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推手，数目
“据说这一次安玄公是为了之前折寿而弥补，做的功德！”
长安之中不知晓哪里又有一道消息传出，短短时间之中便传遍了大部分人耳中。
用功德来弥补之前的折寿问题，这倒是让不少人眼前一亮，因为鬼神之说的缘故。
仅仅是第一时间，便不少人选择了相信，不过哪怕如此，还是有人在相信安玄公这是在弥补之前的名声。
不过此时的李君羡面色倒是恍然大悟，此时他再迟钝也收到了安玄公救济这一些灾民的事情。
至于长安之中的流言，虽然李君羡有听说，但是并不在意。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陛下对于安玄公有着绝对的信任，当然就算是没有信任，在流言结果没有出来之前，也绝对不会再信其他流言。
“这件事情的话，应该不用惊动陛下。”
毕竟只是安玄公救济难民而已，对于李君羡而言这件事情没什么好汇报的。
这一段时间陛下似乎不知晓在思绪什么，仿若对于其他事情都不上心一般，所以李君羡不想自讨没趣。
何况救济难民是好事情，也不是什么坏事的，虽然正常来说都是报喜不报忧，但是不包括百骑。
百骑身为陛下的耳目，需要不是报喜，而是将问题找出来，这才是真正的功劳。
同样也才是陛下倚重的存在，若是百骑仅仅报喜的话，那么想必他这一个百骑统领想必是要换人了。
李君羡不知晓的是，这一些难民在返回自己的聚集地的时候，将这件事情传开了。
“真的有稀粥能喝？”
“可惜每一个人只有半碗，不过明天接着去。”
“什么，明天还有，这一位安玄公真的大善人不成？”
......
某一处难民聚集地，一道道议论声音响起，话语之中带着一丝感慨。
这样的场景并不单单发生在这一幕，特别是那一些从长安返回的难民，一个个面色之上带着一丝激动。
可以说比起之前的死气沉沉，这样的变化其他的难民看在眼中。
仅仅半碗稀粥，但是对于这一些难民仿佛是干旱临甘霖一般，这一些难民已经准备明天一早就去占一个好位置了。
第二天，难民比起前天来说多了一倍，一进入长安城之中就往着舒府方向而去。
这不由让这一些长安的士兵暗暗咂舌，不过因为上头有人交代，对这一些难民例行检查就足够了。
当然检查归检查，其实也就看一眼而已，若是其他百姓可能还能有包裹之类的，但是这一些难民基本上都没有带什么东西。
若说唯一东西就是一张竹子简易做的饭碗了，这是昨天来福交代的。
因为舒府并没有那么多碗，不过因为第一天的时候人并不多，加上这个时代人并没有讲究多少卫生，就先凑合用了。
但是也仅仅第一天而已，来福就让这一些难民自己带一个碗了，当然竹筒也行，反正稀粥都是以舒府饭碗为标准，半碗而已。
同样聚集在舒府门前的人数多了一倍，早早就排好的队伍，其中有着穿着破烂衣裳的妇女，也有着无精打采的孩童，更有瘦骨如柴的老人。
舒府并没有让这一些难民等太久，几大锅早已经煮好的菜粥在好几位护卫帮助之下抬了上来。
“来了，来了！”
一下子难民眼眸之中不由出现了一道亮光。
来福看了众位难民一眼，比起昨日来说多了不少人，都站满了整条街道，甚至看不到尽头。
要知晓这里原本有着不少士子前来闯关舒门十问，然而今天注定是进不来了。
“按照顺序，一个个上前来！”
来福的声音响起，随后便开始派粥了。
.......
而第二天同样是一个开始，当第三天的时候，人数不仅仅翻了一倍，而是两倍。
足足有着将近五千人数之多，这让来福几人忙碌了大半天的时间，不过面色之上同样开始严肃起来。
“若是明天人数再多的话，那么怕是要忙碌一整天的时间。”
来福恭敬的声音响起，看着眼前的自家老爷，面色之上带着一丝苦笑。
舒安点了点头算是自己知晓了，不过舒安同样在考虑之中，三天的时间长安的难民仿佛是暴涨一般，从几千人上涨到了上万人。
而且这一个数目还在以一个恐怖的速度飞快上涨，舒安知晓就是之前那一些关内迁移的百姓来了。
好在的是这一些百姓因为刚刚熟悉长安的缘故，所以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前来舒府门前。
不过相信随着时间推移之后，这一些百姓想必最后都会来到舒府门前。
世间若是有免费的午餐的话，那么相信无论是什么人都不会拒绝，更不用说是这一些穷苦的百姓了。
“让看守书院的护卫回来几位，另外招一些长工。”
舒安的声音缓缓响起，原本舒府之中人口并不多，除了护卫之外，剩下基本就是厨师多一些了。
足足有着八位厨师，这还是因为舒安对于食物的挑剔缘故，除此之外就没有任何的人了。
什么仆人之类舒府之中同样没有，也是这样原因，导致了人手有一些不足了。
毕竟除了救济之外，舒府还有日常的事情要忙，平时的话倒是没有多大困难，但现在就麻烦了。
“是，老爷！”
来福点了点头说道，算是记下了自家老爷的交代。
毕竟按照自家老爷的身份，多招一些人也并没有什么，只不过之前老爷不知晓什么原因并没有这个打算，而这一次主要还是为了这一些难民而招人。
这一份差事并不困难，想必还是有着不少人愿意的，甚至从难民之中选取一些人同样没有问题。
当新的一天到来的时候，舒府门前不仅仅是几千的难民了，人数比起前一天又多了一倍。
甚至霸占了三四条街道，若非舒府位置比较偏僻的话，那么只怕长安要上演一出人挤人的戏码了。
然而比起前几天来，今天闹出的动静就大得多了，这可是上万的难民，而并非是几百上千。
第一百二十二章 惊闻，失神
原本舒安就是整个长安关注的焦点，特别是这一次事件更是将舒安推向了风潮浪口。
若是第一天的话，他们还抱着新奇的目光看着安玄公救济难民，然而当今天这上万难民出现，一些士子也不由深吸了一口气。
“哪怕一天仅仅是半碗稀粥，这上万人至少也要几十石的粮食。”
“若是记得没有错的话，现在长安米价已经涨到了十五文一斗了。”
“一天下来的话也要几贯钱，而且昨天似乎人没有今天那么多。”
......
一道道议论纷纷的声音响起，哪怕他们也不知不觉之间，也感觉长安的难民似乎多了起来。
还有就是安玄公看样子还不知晓救济到何时，这里面花费的钱财想必不少。
哪怕是换做他们的话定然不会如此，毕竟这一些钱完全没有任何的收益，至于名声的话。
对于这一些士子而言并不算重要，他们更加看重的利益，这一些难民带来的名声对他们在士林之中并没有太多帮助。
除了这一些士子感叹之外，还有便是再一次收到了百骑汇报的李君羡了，这一次李君羡可不淡定了。
“怎么短短几天之中，就多了这么多人。”
李君羡面色之上严肃呢喃道，要知晓这可是上万人，而不是简单几百人。
若是一不小心的话，就可能引起什么混乱，特别还是在长安之中，哪怕是他也有一些担忧。
想到了这里之后李君羡同样没有坐得住，想要入宫面见陛下，无论是难民的人数还是牵扯安玄公，这一些都不是他能够做主的了。
.......
皇宫御书房
“陛下，难民的人数已经超过两万之多。”
李君羡恭敬说道，面色之上带着一丝苦涩，在进宫之前，他并没有单纯先进宫。
而是先派人了解了一番长安郊外难民的情况，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因为聚集在长安郊外的难民足足有两万人之多。
这就是说明天涌入长安之中难民将会更多，毕竟有一些人还不知晓安玄公救济难民。
想到整个长安城涌入两万的难民，哪怕是李君羡也有一些头皮发麻。
“怎么会有这么多难民，没有发生什么混乱么？”
李世民眼眸严肃了起来出声道，因为前几天李君羡汇报上来进入长安的难民没有多少，他自然下意识认为难民并没有多少。
现在一下子就是超过两万的难民，哪怕是李世民都不由吓了一跳，因为若是这一些难民发生暴乱的话，那么不堪设想。
毕竟已经是难民了，若是再活不下去的话，那么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不知晓原因，这几天的难民数量剧烈增加。”
“混乱的话，倒是没有发生太多换乱，这主要和安玄公有关系。”
李君羡苦笑着说道，虽然派出了不少百骑前往关内，但是都没有消息传回。
至于混乱的话李君羡还真的要多谢安玄公，因为安玄公救济的缘故，至少让每一位难民都能活下去。
再挖一点草根的话，那么倒是能吃个半饱，有一个半饱也就足够了，毕竟平时百姓之家也就一个半饱而已。
但是谁也不知晓安玄公什么时候会取消救济，毕竟随着人数增多，这一天消耗的粮食可不是少数。
到那个时候的话，那么就是陛下该烦恼的时候了，当然他同样逃脱不了。
“这又和亚父有关系？”
李世民面色微微露出了一丝错愕轻声道，话语之中带着疑惑，显然没有想明白亚父和这一些难民又怎么扯上了关系。
随后李君羡将长安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从救济第一天开始到今天。
李世民眼眸之中闪过了明悟，原来是因为亚父救济灾民，不过随后他同样迟疑了起来。
李君羡能够想到的事情没有道理这一位帝王就想不明白，现在没有混乱，不代表之后也没有混乱。
“派人去将长孙无忌等几人请来。”
李世民沉思了一会儿之后出声道，话语之中带着无奈。
哪怕是他一时间也没有想到要如何安置这一些灾民，虽然已经从各地紧急抽调粮食了。
但是这一去一回还不知晓多少时间，而且各地情况也没有好上多少，唯有南方地区抽调粮食。
然而这路途实在是太远了，哪怕是走水路也不是短时间能够将粮食送来长安。
当然李世民自然是想到了长安这一些粮商了，内心不由一阵咬牙切齿，内心都有一些拿这一些人开刀的味道，若不是估计这一些粮商背后牵扯多个世家。
李君羡的身影缓缓消失在了御书房的时候，李世民眼眸不由想起了自己那一位岳父。
至少在救济灾民这件事情之上他又欠下这一位亚父一份人情，虽然想要赏赐一些什么。
不过这一位亚父似乎不缺什么，李世民不由想起了青雀的话语，似乎这一位亚父过得生活比他好。
然而还不等李世民回过神来，一道匆忙的脚步声再度传来，此人不是正是去传令的李君羡。
此时李君羡去而复返，满脸写着心事重重，哪怕是李世民内心不由咚了一声，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
“陛下，臣在出宫的路上接到了百骑加急传来的关内消息。”
李君羡严肃的声音响起，话语之中带着一丝凝重。
“什么消息？”
李世民有些着急的声音响起，显然也知晓肯定是有大事情发生了。
“蝗灾出现在了关内地区。”
李君羡并没有任何犹豫声音响起，此时的他不由陷入了愣神之中，之前因为安玄公说大旱仅仅是一个开始，现在似乎开始应验了。
话音落下了之后，李世民同样眼眸呆愣住了，脑海之中不由浮现出了当初那一道白发苍苍的身影写下那一个字的画面。
“真的被亚父说中了么？”
李世民失神呢喃说道，话语之中有着一种难以言明的情绪。
一旁的李君羡看着失神的陛下没有打扰，因为他同样陷入了震惊之中，只不过他不知晓的是他和这一位陛下想的并不完全是同样一件事情。
第一百二十三章 轰传，进退两难
“来福，养的鸡鸭如何？”
舒府之中，舒安轻声的问话声音响起，养的鸡鸭自然是对付接下来的蝗灾了。
要知晓关中地区同样有着不小的影响，加上他农庄之中同样不少的农田植物，自然要做一些准备。
蝗灾在古代同样有一些经验可寻，比如说养殖鸡鸭，还有烟熏等等，这一些都是方法。
“老爷，按照老爷的要求，早在之前已经养起了一大批鸡鸭。”
来福恭敬说道，虽然内心有一些疑惑，这一位老爷怎么会突然养这么多的鸡鸭，但他有一点就是不会多嘴。
舒安点了点头，算起来的话应该是差不多了，已经快四月的时间了，应该便是大旱和蝗灾同时爆发的时间点。
可以说若是没有参与的话，那么大部分关内百姓现在应该还在家乡之中坐以待毙。
当然哪怕是他提醒之下，还是有人待在关内并没有南下，这哪怕是舒安也没有办法，毕竟有一些人家乡情结哪怕是他也无法改变。
“孙思邈找到了么？”
舒安眼眸闪烁忽然出声道，算起来的话蝗虫还有不错的药用价值，而且若是油炸的话味道也不错。
当然这个时代油盐可是比起蝗虫本身贵上不知晓多少，但就算如此的话，至少也能让人克服恐惧。
蝗虫并非不是不可吃的，本身价值的话就是有一些口说无凭了，而这个时候就需要孙思邈发挥作用的时候。
这一位名闻天下的神医的言语作用之上同样不比他弱上多少，至少能够让一部分人改观。
这个时代不少人认为蝗虫乃是天灾，非人力所能除，杀虫太多，有伤天和。
无疑对于这一种观念舒安嗤之以鼻，身为后世穿越而来的人他自然知晓蝗虫产生原因。
“老爷，孙神医前不久在河南地区被护卫找到了，不过说会来长安，但是不知晓何时能到长安。”
来福面色之上露出了一丝为难之色说道，毕竟此次是请这一位神医来长安，而非强求。
所以这一位孙神医的行踪哪怕他也不知晓，天下实在太大了，通往长安的路同样不少。
舒安点了点头示意知晓了，这件事情不能怪来福等人，孙思邈一向云游四方，能够找到已经不错了。
至于什么时候才能来到长安确实是一个未知数，不过按照他对孙思邈的了解，应该不会太远。
.......
正当舒安考虑孙思邈问题的时候，同样长安之中之中一道消息开始传出。
“关内出大事情了，据说不仅仅大旱，还有蝗灾。”
一道不知道从何而起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长安，来得十分突然。
然而又不像是因为虚假，因为在一些人的调查之下，发现这一切的源头竟然是来源各个国公府。
可以说这让不少人眼眸闪烁，因为有一些国公和安玄公并没有关系，所以也排除作假的可能。
而且继续深挖下去，原来是昨天午后的时候，宫里的一道急招将几位国公都着急了进去。
这样一想的话，那么结果就不言而喻，也就是说这一道消息来自宫里之中。
事实之上确实如此，原本李世民本来要因为难民的事情而做出一些决断。
只不过还没等到他思索应对难民的方法，又有新的事情的发生了，可以说这一位帝王有一些焦头烂额。
当然李世民并没有封锁的打算的消息，一方面算是为自己亚父正名。
另外一方面就是隐瞒估计瞒不了多久，毕竟关内距离长安并没有多远，仅仅是几天的问题。
正是因此如此，整个长安便被这一道消息轰动了，毕竟之前安玄公可是处于风头浪尖。
“关内真的有蝗灾发生了么？”
“那不就是说之前安玄公说的是对的。”
“早就知晓安玄公并非常人，现在一看果然如此。”
.......
整个长安一道议论纷纷的声音响起，话语之中带着一丝惊叹。
当然不少人眼眸闪过了一丝红热，是不是请安玄公为自己算上一卦。
除此之外更是将这一位安玄公名声推向了更高，当然大部分人都是看热闹。
毕竟之前安玄公和他们无仇无怨，哪怕预测天机成功还是失败，对于长安大部分人还是没有太多的关系。
然而还是有一小部分人此时面色之上有一些阴沉，显然心情不佳。
“什么，真的被他猜对了？”
张府之中，张括面色之上露出了一丝不敢相信说道。
“老爷，现在长安都传遍了这个消息。”
一位仆从面色之上露出了一丝难看说道，话语之中带着一丝无奈。
张括只感觉眼前一黑，面色之上露出了一丝着急，因为既然被证明了安玄公是对的。
那么他之前一直上蹦下跳，为的就是败坏安玄公的名声，现在这一些行为看起来不就是像跳梁小丑一般了。
想必若是自己上朝的话肯定会有不少人弹劾自己，说不定现在官职都保不住。
“该怎么办？”
张括面色之上有一些呆滞，显然是有一些手足无措，不明白现在自己该如何是好。
原本想象之中的剧本没有实现，反而是自己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老爷，不如装病吧，上一次魏大人不就是如此”
一旁的仆从不由出声建议说道，话语带着一丝小聪明。
但是张括眼眸则是微微一亮，因为装病是一个不错的主意，要知晓陛下向来体恤他们这一些臣子。
若是自己装病的话，那么必然可以逃过一劫，等等不能装病，而是要真正生病。
因为装病的话，那么很有可能被其他大臣揭穿，若是到那个时候他说不定还加上一条欺君之罪。
张括眼眸看看了自己的大腿眼眸之中闪过了一丝厉色，在官位和一时的痛苦选择之中他选择了前者。
“啊啊！”
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张府之中传来了一道惨叫的声音，仿佛在承受什么莫大的痛苦一般。
“快来人！”
“老爷出事了？”
“老爷腿摔断了，快去请郎中来。”
......
一时间整个张府吵闹成为了一团，仿佛生怕其他人不知道一般。
第一百二十四章 疲惫的李世民
张括大腿摔伤这件事情并没有太多的波澜，但还是有不少人关注到了。
毕竟之前张括在御前告状的时候，那么蹦都没有事情，怎么可能突然关内事情爆发之后就大腿摔伤了。
这里面要是没有一些猫腻的话那么谁都不信，不过根据一些奴仆所言，这一位张括是被人抬出来。
大腿之上的伤口可是不小，哪怕是不知晓知道内情的人也不由暗暗咂舌。
“没有想到张括对自己还真是狠！”
一些人嘀咕说道，之前对于这一位小卒不少人根本不在意，现在倒是有一些另眼相看了。
当然也仅仅如此而已，对于大多数人而言，张括的层次还是太低了。
若不是这一次因为怼安玄公有一些存在感的话，哪怕是他们怕是都不记得这个人。
不过之前原本准备好的说辞就要改一下了，毕竟现在张括都如此重伤了。
若是再弹劾的话，那么怕是名声之上不好看，不少人内心暗暗道，算此人幸运。
除了一些人关注之外，舒府之中的护卫同样不错错过这一个消息。
之前朝议的事情可是传遍了长安，加上暗地之中的谣言，早已经让舒狂虎等人对于这一位张括有着不少的印象。
当然这一些印象更多是一些不算太好的印象，自然对于张括关注就多了。
所以在张括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是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消息，随后消息就汇报到了舒安这里。
“跳梁小丑而已，不足为虑。”
舒安眼眸平淡无奇轻声说道，对于长安之中的消息他同样听说了。
原本在他计算之中也就是在这几天之中长安应该能够得到消息，所以并没有太多的意外。
不过随着这个消息传到长安，那么就代表着来到长安的难民同样会在短时间之中增加。
“来福，今天舒府门前排队了多少人？”
舒安的声音响起，话语之中带着一丝好奇，毕竟这两人的难民数目确实不少。
“老爷，您是不知道，队伍都快排到长安门口了。”
来福面色之上带着一丝苦笑说道，若是人数再多一点的话，那么就影响到长安的通行了。
可以说这件事情还需要老爷来定夺，因为这一次涌入长安不仅仅只有上万人，至少翻了三倍之多。
舒安在了解了之后面色也不由一愣，这难民来的速度确实有一些快了。
“明天将救济放到长安城之外，这样一来地方足够大了。”
舒安眼眸闪烁轻声说道，经过几天时间的发酵，想必无人不知晓他在救济这一些难民。
所以放在长安城外自然同样不会有人会误认什么。
来福点了点头，记下了自己老爷的吩咐，他同样觉得放到长安城之外不错。
而在来福退下了之后，舒安眼眸闪烁，似乎在计较着一些什么，虽然从张括身上暂时没有办法。
毕竟张括已经躲在了府中，不过张括可不仅仅一个人，若是好人的话就算了，若是与人为恶的话，那么就不必留情。
当然他主要还是关注难民的问题，对于他来说，整个关内的情况对于他来说并不重要。
“人心可用！”
许久之后舒安幽幽的声音响起，话语之中带着一丝不知名的意味。
.......
皇宫之中，李世民面色之上可是火急火燎，因为随着蝗灾之后，那么整个关内可以说一片水深火热。
自然这一位帝王内心不能平静了，因为现在距离消息也有个一两天时间了。
这就证明了在关内的蝗灾已经开始了，此时李世民就在等关内的消息。
若是不清楚关内的情况的话，哪怕是李世民也有一些束手无策，毕竟不了解情况的话下旨意的话，那么可能造成相反的结果。
“踏，踏！”
一道急促的脚步声音传来，让李世民不由眼前一亮。
李君羡的身影有一些着急的走了进来，不过面色之上带着一丝古怪的神色。
“关内如何了？”
不过着急的李世民并未注意到了这一位百骑统领面色之上的奇怪，急忙出声道。
“陛下，关内虽然蝗灾来临，但是百姓饿死并不多。”
李君羡恭敬出声道，若是按照以往旱灾的情况，伏尸千里算是轻的，少则上万人，多则上十万之数都有。
按照他们想法的话，整个关内的百姓至少要损失一半以上，虽然之前凑集了一波粮食送去，但终究车水杯薪。
“这怎么可能？”
李世民眼眸闪过一丝不敢相信轻声呢喃道，面色之上有一些呆滞。
“陛下，据说前一段时间之中安玄公预测天机的传言席卷整个关内，无数百姓南迁。”
李君羡并没有迟疑多久，马上将自己知晓的原因都说了出来，哪怕是他都觉得有一些不可思议。
仅仅是一个传言，就让无数百姓南下，在李君羡看来有一些不可理喻，不过事实之上证明这一些人是对的。
若是没有南下的话，那么待在关内只有饿死一条路，对于长安的情况李君羡同样清楚。
那就是缺粮食，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缺，所以他自然知晓想要赈灾关内并没有办法。
虽然边关地区还有一些储备的粮食，但是陛下不能动，因为那是边关士兵的粮食。
若是用来赈灾的话，那么若是突厥南下的那该如何，而且士兵若是吃不饱的话如何战斗。
李世民眼眸闪烁，没有这一次又是这一位亚父的功劳，间接救下来了至少几万之数的百姓。
“陛下，长安郊外难民的数量已经突破五万之数了。”
不过还没有等李世民回味多久，李君羡的声音再度响起，话语之中带着一丝无奈。
瞬间将李世民拉回了现实，他马上明白了其中的意思，那就是虽然现在有安玄公救济。
但数量太多，所以想必很快就停下救济，那么接下来该如何，这就需要朝廷的事情了。
李世民面色之上出现了一些疲惫，因为他能去哪里变出那么多的粮食。
一时间李世民内心之中对于长安这一些米商充满了怨念，若是这一些米商肯出手相助的话，那么完全可以赈灾这一些难民，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第一百二十五章 长生牌，野心
若非李世民是有着仁心的帝王话，那么反倒可能希望关内百姓饿死多一些，这样的话那么反倒是可以让朝廷减少一些压力。
但是想归想，这一种想法无论是哪一些臣子还是士子都不会说出来。
不过这倒是为难了李世民，最后这一位帝王同样犹豫不决，因为之前不知晓原因就算了。
现在知晓原来关内百姓早就聚集南下，那么就是说长安很快就成为难民的聚集地。
毕竟南下的话，那么基本上只有长安这一条路了，超过十万数目之上的难民，哪怕是李世民脑袋都有一些疼。
“还是要前往舒府一次。”
李世民默默想道，因为他想起了之前和自己亚父在舒府的对话。
似乎自己亚父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幕的发生，甚至还建议他往关外修一条直道出来。
若非是国库空虚的话，那么李世民确实有着一个想法，他也知晓这和开大运河有着明显的区别。
要是能够开通一条通往关外的道路的话，那么哪怕是李世民内心都会欣喜。
原因是加强对草原的威胁，若是有一条这样直接通往草原的道路时候，那么无论是出兵还是粮草运输都跟得上。
可以说这同样是李世民心动的原因之一，除此之外还有一点便是要去问问，这一位亚父什么时候停止救济了。
看看能不能多为他争取几天的时间，想到了这里之后李世民脸色也不由一红。
这分明是要拿自己亚父家的财产来为他的拖一些时间。
就算是这一位帝王脸皮再厚的话，也不好当面直接说出来，但是李世民相信这一位亚父应该会懂他的意思。
........
消息传遍了整个长安之后，同样难民也有所耳闻，不少难民面色之上带着一丝庆幸的神色。
“幸好听从了那一道流言，否则的话现在就在关内等死了。”
一些难民脸色之上闪过了一丝后怕说道，要是当发现蝗灾来临的话，再南下长安的话。
那么基本已经来不及了，无论是粮食还是钱财都不足以他们来到长安。
现在的话，来到长安之后，虽然风餐露宿，有一顿没一顿，但是至少能够活得下去。
而且还有一位大善人在救济难民，哪怕是人数再多似乎也不在意。
“等等，之前传闻之中那一个人是不是就叫做安玄公？”
想到了这里之后，不少难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预测天机和救济他们的似乎同一个人。
难民之中因为齐聚一起的缘故，所以有一些消息就隐瞒不住了，很快这一消息便传开了。
一些人已经开始证实了，问起了长安附近的一些百姓，很快便得到了他们想要的答案。
真的是同一个人，一下子难民不由激动了起来，内心之中牢牢记住了安玄公这一个名字。
“安玄公是我等关内子弟的大恩人。”
“若是此次渡过天灾之后，等刻上长生牌，日夜祈福。”
一位难民之中颇有威望的一位老者面色感慨说道，话语之中带着一丝真诚。
若非是安玄公预测天机的话，那么他们这一些人根本不会考虑离开关内。
这间接就救了他们一命，更不用说现在这一位安玄公更是救济众多关内子弟。
每多救济一天的话，那么他们能够活下去的希望就大上一些。
“刘老说得不错。”
“若是没有安玄公的善意，就没有我们现在。”
“等回到关内的时候，必然要设立长生牌。”
.....
一道道话语响起，不过话语在感激的同时也有一丝落寞，因为他们也不知晓什么时候能够再回到自己的家乡。
当然比起那一些待在家乡不肯离开的人，现在他们算是侥幸留得一命。
正当这一些难民在讨论的安玄公的时候，长安之中士子同样在感慨。
“这已经是第几天了。”
“从几百人到上万人，现在更是几万人了。”
“没有想到安玄公家产真的不少，要知晓每一天花费是一个巨额数目。”
“明天的难民数目更多，估计整个长安城之外都要被堵个水泄不通。”
.......
若说一开始他们还怀疑这一位安玄公还别有用心的话，那么面色不由带着一丝羞愧。
关内的消息随着时间的推移，同样有一些风声传到了长安，同样证明了安玄公的先知性。
当然在将安玄公推向另外一个名声高峰的时候，之前那一些不利救济难民的言论同样消失了。
什么是为了之前名声所累，这一切无疑都是没有市场的言论。
“安玄公或许已经到达了另外一个境界，根本不在乎这名声的多少了。”
一位士子面色之上崇拜说道，显然是尊重舒安已久的一位士子。
而且这一句话同样得到了不少人的赞同，比如说预测天机的时候，安玄公依然没有否认什么，这不就是赌上自己名声。
当初可是流言四起，安玄公若是想要撇开的话其实很简单，那个时候根本不会有什么风险。
当然若是舒安知晓这一些士子的想法，不由会暗暗一笑，因为他不是不需要名声。
原因是他需要的不仅仅是这一点名声，虽然之前安玄公之名在士林有不少建树。
但是士林对于整个天下而言还是太小了，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舒安有着把握情况之下，自然是以小博大。
不在乎名声这怎么可能，无论如何舒安都想要让自己的名声传遍整个天下，包括这一些普通百姓。
成为圣贤不仅仅是系统的任务，同样是舒安内心所想，曾经有着争霸的可能让他错过了。
毕竟那个时候的他出身仅仅是一个小士族，无论是背景还是财力之上都不足以支持他走上争霸之路，当然也有他内心退却的缘故。
现在的话，舒安已经没有可畏惧的东西了，难道就不能成为圣贤之中的一员么。
后世带来的学识，加上超前的意识，还有之前的加成，舒安对自己十分有信心。
或许说这就是野心，当然对于舒安而言这野心来得有一点晚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再次登门，市税
舒安眼眸闪烁，因为李世民在他预料之中再次登门了，上一次他可是有着不少的保留。
只不过上一次李世民被一个字搞得心神不宁，所以并没有追根问底。
当然其实就算是知晓了李世民最多也就做一些观察而已，至于准备的话没有那么容易。
其实最容易的办法就是调集大量的粮食，然而可惜的李世民做不到，这个时代人力物力比想象之中要慢上许多。
而坐在舒安对面的李世民同样面色之上有一些感慨，现在看到自己这一位亚父，他感觉是越来越神秘了。
丝毫都无法看出半点心思，甚至哪怕是在预测天机之上，哪怕是李世民都有一些敬畏。
对于鬼神之说的敬畏，当然李世民思绪纷飞之后，还没有忘记今天登门的正事。
“上一次和亚父谈话，世民有着诸多的疑惑，还请亚父教我。”
李世民缓缓出声道，这一刻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仿若是一位孜孜不倦的学子。
舒安点了点头，李世民这态度已经很不容易了，若非是他身份和名望影响，想必李世民不会如此。
当然还有一点就是李世民并非生下来就注定的帝王，虽然不是开国皇帝，但却胜似。
“亚父应该知晓此次关内天灾，影响甚广。”
“虽然世民同样想要赈灾难民，然而国库无力为继。”
“然而长安难民数目很有可能超过十万之数，总不能看难民饿死长安？”
......
李世民的声音缓缓响起，话语之中带着一丝无奈之意。
一旁的舒安静静听着李世民的话语，不过内心则是有一些笑了，很显然当初的提议这一位帝王心动了。
借助这一些难民，修一条直道通往草原，不仅可以方便出兵突厥，同样可以加强对草原的控制。
要知晓自古以来，草原一直都是中原地区的隐患，秦汉时候的匈奴鲜卑等等，曾经的五胡乱华，还有现在的突厥。
一直到后来游牧民族的崛起，在舒安看来，在隋唐时期草原上的异族实际上达到了最弱的一个时期。
否则的话就不会有天可汗这个称呼，所以在舒安看来，若是能够在这个时期的话控制整个草原的话。
成为整个大唐的牧场的话，那么可以说功在千秋，只不过想要实现这一点非常的困难。
舒安仅仅是想想而已，具体的话还要李世民自己来做，他最多提供一个建议而已。
虽然李世民话语说了这么多，但是舒安早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那就是缺钱了。
不仅仅是舒安缺钱，哪怕是李世民同样缺钱，而且缺的不是一点半点。
当然在舒安看来，李世民是坐拥宝山而不知晓如何去开发，毕竟整个大唐潜力不仅仅如此。
“不知晓世民对于市税如何看？”
思绪许久了之后，舒安眼眸闪烁轻声说道，要知晓现在税收主要来源于土地，而市税是对于商贩而言的。
但穿越而来的舒安可不会忘记，他穿越之前国家主要税收可不少来源商人阶层。
当然这个时代商人的地位并不高，甚至有一些低，比如商人不可参与科举的规定。
“市税？”
李世民眼眸闪过了一丝疑惑道了一声，许久之后他终于想起了这一类税收是哪一类了。
不就是商贩的税收，不过似乎市税似乎没有多少，每一年还不足其他税收的一个零头。
看到李世民面色之上的表情，哪怕是舒安内心都不由微微一笑，想必李世民对于这市税没有了解吧。
说起来也不奇怪，因为这市税，也就是商税，看起来根本不多，甚至可以说只有一点。
至于为何如此的话，则是因为也不知晓这一家商铺卖出多少东西，收获多少利润。
自然交税多少都是由个人来决定，做假账比想象之中要容易得多。
“世民看过茶楼的账本没有？”
舒安并不着急出声道，话语之中带着一丝不紧不慢。
李世民点了点头，面色之上更为疑惑，不明白这市税和茶楼有什么关系。
“那么世民认为茶楼该交多少市税，那么整个天下又该交多少？”
舒安的声音缓缓响起，由小推大想必李世民能够看出其中的端倪。
此时的李世民同样开始思绪了起来，若是没有错的话茶楼按照市税应该不少。
整个长安有着好几家茶楼，虽然生意没有亚父的茶楼那么火，那应该也有不少。
茶楼之外还有酒楼其他商铺等等，这样一来市税怎么可能微不足道。
李世民面色之上不由一黑，这算是灯下黑，哪怕他也没有想到这市税还有这样的情况。
“无商不奸！”
最后李世民不由幽幽说道，话语之中带着一丝怒意，不过如何让这一些人正常交税同样是一个问题。
想来想去之后李世民依然没有头绪，整个天下那么大，商铺不知其数，想要意义核查没有那么容易。
“效仿杨坚。”
“不如以长安为试点，给这一些商人期限补上市税。”
“若是不补的话也无妨，让百姓举报，若查实百姓可得市税的十分之一。”
舒安的声音缓缓响起，想要靠朝廷监管根本不现实，而最好的办法便是让百姓监管。
曾经杨坚为了统计人口，便是让百姓举报，可以免除赋役，舒安则是直接给钱。
一旦发现这里面其中有利益的话，那么就算朝廷不用发动，这一些百姓都会自己动身帮朝廷监管。
要知晓穿越之前可是还有职业打假这一行业，和监管市税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话音落下之后李世民点了点头眼眸微微一亮，似乎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另外一边舒安眼眸闪烁，要知晓市税在唐初的时候并没有多重，甚至可以用很轻来形容。
只不过哪怕如此，在舒安派人调查之下，依然有着诸多商人学会贪这一些小便宜。
可以说这已经成为了习以为常的事情，这就是所谓的人心不足，何况先给一段补税时间，也算是缓冲时间。
第一百二十七章 方法，为难
“除此之外的话，还可以下在宵禁问题上下功夫。”
舒安的声音缓缓响起，再度让李世民陷入疑惑之中，似乎不明白宵禁和国库空虚又什么关系。
“可以开放宵禁，不过在宵禁基础之上多收一些商税。”
似乎看出了这一位帝王的疑惑，舒安解释说道，事实之上他就早已经想好了。
“这样能行？”
李世民不由出声道，对于这一位亚父的方法显然是有一些迟疑。
“试一试不就知晓了，商人逐利，若是不开店铺的话，不也是不用多交税，全凭自愿，同样可以用长安作为试点。”
舒安眼眸闪过了一丝精光说道，要知晓一些百姓一般都白天耕作，鲜有娱乐的时间。
若是长安能够开放宵禁的话，那么至少这一些百姓会多一些兴趣，促进消费，自然赚得多。
要知晓长安的百姓手中可都是有着不少的余钱，比起其他而言要富裕不少。
除了百姓之外，自然还有的便是士子或者勋贵等等，这一些人才是消费的主力。
总而言之的话舒安自然知晓里面的门道，商业绝对比现在地主税收要多得多。
“嗯。”
李世民应了一声道，解除宵禁并非不是不可，只要对于大唐有利的话，他都会去尝试。
何况现在仅仅是长安一个尝试而已，若是不行的话那么未免再恢复之前的宵禁。
“其实商队同样很赚钱，若是朝廷收取关税的话未尝不可。”
舒安眼眸闪烁出声道，因为隋唐开放的关系，所以诸多的胡商都会来长安。
在之前因为战乱的关系，舒安虽然注意到了，但也是有心无力，何况那个时候他也没有多少威慑力。
为何胡商能够在长安做生意，那么没有唐人前往这一些关外，可以说长久以来的思想限制着大唐。
之前舒安缺钱的时候自然想到了自己组建一支商队，不过他并不会直接用唐人，而是用一些胡汉混血之人。
这样的话关外的异族容易接受一些，也容易操控一些，只不过这一些舒安并没有透露。
因为若是李世民参与商队的话，那么怕是又要被人弹劾了，至于舒安倒是不至于李世民和自己争夺什么。
“关税，这一件事情以后再说。”
李世民面色之上露出了一丝无奈说道，毕竟现在大唐对于周边的威慑力并没有多少。
加上从关外到长安并不是只有一条道路，这件事情就算他想做也有心无力，不过这一位亚父所说的他倒是上心了。
不上心也不行，毕竟舒安之前已经证明了自己，说不定这关税就是从预测天机之中看到的。
舒安并不知晓李世民内心所想，若是知晓的话怕是会内心一笑，不过对于李世民点了点头。
这件事情不用着急，毕竟现在胡商并不算多，等到多一些的话，那么就由不得他们了。
“除此之外，还有便是金作赎刑了。”
“唐律大部分都是沿袭旧制，其中有着不合理的地方。”
“完全可以将这一些不合理的地方改为以金赎刑，国库应该能多出不少收入。”
.......
舒安的声音缓缓响起，这一次他的目光放在了唐律之上，事实之上这一些方法都算是温和的方法。
比如说市税，这个原本就有规定，这一些商贩注定是得不到任何人的支持，就算是有也没有人不满明面之上也不会动声色。
若说这世间最顶尖的商人是谁的话，那么必然属于这一些世家莫属了，所以可以说李世民开了这个头的话。
那么必然又要和世家对上，这一点想必李世民也清楚，不过这一次是世家理亏。
自然这一位帝王有恃无恐，就算得罪了这一些世家也无妨，本来两者目前就是出于对立的位置之上。
而李世民面色之上则是露出了一丝赞同的神色，原因是他早对唐律之中有一些地方有一些不满了。
自从上一次长孙安业谋反的事情落定后，他心中早就有了修改的想法，只不过接下来被各种事情耽搁了。
自己亚父的意思同样很明显，那就是一些微不足道的罪责可以用钱财代替，这一点李世民倒是赞同。
虽然短暂时间之中无法为大唐带来多少钱财，但是长期看来的话想来应该有一些。
恨不得将钱分成两份用的李世民自然不会拒绝了，而且这一举动想必不少人会满意。
无论是世家子弟还是地主之家，这一些人缺少并不是钱财，但是他们不代表自己不会触犯唐律，若是能够用钱财抵过的话也不错。
一旁的舒安话音落下了之后就没有再说，目前来说这一些方法算是增加国库空虚的办法。
至于想要短暂之中赚取绝大数钱财的话，除非李世民敢于触动世家的利益，毕竟抄家灭族才是财富最快来源办法。
这一些家族数百年的积累，甚至上千年的积累可是恐怖的，没有千年的王朝而有千年的世家，这句话并非是开玩笑。
随便查抄几个世家的话，怕是连突厥的军费都有了，只不过李世民注定不可能如此。
若真这样做的话，那么无疑是将这一些世家逼反而已，不要小看这一些世家的力量，若是集合起来的话，哪怕是李世民也要忌惮几分。
况且朝廷之中不少人可是出身士族，就注定了这一条路根本没有半点可能。
李世民思绪了许久之后，终于对于自己该如何做有了一个头绪，虽然亚父所说目前看似和难民没有半点关系。
但实际之上关系可是不少，毕竟国库增加了的话，那么李世民自然有那个魄力，赈灾这一些难民了。
不过目前还不知晓成效如何，单单凭着亚父一举之言他并不会马上行动，等回到宫中之后还要让百骑先调查一番。
想必不会费多少工夫，他到是要看看到底有多少商贩少交税收，还有那一些世家的产业又是如何。
但是在此之前，李世民还有一个稍微为难的问题要问。
第一百二十八章 心动，削减
李世民表情并未逃过舒安的目光，只不过这一次则是轮到舒安疑惑了，难道李世民还有什么问题么。
但是李世民不说，舒安也不会去问，他自然没有去自寻烦恼的打算，毕竟他可不是这大唐的主人。
“不知晓亚父还要救济这一些难民多久？”
许久之后李世民面色之上有一些通红出声道，不过很快脸色表情很快就隐去了。
舒安面色之上不由露出了一丝错愕，似乎没有想到李世民会问出这一个问题，不过很快他就明白过来了。
李世民这是在为自己考虑，之前舒安从杜如晦口中得知，早在开始李世民就从各地调集粮食。
只不过一时间想要将粮食运到长安有着诸多的压力，才会问起这一个问题。
“世民，这个问题哪怕我无法回答，难民并不是不会变化，可能五天，可能十天。”
舒安眼眸闪烁缓缓说道，他自然不会说出自己存了多少粮食，反而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倒是李世民点头认同自己亚父的说法，现在上十万的难民，一天就是几百石的粮食。
后续难民数目还在上涨，他在来之前就知晓关内大部分百姓都南下，猜测难民的话可能超过三十万人。
到那个时候一天就要上千石的粮食，十天的话就是上万石，哪怕是长安米商一时间都无法立刻拿出来。
“至少还有五天的时间。”
李世民内心默默想道，随后并没有停留多久，显然是研究增加国库的方法去了，讨论其中的可行性。
而舒安对于李世民的离去同样没有多说，反而眼眸有一些闪烁，国库是有一些余钱的。
不说上一年节省，还有历史之上舒安可是记得李世民出钱替一些百姓赎回了子女，让那一些家破人亡的家庭恢复。
现在的话百姓因为还算可以活下去，所以买卖子女并不算多，而李世民显然是来哭穷的。
当然目的的便是上一次他说得有一点多了，被惦记上了，除了这一个原因的话舒安是想不出其他原因了。
“心动了是好事情！”
舒安轻声呢喃道，显然李世民是对于修一条通往关外的直道动心了。
虽然整个过程都没有说什么，但是舒安知晓这一切都是在为这一条直道做准备。
哪怕工程仅仅只有大运河的十分之一都不到，但那个时候大隋可是处于鼎盛时期。
现在的大唐人口少不少，连整个经济状态都是一团糟糕，战争刚刚远离没有几年，都在休养生息的状态之中。
舒安思绪纷飞，面色之上带着一丝光芒，这件事情的话是他提出来的，若是不从其中得到一些利益的话，倒是不符合他的性格。
至少要让难民知晓给他们一条生路的谁，这关乎着他接下来的布局，圣贤之路想要一步到位并没有那么容易。
哪怕舒安都只能一步步来走，好在俗话都说开局最难，而他已经走出了第一步
另外一边李世民回到了宫中之后就开始派百骑去调查市税的情况，至于难民的事情他仅仅派长安的禁卫去维持秩序。
毕竟哪怕这可是超过十万之数的难民，哪怕是李世民一刻都不敢放松。
自己这一位亚父还能争取几天的时间，这让李世民不由先微微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宫里的开支同样要削减一些了。
之前因为茶楼的收入不少，加上舒府的饭菜确实吸引人，哪怕李世民也不由提高了宫里的标准。
现在的话李世民眼眸只有这一些难民，对于这一点自制力还是有的。
不过还是要先去和观音婢商量一下，看宫里削减的东西可还有什么方面。
一处宫殿
“母后，父皇最近都不来看丽质了。”
“丽质，最近你父皇都在忙着关内的事情。”
“可是父皇也不让丽质出宫，丽质还想要去书院看看四哥。”
.....
当李世民靠近的时候，不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母女对话，不由停住了脚步，面色之上带着一丝愧疚的神色，不过很快就隐去了。
此时长孙皇后面色带着一丝无奈，因为她自然是听说了长安之中的事情了。
包括之前的亚父事情，虽然她默不作声，但不代表没有关心，好在最后结果自己亚父没有什么损失，反而因此声望更上一层。
至于预测天机的能力在长孙皇后眼眸之中并不奇怪，因为接触亚父比较久的缘故，所以她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倒是长安难民据说已经数目不小，陛下想必是怕对丽质有什么损伤，就禁止了丽质出宫。
只不过面对这一个情况，哪怕是长孙皇后也无能为力，更不用说她内心同样赞成陛下的看法。
曾经经历战乱的她可是知晓若是难民一旦没有了希望，爆发出来破坏力有多惊人。
正当这个时候，李世民终于走了进来，不由让这一对母女一愣，但是随后纷纷反应了过来了。
“见过陛下！”
“见过父皇！”
两道声音响起之后，李世民面色之上带着一丝温和声音响起。
“不用多礼。”
“还有丽质，父皇下一次出宫倒是可以带上你。”
对于自己这一位女儿，李世民有着诸多的喜爱，虽然禁止丽质出宫，但听到这怨念的时候，也不由内心有一些松动。
“多谢父皇！”
话音落下了之后丽质一张精致的小脸之上露出了一丝开心的神色。
一旁的长孙皇后白了李世民一眼，显然是在责怪其对丽质纵容了。
“不知晓陛下来此可有什么事情？”
不过随后长孙皇后声音同样响起，要知晓这一阵子李世民可都在御书房，已经好几天没有来后宫了。
加上难民的事情没有解决，更是不可能忙其他的事情，所以来到后宫必定是有事情。
这一次李世民面色之上带着一丝愧疚的神色，随后将整件事情都说了一遍，包括了和亚父对话，都没有隐瞒。
仅仅是一点长孙皇后便明白了陛下的意思，面色之上同样露出了一丝苦笑。
第一百二十九章 猜测，重临
因为之前伙食改善的原因，导致了后宫的嫔妃多吃了不少，现在若是削减的怕是要后宫不宁了。
虽然皇后母仪天下，但若是和这一些其他妃子关系不好的话，也是不行。
毕竟之前长孙皇后已经施威过一次这一些后宫了，无人敢和她相争。
但若是一味的施威是不成的，当然这里面长孙皇后同样有一点私心在这里，随着伙食改善之后，无论自己还是丽质等人身体明显好了不少。
“陛下，能否不在吃食之上削减用度，而在其他方面削减。”
长孙皇后思绪了一会缓缓说道，话语之中带着一丝恳求的味道。
话音落下了之后，李世民微微一愣，不过随后点了点头，对于后宫的事情他并不打算浪费太多的精力。
这一次仅仅是下定决心而已，当然李世民想到又要回到以前的粗茶淡饭内心同样有一些犹豫。
李世民在后宫并没有待多久，就匆匆离开了，虽然市税让百骑去调查了，但是不要忘记了还有其他的事情。
比如关于宵禁的问题，对于李世民来说，若是能够增加国库的话，而且不损害其他利益的情况之下，自然没有多少犹豫。
而在这一位陛下离开了之后，长孙皇后同样让人去召集这一些后宫嫔妃。
长孙皇后同样有着自己的心计，自然不会可能直接削减，而是让这一些嫔妃自己选择。
若是选择的话削减吃食的用度话，那么倒是也无妨，不过这算是自身决定，倒是和她没有多大的关系。
......
宫里的事情除了少数几人知晓之外，宫外并没有人知晓，否则的话肯定能够猜测到这一位帝王应该有一些动作了。
此时长安新的一天聚集在长安城之外等待救济的难民又多上了许多。
“你们猜一猜这庞大的难民数量，安玄公还能够救济几天？”
一家酒楼一位士子不由出声说道，显然是对于这一个问题十分有兴趣。
“据说之前赈灾的粮食是从安玄公手中买的。”
“之前赈灾粮食也有两万石之数，安玄公手中的粮食肯定不多了。”
“估计最多八天的时间，不对估计五天的时间，这难民至少已经远远超过了十万之数。”
......
一道道议论纷纷的声音响起，给出了自己的猜测，更早有人觉得明天就可能停止了，也有人觉得三天时间。
当然自然也有一些人猜得久了一点，最多猜的天数是十天的时间。
甚至有人纷纷开启了赌局，赔率十分可观，诸多的士子都参与其中。
而随着有人率先提出这一个话题之后，同样很快传遍了整个长安，诸多人都在议论。
不过此时的舒安并没有在意长安之中的言语，因为时隔多日，他再次走出了舒府。
这一次去的不是其他地方，而正是他的书院，有着一段时间已经没有去过书院，不知晓这一些学生如何了。
说起来这一些学生快要入学一个月的时间了，相比长安这一阵子的风云变化，舒安还是喜欢书院的那一份宁静。
一路上舒安目光不由透过马车的窗外看向了两侧的农田，不由微微一叹，随着关内蝗灾的爆发，关中同样逃不过这个命运。
只不过时间的早晚的问题，现在情况自然是比关内好上了许多，至少有了一些准备。
但是这还不够，舒安面色思绪纷飞，因为这个时代信奉蝗神的缘故，导致了任由蝗虫破坏农田的场景并非没有可能。
不过现在应该还有一段时间，蝗虫的步伐应该没有那么快，若是他记得没有错的话，要到四月关中才会爆发蝗灾。
现在只不过是三月末而已，舒安并没有想太多，因为路是要一步步走，饭是要一口一口吃。
书院的情况舒安多多少少有一些了解，哪怕是在修养的这一段时间之中同样没有落下。
无论是王玄策还是李淳风看起来教导都挺不错，甚至两人还有着不小的交流。
两个人在舒安眼中都是整个时代的天骄，当然因为所学的东西不同，自然是无法比较。
当舒安来到了书院之后，并没有惊动任何人，这个时间点正是上课的时间点。
“在上古时期，春季和秋季是诸侯朝见王室的时节。”
“春秋在那个时候也代表一年四季，史书记载一年四季春秋发生的大事。”
“故而春秋是史记载的统称，鲁国史书正是名称就是《春秋》。”
......
王玄策的声音缓缓响起，话语之中不紧不慢，倒是有一种良师的感觉。
在窗外的舒安倒是点了点头，看来自己将教导儒学的位置交给王玄策似乎也不错。
毕竟在他眼中王玄策还是太年轻了一些，而这一位先生的位置交给他倒是可以帮助这一位学生心境平稳一些。
“舒院长！”
不过正当这个时候，尉迟宝琪惊呼的声音响起，瞬间让原本上课的众人停了下来。
此时的舒安面对这一道目光同样有一些哭笑不得，原来这一位尉迟宝琪因为不喜欢儒学课的原因。
上儒学课不是睡觉就是走神，而东张西望的时候，刚好了对上了舒安的眼眸，这就有趣了。
“老师，您来了！”
王玄策面色之上带着一丝喜悦说道，对于长安的事情虽然书院学生不知晓，但并不包括他。
早在李淳风来了之后就将事情和他说过了，虽然他同样担忧这一位老师，不过想到之前老师的交代，就没有返回长安。
后来长安流言不少，让王玄策更加担忧了，好在舒狂虎来到了书院之后说起老师状态都不错。
而最近发生的事情更是将自家老师推向了神坛，这不由让王玄策内心喜悦，知晓老师不是无故如此。
然而坐在课堂之上这一些学生面色则是有一些错愕看着舒安。
原因是舒安这一头白发实在太耀眼了，要知晓他们不久之前才见过舒院长，可不是如此。
“难道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
特别是李泰眼眸闪烁轻声呢喃道，话语之中带着一丝关心的味道，毕竟这一位安爷爷对自己可是很好。
第一百三十章 王玄策的决定
不仅仅是李泰一人，还有其他的世家子弟以及普通人家出身的少年，面色之上都不由纷纷露出了一副关心的神色。
当然这里面有真诚，也有假装，毕竟一个月的时间，舒安才出现几天的时间，哪怕是舒安都不相信自己在这一些人内心之中有多少的影响力。
表面之上的尊敬往往不代表内心的真实想法，好在舒安在这一点并没有多大在意，至少在场有一半以上是真心的。
比如说这一些普通少年加上李泰不会作假，就占据了一半之上的数量了。
“继续上课，不要以为我的到来而打扰到正常课时。”
舒安的声音缓缓响起，上课该有上课的样子，无规矩不成方圆。
“是，老师！”
话音落下了之后，哪怕是王玄策面色有一点通红出声道。
确实一开始自己老师已经定下了书院的规矩，王玄策恋恋不舍继续教导学生，而舒安同样远远走开了，不再打扰。
不过舒安这一插曲还是让这一些书院学生内心有着不少的触动，特别那一头白发让人有着不少的遐想。
原本这一严肃的课无论是先生还是学生都有一点心不在焉的感觉，当然因为王玄策不在意的缘故，所以倒是没有多出什么波折。
至于舒安的话，就在书院之中或者去周围的农庄走一走，体验这一份独有的宁静。
时间过得并不算慢，很快就来到了中午的时间，而王玄策等人同样下课了，不过他们更多是在低声讨论。
不敢当面问起舒安，当然也有王玄策率先一步来到舒安的原因在里面，这让原本有一些踌躇的李泰不由摇了摇头。
“老师，您身体可好一些了。”
王玄策恭敬说道，话语之中带着一丝得关心。
这个时代师恩如海，王玄策对于舒安可是十分关注，丝毫有不敢半点放松。
“为师能出现在这里，就证明已经好了。”
“玄策在书院这一段时间之中可有什么感悟。”
舒安眼眸之中带着一丝欣慰的神色出声道，经过这一段时间沉淀积累，王玄策有着很大的变化。
至少看上去已经有了一副沉稳的样子，要知晓王玄策可是比薛仁贵大上一岁。
不过能够在小小年纪就独自走出自己家乡游历四方的话，那么已经可以证明王玄策有着一颗勇敢之心了。
话音落下了之后，王玄策面色之上有一些犹豫，似乎在纠结着什么。
“难道我们师徒之间还有什么难言之隐么？”
看到王玄策的样子，舒安不由轻笑说道，比起薛仁贵而言，王玄策因为跟在他身边没多久缘故，所以还是有一些拘束。
当然想到薛仁贵舒安内心也不由微微一叹，现在已经是开春的时节了，不知晓这一位弟子如何了。
“老师，玄策想要出师！”
许久之后，一道坚决的声音打断了舒安的思绪，这不由让舒安微微一愣。
尽管知晓王玄策哪怕是过年的时候，依然手不离书，而且都是曾经他为薛仁贵写下的各种关于兵法方面的资料。
没有想到王玄策会如此早决定，舒安算是稍微有一些意外，但又在情理之中。
因为王玄策早有着一个心思，前前后后算起来的话入门同样有着将近半年的时间。
主要还是学习兵法，还有一些武艺之上的修炼，至少没有看起来之前那般书生意气。
加上之前的十年苦读，可以说王玄策是有了出师的资格，不过对于王玄策，舒安早已经有了一些想法。
只不过他一直在等王玄策提出来，反正最晚也不过今年的时间，没有想到王玄策比他想象之中早一些。
“玄策难道认为自己学的本事足够了么？”
舒安虽然内心有了计较，但是表面之上并没有多少表情出声道。
“老师，玄策发现在书院有了不少的耐心，然而书院的生活终究不适合我。”
王玄策声音响起出声道，话语之中带着一丝坚决，显然是吐露出了自己心声。
原本在年前自己师兄离去的时候，王玄策就开始下功夫了，过年的时候更是让他下定了决心。
“不急，等过一阵子长安的事情解决之后再说。”
舒安看着自己面前有一些忐忑的这一位学生之后不由轻声说道。
现在因为这一次事情的缘故，舒安还需要王玄策帮助一段时间，所以倒是不着急。
“全凭老师吩咐。”
王玄策眼眸深处闪过了一丝喜色出声道，原本他已经做好被拒绝的打算。
很显然自家老师没有拒绝，这就是好事情，更何况这一段时间他同样没有离开老师身边的打算。
毕竟无论是刚刚大病初愈的老师，还是愈演愈烈的天灾，王玄策都不可能这个时候离开。
“明天让这一些学生去施粥。”
舒安目光扫了不远处的二十一位学生身上轻声说道，一句话语已经决定了这一些学生明天的去处了。
“是，老师！”
王玄策没有任何犹豫出声道，对于这一位老师的决定并没有质疑。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舒安的声音继续响起，有一些道理是课堂之上所教导不了的。
一旁的王玄策眼眸微微一亮，虽然是简短的一句话，但话语之中则蕴藏着大道理。
“老师，您这一句话可否留在书院？”
王玄策的声音响起，话语之中带着一丝请求。
“可！”
舒安倒是没有想到王玄策还有这样的请求，不由出声道。
话说之前他总觉得书院少了一些什么，原来是少了一些类似校训之类的话语，这一句话的勉强可以算是。
“淳风，人在哪里？”
突然，舒安脑海不由一动出声道，话语之中带着一丝好奇，他在书院待了半天时间，竟然没有看到李淳风的身影。
话音落下之后，王玄策面色带着一丝苦笑，随后将李淳风这一些天的情况都说了一遍。
原来李淳风沉迷舒安编写的算术的材料之上，就在房间之中一直研究，好几天没有出门了，算术课都暂时由儒学课代替。
第一百三十一章 震惊，僵硬
舒安了解完李淳风的动向之后不由莞尔，虽然知晓李淳风在算术之上或许有天赋，但现在看来兴趣同样是一方面。
想到了这里之后舒安并没有去打扰这一位师侄的打算，反而在待了一会儿就返回了长安。
至于这一些学生的话，相信明天是一个不错的体验，这快一个月的时间，他们可是学会了不少。
当然除了李淳风之外，还有一位苏烈苏定方了，不过倒是不在书院，舒安并没有理会。
毕竟苏烈的话仅仅是教头而已，并不算是舒府真正的护卫，舒安自然不会限制其自由。
只要在他课程的时候，人有在就好了，至于其他的话，舒安自然不会在意。
.......
“咚，咚！”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书院之中，随着一道敲打钟声的声音传出。
一排排书院房间之中的学生从睡梦之中惊醒，不过随后面色恢复了正常。
从一开始的不适应早起到现在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些学生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不过当第一位学生走出房间的时候面色不由微微一愣，因为往常在这里等待他们都只有苏烈这一位教头。
今天不一样的是王玄策同样出现在了这里，面色之上带着一丝笑容看着眼前这一位学生。
只不过不知晓为何，这笑容在诸位学生看来，似乎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还不都站好！”
苏烈面色严肃吼道，声音之中带着一丝粗犷。
这一个月的时间，苏烈在这一些学生眼中还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一旦没有做好的话，苏烈二话不说直接上去就是一脚，或者说是体罚，丝毫没有在意这一些人什么身份。
哪怕是李泰同样不例外，要知晓原本李泰这一位小胖子，原本在武艺一方面就没有占据多少优势。
甚至因为之前养尊处优的缘故，和那一些世家子弟差不多，哪怕一开始苏烈仅仅只是要求长跑几圈。
这一位小胖子都累个半死，被抽了好几鞭子，当然另外一方面也是说明了苏烈的心大。
刚开始的时候苏烈还觉得自己会不会太严厉，不过当初自己父亲就是这样教导自己。
因此原因苏烈还让舒狂虎帮忙转达一下安玄公，而舒安同样回复了，这个时代可不会在意体罚，加上心志早熟的缘故，倒是无妨。
得到了舒安的肯定之后，苏烈同样就放下心来了，他知晓自己这一位老爷同意的话。
那么基本上就没有太多的问题了，哪怕日后有人怪罪下来，自己老爷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在这样情况之下，苏烈在众多学生的眼中，显然十分深刻，一个个赶紧出来排队站好。
此时苏烈的情绪并不是很好，原因是昨天老爷来书院，他竟然没有在场。
原因便是有几张弓箭因为训练的缘故损坏了，刚好他拿去修补，没有想到就这样错过，所以看向这一些学生就有一些不顺眼。
“这一位苏魔头又怎么了。”
程处亮眼眸目不斜视看向正前方，不过嘴里不由嘟囔道。
很快就收到了一道目光警告，哪怕是程处亮面色之上也不由严肃了起来。
而其他人自然不敢多言，他们可不像程处亮皮肉有一点硬，哪怕被揍了不少次，但是依然敢于挑衅这一位苏教头。
在都站好了之后，王玄策率先上前一步声音响起。
“今天的课程都不用上，你们将有一天的外出时间。”
“至于外出做什么的话等等你们就知晓了。”
“给你们半个时辰的时间整理一下，随后马上出发。”
.....
王玄策并没有解释太多，因为到了地方之后自然就清楚要做什么了。
而随着话音落下了之后，一道道惊呼的声音响起。
“什么，可以出书院了？”
“终于可以离开书院了。”
“在这里已经待得有一点麻木了。”
......
这一些声音之中无不带着喜悦的神色，书院的生活可以说是十分枯燥。
每一天都在重复循环，唯一让他们提点兴趣的就是饭点时间了，哪怕是吃了一个月的时间，他们还是百吃不腻。
长安城门口
随着新一天的到来，大门缓缓开启，看守城门的士兵第一眼便看到了已经开始排队的难民队伍。
虽然才仅仅只有几百人，不过这一些士兵知晓，很快整个长安城门之外就会聚集起无数难民。
“安玄公真乃是大善人。”
每一次士兵看到这一些枯黄的面孔不由感叹道，这已经不知晓第几天救济了。
而今天注定是不寻常的第一天，因为书院的学生一位位面色之上有一些尴尬，站在了一个装满稀粥的木桶之前。
“今天你们要做的事情就是给长安的难民分派稀粥，这是舒院长的安排。”
王玄策的声音缓缓响起，原本这一些人还有一些迷糊，不过一路之上他将最近长安简要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一时间所有学生都陷入了震惊之中，之前他们还在疑惑舒院长为何才不久没见就白发苍苍，原来是这样的缘故。
不过当说到事情的时候，这一位位学生面色之上就僵硬了，出身普通百姓之家的少年还好。
至于那一些世家勋贵子弟可是从来没有照顾过其他人，更不用说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一种下人该做的事情。
想到了自己将会以这样的方式名传长安，不少世家子弟都有一些头皮发麻。
其中类似杜荷，程处亮等勋贵不由把目光落在了李泰身上，似乎想要看看这一位越王会怎么做。
此时李泰面色之上同样有一些尴尬，不过想到这是自己安爷爷的安排，肯定有着他的用意。
而且李泰同样感受到了不少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内心不由一阵小恼怒，又要本王来出头。
在书院的时候这一些人可没见到让着他，自从那一次比试拿第一之后，他就没有拿过一次第一名了。
王玄策的目光落在李泰身上，面色之上同样有一些好奇，因为他知晓李泰的身份不一般，很有可能是这一群人最尊贵的一位学生。
哪怕到了现在王玄策还不知晓李泰的真正身份，李泰来的那一天王玄策并不在，加上后来舒安规定书院不看身份地位只有名字。
不过王玄策也有自己的猜测，他不知晓李泰的身份，但是知晓程处亮的女人身份，所以猜可能是某一位皇族宗氏的子弟。
第一百三十二章 选择，感激
在长安城边上难民群边上，舒安的身影同样缓缓出现，不过带着一个蓑笠，并没有人发现自己身边站着的老者是整个长安瞩目的安玄公。
此时的舒安同样饶有兴趣看着书院的一行人，其中目光落在了李泰身上，想要知晓其的选择。
要知晓李泰在选择加入书院现在还没有多少人知晓，似乎李世民有意淡化。
不过终究纸包不住火，之前书院因为封闭的原因，所以没有多少人知晓，当然就算有一些人知晓但也不会说出去。
比如那一些跟随其他勋贵而来的家丁，回去肯定会汇报这件事情。
但是现在并没有引起什么风波，就代表着这一些人同样是聪明之人。
然而今天之后注定是瞒不住了，要知晓长安城外每一天都有人关注。
不能指望这个时代每一个人都有怜悯之心，不过凑热闹的心诸多人都有。
他们是来看安玄公是否还会和往常一样施粥，对于这件事情因为赌局的缘故，导致不少人更为上心。
要知晓随着人数增多，舒府的厨子都有一些不够用了。
哪怕是稀粥制作十分简单，好在这个时候舒安就让人去找农庄的农户帮忙。
当然舒安自然不会亏待手下这一些农户，该付的工钱同样会付。
而这情况同样被这一些士子所知晓，自然有一些士子认为这是安玄公要停止救济的前兆。
正当舒安思绪纷飞的时候，场中的李泰终于有了动作，咬了咬牙直接走到了一个木桶的前面，显然是做好了决定。
这一段在书院的时间之中，李泰见识了太多的事情，之前他以为自己在书法和儒学之上应该不会输给任何人。
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身份，还有因为对自身的信心，然而这一些普通的农家子弟给了李泰了不少的压力。
其中一位名为童安和的寒门少年，在书院刚开学的时候，性格有一些内向，人也有结巴。
但是学习能力惊天，短短时间之中，不仅识字读文了，还会开始写出一些属于的文章看法。
可以说这让李泰内心十分惊讶，要知晓当初的他在这上面足足花费了一两年的时间，还被自己父皇夸奖。
正是这样的原因，原本李泰的优越感少了不少，特别他时常想起了在入学之前安爷爷的话语。
“若是青雀抛弃你的身份不谈，你比那一些普通人强在哪里？”
当时的李泰面色还带着一丝骄傲，认为自己抛开了这一层身份，也绝对不弱。
然而现在的李泰内心已经开始动摇了，正是这样的原因，让李泰放下了内心的骄傲，多了一丝平常之心。
所以在这一次长安城外，李泰迈出了自己内心障碍那一步，不知晓为何在迈出了这一步之后。
李泰反而是内心松了一口气，反而没有多少的包袱了，似乎在这一瞬间他想明白了。
在李泰做出了选择了之后，反而轮到了这一些世家子弟和勋贵子弟等人面色之上为难了。
不过他们显然了没有选择了，现在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想必今日之后他们这一些人名声可能传遍整个长安了。
其中最没有负担的便是马周了，这一位出生贫寒的少年，虽然是通过勋贵举荐进入的书院。
然而每一次的成绩都是排在第一位，他是真正用心在学习，特别是对于算术课和军演课十分感兴趣。
虽然在体质之上有一些不如那一些勋贵二代，但是每一次他都积极训练自己，没有一丝偷懒，也没有一丝的抱怨。
“可以开始领粥了。”
“今天这一些分粥之人是安玄公书院的学生。”
“若是有什么做得不好，请多担待。”
......
随着每一位学生都站好了，来福不由出声道。
今天负责他来维持长安之外的秩序，哪怕是他内心也少不了震惊。
在他看来这一些世家勋贵子弟一位位眼高手低，根本不屑动手，没有想到才仅仅在书院一个月的时间。
变化这么大，竟然会站在木桶之前，给这一些难民分粥之人。
“安玄公的学生。”
“这一些人都是未来的大官。”
“没有想到竟然还能给我等分粥。”
.......
难民之中一道道议论纷纷的声音响起，话语之中带着一丝惊叹，还有一些感激。
“谢谢小公子。”
“日后公子定然出人头地。”
......
而随着这一道道声音，给了李泰等人不同的体验，因为他们从来没有受过人感激过。
就算是有一些人奉承大多也是因为身份的缘故，现在每一位难民的声音都是发自内心的真心实意。
从一开始的有一些抗拒，李泰不由开始有一些享受这一份感激。
看到这一幕的舒安不由点了点头，面色之上带着一丝欣慰，因为这一些学生都不算大的缘故。
所以改造他们三观并不算太难，他自然不指望李泰等人能够平等对待这一些寒门出身的子弟和这一些难民。
但内心之中要有一份怜悯之心，就从现在开始培养，日后李泰最差也是一个封地王爷。
至于世家勋贵子弟的话，至少也有一个官职，舒安不指望他们能够如何，但是爱护百姓是基础。
同样爱护也不是口头说一说而已，需要的是真正体验一番，而现在就是第一步。
舒安并没有多待，因为难民聚集的数量已经越来越多，加上进出长安百姓不少，若是他待太久想必会让不少人起疑。
而随着时间渐渐的推移，一位士子按照往常一般，都来长安城外走上一遭。
只不过当来到此处的时候，面色不由一愣，随后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了一般。
“那不是程处亮么？”
“还有尉迟宝琪，还有杜荷！！”
.....
其中最先被认出来便是这一些勋贵子弟了，毕竟无论是程处亮还是杜荷等人，曾经都是长安纨绔之中一霸。
自然让这一位士子熟悉，然而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出来，这一些人竟然给难民分粥，这根本是无法想象的事情。
第一百三十三章 身份认出，震动
在程处亮等人被认出来之后，消息传遍了整个长安并没有花费多少的时间，甚至不少士子原本没有对长安难民没有兴趣，同样都跑出来观看。
除了士子之外，自然还少不了纨绔子弟了，当然这一些人都是来看笑话的。
“据说程处亮房二等人不是进入安玄公的书院了么？”
“进入安玄公的书院可不代表成为安玄公的弟子。”
“不错，之前安玄公仅仅选取了十个人而已，幸好没被选上。”
......
一道道议论纷纷的声音响起，当面这里面的情绪只有自身清楚了，没有被选上多少有一些羡慕。
现在看到这几人未免有一些中伤的言语，好在是李泰等人因为忙碌的关系，并没有注意到这一些士子。
难民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走了一个之后就有下一个，在一开始尴尬之后，随后开始投入。
此时这一些书院的学生已经没有精力再去注意其他东西了，但是随后一位位世家子弟同样被认出来。
“那不是崔家的崔摄。”
“还有那是京兆韦氏的韦元通。”
“那人应该是出身河东裴氏，曾经见过一次。”
......
一位位世家子弟同样被认出身份，在不少士子聚集之后，显然认出来的人就多了一些。
只不过士子之中还有一些人眼眸闪烁，若是有人注意的话，那么必然会察觉到这这一些人目光落在了李泰的方向。
显然这一些人是认出了李泰的身份，但是这一些人面色之上不由有一些不敢相信，似乎怀疑自己看见的这一道身影。
原本想要说出来李泰的身份让周围人参详一下，然而似乎想起了什么，不由纷纷闭上了嘴。
.......
赵国公府
“晃当！”
一道茶杯破碎的声音响起，长孙无忌眼眸有一些愣神。
因为自家的仆人刚才前来禀告了一个消息，说自己那一位送去书院的庶子在为难民分派稀粥。
这还不是让长孙无忌失神的地方，因为他知晓这一位老师的性格，所以并不意外。
然而接下来的消息则让长孙无忌有一些震惊了，原因是分粥人之中还有一位他的外甥。
事实之上长孙无忌早就知晓了李泰去书院当学生这件事情，只不过似乎陛下有意保护这一位皇子，消息并没有传开。
但是老师这一举动则是将消息公开了，虽然长安之中没有关于这一位越王的消息。
不过长孙无忌知晓现在朝廷之中的王公大臣肯定都会知晓了，哪怕是长孙无忌不由微微一叹。
毕竟身为嫡次子，李泰日后说不定有资格问鼎那一个位置，而且在长孙无忌看来，若是这一个外甥在的话，日后同样多了一个选择。
现在的这一位太子似乎有一些不得陛下的欢心，这不由让这一位长孙无忌有一些警惕起来。
毕竟现在这一位陛下本身就不是嫡长子，正是这样的情况之下，哪怕是长孙无忌都有一些无奈。
这终究是自己老师，而且就算是能够瞒得住一时，注定瞒不过一世。
“不知晓老师是如何想的。”
许久之后长孙无忌幽幽的声音响起，话语之中带着一丝怨念。
好在现在太子虽然不得陛下心意，但是其他皇子并没有成长起来，这算是长孙无忌对于李泰前往书院算是勉强可以接受。
从某一种意义之上长孙无忌还是倾向李承乾的，偏爱嫡长子，而陛下喜欢嫡次子这同样给了长孙无忌不小的压力。
现在李泰进入老师的书院，而不进国子监，这同样算是一种放弃，要知晓国子监最为关键的大儒背后都是各个家族。
牵扯的利益是在是不小，若是李泰和这一些人有了联系的话，那么承乾才是真正危险了。
蔡国公府
杜如晦同样是收到了消息，面色之上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神色，因为这里面肯定有自己老师的节奏。
不过今天杜府之中并不是一个人，还有一位房玄龄，这一段时间之中因为大旱和蝗灾的事情同样让两人有一些焦头烂额。
此时两人互视了一眼，不由微微一笑，似乎不在意这件事情。
因为杜荷和房遗爱都有在书院的原因，他们自然早就收到了这一个消息，只不过都装作不知道。
“说起来有一阵时间没见到那小子了，不知晓如何了。”
房玄龄不由缓缓出声道，话语之中带着一丝感慨，当初他背着自家夫人将房遗爱送入书院可是花了很大的决心。
至于给难民分粥两人并没有在意，虽然他们出身士族，但是和寻常士族不同，对于普通百姓并没有轻视。
“交给老师培养，最不济也不会比现在差，纨绔子弟之名响彻长安。”
杜如晦的声音响起，说到最后还冷哼了一声，显然是对于自己次子有一些失望。
在自己老师那一次提醒之后，他原本不在意，所以就关注了一下这一位儿子，差点没把他气得半死。
当然杜如晦有一点死马当活马医的感觉，自己终究没有多少时间教导这一位次子。
所以就交给了自己老师，而封闭式的书院甚至正是符合杜如晦的内心。
房玄龄面色不由露出了一丝苦笑，自从安玄公回到了长安之后，这一位老友似乎变化有一些大了。
哪怕是房玄龄都有一点不适应，但是让房玄龄欣慰的是，至少他是越来越看不透这一位老友了。
“现在最为头疼的应该是陛下才对。”
房玄龄不由继续出声道，话语之中似乎带着一丝幸灾乐祸语气。
话音落下之后，杜如晦不由点了点头，面色之上浮现出同样的神色。
事实之上确实如此，在李泰出现没有多久，就被百骑知晓了，毕竟现在的百骑可不敢放任这一些城外的难民不管。
不再是像几百上千人不用在意，而是足足上十万人，然而此时的这一位帝王显然是有一些头疼。
原本关内的事情还没解决，刚刚有了头绪，现在又是出现这件事情，他之前隐瞒就没有任何用处了，甚至还会被那老匹夫弹劾。
“罢了，终究是青雀自己的选择，就任他去了。”
御书房之中，李世民眼眸阴晴不定，最后叹了一口气呢喃道。
第一百三十四章 种子，感悟
尽管李世民有一些头疼，但是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之上多费精力。
这几天的时间，李世民都一直在思索那一天和亚父的话语，经过调查之后，他发现这里面的事情比想象之中要严重一些。
“商人没有一个是好人！”
李世民眼眸闪过了一丝锋芒出声道，话语之中对于商人没有多少好感。
赚取那么多的钱财，竟然连一点市税都不交齐，还做起了假账，若非自己亚父提醒的话。
哪怕是李世民都要错过一次充实国库的机会，不过在此之前，他还需要和几位重臣讨论一番，如何决意明天的朝议。
蝗灾继续关中越来越近，似乎没有停止的脚步，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若是关中百姓同样遭劫的话，那么到那个时候怕是要手忙脚乱了。
.......
正当宫里李世民思绪纷飞的时候，此时长安城外，李泰这一位小胖子不由擦去了额头的汗水。
显然是有一些累了，不过看到了队伍依然很长的难民之后，小胖子咬了咬牙，继续坚持了下去。
虽然李泰坚持了下去，但是并不代表其他人同样可以坚持下去，其中第一位坚持不下去的不是别人，正是杜荷了。
“休息一会，换个人，等会继续。”
苏烈淡淡看了一眼说道，话语之中并没有多少情绪。
王玄策在交代完之后就返回了书院，这一些学生就暂时由苏烈负责。
苏烈并非不是没有人情味，这一些学生已经连续分粥了小半天了，这一些人能坚持到现在已经不错了。
大多都是将近十岁，或者十一二岁的少年，比不上成年人，当然这一段训练同样有着不错的效果。
“是！”
杜荷本能回了一句，面色之上松了一口气，重复的动作，让他感觉双手都麻木了。
当然他内心不由嘀咕，这一位苏魔头今天怎么会如此好说话了。
有了第一位之后，就有了第二位，不过都是这一些世家子弟，毕竟本身体力就有一些不支。
但是让苏烈有一些意外的是，看上去所有人之中最小的这一位李泰竟然还在坚持。
当晌午的时候，苏烈便让所有人都休息下来，只不过一位位学生看着手中的稀粥面色不由有一些苦笑。
吃惯了那一些大鱼大肉之后，再让他们喝一些稀粥无疑是一种折磨。
“咕咕！”
不过肚子之中传来的饥饿感让李泰等人不由有一些尴尬，刚起床没吃多少东西就来到了这里。
一直忙到了现在，自然肚子开始折腾了，不过对比起李泰而言，苏烈直接将碗中的稀粥一饮而尽。
曾经的他和这一些难民相比同样没有好上多少，只不过是阶下之囚而已。
同时为老爷的善意动容，之前没有见过这一些关内难民仅仅是听说过，但是他不知晓难民有多少。
然而看着这漫漫无底的队伍，苏烈内心不由有一些想法，想必若是老爷停止救济的话，那么这一些难民又该何去何从。
“唉！”
苏烈不由叹息的声音响起，话语似乎带着一丝无奈，他不过是一位小小的教头，或许能够帮助得了几人，但是难民可是一二十万人。
“据说老爷向陛下建议过，似乎要修筑一个大工程，让这一些难民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舒狂虎出现在苏烈身边出声道，内心则是暗暗想到，老爷的计划可以开始了。
话音落下了之后苏烈眼眸一亮，若是这样的话，那么算是为难民争取一条出路。
不过很快苏烈就摇了摇头，虽然不知晓朝廷的情况，但是想必不容乐观，否则的话也不会轮到老爷救人了。
“虎哥，是否有其他内幕消息？”
苏烈不由继续出声说道，话语之中带着一丝探寻。
毕竟这一位队长跟在老爷身边许久，说不定知晓一些隐秘的消息。
“根据老爷所说，陛下应该心动了。”
舒狂虎装作了一副为难的样子随后缓缓出声道，话语之中带着一丝肯定。
原本两人就是关注的焦点，毕竟一位是舒府的总管，另外一位能够指挥这一些学生身份不言而喻。
虽然两人的声音不大，但还是传了出去，一时间难民之间不由低语了起来。
“安玄公竟然还未我等谋一条出路。”
“只不过有什么工程的能让这么多人做。”
“只要能够吃饱饭，无论做什么都可以。”
......
一道道小声议论纷纷的声音响起，话语之中带着一丝希冀。
对于这一些难民而言，他们的要求十分低，现在能够吃饱就不错了，不指望其他。
舒狂虎看到这一幕面色虽然没有多少表情，不过内心倒是知晓，这算是在这一些难民心中埋下一颗种子。
等到日后陛下下旨后，那么自家老爷又能获得一份声望，按理来说自家老爷应该不欠缺这一点声望。
这倒是让舒狂虎有一些猜不透，不过也没有关系，因为舒狂虎同样知晓，时间到了自然清楚。
短暂的休息时间并没有持续多久，李泰等人又继续开始分粥，只不过这一人面色之上没有早上那般尴尬了。
显然是已经习惯了，虽然休息时候看到了不少认识的人，想必身份已经瞒不住了，倒是有一点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对于其他人而言，感触或许不深，毕竟他们和这一些难民一直是两个世界的人。
但是对于李泰而言，面色之上就复杂了许多，因为他常常听自己父皇讲起，百姓和君王的关系。
经常听到自己父皇如何爱民如子，甚至因为百姓的事情而大发雷霆，当时他并没有多少的感触。
然而今天看到一张张枯黄的面庞，李泰的内心不由多了一分感触。
“若是没有吃的，那么这一些难民该如何，又是否会造反？”
李泰内心不由轻声对自己问道，熟读史书的他知晓这并非不是没有可能。
从陈胜吴广起义开始，似乎都是由百姓开始颠覆历代王朝，除此之外，李泰内心不由想到这一些难民的要求似乎太低了。
之前那一碗稀菜粥哪怕是他都有一些难以下咽，若非是实在饿得不行了，他绝不会吃这一些东西。
难而看着这一些难民小心翼翼，一小口小口品尝，仿佛是什么美味一般。
第一百三十五章 动作，底气
“老爷，今天朝议魏征弹劾四皇子。”
“另外陛下已经大怒，要追查市税。”
“限令两天的时间这一些偷税补齐，现在整个长安商户人心惶惶。”
“还有似乎陛下有意开放长安城之中宵禁，只不过时间还未确定。”
“最后朝议还讨论了如何对付蝗虫，只不过吵闹一团，并咩有结果。”
......
舒府之中，来福不由出声说道，话语不由带着一丝好奇，因为这似乎和自家老爷有着不小的关系。
舒安点了点头，对于魏征的弹劾并不意外，只不过也仅仅是弹劾而已，表明自己的态度。
说起来的话这算是属于皇家私事而已，对于李世民或许有着不小的影响，但是对于这一些外臣的话，基本上影响不大。
最多也就一句不符祖制而已，魏征并不傻，他可以指责李世民做得不对，但是无法对于皇族指手画脚。
当然舒安对于暴露李泰的事情并不在意，难道他就不如国子监的那一些大儒么。
至于后面的事情倒是在舒安的意料之中，要知晓李世民这算是动作慢了，不过这符合帝王谋事，三思而后行。
哪怕李世民再相信他，也不可能马上就宣布这一些旨意，总要先调查一番，还有便是和一些心腹商量一下。
“关注一下，什么时候开启宵禁。”
舒安眼眸闪烁轻声说道，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既然李世民先拿出这两点说事情，想来是有决断了，至于胡商的话倒是不用着急，可以慢慢来。
留给李世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若是他没有猜错的话，蝗灾应该是快要到了，朝中应该还有不少人认为这是上天惩罚，不应阻止。
“是，老爷。”
来福可不知晓眼前这一位老爷在思绪什么，直接出声道。
.....
朝议之上的内容很快就传到了长安，舒安早就知晓甚至还可以说其中的幕后黑手，但是其他人可不知晓。
其中长安士子以及百姓最为关注的只有市税和宵禁两件事情，至于李泰的事情不知晓是涉及到这一位帝王的痛处，所以没有人敢于乱传。
“什么，要补上之前的市税？”
“还限令两天的时间，若是被查出来的话，重惩。”
“不要担心，长安这么多商铺，难道还能全部拿下。”
......
其中最先收到消息的商人不由率先聚集起来了，面色之上露出了一丝难看议论纷纷说道。
只不过不少人认为这是雷声大雨点小，毕竟法不责众，总不可能将他们都抓起来。
当然还有一些比较胆小怕事的人眼眸闪烁，显然是已经在考虑是否先补上市税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消息灵通之人，显然知晓这一位陛下是要动真格了，而并非是玩闹。
相对普通商人而已，长安之中的士子和百姓同样议论纷纷，距离这一些商人得到消息没有多久，长安城的告示同样贴了出来，因为这和他们还有不小的关系。
“根据告示所说，会将长安商铺交的市税都贴出来。”
“若是有人能发现不对劲之处的，可到长安官府举报。”
“加入属实的话，那么可得到补上市税的十分之一。”
......
不少人面色之上露出了一丝期待，似乎在考虑一些什么。
这个时代因为士农工商的缘故，所以对于商人是最看不起的，自然是最没心底负担。
甚至有一些士子已经坐在了一家酒楼之中，仿佛在观看什么，让这一位酒楼的掌柜面色之上有一些变化。
“不然还是将市税补齐了，否则的话这日子过得心惊胆战。”
一些掌柜内心不由开始动摇了起来，毕竟若是被查出来的话，不仅仅要补交两倍的市税，还要刑罚。
此时宫里的李世民从朝议了之后，就一直在关注长安动向，想要知晓随着他的旨意有着多少效果。
很快李君羡便回来了，不过面色之上并不是很好看，李世民心中不由一咚。
当李君羡将一些情况都禀报了之后，这一位帝王面色之上已经开始有一些阴沉起来了。
“半天的时间过去了，仅仅不到十家前往官府补市税。”
李世民眼眸不由危险了起来轻声说道，要知晓长安城之中，商铺至少有着上百家的规模。
这上百家之中，根据百骑按照调查至少百分之九十都少交了市税，这自然让这一位帝王不爽了。
“陛下，虽然补交的商人不多，但是这一些人都补交数目达到了三千贯。”
李君羡的声音继续响起，话语之中还有一丝不敢相信的味道，要知晓三千贯可不是小数目。
“有这么多？”
哪怕是李世民同样不由深吸一口气，若是这一些长安商人都补交的话，那么不就是二三十万贯。
若是放眼整个天下，虽然不及长安地区繁华，但同样能够有着上百万贯的收入。
要知晓现在一年国库的税收也不过几百万贯而已，而且每一年各方面都需要拨放银两，所剩不多，然而李世民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因为他知晓这是第一次，之前大唐立国十余年，这一些人一次性补交了市税才有这样多。
不过若是每一位商人都正常交市税的话，哪怕是一年国库少说也有上十万贯的额外收入。
原本李世民只不过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就算是一开始亚父说起这件事情，哪怕的他都有一些质疑。
然而现在看来，李世民不由有一些误会了，若是收齐了的话，那么修筑一条通往关外的直道并没有想象之中困难。
“继续关注，朕到底看看还有谁敢少交市税。”
李世民的声音缓缓响起，话语之中带着一丝重视，之前不知晓就算了。
现在既然知晓了市税受益如此不错，李世民自然是不能放弃了，若是顺利的话，这整个天下上百万贯收上来。
说不定今年就有可能出兵突厥，可以说有了钱财之后，李世民的底气马上就足了起来，心思开始活络了过来，已经不将这天灾放在眼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