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一场戏，出大事
“或许是时候开粮救济了。”
舒安眼眸深处闪过了一丝精光默默想道，看起来长安的流民已经有了不少的规模。
只不过这件事情并不着急，也不差这一时半会，所以还需要先演好这一出戏。
“罢了，待我算上一卦。”
舒安幽幽的声音在庭院响起，瞬间让这一位老人家眼眸一亮。
当然除了这一位之外，还有的便是李淳风和偷偷摸摸观看的士子了。
“狂虎，将龟甲取来！”
舒安的声音继续响起，虽然这件事情之上有一定演戏的成分，毕竟他哪里会算卦之术。
只不过这个世间知晓的人只有他自己，就算是曾经他拜入门下的那一位老道士同样在二十年之前仙去了。
这更加是死无对证了，就连同门的袁天罡都认为自己在这一途之上自愧不如，更不用说是其他人了。
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舒狂虎便将龟甲取来，因为来福被派去接那一对母女的缘故，还没有归来了。
导致了从书院返回的狂虎算是接替了上来，每一天舒狂虎都要往返书院一趟。
虽然身在长安之中，但是不代表舒安就放弃了关注书院，在他看来书院则代表着未来。
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舒狂虎便将这一个上面刻着各种玄奥符文的龟甲取来，仅仅是第一眼就让李淳风沉沦了。
“这龟甲？”
李淳风不由有一些惊艳，另外一旁这一位老人家面色之上似乎更加恭敬了几分。
至于舒安对于龟甲造成的效果内心不由微微一笑，要知晓龟甲原本就有着很大的药用价值。
他自然不会错过，曾经收集过，而这一副龟甲更是不简单，可是历史久远的产物。
“这龟甲是曾经从一位没落家族之中获得，据说曾经是文王所用过的。”
舒安的声音缓缓响起，要知晓周文王传闻是《易经》的作者，算是周易之术的起始人。
不过当初的舒安看重这一副龟甲并非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是年代的原因，这一副龟甲能够保存如此之久，肯定不凡。
所以花费重金买下了，没有想到现在竟然用上了，哪怕是他都有一些庆幸。
“吸！”
而随着舒安话音落下了之后，在场几人不由深吸了一口气，特别是李淳风仿若是看到了什么样的珍宝一般。
毕竟出身道家，他更加知晓这一副龟甲的价值，哪怕以道家的角度看来，这绝对是神器一般的存在。
舒安小心翼翼将龟甲放在了石桌子之上，身上的气质仿佛一变，整个人似乎有一些缥缈了起来。
若说之前的舒安身上书生浩然之气重了一些的话，那么现在就更像一位隐者，比起任何一位道士而言丝毫不差。
整个庭院之中陷入了一种诡异安静之中，那一位老人家更是用虔诚的目光看向了舒安。
而偷看的几位士子同样是受到了感染，不由双眸紧紧盯着这一位安玄公，生怕错过什么精彩的画面。
舒安双手轻轻拿起龟甲，双眸微微闭上，口中一道让人感觉有一些玄奥的声音响起。
“哐当！”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几枚样式不同的铜钱从龟甲之中滚出。
然而正当此时异变突生！
“噗！”
舒安面色突然在一瞬间无比苍白，口中一道鲜血忍不住涌出，恰好将几枚铜钱沾染。
“老爷！”
“师伯！”
舒狂虎着急的声音率先响起，随后李淳风同样反应了过来。
只不过两人还未靠近，舒安伸出一只手阻挡了两人靠近，而是双眸紧紧盯着卦象。
过了不知晓多久之后，一道虚弱有一些细微的声音响起，若非是庭院空旷加上周围僻静缘故，想要听清楚十分困难。
“占天时鸣豫，原是凤凰生雏之卦，万物发荣之像！”
“然血染铜币，天发杀机，星宿隐没，此仍凤凰染血之卦。”
“关内的旱灾仅仅只是一个开始，若是想要求取一线生机。”
舒安苍白的声音缓缓响起，不过每多说一句话，仿佛需要花费更多的力气。
然而这每一句话则狠狠打在了老人家的心头之上，面色更为苦涩，不过紧紧盯着舒安，生怕错过一句话。
“唯有.南...下....长...”
当话语还没有完全落下，一口鲜血再度从口中涌出，这一次的舒安并没有再支撑下去。
“老爷！”
“快去请御医！”
舒狂虎面色紧张喊了一句说道，急忙接住了向后倒下的老爷。
“天机岂可泄露，师伯被我害惨了。”
此时李淳风面色同样着急嘴里不停碎碎念道，内心不由自责了起来。
要知晓师伯隐藏自己曾经道士的事实，说不定就为了防止自己泄露天机。
这样一想的话，哪怕是李淳风不由更为的自责，若非自己讲这一位老人家带起来的话，想必不会造成这样的后果。
“出大事了！”
而此时在庭院墙头偷听的士子一位位面色震惊，不过脑海之中都有了一个观念。
无论是之前安玄公所测的天机，还是这一位安玄公直接倒下了，每一件事情都足以轰动整个长安。
而且这几位士子面色之上更是严肃，看着安玄公如此拼命，哪怕是他们都相信了七八分。
这几位士子自然是不敢在这里多待了，纷纷要将自己得到的消息都传出去。
要知晓关内地区可还有不少家族士子等等，甚至他们其中一些人还起源关内地区。
自然不敢保证此次关内地区受灾不会影响到他们，连旱灾仅仅只是一个开始，还有天灾未临。
这还不知晓要死上多少人，不过这一些士子的离去并没有引起舒狂虎的关注。
若是寻常时候的话，给舒狂虎一点时间，肯定能够察觉出这几位士子，只不过此时舒狂虎面色着急。
将舒安放置在床上之后，就马上亲自前往宫里去请御医了，丝毫有半点的耽搁。
哪怕是舒狂虎此时内心也心乱如麻，要知晓舒安不仅仅是他的主人，更是如同生父一般存在。
第一百零七章 证实，各方反应
长安宫门之前，李君羡面色之上不由微微叹了一口气，受到了上一次谋反的事情，哪怕是他都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不过好在是正是因为此事，百骑的力量又加强了一番，这算是意外之喜。
然而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李君羡丝毫没有半点的松懈，每一天百骑密探汇报上来的消息他都要亲自过一遍。
“咦，那不是狂虎么？”
突然，李君羡眼眸微微一亮呢喃道，内心则是带着一丝疑惑。
此时舒狂虎面色之上带着一丝着急的神色，恨不得身下的马能够多两条腿。
“出什么事情了么？”
李君羡在这一人一马靠近之后内心不由一动出声道，他还从来没有看到舒狂虎如此着急的一面。
能够让这一位着急的事情想必只有安玄公了，想到了这里之后哪怕是这一位百骑统领面色不由担忧了起来。
“李将军，太医院在哪里？”
舒狂虎看到了李君羡之后不由急忙出声道，虽然他带来了老爷的令牌，想要进入宫里并不难。
但是他对于宫里并不熟悉，一时间也找不到路，看到李君羡之后，自然问起了这一位熟人。
听到了舒狂虎的问话之后，李君羡内心一咚，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狂虎，跟我这边来！”
李君羡并没有任何犹豫出声道，不说安玄公和陛下等人的关系，就说他自己也受了安玄公不少恩情。
正当舒狂虎赶来皇宫请御医的同时，长安同样因为几位士子闹得沸沸扬扬。
“关内旱灾仅仅是一个开始。”
“这怎么可能？难道你们能够预测天机。”
“我们虽然不能预测，但是安玄公可以！”
......
一处酒楼之中，之前偷听的几位士子正面红耳赤和其他士子争吵。
只不过很明显，大部分士子对于几人嗤之以鼻，根本不相信几人的话语。
“安玄公我不久之前远远见过一面，十分有精神，怎么可能生命垂危，就算是说谎也要找一点好的理由。”
一位身穿华丽服饰的士子趾高气扬说道，仿佛见上一面是多荣耀的一件事情。
“不错！”
不少士子认同点了点头，面色之上对于几人更为怀疑了，这是哪里听来的消息。
“让开！快让开！”
然而正当这个时候，长安街道之上传来了一道声音，一时间吸引了不少士子的目光。
“那一位不是舒府的护卫？”
一些士子眼眸不由一亮出声道，因为发出这一道声音正是舒狂虎了，被不少人认出来了。
虽然来福作为总管被不少人熟知，然而上一次招工之后，舒狂虎同样被不少人认识。
正是从那之后，舒安出府都不和舒狂虎一起了，因为容易被认出来。
“等等，那是太医院刘太医！”
突然一位士子看到舒狂虎身后马车坐着的人出声道，话语之中带着一丝震惊。
当然他震惊不是因为看到这一位刘太医，而是之前那几位士子的言语，似乎安玄公真的生命垂危了。
“难道？”
随着这一道声音响起之后，之后不少士子同样反应了过来，面色之上同样带着震惊。
这一些人真的看到了安玄公算卦的一幕，而且安玄公现在生命危在旦夕。
“出大事了！”
在场所有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如此，毕竟这可是名闻天下的安玄公。
要知晓安玄公若是陨落的话，那么就真的举世震惊，足以轰动整个天下。
总而言之，这个时候有着诸多人都没有在这里停留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自然是想要率先匆忙回到家族汇报。
而很快关于安玄公预测天机反噬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长安。
蔡国公府
杜如晦正看着手中一些奏章，都是各地呈递，不过大部分都是一些小事情。
这一些都是由他们这一些尚书来批示，除非是重要的事情才继续上递到陛下的手中。
“踏，踏！”
不过很快一道慌慌张张的脚步声传来，让杜如晦眉头不由微微一皱。
因为他最不喜便是有人打扰自己看奏章了，不过想必是有急事情，这不由让杜如晦有一些疑惑。
“老爷，不好了，安玄公生命危在旦夕！”
管家面色之上十分慌张，刚看到自家老爷就直接出声道，要知晓平时自家老爷最为关注便是安玄公了。
甚至哪怕是亲自上门拜师，由此可以想象自家老爷对于这一位老爷的尊敬。
“什么？”
杜如晦面色一变出声道，这怎么可能，要知晓前两天自己才刚拜访自己老师。
那个时候老师一点都不像生病的模样，甚至看不出生命有什么问题，然而怎么突然就危在旦夕了。
“老爷，长安都传遍了，还有太医加急前往舒府，据说是安玄公泄露天机折损寿元。”
管家的声音再度响起，话语之中带着一丝无奈之色，虽然他内心同样有太多的疑惑，但是内心不由对安玄公敬畏了起来。
这一位可是连天机都敢测的狠人，要知晓这个时代原本对于天地鬼神之类就是敬畏，而这位管家同样不例外。
“快备车！”
杜如晦眼眸闪烁出声道，不管长安流传如何，但看上去这不像作假。
哪怕是他内心都有一些慌乱，所以还是去亲自认证一番才是要紧之事。
不仅仅是蔡国公府，此时的赵国公府上的长孙无忌同样面色之上有一些凝重。
“老师测天机折寿？”
长孙无忌轻声呢喃道，话语之中带着一丝探究，虽然对于这个事实有一些怀疑，毕竟这不是他亲眼所见。
但是长孙无忌相信无风不起浪，还有一点便是老师可能身体真的出问题了。
想到了这里之后长孙无忌内心也不由有一些情绪，虽然他自身对于功利比较向往。
然而曾经教导之情依然存在，而且老师若是不在的话，那么他和一些世家就失去缓冲的地带。
要知晓因为老师有不少学生出身世家的缘故，导致了同门的他能够借助一些力量。
“不管如何，作为老师的首位弟子，还是先去舒府。”
.......
第一百零八章 噩耗，怒气
长安宫殿
李世民正陪着自己观音婢走在御花园之上，因为长孙皇后怀孕的缘故，虽然现在还没有几个月，并不算有多明显。
不过李世民依然小心翼翼，一有空闲就来陪长孙皇后，而今天同样不例外。
虽然最近的时间，因为关内大旱让这一位帝王有一些焦头烂额，好在李世民并不会将这一些烦恼带到后宫来。
“陛下，最近来臣妾这里的次数可多了不少？”
长孙皇后的声音缓缓响起，话语之中带着一丝柔和。
“观音婢，这是在嫌弃朕之前来的次数少了么？”
李世民微微一笑出声道，十年多的时间，两人虽然没有达到心意相通，但对方的一些心思都能猜得七七八八。
“臣妾可不敢。”
长孙皇后轻微摇了摇头说道，经过上一次后宫的事情之后，倒是让陛下上心了不少。
说到底长孙皇后终究是一位女人，又怎么可能不在乎自己丈夫，当然她内心也有感激自己亚父。
据说陛下决断后宫和自己亚父有着不少的关系，说起来青雀不知晓在自己亚父的书院如何了。
“踏，踏！”
正当此时，李君羡匆匆忙忙的脚步声音传来，打破了这一份温馨。
李世民看到了来人之后，面色之上不由一愣，随后严肃了起来，难道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毕竟李君羡如此匆忙，加上一副有一些僵硬的面容，实在很难让他想起有什么好事情。
“陛下，臣妾先告退了。”
长孙皇后内心同样有一些无奈轻声说道，不过知书达礼，知晓什么时候进退。
“无妨，就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世民拉住了观音婢的手轻声说道，话语之中带着一丝自信。
这是来自帝王的信心，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能够处理得好。
“见过陛下，见过皇后娘娘！”
一番见礼之后，李君羡就开始犹豫了起来，之前他先去御书房，并没有找到陛下。
不过在小太监的提醒之下就匆忙来到了御花园，然而看到了长孙皇后他就犹豫了，要不要将自己知晓的消息说出来。
毕竟这一位皇后和安玄公的关系可是不小，若是听闻这噩耗之后，有一个三长两短，那么他这一位百骑统领就不用做了。
“有什么事情就直说。”
李世民看到李君羡犹豫声音响起，这是皇后又不是外人，有什么好忌讳的。
当然李世民并不知晓他想到的忌讳和李君羡所想的顾忌是两件事情。
随着这一位帝王的话音落下之后，李君羡面色之上不由露出了一丝苦笑，陛下这是在给自己找不自在。
“陛下，之前臣碰到狂虎前来宫里请御医，据说安玄公昏迷不醒，有生命垂危之像。”
李君羡咬了咬牙出声道，哪怕是他也不得不留一个心眼，并没有将这件事情说绝了。
要知晓舒狂虎的模样，可是仿若要吃人的模样，若是说安玄公没有出问题，哪怕是他都不相信。
“什么？”
最先反应自然是在场之中的长孙皇后了，面脸的不敢置信，若是她记得没有错的话，亚父精神还不错的，怎么会突然生命垂危了。
这突然来的噩耗直接让长孙皇后呆愣住了，似乎不想接受这个事实，眼前一黑。
“观音婢！”
李世民同样在听到了消息之后就率先关注观音婢，面色之上同样露出了一丝着急神色道。
“快传御医！”
随着李世民心急声音再度响起之后，整个御花园宫女和太监一片手忙脚乱。
当然除此之外，李世民自然狠狠瞪了一眼李君羡，只不过此时李君羡面色苦涩，这可是陛下您让我说的。
“给朕滚去舒府，若是安玄公有个三长两短，你也不要回来了。”
李世民在离开御花园前对李君羡说道，话语之中带着一丝怒气。
“是，陛下！”
李君羡面色表情依旧出声道，他知晓这个锅他算是背定了。
若是安玄公安然无恙的话，那么皇后自然不会有多少事情，然而若是意外的话，这一位长孙皇后怕是要动了胎气。
这样一来的话他这一位百骑统领怕是真的做不成了，李君羡此时只能怪自己多嘴了。
可以说这注定有人要倒霉，毕竟迟早有人会通知长孙皇后，只不过此时这一位倒霉的人是他。
想到了这里之后李君羡面色更为苦涩，不过他还是赶紧去舒府为妙。
另外一边，太医匆忙赶来，急忙看起长孙皇后来，不由在诊断之后不由松了一口气。
“皇后娘娘这是急火攻心，一时间晕倒了，等会就会醒。”
“臣已经开了一副安胎药，切记不要有什么事情再刺激皇后娘娘。”
.......
一位太医在李世民身旁恭敬说道，话语之中同样有着不小的疑惑，按理来说皇后娘娘不应该出现这一种情况。
只不过这一位太医的问题暂时不会有人回答，此时的李世民同样冷静了下来，不过面色之上倒是有一些难看。
说得容易，但是安玄公那里才是关键，哪怕李世民现在想一想这件事情，同样有不少疑惑。
“亚父怎么突然就生命垂危了。”
李世民内心默默想道，不久之前他才见过这一位亚父一面，看起来比他还要精神。
越想李世民越觉得这里有什么蹊跷，不过李君羡已经被他赶去舒府了，还是等回来再问吧，现在主要还是观音婢的问题。
若是安玄公完好的话，那么观音婢自然没问题，反之的话就没有那么容易了，这个道理李世民同样懂。
“让太医院所有太医都去安玄公府上，若是安玄公有三长两短，你们同样给朕不要回来了。”
李世民眼眸闪烁着一丝危险的光芒出声道，之前虽然带走了一位太医，但是还不保险。
而站在李世民面前的这一位太医背后汗水开始湿透衣物，此时这一位太医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能够让这一位皇后如此的话，那么只有这一位安玄公出事情了，想到了这里之后哪怕是太医都匆忙告退，急忙去宣布圣谕前往舒府。
第一百零九章 震惊，醒来
舒府
“奇怪！”
刘太医正诊断舒安的脉搏，不过眉头紧锁，嘴里呢喃道。
此时安玄公的脉象时而平稳，时而混乱，仿佛是生命垂危之象。
当太医走出来了之后，早已经有人迎了上去，其中杜如晦，长孙无忌早已经到了。
至于各大世家的代表不少人前来，不过被舒狂虎安排在大堂了。
“太医，老师如何了？”
长孙无忌率先开口出声道，此时哪怕是他内心也有一些着急，因为李君羡给他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
自己妹妹这件事情晕倒了，哪怕是长孙无忌面色之上都有一些慌张了。
毕竟自己老师或许对自己影响不多，但是自己妹妹对于自己影响就大了。
比起自己和老师的感情，自己妹妹和老师的感情才是深厚，这一点长孙无忌自然清楚。
所以哪怕是长孙无忌也不得不上心，一脸着急看着太医，这诊断了半个时辰，总该有一个结果了。
当然除了长孙无忌之外，杜如晦和舒狂虎以及李淳风三人是真心实意希望老师能够好起来，没有参杂其他心思。
除此之外就是李君羡了，若是安玄公没有好过来的话，第一位遭殃怕就是他了，所以他带着一些其他心思。
“安玄公脉象怪异，一时间也难以决断。”
只不过这一位刘太医面色有一些苦笑说道，哪怕是他看过这么多的病人，也没有见过这么奇特的脉象。
“什么太医，简直是一位庸医！”
其中脾气最为不好的舒狂虎率先说道，至于其他几人面色之上同样难看。
“陛下，将太医院所有太医都派来了！”
正当此时，一位护卫匆忙而来，出声道。
瞬间让在场人面色一亮，毕竟医术也有长短之分，而且说不定汇集众人能有一个解决的一个办法。
“快让他们进来！”
这一次轮到长孙无忌的声音响起，话语之中带着一丝着急。
然而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当太医一个摇了摇头走出来的时候，在场人面色之上都阴沉了下来。
“为何老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杜如晦的声音率先响起，话语之中带着一丝冰冷，哪怕平时这一位看起来和善的辅相此时也有一些愤怒了。
此时李淳风和舒狂虎两人面色之上最为苦涩了，因为算起来他们逃脱不了关系。
长孙无忌同样目光落在两人身上，说起来他知晓自己老师测天机折寿生命突然危在旦夕，但这只是流言，具体原因还要从两人身上知晓。
“这件事情我来说吧。”
舒狂虎有一些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将整件事情都说了一遍。
从那一位老人家开始说起，不过这仿若是带着一丝神话色彩让长孙无忌两人面色陷入了呆滞之中。
若是流言的话他们会毫不犹豫选择不相信，然而这件事情是由舒狂虎亲自说出来的话。
哪怕是他们也不得不相信，特别现在自己老师这一副模样，更不像是开玩笑。
“关内大旱仅仅是一个开始么？”
长孙无忌和杜如晦两人相视了一眼，都知晓事情的严重性。
要真的如同自己老师所预测那般，那么怕是整个关内不知晓要死上多少百姓。
现在两人对于自己老师的话语已经有一定的信任了，所以不自觉考虑起了这个问题。
“安玄公醒了！”
突然，一位太医兴奋的声音传来，让在场的人一愣，随后不由马上进入了房间之中。
此时的舒安躺在床上，面色之上有一些苍白，眼眸之中有一些无神。
不过他自然不是因为天机才如此，而是因为系统的缘故，之前他在想到了演戏的时候自然便想到了系统。
花费了一些生命代价，来替自己演了这一场局，脸色的苍白一半是伪装，一半是被系统抽去生命虚弱导致。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舒安想要让这个时代的人信服，单靠袁天罡这一个师兄身份还不足以让世人信服。
而现在他做出这一模样，反倒是让原本不信之人，现在开始怀疑了。
“师伯，你如何？”
“老爷，您没事吧？”
.....
刚进入房间之后，一道道温侯关心的声音响起，话语之中都带着一丝担忧。
“无妨，只不过是小毛病复发而已。”
“你们若是有事就先离开吧，静养几天就好了。”
舒安虚弱苍白的声音响起，丝毫不承认之前算卦的事情。
不过越是如此越是如此，长孙无忌杜如晦两人越是肯定，毕竟自己老师喜欢清静，自然不喜欢别人打扰。
“安玄公，君羡先走一步，陛下还等着回复。”
李君羡率先告辞说道，现在宫里还等着第一手消息，他不敢多怠慢。
舒安缓缓闭上了双眼点了点头，想必他这一次应该被不少人关注到了，事实之上墙角的几位士子他早已经发现了。
自从五禽戏变成长生拳之后，他的感官就提升了不少，自然能够察觉到。
不过为了将他的情况泄露出去，自然不会去揭穿，不过这被抽去生命力还是有不少后遗症。
毕竟他已经不在年轻了，若是一位年轻人被抽去几个月的生命，或许不会有多大的感觉，终究一生还有诸多的时间。
但是他已经花甲之年了，任何抽去一些生命力就仿若得了一场大病一般。
在李君羡快速离开了之后，长孙无忌两人并没有待上太久的时间，简单说了一些问候的话语就匆忙离开了。
毕竟他们身为朝廷重臣，每一天都有不少的事情。
“老爷！”
不过正当这个时候，来福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从外面走了进来，面色之上带着一丝懊悔。
若是他在的话，就能更早发现自家老爷的不对劲之处，要知晓早上还好好的，现在一副得了大病的模样。
“人接回来了么？”
舒安虚弱的声音再度响起，对于这世上少有的亲人，他还是十分关注的。
若是这两人没有来找自己的话，那么就算了，不过既然来了就不能不管了。
“老爷，人接回来了！”
“那就先安排住下，等待明天再说。”
.....
第一百一十章 李世民的决定
舒安在醒来了并没有持续多久，反而是继续入睡了，现在的他如同生了大病的病人，需要是静养，而非如何。
哪怕是他都没有想到这一次会这么严重，之前转化五禽戏的时候并没有多少感觉。
“宿主，当初你正接受身体机能年轻化不久，所以缓解了不少痛苦。”
这是系统的解释，不过也让舒安默默想道，以后若是没有重要的事情，那就不要和系统做交易了。
一方面是这一种虚弱的感觉并不好受，另外一方面就是他的寿命虽然不知晓还有多少，不过想必不多了。
哪怕是舒安求生欲还是有的，至少他觉得自己好可以多活一些岁月。
两世为人，对于生死他并没有想象之中那般畏惧，但是一码归一码，舒安现在生活过得还可以。
所以对于死亡还没有任何的想法，舒安很快就昏睡过去了。
而另外一边，李君羡同样回到了宫殿之中，将安玄公的情况都汇报了一遍。
“还好，亚父并没有出什么事情！”
长孙皇后面色之上松了一口气出声道，她在之前就已经清醒过来，只不过仍然忧心忡忡，生怕亚父有什么意外。
要知晓曾经的养育之情，让这一位皇后早已经将亚父当成亲生父亲一般的存在。
甚至更甚，毕竟曾经亲生父亲在长孙皇后脑海之中记忆并不深，反而是舒安占据大部分了童年记忆。
“可曾知晓亚父为何突然命悬一线么？”
李世民的声音突然响起，话语之中带着一丝疑惑。
毕竟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突然传来惊吓，之前李世民因为着急的缘故，所以并没有探究。
现在算是稳定了下来，所以李世民自然想要问一个清楚，至少防范于未然。
然而这一位帝王的问话，则是让李君羡面色之上有一些犹豫，因为这件事情哪怕是他现在还有一些无法说出来。
因为说起来的这件事情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只不过他相信狂虎不可能在这件事情上开玩笑。
“陛下，事情要从李淳风说起。”
李君羡思绪了一小会之后声音开始响起，在他若是不是李淳风多事的话，哪里会有这么多事情。
他并没有任何隐瞒，而是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一一说出来，并没有任何的添油加醋。
而李世民对于李淳风还有一些印象，正是之前猜测士子名次的道士，倒是没有想到全都猜中了。
这不由让李世民暗暗记住了这个名字，然而当李君羡说到那一位老人家的时候。
李世民瞳眸不由微微一缩，另外一旁的长孙皇后同样面色露出了一丝惊讶，仿佛在听一个神话故事一般。
“这怎么可能？”
当李君羡声音落下之后，李世民轻声呢喃道，话语之中带着一丝不敢相信。
然而内心深处又有一道声音，在诉说着这是真的，这一位亚父并非常人。
“上一次朕让你调查的事情如何？”
在恍惚了一会儿之后，李世民似乎想起了什么目光落在李君羡身上出声道。
“陛下，上一次传闻的事情都是真的。”
李君羡先是一愣不过马上回答道，此时他同样想起了之前的事情。
因为这一段日子事情比较多的缘故，哪怕是李君羡一时间也忘记了这件事情。
虽然要追查一件二十几年之前的事情并不是那么容易，但也没有想象之中的困难。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长安附近的道观并不算多，稍微探查一下几乎可以断定安玄公曾经拜入道观。
之后在探究传闻的事情是否真实，不过得到了结果都是真实，但是那个时候李君羡并没有太多的震惊。
主要因为安玄公擅长大势和揣测一个人性格的话，得出这一个结论的话并非不是没有可能。
然而结合今日这件事情之后，李君羡就觉得恐怖了起来，这一位安玄公怕是一位道行高深的天师。
李世民眼眸闪烁，不过内心不知晓为何有一种无名的怒火，显然是印证了当初的猜测。
只不过就算是自己猜测又如何，只要自己亚父不承认，那么也没有用。
“陛下，长安关于安玄公预测天机的事情已经传遍了。”
李君羡的声音再度响起，话语之中带着一丝无奈，若是正常情况的话，那么肯定会被百骑抓起来。
当做散播流言，然而这一位是安玄公，而且看样子并像是作假。
李世民暂时压下了心中的无名怒意，反而是思考起这一个问题来。
若是下旨禁止流言的话，那么似乎有一些过分了，万一若是被自己亚父预测对了，那么倒那个时候，他想必就不好过了。
最为关键的是这一位帝王内心也不由超过一半几率相信自己亚父的预测，这才是最为恐怖的事情。
“先不用去管！”
李世民思绪纷飞了一会儿之后出声道，这算是他能够想到的最好方法了。
助长流言，让整个关内百姓南迁，哪怕是李世民也不敢下如此决心，毕竟若是预测不准的话，那么他就会成为天下之间一个笑话。
而最好的方法便是不去理会，这样的话不管结果如何，那么他都能立于不败之地。
可以说李世民同样精明，当然他相信这流言传到关内的时候，想必会产生更多的流民。
“注意长安的治安！”
李世民最后又补充了一句道，毕竟现在长安储备粮食都送往了关内，剩下也仅仅刚好供给长安宿卫军队等等。
当然米商肯定也囤积了不少粮食，只不过价格的增长让这一位帝王没有任何想要妥协的想法。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正是因为这样想法，哪怕是这一位帝王这个时候也有一些迟疑，除此之外还有一点，大旱看起来并没有那么严重。
“是，陛下！”
李君羡恭敬说道，内心同样想明白了这里面的曲折，知晓这算是最好的选择。
只不过李世民不知晓的是，因为这一步不作为，正中舒安的下怀，要知晓原本舒安就是要救济这一些灾民。
第一百一十一章 青丝，外甥女
第二天，晨光已经照亮大地多时，若是寻常的话，那么自家老爷早已经起来晨练了。
可惜的是今天并没有如同往常一样，来福多希望自家老爷能够向往常一样，能够一夜就恢复过来。
正当此时来福耳朵一动，听到屋里面传来了一丝动静之后，面色之上露出了一丝喜色。
“来福，进来吧！”
一道虚弱的声音响起，不过比起昨天来说已经好上了不少。
来福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打开了房门走了进去，当目光落在自家老爷的身上时候，他瞳眸不由微微一缩。
“老爷，您的头发！！”
来福轻呼的声音响起，仿佛是遇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因为自家的老爷仅仅是睡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原本只是两鬓有着些许白丝的头发竟然完全变白了。
舒安眼眸先是微微一愣，随后轻轻拿起了一小撮头发，发现完全斑白了。
不用多想，舒安仅仅一念之间就知晓这应该是系统的杰作了，但是舒安并没有多说。
这个时代男子留的是长发，还需要用发簪束缚，在一开始的时候舒安同样有一些不适应。
但是随着时间推移之后也就渐渐习惯了，毕竟看起来还算不错。
“这一下子想不让人认出来都难了。”
他这一夜青丝想必让人瞒都瞒不住，随后并没有多想。
“无妨，白了就白了。”
“来福，扶我起来走一走。”
舒安眼眸没有任何波动轻声说道，当然声音之中苍白依然存在。
“是，老爷！”
来福赶紧上前一步，扶起自家老爷更衣洗嗽。
舒府庭院
一道娇小的身影仿佛是在偷偷摸摸看着什么，一双大眼睛十分灵动，似乎对于各处都十分好奇。
“芽芽，不要乱跑！”
身后一道妇女的声音传来，面色之上带着一丝着急。
在昨天的时候，一位自称舅舅家的管家，将她们带到了长安之中，来到了这一座府邸。
不过听说舅舅病倒了暂时无法见她们，不过妇女并没有多想，反而是内心暗自庆幸。
因为舅舅并没有不认她们，反而好吃好住供着她们，而且看舅舅长安的宅子，似乎发达了。
“阿娘，你不是说要祈祷舅爷爷早一点好过来。”
稚嫩的声音响起，话语之中带着一丝年少的天真无暇。
不远处坐在庭院之中的舒安面色不由微微一愣，随后马上便知晓了这一道声音的来源之人。
应该就是昨天让他接回来的侄女了和侄孙女了，想到了这里之后舒安嘴角不由露出了一丝微笑。
“来福，让他们过来！”
舒安的声音缓缓响起，他同样有一些好奇自己侄女怎么落到如同难民一般的境地。
时间没有过去一会儿，当一位妇女带着一位小丫头出现在舒安面前的时候，哪怕是舒安不由微微一叹。
“您是舅爷爷么？”
小丫头目光落在了面色有一些苍白的舒安身上率先出口道。
不过话音落下之后，这一位妇女面色之上微微一变，因为凡是门第世家最注重的便是礼仪，自己女儿算起来破坏了规矩。
很有可能一下子就给这一位舅舅留下一个坏印象，想到了这里妇女内心也不由着急起来。
“若是你外祖母叫做舒云的话，那么这一声舅爷爷并没有错。”
舒安眼眸倒是对这一位小丫头有着不少喜爱说道，尽管这个时代重男轻女，不过在他这里行不通。
“窦红见过舅舅！”
另外一边妇女在舒安说出这个名字之后就完全确认了出声道，话语之中带着一丝恭敬。
舒安点了点头，算是认下了这一位外甥女，面色之上不由陷入了一丝回忆。
对于自己姐姐他算是有一些陌生，不过这血源之上的关系哪怕是舒安都不会去拒绝。
“你母亲如何了？”
过了许久之后，舒安的声音缓缓响起。
“母亲在十年前在战乱就去世了。”
窦红双眸通红，似乎想起了自己的过往母亲出声说道。
舒安不由沉默了下来，终究是自己的亲姐姐，不过算起来的话，也活了六十岁出头，在这个时代可以说不错。
只不过舒安内心终究多了一丝亏欠，不有轻轻叹息了一声，不知晓在感慨什么。
“十年生死两茫茫。”
舒安眼眸闪烁声音响起，话语之中不由带着一丝伤悲，随后看到了这一对父女眉头不由微微一皱。
“来福，让人去做几套衣服。”
吩咐的声音再度响起，来福点了点头，面色之上不由带着一丝苦笑，接回人之后他就听到了自家老爷出事的消息。
自然也顾不上这一位表小姐的事情了，更加没有注意到两人身上穿着的旧衣裳。
“难道扶风窦氏已经落到了这步田地了么？”
舒安目光带着一丝疑惑落在了窦红身上出声道，话语之中带着一丝不解。
要知晓扶风窦氏算是传承悠久的家族了，在西汉之际出现过四位皇后，外戚世家，风光一时。
虽然落寞了，但是在魏晋南北朝时期扶风窦氏仍然颇有军功，故而在政治舞台与军事活动中，仍然发挥着重要作用。
甚至不少东魏、北齐的代北窦氏纷纷攀附名门窦氏，自承为扶风窦氏之后。
到了这个时代，哪怕在天下氏族之中，也能算上中等世家，难道还养不起两人么。
虽然他记得扶风一带刚好是属于关内地区，就算是旱灾来临，但是对于传承数百年的世家而言。
无论是什么天灾**对于世家而言并不算什么，毕竟本身积累的财富，哪怕是他们百年不耕种都无碍。
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故事，不过面对这一个问题，这一位外甥女面色似乎想起了什么难过的回忆。
双眸之中泪水流个不停，仿佛有什么委屈一般，这不由让舒安想起了什么。
这个时代女子地位终究还是低下，除非那一些出身五姓七望的五姓女，至于这一位外甥女可就没有那么好运气了。
加上自己姐姐那个时候自己还未扬名，舒家兵没有多少影响力，几十年时间来往次数屈指可数，等自己成名了，也基本上相见不相识。
第一百一十二章 故事，世族
“来福，去沏一壶茶。”
“都坐下来，不要站着。”
“难道有什么事情还不能和舅舅说一说。”
舒安的声音缓缓响起，事实之上在这个时代，舅舅比起兄弟姐妹关系更为亲密一些。
毕竟兄弟姐妹还会有着纷争，而相反舅舅并没有利益关系，所以在亲情之上反倒是亲近一些。
只不过因为时间过去太久的缘故，所以导致了他和这一位外甥女并不算亲近。
当然主要是岁数有着不小的差距，比如虽然这一位姐姐比自己大个十来岁，但是在岁数比较晚的时候才生来了这一位外甥女。
这样想下去，哪怕是舒安多多少少知晓一些缘故了，可能没有生儿子这一点导致了这一对外甥女和外甥孙女流落街头缘故。
具体是否和他猜想一样，那么就要看着一位外甥女的话语了。
窦红小声抽泣，不过还是缓缓将整件事情缓缓道来，话语之中带着一丝情绪。
原来虽然舒安的姐姐舒云在扶风窦氏的地位算是不错，不过随着时间推移，因为没有生出儿子，很晚才生了一个女儿。
久而久之便不受待见了，加上那一段时间正好是战乱的时期，自然是只能抑郁而终。
而窦红的话早年的话便让家族之中许配给了河东柳氏一支脉的子弟。
不过窦红比起自己母亲来说，命运更是不如，似乎继承自己母亲的缘故，同样没有生出儿子。
加上丈夫不爱，小妾上位将这一位原配赶出了家门，原本窦红是想要回到扶风原本家族之中。
然而没有想到此时扶风窦氏这一支脉，上位的可是其他同父异母的兄弟，甚至连家门都不让这一对母女进。
最后窦红无奈只能带着女儿来投奔自己的舅舅，好在是自己舅舅没有嫌弃自己。
有对比才有伤害，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窦红对于自己有一些陌生的舅舅充满感激之心。
而舒安听完故事之后，思绪则是纷飞了起来，没有想到故事还这样曲折。
不过这晚生，而且还生不出儿子的问题，哪怕是舒安都有一些无奈，毕竟哪怕是他穿越之前。
同样有着诸多人一直生女儿，就是不生儿子，哪怕是医生也看不出什么问题。
更不用说是这个时代了，有一些人天生注定如此这有什么办法，不过这赶出家门确实有一些过分了。
“扶风窦氏，河东柳氏。”
舒安轻声呢喃道，似乎在考虑着什么，在这个时代这两个家族勉强算是名气不小的世家。
其中扶风窦氏的话已经没落了，倒是河东柳氏的话算是有一些旭日初升的感觉。
对于普通人而言已经算是庞然大物了，不过对于舒安而言倒是不算什么。
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的话，这一对外甥女以及其女儿的命运也改变了。
暂且舒安算是将这两个世家记住了，若是日后碰上的话，倒是不介意给外甥女出一口气。
“以后你便在府中先住下，日后不用忧愁，舅舅还是养得起两人。”
思绪纷飞之后，舒安目光落在了窦红身上缓缓出声道，算是许下一个承诺。
要知晓这个时代可是看重承诺，而这一个承诺正是这一对母女两人所需要的。
“多谢舅舅！”
“芽芽，快来谢谢舅爷爷。”
窦红有一些抽泣说道，话语之中带着一丝哽咽。
“芽芽谢谢舅爷爷！”
小丫头面色之上露出一丝开心的神色说道，她不懂舅爷爷所说的意义，不过母亲高兴她就高兴。
“小丫头，若是有什么需要就找舅爷爷。”
舒安摸了摸小丫头的额头，不由微微一叹说道，面色青黄明显是吃不饱，可想而知母女两人的艰难。
原本关内大旱，粮价大涨，一路走来盘缠早已经花完，否则不会落到这副模样，这一位外甥女想必吃了不少苦，被赶出家门几乎没带多少东西。
“咕咕！”
然而正当一道饥饿的声音从小丫头的肚子传出，这不由让舒安面色之上一愣。
“舅爷爷，芽芽饿了！”
小丫头水灵的眼睛看着舒安出声道。
她可不会忘记这一位舅爷爷刚刚说过，有什么需要就说。
一旁窦红面色之上不由有一些忐忑，毕竟她认为这一位舅舅说的是客气话。
舒安目光落在了端来茶水的来福身上，面色之上带着一丝疑惑，按道理来讲的话，现在才早上应该不会饿。
“老爷，表小姐昨天快到日落才到舒府，老奴问了不饿，加上老奴担心您，所以就忘了准备饭菜。”
来福面色之上有一些苦笑说道，话语之中带着一丝歉意。
不过听到话语的窦红倒是有一些受宠若惊，因为她从来还被这样称呼过。
之前在窦家的时候，因为女儿身不被喜爱，所以只有照顾的奶妈，之后嫁到河东柳氏，就更不用说了。
甚至被丈夫有一些看不起，下人也没有一个看得起她，主要是河东柳氏的实力之上比扶风窦氏还要强一些。
“不要饿着这小丫头了，早点准备饭菜吧，另外给我煮一点稀粥就好。”
舒安轻声响起吩咐道，话语之中没有掩饰对于这一位小丫头的喜爱。
“是，老爷！”
来福点了点头说道，转身马上下去吩咐厨房了。
当然他同样没有忘记要制作几套衣服，确实这一身补丁衣服，哪怕是来福身上衣物都比其好上不少。
若是不知晓的人传出去的话，还以为老爷亏待了这一位外甥女。
“不知晓小丫头可曾读过书。”
“母亲曾经教导过一些，我也教导过芽芽。”
......
接下来舒安开始问出了一些日常的问题，这个时代并不是所有女子都不认字。
一般大家闺秀之类都会学习一些字，至少简单的书本能看懂。
舒安原本以为外甥女和其女儿应该不识字，毕竟生活看起来不如意。
倒是没有想到居然有识字，这倒是让舒安内心点了点头，看来自己那一位过世的姐姐教导倒是不错。
至于其他问题的话，基本都是一些过往事情，舒安并没有多在意。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上谏，关内初动
正当舒安和外甥女聊天的时候，武德殿之中同样发生了这样一幕。
“陛下，长安的流言闹得人心惶惶，望陛下查清楚真相，将传播流言之人绳之以法。”
一位侍御史站出来出声说道，话语之中带着一丝刚正不阿，仿佛是在朝廷着想。
不过其他大臣冷眼旁观，似乎并不以意，事实之上流言早在昨天就传遍了。
朝中的各位大臣国公早已经收到了消息，然而这件事情关系到安玄公，就算是魏征这一位出了名上谏之人都沉默。
上一次的经历他可不会忘记，虽然魏征让在场大臣都有一些厌恶，然而并不代表他情商低。
事情不可一而在，再而三，而且带上一丝神话神色，就算是魏征也有一些踌躇。
万一若是被安玄公预测对了，那么他该如何自处，毕竟安玄公敢于自己的名声作为赌注。
这已经能够说明一些问题了，至于这一位侍御史的话，不少人倒是嗤之以鼻。
原因很简单，这一位侍御史名字叫做张括，和之前的长平郡公，现在的县公有着不小关系。
据说是远方族地，若是说这里面没有私心的话，那么谁会相信。
“朕知晓了！”
李世民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张括出声道，话语之中意思已经很明显，那就是这件事情到此为止。
“陛下，此流言有煽动百姓的意图。”
不过这一位张括仍然不依不饶说道，在他看来什么预测天机都是虚的。
正好借助这一次机会让这一位安玄公的名声跌落神坛，之前自己族兄之仇可是和安玄公有着不小关系。
然而张括的模样则是让李世民面色渐渐冷漠了起来，整个武德殿不少大臣自然感受到了气氛有一些不对劲。
看着还在那夸夸其谈的张括，内心不由摇了摇头，此人为了将安玄公拉下马，简直是不可理喻了。
若是说背后没有人受意的话，哪怕是他们也不相信，也只有那一位在怀州的县公了。
“流言终究是流言，相信时间会证明一切，不必多虑。”
长孙无忌的声音突然响起，懂得察言观色的他自然知晓这一位陛下的心思。
看似是否定了流言，但实际之上长孙无忌则是在为自己老师出声。
“辅机说得不错！”
这一次，杜如晦和长孙无忌站在同一战线之上赞同出声道。
随着两人的出声之后，之后朝堂之上更是不少人出声，这一位张括的话题算是以闹剧一般结尾。
不过这一位张括目的算是达到了，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朝议的事情肯定瞒不住。
张括看似鲁莽，但是想必能够为张氏家族挽回不少的声望，若是安玄公预测错了，那么他更是能够最短时间之中获得最大利益。
这个时代名声并不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哪怕是李世民都要考虑三分，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朝议归朝议，并没有影响长安的流言传递，就算是普通百姓同样参与了进来。
“什么，安玄公醒了，不过一夜白头。”
“这肯定是折寿太多造成的结果。”
“事实之上安玄公明明可以拒绝，这测天机本非常人可行之事。”
“我有一户亲戚就在关内，马上先通知一声，否则又是几条人命。”
......
仅仅是一天的时间，长安传遍了关于安玄公的消息，而一向后知后觉的百姓自然也知晓了。
特别是一夜白头更是火上浇油，让这件事信服力更上一筹，不少百姓眼眸闪烁，都准备通知自己亲戚了。
要知晓不少亲戚可都在关内，据说因为旱灾缘故过得已经十分艰难，没有想到这仅仅是一个开始，这不是要人命么。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士族同样如此，毕竟自己不少远亲也都在关内，是否考虑让他们南迁。
一时间消息以一个快速的方式向着关内传递，可以说另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这个时代同样是一个不问苍生问鬼神的年代，普通百姓对于这一种神话色彩的东西都天生有着一种畏惧。
........
泾州平定县的一处乡下村落，刘大牛目光带着一丝疑惑。
因为在自己眼中的富贵之家王员外竟然要搬家了，这举家带口仿佛是要去什么地方。
“怎么回事？这一位王员外不是吃穿不愁么？”
刘大牛不由有一些疑惑，虽然因为旱灾的缘故，让他们这一些普通百姓有一些难以生活。
然而这对于王员外似乎没有太多的影响，经常在王员外做长工的刘大牛不由上前问了一位熟悉的管事。
“据说安玄公预测天机，关内大旱仅仅是一个开始，老爷正准备举家南下，等一阵子之后若是无事的话再回来。”
这一位管事并没有隐瞒，话语之中带着一丝后怕，显然是自身也准备拖家带口南下了。
“安玄公是谁？”
刘大牛的第一反应是这个，不过随后他似乎有从哪里听说过这名字。
“安玄公是名闻天下的大宗师，更是袁天罡袁老神仙的师兄，听说安玄公为了窃取这一丝天机，一夜白头，差一点命丧当场。”
管家道了一个白眼，连安玄公都不认识，真实土包子一个，不过他还是解释说道，话语之中带着一丝炫耀的意思。
在百姓之中，袁天罡还是有着不少的名声，现在一听是这一位老神仙的师兄，正常人一听就知晓会下意识认为本领在袁天罡之上。
当刘大牛有一些恍惚回到自己家中的时候，终于回过神来。
“阿娘，大事不好了！”
在一番商量之后刘大牛一家便决定搬家南下，趁着他们现在还有一点积蓄。
若是等到之后就来不及了，百姓也并非都是无知之人，自然清楚其中的道理，在性命和家乡之间选择了前者。
而且大不了以后再回来，这样的一幕发生在关内各个地方，哪怕是乡绅都认为关内是不祥之地。
更不用说是普通百姓了，特别是那一些乡下百姓，原本对于这一些流言就比较信服。
第一百一十四章 安排，探望
随着时间推移，长安之中的流言并没有停止，反而是影响了整个关内。
诸多关内的百姓开始迁移，人都是有从众心理，所以关内百姓迁移并不算困难。
特别是流言愈演愈烈，甚至就有一些士族世家都偷偷离开了，大有一种留在关内就等死的味道。
当然这一些世家门阀自然不可能和普通百姓一般，而是找出诸多离开理由，比如最常见便是来长安探亲。
舒府之中，李淳风有一些歉意看着自己师伯，特别是那一头的白发，让他内心更为有一种苦痛的情绪。
不过舒安倒是后知后觉，丝毫没有因为这件事情情绪有任何的波动，不说这本来就是他演戏的成分。
更不用说此时的舒安心情倒是不错，原因很简单，随着百姓南迁之后，这一次大旱能够活下来的百姓更多。
要知晓原本关内百姓待在自己家中坐吃山空，等到旱灾继续来临的时候，连树皮草木没有的时候。
那个时候想要南迁已经来不及了，基本上唯有饿死在路途之上。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不用说救助成千上万的人，功德先是不说，单单是声望就足以舒安更上一个层次。
“淳风不必自责，不如去书院教导几天书如何？”
舒安在一张宣纸之前思绪纷飞，似乎在想着写下什么好，而看到李淳风的情绪不由摇了摇头出声道。
这一位师侄算是庸人自扰，他自然是要好好开导一番，而且最主要还是闲得慌了。
若是有事情做的话，那么就不会如此了，正好李淳风在算术之上的天赋不是一般人可比。
这个时代哪怕是舒安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所以他倒是不介意让这一位数学家提早完成自己的成就。
说不定能够更进一步，或许对于后世而言，算术成就算是大家，不过在这个时代终究不是主流。
虽然舒安脑海之中有着诸多的数学知识，但还是太麻烦了，何况他精力也同样有限了。
若是年轻的时候或许他还会恨不得将后世带来的数学财富留下，现在的话倒是没有这个想法。
往前推动几步便可以了，若是日后之人还不能领先的话，那么就算他留下全部也无用。
“一切全凭师伯吩咐。”
李淳风听到自己师伯的话先是一愣，不过最后马上出声道。
因为随着最近几天找他的人也多了，甚至不少富贵人家请他算上一卦。
这一些并没有让李淳风内心开始迷乱，反而是更加坚定自己的决心。
所以趁着这个时间点去书院也不错，他之前对书院已经有一些了解，知晓师伯对于这一个书院十分在意。
每一天都让人将书院的消息传递回来，甚至还亲自教导了很长的时间。
“长安郊外的风景还算不错，是一个能够放松心情的地方。”
舒安的声音继续响起，而李淳风似懂非懂点了点头，师伯这是让他不用多想。
这一次话音落下了之后，舒安同时开始落笔，写下了简短的一句话。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一旁的李淳风自然将这一句话看在了眼中，内心不由微微有一些震动。
虽然他出身道士，但是书读得可不少，在没有进入长安之前，他常常听一些士子说起。
安玄公才情举世无双，自然李淳风拜读过自己师伯的诗作，不过他摇了摇头。
那一首凌烟阁的歌词虽然不错，但始终无法在他内心之中产生共鸣，主要原因自然是他是道士。
他倒是对自己师伯出的关于道家的楹联有着不少兴趣，没有想到现在随手的一句话，就让他内心认可。
舒安对于李淳风的表情同样收入眼底，内心不由有一些笑意，这一句话用在此处倒是不错。
当然仅仅只限制于这一句，若是整首的话就算了，但哪怕仅仅只有一句，凭着他的名声，同样足以是诗动长安，这就是属于舒安的自信。
李淳风并没有停留多久，舒安并没有挽留，毕竟书院并不算远，这一位年轻刚刚出山的天师这一段时间他的心确实有一些浮躁了。
而看着李淳风离去的身影舒安不由微微一笑，现在李淳风还是太年轻了一些。
“安爷爷！”
“母后说您生病了。”
“丽质代替幕后来看您了。”
......
不过在李淳风没有离开多久，一道稚嫩熟悉的声音便响起了，正是丽质的声音。
这声音哪怕是舒安还没有见到人影就传来了，面色之上不由露出了一丝古怪。
若是正常的话丽质肯定是大家闺秀的典范，然而自从来舒府之后，性格开朗了许多。
很快舒安就见到了这一位小萝莉，比起那一位外甥孙女，两人倒是有着鲜明的对面，就如同贵族和平民的区别。
当然她们之间原本身份确实就是如此，不过来到了舒府之后，应该能够得到不少改变。
“丽质，快过来让安爷爷看看。”
舒安轻笑声音响起，之前因为丽质天生自带病根的原因，他也有一阵子没有见过了。
很快一道蹦蹦跳跳的身影便出现在了舒安的面前，不过小丽质看到舒安的白发之后，小脸之上露出了一丝担忧的神色。
“安爷爷，您的头发都快变白了。”
小萝莉的声音再度响起，这一次话语之中带着一丝担忧。
“这是因为安爷爷最近用心在读一些书，所以头发白得有一些快了。”
舒安眼眸温和出声道，唯有在面对这一位小萝莉的时候，他才算是有相对平时另外一面。
“丽质最近也做了好多功课，难道头发也会变白。”
小萝莉很快面色之上担忧说道，话语之中带着一丝天真。
这反倒是让舒安面色之上的微笑更浓了，不过他并没有在这个问题多纠结。
他倒是好奇日后李世民夫妇两人让丽质做功课的时候，丽质的话语会不会惊到两人。
想到这一幕可能发生，哪怕是舒安内心也不由多了一分期待和笑意。
第一百一十五章 红娘，理直气壮
丽质在舒安这里并没有停留多久，简短吃了一顿饭就走了，不过舒安算是将芽芽介绍给了丽质。
两位小丫头算是初步认识了，舒安并没有对外甥女两人说起丽质的身份。
当舒安回到庭院的时候，面色不由一愣，因为自己写的那一副字不见，而上面倒是多了一幅字。
“安爷爷，桌子上的字丽质拿走了，留下这一副字交换。”
除了这一些歪歪斜斜的字外，还有一个表情笑脸，这不由让舒安有一些哭笑不得。
这一位小孙女似乎有一些大胆了，连拿走字都这么理直气壮，比起当初的无垢而言。
现在丽质年龄更小一些，性格的话还没有真正形成，似乎自己对丽质影响有一些大了。
不过舒安小心翼翼将这一副丽质收藏了起来，甚至比起自己的字还要用心。
另外一边窦红也渐渐习惯了舒府的生活，无论是不同的华丽衣物，还是不是凡间拥有的食物。
这一切都让这一位曾经受尽冷落的妇女有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当然除此之外窦红内心同样有一些危机感，那就是这样白吃白住的话，那么似乎有一些不好。
哪怕是有着血源关系，但是窦红和这一位舅舅的关系并没有多亲近，反而是之前有一些陌生。
若非舅舅看在过世母亲的份上，能否收留自己还是一个未知数。
何况她对于舅舅家的情况还是处于一知半解之中，所以便想要找一些事情做。
“福管家。”
在思考了两天了之后，窦红终于鼓起了勇气出声叫做了来福。
“不知晓表小姐有什么事情？”
来福面色之上露出了一丝疑惑出声道，这几天的时间让他稍微认清楚了这一位表小姐。
其他方面他不清楚，但这一位表小姐算是一位心善的人，当然这心善也造就了她被赶出家门。
“福管家以后叫我红娘就好了。”
“另外福管家能否帮我找一份差事做。”
窦红面色之上有一些不好意思说道，对于这一个表小姐的称呼算是拒绝了，原本她就是寄人篱下。
“表小姐，这一些事情你或许可以去和老爷说一说，来福无法做主。”
来福面色之上带着一丝苦笑说道，没有想到这一位表小姐说的竟然是这件事情。
他虽然是舒府的管家，不过始终是下人而已，哪怕自己老爷没有将自己等人当做下人。
不过来福内心并没有忘记，所以无论是称呼，还是差事都需要老爷的同意。
“好吧！”
窦红看到管家的为难不由点了点头说道。
同样话音落下了之后，窦红就准备去找自己舅舅，将自己内心想法说出来。
虽然和舅舅有一些生疏，但哪怕是窦红也不得不承认，舅舅算是自己这个世上仅剩下不多的亲人了。
无论是河东柳氏还是扶风窦氏，都让窦红失望了，哪怕是她也有一股决心，她不会忘记自己母女差一点饿死路边是因为什么。
......
庭院之中，舒安看到这一位外甥女不由面色微微有一些疑惑，不知晓这一位外甥女有什么事情。
不过随后舒安就清楚了，窦红将自己内心的话语都说了出来，她不知为何每一次面对自己舅舅她都有一种天生的压力。
“称呼？”
“差事？”
舒安轻声呢喃道，倒是深深看了一眼这一位外甥女，对其的心思他自然一眼便明白了。
不过他同时内心也点了点头，至少外甥女不算笨，事实之上他也有意借助这一段时间，观察一下这一位外甥女，再做其他安排。
毕竟若是心术不正的话，哪怕是舒安都要考虑一番，现在看起来还算不错。
事实之上不要借助他名头做一些出格事情的话，那么舒安就算是养这一位外甥女母女一辈子都没问题。
现在这一位外甥女倒算是聪明吧，不过这件事情舒安同样在考虑。
“以后就叫你红娘，另外等过几天你可以去掌管一家酒楼。”
舒安的声音缓缓响起，事实之上他很早就有了开酒楼的想法。
毕竟若是舒府的食物绝对足以碾压这个时代的水平，只不过一时间他也找不到人来管理。
现在让红娘这一位外甥女管理的话，倒是不错，毕竟也算得上亲近之人。
“多谢舅舅。”
窦红眼眸露出了一丝喜悦的神色说道，虽然她不知晓舒府的酒楼如何，不过她有信心能够做好，毕竟舒府的食物同样给了她很大的信心。
“等过几天，让芽芽跟我练字。”
舒安的声音继续响起，对于这一位外甥女他倒是没有什么好说。
不过对于这一位外甥的女儿倒是有着一些想法，这一次他有培养出一位大家闺秀出来想法。
话音落下之后窦红眼眸则是一亮，原本她还在担忧芽芽如何，没有想到自己舅舅要教她读书识字。
正当窦红心满意足的时候，此时长安宫殿之中，丽质同样在向自己父皇母后汇报安爷爷的情况。
“父皇母后，安爷爷的头发都白了。”
“不过安爷爷除了头发白了之外，似乎还没有和以前不同。”
丽质将自己看到的都说了一遍道，事实之上舒安经过两天修养气色已经不错。
此时长孙皇后不由松了一口气，才真正放心了下来，主要还是因为她身份不同，不好出宫。
所以才派丽质去看望亚父，显然亚父过得不错，只不过这一夜青丝，一开始长孙皇后也有一些不信。
不过丽质肯定不会骗人，想到了这里之后长孙皇后不由有一些沉默。
另外一边的李世民想法同样如此，只不过李世民眼尖还发现了丽质手中的宣纸，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眸微微一亮。
“丽质，你手里拿得是什么东西？”
李世民的声音缓缓响起，不过这一次丽质则是有一些警惕看着自家父皇。
“父皇，这是丽质从安爷爷那里换来的字。”
小萝莉面色之上理直气壮说道，丝毫没有因为强换而感到任何的羞愧，在她认知之中，自己字和安爷爷字相换差不多。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不舍，书院变化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李世民从自己女儿手中自然是看到了这一句话，面色之上带着一丝欣赏的神色。
只不过看着自己轻声女儿警惕的眼神，目光之中不由露出了一丝苦笑，哪怕是李世民都不好夺人所爱，更不用说这是自己女儿了。
当然李世民对于自己女儿会喜爱上字同样有一些欣慰，因为至少和自己兴趣一样。
恋恋不舍将这一句话还回去了之后，李世民眼眸闪烁，似乎有着一些小心思，自己似乎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这一位亚父了。
不管是之前的预测天机还是一夜白发，这不由让这一位帝王十分有兴趣，当然这一位帝王自然还十分在意之前内心的猜测。
宫里发生的事情舒安并不知晓，在恢复了一些精力之后，舒安的目光同样落在了来到长安流民身上。
“现在长安米价如何？”
舒安率先提出的问题是这个，对于舒府而言，米价的增多或者减少并不会影响太多。
甚至可以说影响微乎其微，毕竟多上一串钱多一串钱，在舒安眼中真的不多。
不过对于普通百姓等人差别就大了，原本可以吃两个月的米钱，现在可以吃一个多月，甚至不到一个月。
“老爷，现在长安普遍米价一斗十一文了。”
来福恭敬出声道，话语之中带着一丝情绪，他是穷苦百姓出身，自然知晓米价变化带来的影响。
“来福，从岭南运来的粮食有多少了？”
舒安点了点头轻声问道，上一次和李世民交易之后，他同样没有任何犹豫就这一些钱继续投入了。
让人快马加鞭将这一些钱再度用来购买岭南的粮食，这样算上原来缺少的，还多了二万石。
“老爷，岭南运到长安已经有十二万石了，扣去之前交易的数量，我们库存十万石的粮食。”
来福恭敬回答道，话语之中带着一丝莫名的情绪，毕竟这一些财富可是老爷几十年积攒下来的。
换成粮食就算了，若是卖出去的话肯定能够赚取大量财富，不过自家老爷是要用来救济。
哪怕是来福一开始内心都有一丝不情愿，只不过自家老爷做出决定之后就没有反悔的可能了。
或许这就是老爷的胸怀的，最后来福只能这样想到，不由微微一叹。
“去筹备一家酒店，让红娘去管理，派府中一两个厨子去协助。”
舒安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出声说道，现在长安的难民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所以舒安打算先缓缓，还有他已经派来福先把酒楼搭建起来。
不同于其他的酒楼，舒安打算自己这一酒楼走高端路线，专门服务那一些世家贵族，当然朝中大臣勋贵同样在此列。
随后舒安将自己的设想都写了下来，交给的来福，事实之前他因为游历的关系，所以虽然在各地有一些小店铺。
但很少人知晓他有多少产业，当然除了茶楼之外，现在则多了一个酒楼。
“老爷，不知晓酒楼叫什么名字？”
来福的声音继续响起，毕竟按照老爷的设想的话，那么客栈必然要有一个名头了。
“天上人间！”
舒安眼眸闪烁缓缓说出了四个字，事实之上他早就想好了名字。
来福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言语，因为他知晓自己老爷取这一个名字定然有他的意义。
“还有让狂虎时刻关注长安难民的情况。”
舒安声音继续响起，虽然暂时还未到时机开始救济，但时机如何还是由他来算。
还好现在是春季时节，若是冬季的话，那么这一些流民怕是十不存一，毕竟饥寒交迫之下，还能活下来太难了。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舒安在安排完了事情之后，不由思绪纷飞了起来。
救济百姓是一方面，但若是单单救济的话，未免有一些助长了不劳而获的想法。
甚至有一天如果你断了救济，反而有人会怪罪你，这就是所谓的白眼狼。
自然舒安便想要为这一些难民谋一份差事，只不过难民的人数太多了，哪怕是他一时间也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
“这件事情，或许还需要和李世民那小子商量一下。”
舒安默默想道，算起来的话若不是为了声望的话，这一些事情应该是李世民来烦恼才对。
想到了这里之后舒安同样没有多想，反而比他着急应该是李世民，他等着这一位上门就足够了。
至于李世民会不会上门，舒安的答案是肯定会的，单单是之前的流言就足以让李世民心生好奇了。
若是其他帝王的话他或许还不肯定，但是对于李世民这一位好奇心重的人是肯定的。
......
长安郊外的书院之中，因为封闭式的缘故，所以关于长安的流言和发生在舒安身上的事情并不知晓。
不过短短一段时间，就让书院之中的学生脱胎换骨，这一些原本的勋贵子弟从一开始的倨傲，到现在的服从。
可以说让人眼前一亮，至于原本的一些世家子弟此时身上的细嫩的皮肤都黑了一圈。
偶尔摘菜，偶尔还要种树，加上弓马骑射，这一些世家子弟可以说吃足了苦头。
至于这一些寒门子弟同样变化很大，之前一位位甚至还不识字，现在身上已经一种书生之气了，能够熟读一些篇目。
当然变化最大还要属于李泰这一位小胖子了，原本有一些超标的腰围已经小了一号，同样手臂之上明显壮硕不少，显得有力量了多了。
总而而言每一个人的精神气都发生了变化，而此时的李淳风正是来到了此处。
“不愧是师伯，书院的风水都别具一格。”
李淳风眼眸流光溢彩落在了这山水之上，还有这书院的布局同样有一种微妙。
这样的布局哪怕是李淳风之前都没有见过，当然李淳风不知晓是自己误会了。
事实之上舒安并不会风水布局，但是他曾经见过不少现代校园如此布局，所以便如此设置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点到为止，再赌
舒府之中，舒安面色之上露出了一丝神秘的笑意，因为难民大规模的事情还没有爆发，一道身影已经坐在了他面前。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李世民了，不过此时的李世民眼眸闪烁，尽管知晓了这一位亚父一夜白头。
但是之前都是听说，远远没有自己亲身看到来得让人震惊，这不由让李世民内心之中有了一丝波动。
两人坐立，不过庭院之中的气氛则是有一些怪异，因为两人都没有率先开口。
舒安不紧不慢沏起茶来，他就不相信李世民的时间比他多，内心自然不着急，虽然此时因他而起。
流言的起源确实从他这里传出，明面之上是他理亏了，但是李世民注定不会拿他怎么样。
“不知晓亚父对自己可有信心？”
许久之后李世民的声音终于缓缓响起，话语之中并没有多曲折，直接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外界的流言再如何是流言，若是舒安没有亲口承认的话，那么一切都不作数。
而李世民自然难免在意这一个问题，毕竟整个关内多少百姓，哪怕是他都十分头疼。
“信则有不信则无。”
面对这一个问题，舒安仿佛早有意料一般声音缓缓响起。
李世民似懂非懂点了点头，他能够相信这一位亚父么，明显是可以的，自然属于前者。
想到了这里之后哪怕是李世民也不由微微一叹，这多少难民安置下来同样需要花费一大笔钱财。
原本积攒不易的国库现在又要散去不少，哪怕是李世民内心也有一些不知味。
“世民，可是在为钱粮烦恼？”
舒安似乎一眼便看穿了这一位帝王的心思出声道，现在只不过贞观二年。
李世民自然不富裕，上一年国库虽然存了一些钱，但是各地官员增补，还有接下来的大旱赈灾。
这一切都是要不少钱粮，而且他不可会忘记，李世民可是一位记仇的人。
若是国库允许的话，那么必然出兵突厥，可以说为了这一战李世民可是等待了许久，只不过天时不对，天灾总是避免不了的。
“亚父慧眼如炬！”
李世民微微一叹幽幽说道，哪怕是身为帝王，他同样没有想象之中那般自在。
整个国家都掌控在他手中，每一步举措都要思绪很久，而钱财方面之上哪怕是他也没有办法。
“节流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开源才是关键。”
舒安似乎意有所指出声道，他穿越之前不过是废材文科生，而不是商业巨子。
对于经商仅仅是靠着超前这个时代的知识，不过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
李世民眉头一皱，内心道了一声，难道这一位亚父有什么赚钱的方法，想到了这里他内心不由有了一丝期待。
毕竟以往这一位亚父每一次建议都有不凡之处，哪怕是李世民也挑不出毛病。
“不知晓世民对这一些难民如何看待？”
然而舒安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之上多纠结，反而是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原本内心有一些好奇的李世民同样先是将这一个问题压在了心底，反而是思索起了这一个问题。
“若是到了那一个地步，朝廷会开放救济。”
李世民眼眸闪烁出声道，话语之中带着一丝无奈。
这似乎算是最好的办法了，总不能让这一些难民，或者说是流民，饿死在天子脚下。
“那不知晓世民可有想过让这一些难民修一条通往关外的直道。”
舒安的声音再度响起，这几天他一直在思索让这一些难民能够做一些什么。
借助以工代赊的方法，救济难民的时候也做一些事情，若是有一条直道的话，那么通往关外就快上了不少。
李世民先是眼眸闪烁，不过又黯淡了下来，因为这一切都是要钱。
而且只是让难民饿不死的话还算容易一些，若是想要让难民做一些差事的话，至少要吃个半饱。
“亚父，国库空虚！”
李世民苦笑说道，这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原点，钱粮的问题实在是个大问题。
“国库空虚先是不谈，那么世民对于杨广开大运河如何看待？”
舒安眼眸闪过一丝流光出声道，历史之上隋炀帝评价参差不齐，功过两分，他倒是想要看看李世民的想法。
话音落下之后李世民先是微微错愕，似乎没有想到自己亚父会问起这一个问题，李世民则是陷入了思索之中。
“大运河劳民伤财是不争的事实，甚至背后还有世家的推手。”
“这一切都是杨广削弱世家的原因之一，但另外一方面。”
“大运河大大加强了对整个中原地区和江南地区的控制。”
......
李世民的声音缓缓说道，当然内心也有一些感慨，这里面也有他们李家的推手。
这也成为了李世民之中的一个结，所以在面对这一种大工程之上有着不少的犹豫，生怕重蹈覆辙。
舒安点了点头，知道了李世民没有否认隋炀帝的功绩就好，大运河虽然由白骨铸成的，但是确实带来诸多的方便之处。
对于帝王而言，最为直观的便是通过大运河，来往长安到山东以及江南各地方便了很多。
“大运河是劳民伤财，但是铺设通往关外的直路，是给以难民一条生路，这两者有着明显的区别。”
舒安轻声说道，两者区别可就大了，一个是被动，另外一个是自愿，李世民的心结他自然清楚，甚至每一个帝王都会忌讳，他如何不知，否则也不会问出这问题。
“但是这一切都要在亚父预测成功的条件之下。”
李世民不由道了一声，现在长安的难民虽然不少，但是他并没有达到他重视的地步。
然而舒安微微一笑，看来李世民有一点不到黄河不死心的味道，显然虽然相信了他的预测，也会做一些准备。
但是始终抱有一丝的存疑，想到了这里之后，舒安声音继续响起。
“不如世民再赌上一局如何？”
上一次李世民赌输了，只不过这一次李世民自然不会这么傻就跳下去，而是思绪了一会儿之后。
“若是亚父能够说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灾祸的话，那么世民愿意赌上一局。”
不得不说李世民同样学精了，这一次显然是谨慎了不少。
第一百一十八章 希望输的赌局
事实之上李世民到现在还是有一些摸不着的头脑，不知晓自己的亚父到底要说一些什么。
仿佛每一件事情都留了一手一般，并没有都说透一般，这一位亚父给他感觉像是一位智者。
似乎看到不久后发生的事情，然而又偏偏隐瞒着他，若是别人的话，李世民早就忍不住了。
只不过这是自己亚父，若是这老头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那么率先他过不去正是长孙皇后那一关。
所以再有憋屈李世民也只能自己隐藏在心底，因为这一位亚父不说的话，谁能能够逼他。
现在李世民借着赌约同样赌上的一局，正是想要知晓这一位亚父内心所想。
舒安面色之上笑意不变，丝毫没有因为李世民的话语而有什么变化，仿佛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好，这一局赌上又如何？”
舒安的声音缓缓响起，赌他预测天灾的对错，这一位帝王看来对自己是有绝对信心。
“等等，亚父不可如同上次那般预测天机。”
李世民又补充了一句，他还真怕自己亚父又像上一次那般，现在对于鬼神之说他还存在半信半疑。
加上这一位亚父战绩辉煌，李世民内心还是有一定信任程度，亚父非常人也。
舒安没有言语，反而是手指沾了沾茶水，缓缓写下了一个字。
李世民瞳眸微微一缩，面色之上有一些难看，这个字不是其他字，而是一个蝗字。
若是此时李世民还不知晓什么事情的话，那么就是傻子了，可以说这一个字对于这一位帝王打击不小。
舒安轻轻倒掉了原本的茶水，又重新倒了一杯，轻捻了一口。
他自然知晓这一个字对于李世民的冲击，要知晓蝗虫之灾，在这个时代可不是好事。
蝗虫飞入海，化为鱼虾，古代之中传闻蝗虫是鱼虾之卵所化，故鱼虾多而瑞雪丰年。
若是有蝗虫之灾的话，那么大量稻田蔬菜被破坏，甚至为了活下去，以人为食，可以说这蝗虫之灾代表不详。
甚至传出了蝗神的说法，让百姓不敢捕捉蝗虫，要知晓庄家破坏完了之后。
基本上百姓只能吃草根树皮，只不过草根树皮仅仅充饥而已，而且草木树皮也有数。
而受灾百姓数目同样不小，若是聚集在一个地方多的话，那么不用多想草木树皮肯定不够。
甚至蝗灾的严重性比起旱灾来高上一个层次，毕竟蝗灾的破坏威力是持续性的。
因为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百姓都无法收成，历史之上因为没有舒安参与缘故，关内百姓都没有南迁的想法，不知晓饿死多少。
这倒是为李世民减少了不少压力，然而现在随着关内百姓南下之后，李世民身上比起历史之上多了不少压力。
所以舒安才提出修路的想法，至于国库的事情他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弥补。
不过看着李世民有一些失魂落魄的模样，舒安并没有多说什么，种子已经埋下了。
“这一场赌注，世民真的希望亚父能输了。”
许久之后，李世民眼眸终于恢复了过来带着一丝复杂说道。
“我也希望能输了。”
舒安沉默了许久之后同样幽幽说道，上天对于这一位帝王并不算友善。
特别是最近几年的时间，天灾不断，特别是被有心人利用的话，那么李世民足以手忙脚乱。
李世民并没有在舒府待多久，原本他来舒府是来确定一件事情的，现在更是引出了另外一件事情。
哪怕李世民同样有一些后怕，若是蝗虫之灾真的发生的话，那么必然整个关内动荡，甚至关中地区同样无法幸免。
虽然此时的李世民内心同样有着不少的疑惑，那就是之前这一位亚父有一些意犹未尽的话语。
然而显然是顾不上了，身为君王的话，需要考虑各种可能，而且自己亚父的话语同样有三分可信度，哪怕带有神话色彩。
在李世民离开了之后，舒安同样思绪纷飞，哪怕是见过了诸多这个时代的残酷，他已经麻木了。
但是面对这一种天灾**同样有一种恻隐之心，因为这不仅仅是一个人，也不是几十个人，而是关内几十万的百姓。
整个关内百姓能够如此迁移，这其中有他在其中做推手的作用在内，否则整个关内那么大，就算是流言想要传遍也没有那么快。
至于无论是长安之中的议论，还是朝议之上有一位人要求彻查流言源头，这明显是对着他来的。
甚至传言都传到了天下各地，不知晓有多少人关注这件事情，有人关心他，也有人想要看他笑话。
这一切舒安都看在眼中，不过并没有理会，因为随着时间推移就是最好的证明。
突然，舒安眼眸微微一亮，看到了庭院边上一处娇小身影偷偷摸摸看向了这里，面色之上不由带着一丝温和。
“小丫头，还不出来么？”
舒安的声音轻声响起，话语之中带着一丝温和。
或许是因为他衰老的缘故，导致了对于小孩倒是有一份喜爱，更不用说此人是自己姐姐的外孙女。
“舅爷爷！”
芽芽走出来道了一声，随着来到了舒府之后，对于小丫头而言有了不一样的生活。
身上华丽的衣物，还有不曾吃过的食物，都让这一位小丫头对舅爷爷十分感激，因为阿娘告诉她这一切都是舅爷爷给她们的。
“芽芽，有什么事情么？”
舒安轻声说道，话语之中带着一丝疑惑，这一位小丫头似乎有一些畏惧自己的模样。
当然这主要是陌生的缘故，所以舒安倒是不着急，慢慢熟悉就好了，没有想到竟然会来找自己。
来到几天，这一位小丫头面色之上倒是没有刚来时候那般苍白。
“舅爷爷，芽芽想要给大妞，还有二狗小胖等等带一些吃的。”
芽芽数着手指头稚嫩的声音响起，不过这倒是让舒安有一些愣住了。
随后舒安算是有一些明白了，这一些名字应该是百姓家儿女的贱名，毕竟贱名好养活，哪怕是皇家之中也有不少人如此。
比如即将出生的李治，小名就叫做稚奴，要知晓这个时代稚便代表野鸡的意思，奴的话更是好理解，合起来就是小野鸡的意思。
第一百一十九章 难民，救济
舒安猜测这一些名字应该是芽芽一路之上的玩伴了，同样是难民的孩子。
只不过像芽芽好运气的人并没有那么多，大部分难民在长安并没有亲戚，就算有亲戚也不一定会接纳。
毕竟哪怕是富贵之家都不接纳芽芽母女两人，寻常百姓之家矛盾同样不少。
若是接纳之后，吃穿住这一切都是问题，原本自身都是问题，更不用说接纳这一些亲戚后了。
当然舒安对此并没有任何的想法，各家有着各家的难处，若是不接纳他同样不觉得奇怪。
毕竟人总是先想着自己，至于亲戚的话，终究算是熟悉的外人，若是妻儿都无法保证的话，那么接纳这一些亲戚就是一个大问题。
“不知晓芽芽要去哪里找他们？”
舒安的声音响起，他之前还在疑惑这小丫头怎么偷偷藏起了一个包子，之前他还不在意，原来是为了其他玩伴。
话音落下之后芽芽愣住了，这一幕自然让舒安看在了眼中，内心不由微微一笑。
这小丫头和丽质不过是同岁，出生不同命运也不同，幸运的是红娘将她保护得很好。
虽然之前饥饿是一个问题，不过舒安相信红娘一定是最好的食物给了这一位女儿。
“舅爷爷，芽芽不知晓去哪找大妞他们了。”
小丫头低落着情绪声音响起，她还记得当初分开的时候，要请他们吃东西的。
“舅爷爷带芽芽找一找看如何？”
舒安的声音响起，事实之上他同样对于这一些难民有一些好奇。
想要知晓这一些难民如何了，毕竟他派人关注的是难民的数量，若是时机合适的话，就可以开始救济了。
时机应该差不多了，若是他算得没有错的话，再过两三天的话，那么长安难民将会暴涨。
随着舒安话音落下之后，小丫头眼前一亮，对这一位舅爷爷更为亲近了几分。
长安郊外，因为难民的涌入，原本荒废的土地之上住满了关内的难民。
简易搭建棚子，就成为了这一些难民的家，这一些人大部分都是因为以看哪一富贵人家需要做工，甚至不少人以乞讨为生。
原本能够成为难民就是本身不富裕的一群人，所以早已经来往长安路上吃完了自身所带的粮食。
要知晓整个关内因为大旱缘故，米价上涨到了长安的两倍之多，可以想象百姓该如何生活下去。
一辆朴素马车缓缓行驶而来，其中驾驶马车是舒狂虎，在自家老爷有着想要前往难民聚集之地想法时候。
哪怕是舒狂虎都不由吓了一跳，要知晓饿疯了的难民可不会管老爷是什么安玄公，或者是什么身份。
不过最后舒狂虎只能妥协，因为自家老爷的决定同样没人可以阻止，想到了这里之后舒狂虎不由苦笑不已。
马车的到来自然引起了不少难民的关注，甚至已经有难民已经迎了上来。
“老爷，行行好吧。”
“都三天没有吃饭了。”
......
一道道乞讨的声音响起，面色之上都带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舒安不由微微一叹，原本他还想要到难民聚集地走一走，只不过现在看起来有一些难了。
倒是小丫头透过马车的窗子面色之上带着一丝同情的模样，或许是因为曾经也是其中的一员，低落着情绪。
舒安不由摸了摸这小丫头的脑袋，示意了一下安慰，看起来长安难民比想象之中要多。
不过一些人因为还有一些盘缠缘故，所以并未涌入整个长安，否则的话怕是整个长安门口都要在乞讨了。
毕竟这就是难民唯一能够生存的方式，也正是长安难民不多的缘故，导致了李世民还自我感觉良好。
百骑的话这一段时间派了不少人去关内，对于长安郊外的监管明显是弱了许多。
“看来今天是无法找人了。”
舒安对着小丫头轻声说道，毕竟这难民拥挤的样子，他们怕是要下马车都难。
想到了这里之后舒安有了决定，既然无法找人，那就让人来找他们，是时候开粮救济了，他就让李世民看看难民到底有多少。
舒安一行人并没有在这里停留多久，在舒狂虎撒下几十枚铜板之后，人群就四散开来了。
趁着这个机会，马车就开始离开了，长安郊外的难民聚集点少说也有十来处。
小的有百来人，而多的足足有将近千人，而总的加起来之后，足足有小五千人数。
而且这个数目还在不断增加，源源不断的难民从关内而来，甚至排成了一条长龙。
不过舒安也有眉头微微一皱的时候，因为随着人数增多缘故，这里管理十分混乱。
他还看到了一位壮汉欺负妇女的画面，内心不由有一些反感，这里不应该成为不法之地。
想到了这里之后舒安不由暗暗记了下来，若是没有一点管理的话，那么容易在有心煽动之下形成暴乱。
舒安之所以救下这一些百姓是希望给他们能够一条生路，而不是死在旱灾之中，当然也有他其中的心思。
虽然现在难民之中他的名声并不显，但是这仅仅是一个开始，往往不经意之间的布置，最后造成的效果然而是最好。
而在舒安返回长安的时候，同样一道消息在难民之中快速传递。
“据说长安舒府明天要救济我们难民。”
“这怎么可能，哪一位富人会有这么好心。”
“等等，舒府是不是安玄公的府邸，若是的话那么就一定了。”
“安玄公可是名闻天下的大宗师，甚至曾经以前也救济过不少人。”
.......
一道道议论纷纷的声音响起，有人心存怀疑，认为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而也有人听说过安玄公的名字。
不过这一夜注定有着诸多的难民彻夜难眠，这关于安玄公救济牵动了不少难民的心。
特别是在口口相传之下，安玄公的名声开始渐渐响亮了起来，不过事实之上这一些难民大部分是之前靠近长安地区的关内百姓。
所以并不是听过安玄公预测天机流言而迁移的，导致了舒安的名声反而不响亮。
第一百二十章 入长安，名声显
第二天，天刚刚亮，一位位穿着破烂衣裳，面黄肌瘦的难民不由成群结队涌入了长安之中。
这一下子便让长安的守备士兵面色之上带着一丝警惕了，马上就是通知了负责长安治安的禁军。
而最后的结果便是又传回到了百骑的手中，因为这一些难民虽然成群结队，但是并没有造成什么样的举动。
所以哪怕是驱赶的话，自然是不成的，毕竟当今陛下以仁政为主，爱民如子。
而交给百骑无疑是最佳的选择，哪怕是李君羡当第一时间知道消息的时候，也不由吓了一跳。
“长安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的难民？”
李君羡眼眸闪过了一丝严肃轻声呢喃道，不过很快他就想起了自己疏落的地方。
之前他仅仅计算每一天进入长安的难民，并没有想到长安郊外的难民，这自然成为了问题。
当然这主要还是因为百骑人手又陷入了不足的缘故，还有就是之前他出去长安郊外看了一次。
人数并没有多少，然而这才过去几天的时间，就发展了这么多的难民。
不过李君羡虽然表情严肃，但是处理起事情还是没有太多的慌乱。
首先要先看看这一些难民突然涌进长安城是有什么原因，事出反常必定有妖。
之前进入长安的难民也仅仅不过是上百之数，有时候还不足百人。
另外一边难民之中还是有一些知晓舒府的位置，再不济的问一问路同样知晓。
要知晓舒安回到了长安之后，整个舒府就门庭若市，长期在长安的人怎么可能不知晓。
不过这一些难民的异常同样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特别是一些士子面色之上露出了一丝好奇。
“难道安玄公又做什么大事情了么？”
一些士子暗暗想道，毕竟这并非不是没有先例的，而且看着这么多难民，朝着舒府的方向而去，这一些士子也不由跟紧了脚步。
舒府门前
“一个个都排好队伍，每一天只能领半碗，就是说你们明天同样可以继续来。”
“都记住这是我家老爷安玄公赐予的恩惠，若是有人不排好队伍的话，直接将人驱逐出去。”
来福站在舒府门前出声道，话语之中带着一丝威势，在老爷身边，他同样学会了很多。
面对这众多难民面色丝毫没有变化，加上周围的护卫的帮助，好几锅的稀粥参杂着一些菜叶已经准备好了。
虽然这看上去简单至极的稀粥，在诸多长安士子眼中或许不算什么，甚至可以用难以下咽来形容。
然而对于这一些难民而言，仿若是一道美味一样，特别是站在最前面的几位难民面色之上带着一丝享受的神情，口舌躁动。
“多谢安玄公！”
随着第一位领了半碗稀粥的难民恭敬说道之后，之后每一位难民都要说上一句。
这半碗稀粥或许不足以吃饱，甚至半饱都没有，但是已经足以让他们一天不至于饥饿了。
边门之上，舒安带着小丫头的身影看着这一幕，不由点了点头。
难民，原本只不过是关内的百姓而已，这个时代的百姓只要有一口吃的，就注定不会如何。
“小丫头，若是看到你的玩伴可以将你们手中的东西给他们。”
舒安并没有陪芽芽太久出声道，这才仅仅是第一天而已，所以难民人数大约只有七八百之数。
还没有没有达到舒安的预期，不过这仅仅是一个开始，毕竟有一些难民根本不相信会有好心人。
“嗯嗯，舅爷爷，芽芽知道了。”
芽芽面色之上带着一丝喜悦说道，话语之中带着一丝期待。
舒安则是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言语，转身离开了此地，要知晓从芽芽从进入了舒府之后。
就注定了和那一些玩伴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这个时代的阶级固化更为的严重。
寻常百姓想要打破不是那么容易，基本之上可以说万里无一。
舒安不阻止的原因是知晓孩童的童真还是不错的，因为这个时期的朋友是真正没有参杂任何利益的。
随着难民聚集在舒府门前，这自然是让诸多士子眼眸错愕。
“安玄公竟然救济这一些难民。”
“传闻以前安玄公就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
“要知晓这单单一天的消耗都不知晓多少粮食。”
“哪怕仅仅一人半碗，算起来也不是一个小数目，而且还说明天继续来。”
.......
一道道议论纷纷的声音响起，要知晓长安米价可以又涨价了不少，竟然还有人救济难民。
若是其他人的话，那么他们暗暗骂一句傻子，但这是安玄公，而并非其他人。
之前虽然预测天机的事情还未有结果，然而在士林之中安玄公的名字依然影响极大。
“安玄公果然是至圣之人。”
一位士子感慨说道，要知晓像安玄公这般无欲无求之人可是不多。
当然也有人不以为意，比如说随着时间推移张府之中的张括，同样听说了这件事情。
“这老不死还不是为了挽救这一次名声！”
张括话语之中带着一丝不屑出声道，话语之中带着一丝不少的敌意。
很快长安同样散布着一些流言，说是安玄公为了挽救之前的名声，所以救济灾民。
这自然让舒府之中来福等人十分气愤，若是挽救名声的话，那么他们老爷何必之前多此一举。
当做预测天机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就好了，更不用说知晓内情的他们，知晓老爷这一次可是拿出了大部分家产。
“不用着急，流言传得越多越好。”
舒安面色之上古井无波轻声呢喃道，对于长安之中的流言似乎不在意。
至于流言从何处而来，舒安自然是有一些答案，毕竟长安之中算是和他关系不好的只有一家。
当然现在闹得越欢，最后他收获则是越大，议论声音越多，影响范围越多对于他越好。
不过舒安眼眸闪烁，是不是自己再添上一把火，反正最后受益还是自己，这么一想起来的话，他就有一些意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