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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侃空     租鬼公司txt下载     租鬼公司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六章 失败的逃跑计划

    无论愿不愿意承认,可现实就是如此残酷,就好像东吴名臣羊祜说的那样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向来自认为行得端坐得正简直就是正人君子代言人的雍大天师在出于天命之责的伟大考虑捉了一堆有可能对人间照成极大危害的鬼畜之后,却惊异地现他成了千夫所指的恐怖分子,不仅那些死掉的黑社会算在他头上,连被鬼狗咬死的几十个警宗也算在了他的头上,真真是让雍大天师感到十二万分的冤枉。

    雍博文对着那摄像头呆呆愣,一时手足无措,做为一个总共活了二十五年其中有十八年在念书的年轻人,无论是人生阅历还是累积知识都不足以教导他应付眼前这种局面。呆了一会儿之后,他这才有些六神无主地自语道:“这可怎么办?”

    “当然是先逃出这里再说别的了。”岩里麻央大声道:“再等一会儿警方就会动进攻,到时候你肯定会死得很惨。”

    “怎么才能逃出去?你知道什么后门小路吗?”

    “就算有后门小路也肯定被警方封锁了。遇到这种事情,他们肯定第一时间调出整个车站的平面建筑图,你现在是插翅难飞,想逃出去只有一个办法!警方认为我是你挟持的人质,你就可以用我这个人质向警方提出要求,让他准备一辆加满油的丰田车,再准备二亿日元的现金,还有立刻释放龙堂大正!”

    “龙堂大正?”

    “前阵子被捕的一个什么上帝创造科学与真理教的教主,前阵子宣扬世界末日降临,带着一百多个信徒集体自杀,结果别的信徒都剖腹的剖腹上吊的上吊服毒的服毒,只有这位教主临时改了主意突然觉得世界末日有可能不会降临,就没有自杀,结果被抓了起来。按照现行的法律大概会被判处一千年的监禁吧。”

    “你认识他?”

    “不认识。不过,你做为一个恐怖分子,如果提点什么应有的要求,不是让人怀疑你恐怖分子的身份吗?”

    “呃……我可不想坐实自己恐怖分子的身份!”

    “现在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而是警方已经这样认为了,除非把你打死,否则绝不会更改这样的认识。提出这个要求也是为了麻痹警方,让他们认为你在要求达成之前不会逃走,让他们从容布置。恐怖分子,尤其是信邪教的恐怖分子,都是狂热疯狂,没有任何道理可讲,让他们这样以为你,在有充分的把握之前,他们就不会冒然动进攻。你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日本的小孩子都像你这么恐怖吗?你从哪学会的这些?”

    “你不看电影吗?这里东西电影里都演嘛,前阵子那个什么恐怖组织不还说要学习进行恐怖活动,不需要冒着天大的风险跑去什么山沟荒岭的训练营,只需要照着好莱坞的电影去学习就行了。我可是看了上千部电影呢,应付这种局面小意思啦。现在听我说,抱着我出去向他们提要求,然后再退回来。”

    “呃……”

    雍博文此时已经渐渐冷静下来,皱眉想了想,把岩里麻央放到地上,又解下背包,从里面把剩余的自制炸弹统统拿了出来,一共还剩下九罐。他将其中一个鸡精盒炸弹单独放在一旁,其余八个炸弹都绑在身上。

    “你干什么?”做为理论恐怖主义巨人的岩里麻央无疑是个典型的现实矮子,看到雍博文这么明显的动作,还弄不清楚他的用意。

    “这是我自己做的炸弹,剩下这几颗都是威力特别大的,我一直没敢用。”

    “那你为什么要绑在身上?”

    “安全保险,这样狙击手就不会冒险向我射击了,要是把我射爆,就会伤到你这个小人质!”

    “不用这样吧……”

    岩里麻央吓得面无血色,一点也不想跟炸弹呆在一块,掉头就想跑。

    雍博文追上去,一把将她抓住,抱起来就往出口外走去,岩里麻央拼命挣扎大叫:“喂,你别太冲动,用不着绑着炸弹出去吧,又不是敢死队!我不想被炸成碎片!”

    “我现在是一个不会讲任何道理的邪教恐怖分子,这样做才符合我的身份。你别乱踢,我做的这些炸弹不太稳定,太过剧烈的撞击都会引爆炸。”

    岩里麻央立刻安静下来。

    雍博文抱着她沿着出站通道往外走,在出站口处抬眼四下瞧了一圈,果然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了监控摄像头。他停在出口前暗暗计算了一下,随即将手中拿着的那罐鸡精盒炸弹抛向出口。

    巨大的爆炸声中,整个出站口被炸塌了半边,那个临控摄像头就此被埋进废墟当中,浓浓黑烟滚滚升起,弥漫得整个出站口一团漆黑,其间火光隐隐,热浪袭人。

    岩里麻央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吓得尖叫起来,“你干什么?”

    “让他们知道一下我这些炸弹的威力!”

    雍博文深呼吸几口,努力让心情平静下来,大踏步穿过浓烟,走出车站。

    在车站里一直不知道,原来不知何时天上飘起了细雨。

    天空中的乌云东一块西一朵松散地堆着,金色阳光自云缝中透出,将雨帘映得明晃晃亮晶晶,仿佛珍珠穿成的帘子。

    出站口外的广场上好不热闹。

    十几辆闪着灯的警车围成一个半圈,将出站口堵得严严实实,荷枪实弹的警察躲在警车后,举枪警戒。警方后面则是难以计数的不明真相围观群众和数着长枪短炮的记者。

    天空中直机升盘旋,有警方的,有电视台的,足有十多架。

    人群略有些骚乱的慌动,显然是刚才那声爆炸造成的影响,警察们都探出身子向出站口张望,一看到穿过浓烟走出来的雍博文,立刻又缩回到警车后面。

    就好像大明星登台一样,当雍博文走出出站口的那一瞬间,人群骚动每个人都尽力向着挤着想看清这个恐怖分子的样子。按动快门的噼哩啪啦声响成一片,因为阴雨天的关系,不少记者开了闪光灯,结果炫目的闪光晃得雍博文两眼花,好一会儿才算看清眼前的景象。

    执着话筒的记者们都尽量站在高处,兴奋地大声吼叫,好让自己能出镜的同时把那个恐怖分子也摄入画面。

    “替我翻译!”雍博文悄悄捏出道符贴在岩里麻央的背上,道:“我身上绑满了炸弹,足够将半个京都站炸上天,如果狙击手敢向我射击,炸弹就会立刻爆炸。”

    岩里麻央小脸吓得煞白,做为一个未成年在短短两天之内,先后经历如此多的刺激打击,还能保持清醒理智,足以让人赞叹其不凡了。听到雍博文吩咐,她连忙扯着嗓子大吼翻译,生怕自己声音太小,以至于警方听不清楚,万一过于激动,一枪打过来,那可就大事不妙了。但她张口刚一喊,立时出震天动地的声响,就好像是用大功率扩音喇叭在说话一样,把她自己的耳朵震得嗡嗡直响,对面的人群更是被这一嗓子给吓得鸦雀无声。

    雍博文小声道:“别怕,我在你身上贴了洪声符,只要平时那么说话,他们就都能听到。”

    岩里麻央点了点头,一句句将雍博文的话翻译出来。

    “我是上帝创造科学与真理教信徒,现在在这里代表全日本百万教众向你们提出要求,立刻释放我教教主龙堂大正,否则我将引爆炸弹,把京都站炸上天!而且这将仅仅是一个开始,如果不能满足我们的要求,我教信众将来前赴后续采取行动,不仅仅在京都,还将在所有日本主要城市采取报复袭击,直到教主被释放为止!上帝创造科学与真理教万岁,龙堂教主万岁!”

    说完,雍博文扯下岩里麻央背上的洪声符,就往回退,岩里麻央大急,连忙道:“你怎么不提要车和钱的要求?光说这些乱七八糟的干什么?对我们逃跑根本没有任何帮助,你不是傻了吧你!”

    “我在按你说的办法,给他们留下一个疯狂的毫无理性可讲的恐怖分子印象,这样他们才不会进攻车站。”

    “可我们怎么逃走?”

    “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耐心点。”

    雍博文抱着岩里麻央退进出站口。此时站口处浓烟未散,视野一片模糊,雍博文一走进浓烟立刻伏下身子,抱着岩里麻央跑进出站口塌倒一半的废墟中,找了个空隙趴下,在自己和岩里麻央身上各贴一道纸符。

    “你在搞什么?”岩里麻央大惑不解。

    “我贴的是潜形符,虽然不能隐形,不过借助这里的形势足够造成错觉,让别人以为这里没有人。还可以减少人对我们的注意力,就算是我们从身边过去,也不会仔细看我们。趴好,捂住耳朵别动!”

    雍博文说话将岩里麻央压在身下,身上摘下五个炸弹,想了想又挂回去一个,将剩余四个炸弹绑在一处,向着出站通道扔过去,他这一下扔的极有准头,恰好在进入出站通道内另一个监控摄像头范围之前落地。

    巨响乍起,大地晃动,便好似突然间生了地震一般,整个京都站随声晃动,出站通道所在近百米范围的建筑,就在数以万计的围观群众、数以千计的警察的视野中,在上百直播摄像机镜头中摇晃着倒塌下去,墨黑色的烟尘如同怒龙一般卷上半空,碎石残砾如同暴雨般喷涌而出,堵住出口的警车玻璃尽数粉围观大军一片惨叫,惊呼着四散逃窜,场面立时陷入了极度混乱当中。

    警方在短暂的惊愕之后总算回过神来,爆炸一停,大群戴头盔穿避弹衣的防暴警察立刻向着爆炸现场猛冲过去,还有大群勇敢的记者冒死前冲,突破警方拦堵,要在最近距离抢拍这难得的新闻画面。警方设下的封锁线在被记者冲破之后,再也没能重新组建起来,广场上因为爆炸而陷入歇斯底里状态的不明真相围观群众们推挤踩踏,混乱范围不断扩大,很快就把封锁线上的众警员卷入其中,场面渐趋失控。

    防暴警与记者们勇敢地冲入浓烟,出现在眼前是却只有一片倒塌的废墟。

    “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雍博文非常歉意地念叨着,抱着岩里麻央一跃而起,借着浓烟的掩护,踩着满地乱石,将6地飞腾术挥到极致,不过数百米距离一闪而过,瞬间冲入了疯狂拥挤的人群当中。一时四面尽是尖叫奔走的惊慌面孔,雍博文目标明确,奋力前冲,不时放出威力减弱到小的五雷护身咒,细小的电光绕身而行,让碰上雍博文的人都会感到针扎一般的刺痛,不由自地闪到一旁。

    没用多大工夫,雍博文就挤过大半个广场,眼看就要顺利地逃出困境。

    就在此时,阴风忽起,两团黑影挟着刺鼻的腥臭味道扑咬而来,赫然是刚刚化为黑烟先行逃出来的那两只鬼虎,雍博文只顾忙着逃跑,没来得急做法追摄行踪,只以为这两只鬼畜吓破了胆子已经有多远跑多远,只打算日后再行追捕,却万想不到它们竟然没有逃走,反而阴险地潜伏在外伺机偷袭!这两只鬼虎都是拓法和尚精心炼成的高级鬼畜,都会些法术,躲在人群当中,使出鬼魅的隐形之术,除了雍博文这天师能看到,别人压根就瞧不见它们。

    四下都是人,雍博文也没有办法施法,万幸还维持着五雷护身咒在身上,慌忙加强咒术法力,登时电光大作,左近的六七个人唉呀呀惨叫不已,浑身冒着黑烟向外弹去,那两只鬼虎扑得过猛躲闪不及,也被电了个正着,倒飞出去,漆黑的身体电光缭绕,眼见着一圈圈小下去。五雷护身咒一出,敌己同伤,雍大天师也不能幸免,连同怀里的岩里麻央被电得头竖起,七窍冒烟。

    跌出去的那几个人去势极猛,当场撞倒一片,数十人好像多米诺骨牌一片相继栽倒,登时把好大一片空间闪让出来,一片倒得横七竖八的人群当中,唯有抱着岩里麻央的雍博文还站着,这一下任他身上贴满潜行伏也不由得他不抢眼了。

    附近未倒的人惊异地往这边一瞧,赫,倒了好大一片,就剩中间一个站着的,这位兄弟还抱着个小女孩,倒是好俊的下盘功夫,倒要瞧瞧是何等高人。哎?怎么这么眼熟悉,难道是亲戚朋友?再仔细瞧瞧,这不是那个刚炸了京都站的恐怖分子吗?

    好几个人同时失声惊叫起来,一边叫一边掉头就跑,生怕这位恐怖分子一个不爽再扔几颗炸弹,那可就呜呼哀哉了。

    雍博文一见大势不妙,正要掉头开溜,却一眼看到那两个鬼虎落到人群当中,各扯着一人落口就咬,三两口就将那两人的魂魄吃掉。那两人突兀地就软倒在地,没了动静。

    吞了魂魄的鬼虎立刻膨胀了一圈,被五雷护身咒伤到的身体明显复原,两虎精神大振,又要去咬别人。

    两个鬼畜当面行凶,简直是嚣张到了极点,雍博文大怒,戟指喝道:“不许动!”被他指的那方人群一阵哗然,本来只是看热闹,可万想不到居然会被恐怖分子给盯上了,立时哭爹喊妈乱成一团,拼了命地就往人群当中钻去。

第十七章 纷至沓来

    两只鬼虎自然不会乖乖地听雍大天师的话,他不吼还好,这一吼张嘴就各自咬倒一人,扯出魂魄大快剁颐。

    四下都是普通人,看不到鬼虎,只看到恐怖分子伸手一指,大吼一声莫听不懂的话,就立刻有两人倒在地上,眼瞧着是活不成了,顿时大骇。刚刚就听说这是个什么教派的恐怖分子,现在看来,他不光会搞爆炸,还会邪术,要不怎么一指一吼就干掉两人?原本被那突如其来的剧烈爆炸震撼得紧绷起来的神经终于承受不住这种压力,崩的一下断掉了。周围看到这一景象的人全都鬼哭狼嚎着向外拼命逃跑,可外围到处都是人,一时逃不出去,这些被吓到快要疯的人爆出了惊人的力量,把拦路者统统推翻在地,踏着倒地者的身体往外跑。这种极度疯狂的混乱很快就像一种级传染病般迅在人群中漫延,疯狂恐慌作用下的人群终于陷入了没有任何理智的状态,每个人都疯了一样拼命推打周围的人,呼喊惨叫还有身体碰撞骨头断裂种种声响混在一处,人们相互践踏,死伤不计其数。

    那两个鬼虎如鱼得水,在人群中来回乱窜,不时扑倒身边的人吞噬魂魄,不多时的工夫,不仅身上的旧伤尽数复原,身体还足足涨大了好几圈,如果原本他们还是普通老虎的大小,现在就已经赶上两头大牯牛了。

    雍博文有心想追上那两只鬼虎,可被人群挤得东倒西歪,能勉强护着怀里的岩里麻央维持站立状态就已经很不容易,更别提追赶了。

    “我们快跑吧!”岩里麻央扯着嗓子大簑ww.?

    “不行,我非得抓住那两头鬼虎不可!”雍博文上来犟劲,说什么也不肯放那两只鬼虎害人。岩里麻央现在看不到那两头鬼虎,可在站台里的时候却见过那诡异畜牲,也知道两只鬼虎逃了出来,此时一听那两个家伙就在身侧,吓得心里直个劲的毛,抱着雍博文脖子吼道:“再不走警察就来了,你想被他们打死吗?”

    这一吼倒让雍博文清醒了些许,望着人群中的鬼虎,恨恨道:“回头再来收拾你们!”转身奋起全部力量就往外跑。

    可他刚一转身,就觉得背后阴风呼啸,一扭头却是那两只鬼虎猛扑上来。这两个鬼畜竟然还不想放过他,打算要就在此地把他给解决掉!

    “靠!”雍博文大骂一声,蓦得全力使出五雷护身咒,雷声轰鸣电光闪烁间,周遭十几人全都被电翻当场,更远些的人搞不清楚怎么回事,听到雷声看到闪光,只以为这里又生了爆炸,连滚带爬地向外逃,眨眼间便清出个空场,那两只鬼虎见势不妙,又要掉头往人群里跑。雍博文自背包里掏出一大把纸符向来一抛,扬扬洒洒有如飞雪般将上百米范围尽数笼在其中。“敕,玉清始青,真符告盟,推迁二炁,混一成真都天雷公,赫奕乾坤,神龙协卫,山岳摧倾,邪神魔魅,敢有张鳞,雷公冲击,碎灭其形,鬼怪荡尽,人道安宁。急急如律令!”雍大天师倒踩七星,口念咒语,上方雷声隐隐,脚下惨叫连连。这便奇怪了,雍博文念咒为何脚下会有惨叫?原来刚才被五雷护身咒电翻那十几位还在地上横七竖八地趴着没起来呢,雍博文一踩起七星步来,高一脚低一脚全都踩在这十几位身上了。天师念咒要神通气贯,倒踩七星每一步都得坚实狠稳,有如钉入地面一般,当年雍博文练习步伐的室内水泥地面,因常年重步踩踏在相同位置,硬生生踩出一串脚印,有如雕上去的一般,这落脚之重可见一斑。这么多年的脚上工夫都用这几位身上了,他们能不痛得连呼带叫吗?其实这里面还有几个倒霉蛋被踩折了胳膊腿,只不过惨叫得过于响亮,把骨折的声音给盖住了而已。

    雍博文一咒念罢,那空中符纸好像活物般飞来舞去,排成一行行一列列,形成一张铺天大网,将那两只鬼虎笼在其中。两只鬼虎识得厉害,不敢靠近纸符,只得连连后退,离着雍博文越来越近。雍大天师冷笑一声,掏出装着那几百只鬼畜和恶鬼的瓶子,打开瓶口,这就要收了那两只作恶的鬼虎。

    砰的一声枪响,雍博文浑身一震,肩头鲜血飞溅,手一哆嗦没能拿稳,那瓶子脱手飞出。雍博文大惊,这瓶子要是打碎,里面几百只鬼畜恶鬼跑出来,在这挤满人的广场上,绝对是一场惊天浩劫,一时顾不得肩上伤处,拼命向前跃出,想要接住那瓶子。谁料想,一只鬼虎斜次里跳过来一顶,把瓶子顶得斜飞出去,就见一人自人群中冲出,猛扑过去,把瓶子死死抱在怀里,扯着嗓子大叫起来。

    只见这位英雄一身制服,手中提枪,满面坚毅,正是英勇无比的日本警察终于冲破重重阻碍,来到恐怖分子面前,及时开枪打伤并阻止了这疯狂恐怖分子在人群中引爆炸弹的企图!

    这警察刚叫了几嗓子,就见嗖嗖嗖又跳出好几个矫健的身影,从四面将雍博文围住,同时举枪,就要将他这恐怖分子击毙当场!

    雍博文见势不妙,一个健步冲到其中一个警察身前,抬手把他的枪抢下来,那警察一愣,出一声大吼,合身扑上,想要抱住雍博文。雍大天师飞起一脚,正是犀利无双的撩阴脚。这一脚踢上去,那警察的吼声立刻变成了怪异地尖叫,抱着胯间跪倒在地。雍博文乘机冲入人群,这一下变化快捷无伦,其它几名警察还没有反应过来,雍大恐怖分子已经成功冲出包围圈,几人大声吼叫着,举枪就追,可还没等迈腿,忽听身后惨叫声大作,扭头一瞧,不禁吓得肝胆俱裂。你道怎地?最先冲出来的那名警察怀里抱着的那个以为是炸弹的瓶子中冒出浓浓黑烟,黑烟在空中见风化形,或是死状凄惨的恶鬼,或是眼光绿光的犬牛动物,一旦化形,立即扑向四下人群,那抱瓶的英勇警察当其冲,被几条鬼狗围着乱咬一通,眨眼间四肢离体,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团,那怀里的瓶子摔得粉碎,一大团乌云般的黑烟自其间冒出,在地面上缓缓蠕动,隐隐可见无数凶兽正要冲出来。

    几名警察吓得手足无措,本能地举枪对着那团黑云狂射,可对那黑云却没有丝毫影响,子弹穿云而过,射倒了好些个无辜者。

    眼见黑云之中鬼畜群出就要酿成泼天的大祸,一人猛得自人群中跳出来,将那几个警察统统撞倒踩在脚下,嗖地掷出一叠纸符,举着个脏兮兮的碗装方便面盒对着黑云大喝一声“收”,那黑云便好似遇着了吸尘器的灰法般对着方便面盒冲过去,却是侠骨仁心的雍大天师又跑回来救场,只是手头没有空瓶,急切间也顾不上再倒炸弹瓶子,只得在地上顺手拣了个吃剩的方便面盒权当急用。

    黑云卷做一团尽数被吸进盒中,这一回那两只鬼虎再没能逃出法网,也被一同收了进去。雍博文一时没有盖盒的东西,一低头见脚下几个警察还在那哆嗦,说了声借用一下,自其中人衣服上撕下块布,将方便面盒包好又贴上镇鬼符,总算是解决了这一烂摊子,只不过这么一折腾,雍大天师身上的炸弹符纸一扫而空,现在是两手空空,只剩下两把剑傍身,让习惯没事就抛出一叠符砸人和鬼的雍大天师好不自在,连忙转身开溜。

    哪曾想,刚一转身,咚地一头撞在一人胸前,那人的胸好不坚硬,雍博文便觉得好似撞到了铁板上一般,额头生痛,立足不稳,噔噔噔连退数步,一屁股坐倒,正坐在某个倒地警察身上,登时将这可怜的警察压得背过气去。

    雍博文揉着额头,心下嘀咕着抬眼张望。

    戴墨镜持竹杖的算命先生就那么稳稳当站在混乱的人群当中,似定海神针掣天金架,任周遭人左冲右撞也是纹丝不动。

    大日金刚濮阳海到了!想是要把雍博文捉回去好生鉴别摆弄,好弄明白他倒底是不是那个惠果十世转生的青龙金胎!

    雍博文一见这要命的煞星出现,立时吓出一身冷汗,二话不说,跳将起来,扭头就往另一个方向开溜。

    “南无妙法华莲经住!”

    忽听一声大喝,狂风大作,吹得前方人群东倒西歪,一个黑影挟着泰山压顶般的狂暴声势从天而降,一个拳头直击雍博文头顶。竟是又有日莲宗的妖僧突袭而来!雍博文脚下猛得一用力,攸然加,就在那人身下窜了过去,那一拳几乎是擦着雍博文的后背落下,直击地面。便听噗的一声闷响,拳头直打击那地上躺着的一个人身体内,那人就好像体内被引爆了颗炸弹般,炸得四分五裂,血肉横飞。那人一拳击空,落到地面,以击地的拳头做支点,整个身体打横飞转,两脚车轮般踢向雍博文后背。雍博文听到身后风声急响,心知不妙,将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双脚猛得往地上一跺,整个人斜次里飞窜而出,直跃到前方人群上方,瞅着那黑压压一片脑袋瓜子,看准了一个落下,随即踩着一溜人头迈步狂奔。跑了几步,雍博文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几年都没有一点进步的6地飞腾术居然在这要命关头被逼得又登上了一个台阶,心中不禁喜不自胜,步子迈得又疾又大,真好像插了双翼般,足踏人海,疾行而去,只苦了落脚处的一众不明真相群众,被踩得哎呀哇惨叫不止。

    那日莲宗的突袭者两击不中,轻咦一声,猛得跳起,扬声长笑道:“佛法无边,看你能往哪里逃!”笑得是豪气干去,宛如雍大天师已经是囊中之物,抄兜就可以抓出来。笑罢正要追赶,忽觉顶上一沉,一只大手覆上天灵盖,身子重得好像千斤在肩不听使劲地一个劲地往下落,双脚着地一阵剧痛,却是不堪重负被压得折了,跟着那痛苦一路上传,小腿大腿噼啪折成无数小块,盆骨着地连着胯间那重要物件一同粉碎,椎柱随即寸寸断裂,失去支撑的身体就好像进了磨盘的谷物被碾得粉碎,最终只剩下一颗光头留一大滩血肉当中,神智竟然一时还未断绝,转着眼珠极力向上看去,只见到一个灰色的身影正收掌跃起,如飞而去,脑海中最后转着的念头却是:“竟然有这种高手!”可怜这位佛法无边的日莲妖僧连名都没机会报出来就当场了账。

    抬手压死了日莲妖僧的濮阳海飞身纵起,却见雍博文竟然在这一眨眼的工夫跑到了广场边际,不禁轻赞了一声“好个6地飞腾术”,捏了个手印,轻喝一声去,空中蓦得裂开一个漆黑缝隙,一团小小黑影自其中飞出,展翅向着雍博文逃跑的方向追去。

    雍博文跑得了,当真急如电快似风,几个呼吸间穿过混乱的广场人海,眼见大路在前,车流如织,一时胆不足,不敢使着轻功跑到车顶上乱窜,落到路边,见一辆空出租车就停在道旁,那司机站在车旁伸长了脖子向广场上张望,显然是在看热闹,当即一个箭步钻进车里,低声道:“快说去哪儿。”岩里麻央赶紧扯嗓子吼了一句,那看热闹的司机回身一躬身应了一声,上车动,钻进车流当中。

    那司机显然是个健谈的,一边开车一边说着什么,雍博文听不懂只好保持沉默,由着岩里麻央应付。出租车司机便有些奇怪,这一对倒好,大人不说话,全让小姑娘回答,难不成是哑吧,忍不住盯着雍博细看了两眼,这一看就觉得这人好眼熟,再看两眼,立时脸色大变,指着雍博文哇啦啦大喊着,猛得踩下刹车,推开车门就跑,却忘记自己现在正在机动车道上,刚一跳出车门,就有一辆八轮重卡呼啸开过,登时撞个正着,只听吧唧一声,整个人被撞得四分五裂,血浆肉沫崩得出租车里外都是,溅了雍博文和岩里麻央一头一脸。那辆重卡的司机明显被这一突然事故吓得失了手脚,车子在路上扭起了八字舞,轮胎在地面上擦起刺耳的尖厉声响,连着拐翻了几辆车后,终于失去平衡,侧向翻倒,滚动着向前翻飞,连着压扁了十几辆车后,重重撞在路边的一个书刊亭上,轰的一声炸成一团裂焰。

    雍博文和岩里麻央面面相覤,对视片刻,才如梦方醒,连忙跑到司机位上,动汽车想要开溜,可车堪堪动起来,就听咚的一声闷响,一人落到车上,笑道:“雍先生,你这是要往哪去?”

第十八章 看谁跑得快

    那人半蹲在机器盖子上,双手撑着车窗,盯着雍博文,语气随意,仿佛两个关系挺一般的邻居偶然在街上相遇过场般的打个招呼一样,只不过他落脚的地方深深凹陷下去,蛛网一样的细碎裂纹布满整个表面,缕缕青烟自缝隙中冒出,不用打开看雍博文就知道,那里面的动机肯定已经碎了。

    这位圣恒集团的肌肉猛男只用一个简单地落势冲击,就震爆了汽车动机,断绝了雍博文继续开车跑路的企图。

    说起来虽然也见过不少面了,可到现在雍博文也不知道这位仁兄的名字,倒是很不起这位出场挺勤卖相也好的猛男兄。他咧嘴冲那肌肉猛男笑了一下,突地蜷起身体抬双腿对着车窗猛得踹出。

    轰的一声炸响,整个车窗被雍博文这一脚踢得脱飞而出,当场把猛男兄给顶到车下面,摔了个四脚朝天。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此乃千古不移之真理。

    雍博文挟着岩里麻央跳下车,见前方街道因为那突如其来的事故已经乱作一团,至少有三四十辆车子撞到一处,浓烟火光冲天而起,宛如好莱坞大片中的世界末日一般。

    瞧这场面,想要开车跑那是不太现实了,最可靠的唯有双腿。

    自打从高野山逃出来,似乎一切逃生工具都不及自己可爱的双脚可靠,前二十多年加起来大抵也没有这两天走的路多了。雍大天师哀叹一声,鼓起勇气,迈开大步冲向街道,几步间飞腾起来,逢车过车,遇人踩人,施展起6地飞腾术,当真去似流星,快如闪电,眨眼间冲过事故现场,直上川流息的车海,踩着一辆辆飞奔驰的大小汽车向前狂奔。

    风声扑面,繁华景色如同浪潮般扑面而来,又转瞬间化为身后一抹绚烂的色彩,难以言诉的畅快感涌上心头。

    从来没有这么肆无忌惮地奔跑过!

    自打练成了6地飞腾术,哪怕稍跑得快点,艾家叔叔和艾家婶婶就会提着耳机警告,要收敛要低调,不可以太惊世骇俗,否则就别想再过上正常的生活,所有的本事都要掖着藏着,无论如何也不可以拿出来,过去的二十几年就是在这种压迫下过来的,除了学习,其他方面便凡有点出风头的机会都会被毫不留情地给镇压下去,少年人应有的意气飞扬就这样被压磨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书呆子一样的所谓少年老成,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要瞻前顾后小心翼翼!

    在这一刻,雍博文突然间有种脱出囚笼的无比爽快感,忍不住扯着嗓子高声长啸,那长啸声盖过车声人声,有如一条巨龙沿街滚滚而去,震惊四方。

    周围行人纷纷惊异围观,就有好事者或拿出手机相机拍照录相或给电视台打电话报告线索“大街上有闪电侠在跑哦,快来看吧!”这边刚拍完一个闪电侠,没等放下手机,忽见一个高大魁梧的肌肉猛男星自空中坠落,轰地踩到一辆车顶上,借势再起远远落到另一辆车顶上,纵跳如飞,不明真相群众们连忙继续拍摄并再接再接厉打电话,“快来,不光有闪电侠,还有绿巨人在跳!”

    肌肉猛男兄几个跳跃就追上了奔逃的雍博文,吼道:“别跑了,乖乖跟我回去吧!”揸开双手,有如苍鹰搏兔,猛得抓向雍博文。

    雍博文此时跑得正热血上涌,浑身是劲,见肌肉猛男兄跳过来抓人,也不惊慌,长啸不止,扭身反手打出一道五雷护身咒。

    眼见电光袭来,肌肉猛男兄仗着功夫过硬,竟不躲闪,硬冲过去,与电光撞了正着,噼啪乱响声中,浑身青烟直冒,一个巨大的身体被抛上半空重重摔落,正砸在一辆停在路边的出租车顶上,当场把车顶砸了个好大窟窿。

    正在路旁买饮料的出租车司机被这飞来横祸吓得目瞪口呆,连喊带叫着扑向自家爱车,不想那车顶上的猛男兄翻身而起,虽然被电得浑身焦黑,却好像半点事情也没有一样,只是连着两番因为轻敌被打翻在地,着实气恼无比,自车顶上跳下来,气得嘴里直往外冒烟,原地转了半圈,伸手就把那辆砸漏的出租车给举了起来,那出租车司机刚跑过来想拉扯猛男兄让他赔偿车子损坏,恰好看到这惊人一幕,登时吓得腿一软,一屁股坐到地上,手中的饮料一点不剩全都洒在了裤裆上。

    猛男兄轻松地举着出租车,恍若手中无物,瞄了瞄正狂奔远去的雍博文,猛得原地跳起六七米高,在空中将车奋力掷出,大吼:“去死吧!”车子好似陨石经天般,直奔着雍博文砸了过去。

    雍博文正落到一辆大巴顶上,闻听身后风声狂响,只以为猛男兄又追来了,扭身正要再一计五雷护身咒,哪曾想一回头,却见好大一辆汽车当头砸来,吓得一哆嗦,眼见躲闪不及,奋力拔出背上长剑,一式金刚三式摧破剑击出,正撩中落下的出租车。

    剑势过去,出租车自中裂开,两半残片翻滚着向两侧落去,各砸进路两旁的商店橱窗,引起路上一阵恐慌,碎玻璃如同暴雨般飞得满天都是,也不知伤到多少人。

    突地从旁伸出一只手,紧紧握住雍博文持剑的手腕。

    雍博文扭头一瞧,却是那圣恒集团的眼镜兄,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跑过来的,竟然无声无息间欺到身旁,连忙一晃胳膊,下面飞起一脚撩向眼镜兄裆部。眼镜兄一扭身子,整个人打横飞起,双腿一绞,紧紧盘在雍博文的腰间,跟着左手一伸,正捏在雍博文肋下,雍博文便觉全身酸软,双腿无力,晃了几晃,立足不稳,就要往车下栽。正在此时,却听眼镜兄惨叫一声,手上劲力突松,雍博文大喜,使了个五雷护身咒,登时把眼镜兄给电飞。雍大天师自然也不好过,怀里的岩里麻央也是哇哇惨叫,刚刚正是她突然出嘴相助,突然咬在了眼镜兄的脖子上,小萝莉一口保养得雪亮的好牙挥出强大的咬合力,任眼镜兄是修行高人也抵挡不住,连血带肉被咬下好大一口。

    眼镜兄带着一溜黑烟翻滚着自大巴顶上落下,一辆面包急驶而过,眼瞅着就要撞中,眼镜兄突地在空中一蜷,双腿在面包车头一撑,一个人有如风轮般飞翻滚升起,轻轻落在面包车顶上,跟着一跃而起,继续追赶。

    雍博文电飞了眼镜兄,自家也是浑身冒烟,身上衣服因为屡次过电也有些炭化的迹象,不时有块块黑碴落下,此时此刻却也顾不得这些形象问题,迈步继续狂奔。

    “雍天师,何必这样呢?”清脆的声音突然自耳旁响起,把雍博文唬了一跳,扭头一瞧,却见丁茹正站在并排行驶的一辆集装厢货车上微笑示意。

    美若天仙的白衣少女衣裙飘飞,身旁立着一尊光茫闪烁的忿怒金刚,正作势欲。

    雍博文也不答理她,奋力奔跑,丁茹轻松地并排跟着,竟然还有余力说粀ww.?

    “我们并没有恶意,只是想请你去鉴别一下身份,你要真是转世金胎,那天下密宗教徒都是你的弟子,无边权势唾手可得,这可是人人梦寐以求的好事。你要不是金胎,我们也不会为难你,总之是我们认错人了,也会毫无伤地把你送回春城,你何必非要这要跑个没完?”

    雍博文充耳不闻,只是跑个不停。

    见和平协商失败,丁茹叹了口气,捏手印出法令,那幻化的忿怒金刚怒吼一声,腾突跃起,来到雍博文头顶,抡起金刚降魔杵猛得打下。这一击快似闪电,雍博文勉强向旁一闪,不料那一杖却离得他足有好几米远,正大惑不解之际,脚下的那辆轻型皮卡突地车头向上一挑,整个站立起来。

    雍博文一下被车子挑得倒飞出去,直挺挺撞向后方驶来的一辆马自达。丁茹抬手出一缕长绳般的黑烟正缠住雍博文的腰,往回一带,雍博文身不由己地向着她直飞过去。

    雍大天师却是恩将仇报,在空中当头就是一剑斩下,斩断烟锁,去势不止,将丁茹脚下的卡车拦腰斩断,丁茹踩着的车头仍旧向前呼啸冲出,而雍博文脚下的后半截车尾带着惯性冲了一段缓缓停下。

    雍博文跳下车子,左右一瞅,见附近有个窄巷,一头就钻了过去。

    说是窄巷,可是也店铺临林,行人如织,见一身狼狈的雍博文提着明晃晃的长剑一头钻进来,吓得行人纷纷避立两侧,无人敢挡他的去路,倒省了雍大天师清路的工夫。穿过这短短窄巷,眼前是另一条车流熙攘的大街,雍博文深吸了口气,正要跳车河继续飞奔,左右已经各闪出一人,正是肌肉男与眼镜兄,两人各从一侧靠过来,伸手就要抓人。

    雍博文举剑作势,两人都知道他破魔八剑的厉害,连忙闪开,哪曾想雍博文只是虚晃一招,唬开两人,纵身跳起,踩着满大街奔驰的车子继续逃命。

    肌肉男和眼镜兄都暗叫惭愧,对视一眼,纵跳飞奔追赶。不多时,丁茹也带着那幻化出来的忿怒金刚赶来,三人形成合围之势,各使本事捕捉,雍博文被追得上窜下跳,连滚带爬,狼狈不堪,几人沿街一路追逃,所过之处无不乱成一团,那车子翻飞断裂,漫天乱窜,远远瞧去,不知道的还以为真有哥斯拉登6日本,正是肆意大搞破坏,眨眼工夫,大半条街的交通尽数被破坏,破破烂烂的车子塞满道路,受伤的人们呻吟惨叫着,在车缝之中相互帮助,艰难逃生,情景凄惨无比。

    雍博文也已经陷入了极度的窘境之中,丁茹三人毕竟是圣恒集团中少有的高手,又长期共同行动,相互之间极有默契,配合着围追堵截,渐渐把雍博文逼得无路可逃,最终被困在了一辆被肌肉男奋力掀翻的八轮重卡上。

    此时,距离雍博文自京都站广场上逃出来,总共不过二十分钟的时间,无论警方还是新闻界都没有人能够及时赶到,这四位连逃带追,祸害了两条街上百辆汽车,保守估计造成的经济损失至少也得上千万了。

    雍博文喘着粗气,靠在翻倒的八轮重卡上,看着从三个方向逼上来的丁茹三人,放下怀里的岩里麻央,缓缓提起宝剑,摆出破魔八剑的起手势。

    可怜的岩里麻央早就被飞来转去搞得晕头转向,一落到地上,立刻大吐特吐,什么都顾不得了。

    见雍博文摆出一副困兽之斗的架势,三人均涌起无奈的神情,眼前这位不是圣恒集团的敌人,反而有可能是未来需要侍奉的掌权人,打不得伤不得,什么重手都不能下,只能完完整整的活捉回去,可这位却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正牌的青龙金胎,可他使出来的破魔八剑却是再正宗不过,虽然没有剑印配合,这一路逃来的威力也给三人留下了足够深刻的印象,此时想要完好无损的生擒活捉,那是相当困难。

    丁茹上前劝道:“雍天师,放下剑,我们不会伤害你,话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跟我们回去,对你没有任何害处。我实话对你说,真言宗已经对你施展了不完全的启智法术,开启了你前世的轮回记忆,这些记忆如果不好好处理,会在你的脑海中长久留存,并不停闪现,最终与你今生的记忆混淆一处,严重影响你的思维,最终可能导致你陷入疯狂状态。现在,你只有跟我们回复查,完成启智灌顶仪式,才能帮到你!”

    话已经讲到这个地步了,威逼利诱好言相商一应俱全,可雍大天师却是油盐不进,只是认真摆着破魔八剑起手势,看那样谁敢上来就毫不客气地来上一剑,真不知道他那榆木脑袋里在转些什么念头,让丁茹恨不得把他的脑袋敲开来看看。

    肌肉男不耐烦地喝道:“算了,动手吧,只要不死,有什么伤弄回去还养不好的,今天总不能让他逃了!”说着话自腰间抽出三钴杵,捏法印就要上前捉人。

    雍博文紧握手中剑,怒目圆睁,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心里却盘算着,“要不就先投降,跟他们回去再做打算?没有必要吃这眼前亏。只是,烧高野山那码子事,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把我交给真言宗的和尚。”一时犹豫不决。

    正在此时,忽听有人大喝道:“嘿,小心了!”

    话音未落,一大堆黑乎乎的圆柱形物体被抛了过来,直砸向分头而立的圣恒集团三人。

第十九章 法师作战部队

    破法手雷,承世公司最新出品的术法武器,以破除爆炸范围内一切法术影响为目的,虽然本身并没有杀伤力,但对于以法术为基本作战作段的术法界人士来说,却是威胁极大,虽然研制出时间短暂,但却已经名声远扬,次此日本法师协会对高野山作战订购的作战武器中,破法手雷占了极大份量,伏击新居祐政车队一役也是破法手雷开路,任那高野山真言宗的和尚位法力如何高强,也被炸得半点也施展不开,只能凭着自身武艺苦战,以至于损失重大。

    虽然在术法界人士的战斗中威力强大,可这东西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用得起的,单颗手雷名码标价一百美元,批百颗以上能打个九折,千颗以上打八五折,再无二价。

    眼前这飞过来的手雷少说也有个三四十颗,也就是说这一下三四千美元就给扔了出来。

    见来人如此狠,饶是丁茹等人手段高强,也不敢停留在破法手雷范围,纷纷闪身跃开。

    轰轰轰,破法手雷落地即炸,恰好围着雍博文炸了一圈,一时蓝光四溢,丁茹幻化出来的忿怒金刚躲得慢了点,被蓝光波及的地方登时少了一块,丁茹脸色不禁微变,看着那爆炸处若有所思。

    手雷方爆,一条人影打斜次里窜出,来到雍博文身旁,拉起还在那摆宁死不屈架势的雍大天师就走。

    雍博文看清来人,不禁又惊又喜,“小鱼儿?”倒还没忘记岩里麻央,反手把小萝莉给挟起来,跟着鱼纯冰就跑。

    “老雍,你在日本倒搞出好大的场面!”鱼纯冰边跑边笑嘻嘻地道,“这下可真是名扬天下,全世界都知道你这个大恐怖分子了。”

    他乡遇故人,还明显是特意过来接自己的,雍博文心情大好,也不在意鱼纯冰的调侃,问:“你是什么时候到的?怎么找到我的?”

    “今天上午刚到的东京,下了飞机就看到新闻上说你拐带未成年少女还干掉了好几十警察。”鱼纯冰瞟了雍博文胳膊底下挟着的岩里麻央,努嘴道,“这就是让你走上犯罪不归路的小美女吗?”

    “呃……你别乱说,我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雍博文连忙转移话题,“你是自己过来的吗?来之前没有去小芸姐?有没有见到小芸姐?她现在怎么样了?”

    “喂,死色狼,你现在还被人追杀呢,就这么急不可耐了?”鱼纯冰不满地哼哼了两声,“我去艾家了,不过他家里没有人,我进去瞧了瞧,屋里的都东西都精光,好像是搬家了。我到左邻右舍去打听,都不清楚他们是什么时候搬的家。”

    “搬家了?怎么也没告诉我一声?”雍博文心中怅然若失,虽然在看到艾莉芸御使飞剑那一刻就隐约猜到这件事情,但一旦真的生了,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我哪知道。”鱼纯冰撇了撇嘴,“等回春城你自己找到她再问吧。小楠和季乐儿陪我过来的,她们两个就在前面接应我们,快走吧,那几个密宗的秃驴又追上来了。”

    雍博文回头一瞧,只见丁茹三人果然仍不死心,正在后方紧追不舍,只得暂时放下烦恼,集中精神逃跑。

    两人一路跑到十字路口,就见前方路旁停着一辆敞蓬越野车,洛小楠和季儿坐在正副驾驶位上,看到两人逃来,都兴奋地站起来大叫挥手。

    鱼纯冰一马当先,领着雍博文跳上车子,挥手道:“开车!”

    “好咧!”洛小楠应了一声,猛得踩下油门,在雍博文完全反应过来之前,车子就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尚未坐稳的雍博文被重重摔进后座。马力强劲的越野车几乎在一瞬间就跑到了一百迈以上,以繁华的大街上狂飚,周遭的车子一比起来,立时都变成了蜗牛,就见着车子左冲右突,在一个个车缝中间硬挤硬冲,吓得两旁的车子全都急急忙忙躲开,生怕被碰上,以这位的车挨着擦着都不会是小事了。

    雍博文吓得脸色惨白,转头问:“小鱼儿,小楠的技术怎么样?”

    鱼纯冰道:“唔,她三天前刚在城市公路竞赛中拿的头名,积分破纪录。”

    一听洛小楠的技术如此好,雍博文稍稍放心,顺口问:“城市公路竞赛,那是什么比赛,哪举办的,我怎么没听过?”

    鱼纯冰道:“最新的大型立体3d游戏,梦世界游艺中心新上的项目,就在协会总部对面。”

    “游戏?”雍博文一下子喊了出来,声音都有些变调了,突然间觉得前途黯淡,未来命运大是不妙。

    “天师放心吧,小楠经常参加公路飚车,技术很好,这只是小场面。”季乐好心地回头安慰,却一眼看到雍博文肩头仍在流血不止,不禁惊叫道:“雍天师,你受伤了!”

    “受伤?”雍博文茫然地扭头看了一眼肩膀,这才记起自己在广场上中了一枪,刚刚一直忙于逃命,顾不上理会,也没觉到痛,此时被季乐儿一提醒,才觉得肩头痛不可挡,以至于半个身子都麻木不堪,不禁“”的一声惨叫出来。

    季乐儿自座位底下拿出急救箱,麻利地给雍博文包扎,此时车子被洛小楠开得好像飞起来一般,左摇右晃,雍博文坐在那里都晃荡不休,可季乐儿却稳得好站坐在地上一般,手连抖都没抖,光是这份镇定养气的工夫,就极是令人惊叹了。

    洛小楠突然大叫:“小鱼儿,那三个家伙追上来了,跑得真快!”

    几人同时回头,正见丁茹三人纵跳飞奔,一如方才那般踩着川流不息的车子急追而来。

    “还阴魂不散了,老虎不威,你当老娘我是病猫!”年仅十六岁的鱼老娘勃然大怒,觉得这三个家伙不识趣地紧追不舍,简直就是在落自己的面子,猛得站起来,一脚踩在后座上,探手自随身挎包中掏出一支加特林六管机枪往车子上一架,大吼一声,猛烈开火,狂喷的子弹在空中形成急雨般的密集光点,向着三人飞去。

    雍博文吓得冷汗直冒,大声道:“小鱼儿,不要,当心误伤无辜!”这么在大街上拿着重机枪狂轰,也不知要打死多少无辜路人,这种行径也太疯狂了!

    季乐儿笑道:“雍天师放心,小鱼用的是迟缓法术弹,人被击后不会受到伤害,只会变得动作迟缓,一颗子弹可以维持三十分钟的效力!”

    果然,横飞的子弹误伤无数路人,奇异的一莫立时出现,那些被击中的人立刻变得动作缓慢,看上去就好像电影的慢镜头一般,那些被吓得半死的中弹者慢慢张嘴大呼慢慢地倒地慢慢地爬起慢慢地奔跑,看起来滑稽无比。

    见到此情此景,丁茹三人也立刻意识到对方用的不是普通子弹,立刻放慢度,各展所能躲闪。鱼纯冰一气打光了两个弹链也没能击中三人,大是不忿,把机枪往座位上一扔,伸手又往挎包里掏,这回掏出来的却是一支火箭筒!

    “肩扛式自动制导轻型导弹射器!”季乐儿大抵是怕雍大天师被鱼纯冰层出不穷地惊人之举给吓死,连忙介绍,“射器在瞄准目标后,会自动拍下目标的照片,设定追踪对象,绝对不会误炸!”

    有了前面那迟缓子弹垫底,雍博文倒也不怎么担心,只是笑问:“这回是什么法术导弹?”

    季乐儿道:“这个制导用的就是追踪法术,弹头本身没什么特别。”

    雍博文一愣,心中大感不妙,试探着问:“弹头本身没什么特别是什么意思?”

    “就是普通的轻型导弹啦!”鱼纯冰不耐烦地应了一声,同时连续扣下扳击。

    射器口火光连闪,三颗飞弹相继冲出,各射向丁茹、肌肉男和眼镜兄。

    雍博文大惊,“小鱼儿,你真拿导弹去轰人?”

    “叫那么大声干什么?”鱼纯冰不以为然地道,“对待敌人就要秋风扫落叶般地无情,何况也不一定能打中,他们都是密宗高手,要是就被简单被击中也太名不符实了!”

    雍博文顾不得和鱼纯冰理论,紧张地趴在后座上观察。

    三颗飞弹急射去,丁茹三人纵跳闪避,哪曾想这三颗飞弹竟好像长了眼睛一般,紧盯着三人不放,七拐八弯,任他们躲到什么后面,都能绕过去继续追击。

    “小心,这上面有追踪法术!都过来!”

    丁茹扬声大叫,捏了个手印,身旁的忿怒金刚忽地幻作三团白光,快蠕动着,眨眼工夫化为三人的形象。肌肉男与眼镜兄快跑到丁茹身旁,丁茹操纵着三个幻化出来的幻象对着飞弹冲去,那飞弹果然上当,把幻象当成了真实目标,直挺挺扑上去。

    幻象与导弹就在不足十米的空中相撞。

    剧烈的爆炸声中,天空中爆起三团烈焰,爆炸的冲击波如同狂风般横扫街头,破碎弹片四方激射,十几个行人不幸中标,大声惨呼,捂着鲜血直流的伤口摔倒在地,有一个被击中头部,当即直挺挺摔倒,生死不知。

    鱼纯冰也是头一次使用这东西,想不到弹片的误伤威力也如此大,吓得一缩脖子,坐回到座位上,一扭脸见雍博文一脸不豫,心虚地辩解道:“跟我没关系啦,是他们搞的幻象飞得太低,要是再高点爆,就不会伤到人了。”又觉得这么解释很有些低声下气地味道,瞪起眼睛道:“喂,别拿那种眼神看我,我们现在可是在逃跑,阻挡追兵是第一位的,刚才你为了逃跑炸了京都站,搞翻了两条街,比我造成的伤害大多了。”

    雍博文无力地道:“我那是无心的,炸京都站没有造成伤亡……”

    “你又没有到处看到,怎么知道没有造成伤亡?电视新闻都说了,你炸京都站前就杀了好几十警察呢。再说了,你是无心的,难道我就是有意的?不许再拿那种眼神看我了!”

    雍博文只好别过头去不看鱼纯冰,心里暗道:“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我这个大丈夫还是不要跟个小姑娘斗嘴为好。”

    洛小楠打岔道:“小鱼儿,别吵了,又追上来了,快想想办法,除了那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还有没有别的东西能挡他们一挡,鱼伯伯他们就快到了。”

    雍博文就是一愣,连忙问:“鱼主席也来了?”

    季乐儿点头道:“当然了,你这个大天师被劫持这么大的事情,鱼伯伯怎么可能会不亲自过来?不光这样,咱们法师协会总部出面跟日本方面提出抗议,还请世界法师协会总部跟佛教协会进行交涉,你这件事情,已经搞得世界皆知了。”

    雍博文额头上就有点见汗,“呃……不用这么夸张吧。”

    有了误伤,鱼纯冰不敢再用威力过大的武器,挎包里乱翻一气,摸出一支钢笔般大小的圆管来,塞到雍博文手里,“你先顶一下,我再找其他东西。”

    雍博文不敢乱用,先问清楚,“这是什么?笔式手枪?”

    鱼纯冰没好气地道:“是捕鬼网啦,捉人也能将就用着。这是压缩式弹射器,里面有十张网,悠着点用。”

    雍博文这才放心,拿起弹射器,对着丁茹一按,噗的一声细响,一团绿光自弹射器尖端射出,直奔丁茹,在丁茹前方数米远的地方突然张开,化为一张面积在四五米左右的大网,向丁茹当头落去。

    丁茹攸地向旁一闪,轻松躲过大网,那网飘悠悠落到丁茹脚下踩着的那辆小轿车的挡风玻璃上。开车的司机是个年轻人,也就二十左右岁的样子,大抵是没什么经验,眼前突然多出一大片闪着绿光的不明物体,吓了一跳,不小心一踩油门,车子猛得冲了出去,正顶在前面一辆货车的屁股上,当场把货车后厢门撞开,一车的冻鸡稀里呼噜地掉出来,当场把那小轿车给埋了起来。

    “哦,给你个网也能造成误伤!”鱼纯冰瞧着雍博文,出嘿嘿奸笑。

    雍博文额头冷汗直冒,“我不是有意的!”

    “我刚才也是这么说,可惜有位正人君子却拿那种眼神瞧我!”鱼纯得理不饶人,揪着雍大天师的小辫子不放。

    雍博文只好保持沉默,任鱼纯冰冷嘲热讽,把全部精神都集中在阻挡追兵上,看到三人谁追得近了,就放出张网挡上一挡,万幸的是剩下的九张网都没有造成什么意外误伤,平平安安全部射完。

    鱼纯冰又从挎包里翻出只水枪样的东西递过去,“麻痹药剂喷射器,这药水是药王宗提供的,上次试验时,o毫克就把一头大象给麻得足足十五分钟动弹不得,先拿这个顶一下。”

    雍博文接过水枪对着后方一通狂喷,满天水雾飘过,小半条街上的行人通通变成了雕像一般的存在,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各自保持着先前活动的最后姿势。路中间的车子却一通乱撞,只因司机都被麻痹了控制不了车,只能由它乱闯,最终几十辆车撞在一处,将街面堵得严严实实,也不知撞伤了多少人。

    这下雍博文有点傻眼了,季乐儿实在看不下去,连忙安慰道:“天师,不用担心,事故不是很严重,你看都没有生爆炸,不会伤到多少人……”话没说完,那事故中心处轰的一声爆起冲天火光,一辆面包车翻滚着飞上天,就在空中解体成无数碎片,滚滚浓烟直上半空。

    鱼纯冰见雍博文挺受打击,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干咳两声,回头瞧了瞧前方情况,道:“行了,到地方了,不用再拦着他们,他们要是不识趣敢过来,管叫他们有来无回!”

    雍博文打起精神回头一瞧,前方却是一处十字路口,洛小楠开着车子呼啸着在路口向左一转,这左边路上没有一辆车迎面开过来,雍博文定神往前一瞧,登时被前方的场面吓了一跳。

    前方路上横七竖八地停着十几辆大巴,将去路堵得严严实实,足有上百个黑衣蒙面的武装人员架着机枪拦在那里。

    “日本特警!”雍博文大惊,想不到警方竟然会在这里设卡拦截,瞧这架势大抵是不想捉活的,而是要当场击毙。

    “特警你个头,这是我老爸带过来的法师作战部队!可全都是咱们北方法师协会的精英法师,平时老爹都舍不出动,这次可纯粹是为了你!”鱼纯冰一巴掌拍到雍博文的后脑勺上,全不顾忌男人头女人腰看得摸不得的禁忌,雍博文完全被眼前的景象所惊呆,也顾不得被拍,只是有些呆愣愣地道:“这个样子也还能算是法师吗?”

    “当然了,这是我们有中国特色的现代化法师!看到他们身上的装备没有,全是我老爸公司的最新产品!”

    越野车直冲到大巴前方不足十米处才打了个弯,带着刺耳尖厉的刹车声滑到大巴下方,洛小楠跳下车,大呼:“真爽,以后还要这么开!”

    雍博文却觉得脚有点软,跳下车一回头,却见岩里麻央瘫在座位上已经动弹不得,连忙伸手把她抱了下来,回头间恰好看到丁茹三人转过路口。

    看到前方的阵势,三人明显有些犹豫。

    就在此时,天空中突然轰鸣声大作,五架直升机自街两旁楼后升起,呈扇形悬停在十字路口上方,全副武装的黑衣作战法师自直升机上下饺子般跳下来,把整个路口都控制起来。

    丁茹最后看了雍博文一眼,沉声道:“走吧!”捏了个手印,蓦得全身白光大盛,一时竟连日光都遮掩下去,刺得人人睁目如盲,便听有人大声下令,“开火!”

    一时枪声大作,其间夹着破法手雷的爆炸声,转眼工夫,白光被破法手雷炸得干干净,可丁茹三人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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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上传恶鬼

    “本次恐怖袭击共造成三十七人死亡,二百六十八人受伤,其中十六人伤势严重,目前仍在医院中抢救,直接经济损达十五亿日元。动袭击的恐怖分子已经在随后与警方的街头追击战中被当场击毙。据查,此次动恐怖分袭击的组织系一个月前被依法取缔的上帝创造科学与真理教,其教主龙堂大正目前仍在拘押当中,未最后判决。领导此次袭击的男子名叫古田仁次,是该教派的骨干分子……”

    在新闻中,据称被当场击毙的恐怖分子雍博文大天师正懒洋洋地靠坐在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客厅的沙上,他刚刚洗了个热水澡,此时穿着睡衣,一手拿着遥控器,一手端着热茶,舒舒服服地看电视。这是日本当地一家华语电视频道,主要针对旅日华侨华人以及游客,全中文播放,就算是播未翻译配音的日本电视剧也会配上字幕。

    新闻中在播出古田仁次的相关信息同时,还播放了警方提供的影像信息,包括该恐怖分子在京都站活动时的照片与监控录像,以及以前在上帝创造科学与真理教派活动中出席的场緒ww.I系鄞丛炜蒲в胝胬斫膛苫疃?枷裰谐鱿值娜司尤挥胗翰┪挠?*成相似,这让身为当事人的雍大天师不禁大为惊叹。

    京都恐怖袭击案在日本法师协会的强力干涉下,就此告一段落,把小半个京都搞得天翻地覆的正牌凶徒雍博文大天师逍遥法外,而那上帝创造科学与真理教莫名其妙的背了个大黑锅,日本各地警方开始对此教派曾经的骨干成员进行追捕,以防止再度生恐怖袭击,而那位教主龙堂大正则被从普通的拘役所转到了重刑所看押,而且据内部小道消息传言,这位原本只是预计被判一百五十年监禁的教主先生已经改判了死刑,不日即将宣判,而且剥夺上诉权利,在宣判当日即执行药物注射,以断绝该教信众再次营救他的企图。

    这可真是个悲惨的黑锅。

    雍大天师对龙堂教主的不幸深感同情,不过这跟他没有关系,造成这一切的,说起来还是要怪提到龙堂大正的岩里麻央,这个小萝莉显然不知道一个法师,尤其是一个理科毕业生的法师倒底什么造成什么样的破坏,只是出于帮忙的目的出主意,可惜雍大天师一倒手就搞了个天翻地覆。

    此时,岩里麻央就在套房卧室那宽大柔软的床上呼呼大睡,一天多来的遭遇已经让她的神经紧绷到了极点,稍一放松,就立刻陷入了不顾一切的沉睡,压根不知道自己此刻严格来说已经落到了导致岩里家覆来的幕后黑手掌中。

    “洗干净了没有?”

    随着问话,鱼纯冰从地毯底下冒了出来,把雍大天师吓了一跳,差点没把手中茶杯扣到鱼大小姐的脑袋上,幸好鱼纯冰早有准备,一出来就及时往后一跳,茶怀几乎是贴着她的鼻子尖落下,洒落的茶水把名贵的地毯浸透了好大一片。

    “哈哈,每次我出来你都要暗算我!幸好本姑娘有先见之明,要不然又被你害到了!”

    雍博文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小鱼儿,你就不能以正常方式出场一次吗?有门有窗的,你为什么总要从地下面冒出来?”

    “瞧你这话说的,我们茅山派的奇门遁甲术不就是这个用途吗?既然我会用,为什么不用,你看我直接出来,还省得你站起来去给我开门,多好。”

    鱼纯冰一屁股坐到沙上,从果盘里抓起个苹果狠狠咬了一口,“说来听听,你这几天是怎么过的,怎么把自己就搞成恐怖分子了。”在街上被法师作战部队救下后,几人就被强行送到这家酒店休息,这是日本法师协会名下的产业,在此刻的战争状态下戒备森严,相当安全,虽然鱼纯冰对此表示明确反对,但法师作战部队根本不给这位实质上的老板女儿一点面子,在她企图进行反抗的时候,毫不客气用法术把她给定住后硬塞上车子运到了酒店,以至于鱼纯冰一直没来得及细问。

    雍博文便将自己在岩里老宅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扁,未了还掏出那个装满了鬼畜的瓶子给鱼纯冰看,心里也未尝没有显摆的意思,当初他捉了几百个普通鬼魂就把整个法术协会惊得目瞪口呆,这次捉了这么多恶鬼与以鬼魂祭炼的鬼畜,想来鱼纯冰会更震惊吧。

    谁知道鱼纯冰看了一眼那瓶子,表情淡淡,似乎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雍博文大感郁闷,道:“我可又捉了几百个鬼,你一点都不惊讶吗?上次我……”

    “上次你捉的是几百个正常的普通鬼!”鱼纯冰在正常和普通两个词上加重语气以示强调,“能一次捉到这么多正常的普通鬼,而且对它们没有造成任何伤害,这才你那次行动真正让人吃惊的地方。而不是在于那个四百多的数量。协会法师捉鬼时,最头痛的不是这种凶恶的猛鬼或是祭炼出来的鬼畜,而是普通的鬼,自打世界法师协会大会通过鬼权法案后,这些因为种种原因滞留人间的普通鬼魂拥有基本鬼权,法师在捕捉的时候,不可以对它们造成*人身伤害,否则就会受到法师协会条例的严惩,而这些滞留人间的普通鬼魂的原因往往是有心愿未了什么的,不愿意就那么被法师捉回去渡,通常会进行激烈的反抗,法师又不能伤它们,斗起来束手束脚相当吃亏,反倒不如捉恶鬼时可以放手对付来得轻松,所以在遇到普通鬼魂的时候,如果没有十足把握,法师们往往会睁一眼闭一眼不去管它们。你一下子完好无损地捉到四百多鬼魂是鬼权法案通过破天荒的第一次,所以才会引起震惊。要是论起捉恶鬼,随便挑个法师都捉过不少,尤其是在教派战争中捉到的这种鬼畜什么的更多,只不过在教派战争中捉到的这些在法师协会总部那里不会记录不算业绩!就像上次北欧几个法师协会联合对异种联盟动的那场战争中……”

    “异种联盟是什么?”

    “就是本地的一些吸血鬼、狼人、树精什么的妖怪成立的一个组织,你别打岔!在那次战争中,有个刚入会的低级法师学徒走狗屎运撞进了一个吸血鬼的巢穴,那个吸血鬼已经在作战中被高级法师干掉了,只剩下那么个空巢,结果在里面现了被吸血鬼吃掉后控制的鬼魂,足有一千多个,还都是美女鬼,上交之后只得了个空头表章,级别升了一级,其他什么都没得到。真是笨透了,我要是他就把那一千多个美女鬼偷偷藏起来回头卖掉。现在世界上那些富豪玩明星都玩腻了,流行养个女鬼做情人,要是品质最好的女鬼一个就能卖到上千万,这一千多鬼美女只要卖掉一百个,立马就是大富豪了。”

    “呃……这个女鬼还能卖的吗?”

    “当然明面上的法理是不允许的,不过台面下的事情谁也不会说什么,现在西方地下暗黑拍卖会上最火的就是女鬼买卖交易,而且不少卖家实际上都是各地的法师协会。有些事情就是那么回事儿啦,连世界法师协会理事会的秘书长家里都养了两个生前是模的女鬼做仆人,这都是尽人皆知的事情。只不过对外只说是雇请的而已。”

    “还有这种事情?”

    “老雍,你加入协会时间还短,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用我说以后也有机会知道的。不过呢,我得提前敲打你几句,这人呢不是活在真空中,免不了受到外界影响,但关键是要自己持身正,能把持得住,你前程远大,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能不沾还是不要沾的好……”

    “小丫头片子,这些事情轮不到你来教我吧……”

    “死色狼,你说什么小丫头片子呢?老娘不远万里跑到日本来救你于危难之中,你不感恩图报,居然敢这么叫我,太过份了!”

    “施恩不图报才是正人君子所谓吧!”

    “我就是施恩图报的小女人,怎么着吧!”

    “你看你自己也承认自己是小丫头片子,我没说错吧!”

    “哪有的事情,老娘跟你拼了我!”

    鱼纯冰跳上沙张牙舞爪地就要掏包跟雍博文火拼。

    雍博文连忙高举双手,低声道:“现在不跟你打,屋里那还睡着个小的呢!”

    “哼,这笔账我跟你记着!”鱼纯冰愤愤地坐回到沙上,把怒气泄到手中的苹果上,几口就把那个大苹果干掉,这才问:“你打算拿她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装什么糊涂,你里屋拐回来的那个小家伙,你真打算送她回金花会总部去?别忘了,法师协会正在布局对付高野山,金花会是高野山在京都地区的地下势力代言人,也就是法师协人的敌人,小姑娘要是知道你是法师协会的大人物,肯定会先跟你拼命!”

    “不让她知道就好了。我答应过她,要送她回京都的金花会总部,回头把她送回去就是了。”

    “喂,你这个怎么一点同情心也没有!现在这个局面,送她回金花会总部跟送她去死有什么区别?还有,你最好快点下决定,要是让日本法师协会知道她的身份,肯定会向你要人,事情一摆到明显上,你可没有理由不交人的!要是交到日本法师协会手里,那些家伙肯定会把她送到自己控制的帮会手中用来对付金花会!”

    “那你说什么办?”

    “喂,你自己的麻烦问我干什么?我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有什么主意。”

    “是,我真是急糊涂了,问你跟问我自己的膝盖没什么分别,你能出什么主意?”

    “喂,死色狼,不太瞧不起人!老娘当然办法!”

    “说来听听是什么馊主意?”

    “哼,你可以把这件事情跟我老爸说。这次日本法师协会跟高野山开战是个好机会,我老爸想趁机在日本这里插上一脚,不过一直没什么机会,这小姑娘可是送上门来的好机会。这次要是高野山战败,金花会失去高野山的支持,根本没有办法在日本立足,肯定急需一个靠山,法师协会和日莲宗容不下他们,而我老爸却有能力当这个靠山,他们之间肯定是一拍即合。小姑娘自己不懂事,但金花会总有明白人的,我老爸只需要展示一下实力就可以轻松搞定!”

    “这倒也是个主意,让我想想!”

    “你快点拿主意吧!对了,你手里的那盒子鬼畜和恶鬼打算怎么处理?”

    “不知道,等回去上交协会吧。”

    “现在呢?就在这个方便面盒里装着?知道多危险吗?”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弄个保险贵装起来?”

    “本姑娘自然有的是办法!让你这土包子再见识一下网络时代的现代法术利器!”

    鱼纯冰从挎包里掏出笔记本电脑,摆在茶几下,接上网络,开机后又从包里掏出个带接口的方盒插在电脑上。

    虽然已经知道了鱼纯冰挎包的原理,但每当看到她不停从那个小小挎包中往外掏稀奇古怪的东西时,雍博文总会不自觉地产生一种幻觉,似乎站在眼前不是茅山派的女法师,而是藤子不二雄丫丫电子书的机器猫。

    电脑屏幕上显示设备驱动读条,片刻后提示安装完毕。

    鱼纯冰按下盒子侧面的按钮,盒子上方弹出一个小小的漏斗型入口,随即从雍博文手里抢过那个方便盒揭去镇压符咒,对着漏斗一倒,盒子里的恶鬼鬼畜便好像一大团墨汁般流进漏斗当中,电脑屏幕上立刻出现数据传输的提示读条。

    雍博文大急,连忙阻止道:“你要把它们传到公司网站去吗?这些东西进去了,会伤害公司员工的,里面还有两只专门吃魂魄的鬼虎呢!”

    “没见识,我们这里又不是公司网站的服务器怎么能直接传到网站上?”鱼纯冰白了雍博文一眼,“看清楚点,我是把它们通过鬼魂转换器传进电脑里,直接压缩成压缩包的!”果然,传输读条结束,就见桌面上多了个压缩包文件,文件名为“七百鬼魂压缩包”。

    雍博文问:“存在电脑里就不会跑出来了?”

    “当然不是,存在笔记本电脑里也不安全,这只是处理的第一步!压缩之后才好上传,前几天小魏把公司网站重新进行了改版以适应变化需要,同时在设计了一个网盘程序,我可以把这个鬼压缩包存到网盘上,这样等回到公司再下载下来重新处理就可以了。公司的服务器是从协会订购的,做过专业法术设计,用来存鬼相当安全可靠。”

    鱼纯冰一边解释,一边登6公司网站。

    网站页已经变成了一群版可爱鬼聚在一处开篝火晚会,熊熊篝火就位于屏幕中央,左右各有一个选项,一个是进入鬼城,一个是进入服务网盘,下面有行小字:服务网盘仅供公司工作人员及有需要的p客户使用。

    鱼纯冰点选进入网盘,输入复杂的用户名和密码,登入页面。

    网盘页面仅仅是简单的上传下载选项和文件目录,此时鱼纯冰的网盘空间中已经有了一个名为“十五美女鬼压缩包”的文件。

    雍博文指着那文件怀疑地问:“十五美女鬼?你压了十五个女鬼干什么?”

    “前几天祈萌萌在欧洲那边搞了个时装布会,租了咱们十五个女鬼当走台模特,我就是用网盘来回传输,没有随身携带。随身带着鬼到处跑总是不安全,有了网络下载,只需要在公司那边上传,在客户这边下载就可以轻松解决了。当然,想要把鬼弄出来,还少不了我老爸公司独家生产的转换器,现在还没有正式行,只供内部人员使用。”

    鱼纯冰说着话,选择上传,把那七百恶鬼压缩包传到了网盘上。

    看到自己家公司十五个美女鬼紧挨着七百恶鬼,雍博文大感不放心,“他们都在一个网盘空间上存着,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当然不会,这些压缩包文件都是经过符咒数据化设计的,鬼魂一旦压缩进去,根本就没有办法逃出来。怎么了?担心你的美女员工?哼,死性不改,死色狼!”

    上传完毕,鱼纯冰收起东西,却把那转换器留下来塞给雍博文,“你是公司老总,以后也会需要上传下载什么的,这个给你用吧。”

    “?这得多少钱?我回去付给你!”雍博文对这个好东西当然不会客气,立刻接了过来。

    鱼纯冰大方地挥手道:“不用钱,反正我也是从老爸那白拿过来的,手头还有好几个呢。”

    忽听门口有人接话道:“什么从我那里白拿的,还有好几个?小鱼儿,你又从公司拿什么东西了?”两人扭头一瞧,却见鱼承世正站在门口,也不知何时进来的。

    “老爸,我是在帮你试验新产品嘛。”鱼纯冰低头吐了吐舌头,“你们肯定有事要谈,我先走了。”说完一拧身子,又钻进地板下,跑了。

    鱼承世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才对雍博文笑道:“小雍,休息的怎么样?伤口好点没有?”

    “没什么大碍了,谢谢你,鱼主席。”

    雍博文这个谢字绝对真心实意自肺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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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野心

    雍博文从没有想过,这次鱼承世会出这么大力来帮他。

    一直以来,在雍博文的印象当中,鱼承世都是个枭雄般的人物,若是生在乱世,他就算不能逐鹿天下,至少也能称霸一方,当个军阀般的人物。当然,就算是生在乱世,也不影响这位枭雄的挥,现在在术法界,这位鱼主席也称得是上一方霸主,尤其是旗下的承世法力物品制造公司更是个国际级别的垄断集团。

    对于一个枭雄而言,绝对应该是无利不起早,好的上坏的躲,至少对于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或事情绝对不会去花费太大力气摆平。

    如果在是不知道承世法力物品公司在术法界中的地位,没见到这次来到日本的法师作战部队,雍博文至少还会认为因为自己紫徽会员的身份有利用价值,所以鱼承世才会费力搭救自己,可知道了这些事情之后,他便不再把自己这个紫徽会员的身份当回事儿了。若是在普通的法师协会主席那里,或许算得上是奇祸可居,可在鱼承世这个术法界国际军火垄断集团头子的眼中,自己这个所谓的紫徽会员未必有什么大不了的,更不用说这个紫徽会员也是鱼大主席给他弄来的了。

    所以,对于鱼承世这次出面帮他摆平在日本这一摊子麻烦事,雍博文是自内心的感谢。

    “都是自己人,说什么谢,外道了不是!”鱼承世豪爽地笑道,“说实话,这次过来不光是为了救你。救你只是面子上的事情,高野山把我们协会的大天师给绑走了,我们要是再不搞出点动静来,还不得让人以为我们好欺负,以后弄不好猫猫狗狗都会不自量力地跑来踩我们几脚。对于这点,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所以总会那边虽然跟咱们不对付,但也还是爽快地出面,世界法师协会理事会也没含糊,日本这边更是好说。法师协会之间有什么矛盾,那是内部矛盾,关起门来打个你死我活也不要紧,可关键是不能让外人欺负了咱们不是?法师协会这些年展到世界各地,不是没有原因的。我这次来还是考察一下日本的情况,日本法师协会这次向公司下了大单,是个大客户,礼貌上我也得过来看看。几天前日本法师协会因为周转不灵,向公司提出租借申请,想先用着东西,等战胜之后再付钱,这事儿关系重大,我得亲自来看看才放心。对了,说说高野山为什么会把你掳去,你又是怎么逃出来的,怎么又变成恐怖分子了?”

    雍博文只好把自己如何被掳到高野山,又如何逃出来,这一系列经过源源本本地讲了一遍。只不过在涉及自己那个所谓青龙金胎身份的问题上打了马虎眼,只说和尚们自己抓到高野山上后经过测试,已经确定他不是青龙金胎,而是什么伪胎,大抵是冒牌货。

    “青龙金胎?这个我以前倒是听说过……”鱼承世摸着肥嘟嘟的下巴,仔细回想了片刻,突地笑道,“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当初谁说的什么内容都想不起来,不过好像没什么大不了,就跟西藏那边的活佛转世差不多,那都是密宗自己的事情,跟咱们没有关系。就算是他们真能找到个有大神通的转世活佛又怎么样?靠个人武勇与法力横行天下的年代已经过去了!管他什么活佛,敢跟咱们爷们做对,统统把他再干到重新轮回!”

    鱼承世满脸都是自信与骄傲,雍博文看在眼里,便突地想到鱼纯冰说的那件事情来,试探着问:“鱼主席,我带回来的岩里麻央交给你怎么样?”

    鱼承世挑了挑眉头,突地一拍雍博文的肩膀,笑道:“还是我姑娘跟我贴心,这是她跟你说的吧!”

    “是,小鱼儿是跟我说过一些,但对你的计划我并不怎么清楚,我只是觉得把岩里麻央交给你比较放心。”雍博文连忙表示自己对鱼承世的计划并不清楚。

    鱼承世摆手道:“这有什么可说的。我就是要借此机会进入日本,在这里培养自己的势力!我们不能像总部那些鼠目寸光的家伙,总把目光放在国内的一亩三分地上,这都全球化时代了,我们要走出去,把我们的旗帜插遍全球,让全球术法界都知道我们中华法师协会的存,听到我们的声音!日本法师协会这次打得好算盘,借我们的武器打败高野山,再用高野山的财源付钱,自己在中间空手套白狼。嘿嘿,我偏要让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这高野山,我占定了!正好,小雍,你从高野山里逃出来,对里面的情形应该比较熟悉,等过几天进攻高野山的时候,你带路吧,事成之后,我分你三成干股,怎么样?”

    雍博文奇道:“进攻高野山不是日本法师协会的事情吗?还用得着我带路吗?”

    鱼承道:“我们可以帮忙嘛。俄罗斯的法师协会几天前就主动过来帮忙了,我们跟日本是一衣带水的邻居,相互之间的交情血浓于水,怎么也不能让俄罗斯法师协会比下去不是?我已经通知国内,再派三百法师带着重型武器过来,组成一个五百人的作战部队,配合日本法师协会进攻高野山!你这两天准备一下,最好画个大概的高野山形势图,有什么重要的地方都标上。”

    “那岩里麻央怎么办?”

    “一个小丫头也不懂什么事情,象征意义大于实质意义,等她睡醒了,先别告诉她我们的身份,让她带我们去金花会总部,具体的事情跟金花会的干部谈。”

    “那我这就画地形图吧。”

    “不急,一会儿我把小鱼叫过来,让她陪你先去买几套衣服,还得买套礼服今晚用。”

    “礼服?今晚用?”

    “日本法师协会今晚举行宴会,一是欢迎我们这个代表团到来,二是要向你致歉,说穿了就是找机会拉关系套近乎。”

    “呃……我从来没参加过宴会,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没什么需要注意的,在那地方你要不是焦点,你注意什么都不会有人注意你,你要是焦点你什么都不注意也不会有人不注意你,大大方方的,平时怎么样就怎么样。就这样吧,我还有其他事情先走一步,有什么事情晚上再继续聊!”

    鱼承世说着站起身就往外走,雍博文连忙跟着起来,把他送到门口。

    送走鱼承世,返回房中,雍博文先到卧室看了一眼,岩里麻央仍在沉沉睡着。刚到酒店睡下时,她睡得并不安稳,不时惊叫哭泣却就是醒不过来,雍博文只好找随代表团一同前来的医生给她检查了一下,结果只是惊吓忧伤过度,医生给她注射了一针安定,又施了定神安魂符,小姑娘才算安稳睡过去,据医生说,她至少得睡到明天晚上才会起来,所以又给她挂了葡萄糖。

    雍博文回到客厅,换好衣服,一时无事,又继续看电视,十几分钟后,鱼纯冰又来了。这回她倒是从门进来的,只不过依然是很诡异地穿过门板走进来,然后返手打开门,把洛小楠和季乐儿让了进来,弄得好像在进她自己的房间。

    “走,老雍,给你买衣服去,你可是今晚宴会的主角,本姑娘要给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可不能给咱们协会丢脸!”鱼纯冰进门就叫,一脸地兴奋,仿佛要去做什么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

    “呃……买件衣服,不用你们三个都去吧!”

    “怎么?我们三个大美女陪你去买衣服,你还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不过用不着这么兴师动重吧!”

    “这是安全起见!我们三个小女子怎么可以独自一个人跟你个大色狼外出,那太危险了!”

    ?ww.??颐亲甙伞???

    雍博文还是把买衣服这件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他原以为三个小姑娘跟着就够大阵势,哪曾想出了房间,来到酒店大厅才现,早有男女十多人等在那里,都随鱼承世一起来日本的北方精英法师,最低也都是绿徽会员,一个个都不过二十多不到三十岁的样子,穿着笔挺西服,腰里鼓鼓囊囊别着家伙。本来这些人都坐在一侧的咖啡厅里,看到四人乘电梯下来,轰一下同时站起来,迎着四人走过来,当先是一男一女,都是二十六七岁的样子。男的一米八十多的大高个,壮得跟座小山一般,刀削般的面容,男人味十足。女的也有一米七十多,英气勃勃,身材均称,却有两条能让级模特自愧不如的长腿。

    “雍大天师,您好,我叫卢向北,这位是梁婷婷,在购物期间由我们负责您和三位小姐的安全。”

    “呃……谢谢,辛苦了。”

    雍博文回头低声对鱼纯冰道:“小鱼儿,不用这么夸张吧,就出去买件衣服,用得着带这么多保镖吗?”

    鱼纯冰一脸郁闷:“我也不知道,都是死老爸安排的,早知道会跟这么多人,我才不来呢。”

    “非常有必要!”卢向北耳朵却尖,立刻接话道:“现在日本法师协会正处在与真言宗的战争状态下,真言宗本部虽然被包围,但在各地仍有许多分寺和弟子,随时可能会对法师协会的重要人物动袭击。而且,据我们掌握的情报显示,日莲宗也因为对雍大天师的追杀失败并且损兵折将而梗梗于怀,想要再次动针对雍大天师的袭击。雍大天师是我们北方法师协会的骄傲与旗帜,我们绝不允许您在日本期间生任何一点危险!”

    “这是我老爸对你说的吧!”鱼纯冰伸头过来地道,“老卢,你可是云阳派撑门面的大弟子,被阳晋法师协会视为希望之星,跑来做这种保卫工作,一定很不爽吧。将心比心,我要是你一定很不爽,很不想做这些。还有婷婷姐,你可是咱们法师协会史上最年轻的红徽会员,又是东庭教的现任教主,怎么可以做这些事情。你们的心情我很能理解,要不然这样吧,你们都会回去休息,用不着跟着我们,等回头我们就跟老爸说你们一直保卫着我们,不就行了?”

    “当然不行,小鱼儿,不要搞怪了,这次出来的时候,婉岚姐特意交待我,让我盯紧你一点。”梁婷婷笑着摸了摸鱼纯冰的头,“况且,这是我们的任务,既然做为作战法师随团出行,每个人的个人身份都已经被我们放到了一边,我们都只是法师协会的一份子,必须得服从命令!”

    “不要摸人家头啦,我不是小孩子了。”鱼纯冰悻悻地躲开梁婷婷的手。

    雍博文则很是佩服地看着眼前的女子,这可是一教之主,想来至少不是等闲人物,跑来给人做保镖,居然没有怨言,还能说得如此正气凛然,大抵就差说出,大家都是同志,只是革命分工不同,这种级经典的台词了。

    既然对方这么坚持,雍博文也没什么其它好说的,只好乖乖听从安排,众人分乘五辆日本法师协会安排的车子,浩浩荡荡离开酒店购物去也。

    在京都购物是很方便的,京都的购物区集中在四条河原町和四条通街两旁。四条河原町附近就是流行时装和美食的中心,各种流行元素汇聚于此,正是血拼的好地方。

    车队在四条河原町路口停下,众人分批下车,直奔街内。

    卢向北和梁婷婷大抵是很有做保卫工作的经验,安排部下分散到四周,并不是紧跟着四人,即让四人处在绝对安全的保卫下,又不会让他们有被监视控制的感觉,可以尽情地享受购物之旅。

    雍博文是从来没有在这么多人包围下上街买过东西,一时还有些别扭,总是忍不住扭头去瞧那散在四下的法师,可鱼纯冰三个倒底是小女孩儿心性,一到了购物街上,逛了几步就把所有的不快统统抛到脑后,看到什么新奇的东西都要大呼小叫地跑去看个热闹,每个店门都要进,每家店都要逛,逛了不到一个小时,还没给雍博文买衣服,倒先买了一大堆零七八碎的小玩意,结果全都塞给雍大天师拎着,雍大天师不禁大感郁闷,只想仰天大叫一声,“这倒底是谁陪谁购物?”

    在逛了足足三个小时,就在雍大天师感到腰酸背痛腿抽筋,脚脖子都好像要断掉的时候,三位大小姐总算是想起了此行的目的,连忙拉着雍博文进了一家男装专卖店。雍大天师活了二十多年,一辈子穿地摊货,对什么著名品牌都没有一点概念,只是见这店面装修得挺高档,挂着字样的标识,也不知是什么牌子,反正一进店,明明长了一张日本脸的女店员一鞠躬却先来了句“p”,雍大天师一听,就知道了,这肯定是国际大店,要不然的话,一进门人家就会说“ようこそ”了。

    国际大店就有国际大店的水平,先就得讲究一个贵字,雍大天师随手扯了件衣服上的标签瞄了一眼,虽然是看不懂的一水外文,可那上面的七位阿拉伯数字和后面的s标志还是认识得,不禁吓了一跳,连忙悄悄扯了鱼纯冰一把,“喂,这里的衣服太贵了吧。”虽然目前身家上千万,可雍大天师毕竟是土老冒一个,很难接受把几十万块穿到身上这么奢侈的行为。

    鱼纯冰道:“晚上可是要出席正式宴会的,到场的都是日本法师协会的头面人物。日本这里的国情跟我们不一样,法师协会都是由古老的术法世家组成,这些世家历史悠久,势力强大,是日本真正的上流社会成员,随便拉出来一个背后要是没有个把财团社团站着,都不好意思出来见人。这种场合,当然得穿得正式一点啦。这也就是时间来不及,要不然怎么可能买这种挂出来的成衣,要订做才行!”说完就招呼店员拿衣服,她说的却是中文,可那店员居然也能听得懂,听鱼纯冰说完要求后,便请雍博文到里面试衣,说出来的居然也是正二八经的普通粀ww.?

    雍博文原以为拿两件衣服试试,合身就可以买下拿走,却没想到这才是他这次购物之行的真正痛苦的开始!女人买衣服跟男人买衣服完全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行为方式!于是,雍博文在三个小美女外加四个女店员一共七个女人的摆弄下,换了一套又一套的西服,还要配上不同的领结、领带、皮鞋、腰带等等物品,每换一次都要走两步给诸位在场美女瞧瞧,只要有一个人摇头或是提出点异议,他就不得不再重新换过!

    如此折腾了足足两个钟头,还是一件衣服也没有买到,雍大天师筋疲力尽,真是死的心都有了,可再看鱼纯冰三人兴致勃勃,简直比给自己买衣服还要有劲,那几个店员也不嫌他们啰嗦麻烦,对所有的要求都是一一满足。

    雍博文终于撑不住了,举手示意暂停。

    鱼纯冰瞪眼道:“不许停,挺大个男人试衣服都偷懒,你还能干什么!”

    雍博文低声下气地道:“我想去趟洗手间。”

    鱼纯冰大怒:“憋着,试完衣服再去,想搞尿遁,没门!”

    雍博文夹着双腿道:“我憋不住了!”

    季乐儿看不下去了,轻声道:“小鱼儿,让天师去吧,我们这边先商量着!”

    鱼纯冰不满地哼了一声,挥了挥手,雍博文如获大赦,一溜烟地直奔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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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杀上门也可以谈

    “快点回来!”

    鱼纯冰兀自不放心叮嘱的声音才刚刚响起,雍博文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看得在场一堆美女目瞪口呆,季乐儿忍不住赞叹道:“雍天师真厉害,跑得这么快,尿急都能显出高强的功夫来,当真是能人无所不能!”

    “回来才怪!”

    大显身手的雍大天师一头钻进洗手间,四下一打量,见东墙上方三米多高的地方开着小窗,窗上还铸着铁栏杆,当下轻轻一纵,攀住窗台,探头向外一瞧,外间正是一条僻静小巷,两端连通两条繁华的商业街,巷中此时连个人影都没有,不禁暗叫一声天助我也,悄悄落回地面,伸手自包里掏出张纸符,往自己额头上一贴,捏诀念咒,蓦得往墙上一靠,整个人便慢慢融进墙里,身体自墙壁的另一侧钻出。

    这符名唤透墙符,效果与茅山派的五行遁术中的土遁术相差无几,只是一来需要事先准备,二来只能用于穿墙,比之土遁术见土就钻那是大大不如。此次逃脱大难,雍博文痛定思痛,认为自己一是作战手段单调,二是逃跑手段不足,本着事预则立的原则,进了酒店之后安定下来的第一件事情,不是洗澡,而是画符,找鱼纯冰要大叠的符纸,将凡是想到能用得到的各式符纹统统画出来随身带着备用。这画符乃是天师派的看家本事,想当年天师派的诸位祖师们就是靠着这符箓一道与天下英雄争雄,最终打响了天师派的牌子,据说这符箓之术习到高深处,便可以天地做符纸,万物做符纹,改天换地,移山倒海,也是等闲事。雍博文一气画了七八百张符才算停止,一百一叠捆好揣在兜里随时备用,这么多符叠在一起,要是一般人真要用的时候,光是找也得找一阵子,可天师派却有秘传的寻符咒,需要时只要想着要找的符咒名称默念咒语,手在符纸上一摸就可以拿到要用的符纸。

    自服装店中逃出来,雍博文真是感觉一身轻松,冲着身后墙壁挥了挥,“你们慢慢选吧,我先自己逛一会儿。”想他生平头一次来日本,可除了被人关就是被人追,这么长时间了竟然一直没有机会好好的逛逛街,感觉一下这一衣带水的邻邦风情,今天正好得着机会,说什么也得逛一狂街,心里盘算着等走得稍远一些,再给鱼纯冰打电话知会一声也就是了,至于怎么回酒店却也不用担心,从酒店出来的时候,他在房间里拿了盒专用的火柴,上面就有酒让的名称,只要出示给出租车司机就可以了。如此想着,自小巷一侧走出来,自是那家服装专店后的一条街,这里与前面那条街却是略有不同,挤挤挨挨的都是饭馆和卖纪念品装饰品的小店,街上人流如潮,热闹非凡,每个店铺里都是人满为患,生意当真是非常好。雍博文不懂日语,也不理会那些热情招睐顾客的店主,只是抄着手兴致勃勃地往前逛,走了大概千多米的样子,突地现前方诸多杂店当中竟然夹着一家漫画店!

    当然了,雍大天师是不认识漫画店招牌的,只不过那两扇长近十米的透明落地窗的长长书架上摆着的漫画书却看得清清楚楚,不禁欢呼一声,跑过去推门而入。扑面而来的是架子上琳琅满目地手办、饰品、光盘和如山似海的漫画书,按出版社整齐排放,雍博文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走到书架中间看着那些熟悉的形象,一时却欲哭无泪,原因无他,这漫画都是日文的,他一个字也看不懂!这就跟一个守财奴跑进金山却被告知一块金子也拿不走一样,真是让人伤心!

    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雍博文回头一瞧,却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店员,就站在背后满脸好奇地看着他。

    雍博文连忙摇了摇头,决定立刻离开,不再受这种痛苦煎熬,并且暗暗誓再遇上漫画店坚决不进!迈步向店门口走了两步,忽见一个穿着和服的高个男人提着长条型包裹自街对面走过来,推门而入,正与雍博文走了个对脸。三十多年的男人带着温和的笑容冲着雍博文点了点头,说道:“我叫五十铃嘉兵卫!”竟然是地道的中文。

    雍博文就是一愣,就听高个男人又道:“能请您帮个忙吗?”

    “什么事儿?”雍博文慢慢向后退去,手伸进衣兜,捏住符纸,突然间日本街头遇上一个会说中国话的男人还有事儿要他帮忙,要是巧合的话大抵连专门负责安排巧合这种小概率事件的老天爷也会看不过去的。

    五十铃嘉兵卫轻声道:“我要带岩里小姐回家,想请您给法师协会打个电粀ww.!?

    “你是金花会的?”雍博文笑道,“正好要找你们呢,岩里小姐现在我那里,我们有些话想说……”

    五十铃嘉兵卫打断了雍博文的话,颇些不客气地说:“都不必说了,您只需要打电话让他们把岩里小姐送过来就好!我们跟法师协会没有什么好谈的!”

    雍博文摆手道:“这关系到你们金花会的前途,怎么可以不谈,这样吧,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

    “看来您是不愿意打电话了。”五十铃嘉兵卫摇了摇头,眼睛慢慢眯了起来。

    雍博文还想再说什么,可突然间就感觉到一种强烈的危险。

    危险的源头就是眼前这个温和的男人,当他眼睛眯起来的时候,整个人就好像一把出鞘的利刃,哪怕只是稍看一眼那刀的锋芒都会被不小心伤到。

    “你误了,我……”雍博文立刻意识到对方可能误以为自己劫持了岩里麻央,还想解释,可眼前突然间划起一道雪亮的光芒。

    那光芒是如此刺眼,竟然连门外的日光都遮住!

    天地间仅剩下这一道光!仿佛要将天地撕裂的光!

    “赦!”雍博文大喝一声,祭出符纸,整个人突地平地消失,闪现在五十铃嘉兵卫身后数米的地方,已经出了店门

    缩地成寸符!虽然威力只能达到最多五米,但却极适合在狭窄空间内的缠斗与躲闪,当然雍大天师画这符时想的却是拿来逃出战斗绝对有出奇不意的良好效果,此时突遭袭击,果然立刻建功!

    五十铃嘉兵卫一刀落空,头也不回,横刀返撩,同时身体急后退,砰的一声将玻璃门撞得粉碎,他挥刀时离着雍博文尚远,可刀一落下,就已经带着漫天的玻璃碎片斩向雍博文双足。

    雍博文再祭一道缩地成寸符,攸地躲到一根路灯柱后,叫道:“有话好说,别动手!”

    五十铃嘉兵卫一语不,踏上一步,举刀斜斜斩出,竟然不顾有路灯阻拦。

    雍博文见那路灯杆足有碗口粗细,还是全金属制造,想来也能挡下这一刀,当即一缩头,躲在后面,继续叫道:“是我把岩里麻央从岩里老宅里救出来……”

    “锵”的一声脆响,刀锋毫无阻碍地划过路灯,落到雍博文的脖子上,锋锐的寒意激得雍博文全身直起鸡皮疙瘩,立时汗透衣衫,可嘴上却依旧说了下去,“带着她一路躲过日莲宗的追杀来到京都,她说想去金花会总部,召集全部金花会成员,对敌人起反击!”刀架在脖子上,可这么一翻话说出来,他居然流利的都没有结巴一下,一时间他都有些佩服自己的胆色,当即在心里给自己评了英勇二字,尽管他明知道自己的两条腿在不住的哆嗦。

    路灯上半截斜斜摔倒,前端重重砸在对街一家饭馆的招牌上,招牌就在轰鸣声中被路灯砸落在地,摔得粉碎,惊得饭馆内一众食客全都目瞪口呆地。

    路上行人尽都住足,不明所以地围观街头持刀斗欧的两人,不时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五十铃嘉兵卫默默地注视着雍博文,一声不吭,雍博文心里这个急,心说了大哥有什么意见你倒是痛快说吧,我这刀架脖子上可不好受,又对自己的轻敌暗暗检讨,誓以后都不会躲在路灯这种不可靠的东西后面!

    “麻央现在在哪里?”

    好一会儿,五十铃嘉兵卫才突然问。

    肯问问题就是有交流的可能!雍博文暗暗抹去冷汗,道:“她现在酒店休息,路上受到了惊吓,医生给她打了安眠针,大概明天下午这个时候能清醒过来。”

    一声清响,长刀被重新收回到那个长包里,刚刚还杀气凛然的五十铃嘉兵卫重新变成了那个貌似无害地温和男子。

    “你相信我?”雍博文大感奇怪,难道他就不想再问几句话证实一下,就这么轻信人,也不太像混黑社会的样子了。

    “我相信我的刀,它告诉我你没有说谎!”五十铃嘉兵卫掸了掸长包上的浮灰,“你想要什么?”

    “呃……我没什么想要的,是有人想跟你们合作!关系到金花会的未来。”雍博文挠头道,“有没有兴趣?”

    “我个人没有任何兴趣,我来的目的只是要把岩里小姐带走,金花会的未来与我无关!我这样说的话,你还会不会让岩里小姐跟我走?”

    雍博文大奇:“难道你不是金花会的成员吗?怎么对自己的组织这个态度?刚有点事儿就要闪人,也太没忠诚度了吧。”

    “我的忠诚仅针对岩里家,而不是金花会!”五十铃嘉兵卫摇头道,“麻央小姐年纪还小,不适合接触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岩里家已经为高野山服务了近二百年,如今只剩下这一根独苗,我要为岩里家保住这唯一幸存的血脉!”

    “你觉得警察再有多久会来?”雍博文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

    五十铃嘉兵卫扭头看了看周围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笑了笑,道:“跟我来吧,你这个人不错,我们可以找个地方坐一会儿!”说完,转身就走,雍博文连忙跟着,四下围观众虽多,可却没有一个敢于跳出来指责他们两个在众目睽睽之下破坏公物的恶劣行径,一看两人走过来,反而连忙往两边闪让出一条路来,看着五十铃嘉兵卫的目光明显带着一丝畏惧。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这条街,拐进一条小巷,转了几个弯后,停在一家小酒馆门莣ww.?

    这真的是一家小酒馆,门脸小得可怜,仅能一人通过,也没什么牌子,只是在门上挂了个酒幡子,以标明这里是酒馆不是公共厕所。

    与周围店铺的火热比起来,这家的生意冷清的可怜,半晌都见不到个人影出入。

    五十铃嘉兵卫一撩门帘,率先走进了酒馆,雍博文跟着进去一瞧,还真是冷清,压根就没有一个客人,只有一个秃顶的老男人靠在柜台上打瞌睡,进来两个大活人都没有惊醒他。

    五十铃嘉兵卫在一张小桌旁坐下,这才敲了敲桌子,道:“上酒。”

    那老板打了个哈欠抬头看了五十铃嘉兵卫一眼,有些厌烦地道:“怎么又是你?早就跟你说了,我们这里没有你说的那种酒了,自从我家老头子出车祸死掉,手艺就绝传了。”

    “随便上一些就可以了,谢谢。”

    “真是拿你没办法,好吧,我这里还有些酒,都给你吧。明天不要来了,盘店的人已经过来付了钱,明天就会接过去,到时候就没有这个酒铺了。”老板一边嘟囔着,一边给五十铃嘉兵卫端上一小壶酒,还附带着一盘炒熟的椒盐花生权作下酒菜。

    “是这样,真是太遗憾了。”五十铃嘉兵卫拿下酒壶,向老板点头感谢,这才对雍博文道:“这家的水蜜清酒是整个日本独一份的,我以前经常来这里喝酒打时间,老板是个很不错的人,可惜前几年出车祸死掉了,手艺也就此失传,再也喝不到那么好的清酒了。”说着话,给雍博文倒了一小杯,那真是个小杯,也就能装一钱的酒,一滋溜也就没了。尽管这么少,可雍博文还是显得有点为难,“我不喝酒的,你自己喝吧。我先说正事,其实这个事情也是刚刚才拿出来的,本来我的想法是到了京都就把岩里小姐送到金花会总部交给那里的金花会成员就算完成任务了,可后来一个朋友跟我说……”雍博文原原本本地把鱼承世的想法对五十铃嘉兵卫把鱼承世的初步想法讲了一遍,最后有些画蛇添足地道:“如果高野山真在这场战争中失利的话,那这就是金花会唯一的出路了。”

    五十铃嘉兵卫听完也没有说话,只是闷头吱溜一杯吱溜一杯地不停喝酒,不大会儿工夫,就把那一小瓶酒喝完,这才抬头道:“如果你们带着岩里小姐去金花会总部的话,聚在那里的干部多半会同意这个要求,而且为了表示诚意,他们甚至会安排岩里小姐跟你们回中国做为人质!可我不会答应,岩里小姐应该过正常人的生活,而不是卷进这些不是她所能承受的是非之中!”

    “说实粀ww.!庇翰┪奶?值溃?霸?疚乙彩钦庋?氲模?墒悄闳衔?忝侨毡痉ㄊπ?岷腿樟?诨岱殴??穑俊?

    “不会!”五十铃嘉兵卫摇头。

    雍博文又问:“那你有信心可以保护她不被伤害吗?”

    五十铃嘉兵卫的目光落在自己手中的长条包上,那里有他可以斩断一切敌人头颅的刀,目光渐渐亮了起来,好半晌才道:“我以前在金花会中是第一刀手,一直以为自己的刀是无敌的,无论什么样的敌人都挡不住我的刀!直到那一天……会里贩货到东京去,想在那里打开市场,我带着六个兄弟一起过去,可是刚跟接货人见面,就有一帮人进来,自称是稻川组的,说是东京这一的货都是他们负责,我们进来是坏了规矩,当中有个白净脸的年轻人,斯斯文文的,看起来像是个大学生,不像出来混的,说话很嚣张。你知道的,我们这些出来混的,讲的都是个狠字,怎么可能被他们说说就吓倒,再说了这个稻川组听都不听过,就敢跟我们放话,要是让他们吓住了,那我们金花会还怎么混了?我也没说话,拔刀就上去,一刀就把那个年轻人的脑袋砍了下来。稻川组那伙人都吓坏了,当时我以为他们是怕我,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根本就不是怕我,而是因为我把那个年轻人杀了的后果让他们害怕!看他们怕成那个样子,我也没有杀他们,因为我回去就要结婚了,想着积点福,不想杀那么多人,就打了他们一顿,把他们放走,然后交了货,就回了京都。第二天,我举行婚礼的时候,才听来一个东京来的亲戚说,新宿那里有个叫稻川组的里像杀畜牲一样全被杀掉了,听说流出来的血染红了整幢楼!我当时就感觉不妙,连忙躲到卫间里给东京那边的接货人打电话,可电话一接起来就听到一声接一声的惨叫,我自觉得自己够狠了,可是听到那惨叫声还是吓得心里毛,那简直就不像是人在叫了。后来,就听电话里有人问我是不是五十铃嘉兵卫,还说马上就过来找我!我吓坏了,把手机关掉扔进了马桶里,回到前面想找人商量,可是一回到前面却现所有人都死了,就剩下我的新婚妻子,光着身子坐在死尸堆里,啃着尸体,看到我还冲我笑,她不知吃了多少,肚子都已经涨得老大,还在那里不停地啃,结果就在我眼前生生涨破了肚子,拖着破烂身体到处乱爬,还过来抱我的腿……那时我才知道这世界有种杀人方法比用刀更狠更快更残忍,有种人杀人可以不用亲自动手操刀,那些人叫法师!”

    五十铃嘉兵卫长叹一声,将手中的酒杯重重放在桌上,道:“你也是个法师吧,你说的对,我保护不了岩里小姐!”两颗眼泪自眼角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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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豪门夜宴

    “我什么人也保护不了!在法师面前,我这个所谓的高手,只是一个可怜虫!”

    “那天,我亲手杀死了自己的新婚妻子。她已经被法术变成了永远也吃不饱的恶鬼。当时她抱着我的大腿,一边大哭求我杀死她,一边张着嘴就要咬,我生平第一次拿刀往下砍的时候手抖了!”

    “我看到了那个人,他就站在门口,手里拿着竹杖,穿着破旧的和服,好像个流浪汉,咧着嘴在那里笑,他告诉我他是法师协会的法师,因为我杀了什么新兵佑卫门大人家的嫡子,奉新兵佑卫门大人之命来取我的性命,在此之前要让我也饱尝丧亲之通。他还扔了一个旅行袋给我,那里面是装的是我远在家乡的父母的头颅,我想冲上去砍死他,可他只用竹杖一指,我就被定在那里,连根小手指也动弹不了!”

    “在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在法师面前我是多么的脆弱。要不是岩里先生带着高野山的高僧及时赶到的话,我已经死了。”

    “我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才重新站起来,正视这个残酷的现实,然后就离开京都,前往北海道修行剑术,现在这个社会,真正的武术大家越来越少了,我也没什么门路,拜不到明师,就自己摸索着练,上网去搜那些不知真假的秘籍总结一些对自己有用的东西拿来练。每隔一年,我都会离开北海道,回京都总会一次,接一个会里的任务,只接与法师有关的,去把那些法师杀掉,后来慢慢在会里大家都叫我法师杀手,好像是我一出马,什么法师都能解决掉一样。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每次我都是出奇不意地突袭才能杀死对方,要真面对面作战的话,我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即使是偷袭也不是完全能够成功,那些法师随身总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护身玩意,就算是把他们的头砍来了,身子剁碎,他仍有办法对付你,每次我都会受伤,然后回到北海道,总结这次与法师作战的经验,慢慢再练习,直到三年前我才有勇气对法师正面挑战。那个法师叫荒原寅次郎,只是个银徽会员,长得瘦瘦弱弱的,好像风一吹就能倒,他好像是什么偶术师家族的传人,拿纸随便折个什么东西往外一抛,就跟活的一样,真的很厉害。那次交手,我负伤一百多处,才斩下了他的头颅,事后在床上躺了足足三个月。”

    五十铃嘉兵卫突地自失地笑了笑,“知道我为什么跟你说这些?”

    雍博文本来听得全神贯注,被五十铃嘉兵卫这么一问,就是一愣,“是,非亲非故的,刚才还打了一仗,跑来说这些是不是太早了点,跟你又不是很熟,我们不是应该谈点正事吗?”当然,这话雍博文只是在肚子里暗暗嘀咕,事实上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摇了摇头。

    “我自己烂命一条,不怕与任何人一战,可是我保护不了岩里小姐,法师要杀人,手段千奇百怪,让人想都想不到,我不想让岩里小姐从此置身在这种危险中。”他顿了顿,“雍先生,你是法师协会的大人物……”

    雍博文连忙谦虚道:“不是,我可不是什么大人物……”

    五十铃嘉兵卫摆了摆手,道:“如果金花会答应你们的要求,我希望你能把岩里小姐带回中国,远离日本的腥风血雨,让她能在一个正常的环境中生活长大,像个普通的女人那样恋爱、结婚、生子,慢慢老去。”

    “这个应该没什么问题。”

    “请给我一个承诺!您一定会把岩里小姐带回中国”

    “我答应你,一定会把岩里麻央带回中国,让她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谢谢,那么请联系你们的人吧。”

    雍博文挠了挠头,掏出手机,这手机还是回到酒店后,代表团给他的,里面存储了代表团全体成员的电话号码。他原给鱼承世打过去说这件事情,但拿出手机才想起来自己跑出来这么半天了,还没告诉鱼纯冰一声,大抵快要急翻天了,连忙先给鱼大小姐播了过去。

    只响了一下,电话就被接了起来,鱼纯冰愤怒地大吼传出来,“死色狼,你跑到哪去了?给你买衣服你居然敢半路开溜,放我们三位美少女的鸽子,你死定了!”

    雍博文尴尬地看了五十铃嘉兵卫一眼,往门口走了走,道:“我是有点急事,碰上个人,你听我说……”把碰上五十铃嘉兵卫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只不过碰上的地点变成了服装专卖店的后巷,自己跑出去闲逛那段自是略去不提。

    鱼纯冰沉默片刻,突然冷笑道:“编瞎话都编不圆整,你是去上卫生间,那里又没有出去的门,你怎么会跑到后巷去?分明是用法术穿墙出去,想借机逃走,对不对!”

    分析得好准!雍博文不禁吐了吐舌头,但嘴上却是坚决不承认要逃跑,只说是临时起意,突然想试试自己新画的穿墙符是不是好使,才穿出去的,绝不是蓄谋跑路。

    鱼纯冰却难得的没有纠缠不休,只是道:“既然这样,那你就快点回来,衣服我们已经选好了,只要最后试一次没有问题就行,我们还得回酒店好好准备一下,时间很紧的!对了,带着那个五十铃嘉兵卫一起过来吧,把他带回酒店去见我老爸!”

    雍博文带着五十铃嘉兵卫回到那家服装专卖店,进了门就见到一脸不爽地鱼纯冰,洛小楠和季乐儿在旁边小声跟他说什么,见雍博文进门,三张小脸同时板了起来,与不同雍博文说粀ww.S翰┪淖灾?砜鳎?缓门阕判Γ?匀?说蜕?缕?嘏饫竦狼福?⑶冶Vせ??浜辖永吹氖砸滦卸??潘闶侨萌?讼?似??职盐迨?寮伪?澜樯芨??恕?扇?硕际巧袂榈??难?樱?哉飧鋈毡灸腥瞬⒉辉趺粗厥樱?迨?寮伪?酪膊辉谝猓?皇悄??卦谝慌宰?隆?

    雍博文被几个店员包围,重新开始换衣,这一次果然只试了一套,确认没什么不妥,众人这才打道回府。到了酒店,下车的时候,洛小楠落在后面,偷偷拉了雍博文一把,雍博文停步回头,洛小楠悄声说:“刚才在服装店里现你突然不见了,小鱼儿急得不得了,安排人四处找,还跟卢向北了一通火。平时小鱼儿都对他态度特别尊敬,这次真是急得狠了,我还从来没见过她为什么人这么着急呢!现在外面这么乱,你怎么说跑就跑,也不留个话,能不让人着急吗?”雍博文尴尬地挠头道:“是我不对,我欠考虑了。”洛小楠道:“跟我说有什么用,关键是跟小鱼儿表示一下道歉的诚意。你送她件饰品吧。”说着话,掏出手机播出一张照片,“这是刚才逛街时候看到的,小鱼儿特别喜欢,你回去买下来送给她吧。”雍博文为难地道:“我还要带嘉兵卫去见鱼主席。”洛小楠白了他一眼,“笨,引见完再去不行吗我把店面名也照下来了,都传给你!那店面大招牌亮,一找就能找到。”

    回来之前,雍博文在路上给鱼承世打电话说了五十铃嘉兵卫的事情,此时鱼承世就在自己的房间中等着,进了酒店,雍博文带着五十铃嘉兵卫去见鱼承世,引见过后,就找了个借口跑了出来,至于他们双方谈什么雍博文不感兴趣也不想知道,反正是跟自己没有关系。出了酒店,打车回到四条河原町路,按着照片找到那家饰店买下照片中的水晶吊坠,又急急忙忙返回酒店,来到鱼纯冰的房间。

    敲门后好一会儿,门才打开,鱼纯冰只探出个脑袋来,警惕地看着雍博文问:“死色狼,你跑来干什么?”她似乎是刚洗完澡的样子,头还是湿的,原本总是扎成马尾的长高高盘起,倒是别有一番风情。

    雍博文拿出那水晶吊坠的包装盒,道:“刚才的事情真是对不起了,我以后不会再犯,这个是我的一点诚意。”

    “送给我的?”鱼纯冰皱了皱眉,从门后探出一只手接过水晶吊坠,也不拆开看看,“行了,东西我收下了,快走吧!”缩回头去,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雍博文便讷讷的觉得好生没趣,回到自己的房间,把新买的一整行头都换上,然后又小心翼翼地把自己那些护身的符箓装进各个口袋,对着镜子照了一会儿,确认没什么不合适的地方,这才坐回到沙上等着出去参加晚宴。

    刚坐下没多大一会儿,就听见有人敲门,过去开门一瞧,却是代表团的一个法师领着五十铃嘉兵卫站在门口。

    雍博文便问:“谈完了?”

    “谈完了。”五十铃嘉兵卫点了点头,“鱼主席允许我来陪岩里小姐,等待她醒过来。”

    雍博文连忙把五十铃嘉兵卫让进房间,那代表团法师跟雍博文打了个招呼,也没进门就离开了。卧室中的岩里麻央仍熟睡未醒,睡得小脸通红,只是紧握的拳头和不时出的低低喃呢清楚地表明即使是注射了药物,她睡得依然不是很安稳。五十铃嘉兵卫坐到床边,轻抚岩里麻央的脸蛋,默默地注视了片刻,才转头对雍博文道:“雍先生,非常感谢你把她救出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正式向雍博文致谢,未免来得晚了点。雍博文客气两句,见五十铃嘉兵卫的样子大抵是不用自己在旁边碍事,便识趣地离开卧室,心里却忍不住恶意的猜测,“瞧他看岩里麻央的眼神,太暧昧了,肯定对这个小丫头怀有特殊感情,难道他是个获真价实的萝莉控?”

    回到客厅坐了一会儿,就有电话打过来,通知他下楼,车子已经准备好了,这就要去参加晚宴。雍博文跟房间中的五十铃嘉兵卫交待了一声,便出门下楼,到了大厅,果然看到酒店前外停着六辆车,都是一水的德系贵族,连一辆日产车都没有。每辆车旁都站着个穿着笔制服的司机,带着雪白手套,见雍博文走出酒店门,第三辆车的司机立刻拉开车门,雍博文走过去,探头往里一瞧,不禁一呆。

    车里已经坐着一个人了,正是鱼纯冰。

    可是眼前的鱼纯冰跟往日的鱼纯冰大不相同,往日里总是随意扎成马尾的长高高盘起,用金丝蔷薇花纹的带束成髻,一身雪白的带着金色细碎花边的露肩低胸晚礼服,露出浑圆雪嫩的肩膀与精致的锁骨,如同天鹅颈子般细长雪白的脖颈上挂着的水晶吊坠闪烁着微微星光。她侧腿坐着,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安静得如同某幅著名的静物写生画作。

    看到总是如同生猛海鲜般活蹦乱跳的鱼大小姐突然间变成了个仪态端庄高雅的小淑女,真得让雍博文很是一阵失神。

    见雍博文盯着自己呆,鱼纯冰面孔微红,心底却是喜不自胜,女人无论大小总是爱美的,即使生猛如鱼大小姐也不例外,这次难得的精心打扮一翻,最希望看到的自然就是这种因为过于惊艳而导致的呆滞眼神了。

    “看什么呢,又不是没见过,快上车!”鱼大小姐心里爽快,声音难得的温柔,却把雍博文吓了一跳,狐疑地抬头看了看天,又仔细看了看眼前盛装打扮的美女,这才提着小心上车坐好,兀自不住歪头打量鱼纯冰。

    鱼纯冰忍不住白了雍博文一眼,“老雍,干嘛老看我?不认识啦?”

    “认倒是能认得出来。”雍博文忍不住挠头,“不过,头一次看到你穿裙子,比较稀奇。”

    “出席这种正式的宴会当然得穿礼服了。”鱼纯冰颇有些不舒服地拧了下身子,“其实这种衣服穿在身上很不舒服啦,可是没办法。对了,谢谢你的吊坠,很漂亮。”说着还用手轻轻摸了摸那亮晶晶的吊坠。

    “这个是洛小楠告诉我说你喜欢,让我买给你,好哄你开心的。”雍大天师很不识趣地把实话讲了出来,鱼纯冰哼地一声,掉过头去不理他了,倒弄得雍博文莫名其妙,不知自己哪里又说错了。

    晚宴在野比家族的一处私人别墅里举行,当雍博文等人到达的时候,已经来了好多人,停车场上停满了各式名贵的大小车子,简直就像是一场名车展览会。与中国法师协会里穷鬼一堆的情形截然相反,日本法师协会本身就是由诸多驱魔世家组成的一个联盟,家族都各有产业,基本上都是有钱人,想要找出个穷鬼来还真比较困难的事情。

    车子绕过庭院中央的花坛,停在门前,雍大天师一马当先下了车,就见鱼承世正从前面车里下来,就想过去打个招呼,当即迈步就往那边走,那个给他拉开车门的侍者一脸吃惊,盯着雍博文直看,雍博文心里还直嘀咕,“这服务员素质不行,怎么这么盯着客人看,真没礼貌。”正嘀咕着,却见前面下了车的鱼承世并没有立即往里走,返身伸手,从车中扶出个穿着晚礼服的美女来,仔细一瞧,竟然是梁婷婷。雍博文立刻意识到自己犯错了,连忙退回到车门旁,学着鱼承世的样子半躬身子探出一只手。鱼纯冰不爽地哼了一声,搭着雍博文地手,自车中出来,一脚狠狠踩在雍博文的脚面子上,还使劲碾了碾,痛得雍大天师面孔扭曲,险些没当场惨叫出来。

    “给你个教训!”鱼纯冰从牙缝里挤出这么句来,面带微笑,摆出端庄淑女样,挽着雍博文,跟在鱼承世和梁婷婷后面,走进别墅。

    这是个自助餐式的晚宴,两溜长席摆在大厅两侧,上面摆满了各式点心、小吃,托着洒水饮料的侍者在人群中如同穿花蝴蝶般来回奔走。此时大厅中已经聚了百十号人,男男女都是盛装大扮,男士统统都是西式礼服,女士中却有一多半穿的都传统的和服。

    鱼承世一走进宴会厅,立刻就有人上来热情地招呼,显示出这位国际术法军火大鳄在此时此地的高涨人气。雍博文跟在后面,脑袋转来转去,真是看不够热闹,正看着,忽听鱼纯冰低声道:“你的徽章呢?”

    “什么徽章?”雍博文一时没反应过来,但往别人身上看了看,也就明白了,宴会中往来应酬的人,无论男女胸前都别着法师协会的级别徽章,这清楚地标明了他们的身份。

    “没人告诉我还得带徽章,我把它扔酒店了。”

    “笨蛋,这点常识都没有,参加法师协会举行的宴会怎么可能不带徽章?”

    “那我回去取来?”

    “老实儿呆着吧,我去打电话,让人给你送过来!”

    在这种场合,鱼纯冰也不好意思就这么掏出手机来打电话,甩开雍博文,径自走开,想要找个僻静点的地方。雍博文独自站在原地,见鱼承世忙着跟人寒喧,一时顾不上自己,便走到餐桌旁,拿起碟子,准备给自己弄点吃的,他到现在还没吃晚饭,确实是有点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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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节 刺杀

    像这种宴会,哪会有人真是来吃东西的,不过是托个宴会的名头不至于太过正而八经,拉关系谈生意交朋友,大家都是几人一帮一伙地聚在一起谈笑,最多是手中拿着半倾的酒杯作作样子罢了。

    这大抵是日本法师协会最高级的一次宴会了,在场的但凡是挑出一个来都挂着高级会员的徽章,端盘子递酒的侍应也都临时客串的中低级法师,大抵是各个家族偏远旁枝的小字辈,虽然不能像家族中重要人物和嫡系子弟那样堂而皇之地正式参加,但也可以借这个机会多认识些许大人物,或许就能得到天赐良机,被人赏识从此平步青云了。像日本法师协会这种由百年世家组成的联盟各种关系盘根错节,没什么身份背景想要上位,那是千难万难,如雍博文那般一跃而成紫徽会员的事情,更是根本不可能生的奇迹。

    参加宴会的除了日本本土法师,比鱼承世先行一步来到宴会现场的中国法师代表团外,还有在开战之前就很热情地主动前来帮忙的俄罗斯法师协会代表团,一行六十多人,无论男女个个人,在人群中穿来走去,甚是抢眼。

    雍博文一个人也不认识,也没什么人认识他,自然不会有人找他套近乎,又没了鱼纯冰在旁边约束,乐得清静,霸在餐桌旁,端着碟子,看到哪个卖相好,就挟一块来尝尝,不大一会儿工夫,就吃了个八分饱,有道是肚里有食心中不慌,雍博文也不再像开始那样急吼吼地见什么都吃,而沿着桌走,看到新奇的没见过的才会挟一小块细细品尝,其间还拦住侍应要了杯果汁,以防吃得太干会噎住,这样沿着长长的餐桌吃过来,眼瞧着走到头了,便想从另一边转过去。

    餐桌头上聚着一帮年轻人,都是十**岁二十上下的样子,胸前都挂着银色徽章,这么年轻就能成为协会的高级法师,那是相当不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在日本法师协会这个凡事讲出身门弟的地方,大抵是日本各法师世家的嫡系传人才有机会,在日本法师协会中也算是一群天之骄子,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几代之后日本法师协会的中坚和骨干就将在他们之中产生。小小年纪就能获得如此成绩,那是相当从值得骄傲的事情,是以人人脸上都带着矜持的自信与骄傲。他们多是由家族中的长者带来参会,按着他们自己的意思想来是不愿意主动来参加这个全都是老头子没劲宴会,跟这些老古董也聊不到一起去,干脆就自己凑成一帮,聊些各自感兴趣的话题。中国代表团里的年轻人也都在一角聚成一堆自顾自地聊天,洛小楠和季乐儿这两个代表团编外人士也都混在其中,穿着得体的晚礼服,平添了几分成熟的味道,在雍博文和鱼纯冰进来的时候,还冲着两人招手示意,只是考虑到雍博文是今晚宴会的主角,所以也没有招呼他们过去。

    雍博文试图绕过这帮年轻法师,转到桌子另一边去继续吃,其中一个法师不经心地扫了雍博文一眼,眉头突地一挑,扯着身旁的同伴指了指雍博文,低声说了几句,那个同伴盯着雍博文瞧了几眼,又跟旁边的人说,最后那一小群年轻的日本法师都盯着雍博文看,最后又把目光集中到中央一人身上。站在群中央的是个高大的年轻人,不过二十六七岁的年纪,长得帅风度佳,更主要是胸前挂着一枚红色徽章,明显就是这一群年轻人的中间的领袖。年轻人看了下中国法师代表团那边,随后摇了摇头,就有一个法师走过去,拦住雍博文道:“你是什么人?怎么没带徽章?”

    这日语雍博文却是听不懂的,见这个年轻人脸色不善地冲过来跟自己说话,一时莫名其妙,低头看了看碟子里刚挟过来的一块鱼烧,心说:“难道这鱼烧是限量供应的?”

    那法师也就十**岁的样子,正是年轻气盛好出头且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年纪,但他也不是没有大脑,刚刚之所以所有人都看向中间的那人,除了他身分较高外,还因为他这几天一直负责接待中国法师代表团,需要他确认那个人是不是中国法师代表团的成员才行。他一摇头就表明对方不是中国法师代表团的,瞧那长相自然也不会是俄罗斯的代表,那十之**就是日本人,大约是个低级法师什么的,不知以什么身份混进来。对于这种可能会给法师协会丢脸的行为,小法师自然是不能容忍的,当即上前阻止。

    看到雍博文呆愣愣的说不出话来,年轻的法师先生做实了自己的猜想,重重哼了一声以表示自己的气恼,“这是给客人吃的,你怎么可以吃,被人现那是丢整个法师协会的脸!快放下!”

    雍博文继续茫然,试探着把碟里的鱼烧给挟回到原位。

    年轻法师见雍博文虽然把鱼烧放回去,但仍端着碟子一副要继续吃的样子,不禁大为光火,上前一把夺下雍博文的碟子放到桌边。

    雍博文大感不爽,心说不让吃鱼烧还不让吃别的了?抢我碟子干什么?但想着自己生平头一次参加这种高级别的宴会,又是相对比较重要的角色,行为举止一定要得当,不能给自己人丢脸,也不好意思拉下来抢那一碟子,只好忍着气,转身就想走。

    哪知道那法师却不肯罢休,冲着宴会边上的侍应领班招了招手,那领班也是野比家的中级法师,只不过是地位较低那种,常年在野比家的这间别墅当总管,倒也逍遥自在,这回在这里举行宴会,自然由他这最熟悉的人干起了侍应领班的位置,看到那位年轻法师招手,连忙跑过来。他认得这个小法师,是关西那边菊间家的嫡系弟子,名叫菊间小次郞,小小车纪就已经是高级法师身份,前途不可限量,得罪不得。

    菊间小次郎指着雍博文道:“那边那个家伙是混进来的低级法师,嗯……他进来也不容易,别赶走了,你安排一下,给他找点事情做,不要让他无所事事的混吃混喝,给协会丢脸!”

    领班“嗨”的应了一声,赶紧追上雍博文,一把拉住他。

    雍博文回头一瞧,是张陌生的面孔,正想问他什么事情,不想这位嘀哩嘟噜地说了一大堆,语气还挺严厉,说完也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拉起他就走。雍博文稀里糊涂,不知道这算是怎么回事儿,有心想问问,又怕是宴会上的什么规矩,自己张嘴一问就显得太无知兼老土,生怕被人笑话以至于丢了代表团的脸,只好闭嘴跟着。现在雍大天师的心态大抵就跟土财主进省城一般,明明什么都新鲜什么都不懂,可死要面子,偏要装出什么都懂的样子,打死也不要多问一嘴,最后喝一肚子清水池汤那也自找的不是。雍大天师只要开口一说话,听到他说的是汉语,领班就会立刻意识到这是场误会,至少会把他送到中国代表团那边去,可现在倒好,他不开口,领班只以为他是心虚,又记着菊间小次郎的话,扯着雍博文就进了员工更衣室,翻出件马夹扔给雍博文,道:“穿上!”想了想,像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在个个宴会里经常会现,他本人虽然是低级法师,可既然敢这么干,那没准儿身后就是什么高级法师世家大族,哪怕是世家的偏支小子弟,自己要是太得罪了,只怕也不会太好过,当下把语气缓和下来,道:“年轻人,你的心情我很理解,但这种宴会不是你这个级别可以参加的!不过,既然进来了,也不容易,我不赶你走,你就专心干会活儿,也可以近距离多接触些大人物。”这话一转,菊间小次郎的安排就成了他的好心了,可惜这位一翻心思都白废了,正所谓媚眼抛给了瞎子瞧,雍大天师压根一个字都没听懂,只是见这位扔过件马夹来,猜测他是让自己穿上,便脱下外衣把马夹穿好,那外衣却舍不得随意乱放,便在手中领着。

    领班见这年轻人已经紧张得手足无措,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缓和气氛,接过他手里的衣服,选了个空的储物间挂进去,又把钥匙塞过去,然后转身领他从侧门进了厨房,招呼人拿个托盘进来,摆上洋酒杯子,随后推着他走出厨房。

    于是法师协会的紫徽会员、大天师雍博文先生就这么重新又回到了宴会场上,以侍应的身份,还托着酒具。

    “这搞什么?难道吃了限量供应的食物就得罚作侍应?是不是什么事情搞错了?”

    雍大天师已经意识到这件事情不太对头,转身就想钻回厨房,身旁有人却伸手从他盘里拿起走了一个酒杯,他瞧了那人一眼,那位端着空酒杯在那等着,眼神也没落到这边,兀自跟身旁的人说笑。雍博文犹豫了一下,拿起酒瓶给对方倒上。他本可以不理会,但想来客人会挑理,就会叫人,到时候这件事情就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暴光,再要一提经过,那他脸可就丢大了,面子要紧,倒杯酒也没什么打紧的。可这一怀刚倒完,旁边立刻又伸过一个杯子来,既然第一个倒了,那再倒一杯也没什么关系,倒……又一个杯子伸了过来,有一有二也可以有三,再倒……

    也不知道是他手中的这瓶酒够好够吸引人还是在场的都酒中恶鬼看到酒就想喝,总之这递过来的杯子没完没了,不大一会儿的工夫,雍大天师就已经把一瓶酒给倒光了,再一抬头,已经不知不觉地跑到宴会中央。他抹了把汗,暗自庆幸这酒瓶虽然精致却装得不多,把空瓶子放到托盘上,转身就往厨房那边走,想要把事情解释清楚,谁知道这一转身,正撞进一群从身后经过的人当中,手臂被人撞了一下,酒瓶倾倒,一点残酒全都洒在了身前那个胖大的身体上,严厉的喝斥声立刻响成一片。雍博文愕然抬头,却看到鱼承世那张好像看到火星人光临地球般满是惊讶的满脸。

    陪着鱼承世的是几个老头子,当先两个都穿着传统的和服,与周围一片西装礼服形成鲜明的对比,也清楚地表明了两人身份的不同寻常。再往周围却是一围年轻的日本法师,正是刚才雍博文在餐桌旁遇见的那群,菊间小次郎也在人群中,正看到雍博文这个混进来的家伙居然把酒撒在了贵宾的身上。

    陪着鱼承世的两个和服老头,正是日本法师协会现任的正副两位会长,樱木夏森和野比不二雄。樱木夏森是长得又白又胖,脸上总是堆着和气的笑容,猛一看上去很像隔壁卖杂货的老板大叔,而不是堂堂日本法协会的会长。可事实上,就是这位看上去人畜无害的杂货店老板最终拍板下了与真言宗全面开战的决定。

    樱木夏森也是刚刚才到,在正式开始前,特意在野比不二雄地陪同来与鱼承世见面,双方进行短暂却友好而热烈的寒喧,也就是用了三分钟来相互说些久仰客气之类的废话,而后又用两分钟稍讨论一下关于租借武器协议的事情,在这个问题上,鱼承世咬得极死,你租借武器可以,但必须连同武器使用者,也就是法师作战部队一同租过来。日本法师协会自然是不会答应这种条件,但见再讲下去势必会进入僵持话题,今晚毕竟只是拉关系的宴会,而不是正式谈判,他们做为双方大老板,没有必要在这里谈那些俱体条款,初步了解一下对方的底线就算完成任务,樱木夏森便即转移话题,说是你们中国出了个年轻的大天师,可是我们日本也是有人才的,就要介绍一下日本法师协会的年轻英才给鱼承世认识,随后就把餐桌旁的那帮子年轻人给叫了过去。这些人虽然不愿意跟老古董聊天,但这两个老古董却不一样,人人都想找机会接近,一听召唤立即到来,还有好些只是在附近的也跟过看热闹,以期找个机会能在二位会长跟前露露脸。介绍了一圈之后,眼见时间不早,宴会即将正式开始,樱木夏森与鱼承世互相谦让着往讲台方向走,说是讲台也不过就支了个话筒,一支爵士乐队正在那里演奏乐曲。

    这正走着呢,雍博文就一头撞进来,与鱼承世来了个面面相觑。

    这可真是尴尬地见面!

    旁边有陪同的法师立刻大声喝斥,并让雍博文立刻道歉。

    附近的两个女侍应看到这种情况立刻跑过来,一个拉开雍博文,一个掏出手帕就要给鱼承世去擦身上的酒渍。三个人恰好把鱼承世围在中央,与周围众人隔开。

    鱼承世笑着摆了摆手,示意无防,可下一刻,他的脸色就变了。

    那女侍手中的手帕蓦得变成一支利刃直刺向鱼承世的心窝,而拉着雍博文的那个女侍猛得一回手,整个手臂化为一柄长刀,对着鱼承世的脖子狠狠砍了下去。

    这一下变起突然,侥是周围一堆法师高手,可都被隔开,竟然无法出手救助,眼看着鱼承世就要血溅当场,忽听一声“赦”字大喝,平空飞来两张黄纸符,与那刺砍而下的利刃撞个正着,便听锵锵两声脆响,火星四溅,两柄利刃竟然砍不断刺不透两张纸符,却是近在咫尺的雍大天师及时祭出断金符,救下鱼大会长性命。

    鱼承世得此喘息的机会猛得向后跃出,四周的法师会终于反应过来,一拥而上。

    雍博文救下鱼承世,正要再次出手,对付那两名女刺客,谁料身后忽地风声炸起,不假思索地转身出掌,一道纸符自掌中射出,在空中爆成一团火球,正中偷袭者。那偷袭者惨叫一声,仰面栽倒,捂着被烧得七零八落的脸放声大叫。

    周围怒喝声大作,也不知多少人向雍博文冲了上来。

    雍博文一看那人穿着一身晚礼服,就知道自己烧错人了,想是有日本法师上来捉拿刺客,一时误会以为自己也是刺客一员就动了手。

    这一下可真是捅了马蜂窝了,周围的法师一看同僚被烧伤,群情激愤,尤其是最近处的那些个年轻精英法师,更是怒不可挡,纷纷撸胳膊挽袖子就要上前捉拿这当众打法师协会脸的狂徒。

    便听一声大喝,一人当先跳出,冲着雍博文怒吼一声,就冲了上来。雍博文一看,这位却是见过,正是刚才那个阻止他吃鱼烧的年轻法师,只是不知道叫什么。

    这位雍大天师不知道叫什么的法师自然就是菊间小次郎了,这位年轻人现在满心懊悔,原以为这只是个混进来捡便宜的低级法师,没想到却是个潜藏的刺客,自己明明已经现了此人的不妥,居然还让他继续留在宴会中当更容易接近所有宾客的侍应,简直就是在协助敌人刺杀一样,以现在的战争氛围,要是事后被人知道了这件事情,他少不得要被当成间谍对待,就算是最后能洗清罪名,在协会记录下也会留下污点,以后再想进步可就千难万难了。想及此处,当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此时第一个跳出来,抱着的却是要把这刺客干掉的心思,他想得清楚,等会儿上场就施杀手,就算旁边有人喊留活口,也只当出招太猛收不住。

第二十五章 千符在手,天下我有

    菊间小次郎双手在空中一挥,十指间立时多出八朵颜色各异的菊花。

    这菊间派之所以菊为名,这一身术法也都是以菊为引,菊间小次郎这八朵菊花各有妙用,称为八菊妙法,正是菊间派最高深的本事,平时轻易也不肯施展,此时一出手就拿将出来,委实是动了全力,只是旁人不知他杀人灭口的心思,只以为他要在诸位会长、理事等协会重要人物面前表现,身后诸位年少精英们不禁都是低声暗骂“这货下手太快”!

    “刺见!”菊间小次郎一声大喝,第一朵素白菊花在指间轻旋,花瓣纷飞消失。雍博文突觉周身刺痛,似乎有千针万刺同时刺入,若不及时应对,只怕当场就要被刺死,也来不及张嘴分辩,扯了张符在指尖一晃,一溜火光顺着符纸燃下自指尖钻进,全身蓦得红光一闪,便听啪啪啪碎响不绝于耳,针般的素白菊瓣自其身周落地,尽都断裂粉碎。菊间小次郎惨叫一声,原本夹着素白菊花的右手食中二指微微颤动,食指血流如注。

    “霜见!”菊间小次郎不理伤处,再转第二朵菊花,不想雍博文一符即燃,随即一晃手,又燃起一张符纸劈面向菊间小次郎射去,便听霹雳一声大响,平地炸雷一声,当场把菊间小次郎炸了跟斗。这一张纸乃是雷鸣符,出身天师派五雷正法,天师派素以雷法闻名,其中五雷正法更是翘楚天下,据传乃是开派祖师自九天雷劫化来,故此一动可心雷袭人,一咒可引五雷护体,一剑可落九天神雷,一阵可布天地雷霆,雍博文如今修行甚浅,只能念五雷护身咒,打天雷掌,再高级一些的金光玄引雷霆咒就不大能用得动了,更别提据说可击天裂地的九天雷霆大神通这种高级别法术了。雍博文只靠一道五雷护身咒就逃得无数凶险,由此便可其它雷术威力一斑了。这雷鸣符其实是五雷护身咒的一个变种,与五雷护身咒相比,大抵是地雷阵与单颗地雷的区别。菊间小次郎被雷鸣咒击个正着,侥是修行不浅,也被当场震昏。

    其它年少精英们一看大喜,便有一人抢先一步,猛得迈出,喝道:“我是九隐流浅野见日,接招吧!”这一声吼其实是说给旁边协会的诸位大人物听的,好让他们第一时间就知晓这位奋勇擒凶的少年英雄出自何方,以免日后嘉奖晋升什么的给错了人。

    这九隐流是日本大抵类于是茅山派的身份,所有本事都脱胎于传统的忍术,据说当年开派的祖师本是一个忍者只是机缘巧合习了法术,与忍术相互参考触类旁通,开创了九隐秘术流。

    浅野见日一声吼,随即将身子一拧,突地消失在空中。

    雍博文一见对方居然会隐身,也不慌张,攸地又扯出张符来,此符名唤水镜符,燃起往空中一抛,火光一涨化为一团直径半米左右的透明水球,悬在雍博文头顶上滴溜溜直转,左侧球面便现一点黑影,雍博文立时知晓那位浅野见日不是隐身,而是钻进了一旁的餐桌里,正蓄势偷袭,当下回手往桌上掷出一道雷火符,那符粘桌即着,诺大个桌子忽啦一下子烧得精光,躲在其听浅野见日也未能幸免,全身衣服都被烧得精光,只剩下一个人赤条条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嘴巴惊得大张不合,其间还有缕缕青烟冒出,这也是雍博文心慈手软,虽然处在敌对状态,却知道大家只是一场误会,不愿痛下杀手,不然的话再加两张雷火符一起烧过去,浅野见日本人也是一眨眼就烧成灰的结果。

    见浅野见日受挫,又有一人大吼着报名跳出,再接再厉,誓要在诸位协会大佬面前擒下这凶徒,露一露脸,只是他们的吼叫对于雍大天师来说,一概听不懂,大抵与猪叫犬吠也相差无几,也不管他是谁,只要敢上来,便对症施符,两三张符上去,立时放倒一个。

    此时,另外两名刺客早就被制服,众人看到这边仍未得手,纷纷围过来旁观,却见场众年少精英一个接一个下场,各展其能,妙法纷呈,端得无一虚名,可惜那场中刺客只是一张符又一张符地掏燃掷,就轻轻松松摆平一个又一个年少精英,转眼间脚下已经躺了十几个人!这下所有日本法师都有些挂不住脸了,要知道现在就有中国和俄罗斯的法师在场,当着他们的面倒了这么多人还摆不平一个刺客,那可就是实实在在地打日本法师协会的脸了!每倒一个人都不异于狠狠打了日本法师协会一个耳光,这倒了十几个个,就等于是十几个响亮沉重的耳光,若是面皮稍薄些,只怕已经红肿淤青了。老一辈的法师们纷纷大声呼喝,显得极是不爽,却又不好亲自出身,现在这种情况若是能由小一辈的人物自己解决,那能挽回些颜面,若是他们亲自出场,那就等于是当着外人的面承认小辈能力不足,这是好面子的大日本法师们绝对不能忍受的,是以他们虽然呼喝急迫,却并不亲自下场,只是督促小一辈的法师们将这刺客解决。

    但羊祜说得好,天下不如意事十之**。那场中的刺客稳当当站在那里,也不知身上有多少符纸,一张张扔出来,但凡有敢上来的,尽数放倒。一开始那些少年精英法师们还自持身份,觉得自己是个人物,总不好与他人联手抓一个小刺客,可到得后来也顾不上这些,三三两两结伴上场,到得最后剩余的六七个人干脆一声喊并肩齐上,各施手段,就要来个以多欺少。却见那刺客只将身子一转,几十张符纸好似雪花般翻飞而来,空中彩光闪动,爆响不绝,并肩子上的众精英英雄齐齐翻倒,躺了一地。

    雍博文自幼习练天师派法术,一直以来的目标都是捉鬼驱邪除妖,从未想过把一身所学用在同类身上,如今身处险地,不得不画符傍身,如今一遭施来,竟是爽快淋漓,隐约间竟觉得比用在妖魔鬼怪身上还要好使,心底不禁有些怀疑,难道这天师派的法术实际上捉鬼驱邪只是附带真正用途其实打架砍人?一时间几乎产生幻觉,那些在心中宛如神仙般飘逸的历代祖师突然间把道袍一抛,露出满身刺青,拔出西瓜刀,狂喊:“我左青龙右白虎朱雀在胸前神挡杀神佛当杀佛……”身后无法天师派弟子都高举西瓜刀狂呼猛冲向敌人……呃……这可真是个可怕的幻觉!雍大天师连忙把这对历代祖师大不敬的想法抛诸脑后,定了定神,见眼前再无敌人袭来,不禁松了口气,连忙开口道:“我是中国的法师,不是刺客!”

    在场的日本法师中不乏精通汉语之人,听到雍博文这一嗓子,不禁人人变色,同时扭头向中国法师代表团方向看过去。此时出席宴会的中国法师代表团成员却并没有过来,而是都围在不远处的座位旁。刚刚险些被刺的鱼承世就坐在那里休息,还是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樱木夏森、野比不二雄正副两位会长和数位常任理事都在那里坐陪,对于这边拿刺客的事情并不怎么关心,对于这些日本法师协会大佬而言,这里聚集了大半自家协会精英高手,要是能让几个小小刺客跑了,那无疑是天方夜谭,所以只顾在这里照看鱼承世这位刺杀目标。毕竟,鱼大主席虽然闻名世界,那是跺一跺脚就能让整个世界术法军火贸易市场崩溃的人,可他却从来不以个人武勇或是法力高强而闻名,似乎他自从加入法师协会以后就一直是在使用各种术法物品,到身家厚实之后,自己动手的需要更是基本没有,他反倒与普通的商人或是官僚越来越没区别了,他的法师级别一直停留在五年前的蓝徽会员未有寸进,这也是当选一个地方法师协会会长最基本的入门条件。这让所有人知道鱼承世的人都形成这样一个印象,这位军火巨头,头脑是精明的,手腕是高的,行事的霸道的,法术是不行的!刚刚刺杀中的表现似乎也证明了这一点,遇袭时的茫然失措,过后的惊魂未定,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修行高人应有的泰山压顶而色不变的胆气。

    听到雍博文这一嗓子,这边的中国法师代表团成员也都是一愣,他们与雍博文接触的机会极少,倒没有听出这位雍大天师的口音,只是突然听到有刺客嫌疑犯自称是中国法师都大感诧异,但鱼承世一听这一声音却立刻认出是谁,立刻顾不得再安惊定神,攸地跳起来,三步并做两步闯入人群,正看到雍博文独立场中,四下群情激愤,显然处境大大不妙,连忙大喊了一嗓子,“误会,误会,不要动手,是自己人!”

    这一下等于是证实了雍博文的身份,可这样一来周围的日本法师们脸色就更难看了。

    这当口,樱木夏森与野比不二雄带着一大帮人也都赶了过来,这些可都是日本法师协会真正的顶层人物,这一过来,任其他法师心里怎么不平,也不敢随意造次,当下都按住愤怒,只看会长如何处置。

    樱木夏森还不清楚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看到躺了一地的协会小一辈精英,不禁心中一跳,喝道:“都看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救人?”这一声也不算是无心,有道人老成精,樱木夏森一走过来就感觉到气氛不对,也不管生了什么,先来个话题转移法。这一招果然好用,众日本法师听到会长下令,顾不上再寻雍博文晦气,便下场救人,雍博文乘机离开场中,来到鱼承世身旁。

    鱼承世低声询问生了什么事情,雍博文便把他从吃鱼烧起生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鱼承世听完之后,神情古怪地看着雍博文,道:“你是说,刚才这些小法师上来抓你,你就靠着身上画的符纸就把他们全都搞定了?”雍博文点头道:“是!这可浪费了我上百道符,还得回去重画。”鱼承世摸着下巴道:“你不是天师派的吗?可我听说这天师派向来捉鬼驱邪斗妖怪是行家里手,打架方面却不怎么在行,怎么你打得这么顺溜?”雍博文挠头道:“我不知道,这些符都是祖上传下来的,我以前一直只是练习,很多都没有用过,您知道我之前别说妖邪,连个鬼都没有碰上过,也从来不跟人打架,这些符效果怎么样,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书上说了,这些都是捉鬼驱邪除妖的,不是用来打架的。”鱼承世啧啧称奇,摇头赞叹,连连要求雍博文以后有机会再给他表演一下这用符咒跟人打架。

    这时,樱木夏森也听完在场法师的讲述,一时沉吟不语,良久才低声问身旁的野比不二雄,“雄君,你看怎么样?”野比不二雄道:“会长,你没有看出那个年轻法师是什么人吗?”樱木夏森一愣,他与野比不二雄不一样,野比不二雄在机场接鱼承世的时候,就因为雍博文成为日本警方口中的恐怖分子而被鱼承世搞得险些当场下不来台,所以对雍博文的样子极为深刻,而樱木夏森一直只是知道雍博文这件事情,看过一次雍博文的在摄像头中拍下的照片,印象不深刻,现在听野比不二雄一提醒,盯着雍博文仔细看了看,这才恍然道:“原来是他!”随即摇头叹道:“我一直以为他只是鱼承世耍手腕捧出来的傀儡,只是为了加强自己在法师协会中的话语权,没想到他居然竟然有这么一身本事!他是大天师,跟我一个等级,那些孩子败在他的手下也算冤枉,一会儿过去介绍一下吧。”他言外之意就是要把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外,毕竟在他现在的心目中对高野山之战才是最重要的,没有必要因为这点小误会非要挣面子,而得罪鱼承世,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野比不二雄却摇头道:“会长,你错了。”樱木夏森也不着恼,只是问:“怎么错了?”野比不二雄沉声道:“这些日子以来,我通过与鱼承世接触,对他还算有些了解。这是个野心勃勃之辈,他这次宁肯暂停北非方面的军火供应,也要全力支持我们的需求,目的绝不仅仅是想要分点战后的好处,那根本填不饱他的胃口!他肯定是想要借机在日本本土立足,建立自己的分支机构,弄不好还对高野山上的东西感兴趣。这次事情我们大失颜面,要是不想办法讨回来,而是一味委曲求全,只怕鱼承世会更加看不起我们,胃口会变得更大,到时候反而对我们的大计不利!这倒是一个打击鱼承世气焰的好机会,有俄罗斯法师代表团在场,今天的事情很快就会传出去,我们绝不能这时表现出退缩!只有我们表现出足够的强硬,才能给前方谈判人员足够的支持。”

    樱木夏森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雄君,多亏你提醒我,要不然差点误了大事!只是他的法术这样厉害,小一辈中的有谁能胜过他?”野比不二雄道:“我看这雍博文只是符箓神奇,本身法力却并不强劲,九城盛夫足可以将其击败!”樱木夏森连连点头道:“好,好,那就这样吧,你看我们这样做怎么样……”

    两人商量妥当,便即带着身后一众常任理事走向鱼承世、雍博文等人。要是放在中国法师协会,这么大的事情,至少也得先在常任理事会议上吵足三个月才会有决议,可现在两位正副会长一商量就拍板做了决定,简直是独裁到了极点,偏偏身后那些常任事理们一个个都跟摆设一般,一点异议都没有。原因无它,日本法师协会理事会的共有十个理事其中三人姓櫻木,四个姓野比,剩下三个是野比家世代联姻的对象,乃是日本第三大驱魔世家荒树家族的人。

    看到樱木夏森等人过来,鱼承世收起好奇,领着雍博文,带着一众代表团成员迎过去,还没说话,先开口大笑几声,“哈哈,误会,真是一场误会!”樱木夏森一团和气地道:“误会就好,误会就好,和谐为重嘛,不知道这位是贵团哪位代表,怎么我先前从未见过,还穿着……这身衣服?”鱼承世道:“樱木会长,我正要给你引见,这位就是本会的新生代大天师,雍博文!”这个名字一介绍出来,周围立刻响起了一片嗡嗡的议论声,人人都面带惊奇看着雍博文。

    雍大天师就这样以自己都想不到方式,第一次在世界级舞台上亮相,当然这绝不会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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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单挑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英雄出少年,真是英雄出少年!”

    樱木夏森缓步上前,紧紧握住雍博文的双手,满面慈和地端祥着雍博文,似乎要把雍大天师的样子深深在心底,一双混浊的老眼中泪光闪闪,那就好像突然见到了失散了几十年的亲人一般。

    雍博文心下嘀咕,“这日本老头莫不是脑子有毛病,我刚打了他一堆手下,他这么激动干什么?难道是觉得我级别够高,团灭有我手下也不算丢人?”这话却不敢说出来,只是一个劲地很虚伪地在那里谦虚,“樱木会长过奖了,还请前辈多多提携。”

    “诸君!”樱木夏森蓦得把雍博文双手举到空中,大喝道,“这是我们亚洲法师协会的光荣,是我等东方法师的光荣!从此以后我们亚洲法师协会中又多了一名大天师,在世界法师联合会上的言权又重了一分!为我们的天才大天师鼓掌欢呼吧!”

    四下的日本法师们心不甘情不愿地拍起巴掌,倒是一直处于旁观状态的俄罗斯法师代表团成员使劲鼓掌大声呼喝甚至还有在那里吹口哨的,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来,雍大天师,我给你介绍一下我日本法师协会的成员!”樱木夏森紧紧拉着雍博文的手,好像生怕一松手他就会跑掉一样,来到以野比不二雄为的日本法师协会高层人员面前,一个个介绍道:“这位是鄙会的副会长野比不二雄法师,这位是鄙会常任理事吉永纯一郎法师,这位是……”一个个挨着介绍下来,只听得雍博文头晕脑海,那一连串的名字却是一个都没有记住,只觉得自己堆笑的脸都快麻木了,这长时候保持微笑,还真是个力气活。

    老一辈的介绍完了,樱木夏森笑道:“雍大天师,我来给你介绍一位我协会的年轻法师,他虽然不如你这般了不起,但在我协会的小一辈中也算是出类拔萃,未来注定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以后还要多多亲近交流,加深贵我两会的友情。”说着招手把一名年轻人叫上来,介绍道:“九城盛夫,我会最年轻的红徽法师!盛夫,快来见过雍大天师!”

    九城盛夫上前一步,微笑着伸出手,“很荣幸认识您,雍博文大天师!”

    雍博文一看却是识得。这九城盛夫就是刚才餐桌旁站在一帮年轻法师中的那个红徽法师,当时只是草草一眼,没仔细看,只觉得他长得还挺英俊,现在仔细瞧来,却见这位日本法师协会最年轻的红徽会员腰背笔直,言行之间自有一种凛然的铁血之气,竟仿佛是久经沙场的军人一般。

    身后传来一片惊讶的低语声,其中有俄语有汉语,显然两个代表团成员多听说过这个九城盛夫,反观周围的日本法师都是脸上露出得意神色,很是以这个九城盛夫为荣。

    “很荣幸认识你,九城法师!”雍博文向来是人家客气,他就客气的主,一见这九城盛夫如此客气,自己自然就要加倍客气。

    “久仰您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九城盛夫又夸雍博文,雍博文正想再客气一下,却听九城盛夫又道:“今日既然有幸能与大天师阁下相识,不知我能否荣幸地请阁下指点一二!”

    挑战?敢情是在这里憋着挑场子呢!雍博文刚刚一圈符掷出去,挑翻了一群年轻法师,此时正是对单人p信心爆棚之际,哪会惧他,当下眉头一挑,就要应下来,却听身旁的樱木夏森喝道:“盛夫,怎么可以如此没有礼貌!雍大天师刚刚自东密手中逃脱,也不知经过多少苦战,此时正是身心俱疲,要请天师指教,以后有的是机会,怎么可以挑今天这个场合!”

    九城盛夫脸上便露出一丝讥屑的笑容,对着樱木夏森一低头,道:“对不起,会长,我一时忘记雍大天师被东密掳走的事情,只是不知道雍大天师一身好本事,怎么会落到高野山手中?”

    雍博文刚想张嘴说点什么,樱木夏森却抢着说:“盛夫,不得无礼,谁还没有一时失手的时候,想是对方靠着人多为胜”雍博文干咳一声,插嘴道:“其实,对方只有一个人……”

    樱木夏森一愣,点头道:“原来如此,想必天师一定是历经苦战,方才不幸战败被聎ww.???

    雍博文挠头道:“我是被偷袭,根本没打,一下就被弄晕,等醒来就在高野山了。”

    樱木夏森脸上立刻涌起怒气,“是了,以雍大天师的本领,若是正面交战,又怎么会被轻易掳走,对方一定是自知不敌,才暗中偷袭……”

    雍博文叹了口气,对极为给自己脸上抹金的樱木夏森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那个偷袭我的人,就算是正面对战,我也打不过他……”

    樱木夏森想不到雍博文在这件关系面子的事情上如此诚实,以他的老成圆滑也不禁滞了一滞,这才义愤填膺地道:“有这等本事,竟然也不肯正面出战,这高野山真言宗惯作这种暗地勾当,真是千年不改的本性。天师不必介意,等这次攻下高野山,我们必将活捉那个偷袭你的人,把他亲手送到你面前,让你惩治!不知天师是否知道那人的名字?”

    雍博文连忙道:“那可太感谢您了!这被掳的奇耻大辱,我一定要报还回来。捉我的那个人很好认,是个又枯又瘦的老和尚,名叫八叶枯木!”

    四下一片凄凉的冷场寂静,樱木夏林表情当场僵在那里,眼睛转了几转,愣是没能找出话来往回圆。

    八叶枯木是谁?那是高野山真言宗当代的大阿阇梨,东密的最终级人物,一手掌握着真言宗旗下数万僧众、数十万附众以至于数以万亿日元计的庞大财产,本身更是修为深厚,法力无边,堪称日本的地下之王!他掌握真言宗数十年来,与得到世界法师联合会支持的日本法师协会分庭抗礼,让日本法师协会的势力止于京都,再无法向西踏足一步!以至于世界法师联合会中有人戏称日本法师协会只能称为东日本法师协会。即使日本法师协会这次趁着真言宗行为异常,因为某些内部问题无法顾忌外围势力之际,对高野山开战,可从樱木夏森以降每一个日本法师协会成员,都不敢对八叶枯木稍有轻视!

    这样一个人物,就是当场击杀都是相当不太可能完成的任务,更别说活生生捉下来送到雍博文手中任他整治了!

    本来别说日本法师,就算是中国代表团的法师们也对这位轻易被东密掳走大天师存了一分轻视的念头,可此时一听说居然是八叶枯木亲自出手,立时人人都对雍大天师肃然起敬,能这样一个可怕的人视为敌人,即使是败于其手,也是一种荣誉,在场的多少小字辈,想让八叶枯木对他出手只怕人家也都不屑于顾,而这位雍大天师居然能让八叶枯木离开高野山老巢,不远万里前往中国,而且还不敢正面出手,靠着偷袭才能掳回日本,这是何等光荣的事情!当然了,这里也有例外,比如知道内情的鱼承世,就内心偷笑,对雍博文不禁有些刮目相看,想不到这以前看起来拙嘴笨舌的家伙,居然还有这一手,真是人不可貌相!

    “会长!”九诚盛夫上前一步,眼中射出狂热的光芒,“请允许我向雍大天师讨教,能够与值得八叶枯木大师亲自出手偷袭的高手较量,是我此生最大的荣耀!会长,雍大天师,请务必满足我这个小小的愿望!”

    雍博文这回抢了个先,点头道:“能有机会与日本的年轻高手相互学习,也是我的荣幸!”一句话,就把先前被放翻在地的一众日本少年精英高级法师全都扁到了低手行列里,周围日本法师不禁均是怒火中烧。

    樱木夏森道:“那你们就相互切磋一下吧,记得要点到为止,现在大敌当前,正是需要你们这样的年轻高手的时候,可不要伤了对方,自损战力!”

    听到樱木夏森这样说,四下里的众法师纷纷散开,在场地中央让出一个圆圈来。

    鱼承世忽道:“请等一下,我有几句话想跟雍天师说。”也不管别人是否同意,上场把雍博文拉到一边,低声道:“小雍,你今晚风头出得够大了,干什么还答应九诚盛夫的挑战?”

    雍博文道:“是他们先挑起来的,我要是不应战不是弱了气势?”

    鱼承世皱眉道:“你知道九诚盛夫是什么人?”

    雍博文奇道:“刚才不是介绍了,他是日本法师协会最轻的红徽会员吗?”

    “九诚盛夫有个外号叫屠夫骑士,出身自日本一个老牌的天主教驱魔世家,十五岁的时候就贯通家学,挑战并杀死了他的父亲,成为一家之主,后来又前往梵帝冈留学,拜在教皇亲卫圣堂大骑士约瑟夫?拉齐格门下学习,并于次年参加了教庭组织的对北欧异种联盟的讨伐,一战成名,战后被册封为最年轻的圣骑士。这个人对敌以血腥残忍闻名,在与异种联盟的战争中因虐杀俘虏而臭名昭著,虽然被册封为圣骑士,却也因为这种残暴备受指责而无法在梵帝冈继续呆下去,不得不返回日本,亲自主持了一系列对日本本土妖鬼的清洗,为日本法师协会的扩张做出了重大贡献!并且因此而积功晋升为红徽会员!”鱼承世咬着牙做了这么一大翻介绍,最后强调,“他跟你不一样,是个上过战场,两手血腥,心肠像铁石一样坚硬的凶手!一旦动手,他绝对不会跟你点到为止!”

    “好猛的一位!”雍博文听完鱼承世介绍,忍不住回头看了九诚盛夫一眼,“不过,还没打,怎么会知道我就一定打不过他?我刚才一挑几十个都赢了!”

    “他跟那些废柴怎么能一样。”鱼承世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架势,“你斗不过他,就只有死路一条!就算旁边有人及时阻止,你至少也会落个残疾。这种无意义地决斗根本没有必要应承,你就说你累了,想回去休息,怎么样?我现在就派人送你回去!”

    “临阵脱逃,岂是大丈夫所为?”雍博文断然否决了鱼承世的建议,“我要同现在逃了,别人会怎么看我?会怎么看咱们中国法师代表团?放心吧,就算我赢不了,逃也是没问题的!您就放心观战吧。”说完,也不等鱼承世再劝,径直走入场中,气得鱼承世忍不住直瞪眼睛,暗道:“太年轻了,太冲动了!”

    两人在场中重新站定,九诚盛夫向着雍博文一鞠躬,道:“在下信仰天主教,一直以来学习的都是天主教驱魔和作战的技能,与东方传统的法术功夫稍有不同,还请大天师阁下留意!”雍博文抱了抱拳,道:“在下是天师北派正宗传人,一身本事都是再正统不过的中国传统道法。”

    九诚盛夫在胸前画了个十字架,低声道:“主说:一切异教徒均是世间恶的来源,地狱凶的根由,赐予你光的伟力,净化这邪恶与不洁!”

    雍博文皱眉道:“喂,你说什么呢?圣经我也读过,哪有你这段话来的?自创的吗?”

    九诚盛夫却自顾自地念下去,“主说:要说光,就有了光!”一束透明的白光突地自其头顶下射落,他的整个身体在光芒的笼罩下散出耀眼的光芒!那光在他手中汇聚,眨眼工夫,就化为一柄水晶般剔透的大锤,将手一挥,那光锤便呼啸着砸向雍博文。

    雍博文随手掷出一道雷史鸣符,与光锤撞个正着,便听轰隆一声炸响,光锤纷碎,流光似水满天流淌!

    “主说:一切恶的不洁的都在受到惩罚,地狱是他们最好的归宿!”九诚盛夫狂喝着,两眼突地变成了血红色,从背后抽出一把足有门板宽的十字阔剑,挥舞着冲向雍博文。

    雍博文大惊,“你不是法师吗?怎么拿家伙砍人?”只是眼下也不是质问对方的好时机,眼见对方来势凶猛,自己手头又没有家伙,当即识相地闪身躲过一旁,九诚盛夫阔剑落在他身后的餐桌上,竟好像重锤猛砸一般,当场把那长条餐桌砸得粉碎,满桌美食尽都飞上半天。九诚盛夫一击落空,将手一晃,又抛出一柄光锤。雍博文不与他纠缠,施展开天师派的轻身功夫,满场游走,看准机会便掷符砸人,一时间场中人影闪动,风声呼啸,纸符伴光锤齐飞,雷光与闪电共游,当场气势惊人至极。围观众人不得不慢慢后退,以免不幸被误伤。

    这一翻恶斗与方才场面截然不同,眼见着场中两人度越来越快,几乎成了两条纠缠的灰影,一忽在东,一忽在西,那灰影中又夹着一道乌光,每一闪动便带起一股狂风,到得后来竟好似屋中刮起了风暴,桌椅器具一应装饰物品尽被吹得满天乱飞,那狂风中隐约可见一道道纸符连串掷出,简直好似一条黄龙在风中翻飞舞动,带起雷电火光,隆隆炸响不绝于耳。

    周围众人看得尽都心惊不已,尤其是那俄罗斯代表团的诸法师,看到这一场面,都收起了对中日两方协会的轻视之心,暗自琢磨自己会里得什么级别的高手才能打出如此精彩的战斗来。

    鱼承世皱眉头紧皱,看了一会儿,突然对身旁的梁婷婷道:“小梁,你听说过天师北派吗?”梁婷婷摇头道:“以前只知道天师派,还见过不少天师派的法师,可从来没听他们说过天师派还有南北之分!”鱼承世点头道:“是,我也没有听说过,原来我一直以为他是天师派在北方的分支,给他在总会报备的时候,也填

第二十七章 审讯

    空中充斥着刺鼻的焦糊味道,大团的浓黑烟气弥漫扩散,仿佛空中爆了颗炸弹一般,强烈的冲击波如同风暴一般席卷了整个宴会大厅,将所有的尚还完好呆在原地的桌椅摆设全都吹翻在地。

    众人衣翻风,被强列刮得脸皮生痛,若不是在场的都是术法界的高手,只怕这一阵风过去,就得吹倒一片。

    交战的双方各于烟雾两侧站定。

    雍博文上身衣服破碎,只剩下几缕破布条还挂着,左臂鲜血长流,额上血肉模糊,鲜血顺着额头流下,把两只眼睛都遮住了,显然伤势不轻。再看九诚盛夫,全身焦黑,衣服近乎炭化,不停地往下掉着渣,露出焦糊衣服下的鲜红血肉,猛一眼看去,就好像他全身的皮肤都在一块块往往不停地掉,却是烧伤过重,皮肤粘在了炭化的衣服上,被狂风一吹,随着衣服碎块一同掉落下来。九诚盛夫手中的阔剑满是裂痕,似乎稍稍一碰就会碎掉,就那么被他随意地拖在地上,剑身上还不时闪过一道道残余的电光。

    “刚才生了什么事情?”

    鱼承世大为懊悔,只不过短信稍微走了会儿神,就错过了最精彩一瞬间,就如同猪八戒偷吃人参果,这偷的担惊受怕经了,这咬的心急火燎啃了,可到往嘴里吃的时候,他一咕嘟一口咽下去了,什么味都没尝到!

    “没看清!”一直盯着场中细看的梁婷婷居然给了鱼承世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刚才,雍博文好像一下掷了一堆符出来,突然就爆开了,又是烟又是火还有红光往外迸,两个人都卷在烟里看不清楚怎么回事儿,然后就出来变成这副样子了。”

    “居然能打成平手!”鱼承世忍不住又摸了摸下巴,“我真是小瞧了这小雍了,嘿嘿,想不到,想不到,想捞条肥鱼摆场面,却好像捞出条大鲨鱼来。”

    任在场高手如云,却也都如同梁婷婷一般,大都没看清楚倒底生了什么事情,只有瘳瘳数人才凭着高深法力,了解到刚刚那爆炸一瞬倒底生了什么事情,日本法师协会会长樱木夏森就是其中之一,这位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大本事的和气会长,其实却是日本法师协会现存的两个紫徽会员之一。他的眼角肌肉忍不住轻轻抖了下,回头看了野比不二雄一眼,野比不二雄眼中正露出惊异深思之色。

    “过火了,过火了!”樱木夏森打了个哈哈,走入场中,挥了挥袖子,带起一股旋风,把空中盘旋不散的烟雾吹净,“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打打就出火了,都忘了点到为止吗?九诚君,看你把雍大天师伤成什么样子?还不快点道歉!”

    九诚盛夫把碎裂的阔剑往地上一插,冲着雍博文一躬到底,“多谢,大天师阁下赐教,盛夫受益良多,等日后有所进步,定然再次讨教!”

    雍博文嘿嘿干笑两声,抹了把脸上的鲜血,道:“客气了,这次平手,下次有机会我们再打过!”

    “快叫医生来!”

    樱木夏森最后吼了一嗓子,算是把这场纷争做了终结。

    法师协会专属的医生和护士很快赶来,把两人带进侧进的休息室中去包扎伤口。又有别墅中的仆人出来收拾残局。生了这一系列的事情,晚宴暂时进行不下去了,樱木夏森请众来宾暂时到客厅休息,等待宴会正式开始,自己会同一众法师协会高层,与被刺杀目标鱼承世带着的代表团高级骨干,一同会审被捉住的刺客。

    审讯室就安排在了楼上的一间客房中。

    两个刺客都被捆得结结实实,而且身上还贴了咒符,连嘴都封着,除了能勉强转转眼珠外,其他什么都动不了。像这种刺客,多是死士,所以在捉住两人的同时,就已经搜过他们,连牙齿舌头内衣都没有放过,以防这些地方藏有自裁用的毒药。

    刺客是两个女人,年纪大一些的不过三十多岁,小的那个却只有十**岁的样子,长得都甚是漂亮,甚至有些风骚的感觉。

    野比家这间别墅的总管,是安排此次宴会服务人员的负责人,被第一时间抓到了这间房里,这位安排了雍大天师当侍应的领班大人暗暗感叹流年不利,好容易这个冷清多时的外宅别墅能安排一次重大活动,让他在家主面前得个露脸的机会,不想却遇上这种乌龙的事情。刺杀?拜托,这都什么年月了,连义士们都不张嘴就喊天诛了,居然还有人跑来搞这种自杀式的攻击,难道是基地组织训练出来的,可什么时候基地组织连术法界的刺客都能训练了?

    领班先生正感怀自身,突间房门一开,两排会中的高级法师鱼贯而入,后面跟着会长、副会长,还有那个来自中国法师协会的代表团团长以及一些代表。足有二十多人一下子拥进来,让这间本来宽敞的客房立时变得拥挤起来,人们不得不转圈贴墙站着,以在中间让出足够的空间。

    樱木夏森见众人都到齐了,这才示意手下开始。

    一名法师上前,翻开手中的本子,道:“现已查明这两名刺客的基本信息。滕千惠,女,三十七岁,夜久野町人氏,木田神舍巫女,于三年前加入京都法师协会,一直按部就班,于三个月前升级为中级法师。井上真衣,女,十七岁,福井县人氏,黑鸦神舍巫女,于三个月前加入福井县法师协会,一个月因战事需要,被调至京都法师协会本部。”念完,一合本子,看着樱木夏森。

    樱木夏森沉吟片刻,问:“是什么人介绍他们入会的?”现在各国法师协会运行都已经步入正轨,如日本这般关系错综复杂的世家联盟组成的协会,若想入会不是会法术或是能捉到鬼就行,而是需要有协会中级法师资格以上的会员做为介绍人才可以。这也是基于日本术法界现在的形势制定的规矩,主要是为了防止真言宗或是其他势力的间谍渗透入协会,一旦哪个成员生事情,那么介绍人就要负起连带责任。

    那名法师道:“滕千惠的介绍人是胜平家的次子胜平步次,五年前通过入会测试,成为正式初级会员,三年前因捉拿在香川县作乱的妖鬼,而升至中级会员,于升为中级会员第三天,介绍滕千惠入会!三个月前,胜平步次因车祸于札幌遇难!一天前,滕千惠升为中级法师。井上真衣由滕千惠介绍入会。”

    野比不二雄转头问那别墅管家:“是什么人介绍她们来宴会服务的?你收了多少钱?”这种级别的宴会,即使是做侍应端菜扫地,也有无数会员挤破脑袋想进来,每一个能站在这里端盘子的,都不是随随便便就上来的,而是在背后不知托了多少,使了多少钱才能获得这个与高层人物近距离接触的机会,而做为此次宴会人事安排的负责人,别墅管家一手经办此事,挣得里外流油。听到家主问话,别墅管家立刻跪倒地上,趴在那里道:“大人,我之前在京都协会本部见过滕千惠几面,这次就是她使钱托我安排活计,当时我只以为是想要挣个露面的机会,又贪她给的钱多,就答应了。”这管家也是聪明人,知道这不是打马虎眼的场合,有什么说什么,若是有隐瞒被查出来,那才是真正的大祸临头,到时候没什么也变成有什么了。

    听完管家的话,野比不二雄挥了挥手,身后立即有一人上前,蹲下按在管家的后脑上。

    樱木夏森向鱼承世介绍道:“这位是鄙会的阴久符二法师,阴久家最善搜魂读心之术,现在他就要用搜魂术来查看野比管家的记忆,以确定他是否说了实粀ww.!?

    阴久符二默默蠕动嘴唇念诵咒语,手下按着的别墅管家立刻出杀猪般的惨叫,身子不停扭曲挣扎,不大会儿的工夫,浑身衣服都被汗水湿透,在地毯上流下一大滩湿迹。阴久符二不为所动,一直持续了近五分钟,等他松开手的时候,管家已经叫得嗓子都哑了,身子不停抽搐,胯间甚至有了水迹,散出一股骚臭味道。两人上前将他拖走,阴义符二接过旁边人递来的手帕擦了擦手,道:“没有大的谎处,只是隐瞒了一点,滕千惠不仅使了钱,还与井上真衣一起陪了他两晚。”

    “还真是舍得下本钱。”

    樱木夏森嘿嘿冷笑,抬手示意,站在两名女刺客身后的法师上前揭下封住滕千惠嘴巴上的符纸。樱木夏森对鱼承世道:“鱼主席,你先问吧。”鱼承世也不谦让,冷冷地注视着滕千惠,问:“是什么人派你来杀我的?”

    滕千惠咯咯笑道:“我是法师协会的会员,自然是协会的大老板,樱木先生指示我下的手了?老实跟你说吧,你今天进了这里就别想出去,卖给我们的武器足足比正常价贵了三层,我们会长对此非常不忿,已经做了计划,在这里一干掉你,回头再杀掉你的女儿,找个人把你女儿的皮剥下来套在身上伪装成你的女儿,回去继承你的财产,这样就可以免费使用你公司制造的所有武器!”

    “还是请阴久法师出手吧。”鱼承世根本就不愿意跟这女人多废口舌,也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

    樱木夏森点了点头,阴久符二上前如法炮制地按住滕千惠的后脑,默念咒语,滕千惠出唔唔地诱人呻吟,渐渐呻吟变成惨叫,漂亮的脸蛋扭曲得不成样子。片刻后,阴久符二额头上渐有汗水渗出,道:“这女人的身体内下的法咒,封了六魂神识,我试试可不可以解封!”

    樱木夏森道:“不要勉强,若是不行,我们还有其他方法。”

    阴久符二却不愿意在大老板面前失手丢脸,加强法力向滕千惠神识深处探去,那法力在咒语作用下,宛如烧红的钢针,不停向深处刺着,痛得滕千惠涕泪齐流,法力探到一定深处,再闪遇上刚刚遇上过的阻力,这便是在神识深处的封印,宛如砌起的一道厚墙,将神识深处的重要记忆全都封锁在其中,让人无法一探究竟。阴久符二聚起全部法力,奋力向下一刺,便觉一震,仿佛刺穿了什么柔软的东西,随即深入滕千惠的神识,只瞄了一眼,便吓得一哆嗦,大叫:“不好……”还没等他说出什么来,滕千惠的身体突然好像灯泡般亮了整个,整个人表面龟裂出条条细缝,一道道光束自缝隙中射出,空气中突然充满了令人作呕的臭味。

    轰的一声,滕千惠的身体宛如炸弹般爆开,站在她身后的阴久符二当其冲被炸得四分五裂,鲜血碎肉喷溅得满屋都是,爆炸余威不止,又要继续扩散,眼见满屋人都不能幸免于难之际,忽地又听砰一声炸响,幽幽蓝光四下流淌,瞬间中和了爆炸余威,一时烟硝云散,一切恢复正常,只余下屋中央的两摊血肉证明着刚才的情形有多么危险。

    鱼承世掂了掂手中剩余的另一枚破法手雷,嘿嘿冷笑不止:“雕虫小计,也敢跑出来卖弄!真是不知死字怎么写的!”

    樱木夏森连忙致谢:“多亏鱼主席出手,要不然这回鄙会可就要伤亡惨重了。”

    “樱木会长不用客气,就算是我不出手,您老也不会坐视对方自爆伤害属下吧。”鱼承世摆手道,“再说了,贵我两会现在是同气连枝,正应该互相帮助才是。再审另一个吧!”

    樱木夏森点了点头,也不让人收拾那地上的血肉,着人撕开井上真衣嘴上的符纸,冷冷问:“是什么人派你来刺杀鱼主席的?说出来,我放你一条生路,绝不为难你!要是你害怕原来的主家会不放过你,我也允许你在协会内部避难。”

    井上真衣年纪尚小,大抵是没见过刚刚那般惨烈的场面,看着地上那两滩血肉,吓得浑身抖,甚至目光都不敢跟身周那些身上满模糊血肉的凶恶敌人相对,躲闪着目光道:“是,是法师协会的樱木会长派我们来刺杀中国来的代表团长……”

    啪地一个响亮耳光抽在井上真衣脸上,登时将她半边脸打得又红又肿,鲜血顺着嘴角鼻孔就往下淌。

    “八嘎!”站在井上真衣身旁的法师大骂着,反手又是一计耳光,把井上真衣另半边脸也抽得肿了起来。

    “是樱木会长派我们来的……”

    “啪!啪!”

    “是樱木……”

    “啪……”

    看起来已经吓破了胆子的女孩儿竟然倔强无比,脸都被打得变得形,依然不肯改口。

    樱木夏森叹了口气,扭头对鱼承世道:“接下来要用一些酷刑了,可能不太适合有女士在旁。”他说着看了看站在鱼承世身旁的梁婷婷,这是整个屋里唯一的女性,虽然日本法师协会也有不少女性高级法师在宴会场上,但从一开始就没有进来,显然是预料到会有什么场面,预先避开。

    梁婷婷本来就有些不忍,见樱木夏森如此说,微一点头,起身就往外走,还没等走出房间,就听身后传来布料撕裂的声响,还有井上真衣惊慌的叫声,她忍不住回头瞧了眼,却见井上真衣已经被扒得精光,四肢大张平放在地上,一个手中持着细长金针的日本法师正半跪在她身旁,将金针对着她胸前翘起的两粒樱桃扎了下去。梁婷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觉得自己家胸部要害似乎也痛了起来,连忙紧迈几步,走出房间,并将房门带好。房间中的惨叫蓦得上了一个台阶,穿透房门墙壁的阻隔,传入外间的走廊。站在门外守卫的日本法师恍若未觉。梁婷婷走得稍远些,站在窗前向外张望,此时刚刚入夜,天尚未完全黑下来,可以看到一队队日本法师正在别墅外巡视,原本是没有这些巡逻队的,显然是刺杀生后,日本法师协会对别墅的保卫工作重新进行了安排。

    房间中的尖厉惨叫一直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才慢慢弱了下去,到最后渐不可闻。梁婷婷忍不住往房间门口挪了挪,侧耳细听,房内隐约传来大声呼喝问讯,但回答却听不到。不多时房门打开,众人鱼贯而出,所有人都是脸色铁青,身上带着一股刺鼻的血肉腥臭味道。梁婷婷从人缝中往房间内瞧了一眼,只见几个法师正在收拾房间,井上真衣赤着身体,直挺挺躺在地毯上,已经没了动静。

    梁婷婷迎着鱼承世走过去,低声问:“她说了吗?”

    鱼承世点了点头,道:“说了,说是高野山派她来的,想要杀掉我,阻断双方的军火贸易,断掉日本法师协会的一大助力!”

    梁婷婷一愣,见鱼承世不动声色,便忍住没有问,而是默默跟着走了一段,待与日本法师协会众人分开,双方各自去安排好的房间洗漱,她才问:“您真的相信是高野山派来的?”

    “从逻辑上来讲,也不是没有可能。”鱼承世突地笑了笑,“至于是不是直的,又怎么样?日本法师协会刚刚已经答应,租用我们的人员对高野山动进攻,我也答应为他们提供武器租用服务!最迟明晚,就会起对高野山的总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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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宴会进行时

    “在烟雾里倒底生了什么事情?”

    问这句话的是野比不二雄,问话的对象是九诚盛夫。

    结束了对刺客的审问后,野比不二雄找了个借口来到九诚盛夫等日本法师疗伤的房间。他虽然法力高深,但毕竟比不了樱木夏林这种大天师级别的高手,虽然在徽章等级上只差了一个级别,但实力上却是另外一回事。法师协会的这个徽章等级并不能完全体现法师个人的法力高深,很多时候更是综合实力的表现。那生在烟雾中的最关键一刻,野比不二雄虽然隐约感觉到了其间迸出的令人吃惊的法力强度,但具体情况却并不了解。

    想知道这个答案的,不仅仅是野比不二雄,还在房间中其他的法师。

    这些都是在与雍博文的战斗中被符咒放放翻的日本法师协会年轻精英,一个个全都歪歪斜斜地靠坐在墙边、沙上,眼巴巴地看着坐在中央茶几上、赤着身体任由护士给上药裹伤却纹丝不动的九诚盛夫。

    “我们硬拼了一招!”

    九诚盛夫面沉如水,慢慢回忆着当时的情緒ww.?

    “他放出那一大堆符箓制造烟雾后,立刻回身硬接我一剑,然后放了一记雷咒。”

    他的目光落到了身旁地上放着的阔剑上,那是他刚到梵帝冈时,导师约瑟夫?拉齐格亲手赠送的剑,陪着他进行了不知多少次战斗,重来也没有受过这样的重创。当时的情景现在回想起来,仍让他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众符炸裂,烟雾一起,劈出的剑就架到了什么东西上,跟着就是难以想像的狂猛力道如同暴的山洪般顺着剑涌了过来,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那坚固无比的阔剑就出了可怜的碎裂声,在那种如同泰山压顶般无可匹敌的力量面前,他头一次生出一种无穷渺小的感觉,似乎在下一刻他的身体也会像手中的剑那样为成一片片碎片免强联在一起的集体合,只要稍稍再加一点力量就会四分五裂,变成一地碎肉。可是那强猛的力量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是震碎了他的长剑就立刻缩了回去。对方明显是手下留情了,大抵是真想点为止。他这样认为,不过并不打算承情,而是趁机掷出一柄圣光惩罚之锤,换来的是一道强猛的雷电,将他整个人烧成了焦碳。不过这不要紧,至少达到了双方同样狼狈的效果。所有人都会认为他们只是打成了平手。这样至少为日本法师协会挽回了少许面子。

    “你是说……他硬接了你一剑,震碎了你的剑身,然后又放出一记雷咒伤到了你!”

    野比不二雄皱眉道:“盛夫,你的圣裁十字剑是圣骑士最刚猛的剑术,我从来没有见过能正面硬抗你一剑全身而退的人。他用的是什么招术?居然能正面抗衡你的剑!”

    当年九诚盛夫刚自梵帝冈归来时,曾在协会举办的欢迎晚宴上表演过这学自圣骑士的梵帝冈秘传剑术,当时他一剑就将一辆卡车自中劈为两半。他那阔剑只有尖没有锋,两刃都足有拇指厚,简直就像一块大铁板,要是一般的人舞出去,就算是力量够大,也只能把车子砸扁,就算能从中间砸开,也得弄得车子四分五裂,而他那一剑斩下去,整个辆车平平整整地居中裂开,除了那道剑痕外,再无其他伤痕!而在日后的多次作战中,九诚盛夫只要出剑,便战无不胜,无人能挡其一剑之威,尤其是对日本本土妖鬼联盟一战中,九诚盛夫对战妖鬼联盟最强的崇德上皇,只出三招,便将其斩于剑下!

    “我不清楚,当时烟雾太浓,我根本没有看清他是如何招,用的是什么武器!我觉得他施放术法烟雾不仅仅是为了遮挡我的视线,而是想让所有人都看不到他出招!他那招数太过刚猛了,不像是中土道家的风格,更像是……佛教的……对,是佛?伤到他,谁知道这几样配合起来居然这么好使,一下就把他给打得混身是伤了。”

    雍博文打赢了本晚所有的战斗,很是有些神彩飞扬,说起话来口气也变大了。只不过他说归说却还是漏了一个最重要的环节,他冲进烟雾里最先用的不是雷咒,而是破魔剑,他身上并没有带剑,而是在在躲避时百忙抽手从地上捡了一柄餐刀,随后使出用剑符一祭,那餐刀便暂时充当了一把长剑,只不过一剑即出,与九诚盛夫的圣裁十字剑硬抗后,九诚盛夫的阔剑碎裂,他那把餐刀更是震成了粉末,落得一地都是,也就没有人现他用的是什么招数了。“这个日本人好不地道,说好了点到为止,我这一收手他竟然还敢偷袭,真是太卑鄙了,要不然的话,我明明是大获全胜的!”雍大天师暗地里肚诽不已,却也没有说出来,毕竟他的手段不太能见得了光,在这种时候使密宗的剑法伤人,显然不太能说得出口,要是让别人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招数,那没准会把他当成间谍给抓起来,所以对于九诚盛夫的暗箭伤人,他也没好意思嚷出来。

    “这么简单就赢了?”鱼承世对于雍博文的话有些怀疑,但也没有深究,只是笑道,“不管怎么说,小雍,你可是给咱们代表团挣了大脸了,刚才那些小日本的脸色真是精彩!好久没有这么爽了,回去给你奖金奖状!对了,今晚回去之后好好休息,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明天晚上就会起对高野山的总攻,还要靠你领路!”

    “这么快?”雍博文大感意外。

    “当然要快了!”鱼承世嘿嘿冷笑,“要是不快点的话,只怕就要出其他变化。高野山到现在也没有任何反应,他们称霸日本几百年,哪是那么容易打倒的,只能说明他们在准备大招,弄不好也想借此机会一举打垮日本法师协会!我们要尽快行动,打进高野山,生擒八叶枯木!一举捣毁真言宗才巢,以雷霆扫穴之势把真言宗的根子挖了!”

    正说着,便有侍应过来通知,樱木木夏森有请他们前往宴会厅,晚宴即将正式开始。

    短短时间,被搅成一锅烂粥的宴会大厅已经被重新收拾得干净整齐,法师们重新齐聚。

    这晚的宴会终于正式开始了。

    先,当然不外是领导致辞这一项,先是由日本法师协会长、常任理事会主席樱木夏森讲话,他先是对来宾,也就是中俄两个法师代表团表示了感谢,尤其是对鱼承世对日本法师协会的大力支持表达谢意,然后又盘点了一下刚刚那场精彩的战斗,并把九诚盛夫和雍博文请上台来,大大地赞扬了一翻,并着重向在场众人介绍了雍博文大天师。雍博文这回终于把徽章给带上了,紫色地高级会员徽章在灯光地映照下闪着神秘诱人的光芒,清楚地向众人表明眼前这个年轻人是全世界法师协会中都屈指可数的大人物!而刚刚那场战斗也让人对他收起了轻视之心。樱木夏森讲完,又请鱼承世上台讲话,鱼承世先是感谢了日本法师协会的盛情,然后回忆了两国之间一衣带水血浓于水的历史与传统友谊,最后表示一定要把这种友谊扬光大,进一步团结合作,共建东亚术法界的和谐社会!最后,又请了俄罗斯法师协会代表团团长上场讲粀ww.U饷?猩?壤鐾薜呐?ㄊδ昙秃芮幔?氪?持谢蚋杀窨菔莼蜓?扌愿械奈灼挪煌???刮男闫???袷歉鲋俺∨?琢欤?还??肥凳歉鑫灼牛?蛘咚凳俏着?U馕抟墒歉龊芑??氖虑椋?缭谑?倌昵埃?蜃派系燮旌诺慕袒嵋粤陨蔽着????泻α耸?园偻蚣频奈薰寂?裕??缃裨谝蕴熘鹘涛?饕??颊叨?闪⒌姆ㄊπ?嶂校?创嬖谧糯罅坎徽鄄豢鄣奈着???艺庑┰??惶熘鹘淌游?衲У某鸬校?踔粱钩晌?鞣椒ㄊπ?岬闹髁Γ∩?壤鐾薜慕不昂芗蚨蹋?仁抢咸椎馗行蝗毡痉ㄊπ?岬氖⑶椋??蟊硎咀约赫庵Т?硗诺哪康暮苊魅罚?褪侵С秩毡痉ㄊπ?崮壳扒宄?毡臼醴ń绮话捕ㄒ蛩氐男卸??敢夥?用?钐?富樱??步ê托承氯毡臼醴ń绻毕鬃约旱牧α俊?

    众人讲完话之后,宴会才算正式开始,当然大家心思都不在吃饭上,短暂地向征一下后,就开始舞会部分。众人纷纷邀请各自舞伴进入舞池,翩翩起舞。

    雍博文打了一晚上的架,又伤又累,本来是打算在一边安静眯着休息直到舞会结束,或者是一会儿抽空先溜回去的。可是有人却并不打算放过他。

    做为鱼承世的女儿,鱼纯冰显然是整个场上最具有吸引力的女性之一了,除了这个身份,在不知真相的人眼,她也是那必杀的无敌美少女,天使面孔恶魔身材,绝对是现实版的童颜**,对于所有雄性激素分泌量正常的男性来说都具有强大的杀伤力。只在沙上坐了一会儿,就接二连三地有人上去邀请她跳舞,这里面有中俄两国代表团的成员,也有日本法师,全都是年少气盛自认为条件不错对女孩子拥有强大杀伤力的年轻法师,个个极有风度地走上去,摆出最帅的神情姿势语气伸手邀请鱼大小姐赏脸跳舞,然后全都被不耐烦地鱼大小姐像赶苍蝇一样给赶走了。鱼大小姐从来就不是一个乖乖的斯文美少女,在她的那张美女皮下隐藏着的其实是一只随时都可能狂暴化的暴龙。当然了,女暴龙并不是不想跳舞,而是因为她不想跟这些苍蝇跳舞。虽然这些苍蝇上来邀请,小小满足了一下她的虚荣心,可并不代表她会跟这些家伙跳舞,鱼大小姐的眼界可是很高的,她要等着场中最优秀的舞伴来邀请。做为死党的洛小楠和季乐儿的眼界明显就低多了,只要看得顺眼的,一来邀请就答应去跳一曲,就连内向斯文的季乐儿在这种场合下都明显放开了许多,大大方方地跟那些陌生的年轻帅哥说笑谈天,至于洛小楠几曲跳下来,就已经逗得一堆年轻法师围在她身边不停献殷勤了。这让孤零零坐在沙上干靠时间的鱼纯冰气得直磨牙,很想咬这两个重色轻友的家伙一口。

    第四曲结束,鱼纯冰有点沉不住气了。大抵是毫不客气地拒绝了太多人,现在已经没有人上来邀请她了,而她认为的那个最优秀的舞伴居然还缩在角落里装死,一点也没有过来邀请她的意思。

    这个死色狼,拿她这个女伴当成什么了?居然连一支舞都不跳!

    鱼大小姐磨着牙,眼中冒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凶光,悄悄自手袋里掏出一只小小的化妆镜,对脸照起来,似乎在检查自己的妆容有无不妥,只是角度有意无意地调整着,直到把不远处半躺在沙上一手捧零食一手可乐吃得不亦乐乎的雍博文照进镜中,然后她伸出指头,对着镜中的雍大天师的脑袋弹了一下。

    雍博文便觉头顶梆地一声,被敲得生痛,不禁大怒,噌地坐直身体,左右扫视,要看看是什么人在偷袭他,同时两手一滑,各摸出一张符来准备对那偷袭者施以反击,然后他就一眼看到了对他怒目而视的鱼纯冰。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心说了我没惹她?她为什么瞪我?正琢磨着,就见鱼纯冰曲指弹了一下手中的小化妆镜,他的脑袋立刻又是一痛,就好像被人大力地弹着脑瓜崩。他捂着脑袋一脸无辜地看着鱼纯冰,就见鱼纯冰冲他磨了磨牙,又从包里掏出一支尖尖的卡来,对着镜面刺过去。雍博文脸色大变,在危机面前,突然开窍,抛去手中的零食可乐,整了整衣服,大踏步向着鱼纯冰走了过去。

    “哼,算你识相!”鱼纯冰收起东西,摆正坐姿,等待某人过来邀请。

    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她身前,挡住了正在走过来的雍博文,幽雅地弯腰伸手,“鱼小姐,能请您跳一支舞吗?”

    鱼纯冰抬头一瞧,就见面带微笑地九诚盛夫正带着期待地目光注视着她。

    “非常抱歉,我不太想跳舞!”鱼纯冰说得客气,但脸上却明显摆出一副少来惹老娘的表情。

    九诚盛夫对于鱼纯冰的冷淡毫不在意,笑道:“那我可以坐在这里陪您一会吗?您是客人,总不好让您一个人独自坐在这里,这可是我们这些地主的失礼!”说完,也不等鱼纯冰说话,就一屁股坐了下来,“鱼小姐是初次来日本吗?”

    真是个不识趣的家伙!从来不是个乖孩子的鱼大小姐挑了挑眉头,准备火了。

    “喂,小鱼儿,你……”

    雍博文适时一溜小跑地来到她面前,一脸不爽地伸手。

    “好!”

    刚刚还说不想跳舞的鱼大小姐噌地跳了起来,一把抓住雍大天师的手,就往舞池里跑。

    九诚盛夫一脸呆滞地看着雍博文一脸不情愿地被拉着跑,隐约还能听到这位大天师阁下不爽地质问:“你干什么?”

    “跳舞,你请我跳舞,我给你面子,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看我刚才赶走了多少人,就答应了你的邀请!”

    “我没说请你跳舞,我是问你刚才为什么用法术捉弄我?”

    “想请我跳舞就直说嘛,干嘛找借口,跳啦。”

    “我找什么借口我,你……”

    “探戈!”

    “喂……”

    我是紧赶慢赶的分割线

    临时加班,七点多才回来,吃完饭就八点了,拼了命地赶,总算抢在最后一刻完成了。

    看在俺如此拼命地份上,就再砸俺几张红票吧。

第二十九章 战前之夜

    舞会一直持续到深夜才结束,基本上所有人都很满意,除了雍博文。

    雍大天师觉得自己的命很苦,前半夜又是当侍应,又是跟人决斗,东西都没吃上几口,累得一身臭汗,好容易等到开始跳舞了,躲墙角里歇会儿总行了吧,可刚坐上没了三支曲子,鱼纯冰就施法捅鼓他,冲过去想质问吧,却被抓去跳舞,还是跳探戈!好容易挨到这一曲结束,回到座位上休息了不到三分钟,音乐一开始,洛小楠抛下身边一大帮子仰慕者跑来拉着他就去跳舞,跳完这一曲,下一曲季乐儿这闷头闷脑的小丫头居然也跑过来要找他跳舞,有心想拒绝吧,一眼那可怜巴巴的眼神,这个不字就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行,再忍一曲吧。好容易把季乐儿安抚完,跳完这一曲,赶紧地溜回到座位上休息,可角落里的位置怎么突然间就这么多人现了,一大堆日本的俄国的女法师跑来倒邀请他跳舞,是不是什么地方搞错了?跳舞不应该男的去请女的吗?还是法师协会的女权主义运动高昂的结果?一拒绝,人家还都有借口,瞧那个日本女法师说了,雍大天师架子大嘛,瞧不上我们日本法师,只肯陪他们本国的女法师跳,话里那酸溜溜的劲,差点酸倒了雍大天师满嘴的牙。这帽子扣得可有点大,只好起来跟这位叫什么秋田小町的日本女法师跳了一曲,还没等回去呢,就有一只大洋马嗖地跳出来拦住去路。

    这位自称叫拉丽莎?巴甫洛夫娜的俄罗斯女法师很诚恳地邀请雍大天师共舞,刚一露出点拒绝的意思,拉丽莎斥捂着嘴一副刚被强暴完的样子,什么雍大天师肯跟日本法师跳,却不肯赏俄罗斯法师的面子,她也知道她们俄罗斯法师协会规模小实力差,不入雍大天师法眼,中国法师协会也不会把俄罗斯法师协会放在心上云云!开玩笑,俄罗斯是东正教的大本营,号称世界第二**师协会,规模仅次于美国法师协会,据说这个以东正教驱魔师和圣骑士为主的法师协会有教无类,只要懂法术的都往里吸收,除了巫师之外,甚至还有狼人吸血鬼这些在欧洲被大力剿杀的非人种族,据说俄罗斯法师协会主席安德烈?博尔孔斯基身边就有一只纯粹由狼人组成的特别部队,当然这一切都只是传说,没有任何书面或是影像之类的资料可以做为证据。虽然中华法师协会现在正在日益展,但还没有到敢把世界第二法师协会不放在眼里的地步,所以为了中俄法师协会的友谊与和平,雍大天师只好勉为其难地又陪拉丽莎女巫跳了一跳,要说这大洋马当真开放,跳舞的时候一个劲地往雍大天师的身上贴,胸前那两颗几乎要从低胸礼服里跳出来大肉球紧紧顶在雍大天师的胸堂上,还不时的磨蹭,似乎想就这么挤进雍大天师的身体里,磨得雍大天师这个火大,险险当众出丑,幸好及时默育道家的清心咒文,暗暗灭火,才算撑过这一关。

    就这么着,这位也来跳一曲,那位也来跳一曲,全场都是男邀女,只有雍大天师这里是女邀男,整整一晚,雍大天师就没停过,直跳得腰酸背痛腿抽筋眼前花两耳嗡鸣,当听到宣布舞会结束时,简直感觉就好像听到了天籁之声,什么都顾不上了,拔腿就往外跑,钻进车里任别人怎么叫也不肯出来。当然,最后他还是出来,原因无他,上错车而已。

    不管怎么说,这一夜虽然不好过,可总算熬下来了,当看到下榻酒店的霓虹时,雍大天师激动得都快要流泪了,活着回来不容易。

    下了车,啥都不说,谁也不管,连鱼纯冰一个劲儿拿眼睛剜他也只当没瞧见,一溜烟地冲进酒店,在迎门反应过来之前,已经冲进大堂,如风似电地冲进了电梯,度是如此之后,以至于当电梯门合拢之后,电梯里的几个乘客才现身边突然多出一个人来。这个恐怖电影才会有的经典场面当时就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总结来说,就是一位健美先生般壮硕的男士靠在电梯壁上不敢动弹,一位打扮妖艳的时尚女士扔了包捂着脸放声尖叫,还有两位上了年纪的老先生和老夫人同时一声不吭地瘫倒在地上,后来证实是惊吓过度,以至于心脏病作。这家酒店虽然隶属于法师协会,但也是向普通客人开放的,很不幸的是这一电梯的乘客全都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凡人,吓成这种副样子也是理所当然。

    这个小小的意外事件最后被酒店方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至于怎么解决就不是需要雍大天师管的事情了。

    雍博文被酒店的值班经理客客气气地送回房间。

    进了套房,却一眼看到客厅中坐着两位,正是岩里麻央和五十铃嘉兵卫。

    岩里麻央正坐着五十铃嘉兵卫身旁,摆弄着手里的布娃娃,那是个一看就是地摊货的劣质娃娃,不过岩里麻央却好像宝贝一样抱在怀里不撒手,还低声跟娃娃说粀ww.N迨?寮伪?谰湍敲绰?娲认榈刈⑹幼叛依锫檠耄?缘盟挡怀龅男穆?庾恪?

    这真是一副相当温馨的场景,直到雍博文进来。

    看到雍大天师出席晚宴归来,两人同时站起来迎上前去,同时叫道:“您回来了!”倒是让雍博文错愕了一下,这才笑道:“回来了。”伸手摸了摸岩里麻央的小脸,这一回这个别扭的小萝莉没有任何反抗,也没说怪话,而是乖乖地由着雍大天师摸了一下,这才很郑重地向雍博文鞠躬道:“雍天师多谢您的救命之恩,我一定会报答您的!”

    雍博文笑着摆了摆手道:“君子施恩不图报,我可是个正而八经的君子,不需要你报答了,以后好好生活就行了。现在你也见到你们金花会的人了,我答应你的事情算是完成了一半,剩下一半也很快就要完成了,等回头我跟同伴商量下,送你们回金花会总会。”

    五十铃嘉兵卫却道:“我跟鱼主席已经约定好,明天一早就带麻央回金花会总会,重新整合金花会力量,对道上的敌人起反击!如果事情顺利的话,晚上我会送麻央回到酒店,今后就拜托您了!”

    大约之前五十铃嘉兵卫跟岩里麻央交待过,所以听到五十铃嘉兵卫的话,岩里麻央不但没有任何过漏*点绪,小脸上反而表现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英勇表情,又冲着雍博文一鞠躬,道:“今后还请您多多关照!”

    雍博文不解地看了五十铃嘉兵卫一眼,拎不清岩里麻央这种态度算是怎么回事,只是含糊应道:“一定的,那是一定的。”

    五十铃嘉兵卫便对岩里麻央道:“麻央,该去上床休息了。”

    岩里麻央小脸便垮了下来,拉着五十铃嘉兵卫的手央求道:“嘉兵卫叔叔,我才刚起来没多大一会儿,一点都不困呢,就让我再跟你呆一会儿吧。”说着话,眼泪就在眼圈里打着转,“我只想跟你多呆一会儿,我们能在一起的时间已经很短了。”

    “你现在需要休息,乖乖去床上躺着。”嘉兵卫板着脸道,“我这里跟雍大天师说几句话,然后就过去陪你,今晚我陪你睡。”

    “真的?”岩里麻央大喜,这才转身跑进了卧室,反手还把门仔细关好。

    “你都跟她说什么了?”雍博文这才问。

    五十铃嘉兵卫苦笑道:“我一开始说要把她送到中国去,可她死活不同意,非要留在日本,跟我一起重振金花会儿,无论我怎么劝都不肯松口。我只好把与鱼先生合作的事情对她说了,并且说明白她是送过去做人质,以换取鱼先生对金花会的全力支持!”说话间,冲着那貌似关好的卧室门使了个眼色。雍博文心领神会,便没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道:“放心吧,到了中国以后,我会好好照顾她,就像之我们说的那样,我保证。”五十铃嘉兵卫深深鞠躬施礼,头几乎快要低到了地上,“一切就拜托您了!”

    “去多陪陪她吧!”

    雍博文挥了挥手,五十铃嘉兵卫又重新行了个礼,这才走进卧室。

    主卧室被两人领了,雍大天师只好钻进副卧室,把自己往床上一扔,衣服都不脱,就陷入了梦乡。这一天过得实在是太累了。

    雍大天师这里嘛事不管,埋头大睡,可对于许多人来说,今晚还远远没有结束。

    回到酒店后,鱼承世在自己的房间招集代表团主要成员召开了一个临时会议。

    “诸位,我已经同日本法师协会达成租借协议!”

    鱼承世开门见山的第一句话就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法师们忍不住交头接耳低声议论,脸上都透出兴奋的神色。鱼承世把双手向下压了压,道:“明早,第三支队就会携带重武器抵达京都。现在我命令!”

    众法师轰然起立,站得笔直,那作派简直就是纪律严格的军人,而不是传说中逍遥自在的修道法师!法师作战部队这个名字,可绝不是白叫的!

    “卢向北率第一支队,于明晚协同第三支队,执行进攻高野山的任务!”

    “是,主席!”卢向北大声领命。

    “梁婷婷率第二支队,负责做好接应工作,一旦事情有变,我要在第一时间内可以把全部人员撤出日本!”

    梁婷婷犹豫了一下,道:“现在真言宗的势力完全被日本法师协会压制住,一直未能起有效反击,还能生什么变化?主席,我不想躲在后面,请让我参加对高野山的进攻!我们第二支队绝不会躲在后面,什么都不做!”

    “婷婷,我们只是来日本占便宜的,不是参加什么决死之战的。生??主要地形通道极为了解。明天上午,我会让他画一副地形草图,并对你们讲解一下那里的形势!”

    卢向北问:“明天行动时,需不需要派人专门保护一下雍大天师?”因为要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第三支队,以及其他事宜,卢向北并没有参加晚宴,对于雍博文的印象还一直停留在一个因为好运气捉到四百多自然鬼而被鱼承世选中捧起来的年轻人这个程度上。

    鱼承世笑了笑,摇头道:“原本我是想请仲英带人专门保护他,不过现在用不着了。这位雍大天师,可是比我们想像的要难看透的多。”说完转头对左手站着的一个中年法师道:“仲英,你明天负责管住小鱼儿和她那两个小姐妹,不准她们跑出去捣蛋!如果事情有变,第一时间把她们带到机场去!”

    “是,主席!”名为仲英的中年法师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似乎应付那个令整个春城法师协会都头痛不已的鱼大小姐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那么,这就解散吧,今晚好好休息,明后两天怕是得不到休息的时间了!”

    鱼承世又交待了一些事情之后,便让众人回去休息。

    套房中很快就冷清下来,鱼大主席坐回到沙上,掏出手机。

    手机中有一条不久前刚刚接到的电子邮件,已经被打开看过了,现在鱼承世又重新打开了这个邮件,一行行字迹滚过屏幕,“所谓天师北派系……”

    屏慕莹光闪动,映得鱼承世脸色阴晴不定,突地出一声干哑地笑,“想不到,真是想不到,老雍这是你一手安排的吗?老雍,你还真是到死都放不下!你已经搭上了自己一条命,还要把儿子这一辈子都搭进去吗?”他缓缓站起身,走到窗前,猛得一把拉开窗帘,遥望夜空,久久无语。

    远隔上千米外的一座高楼顶端,一支高倍军用望远镜清晰地映下了鱼承世独?到时候只要释机而动即可!濮师兄,你不也是这样想的吗?”他的目光缓缓自夜空滑落,投入西北方的遥远深夜。

    在正常视线之外的另一幢高楼顶上,手持绿竹杖的算命先生盘膝坐在墙围边上,手中竹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双腿,冲着古阳定地方向微微一笑。

    我是上下眼皮打架的分割线

    唔唔,明天开战,大杀四方,至于谁杀谁,哪方获胜,雍大天师此次日本之行如何收尾,又是如何引出下卷暗黑淫媒集团,也即将揭晓。

    连着几天赶到这个点,突然间有种明悟,这更新就跟女人的乳沟一样,使劲挤一挤总是会有的,那么您手中的红票呢?

    章节内容含有以下违禁字符,请重新填写。

    棒棒糖

    心脏病

    大肉球

    去上床休息了

第三十章 打进高野山 活捉八叶枯木

    雍博文是被杂乱的脚步声惊醒的。

    本来总统套房那是最高级的房间,隔音效果相当良好,不过雍大天师很有身处险地的自觉,在睡觉前使了六耳神通咒监听四下动静,所以房间外一传出乱轰轰的脚步声,他便立刻惊醒。

    突然自沉睡中苏醒后,短时间内有些昏沉沉的,雍博文摸起床头的手机瞧了一眼,正是凌晨四点整,略有些暗淡的清晨光线正自窗帘的缝隙间透射进来,在地毯上形成一道裂纹似的光痕。

    刚刚才睡下不过三个小时多一点。他晃了晃脑袋,试图清醒起来,床头的电话突然响起,把他吓得心中一跳,伸手抓起电话放到耳边,电话中传来陌生的声音,“天师,请立刻起床,二十分钟之后出!”

    生了什么事情?要搞得这么紧急?

    雍博文放下电话,拍着额头跳下床,做了几下扩展运动,又运气念咒,只花了两三分钟,就把自己的精神状态调整到最佳,随后跑到套房门口,顺着门镜往外张望,这一看大吃一惊。走廊中来来往往的全是作战法师,清一色穿着迷彩作战服,背着武器提着箱子,神色紧张中显出一丝兴奋,虽然人多,可却几乎听不到人声,只能看到一队队的作战法师不停自门前走过,有些这两天已经见到,有些却是相当陌生。

    自国内支援来的第三支队已经到了!

    雍博文赶紧地到卫生间洗了把脸,出来一瞧,却见五十铃嘉兵卫领着岩里麻央正坐在沙上,看到他出来,五十铃嘉兵卫站起来,问:“是要走了吗?”

    “是,大概是要去哪儿吧。”雍博文含糊地回答。

    五十铃嘉兵卫点了点头道:“一会儿我们也会回金花会总部,祝您一切顺利,旗开得胜!”

    雍博文沉默片刻,露齿笑道:“谢谢!也祝你顺利!”

    再也无话可说。

    雍博文收拾整齐,见离出时间还有十分钟左右的时候,一时无事,又不知该去哪报道,便在房间中摊开场面,开始画符,一气又画了二十多张符,见时间差不多了,便收拾妥当。

    四点二十分整,传来急促的门铃声。

    在门外站着的是两名陌生的法师,同样是一身迷彩,全副武装,怀里抱着自动步枪,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

    “大天师,该走了。”

    雍博文点了点头,回头向着仍坐在客厅中的五十铃嘉兵卫和岩里麻央挥了挥手,走出房间。

    跟着那两名作战法师下到一楼,就见大堂里站满了整装待的代表团成员,在一旁协助的也全是是日本法师协会的会员,一个余外闲人都没有,在清晨正式开始出之前,酒店方面通过中央空调系统对普通住客施用了**粉确保他们不会在这个时候跑出来看到不该看到场面,毕竟让任何普通人看到这种场面,十之**都会以为这帮子人不是要拍电影就要搞恐怖活动,也就难免会出现一些小麻烦。

    一辆辆大巴停在酒店门口,接满一车人就立即启动,车窗上都拉着厚实的挡帘,而且做了特殊的法术窥视屏蔽,让人无法侦查车内情况,车身上还图着某个旅行社的标识,在外人看来这只是一个大型的旅游团。

    四十坐的大巴整整装了六车,前后还有各有小车跟随,雍大天师身份特殊,被安排在前面的第三辆小车中,左右各有一名作战法师,将他夹在中央,这是他的战场警卫,虽然鱼承世口头上说不用给雍博文任何特殊照顾,但最终还是安排了两名警卫做个样子。司机和坐在前面副驾驶位上的都是日本法师协会的中级法师,负责协调调度。

    车队随即上路,行驶了大半天的时间,于中午时分穿过大阪,最后在一处野外的庄园中停下来。这是日本法师协会多年前在这个高野山控制范围内安插下的一颗钉子,多年来从未动用过,这次暂时做为战前集结和休整的场所。先前动伏击战和包围高野山的部队都是在此处休整出前往战场的。

    所有的作战法师下车后,被安排进各自房间休息。

    雍博文得到了一个单间,虽然这单间只有一铺床的位置,而且连个窗户也没有,可总算也是特殊照顾了。

    在酒店大堂时,雍博文见到了鱼承世,从他那里大至了解了此次作战的初步计划。

    此次作战共分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由日本法师协会负责,先对高野山外围进行清理,以特种作战手法,不动声色占领高野山附近的所有警局、医院,这里是真言宗多年的老剿,从八十岁的老头到八岁的小孩子都有可能是真言宗的眼线。这一阶段在前几天中,已经由是日本法师协会自行完成,所以他们才能达成封锁高野山的目的,为此他们甚至制造了一场大规模的车祸,堵塞去往高野山上的主要通道,使旅行团无法前往高野山,为此次正式作战制造了一个良好的氛围,至少打起来之后,不用担心会有不明真相群众围观了。

    现在是作战的第二阶段,进攻高野山真言宗总山本,由中国法师代表团参战部队提供远程火力支持,在正式进攻前,先用重武器开路,对所有前进道路进行馆饱和式轰炸,然后是日本法师协会作战部队和俄罗斯代表团派出的作战部队动地面进攻,本来这里面没有俄罗斯代表团什么事情,不过眼看着对高野山作战全面开始,俄罗斯法师代表团实在是坐不住了,团长莎娜丽娃直接找到樱木夏森开门见山地提出了利益均沾门户开放的要求,既然中国法师代表团可以参与战役并从中捞一笔好处,那么先到这里候着的俄罗斯法师代表团没有理由要被甩在外面,如果樱木夏森不肯答应这个条件,那么俄罗斯代表团将立刻启程回国,并将日本法师协会总部这种有失公允的作法提交世界法师联合会裁决。世界法师联合会有一项规定,如果两国法师协会之间生争执并提交联合会仲裁,那么在仲裁结果出来之前,为了保证联合会的公正立场,不能因为任何事对任何一方提供任何形式的援助。也就是说,如果俄罗斯法师协会真不顾大局提出仲裁要求,那么世界法师联合会限于规定,就会立刻中断对是日本法师协会的一切援助。在这种与真言宗你死我活的战斗关头,一旦失去世界法师联合会的支持,那对是日本法师协会的打击将不仅仅是物质上的,更重要的是精神上的!樱木夏森无奈,只得答应了莎娜丽娃的要求,但提出参战可以,乘机捞取好处也可以,可是到时候只能各凭本事,谁能捞到什么就算什么,绝不能事后再找后账因为自己弄到的东西不够好就再嚷什么利益均分之类的屁粀ww.I?壤鐾薅源艘泊鹩ο吕矗?暇拐嬉?驼饷戳绞挚湛盏幕氐蕉砺匏梗??拿嫔弦膊缓每础6杂诓握饺?嚼此担?咭吧缴献钊盟?歉行巳さ氖峭?谎??鳎?歉鑫?至苏嫜宰谠谌毡臼醴ń缡?倌臧匀ǖ亩?鳎〉比唬?唤鼋鍪侵腥斩砣??ㄊπ?幔??彩侵?勒飧雒孛艿姆ㄊπ?嵛薏欢源舜瓜讶?撸?徊还?蝗缰卸砹焦?ㄊπ?嵊刑烊槐憷?跫????粗苯硬握健A?匣嶙芑岬故怯邪旆ㄒ粤?匣岬拿?迮汕捕喙?ㄊΣ慷硬渭哟舜握蕉罚??焕粗腥斩砣?蕉技峋龇炊裕??醋鑫??蟹ㄊπ?岬牧?献橹??澜绶ㄊα?匣嵋驳霉思梢幌鲁韵辔侍狻W詈螅?仓挥醒壅稣隹醋胖腥斩砣?秸?庖豢榉嗜饬恕?

    顺利攻下高野山后,就将开始第三阶段,对高野山外围势力进行清洗,这一阶段的战争列度或许不如高野山之役,但广度和深度都远远过,将涉及经济、政治各个方面,并且将最终重新奠定日本术法界的格局,即由真言宗称霸时代过度到法师协会称霸时代。

    雍博文躺在床上,一想自己刚刚从高野山仓皇逃出来才没几天,就带着大队人马又杀回来了,一时间颇有几分“我胡汉三又回来了”的感觉,心里便有些怪怪的,再想到樱井晴子和樱井川子两姐妹,那种怪异的感觉便越强烈了。高野山十五日,真是恍如梦幻一般。

    胡思乱想了不知多久,迷迷糊糊地竟渐渐睡去,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梦中,他仿佛再次进入那个千转百世的轮回当中,一世世的经历,一世世的纠结,最后再次站在了青龙寺莣ww.I较??Γ?滓潞蜕行ψ畔蚰敲婺恳煌拍:?纳倥?岢鲈??肭螅?倥?┛┬ψ派斐鍪郑?成系拿晕砭驮谀且簧布湎?У梦抻拔拮伲?敲婺烤谷挥胨?捍筇焓τ邪朔窒嗨疲?皇窍咛酢⑷岷兔枷缸煨。?购盟聘鏊??サ慕忝靡话恪:Я艘惶?挠捍筇焓α⑹笔?チ伺怨壅叩牧⒊。?桓瞿钔分蓖督?倥?迥冢?嬷??肷倥??律舷憷穹穑?炙娉刀渝棋畏党牵?幌氤刀釉谕局芯褂隽松椒耍?の兰胰司《妓拦猓?挥嗌倥?蝗耍?只时继樱?砗笪奘???暮贩艘?ψ分穑?倥?迦跖艿寐??皇北荒巧椒俗飞希?缮椒巳春孟裣访ǖ睦鲜蟀忝棵恐皇撬撼断滤?砩系囊惶跻路??惴潘?绦?优埽?潭碳复蔚墓し颍??砩匣??∷椋?汗獯笮埂V沼谟懈雎?陈缛??拥拇蟾錾椒巳棠筒蛔。?桓雒吞??倥?说梗?舷缕涫郑?白炻仪祝?倥?派?罂蓿?谒?硖謇锏挠捍筇焓Ω?谴缶????氩皇亲髅位挂?逖橐话驯磺?奸的感觉?一想到这是作梦,念头便攸地离开少女身体,急向着高空飞去,地面的景色快拉远,渐渐变成了立体盆景般的场景,他可以看到远在一山之隔的官道上大股匪徒正清理现场,不放过任何一丝财物,他还可以看到相反方向的近千米之外,白衣和尚正踩着树尖如御风而行般向着少女即将被强暴的现场冲去,看起来已经是远水难解近渴,可事实上近在现场咫尺之遥的草丛中,正卧着一只白额员晴猛虎蓄势待。所有的情景最终定格在这最后一幕,随后化为黑暗,黑暗中传来啪啪地闷响。

    雍博文猛然惊醒,觉满身泠汗,梦中情形仍历历在目,不禁嘀咕了一句“妖梦入怀”,起身拉开房门,这才觉天已经黑了下来。

    仍然是代表团的作战法师来唤他,行动的时间已经到了。

    先去餐厅吃了顿甚是丰盛的晚餐,随后重新上车,这一回却是直奔高野山。

    不过一个多小时,车队抵达高野山山门。

    此时,外高野的和尚们除了被日本法师协会控制住,就是逃进了里高野,大部队在山门外下车,在向导的带领下,直扑里高野入口,也就是那日雍博文翻墙而出的地方。

    这里原本是好大一片林子夹着的一条小道,可雍博文旧地重游才现此地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所有的树木都被砍倒,只剩下一大片光秃秃的空地。此刻空地上已经人满为患,日本法师协会的作战部队已经先期抵达并完成了集结。与中国作战法师统一着装制式装备的军队模样不同,这支日本法师协会的作战部队衣着千奇百怪,拿着的家伙也是花样繁多,有拿先前在承世术法物品制造公司购进的术法武器统一穿着黑色制服有如的队伍,有自带法杖穿着印有某某道场字样袍服的集团,有腰插刀手拿扇还穿着和服宛如百年前浪人的家伙,还有自带妖鬼奇兽的,诺大的空地上,三五成群,六七做堆,聚在一起谈笑聊天,人喧兽吼,不像是即将作战部队,倒将是准备进入减价市抢购东西的家庭主妇集群。雍博文就听到不远处的一群日本法师在那里讨论炒股,都在抱怨这几天股市波动不正常,几**师世家势力所属的集团股票都出现不同跌伏,让他们损失不小,不过对此他们的看法是大佬们又在幕后操纵股市,想要收割点小钱花花,只要坚持住过不了多久就会重新升上来。

    这么闹腾,只怕连天顶星人都知道他们在这里了,更何况只有一墙之隔的里高野真言宗?只过高墙内的高野山依旧保持着让人不解且深感怀疑的沉默,难道他们对自家的防御就这么有信心,准备以不变应万变吗?这也太不符合东密一直以来的行事风格了。

    俄罗斯法师代表团的参战法师们自成一团,聚在一起轻声谈笑,穿着更是随意,男的全是西装革履女的一水裙装,知道的他们是来参加作战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跑来郊游的。

    相比之下,鱼承世带领的作战法师部队整齐地盘坐于地,人人保持沉默,当真纪律深严,非常有正规军的效果。

    只不过在有心人眼里,看着却是非常别扭,比如莎娜丽娃注视着这支军队般的作战法师部队,心里就在不住地犯嘀咕,“这个中国的鱼训练这么一只军队倒底想要做什么?总不会是白白作样子的吧。”回想以前走过的各国法师协会,就算是最以古板深严著称的德意地法师协会也没有这样的队伍。唯一可以相提并论的,也只有梵帝冈的圣骑士卫队和自家法师协会会长身边那只神秘的据说全部是由狼人组成的特种作战部队了。可鱼承世只是一个小小的地方法师协会主席,就算是垄断了世界术法军火贸易市场,也没有必要搞出这样一支队伍来,除非他还有更大的预期与野心!而不远处做为此战指挥的野比不二雄心中却是相当不屑,“鱼承世搞这么一套,把法师的独立与逍遥都抛掉了,那这群人还配称法师吗?”先头部队的总指挥一手策划了那场成功伏击战的福田刚一郎就站在野比不二雄身后,向这位副会长小声交待着先前的各种布署与计划。

    十点三十分,距离正式起进攻还有三十分钟。

    五辆集装箱卡车顺着狭窄崎岖的道路开进营地,沉重的车身将轮下的行人道压得粉碎。

    中国代表团的法师作战部队立刻派出人员开箱卸货,也有日本法师想上去帮忙,但却被警式的法师部队给拦了回去。这一翻动作激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一众日本和俄罗斯法师们纷纷聚上来围观。就见一个个箱子被卸下来拆开,其中都是大大小小的零件,中国的作战法师们熟练地将这些零件组装起来,只花了不到二十分钟时,就组成二十门小口径炮,在里高野大门前一字排开,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高野山。

    十点五十五分钟,野比不二雄缓缓登上高处,举起手示意正围着中国法师作战部队大惊小怪的本国法师和俄罗斯法师们安静。

    场面很快静了下来、

    野比不二雄环视在场数千即将参战的法师,大喝道:“真言宗的时代将在今晚结束!让我们,打进高野山,活捉八叶枯木!”

    仿佛往滚热的油锅里倒了一瓢凉般,现场轰的一声就沸腾起来,激动的日本法师们出杂乱无章的吼叫声,最后慢慢汇聚成一个相同的巨大声音,远远传进沉默的里高野!

    “打进高野山,活捉八叶枯木!”

    我是半夜跳出来的分割线

    红票在哪里,红票在哪里?红票在那读者的手里捏。

    不要捏得那么紧嘛,松松手,投给俺吧

    为什么,为什么,山本这个词也违禁?这太挑战我智商的极限了,想破脑袋也没有想明白,每晚跟违禁字符作斗争真是一件痛苦万分的事情。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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