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摆脱不掉的跟班命
“不用。www.uu234.ccwww.uu234.cc”飞说。
“我也不用,减肥。”南希说。
“那……我要一点吧。”吴智慧犹豫着从她手里捏了几颗,总算化解了她伸着手却无人呼应的尴尬。
“哎呀,你就是,嘴贱!”史明满头大汗,回头看看房间另一端沉默着嗑瓜子的诸位女士,仿佛不好开口。
只好又看向旁边抱着手臂站着的董磊:“兄弟,你也别总站着呀。”
董磊没做声,目光在房间里扫了一眼,去不远处捡个凳子坐下。
“哎,你……她们不高兴就算了,你干嘛不高兴呢?”史明有点想不通。
“我不喜欢浪费脑子。”董磊冷冷地回答。
史明动动嘴唇,无奈。
“不行了,根本搞不开,这会不会根本就不需要那么麻烦,砸开就完了!”史明瘫在地上。
“不可能,这是聪明人的游戏。”邓衍异常执着。
“聪明,你看人家鬼小姐,上一关的时候就非常干脆,你也说是聪明人的游戏,算了半天还不如人家利索。”
“你什么意思,你想自甘堕落,你去跟他们堕落,我又没拦着你。”
“我怎么就堕落了,我只是提出另一个思路!”
“砰”一声。
“开了!”邓衍激动地跳起来,“开了!我就说这是聪明人的游戏!哈哈哈,哈哈哈哈!”
“哎,火!着火了!”史明指着机关大叫,“灭火啊!”
瞬间,所有人都动起来,着火不是小事,如此狭小的空间,如果不快速灭火,就算是烧不死也会因为氧气不足窒息。
“有灭火器!”飞喊道,“但是没有喷头!”
“在这里!喷头在这!”索菲拍着旁边的玻璃立柜,但就是打不开,汗水顺着鬓角滴下来,“不会还有机关吧?”
“我来。”董磊突然抬起手臂,猛地用胳膊肘敲击在玻璃上,没有反应,有敲了几次,终于有了些许裂缝。
旁边突然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人们猛然发现,身边站着一个火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另一个大声嘶喊的人是史明,火烧起来的时候,他是距离邓衍最近的人。
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邓衍变成一团烈火。
董磊只看了一眼,然后更加奋力地敲击着钢化玻璃。
“不!别过来!别过来!”史明嘶吼着,可火团一样地邓衍还是一步一步地朝着他走过去,然后直直地压在他的身上,“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一声巨响,柜子终于打开了:“快!救人!”董磊垂着手臂,手肘上全是血。
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愣愣地看着眼前这可怖的一幕,吴智慧猛地回过神来,安上喷头抱着灭火器冲过去。
火终于灭了。
还好火灭的及时,史明的脸和身体全都烧毁了,呈现出令人作呕的焦红,散发着刺鼻的味道。
“嘟”一声,方平和石头先后从门外走进来。
“这是怎么回事?”方平紧张地问。
没有人回答。
“这个问题,应该是我们问你才对。”索菲注视着他,“我们是来参加甄选的,可是没有人跟我们说,这次比赛会把命赔进去。”
“甄选?不是游戏吗?”吴智慧突然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现在不是争论这些的时候,”石头,吴智慧认出这个人就是之前被自己咬过的那个穿迷彩服的大块头,“先把人送医院要紧。”
他说的送医院当然是指史明,因为邓衍已经烧成人干了。
甄选出了事故,故而也无法再继续下去。
一群人坐在最初集合的会议室里,情绪都有些低落。
“话说,”南希开口道,“我们是来参加甄选的,可是现在事情进行了一半,竟然死了人,难道不应该给我们一些精神补偿吗?”
“有道理啊。”吴智慧听到精神补偿四个字就来了精神,因为精神补偿就意味着有钱,“不过,你们到底是参加的什么甄选?”
“咦,你不知道吗?”
吴智慧摇摇头:“不知道,我早就说,我是被邓衍拉过来的嘛,他好像有什么事,大概是有些心虚,这才拉我来壮胆。”
“怎么可能啊,我们收到的通知上都说必须要独自参加的。”南希说着看看飞,“你们不是吗。”
飞点点头:“不错。”
“那他为什么自作主张邀请我?”吴智慧又挠挠头,“难道就因为他不遵守规则,所以才会死?”
“谁知道呢,也有可能吧。”索菲勾勾嘴角。
“不会吧,一个破甄选,没有那么夸张吧?”南希不解。
“破甄选?”索菲冷笑,“你们不会真的以为我们是在参加一个普通的国家人才甄选吧?”
“难道不是吗?”
“国家人才甄选也许会找到我,会找到老邓,也有可能找到老史,但是你们?有可能吗?”索菲微笑,“黑客,小偷,杀手?”
她的目光一一扫过南希,飞和董磊,吴智慧这才知道,原来董磊的身份是杀手。
董磊猛地站起来,眼睛里露出杀气。
“我劝你冷静,现在毕竟是在官家的地头上,老邓和老史已经死了,如果不是官方的事故,又不是规则导致的,那么凶手很有可能就在你们中间,现在我再出事,就只剩下你们几个在逃犯,谁也别想跑。”索菲冷冷地说道。
“如果是这样,话说在前面,我是小偷不是杀手,我没杀过人。”飞淡定地说。
“我也没杀过人,我就只是玩玩电脑。”南希缩缩脖子。
“那你呢?”索菲看向董磊,“杀手先生。”
董磊微微垂着眼睛,还是那幅阴冷沉默的模样:“我从不做亏本生意,不付钱的人命我不收。”
吴智慧面带微笑:“那这件事跟我没关系,我是偶然来的。”
“没关系吗?”索菲看着她,“就你最奇怪才对,只有你是跟老邓一起来的,而且明明我们都收到通知只能自己参加,他为什么要带你?你说是他有什么事心虚,我和老邓认识那么久,我怎么不知道他有什么事心虚?说不定是你知道他什么秘密故意要挟他带你来,又故意找机会干掉他。”
“我发现你这人啊!”吴智慧有点冒火,“你有点过于自以为是,你现在是排除你自己,在我们中间扮演侦探吗?”
“对啊,凭什么排除你,你刚才说你认识死掉的那两个最久,那你就更有可能和他们有矛盾啊,你才是最可疑的人。”南希说。
“对!你才最可疑!”
“拜托你们,我是侦探!你们是什么?杀手,小偷,黑客,线人,有哪个是好人?”
吴智慧不服气:“我男朋友是警察!”
“黑警咯。”
“喂!我打你啊!”
“吵什么。”门突然开了。
方平从门口走进来:“我们已经对邓衍和史明的尸体进行了初步检查,两人都是被大火烧死。”
“史明也死了?”
“索菲女士,请你不要打断我讲话。”方平严肃地说,“除此之外,我们在邓衍的遗物中发现了一封信,上面说他怀疑有人要对他不利,很显然他早就发觉有人想杀他,而且我也有信心,我们的机关不会有安全漏洞,所以唯一的可能是,在你们中间有人故意想要他的命。”
“看,我就说咯。”索菲摊摊手,“报警吧。”
此话一出,剩下几个人的目光瞬间凌厉起来。
“考虑到各位的身份,我认为报警是没有必要的。”方平说。
很显然,他早就知道在座的几个没有善类,但他却仍旧选择保护他们。
看来索菲说的不错,这不是一场普通的甄选,但如果不普通,有没有可能方平的话也不是全然可信呢?
吴智慧心里想着,却并不做声,她越来越后悔自己趟这趟浑水了。
“报警没必要,那就是当他们该死咯。”索菲笑了笑,“好,也好,反正不关我事,那我就告辞了。”
“留步。”方平说,“虽然在此之前,我们并不希望发生这种意外,但既然意外已经发生了,那不如进行善用,当然了,我个人是觉得这么做有些不近人情,但这都是我上级的意思,所以接下来,希望各位能帮我找到杀害邓先生和史先生的凶手,告辞。”说完方平就退出了房间。
“等一下!这是什么意思!”索菲追上去用力地拍打着门。
“不用白费力气,没用。”董磊说。
“你什么意思!”
“什么我什么意思,你们不是自诩聪明吗,难道连这都看不出来?”董磊靠着墙壁冷笑。
“意思就是,如果找不出凶手,我们谁都别想走。”南希撇撇嘴又叹息一声,“真是要命啊,我只是一个可怜的黑客。”
“真是要命啊,我只是一个可怜的小偷。”没想到原来传说中的神偷飞也挺幽默的。
董磊抬起眼睛左右看了看说:“我只是个杀手。”
很好,反正都已经摊牌了,也没什么好隐藏了。
吴智慧撇撇嘴:“我是打酱油的,不关我事。”
“好,既然这样,那我就当仁不让了。”索菲微微一笑,没人支持但是也没人反对,不知道为什么,吴智慧觉得她等这一刻很久了。
“如果没人反对,我就正式开始了。”索菲说道,“首先,我记得着火的时候场面非常混乱,有谁还记得当时的火是怎么着起来的,又是怎么烧到邓衍身上的?”
众人纷纷摇头,当时的场面的确是太乱了,大家只看到有火,就纷纷忙着想办法救火,但谁也没留意火究竟是怎么起来的。
不过吴智慧却说:“这还用问吗?既然房间有灭火器,那就说明火肯定是密室里本来就有的设计,而且灭火器的喷头又在柜子里,那就说明,按照正确思路,应该是打开地上的机关,引起火焰,然后我们再去解开柜子上的密码取出灭火器喷头,喷灭火焰。”
“我觉得有道理。”南希点点头。
索菲仿佛觉得自己被吴智慧压了一头有些不悦质问道:“你怎么知道?”
“猜啊,再说了,我在地上那个机关里发现钥匙,不过我还没试过,不知道能不能打开第三层密室。”
“啊,竟然有钥匙!”南希激动地拿过钥匙,“去试试看。”
会议室和第一层以及第二层机关都是连在一起的,南希跑过去不久就喊道:“打得开!你们来看!”
吴智慧摊摊手:“我就说嘛。所以说,那个小方还说什么没有安全隐患,根本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火可不是作假的,怎么能说没有隐患呢?可笑!”
“对,那还是要让他们精神赔偿。”南希说。
“肯定要精神赔偿!”吴智慧一脸严肃,又说,“不过我可以,你估计不行。”
“为什么?”
“你是黑客,违法的。我只是一个小线人,没什么。”
“能不能严肃一点!”索菲无语。
“哦,好哦。”吴智慧默默翻个白眼,赫思白不在,她根本没什么心情帮忙找线索破案,而且她反正不喜欢邓衍,死了就死了呗,她默默地想。
可是索菲是一个非常强势的暴君,她自己想出风头不算,还要逼迫所有人配合她。
董磊和飞他们都不太好惹,她指使不动也得罪不起,就拿她和南希两个软柿子捏,让她们爬上爬下地帮她搜证找线索。
吴智慧觉得,自己也就算了,反正这么久给赫思白当搜证犬也已经习惯了,可是南希真的很可怜,她原本是一个无政府主义,不喜欢被人差遣,而且她又很胖,爬上爬下多有不便,故而又格外同情她一些。
可不管她们怎么找,房间就这么大,加上会议室也就只有三个,根本就找不到什么。
吴智慧撇撇嘴,强烈的委屈感又一次涌上心头,她好想走,好想回家,跟着赫思白去新阳吃吃喝喝谈恋爱不好吗?为什么要来这鬼地方受这个罪。
“唉!”
她长吁短叹地回到房间的最角落里,也就是地上机关着火的地方,装模作样地检查,也就只有在这里,她的耳朵能得到一丝清静,不必受索菲的数落与挑剔。
她默默地吐槽,霸道的女人真讨厌!
她又看看坐在最后靠墙的地面上打盹的董磊和靠着墙角做手指游戏的飞,觉得索菲之所以对自己如此态度强硬,应该和她自己的气质和性格也有点关系,还是太矮了,她和南希都太矮,所以气场不够大,看着好像很好欺负的样子。
实际上也……
唉!
吴智慧叹口气,只怪她太善良。
162.未完待续
突然,吴智慧发现地上有一小块白色的粉末:“这是什么?”
“有什么发现吗?”索菲问。www.uu234.cc
“白色的粉末,是助燃剂吗?”
吴智慧虽然没说,但她始终觉得就算邓衍当时做了什么,转眼之间就被大火吞噬还是有些太快了,唯一的解释就只有一个,有助燃剂。
“是白磷。”飞看也不看一眼就说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
“问问味道就知道了,这种刺鼻的味道除了白磷还能是什么。”飞说。
“那你不早说?”索菲质问,“是不是你有什么阴谋?”
“我说不说怎么样,你也没问啊。”飞又说道,“这种东西我经常用,燃点低很容易点燃,所以如果遇到什么突发情况,可以用来调虎离山。”
“这么说你有?”索菲问。
“我……当然有。”飞微笑着不说话。
“这么说,你就是杀人凶手。”索菲瞪着她。
“我也有。”董磊拿出一枚子弹,用刀子撬开倒出白色粉末,“这东西的确很好用,小型燃烧弹,必要的时候可以救命,当然也可以杀人。”
“哦?”索菲怀疑地看着他们,“你们这是在打掩护吗?”
“你要这样想,我们没话说。”飞说着暗暗瞪了董磊一眼。
吴智慧突然感觉飞和董磊的交流方式有些古怪,似乎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尤其是董磊看着飞的眼神,她想起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就看到史明不断地找话题和飞搭讪,可是飞一直有些爱答不理,而董磊坐在飞后边一点的位置,眼睛总是似有若无地关注着,那种感觉很像是从前的赫思白。
董磊喜欢飞,而且是暗恋。
吴智慧又瞬间反应过来,赫思白喜欢她,喜欢了很久。
她赶紧把思绪从赫思白身上拉回来,她想如果董磊对飞有着这样的情绪,那么就可以说明他们并不是第一次见到对方,索菲猜的不错,董磊和飞应该早就认识。
但是假定他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计划,那么董磊就不应该这样堂而皇之的暴露自己,可是如果没有,他们又为什么不早说呢?紧紧是因为他们都是话很少的人吗?因为话少,所以觉得说不说都无所谓,所以别人不问,他们也不讲?好像也有可能。
吴智慧想了想问道:“你们是不是一早就认识?”
飞的目光有些犹豫说道:“没有。”
紧接着董磊也回答:“没有。”
很显然,他们在说谎,可是为什么要说谎?人真的是他们杀的吗?理由呢?
吴智慧刚想到“理由”两个字就立刻放弃了。
理由这两个字放在这里是毫无意义的。
因为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没有太深的往来,至少表面看来是这样。
而且他们都没有带任何多余的随身物品,仅仅凭借眼前发生的这些事,想要推出杀人动机,这根本就不可能,以眼下的情况,如果真的想要找到真相,那只有一个方法,就是找到关键证据。
吴智慧有预感,证据她已经找到了,就是这一小团白色粉末磷粉。
毫无疑问,凶手是把磷粉偷偷涂抹在了邓衍的鞋底上,因为他站在机关附近,所以机关点燃后不就,鞋底温度急剧上升,引燃了白磷,而火的走向又是向上的,所以很快他就被磷火引燃了。
而在这个事件里面,很有可能史明是被冤死的,他是被邓衍拉去垫背的。
白磷的直接指向就是飞和董磊。
这两个人,一个是神偷一个是杀手。
如果单从能力上来分析,他们每个人都有足够的能力杀死邓衍,唯一的区别是,董磊是职业杀手,他想动手应该有的是机会,似乎犯不着选择在这个时间段,如此的惹人耳目,而且他身上既有枪又有刀,何必要选择往别人脚底下涂白磷这么麻烦的方法呢?
但要说,凶手是飞,她又是什么时候对邓衍下的手呢?
可是从这个角度思索下去,似乎也不能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其实,不如我们搜身好了。”南希说。
“搜身?”
“对,搜身。”
“有道理,既然现在基本可以断定邓衍的死是因为磷粉,那么很有可能,他会把多余的磷粉藏在身上。”
“如果是这样,我的不用搜。”董磊把他的磷弹摆在桌面上,“我就这些,没别的。”
“就两颗?”南希疑惑地看着他。
“这是保命用的,两颗足够了。”董磊回答。
南希转转眼珠问道:“其实我没太懂,这东西怎么保命?”
董磊忍不住勾勾嘴角,衔起一丝冷笑:“你最好不要知道。”
“哦,好吧。”南希沉默。
“你的呢,小姐姐?”吴智慧走到飞面前。
飞没说话,张开双手随便她搜,可吴智慧从上到下搜了个遍,什么都没找到,只好又转向陆南希:“到你了。”
陆南希有点犹豫说道:“你能不能下手重一点?”
“哈?”吴智慧还从没听过这么奇怪的要求。
“我怕痒,你下手重一点我可能不会太痒。”陆南希老老实实地说。
吴智慧皱皱眉头:“好吧,我尽量。”
“哈哈哈哈哈!”陆南希迅速缩成一团。
“这里也痒吗?”吴智慧惊讶地望着她,十分的手足无措。
“痒的!”陆南希哭丧着脸,“我真的很怕痒,我为什么要想到搜身这么奇怪的建议啊!”
吴智慧抬着手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来。”索菲走过去,三下五除二把南希按在地上,手段非常粗暴地从上搜到下,可南希还是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行,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哈哈哈哈!”
过了一会儿,陆南希重要从索菲的手底下解脱出来,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没用,根本就搜不到什么。”索菲看向董磊,“按照这样来看,只有你的身上有白磷。”
面对索菲的指控,董磊却只是眨眨眼,什么都不说。
“凶手是不是你?”
“不是。”
“不是你还能是谁?”
董磊有些不耐烦:“不是我,就不是我,至于是谁也不关我的事。”
“其实,还有一个人没有搜过。”飞突然开口。
“对啊。”南希也反应过来,看着索菲,“你搜了我们,可是我们并没有搜过你啊。”
飞走过去淡淡地说道:“来吧,我搜你。”她又突然犹豫了一下,“还是不要是我吧,你们搜比较好。”
“为什么?”南希不解。
可吴智慧知道她的意思,她看出自己在怀疑她,所以故意讲给自己听。
“好,那就我来好了。”吴智慧心不在焉地给索菲搜身,突然手顿了一下,“这是什么?”
一个小小的白色塑料袋,从她的裤子口袋里掉落出来。
“是她!”飞立刻走上去捡起塑料袋,“白磷,就是她!”
“什么?”吴智慧和索菲异口同声。
“不可能,这不可能!”
门突然开了,方平和石头带着几个同样穿着迷彩服的人走进来。
“你们表现的不错,这么短时间就能抓住凶手,我为你们感到骄傲。”说着转头对大块头说,“石头,剩下的就辛苦你了。”
“等一下!你们搞错了!我不是凶手!啊!”
“叫什么叫!”石头一拳打在索菲的肩膀上,她就失去了知觉。
吴智慧看在眼里,转转眼珠没有做声。
而南希则非常激动地向方平提问:“喂,小方,这样的话我们的成绩要怎么算呢?”
“不用着急陆女士,”方平微笑着说,“等结果出来我们会主动联系您。”
“ok吧,”陆南希拖着长腔回答,“就是回去等通知的意思了。”
“就是这个意思。”
“好吧。”陆南希耸耸肩。
从绿色山庄出来,吴智慧终于松了一口气,回头望过去,方平已经走远了。
飞和董磊站着门口的另外一边,似乎再也无意掩饰他们是相互认识的真相。
吴智慧想了想走过去对飞说:“小姐姐,我有个问题有点想不通。”
飞微微眯着眼睛看不出脸上是笑还是怒。
吴智慧也不管,直接开口道:“你之前说你也会用白磷保命对不对?”
南希听到他们的对话也凑过来:“对啊对啊,到底怎么保命,我真的很好奇!”
“你真的很想知道?”董磊问。
“可以知道吗?”南希紧张起来,“会死吗?”
董磊掏出枪按下一枚子弹向着不远处空旷的草地放了一枪,没有太大声音只有轻轻的“噗”的一声,瞬间蓝色的火苗烧了起来。
“来人啊!着火了!”他大喊一声,顿时涌出来许多人,七手八脚地扑火。
“然后呢?”南希问。
“没有了,逃走了。”
“就这样?”南希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就这样。”
“嗯,趁乱逃走,或者调虎离山,这的确是不错的方法。”吴智慧眨眨眼又说,“但是这样的话一定要随身带着这些才行吧,如果要是某天出门忘了带怎么办呢?”
“那就只能求老天保佑了。”飞说。
“哦,所以说,小姐姐你今天就是求老天保佑咯?”
飞瞬间愣了一下:“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应该知道,我只是觉得既然是神偷的话,可以轻而易举从别人身上把东西偷走,那么想把什么放在别人身上,应该也很轻松吧?”
飞的目光暗了暗然后抬起头说:“那是当然,不过我很少那么做,毕竟多一次接近就多一分风险。”
“也对。”吴智慧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算了,不管了吧,吴智慧想,她原本就不该掺合进来,要不是她争强好胜,也不至于多遭这一劫。
可是,真的就不管了吗?
那个飞,不愧是神偷,心理素质过硬,又足够狡猾,白磷分明是她塞给索菲的,可是没有证据,她就拿她没有办法。
最要紧的是,她发现方平也很奇怪。
他不是一个立场公正的组织者,难怪邓衍会觉得害怕。
可是他们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
他们口口声声说这是一次甄选,可选的是什么,他们却全都不说。
吴智慧只能推测,这次所谓的甄选也许根本就是个幌子,所谓甄选,其实是为了剔除,剔除邓衍。
在此之前,邓衍一定是觉察了什么,所以才会想到请赫思白帮忙,只不过赫思白恰巧没空,只有她吴智慧到场,所以她糊糊涂涂还是让邓衍死了。
但他们要剔除邓衍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吴智慧回头看看这座巍峨的绿色山庄,这可是有着官方背景的地方。
可就在这里,曾经聚集了职业杀手,神偷和线人,而那个方平,也显然没有看上去那样的平易近人。
好奇心害死猫。
吴智慧从心里告诫自己。
可是,如果好奇心是那么轻易就能按捺住的,那么猫也就不会死了。
她想了想,终于还是拨通了阿龙的电话:“喂,阿龙,有件事想要你帮忙,还记不记得之前你接过一个案子,要我和一个叫邓衍的私家侦探合作……对,就是他,我想知道他的家庭住址,你尽快发给我。”
傍晚的时候,吴智慧接到阿龙的简讯:竹西街34号。
吴智慧趁夜摸到邓衍的家,和普通单身汉的家没什么不同,简陋,脏乱,远不如他的外表那样明亮光鲜。
她习惯性地走向电脑,电脑没有关,只是休眠,打开就是一只暗红的五芒星,需要输入用户名和密码。
吴智慧下意识地随便输入了一个,电脑立刻黑屏。
她愣了一下,刚打算去翻翻他的抽屉。
突然周围传来几声脆响,紧接着门缝和窗缝里都冒出浓浓的黄烟,呛得她喘不过气来。
完了,这次真的逃不掉了!
吴智慧跪在地上,只觉得眼耳口鼻全都灌满了浓烟。
“咳咳!咳咳咳!救……命……救命!”命字还没喊出口,她就昏昏沉沉地倒下了。
过了很久,尽管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昏睡了多久,但她总归知道自己沉睡了很久。
她慢慢睁开眼睛,好像是在某个宾馆的房间里。
“你醒了。”
吴智慧下意识地觉得这个声音有点熟悉,艰难地抬起头顺着声音望过去,是方平。
163.小别(第七案完)
“怎么是你?”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哑了,几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UU小说www.uu234.cc
“给,喝口水,提提神吧。”方平打开一罐饮料递给她。
吴智慧下意识地拒绝,她虽然不知道方平究竟是什么人,但她知道他有秘密,他才是那个杀死邓衍的真凶。
“如果不是我,你已经死了。”方平微笑着说。
这话也许不错,至少他此刻没有伤害自己,吴智慧从他手里接过饮料,但还是没有喝下去。
他笑了笑说道:“看来猫头鹰说的不错,我之前大概是真的对你有些误解,你不傻还很聪明。”
吴智慧没有做声,一来她觉得这是显而易见的不需要多做解释,二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三来她嗓子哑了,不想说话。
“飞说,你一直很怀疑她。”方平说。
果然,他们是认识的,他,飞,董磊,还有那个石头。
“我不好奇你怀疑她,毕竟她的做法实在是有些幼稚,我好奇的是,你为什么没有当场说出来,我观察过你,你当时的神情就好像完全不知情。”方平说。
“我惹不起。”吴智慧因为嗓子哑了,所以格外的言简意赅。
“怎么知道的?”方平微笑着问。
“你们在那种地方,聚集了杀手、小偷和线人,明目张胆的杀人,不管你是好人还是坏人,我都惹不起。”吴智慧哑着嗓子,说了那么多话,感觉有点儿累。
“可是你却去调查邓衍?”
吴智慧一个没忍住,悔恨交加地捂住自己的脸:“我错了。”
“哼,”方平忍不住笑起来,“你真怂,不可思议的怂。”
要不是这会儿她嗓子不舒服,真的很想质问他,怂怎么了?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可是她的嗓子实在难受,反正怂都怂了,索性怂到底吧。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吴智慧问。
“不能说。”
“那算了。”吴智慧低头。
“你不是很好奇的吗?怎么不问了?”方平又笑了笑问道,“是不好奇了,还是已经猜到了?”
“大差不离吧。”吴智慧回答。
“哦?那你猜猜看,我听听看。”
“还是算了,”她说,“我怕我说出来要被你们带走。”
方平皱皱眉头,似乎有些泄气,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她摇摇头不做声。
“好吧。”他又叹口气,“看来猫头鹰还是猜错了,原来他也有猜错的时候。”他仿佛无意地说道。
“你不用反反复复地提,我不会问你他是谁,我不想知道,而且你说了我也不听。”吴智慧抬起头,态度坚决。
“好,”方平摇摇头,“看来是我输了。”然后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你的,你昏迷的这段时间一直有个男人找你,我帮你遮掩过去了,说你感冒严重嗓子哑了说不出话。”
“几天?我睡了几天?”吴智慧接过手机,打开通话记录,从五月十日到十七日,每天都有无数来电,全部是拒绝,再点开微信,直到最后一条。
二聪明:媳妇儿,想你了,叫声老公行不行?
大可爱:老公,么么哒。
“啊!”吴智慧哑着嗓子大叫一声,“完蛋了,他肯定发现了!啊啊啊!”可是她喊不出来,只好摇着方平的肩膀发飙,“你为什么乱回我的微信!为什么!”
“我做错了吗?”方平面露不解,“我研究过你的语气,没有问题啊。”
“问题大了!问题大了!我为什么要睡那么久!为什么!”吴智慧突然想起什么,从沙发上爬下来穿上鞋就走,“再见,告辞!不,再也不见!”
她就这样仓促地消失在了方平的视线里。
方平还是满脸不解:“我做错什么了?”
突然手机响了,屏幕上写着三个字“猫头鹰”。
“喂。”方平接通了手机。
手机的另一端传来一个微微低沉的男性嗓音:“她醒了吗?”
“醒了。”方平说,“不过她走了。”
“走了?哈哈哈哈!”猫头鹰忍不住笑起来。
方平的脸色有点儿难看:“有什么好笑的?”又喃喃地抱怨,“我的资料明明没有错,她是一个极度好奇又自视聪明的人,可是她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问?”
“你还说你的资料没问题?自恃聪明和聪明本来就不同,聪明的人当然知道什么时候什么话该说,什么问题该问,而不该说不该问的时候,她理所当然不会开口。”
“你有什么好得意的?就算是你赢了吧,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有啊。”电话那头停顿片刻,“我爽啊。”
无语……
方平翻个白眼:“现在怎么办,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这么看着她走吗?”
“你也知道她是东风,东风是你想让她来就会来的吗?”
“那听你的意思,我们就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干等了?”
“不然你有什么办法?”猫头鹰又说道,“俗话说得好,强扭的瓜不甜,如果她自己不愿意,你逼她也没用。”
“我没听过这句俗话。”方平吐槽。
“反正就这么等着吧,不用太担心,她总会来找你的。”
“怎么找我?她可没留我电话。”
“我让你定位她手机,你没做吗?”
“做了,但是她不一定会发现吧,那可是南希做的新程序,别说是她,m国情报局都差点儿让她黑了。”
“你信我,等着瞧吧,她是线人,总有办法能找到你。”
“万一她找不到呢?”
“那她也不配做我们的东风。”
吴智慧从宾馆出来,立刻拨通赫思白的电话,电话只响了一声,赫思白就立刻接起来。
“喂,谁?”赫思白的语气里透出一丝紧张。
“还能有谁,你把我的号码删了吗?”吴智慧哑着嗓子质问。
“你终于给我来电话了!你嗓子怎么了?”
“哑了,说不出话。”吴智慧说,“我就跟你讲我说不出话嘛,今天终于能有声音了,就立刻给我身在异乡的可怜老公打个电话。”吴智慧突然发现,老公这两个字仿佛有一种特殊的魔力,尤其是初次叫出口的时候,就像是一块硬糖,舌尖艰涩的刮过上颚,多少有些不自在,可是回味却很甜,她又迅速地在脑海中偷偷重复了两遍,“老公,我老公”感觉爽爽的。
“你叫我什么?”赫思白明显的愣了一下。
“没什么,不想听算了。”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就是……我就是有点儿懵,你怎么突然转性了?你到底是不是吴智慧,你不会被外星人抓走了吧?”
“才没呢!算了,以后不叫了,再见!”
“别,这么久不说话,干嘛记着挂电话呀?”
“嗓子不舒服嘛。”吴智慧哑着嗓子撒娇,毫无美感可言,可她就是忍不住,她其实想说,他不在的这几天,她简直要委屈死了,可是她又不敢提,怕说多了他会担心。
她又想了想说:“其实,你之前一直让我改口,我就是觉得……”她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后来你不在,我就觉得很想你,呜呜呜!算了,毫无美感,不哭了。”她哑着嗓子擦擦脸。
“你,”赫思白那边沉默半晌,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然后说,“我去接你吧。”
“不用,我自己可以,我已经出院了,明天就去找你。”
“你还住院了,这么严重吗?”
“没有,就是病毒感冒,现在已经好了,哎呦不说了,说多了嗓子很累,总之我明天就去找你了。”
“好,我等着你。”他又笑着说,“今天上午你突然叫老公我以为你被人绑架了,我都已经买好火车票打算去救你了。”
“骗人的吧。”她一边说着一边又暗暗心惊,幸好她电话打的及时,可是心里又暖暖的,他是真的很担心她。
“骗你干嘛,我发照片给你,别说了,说多了嗓子疼,”他又说,“我今天没事儿,下班儿早,微信上聊吧。”
“嗯,好,那我先挂了。”
隔天,吴智慧就乘动车到了新阳。
一出火车站,吴智慧就看到人群里那个熟悉的身影,二话不说就冲上去,一个大大的熊抱:“我老公!人家好想你呀!”
嗓子还是哑的,用吴智慧常说的话,撒了个毫无美感可言的娇,可是赫思白倒也不觉得,趁机逮住她耳朵用力亲了两口:“我媳妇儿怎么这样儿了,你偷吃了什么不该吃的把嗓子搞成这样儿?”他皱着眉头埋怨。
“没有,我发誓。”吴智慧手指青天,“没有麻辣烫,没有啤酒,没有抽烟,什么都没有。”
“行吧,”赫思白说着把她的背包从身上脱下来,“这个给我,我给你拿着。”
“其实不用,不是太重。”吴智慧说着但还是顺从的把背包交给他,又问道,“你住哪里,宾馆吗?”
“宾馆哪行,怎么说也是半年呢,人家省厅都有职工宿舍,哪用得着宾馆那么麻烦。”
“职工宿舍?是一个小房间上下铺那样吗?”
“想什么呢,那是学校宿舍。”
“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要是那种宿舍,我媳妇儿住哪儿?”
“哦,其实也没关系,我可以做睡在你上铺的兄弟。”
赫思白皱皱眉头意味深长地说:“那不行,你只能睡我下铺。”
吴智慧瞬间脸烧的绯红,敲着他脑袋说:“你在想什么嘛!怪讨厌的。”
“我想什么就怪讨厌的?你想什么了?”
两个人就这么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嘻嘻哈哈回到赫思白的宿舍,然后吴智慧才知道,原来所谓的职工宿舍也是一套独立的房子,两室一厅一厨一卫也是像模像样的,说起来比她的出租屋还要五脏俱全一些呢。
于是故意走到另外一个空房间:“那这个房间就是我的咯?”
赫思白没说话,拉着她走到另一边,抱住腰往床上一扔:“这才是你的。”说罢欺身上去,按着她吻了个七荤八素,这才气喘吁吁地抬起头,微微笑着说道,“我真的想你了,你再不来,我真要去荣城把你捉拿归案了。”
吴智慧看着他突然心里一软,捧着他的脸软软地说:“好了嘛,人家来了嘛。”又抬头亲亲他的脸颊,“我也很想你的,”她又想了想补充道,“尤其是那几天哑着嗓子说不出话来的时候。”
“现在好了,”赫思白撑着身子坐起来,低头温柔地注视着她,说道,“我们又在一起了。”
吴智慧突然转转眼珠说:“其实也就七八天而已,好像犯不着那么肉麻。”
“七八天很短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呢,七八天就是三七二十一秋,我也就二十六岁罢了。”
“你怎么现在那么能讲?你以前明明很高冷的呀。”吴智慧捧着他的脸笑。
“我一直都这样,那是你之前还不了解我,我其实可活泼,可热情了。”他又眨眨眼说,“高冷什么的,我才没那么讨人厌呢。”
“原来你也知道自己讨人厌!”吴智慧坐起来。
“嗯,还好吧,也没那么讨厌吧?”赫思白皱皱眉头。
吴智慧瘪着嘴笑:“还行吧。”
过了一会儿,外卖到了,吴智慧的火车来得晚,赫思白怕她饿等不及自己做饭,又担心自己一早做好饭菜又变成凉的,索性就点了外卖。
“没想到,我到这里的第一顿饭竟然是吃外卖。”吴智慧小小的抱怨着。
“今天情况特殊,明天再给你做好吃的。”
“真的吗?你要说话算数。”吴智慧边吃边说,又歪着头想了一会儿问他,“会不会你明天刚好很忙,然后没空回来?”
“不会。”赫思白咬着筷子摇头,“我在这儿没那么多事儿,比荣城的时候清闲多了,上下班也都准时。”
“这么好,那干脆不回去了。”吴智慧说。
“噗,你想的美吧,真要留下肯定就忙了。”不过赫思白又说,“但是起码这半年应该是挺清闲的吧。”
“也对,”吴智慧咧嘴一笑,“今朝有酒今朝醉。”
164.冲啊!菜鸟!
吴智慧陪赫思白在新阳住了将近一个月,每天除了吃就是睡,日子过得实在是惬意的过分,以至于她都生出了罪恶感,总觉得自己是在无所事事的蹭吃蹭喝,终于有一天,她趁赫思白看新闻的时候偷偷凑过去窝在沙发里:“喂,赫思白。”
“叫老公,亲爱的也行。”赫思白顺手把她捞到怀里抱着,就像抱了一只毛绒玩具。
“好吧我老公,”吴智慧习以为常的说下去,“你觉不觉得我应该找点什么事做?”
“怎么,你想在新阳开分店了?”赫思白撇撇嘴又说道,“不过新阳的线人市场我可是不懂,人生地不熟的,你想在这儿创业恐怕是有难度啊。”
“不是!”吴智慧无奈,这个赫思白,现在是一天比一天贫,自己说一句他能说好几句,“我是说,我想找点事做,也不一定是做线人嘛。再说了,线人这一行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挑战性了,就算是再在这里开分店,白手起家,其实对我而言也没什么难度。”
“哟,这么厉害呢?”
“看不起我是不是?”吴智慧瞬间翻脸。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赫思白的求生欲还是非常不错的,转眼问道,“那你想干点儿什么?开烘培店,新阳这房价我可是给你租不起,关键是就半年,也不值当的。”
“嗯,有道理,所以还是要找点什么临时的工作去做,主要是你每天上班,我就在家里等你,就像只留守宠物,也太没有自我了,而且我整天一分钱不赚,吃你的喝你的,我也会有点心虚。”
赫思白皱皱眉头想了一会儿:“说实话吧,我是挺愿意你在家的。”
“可是我都不赚钱。”
“那都是小事儿,再说了,你那么抠,总共才能花几个钱,要是说养别人,我真不敢胡乱夸下海口,可是就你这抠门劲儿,我还真养得起。”赫思白掐掐她的脸。
“什么抠门,我这是会过。”
“对,勤俭持家,这是好事儿。”
“就是。”吴智慧翻个白眼儿,“但是那我也不想总在家里待着,怪没劲的。”
“那就去吧,想做点儿什么就做点儿什么,只要不犯法,怎么开心怎么来。”赫思白说。
“只要不犯法?这个要求也太低了吧?”
“是不是,你老公是不是宽容又大度?”
“我老公……好像有点看不起我,对我毫无要求。”
“怎么会呢,这要求你怎么开心怎么来,看着没什么,其实这要求可高了,以当今社会这么大的压力,能做到这一点的那可是凤毛麟角。”
“这么说,如果我能做到,那我就是凤毛麟角啦!”
“嗯,你也悬。”
“才不会,我肯定可以。”吴智慧得意地晃晃脑袋,“我又不愁吃,不愁穿,我有我老公养我,工作什么的只不过是打发时间,我肯定可以怎么开心怎么来。”
赫思白没表态只说:“那你就试试看吧。”
“我回头就试试,去找个感兴趣的工作玩玩。”
赫思白只把这当做一件小事,再加上经侦工作他是第一次接触,虽然不是太忙,却也事事都要从头学起,所以很快就翻篇儿了。
直到有一天,他突然听说,刑警大队来了个几个辅警,其中有一个女的,刚来第一天就把刑警大队的队长连城外号连阴天的假发给揭了,这事儿迅速传遍了整个警厅大楼,连打扫卫生的都知道,大伙儿因此笑了一整天。
彼时听到这个八卦的赫思白正在打印材料,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突然“咯噔”一下,仿佛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当天晚上,赫思白回家就摆出了升堂问审的姿态,拉住吴智慧就问:“你今儿都干嘛去了?”
“我……找工作去了。”吴智慧眨眨眼,很无辜似的。
“找着了吗?”
吴智慧点点头。
“什么工作?”
“呃……”吴智慧皱着脸有点不高兴,“你干嘛像审我一样,是合法的!”吴智慧说。
“不是,”赫思白让她说的有点儿尴尬,“其实是,今天我听单位的人说,刑侦大队来了个女辅警,刚来头一天就把连队长的假发套给掀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赫思白笑的有点儿尴尬,又看看吴智慧更加尴尬的脸色,“不会是你吧,对吧?”
“嗯……”吴智慧偷偷打量他一眼,“我要说是呢?”
吴智慧觉得自己很委屈,她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被歪曲成这个样子。
其实这事儿细说起来,她根本就是冤枉的,她根本就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话说,自从吴智慧和赫思白讨论过找点事做以后,她就很认真地陷入了思考,后来她觉得做什么都不合适,只有一样,那就是去做辅警。
第一,学历不受限,第二,可以做临时工,第三,她可以偷偷潜伏在赫思白身边,吴智慧肖想着有朝一日她突然出现在赫思白面前的样子,想一想就有点小雀跃。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自从她来到新阳,也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她总觉得有人在盯她,但是身边又确实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
吴智慧想来想去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就纯属是她多疑,根本没人跟,要么就是跟她的人太小心,以至于他们完全发现不了,那么想来想去,最好就是她能整天地混在警察旁边,这样最安全,即便是她多想了,这样也能让她感觉安心一点。
再加上,就是那么机缘凑巧,新阳刑侦大队刚好招辅警,要一男一女,一个文职一个外勤,她便觉得这是老天给她机会,二话不说就去报名,第二天就顺利入选。
但是也就是这一天,她在去刑侦大队办公室的走廊上,遇到了一个矮墩墩长得挺壮实的半大老头儿,老头儿鞋带开了,弯下腰去系鞋带。
吴智慧原本根本就没有在意,就只是走过去而已,可是事有凑巧,她路过那老头儿的时候,老头儿的帽子从头上掉下来,坚硬的帽檐砸到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吴智慧觉得自己既然选了这一行,又是第一次上班,那理所当然要好好表现,于是转头帮他捡帽子,帽子拿起来才发现手里还有一个毛茸茸的东西。
抬头就看到一个斑秃的老头儿极其不悦地瞪着自己,开口便声如洪钟:“干什么的!”
吴智慧想自己当时的穿着打扮的确不像是警察,或许让他误会了,就傻呆呆地说:“爷爷好,我是新来报到的辅警。”
“爷爷!你爷爷!哪个是你爷爷!”
吴智慧让他一声高过一声的嗓门震得一个愣一个愣,都忘了把帽子还给他。
直到手里一空才想起来自己是捡帽子的,又看看自己手里毛茸茸的东西这才发现竟然是个假发,顿时无比窘迫,赶紧道歉:“哎呀!对不起啊爷爷,这个,这个假发还给你!”说完也不等那老头儿反应,拔腿就跑了。
彼时的吴智慧还不知道,被她当成爷爷的半大老头儿就是省厅刑侦大队的连队长,她叫人家爷爷,其实人家连城就只有四十出头,只不过长得老相,再加上天生少白头就更显老,至于斑秃,是在上周执行任务的时候不小心被大火撩了头发,不得已才带着假发上班。
她也不知道,她这随随便便的一个举动,竟然会在同事的口耳相传中变成了,她刚一来就揭了连城假发的传说级事件。
她又可怜巴巴地看看赫思白:“现在怎么办?其实也不是很严重吧?”
赫思白沉默着摇摇头:“你太天真了,连城这个人,我从前就跟他打过几次交道。”
“怎么样?”
赫思白想了一会儿,中肯地说:“只能说,他这人吧,是个好同志,工作认真也肯拼命,就是个性太讨厌了。”
“比你还讨厌吗?”
“那是讨厌多了。”
吴智慧瞬间就慌了,拉着赫思白撒娇:“那……那不是还有你吗,你要保护我啊!”
“哎呦我的傻媳妇儿,”赫思白捂脸,“敢情你在这儿等着我。”
“对啊,人家就是想,这样的话工作也可以跟你在一起嘛。”吴智慧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撒娇,卖萌,装可怜。
然而换来的只有赫思白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终于,吴智慧演不下去了:“笑屁啊!说话呀!”
“不是啊我媳妇儿,”赫思白持续苦笑,“我是很想帮你,但是你老公现在是在经侦啊,咱俩根本就不是一个楼。”
“啊?”吴智慧傻眼,“意思是……经侦是什么侦,我怎么都没听过?”
“经济罪案侦查。”赫思白一字一句地解答。
“那它和刑侦的区别是……”
赫思白言简意赅地解答:“就是不一样的部门,你在这头儿,”赫思白拿起一个茶杯放在茶几上,“你老公在那头儿。”又拿起一个茶杯放在茶几的另外一边。
“好,我懂了。”吴智慧撇撇嘴一脸消沉,“就是说,我这么多功夫都白费了。”
赫思白看着她这幅可怜样儿,也不忍心再打击她,捋捋她的毛儿说道:“也不能这么说,你去他手底下干一阵儿,就会更理解你老公的处境,有利于将来夫妻和睦。”
吴智慧没说话,叹口气失魂落魄地站起来:“哎呀,我说命运呐呐呐呐~”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吴智慧总算体会到了赫思白所说的事情的严重性,她几次三番尝试着向黑脸的连城道歉,但都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搪塞回来。
于是她渐渐发觉,这位被称为连阴天的连大队长虽然也算得上个兢兢业业的好同志,但他的确是很容易阴天,说发火就发火,为人异常严厉,而且他心眼儿还小,就比如说吧,自己只是不小心看到他的斑秃脑袋,他就几天不给自己好脸色。
这也算了,谁都知道,刑侦大队总共招了一男一女两个辅警,上面白纸黑字写着一个文职一个外勤,那么理所当然的,吴智慧应该是文职,另外那个叫魏松的男辅警才应该是外勤。
可是连阴天就是那么特立独行,他竟然让魏松做文职,让吴智慧跟着他们出外勤,当然吴智慧是不介意,只是难为了那个叫魏松的小帅哥,天天抱着一堆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表格,在办公室一蹲就是一天,每天都熬的眼冒金星。
这天一早,吴智慧又踩着时间来到办公室,履行着她打扫室内卫生的光荣使命,她一边挥舞着抹布,一边思考人生,觉得自己真的是理想过于丰满,虽说她也跟着出了几次外勤,但也不过是抓几个小毛贼,甚至有时候盯梢盯了好几天,结果到了抓人的时候又不让她去,她就只是靠在某个犄角旮旯里耗时间而已。
于是,有一次她在垃圾桶旁边的电线杆底下和同事抱怨:“外勤就算了,每天都是做这些无聊的事,一点也不刺激。”
“你想怎么刺激?”程武问,程武是个一米八多黑黑壮壮的汉子,都叫他程大黑,吴智慧叫他黑哥,但是却有着一颗少女心,每天除了盯梢就是抱着自己老婆和闺女的照片跟人显摆,据说她老婆特别,特别,特别,温柔!可是吴智慧没见过。
“嗯……什么街头枪战啊,抓连环杀手啊什么的吧。”吴智慧翻着眼睛大言不惭。
“街头枪战,你以为拍电影吗?”程武咧嘴一笑,只看见满口的大白牙,他本来又黑,显得牙齿格外白,“再说连环杀手吧,你别说连环,就是一个孤寡老头死在他家里了,你敢去?”他自言自语地摇摇头,“你也就是说,看见就吓哭你。”
“不可能。”吴智慧不屑。
“不可能!我跟你说,我媳妇儿原来也跟你一样说不可能,后来有一回,我把现场照片拍了一张发给她,吓得她好几天不敢自己上厕所。”
“我可不一样。”吴智慧淡定地说。
“你不一样?你是不一样!”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吴智慧吓了一跳,赶紧回头:“队长好!队长辛苦了!”
“哪学的这些臭毛病?”连阴天不仅没有接受她的好心问候还回赠了她一击嫌弃必杀,然后说,“你不怕,行,这话我听见了,下回指定带你去开开眼。”说完就走了。
吴智慧转头就对上程大黑那张面带同情的脸,拍拍她肩膀说:“没事儿,黑哥罩你。”
165.唱出人命啦!
“吴智慧!”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不用回头她就知道,黑脸的连阴天来了,赶紧立正站好:“队长好!队长辛苦了!”
连阴天还是没接她的话茬,瞪她一眼:“卫生打扫完了吗?”
“报告队长,还有队长大人您的桌子没擦!”吴智慧摇头晃脑地回答。UU小说
“不用擦了,跟我走。”
“啊?”吴智慧愣了愣,“去哪?”
连阴天回过头,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笑着说:“你不是嫌不刺激吗,我带你见识一回刺激的。”
“有凶案吗!”吴智慧两眼放光,扔下抹布就追了上去。
下楼之后,吴智慧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她左瞧瞧右看看问道:“队长,就咱们两个吗?黑哥呢?还有睿哥,他们不去吗?”睿哥是另外一个外勤,也是四十多岁,白白净净,文质彬彬的,原来大伙儿经常开玩笑说连城就是个阎王爷,手底下按着黑白无常,黑是程武,白是姜睿。
“他们早就到了。”连阴天说。
“哦哦,好。”吴智慧爬上警车,连阴天亲自开车,她可不敢在副驾驶待着,老老实实缩在后排。
没想到连阴天问她:“你吃饭了没?”
“吃……吃了。”吴智慧舌头打了个结,那话怎么说,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最怕连城突然的关心,吴智慧觉得自己冷汗都下来了,有一种要有不幸发生的预感。
“哦,我还没吃,”连城说,“先拐个弯儿,吃点儿饭吧。”
“啊?队长,这……这不好吧,队长,大家还等着您呢。”
“没事儿,他俩都熟门熟路的,没有我照样干。”也不和吴智慧多说废话,就这么专横地把她带到了拉面馆。
“老板,要两碗面条,大碗的牛肉面!”连城本来就是大嗓门,一开口就像有个炮台架在吴智慧耳朵边上。
吴智慧有点儿傻眼:“队长,我吃过了。”
“再吃!”
吴智慧持续傻眼:“我……我不饿。”
“不饿也吃!说不定吃了上顿就没下顿了!”
“哈?”老板已经把面端上来了,比脸还大的碗摆在吴智慧面前,她看看连城,还是阴天的样子,小心翼翼地问,“队长,您真的只是要带我去案发现场吧?”
“你想问什么!”
“您……您不是……”吴智慧都结巴了,“您不是要带着我,创造一个案发现场吧?”
“你什么意思!”连城一瞪眼,吴智慧抖三抖。
吴智慧瞬间低下头:“不是,我就是好奇,我好奇那个……只是去个案发现场,不至于吃了上顿没下顿吧……”
“唉!小同志啊!”连阴天难得的语重心长,“队长是过来人,这是照顾你!很多新来的同志啊,去一回现场,是三天吃不下饭啊!所以你就得去之前多吃,要不后几天你撑不住啊!”
“队长我没事。”吴智慧满脸拒绝,她吴智慧可是亲眼目睹过活人炸成肉沫,她会怕尸体吗?可是她又不能说,一说出来就解释不清楚。
“吃!让你吃,你就吃!服从命令!”
完蛋,吴智慧看着连阴天就害怕,吃就吃吧,在连阴天的注视下,她真的吃了满满一大碗,还没到现场,就觉得自己快要漾了,最崩溃的是,她因为被连阴天盯得太紧张了,一不小心吃的太急,不停的打嗝,怎么都停不下来。
“哎,这就对了!”连阴天难得和颜悦色地拍拍她肩膀,“走,出发!”
吴智慧直到去了现场还在打嗝,把姜睿吓了一跳:“小吴啊,你吃什么好东西了,撑成这样?”又有些担忧地说,“你这个样子,等会儿看了现场受不了吧?”
“怎嗝怎么了?是队长关心我,怕我看了现场吃不下饭,嗝,让我多吃点,其实嗝,其实我没事,睿哥,嗝。”
姜睿听完,脸上露出一丝恻隐的神情然后拍拍她肩膀什么也没说,扭头走了。
吴智慧有点儿蒙:“这是嗝,怎么了?”
她想,自己巴结了连阴天这么多天,难得他肯大发慈悲,终于肯请自己吃顿饭,虽然只是一碗面,但难得的是他这分关心下属、不计前嫌的心,自己再怎么说也不该拒绝他的,于是很开心的跟着连城进了发生凶案的“爱唱ktv”。
刚走到ktv的公共洗手间门口,程武堵着她:“哎,你行吗?我听姜睿说你吃撑了?”
吴智慧摸摸肚子:“没事,就是吃的有点多,嗝,不,不好意思。”
“你别进去了,你这样肯定受不了。”程武说。
话没说完,里面传来连阴天的声音:“吴智慧呢?让她进来!”
“没事,黑哥嗝,”吴智慧傻乎乎地笑,“你看,队长喊我呢,嗝,我进去了。”
“哎!这傻闺女。”程武无奈。
爱唱ktv在商城二楼,一楼是游戏厅,三楼有个网吧,凶案发生的地方来在ktv的公共男洗手间,从遗留下的身份证得知,死者名叫刘威,男性,27岁,其他的暂时不知道。
根据法医提供的死亡时间来看,死者应该是死在昨晚21:00到22:00前后,死后被人反锁在厕所隔间里,直到今天一早,保洁来打扫卫生,这才发现尸体。
尸体的头上都是血,且血迹已经干了,很明显是受到某种撞击的结果,衣服上也粘满了血迹,甚至还有脑浆,死相极其惨烈。
“你就是这里的厕所保洁?”
连阴天对面站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尸体就是被他发现的。
老头说:“我每天早上起来都得来这儿打扫卫生,这里边儿哪个马桶是好的,哪个是坏的我都知道,今儿早上来了我一看这个隔间儿关着,我就奇怪啊,因为这个是好的,这个我是知道的,我就使劲儿拽了拽,也没拽开,后来我一想,这里头来来往往的什么人都有,好些个那种吃饱了没事儿的捣蛋孩子,备不住是哪个给我在这儿发坏的,我就干脆用那铁丝钩给它钩开得了,这不打开就看见这人儿在里头。”
连阴天从他手里接过铁丝钩,细细的一根铁丝,问道:“你们这铁丝平时干嘛用?”
“就是干这个的。”老头说。
“专门弯个铁丝用来开反锁的厕所门?”连阴天觉得不可思议。
“是啊,我不说了吗,这里头来来往往的皮孩子特别多,有一段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这男厕所里头的门全都让人反锁了,但是里头根本也没人,客人来了没法用,还投诉了我们好几回,就这么着,老板干脆让我弯了个铁丝钩子,再有这种情况就从门缝里给钩开。”老头儿回答。
“嗝!”背后突然传来奇怪的声音。
连阴天回头就看看吴智慧捂着嘴,脸上忍不住浮现出一丝古怪的笑容:“受不了啊?”
“没,没有……”吴智慧捂着嘴又“嗝”一声。
然后默默地走到放着尸体的那个隔间,发现这家ktv厕所的锁都是用的那种最简易的铁插销,虽然听上去这是个密室杀人案,但这密室也根本算不上是密室。
更何况,隔间挡板也不高,就算是个小孩子也能踩着马桶冲水桶爬出来。
她又弯下腰去细细地检查了一下尸体,虽然尸体上全是血,但还是能看到尸体的额头和后脑都有伤口,尤其是后脑那个,即便她不懂验尸也能看得出来后脑的伤口尤其严重。
她就那么跪在厕所的地板上对着那张血肉模糊的脸看了很久,然后爬起来举手说道:“报告队长!”
“说。”连阴天明显的愣了一下,好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我觉得这个死者的状态有点奇怪。”
“什么地方奇怪?”
吴智慧说:“我刚才听法医说他的死亡原因是撞击,但是他额头有伤,后脑勺也有伤,到底是哪个导致了他的死亡呢?”
连阴天的脸抽搐了一下,顿时爆炸:“我还以为你真能发现什么!这种问题还用问吗?你刚才趴在地上看了那么长时间,你眼瞎吗?”
“报告队长,我看得出来!”吴智慧又狗腿地凑过去说,“队长,我的意思是说,这个人的致命伤是在后脑勺,那假如说凶手是背后偷袭,先袭击了他的后脑,然后他转身,凶手又袭击他的额头前部,没有理由第二次下手和第一次下手的力道差那么远。”
姜睿从外面走进来刚好听到吴智慧一番推论说道:“嗯,这么说是有点说不过去,如果反过来,凶手当面击中死者前额,然后死者转身逃走,这样有可能吗?”
“嗯,好像有可能。”吴智慧点点头可是又有点犹豫,“但是我觉得他这个表情和动作又不像逃跑。”
“表情?”姜睿吃了一惊,忍不住又多看吴智慧两眼,好像没有想到她竟然敢看尸体看得那么仔细。
“你们看呀,”吴智慧指着尸体,双手学着尸体的样子挡在胸前,“他这个动作不像是逃走吧,倒像是凶手在他面前,而且他前额的头发也很乱,我就想,会不会是凶手抓着他的头发用他后脑勺往什么上面磕,只有这样他才有可能在死的时候保持这种状态吧?”
“那前额的伤呢,怎么解释?”
“摔的。”连阴天不假思索地开口,“只能是这样,如果他真的是像吴智慧说的这样被人打死,要么凶手和他力量极其悬殊,要么就是他本身已经昏迷或者将近昏迷。”
“有道理!”吴智慧一拍手,“他不小心先摔了额头,摔成这样怎么也会有点晕,然后才被人揪着头发一顿猛磕,一定是这样!队长不愧是队长,果然很英明!”
连阴天忍不住翻个白眼儿,立刻安排物证在现场搜索血迹,重点搜索诸如墙壁、台阶、桌角之类坚硬又有棱角的地方,然后转身问保洁老头儿:“这个死者你认识吗?”
老头儿摇摇头说:“我不认识,应该是来这儿唱歌的客人。”
连阴天转身看向姜睿,姜睿说:“黑子去找老板核实了,一会儿就来。”
话音刚落,程武就拿着客户登记册风风火火地走进来:“队长,找到了。”他把登记册交给连阴天说道,“这个刘威是昨天晚上七点半和几个朋友一起来的,而且他那几个朋友里头有一个是宋星星。”
“宋星星是谁?”连阴天一脸懵。
“宋星星?是那个宋星星吗?”吴智慧问。
“哪个?”姜睿也一头蒙。
“就是那个,魅力新声音的那个!”吴智慧一个不留神有点激动,毕竟八卦和娱乐圈才是她最熟悉的范畴。
可是连阴天还是一脸懵。
姜睿反应了一会儿:“是明星吗?”
“嗯……算是吧,不过应该是叫刚出道,现在还在比赛呢。”吴智慧解释道。
“到底是什么玩意儿?”连阴天看向姜睿,那感觉就好像姜睿比他知道多少似的。
而姜睿也言简意赅地解释道:“就是他们小孩儿的玩意儿,追星啊什么的。”
吴智慧对姜睿的这个解释深感无语,她心想,就这种解释,要是连阴天能明白那就见了鬼了,可是万万没想到,连阴天突然“哦”了一声,然后说:“懂了懂了,那这个刘威和她什关系,也是参赛的吗?”
“那倒不是。”程大黑说,“我去的时候老板不在,前台就一个服务员在那,也是巧了,他说这个刘威和他们老板认识,好像以前是一个乐队的,昨天他们包厢的开销也全是他们老板请的,昨天晚上七点半来,九点四十才走的。”
“这么巧?”
“就是说啊。”程大黑又说,“而且还有更巧的,今天那老板没来。”
“为什么?”连阴天问。
“说是有事儿,但反正他是老板,那个服务员也不好意思多问。”
“老板叫什么?”
“张建。”
“这个张建,还有那个宋星星,回头都跟他们聊聊,还有谁?”连阴天问。
“还有两个男的,好像他们也都认识,不过登记也不需要把人名都写上,所以那个服务员也不知道他们是谁,但是他说其中有一个好像是宋星星的经纪人。”程大黑说。
说完这句,沉默了一会儿,姜睿想起什么问道:“黑子,你说他们是21:40走的?”
166.嘿!这韭菜!
“对。UU小说”程大黑说。
“那他们是一起走的吗?如果是,那刘威的死亡时间就可以缩小到21:40到22:00之间了。”
程大黑愣了一下:“这我倒没留意问。”他又赶紧跑出去,“我再问问。”
过了一会儿,黑子跑回来说道:“那个服务员说他们好像不是一起走的,他就只看见宋星星最后走的,好像还闹的不大高兴。”
“那刘威呢?”吴智慧问。
“他说他没看见,他是昨天晚上差不多九点一刻才到,平时都是他和张建倒班,他们是中午十二点开业,张建从12:00上到21:30,他从21:30到今天早上六点,不过他平时都早点儿到,所以昨天差不多21:15他就开工了。”
“那张建干什么去了?”吴智慧有点怀疑。
“他说他不知道,来的时候张建没在,到21:30的时候张建才从楼下回来。”
“那这个张建就有点可疑了。”姜睿说。
“那就先找他聊,省得他们相互通气,走漏了消息。”连阴天说。
回去的路上,连阴天把一部用物证袋装的好好的手机交给程大黑:“黑子,这是刘威手机,我忘了给物证那边儿,回头你帮我送过去,让他们研究研究,看看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吴智慧又犯了看见手机就两眼放光的毛病,一把夺过手机说道:“哎呀,一部手机而已,何必那么麻烦呢,我研究一下也是一样的,还更快。”
“你?”连阴天看她一眼,眼里写满了不信任,“你能行?这手机可有密码,能看我早看了。”
“密码什么的。”吴智慧面露不屑,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解锁神器,瞬间就把密码锁打开。
“呀哈,这是什么玩意儿,那么好使?”黑子眼前儿一亮。
吴智慧得意地一笑:“你不懂,这是黑科技。”
连阴天的脸色又阴了几分,只可惜,吴智慧没有看见。
“啊!他21:30还给人发过微信!”
“哪儿呢?”姜睿凑过去。
连阴天还是很不高兴,不过他也很想看,只好也凑过去,又说道:“哎,懂不懂事儿,谁是队长?”
“哦,”吴智慧赶紧双手奉上手机,“队长,您请过目。”
“也就是说,他昨晚九点半还活着。”连阴天眉头紧皱,“那么死亡时间就是21:30以后。”
“21:30?”程大黑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那张建就没有作案时间了,根据服务员的陈述,他21:30以后才刚从楼下上来,前后不过相差两三分钟,最多也就五分钟,肯定不够时间杀人。”
姜睿点点头看向连阴天:“那还先找他吗?”
连阴天沉思片刻,然后说:“找,还是先找他。”
“话说,”吴智慧抱住手机就不想撒手,“这个宋星星原来和她的经纪人有一腿啊?”
然而,连阴天他们对这种娱乐八卦都没什么兴趣。
直到吴智慧说:“刘威要拿这件事去向“周一见”曝光,这相当于要了宋星星的命啊!”
这下程大黑总算有了点兴趣:“什么要了他的命?”
吴智慧撇撇嘴:“就是这个宋星星啊,她才刚刚从魅力新声音出道,之前还在采访里说自己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到现在也一直是立的傻傻的清纯人设,如果突然曝出她在恋爱,而且恋人竟然是她经纪人,那她肯定要完了。”
“至于吗?”程大黑不解。
“当然至于。”
“那要是这么说,那个宋星星就有杀人动机了。”
“嗯,不光她有,她的经纪人也有。”
“对,她经纪人到底是谁啊?还有两个人,咱们都不知道那俩人是谁呢?”
“没法知道,”姜睿握着方向盘说,“ktv的监控是坏的,什么也拍不下来。”
“真它姥姥的,我就烦这样儿的,那监控器是坏的,你要它干嘛?尤其是这种场合,一点儿安全常识都没有!”
“一个是吴越,一个是刘正。”吴智慧突然开口。
“谁啊?”
她这才放下手机说道:“宋星星的经纪人是吴越,另外一个是刘正。”
“你咋知道?”程大黑问。
“网上都有。”吴智慧说,“宋星星现在好说也是个公众人物了,想要查她资料没什么查不到的,更何况刘威和刘正两个人也搭档参加了许多选秀节目,他们以前都是同一个乐队,叫魄力蓝星,当时宋星星是主唱,刘威和张建是吉他,吴越是贝斯手,刘正是鼓手加编曲。”
“你打哪儿找的,资料这么全吗?”程大黑问。
吴智慧笑了笑只说:“这都是小意思。”她又有点担心引起连阴天的怀疑,补充一句,“我年轻嘛,追星狗。”
“什么狗?”连阴天忍不住多看她一眼,好像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可以面不改色地承认自己是狗。
“队长,”程大黑说,“下午还得接着干,要不我请客,叫上魏松,小吴也去,咱哥儿几个吃个饭,就当是欢迎小吴和小魏同志。”
“欢迎?”连阴天瞪他一眼,又往吴智慧脸上呲着一口森森白牙,咧嘴一笑,“你是真心想请吗?”
“这话说的,”程大黑嘿嘿一笑,“反正自打人家小吴和魏松来了,咱们还没一块儿搓一顿,照理说人家他俩头回来,肯定是得吃个欢迎餐是不是?”他又求助姜睿,“是不是老姜同志,你说我的话在理不在理?”
“是,在理。”姜睿微笑着回答。
“就是说!这是咱们大队的规矩,是不是队长?是不是老姜?”程大黑越说越带劲,“所以说啊,要是队长同志您好意思,那这顿就我请。但是咱们丑话说前头,你可不能怪我篡权就是了!”
“你请,你请就是了!”连阴天说,“这种时候,你就算大闹天宫都没人管,我还把话隔这儿,别说是我,就算是厅长,你要替他请客,嘿嘿,他也不怪你!”
程大黑一听这话,瞬间蔫儿了,赶紧摆着手说:“别介别介,你看这事儿,不合适啊这个,我是想,可是我不配啊!”他悔恨地拍着大腿,“再者说了,我的钱都在我媳妇儿那儿,我没钱啊!”
“刷饭卡啊!”
“哎!老连同志!你要这么说我可真要好好批评批评你!第一回请新同志吃饭,怎么能吃食堂呢?这也太抠了这个!这不是给咱们大队丢人吗?”
“行了行了,”连阴天无语,“瞧你这些臭毛病,我请就我请!小吴,给魏松打电话,叫他在楼底下等着。”
吴智慧听得一个楞一个楞,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的,直到听见连阴天说让自己给魏松打电话,这才算是明白了,他们是真的要聚餐。
给魏松打完电话又偷偷给赫思白发一条微信:“我中午不回去吃饭,他们说要一起聚餐。”
二聪明:好
大可爱:他们会不会喝很多酒?我有点担心自己罩不住。
二聪明:你也有怕喝酒的时候【问号脸】
大可爱:【怂】他们看上去都很能喝,估计1v1ok,1v4危险。
二聪明:下午没工作吗
大可爱:有!
二聪明:那不用怕他们不敢喝
大可爱:哦!谢谢我老公!老公我爱你!
二聪明:【亲】
吴智慧看到赫思白发来的表情包,抱着手机傻乐。
“诶,小吴同志,你傻乐什么呢?”程大黑拐她一下,“男朋友啊?”
“嗯嗯。”吴智慧也不避讳。
程大黑惊讶:“你这就有男朋友?大学里谈的?”
“啊?没有啦。”吴智慧有点儿无奈。
“你男朋友干啥的,抽空让哥哥们给你掌掌眼,哥哥告诉你,小姑娘千万要谨慎,这年头坏男人多啊,你这几位哥哥不算是火眼金睛,好歹也是见多识广,是好人是坏人,搭眼就知道,真的,抽空带出来,你黑哥给你把把关。”
姜睿忍不住说:“你这个婆娘嘴哦,人家用你操心了吗?”
“我关心,我这是关心新同事!”程大黑两眼一瞪,不知道他性格的肯定要被他活活吓死,可是现在熟悉了,就只觉得好笑而已。
“不过黑子有句话说的不错,小姑娘家不急着找对象,”姜睿又问,“你多大了,小吴?”
“我......”吴智慧有点尴尬。
“懂不懂啊你,怎么能问女士年龄呢?”程大黑又问,“你和你那男朋友认识多长时间了?”
“啊.......一年不到吧。”吴智慧有点尴尬,怎么莫名其妙突然都开始关心她的婚姻问题,不都说四五十的大妈才这样吗?难道四五十的男人也都这样?
“哦!”程大黑点点头,又说,“认识多长时间不要紧,我和我媳妇儿也就认识半年就结婚了,一见钟情,她还大我半年。”
“真的吗?”吴智慧眨眨眼随口说,掰着手指头数了数说,“我......我大他四岁。”
“四岁?还是学生呢?”
“不是啦!”吴智慧无奈,看来年龄这个问题算是怎么也绕不过去了,吴智慧捂脸,“黑哥,我都三十了。”
“啊?”这回不只是程大黑,姜睿也愣了一下,甚至连阴天都抬起眼皮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
“哦!”程大黑总算沉默了,又过了一会儿说,“那是可以谈恋爱,可以了。”
“那咱妹夫是干什么工作?”程大黑很快又回过神来。
“嗯,也是警察。”
“是吗?哪个部门的?”
吴智慧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暴露赫思白比较好,说道:“在我老家的警队,也是刑警。”
“哟,那你俩这样可不合适。”程大黑不假思索地说。
“为什么?”吴智慧不解。
“两个人都干这个,谁顾家呀?”
“那会有更多共同语言嘛。”
说到这,程大黑叹口气只说道:“还是年轻啊!”
回到警察厅,姜睿放下车,又和魏松会和,几个人直接步行去附近一家小餐馆点了几个菜,价格公道,分量又足,就像赫思白说的,就只是吃饭,没有人喝酒,但该有的形式也要有,连阴天就以茶代酒随便讲了两句客套话,席间又说起吴智慧初次出现场的表现,程大黑和姜睿自然是赞赏不已,姜睿还说,“我还以为小吴同志会吐在现场。”
“不至于,不至于。”吴智慧连连摆手,“这点面子还是要撑住的。”
“谦虚了,小吴。”程大黑瞪着他的大眼珠子说道,“我看你就是没事儿,根本就没有硬撑这个说法,你以前是不是见过?”
“我.......”吴智慧转转眼珠,“我在我男朋友那边见过很多现场的照片。”
“哦,对,有道理。”
“好,很好,不错!”程大黑说着又端起茶碗,“来,哥哥以茶代酒,再敬你一个!”
总之整场下来在程武和姜睿的呼应下,倒也不算尴尬,至于连阴天,虽然吴智慧也自以为自己表现不错,很值得受到表扬,但是她也不是那么不识相,她很知道,连阴天没有一整顿饭都黑着脸瞪她,这就已经是最大的表扬了。
吃过午饭,大家都有点儿困。
姜睿揉着鼻梁问:“队长,下午怎么安排?”
连阴天闭着眼睛说:“分头行动吧,既然发现那个叫宋星星的也有动机,那咱们就这么办,姜睿和我去找那个宋星星,还有她那个经纪人,反正他们应该在一起。”
“好。”姜睿点点头。
“黑子和小吴去找那个张建吧。”
“行。”程武说。
吴智慧其实很想说,她想去见宋星星,她觉得凭自己的八卦嗅觉,应该是能够捕捉到更多东西,可是连阴天已经说了,她又不敢吱声,只好听从安排,每到这时候她就忍不住哀叹,这要是跟赫思白在一起,那该有多好。
吴智慧翻着眼睛想入非非,她和赫思白,情侣搭档,配合默契,连破数件大案,人称神探侠侣,想一想就刺激啊!
“哎!小吴!”
“啊?”吴智慧猛地回过神来。
就看见程武瞪着她:“你是不是睡着了?”
“我,我没有啊。”吴智慧窘地无处藏身,脸都红了。
抬起眼睛四下一望,除了姜睿在放空好像没看见什么,魏松抿着嘴唇憋笑,程武还是瞪着他那双无知又迷茫的大眼珠子,而连阴天的脸毫不意外的又阴天了。
吴智慧赶紧说:“我,我听见了,我和黑哥去找张建。”
程武说:“不是,我是说你牙上有块韭菜!”
“哈?”吴智慧尴尬地看看大家,然后默默地闭上嘴,把韭菜舔掉。
167.初次问询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类似于糟木头般潮湿又腐朽的气味,暗仄不平的道路两旁是林立的破旧老楼。www.uu234.ccwww.uu234.cc
程大黑看着手上的地址:“就是这里了。”
吴智慧看着眼前的景象,感觉陌生又有点熟悉,陌生是因为毕竟是在新阳,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而熟悉却是因为,这里真的跟她曾经住过的出租屋很像。
由此也能推断,这位开ktv的张先生,究竟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这让吴智慧多少有点疑惑,按说他都开得起ktv,那不应该拮据到这份田地吧?难道说这位张先生也跟自己一样,有什么不得不节省的理由吗?
“203就是这里。”程大黑指着一扇掉了漆的门,敲了两下,“有人吗?”
“谁?”屋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门才打开,场面却令吴智慧大吃一惊。
“请问是爱唱ktv的张建先生吗?”吴智慧问。
“对,我是。你们是?”
“警察!”吴智慧潇洒地掏出证件,她想这么做很久了,今天终于能得偿所愿,心里又有点小得意,万万没想到,她吴智慧竟然也能有这么一天!
张建请他们进屋,屋里和屋外差不多简陋,虽然没有茶,但张建还是非常客气地给吴智慧和程武倒了两杯水。
吴智慧结了水道谢过,看着他打着石膏的腿问:“张先生,您的腿不要紧吧?”
“还行吧。”这话说的倒是中肯,毕竟这怎么看也不是真的不要紧,他又苦着脸笑了笑说,“我啊,我最近就是倒霉,倒了血霉,干啥都不顺,出门儿还让车撞。”
“啊,您这是被车撞得呀?”
“也没什么,”张建苦着脸说,“就一电动车,昨晚下班回来,刚走到门口就给撞了。”
“哦,难怪您今天都没去上班了。”
张建点点头:“哦,对,您二位是有什么事儿吧?”
“是这样,我们遇到一个案子,可能需要张先生配合我们一下。”吴智慧说。
“案子,”张建看山去有点懵,也不知道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我能帮上什么忙?”
“是这样,昨天在您的爱唱ktv发生了一起命案,不知您是否知情。”
“命案!”张建大惊,“什么时候的事儿?”
“昨天,确切说是昨天晚上,再准确一点,死的那个人张先生您还认识。”
“啊?于......于明死了?”
“于明?”
“就是我店里那个服务员。”张建紧张的问。
吴智慧无语:“不是他。”
“那是谁?打扫厕所的老王?”
“也不是。”吴智慧说,“是刘威。”
“怎么是他?”
吴智慧歪歪头说道:“怎么,看您的样子好像蛮吃惊,他不可以死吗?”
“哎,警察同志,你这是什么话?”
吴智慧转转眼珠说道:“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呢讲话有点直接,我就是觉得您好像格外惊讶。”
“我肯定惊讶啊,刘威和我,我们是老兄弟了!”张建又说,“他怎么?他昨天才刚来我这儿唱歌来着。”
“是啊,所以他才会死在你们店的洗手间隔间里嘛。”吴智慧觉得这个张建的状态有些说不出的怪,怎么说呢,他有些过于糊涂了,反倒让吴智慧有些怀疑他是装的。
“隔间?”刘威想了一会儿说,“对,我想起来了。”
他这么一说吴智慧和程武便打起精神来:“你想到什么?”
“我昨天,是看见他去了洗手间。”
“大概什么时候?”吴智慧问。
张建想了一会儿说:“九点多,他好像有什么事儿提前走的,从包厢出来就直接去了厕所。”他又想了一会儿说,“那个时候,对了,那个时候于明还没来,过了一会儿于明就来了,估计也就不到九点一刻,九点十分左右吧。”
“然后呢?他有再出来过吗?”
张建摇摇头说道:“那没留意。”
“没留意?你们不是老朋友吗?如果他去厕所然后离开你的店,那没有理由不跟你告别吧?”
“啊,对,不过我那会儿就不在前台了,”张建回答,“因为我看于明来了,想着反正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就下去拿煎饼了。”
“什么叫时间差不多了?”吴智慧不解。
“哦,就是说,我那个店也是小本经营,平时就我和于明倒班,我们一般中午12点30开始营业,我就是从12点30到晚上9点30这段时间,9点30到第二天早上六点是于明的,不过这孩子不错,差不多每天都会提前个十五分钟到,所以也不一定那么准时。”
“哦,”吴智慧点头又问,“那拿煎饼是什么意思?去哪里拿?”
“就我们楼下那个卖煎饼果子的摊子,”张建说,“我是那儿的会员,每天晚上9点30前后,我必去,每天两个煎饼果子。”
“所以,你昨晚九点十分左右就去楼下拿煎饼了?”
“对。”
“然后呢?”
“然后我就回去,跟于明交接班儿。”张建说。
“那个时候几点?”
“九点半,这我记得倍儿清,我上楼之前看了时间的。”
“你去楼下拿个煎饼要那么久?”吴智慧问。
“拿煎饼是一回事儿,主要是在里头呆一下午我也闷得慌,下楼抽颗烟透透气儿。”
“哦,那有谁能证明吗?”
张建愣了一下:“警察同志,您这什么意思?您不会是怀疑我吧?”
“没有哦,只是例行询问。”
“哦,那就行。”张建松了一口气说,“就卖煎饼的老范就能给我作证,他那儿我天天去,他都认识我。”
“好吧。”吴智慧点点头和程武交换一个眼神,又继续问下去,“你刚刚说刘威是你朋友?”
“对,老哥们儿了。”张建回答,“所以昨儿,他们一来,我也挺激动,毕竟好长时间都不见了,又赶上星星,”他想起什么问吴智慧,“对了警察同志,你们知道宋星星吗?”
吴智慧点点头说:“知道,魅力新声音那个嘛。”
“对对对,她以前也跟我一个乐队,我们都是哥们儿,那个时候都是一起混地下乐队的,只不过后来我不玩儿了,不过交情一直在,她比赛我们都挺高兴的。”
“所以你就请他们一起唱歌?”
“您知道?”张建想了想说,“于明说的?”
吴智慧点点头说:“既然提到他们,那我们就多聊两句好了,我看到你的客户登记册上写他们昨晚是19点30分到的,来的除了刘威和宋星星还有谁?”
“就我们以前的几个哥们儿,宋星星、刘威、吴越还有刘正。”张建扳着手指头说。
“在这期间你有没有留意过,有什么可疑的事情发生?”
“可疑的.....没有可疑的。”张建摇头。
“那我这么问,他们都有谁曾经单独出去?”
“这个,”张建好像有些为难,想了好久说,“我就记得一开始先是星星和刘正出来,他们路过前台跟我打了个招呼,然后星星就去洗手间,刘正去楼下了。”
“大概是什么时间?”
张建摇摇头:“忘了。”
“想想。”程武说。
“嗯,反正他们出去没多大会儿,刘威就出来了,九点五分吧。”张建说,“九点五分左右,星星和刘正出来,跟我打了个招呼,然后十分的时候刘威就出来了。”
“等一下,”吴智慧向想了一下问,“宋星星出来去了洗手间,五分钟后刘威也去了洗手间,当时宋星星出来没有?”
“哦!对了!”张建突然一拍脑门儿,“我想起来有件事有点儿......也说不上可疑,反正有点儿奇怪。”
“什么事?”
“就是刘威出来的时候,当时星星也正好从厕所过来,我那个ktv你们也去了对吧,我前台正对楼梯,前台后边是个内部超市,左边最里头是厕所,他们的包厢在右边儿,所以星星回来正好能和刘威碰见,但是当时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星星看见刘威出来,转头就躲进了超市。”
“你是说宋星星在故意躲刘威?”
“我觉得有点儿。”张建又想了想说,“不过这样也不能算可疑,毕竟他俩以前好过,现在吧,虽然也过去好长时间了,但是多少可能有点儿尴尬。”
“宋星星和刘威好过?”吴智慧怕自己误会了张建的意思又问,“你说的好,是说他们两个谈过恋爱吗?”
“额......”张建突然犹豫了。
“没关系,你大胆说就好,我们不会往外讲。”
“行吧,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以前玩儿乐队的时候,星星和刘威是一对儿,但是后来乐队散了,他们也就散了,反正那时候都年轻,分分合合的,就是这样。”
“好吧,”吴智慧点点头又问,“后来呢,还有什么?”
“没了。”
“这就没了?”吴智慧有点不甘心,又问,“你不是说刘正下楼去了吗?他下楼去干什么,什么时候回来的?宋星星去了超市,又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我不知道啊,那个时候于明已经来了,我就去拿煎饼了。”
“这么说,你没有见到宋星星回去包厢,也没有见到刘正什么时候回来?”
张建想了一会儿,才确定的点点头:“对。”他又重复一遍,“九点五分,宋星星和刘正出来,宋星星去了洗手间,刘正下楼,九点十分,刘威出来想走,去了厕所,宋星星从厕所出来就躲进超市,然后于明来了,我就下楼去拿煎饼了。”
“好吧。”吴智慧说完看向程武,见他竖起大拇指,这才又对张建说,“我们暂时没有什么问题了,谢谢您的配合。”
“不用客气,都是应该的。”张建松了口气笑着起身,似乎打算送客。
吴智慧和程武也配合的起身,刚走到门口,吴智慧突然指着门口的大纸箱问:“张先生,您是刚搬过来不久吧?”
“啊,对。”张建愣了一下又笑着回答,“其实也有些年头了,不过一直没收拾。”
“您以前住哪里啊?”
“额.....”他挠挠额头说,“中环城附近。”
“哦!”吴智慧装作听懂了的样子,笑了笑与张建告别。
出来门,吴智慧才问:“黑哥,中环城在哪?”
“就是市中心。”
“市中心?那里房子应该很贵吧?”吴智慧问。
“那肯定。”
“那他怎么会从中环城,突然搬到这么个犄角旮旯的地方来住呢?”吴智慧不解。
“肯定是有什么难处吧。”程武想了想又说,“他这个情况,我估计也不可能在中环城买房子,最多就是租的,不过那里租金倒是也不便宜,其实好多跟他差不多的年轻人都这样,尤其是单身的男的。”
吴智慧有点不懂:“为什么?”
“好找对象呗。”程武说,“现在找对象哪个不得要求男的有房子,他们虽然没有,但是先租着,先糊弄人家姑娘跟他们谈了再说,当然了,我说很多男的坏就是这个原因,他们也知道租房子这事儿迟早瞒不住,所以他们也没打算一直瞒着,就是先装成有房子把人家小姑娘的便宜都占尽,然后再告诉人姑娘这房子不是买的,其实是租的,有的姑娘就自然而然地放弃了,说白了,骗色的。”
吴智慧忍不住多看他一眼:“黑哥,我发现吧,你好像有点儿仇视你的男同胞,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叫我仇视?我是恨那些男人里的败类!”程武义愤填膺地说,“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就是这么回事儿。”
“哦,好......好吧。”
程武又想起什么说:“对,还没表扬你呢,我发现小吴同志你可以啊,非常优秀啊!既不怕死人,而且询问起来也是有条不紊的,一点儿也不像个菜鸟青瓜,你是不是隐瞒什么身份了?”
“哪......哪能啊,我的身份就是这样,不过我不是也说了吗,我男朋友也是警察,我没见过猪跑可也吃过猪肉嘛。”
程武愣了愣:“这话不对吧?”
“对,”吴智慧认真地说,“现在好多人都是吃过猪肉没见过猪跑,这叫与时俱进。”
“好像也有点儿道理。”
突然,吴智慧指着门口的小卖部说:“哎,黑哥,咱们去跟那老板聊聊吧?”
“聊啥?”程武有点儿懵。
“就是张建说他的腿不是昨天晚上在这门口撞的吗?”
“你怀疑他说谎?”程武问。
吴智慧转转眼珠:“我就是觉得有点巧,刘威昨天刚死,他的腿就断了,万一,我是说万一,有没有可能是他们动手的时候刘威给他打断的呢?”
168.真不是碰瓷儿
“你啊,”程武忍不住笑,“我发现你真是,你这个多心的劲儿,不知道怎么的让我觉得有点儿熟?”
“嗯?”吴智慧眨眨眼,突然想到什么,小心翼翼地问,“连阴天也这样?”
“那不是,连阴天是写实派,你这个不一样,你这是假想派。www.uu234.cc”
“什么派?我只知道苹果派。”
“哎,这就不像老油子了,是个菜鸟不错了。”程武解释说,“写实派,就是咱连队那种,他从来不猜这个事儿是什么发生,或者可能怎么发生,他只看证据,把证据连起来,就把真相复原了。”
“假想派呢?”
“就是抓住一点儿线索,就能想出很多个可能性,然后一个一个排除。”
“哦.....那你说的对,我是假想派。”她又问,“还有谁这样?”
“我知道的,有一个特有名,不过你不一定认识,当然你要回去一说你男朋友可能知道。”
“谁啊?”
“那家伙姓赫,叫赫思白,你们荣城的刑侦队长,哎,你对象跟你提过吗?”
“啊,”吴智慧有点尴尬,“没,没有。”
“我猜也没有,我要是你对象,我也不说。”
吴智慧听了这话就有点费解:“为什么?”
“不能说,那小子,我跟你说,就是人神共愤的个角色。”
“啊?”吴智慧越听越不能理解,确切说还有点小生气,可是又不好直接表现出来。
程武没留意吴智慧态度的变化,继续说道:“我告诉你,也得亏我结婚早,要不然我也不稀罕搭理他,太气人了,就是人比人气死人那种气人。”
吴智慧听了这话心里又有点得意:“这听上去不像是骂人的话。”
“,干嘛骂人家,不过这人吧,是有点儿讨人厌就是了。”
吴智慧转转眼珠:“有过节?”
“那也没有。”
“那为什么?”
“,别问了。不是去问问那小卖部老板吗,走走走。”
“那,那等会儿你得跟我说,你得说!”
“我发现你这孩子,你怎么那么好事儿?”程大黑无奈。
“老板!”吴智慧走进小卖部,就看见小卖部的老板,一个六十多戴花镜的老头儿,赶着这会儿也没什么生意,坐在柜台后面看电视,一个十九寸的方壳子古董电视。
“买啥?”老头儿抬起头瞥她一眼,注意力还在电视节目上,有点儿漫不经心。
他刚站起来,吴智慧就发现老头的手上缠着绷带,又看见停在门口的电动车,立刻猜了个**不离十。
吴智慧本想着摆开身份随便问的,可是一看这架势,好像也犯不着这么办,索性说:“买包烟。”
“多少钱的?”
“玉溪就行。”吴智慧说。
老板拿出一包硬盒玉溪放在柜台上:“二十二。”
吴智慧一边找钱一边问:“老板,您这手怎么了?”
“别提了,”老板一脸丧,“昨儿晚上让个不长眼的坑的。”
“什么意思?”
“嘿,提起来就生气,你说我好好儿的骑着电动车在那儿走,那家伙闭着眼睛往我车轱辘上撞,你说这是不是有病?最气人的是,我骑着车撞得他,我摔了一下怪难受,车也摔坏了,可是他腿也断了,我还得给他赔钱!要不是我亲眼看见他腿上那伤,我真以为自己碰见碰瓷儿的了。”
“老板,您撞的那个人是叫张建吧?你们这院子里新搬来的那个。”
老板瞬间楞了一下,又看看吴智慧身后高高壮壮的程大黑,脸有点儿僵:“怎么地,认识?”
“别,您别多想,我们不是来理论的,”吴智慧眼看是没办法,这才拿出证件,“我们是警察来的,来这里是想向昨天被您撞上的张建了解一点情况。”
“警察?”老头儿眼珠子一转狐疑起来,“他真是骗子?”
“是不是骗子我们不知道,”吴智慧说,“只不过我们刚从他家出来,他说他昨天被车撞,这才向你了解一下情况是否属实。”
“属实倒是属实,那不我那电动车还在那儿搁着。”老头指着门口的电动车说道。
“那就好,没事了,您忙吧。”吴智慧说着告辞。
“哎,同志,那他到底是不是骗子?”老头还跟在后面追问。
吴智慧有点懵,只好回答:“反正我们现在调查的事和诈骗没有半毛关系。”
“哦。”老头的脸上难掩失落,“那行吧,您二位慢走。”
“这回放心了?”程大黑问。
“嗯。”吴智慧噘着嘴点点头,“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好遗憾啊!”
“,这都是正常的,你以为破案这么简单呢?”
当然不是,她吴智慧可是有见识的人,不过她觉得自己也犯不着这么大出风头便只说:“我没经验嘛。”
“那倒是,不过你这样就挺不错了,让我说,你这种也算是祖师爷赏饭。”
“什么意思?”
“不怕死人啊,我跟你说,干这一行,你能不怕死人,这就已经赢了,别说你一小姑娘,就是大老爷们儿刚一开始那也受不了。”
“是吗?你也受不了吗?”
程大黑瞬间面露尴尬:“你就别说我,连阴天也受不了,那时候他刚来,接手的头一个案子就是碎尸案,他吧,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当时他师父就跟他说,中午饭吃饱,要不然回头几天可吃不上饭了,结果他以为是忙起来顾不上吃饭,就吃了好些的饭啊,撑得歪歪的就去了,结果一到现场就栽到垃圾桶里爬不出来了。其实当时跟他一起的还有一个新人,但是人家因为紧张没吃多少,所以一会儿就吐干净了,他不一样,一吐就是一个下午,什么也没干成。”
“你等一下!”吴智慧突然想起什么“你是说,连阴天第一次去现场因为吃多了吐了一下午?”
“嗯。”程大黑眼含深意的看着她。
“那这么说,今天早上他请我吃饭,他根本就不是好心!”
“你才知道呢?”程大黑又咧嘴一笑,“你啊,你就是倒霉,你知道连阴天虽然长得不怎样,但是他爱漂亮啊,你说你干什么不好你揭他假发?”
“我根本没有!”吴智慧好委屈,捂着脸,“冤枉啊!我真的冤枉!”
回去的路上堵车,还没到单位程大黑接到连阴天通知,今天提早下班,明早八点开会,汇报问询情况,便转头对吴智慧说:“小吴同志啊,今天询问主要是你进行的,哥哥给你机会,明天汇报由你来做怎么样?”
“好呀!”吴智慧感激的看着程大黑,“黑哥,你太仗义了!”
“,应该的,这都是应该的,照顾新人是我们老鸟儿的义务嘛,明天你好好表现,你放心连阴天这个人说小心眼儿也没那么小心眼儿,要是你表现的好,他以后慢慢就会正视你了。”
“嗯嗯,我肯定好好表现!”
“行,那我就放心了。”
吴智慧喜滋滋地望着窗外慢慢蠕动的车流,心情都变好了。
突然想到什么:“对了,黑哥,你之前说那个荣城的那个赫思白讨厌,他到底怎么讨厌,你还没说呢。”
“你怎么还记着?”
“那......那当然,我男朋友跟他一个单位嘛,我替他了解一下,好让他多有防备嘛。”吴智慧睁着眼说瞎话。
“你可真行,”程大黑无语,“倒是也没别的,就是有点儿直男癌。”
“黑哥,你不得了啊,你还知道直男癌呢?”
“那是,你黑哥也是有老婆的人,我不知道,我老婆还能不知道吗?媳妇儿教的好,嘿嘿。”程大黑每次提起他老婆就只会咧嘴傻笑。
“这么说,嫂子也见过?”
“见过,他刚参加工作那会儿,就来咱们队里帮过一段时间的忙,连阴天特喜欢他,还想把他留下,可是他那个倒霉师父不愿意,就是你对象局里的那个局长,那家伙可是个老滑头了,死活不撒手,非说要让他在基层历练,后来就还是把他揪回去了,让我说那老家伙不地道,自己的亲徒弟,挡着人家进步,这就是不讲理,你说是不是?”
“唔,是因为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吗?”
“啧,所以说你聪明。”
“真的是?那是什么原因?”
“就是他手底下没人呗。”程大黑说。
吴智慧挑挑眉毛,觉得这个理由实在称不上一个合理的理由。
“那这和他讨厌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年纪轻轻就透着个大有作为的劲儿,你说这要是你同事,你觉得他讨厌不讨厌?”
“你这是嫉妒。”吴智慧说。
“哎,我还告诉你,黑哥还真不是个好嫉妒的人,关键是他太贱了!你说你聪明吧,这事不可恶,可恶的是什么?可恶的是你那种自以为是的状态,你看你,你就不一样,你也挺聪明是不是?”
“是吧。”吴智慧说。
“你看,是吧,这个吧字,就透露着一种由内而外的谦虚,这问题我要是问他,你猜他怎么说?”
“那还不是当然的吗?”吴智慧说着顺便挑挑眉毛。
“太对了!我的妈呀,你怎么那么会猜,一模一样的!你是不是认识他?”
“不,不是啊,我就猜嘛,大多数讨厌的人都是这样的。”吴智慧说。
“你学的太像了,就这德性,你说讨厌不讨厌?”
吴智慧忍不住咧嘴一笑,点点头:“是有点。”
“当然了,除了这还有另一点也特别讨厌,就是直男癌。”程大黑说。
“黑哥,你这么说我就不明白了,直男癌应该是女的比较讨厌他才对吧,你一个爷们,你为什么讨厌他?”吴智慧挠挠头。
“大多数直男癌都是女的讨厌,但是他不一样,他就是惹人厌,因为什么呢,因为他长得好,这就是气人的地方了,其实话说回来也不是他气人,是你们这些女的气人,你知道吧?”
“为.......为什么?”
“吴啊,哥问你个问题,你有喜欢的男明星吗?”
吴智慧想了想说:“崔远。”
“那是谁?”程大黑愣了一下,又想了想说,“不重要,反正如果你生病了,你对象让你多喝热水,你会怎么想?”
“直男癌。”吴智慧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要是那个崔远呢?”
吴智慧想了一下,崔远,一个相声演员,长得又像个矮冬瓜,如果他突然温柔的说,“吴智慧,要多喝热水哟。”想想都觉得贱。
“噗!”吴智慧突然没有忍住,“不,不好意思啊黑哥,噗,噗哈哈哈哈!”
“你看,你看把你高兴的!所以说啊,可恶!”
“为什么?”吴智慧还是不懂。
“好,既然你问,哥就给你讲个故事,反正这会儿堵车,咱们也走不了。”程大黑说,“就那个赫思白啊,刚来我们单位的时候就二十冒头,虽说我烦他吧,但是你平心而论,真是好看,和那电视上油头粉脸儿的小明星一样,你说咱们队吧,一水儿的大老爷们,满楼上这么多女同事,从来没人来我们这里逛,就从他来,那些个女同事啊见天儿的来,络绎不绝,门庭若市!”
“这么夸张呢?”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这吴智慧就有点不高兴。
“那可不,还有更夸张的,当时就是档案科的小张,那时候也是我们的楼花,整个楼上就她好看,而且你知道女警大多数都比较豪横,你知道什么叫豪横吗?”
吴智慧转转眼珠:“又豪又横吧?”
“差不多,就这意思,就是特爷们儿的感觉。但是人家小张不一样,人家不是警校出来的,人家是普通的综合大学毕业的,原来是学管理的,又温柔又知性.......”程大黑提起来满脸花痴。
吴智慧忍不住提醒他:“黑哥,你冷静点,你是有老婆的人。”
“啊,对,不过人小张现在也已经结婚了,但是那个时候还没。”程大黑继续说下去,“那个时候,小张同志就是我们整个办公楼上所有男光棍儿离得最近的女神,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那种。”
“那这么说,也挺尴尬的,肯定没人追她。”吴智慧说。
程大黑楞了一下,仿佛想到什么:“你说的对啊,肯定没人追,我怎么没想到呢?难怪后来她找了那么个上不得台面的菜,后悔啊!”
“哥,你是有老婆的人了。”吴智慧又忍不住提醒。
169.赫思白的风流韵事
“哦,对,我是有媳妇儿的,我媳妇儿特温柔,说实话,那时候我也是年轻,现在看,我媳妇儿比她可强多了!”程大黑求生欲满满地说,“但是那个时候吧,赫思白来了,我就发现女神开始下凡了。UU小说”
“什么叫下凡?”
“档案室在六楼吧,最高层,咱们在二楼,那个时候那小张隔三差五就来,不是送档案就是要档案,要么就是核对档案,我跟你说,以前没那么积极,就是赫思白来的那段时间,后来赫思白回荣城了,她也不来了,你说是什么意思?”
“勾引他!”吴智慧瞬间冒火。
“也不至于勾引那么难听吧,反正肯定是有点儿意思。”程大黑说,“后来有一回,人家小张拎着几杯奶茶过来给我们,说是感谢我们配合她工作,我们的都是5块钱一杯的,就赫思白的十块钱一杯,你说什么意思?”
吴智慧咬咬牙:“勾引他!”
“我说你这孩子怎么说话那么难听?”程大黑继续说下去,“反正这意思是显而易见了,结果你知道他怎么说?”
“怎么说?”吴智慧目露凶光。
“他说,不用了,我不喝奶茶,我对珍珠过敏。”
“是吗?”吴智慧表情松了松。
“不过人家小张又说,那你喝我这杯吧,正好我也不喜欢喝有珍珠的,这什么意思你明白吗?意思就是说他俩有缘呗是不是?”程大黑又是嫌弃又是八卦。
“有缘个屁,都是套路!”吴智慧又问,“那他怎么讲?”
“他说,还是不用了,我其实是对奶茶过敏。”
“哈!哈哈哈哈!”吴智慧忍不住大笑三声,真是大快人心。
“但是你说人家小张好不容易神仙下凡一次,好心好意地表表心意,就这么被拒绝了,人家脸上也挂不住,当然现在想想小张这丫头也是有点儿过于执着,她回头又特地送了一杯咖啡过来。”
“她也太执着了吧,这也叫女神吗?一点儿都高冷的!”吴智慧有点恼火,“她,她一个办公楼女神,她就不能自尊自爱一些吗?”
“对吧,你都生气,就别说我们这些仰望女神的光棍儿了,那个时候真是觉得自己女神屈尊纡贵啊!可是,你知道赫思白又怎么说的?”程大黑面露不屑,然后用一种非常夸张又骄矜的语气说,“小张同志,不用忙了,我对杯子过敏。你就说你对人家小张过敏就得了呗!小张气的,扭头就走了,你可不知道,我在旁边看着把我也给气的不清,差点儿没揍他!”
“这就对了。”吴智慧冷着脸说。
“是吧,所以说后来人家小张也再没找过他。”吴智慧觉得,很显然程大黑误解了她所说的“对”是什么含义,不过她也懒得多解释就是了。
车子终于可以慢慢地启动了,程大黑又总结陈词:“总之呢,同样都是直男癌,我们这种人就算不直男,女同事们也不愿意搭理我们,可是他那种,就算是直男到让我们这些直男都觉得过分,你们女的还是愿意上赶着搭理他,你说讨厌不讨厌?这公平吗?我们说话耿直一点儿那就叫死直男,他说话不过脑,那就叫耿直可爱,这公平吗你说?你说你们这些女的,你们都没有良心的吗?”
吴智慧看着狂拍方向盘的程大黑,顿时有些小尴尬:“黑哥,你,你不至于,你都是有老婆的人了。”
“那倒是,”听了这话程大黑冷静下来,“所以说我媳妇儿有眼力,我媳妇儿就不是一个以貌取人的女人,我跟你说小吴,你也得跟你嫂子学,千万不能以貌取人,你就比如你现在找的这个妹夫,肯定对你不错吧?”
吴智慧翻着眼睛想了一会儿,点点头:“嗯,是挺好的,特别好。”
“对啊,同样是一个部门,为什么妹夫不让你和那个赫思白认识呢?我觉得他也是有一些担忧,为什么呢,因为很多小姑娘都有以貌取人的毛病,当然哥哥相信你没那么肤浅。但是哥哥还是要善意的提醒你,将来有一天,你们迟早是要见面的,但那个时候,你也不能动摇,找男人关键是找关心你的,那油头粉面的好看的都没有用!就假如,假如你要是找个我说的这个赫思白一样的男人,那你这辈子就毁了!”
“吴智慧,你接电话啊!”吴智慧的手机突然响了,低头一看来电显示上“二聪明”三个字又有点火大:“喂,干嘛!”
赫思白愣了愣:“怎么了,怎么不高兴了?”
“没事,你干嘛,有什么事吗?”吴智慧冷着脸问。
“也没什么,就是问问你下班儿没有,怎么还没回来?”
“要你管!”
“这是怎么了,谁给我宝贝媳妇儿气吃了?”赫思白似喜似嗔地问。
吴智慧突然就心软了,又觉得自己这样迁怒他好像有点不讲理,噘着嘴嘤声嘤气地回答:“没有,我可以回家了,可是被堵在半路上了,车子开不动,走走停停的不知道几点才能回去。”
“哦,那没事儿不着急,等你吃饭。”赫思白又问,“你跟谁在一起,有人陪你吗?”
“有,我坐的黑哥的车。”
程大黑听见吴智慧提自己,没羞没臊的策划着嗓子掺和:“吴妹夫幸会啊!你放心,黑哥靠得住!保证给你把媳妇儿囫囫囵囵地送回去,到时候你得请你哥哥喝酒啊!”
赫思白忍不住笑出声:“这是程大黑吧?”
“嗯。”
“行,有他在就行,你跟他说,只要他敢来,我请他喝到吐。”
“啊?什么意思?”吴智慧有点懵。
“你别管,原话告诉他就是了。”赫思白说。
吴智慧有点忐忑的问:“那我可真说了。”
“说吧,不要紧。”赫思白又说。
“好,你乖乖等我哦,不许趁我不在偷吃。”
“肯定不偷吃!不着急,我等你。”
“好,拜拜。”吴智慧挂掉电话对程大黑说,“黑哥,他说只要你赶来,他请你喝到吐。”
“呀哈,真的假的?这位小兄弟十分豪横啊!”程大黑又问,“你跟他说过你黑哥是什么人吗?”
“说了,他知道。”
“呀哈,可以啊!那黑哥改日可真得会会他。”突然程大黑又想起什么,“哎,你那男朋友不是在荣城吗?那你怎么让他等你回家?”
“啊?”吴智慧转转眼珠,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也没有必要特地藏着掖着,就说,“他最近也来新阳了,我就是陪着他来的。”
“哦,夫唱妇随,可以,这可以。”程大黑又说,“那咱们改天可真得聚聚,我现在对我这妹夫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嘿嘿,好,改天,改天一定聚。”吴智慧想,其实她原本并不是很介意像大家坦白赫思白是她男朋友的事,可是今天跟程大黑一交流,她反而有些担心了,毕竟先前全队也就程大黑最能跟她聊两句,万一赫思白真的和程大黑有什么梁子,回头再记到她头上,那她可就更没法混了,还是先观察观察多打听一下再说吧。
路上堵得厉害,回到家已经七点半了,赫思白把已经放冷的饭又热了热,吃过饭刚好八点整,吴智慧趴在桌子上摸着肚子发呆。
赫思白敲敲她脑门儿问:“今天怎么样?”
吴智慧直起身子说:“我今天终于接触到案子了!”
“表现怎么样?”
“你猜?”
“我猜,”赫思白笑了笑说,“我不用猜,肯定大杀四方。”
“哎!呀!”吴智慧猛地跳上去抱住赫思白,“我的二聪明怎么这么聪明呀!我把他们震得一个楞一个楞的!哈哈哈哈!”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媳妇儿。”赫思白笑着端着碗去厨房。
“我帮你!”吴智慧也端着碗跟在他屁股后面,把碗全都堆到水池里,然后挽起袖子,“来,我们猜丁壳!”
“算了,今天不走程序了,看在我媳妇儿出师大捷的份上,今儿的碗我刷了。”
“好!”吴智慧虽然不刷碗不过也还是靠在门口陪着他,看上去宛如一个监工,“喂,赫思白。”
“干嘛,”赫思白忍不住回头看她一眼说,“你突然指名道姓地叫我,怪吓人的,我没招惹你吧。”
“嗯.....那你想一下,你有没有?”
赫思白禁不住放下手里的碗筷:“有吗?不记得呀。”
“嘻嘻!没有啦!”
“就是,吓死我。”赫思白又转过身去。
“就是,你跟程大黑没什么梁子吧?”吴智慧犹犹豫豫地发问。
“梁子?”赫思白想了一下,“谈不上吧。”
“谈不上,那就是有咯?”
“谈不上。”赫思白又说了一遍,“就是以前一起工作的时候,有时候难免意见相左,你也见过他了,他这个人身手不错,就是脑子不大灵光,经常不大拐弯儿。”
“哦,好像是。”
“所以吧,我有时候忍不住说他两句。”
“你说他?等一下,你比他小吧?”
“那怎么了,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尤其是有关案子那是人命关天的事儿,能因为我小我就让着他吗?”赫思白突然严肃起来。
“道理是这样没错啦,可是你讲话太直接的话,人家会有点尴尬哎。”
“这种事儿能不直接吗?再说了,尴尬也不是我造成的,他要是对了不就不尴尬了吗?退一万步,他都错了,他尴尬还不是应该的吗?他应该惭愧。”赫思白说着又忍不住撅噘嘴,吴智慧发现,赫思白这个人在外头总是一副很稳重很成熟的样子,可是有的时候也还是有些小孩子脾气,别别扭扭的,只不过这幅模样,在外是不会轻易示人的就是了。
吴智慧用手肘撑着门框,看了赫思白一会儿突然说道:“对了,今天程大黑给我讲了许多你的风流韵事。”
赫思白猛地回过头来:“胡说!我哪有风流韵事?他才风流!只不过后来结婚了,他老婆管得严,他不敢就是了。”
“哈?他老婆不是很温柔吗?”吴智慧瞪大眼睛。
“他老婆温柔?”赫思白哭笑不得,“他老婆还没你温柔呢!”
吴智慧瞬间傻眼,皱皱眉头有点不高兴:“我本来就很温柔好不好?”
“对对对,你不一样,你是真温柔,他老婆是假温柔。”赫思白说。
“什么叫假温柔?”
“就是.....”赫思白沉默了一会儿,又翻着眼睛想了一会儿,“笑里藏刀你见过吗?”
吴智慧摇摇头说:“我不是没见过,我是不知道两口子怎么笑里藏刀,那日子还有法子过吗?”
赫思白又皱着眉头想了好久,也没想出合理的表达方式,只好摇摇头说:“以后有机会你见了就知道了。”
“不对啊,我干嘛关心人家老婆,是说你,你的风流韵事。”吴智慧回过神来。
“我没有风流韵事,我不是早就说过,我以前就没谈过恋爱,哪来的风流韵事?”
“那档案科的小张是怎么回事?”吴智慧向前一步。
“小张?谁?”
“你不要装,程大黑说她是办公楼女神!”
“哦,她啊,我记得。”赫思白转身把碗筷塞进碗柜,又擦擦手,走出厨房,按开电视,一串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已经不记得接下来要说什么。
吴智慧看着他面露微笑:“赫思白,你再装傻,今天就睡沙发吧。”
赫思白猛地一拍手:“就你这样,笑里藏刀,程大黑他媳妇儿就这样,而且经常这样。”
“赫思白!我不想管人家老婆的事!”
赫思白缩缩脖子:“好。”
“交待。”吴智慧指着他鼻子,“你和那个档案室的小张有没有什么故事?程大黑可是全都告诉我了。”
“他都说了,你还让我交待什么?”赫思白看着吴智慧的手指头,眼睛都变成斗鸡眼了。
“让你说就说!他说的不算,我要听你亲口说的!”
“哎呦,”赫思白按着她的手指头说道,“真的没什么,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你不提我都忘了。就是刚毕业的时候,我去连阴天手底下帮忙,那个档案室的小张需要整理档案,需要什么资料我就帮她找找,这都是很正常的。”
“那奶茶怎么回事?”
“奶茶?哦,对,她后来就请我们喝奶茶,但是我不想喝就没喝。”
“没那么简单吧!”
170.夫纲威严?
赫思白眨眨眼,有点尴尬,老老实实地说:“她想泡我,我拒绝了。www.uu234.ccwww.uu234.cc”
“哈!终于说实话了!我就觉得你根本就不是直男癌!你也不是真的傻!”吴智慧跳起来。
“你干嘛呀,我傻不傻这不明摆着吗,关键是我拒绝了!”
“你为什么拒绝她?人家又好看又温柔,你为什么拒绝她?”吴智慧叉着腰,“是不是故意的?其实很想跟人家好,故意装作高冷的样子,其实是告诉人家,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是你要努力追!是不是这样!你们这些臭男人,都是这样的!”
赫思白看着吴智慧,不知道到底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真不是。”
“那你为什么拒绝?你说,如果那个小张没有放弃,继续追下去,你是不是就跟她在一起了?”
“这我怎么知道呢?”赫思白看着吴智慧,“她也确实没有再向我表示过什么啊!”
“所以你还是期待过,希望她再表示些什么?”
“我没有。”
“你发誓。”
“我发誓,肯定没有,我那时候根本就没往那上头想过,我就是觉得跟她没什么可能,人家虽然是好心看得起我吧,但我又不想跟人家好,那我干嘛还要吊着人家呢?”
“为什么不想跟她好?”
“这,你问我,我问谁?”赫思白也激动起来,“那这么说吧,你就说我和你,我一开始也没想着跟你好,谁知道现在会变成这样呢?”
“这样是哪样?你很不甘心是不是?”
“不媳妇儿,你听我解释,我的意思是,这是命运,是命运让我们在一起。”
吴智慧看着赫思白,脸上分明就写着不相信:“赫思白,你变了,你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你要相信我是不是?”
吴智慧噘着嘴站起来,跑到另一边。
赫思白可怜巴巴跟着她:“媳妇儿,你要相信我呀。那,那你说,咱俩头一次见面儿,你就想过要跟我在一起吗?”
“想过啊,”吴智慧“啪”一拍桌子站起来,“我撩了你很久的!”
“是......是吗?”
“是!你,你就没想过,为什么你每个案子我都要插一脚吗?你就没想过吗?我为什么无缘无故帮你?对,我是好奇心大了一点,可是也是因为觉得可以帮到你,我才那么有动力的!哇哇哇!赫思白,我为了撩你,我少赚了好多钱!后来我为了帮你,都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接单赚钱,你都不知道我废了多大功夫才撩到你!哇哇哇哇!我付出那么多努力,你都看不见!还不如人家一杯奶茶,你记得清楚!我好可怜啊,哇哇哇哇!”吴智慧说着眼里吧嗒一下就落下来了。
“我......”赫思白的脑子瞬间卡壳,缓了好久才重新运作起来,“所以,所以我喜欢你不喜欢她啊,你的努力没有白费啊。”
“赫思白!我好想打死你啊!哇哇哇哇!”
过了好一会儿,赫思白瞧着吴智慧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开口:“媳妇儿,不早了,别哭了,来,喝点儿水补补,都该哭脱水了。”
吴智慧撅着嘴瞪他一眼。
赫思白大着胆子凑过去,抱抱又亲亲:“不生气了吧?”
“你说呢?”
“我说就不气了。”赫思白捧着她的脸,亲一口,再亲一口。
“你干嘛啦,小鸡啄米吗?赫思白,我告诉你,你……唔唔!”
赫思白一听,索性捏住她下巴狠狠地亲下去。
“唔唔唔!”吴智慧说不出话来,攥着拳头一顿猛锤,可是赫思白就是不松口,直亲到她彻底老实了才肯罢休。
半晌吴智慧捂着嘴说:“赫思白,你就是臭流氓!臭流氓!你……你都不让人家讲话!”
赫思白看她气得跳脚自己却不生气,笑眯眯地又要凑上去亲她。
“你!不来啦!”吴智慧从沙发上站起来说道,“我去睡觉了!我明天还要上班呢!你,你不许进,你睡沙发!”
“我不。”
“你就不许进!”吴智慧又瞪他一眼说道,“你别想三想四的,今天老娘没功夫伺候你,明天一早开会,我还要大杀四方呢!”
“一早开会,什么会,讨论会?”赫思白问。
“对啊,”说到这吴智慧颇有几分得意,“黑哥说了,今天询问主要是我做的,明天开会我汇报。”
“你汇报?他让你汇报?”
“对啊,怎么了,你觉得我不行吗?”
赫思白皱了皱眉头:“你的汇报材料写了吗?”
“汇报材什么?不需要材料,都在我脑子里面。”
“不,是要有个纸质版的材料,就是报告。”赫思白说,“开会之后要收上去,这是连阴天的要求。”
“啊?必须要有吗?”
“当然要有啊,这个之后是要整理入档的。”
“啊!”吴智慧愣住了,“这么说还要写东西啊!程大黑没跟我讲啊!”
赫思白一脸过来人的坦然说道:“他要跟你说了,你还能答应接这差事吗?”
“啊!那他不是坑我吗?我最讨厌写作文了!”
“哎呀,那就没办法了,看来你是睡不了觉了。”赫思白伸个懒腰,又坏心眼地看看她,“你先忙,我去睡了,晚安。”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吴智慧拉住赫思白,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二聪明,我白白,我老公,我亲爱的……”
赫思白淡淡地瞧她一眼:“干嘛?”
“你既然都知道,那你肯定也写过这种东西,对不对呀?”吴智慧保持微笑。
“写过啊,以前我也和程大黑搭档过,他也是这么坑我的,不过我无所谓,一个报告而已,都是小意思。”
“亲爱的,”吴智慧抱着赫思白撒娇,竭尽所能地千娇百媚,“帮帮人家嘛,求求你了。”
赫思白不动声色看了她一会儿说道:“帮忙都是小事儿,可这毕竟是你的工作。”
“我知道,可我没写过嘛,你给我打个样,我以后保证都自己写!”
“嗯,这还差不多,不过我也不能白帮忙啊。”赫思白又说。
“那你想怎么样?”
赫思白眯着眼睛望向卧室的方向然后说:“我睡床,你睡沙发。”
吴智慧瞬间翻脸:“赫思白,你厉害了噢?你敢让我睡沙发?”
“你就说,答应不答应吧。”
“不答应!”
“那算了,反正你这会儿也睡不了,我先去,先到者得。”
“不行!”吴智慧伸手拦在他面前,脸皱得就像那十八个褶的狗不理包子,半晌,屈辱地点点头,“好。我睡沙发,我答应了!”
“乖,这就对了。”赫思白诡计得逞,哼着歌去卧室开电脑,又大摇大摆地使唤吴智慧,“夫人,为夫有些口渴,你去倒杯水来吧。”
吴智慧咬牙切齿,然而有求于人又不得不认栽:“好,你等着。”
电脑桌就在床边,赫思白帮她写报告,吴智慧就抱着腿坐在床边看着,需要写什么吴智慧说,赫思白就写,这么看下来吴智慧便觉得,其实这也不是个特别复杂的事情。
“困了吗?”赫思白回头看看下巴担在自己肩膀上的吴智慧。
“嗯,有点。”
“困了就先睡吧,”赫思白说,“我也快写完了,再通一遍我也睡。”
“好。”吴智慧说着又可怜巴巴地揉揉眼睛,“亲爱的,我能不能不去睡沙发?”
“求我。”赫思白说。
“求你。”
“行,准了。”
“谢谢你!”吴智慧感激涕零,说完就一个骨碌倒在床上睡了。
“咦,不对啊!”她又一个骨碌坐起来。
“什么不对?”赫思白头也不回地问,眼睛依旧注视着电脑屏幕。
吴智慧挠挠头,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可是她怎么觉得刚开始是自己用睡沙发威胁他来的,怎么莫名其妙自己就变成了被威胁的人呢?
赫思白又回头看看目光茫然的吴智慧,摸摸她微微蓬乱的头发,温柔地说:“好了,先睡吧。”
“哦,好。”吴智慧又缓缓地倒了下去,然后闭着眼睛软软地说一声,“你也不要太晚哦。”
赫思白看着迅速睡去的吴智慧,内心一阵窃喜。
小样儿,还想在他面前拿大,要是不给你点儿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道什么叫夫纲威严。
赫思白最后扫一眼屏幕,放心的关上电脑又伸个懒腰,关掉台灯上床。
随手一捞就把吴智慧抱到怀里。
吴智慧依旧闭着眼睛,含含糊糊地抱怨:“不要闹,好困。”
“不闹,”赫思白趴在她耳边低声说,“我就想抱抱你。”
吴智慧稍稍翻身也不知道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把手搭在他脸上,又轻轻嘟囔一声:“讨厌,嘻嘻。”
次日清晨,床头的闹钟响了,吴智慧在赫思白怀里伸个懒腰,却丝毫没有想要起床的打算,因为她知道这是赫思白的晨练闹铃,跟她没有一丁点儿关系,而她的叫醒闹钟会在赫思白晨练回来之后再把她硬生生从被窝里揪出来,所以在此之前,她就只管在床上赖着就好。
吴智慧闭着眼睛等赫思白走人,这样她就可以霸占整张床,胳膊腿儿想怎么伸就怎么伸,想往哪踹就往哪踹,可是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赫思白动。
忍无可忍地吴智慧睁开一只眼看看他:“你怎么还不走?”
“你赶我?”
“不是,你不是去晨练嘛。”吴智慧说着脑袋往他胸口顶一顶,想把他拱走。
赫思白看着她不说话,过了一会儿说:“我今天想换个方法晨练。”
“哦,好啊。”吴智慧依旧闭着眼睛。
“你不好奇吗?”
“不好奇,你别指望我跟你出去。”
“你不都醒了吗?”
“没有,我没醒。”吴智慧把枕巾蒙到头上,瓮声瓮气地说,“我还能睡。”
突然,吴智慧感到有一只不安分的大手放到自己腰间,暧昧地揉搓着。
“你干嘛啦,别闹我了,我求求你好不好?”
“好。”他嘴上说好,手又落到她的臀部,不轻不重地揉搓。
“哎呦,干嘛啦。”吴智慧艰难地睁开眼睛。
赫思白撇着嘴,乖巧又委屈:“媳妇儿,我昨天给你写报告写到那么晚,你就不表扬我一下吗?”
“表扬,表扬,我老公超级棒!”吴智慧满怀热情地敷衍,说完又闭上眼睛。
“媳妇儿,来点儿实质性的表扬行不行?”
“什么叫实质性的表扬。”吴智慧睁开眼睛看着他,看来自己是别想睡了。
“你醒了吗?”
“你说呢?”吴智慧满脸无奈,“换做是你,你会不会醒?”
“我会。”赫思白点点头,猛地扑上去把她压在身下,“既然醒了,那就跟我一起活动活动吧,早起活动活动精神好。”
吴智慧吓了一跳,然后总算明白他所谓的新的晨练方法是什么。
吴智慧没有睡够,心里窝着火,恨不得把赫思白从头到脚骂个遍,可是偏偏身子又没出息,受不了他撩拨,火急火燎地轮着拳头使劲儿地揍。
赫思白也不管,凭她怎么解恨怎么来,一点儿也不妨碍他横冲直撞。
吴智慧身子还没预热完毕,他就没头没脑地闯进来,惹得吴智慧又攥着拳头把他揍了一顿,大喊着:“你别!套……套套,安全措施!”
“我早就准备好了,没那么不负责任好不好?”赫思白伏在她身上喘着粗气,“不过要真的……真的中了,咱们就干脆结婚,直接把孩子生下来,反正……反正我妈早就想抱孙子!”
“你……轻点!好痛!”吴智慧一口咬在他肩膀上,咬了好深一排牙印。
“啊!”赫思白哀嚎一声,放缓动作,拨弄着她的小樱桃,惹得她低声嘤咛,神态也渐渐娇媚起来,身下水光潋滟,濡湿了赫思白纤长的手指。
“赫思白,你别……别刮那里……”她小声祈求,两颊绯红,高昂着头大口地喘着气,就像一条离开水源的鱼,扭着身子,任人宰割。
赫思白望着身下媚态横生的吴智慧,微微一笑,“可是我觉得你很喜欢,”说着低头咬住她娇艳的唇,深深地冲撞着,“吴智慧,我真想……真想一辈子都跟你在一起,一辈子都不分开。”
171.第一次讨论会
吴智慧急匆匆跑到办公室,发现连阴天还没来,大大的松了一口气。UU小说
幸好没有迟到,连阴天本来就对她印象不好,她再迟到,那就是上赶着给自己找麻烦了,都是赫思白,那个赫思白!
气还没喘匀,连阴天后脚就跟着她踏进办公室:“来来,集合一下,咱们讨论讨论。”
说是开会,其实就只是在办公室里竖一个板子,一群人凑在一起梳理案情。
程大黑拉着椅子一屁股坐在吴智慧旁边,小声问她:“哎,写报告没有?”
“什么报告?”吴智慧装傻。
“啧,昨天的调查报告啊!”程大黑两眼儿一瞪,很严肃似的。
“你也没说要写啊。”吴智慧说。
“,这都是咱们队里的老规矩,我不说你就不知道问问?要是什么都不用准备,那我昨天何必专门安排给你呢?行吧,也怪我,可是我哪知道你连这也不知道。”
吴智慧看着程大黑,心想这家伙看着傻其实也是个老滑头,就像赫思白说的,他提前不说要写报告就把这事交给自己,今天马上要开会了,又跟自己来这么一套把自己摘干净。
吴智慧想,要不是昨天赫思白说起来,她今天还真的抓空,不仅如此她还会觉得很对不起程大黑。
可是现在她已经知道了,这只是程大黑看着她是菜鸟的份上,故意利用她偷个懒,顺便树立一下自己作为前辈的威信,也不能说这人的品质多么恶劣,但总归是让吴智慧有些不高兴罢了。
“开会了,嘀咕什么呢?”连阴天用笔敲敲桌子,“都说说昨天的调查情况吧,程大黑,你那边儿人少,你先说。”
程大黑向吴智慧使个眼色。
吴智慧看着他发愣。
“怎么回事?”连阴天脸色有点儿难看。
“嘿,嘿嘿,”程大黑咧嘴冲连阴天尴尬地一笑,“队长,是这么回事儿,昨天下午下班的路上,说起开会讨论的事儿,小吴同志就主动请缨,想要今天好好表现一下,那我就以为她肯定是知道要做什么,结果我忽略了小吴同志是一名新同志的客观事实,也没有跟她说要准备汇报材料的事情。”
“别废话,就是没准备,没得说!”
“有的说,有的说,就是这个材料暂时没有,回头我让她补上!这事儿怪我,是我没安排清楚!”
好啊,吴智慧听着程大黑这话,既让她吴智慧知道了尊敬老前辈的必要性,又显示了他程大黑敢于承担、爱护后辈的高风亮节,最后汇报材料还是不用他写,受教了。
吴智慧默默从兜里掏出她的调研报告说道:“那个,队长,其实我是不知道要写报告,因为黑哥也没跟我说,主要是我没问,但是我怕我当着大家发言紧张,所以我还是准备了一个发言稿……”说完看向程大黑,然后又看看连阴天。
“行,那说吧。”
吴智慧打开发言稿,一本正经地念起来,她容易吗她,幸好她抄作业有经验,又多留了个心眼,把赫思白的终极完善版改成她的低端幼稚版。
念完以后,吴智慧又抬头看看连阴天。
“嗯,可以。”
吴智慧知道,以自己在连阴天心目中的位置,他能不批评自己,就是最大的表扬了。
而且,虽然他没说什么,但姜睿还是很不吝啬的表示:“小吴同志第一次完成工作,又没有任何人提点,能做成这样就很优秀了。”
这话仿佛刺激到了连阴天,抬起头说道:“什么不错了,有这么写报告的吗?也就是没经验不和她计较,”又对她说,“小吴,还得练。”
“是,知道了。”
连阴天又低下头在自己本子上写写画画,头也不抬地说:“姜睿,你说。”
“行,我就不一字一句地念了,太耽误时间,我就捡主要的说说,回头大家想了解细节,去魏松那里看详细报告就行。”又对魏松说,“小魏,辛苦你会后尽快把报告整理出来下发下去,人手一份。”
“好的,睿哥。”
姜睿这才戴上眼镜,端正姿势说起来:“昨天下午,我和队长主要谈了宋星星和她的经纪人吴越两名同志,首先说宋星星同志,根据她的描述我复原了一下案发当日她的活动时间线。”
姜睿说着走到白板前,拿起水笔边讲边画,以至于吴智慧都产生了上课听讲的错觉。
“19:30到达爱唱,21:05因为比赛压力较大出去抽烟,在厕所抽完烟出来,觉得自己嘴里有味道就去超市买口香糖,然后结账回到包厢,差不多21:20,后来坐下不久就有人跟她发微信,导致了吴越的不快,两个人还吵了一架,直到21:40她才离开ktv。”
吴智慧看着白板上的时间线,也学着姜睿的样子给张建也整理出一条时间线,陷入了沉思。
“睿哥。”她犹犹豫豫地举起手,看看连阴天的脸色又放下。
“有疑问直说!”连阴天皱着眉头,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
“好,那我说了,我觉得宋星星这个时间线有隐瞒,”吴智慧说,“我这里张建给我讲的是21:10分左右,刘威从包厢出来,差不多同一时间宋星星出厕所,但是走到吧台的时候发现了刘威,这才拐到超市,张建甚至觉得宋星星在故意躲避刘威,所以我觉得她说自己抽烟有味道这有点讲不通,而且我也不明白,ktv包厢又不是不许抽烟,她为什么要躲去厕所?我们去现场看过,他们的包厢有烟灰缸,而且当天出来宋星星之外,吴越刘正他们肯定有人用了那里的烟灰缸的。”
“抽烟这个值得讨论。”连阴天说完让姜睿把21:05这个时间上画上圈。
“但是去超市的原因比较主观。”
“不是啊!”吴智慧下意识地反驳,话说出口才开始担心,看看连阴天的脸色,不知道该讲还是不该讲。
偏偏连阴天瞪着她,也不知道是让她说,还是不让她说。
算了,管他的,吴智慧暗自咬咬牙,豁出去了:“我觉得不对!宋星星是说谎的,我们从刘威手机上看到她跟刘威的微信,她说压力大是因为比赛,我觉得确切说应该是因为绯闻。而且张建反映,宋星星之前跟刘威是男女朋友关系,很有可能刘威对宋星星余情未了,又嫉妒吴越和宋星星的关系,这才想用曝光她,威胁她和自己复合,但是宋星星肯定不能这么做,首先她现在人设立在那里,其次,就算保不住人设,吴越现在是她经纪人,她也不敢得罪,所以她压力大。”
“我不想知道她为什么压力大。”连阴天说。
“可是我觉得很重要,而且我也想到一个她要躲出去抽烟理由,她压力大,但是吴越肯定不许她在公共场合抽烟,因为刘威威胁她的事,吴越很有可能也知道,所以她必须要自己溜出去。但是当她抽完烟回来看到刘威,第一她不愿意和刘威打招呼,毕竟现在两个人面和心不合,第二她也怕刘威再抓住她的新把柄,干脆躲开刘威去超市买口香糖。而接下来,她回到包厢刘威已经离开了,她就用微信再一次与他沟通,这样才能讲的过去。”
“还有吗?”
吴智慧摇摇头:“没有了。”
“你坐下。”
“我……”吴智慧气呼呼地坐下,觉得自己再一次被歧视了。
“姜睿,你继续。”连阴天说。
然后,尴尬的一幕出现了,姜睿刚好讲到刘威微信的事,紧接着就是宋星星的动机。
吴智慧脸烧的通红,心想难怪连阴天就只是让她坐下,原来人家早就知道了,就她傻乎乎地还在那里一板一眼地分析,傻死了。
“我认为从动机方面的讲,宋星星是绝对有理由的,但是从时间上说不成立,毕竟他们之后还沟通过,而且九点半左右,宋星星和吴越吵架,直到离开刘正都在陪着她,没有单独活动的时间,除非她说谎,但是我认为她不会这么蠢,说这种没水平的谎话。”姜睿说道。
“刘正我们还没跟他聊,回头跟他核实一下。”连阴天说。
“好。”姜睿继续说下去,“接下来我说吴越,吴越这个人……我说实话,我认为跟宋星星比的话,他更值得怀疑。首先动机方面,他们除了男女朋友这层私人情感关系,还有经纪人和艺人的利益关系,所以于公于私,吴越都是有动机的。同时他也具备犯罪时间和能力,根据宋星星交待的时间,她和吴越发生争吵之后,吴越就一怒之下提前离开了,也就是说从九点半以后,吴越是自己一个人行动的。”
“那他是很可疑哎,”吴智慧吃了教训,不敢随便说话,可是她又忍不住,“而且还有一点,他毕竟是宋星星经纪人,怎么敢这种时候抛下宋星星自己先走啊?”
“总之这个吴越值得进一步调查,他的社会关系,经济情况都需要进一步调查,这个谁来做?”连阴天继续说,“还有接下来我们还有刘正那里没有去,谁去?”
“我!我想去跟刘正谈!”吴智慧举手。
“那我继续跟吴越那条线吧。”姜睿说。
“可以,姜睿你主要去吴越公司调查一下他的经济情况,大黑你去调查一下吴越的社会关系,就这样。”连阴天又对魏松说,“小魏,别忘了你姜哥说的,有什么不懂的就问,尽快把详情整理出来。”
“对了,还有一件事儿。”姜睿说,“小吴,下午你去找刘正的话注意一件事儿。吴越说当天晚上,刘正曾在九点左右下楼去拿过外卖。”
“这有什么问题吗?”
“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而且他并没有拿外卖回来。”
吴智慧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就是说在九点到九点一刻这段时间,刘正神秘消失,不知道他是去干嘛?”
“对。”
“好,我会问的。”
刘正和刘威,自从乐队解散,大家各自发展之后,他就和刘威组了一个新乐队,叫l2就是刘的缩写,吴智慧以为这个名字其实就是“俩大刘”的英文缩写版,可以说十分没有新意。
与刘威不同,刘正是个留着平头,带黑框眼镜,微微有些圆润的男人,看上去平庸而谦和,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
听到刘威的死讯他感到很惊讶,而后不假思索地问:“是吴越干的吧?”
“为什么这么说呢?”吴智慧问。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大概说错了话,连忙说:“没什么,我乱说的。”
“乱说,乱说为什么不说张建,不说宋星星,不说其他任何一个人,却下意识地说出吴越呢?”吴智慧执着地追问。
“就是乱说嘛……”刘正讪笑,他说着抬起眼睛看看吴智慧,又看看旁边黑着脸的连阴天,紧张地吞了吞口水。
“好,你可以暂时先不讲,说说你案发当天的事吧,你都做了什么,看到什么,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我案发那天,”他想了一会儿回答道,“没别的,就是和刘威他们去唱歌,刘威说他要请客,我还挺奇怪的。”
“为什么奇怪,他很抠门吗?”
“那倒不是,他其实挺大方的,只不过因为最近到处参加比赛,演出,我们都花了不少钱,关键是刘威他自从和星星分手以后,就不太和他们来往了,他这人吧,看着大大咧咧的,其实挺深情,他是真喜欢星星。”
“喜欢人家还说要曝光人家?”
“那就是吓唬吓唬她,他肯定不会真的这么做。”刘正说,“不过,不过刘威这么说,星星肯定是要担心的,包括吴越,估计吴越跟星星吵架也是这个原因。”
“他们到底是因为什么吵起来?”吴智慧问。
刘正挠挠头说:“我也不太懂,后来我也很少跟吴越他们往来,我一直都是跟刘威比较合得来,我就是那天听着,感觉好像是吴越吃醋。”
“吃什么醋,吃刘威的?”
“有一点吧。”刘正说,“好像刘威拿自己和星星以前的合照威胁星星,吴越也知道,吴越现在发达了,他因为星星的原因,现在混的比我们不知道好多少。”提起这,刘正的脸上多少有些嫉妒。
172.姑奶奶不是吓大的!
刘正接着说:“他现在身边又结识了很多人,好像一开始星星和刘威聊什么,被吴越看到,他就把星星手机夺过来,问她干嘛还要跟他说那么多废话,机会也不是不给他,是他自己不识相,他想曝光什么就曝光好了,说他这是侵犯他人**,可以告她。www.uu234.cc”
“他是这样讲的吗?”吴智慧问。
刘正点点头说:“我就在旁边,他是这么说的。”
“那宋星星不会答应吧,毕竟一旦出了事,挡在最前面的是她不是吴越。”
“对啊!你猜的一点也不错!”刘正说,“星星就是这样讲,就说要吴越再去跟他商量,可是吴越就是不肯,说星星想跟他旧情复燃什么的,然后他们就打起来了。”
“在这期间你在干嘛?”吴智慧问。
“我干什么,我唱歌咯。”刘正说。
“他们都吵起来,你还唱的下去?”
“不是啦,他们两个既是同事又是恋人,我算干嘛的啦?就老老实实唱歌咯,不过后来他们打得越来越厉害,我就去把吴越拉开了。”刘正又说,“我是不愿意跟他们关系恶化,是真的,我和刘威混那么久,怎么都出不了头,现在好不容易星星火了,吴越又答应多给我们些机会,这明明是好事嘛。”
“你把他们拉开然后又怎样?”吴智慧问。
“没怎样了,我还是想和吴越他们不要闹僵,就出去陪他抽烟,可是他说不用我陪,说他想要一个人静静,我就又回包厢唱歌咯。”
“你又回去唱?”吴智慧瞪着他,“就你自己?”
“还有星星嘛,只不过她没什么心情,就只在那边哭,所以……没错,是我一个人在唱。”
吴智慧面部扭曲,十分无语。
“再后来,我也觉得蛮无聊了,星星好像也没什么心情玩,我就问她要不要走,她说要,然后我们出去发现吴越不在,星星就又很生气,让我送她回家,就这样了。”
“所以,你怀疑吴越就是因为这个?”
刘正到现在终于肯承认,点点头说:“是有一点吧。而且他们两个从以前就有点不对付,再加上和星星的感情纠葛,要不然我们干嘛散团嘛,心不齐,肯定是要散的啦。”
“你倒是蛮理智。”
“我是啊!”刘正又说,“而且我早就劝刘威不要总想着星星,可他就是不听,他就是太感性,总是喜欢把自己逼到绝境,其实现在星星混好了,对我们没坏处,可他就是心里面不平衡,要威胁人家,这有什么好处呢?倒不如和睦相处,这样吴越也肯帮帮我们,这不是更好吗?”他又抓抓头,消沉地说,“唉!我是真的受够了,说什么梦想啊,大概就只有做梦的时候才能实现了!”
吴智慧转转眼珠突然想起什么:“你刚刚说吴越现在混的不错,他既然混的不错,就没有提醒过刘威吗?为什么要任凭他拿捏呢?据我所知,像这种情况其实圈子里很多明星都遇到过,解决的方法其实很多,合法的,甚至……”她偷偷看看黑脸的连阴天,皱皱眉头,她真是想不通,这么点小事,他一个大队长何必要跟自己来呢,咬咬牙还是说了出来,“甚至不是太合法的。”
“有!所以我才怀疑吴越嘛!他之前曾经也威胁过刘威,说他再这样子也要对他不客气,不过我是不知道他打算怎样不客气啦,但他说过,会让刘威死的很难看。”
很难看,吴智慧眨眨眼,心想刘威的死相的确也不太美观。
“嗯,”吴智慧听完点点头又问他,“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有了。”刘正回答。
“真的吗,不一定只有关于吴越和宋星星的事,别人的也可以。”
“那就是张建了。”刘正想了一会儿,然后说,“张建也蛮奇怪,本来刘威说请客就很奇怪了,结果没想到最后竟然是他请。”
“为什么奇怪?”
“他最近很难啊,之前他在我们几个里面混的也算不错,可是前段时间股市不景气,他亏了好多,差一点就自杀了,还是他老婆孩子把他从楼上劝下来。”
“他有老婆和孩子?”
“有啊,他有个女儿,不过现在没有了。”
“什么意思?”
“离婚咯。”刘正说,“不过是他自己要求的,他不想拖累妻女,就离婚了,那个时候她老婆不知道以为他外遇,后来才知道是他亏了很多钱又欠了很多债还不起,想要自杀。”
“那他自杀前,他们就已经离婚了?”
“还没吧。”刘正撇撇嘴说,“本来以为呢,他老婆女儿来了把他救下来是好事,可是没想到好事做错。”
“什么意思?”
“其实他的情况我和刘威早就晓得,之前炒股票他也借了我们的钱,后来亏了还不起钱,就想自杀,毕竟是兄弟我们当然不能看他死,就把他老婆找来,没想到那个时候她老婆才知道他偷偷借钱炒股,结果人救下来了,她老婆却更加下定决心跟他离婚,好心做错事咯。”刘正叹口气。
“嗯,这也不能怪你们啦,毕竟谁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仔细想想,张建那个时候宁可死都不许我们跟他老婆讲,说不定也是早就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关键是现在,他死又没死成,老婆孩子也都恨他,她老婆还觉得他是故意用命博同情,让她帮忙还钱,不过好在他老婆确实也存了些钱,帮他把债都填平,但张建就变得里外不是人了。”
“唔,那这么说是很尴尬了。”吴智慧说。
“对啊,所以我就觉得,他应该蛮讨厌我们,没想到竟然肯请我们唱歌哎。”
“嗯,你说的这些我们真的都不知道,不过我还是要问,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别的?”
“没了,真的没了。”刘正有些疲惫地回答。
“好,那我提醒你一下。”吴智慧说,“你自己,有没有隐瞒什么事?”
“我?”
“那天晚上,我听说你在九点五分到九点一刻这段时间下去拿过外卖,但是却没有拿到,为什么?”
“哈?”刘正瞬间紧张起来,手忙脚乱地解释,“就是没拿到而已啊!吴越说他肚子饿想吃烧烤,那我不想跟他闹僵嘛,我就帮他点了外卖,后来外卖到了我去拿,可是我等了好久也没等到,手机也没带在身上,没办法就只好回去了,结果吴越说他已经收下了,就这样而已啊!”
“你去拿外卖,拿不到就算了?”吴智慧不相信。
“没有,我想上去拿手机再跟他联系嘛!”
“爱唱前面就那么大地方,你看不到外卖员?”
“是啊,可我就是没看到嘛!”
吴智慧注视着他:“刘先生,您的解释真的没办法说服我哦。”
“那……那你让我怎么办嘛!”
“不是我让您怎么办,是您要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那……那我……我没有理由杀他嘛!”
“哦?不见得吧,我看得知他死去的消息,你也不是很难过嘛,而且你一直想跟吴越他们和睦相处,从而实现你的音乐梦想,可是刘威却一直都在从中阻拦,跟这样的人搭档应该很累吧?”
“累啊!当然很累了!可是我不至于杀人嘛,我跟他解散就好了呀!再说我虽然想出名,但也不是非这样不可,我家开餐馆的,我妈一早就想我回去帮她,其实我回去帮我妈,比起现在说不定还更好呢,我犯不着嘛!”
“但梦想与现实的价值并不只是用金钱来衡量吧?”吴智慧托着脸。
“那……那你们非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啦!你们就抓我好啦!”他坚持了一会儿,突然哭出来,“拜托你们啊警察同志,你们去查!你们查清楚啊!真的不是我!”
“会的哦,我们会查清楚的。”吴智慧说完走出刘正的家。
刚才还叽叽喳喳的吴智慧,瞬间变成静音模式,跟连阴天保持着五步开外的距离,心里面除了紧张就是害怕。
“询问,”连阴天突然开口,“不是聊天,不需要有那么多感慨,还要陪着他伤春悲秋!”
“是,知道了。”吴智慧一头雾水,她什么时候伤春悲秋了?
“有什么看法?”连阴天问。
“看法?”吴智慧头摇的像拨浪鼓,“没有看法。”
连阴天瞬间暴躁:“没看法你来干什么!”
“不,不,我有看法。”
“有看法就说!藏着掖着干什么!”
“我……我……”
深呼吸,吴智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人家是领导,你就是个小虾米,惹不起,你惹不起啊!
“啊啊啊啊啊啊!忍不了了!”吴智慧突然爆炸,“臭老头!我忍你好久了!你是不是有毛病啊?你明明就知道,你那个假发根本就不是我给你弄掉的!整天阴阳怪气地针对我!你真以为我怕你吗!告诉你,你错了!你姑奶奶纵横江湖十几年,就不知道什么叫怕!忍你到现在是看你年纪一大把给你面子!不是让你骑在我头上为所欲为的!”
连阴天就这么静静地听着她把话说完,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很明显,脸又黑了一个色号,脸上的皱纹都好像更深了,一双小眼睛钉子似的盯着她。
吴智慧也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突然就怂了,可是话都已经说出口了,覆水难收,就算是一死,她也只能认了。
现在就是一句话,死也不能怂,不能怂!
连阴天盯着她,半晌说道:“我问你有什么看法,问的是案子,不是别的。”
就这样吗?
吴智慧脑子有点儿懵,没有别的了?
连阴天难道就真的只是阴天而已吗?不打个雷吗?
她难以置信地看看连阴天,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可是他已经说了,问她关于案子的看法。
“看法……看法就是……”
“到底有没有看法?”连阴天不耐烦地问。
吴智慧一看他这德行又来气了:“好,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我的看法就是,这个叫刘正的,应该不是凶手!知道为什么吗?哼,别的先不讲,就凭他的反应!这个刘正,他最可疑的时间点就是九点到九点一刻,但是对于这个时间段他解释不清楚。”
“他解释的太不清楚了!”
“对啊,但就因为他解释不清,所以才刚好能说明,他没有想到我们会问他这个问题,如果这个时候他在杀人,他不可能不准备。”
“哦,照你这么说,那以后所有解释不清的凶手都可以用这种方法帮他们脱罪了。”连阴天冷笑。
“我还没讲完!”吴智慧说,“我说的他的反应分两个方面,第一,他解释不清,所以可以认为他没有准备。第二,当我不断地去刺激他怀疑他,他感到非常紧张,他是真的很怕我们把他当成凶手,连老头,我这话说的有没有道理,你承认吗?”
“连老头?”
“你就说你承认不承认吧!”吴智慧叉着腰问。
“好,我承认。”连阴天的黑脸已经由黑到红,由红到黑,反反复复好几遍了。
“那就好,但是别忘了,我们虽然不知道刘威究竟死在几分几秒,但我们可以断定他是死在九点半以后,至少至少是九点十分以后吧?但是他九点一刻就回来了,也就是说他最多只有五分钟作案时间,甚至更少,可能吗?绝对不可能!”吴智慧得意地晃晃手指,“综上所述,他其实根本就没有作案时间!那么如果他是凶手,他会不知道吗?当然不会,他根本就不用害怕成这个样子,信誓旦旦地跟我们说,我没做过,你们查吧!这样不是更加可信吗?还有,事实上他从九点一刻以后到十点之前一直都有不在场证明,因为他一直都跟宋星星在一起可他为什么不说?因为他太害怕,怕到脑子都糊涂了,不知道怎么辩解!所以,再综上所述,他根本就不可能是凶手!”
连阴天沉默了很久说道:“没有证据,一味猜测,毫无用处!检察院会因为你说的这些没有任何证据的东西就认可我们的调查吗?”
“哈哈哈!”吴智慧仰天大笑,“队长,你是不是糊涂了?你以为我是菜鸟就不知道吗?自古以来只有真凶才要有作案证据,人家无罪要什么证据啊?”
“你这个……嚣张!愚蠢!没素质!你以后有吃亏的时候!”
“哼,凡事讲证据,我还没吃亏那就不算,等我吃亏的时候你再说吧。”吴智慧翻个白眼,大摇大摆地上车,“队长,走啦!”
“从我车上滚下去!”
“队长,没那么小气吧,这是公车,我又不会开,不辛苦你怎么办呢?”
“滚下去,你!”
吴智慧做个鬼脸:“滚就滚,略略略!”
173.来自赫学霸的监督
下班以后,吴智慧回到家,把自己大战连阴天的丰功伟绩讲给赫思白听。www.uu234.ccwww.uu234.cc
赫思白系着围裙站在灶台前边听边笑:“你可真是前无古人了,这事儿要让你那些同事知道,转眼之间又得传的满楼风雨。”
“你们那边也会知道吗?”吴智慧问。
“那肯定啊,都是同一个系统的,什么风吹草动不知道?”
赫思白双手握着炒锅突然紧张起来,对吴智慧说:“你躲开点儿,离我远点儿。”
“干嘛?”
“我今天学了个新技术。”
“什么技术?”吴智慧又看看锅里的东西,“这是什么,菜饼吗?”
“你猜?”
“荠菜饼,韭菜饼?”
“芹菜饼,这样芹菜叶也可以吃,不会浪费。”
“哦。”吴智慧又看看赫思白,“可是你要干嘛?”
“你别碰我,我紧张,”赫思白仍然保持着双手持锅的姿势,“我要让它飞起来。”
“飞起来?印度飞饼吗?”
“别打岔,别碰我,别跟我说话!”
吴智慧愣愣地看着他,还从来没见过这么紧张兮兮的赫思白。
“起飞!”赫思白手腕轻轻一抖,盘子那么大的饼就飞到半空,翻了个身又稳稳地落在锅里。
“哇!哇哇哇!”吴智慧一把抱住赫思白,“你也太帅了吧!太帅了吧!”
赫思白松了口气,得意地甩甩头发:“小意思,这都是很基本的操作。”
“不是啊!虽然这个对专业的来说可能不算什么,可是你还是很棒棒啊!你怎么做的,教我教我!”
“来,我教你。”赫思白从背后抱着她,双手握着她的手,“一,二,三,起飞!”
“哎呀!”
饼子起飞了一下,没有飞起来,滑翔了一半就落到锅沿上。
“哎呀哎呀!快点救它!”吴智慧吓得大叫。
还好拯救及时,没有把饼烧焦。
“很难哎。”吴智慧皱着脸看向赫思白。
话没说完,赫思白又手腕一抖,饼子又翻回去,颇有几分得意:“我好像已经掌握了技巧。”
“我还想试试看。”吴智慧说。
“算了,别试了,你再给我把饼飞到天上去,我就功亏一篑了。”
“哼,看不起我。”吴智慧撇撇嘴,不高兴。
过了一会儿,赫思白把菜饼从锅里取出来,有像切蛋糕一样把它切成一块一块,端到吴智慧面前显摆:“看,好看吧?”
“嗯,好看。”吴智慧还是有点沮丧,对着芹菜饼神游。
看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喂,我老公,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啊!”
“什么问题?”赫思白从厨房出来。
“就是这个饼啊。”吴智慧指着盘子里的人荠菜饼说,“既然迟早要把它切开,为什么不早点切呢?”
“嗯?”赫思白没有领会吴智慧的意思。
“那个,如果早点切的话,不就可以像翻烤肉一样,用筷子夹着它一片一片翻过来吗?”
“不,它一开始是鸡蛋糊糊啊。”赫思白有一丝丝尴尬。
“可是后来它不就凝固了吗?”吴智慧眨眨眼,“为什么一定要让他飞起来呢?”
“嗯……”赫思白挠挠耳朵转身回到厨房,“那个视频上是这样教的,肯定是有原因的,口味不一样。”
“哦,好吧。”吴智慧沉默了一会儿嘟囔着说,“就是看上去比较酷炫,没有别的用,就是这样而已。”
吴智慧又端详了一会儿,伸出筷子夹了一片塞进嘴里,愣了愣:“老公!我老公啊!你是不是忘了放盐啊?”
“我放了吧?”
“你没有吧。”
赫思白又从厨房出来,夹了一块塞到嘴里。
吴智慧看着他:“是不是不咸?”
“好像是不大咸。”赫思白含蓄地说。
“不是不大咸,就是不咸,一点也不咸!哈哈哈哈!”吴智慧拍着桌子笑得前仰后合,“我老公做饭没放盐!哈哈哈哈!”
赫思白恼羞成怒,把筷子拍到桌子上:“不做了!再也不做了!”
“不要,我老公!不要啊!”吴智慧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抱着赫思白的腰说,“我老公,我嘴巴有毛病,一点味道都吃不出来。”
“哼,算你聪明!”赫思白这才转头又回到厨房去,嘴里念念有词,“我这才刚开始学,才几天,偶尔忘了放盐这很正常……有些人,有些人她每天混吃混喝,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学,还好意思笑话我。”
“哎呦,不要那么斤斤计较嘛。”
“哼,”赫思白又瞪她一眼,“伤透了我的心!”
“别这样嘛,”吴智慧哭笑不得,想了想又很想笑,“我只是觉得,我老公一直都是那么的优秀,怎么可能会犯忘记放盐这么低级的错误呢?”
“还说,你还说……”
“真的很好笑,很低级嘛。”吴智慧又撇撇嘴,忍着笑说,“你刚才脸皮都僵掉了,我都没见过,噗呲,嘻嘻嘻嘻!”
“吴智慧!你给我出去!”
吴智慧撇撇嘴牢牢地靠在厨房门口,气定神闲地说:“我得帮我老公看着,免得他一时激动,又忘了放盐。”
赫思白叹口气,举着锅铲怼到吴智慧面前,似笑非笑地说:“我媳妇儿,咱们打个商量,这个事儿,能不能就这么翻篇儿了?”
“好。”吴智慧想了想又改口道,“看我心情吧。”
吃过饭赫思白坐在沙发上抱着躺在他腿上的吴智慧看电视。
吴智慧伸着手半死不活地说:“老公,我想吃饼干。”
“不刚吃完饭吗?”
“还想吃。”
“就给你开一包。”赫思白说。
“好。”吴智慧接过饼干,嘎嘣嘎嘣,心满意足,“话说,我老公?”
“嗯?”
“你说我今天怼连阴天的话有没有道理?”
“什么话?”
吴智慧嘎嘣嘎嘣咬着饼干,活像一只老鼠:“就是我说,刘正应该不是凶手。”
“嗯。”
“干嘛嗯啊?”吴智慧伸手拍拍他的脸,“是不是嘛?”
“是。”
“敷衍我。”吴智慧从他腿上爬起来。
“没有。”
“那你说,你觉得谁比较可疑?”吴智慧问。
“你这是作弊。”赫思白挑挑眉梢看她一眼,“你让我帮你忙,有什么好处?”
“我怎么就作弊了,我是检查一下你刚刚有没有认真听我讲话。”
“我听了,我都记着,但是你说,给我什么好处?”
“喂,你过分哦,我当初帮你可没有要求过什么。”
“你有,你已经得到我了,你还想怎么样?”
吴智慧听他这么说很想做出一个生气的样子,可是还是忍不住笑出来,没办法只好动手,抓着赫思白的胳膊一顿掐:“你说嘛!”
“你别动手动脚的,再这样我告你家暴!”
“说嘛。”吴智慧被迫收手,眼巴巴地看着他。
“你觉得谁比较可疑,你先说你的。”
“吴越和张建。”吴智慧不假思索地会的。
“为什么是他俩?”
“刘正应该不是,宋星星又应该做不到,不就是他俩?”
“嗯。”赫思白点点头。
“怎么又嗯啊?”
“对,有道理,我也这么觉得。”赫思白说。
“真的吗?你到底有没有动脑筋想过呀?别敷衍我好不好呀?”
“我没敷衍你,你不就是想在我这儿对对答案吗?”
“对对答案?”
“对啊,就跟小时候考试一样,试卷交上去,对错谁也不知道,但是还是要对对答案,不就是这样。”赫思白摊摊手。
“好像是。”
“所以说,就目前我从你那里了解的,我也只能怀疑他俩,不过这里面儿还有几个疑点可以多留意一下。”
“你说说看。”吴智慧托着脸,一副很乖巧的模样。
“第一,尸体被发现在洗手间,后来发现第一案发现场就是洗手台附近,是不是?”
“对。”
“那么按照时间推算,刘威从进入厕所到案发,他在厕所待了差不多二十分钟,这二十分钟肯定除了他以外还有人进出,案发的时候,厕所里肯定没有别人,对不对?”
“对。”
“那谁有可能知道厕所什么时候有人什么时候没人?”
“前台,”吴智慧说,“前台是半弧形,在前台的位置可以看到厕所的门。”
“对啊。”
“但是他好像没有动机,而且时间也不对。”
“动机先不说,只要做了,有证据,动机可以先往后放。”
“那时间呢?刘威九点半才死。”
“问题是他在厕所里面二十分钟在干什么?”赫思白说。
吴智慧转转眼珠认真地回答:“上大号。”
赫思白脸抽搐了一下:“也有可能吧。”
吴智慧抓着头发:“其实我一开始就有点怀疑他,因为我觉得他特别奇怪,好像有很多事讲不过去。就比如说吧,他住的地方就很奇怪,但是后来刘正证明了我的想法,他是因为玩股票赔了,所以才不得已从市中心住到很破的小区。”
“还有别的吗?”
“还有吧,但是猛一想又想不起来有什么。但是吴越也很可疑,他最大的问题是既有时间,又有动机,还有能力。”吴智慧看着赫思白,“怎么办,到底是谁?”
赫思白摇摇头:“现在就跟做单选题一样,四选一,排除两个,还剩两个,怎么选都在你。”
“哎哟哟!”吴智慧叹口气又瘫倒在沙发上。
赫思白突然拍拍她的腿:“你的调查报告写了吗?”
“还没。”吴智慧说。
“赶紧写!”
“干嘛那么凶啦?”吴智慧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你不想好了?今天刚把连阴天得罪了,你不怕他以后给你穿小鞋吗?”
吴智慧翻个白眼,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我怕什么,反正都这样了。”
“不行!起来!”赫思白又给了她屁股一巴掌,“可以跟他正面刚,但绝不能故意授人以柄!去,写报告去,写完我给你检查!”
“啊啊啊啊啊啊!我不要!为什么这么对我,我不是你的小可爱了吗?”吴智慧躺在沙发上滚来滚去,可是赫思白铁面无私,丝毫不为所动。
“吴智慧,昨天你可是说了的,我只是给你打个样,以后都你自己写,当然了,你老公也很愿意帮你,但是……”赫思白凑到她颈边,呼出的热气把她的脖子蒸成淡淡的粉红色,然后颇有几分深意地说道,“你懂得。”
“好……好吧。”吴智慧果断地站起来,“我自己写。”
吴智慧可怜巴巴坐到电脑边,一碰到键盘就习惯性地想搜八卦。
页面还没打开,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吴智慧,你干嘛呢?”
“哎呦!你干嘛啦!”
赫思白突然出现在她身后,一双眼睛凉飕飕的,一瞬间让吴智慧想起中学时期带着酒瓶底的班主任。
吴智慧吓得一个激灵,差点把电脑丢出去:“怎么像鬼一样,神经兮兮的!”
“我来监视你学习。”赫思白嘟囔着爬上床。
吴智慧看看他:“你不看电视了吗?”
“不看了,不能影响你学习。”赫思白摆出一副古装剧老夫子般的端方模样。
“我……你在这里才是耽误我学习!”吴智慧炸毛。
“不会,我看书,你写作业,我不出声,不会打扰你。”赫思白淡淡地说。
“赫思白,你是不是有毛病,你把我当成什么?”
赫思白隔着眼镜瞧她一眼不加掩饰地说:“不省心的熊孩子。”
“什么呀!你才熊孩子!”
“快,写作业,别在这儿三心二意的。”他又看看时间说道,“一个小时,我要看到初稿,出不来我可不客气。”
“出不来怎样?”吴智慧有点紧张地看看他。
“现在不告诉你,就是要让你保持着对未知的恐惧,这样才能鞭策你不断前行。”
“你……”吴智慧撇撇嘴,怎么办,突然好想哭哦。
“撇什么嘴,不许提意见,学习,学习使人进步。”赫思白说着又戏精地抽抽鼻子,推推眼镜。
“唉!”吴智慧又深深地叹口气,她算是看出来,她觉得赫思白大概是有个为人师表的梦,只可惜没能实现,所以就在自己身上找快感。
她突然有点感悟,心想怪不得都说风水轮流转,因果好轮回,她小时候读书不努力,现在长大了就要补回来,小时候别人受的罪她都没受过,现在就要一一偿还回来。
只不过别人家的孩子守在旁边的是爹妈,她的旁边是赫思白。
“唉!”她又叹了口气,忍不住哼唱起来,“哎呀我说命运呐~”
“啪”一个硬邦邦的东西落在她脑袋上,摸了一下竟然是一本书,“打我干嘛?”
赫思白看她一眼:“别走神儿,专心点儿。”
174.连队眼花了!
“喂,赫思白。www.uu234.cc”
“干嘛,想造反了?”赫思白问。
“不是,其实你说啊。”
“说什么?”
“刘威也有可能九点半就已经死了对不对?”
“当然可能,毕竟你们针对他的死亡时间只有微信这一条线。”赫思白说,“但是微信这东西,究竟是谁发的,这谁知道?”
“就是说啊!所以很有可能,刘威早就死了,凶手拿着他手机发的微信。”
“当然有可能。”
“所以这样一来,假定凶手是在21:10到21:30行凶,好像就可以锁定凶手了。”吴智慧眼睛都亮了。
“你等等,注意你的用词。”
“什么用词?”
“假定。”赫思白说道,“你打算拿这两个字去说服连阴天抓人吗?”
“好像不太现实。”
“你谦虚了,是太不现实。”
“讨厌!”吴智慧打了赫思白一巴掌,“能不能少给我浇两盆冷水。”
“我是提醒你什么是现实,”赫思白又说,“再说了,连阴天和你老公我可不一样,没那么宠你,就算有时候你只是提个不靠谱的想法,你老公也会不辞辛苦地去帮你求证,他会吗?”
“嗯?”吴智慧有点迷茫,“你有吗?”
“我有啊。”
吴智慧挠挠头,一时也想不起用什么话反驳,但是又觉得好像根本不是这样。
赫思白摆摆手:“好了,先别管这些,把你报告写出来再说。”
提起报告吴智慧就头疼,没精打采地叹口气:“哦,那好吧。”
第二天早上,吴智慧去到办公室,还没来得及坐下,连阴天就阴着脸问:“昨天的调查报告写了吗?”
“写了。”吴智慧也冷着脸。
“我看看。”
吴智慧没说话,从包里摸出报告交到他手里,也不等连阴天说话,就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程大黑看出吴智慧和连阴天之间气场不对,吹个口哨,偷偷摸摸地打个眼色问:“小吴,怎么回事儿,又批评你了?”
“没有哦,”吴智慧大大方方地说,“我批评他了。”
姜睿和程大黑对桌,听到这话忍不住和程大黑对视一眼,两个人什么都没说,默默低下了头,就仿佛什么都没听过一样。
过了一会儿,连阴天不阴不阳地问:“是你自己写的吗?”
吴智慧知道他这是不相信自己,当然了,这也不能怪他,毕竟自己这个报告,的确是要多亏了赫思白吹毛求疵地悉心指导,连字体字号行间距都给她改了一遍。
不过改归改,核心可是她自己,这点没错,于是吴智慧坦坦荡荡地回答:“当然咯,怎么,有什么地方不懂,需要我帮你吗?”
连阴天的脸色变了变:“没有。”然后又瞥她一眼,“你这个字体怎么这样?”
吴智慧差点儿喷出来,昨天晚上赫思白给她纠正字体她还觉得他脑子有病,今天才知道,原来不是赫思白有病,是连阴天有病,他真的干得出来。
“有什么问题吗?”吴智慧转转眼珠说,“我用的仿宋国标,我专门从网上查过,按照官方文件格式改的,还有行间距也是用的28磅。”
“是吗?”连阴天的语气有点淡淡的,有点不甘心,有点不高兴,过了一会儿他说,“我们这个没必要弄成这样,而且我年纪大了,”他故意把“年纪大了”几个字强调了一下,看样子他对吴智慧叫他老头这件事耿耿于怀,“有点儿眼花,你这样搞,我看不清楚。”
“好,我知道了。”吴智慧说着从他手里把报告抽回来,“我拿回去改。”
连阴天对于吴智慧从他手里抢文件这事倍感不满,立刻亲身示范暴跳如雷:“你什么态度!”
“怎么了?”吴智慧装成一副无辜的样子说道,“您不是眼花吗,又看不见,我拿回去改呀。”
“你……”连阴天哑然,“快点儿!我急着看!”
“放心放心,一定完成任务!”她嬉皮笑脸地说着,又想了想说道,“报告队长,我刚才突然想到呢,这个报告还有一些地方需要完善一下。”
“你想耍什么花招?吴智慧我可告诉你,这东西我最迟一个小时后就要看,你看着办吧!”
“我看着办?”吴智慧惊讶地望着他。
“对!你看着办!”说完连阴天就愤怒地拂袖而去。
“好吧,我看着办。”吴智慧歪着头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那我就看着办呗。”
说着把报告往桌子上一放,就背着包出门去了。
程大黑抬起头看看姜睿:“哎,什么情况?”
“我怎么知道?”
程大黑又从桌子上拿起报告嘟囔着:“这不是挺好吗,还怎么改?”
“你傻啊,看不出来是故意找茬吗?”
程大黑愣了一下:“那吴智慧还不赶紧改,真是破罐子破摔不想活了?”
姜睿撇撇嘴:“我看像。”
“哎呦,”程大黑叹息一声,“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冲动,太冲动了。”
吴智慧从大楼出来,公车她是用不上,也不习惯用,干脆出门做公交车,便宜自在又洒脱。
上了车,吴智慧就给魏松打了个电话:“喂,魏松?我是吴智慧,刚才连队长发火了,问你怎么还不把报告整理好。”
“啊?我整理好放他桌子上了呀。”
“哪里好了?我昨天的报告还没给你呢,你就叫整理好了吗?”
“那……那你赶紧给我呀。”
“这是当然,我昨天就发到你邮箱了,你记得查收一下。”
“好的,好的。”
“对了,今天连队长还因为一件事训了我一顿,他说他眼花了,看不清仿宋三号,你去送报告的时候长个心眼儿。”
“看不清了?花眼?队长才这个岁数就花眼了?”
“是啊,所以他不好意思讲嘛,今天估计也是说漏嘴了,总之呢,你是搞材料的,这方面你多注意就好了。”
“好的好的,哎呀,太谢谢你了吴智慧,幸好你提醒我,怪不得我上次放在他桌子上的表格他都没看,原来是看不见,这样我以后得跟局办公室的同志也说一声,以后给我们来文,字号调大一点。”
“对啊,不然他看不见,他又不好意思说。”
“好的好的,那就这样了,谢谢你呀。”
“啊呀,不用客气的。”吴智慧挂掉电话,笑成花猫。
过了一会儿,连阴天回到办公室问:“吴智慧呢?”
“不知道,出去了。”程大黑说。
“我让她改的报告呢?”
程大黑指指吴智慧的桌子:“没改。”
连阴天拿起报告又狠狠地摔下去,然后没好气地说:“我去开会!回来让吴智慧找我!”
连阴天头顶怒火,脚踩怨气,气哼哼地来到会议室,各个部门的科长主任都已经各自就位,连阴天按照常规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拿起文件过目,突然发现今天的文件字号似乎特别大。
又看看别人的,好像跟他的都不一样。
经侦科的科长头伸过来:“哟,老连,你这份够清楚的!”
连阴天脸腾就红了:“不对吧,这给我搞差了吧?”
前边儿物证科的老科长闻声转过头来:“哎呦,你也花眼了?不应该啊,你才多大岁数,就跟我一样享受特殊待遇了?”
“其实就没必要,你说你们这些人,矫情个什么劲啊,戴个花镜不行吗?还得让人家小宋改字号儿,没你们这样的。”
“你懂个屁啊!”物证科的老科长说,“老子是近视,近视加花眼,这是不得已而为之!”说着又看看连阴天,“哎?可是你不至于啊?你这个可是有点儿**啊,你买个花镜不就完了吗?”
“不是,不是,我真不花。”连阴天解释道。
经侦科的科长拍拍老科长:“你不懂,他是不服老,心里无法接受!”
“,这有什么呀,你也四十多了,可以花眼了。”
“我真不花!”连阴天无奈,喊住办公室筹备会议的小宋,“小宋,我这个材料是不是不对啊?”
小宋有点懵:“对啊,不是您那边儿主动要求换成这样的吗?”
“我……怎么可能呢?谁给你要求的!”连阴天一着急就想翻脸。
“哎,老连同志,你这不对啊,人家小宋是照顾你,你跟人家翻什么脸?”
“我没翻脸!”连阴天指着小宋,“你说,谁跟你说的,是不是个女的打的电话?”
“女的?男的呀,但我不知道是谁,反正号码就是你们科的。”小宋又走过来说,“要不然我再给您换了?”
“别介,”经侦科的科长按着会议材料对小宋说,“没必要,怎么不是看,何必再打一份,楼上楼下地跑。”他又对连阴天说,“老连,不至于啊。”
“行行行别换了!”连阴天黑着脸坐下,自言自语地说,“反正我不眼花。”
“行了,都知道,你不眼花,头发也是真的。”
连阴天腾站起来:“你再这样我翻脸了!”
“别介,厅长来了,快快,老实点儿!”
连阴天见厅长真的来了,只好憋着气坐下。
于是,开完大会以后不久,刑侦大队连队长不服老的消息迅速地不胫而走,四十多岁就眼花了,眼花就算了,还不承认,死活不戴老花镜,让人家办公室小宋改字号,完了还说自己不花,这人是有多拧啊!
赫思白听着这虽无恶意却很有几分幽默的传闻,又蓦然生出几分熟悉的错觉。
刘正听到有人敲门,打开门一看是吴智慧有几分惊讶:“警察同志,是又有什么事吗?”
吴智慧嘻嘻一笑:“你不用紧张,今天只有我,昨天那个可怕的黑脸伯伯没有来。”
刘正松了一口气:“他是挺吓人的。”
“对了,昨天你有提到张建的妻女,我能不能问一下,她们现在住在哪里?”
“她们住在娘家。”刘正说道,“就在向阳路的慧心佳苑,您要去找她们吗?”
“额,其实是因为听了你的话,我觉得她们蛮不容易的,想去看看她们。”
刘正看看吴智慧的打扮,没有穿警服,只是家常打扮点点头说:“那是个单位小区,您去了说她父亲的名字,自然就能找到了。”
“她父亲叫什么?”
“李伟。”
“咦,她父亲的名字你也知道哦?”
“额,对,毕竟我们和张建以前也很熟嘛。”
“那倒也是,那谢谢你了。”吴智慧说完笑着告辞。
吴智慧来到慧心佳苑,向门口乘凉的老大爷打听李伟,老大爷指着最后面一排楼:“就是那个,三单元二楼东户,就他们家。”
吴智慧敲敲门,开门的就是张建的前妻李萍。
“您好,请问您是李萍吗?”吴智慧笑着问。
李萍迟疑地点点头:“对,我是,您是……”
吴智慧放下手里的水果和牛奶,从包里拿出证件:“我是警察,吴智慧,您请看。”
“哦,吴警官,您好,有什么事吗?”李萍还是很茫然。
“我们可以进去说吗?”
“可以,当然可以,请进。”
吴智慧拎着礼品问:“这些放到哪里?”
李萍有些茫然地指指冰箱旁边的空地:“放在这里吧。”
“好。”
吴智慧乖乖坐在沙发上,看着李萍把水杯摆在自己面前,微笑着说:“谢谢。”
“您有什么事吗?”李萍也坐下来。
吴智慧没有回答四下望了望问道:“叔叔阿姨不在家吗?”
“我妈死了,我爸去买菜。”
“那您女儿呢?”
“去上学了。”
“那……”
“警察同志,您到底什么事?”李萍有些失去耐心。
“请问,您认识刘威吗?”
“不认识。”李萍面露不悦。
“不是吧,”吴智慧拿出一张照片,“这是您的毕业照,这个是您,这个是刘威,您二位可是同班同学呢。”
李萍脸色暗了暗,微微皱着眉头:“是,我认识,我就是不愿意搭理他,懒得提。”
“为什么?你们有什么矛盾吗?”
“这个人啊,人品太差!”李萍说。
“什么意思?”
李萍叹了口气说:“我老公,不是,我前夫,我前夫也不是什么好鸟,他也不是。”
“您前夫张建。”
李萍又看她一眼:“到底是出什么事了?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您不用紧张,我就是问一下。”吴智慧犹豫了一下,“好吧,我也不瞒您,刘威死了,就是您说的人品很差这个人。”
“他死了?怎么死的?呵呵,让雷劈死的吗?”
175.快递小哥的证词
“额……并不是。”
“哼,死的好,老天有眼。”
“所以,他这人到底做过什么坏事呢?”
“别的我就不知道,我就只说我知道的,”李萍瞬间打开了话匣子,“这个刘威啊,原来张建就跟他鬼混,张建这人原来不错,就是后来认识了他,整天不务正业搞什么破乐队!不赚钱就算了,还整天拿家里的钱去外面应酬,因为这事我没少跟他吵架,再后来呢,大概也是催的他有点急了,他竟然去学人家炒股,你说炒股这个东西,人家有钱才炒,我们又没有钱,怎么炒啊?”
“那就只有借钱咯。”
“对啊!你猜的一点都不错,他真的去借钱,而且瞒着我不让我知道,如果我知道肯定不会允许他那么做!”
“可是这个和人家刘威没关系吧,是他自己要借。”
“没关系?呵,”李萍冷笑,“跟他没关系就奇怪了,张建什么人我知道,要不是有人怂恿他,他根本没胆子这么做,之前我一直说租个铺子开店,他就一直担心如果投出去的钱收不回来怎么办,他就没那个魄力,你说他,就他这种人,他敢自己去炒股?不瞒你说,就那家爱唱都是我拿主意让他去盘下来的。”
“这么说,爱唱是你们的共同财产?”
“是啊,但是他不要脸只能留给他,权当是图个清净,反正现在我离开了他,日子别提过的多舒心,那些钱就当是我给现在的舒心买单了。”
“所以说,张建之所以借钱炒股是刘威唆使的,但是您这么说有什么证据吗?”
“我还要证据?”李萍又冷笑一声,“刘威,他先撺掇张建借钱,跟谁借的呢?张建就没几个有钱的朋友,人都是刘威给他找的,当时说是信得过的,可是后来刘威赔了,这群人就全都来找他要钱,讨债鬼一样不停地骚扰,后来把他逼到要跳楼,你说可笑不可笑,我到那个时候还不知道他在外面欠了钱!是刘威找到我,跟我说你老公要自杀了,你去救他吧,我才知道这一切啊!”李萍拍着桌子大喊,看得出直到现在她也无法释怀。
“去了以后呢,我看着他站在那个楼的边边上,楼下都是讨债的,当时我妈刚刚过世,留下了一点钱,我爸就把那些钱都给我,张建他知道的呀,我立刻就明白了,他们就是要让我拿钱,用我妈和我爸的钱还债!我怎么办?我当时真的想,这种王八蛋,就让他死吧!可是我也有良心的呀,而且我还有女儿,我这么做了将来怎么面对我女儿,人家会跟她讲你妈妈把你爸爸逼死了!所以我咬咬牙替他把欠的钱还上,连本带利!回头就算有人嚼舌根,我也可以跟女儿讲,你妈对他没一点亏欠,仁至义尽!我女儿对谁都可以挺起胸脯跟他去讲,我妈妈没错!”
“然后您就跟他离婚了?”
“换成是你,你要不要离?”
“我肯定要。”
“那就是咯!”李萍摊手,“但是离婚也不利索,我说离婚,张建死活不肯,跟我要女儿,跟我要房子,跟我要ktv要这要那,好呀,好呀!”她叹口气,又对吴智慧说,“你说这是什么王八蛋东西,我就跟他讲,要女儿门都没有,不可能跟他!房子是我的婚前财产,不可能给他,我只要有房子,我就可以抚养女儿,最后把ktv留给他,他再也没办法了,签了字离婚,转头我就把房子卖掉,所有跟他相关的东西全都卖掉!彻底划清界限!”李萍说这些的时候始终仰着头,态度坚决。
吴智慧沉思片刻问道:“您既然认识刘威,那刘正您也应该认识吧?这件事跟他有没有什么关系呢?”
“刘正……刘正我也认识,但是他和刘威不一样,他人可老实多了。”
“可是我听说当时通知你去救张建的也有他啊,张建借钱跟他没关系吗?”
“肯定没有。”李萍不假思索地回答,“他就只是和刘威过来,那些人都是刘威介绍给张建的。”
“这么说,您对刘正的印象不错?”吴智慧转转眼珠。
“不是印象不印象,刘正这个人真的很稳妥,我刚离婚那段时间过的也很不容易,刘正经常进些东西来看我,不是说是替刘威来,就说是替张建,不过我知道,刘威不可能,我知道他没这份心,张建自顾不暇的,也不可能,就是他自己的意思。”
“所以呢?”吴智慧眨眨眼,“你们打算要结婚吗?”
李萍猛地站起来。
“您不用紧张,您现在单身,他也是,这不是很好吗?”
李萍似乎缓过神来,松一口气说:“你说的也对。”
从李萍家离开,吴智慧又回到爱唱ktv,她站在门口看着爱唱ktv的招牌,有点犹豫。
想了一会儿,她决定去楼下的馄饨店吃个午饭。
刚好一个穿着黄色制服带黄色头盔的外卖小哥走进来,吴智慧顿时来了精神。
“您好。”吴智慧走过去,“请问这一片的外卖都是您送吗?”
“是啊。”外卖小哥回答。
“那楼上那个爱唱ktv如果有客人点外卖也是您送吗?”
“是我,一般都是我。”
“那您还记不记得,大前天的晚上,差不多九点左右,您来这边送过烧烤?”
外卖小哥想了一会儿摇摇头说:“那不是我,我前天有事儿没开工。”
“啊,这么不巧......”吴智慧有些遗憾。
“不过你要说烧烤的话,我从来没送过,这片儿就一个做烧烤外卖的,他们家都是自己家的人送。”
“是吗?那能不能告诉我,那家店在哪里?”
“不远。”外卖小哥把路指给她。
“好的!谢谢你!”吴智慧激动地跟卖馄饨的老板喊,“老板,能不能请您快一点点?”
吃过馄饨,吴智慧刚好看到门口买煎饼果子的老头出摊,索性顺便跟他也聊聊。
“煎饼多少钱?”吴智慧问。
“五块。”老头回答。
“我要一个。”
老头麻利的摊着煎饼。
“爷爷,您认不认识刘威啊?”
“刘威?”老头指指楼上的方向,“那个开ktv的?”
“对,就是他,他跟我说你做的煎饼果子特别好吃。”
“嘿嘿,”老头笑起来,好像有点害羞似的,“那倒是,他经常吃我的煎饼果子,他是我的会员。”
“他跟我讲过,说在你这里买了月票,每天九点半来拿。”
“对,他特别准时。”老头说,“每天不早不晚,正好九点半。”
“你怎么知道?你还会专门看看时间吗?”
“不看啊,”老头笑了笑,“就差不多呗,又不是跑马拉松,还掐到几分几秒吗?”
吴智慧皱眉:“那您刚刚说他一分钟都不差的。”
“嗨哟,你这不是找茬儿吗?”老头有点无奈。
吴智慧笑了笑没说话。
老头把煎饼打包好,吴智慧提着煎饼与老头告别,沿着刚才外卖小哥指的放向去找烧烤店,找到一家叫做“小马烧烤”的地方。
“老板在吗?”
“哎!来了!”老板闻声而来,“吃饭吗?”
“不吃。”吴智慧回答。
老板的脸瞬间耷拉下来。
吴智慧掏出证件:“老板,有几个问题想向您打听一下。”
“哟,警察呀。”老板淡淡地瞧她一眼,似乎还是满心不满,有些爱答不理的。
吴智慧转转眼珠不经意似的说道:“你们这边好像挺火的嘛。”
“那肯定的。”
“这么说肯定很好吃咯?”
“我自己不好说,您问客人。”老板自得地笑。
“咦?那您给我张名片可以吗?我们单位最近刚好想聚餐,附近的那些都吃腻了,你这个不错。”
“行啊!我给您拿去!”老板瞬间来了精神,脸孔也活气多了。
过了一会儿,老板把名片交给吴智慧,吴智慧先拿手机拍张照片,嘟囔着:“别不小心被我搞丢了。”然后又认认真真把名片收起来,这才抬起头正色起来,“老板啊,问您点正事吧。”
“您说。”
“我想问一下,您能记得大前天晚上都给什么人送过外卖吗?”
老板点点头:“能啊,订单都有记录啊。”
“那您有没有记得大前天9点多给爱唱ktv送过一个单?”
“您等会儿,我给您找找。”老板打开手机摆弄了两下说道,“有,8点半下的单,9点10分签收的。”
“那当晚的情况,可不可以回忆一下?”
“您等着,我叫我侄子过来,那天这个单子是他送的。”老板忙不迭地去后厨喊人,“刚子!刚子出来!有事儿问你!”
不多久一个二十不到的小伙子从后厨出来,粗声粗气的问:“干嘛?”
“刚子,这是警察同志,人家有事儿问你,你好好儿说。”
小伙子愣了愣:“警察?”然后走到吴智慧面前,竟然意外的乖巧,愣头愣脑地点点头算是打个招呼,“警察同志好。”
“刚子你好,请坐。”吴智慧说,“大前天你去爱唱ktv送了一单外卖你记不记得?”
刚子皱皱眉头,有些艰难似的:“我这一晚上少说也有二三十个单子,实在是......”
“没关系,我们慢慢回忆。”吴智慧说,“那天晚上你到爱唱ktv,给客人打了电话,让他下来拿外卖,但是你等了好久,那个客人都没有下来......”
“哦!我想起来了!是有这回事儿!”刚子说,“大前天,是大前天没错!我快到的时候给那个客人打的电话,让他在楼下等我,可是我走到楼底下的时候听到楼上有特奇怪的声音,我就看了一会儿。”
“楼上有声音?楼上是ktv啊。”
“不是唱歌的声音,乒乒乓乓的,像是打架的,我就忍不住看了一会儿。”
“你听到有人打架?那时候大概几点?”
刚子想了想:“九点......我在路口等红灯的时候给客人打的电话,骑过去最多也就三分钟,不对,那天路上人有点儿多,得差不多五分钟,九点十分吧。”
“所以你是九点五分打电话,九点十分到的。”
“差不多。”
“听了多久?”
“没多久,就是听了一耳朵,毕竟人家客人还等着。”
“但是你去到那边有看到你要找到的客人吗?”吴智慧问。
“没有,我就觉得挺奇怪的,这都五分钟了他没在,关键我还得给其他人送,我就赶紧给他打电话,结果是另一个男的接的,说让我帮忙给送到楼上去,我一想也不等了,就直接给送上去了。”
“然后呢?还有什么事发生吗?”
刚子想了想摇摇头:“没了,再就是从包厢出来,我想去的厕所。”
“你去厕所了!”吴智慧瞬间激动。
刚子让她吓了一跳:“我.......我没去成,那个厕所门儿没开。”
“没开?厕所门锁了?”
“应该是吧,反正没推开,也可能是里面打扫卫生,里头听着像是拖地打扫卫生什么的。”
“拖地有什么声音?那么乱的环境,你也能听见声音?”
“就是水龙头哗啦啦的,哗啦呼啦的。”关于刚子的这些拟声词,吴智慧实在是无法理解。
“那是什么时间?”吴智慧又问。
“十五?十分到十五吧。”刚子说,“反正就是从楼下上楼,放下东西,求好评,然后就出来,就做了这么些事儿。哦,后来上厕所没上成,下楼的时候还和个胖子撞了一下,那个胖子瞪了我一眼,我问他瞅啥,他就走了。”
“胖子?什么样子的胖子?”
“就是胖子,带着小眼镜。”
“戴眼镜的胖子.......”吴智慧有些恍惚似的起身,过了一会儿对他说,“谢谢你,非常感谢!”然后快步离开烧烤店。
是他,就是他。
吴智慧可以肯定,他就是杀害刘威的凶手,一切都已经清楚了。
但问题是,证据在哪?
她抓着自己乱蓬蓬的头发,感到头痛。
吴智慧神情恍惚的回到办公室,才刚刚坐下,就听见不远处有一个声音:“吴智慧,你的汇报材料呢?”
她立刻回过神,冲着面色铁青的连阴天眨眨眼:“连队?魏松没有把汇报材料交给您吗?”
“我问的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