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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续十年之后全文阅读

作者:木小双     盗墓笔记续十年之后txt下载     盗墓笔记续十年之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盗墓笔记续十年之后全文阅读

第一章

    祈祷过千万次回眸时的凝望、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我站在溯世的桥头、回望生离死别的那一刻,情深情浅、缘聚缘散、如朝露夕花去日苦多!

    痴怨爱恨、情念执着,为你承受这一世长劫。

    西泠印社里最近好像生意挺好的,经常有客人有意无意的进来参观咨询、虽然没做成几笔生意,倒是混个门庭若市的好名声。在这条街上冷清了这么多年的店铺,突然之间变得这么热闹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吧?

    天真已经明确的指示王盟:店里所有货品加价一倍销售,不买东西的闲人不用搭理、如果看不顺眼直接赶出去,每天下午歇业休息工资照发。

    王盟举着双手赞成老板的做法,每天中午十一点半准时关门、之后给老板买午餐送回来,再然后就锁了店门溜之大吉了。

    天真把店里店外的监控画面都调出来、仔细的研究着近半个月进出西泠印社的每个陌生面孔,他知道麻烦就要来了!

    二十天之前,天真意外的发现自己经常被人莫名其妙的跟踪、之后他的店里也陆续出现了很多看上去很不简单的陌生人,职业的敏感和十几年磨练出来的警惕性、让他很明显的感觉到,要有事情发生而且还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所有到店里来的顾客都说想找吴家小三爷当面谈生意,但是天真一直躲在暗处不肯露面、不过这样的借口也糊弄不了几天,相信很快就会有人通过特殊手段找到他和他详谈了。

    天真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想心事、他要尽快的做出一个完整的应对计划,一方面要拖住这些想找他麻烦的人、另一方面他还得做好准备去赴一个很重要的约会,食不安寝、夜不能寐的让自己苦苦熬过了这十年,都是为了去赴那个十年之约。

    有电话打进来,天真厌烦的瞄了一眼见是个陌生号码也没理会、谁知那个号码一直不停的在呼叫,天真听了闹心接通了想骂几句出出气、可是对方刚一开口他就灭火了,全程没有脾气的听着。

    对方早已经挂断了、天真手中还握着手机发愣,他有种脑子瞬间死机的错觉。刚才电话里说的内容太离奇、简直就是匪夷所思,他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敢相信。

    那个陌生的号码打过来、声称他有哑巴张的消息,而且还信誓旦旦的说消息非常确切、让他必须亲自过去见面详谈,对方还说了一些他和小哥最后一次见面时的细节。

    那是埋藏在他心里十年的瘀伤和心痛,他从来都没对任何人说起过、王胖子都不知道的事儿,那个联系他的人又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呢?对方言辞凿凿、事实俱在的表示自己是唯一的知情人,这样的现实又让他不得不认真面对,就算他不相信也必须见了面才能问清楚。

    距离和闷油瓶相约的十年之期已经快到了、天真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去青铜门后赴约,所以这两年来他一直在做准备、安顿父母交接生意打理好自己的身后事,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和闷油瓶之间的差距、他不敢保证十年之后他也能完好无损的从那道门后面走出来。

    手机屏幕很快又闪亮了、是一个很详细的地址,就是刚刚那个陌生电话约他见面的地方。

    古辰州、沙林堡、秀水江南。

    天真看着那个地址愣了两秒钟、之后冲到电脑前开始查询那个地址,此刻他只觉得这一切都挺好笑的、说不定是谁在冒充小哥的知情人想从他这里骗点钱花,也可能是外面那些想从他这里找线索的人在算计他。但是无论怎样、只要是有关于闷大爷的消息,不论真假对错他都会感兴趣、因为这是他目前最最关心的问题。

    十年了、他守着这个承诺日夜难安,很多次午夜梦回之时、他似乎依稀能看到闷油瓶在青铜门后的漫漫寂寞和无尽孤独,而那些孤独和寂寞原本是应该他去承受的。

    但是小哥就那样轻描淡写的代替了他,是因为他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联系、还是应该确切的说,他是他唯一的不舍和牵挂呢?

    小哥舍不得让他去承受那些、所以宁愿自己受苦也要代替他去完成使命,这样的自我牺牲只是单纯的责任和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兄弟情谊吗?也许还有些说不清的其它原因吧、也许是因为没说清楚,他才更想见到小哥、面对面的和他说清楚,但是这种事又能说清楚吗?

    把那个地址输入电脑、显示屏上很快弹出了一个繁花似锦的图片,那是个座落在东三省某处的一个依山傍水的古镇、明清时期曾繁华一时,至今古镇上仍保留着很多当时的古建筑、近几年又成为了国家政策扶持的重点项目,应该算是个正在发展的旅游开发区。

    “我靠!”天真暗骂了一句,不就是条真假难辨的情报嘛、搞的那么远,看样子那个小镇肯定是没有机场的、就算是高铁很便捷也还是要换几趟车才行,这一来一去的又要耽误他很多时间、他已经没有时间浪费在这上面了,天真捏着自己的下颌有些犹豫了。

    “妈的,诚心给老子找麻烦!”天真又骂了一句,拿起电话回拨了过去、他要和那个提供消息的人重新谈一谈,他愿意多出钱约对方到杭州来见面。

    呼叫音只响了一声、对方还没接就直接挂断了,很显然是不想和他谈条件、天真耐着性子再打过去的时候对方已经关机了。

    “他妈的!这都是什么人呢,敢要挟小三爷我…”天真怒骂了一声,恨恨的把手机摔了出去。

    这十年来,天真全盘接手了三叔的产业、暗地里又有二叔那股势力的照应,再加上道上朋友的支持、生意做的还算是顺利,尤其是这几年、他在道上的威望一直看涨,提起他这个‘吴家小三爷’也算是知名的一号人物了。

    平常时候出门谈生意或会客,无论是道上的还是商圈里的朋友都会卖他几分面子、很少有人敢这么不把他放在眼里,估计那人是离的太远没被他的威名震住、也可能这人只是传个消息根本不晓得他吴家的实力,可是无论是那一种可能、真实答案就是,这人的确是没把他当盘菜。

    “混蛋!你给老子等着,看小爷怎么让你重新认识我…”天真咬牙又骂了一句,从地上捡起手机开始打电话、到了这时候无论这是不是个陷阱他都得往里跳,他是真的不想错过任何关于闷大爷的消息。

    所有的电话都打完、天真又在脑子里重新过滤了一下整个出行线路和计划安排,一方面他决定去那个古镇赴约、另一方面又要保证拿到消息之后不会耽误与小哥的约会,还好这两个地方都是在东北、这也正是他对这个消息来源不十分抵触的原因。

    长白山、青铜门、十年之约!

    小哥,我想你、真的想你、就算是我进入那道门之后再也没命活着回来,我也不会再让你替我承受了、因为那样我的心会疼死,真的会!

第二章

    三天前,已经成功的晋级为家族中坚力量、如今已威名远播的‘吴家小三爷’天真同学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说手里有关于哑巴张的确切消息约他到东北某古镇详谈、如果约定时间他不出现,就再也没机会见面了。

    对方的语气很强硬、完全不考虑天真同学此时的身份和颜面,也就是根本没把他这个强势掘起的江湖老大放在眼里、所以天真很生气,下定决心只要挖出想要的消息,之后就让那个人重新认识一下他‘吴家小三爷’的存在。

    是千刀万剐呢,还是凌迟处死?

    天真的脑子里此时全都是最后一次和小哥分别时的画面,闷油瓶为了救他、从三十多米高的雪崖上跳下来甩断了手腕、之后就一声不响的彻底消失了,也就是说小哥自始至终对他都是爱护有佳、呵护倍至,以往的数次生死关头都是闷大爷将自己的安危于不顾而确保他的平安。

    小哥一直都是这么波澜不惊的默默地爱护着他,为什么呢?天真的心颤了几下,闷大爷这样做只是看在他们的兄弟情份上吗?如果剥开这一层关系、小哥的内心深处会不会还有对他的另一种期许呢?

    天真两年前就在离西湖不远的高档小区里给闷大爷买了一套三居室、又亲力亲为的置办了家俱做好了豪华装修,也委托了律师等闷油瓶回来之后就过户到他的名下。

    除了留出给父母养老的钱、余下的所有财产都留给了小哥,又拜托胖子多照顾着、闷大爷的大半生似乎是过得太苦了,他只想能让这个生活九级残疾的老男人从此抛开那些责任和束缚,平平安安的度过余生。

    小哥,他日青铜门后相见时、你究竟会以什么样的状态出现呢?

    是憔悴不堪、还是血肉模糊,又或者是生死一线?小哥,只要你还在、我会遵守约定的!

    “小三爷,车快进站了、要不要通知弟兄们准备着?”包皮看着一脸失神的天真,陪着笑脸问道、“您是想给那家伙卸掉两只胳膊一条腿,还是直接做掉扔沟里?”。

    天真被惊了一下、似乎还没回过神儿来,随口问道、“你觉着是千刀万剐好,还是凌迟处死?”。

    “哦…呵呵…”包皮又露出一个献媚的笑脸、“爷,我怎么听着这两样都是一回事儿…”。

    “哦…是,是吗?”天真白了包皮一眼、的确是一回事儿,只是他的脑子太乱了没想那么多、但他是堂堂的名牌大学本科学历,此时倒是被这个初中没读完的二货给上了一堂课,心里多少也有些许的郁闷。

    “小三爷,您…还没吩咐呢…”包皮又陪笑问道。

    这几年、脑子灵通实力又很不错的包皮已经成了天真的得力干将,所以每次如临大敌之时、包皮都会很贴心的忠于职守让天真很信任,也很倚重。

    “给小爷把后面那些尾巴弄干净,我一个人先去会会他!”天真有些愠怒的骂了一句、“小爷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敢耍老子、明天扔海里喂王八……”。

    “哎!您放心,保证让您眼不见、心不烦…”包皮还想献媚两句,天真不耐烦的示意其住口、他此时正烦躁着呢,哪有心情听别人拍马屁。

第三章

    秀水江南!之前在网上查阅过,是本地唯一的一家星级酒店。

    天真一个人出了车站拦了一辆出租,司机一听地址很热情的边开车边介绍起那个地方。‘秀水江南’之前只是个规模不大的茶楼、最近几年因为政府搞旅游开发扩建成了酒店,位于古镇的西北、地段虽然不很繁华却非常有名,因为酒店老板是个非常漂亮而且有背景的女人,所以‘秀水江南’也成了古镇中的一景。

    天真一脸漠然的听着也不插话、只是看着窗外熙来攘往的人群,他是觉得这个司机太过热情了、似乎有些过份讨好的嫌疑,经过了这么多年的历练、他已经学会保持谨慎而冷静的心态,不轻易相信别人、做事会有自己的正确判断,他已经不是十几年前那个经常被人嘲弄的菜鸟了。

    街道上虽然很热闹却不堵车,天真回头看了几眼即没看到自家的伙计也没看到一直跟踪他的那些人、是包皮带人给弄干净了,好像那小子还没这个本事吧?天真正想着到底哪里出了纰漏,司机已经在一处街道转角处停了车。

    “吴先生,到了!”司机很恭敬的为天真拉开车门。

    “哦…谢谢!”天真刚抬头看到‘秀水江南’的匾额、突然觉得有些头晕目眩,一股莫名的欣喜刹时袭遍了他的每个神经、掺杂着几分惶恐和期待,这一瞬间的感觉有些恍惚、天真扶着车门尽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下了车,没想到这个邀他赴约的人会有这么强大的气场、还没见面他已经被压迫的快虚脱了。

    酒店虽然临着街道、却很有创意的在两者之间种植了很多翠竹和花丛,此时正值初秋、挺拔的修竹点缀在星罗棋布的繁花之间,颇有些‘曲径通幽处’的高雅闲适之感。

    “环境倒是蛮不错的!妈的,小爷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天真微微感叹了一下,正了正衣襟尽量显得很镇定的迈开步子上了石阶。

    刚走了两步、天真又急忙转回身掏钱包,他刚想起来还没付车费。

    出租车在十字路口调了头又开了过来,司机拉下车窗玻璃对着天真笑道、“车费庄爷已经给过了,您上三楼右转、临河的雅间就是,吴先生慢走!”。

    “你…认识我?你…”天真的心不禁狂跳了几下、他一直都在提防一路跟踪他的那些人,敢情这边也是个虎狼之穴啊。自从他出了站台就被人监视着、他的一切资料对方都门清着呢,对方对于他的细节了如指掌而他却一点对方的情况都不知道、跟这样的人博弈想占到上风,他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妈的,你个死瓶子!如果不是为了你,老子能受这份委屈担这个风险吗?让人耍得团团转,到时候不狠揍你一顿难消我的心头之气…”天真暗自骂了几句四下看了看,街道上依旧很繁华热闹、只是再没看到跟在后面的包皮和那帮跟踪他的孙子,他原本是打算找个借口挑起那两方的茅盾、就算不能坐收渔利至少他也不吃亏,没想到刚下车就被人给一勺烩了。

    看来这个庄爷在本地也是个很难惹的人物啊!“算了,不入虎空、焉得虎子,小哥、为了你我只能拼一次了…”天真自我安慰了一句,握紧了衣袖中的匕首往竹林中走去。

    庄爷?这是刚刚那个出租司机对约他来见面的人的称呼,既然被称为‘爷’、多半是个男人,虽然有些很霸道的女人偶尔也自诩为‘爷’,也毕竟是少数的可以忽略。而且既然被称为‘爷’、多少都会是个很牛逼的人物、至少不会是个好对付的角色,所以自己在他的地盘上更要多加小心才行。

    不过这个庄爷在这个时候约他见面、肯定是对他和闷油瓶之间的事非常了解,能知道十年之约的人本就不多、这个庄爷又是怎么搞到的情报,难道说他也是张家或者汪家的人?又或者是为了他手中的鬼玺?亦或者还有人也想进入青铜门观赏一下终极的秘密?

    天真的脑子又乱了而且很疼,他不自觉的甩甩头想关掉漫游模式放弃思考、毕竟在这种陌生又充满危机的环境下,他还得保持清醒万一出了意外还得伺机逃命呢。

    “吴先生,您好…”一个门童装束的大男孩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天真的面前,刚一出声把他吓了一跳。

    “哦…哦…”天真这次没心情假客气了,瞄了一眼那个门童问道、“你怎么认识我?”。

    “您是庄爷的好朋友,是他吩咐我来请您的!”门童很优雅的笑容是经过专门训练过的,看上去非常得体。

    “庄爷?你说我是…他…的好朋友?”天真惊愣在那里、“妈的,老子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个阴谋诡计的朋友、还他妈好朋友?敢这么耍我,看小爷我不揍扁你!”。

    门童听着天真语无伦次的咒骂,即不多问也不解释、依旧含笑带路、“吴先生请,庄爷等您很久了…”。

    “等我,还等很久了?”天真又暗骂了一句、“乌龟王八蛋,不是说过期不候吗?是不是吃不起火锅,想拿小爷开涮呢?”。

    “您请…”门童一直把他带上三楼的转角处、看样子这一层应该是保留下来的茶楼,里面茶香浮动环境很优雅、茶桌之间都被山水屏风隔开形成一个个独立的小茶室,门口纱帘悬垂、珠光琉璃,大概是因为这里的消费标准太高、所以里面的客人并不多。

    天真佯装好奇的样子四处参观着,他要尽快弄清楚这里的地理位置和外面临街的情况、万一等一下双方谈不拢动起手来,他也好能在第一时间杀出重围。

    现在这年月、又是在这个风口浪尖的时候,被利益驱使的人都会说自己是朋友、到了利益冲突的时候就翻脸无情你死我活了,如果天真连这点防范之心都没有他早死八百回了。

    “庄爷,吴先生到了!”门童恭敬的为天真撩起雅间门口的珠帘,又问道、“庄爷,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第四章

    临窗的位置上站着一个男人、修长的身材非常有型,一身得体的休闲装都是国际大品牌、穿在他身上却没有丝毫的庸俗感,乍一看去倒像是品牌代言人似的漂亮。他背对着门口望向窗外、好像在看风景,此时微一抬手示意那个门童退下。

    “吴先生,请!”门童很快离开了,雅间里只剩下天真和那个庄爷。

    天真原以为约他见面的人至少会带两个打手或保镖什么的、用来显示自己‘爷’的身份,却没想到他居然敢一个人接招、天真紧绷的神经不由有了些许的放松,以他现在的身手就算谈崩了也不至于太吃亏。

    “后面的尾巴我已经帮你清理掉了!磨蹭这么久才进来,怕我算计你吗?先坐下喝杯茶吧…”那人转回身坐下倒茶、“我以为你会急着见到我,看来…我是自做多情了…”。

    “你?你…你是…怎么会是你?你不是应该在…”天真看到那人熟悉的面庞和递过茶杯的手,脑子瞬间就被抽空了。

    “我回来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庄、庄阿声,是我约你到这里来的!小三爷,好久不见啦…”阿声笑了,俊逸的面庞虽然还有些苍白、却掩饰不住他的真诚和眼中的喜悦。

    “庄阿声,庄爷?原来你就是庄爷?你个王八蛋闷油瓶还真能装啊,老子这一路被你给骗惨了、你敢耍我,我…我…”天真甩掉手里的匕首、冲上去一拳狠狠砸在阿声的胸前,他是真的怒了。

    阿声动也没动、只是勾着嘴角笑了一下,天真狂怒之下这狠命打出来的一拳也只是给他挠痒痒的级别。

    “亏得我这十年茶饭不思的想着怎么补偿你,你吃好穿好的像个大爷似的、一点消息都不给我们、躲在这里当逍遥神仙呢…”天真又怒骂道,第二拳刚挨着阿声的脸手臂就被反剪了过去、阿声把天真按到了旁边的椅子上,笑着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干嘛?被你忽悠了这么久,打你两下都不行吗?”天真有些委屈的甩着自己的胳膊,遇到这样的对手、他非但要吃大亏,很可能会被直接秒杀。

    “打我可以、但是别打脸,如今…”阿声端着茶杯递过来劝道、“先喝口茶败败火,十年不见,你的身手没变多少、脾气却涨了很多啊!”。

    天真愣了一下,接过茶杯直接就把一杯茶泼到了阿声的脸上。

    “早知道你会这样,十年了…你的性情还真是没怎么变!”阿声不急不徐的拿过纸巾擦脸,又说道、“幸亏给你的茶是凉的,不然我的前程就毁在你手里了…”。

    “你…你真的是小哥?不,我不信!他…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他那个闷瓶子一句完整的话都不会说…你绝不可能是他…”天真扑上去狠狠的扯了几下阿声的脸,眼前的人和他记忆中的小哥简直就是天壤之别,他真的不敢轻易相信。

    阿声拍掉天真的手、解开了上衣的扣子,他还有个麒麟纹身做为证据来证明自己的身份。

    “脸都能造假,纹身算个屁!”天真在阿声的身上瞄了几眼,一脸的不相信。

    “这个呢,也是假的吗?”阿声翻开面前的茶杯,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鬼玺?”天直一惊,拿起来看了看就放进了自己腰包里、真的闷大爷是不会和他抢东西的。

    阿声只是笑了笑、“以你现在的处境有戒备之心是对的!但是小天真,如果有人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去冒充另一个人、他的最终目的只是想陪你玩吗?不是所有人都会像我一样宠着你的…”。

    天真愣住了,刚刚他执着的以为一定是跟踪他的那些势力想在他这里达到某种目的、所以有人冒充闷油瓶约他见面想探听消息,谁知他几番试探下来还是辨不出真伪。

    闷油瓶之所以被道上称为哑巴张、就是因为他几乎不开口说话,无论发生了什么他都是那么淡定漠然、好像他根本没有七情六欲不食人间烟火一样,这么多年的相处、天真太了解他了,如今一见面、这个之前的闷瓶子不但喜欢说话还学会笑了,这种反差太大太强烈、别说天真不敢相信,就算他亲妈来了也未必敢认他。

    眼前的庄阿声比当年的闷油瓶略胖了一些、但他的身材仍是十年前那样修长挺拔,面容也依旧没有任何衰老憔悴的痕迹、一如当年的俊朗潇洒,而现在的闷油瓶看上去应该很富有。就凭这样的身材容貌和金钱地位、要是走在大街上肯定是百分百的回头率,迷死一大片呢!

    如果一个男人能活到这个阶品、他也的确没必要再想方设法的冒充别人,尤其是闷大爷那独特的魅力和神韵、还真不是什么人都能冒充的,但是眼前的这个‘庄爷’又真的是闷油瓶吗?

    “我变了很多,可能一时之间你无法接受!”阿声又倒茶递过来、“鬼玺你总认得吧,仔细看看真假,阿蓠也说我变了很多、慢慢接受吧…”。

    “等等!你刚刚说谁?”天真从来没听闷大爷说过‘阿蓠’这个名字,手里端着茶杯又问道、“阿蓠又是谁,她怎么说的?”。

    “这杯是热茶,你还是自己喝了吧!”阿声皱着眉头警告道、“你和胖子不是总想把我给卖了吗,如今我真是靠脸吃饭的,你可别乱来啊!”。

    “靠脸吃饭?不是…谁想卖你了…那不是…开玩笑的嘛!”天真刚喝了一口茶瞬间就呛了出来,捂着胸口不停的咳嗽。靠脸吃饭,闷油瓶什么时候又变成吃软饭的小白脸了?

    不过以小哥的自身条件来说、这个职业还真挺靠谱的,老闷虽说一把年纪却一点都不显老、身材容貌看上去也就二十多岁,长相出众身手又绝高、不但能伺候枕席还能当保镖,这要是被哪个富婆包养去、那女人倒是几辈子修来的福份了。

    “唉!小三爷,你什么时候能长大啊…”阿声无奈的叹了一声、过来帮天真揉胸捶背,这个在他眼里一直都不太靠谱的小孩子、即使过了十年还是那样一如既往的不靠谱。

    “你说…你到底怎么回事儿?你把自己卖给谁了?我辛辛苦苦、守身如玉的等了你十年,你为了这么点荣华富贵就自贬身价出卖自己,我不答应!那女人在哪,我要把你买回来…老子我如今也有钱了,我…我也要包养你…你是我的!”天真揪着阿声的衣领,心疼的大声质问道、“你怎么从来都不知道珍惜自己,你真的要让我伤心死吗?”。

    “哦…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天真,你要想好了再说话…”阿声也愣住了,他没怎么听懂天真的意思。

    天真揪着阿声的衣领僵在那里、他自己也有些懵了,这些话是压在他心头十年之久的一个沉重的夙愿、这样的想法虽然有些悖逆人伦道德却是他心中最真实的意愿,但是这样的意愿他却不敢对任何人说出来、他本想把这份看上去不可思议的情感深埋在心底永不再提起,随着他的离开永远埋藏在青铜门之后。

    可是如今面对这个完全陌生的庄阿声、他竟然毫无保留的将这个秘密合盘托出,是他在情急之下的口无遮拦、还是他们之间早就注定该如此相见,在他的心里面早已经认同了这个阿声的身份、他知道阿声就是闷油瓶,无论小哥已经改变了多少、他对他的感觉是绝不会错的,所以他才情不自禁的一直闹下去、只为了让小哥对自己多些容忍、多些迁就,也多些怜爱。

    “哦…”天真愣了几秒钟、慢慢松开了手,之后转身就往雅间外冲去、出了这样尴尬的事儿,他有些没脸再留在这里了。

    阿声那两根奇长的手指在天真的外套上一勾、就将他又拉了回来按在椅子上,很严肃的警告道、“别闹了,惊扰了其他客人、以后我们还怎么做生意,你真以为我是餐风饮露的?老子也要挣钱养家吃饭的!”。

    “啊?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天真没听明白,懵懵懂懂的又问了一句、“你是说…你说…这个酒店是你的?”。

    “嗯…也算是吧!反正我也不懂这些,阿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阿声解释了一句,按了一下桌边的小铃铛。

    很快有人收拾走了桌上的茶具、摆上了一桌海鲜,之后雅间里又剩下他们两个人。

    “走了这么远的路一定饿了吧,这里的海鲜很有名的!”阿声看着低头不语的天真,又笑了、“你喝什么酒,这个行吗?”。

    天真偷偷瞄了阿声一眼没回答,他是不确定小哥在听了他的表白之后是个什么反应。

    接受?基本不可能!

    拒绝?又不太像。

    以闷大爷这样的性格想从他的言行中看出风向标,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那个…那个,你说的那个…那个阿蓠是谁?”天真又语无伦次的问了一句、他此刻有些想跳楼逃走的冲动,但是不把事情弄清楚之前他是不会走的。

    “你不知道阿蓠是谁,哦…是我忘了告诉你…”阿声微愣了一下、握着酒瓶的手也停下了,很显然是在强迫自己想起些什么。

    “原来是忘记了!十年了,你的离魂症又该发作了…对不起,是我疏忽了…”天真愧疚的苦笑了一下、“我知道你是真的小哥,想不起来就别勉强…”。

    “哦…阿蓠是我的爱人!她救过我很多次,也是我的恩人…可能是我忘记告诉你了…”阿声可能也觉得想不起来直接就放弃不再动脑筋了,他不想总被这些无关紧要的记忆弄得头疼欲裂的。

    “你的爱人?你是说…包养你的人救过你很多次、所以你就爱上她?可是她…她配得上你吗?”天真愤愤的嘀咕了一句,他和闷油瓶之间相处的那些年、都是这只瓶子舍命救他,如果这样算起来他连妒嫉的资格都没有。

    “我倒觉得是我配不上她!阿蓠为了我…她为我做了太多,我都不知道要怎样偿还才能让自己觉得心安理得…”阿声倒了半杯酒递到了天真面前、“我知道你有很多话想问我,慢慢问吧、阿蓠不在家,我们也不用急着回去!”。

    “原来这样,所以你才约我见面?死瓶子你…把我当什么?”天真不禁有点失落,即使没有妒嫉的资格、他也不想心甘情愿的当备胎。

    “我之所以三天前才约你见面,是因为…三天前我才恢复了那些记忆,才能完整的想起你…”阿声淡然的眼神一闪,又恢复了之前闷大爷的神韵。

    “哦…你接着说,我…真饿了…”天真抓起筷子胡乱吃着,他有些不敢面对此时此刻的境况了。

第五章

    阿声看着天真的囧相,又提醒道、“你慢点吃,这里的海鲜好贵的、请你吃一顿,我这一个月的零花钱就没了…”。

    天真根本没理他的诉苦,调侃道、“你还有零花钱可以拿,蛮幸福的嘛!那个叫阿蓠的老妞儿对你倒是挺好的,不过听说富婆越老越抠门、等哪天你受不了就来找我,我也养得起你!”。

    阿声看着天真一直在吃鱼也不吐鱼刺儿,不禁暗叹了一声、拿起筷子帮他挑刺儿,真的卡了嗓子他还得带着这个不懂事的毛头小子去医院。

    “你…真的这么在乎我?我还以为…以为你不想要我了呢…”天真有些语塞,至少现在小哥还这么关心他、宠着他,让他很感动。

    “如果论年纪、我做你的爷爷都嫌老了,如果论专业、很多东西都是我教会你的,小三爷你就不懂得尊重师父长辈吗?”阿声又恢复了冷冷的样子。

    “就你?还师父、还长辈?”天真无赖的笑了起来、“老兄你随便找个人进来问问,小爷我这年纪都够做你大哥了、谁让你一直那么嫩呢?”。

    阿声将面前的一整盘鲍鱼都递到了天真面前,呵呵笑道、“吃吧,不撑死你也噎死你!”。

    天真笑得一口没呴住、一只大鲍鱼整个就吞了下去,卡在嗓子里咳了半天、阿声直接就把那瓶酒又递了过来,幸灾乐祸的劝道、“先喝几口压一压,谁让你目无尊长的,活该噎死你…”。

    “你…你个老不死的老怪物,我死了也拉你陪葬…”天真刚喝了一口酒就直接喷到了桌上,能这样肆无忌惮的骂一回闷大爷、是他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儿,他笑得都快岔气儿了。

    “小三爷,你就不能矜持点儿吗?这还能吃吗,这可是我一个月的零花钱呢…”阿声又一本正经的教训道。

    “不就是钱嘛,小爷我有的是!”天真毫不在乎的反驳道、“算我请你好了,这么抠门、肯定是让那个老太婆给带坏了…”。

    “别乱说,阿蓠没有那么老!”阿声往外走时又纠正了一句。

    “不说就不说嘛!哎,你去哪?”天真跟上来就拽住了阿声的手臂,事到如今、他只能对这个职业失踪人员死缠烂打了。

    阿声皱了一下眉头没回答,只是示意天真放开自己、在这样的场所他得注意自己的社会形象。

    “小哥,你去哪?后面还跟着一群人想杀我呢,别再丢下我了好吗?”天真此时也只能让自己表现得更天真烂漫、无赖无邪了,无论结果如何他不想再失去这最后的机会了。

    “嗯!这里很安全,有人都摆平了…”阿声甩开天真的拉扯,却也没有反对他的提议。天真吃了个憋倒也没放在心上、还是屁颠屁颠的跟在阿声身后,毕竟这样才是他所认识的闷油瓶。

    闷油瓶原本就不是个爱热闹的性格、一直都是百分百的低调状态,带着天真从侧门直接下楼出了酒店。一路上几个保安远远的躬身低头打招呼、阿声也没理会,看起来小哥在这片地盘上真挺有面子的。

    “摆平了,谁做的?是你的人吗?哎,小哥…你带我去哪?不是说你那个老太婆没在家吗,不如我们住酒店吧…”天真是想把耍无赖进行到底了。

    “在这里我会保证你的安全!”阿声转回身很严肃的又纠正道、“天真我再说一次,阿蓠她不是个老太婆!”。

    “有你在我怕什么?可是那个阿蓠不是老太婆难道还是小姑娘啊?”天真不以为然的反驳道、“你不是想说那个富婆只有十九岁吧?”。

    “当然不是!不过好像…嗯…”阿声想了一会儿又摇头、“我也没问过她到底多少岁,不过三十年前她就已经十**岁了吧…”。

    “就算不是六七十岁的老太婆、至少也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干妈了…”天真又愤愤的问道、“小哥,你真的愿意每天晚上都抱着个老干妈睡觉?”。

    “她…也不是每天晚上都在家里的…”阿声忽然一声长叹、这一叹很幽怨寂寥,似乎隐藏着难以言说的心痛感觉。

    天真懵了一会儿,不是每晚都在家、难道是外面还有别的相好,这老太婆另外还有别的男宠?靠,该不会是个武则天吧?

    天真看着闷大爷落寞的脸色,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她…外面…还有别人?”。阿声听着眉头一紧,表情复杂的看着天真似乎想解释什么、但最终却是长叹了一声,黯然的点了点头。

    “我靠!你丫的脑子进水了?你妈的、你怎么这么贱呢?”天真揪住阿声的衣领恨恨的骂道、“凭你的容貌身手,就算是不再倒斗也不至于饿死吧?你怎么能这样毫无底线的出卖自己,就算你是个生活九级伤残的废物、不是还有我和胖子嘛,我养你不行吗?”。

    阿声看着天真一付悲痛欲绝、扼腕叹息的表情,脸色微微变了一下,又静静地摇头、“很多事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还小、不懂得世事无常背后隐藏的沧桑,就像当年所有人都是为了保护你,所以才…”。

    “所以才把我当成傻瓜笨蛋一样的耍着玩吗?”天真怒道、“我承认、在你们这些老前辈面前我只是个菜鸟二货,可是这么多年我也是尽最大努力在做啊、就算是没有人肯承认我做的成绩,至少也不能再把我当成傻逼吧?你欠我一个解释…”。

    “没有人会这样对你,是你想多了!”阿声掰开天真的手、正了正自己的衣领,淡淡说道、“这衣服很贵的,阿蓠说很适合我,别弄坏了…”。

    天真抬手就是一拳往阿声脸上打去、他真的气极了,十年不见、这个在他心目中仿佛神一样存在的闷油瓶,怎么会变成这样?

    阿声侧头躲了一下,天真那一拳重重的打在了他的肩头、就算天真再勤学苦练五十年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只要不被打脸、他可以任由天真胡闹。

    “混帐、王八蛋!姓张的你简直就是个…是个…”天真怒骂着又挥出一拳,他是气极了无处发泄、想一走了之又不甘心,只能死缠烂打的让闷大爷给他个说法。

    阿声抓着天真的手臂轻巧的向外一扭、瞬间又搂住了他的肩膀,天真就毫无反抗之力的被挟持住了。

    “你放开…”天真挣脱不过刚想骂人,阿声眉头一皱有些不耐烦的警告道、“别在大街上胡闹,找个安静地方说话!”。

    天真看着阿声阴沉的脸色、张了张嘴没敢再多说,如果真把这个职业失踪人员给惹毛了、别说找他要个解释,就算再想见面都难了。

    这里虽是条临河的步行小街道却也有些行人经过,刚刚天真又打又骂的激烈情绪已经有路人驻足观望了、他再闹下去说不定会有热心市民报警,那样乐子可就大了。

    “好,反正你得给老子说清楚!要不我弄死那个老干妈,你不就是想找个吃软饭的地方吗,小爷我包养你…”天真的豪言壮语还没说完,阿声已经扯着他的胳膊进了林荫路里。

    天真任性的挣扎了几下居然没效果,不禁又吼道、“放开我,我喊非礼了!”。

    阿声把他扔在路边的长椅上,不以为然的答道、“这里这么僻静,就算我弄死你之后抛尸都没人知道、更何况还有人想追杀你!”。

    “你…你…”天真一直都很相信闷大爷说的话、这一次也不敢怀疑,忍气吞声的问道、“你好像什么都知道,你…想说什么?”。

    阿声瞄了他一眼转身就走,天真诧异了两秒钟跳起来就追了过去、虽然还想再闹一会儿,但也得闷大爷给他机会才行。

    沿河的环境很好,绿树婆娑、繁花似锦,清澈见底的河水还没有被过度开发造成污染、步行在其中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河上架着一座彩虹形状的木桥连接着对岸的别墅区、别墅依山而建基本都是仿古造型,远远望过去亭台楼阁、绿树环抱,让人恍惚有些穿越的感觉。

    这里看上去是个档次很高的住宅区,前有一弯碧水如玉带环绕、后有绵延而靠的山势托举,即远离城市中心的喧闹吵杂、又不失恢宏庞然的富贵之气,是个极佳的雅居之所。这些别墅的主人十有**非富即贵,否则也不会有能力占据这一方风水宝地。

第六章

    天真一直跟着阿声过了那座彩虹桥,忍不住又问道、“小哥你…不会…真住在这里吧?”。阿声也没搭理他,径直进了一家临近小区的超市里。

    “哎,小哥你干嘛?”天真也只得跟了进去。

    阿声指着一排摆着各种即食面的货架,头也没回的答道、“你自己挑!”。“干嘛?”天真有些懵圈了,闷大爷什么也不说、难道是为下斗做准备,他是吃腻了压缩饼干开始采购各种口味儿的方便面?

    阿声瞄了他一眼,又往购物筐里胡乱扔了一些牛肉罐头、把筐子又递过来,很简捷的说道、“结账!”。

    “结账?我靠!老子千里迢迢的来看你,还得给你买零食吃…”天真愤愤的暗骂了一句,却也乖乖地掏钱结账去了。

    阿声带着天真从超市的后门直接进到了别墅小区里、正碰上两个巡逻的保安,见到阿声远远的行礼打招呼、“庄爷,您回来了…”。

    阿声淡淡的“嗯”了一声,一直往最东面的亭台楼阁中走去。

    “小哥,你真住这里?”天真有些惊诧,又问道、“这里的房价不便宜吧?装修成这样的豪华别墅怎么着也得上千万吧?”。

    “不知道,阿蓠没说过!”阿声走到最东侧的一栋别墅前、拿钥匙开了门,看起来他家里没有别人。

    三层的独栋别墅里很安静、室内装饰虽然看上去很简单却是特别的幽雅,完全没有土豪劣绅的那种金碧辉煌的炫耀、给人一种恬静淡然的舒适之感,仿佛超出尘世之外的一种令人留恋、却又令人神往的感觉。

    天真不由得恍惚了一下、似乎这正是他一直在追求所向往的一种境界,而他自己又偏偏没办法找到。

    “二楼最东边的那个房间是你的、里面的日用品应该都有,阿蓠说都给你准备好了…”阿声把那一大袋子即食物品拎进了厨房,又解释了一句、“小文这几天也不在,我还没学会做饭、只能对付两天了…”。

    “小文又是谁,我的事你好像都知道?”天真站在客厅里没动地方、他有很多事儿要问,至少他还不想千里迢迢的跑过来只为了在这栋豪华别墅里睡一觉。

    “知道!我会找人帮你解决那些麻烦的…”阿声笑了笑、“随便坐吧,你喝什么?咖啡还是茶?哦…好像还有果汁…还有…杯子在哪?”他在厨房中找来找去也没找到有用的东西、看来这家伙平时根本就不进厨房,这时候想冒充一回贤惠的小媳妇儿还真挺难为他的。

    “什么都不喝!我有话问你,你只要如实回答就行了!”天真有些不耐烦了,闷大爷从来都不是这么磨叽的人呢。

    阿声从厨房中端了些水果出来放在了天真面前,淡淡笑了笑、“你问吧,我能想起来的所有的事、都会告诉你的!”。

    “你能想起来的事儿才会告诉我?谁知道你想起来什么了?”天真冷着脸笑了笑、“你能想起来的恐怕只有那个叫阿蓠的女人吧,你是不是想告诉我、她纹胸和内裤的尺寸是多少?”。

    阿声还是淡淡笑了笑、“那些我不知道,从来没给她买过!”。

    “我靠!你…你还当真了…”天真没想到闷大爷真的回答了,不由恨恨的骂了一句、“重色轻友的王八蛋!亏得小爷我还…”。

    “你在杭州给我买了套房子、花了三百七十万,另外还准备了一间铺子和五百万存款、你是怕我从青铜门里出来露宿街头,安排的倒是挺妥帖的…”阿声找了个很舒服的姿势躺在了沙发上、脸上有些许的笑容,能被别人这样关心爱护他是应该笑的。

    天真又懵了,虽然他一直都把闷大爷当成神一样的崇拜、盲目的认为小哥就是个无所不能的战神,可是这些事儿都是他在私下里秘密做的、胖子都还不知道呢,庄阿声又是怎么知道的?。

    “阿蓠有个朋友是你那个律师的老板,如果不想被炒鱿鱼、他只能透露一点信息出来,当时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你的近况…”阿声还没说完,天真操起一只大橙子就想砸人。

    “我平时不出门,如果都砸坏了、阿蓠和小文都不在家,想吃水果你得自己去买!”阿声面不改色的警告道。

    天真握着橙子比划了两下,恨道、“难怪你会胖成这样,敢情真学王八了!”。

    “是乌龟,不是一种生物!”阿声解释道。

    天真做梦也没想到之前一直惜字如金的闷大爷、如今都学会开玩笑了,这个人还是他当初崇拜的那个张起灵吗?

    “你变了很多…也许应该说…你长大了!”阿声轻叹了一下、“我也变了,我自己知道!”。

    你自己知道,知道还要装神弄鬼的?天真暗骂了一句、也知道这样瞎扯下去没有用,只能也找个舒服的姿势坐下看闷大爷怎么回答他了。

    “我的记忆还在恢复、但是清晰的印象只有几个月,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里了…”阿声开始讲述他这一段的经历。

    从五年前开始、长白山附近就多了许多外地人,那些人在附近的村庄里购置房屋驯养牲畜、刚开始都以为是想在当地投资做生意,时间久了才发现他们这些人被分成若干个小分队、每天的任务就是在雪线附近搜索,到了冬季还会更深入的行进到雪山里大范围的活动。

    这些人在五年之中、每天都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重复着这项工作,好像是在等着接一个从雪山深处回来的人。他们的老板吩咐过、只要那个人一天没有出现,他们的搜索工作就不可能停下。

    几十号身强力壮的年轻男人常年在雪线附近活动,即不是为了买卖山货也不偷伐木材、他们的行为也一度引起了当地警方的重视,以为是一群不法分子想聚众搞阴谋、结果跟踪调查了一年多什么劣迹都没发现,倒是促进了当地的gdp增长。

    这些人因为驻扎的时间太长、又查不出有什么违法勾当,慢慢的当地人也习惯了这些人的存在。但是能把这么多人长期的放在这里只为了等一个人的出现、也说明了这些人背后的那个老板的经济实力不容小视,但问题是谁又肯耗费这样的财力只为了等一个人呢?

    十个月之前的雪线附近发生了一场大雪崩,这些人就在那个暴风雪之夜从雪线深处接回了一个满身伤痕、奄奄一息的年轻人,之后就整体从村子里消失了。

    “他们…他们一直在等的那个人…是你?”天真惊诧的站了起来,追问道、“他们的老板是谁,想把你怎么样?”。

    阿声悠闲的闭着眼睛答了一句,“他们的老板是个女人,想让我以身相许…”。

    天真愣了一下,又问、“你是说…那个老板…就是阿蓠?是她救了你?”。

    “没错!如果不是她一直派人在那里搜救,十个月之前、我已经消失在那场大雪崩里了…”阿声又是一声叹息、“因为她不确定我什么时候会回来,只能提前做好所有的准备…那五年里她为我做了很多…是别人永远都无法做到的!”。

    “所以,你就真的卖身给那个老干妈了…哦,是那个阿蓠…”天真也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又换了个词语、“你觉得她救了你的命,就真的甘愿被蹂躏?报恩的方法有很多,我可以替你…”。

    “如果是用钱来报恩,阿蓠她根本不缺!”阿声又笑了笑、“我是真的爱她,想和她在一起的!”。

    “爱她?小哥你…你也知道什么是爱吗?你说你吧,你…就是个…是个…你怎么会有那样的想法呢?”天真听着只觉得不可思议,这个闷大爷也太能搞笑了。

    “你想说,我原本就是个老不死的怪物、是没有资格去爱的,是吗?”阿声睁开眼睛看着天真、“你想过你自己吗?”。

    “我,我怎么了?”天真一愣,又忙着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小哥、我只是觉得…觉得…哦,我是想说…你应该是个餐风饮露的神仙呢,对、就是神仙,不是怪物!”。

    阿声听着就笑了,他不太在乎别人对他的评说、是非对错他都有自己的标准,又岂是他人能轻易改变的。

    天真愣了一下又有些郁闷,接着问道、“我怎么了?如果你还在乎我的感受、就不该这么轻易把自己低价处理了,你想过我的感受吗?”。

    “低价处理?你…会有什么感受?难不成你还想…”阿声的目光落在天真的脸上,很认真的在等他的回答。

    “我是说…我…哦…至少你该先和我打个商量吧,也许还有其它的报恩途径…没必要真把自己搭进去吧…”天真解释的时候自己都有些脸红,但是真的让他放手不管他又很不甘心。

    阿声还是很认真的看着他,又问道、“如果一个人非常爱你又救过你很多次,全心全意的为你着想、对你又无丝毫的觊觎,而你又是真心的爱她、想回报她,你会怎么做?”。

    “我…我…不知道!”天真咬着牙答道、他又在犯混了,闷大爷曾经救过他许多次又丝毫不图回报、如果让他以身相许,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但他不能接受的是这个死瓶子竟然自己把自己给卖了、而且是在他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这让他忍无可忍。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阿声的目光盯在他脸上,又追问道。

    天真转头避开了阿声的目光,嗫嗫的答道、“如果你想让我以身相许,我当然是…当然会答应的…”。

第七章

    阿声的目光又在他脸上转了几圈,好像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一样的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我说的都是真的!况且你也说过喜欢我的,想和我在一起过无忧无虑的生活的!”天真一口气把想说的话说完、立刻就拎起自己的背包往外走,如果阿声拒绝他、他是没脸再留在这里的。

    “你等等!”阿声叫住他,很认真的想了一会儿又摇头、他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了。

    天真背对着阿声、根本看不到他摇头的样子,只听见阿声那句让他‘等一等’还以为那个闷王也同意自己的说法、下一秒就收拾东西和自己私奔,不禁心头狂跳只等着阿声向他表白之后两个人一起双宿双飞了。

    阿声原本是很懒散的躺在沙发上和天真闲聊、此时忽然站起身就冲了过来,天真瞬间眼泪就迷漫了整个眼眶、原来阿声这样在乎他,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威胁动作就让阿声彻底投降了。

    “别闹!稍后我再跟你解释…”阿声扯着天真的衣领就把他给扔到了沙发上,之后急匆匆的出了厅门、好像外面失火了一样,他急着赶去救火的表情。

    天真被摔在沙发上倒也没觉得疼、只是很尴尬的愣住了,他那些深情脉脉的表白、可是花费了三十几年积攒下来的勇气才敢说出口的,那个死瓶子究竟有没有在意啊?

    不对啊,以闷大爷的冷静漠然、除了遇上粽子才会主动出击表现的这么积极,可是晴天白日的这里又是居民区哪会有什么僵尸让他打?难道说是这地方有什么古怪,看这风水格局和室内装饰怎么有些像阴宅的配置、或许这下面曾经藏着一座古墓,小哥不会是和粽子在一起生活吧?

    好像有车停到了楼下,接着几个人很慌乱的都进了客厅、应该是出了什么重大事情,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阿声怀里抱着一个女人直接往三楼的卧室里去了,开门的时候才转身说了一句、“小文,帮我照顾一下吴爷!”。

    “好,声哥放心…”有人答应了一声,冲着天真很友好的笑了笑。

    天真很明显的呆了一下、思维瞬间就慢了一拍,眼前是一个身材劲爆的长发美女、而且还在媚眼盈盈秋波含笑的看着他,究竟什么情况?

    眼前的女子看上去无论哪一方面都美的非常的到位,身材窈窕、容貌美丽、皮肤白暂、发质柔滑,简直是个根本挑不出任何缺点的绝色美女!难怪那个死瓶子陷在这里无法自拔,敢情是被这个大美女缠住了。

    “哦…你好,我是天真!哦…不是,我姓吴…”天真在美女的注视下有些脸红,他原本就是个对美女没什么抵抗力的菜鸟、而且他还是个老处男,说起话来已经语无伦次了。

    “小三爷,好久不见啊…”美女身后一直站着一个衣着时尚面容俊秀的男人、只是天真的注意力都在眼前的美女身上,哪有心情看别的东西。这时候才被惊了一下,尴尬的也笑了笑、“宝少爷…哦…怎么是你?”。

    “我是声哥的朋友…”宝少爷笑了笑、“是不是觉得,这世界真小啊?”

    “哦…嗯!也许吧,那次的事儿…”天真随口附和了一句、看样子这个宝少爷应该是这里的常客,因为没有人把他当成贵宾招待。

    宝少爷上下打量了天真几眼,嘴角微一翘起又笑了笑、“我帮你是看在阿蓠的面子上,过去的事就算了、有时间一起喝酒,我请你!”。

    “哦…嗯…好…”天真不置可否的应了几声,之前他欠了宝少爷一个人情、如今他又是一个人流落在别人的地盘上,就算是闷大爷可以保护他、可现在这只闷瓶子好像还很忙,和他多说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权衡之下,当然是息事宁人为上策。

    “小三爷的麻烦我已经帮你解决了!小文我先回去了,这边有什么事儿再叫我!”宝少爷向美女吩咐了一句,转身就走了。

    “是,您慢走…”美女跟在后面送了出去,天真虽然没太听懂宝少爷在说什么却也略显礼貌的跟着送客、毕竟这个宝少爷还算给他面子,他也正好顺坡滚驴找个台阶下去。

    门口停着一辆金色的法拉利跑车、宝少爷上车又略有所思的回头看了天真两眼,车子调了个头很快开走了。天真眼前微微晕了一下、这车可值六百多万呢,他一直喜欢的不得了却一直没舍得买。

    “吴爷喜欢那车?”美女很善解人意的一笑、“车库里也有一辆,您觉得无聊可以开车出去转转、我找个人给您带路…”。

    “哦…车库里也有?谁的车?”天真有些诧异,这么名贵的车子停在车库里也太浪费了。

    “当然是声哥的,他之前吩咐过了、说吴爷是他的生死之交,他的东西就是你的东西、你可以随便用,不用上去请示…”美女很热情的答道,而且直接打开了车库的门。

    “不用,我…就是…就是有些好奇,没别的意思…”天真还有点脸红,接着又很虚伪的客气了一句、“你就是阿蓠?一直听小哥说起你,见到你很高兴、我是小吴,哦…对了,我是不是应该叫你小嫂啊?”。

    美女媚眼一闪格格笑了起来、“吴爷是刚来不久吧,看来声哥还没来得及告诉你这里的情况、你跟我进来,我给你讲讲这些事儿…”。

    天真看着那美女笑得花枝乱颤的样子又有点懵了,怎么自己看上去很傻吗、刚说了一句话就被耻笑成这样,这地方还能再待下去吗?。

    “我是羽文!吴爷叫我小文就行,阿蓠是我姐姐、刚刚被声哥抱上楼的那个…”美女沏了茶端出来、带着一股淡雅悠长很让人回味的香气,一看茶色和这香气天真就知道是千金难买的极品货色。虽然他不是很喜欢喝茶、以前也经常去二叔的茶楼占便宜,所以多少也懂得一些其中的价值。

    天真愣愣的看着那杯千金不换的香茶、突然有种想窒息的感觉,刚刚被闷大爷抱上楼的那个女人、他虽然没看到脸蛋身材长成什么样子,但那齐腰的花白头发他是清清楚楚的看见了、如果那个女人就是庄阿声所说的阿蓠,至少要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婆。

    这个闷大爷会不会是因为失忆之后被洗脑了,真的就这么廉价的把自己给卖了?一想到神一样的闷油瓶每晚都抱着那样一个满头白发、满脸皱纹的老太婆上床,天真瞬间感觉自己好像又掉到了黑漆漆的古墓里喝了养尸液一样的恶心。

    文美女见天真一句话不说只对着那杯茶发愣,不解的问道、“吴爷不喜欢喝茶?换成咖啡怎么样?还有果汁,姐姐就喜欢喝果汁…”。

    “哦…好!”天真讪讪的笑了一下,不知怎么又嘀咕了一句、“喝果汁好啊,皮肤抗氧化、预防衰老…”。

    “是啊,姐姐也这么说的…”文美女很快又端来一杯橙汁、姿态优雅的放在了天真面前,走路的姿势和风致好像受过专门的训练,很有几分高档餐厅中大堂领班的风采。

    天真盯着眼前的美女看了一会儿、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该不会是因为那个老干妈有个这么漂亮的妹子、闷大爷是看上人家的妹子,想对小姨子下手吧?

    “你姐姐…哦…我是说,你们姐妹的年龄相差很多吧?你还这么年轻…”天真想着就顺口问了出来、“你姐夫,对你很好吧?”。

    美女听着愣了一下很快又听懂了、“你是说声哥,他很严肃的!平时也不怎么说话、他只对姐姐好,只有在姐姐面前才有笑容…”。

    “不会吧?难道…那小子的脑袋真的坏掉了…”天真又顺口说了一句。

    美女愣了一下、显然是没听懂,不过又解释道、“阿蓠不是我的亲姐姐,我离开部族流落到此,是姐姐不计前嫌的救了我之后又收留了我、她是我的大恩人,又把我当成亲人一样看待、所以我叫她姐姐!”。

    “原来是这样的…”天真不禁有些愤然,这闷大爷是瞎了眼还是怎么着、眼皮子底下就是个大美女,居然蠢到只守着一个老太婆过日子。

    “二楼最东面的那间是你的房间、需要的东西也都备齐了,吴爷上去休息一会儿吧!有什么不合用的再告诉我,我得去煎药了…”美女很有礼貌的笑了笑直接进了厨房。

    天真倒是不急着休息、也跟着进了厨房,他是想多掌握一些情况、如果闷油瓶在这里生活的憋屈,他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把小哥给带走。

    美女见他跟进来也没反对、似乎也挺喜欢和他聊天,一边摆弄着草药一边又说道、“听姐姐说,她和声哥认识快三十年了、那时候的声哥好像是姓张的…”。

    “什么好像是,他就是姓张的!”天真愤愤的纠正道、“他妈的说自己是庄阿声,脑子真是让驴给踢坏了、他自己是谁都弄不清楚,就算是想入赘也不至于把自己的姓氏都改了吧?”。

    美女听着他爆粗口也不介意,又说道、“声哥的名字是姐姐给改的!声哥刚被接回来的时候昏迷了十多天、醒过来的时候就失忆了什么都想不起来,是姐姐给了他这个新的身份…”。

    天真一听就火了、也没心情照顾美女的情绪了,冷声责问道、“就算是小哥失忆了你们也不能这么对他!虽然是你姐姐派人在雪山守了那么多年才救了小哥、我们也会知恩图报不会让她白忙一场的,可是她又有什么权力哄骗小哥改名换姓?这分明就是…”。

    美女看着天真激动难忍的表情,忽然就笑了起来、“吴爷,你不会也对声哥有意思吧?”。

    “你说什么?”天真被拆穿心事,不禁脸上一红急着反驳道、“你别乱说话,否则…就算女人小爷也照打不误…”。

    美女还是笑着没理他,砂锅里的草药已经熬开了、浓郁的药味飘过来,天真不禁打了个喷嚏、这药味儿闻起来很熟悉,对了、他曾经在胖子那里住过十几天,这是胖子经常喝的那种补药的味道。当时胖子还说这是真正的十全大补汤、喝了之后是强力的壮阳持久,疗效显著。

    看起来这是在给闷大爷煎补肾壮阳的汤药,小哥那么好的身体还用再补吗?天真的脑子里猛抽了一下、突然闪出一幅闷油瓶被灌了补药之后,被那个老太婆百般折磨的画面。

第八章

    美女不知道天真此刻在想些什么,又说道、“这是声哥配的药方,这几天姐姐病重、恐怕他也没时间招待你,吴爷有事尽管吩咐我、我是不会乱说话的…”。

    美女这样谦逊倒让天真有些不好意思了,干笑了两声又问道、“你姐姐病重怎么不去医院,反而让人送回家了?”。

    “她的病医院治不了、只有声哥能治,只要这几天没有人打扰他们、不出一星期姐姐就会好的!”美女很尽心的煎着草药,顺口回答着天真的问题。

    天真是见过闷大爷化身为老中医给别人治病的,他也相信那个死瓶子会治病、可他不知道小哥还会治妇科,况且这么生猛的药材也不适合女人服用、难道是那只瓶子憋屈的太久了,想趁着那个老太婆病重对别的女孩儿下手。

    “我们都是苦命的人!上天给了我们正常人的生命、却不肯给我们正常人的生活,姐姐说像我们这些游走在黑暗边缘的人、只有相互扶持着才能走下去,否则会像一粒尘埃一样消散的…”美女忽然慨叹了一句、“声哥也说过,只有在这里、他才觉得自己还是个人!”。

    “嗯…他是什么意思?”天真愣住,他和胖子对闷油瓶都是掏心掏肺的毫无保留,这小哥还说这么没良心的话。

    “兄弟之情和男女之爱是不一样的…”美女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声、“就像是我和姐姐之间,无论我再怎么努力、我们永远都不可能有结果的…”。

    “啊?”天真没听懂、想问又觉得不太好意思,挺尴尬的表情很可笑。

    “如果吴爷有兴趣、以后我会讲给你听的,不过你听了之后可能会失望…”美女将煎好的药汁倒在一个白瓷碗中,又看了看时间端着药往楼上送。

    天真犹豫了一下也跟在后面,毕竟是小哥的女人、就算再老再丑他也得礼貌性的表示一下关心,尽管他杀了那个老太婆的心都有了。

    美女脚步很轻盈的回头看了天真一眼,提醒道、“还不能进去,姐姐怕吵…”。

    “好,我就在门外看一眼、哦…看声哥一眼就行…”天真很诚实的说道,他对那个阿蓠当然没什么感觉、他关心的是闷油瓶究竟在里面干什么,究竟是不是老中医。

    美女在三楼最西侧的房间门前站住,轻轻敲了两下、“声哥,药煎好了!”。

    里面没人回答、但很快门就开了,阿声身上一件丝质的睡袍、胸口的衣襟还没来得及掩上,胸前的麒麟图案很清晰的显露出来。

    阿声接过药碗转身时才看到美女身后的天真,微一犹豫对着美女吩咐道、“先带吴爷去休息吧!”。

    “小哥!”天真陪了个笑脸,从美女身后挤过去、“她…哦…怎样了?我…能进去看看吗?我也认识一些大医院的专家,或许能帮上忙…”。

    “我懂你的心思!她还没醒,明天再来看她吧…不如让小文陪你出去逛一逛,有些景点也挺好的…”阿声拍了拍天真的肩膀,是希望他能理解自己的难处。

    “好,不用管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哦…保重身体!”天真指了指那碗汤药、欲言又止,他知道闷大爷能看懂他的意思。

    “这是给阿蓠喝的…她的病…以后我会告诉你的…”阿声说完就关上了门,很显然不愿被外人打扰。

    天真在门口站了几分钟刚想离开、不禁被三楼奇特的装修风格吸引住了,三楼这一层处于别墅的最顶端、东南方向是个封闭式的大露台占据几乎一大半的面积,里面养着很多花花草草的绿色植物、中间还有个精致的秋千架,看样子是主人平时晒太阳放松心情的地方。

    但是要想去那个露台上休闲娱乐、从这里是无法通过的,露台下有个设计成s型的楼梯一直通到一层客厅里、要想去那边看看花草,还得下到一楼再重新上去。

    而闷大爷住的这间卧室外面虽然连着书房、却好像是被故意单独隔离出来的一样,东南面完全被露台的影壁遮挡住、即使在大白天也显得很阴暗,而且看装饰设计和物品摆放的风格、天真不由得又是脑子一紧,心中暗道:这也太离谱了吧?

    刚刚跟在美女身后、天真还真没注意到一个细节,他从这里往下走根本到不了二楼的房间里,这个楼梯直接通到一层而且是个升降式的、如果把这道楼梯收起来就完全隔绝了楼上与楼下的通道,而这两个房间就像完全脱离了这栋别墅的孤岛一样、只能看到却无法进入,除非是身手极高像闷大爷那样的人才能上下自如。

    “这小哥的脑子里都想些什么呢,怎么会有这种离谱的设计?”天真不解的顺着楼梯往下走,这样的装修风格岂止是让人不敢苟同、而是显得很诡异,怎么会有人住在这么诡异的房子里?是不是闷油瓶十分怀念当年倒斗的那些岁月、以至于把自己家里的装修风格都弄成了古墓模式,这也太扯淡了。

    站在一楼客厅里再抬头看上去、天真不由又愣住了,刚刚那令人觉得诡异的风格已荡然无存,别墅里仍是一派高贵优雅的现代风格,女主人应该是位很有文化内涵、又善于经营设计的人,绝非泛泛之辈。

    天真对那个阿蓠的看法竟莫名其妙的有些改变了,看到那美女去了厨房他也跟着又进去了、也许问问清楚就不会再纠结了,这个时候让他一个人回房间睡大觉、还不把天真给郁闷死?。

    闷大爷说那碗药是给阿蓠老干妈喝的,可是他刚刚看到阿声胸前的麒麟纹身都红了、那个东西只会在老闷体温升高的时候才会出现,而导致体温升高最主要的因素就是感冒发烧和剧烈运动、阿声肯定是没有感冒的症状,那么只剩下剧烈运动这一项选择了。

    这就说明他们去敲门的时候、闷大爷刚刚经历了一场重体力劳动,但是在房间里进行的重体力劳动也只有一项、那就是滚床单,老闷刚刚是和那个老干妈在滚床单?

    天真的脑子又抽了一下、好像刚吃了个死苍蝇又吐不出来,那个死瓶子真的是自甘堕落了、如果是抱着厨房中这个美女去滚床单他还能劝自己勉强接受,偏偏是个老太婆!。

    美女在厨房中煮粥,各色的滋补品和中药饮片摆了满满一壁橱、看样子那个阿蓠老干妈是经常生病,也许闷大爷是想等那个老太婆病死之后继承她的遗产也说不定啊?

    天真开始默默地祈祷阿蓠老干妈快点病死,那样他就可以把闷油瓶接回家、再慢慢拯救他的灵魂。

    天真思来想去的把自己弄得一脑子浆糊,站在厨房门口重新组织了一下词语、想挑几个比较重点的问题考一考美女,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姓文的美女还是挺善解人意的。

    天真刚露出个笑脸想提问、手机就响了,电话刚接通包皮十万火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小三爷,您没事儿吧?我们被扣在一个仓库里也出不去、伙计们都快急死了,那些人刚把电话还回来说要放我们走、您在哪呢,我过去接您!”。

    天真还没出声,一边低头煮粥的美女低声提醒了一句、“最好别让外人知道你在哪里,会给声哥带来麻烦的…”。

    “哦?”天真愣了一下,忽然说了句、“你们所有人立刻回杭州给我准备钱,我很好没什么事儿,哦…我被绑架了、但是这事不能向别人泄露出半个字,只有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其它的事稍后我再联系你…”。

    “小三爷,您被谁绑架了?要准备多少钱,要通知二爷吗…”包皮话还没说完、天真已经关机了,在闷大爷的事儿没整明白之前、他是没心情去想任何事的,他要跟这个死瓶子打个持久战。

    “听说吴爷喜欢吃海鲜,是我陪着您出去吃、还是让酒店给送过来,吴爷…吴爷…”美女喊了两声,天真才回过神来、“嗯?你说什么?”。

    “我看,今天不如和声哥一起吃粥吧、明天我带您出去逛一逛,顺便品尝些当地的特色小吃…”美女一双媚眼看着天真,是在问他的意思。

    “成啊!反正也被那个死瓶子绑架了,如今小爷在他的地盘上、看他又要照顾病人,先不与他计较那些…”天真低声嘀咕了一句,颇有些自怜自艾的情节。

第九章

    刚刚的问题被包皮的电话给打断了、天真又重新组织了一下词语,但是问题太多了、他自己也搞不清想先问什么,开口居然问了一句、“你们只给小哥喝粥?他…他那么累,总该吃点有营养的吧?”。

    “嗯?”美女愣了一下忍不住笑了、“这是专门为声哥配制的,别看只是简单的几样东西、都是姐姐费了很多功夫才弄到的,不止是对声哥的内伤有食疗作用、还能帮他恢复记忆,这不是普通的五谷杂粮粥!”。

    “噢!还这么多妙用?看来,你姐姐对你姐夫还是很好的啊…”天真不是很相信却也敷衍了一句。

    “是声哥,他不是姐夫、我也没有姐夫,他们…他们之间…”美女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大家都是相互扶持着往前走,只是姐姐太傻、肯为了一个男人这样牺牲自己,可能真是上辈子欠了他的…”。

    天真又听不懂了,明显是那个老太婆占了闷大爷的便宜、就算他们三十年前就认识一直感情不错,如果那个阿蓠真爱闷油瓶就更不应该在自己变成老太婆之后再缠着他、怎么一点奉献精神都没有,还说是为了那只瓶子好呢?

    “吴爷很想知道张爷为什么会变成声哥,对吗?”美女还是很善解人意的提醒道。

    天真脸上的笑容停了一下,以他这些年的经验阅历、无事献殷勤的人尤其是美女,都是些心机很深惹不起的货色、虽然是在闷大爷的家里,他还是要多留个心眼。

    “吴爷放心,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利益冲突、我只为我姐姐做事,而你又是她最爱的人的生死兄弟、我没有理由会害你,而我也只能告诉你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实、真正的答案都在姐姐和声哥那里,你得去问他们!”美女说完看着天真,在等他的答复。

    天真被看破心事,干笑了两声、“我只是…这件事对于我来说太离奇了,所以我才会…”。

    美女并没有过多计较的意思,喝了口茶之后给天真讲了一个离奇的故事。

    五年前,这片山清水秀的高档住宅区还是一片片低矮破旧的民居、当时政府虽然已经在古镇立项,想把古镇打造成具有民俗特色的旅游开发区、却因为开发经费的问题迟迟没有下文,一直搁置了近两年的时间。

    三年前有一个名为‘蓠声公司’的房地产开发公司、通过特殊的关系搞到了这一片居民区的开发使用权,率先在这里搞房产开发。因为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政府在很大程度上给予了政策倾斜,当然也不排出这个蓠声公司暗地里用了某些手段。

    很快在蓠声公司的宣传炒作之下、古镇的地价直线飙升,很快就涨到寸土寸金的价格了。当地政府也很快将这座古镇打造成了远近闻名的旅游度假胜地。而这个房地产开发公司的老总就叫庄阿声!

    这片高档的住宅区‘江南新苑’就是他的公司打造的品牌之作、所以才占尽山水优势,成为了非富即贵群体云集的宝地。而庄总裁也为自己留了一幢很精美的别墅、之后打算长期住在这里,颐养天年。

    “庄阿声?那不是小哥现在的名字吗?怎么他…那时候他应该还在长白山呢…”天真自言自语的低声说了一句。

    美女只是笑了笑,又接着讲了下去。

    因为投资成功、庄总裁获得了巨大的利益,但是这个一夜之间成为当时古镇风云人物的庄阿声为人极其低调、很少在公共场所露面,大多时候都是由合作伙伴兰子鹏和秘书小姐羽蓠撑着场面。这样一个行事特别低调的大老板只在工程奠基的时候出现过一次、当时几乎是大小媒体都报道了这一盛况,庄总也毫无悬念的上了报纸的头条。

    天真拍了几下自己的帅脸想努力想起些什么,这事儿当时在房地产界轰动很大、听说那个庄总还是个非常年轻有为的大帅哥,好像…好像真和闷大爷有点像…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两个人长得相像些也无可厚非、天真对那些八卦没什么兴趣也就没在意,况且那时候他正忙着安排后事哪有时间管别人的闲事?

    美女也没理会他的怪异行为,接着又讲了下去。

    之后这个庄总留在建筑工地视察工作,但是当晚工地上意外起火、发生了一场不大不小的火灾,虽然没有其他人员伤亡、这个庄总却不幸被烧伤了,于是紧急去了国外治疗。一直到十个月之前庄总伤愈回国、又回到这里和当年那个年轻漂亮的女秘书在此定居、就住在这个名为‘江南新苑’的小区里,只是庄总已经很少打理生意上的事儿、都是他那个漂亮非凡的女秘书在掌控,他也就清闲的每天晒晒太阳或者钓钓鱼,日子过的十分悠闲。

    “庄总…阿声?房地产大亨嘛,我好像有点印象…”天真终于想起来了,当时不止是因为这个庄阿声和闷油瓶有点连相、关键是他挺羡慕那个庄总,年纪轻轻就事业有成、而且长相又是一等一的帅,身边还有个漂亮的不要不要的女秘书、人家才是真正的钻石王老五!

    但之后因为手头事情太多、他只当是娱乐一下自己的心情也没在意,很快就忘了。今天又有人提起这事儿,他还真就想起来了。

    “这是当时的报纸!”美女递过来一份保存完好的都市快报,上面一个年轻帅气的男人对着镜头很深沉的勾着嘴角笑了一下。

    闷油瓶!这分明就是闷油瓶啊!

    这身材、这容貌、这神态气质,还有那个深沉的浅笑,整个一个超级模仿秀啊!

    天真慢慢放下报纸看着面前的美女、他有些看懂了这其中的意思,让一个和闷大爷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庄阿声这样张扬的出现在报纸头条上、三年之后的闷大爷又以庄阿声的身份出现在这里,除了是被刻意安排再也没有别的解释了。

    “这些…应该都是你姐姐做的吧?她这么处心积虑的到底想干嘛…”天真刚想发火,他原本就不是个逆来顺受的脾气、再有人敢把他当成白痴一样的耍弄,他是会生气的。

    美女长叹了一声,反问道、“你觉得,姐姐会有什么目的?”。

    “她当然是想用几个臭钱就吃定小哥,让小哥对他感恩戴德、甘愿留下做她的男宠,这分明就是个圈套!”天真怒骂道、“我要把小哥带走,谁敢拦我、我就弄死谁!”。

    原来这他妈的还是个圈套!

    天真拿着报纸就想冲上楼去把闷油瓶揪出来,这个傻瓜被人耍得团团转还蒙在鼓里呢、这样的事儿他是绝不能忍的!

    通往三楼的升降楼梯不知何时被收了上去,天真站在客厅里懵了一会儿、扔下报纸想找东西攀爬,但是找了几圈之后他惊奇的发现、这栋别墅的一、二、三层表面看上去是一个整体,但是内部构架非常高、有异于正常的民宅结构,只是被一些装饰很好的遮掩住让人难以发现。仔细再找找就会看到三层楼之间几乎都是独立的空间、上下几乎没有相连的建筑结构,就算他想从二楼爬上三楼都不太可能。

    “怎么会有这么缺心眼儿的设计?真是脑子让驴踢了,这是人住的房子吗?什么狗屁设计师,看老子不弄死他…”天真恨不能一脚踢死那个搞图纸的家伙,心中暗暗发誓、无论通过什么方法都得把那个杀千刀的设计师找到,让他领教一下祸害民居的后果。

    天真咬牙切齿的正低声骂着,身后有人问了一句、“你找我?”。

    声音很熟悉、而且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天真只觉得脖颈处一凉、诚惶诚恐的转回身陪了个十分献媚的笑脸,他怕后面的人一生气会直接拧断自己的脖子。

第十章

    那个升降楼梯还收在三楼的窗子下面、庄阿声犹如鬼魅一样无声无息的就站在了天真的身后,天真很欠揍的问道、“小哥,你怎么下来了?”。

    “你不是找我吗?”阿声已经换回了衬衫长裤,看不到刚才那衣冠不整的形象了。

    “我没找你啊…我知道你在忙,美女把我照顾的很好…我正在参观…哦…你就是那个设计师?”天真的脑子突然灵光一闪,他终于开窍了。

    “以前,也没见你这么喜欢听故事…”阿声无奈的摇摇头进了饭厅,他是到点下来吃晚饭的。

    “小哥,小哥你…看来你…是知道真相的?”天真的脑子又灵光了一下,很泄气的也跟进了饭厅。

    阿声坐下吃饭只是淡淡的看了天真一眼,美女也给天真送过来一碗粥、接着又端上来一些糕点和小菜,再然后就去了客厅看电视、好像怕打扰到他们,没留下一起吃饭。

    天真喝了口粥觉得有些烫、也不想吃,抬头盯着阿声看也不说话。

    “想问什么?”阿声又递过来一块白色的米糕示意他尝一尝、“这个好吃,是阿蓠亲手做的…”。

    又是阿蓠!闷大爷是三句话都不离开阿蓠这个名字,看起来是让那个老太婆给洗脑了。

    天真咬了一口米糕、味道还真是不错,低头琢磨了一会儿才问道、“美女说你受了内伤,好些了吗?”。

    “美女?是谁?”阿声微一愣,问道。

    天真指了一下客厅里的美女不禁觉得好笑,这么个身材劲爆、要啥有啥的大美女,闷油瓶怎么就看不见呢?

    “她是美女?”阿声又无奈的笑了。

    “怎么了,这样的还不算美女?”天真有些迷糊了,不服气的问道、“是不是在你眼里只有那个阿蓠,只有她才是你眼中的绝色?”。

    “阿蓠是什么样的女人,再过两天你就会知道了!”阿声也不计较,只是指了一下客厅中的美女问道、“你没觉得,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没觉得,我倒是看你不对劲!”天真恨恨的故意又骂道、“那个狗屁设计师把房子弄成这样,这是正常人能住的地方吗?”。

    阿声很认真的看着天真又问道、“你都看到了?那么你觉得如今这个屋檐下的人,都是正常的吗?”。

    “嗯?”天真听着又懵了、“小哥…你什么意思?怎么你…你不正常吗?”。

    “一个活了一百多年、还能像我这个样子活在世上的,你认为正常吗?”阿声看着天真惊悚的表情,又笑了笑、“小文是个男人,你别表错情会尴尬的!”。

    天真‘呼’的一下就蹦了起来,他不是因为尴尬、而是被吓到了,他怎么看不出文美女是个男人?那美女胸高臀阔的、天生的美女胚子,怎么也不可能是个男人啊!

    “晚上,你可以跟他一起洗澡…”阿声笑得有些开心,可能是看到天真被捉弄、心情也变得好很多。

    天真的目光在文美女身上又转了几圈、虽然还是没看出哪里不对劲,但闷大爷的话他还是情愿相信的。

    “快吃吧,吃完我再给你讲个故事…”阿声说着又自叹了一声、“之前没想到阿蓠会回来的这么快,她这次病得很重、恐怕要多耽搁些时间调养,我也只能暂时怠慢你了!”。

    天真听着就笑了、闷大爷终于想起他的存在了,哪怕是他厚着脸皮放低姿态像个哈巴狗一样才祈求来的。

    “阿蓠一直都没醒、你还不方便见她,等过几天你见到她之后就懂了…”阿声放下筷子去了客厅,他也想和天真好好的聊一聊。

    天真跟着就出去了,虽然米糕确实挺好吃、但比起闷大爷的故事,他更愿意听小哥说话。

    阿声瞟了一眼那张被天真扔在客厅里的旧报纸,天真立刻捡起来递了过去,眼巴巴的问道、“这个…你…也知道?你知道是谁在背后策划的?”。

    “知道!”阿声淡淡答道、“我也曾经是策划者之一,只是执行这个计划的时候我还在长白山、所以是阿蓠一手操控的,她…真的很难!但是为了我,她做到了、也付出太多代价了…”。

    “她…到底为你做了什么?你和她认识那么多年、可是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们,你究竟还有多少事瞒着我们?你能都说出来吗…”天真问得很小心,他是怕这个死瓶子又拂袖而去。

    阿声看着报纸上的那张图像,长叹了一声、“我们所有人的处境你很清楚,想彻底把自己洗白要面临些什么、你应该比我清楚,尤其是我…被太多人关注…除非是我和那个秘密都消失在那扇门里,否则永远都不会结束!”。

    天真很配合的点点头,经过了这么多年的生死磨难、他很清楚的认识到生存的艰难,他也不止一次的感到厌倦和悲哀、那些挥之不去的恐惧折磨让他从未有过一刻的安宁日子,他们尚且如此更何况是闷大爷呢?

    “所以阿蓠才想了这个办法,她是想让我从这个死循环里能够解脱出来、过几天正常人的生活,毕竟我们…都早已不能算是正常人了…”阿声有些凄苦的叹息道、“为了这个计划我们准备了十五年,十五年之后我解脱了、但是阿蓠她…她却…”。

    “她是得了什么重病,我不能帮忙吗?也许大家在一起能想到更多的办法,你不该一个人都承担下来,小哥…”天真劝道、“也许你告诉我,我能帮你…”。

    “她的病…确切的说这是一种反噬,现代医学虽然很先进却也帮不了她…”阿声笑了笑、“兰老板你也熟悉,他会帮你解决所有的麻烦、保证你的安全!至于我和阿蓠之间的事你不懂、你还有选择,别让自己搅在这个死循环里!”。

    天真听着有些懵、“你们之间的事我是不懂,但是你得告诉我啊!那个什么宝少爷是个很有背景的人物,你们怎么会是朋友?还有啊,他说是看在阿蓠的面子上才帮我的、他和你的阿蓠…很熟吗?”。

    “嗯…你们一直都觉得我是个谜、很想知道我的过去,现在我可以全部告诉你!但你只当是听个故事就行了,而你听完了所有的故事之后、就离开这里回到你自己的生活当中去,你能答应吗?”阿声的目光落在天真的脸上,他要一个肯定的回答。

    天真很无赖的笑了、“你还什么都没说让我答应什么啊?我在杭州家里每天都被那么多人监视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绑架,被莫名其妙的弄死也很有可能!你的意思…是让我听完故事之后就没什么遗憾的回去送死,你还是我的小哥吗?”。

    “嗯?你们吴家在那边也是有根基的,你的处境真有那么夸张吗?”阿声微微想了一会儿,又叹了一声、“终究还是这样了,看来张起灵的死讯已经传出去了、你是受到了我的牵连,那些人找不到我转而盯住你不放了!”。

    天真刚刚只是开玩笑的,没想到让小哥误会了。所以他赶紧解释、“小哥,其实也没那么夸张、我就是想在你这里多留几天,我们十年没见面了…你…你就真忍心赶我走?”。

    “不,不对!”阿声摇摇头、“我回来的消息一直都被压着并没有散出去,那些人肯定是查到了什么才会盯着你不放,如果我能早点想起你…早些出手帮你,你也不会这么被动的。不过还好,还来的及…幸亏他们还没动手…”。

    “小哥,如果他们真的用我来要挟你…你会怎么做?”天真觉得鼻子有点酸,虽然十年未见闷大爷还是全心全意的为他着想、还是毫无条件的为他遮风挡雨,这个人一点都没变还是他的小哥!

    “救你,我不会让自己害死你的!先留在这里,等阿蓠好一些我会帮你解决的!”阿声想了一会儿又问、“还想听故事吗?”。

    “小哥,我都听你的安排!”天真的小心脏甜蜜的狂跳了几下,他喜欢小哥这样的承诺、说不定用这个做借口他还有机会把闷大爷夺回来,为了他们能有个美好的将来,天真也要好好的谋划一下了。

    闷大爷的脑子里没他这么多奇怪的想法,接着又给他讲了一个故事。

第十一章

    三十年前,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为了完成家族传承的使命进入了某个深山之中去寻找一座古墓,因为那是一项极其隐秘又十分重要的任务他只能一个人独自完成。

    所以在没有任何后续援救的情况下、他冒着巨大的风险踏上了旅程,当时他很清楚自己所面临的状况和结果。但是为完成祖辈传承下来的遗志,他还是一无反顾的选择了坚持走下去。

    进入大山深处之后,年轻人才知道他此行要面临的困难比他之前想象的多了太多。林子里常年弥漫着毒瘴之气,孤军深入又没有特殊装备的人是绝对难以存活更别说完成任务了。

    年轻人在大山深处盘桓了二十几天才找到了那座古墓,虽然他做事沉着稳重身手极高、又有家族中正统遗传的特殊血液做为保护,但毕竟势单力薄、勉强取回东西之后,身受重伤的他已无力再走出大山。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几乎是奄奄一息的年轻人爬到了一个断崖边再也支撑不住,顺着山崖摔了下去、他只看到许多七彩的小虫子从他眼前飞过,之后的事就完全不知道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很温暖舒适的山洞里,身上的伤口都被擦洗干净敷了草药、满是血迹污泥的衣服被堆在一旁,他的身上只盖了层薄薄的轻纱却一点都不觉得冷。

    山洞应该是个天然形成的溶洞,洞壁镶嵌着一个琉金的灯座、上面一颗鹅卵大小的珠子发出一片淡淡而柔和的光晕,地面上是经过打磨的大块石板、手感很平整细腻,躺在上面非但没有凉意、反而能感到丝丝的热气涌动,应该是此处连接着不远处的火山口、有地热温泉流经此洞,形成了天然的地热效应。

    年轻人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发现腿脚还算齐全、虽然外伤很严重失血过多,身上的重要零件都没有摔坏。也许是冥冥之中有祖先护佑吧、年轻人休息了一会儿想四处查看一下,对于陌生环境他还是有着很高的警惕之心的。

    原来穿的衣服都被剪破了堆在一旁、年轻人翻弄了几下发现没法再穿了,好在那件重要的东西还在里面、救他的那个人并没有在他昏迷的时候偷东西。年轻人把盖在自己身上的轻纱在腰间围了几层,就算是受伤了、他也不能裸着身体到处乱走吧?

    溶洞里非常的安静,每隔二十米左右洞壁上都镶有一颗鹅卵大小的珠子、所以不用任何照明设备也能看得清清楚楚。溶洞很大、中央的位置摆放着很多极具民族特色的装饰品,而且还有一张用整片玉石雕成的床榻、床前摆放着一块铜制的梳妆镜,上面有些简单的女人用品、散发着淡雅的香气。

    床前垂着一片轻薄的纱帘、和年轻人围在腰间的很像,应该是救他的人不忍心让他裸睡、把纱帘扯下来临时给他当被子盖了。还真是个挺善良的好人!

    年轻人打量着那些物品、心中不禁有些毛躁了,他毕竟是个年轻男子、如果救他的碰巧又是个年轻女人,自己这赤身露体的造型也太尴尬了。

    天真听到这里,突然插问了一句、“小哥,你那个时候还是童子身吧?是怕别人占你便宜吗?”。

    阿声淡淡瞄了他一眼、“想继续听就别多问!不过那个时候…我的确是那样的…”。

    “还不是和我一样,没人待见的老处男!”这样隐晦的问题都能问到答案,天真挺开心的笑了起来。

    “再插嘴,你就别想再听故事了!”阿声很严肃的警告道。

    “是!保证不会了…声哥您接着说…”天真也尽量让自己做个好听众。

    年轻人当时几乎是找遍了整个溶洞也没找到人、他只好往外面找去,出了洞口才发现这个溶洞的位置十分的特殊、处在一个天然溶洞群的中心,外面还有很多看上去差不多的洞窟环绕包围着这里。只是那些洞窟中都是一片黑暗,应该也不会有人在里面。

    年轻人围着溶洞转了几圈,惊奇的发现眼前见到的洞口应该是按照某种阵法布置被刻意修凿出来的、目的就是阻挡外人进入,如果不懂其中的玄机、就会被困在这里无法脱身,看来这里也是个玄机颇深的所在。

    既然对他有救命之心、暂时应该是不会再对他有伤害之意吧?

    年轻人决定回去再等一等,至少他该对那个救命恩人当面道谢、慢慢再找离开这里的方法,虽然醒了过来身体还很虚弱也不适合过多的消耗体力。

    洞口隐隐透出些微光,年轻人顺着亮光走了进去、但没走多远他就停下了,这里并不是刚刚的那个洞窟、不止是里面的景物不相同,而且能听到清晰的拍打水面的声音。

    这声音听起来有些奇怪,不是水流的声音也不是物体掉落的声音、好像是有人偶尔在水面上拍打嬉闹的声音,这里有人!

    年轻人犹豫了一下,他此时是满身伤痛、身体虚弱,手里又没有半点能防御的武器、如果里面真的是个人还好,万一是别的东西就麻烦了。他总不能只裹着片轻纱就上去拼命吧?

    可能是因为他的职业习惯、造成的特殊警觉性让他有些犹豫,但是一直找不到答案也是个麻烦事儿、年轻人从轻纱上扯下了一块布条,脚步轻轻的往里面走去。

    这个洞窟里的光线有些黯淡,绕过一片石壁能看到里面有个水池、池水微微散着热气,应该是个小型温泉。洞壁上也镶嵌着一颗珠子,由于水雾的遮挡、光线才显得有些黯淡,年轻人将手中的布条绷紧、一旦发现危险,他会第一时间勒死对手的。

    但是再往前走,他就看到了让他终生难忘的一幅画!

    天真很想问是什么画,但见阿声已完全沉浸在当时的回忆之中也没敢多问。

    水池的尽头、一个女子正在沐浴,乌黑的长发垂下来遮住了柔嫩的双肩、裸露的手臂上缀满了水珠,在柔和的珠光映衬下、白皙的肌肤显得更加的柔嫩晶莹剔透,好美啊!

    虽然只能看到个背影、却也让人无比的震撼,至少他是这种感觉。

    年轻人知道自己误闯了不该进入的地方、刚想悄悄的退出去,沐浴的女子似乎感觉到了有人在偷窥、转过身子望了过来……

    “她太美了!我不知道该怎样形容那种美,那不是尘世间的美丽、而是…而是超出尘世之外的,如仙子临风的感觉…”阿声赞叹道、“那一刻,我执着的以为那只是一慕幻象、之后就会瞬间消失,人世间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女子呢?”。

    “她消失了吗?”天真急着问道,原来闷大爷也有偷看女人洗澡的艳遇。

    “当然没有!她…就是阿蓠…”阿声的脸上露出一丝很温柔的神色,仿佛他还能体会到回忆之中的甜蜜。

    天真有些困惑了,如果那个阿蓠老干妈真有那么美、楼上那个老太婆又怎么解释?

    沐浴的女孩儿看到年轻人的时候只是微愣了一下、扯过一旁的轻纱将自己罩住就十分轻盈的飘了过来,曼妙的姿态像是在飞。年轻人当时就呆住了,偷窥时被人当场抓住、即使他没有恶意也解释不清楚,况且这女孩儿还救了他的命。

    “对不起…”年轻人低头道歉,他不想被人误会。

    “你想说,不是故意的是吗?”女孩儿将湿漉漉的长发挽起时又笑了、“我能感应到你的心意,你只是走错了路!”。

    年轻人听完又呆住了,这个女孩儿不但会飞、居然还能读懂他的心,难道真是仙子下凡?

    “我不是仙子,我叫羽蓠、是羽族的圣女,你可以叫我阿蓠…”阿蓠看着年轻人围着轻纱的滑稽样,偷偷笑了一下。

    她笑起来更美!年轻人站在那里看着她的笑容、只觉得自己的心瞬间就被融化了,他已经一见钟情的爱上了这个女孩子。

    女孩儿当然也读懂了他此刻的心情,美丽非凡的脸上瞬间就羞红了、她有些不知该怎样面对了。

    “对不起!我…可能是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年轻人想解释却又怎么也说不明白,只好尴尬无比的回到了之前的那个洞窟里。虽然他的实际年龄也够老的了、也懂得太多其他人无法祈及的东西,但是对于男女情事这方面一直都是个空白、所以到了这个时候,他只能略显狼狈的败下阵来。

    相比之下、阿蓠倒没有他那样纠结,去洞口接了些干净的温泉水回来、想给他擦洗伤口换药包扎,年轻人吓得一直退到了洞里面、说自己可以搞定不用再麻烦别人,尤其是阿蓠这样美得让人心悸的女孩子。

    阿蓠也没有勉强、放下草药就离开了,她不是个强人所难的性格。

    等年轻人手忙脚乱的把自己弄妥当之后,阿蓠给他送进来一套男人的衣服和一只精巧的食盒。食盒中只有糕点和水,虽然很清淡、吃起来却有种特殊的香味儿,应该是添加了某种药材做成的。

    阿蓠坐在不远处含笑看着年轻人,他虽然不懂得读心术、但是从她的脸上至少看不出讨厌自己的表情,虽然伤好的很快他也不急着离开这里、他忽然很想要追寻到一个答案,况且他也要想办法报答女孩儿的救命之恩。

    年轻人在沉睡中听到了有隐约的说话声,好像是有人一直在追问什么、阿蓠似乎在解释,但具体说的内容又听不清楚。他只好寻着声音找了过去,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至少他不能让救他的那个女孩儿为难,他可以承担所有后果。

    那声音一直断断续续的似乎就在前面不远处、但是他几乎寻遍了整片溶洞群也没找到那个叫阿蓠的女孩儿,是他在不知不觉中走错路了吗?但是以他对方向和距离的掌控力来说、几乎是绝无迷路的可能,年轻人想了一会儿也没想明白是什么道理。

    等他绕过最后一个洞窟时、竟然惊奇的发现,他正身处在一个万丈峭壁之中。如刀削斧劈一样的峭壁,下面深不见底、上面又直插云霄,他身处的溶洞正好位于崖壁的中心位置、这样神奇的地形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果他伤好之后想离开这里也找不到路、那好像是个根本无法完成的任务。

    那天他伤重昏迷之前、应该是摔进了一条断崖里,怎么醒来之后又会出现在这里的洞窟之中呢?年轻人努力的想集中精神回忆起些细节,突然觉得胸口狂跳了几下、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刹时袭遍全身,中毒了?是蛊毒!

    年轻人捂着胸口竭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但那种疼痛已经超出了他的意志力所能承受的级别、他的身体也在无法自控的颤抖着。洞窟的暗影里轻盈的飘出来一个俊美的少年,看着正疼的无法自控的年轻人毫不留情的推向他的肩头,年轻人也毫无反抗之力的从洞口跌入了下面的万丈深渊。

    “阿蓠,是你吗?”年轻人在失去意识的刹时间,喃喃自语了一句、“我爱上你了,愿意为你去死!”。

    年轻人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又回到了之前的那个洞窟里、只是这一次他被安置在了那张玉床上,玉床很凉没有之前躺在石板上还能享受免费地热的舒适待遇、冷得他几乎一直都在哆嗦,虽然身上盖着一层类似于薄毯一样的东西、还是有种冰凉刺骨的寒气直入肺腑,好像被浸泡在地下河里的感觉。

    不用想也知道、他又被别人给扒光了衣服全身都涂满了草药,他试着想动一动、整个身体却像与他的思维脱节了一样完全不受控制,刺痛顿时又袭遍全身、还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不过奇怪的是他身体贴着玉床的地方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疼、而且被丝丝凉意浸润着,他能清楚的感觉到伤口正在愈合。

    原来这玉床还有疗伤的神奇功能,只要他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疼痛就会减少很多、应该是又被那个叫阿蓠的女孩儿救了,可是他又是被谁给推下崖壁的?那个人很显然是等他蛊毒发作无法反抗才动的手,难道这里除了阿蓠之外还有其他人,可为什么只是这个女孩儿在给他疗伤呢?

    女孩儿就坐在床边的梳妆镜前发呆、长发飘垂下来遮住了半边脸颊,年轻人努力的睁开眼睛就看到那女孩儿高贵又不失优雅侧影、只是她的神情太过专注并没有发现她的病人已经醒了。

    女孩儿的面前摆着一只雕刻精致的小玉瓶、上面插着一枝很炫目的花朵,那朵花正值含苞待放、但是无根无叶、只有七片颜色不同的花瓣组合在一起,虽然还未完全绽放却也非常之鲜艳诱人、让人有种想把它拿在手中一亲芳泽的冲动。

    这花有毒!年轻人第一反应就是赶忙闭上眼睛而且把头转向另一侧,他知道像这样的奇花异草都有着令人不可思议的神奇力量、他怕看久了会产生幻觉,从而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女孩儿被他转头的声音惊醒略有些惊讶、但还是端了碗清水过来喂给他喝,关切的问道、“觉得好些了吗?你掉下山崖摔断了腿和肋骨,这张玉床的寒气能帮你止痛、你躺着别动,我会想办法尽快治好你的…”。

    女孩儿纤细柔软的手指从他的脸庞上滑过时、年轻人的心随之颤了一下,一丝红晕从他的脸庞上飞速掠过。为了掩饰住当时的心情、他只能轻咳几声装做体力不支又闭上了眼睛,但是他心里清楚自己是真的爱上了这个女孩儿。

    女孩儿看着他想尽量遮掩的表情、脸上也闪出一丝红晕,随之又笑了,她读得懂他的心意却没有丝毫反感和厌恶的表示、是她对他也一样的喜欢爱慕着吗,好像也只有这一种解释了。

    年轻人闭着眼睛装做昏迷不醒的样子、只想躲开刚刚的尴尬镜头,谁知那女孩儿接着揭开了他身上盖着的薄毯开始查看他的伤势。虽然是重伤需要救治,可是他一个大男人赤身**的让一个十**岁的女孩子摸来摸去的终究不是那么回事。

    所以他只能挤出个‘看上去还好’的笑容、告诉女孩儿不用担心,他自己可以照顾自己。女孩儿没理他、红着脸低头给他检查完伤口也笑了一下问道、“你是什么族类?”。

    “族类?我…好像…是个人呢!”年轻人没听懂女孩儿的意思。

    “你的体质异于常人,那天救你的时候我发现你虽然伤得很重、但伤口愈合的速度非常快,我以为你要昏迷几天才能醒过来、谁知你…”女孩儿的脸又红了一下、可能想起了她沐浴的时候被人偷看的情节,她是没想到一个重伤昏迷的人不但极速的苏醒过来、还有能力跑到别的洞窟里闲逛,而且没有迷路。

    “这个…可能是因为家族遗传吧?或许…”年轻人斟酌了一下言辞才回答道,他不是想骗女孩儿而是因为某种特殊的原因他不能说实话。

    “不对!”女孩儿很认真的反驳道、“看你的骨胳脉络虽然是人的体质,但是你应该是接受过某种超自然的能量、也就是说…你已经不能再算是个人,而是…接近于神!”女孩儿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又说道、“但是这种力量只是接近,并不是真的能与神相提并论、所以,你还是像人一样的存在于世、而没有羽化成仙或是飞升成神,而你也不会轻易的死去…”。

    “而这种力量会不定期的反噬,你身上肯定还会有种隐匿极深却怎么也无法治愈的病症,但你是个意志力非常强大的人、也是我见过的最可怜的一个人,因为你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眼前总是一片没有尽头的黑暗,你虽然一直活着、却是…生不如死!”。

    自己的确是有个非常隐匿却怎样也无法治愈的顽疾、他的记忆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丢失,这的确是事实。年轻人愣了一会儿,惊奇的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因为,我也一样!”女孩儿很简单的答了一句。

    “你…也一样?你这么美丽柔弱的女孩儿…怎么会呢?”年轻人摇摇头、他不相信,也许是因为事实太过残酷而让他有种想逃避的胆怯。

    女孩儿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用自己纤细柔软的手指在他身上轻拂了几下,年轻人顿感疼痛减弱了许多、身体虽然还虚弱却非常的舒服,不知不觉又昏睡了过去。

第十二章

    等到年轻人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人陪伴了,床前有准备好的衣服、食物和水,梳妆镜前的那朵七色花还在、只是看上去比之前妖艳惑人了许多。

    这朵花他应该在那里见过,但是因为之前的记忆已经丢失、他只是有个很模糊的印象,好像是与巫蛊有关、但具体细节他已经记不清了,只是不知道这女孩儿为什么会养这样一枝充满邪祟的妖花。

    难道说、这个羽族是个训养蛊虫的部族,那个名叫阿蓠的羽族圣女想用这朵花来控制他以达到某种目的吗?

    年轻人的心头猛惊了一下、随即又很快否定了这个猜想,如果阿蓠想害他、完全可以在他昏迷的时候去做,又何苦百般辛苦的救治他呢?

    这些问题他当然自己想不明白、所以他打算直接去问,既然那女孩儿能读懂他的心意、相信也不会对他有所隐瞒,坦诚相待才是最好的选择。

    阿蓠几乎是翻遍了洞内所有的藏书也没找到她想要的答案,女孩儿不禁有些茫然、她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是错,她只知道想去做那件事、无论付出多少代价她都不后悔,就在那个年轻人出现的一刹那,她已经把自己给迷失了。

    “双尸蛊…情丝绕…阴阳双修…七殇花…”有人断断续续的轻声读道,似乎在思考什么又根本想不起来,挺纠结的语调。

    女孩儿听到声音大惊回头,看到年轻人已经站在自己身后、越过她的肩头看到了她手中的文字,他又一次在她的意料之外站在了她身边。

    “看起来,你比我之前的认知更加强大!”女孩儿叹息了一声、“是我太轻看你了…”。

    年轻人没回答只是慢慢闭上了眼睛,他要仔细的感知一下自己确切的身体状况、否则他是无法做出正确判断的,他不想伤害别人、尤其是面前这个美丽善良的女孩儿。

    “你的伤还没完全好、别勉强自己,我只是闲得无聊过来看书罢了…”女孩儿的解释有些欲盖弥彰的嫌疑,所以年轻人听着就笑了、虽然她懂得读心术,却不是个经历过风霜雪雨的江湖人、她的那点小把戏在他面前,还是太小儿科了。

    女孩儿的脸又红了一下、收起藏书自己离开了,她有些不敢面对这个比她想象中还要强大几分的年轻人。她觉得自己的心很慌乱、再也无法读出他心中的想法了,她只能逃避开。

    年轻人犹豫了一下就追了过来,虽然他看上去还是重伤未愈的惨相、速度却非常之快,没追出几个洞口就已经拦在了女孩儿的面前。

    “我有些事想问你,你…能告诉我吗?我们之间,也许…”年轻人俊朗的笑容很真诚,他是真的想找她要一个答案。

    女孩儿咬着红唇犹豫着,她知道他想问什么、也不忍心让他听到伤心的答案,可是她的苦衷又该怎么说出口呢?

    “告诉我所有的一切,我…带你走…爱你一辈子!”年轻人把女孩儿拥入怀中,他真的想和她相守一生一世。

    羽族是有异于人族却又非常接近人族的一个部族,大多数的羽族人几乎是与人族没什么区别、只是他们当中会有极少数因为血统遗传或是天赋异禀的关系而能接受到某些很神奇的力量,比如羽族之王和他直系的亲族子弟、或是部族中的大祭司都拥有异于常人的超能力。

    羽王和羽族大祭司每百年更替一次,继任者也都是在王族之中挑选最强者、优胜劣汰之后,男子被推上王座、女子就是部族中的大祭司,为了部族的传承发展考虑、羽王和大祭司都会在任职的最后二十年里挑选出合适的继承人加以磨练教导,更替时才能顺利交接给族人谋福祉。

    羽王的继承人被选定之后就会跟随在羽王身边、学习并协助羽王处理一些部族中的政务,而被选定成为大祭司的女孩儿却要远离族人、独自生活在一个具有神秘力量的地方,希望能将女孩儿身上的异能力增强到极限、将来成为祭司之后才能更好的保护族人。

    女孩儿在没有成为祭司之前被称为圣女、而且终生不能婚配,阿蓠就是这一任被选定的圣女、独自一个人生活在峭壁之中的神秘洞窟之内,在继任大祭司之前她要学会羽族传承下来的所有知识、通晓过去未来,掌控羽族的生死存亡。

    但是一个十**岁的女孩子、又怎么能够真的整天捧着书本细细研读,她也向往着外面的世界、想感受到不一样的天地,所以她经常偷跑出去采花捉蝶的。因为这里是羽族的禁地、只有每一任的圣女才能居住,倒也没有人发现她的秘密。

    直到有一天、她在断崖处的山谷里看到了一个男人,那个人中了很深的蛊毒、已经死去多时,但是他的身体虽然染满鲜血却非常温暖柔软、也没有普通死人那僵硬冰冷的尸气,因为好奇她就把他带回了溶洞中。

    那天她给那个男人擦干净了脸庞才发现、她救下的这个人很年轻面容也很好看,让她有种很特别又欣喜的感觉。所以她要想尽办法救活他,不能让他在自己的面前再一次死去。

    女孩儿虽然还是第一次碰触到男人的身体、心中也有些羞怯难当,但是为了让他复活、她还是尽了最大的努力为他擦身敷药,处理伤口。那男人的鲜血自然是染在了她的身上,等她处理完这个危重伤员想洗个热水澡的时候、那个男人不但奇迹般的复活,而且还腿脚麻利的偷看了她沐浴。

    她知道这是个奇迹、却也知道这样的奇迹之后究竟隐藏着什么,同病相怜、是她与这个男人之间最大的联系,她看得懂这个事实。

    羽族之王和大祭司是所有羽族之中拥有和驾驭那种神秘力量的人,他们能最大限度的利用那种能量,但是卸任之后的羽王和大祭司都会因为能量的反噬而生不如死。

    这就是妄图对神秘的超级力量觊觎驾驭之后的结果,那些是属于大自然的、属于神的力量,又岂是寻常之人能求得的?

    阿蓠很清楚的知道这样的后果、但她却无力改变,命运已把她推上了绝路、即使她不甘心顺从又能怎样,她有能力改写自己的命运吗?

    “我带你走!”年轻人沉静的眼神里隐着一丝祈求,她说过他很强大、他有能力保护她,所以他要带走她给她一个不一样的结局。

    阿蓠美丽的双眼闪烁了几下有些害羞了、“你真想和我…我毕竟是羽族圣女,我要你给我一个正式的承诺…”。

    “好!你要怎样的承诺,我都给你!”年轻人在阿蓠面前跪了下来,他虽然已经忘记了自己是谁、但是他会尽最大的努力让这个女孩儿幸福。

    “我要布置一下新房,你…去那边把自己弄漂亮点…”阿蓠指了一下她沐浴过的那个溶洞,示意年轻人过去。

    “好,我很快就回来了…”年轻人留下一个依依不舍的笑容,顺从的离开了。

    阿蓠坐在梳妆镜前拿起了那枝七色花朵,鲜艳眩目的花瓣已经全部张开、浓烈的香气之中似乎还掺杂着一种很怪异的味道,让人感觉很不舒服却又说不清楚究竟是什么。

    阿蓠轻轻扯下一片花瓣放入口中、之后她的唇角就有一丝血线滴下来,而她身后玉床上的景物也慢慢的在变化着。年轻人回来时的脚步虽然很轻盈、阿蓠还是感觉到了,她把最后一片花瓣放入口中,擦干了唇边的血迹。

    红烛高照的隐约亮光里、一个妖娆美艳的新娘子正含羞垂头坐在大红床帐边等着他,描龙绣凤的大红锦被看上去也十分的喜庆、只等着他回来入洞房了,年轻人看到这些微觉意外、他没想到阿蓠可以把物质化的能力运用的如此之妙。

    “阿蓠,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会爱你一辈子!只爱你一个人…”年轻人慢慢又跪在了阿蓠的面前、“虽然我已经忘了自己是谁,但我绝不会忘记你的!阿蓠,嫁给我…”。

    阿蓠在他的怀里轻声说了一句、“我喜欢听你说话的声音,我喜欢叫你‘阿声’…”。“好!只要你喜欢,我就是你的阿声!”年轻人挥手熄灭了红烛,和心爱的女孩儿拥在了一起。

    那一夜、似乎很长很长…

第十三章

    阿声醒来的时候身边没有人,他昨夜因为太放松而睡得太沉了、以至于身边人离开时他都毫无察觉,这是他之前从未有过的事实。

    地上有隐约的血迹一直向洞外延伸着,阿声的心头猛一颤、跳起来就寻着血迹追了出去,阿蓠肯定是出了意外而且受伤了、但是以她身上具备的能力来说好像也不会能轻易被伤害的,况且这里原本就是个圣洁之地、绝不可能有肮脏之物的存在啊,可是这血迹……

    阿蓠就倒在洞口转角处的一片暗影里、人已经昏迷了,胸前的石板上还有一滩很刺目的血迹、即使她在昏迷之中嘴角还是不停的有血涌出,她竟一直在呕血。

    阿蓠身边跪着一个十五六岁俊秀少年,可能是被吓坏了、他一动不动跪在那里,满脸的泪痕呆呆的看着她。

    “阿蓠,你怎么了?”阿声强迫自己定了定心神,抱起她轻声唤道、“阿蓠,你怎么了?告诉我让我怎么帮你?我们才刚刚新婚,你别丢下我好不好?阿蓠…阿蓠…”。

    阿蓠靠在他怀里娇媚的笑了笑,阿声不禁愣了一下、这个女孩儿给他的感觉一直都是纯纯的惹人怜爱,怎么只过了一个晚上就变得这么妖媚惑人了?

    这女孩儿真是他的阿蓠吗?

    “没事的…这是羽族的族规!我身为羽族圣女应该接受的惩罚…只是我暂时掌控不住那股力量了…你…快走!走…”阿蓠说话的时候、唇边还不停的有血溢出,这也是她没想到的事实。

    阿声抱紧了怀中的爱妻、一直低头看着她,他能清楚的感觉到事情远远没有阿蓠说的这么简单、她一定是对他隐瞒了什么很重要的信息,所以他要尽快找到那个原因。

    “你走!只要你…离开这里…别对我再纠缠…三天之后,我…就会好的…小文,送他离开这里!”阿蓠对那个俊秀少年吩咐道、“快走,师父…就要来了!”。

    “不,不能让他走!”小文摇摇头、“杀了他就可以为你洗尘,师父会有办法救你的…”。

    “送他走,这是我的命令!”阿蓠想推开阿声让他离开、但是被他抱得太紧又无力挣脱,只能央求道、“我师父…很快就会…发现这些,有你在这里…我解释不清楚…所以你…必须离开…别让她…看到你…小文,你和他一起走…再也别回来了…”。

    “我不走,姐姐…你会死的…”小文还是哭着摇头,即使留下要承担罪责他也不会一走了之的。

    “你们师父能救阿蓠吗?”阿声追着小文问道、“你告诉我,去哪里能找到她?”

    小文忽然站起身退到了一旁、“不用找,她已经来了!”。

    一阵柔和的清风拂过,溶洞中陡然多了一个身材颀长、面庞端丽的女人,虽然冷冷的面容上满含怒意、却也难以遮掩她的绝代姿容,也是个十足的大美女。

    “师父…您…知道了?”阿蓠推开阿声,俯身跪在那冷面美女面前哀求道、“我求您放他走吧,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他无关,他是被我骗了…”。

    “你骗他的?你是说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寂寞难耐、随便抓了个男人回来消遣,他只是个无辜的受害者、我应该放他出去任由他自生自灭,这是你想说的话吗?”冷面美女冷笑了一声,她很轻易的就读出了阿蓠的心意。

    “师父!都是我的错…他只是个失了记忆的傻子,您是羽族至高无上的大祭司…杀他会…”阿蓠还没说完,冷面美女直接跳过她还没说出口的那三个字冷笑道、“我不怕脏了自己的手!等我弄死他之后、再用他的鲜血炼制丹药为你洗尘,十年之后你一样可以继承我的位子、成为羽族大祭司!”

    “不!不能杀他,我不会让他死的…”阿蓠手腕一转划向自己的脖颈,她要以死来保全他的平安。

    “阿蓠!”冷面美女没想到阿蓠会这样决绝,刚想阻止、阿声已经弹开了阿蓠的纤手又把她抱在怀里,他是不会允许别人伤害到阿蓠的。

    “嗯?”冷面美女微惊了一下,她是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上去年纪轻轻、满身伤痕的男人会有这么好的身手。

    “你说可以用我的血为阿蓠洗尘,是真的吗?”阿声的目光落在冷面美女的脸上,淡然中透着无尽的沉沉杀气、如果真把他惹怒了,他是绝不会轻易收手的。

    冷面美女的目光在他的脸上扫来扫去、似乎在确认什么,片刻之后才答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但是我想知道…你是什么人,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是阿声!”阿声很配合的回答了一句,又笑了、“我想在哪里出现是我的自由…”。

    “嗯?不对…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冷面美女看着阿蓠毫无血色的脸颊惊问道、“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们昨晚洞房花烛,两情相悦又结为了夫妻的两个人还能干什么?

    阿声虽然不愿听到这种无端的指责、也不由低头去看阿蓠,幽幽光线的映衬下、阿蓠不止是脸色苍白鬓边的秀发都很快的泛白了,匆匆一刻之间她好像衰老了十年。

    “七殇花!”冷面美女伸手就撕开了阿蓠胸前的衣襟,柔嫩白暂的肌肤上、一朵斑斓炫目的七色花朵骤然开放!

    “双尸蛊,情…丝绕,阴阳双休…阴阳双休,七殇花…那是七殇花…”阿声喃喃自语了一句、只觉得身体里的血液瞬间都冷的凝固住了,“双尸蛊?情丝绕?那朵是七殇花?她…是为了救我…”他突然找回了关于这个传说中些许的记忆。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冷面美女看到阿声震惊的表情,百般无奈的取出一颗丹药喂入阿蓠口中叹息道、“原来,你就是她命中的劫难…”。

    阿声呆呆的看着怀中的新婚妻子,苍白的面容、花白的头发、憔悴的令人心疼,可是她胸口的那朵花却越发的清晰娇艳了。

    阿蓠第一次给年轻人治伤的时候就知道他中了双尸蛊毒、但那个年轻人自己却忘了,之后她为了寻找到解毒的方法、几乎是查阅了所有羽族的藏书,终于找到了一种救治的方法。

    古书上记载说双尸蛊是一种极其阴毒稀有的蛊虫之毒,把蛊虫封闭在夫妻合葬棺里、然后找个极阴极寒的穴眼处下葬,等棺中的蛊虫吸够了地阴月精之后就会破棺而出遍布在墓室之中为墓主人守墓、也有些帝王将相为了确保自己的陵寝不被盗掘,想方设法的也弄个夫妻合葬棺压在阴穴上养蛊。

    因为蛊虫是生于夫妻合葬棺中、有阴阳同存的属性,所以解药也必须是阴阳调合才能有效、古书上的那句情丝绕,就是所谓的阴阳双休!

    七殇花原本是羽族的圣物、传说能解百毒,如果想把它的功效完全提取出来救人、是需要一个灵力极高的羽族人在中间做媒介,把伤者身上的毒通过阴阳双修的方式接引到自己体内、之后服食七殇花解毒就可以了。

    古书上是这样记载的、所以阿蓠也就这样做了,她的确也如愿以偿的救活了阿声。但是古书的下半卷还有关于七殇花的另一种记载:此花至阳、解百毒,但女子服之则主淫!花入胸口处陨命、需以男子精水养之,七瓣七人、缺一不可,慎之!

    阿声此刻才想明白阿蓠在藏书洞中看到他时心虚的表情了,她是怕被他看到真相后不会顺着她的意思做、那么她的一番牺牲也就没意义了,而他竟然错误的理解为那只是女孩儿们的小情节而已。

    冷面美女冷冷的目光一直都在阿声的身上扫来扫去的,仿佛要剥开他沉静淡然的外表、探寻出他藏在内心深处的意思,因为此时此刻、她的读心术对于眼前的年轻人来说,已经毫无作用了。若说阿蓠可以在他重伤虚弱的情况下读出他的心意、却又不得不折服于他的实力,那么此时的阿声已经恢复了之前的强大、又岂是别人能轻易掌控的?

    “我要救她,你知道方法吗?”阿声慢慢抬起头问道、“如果我带她离开这里,是不是她身上的灵力就会消失?七殇花只对羽族人有效,如果她变成了普通人又会怎样?”。

    “没有先例…”冷面美女摇摇头,她不知道。

    “你刚刚说可以用我的血炼丹救她,要我怎么做?”阿声又问道。

    冷面美女还是摇了摇头,忽然转了话题问道、“你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四十年前、羽族遭受了一场大灾难,我和羽王带着一些族人被困在了一片乱石阵中十几天、那片乱石阵绵延几百里,当时我们身负重伤而且灵力尽失,始终无法带着族人走出去…”。

    “我和羽王想了很多办法都没有用,几乎就是即将被困死的时候、是一个突然出现的年轻人为我们指路,我们羽族才不至于全族覆灭!”冷面美女又望向阿声,缓缓说道、“当时他的样貌我记得很清楚…他…和你很像!”。

    “是吗?也许吧…”阿声没心情关心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他只想保护好阿蓠、让她平安幸福。

    “看来,你对她是真心的!”冷面美女轻叹了一声又说道、“历代羽族圣女都是八字纯阳的生辰,就是阳落阴身、所以才会比其它族人更容易接受到这股自然之力,而受到的反噬也是同等的。那七殇花本是至刚至阳的药性、与圣女纯阳的生辰相结合药效也会百倍的增长,而你又沾染了她的处女之身、所以你不但解了蛊毒,自身的异灵之力也会成倍的增加,而她…”。

    “她会怎样?”阿声的心猛颤了一下、“她会生不如死,是吗?”。

    “那是羽族人的宿命,谁也改变不了…”冷面美女轻叹道、“我以为把她藏在这里就会躲过这个劫难,却没想到…你还是来了!”。

    “告诉我怎么救她,我会尽全力的!”阿声已经没心情听这些废话了,又追问道、“你说我的血对她有用,要怎么用?”。

    “算了!”冷面美女叹息着摇头、“那样你就会真正的死去!我知道你不怕死、但是我不能让阿蓠伤心,如果她活着而你不在了…以她的性格是不会独活的…”。

    阿声知道冷面美女说的都是事实他无法反驳、如果就这样让他失去阿蓠也绝对不可以,虽然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曾经生存了多久、也忘记之前都经历过什么,但他知道、阿蓠是他这一生的唯一所爱,他绝对不能失去!

    “我要救她,你…还有别的办法?”良久之后阿声又问道,如果还是没有答案他只能自己去寻找了。

    “昆仑山深处有座羽族祖先建造的神庙、但是那神庙每百年才现世一次,羽蓠命中注定会有此一劫、能不能找到全凭你们的能力和机缘了,到了那里你就会知道一切…”冷面美女答道、“如果你还选择爱她,也许会有办法救她…”。

    阿声很认真的听着,他看得出冷面美女话未说完也没追问。

    “还有一种方法,羽族如今虽然偏居深山之中、但我们的祖先也曾经让氏族强大一时,他们的足迹也遍及神州各处。相传羽族的第十八代羽王就曾找到过七殇花的解药、只是当时他身处险境,没能把详细的资料记录下来…”。

    阿声不禁眉头一动、“你是说,他有可能把关于七殇花的记载带进自己的墓中?”。

    “极有可能!但是我不敢确定…”冷面美女犹豫了一下,又提醒道、“如果这些方法都不行,你还想让她活下去,就只能用男子的精水润养了…”。

    阿声听着惊了一下,隔了良久又点点头、“我记住了!”。

    “人生如梦、男欢女爱也不过是一场游戏,适时放下也许才是最好的选择…”冷面美女对着阿声深深一礼又说道、“我送你们离开,只当是羽族报答了当年的大恩!”。

    阿声带着新婚爱妻羽蓠找到了那座神庙,他们从昆仑山阴回来之后、羽蓠也从羽族圣女变成了个普通的民间女子,他们隐居在一个风景秀丽的小山村里、过着男耕女织的平静生活,王子终于能和公主无忧无虑的相守在一起了。

    很完美的结局!

    虽然中间还算有点跌宕起伏的情节、但最终的结果还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应该算是个喜剧啊!

    但是这样的幸福时光只有五年,五年之后的某一天、当阿声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这个世界呈现在他面前的完全是一片陌生,他再一次失去了所有的记忆。

    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也不知道自己的过去,更无法想象到自己的未来、他不知道是被这个世界抛弃了,还是被某个人抛弃了。

    枕边一缕馨香还萦绕着,昨夜他的怀中还有个暗香盈盈的娇柔之躯与之缠绵、今晨却只留他一人独自伤怀,为什么?

    昨夜的她又是谁?为什么离开、又为什么在离开之前带走了他的记忆?

    阿声找遍房屋的每一个角落、想找到一点儿关于记忆的东西,但是什么都没有、不止是她消失了,连同她的世界也一样消失了。

    “我说过、不会忘记你的,我可以忘了自己是谁、但是,我绝不会忘了你!”阿声最后望了一眼他们曾经的家,唇边闪出一丝淡淡的笑、“我知道你是谁,我…一定会找到你的…带你回家!”。

第十四章

    天真的目光一直盯在阿声的脸上看着,半晌才回过神来、“原来,你娶过老婆了?”。

    “所以,你该恭喜我…”阿声淡淡答道。

    “可是她…她…为什么要离开?”天真的心有点疼,如果换成是他、打死都会缠住这个死瓶子不让他跑掉,怎么会舍得离开呢?

    “她离开…当然是为了我!”阿声淡漠的眼眸中划过一丝幽怨的疼惜,淡淡的解释道、“我们那次从昆仑山阴回来时,那朵花还剩下三个花瓣…古书中记载过,七瓣七人,缺一不可…”。

    天真听着脑子里突然嗡了一下、好像有些缺氧,七瓣七人、就是说阿蓠既然吃了那朵七殇花就要被七个男人睡?就算只剩下了三个花瓣、至少也要经历过三个男人呢!难道说阿蓠抛下闷大爷是为了出去找别的男人?

    阿声直接就肯定了天真的猜测,接着说道、“当时她察觉到了那朵花的异变,知道已经压不住它的毒性、就想一个人结束这一切,她知道我有多爱她、知道她的离开对于我意味着什么,所以她在离开之前…让我再次失去记忆,想让我忘了她曾经在我的生命中存在过…”。

    “她…听起来,好像也是个可爱的女孩儿…”天真感叹了一句,如果他能有机会为闷大爷做这些,他也会义无返顾去做的。

    阿声忽然示意天真别说话,望向厅门口对文美女说道、“去看看,是不是海川来了?”。

    “是!”文美女很恭敬了应了一声,开门出去了。

    天真这时才听到外面停车的声音、文美女陪着一个气质儒雅的男人走了进来,那人含笑打招呼道、“声哥…”。

    阿声看到那人也很客气的起身让座,问道、“有结果了吗?”。

    儒雅男人看上去三十多岁,清秀俊朗的眉宇之间很有些贵气、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压迫感,至少天真是有这种感觉的。

    文美女赶忙端了香茶送过来、看样子对这个人格外的尊重,那人将手中捧的东西放在茶几上又瞄了天真一眼、是用丝绸仔细包裹的长方形物品,像个匣子。

    阿声停了一下,淡淡的笑了、“这是我最好的朋友,哦…生死兄弟!他对这些也略有研究、一起看看!”。

    天真心中忽然升起一丝莫名的疼痛,他们之间只是生死兄弟吗?这么多年了,这个闷瓶子真的一点都不了解他的心思吗?

    “好,既然是你的人、一切都好说,这是原件…还有翻译出来的样本…”儒雅男人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又补充道、“研究羽族历史的人太少了,这只匣子的图案信息还没破译出来、我怕你着急,所以先送过来看看…”。

    天真看着儒雅男人说话的语气神态有些许的熟悉、似乎应该在哪里见过,只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只能贴在阿声身侧也去看那匣子里的东西。

    匣子里是一卷类似于帛书的东西、但看上去又比帛书更轻盈柔软,看阿声严肃沉静的表情、上面应该是记载着很重要的信息,只是那种文字太古老稀有他根本不认识。

    阿声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十分无奈的摇头,接着又去看翻译出的样本。儒雅.男.人站起身在客厅里踱了几步、不时的抬头往三楼的卧室张望,从他那忧虑重重的神情来看、应该是知道那间卧室里的女主人重病缠身。

    “她还没醒,不过已经好很多了…”阿声虽然在翻弄着图片,也很善解人意的说了一句。

    儒雅男人突然幽幽一声长叹,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你回来了,她依然是我们心中的女神,而我们…就是她眼前的云烟了…”。

    阿声听着、手中的动作很明显的停了一下,之后又继续翻看译本、把那人直接忽略过去,他这种冷漠的性格还真是没太多改变。

    “声哥…我想…”儒雅男人犹豫了一会儿,试探着问了一句、“阿蓠她…我…能上去看看她吗?”。儒雅男人的言辞很客气、言语间对阿声即客气又敬畏,也不知因为什么?

    阿声的手又明显的停了一下,很快又应了一声、“好!”。

    儒雅男人没料到阿声会这么爽快的答应,微一顿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谢谢!”。

    阿声把手中的译本递给天真示意他看一下、自己则仔细的翻弄着那个匣子研究着上面的浮雕,再没理会那个人。

    天真不禁诧异的望向那个儒雅男人,闷大爷答应让他上去探视病人、怎么也不把升降楼梯放下来,难道让他直接飞上去?看来小哥因为妒嫉,很有些缺少诚意啊!

    但瞬间天真就知道自己想错了,那个满身贵气的儒雅男人顺着楼梯上到二楼之后、稍一停顿脚尖在楼梯围栏上一点,接着急速的向上一窜就轻松的落在三楼的卧室门前。

    天真有些目瞪口呆,一个看上去如此儒雅斯文的人竟然有这么好的身手、即使他苦练了十多年而且自以为感觉还不错的那点本事,和这个人一比也太菜货了。

    儒雅男人在三楼门口又停了一下、回头看着一楼客厅里的阿声,发现他的注意力都在那个匣子上时才开门进去了。

    “小哥,他…是谁啊?身手这么好,什么人呢…”天真好奇的问道,凭感觉他也看出那个儒雅男人的身份不一般。

    阿声这时也放下手中的东西不置可否的叹了一声、“他叫江海川,沧河集团真正的老板!他…以前也是阿蓠的…哦…”。

    阿声没说完、但天真隐约间是听懂了,这个江海川和阿蓠之间的关系肯定非同一般、否则也不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进去探视,而闷大爷不但没反对还默许了。

    沧河集团是个非常庞大而且实力雄厚的国际企业,旗下有国际远洋物流、地质钻探开发、房屋地产公司等等,是一个涉猎众多且势力遍及全球的公司体系、公司实力和国际影响力都非常之大,却没想到老板居然是个才三十几岁的男人。

    阿蓠老干妈居然能俘获到这样的人物、那手段也真不是一点半点的强大,不过再想想连闷油瓶都拜倒在她的裙下、这世上也没什么不可能发生的,难怪见面之后有点熟悉、之前也在报纸上见过这个人,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年轻。

    阿声没理会天真脑子里的漫游状态,指着匣子问道、“你有什么发现?”。

    “哦…这个不是帛书,这材质好像是…某种羽毛织成的,可这些译本里却没有半点关于这个的描述…这几句只说:生于昆仑、可愈阴蛊之毒,色炫性刚…离朱之水…聚魂凝魄…罕有…”天真猜测道、“前无头后无尾的,会不会是在翻译上有些思维错误啊?”。

    “应该也是在说一种能解阴蛊的解药,不知道是不是七殇花、而且没有关于七殇花的克制之法,是不是…难道是东西拿错了?”阿声喃喃自语道、“离朱之水是什么,是取阴阳五行中的南方离位吗?但离位属火,水火相融…能让水火相融的又是什么?”。

    天真看着阿声紧紧皱起的眉头、听着他喃喃的低语,心中突然掠过一丝忧虑!不,也许确切的说是恐惧、因为他看到了阿声眼底的那种沉静和执着,他几乎想到了那个危险的结果。

    “小哥,其实这事儿…”天真刚想劝说几句、缓解一下闷大爷的思维,只见人影一闪、江海川已经站到了他们的身边,天真的脑子在瞬间就愕住了。

第十五章

    这个人悄无声息的从三楼跳了下来、之后就形同鬼魅似的站了过来,除了闷大爷和黑瞎子他还没看到别人有这本事,他妈的都是些什么人呢?

    “坐!”阿声丝毫没有排斥江海川的意思,淡淡说道、“她…很快就会好起来的!”。空灵的声音像是在劝说别人也像在安慰自己。

    江海川虽然是个有真正实力的大老板、一身的儒雅贵气,却似乎不敢在阿声的面前指手划脚。只是面带忧色的问道、“声哥你懂的多,只要是为了阿蓠我们都会不惜一切的…可是我们,还能做什么?”。

    他问的是‘我们’还能做什么而不是‘你’能做什么,言辞间已经说明他是和阿声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

    阿声的目光落在他脸上,沉吟了一会儿才答道、“我不会放弃的,等她好起来了、我会再去找的!”。

    江海川无声的点点头,片刻又叹道、“如今也只有你能帮她了,至于我们…真的再没有资格拥有她了!”。

    阿声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闪烁了几下、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也没开口。

    江海川还是无声的点点头、“我懂!她已经是你全部的生命,而我们…却有着太多除了生命之外的负累…”。

    “也许,这…就是宿命!”阿声又是一声长叹。他之所以要如此珍惜自己的生命,是因为他的生命里不仅仅是自己、还有比他自己更重要的另一半,可是如今他还能护卫住她吗?

    “如果有需要,我可以随时过来帮她!哦…子鹏说…他会和声哥一起承担的…”江海川的目光又不自觉的落在了三楼的卧室门口,之后站起身告辞。

    “好,我知道了!”阿声还是淡淡的表情,天真礼貌性的也跟着出去送客。

    江海川上了车就离开了,但是别墅周围却没那么安静、黑暗中十几个人影迅速的集合在一起,之后又迅速的消失在树木楼台之间。

    天真一惊就想追出去、有人这么明目张胆的在外面监视他们,怎么闷大爷会没反应呢?

    “都是江海川的保镖,这些人不好惹…”阿声淡淡解释了一句,又说道、“不过如果有人敢为难你,就说我是你哥!”。

    “哦…好!哦…不对!你他妈是谁哥啊?我才不会认你当哥!我应该是你…是你的…”天真还想纠正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阿声那沉静的没有一丝波澜的目光就落在了他脸上。

    天真瞬间就死机了、低着头贴在阿声身边不说话,如果这时候他身后有个尾巴、他一定会可怜巴巴的摇几下求得同情,他是真的害怕闷大爷生气不理自己的。

    “我找你来…是为了告诉你我的事,我们之间…我觉得应该说清楚才好!你知道我有老婆的,所以天真…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阿声说的很委婉,他几乎从没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话。

    天真一脸无辜的看着阿声,问道、“你…哦…小哥你什么意思?”他强迫自己在装傻,他不想听到那些让他难以接受的事实。

    “我的意思是说…我和你之间…”阿声忽然调开目光望向远处、“天真,我有事想拜托你…”。

    “好!你说,除了离开你之外、无论什么事儿,我都答应了!”天真的小心脏偷偷的颤了几下,他就是要装出一付傻得要命可怜像、好让这个死瓶子不忍心,没想到还真成功了。

    “帮我挡一回枪!”阿声的目光又落回他脸上,也知道他不会拒绝。

    “好,你说让我怎么做?”天真毫不迟疑的问道,就算为了闷大爷让他立刻去死他也不会犹豫的。

    “到时候…我会告诉你的…”阿声可能是对天真的表现很满意,嘴角勾起一个若有似无的笑容。

    “嗯…”天真在那个笑容里呆了一下,不自觉的挽住了阿声的手臂、“那个…小哥,我想…我想…我…”。

    阿声的目光还停留在他的脸上、而且没有厌烦的推开他的手,而是问道、“你又想干什么,如果饿了就回去吃面!”。

    天真出钱买的那一大袋速食面,还一包都没吃呢。

    “不吃面,我想吃你!”天真低声兀自说了一句,但是声音太小、几乎是咕哝出来的,虽然很想说却又不敢真的说出来。

    阿声忽的眉梢一挑,竟然出乎意料的答了一句、“这两天不行,等阿蓠好起来我会问她的…”。

    “问她什么?”天真没等阿声说完,急着追问道、“是不是你做什么,都要问她的意思?”。

    “嗯!”阿声又简短答道,但毕竟给了个答案。

    “她…会不会功夫啊?羽族圣女…应该也是个狠角色吧?”天真又顶着一张装傻的可怜表情开始卖萌了,因为他知道闷大爷会不忍心伤害自己。

    阿声的眼底掠过一丝深深的悔意、目光也陷入一片悲伤,但也答道、“本来是的,但是在新婚那个晚上…她把那些都给了我…”。

    “嗯…嗯?”天真愣了,小时候看武侠小说的时候、也读到过那种狗血的情节,说某某教派的圣女原本功夫绝高世间罕有、之后爱上某男神与之洞房,再之后一身绝世武功就被男神拿走了。

    情节虽然很感人却非常的狗血,当时的小天真还真是非常天真的也想当一回不劳而获的男神、只是他想象中的那个圣女一直没出现,怎么还真有这样的事实存在吗?

    “是真的,我没必要骗你…”阿声黯然的叹息道、“这种接近于神的力量太难掌控,我只能得到其中的一部分!如今我还能站在这里,就是因为…阿蓠帮我补齐了那些空缺…”。

    没错!自从他们相识、这个哑巴闷神就一直都在创造奇迹,他似乎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即使流血再多伤得再重也不会死、每次他重伤之后身上的伤口都会以光速的标准愈合,虽然他会疼会痒却怎样也不会死!

    “小哥,我知道她在你心中的位置、也不敢和她争什么,可是我…我希望你…你能不能也留一丁点儿的位置给我,让我在你这里也能找到些存在感?”天真低头问道,如果被拒绝他就继续装傻。

    “好!”阿声忽然搂住了他的肩、“回屋吧,外面冷…”到了国庆节前后东北的气候就是昼暖夜凉,刚刚太紧张没什么感觉、这会儿真觉得冷了。

    天真被阿声搂住肩膀带回了客厅、进门时不由偷偷的笑了,这只死瓶子也开始知道关心他了。

    文美女正托着香腮倚在沙发上发呆、看见阿声和天真相互搂着肩膀的亲密样子,‘啧’的轻叹了一声。

    天真被吓了一跳、赶快松开了闷大爷,这个文美女毕竟是阿蓠老干妈的人、万一去主子那里告密说阿声移情别恋了,那只瓶子岂不是冤枉死了。

    阿声倒是跟没事儿人似的又拿起那个匣子翻弄着,好像根本没看到文美女。

    天真又赖着脸皮贴着阿声坐下也看着那些图案,上面雕刻的好像都是些闪着光芒的半边圆脸、下面连接着几支类似鸟爪子的东西,若说是人面鸟又没有鸟身和羽翼、又不像其它见过的动物,雕刻的很抽象也看不明白是什么。

    “这都是什么啊,把脸弄的这么扁不像是人脸呢?那么这个半圆形又是什么…这些好像嘛…是火焰的意思?”天真转头看着阿声,他们不懂只能瞎猜了。

    “不是人脸…也许…会是面具吗?”阿声又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是戴着面具的鸟类?”。

    “这不是羽族的东西!”文美女也凑过来拿起那块薄绢一样的帛书,说道、“虽然我们羽族人能织出这么轻薄的东西,却不善织就这么复杂的花纹、看这上面的图案,我看倒像是金乌族的图腾…”。

    “哦?”天真也凑近去看,这时才发现那薄绢上有很多十分细致精美的花纹、那些花纹的颜色和薄绢非常相近,如果没有文美女的指点在灯光下几乎看不出来。

    图案是一只只展翅飞翔的三足鸟,轻薄的丝绢摇曳在空中、那些三足鸟好似活了一般的上下翻飞着,让人叹为观止。

    “这么精美的东西,居然是几千年之前的艺术成就?”天真赞叹了一句又盯着那个匣子研究着,他是想多找出些有用的信息、只要能帮到闷大爷,他是绝对会不遗余力的。

    匣子里层的中央部分还有个看上去比较好理解的画面、浮雕上隐约是一幅人面鸟身的图画,人脸被夸张成了闪耀着火焰的半圆形、有眉有眼的至少能看出是张脸,鸟身被两个巨大的羽翼护住看上去很凶悍。

    而那个半圆形人脸上的眼角向下微曲着好像在哭、又好像有东西顺着眼角滴落,是泪吗?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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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续十年之后介绍:
梦,悠长。情,感伤。
十年之后的重逢还是注定无法走出那个宿命的死循环,相遇,分离,重聚。
吴家小天真站在溯世的桥头、回望生离死别的那一刻,情深情浅、缘聚缘散,如朝露夕花转眼成空。
小哥执痴怨爱恨之心、为之宿根深植之爱,不求来生、只愿这一世:你是我的天堂!
盗墓笔记续十年之后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盗墓笔记续十年之后,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盗墓笔记续十年之后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