就将这一道消息说了出去。
现在长安所有酒楼茶楼无一不都在讨论这个话题，不由议论纷纷，甚至由长平郡公夫人偷人引发到了长平郡公抛弃糟糠之妻。
这一下更是让无数人痛骂，可以说张亮已经在长安声名狼藉了。
此时长安舒家的茶楼之上，舒安眼眸之上带着一丝微笑，听着茶楼之中对于张亮的讨论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这一切的计策便是出自他手了，若说在这个时代没有人不在乎的东西话，那只有声望了。
哪怕是李世民为了洗刷自己玄武门之变的骂名都立志做一位贤明君王，更不用说张亮了。
若说张亮是一位圣人就算了，关键是这一位张亮黑历史还不少，短短几天的时间中狂虎便收集足够的资料了。
可以说哪怕是舒安知晓张亮在历史之上风评不好，但没有想到这么差。
抛弃糟糠之妻，可以说是这个时代的陈世美，当然这个时代陈世美还没有出生。
张亮倒是没有像陈世美那样名留千古，这主要还是唐朝比较开放的原因。
至于自己棋子出轨这一件事情他就更不好评价了，这个时代提倡妇女守节，但对于出轨偷欢之事，只要没人告状，官府便不会追究。
即使有人告状，按唐律规定也只判刑一年半时间而已，并不算有多严重，因此缘故甚至有传出梦中怀孕的笑话。
至于“浸猪笼”更是宋代才有的事情，唐朝是最为开放的一个朝代，当然也可以说是荒唐。
或许是一脉相承的缘故，这个时代出名的绿帽王可不少，而张亮不过是其中之一。
当然张亮算是不起眼的那一位，加上或许是妻子出身五姓七望的缘故，就算是有怒火也不敢言。
“终究张亮还是一个看重利益的人。”
舒安不由默默想道，若非是看重了这一位李氏背后世家门阀的联系，张亮想必是不会容忍吧。
甚至还将那一位情夫收为了养子，哪怕是舒安在看到传递来的消息都不由愣了好久。
哪怕是他都不明白张亮的想法，不过想到了这个时代世家门阀早已经深入了人心，背后更是有着影响朝堂的实力。
就算是张亮这一位郡公同样想要助力，除非他没有野心，只不过这怎么可能。
更何况张亮仅仅是郡公而已，而并非什么国公，还被不少人压了一头，内心又怎么能不向往。
当然若是没有将此事捅出来的话，张亮自然可以坐稳钓鱼台，只可惜太功利了竟然想要拿他当成垫脚石。
.......
长安的流言张亮还不清楚，只不过这几天的日子张亮并不好过，因为时不时有人来弹劾自己一本。
也不知晓是谁将那一天高台之上的事情透露出去了，导致了上奏自己的人就多了起来。
哪怕是张亮内心都有一些小后悔，当然这一丝后悔只是短暂，这只是让他更厌恶这一帮文人而已。
到底还是他小瞧了这一位安玄公的影响力，内心之中不由记恨上了。
有一些人从来不会反思自己发难在先，无疑说得就是张亮这一种人了，只不过他不知晓的是，舒安可没有忘记他的打算。
武德殿之上，受到这几天的影响，张亮都缩起头来做人，仿佛怕其他人发现自己一般。
面对朝议无论是什么事情，张亮都不发表任何意见，仿若没有这个人一般。
只不过张亮想要躲过这一阵子的风波再做打算，但是李君羡匆忙从武德殿之外走了进来，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
一下子原本武德殿讨论的声音都沉默了下来，而李世民内心不由一揪，要知晓若是没有重要的事情百骑可不会打扰朝议。
那么必然是发生了一件严重的事情，比如一些紧急的军情，长孙无忌等人同样如此，面面相觑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事情。
“拜见陛下，长安传来变动，有民怨发生。”
李君羡匆匆行礼出声道，话语之中带着一丝莫名的情绪。
“什么，长安民怨？”
李世民面色之上一愣出声道，哪怕是他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件事情了。
不过马上面色严肃了起来，要知晓民怨这两个字可不是随便说一说的，特别若不解决的话可能会引起更大的变动。
然而最让李世民疑惑的是，若是其他地方发生民怨就算了，但这长安可是天子脚下。
百姓一向安居乐业怎么可能会突然有民怨，特别是也没有发生天灾大害。
难道是长安米贵的缘故，最后李世民只有想到了这种可能，唯有这一种解释才有激起民怨的可能，想到了这里对世家的怒意又上了一层。
“不知晓李将军可知晓此次民怨产生的缘由？”
站在文臣首位的长孙无忌不由出声道，算是替陛下和在场群臣问这个问题。
“禀陛下，据说长安这一次民怨缘由来自长平郡公。”
李君羡似乎有一些犹豫的声音响起，当话音落下之后在场人都愣住了。
第六十六章 逆鳞，张亮倒霉
显然群臣和李世民都没有想到民怨的产生竟然是因为一个人，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此时站在朝堂之上的张亮。
李世民内心怒气倒是减去了不少，之前倒是有一些错怪世家门阀了，不过帝王注定是不会有愧疚之心，现在反而目光露出了一丝兴趣。
在场大臣面色之上不由露出了一丝戏虐的神色，要知晓几天的弹劾已经将张亮变成了缩头乌龟。
可以说从怀州一路弹劾到张亮来到长安之间事情，什么扰民什么践踏农田等等事情都有人要上奏弹劾。
虽然李世民没有将张亮如何，不过张亮倒是很有自知自明，每有弹劾都必然请罪。
这让李世民同样心有触动，所以最多就是削去一些食邑俸禄而已，对于张亮而言算是不痛不痒。
然而没有今日竟然发生了一件和张亮有关的大事情，哪怕是他们都没有想到。
若说之前张亮还可以承认的话，那么这件事情张亮面色之上一阵红一阵白，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这件事情他可是万万不敢承认，否则的话怕不是小事情了，毕竟自古以来民怨背后都没有好下场。
“李将军，我张亮自认为没做什么亏心事情，怎么可能是我激起了民怨？”
这一次张亮没有犹豫站了出来，话语之中带着一丝理直气壮，就差一点没指责李君羡满口胡言了。
只不过面对张亮的责问，李君羡面色之上没有任何变化，反而是眼眸深处似乎有着一丝同情。
这件事情肯定是背后黑手的，只不过百骑刚刚成立没有多久，哪怕是他也查不出蛛丝马迹。
但肯定是和安玄公有关的学生等等，而这一些学生可不少出自世家门阀，这一些人之中说不定也有对张亮抱有敌意的人。
所以策划了这件事情也不一定，不过无论如何张亮这个亏肯定是要吃下的。
“最早的时候，长安流传长平郡公夫人李氏偷人的消息。”
“后来更是传得越来越广，牵扯出长平郡公抛弃糟糠之妻的消息。”
“长安门口有一妇人，就是长平郡公的原配夫人，哭诉长平郡公为了娶门阀世家之女抛弃了她。”
“引起了诸多过往百姓的同情，造成了百姓愤慨，纷纷要为妇女去衙门讨一个说法。”
李君羡的声音缓缓响起，不过每一句话则狠狠在张亮打了一重拳，面色之上不由铁青。
至于在场群臣的话面色之上露出一丝鄙视的目光，自己夫人都管不住，还有为了娶世家之女而抛弃糟糠之妻。
最后竟然造成了民怨这件事情怕是陛下要给出处理了，此时的李世民面色之上同样一阵难看。
没有想到自己的心腹还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来，要知晓李世民算是最重感情的人，最为痛恨便是背弃感情之人。
更不用张亮这行为无疑是在打他脸，要知晓前几天的弹劾李世民可是费了不小的精力才压下去。
而张亮自然是关注到了陛下的目光，面色不由一白，自己的事情他自然知晓，自然经不起什么查证。
“噗通！”
“陛下，臣有罪。”
张亮直接跪倒在地低着头双拳紧捏说道，话语之中充满忏悔的情绪。
当然内心如何就不知晓了，毕竟张亮能够走到这一步还是有着不小的能力。
单单凭着张亮能够忍让李氏偷人就可见一般，虽然今日这件事情让在场大臣鄙视。
但是对于张亮又有新的一层认识，能屈能伸这可不能小觑，能够成为开国功臣哪一位又是简单人物。
特别是长孙无忌和杜如晦等人，内心之中已经暗暗将张亮记住了，毕竟此事情发生之后张亮怕是要将他们老师以及自己记恨上了。
当然他们倒是没有太多的感觉，毕竟本来和张亮关系并没有多好，倒是不介意再恶劣一些。
面对张亮的请罪，李世民眼眸没有任何变化，同样没有第一时间出声，但是熟悉这一位帝王的人知晓，陛下这是生气了。
事实之上确实如此，要知晓李世民一直想要削弱世家的影响力，然而张亮这种行为无疑是在帮助世家增加影响力。
一连触碰了李世民的几个禁忌，若不是昔日的情分还在的话，怕是今日说不定要削去爵位都有可能。
然而哪怕如此，李世民的怒火同样没有那么容易消散，特别的涉及到世家的时候。
“张亮品德不正，削爵一级去凌烟阁，改为长平县公，立刻传旨长安，平民愤。”
过了许久之后李世民没有一丝感情的声音响起，算是为这件事情定性了。
一时间在场大臣面色之上露出了一丝微笑，看着张亮倒霉他们自然是开心了。
而且这件事情传遍了长安之后张亮的名声算是毁了，要知晓一个人名声都毁了的话那么基本上寸步难行了。
至于想要翻身基本之上是没有可能了，特别还去凌烟阁这更是一位位国公喜笑颜开。
要知晓之前张亮原本就是李世民力保进入凌烟阁的，许多国公可没有将张亮放在同列的打算。
现在好了爬得越高摔得越惨，自然是让他们内心开心了。
“谢过陛下。”
张亮眼眸青筋暴起，对于这个结果他自然不愿接受，难而这一切已经成为了定局，最后只能出声道，话语之中带着一丝落寞。
原本他还对国公之位还有想法，但在不知晓谁算计一把之后，不仅仅没有希望。
甚至还跌落了到了县公，这对于一向看重权利的张亮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但他内心清楚，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若非是陛下心念旧情的话，那么他此时就是削去爵位了，更不用说保留一个县公了。
不过他知晓确实是他得罪的人太多了，看到自己落魄竟然没有一个人出声就可以知晓。
于此同时李君羡同样快速命人去传旨，毕竟若是长安再出现什么变故的话那就遭了。
事实之上长安确实有一种愈演愈烈的趋势，不过好在一道圣旨的到来平息了这一场风波。
第六十七章 意外，离别
茶楼之中的舒安面色之上微微一愣，没有想到朝议一番竟然是这个结果。
原本他的想法是将张亮的名声毁了就好，阻断他上升的路线，没有想到还有意外的惊喜。
事实之上舒安知晓想要一次就把张亮拉下马根本没有可能，毕竟终究是李世民的心腹爱将。
李世民看重的不是张亮的才华，而是忠心两个字，更不用说现在才贞观元年而已。
正是百废俱兴，李世民手中能够用得上的人并不多，而张亮无疑算是其中一位。
原本他想着张亮名声毁了就差不多，没有想到还有多余的惊喜。
“有趣，凌烟阁可还没有被除名的先例。”
舒安眼眸带着一丝笑意轻声呢喃道，这张亮算是开了先例，想必李世民也觉得若是放着张亮在凌烟阁是一种侮辱。
当然若是李世民还留着的话，想必还是有大臣会弹劾，原因很简单，羞于此人同列。
在这件事情舒安并没有纠结多久，因为想必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张亮会安分下来。
现在最重要的一件事情还是自己学生明天要离开长安了，距离明年的早春的时间并不长了。
赶路的时间加上熟悉草原都需要时间，所以薛仁贵需要离开了。
经过演武之后薛仁贵没有任何的疑问入了李世民几人的眼中，同时薛仁贵自然成为了前往草原掌控一只小队。
虽然没有任何的军职，但主要还是因为此行草原九死一生，若是此行能够安全归来的话，那么必然重赏。
想到了这里之后舒安不由微微一叹，这一位陪伴自己多年的少年终于要走了。
.......
长安郊外薛仁贵一身普通皮甲仿佛一位普通士兵一般，身后同样跟随了十几骑人马。
曾经演武所用的盔甲战袍早已经被薛仁贵都小心翼翼珍藏了起来，对于这一次草原的任务他已经清楚了。
并不是正面的战场交战，加上需要扮演的是马贼，自然不能大张旗鼓。
通往塞外的官道之上，三道身影一老二少一齐并肩而走。
正是舒安和两位弟子，其中一位正是薛仁贵，另外一位便是来送这一位师兄的王玄策。
要知晓之前一段时间之中王玄策可是从薛仁贵手中学了不少武艺，对于这一位师兄自然是有感情的。
特别是他同样知晓了这一次事情，面色之上不由露出了一丝后悔。
自己若是早一点拜师的话，那么现在是否能够同自己师兄一起登上草原。
走在中间的舒安可不知晓王玄策在想什么，不过舒安话语缓缓响起。
“去了草原之后多看多想，这十几条人命都掌握在你手中。”
“虽然突厥因为雪灾缘故元气大伤，但也不是你们十几骑能招惹的。”
“说了这么多为师希望你能够平安而已，归来之日为师必在长安十里之外等你归来。”
一路之上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这最后一切还需要薛仁贵自己做出决策。
提前将这一位未来的名将带入战场，而且还是不是正常的战争，而去执行九死一生的任务。
哪怕是舒安都不知晓这样做是对还是是错，若是薛仁贵陨落草原的话，或许成为他这一生最后悔的一件事情。
“老师，仁贵都谨记在心。”
面对自己老师的话语薛仁贵眼眸有一些红润说道，从少下贫困小子到如今整个长安都侧目的天骄。
薛仁贵一直对自己老师怀着感激之心，若不是自己老师将自己带出乡间角落，根本不可能有如今。
“噗通！”
想到这里之后薛仁贵直接跪在了舒安的面前同时带着一丝情绪的声音响起。
“学生远行，恕弟子以后不能尽孝，长伴恩师左右。”
舒安坦然受了这一礼，在这个时代师生的关系甚至比起父子关系还要可靠一些。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可能父亲不可能只有一个儿子，而且还有嫡庶之分。
相对而言师生的话就不同了，一旦拜师之后老师肯定会倾囊相授，若是自己学生不出彩的话，自己脸色之上看不过去。
“无妨，你暂且去吧，等回来之际为你写上一副评语。”
舒安眼眸闪烁轻声道，这算是他的一个许诺，世间谁人不愿意得到他的评语。
哪怕是这一位学生同样不例外，只不过薛仁贵不会将自己想要的表现出来。
果然话音落下之后，薛仁贵眼眸露出一丝激动，要知晓这可是自己老师的评语。
每一句评语都名传天下，无数人登门而不可得，薛仁贵自然想过自己老师能给自己一句评语。
就算是没有名传天下，但对于自己同样是一种肯定，只不过一直以来他都不好意思开口。
因为似乎他同样没有拿出手的功绩，没有想到自己老师竟然做出这样许诺，这又让他多了一个从草原回来的理由。
“老师保重！”
薛仁贵重重磕了三个响头，这一次没有任何犹豫转身离去。
这一去薛仁贵不知晓何时自己能够再重返长安，不过他对自己有着绝对的信心。
“师兄走好，老师我会照顾好的。”
王玄策眼眸同样有一些情绪说道，他因为拜师不久的缘故，所以和自己老师没那么深。
但不代表他不会体会这其中的感情，要知晓他背井离乡可是有着诸多的不舍，和现在何尝不是一种类似。
“雏鸟长大，终要离巢，玄策，我们回去吧。”
舒安眼眸看着逐渐远去的身影轻声呢喃道，几年的时间他以为没有什么能够挑动自己的神经。
现在看来他倒是错了，似乎随着年龄增长，反倒是情绪变得感触了起来。
毕竟这并不是小孩儿过家家，也不是一场游戏，而是有血有肉的人。
“是，老师！”
王玄策恭敬道了一声，同时不由内心有一些羡慕。
在自己老师眼中，这一位师兄算是出师了，而他则是刚刚入门。
等到自己出师的时候不知晓要多久的时间，不过他内心已经下了决定，一定不要落下这一位师兄太远。
第六十八章 被打击的李世民
御书房
李世民正一丝不苟审批奏折，随着冬天的寒冷，各地都传来了冻死的人的消息，让这一位帝王心情并不算多好。
“陛下，氏族志的前列已经排列出来了。”
不知晓何时王德已经来到了李世民身边恭敬出声道，对于陛下交代的这件事情，王德可丝毫不敢有任何的差池。
在氏族志排出前几列的情况之下，王德并没有任何迟疑，马上就来汇报这一位陛下了。
李世民听到声音之后不由一愣，随后想起来了这件事情，时间比起他想像之中要慢一些。
已经一个多月过去了，不过李世民并没有在这件事情多在意，而是接过宣纸看了起来。
“碰！”
“混账！”
李世民狠狠用手拍在了桌子之上出声道，话语之中带着一丝愤怒。
一旁的王德面色之上带着一丝惶恐，不知晓陛下看了重修的氏族志之后变得如此愤怒。
但他知晓肯定和这一个有关系，王德生怕陛下会牵罪自己，不由低着头不敢言语。
此时的李世民失去了往日的平静，脸上的怒意显现，显然这一位帝王是十分愤怒了。
只见宣纸之上氏族志第一位赫然写着山东士族崔氏，接下来的第一等还有其他的山东氏族。
最后关键的是李氏皇族竟然排列在这一些氏族之后，这才是李世民愤怒的原因。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四海之内，皆是王臣，整个天下都是李氏皇族的，然而这排在了其他士族后面。
“传李君羡来！”
一阵愤怒之后李世民渐渐冷静了下来，因为他不由想到了自己当初在那一位便宜岳父面前的信誓旦旦，现在想起来不由有一些脸红。
不过同时又想到了那一个赌约，或许从一开始朕就已经输了。
好在是面对这一位便宜岳父，反正吃瘪已经不是第一二次了，所以李世民并没有在意。
........
自从薛仁贵离开长安之后，舒安就开始悠闲了下来，整天闲暇品茶研究古经，生活十分惬意。
偶尔教导自己几位孙子孙女写写字做人道理，时间不知不觉之间已经临近了过年时分。
按照往常一般舒安一大早则开始打起了长生拳法，每天他都坚持打完了一遍，身体不由暖和起来，才开始做其他的事情。
只不过今天倒是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当然舒安面色之上倒是没有多少变化。
看着李世民脸色似乎有一些不好看，加上手中的宣纸，他大概已经猜测到是什么事情了。
能够让已经开始有了帝王城府的李世民如何面色变化，那么只有一件事情了，就是不久之前的氏族志了。
除了这件事情之外，他想不到任何可能李世民会来找他。
“亚父，世民输了。”
两人坐定之后，李世民眼眸闪烁出声道，话语之中带着一丝落寞。
要知晓当初他可是有自信，现在就有狼狈，而打脸他的不是其他人，而是这一些世家。
“这个结果不是在意料之中么，没有千年的王朝，只有千年的世家，这可不是说一说的。”
舒安面色如常倒是没有多大的变化，反而缓缓出声道，若是其他人对李世民说没有千年的王朝，早就触了逆鳞。
但由舒安口中说出来，李世民不由陷入了思索之中，最后则是摇了摇头。
他想要找出一个例子来反驳，然而最后并没有言语，因为这就是现实，难道李唐王朝的命运也不过千年么。
事实之上李世民没有想过万世基业，但是他自认为不比汉代来得差，所以李唐至少要比汉代要持续遥远一些吧。
“亚父，日后的事情世民管不到，现在该如何削弱世家的影响力？”
李世民眼眸闪烁出声道，话语之中带着一丝诚恳，可以当看到重修的氏族志时候，他突然发现有一些心力交瘁。
舒安淡淡看了一眼李世民，内心不由暗暗想道，看来这一次李世民被打击不少。
历史之上氏族志重修完成已经是贞观十二年的时间，那个时候李世民可是平定突厥，盛世之治。
可以说雄心勃勃，所以面对这一打击自然不会畏惧，然而现在可不是那个时候。
当然这一种只争朝夕的想法倒是让舒安十分欣赏，只不过面对这一个问题，舒安开始整理起语言来。
“削弱世家势力，这不是一天两天的时间，而是长久计议。”
首先舒安先起了一个开头，而李世民则点了点头，要知晓隋朝的灭亡未尝没有这一些世家推动的结果。
李世民可不想自己的李唐重蹈覆辙，自然是赞同舒安的说法。
“先从这氏族志说起，若是世民的话，接下来会如何去做？”
舒安面色古井无波继续出声道，不过这一次倒是反问了李世民。
话音落下之后李世民同样思考了起来，之前因为愤怒的缘故，导致他并没有思考这个一个问题。
不过既然舒安问起的话，那么他就不由好好想一想。
“不论数世如何，取今日官爵高下做等级。”
许久之后李世民眼眸闪过了一丝坚定说道，想要消除世家的影响力只有从这一点开始。
“那么世民能保证今日上榜家族日后又不会变成另外一个世家么？”
舒安眼眸闪烁轻声说道，事实之上完全削弱世家的话并没有好处。
看到日后唐乱世家无作为就知晓了，甚至连节度使都掌控不了，这一切都是因为科举取士的缘故。
所以在舒安看来，科举制度若是太盛有不见得是一件好事，后来的大明就是一个例子。
党争祸国丝毫不逊色世家的危害，所以这两者之间需要保持一个平衡。
面对舒安再一提问，李世民沉默了下来，因为他不能够保证，按照他的性格的话，现在勋贵二代日后再不济也是一方大员。
这又是一个个世家雏形之初，若是随着时间推移，未必不能再成为千年的世家。
“每一个人都有私心，自然都想要传承后代，这是无法改变的。”
舒安的声音再度响起，让这一位帝王再度沉默了下来，因为他知晓自己亚父说得不错。
第六十九章 世家争端，平衡
院子之中冬日阳光明媚，落在了一老一少身上，温暖了两人的身心。
舒安倒是享受这一份温暖，不过此时的李世民可没有这一份心情，反而是因为世家的事情苦恼。
“陇西贵族，山东士族，江南华族，其实世家也并非没有争端。”
时间不知晓过去了多久，舒安眼眸闪烁轻声道，算起来的话现在应该是山东士族最为巅峰的时候。
至于陇西贵族的话，巅峰时期应该是在隋朝的时候，因为杨坚本身就是出自陇西集团。
当然若是认真算起来的话，陇西贵族可是走出了四位皇帝，西魏北周隋唐这四个朝代。
只不过盛极而衰，陇西贵族同样逃脱不过这个定律，特别是隋炀帝打压陇西贵族，扶持其他士族。
这仅仅是治标不治本而已，陇西贵族现在虽然还是在天下的第一列，但明显有了没落的趋势。
不进则退，无论是山东贵族还是江南华族都有实力对抗陇西贵族，甚至山东士族已经进一步压制陇西贵族了。
否则这一次氏族志也不会以山东士族崔氏为首了，当然世家矛盾争端同样是多样的。
话音落下之后李世民眼眸微微有一些光亮，舒安的意思他清楚了，那就是借助世家之间的对抗，平衡朝堂的权利。
只不过该如何做就是一个问题了，要知晓现在崔氏在朝堂之上也仅仅只有一个六品官而已。
这一些世家根本没有为朝廷出力的打算，甚至在一些地方更是处处限制朝廷。
“想要限制世家，那么就从这个氏族志的开始。”
“世民的想法虽然不错，但终究欠缺一些考虑。”
“若是按招世民想法，这山东崔氏族怕是列在三等之位。”
“这样只会让世家门阀更不想出仕，现在书籍大多数还是掌控在世家手中。”
舒安眼眸闪烁继续出声道，李世民的方法虽然打压了世家，但手段倒是太过于锋利。
“若是不如此的话，那么该如何？”
李世民陷入了疑惑出声道，不知晓这一位亚父想要说一些什么，当然他也要承认自己亚父说的是实话。
寒门难出贵子主要还是因为知识的限制，这一些大部分都掌控在世家门阀手中。
“氏族志按照世民想法并非不可。”
“只不过可多加上一条，二十年时间为期，氏族志可依据官职变化而变动。”
舒安声音继续响起，事实之上世家门阀终究是这个时代的佼佼者。
哪怕是舒安也不得不承认，寒门子弟想要媲美世家子弟还需要不少的时间的积累。
当然在舒安看来，这一些世家门阀同样是不错的助力，想要现在大唐开创一个盛世的话，那么必然要躲不开这一些世家。
原因很简单，整个天下至少有三成之上的财富都掌握在这一些世家门阀手中，由此可以想象助力有多大。
打压是肯定的，但又不能完全打压，李世民仅仅是一瞬间便想明白了自己亚父的想法。
不过随后李世民眉头又开始紧皱了，因为若是世家步入朝堂的话，那么影响力不是又增加了。
“不要小看这一些世家争端。”
“另外就是要从科举制度下手了。”
“现在科举制度招收的名额是在太少了。”
“仅仅是长安一处而已，每年还只招收三十人。”
“可在十道设计科举考试，通过可为举人，若是地方小吏空缺，可由举人之中择优选取。”
“考取举人之后的可进入长安考试，若中进士可为一方主官。”
舒安一口气不由将自己的想法都说了出来，要知晓这可是他结合这个时代和后世科举制度情况总结出来的。
现在大唐分为十道，每一道又分为若干州，不过想要将科举制度推行到州明显不实际。
一方面花费人力物力太多，现在不过是贞观初年哪怕是李世民都不敢这么做，而推行到十道花费算是可以接受范围。
另外一方面便是来自世家门阀的阻力了，推行到十道的话算是都可以接受范围，那么算是进一步增加科举制度的影响力。
果然在舒安说话的时候，李世民同样在思索，当舒安话音说完之后他眼眸不有十分明亮起来。
若是如此的话，那么确实给庶族一个机会，天下那么大李世民还不相信的庶族出身没人了。
“若是可以的话，可以创立武举。”
舒安眼眸闪烁继续说道，若说科举是让庶族有机会话，那么在他看来武举才是寒门的出路。
原因很简单，科举制度对于诸多寒门出身少年而言都是奢望的，原因是他们根本没有机会读书识字。
而相对武举的话寒门子弟更有机会，毕竟有一些寒门子弟从小就开始承担家务，力气并不小加上都家传几手武艺，还是有不少人才。
李世民先是微微一愣，不过马上同样反应了过来，虽然没有这一个先例，但未尝不可。
特别是当年李世民原本就是马背出身，自然明白一名勇武之人对于军队的提升。
“这算是完成当日的赌约了，至于做不做就看你自己了。”
舒安看到李世民还在思索之后声音响起，随后开始品茗起沏好的茶水，冬日清晨喝上一杯热茶在这个时代无疑是一种享受。
他就不相信李世民不会心动，方法已经都在面前就等着实施了。
事事之上李世民确实心动了，不过还有诸多的细节李世民要考虑一番。
李世民开口询问舒安几个问题之后就匆匆离去了，显然是在得到方法之后就忍不住动了起来。
舒安并没有阻拦，本来他就是想让李世民背锅，在他看来李世民动作幅度还是小了一些。
当然或许是因为时代的限制，李世民其实步伐可以大一点，要知晓现在因为战乱缘故这一些世家子弟都不愿入朝做官。
趁着这一段时间足以录取一批寒门子弟了，这一些虽然现在无法和世家抗衡，但无疑是潜在的力量。
在让李世民背锅的同时，舒安倒是不介意让李世民觉得这背锅背得物超所值。
第七十章 迫不及待，戏
“这一次怕是要长孙无忌几人头疼了。”
舒安眼眸闪烁轻声呢喃道，要知晓长孙无忌可是陇西贵族的代言人。
或许在氏族志的重修之上不会做出什么声音，但对于科举制度就不一样了。
只要聪明人都知晓科举制度给寒门带来了的变化，进而影响整个士族。
而长孙无忌等人也算是士族之中一员，自然不好说话了，只有杜如晦房玄龄两人的话倒是还好。
但也仅仅如此而已，算起来两人出身官宦之家，也属于士族之中的一员，正如富贵有分大富和小富。
士族同样有高门之差，像是五姓七望就是属于高门了，而杜如晦两人就属于小士族。
当然两人肯定清楚科举制度对于大唐带来的好处，所以最后肯定不会拒绝科举制度的推广。
事实之上情况确实如同舒安所想李世民从舒安这里回去就着急了自己的智囊团。
御书房之中李世民先是将手中的氏族志丢到了长孙无忌几位心腹重臣的面前，面色之上带着一丝怒意。
“这是重修的氏族志，朕倒是要看看他高士廉如何将渤海高氏排列。”
伴随李世民的话语响起无论是长孙无忌还是杜如晦等人面色都浮现出了一丝疑惑，不知晓为何这一位陛下发如此大的怒气。
要知晓这样的陛下可是非常少见，特别是长孙无忌内心不由猜测发生了什么事情。
高士廉可是他的舅舅，在朝堂同样给了他不小的帮助，当他看到拿起宣纸看到重修的氏族志的时候，面色微微一变。
舅舅是不是老眼昏花了，竟然将李氏皇族排在如此后面，难怪陛下会如此愤怒。
而当长孙无忌传阅了之后，无论是房玄龄还是杜如晦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面色之上不由露出了一丝明悟。
“你们说朕该如何？”
李世民不由看向了长孙无忌等人出声道，话语之中的冰冷仿佛让人有一些陌生。
若是舒安在此的话，定会发现帝王都是天生的影帝，要知晓李世民气早就消除了，现在只不过是做做样子给长孙无忌等人看而已。
“陛下，臣惶恐！”
长孙无忌面色之上露出了一丝难看说道，哪怕是他都不会想到自己舅舅会做出如此不明智的事情。
这一位可不好欺，哪怕是自己舅舅，当年玄武门可是历历在目，若是惹恼的话怕是没有好下场。
“臣惶恐！”
杜如晦两人同样说道，显然两人都是老狐狸，明显陛下现在有一些针对长孙无忌的意思。
“下令氏族志重修，取今日官爵高下做等级为参考，命令一年之内修著完成，另外二十年后氏族志可按照官爵高低重新确立。”
李世民直接出声道，事实之上他看到了变化的好处，世家之间若是没有竞争的话，那么他如何从中取得利益。
而无疑氏族志是一个好东西，他就想要看看往这潭水投下一枚石子会有什么反应。
对于这件事情无论是长孙无忌还是杜如晦等人都没有任何的异议，哪怕是同为士家不代表利益就相同。
比如若是按照陛下方法修著的话，那么他们在场的几位无疑是利益受益者，能够将自身家族压在五姓七望的机会可不多。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便是扩大科举规模。”
当李世民话音落下之后，长孙无忌等人知晓肉戏来了，这应该就是陛下着急他们的目的了。
然而当谈到科举两个字的时候，长孙无忌等人眉头不由一皱，继续扩大科举的规模这不是让更多寒门庶族有了机会。
长孙无忌刚想说一些什么，不过突然想到了之前舅舅的事情，内心不由苦笑了起来，原来陛下早就挖坑在等自己。
李世民话音稍微停顿之后就继续出声，将之前舒安说的方法都说了出来。
哪怕是李世民都不由觉得自己岳父的方法不错，在回宫之后他就细细思索起来。
其中的点睛之笔就是武举了，要知晓现在世家门阀影响力都在士林一边，虽然联姻武将，但这一些并不属于世家门阀影响范围。
这算是给庶族的又一条路，而且举人的创举同样不错，哪怕是小官小吏就是一个好开始。
当这一位帝王话音完全落下的时候，长孙无忌等人眉头紧皱思索了起来。
若是扩大科举的规模的话，那么确实能够让庶族有出头之日，大唐的根基则更为稳固。
然而身为士族之中的一员，无论是长孙无忌还是杜如晦等人都不知晓该如何说是好。
李世民看着面色纠结的众人内心微微一笑，他自然是知晓三人纠结的地方了。
“臣无异议。”
杜如晦眼眸闪过了一丝最先出声道，话语之中带着一丝坚决。
因为杜如晦是一位聪明人，现在他所有成就就是跟随这一位陛下而来，加上他身后并没有利益牵扯。
虽然他是出身士族，算起来是陇西士族之中的一员，但事实之上因为小门小户的原因，并没有多少的影响力。
随着杜如晦的声音响起之后，就轮到了长孙无忌两人纠结了，一位代表是陇西贵族，另外一位出身山东士族。
“这仅仅是朕的一个提议，回去好好想一想，几日后再议。”
李世民眼眸没有变化继续出声道，不过倒是对于杜如晦点了点头。
当长孙无忌三人走出宫廷之后其中除了杜如晦之外的两人都满脸写着心情重重的模样。
不要看不下说几日之后再议，实际之上已经有了决定，杜如晦看着两人不由微微一叹。
“辅机，玄龄不要忘记我们现在地位是如何来的。”
杜如晦幽幽道了一句之后就率先上了自家的马车，反正他算是表态了，也就没有那么多烦恼。
在他看来，这两人是被身后世家门阀影响了，是什么能够让自己这一些人在世家门阀面前能够平等对待。
靠的不是自己家族的影响力，而是现在的官职和陛下的宠信，这两人倒是有点当局者迷的味道。
第七十一章 时间，传承
舒府
“老师，你说有的人是不是不知足。”
坐在石凳之上，杜如晦声音缓缓响起，话语之中带着一丝无奈。
杜如晦离开宫里之后并没有马上回府，反而是来到了舒安的府中。
舒安眼眸没有半点情绪变化，他倒是没有早晨的时候李世民刚刚离开，杜如晦还未到中午就到了。
关键还是和他说起了这件事情，这不就是早上跟李世民说的事情么。
没有想到李世民这么果断，不过他对于杜如晦这样的反应倒是有一些新奇。
哪怕是他都没有想到杜如晦竟然直接支持李世民，甚至没有多少考虑，这还是历史之上的杜如晦么。
不过说起来应该是受到自己的影响，至于历史之上杜如晦是如何一个人并没有详细记载。
特别是贞观之后杜如晦如何记载极少，毕竟在历史之上贞观四年就病逝了。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选择不是么？”
面对杜如晦的话语舒安缓缓说道，这件事情的话他倒是没有太多的看法。
正如他的学生有的出身世家，有的出身寒门，可以说每一个人都有不同的身份。
不过舒安从来在意过自己的学生如何，或许这就是有教无类的想法。
他不会因为出身世家的学生高看一等，也不会看轻从寒门走出的学生。
杜如晦早就知晓自己老师的主张了，所以对于老师的话语并无意外，他只不过是来说出自己心底话语而已。
能够让他倾心诉说的人并不多，而眼前的老师算是一位，不用担心说这一些话会造成其他影响。
“辅机选择这样就算了，玄龄倒是让我失望了。”
杜如晦眼眸带着一丝情绪说道，毕竟虽然他和长孙无忌都拜了同一个老师。
但不代表两个人就熟悉，相反两个人有时候经常相对，若说唯一的赞同就是和老师有关的事情了。
而房玄龄算是他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没有想到竟然也和长孙无忌一样犹豫，原本以为会和自己一样。
“玄龄可不像你无牵无挂，他身后和山东士族有着不小的联系。”
舒安轻微摇了摇头说道，面对杜如晦话语他倒是不赞同，房玄龄犹豫反而证明他的智慧。
这没有言语才是给自己缓冲时间，当然有得有失，想要在李世民和士族之间左右逢源是不可能的。
李世民可不是傻子，房玄龄最后还是要做出选择，现在或许拖延一时，但拖不了一世。
杜如晦同样沉默了下来，事实之上他同样是士族出身，对于这里面的道理自然懂。
“其实科举制度对于世家未免不是一件好事情。”
舒安看着沉默的学生不由说道，面色之上带着一丝神秘微笑。
话音落下之后，杜如晦微微一愣，似乎不明白自己老师的想法。
“其实隋炀帝不错。”
舒安并没有继续说起之前的话题反而是有一些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话。
只不过杜如晦同样疑惑，似乎猜不透自己老师想要说一些什么。
“你觉得为何无论是隋文帝还是隋炀帝都要打压世家？”
舒安面对自己学生的疑惑并没有任何奇怪反而继续问道。
杜如晦在听到这个问题不由思索了起来，为何要打压世家。
“因为世家阻碍了隋朝的发展。”
过了一会儿之后杜如晦不由出声说道，话语之中带着一丝无奈。
毕竟世家门阀掌控着大部分资源，王朝想要发展的必然会动了这一些世家的利益，两者都是不可避免，无法调和。
比如隋朝推行括户政策，要求彻底排查防止贵族隐瞒人口，分立大户让世家大族分户迁移，削弱影响力。
还有举报制度等等，若是甲举报乙隐瞒男丁一人，那么甲的赋役就乙来承担，这对于百姓有着不小的诱惑力。
这一些严重损害了世家的利益，也为隋朝埋下了灭亡的种子。
而现在陛下登基之后同样又面临这个问题，不过比起隋朝好的是，现在世家的影响力已经削弱了不少。
“是啊，世家被打压是在所难免的，难道你认为当今陛下没有这个魄力么？”
舒安眼眸闪烁声音响起，而杜如晦同样思索了起来，他不认为当今陛下没有这个魄力。
“科举制度让庶族崛起的话，才能达到一个朝堂的平衡。”
“一个世家想要长存的话就要学会审时度势，而不是一昧发展。”
“对于世家而言，时间才是最大的财富，其他的东西都可以放弃。”
“太过于强盛并不一定是好事，成为统治者的眼中钉反而不美。”
舒安的声音继续响起，然而这一次倒是杜如晦愣住了，因为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一种理论。
一向以来杜如晦都认为科举制度会损害世家的利益，然而听今日老师一说，他不由觉得科举制度似乎也不错。
特别是那一句时间才是最大财富更是让杜如晦幡然醒悟，若是家族传承都没有了，那么其他还有什么意义。
相反若是传承数代之后，无论是财富还是影响力自然会有，同样能够成为大族。
杜如晦并没有想让杜家成为五姓七望的程度，若是能成为天下之间的大族就不错了。
现在老师的一番话倒是让他看清楚了接下来杜家要走的路，那就是求稳不求利益。
再多的利益若是烫手的话，那么拿了的话会为家族日后埋下隐患，相反安稳的话能够传承百世。
这两种选择的话，一个图一时间的影响力，另外一个才是家族的发展根基，现在杜如晦想来世家太盛确实不是一件好事。
“何况陛下并非没有给世家门阀留机会。”
“比如氏族志的二十年再修订，还有科举制度可有限制世家考取。”
“若是自作清高的话那么才是真正的没落，原本知识就掌控在世家手中，从一开始优势就在他们手中。”
舒安目光露出一丝迷离缓缓说道，在他看来这一些世家若是考取功名踏踏实实做官的话，基本之上传承是没有问题。
第七十二章 重金，勇夫
杜如晦并没有在自家老师的府邸待上多久，从老师这里他得到了不少的启发。
“希望克明能够多关心一下自身家族的发展。”
舒安不由轻声呢喃道，说起来的话杜如晦算是教子无方的类型了。
哪怕是死后同样不得安宁，特别是杜荷唆使太子造反这件事情真的是无脑。
不过现在太子会不会造反是另外一说，但杜如晦若是按照历史一般的教育，杜家必定没落。
因为有一个坑爹的儿子，无疑说的就是这一种了。
这件事情舒安并没有多去想，反而烦恼的并不是他，反而是李世民等人而已。
“可惜了仁贵一走，还需要重新招一位武师，不知晓狂虎那里有没有好消息。”
舒安不由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不由轻声呢喃道，原本他还想让薛仁贵等书院开启之后担任一个总教头。
他希望从书院出来的学生能文能武，而并非是那一些空谈的书生。
长安街道茶楼
“安玄公这是要招护卫么？”
“若是通过者，月钱五两银。”
“可惜不会武艺，否则话就去试一试了。”
.........
一道道议论纷纷的声音响起，瞬间吸引了来往过客和百姓。
原来是舒安茶楼贴上了一张招人的告示，要知晓茶楼可是处于长安的主街道，繁华所在。
一贴出便吸引了无数人注意力，特别是五两银子哪怕是不少人都心动了，而且还有机会接触名闻天下的安玄公。
说不定能够时不时听到一些安玄公的教诲，然而可惜的是需要武艺高超的存在，在场大多数人都是摇了摇头。
过往的行人聚集了一批又一批，有人倒是认为自己武艺不错，上前和一旁的舒狂虎较量了一番，只不过仅仅两招便败下阵来了。
“重金之下也没有勇夫么？”
舒狂虎不由默默想道，面色之上不由带着一丝失望。
寻常百姓之家一年也仅仅花费一两银子，虽然只是足够温饱，但对于百姓而言温饱已经算不错了。
更何况这是一个月五两银子，一年就是六十两银子，可以说哪怕是长安之中同样可以过得不错了。
人群一位青年面色看着告示有一些犹豫，哪怕是他都没有想到会再来到长安。
只不过一文钱难倒英雄，无疑说的便是青年现在的情况，因为看到沿路之上的灾民，所以他便散尽了所带的银子。
“不然，试一试。”
青年感受到自己似乎有一些肚子饿了不由默默想道，加上他同样手痒了，见猎心喜。
作为一位习武之人，他第一眼就看出了招人的总管不管理，简单几手就能看出其功底的深厚，没有十几年的苦练根本不可能的。
想到了这里之后青年倒是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上前，无论是前者后者都让他有一种不可拒绝的理由。
“我来试一试！”
随着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之后，舒狂虎同样注意到了这一位青年，面色之上不由露出了一丝兴趣的神色。
因为不同于之前几人，这一位青年明显是手头上有功夫，单单是看双手之上老茧便可知晓。
“请！”
舒狂虎先道了一声之后，同样做出了自己防御手势。
青年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一步上前，挥出一直手就是一记重拳。
舒狂虎眼眸精光一闪，以手化掌精确接住了这一群，不过这一拳带来的冲击力让他倒退了两步。
两旁早已经清理出了一片小空地，甚至围起了不少人，毕竟这个时代虽然读书才是主流，但民间尚武成风。
加上月钱五两的缘故，导致了街道了之上倒是围起了不少人，甚至影响到了长安的交通出行，很快便惊动了长安的禁卫。
不过禁卫统领看到是舒安茶楼的时候面色之上一变，要知晓这可是陛下的产业。
原本这里有着不少家茶楼，不过都搬到其他地方去了，据说当初因为茶楼还有不少官员遭中。
这自然让这一位禁卫统领上心了，在打听完事情之后不由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随着禁卫的前来，舒狂虎两人的打斗同样被阻止了，不过这一位青年已经得到了他的认可。
要知晓他算是从小练武，加上主上也不曾亏待过他们，生活十分优渥，力气比起寻常人大上不少。
然而竟然和眼前青年打了一个对半开，这不由让他暗暗心惊。
“你有被招的资格了，跟我来。”
舒狂虎面色之上露出了一丝微笑说道，或许是眼前青年身手，所以让他有着不小的好感。
青年点了点头，同样认可这一位总管，毕竟看上去这一位总管年纪和他差不多，但是实力之上竟然有和这个层度。
最为关键的是仅仅是舒府的护卫，哪怕是他都没有想到，一路之上两人算是了解基本情况。
“虎哥，你为何要在舒府做一位小小护卫？”
青年的第一个问题便问出了自己内心所想，毕竟以当今陛下爱才的性格，想必从军的话这一位虎哥从军的话定能搏出一个功名。
“我从小就是被老爷所养，名为护卫但老爷待我如亲子，没有老爷就没有我。”
舒狂虎虽然对于青年问题有一些奇怪不过还是出声道，虽然他内心更愿意叫主上，因为他更愿意做的是仆人，不过这只属于两人时候的称呼。
青年算懂了点了头，同时内心对于这一位安玄公有一些好奇，因为他倒是听过安玄公之名。
特别是那一首男儿何不带吴钩更是让他十分喜欢，当然想必世间没有哪一位武将不喜欢。
“倒是苏兄弟，你有这身手为何不去从军？”
舒狂虎不由面色疑惑问道，他虽然是护卫，但可是读过不少书，对于这一位苏兄弟同样疑惑。
当然疑惑归疑惑，他并没有怀疑什么，因为主上说过一句话，英雄不问出处。
更何况他也不担心什么就算是这一位苏兄弟有什么身份，到了舒府之后，这一位苏兄弟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来。
“可能是个人喜好吧，毕竟军队之中也不一定能出头。”
面对舒狂虎的询问，青年摇了摇头说道，似乎不想多谈这一个问题。
第七十三章 用人不疑，小惊讶
舒府
当舒狂虎带着青年来到这里的时候，看到一位老者正在练字。
这不由让青年眼眸一亮，不要别人提醒他就知晓眼前这一位老人就是名传天下的安玄公了。
虽然他算是武人一路但不代表孤弱寡闻，随着安玄公评语传天下还有便是一手出神入化的书法了。
“老爷，这一位就是狂虎所招的教头了，在身手之上绝对不弱于我。”
舒狂虎等到自家老爷落笔完成之后来到身边恭敬出声道，话语之中显然对这一位青年十分满意。
话音落下之后舒安眼眸不由露出了一丝兴趣，对于舒狂虎身手他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哪怕是步战徒手状态下都可以和自己的学生薛仁贵战个几个来回，虽然有着薛仁贵经验不足的缘故，但也算上身手不错了。
舒安目光不由落在眼前一旁的青年身上，眼眸之中不由带着一丝打量。
一身青衫，乍看没有任何出众的地方，不过双眼偶尔闪过的锋芒让人知晓不寻常。
在舒安打量的同时，这一位青年目光落在了一张小方桌之上的字之上，眼眸闪过了一丝痴迷。
这反倒是让舒安眼眸闪过了一丝兴趣，没有想到竟然还是一位识字之人。
要知晓这个时代文武分明，能够同时文武双修的可没有多少人，毕竟文人一向看轻武将，当然同样武将同样看轻文人。
不过一旁的舒狂虎看到青年的模样面色不由一黑，刚来的时候不是都交代好了，结果一来就沉迷一幅字之中。
舒狂虎不由轻轻拉了一下青年，想要让他回过神来。
好在青年被这一拉之后脑海之中终于转回来了，面色之上不由有一些尴尬。
他差一点都忘记了这是安玄公的府邸，自己竟然被一幅字痴迷差一点忘记了规矩。
“苏烈见过老爷！”
青年恭敬说道，他终于想起来自己是为了这个所谓教头位置来，当然平时还充当一下护卫。
刚才的行为算是有一些冒失了，好在眼角的余光他并没有看到这一位安玄公皱眉。
不过青年话音落下之后倒是舒安有一些好奇了，因为这个名字他似乎有一些印象。
只不过似乎过去了几十年的时间，记忆力不如刚刚穿越而来的时候。
“你认识字？”
舒安并没有在这件事情多纠结说道，就算是苏烈是历史之上有名的存在，对于他而言同样不在意。
毕竟历史人物他见多了，这个时代历史人物还真的不少，从乱世走来，文臣武将无疑最多。
“回老爷话，小时候学过一些。”
苏烈出声道，话语之中并没有任何隐瞒，毕竟他之前都痴迷了那么久。
“既然如此的话，那么先在府中住下，之后做什么的话狂虎会交代你。”
舒安眼眸露出了一丝笑意说道，并没有多问什么，哪怕此人像是有故事的人。
这一次倒是轮到了苏烈错愕了，因为这似乎和他想象之中不一样，他还以为这一位安玄公还会问更多。
突然他发现这一位安玄公是随意的人，并没有想象之中那般难相处。
最后苏烈恋恋不舍跟随舒狂虎离开了，当然他恋恋不舍的并不是舒安，而是小桌之上的那一副字。
只能强行安慰自己，只要在府中就不怕没有机会再见到安玄公的字。
“老爷，需要调查一下么？”
来福眼眸带着一丝谨慎问道，对于这一位苏烈他倒是有着强烈的敌意，因为他从苏烈感受到一种威胁的气息。
“不需要，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舒安声音缓缓响起，对于苏烈此人并不在意，因为他印象之中的人物，最后都为大唐效力了，否则怎么会青史留名。
正是这个原因让舒安并没有在意，此人若是心存恶意的话怎么可能让他记住。
来福点了点头没有继续争辩什么了，不过他已经决定下去之后就将人盯紧一点。
另外一边苏烈跟随舒狂虎一路到了舒府旁边的一个小院子之中，这里是护卫的住处。
让苏烈有一些奇怪的是不同于一些大家族的金碧辉煌，安玄公府邸算是十分简朴。
甚至连护卫所住的地方除了地方小一点之外，和其他房子好像并没有差别。
“我们护卫是两人睡一间，你跟我一间房子，舒府的护卫只有几人而已，还有一些人在农庄之中。”
舒狂虎出声道，或许对于苏烈的认可，他倒是没有多大的想法，加上老爷认可就更不用多想苏烈有什么问题了。
苏烈点了点头，面色之上带着一丝满意的神色，什么恶劣的环境他没有待过。
更何况这里算不上什么恶劣，该有的东西都有，还有一些花花草草，环境看起来还不错。
“时间点差不多了，我们先去吃午饭。”
“在舒府之中，我们一天是吃三顿饭，这是老爷规定的。”
舒狂虎缓缓说道，寻常百姓一天只吃两顿饭而已，不过他们老爷说三餐才均衡，他自然没有意见了。
毕竟这个时代谁不愿意多吃一些，至于苏烈更是没有意见了。
一路来到长安他看到了百姓因为各种原因挨饿，散尽了带来钱财，甚至自己连饭都吃不上，所以听到一天三顿自然是不会拒绝。
当苏烈看着桌面之上的白米饭和闻着香气来袭的红烧肉，口水不由咽了咽。
“虎哥，不用为了接风我弄得如此丰盛。”
苏烈眼眸带着一丝情绪说道，要知晓自己才认识这一位队长没有多久。
“苏兄弟，这可不是为你接风。”
只不过舒狂虎面色一愣，随后不由笑出声来说道。
“难道不是？难不成还天天吃肉？”
苏烈面色露出一丝意外说道，他不由想到了一种可能，只不过很快摇了摇头，顿顿吃肉这怎么可能。
毕竟他们说是护卫，但实际之上和下人差不多，有饭吃就不错了，更别说是揉了。
“天天吃肉倒是没有，不过七天之中五天有肉，老爷说肉吃多也不好，就安排吃素两天了。”
舒狂虎声音再度响起了，这一次苏烈沉默了下来，内心还是有一些不相信，但是时间会证明一切。
第七十四章 愤怒，妥协
苏烈内心的不相信舒安并不知晓，此时的舒安看着眼前的两位小孩面色之上不由露出一丝好奇。
因为要过年的缘故，所以长乐和李泰两人来的次数就变少了，没有想到今天突然到来了。
“安爷爷，长乐要吃鱼。”
“安爷爷，青雀要喝果汁。”
.....
面对两人的话语舒安摇了摇头，随后让人添了两幅碗筷，看着两人狼吞虎咽起来，他内心不由暗道一声算了。
这两人一个比一个喜欢吃，想必就算是他问起话估计也是不知晓。
“宫里可有发生什么事情？”
舒安目光不由看向了一边跟随而来的小太监，面色带着一丝好奇。
小太监面色之上倒是带着一丝犹豫，因为是第一次跟随两位小主子出来，对于安玄公他倒是有耳闻。
“安爷爷让你说就说，信不信本王回去就跟王德说。”
李泰一边啃着一个鸭腿一边出声道，话语之中仿佛带着一丝不满。
小太监一个抖索，面色之上流露出一丝害怕的神色，这一位安玄公不能拿他怎么样。
但是这一位小主子就不一定了，随便说一句话怕是自己日子就不好过了。
“安玄公，据说宫中失窃了，而且还好像和薛国公有关系。”
“据说陛下大怒，现在整个宫里都在清查财产，人心惶惶。”
小太监小声说道，话语之中带着一丝后怕，或许是怕消息泄露一般又或许怕查到和自己有牵连。。
“薛国公？”
舒安眼眸闪烁呢喃道，随后脑海之中有了一丝印象，因为此人就是长孙顺德了，看着名字就知晓和长孙无忌拖不了关系。
此人正是长孙无忌的叔父了，而这一对叔侄正好是现在关陇集团的代言人之一了。
想到了这里舒安摇了摇头，此人本来就是家财万贯，竟然还不知足了，看来杜如晦说得是有道理。
说起来有的人不知足了，说起来的话凌烟阁二十四功臣的大半下场似乎都不是太好，能后善始善终好像没有几人。
当然现在凌烟阁只剩下了二十三功臣，据说张亮回府之后就闭门不出，只不过这一道消息已经传遍长安，成为无数士子口中的笑柄。
“现在该头疼应该是长孙无忌了。”
舒安面色之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神色默默想道，要知晓之前长孙无忌因为科举制度才和陛下不欢而散。
现在没有想到自己叔父就栽了，可以说现在应该十分头疼，随后舒安不由看向了李泰和长乐。
两人对于这一位舅爷爷倒是没有太多感触，一方面是就没有见过几次面，自然是关系谈不上多好。
另外就是无垢和这一位叔父关系同样算不上不好，毕竟当初被赶出家门的时候，这一位叔父若是说一声的话，肯定可以避免。
说起来若非靠着长孙无垢原因，当初说不定李渊还不会收留长孙顺德。
只不过长孙无忌对于这一位叔父倒是十分关注，主要是因为利益方面等等。
加上总算是有血缘关系，天生的政治盟友，但想必是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吧。
至于李世民大怒的话，舒安就保持观望了，这个大怒的成分有个三成真实就不错了。
齐国公府
“碰！”
“叔父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
“难道家中的财产还不够他花。”
.....
一道愤怒的声音响起，此人正是长孙无忌了，不过此时长孙无忌面色十分难看。
要知晓贪污可不是小事情，更何况还勾结宫中奴仆，若是给你安上一个谋反罪都不为过。
这一位叔父可是在朝堂之中一直支持自己，只不过没有想到一朝便丧尽前程。
在愤怒之后长孙无忌倒是开始冷静了下来，无论如何这件事情都要有一个结果。
最后长孙无忌只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在科举制度之上妥协，现在陛下拿捏着说不定就等着他拜访。
想到了这里长孙无忌叹息了起来，这一位陛下给他的感觉越来越陌生，已经不再像当初当年布衣之交的时候了。
不过人都是会成长，这一位陛下同样不例外，只不过给他感觉有一些陌生太快了。
他不由想起了杜如晦在宫门之前的话语，随后摇了摇头，此时他可不能后退，在他背后是整个长孙家族。
在长孙无忌收到了消息之后，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不少大臣同样都收到了消息。
“长孙顺德是老糊涂了么？”
“竟然连内宫的事情都敢参与，不怕死么？”
“若非是国戚的话，怕是这一次要下凌烟阁。”
“哪怕如此，想必同样不好过，张亮就是前车之鉴。”
......
一道道议论纷纷的声音响起，话语之中无不抱着看热闹的心情。
对于大部分大臣而言算是幸灾乐祸，毕竟长孙顺德占据一个高位，这一次必定空出来。
还有就是长孙无忌在朝堂之上太过于强势，这自然是不少大臣不愿意看到的，现在长孙顺德出事，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武将的话倒是没有太多影响，特别是之前张亮品德不正，还被文臣嘲讽了一番。
毕竟张亮哪怕是自身再不待见，终究算是武将行列的一员，没有想到现在风水轮流转，轮到了文臣之中走出一位品德不正的人。
而且无论是朝中的位置还是爵位之上可都胜过张亮，面色之上同样是舒心不少。
当然并不是谁听到这一个消息都开心，比如说房玄龄倒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看来辅机没有选择了。”
房玄龄面色之上不由有一些无奈说道，其中三个人之中两个人现在已经明确支持陛下了。
他的意见就成为了至关重要了，他不由想到自己的好友说的话语。
“世家必然成为帝王的眼中钉，平衡未必是一件好事。”
看似损害世家的利益，不过若是仔细想起来，还会有几分道理，自古以来成为帝王的眼中钉可没有好下场。
想到这里之后房玄龄同样暗暗了有决定，房家算是关东士族的一员，但是不代表房家就要为山东士族卖命。
第七十五章 谋反，邀请
就在诸位大臣都在等待陛下会对长孙顺德做出什么处置的时候，没有想到陛下竟然当众赏赐了几十匹丝绢。
瞬间让整个朝堂都陷入了一种诡异气氛之中，不过无论是谁，都没有站出来言语。
因为这件事情说起来有着太多的意外，在场的诸位大臣都在思考其中的深意，倒是没有想到太多。
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导致了朝议就这样结束了，外人不知晓这其中的原因就算了以为长孙顺德圣眷在握。
一时间不少官吏倒是想要拜访这一位薛国公，只不过长孙顺德面色羞红，闭关谢府，他自己怎么可能不知晓其中的原因。
......
“咦。”
正当朝议结束不久之后，收到了消息的舒安同样疑惑了起来。
因为若是他印象没有记错的话，长孙顺德最后被贬官了，事情似乎还有后续。
舒安不由思绪纷飞了起来，毕竟他只是三流文科生而已，而不是历史研究生。
对于这一段历史主要还是感兴趣了解了不少，加上穿越之前关于隋唐的电视剧看了不少有一些印象。
“谋反！”
最后舒安眼眸一亮轻声呢喃道，不过这两个字倒是让一旁的来福吓了一跳，难道有谁谋反了，一时间来福面色之上带着一丝思索。
“来福，你调查一些事情，去看看长孙安业最近接触了什么人，还有时间多久了。”
舒安面上之上平淡无波轻声呢喃道，但若是有知晓他的人，便知晓此时的舒安认真了起来。
“是，老爷！”
来福没有任何犹豫说道，虽然他内心有一些疑惑，不过老爷奇怪的现象多了。
在他心中，早已经将自己老爷当成了圣贤，有着未卜先知的能力，所以哪怕有问题也不会去问。
看着来福身影离去之后，舒安不由继续沉思了起来，这件事情的话最后肯定是失败的。
不过对于长孙家族同样是一次打击，甚至自己那首个学生还受到了不少弹劾，这牵连可不少人，单单是亲戚关系就足以诛九族了。
当然若是算诛九族的话，估计连李世民自己都要算上去，想到这里他不由微微一笑。
“这件事对我来说有什么收益？”
而在笑意之后舒安就继续思绪纷飞了，貌似这件事情和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
似乎只有卖人情的话才算是最为划算的，特别是长孙无忌的人情，虽然两人有着师生的名义。
然而在舒安的眼中从武德元年开始已经名存实亡了，至于当初教导是看在自己好友的面子之上，所以在舒安的内心之中他和长孙无忌互不相欠。
“另外再找李世民要份人情，先欠着总没有坏处。”
舒安眼眸闪烁轻声呢喃道，这件事情的话貌似只有这样做对于他利益最大。
......
“什么，老师的请帖？”
齐国公府中，长孙无忌面色之上带着思索轻呼道，话语之中一丝不敢置信。
要知晓他和老师关系自然清楚，这一位老师没有排斥自己就不错了，竟然还给自己请帖。
若非这是舒府的家丁送上门的，哪怕是他都以为是在捉弄自己，不过长孙无忌没有任何犹豫答应了下来。
于此同时在宫中的李世民面色不由一愣，没有想到自己这一位便宜岳父还会邀请自己。
当然向来只有帝王邀请别人，还没有人听说过邀请帝王就请人拖一句口信。
“亚父真不同寻常人。”
最后李世民面色之上闪烁说道，不过对于这一份邀请，李世民同样应了下来。
一方面是他想起了舒府的饭菜，虽然因为茶楼收益不少，让这一位帝王伙食有了不少改善，但是御厨还不如舒府家中的大厨。
还有一方面便是好奇了，哪怕是他都没有想到这一位亚父会邀请自己。
虽然最近和这一位亚父关系有一些改善，但这一位帝王也不会认为和这一位亚父关系能有多好。
“君羡，亚父可还有说一些什么？”
李世民不由出声看向了李君羡问道，显然是要猜测一下这一位亚父的目的。
“陛下，安玄公倒是没有对您说什么，不过倒是对微臣说了一句。”
李君羡面色之上有一些古怪说道，话语之中有着一丝情绪。
“喔？什么话？朕替你分析分析。”
李世民眼眸露出一丝兴趣声音响起，李君羡同样没有犹豫，毕竟也不是见不得的话语。
“安玄公说，君羡不久后怕是要倒霉了。”
话音落下之后李世民不由一愣，他似乎不知晓自己亚父还有看人的本事。
不过据说自己亚父早年在道观之中待过一段不少的日子，当然他之所以知晓还是因为不娶妻传闻。
这不由让李世民更加感兴趣了，他倒是想要看看这一位百骑统领是如何倒霉的。
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当长孙无忌和李世民两人在舒府门外碰到一起时候不由面面相觑，似乎都没有想到对方会在这里。
“见过陛.....”
长孙无忌话音还没有完全落下就被李世民的眼神所阻止了。
“辅机，这是亚父府邸，今日我只是一位女婿。”
李世民出声说道，话语之中并没有用朕自称。
话音落下之后长孙无忌同样点了点头，不过内心同样有一些羡慕。
貌似也只有自己老师能够让陛下心甘情愿如此，除了身份之外那就是声名了。
当初长孙无忌也有想过自己未来像老师那般成为大儒，只不过最后他放弃了。
因为随着老师的名气越来越大，哪怕是他成为大儒估计也追赶不上，正是因为这样原因，他没有犹豫放弃大儒之路。
事实之上证明他是正确的，自己老师已经成为了大儒之上的安玄公，若自己选择这一条路的话，那么就是死路。
一直以来他都有和自己老师比较的心思，只不过这一些年来渐渐熄灭了。
因为似乎在陛下影响力那里，自己还是比不过自己老师的一句话，而且老师和陛下的对话更多是以对等的情况。
可以说这让长孙无忌羡慕不已，不过他知晓哪怕是自己这一生都无法达到这一种层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