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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地狱鬼将     生死局txt下载     生死局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五章:做生意

    两个小时后。

    秦越和石涛在胡同口吃涮羊肉,说起辞职的前后,秦越得意忘形,他拍了拍桌子,学着男人婆的口气重现当时的场景,石涛一听这话顿时笑趴了。

    他指着秦越的脸,忍不住骂道:“你小子就是嘚瑟,虽说哥哥这脸也不赖,可这种艳遇可一次都没有,你小子倒好,揭了领导的脸面也就罢了,还冠冕堂皇的将人家骂了一顿,你啊,真是绝了。”

    “这哪能怪我。”秦越抄起一片羊肉放嘴里:“如果不是男人婆逼我,我哪能冒火骂她,再说了,这事关面子问题,咱也不能屈服,若是真顺了男人婆的意,那我以后该怎么抬头做人,那不成了王八鳖了吗?”

    石涛也点头:“理是这个理。”

    秦越灌了一口老烧,只觉得全身通畅了。

    在那破公司他每天夹着尾巴做人,生怕得罪这个,开罪那个,活得真他妈累,这好不容易要升职了,没想到出了这一幺蛾子,他如果再忍下去那真就成了王八鳖,没脸见人了。

    再者,这工作也就是糊口,以前没得选择,现在他有钱,有存款了,自然不用再受那鸟气。

    石涛吃了两片肉,问:“老秦,那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有想法没,哥哥我是外来户,这事事可得指望你呢。”

    那次从乌科苏拉来的黄羊,他倒了两次手,从中也赚了两三万,虽然钱数不多,可这笔钱能在北京城撑一段时间。

    时间一长,那就不行了,所以他现在最要紧的是找个事做,要不然真就喝西北风了。

    秦越放下筷子,想了想说:“胖子,要不这样,咱合伙开个店,这资金呢,对半,我们哥俩所占的股份也对半,至于要开什么店,你经的事比较多,你给咱们想一个。”

    开店?

    这事虽说靠谱,可变数太多,再者这北京城的管制太严,所有的事办下来,这钱肯定不够塞牙缝的,不要到时候店没开起来,反倒欠一屁股债。

    石涛仔细琢磨了一下:“老秦,这开店风险太大,而且资金回流少,而且这店面的选择也是个问题,选择人流量大的,房租高,这一年下来不赚倒赔,不划算,若选择人流量小的,却没影响力没市场,也不保险。”

    “那照你这么说,咱哥俩干点什么好?”

    听到石涛这么一分析,秦越也觉得不划算,别到时候没赚到一笔钱,反倒贴进去银子,那可就划不来了。

    石涛指了指锅里翻腾的羊肉,故作高深道:“老秦,这生意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贩羊?”

    “也算对。”石涛夹了一筷子肉放秦越碗里:“上次那一百只黄羊我倒了两次手,净赚五万八,抛去成本和损耗,我多赚了两万,而且老秦你是不知道,这倒羊和贩羊它是两个概念。”

    “这话怎么讲?”

    石涛喝了一口酒,解释:“这贩羊是赚一次钱,可倒样不一样,我可以分好几次去销羊,而每次销出来的钱抛去成本和损耗,都能多出四分之一的耗利,这耗利加起来,就是十只羊的利润,你说划算不划算?”

    这里面还有这么一大学问。

    秦越今个算是领教了。

    “而且这贩羊不用担心店面的问题,不用交房租,不用担心生意冷淡,只要有需要,这羊就能销出去,况且这北京城一天的需羊量可是一天比一天多,如果那天供不应求,那这生意岂不是赚翻了。”石涛说到这有些激动。

    秦越也心动。

    贩羊成本能低一点,虽然苦点,可时间自由,想去就去,不受地域的局限,是个好主意。

    如此一想。

    秦越拍了拍桌子,对着石涛说:“既然有了主意,那咱哥俩就做生意,反正我这两天也闲得慌,出去跑一趟也好。”

    “那明天我就办证。”

    秦越拍了拍石涛的肩膀,绕着舌头说“那这事交给你小子了,来,咱哥俩再喝一杯,喝完,这事就定了。”

    “定了。”

    石涛举起酒,一口闷了杯里的酒。

    第七十二章:接替宝爷?

    这饭吃到了下午七点,秦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是个陌生号,他直接挂了没接,可没一会儿,又打了过来。

    他拿起手机接起。

    “我给你发的视频收到了吧?”

    视频?

    秦越眼睛一缩:“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解开你的迷惑,顺便说一句,视频里的人是你,是三年前的你,至于你为什么不记得,我也不能理解,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你已经被扯下水了,无法回头了。”那人声音有些哑,仿佛声带被破坏了一般。

    秦越深吸了一口气。

    视频上的人是他还是别人,他无法判定,只能用自己仅有的理智去判断这视频的好坏,如果这发视频的人只是单单戏耍他,那他不用担心,可若是有预谋,那他就要考虑考虑要不要查。

    那人停顿了一会,又说:“秦越,这是你该承受的,从三年前你接受这一命运开始,你就没有资格后退。”

    “你到底什么意思?”

    说了这么多,不就是逼他问出这句话。

    那人笑了笑:“我没什么意思,只是想要你记起三年前发生的事而已,秦越,你有人护着,我明着动不了你,可你别忘了,暗地里我可以动你,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能将你拉回那痛苦的地狱。”

    “神经病。”

    秦越憋不住火。

    “神经病?”那人像是受了什么刺激,那尖锐的声音差点刺穿秦越的耳膜:“我神经病,秦越,我成神经病也是你害的,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都怪你……”

    那声都怪你,刺入脑子。

    秦越的左手下意识抖了抖,或许在他的潜意识里,他对于这句话打心底里恐惧,他捂着耳朵,不想听这句话,不想想起那些阴暗的事,可脑子不听使唤。

    “你好好想清楚。”说完那个人便挂了,留下秦越一个人发愣,他一口闷了一杯酒,看着头顶的吊灯,眼前忽然出现一张模糊的脸,他看不清这个人再说什么,只是感觉他很熟悉。

    “谁也逃不了。”

    秦越捂着耳朵:“别逼我,你们都别逼我。”

    “秦越,这就是你的命,谁也代替不了的命运,你永远都不能逃离,永远都得背负着这份使命,哪怕万劫不复,你都得继续下去。”

    “别逼我。”

    那声音钻进秦越脑海里。

    秦越发疯地拿头去撞面前的人,想要让他别说了。

    “老秦,你怎么了?”石涛他情况不妙,赶紧将他一把抱住:“你小子脑子抽了,这么直愣愣地往墙上撞,想死不成?”

    秦越痛苦的抱着头:“胖子,我好难过。”

    “老秦,你先冷静下来……”

    “啊!”

    秦越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破体而出,那些沉重的记忆似乎要占据他的脑子,他感觉害怕,怕得浑身颤抖,这种感觉让他承受不住,他使劲地砸着头,想要将这个声音驱散出去,他是秦越,不是别人。

    “老秦?”

    石涛喊了好几声,可秦越发了魔,怎么喊也喊不醒,最后他没了办法,拿着老烧酒瓶劈头盖脸砸了下去,那玻璃渣滚得到处都是。

    “哐当!”

    一酒瓶下去,秦越安静了,他呆呆地坐在地上,仿佛一个被抽走灵魂的木偶,两只眼睛直勾勾盯着坐立不安的石涛,而石涛怕下手太狠,站起来扒拉了秦越的脑门,发现并没有出血,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拿手在秦越眼前晃了晃:“老秦?”

    秦越站了起来,拿起桌上的酒瓶,对着瓶口就猛灌了几口,酒顺着下巴滑进脖子里,一口气干完一瓶酒,他抹了一把嘴:“走吧。”

    “你确信你没事?”

    “没事。”秦越摔了酒瓶:“胖子,贩羊办证这事我交给你,资金方面我来出,要是有什么办不妥,你就打电话call我,我来想办法。”

    石涛点头:“这事交给我。”

    两个人搀扶着出了包间,结账的时候,那收银小姑娘一直盯着秦越看,秦越也没心情搭理那姑娘,半眯着眼睛看收银台上的金蟾。

    “先……先生,一共三百八十七。”

    小姑娘怯生生地看了看他,然后报数。

    秦越直接掏出钱包,抽出四张一百递给小姑娘:“不用找了,剩下的就当你的回扣,下次来的时候,记得这酒要正宗老烧,你们老板不实诚,老是拿虚的晃我,不过下次得注意,要不然我就不来了。”

    “记住了。”

    小姑娘又惊又喜。

    石涛扶着秦越出了火锅店,拦了一辆出租准备回秦越的狗窝,可看秦越这个状态不好,加上刚刚那一通陌生电话,他这心里七上八下的,总觉得又有什么事要出。

    他思前想后,觉得先去东爷那保险。

    这主意一打定,石涛便给司机师傅说了去潘家园,司机师傅二话不说,直接启动车子往潘家园驶去。

第七十六章:接替宝爷?

    这刚到大门口。

    石涛就接到东爷的电话,让他们来一趟潘家园,他心里一松,扶着秦越下了车,直奔东爷的院子。

    “二条。”

    东爷正和人打麻将。

    石涛扶着秦越走了进来:“东爷。”

    东爷捂着鼻子,将一块四饼打了下去,这一圈胡了,东爷拍了拍手,然后站起身闻了闻秦越身上的酒味:“我靠,你们两钻酒窖了,这味真能熏死一头大象,怎么,这个喝趴下了?”

    “我们就喝了一点……”

    “一点?”东爷瞪眼:“这是一点吗,少说都有三瓶,我说你们两个兔崽子,这喝酒吃肉的好事没想着你东爷,这有了事就跑我这熏蚊子了,敢情我这院子是你们家火炕,想上就上啊!”

    石涛说不敢不敢。

    东爷摇着他那把蒲扇,然后一巴掌将秦越给拍醒,秦越脑子正糊涂,这一巴掌顿时让他清醒起来。

    “东爷!”

    “知道这地是什么地吗?”

    东爷摇着他的蒲扇,笑得那叫一个慈祥。

    秦越点头:“是您老的院子……”

    “不错,这脑子还没糊涂。”他收了蒲扇,站起身看着秦越说:“行了,你们哥俩也别杵着了,都进屋里说正事吧。”

    秦越和石涛进了正屋。

    东爷端坐在正中央的太师椅上,而刚刚打麻将的几个人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他们有高有矮,而且胖瘦不一,东爷指着左手边的人对秦越说:“这是南江乌四爷。”

    “乌四爷。”

    秦越行拱手礼。

    那乌四爷涨红了脸:“东爷,你搞这花架子做什么,咱哥几个好久没见面,就别端着架子了,况且宝爷不在,我这声爷担不起。”

    “乌葛,你小子还是这幅德行,烂泥扶不上墙,你说说七爷在的时候,说过你小子多少次了,可你小子就是不听。”

    乌四爷也笑了:“我这当了一辈子的泥腿子,这冷不丁地成了爷,这浑身难受的很,还不如我当泥腿子时舒坦。”

    “你啊就是实心眼。”

    东爷笑骂了一声,又指向右手边的人:“这位是湘西的小鬼爷,你们别看他年纪轻,可本事可大着呢,想当初我和宝爷差点栽这臭小子手里……”

    “东哥,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小鬼爷听到这话立马反驳:“当年的事我可没插手,那都是陈家人窝里斗,再说了,宝哥心思那么深的人怎么会被我算计,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当年的事也亏得宝哥谨慎,要不然真就出大事了。”

    “谁说不是呢。”

    想起那时,东爷眼眶有些红。

    一晃几年过去了,他也都老了,那个大闹天宫的宝爷却回不来了,他的兄弟也回不来了。

    坐在下首的那个人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看向秦越:“东爷,这个娃娃是什么人,你让他来您这做什么?”

    “他是茴子选中的人。”

    听到这话,乌四爷立马站了起来:“宝爷选的人,真的假的,我看着这模样倒是普通的很?”

    “说实话,我也没搞明白。”东爷喝了口茶,看着秦越忍不住道:“也不知道茴子那小子怎么想得的,找个弱不禁风的臭小子接替他自个,你们说说看,这算什么事?”

    秦越心里郁闷。

    他也不想啊,可那位宝爷偏偏就选了他,还莫名其妙地说他的命是他马茴的,如果有后悔药,那他决定买一大包后悔药。

    几个人抱怨了一会。

    东爷这才敲了敲桌子,说:“既然是茴子的决定,那咱哥几个不能说什么,况且那扳指都到这小子手里了,那这事就是板上钉钉了,咱反对也没用。”

    “可这也太离谱了。”

    “就是就是,宝哥也忒不慎重了。”

    “好了,别埋怨了。”东爷看向秦越,然后问他:“小子,这事本来是等一个月再告诉你的,可既然你也上我这来了,而且这几位都在,咱就把话说开了,这宝爷的意思是你接替他在北京城的身份……”

    “啊!”

    秦越连忙摆手:“东爷,我干不了这事,况且我对这个圈子一问三不知,这要是接替了宝爷的身份,那肯定会闹出笑话的。”

    这不是开玩笑的吗,要他接替宝爷坐镇北京城,这不相当于让纸上谈兵的赵括去沙场杀敌吗,再说了,他是个市井小民,干不了这样的大事。

    东爷瞪着虎眼,语气不善道:“这宝爷的东西你接了,难道你还想反悔不成?”

    “这个我不要了……”

    “放屁。”东爷气得破口大骂:“这东西是我兄弟亲自交给你的,你敢不要,小子,你也不打听打听,宝爷这名号有多敞亮,这北京城有多少人削尖了脑袋往我这院子闯,他们都想得到宝爷的夸奖,可你小子倒好,不接替我兄弟的位置也就罢了,还敢不要他的东西?”

    秦越觉得手上这扳指戴着烫手。

    最初开始,他以为宝爷是真正为他好,可现在看来,这好里掺着算计,将他死死困在这北京城出不去。

    石涛想要说两句,可在座的都是些有身份的人物,他的话根本无足轻重,况且就算说了,也没人家一个屁的影响大。

    乌四爷看到东爷急了眼,立马安抚道:“东爷,你这急什么眼嘛,这伢子又没说不同意,要不咱再等等,等宝爷下次回来再商量商量怎么办?”

    他回来?

    东爷冷笑了一声。

    这次他能回来是因为办大事,只要这事一办成,他肯定会跑得远远的,再也不回北京城了,留他一个人孤守北京城。

    几位爷商量了一会,最后决定先等一个月,等秦越彻底熟悉这个圈,再接替宝爷这个位置,秦越听到这话,终于松了一口气。

    出了东爷的院子,天已经擦黑。

    秦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应付这些爷还真累,石涛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放宽心,别想那么多,秦越苦笑了笑,只觉得前路漫漫。

    两个人打车回了出租屋。

    第二天,秦越准备买套房,一来是方便,二则以后能有个落脚点,石涛也同意,两个人看了好几次楼盘,最后定了福祥嘉园。

    搬家的时候。

    秦越去筒子楼去退钥匙时,那肥婆还扣了秦越五百,说是秦越弄坏了房间里的家具,秦越气得想要揍她,可最后还是收住脾气,掏了一百块钱,直接扔给肥婆,自己拉着行李出了大门。

    肥婆追了出来。

    可被门口一脸不善的石涛唬住了,石涛吸了一口烟,挡在秦越的面前,看着肥婆咬牙切齿,等秦越上了车,他这才掐了烟上了车。

    车上。

    秦越忍不住笑了起来。

    在这住了一年多,终于看到肥婆吃瘪的表情了,而且最让他痛快的是刚才扔钱的那一瞬间,那个动作,他老早就想干,可是因为各种原因,他没能做成,今天看到肥婆那快要喷火的样子,他觉得这一年多的气一下子都出完了。

    太解气了。

    石涛看着秦越,说:“老秦,以后咱哥俩就得相依为命了,不过你放心,这跑路的活我来干,你呢,就给我留意卖家,然后我们一起去谈,这以后赚得钱对半,怎么样?”

    “跑路我来……”

    “你不行。”

    石涛直接摆手。

    秦越觉得石涛看不起自己,便执意要揽跑路的活,石涛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同意了。

    搬进小区的头一天。

    秦越和石涛去路口的烧烤摊庆祝,两人要了五十串肉,和十串腰子,一箱啤酒,边喝边想以后的规划,秦越说这跑路的活儿他来做,至于这羊如何倒手,石涛来负责,等赚了钱,他们再继续。

    一周下来。

    所有的证书都下来了,头一次石涛跟着秦越一起去,两人去了趟新疆,在那订了一批羊,转了两次手,从中赚了五万,秦越觉得这一趟挺值,第二次,秦越选择自己一个人去,这刚开始磕磕绊绊,可后面便顺利多了,而且最让他奇怪的是,他这次去内蒙,却没有遇到乌力吉,他问巴木图,可巴木图说他也不知道。

    这天,他去了铁爷那。

    可一进门就看到铁爷愁眉不展地坐在椅子上,而床上是包裹地严严实实的乌力吉,看到他,乌力吉向他招了招手,秦越走了过去,可刚过去,胳膊就被乌力吉狠狠掐住,动弹不得。

    “老爷子?”

    “你别再撂挑子了。”

    乌力吉这句话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秦越觉得有些不明白:“您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别再撂挑子了,老爷子,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没时间了。”

    老爷子看着铁爷。

    而铁爷将烟丝塞满旱烟锅,然后点了火,递给还要说什么的乌力吉:“抽口,抽完安心走吧,有些事,你就算心有不甘,可终究是没办法的,再说了,这事不是还有臭小子吗,你就放心吧。”

    “我放不下心。”

    乌力吉没有吸烟。

    他眼睛紧盯着秦越,眼睛里是祈求:“秦越,不管谁骗你,可你瞪大眼睛,认清自己的心,将这件事继续下去,唯有这样,我们这些死去的人才能死得其所,才能真正的安息。”

    秦越很不明白,可为了乌力吉能安心走,他点了头说自己明白,而且他给乌力吉保证,他不会再撂挑子,不管有多难,他都会继续下去。

    听了他的话,乌力吉这才合眼。

    下午,乌力吉被家人接走了。

    秦越看着那苍老的容颜,心里有些难受,铁爷拍了拍他肩膀,让他赶紧回北京城,秦越点了点头,开车回了北京城。

第七十七章:古董贩栽赃

    三个月后。

    两个人赚了一点钱,石涛去倒手,秦越闲着没事,便去大钟寺长长见识,毕竟这入了古玩这个圈,不可能一问三不知,所以他打定主意,先实地考察一番。

    刚到门口,就被一伙人围住,他们七嘴八舌地推销自己的东西,秦越被吵得头大,只能说声抱歉然后挤到一旁。

    “小兄弟,看看我这上官青釉,绝对的好货我给你说,这釉色均匀明亮,有种雨过天晴的感觉,小兄弟,不是我吹,这东西可是个稀罕物件。”这人嘴里镶了一颗金牙,一口的北京腔:“老哥哥我呢,是个实在人,这件上官青釉梨花耳瓶给你跌个价,旁人我买五万五,今天看小兄弟有缘,给你这个数怎么样?”

    秦越连忙摆手。

    这人脸上的笑有些僵:“怎么,嫌多,那这样吧,我给你开到这个数,这个数可就不少了,是个实心价。”

    秦越架不住这人的热情,笑了笑说:“我就看看,您不用理我……”

    “看看没关系。”这人锲而不舍,拉着秦越的袖子继续推销,他环视了一圈,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块玉来:“小兄弟你看看这块羊脂玉,玉质通透,而且是新疆和田籽料,买来送女朋友最合适不过了。”

    送女朋友?

    他现在还是个光棍,哪来的女朋友。

    “我就看看。”

    秦越笑着摇了摇头。

    这人脸拉得有些长,可见秦越是个空头,便想着要宰一宰他,于是乎,他给身后的人使了眼色,而身后的人也点了点头,趁着秦越不注意,便要推秦越一把,可这手还没伸出去,胳膊被一个人反擒住,他心里顿怒,扭过头去瞧反擒自己的人是谁,可这一眼,他立马惊出一身冷汗。

    “又想使坏?”

    他连忙摇头:“没……没有。”

    “我劝你们还是规矩点,这大钟寺虽然不比潘家园,可好歹是东爷管着的地盘,你们若是敢再闹事,那后果自负。”说完便松开手,眼睛紧盯着前面的秦越,眼底闪过一抹异样,而那摊主看到事情败露,也不敢再造次,只能规规矩矩地坐回自己的位置。

    秦越又来到一个摊位。

    他看了看地上的三足鼎,心里一动,两手指勾住拿起鼎的内壁,小心托起来,这一打量心里便明白了,原来是个阴阳货,这只鼎虽然有旧的东西,可做的太粗糙,鼎底基本上打了一层锈蜡,看着挺有感觉,可仔细端详,便会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再说了,这只鼎不仅是打了锈蜡,而且这上边沿的铜料也不是正经的矿口出的,他试探地敲了敲鼎边沿,发现声音发闷,不像其他青铜器那样清脆。

    “这只鼎,怎么请?”

    “对八。”

    嗬,好大的口气。

    对八,那就是十六,而且之前他听东爷曾说过,大钟寺交钱都是以万来开口,这么一说这只鼎就是十六万了。

    秦越放下手里的鼎,准备去另一个摊,可这刚站起身,有人忽然推了他一把,他没刹住脚,一脚踩在一块独山玉摆件上,那玉不经踩,一下就裂开两条缝。

    “我的玉!”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摊主揪住秦越的衣领,怒道:“什么不是故意的,我看你小子是成心的,刚刚在我这摊子转来转去,不买东西也就算了,还他妈的弄坏了我的镇摊之宝,小子,你赔我玉。”

    “老板,这样成不成,我拿你这块玉去修一修,如果可以修好,那我原物奉陪,如果修不好那就算我的怎么样?”秦越觉得是自己有错在先,应该讲点道理。

    “修?”这人冷哼了一声:“小子,你是个外圈人吧,这玉没有修这一说法,更何况你将我的玉踩出了两条裂纹,就算是修也修不好,除非你赔我件新玉。”

    “就是就是。”

    “小伙子,这玉有了裂纹便卖不出去了,要么你找个人掌掌眼,证明这玉的真假,要么就买了这块玉。”旁边一中年大叔提醒道。

    秦越选择听大叔的,准备找人过过眼。

    可他还没去找人过眼,这摊主就不干了,他拽着秦越的胳膊不让秦越走,嘴里还说着不入流的脏话。

    秦越让他放手,可这摊主耍赖死活不肯松手,还说秦越踩碎了他的玉,还想着跑路,最后秦越没了办法,只能扯开摊主,恶狠狠地警告他,不要耍赖,要不然他报警。

    摊主一听报警,愣了半秒。

    可没一会儿,这摊主又作妖:“没天理了,碰坏了我的玉,还拿话头威胁我,大家都来评评理,这到底是谁的错?”

    “你别太过分。”

    秦越被气得咬牙。

    摊主不依不饶:“我过分,我怎么过分了,小兄弟,这人得讲良心,你这碰坏了我的玉,不仅不赔钱而且还恐吓我,不行,我得告诉吴爷,让他给我主持公道。”

    吴爷,东爷的死对头?

    这下坏了,要给东爷惹麻烦了,这可不行,他必须溜,要不然这事捅到东爷那,那他这脸皮子没光。

    想到这,秦越便从兜里掏出十张人民币塞给那摊主,并说了句好话:“大哥,对不住了,我出门只带了一千块钱,这玉我是真心赔不起,如果你不嫌弃,就拿这些钱啊……”

    “白玉扳指?”

    摊主看着秦越大拇指上的扳指。

    突然他跪了下来,磕了两个响头说:“宝爷对不住,我有眼不识泰山,这钱我不拿了,你看这摊上有入眼的东西,尽管拿去,只要您老不嫌弃。”

    秦越有些懵逼。

    这什么情况,这老板魔怔了吧?

    他看向摊主,不解地问:“大哥,您这是怎么了,这钱是我赔你的玉钱,虽然不多,可你将就着拿点……”

    “这钱我不能拿。”

    摊主将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一般:“今个能有幸仰仗宝爷的面,我是烧了高香了,况且这玉不是真玩意,晃了您老的眼了。”

    秦越将钱重新塞给摊主,他知道他们敬畏的是这枚扳指,而不是他,况且他有错在先,这玉也得赔,这一千块就当赔玉的钱。

    摊主不肯收,可被秦越瞪了一眼这才将钱揣在兜里,因为这扳指,其余人看秦越的眼神都变了,那敬畏中又夹着恐惧。

    看到这,秦越有些不解。

    这位宝爷当年到底做了什么事,能让这些人又敬又怕,而且几年如一日,怕到骨头缝里了。

    “小伙子,你还是将钱拿回去吧!”刚才提醒秦越的中年大叔扯了他的胳膊:“这北京城混这个圈的人只要看见这白玉扳指,谁也不敢造次,况且这玉有问题,不被当场砸碎就算不错了。”

    秦越还是有些懵:“为什么?”

    “这是宝爷立的规矩。”

    宝爷立的规矩?

    秦越忽然觉得这白玉扳指沉重,他戴着大拇指根疼,他以为这扳指是个普通的玩意,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大的权利,可以否决这个圈的所有假货,这也太牛逼了吧!

    那中年大叔继续说:“小伙子,看你样子应该是第一天入门吧,这样,如果你不嫌弃,我可以做你的师父,带你认认门。”

    这敢情好。

    “有劳。”

    秦越拱手致谢。

    中年大叔爽朗一笑:“小伙子,抬举了。”

    秦越连说了几个不敢不敢。

    因为摊主死活不肯拿钱,秦越也没了办法,只好抽出四张百元大钞扔给摊主便撒腿就跑,身后摊主吵嚷着不敢要,可秦越背着耳朵选择听不见。

    中年大叔拍了拍他的肩膀,赞赏地夸了几句,秦越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自个不能做不道德的事,再说那玉原本就是他踩坏了,他就得赔给人家,这也是他做人的原则。

    是非分明,对错有别。

    中年大叔点头。

    两个人边走边说,没一会儿便到了一个古玩店,门面倒不错,只是这门口堆着破铜烂铁,看起来忒扎眼。

    秦越看着门口这些破铜烂铁,不解道:“高叔,您这门口怎么堆了这些东西,是不要的残次品吗?”

    “残次品?”高利民摇头:“这些可都是些价值连城的宝贝,如果不是这东西不能存阴气,我也不至于将它们摆在这晃眼。”

    价值连城的宝贝?

    看着不像啊,况且这上面都锈迹斑斑,哪能是宝贝,看起来就是普通的烂铜烂铁,没什么特别之处。

    高利民没再解释,领着秦越进了店。

    店里清静,没几个人,伙计坐在柜台打着顿儿,桌子上的电风扇呼呼乱吹,将一角的账本吹得纸页翻飞。

    高利民敲了敲桌子。

    伙计一抬眼就看到老板,立马抹了一把口水,笑眯眯地说:“老板,您老转圈回来了,怎么样,有东西入您老的眼没?”

    “丫头呢?”

    “在院子里。”伙计拿起抹布擦了擦柜台:“刚从外面回来,老板,我看着丫头的脸色不对,您一会说话可得小心点,别提那小子,要不然丫头准会生气。”

    高利民脸色一沉:“那狗东西还敢招惹我闺女,看来这几天我给他好脸色了,让他个狗东西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老板,您小声点。”

    伙计看了看院子,然后才说:“丫头这几天的心情不太好,您要是再气她,小心她离家出走……”

    “她敢。”

    高利民瞪眼。

    伙计心里无语,这父女两天生不对盘,这三天吵一小架,五天吵一大架,他这做伙计的两头受气,真是头大!

    秦越没参与两个人的谈话,他在店里转悠,左看看右瞧瞧,看到架子上的玉雕,他心里啧啧称奇,这天底下还有这么传神的玩意,不仅雕得精致,而且玉质通透,绝对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货。

    看过那玉雕,他又转向一旁的紫檀。

    木架上摆着紫檀葫芦,紫檀果盘,紫檀珠串,还有紫檀根雕,每一件都是精品,绝世的稀罕物,这要是拿出去,那肯定不下五位数。

    他看了看木架上的标签,不由地吸了口凉气,原以为这根雕值十几万,没想到竟然是上六位数的天价。

    看来这古玩圈不是他种人待的地方,这一件就得让他拼死拼活赚三十多年,而且还是不吃不喝的那种。

    他下意识咽了烟唾沫。

    大佬,这个圈里的人都是大佬。

第七十八章:桃花运

    这边他看得正认真,身后忽然被人打了一下,他转过头,却没没有人,他将头扭了回去,可没过一会又被人打了一下,他又回头看了一眼,没人啊!

    正当他纳闷时。顶 点 X 23 U S顶 点 X 23 U S

    身后传来一声银铃般的笑声。

    他转过身,就看到身后站着一个身穿鹅黄色裙子的女孩,女孩瘦瘦高高的,有着一头乌黑发亮的头发,皮肤白皙,眼睛很大,而且灵动可人,鼻子小小的,嘴巴也小小的,看模样也就二十一二样子。

    秦越将手里的紫檀根雕小心小心翼翼放在架子上,然后看向女孩,问:“小丫头,刚才是你打我的?”

    “是我打的。”

    女孩举了举手里的不求人。

    “你打我做什么?”

    “看你长得好看。”女孩撅起嘴,那嘴角隐隐约约的梨涡印在左脸,笑得天真烂漫:“小哥哥,这架子上的东西不能随意动,要是东西掉了,那就是你的责任了。”

    秦越有些微愣。

    女孩指了指上面的提示:“我们芷寰斋的东西都是精品,如果你要看,那就让伙计帮你拿,而买主是不能动手拿的,一旦失手,这两方都不好做,所以一般在这都贴了提示。”

    看到上面切勿碰触四个大字,秦越有些尴尬,刚刚他只顾着看东西了,忘了看头顶的贴语了,不过也亏得这小丫头提醒,要不然真的闯大祸了。

    这时高利民和伙计也走了过来。

    “萌萌,你这丫头又调皮了。”

    “我才没有。”高萌吐了舌头:“爸,你不给我不介绍介绍这位帅气的小哥哥,我好认识认识?”

    高利民点了点女儿的额头:“他是爸爸最敬重的人,你啊别没大没小,要是你这丫头冲撞了我这位贵客,爸爸可饶不了你这小坏蛋。”

    “爸,有你这么说女儿的吗?”

    高萌摇着老爹的胳膊,不满地反驳道:“再说了,刚刚是我提醒小哥哥轻拿轻放的,要是没我,你那宝贝根雕可就摔地上了。”

    “你这丫头,我说一句你就能十句,行了,你出去玩吧,老爸有事要和这位贵客说,给你两百块买点零嘴,不过有一点不准和那个黄毛瞎混。”高利民掏出两张百元大钞,塞给女儿,然后叮嘱她不能和街口的黄毛来往。

    高萌接过钱,笑嘻嘻道:“放心吧,我不和他玩,他那张脸我也看腻了,我啊也换口味了。”说着朝着秦越挤了挤眼睛,然后背着自己的小包出了店。

    高利民摇了摇头,无奈道:“都怪我将这丫头惯坏了,她妈走得早,我这一把屎一把尿好不容易将她拉扯大,这眼瞅着快要大学毕业了,可这一天不学好,和杂七杂八的人混在一起,我骂了好几次,可这丫头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我是拿她没办法了,只能随着她去了。”

    “丫头心肠挺好的。”

    秦越笑了笑,便替小丫头说话。

    高利民叹了一口气:“只要她不给我惹事我就烧了高香了,行了,不提萌萌了,小伙子,进院子我们说话。”

    “高叔,您先请。”

    秦越放低姿态,让高利民先进,毕竟人家是长辈,而且又是东主,他不能喧宾夺主,况且人家敬畏地是扳指的前主人宝爷,而不是他秦越,所以说这人呐得有自知之明。

    高利民赞赏地看着他:“好懂事的小伙子。”

    “您谬赞了。”

    秦越谦虚又谦虚。

    两个人进了院子,伙计沏了壶碧螺春,给两人倒了杯茶水,便去前堂看店了。

    “小伙子,你这扳指哪来的?”

    高利民盯着秦越,直接开门见山。

    秦越摸了摸大拇指上的扳指,斟酌了一会才说:“这扳指是东爷给的,他说这东西是宝爷的东西,当年宝爷离开前将扳指交给了东爷保管,说是遇到有缘的人就将扳指交出去,其实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成了东爷口里的有缘人,可这扳指我一戴上便取不下来了,东爷一见这种情况,便让我一个月后继承宝爷的身份……”

    高利民喝了口茶。

    那双眼睛凌厉而又精明:“小伙子,这没别的人,你用不着编故事给我听,再说了,这当年的事是怎么一回事,我知道可比你小子知道的多,你啊也别藏着掖着了。”

    秦越心里咯噔了一下。

    坏了,被他看出自己编瞎话了。

    高利民并不着急,慢慢地喝着茶:“秦越,半个月前在火车站被人堵的人是你吧?”

    “这怎么可能……”

    秦越手心直冒汗。

    这高利民到底是敌是友,他和宝爷和东爷有没有过节,要是有过节,那他说了实话,那岂不是捅了篓子了吗,再者,东爷一再叮嘱他不能泄露宝爷的任何消息,这若是露出一点风,那对宝爷岂不是不利。

    这思前想后,秦越也拿不定主意。

    高利民知道他犹豫什么,拿出手机,翻出一个干嘛拨了出去,听到那边的声音,他这才将手机放了外音。

    “小高,你小子怎么想起给东爷打电话了,怎么,又看中葫芦了,你可别先下手,等我过来咱哥俩一起敲……”

    高利民笑了笑说:“东爷,这葫芦我是没寻着,只是有件事要和您证明证明,希望您老别给小高来虚的……”

    “这是自然。”

    “这些年小高对您和宝爷是不是忠心耿耿,那年昌叔糊涂,是不是兄弟我暗中帮忙让您老坐上这个位置?”

    东爷纳闷,这小高怎么了?

    高利民继续说:“这些年我窝在大钟寺,守着宝爷这间铺子没功能也有苦劳吧,怎么您老现在也学起昌叔老糊涂时的样子,虚起兄弟我来了?”

    “小高,你这话严重了。”东爷心里一惊,连忙解释道:“这些年哥哥我这边有些自顾不暇,没能顾上你,是哥哥的不对,要不这样,改天哥哥在庆丰楼摆一桌,好好给你赔个不是成不成?”

    高利民抹了眼角的老泪:“只要东爷还认我这个兄弟就成,吃不吃饭倒不必,等东爷有空了,小高摆桌请东爷。”

    “认认认。”

    东爷说得急:“小高啊,宝爷不在北京城,我身边就剩下你们这些老伙计了,要是不认你们,那我真成孤家寡人了。”

    高利民声音沙哑:“有您这句话就成。”

    那边又说了两句话,便挂了电话。

    秦越也放下戒心。

    高利民看着他,问:“这扳指怎么来的?”

    “扳指是宝爷给的……”

    “宝爷回北京了?”听到这话高利民很激动,眼眶里竟然含着热泪,他凑上前一把握住秦越的手,急切地问:“宝爷,他还好吧?”

    “还好。”

    “那就好,那就好。”高利民哽咽:“我们这一辈人的所有重担都压在宝爷身上,他是替我们受罪,是替我们所有人挡灾去了。”

    秦越不明白。

    可等他明白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回不了头了,而他也只能一步步往前走,去拯救那些受苦的灵魂。

    高利民抹了泪:“小伙子,别见怪,我这个人就是念旧,只要一想起那些陈年往事,我这泪腺就控制不住,哎,老喽,经不住事了。”

    “高叔,您不老……”

    高利民连连摆手,叹气道:“以前是什么都不懂,可自从那次后,我才明白这里面的事,说真的,我们这辈人没什么出息,遇到事就往后缩,那些本该我们去挑的重担没人去挑,都全部落在了宝爷的身上,宝爷也实在,一声不吭地将所有担子扛了起来,这一扛就是几年。”

    秦越忽然明白马茴为什么每次都是面无表情,为什么会睁着眼睛睡觉,为什么在自己离开北京城时,说了那番话。

    有些事情,不是说他自愿,而是无可奈何,他也想留在北京城,也想过着正常人的生活,可他不能,不能卸下身上的胆子。

    想起这些,秦越鼻头酸涩。

    头一次觉得马茴的形象高大而又耀眼。

    高利民拍了拍秦越的肩膀:“小伙子,既然宝爷选了你,那你就得有始有终,不能撂挑子不干了。”

    “我知道。”

    秦越的信念仿佛更加坚定了。

    高利民满意地点头。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话,高利民留秦越吃饭,秦越推辞,可耐不住那热情,只能点头应允。

    下午四点半。

    高利民在大钟寺街口的春风楼摆了一桌款待秦越,两个人刚落座,就听到楼下熟悉的声音,秦越往下一看,竟然是高萌和她的同学,而高萌也看到了他,和她同学说了一声,便朝他笑了笑上了楼。

    “爸,这有好吃的你也不喊我?”高萌一上来,就倒了杯茶水喝了一口:“呀,还点了翡翠佛手,爸,我在的时候怎么不见你点这么贵的菜,偏心!”

    高利民有些哭笑不得:“这不是有贵客吗?”

    “那我还是您的小棉袄呢,也没见您点给我吃过,说起来还是您老抠门。”

    “我抠门?”

    高利民不高兴:“我抠门,你能长这么大?”

    “好好好,是我抠成了吧?”

    高萌搂着老爹的脖子撒娇道。

    这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况且有小哥哥在,她这次就让让老头,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扳回一局。

    秦越没搭话,只是闷头吃菜。

    这两父女两都不好惹,他还是装个透明人,别引火上身就行,况且他今天开了眼界,也该回去给胖子汇报了。

    高萌坐在秦越身边,抄起筷子给他夹了翡翠佛手,笑语盈盈地看着他:“小哥哥,你快尝尝,看好吃不好吃?”

    “你也吃。”

    秦越也给小姑娘夹了一块。

    这顿饭吃的尴尬,就在秦越想办法开溜时,石涛的电话过来,他一看是石涛,立马接了起来:“胖子,怎么了?”

    “老秦,出事了。”

    “你先别急,我这就回来。”

    秦越挂了电话,说了下次他回请。

    高利民知道他有急事也不敢留他,秦越说了对不住,然后穿上外套急急忙忙下了楼。

第七十九章:诡异快递

    这边,秦越拦了辆出租车回到了小区,刚进门就被客厅里的大箱子惊到了,他指着这大箱子,问坐在沙发上抽烟的石涛。m.www.uu234.net

    “胖子,这哪来的?”

    石涛掐了烟,将快递单给他:“云南寄来的,听搬快递的人说这里面有声音,让我们开的时候小心点。”

    有声音?

    这话什么意思?

    秦越看了看快递单,寄件人一栏没填,只写了一个座机号码,而且这字迹太潦草,简直比鬼画符还难认,也亏得快递员眼力好,要不然这东西非得寄丢不可。

    收件人的一栏写着他的名字,可电话却写了石涛的电话,显然寄东西的人知道他们哥俩,而且连他们的信息都查得一清二楚,他拿出手机,按照快递单上的座机电话打了过去,可遗憾地是那边关机。

    秦越将手机放在桌子上。

    他围着大箱子看了,又趴在箱子听了听,里面确实有声音,而且细细柔柔的,像婴儿的声音。

    “老秦,开不开?”

    石涛有些拿不定主意。

    秦越摸着下巴,仔细想了想才说:“这要是不开,咱也不好处理,这样,胖子你去找个趁手的家伙,要是这里面是伤人的东西,咱不管是什么,直接拍死,然后装袋扔了。”

    “成。”

    石涛进到里面,拿了把扳手。

    秦越也拿了厨房的擀面杖,以防万一。

    两个人拆开外面的包装,然后小心翼翼打开外面的一层包装,秦越深吸了一口气,又将里面的封条割断,然后打开箱子,刚一打开,里面冒出来一股臭气,熏得秦越眼泪快要下来。

    “胖子,给我点纸。”

    妈的,这气味真他妈特别。

    石涛扯了两张纸递给他:“怎么样,看清楚里面是什么东西了吗,要是活物,你就躲远点,我来……”

    “先别。”

    秦越擦了擦被熏出来的眼泪。

    这眼睛舒服了,他才将箱子彻底打开,当看到里面的东西,两个人都傻眼了,秦越捂着鼻子,将里面的东西拎了出来。

    “我靠,这谁他妈有毛病,寄一箱子死鱼给我们做什么,脑子瓦特了难道是?”石涛赶紧用卫生纸塞住鼻子,忍不住骂道。

    秦越深吸了两口气:“胖子,你仔细闻闻这味,我怎么感觉这味有些熟悉,仿佛在哪闻过一般?”

    熟悉,真的假的?

    石涛闻了一下:“还别说,这味确实熟悉。”

    这人寄死鱼给他做什么?

    秦越仔细想了想,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让石涛将袋子打开,他抱起箱子,然后将里面的死鱼全部倒了出来,果真在箱子的底部他发现了一行数字。

    他拿着笔,将数字抄了下来。

    “老秦,这数字代表什么?”

    “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可以上网查一查,看看这里面包含了什么,胖子,你在箱子里再找找,看有没有其他东西。”

    秦越将电脑打开,将数字输了进去,可出来的都是些不着边际的信息,他又看了看快递单,在数字前打了云南的缩写,还是没有,他使劲挠了挠头,想着各种可能。

    “老秦,这里面有一个优盘。”

    优盘?

    秦越将优盘接了过来,忽然明白这数字是做什么用的,他将优盘插进电脑,然后找到优盘点开,果真要输密码。

    他将这行数字输了进去,敲了回车。

    可优盘打不开。

    石涛这时凑了过来,看着那页面说:“老秦,你试试在前面加你名字的缩写试试,或许密码是这个?”

    “对啊!”

    秦越拍了脑门。

    他在那行数字面前加了qy,然后敲回车,优盘被打开,虽然觉得奇怪,可他没想那么多,直接点开里面的文件夹。

    “老秦,这上面的人不是你吗?”

    石涛看着第一张照片,忍不住惊呼道。

    秦越也愣住了:“这,这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在这上面,这些年我连北京城都没出过,怎么会去云南?”

    “那这照片怎么解释?”

    “我……我不知道。”

    秦越感觉自己的脑子被人打了一拳,闷闷地,他往下翻了翻,里面还是他,还有一些陌生的人,有男的女的,还有一个他最熟悉不过的人陆旭。

    石涛看到陆旭,也惊到了:“这怎么还有陆旭,老秦,你们咋凑一块去了?”

    “八月二号。”

    秦越翻看了其他照片,发现都是三年前八月二号拍的,三年前,他不是还没毕业吗,那时他和陆旭关系好,可那时他没离开过北京城啊?

    这照片哪来的?

    他仔细看了看,发现照片不是p上去的,每一张都清清楚楚,他将最后一张放大,发现陆旭的表情不对,像是在隐忍什么,而他却揽着陆旭,笑得灿烂。

    秦越感觉自己的脑子全乱了。

    石涛指了指最下面的加密视频:“老秦,这里还有一个,你点开看看里面有什么,能不能解释这些照片是怎么来的?”

    “点不开。”

    秦越点了一下,可点不开。

    他试着输了前面的数字加缩写,打不开,他扫了一眼照片上的日期,然后输了进去,没想到竟然打开了。

    视频是在丛林拍的,能听到鸟叫声,而且镜头对着的是马茴,那张脸虽然沧桑,可秦越一眼就认出来了。

    “秦越,很高兴你破解了我设置的密码,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充满了疑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出现在三年前的照片上。

    其实说实话,我疑惑地是你为什么记不得这些事,因为那次你也在其中,你,陆旭还有那些人,都是我选中的人,可到最后活下来的却只有你和陆旭,陆旭是陆家人,我可以理解,可你能活下来,我很意外。

    这些年我为了调查你,走了许多地方,虽然最后的结果并不怎么理想,可我知道你就是我想要找的人,而经过内蒙那一趟我更坚信你能帮我完成任务。

    原本这个计划要在三年后启动,可这变数太多,我时间不多了,只能选择提前,所以秦越,我希望在后面的计划里,你能坚定不移地走下去,哪怕我不在了,你能按照我的安排也要继续走下去,直到最后的终极。最后说一句,擦亮眼睛,小心身边人。”视频里的人朝他笑了笑,然后走过去按了摄像机,屏幕退了出去,而且视频竟自动删除了。

    看到这,秦越觉得自己又一次被人耍了。

    石涛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老秦,先别泄气,有些事也许没那么复杂,我们要做的是坚持自己的初心就好。”

    “胖子,我分不清对错了!”

    秦越搓了搓脸,觉得他现在迷茫了。

    石涛深吸了一口气:“没事,你还有我,无论什么时候,兄弟永远是你强大的后盾,外面再大风雨,咱哥俩一起承担,况且,你小子可是说好要做一辈子好兄弟的,别到时候给哥哥我耍赖!”

    “不耍赖。”

    秦越握住石涛的手:“一辈子的兄弟。”

    后面几天。

    时不时有云南那边寄来的快递,刚开始秦越还紧张半天,以为又是让他脑子爆炸的东西,可看到里面不是死鱼就是臭香蕉,他已经没感觉了。

    他有些搞不明白寄快递的人要干嘛,难道是为了恶心他,那也不对啊,恶心他干嘛,他又不是什么大人物。

    他想不明白,石涛也不明白。

    两个人收了一周的快递。

    可到了周三,他们没有收到快递,之后连着四天也没有收到,秦越心里奇怪,可没怎么放在心上,而石涛因为办证的事在外面跑,好不容易将所有资料整齐活了,又要什么防疫证,石涛只能跑一趟内蒙,搞了一份证明又盖了当地的公章,这才办好了所有的证件,只等着一周后拿证就行。

    跑了三四天,石涛累得快瘫了。

    这天他没出去,和秦越一起窝在家里看电视,电视挺脑残的,可又没其他消遣,早上两人随便对付了一顿,屋子里满是泡面味,石涛说这屋子快要被熏成茅厕了,秦越懒散惯了,没闻到什么味。

    正看得起劲,手机响了。

    又是快递。

    秦越穿上拖鞋下了楼,这次是个小包裹,他看了看上面的地址,还是云南寄出的,不过这次填的不是座机号还是手机号,这个手机号他知道。

    是马茴的手机。

    虽然惊讶,可他还是签了名字,说了声谢谢便上了楼,包裹被拆开,是串钥匙,最让他震惊地是这上面还有一把越野车车钥匙。

    什么情况这是?

    秦越觉得自己有些懵逼。

    石涛看着这车钥匙,不解:“这几个意思?”

    “我问问他。”

    秦越拿出手机,拨了过去。

    那边没人接,他挂了又打了过去,可还是没人接,打不通电话,石涛建议可以问一问东爷,也许东爷知道这串钥匙的用途。

    秦越也赞成。

    两个人便拦了辆出租去了潘家园。

    可刚到潘家园,迎面出来一个人,秦越立马拽住石涛,两个人蹲在石狮子后面,而那个人没看见秦越他们,左右看了看,便上了一辆车。

    “他怎么在这?”

    石涛看着上车的人不解地问。

    秦越也弄不明白,他不是应该在内蒙吗,怎么这会跑潘家园了,而且他刚刚看了一眼,发现车上的人是吴三爷,这两个人什么时候搞一块了?

    两个人很不明白。

第八十章:点荒灯

    虽然不明白,可秦越没忘记自己来潘家园的目的,看见吴三爷的人走了,秦越和石涛这才进了潘家园的大门。顶 点 X 23 U S

    东爷不在。

    听伙计说,东爷去了盘口。

    秦越和石涛对视了一眼,然后出了潘家园,拦了一辆出租去盘口,说实话,他们还是第一次去盘口,这心情有些紧张,而且玩古玩的人最怕去的地方就是盘口,这里的东西不仅贵,而且都是带代的,就是一颗翡翠珠子,也抵秦越三年的工钱,所以不管是谁,只要来了盘口,那就守这的规矩,否则,打断一条腿扔出盘口。

    “两位爷,盘口到了。”

    师傅将车稳稳停在门口。

    秦越掏了一百递给他:“师傅,辛苦了。”

    “谢谢您嘞。”

    师傅接了钱便开车走了。

    这地是烧钱的地,他个小老百姓还是别来这晃眼,再说了,这是富人的小金库,他就算眼馋,也没胆子进去。

    两人下了车。

    秦越深吸了一口气,给石涛叮嘱道:“胖子,咱进去是找人的,别晃了眼被扯上楼,我可听我那哥们说过,这盘口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一旦进了楼,你要是稀里糊涂被扯上楼,那就是灯客,哪怕你是好奇,只要上了楼,那都得点灯,所以一会咱哥俩在楼下转转,别上楼。”

    “放心,我心里有数。”

    石涛整了整自己的衣领点头。

    这古玩圈他也混过几次,这里面的规矩他多多少少知道点,这点灯的热闹,他不会去凑热闹,况且他们来这,是有正事要做,可不是过来玩的。

    秦越听到他这话,顿时松了一口气。

    为了以防万一,两个人都戴上墨镜,秦越身材匀称,一进盘口,立马引起轰动,有些身穿小洋装的妹子花痴地看着秦越,石涛郁闷地瞥了一眼秦越,觉得自己和秦越一起进来就是个错误。

    “胖子,这儿。”

    秦越找了地方坐了下来。

    石涛环视了周围,然后走了过去。

    两个人刚一落座,就有服务员走了过来,问他们喝什么茶,秦越看了报价单,乖乖,都是天价,一壶龙井都要六千八,他往下看了看,发现最便宜的也得一千,最后他合上报价单,对着服务员说要两杯白开水,而服务员微笑着给他点了点头。

    “老秦,你小子也太抠了吧?”

    石涛将墨镜取了下来,忍不住吐槽道。

    秦越抬起眼睛:“一壶茶好几千,咱又没病,点那玩意做什么,况且这地的茶水比金油还贵,有这钱咱还不如去楼下的火锅店搓一顿。”

    “先生,您的水。”

    服务员将白开水端了上来。

    秦越说了声谢谢。

    石涛摇了摇头:“我现在明白你小子为什么怎么穷了,这对自己狠的人,一般没啥出息,你啊,这辈子就是穷命……”

    “咱穷的有骨气。”

    秦越不服气反驳道。

    石涛说不过他,只能观察周围的情况,说真的,这盘口的生意还真是不错,这才周四,这里就已经来了这么多人,如果是周六,那还不得将整个楼挤塌了。

    秦越喝了一口水。

    两只眼睛也往周围瞄,瞄了一会儿,忽然看到一个人,他被水呛了一口,而那个人也对他招了招手,随即下了楼,没一会儿功夫便站在秦越面前。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半个月前。”

    秦越给他拉开椅子。

    他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下来:“怎么样,没出什么事吧,不过我觉得你小子福大命大,一定不会出事……”

    “小吴爷,陆旭呢?”

    秦越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小吴爷愣了一会儿,随后便说:“那小子和我们不是一路的,你以后别和他来往了,至于为什么,你也别问,只要记住谁的话都不要信就行。”

    “你也不信吗?”

    小吴爷点了点头:“是。”

    秦越心里冷笑了一番,然后转话题,问小吴爷他师父东爷在哪,他找东爷有点事,小吴爷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问他事急不急,秦越说不急,小吴爷说等一会儿,他带他们去见他师父。

    过了十分钟。

    楼上敲了锣,而之前说话的人立马安静下来,小吴爷盯着楼上,手一个劲地转着食指上的戒指,而秦越盯着他的戒指,觉得这戒指他在哪见过。

    “秦越。”

    “小吴爷,您吩咐。”

    秦越看着一脸兴奋的小吴爷。

    小吴爷搂住他的脖子,然后笑着对他和石涛说:“盘口好久没有这么正经地点过灯了,你们两个这次运气好,能亲眼看到点荒灯,要知道我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还不知道点荒灯是什么意思,这一晃十年过去了,我也从当初的小白变成油条子了,人也老了。”

    “点荒灯什么意思?”

    秦越有些不明白这里面的名词。

    小吴爷给他指了指楼上最右边的座位:“瞧见那座位了没,那就是荒灯的位置,只要坐上那个位置,那就得一直坐着,哪怕将裤衩点了,也得在那个位置坐着,这是规矩,记得上次的点荒灯还是五年前,我师父让我三叔点灯,我三叔坐了一半就要溜,可被我师父死死按住,最后那盏荒灯烧了整整三个亿,差点将老吴家的家底烧没了,要不是师父看在我面子上,我三叔肯定成穷光蛋了。”

    “这么厉害?”

    秦越听得心里直发怵。

    三个亿,妈呀,这他几辈子也赚不来的钱,如果被一下子烧光,那他会崩溃不可,三个亿,那可不是三万,摞起来那可是好几面墙呢。

    石涛也觉得手心冒汗。

    这北京城的爷们都玩得这么狠。

    就在三个人说话的时候,那铜锣又敲了一下,随后便看到一个身材苗条的美女走在中间,手里拿着一个金色的锤子,她对着楼上的人鞠了一躬,然后甜甜地说了声点灯,楼上的灯笼便挂了起来。

    秦越看着那灯笼,心里也咋舌。

    乖乖,就这破灯笼就能将千万富翁烧成穷光蛋,他是不敢往前凑,再说了,他也没家底去钱,买了房子,剩下不到五万,这每天的吃吃喝喝都得花钱,他必须省着点。

    而石涛兴奋地盯着楼上。

    以前他就喜欢这场面。

    “胖子,你小子给我hold住,别瞎起哄,我给你说,咱现在本钱不多,别一会嚯嚯完了。”

    “我不参与。”

    石涛明白他们的境况。

    随着一声铜锣声,点灯拉开帷幕,秦越喝着水,心不在焉地听着美女喊的数字,眼睛却瞥向角落的那一桌,那个人他不认识,可那个人却一直盯着他,最让他奇怪的是,那个人露出手里的红线。

    看到那红线,秦越眼皮跳了一下。

    可接下来的动作让秦越傻眼,他看到那个人手指动了动,他感觉自己的腿不受自己控制,竟然抬腿上了楼。

    “老秦?”

    石涛有些懵逼。

    秦越想要停下来,可停不下来。

    小吴爷看到秦越脚腕上的红线,便明白了,他蹭地站了起来,快步走到角落的人,而那个人看到小吴爷过来,竟踩着桌子上了楼,小吴爷眼睛一眯,也踩着桌子追了上去。

    石涛见秦越上了楼,也顾不得什么,三两步追了过去,好不容易来到秦越身边,可秦越忽然绕过他,朝最右边的荒灯位置跑去,石涛一看,吓得心脏快要停了。

    “老秦。”

    秦越仿佛听不见。

    他踩着栏杆来到荒灯位置。

    “臭小子,你干嘛?”

    坐在荒灯位置上的人怒瞪着秦越。

    秦越将他拽了起来,而自己坐在椅子上,然后摇了摇桌子上的铜铃,楼下的美女立马加价,而秦越像是疯了一般,一个劲的摇铃,美女也不管谁坐在那个位置,只是听着铃声加价,没一会儿,价格竟到了一千万,秦越还要摇铃,可被石涛按住手。

    “老秦,你疯了?”

    “我没疯。”

    秦越嘴角带着邪气。

    石涛将铜铃扔到楼下,气得揍了秦越一拳,秦越感觉自己迷迷糊糊,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看到石涛一脸怒意,他问怎么了,石涛指了指他屁股下的椅子,没好气说了刚才的事。

    秦越一听,立马跳了起来。

    “我靠,谁他妈这么害我?”

    石涛看着上楼的保安,冷着脸说“先别说了,跑路要紧,老秦,一会儿,我来引开这些保安,你去找东爷,让他老人家出面,要不然今天我们哥俩都得死在这。”

    “你去找东爷……”

    “别废话,快去。”

    石涛抡起椅子迎了上去。

    秦越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踩着桌子往人少的地方跑,而小吴爷和那个拿红线的人纠缠,他给秦越指了指后面,说他师父在后堂,秦越这才往堂跑。

第八十一章:又见苏楠?

    跑了几步。m.www.uu234.net

    那些拿着电棒的保安从另一个方向包抄过来,秦越直接抡起椅子腿,一路打了过去,可还是被保安的电棒电到,他捂着腰,抢过一个保安的电棒,踹了其他两个保安,然后电了他们好几下。

    “敢拦小爷,胆肥了。”

    可还没得意一会,又有一大群保安跑了上来,他骂了一声,然后撒腿就跑,妈的,都他妈来狠的。

    秦越没跑一会儿。

    忽然一只手将他拽进一个房子里,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是谁,脖子忽然挨了一下,人便不省人事了,等他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地绑在椅子上,对面是个中年妇女和一个女孩,女孩长得不错,可他感觉女孩的眉眼像一个人,而中年妇女虽然上了年纪,可保养的不错,应该是个有钱的阔太太。

    “你叫秦越?”

    中年妇女喝了一口茶问他。

    秦越没搞明白什么情况,这架势应该不是歹徒绑架,再说了,他这穷得叮当响的**丝应该没有价值,这些人该不会绑错人了吧?

    就在他胡思乱想时。

    中年妇女说了一个名字。

    “马茴,认识他吗?”

    秦越心里起了警惕心:“我不认识。”

    “小子,你别给我耍滑头,我知道你认识他,而且还和他见过面,我之所以问你,是想看看你的态度,不错,是个好小子,有自己的原则,我喜欢。”

    你喜欢,可我不喜欢你。

    秦越心里嘀咕。

    中年妇女将一张照片递给女孩,女孩走了过来,给秦越看了看,然后问他:“认识照片上的人吗?”

    “不认识……”

    “你认识。”

    中年妇女冷笑道。

    秦越见被拆穿,也不装傻了:“我确实认识,这个人保护过我,不过你别打他主意,我是不会告诉你们这个人的事……”

    “嗬,挺有骨气。”

    中年妇女笑了笑:“小子,有骨气是一回事,可识时务又是另一回事,你呢如果还要安安分分待在北京城,那就给我说说这个人的事,如果你不说,那就不要怪我没给你打过招呼。”

    “杀人犯法。”

    秦越看着中年妇女。

    他不信这帮人会杀他,再说了,他现在是宝爷的人,她们如果动他,那就是和宝爷作对,他不信这帮人会蠢到和宝爷作对。

    中年妇女愣了一会儿,随即笑了。

    她对着身边的女孩说了什么,然后女孩出去了,没一会儿,一个人走了进来,看到进来的人,秦越猛地瞪大了眼睛:“苏楠?”

    “姑姑。”

    苏楠喊了一声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笑着点了头:“小楠,这小子不肯说,你去帮姑姑套套话,我记得以前他最听你的话,这次你也去试试,最好让他将那个人的住址说出来。”

    “好的,姑姑。”

    苏楠走到秦越面前。

    秦越瞪着她,那次她无缘无故捅了自己两刀,他可一直记着,没想到这女人又跑到这来了,还妄想从他嘴里套出有利于她们的信息,呸,想得美。

    “说吧。”

    秦越选择不看她。

    苏楠知道他不配合,便从裤腿抽出匕首,那冰凉的匕首在秦越脸上划来划去,秦越气得咬牙,这火辣椒不仅忘恩而且负义,亏得他之前那么照顾她,他也算是倒霉,怎么惹上这个母夜叉。

    “给你一分钟。”

    秦越不想说,可现在脸重要。

    就在他刚要开口,忽然门被人踹开,石涛和小吴爷走了进来,两个人看到屋里的情景都愣了一会儿,而石涛很快反应过来,快步走到秦越旁边。

    “苏楠,你什么意思?”

    石涛怒瞪着面前的苏楠。

    苏楠将匕首架在秦越脖子上,笑道:“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要套点信息,可是秦越不配合,我只能给他来点刺激,其实我也不问其他,就是问问我们要找的人在哪,如果秦越说了,那我放了他,如果不说,那只能对不起了。”

    “放了他,我告诉你。”

    “小吴爷,同样的招数没用,况且您如果有诚意,那就放下手里的东西,要不然我手一哆嗦,那秦越可就到阎王殿报道了。”看到小吴爷手里的戒指,苏楠冷笑了一声。

    小吴爷将戒指取了下来。

    还几乎是一瞬间,小吴爷闪到苏楠面前,苏楠虽然被吓了一跳,可动作很快,一拳打了过去,小吴爷闪开,一脚踢掉她手里的匕首,然后反擒住苏楠的胳膊,瞬间便将她制住动弹不得。

    “吴兆,过分了。”

    中年妇女放下茶杯沉声道。

    小吴爷抬起眼睛,看着她冷笑:“过分的不是我,而是你们,我敬你,所以一直以来给你笑脸,可你别忘了,你,你们苏家,当年答应我师伯什么了,如果你忘了,我可以再给你重新说一遍……”

    “吴兆。”

    中年妇女摔了茶杯。

    她盯着小吴爷,语气阴冷道:“别和我提他,吴兆你给我记住了,他的事我不过问,可我的事也请你别插手,我们苏家和你三叔不是一路的,你别什么屎盆子都往我们苏家头上扣,我们不打那东西的主意……”

    “是吗?”

    小吴爷撇嘴。

    中年妇女站了起来,走到小吴爷身边,他看着一脸不相信的小吴爷,好一会儿,她才叹了一口气说:“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对他是真心的,哪怕他最后没选择我,我都不会为了那东西捅他刀子,吴兆,我之所以插手这件事,是因为我想要为他做点什么。”

    “你是这个心,可其他人不是。”

    “什么意思?”

    中年妇女脸色忽然一变。

    小吴爷松开手,然后整了整衣服,坐在椅子上,为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茶这才慢悠悠解释道:“苏家人去了云南。”

    “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一周前,师伯也是听到这个消息才赶过去的,可半路遭到你们苏家人埋伏,差点被炸成烧鸡,我师父听到这个消息,气得发飙,要不是我拦着,你们苏家老早被一锅端了。”小吴爷放下茶杯说。

    中年妇女脸色难看。

    她对着身旁的女孩说了一声,然后看向秦越,秦越以为她会给自己道歉,可人家不仅没道歉,反而抽了他两个耳光,随后便拉开门走了出去。

    秦越被打蒙。

    干嘛抽他耳光?

    石涛见中年妇女走了,这才给秦越松了绑,他见秦越一脸懵逼,便推了秦越一把,问他有事没事,秦越摇了摇头,只觉得脑子里一团浆糊,搞不明白到底怎么一回事。

    而苏楠活动了胳膊,坐在椅子上。

    刚才那一下是小吴爷放水,如果不是这样,她的胳膊老早就折了,不过她不感谢小吴爷,这个人太精明,她不喜欢和他打交道,每次和他打交道,她有种被卖了的感觉。

    “胖子,前面怎么样了?”

    “乱套了。”

    石涛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

    刚才他们这么一闹,局面不受控制,原本点荒灯的人换了人,其他人有意见,所以几个人闹了起来,石涛见局势太乱,便拎着椅子腿窜到后堂,中途碰上小吴爷,两个人便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找秦越,找了有半个小时,这才找到人。

    “前面的乱子是你们搞出来的?”

    “是我们。”

    苏楠愣了一会儿,才说:“你们牛逼,这盘口也好久没这么闹过了,除过那三位,就属你们牛逼了,不过说真的,你们也太大胆了,这盘口虽然比以前规矩少了,可这管事的人是个狠角色,你们这么闹,难道不怕盘口的伙计报复你们?”

    “事都出了,能怎么办?”

    秦越摊了摊手,表示自己没办法。

    石涛喝了一口茶:“实在不行,我们躲南方去,我在南方有点威望,只要上了火车,他们就算手再长,也伸不到我地盘上去。”

    听到这话,小吴爷看着石涛。

    好一会儿他才开口:“湖西的石爷是你吧?”

    “什么爷不爷的,都是兄弟们乱叫的,再说了我就是个贩青料的石头商,这几年在湖西蹲久了,并交了几个朋友,时间一长,这不成型的名号便传了出去。”石涛谦虚道。

    秦越吃惊地看着石涛:“胖子,你原来混得这么牛逼啊,我还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将你小子当成破落户了。”

    “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我就是个泥腿子,上北京投奔老秦来了,不过说实话,如果不是那笔买卖做赔了,我现在估计还在湖西待着。”提起之前,石涛也是感慨万分。

    当初他被人坑了一把,手头的青料都砸在手里,他没办法,才给秦越打电话的,原本想要向秦越借点钱周转一下,可到了北京,看到秦越过得还不如他,顿时打消了念头,之后他卖了湖西的房子填了那个窟窿,决定和秦越一起闯,可之后发生了那么多事,他也有些犹豫了。

    毕竟这北京城的事是口浑水,一旦搅和在里面,肯定会沾一身泥,所以在空闲时间,他又联系了湖西的兄弟,准备带秦越去湖西,可还没行动,又出了一些事,他只能将这事搁下了。

    “胖子,别回去了。”

    秦越拍了拍石涛的肩膀。

    石涛没点头。

    湖西他会回去,只不过不是现在。

第八十二章:盘口火拼

    几个人在房间待了一会儿。m.www.uu234.net顶 点 X 23 U S

    苏楠去前面看了一眼,发现局面还乱着,便让秦越他们走后门,这一时半会不可能消停下来,况且他们砸了盘口的招牌,这把火不得烧个三五天灭不了。

    秦越抱歉地看着小吴爷。

    这事是他招的,如果不是他,小吴爷有可能在前面喝茶看戏呢,可被他这么一搅和,恐怕以后小吴爷到了盘口得绕道走,想到这,秦越就越觉得对不起小吴爷。

    小吴爷倒无所谓。

    他出了后门,然后对秦越他们招了招手,几个人出了后门,直接上了门口停着的一辆货车,小吴爷将车子打转,将油门踩到底,车子立马飙了出去。

    “他们追上来了。”

    秦越向后看了一眼顿时惊呼道。

    小吴爷勾了勾嘴角,冷笑了一声:“哥几个,都坐稳了,一会儿我要甩尾,你们都抓住扶手,如果有人拽你们,你们就照死里踹,踹死算我的。”

    “啊?”

    秦越啊了一身。

    这小吴爷说话怎么一口火-药味。

    而石涛看了看身后,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后面围上来十几个壮汉,手里都拿着明晃晃的马刀,一个个凶神恶煞的,看起来来者不善。

    “小吴爷,要不我们下去和他们谈谈,这样动白刀会伤及无辜的,况且这光天化日的,哪能随便乱来,这不是犯法吗……”

    “咣当。”

    秦越话还没说完,盘口的伙计便抡起砍刀砍了下来,这一刀砍得忒狠,车后面的保险杠都被砍出来个口子。

    “我操。”

    石涛骂了一声。

    苏楠看着一脸呆滞的秦越,冷笑道:“这个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亡命之徒到处都有,他们没啥底线,只要拿钱就能干活,况且盘口从来都是是非之地,这里面有钱的爷多,一旦发生口角,两帮人火拼,如果没得力的伙计,那盘口的掌事也不用坐那个位置了。”

    “那也不能动刀……”

    “小子,你还是太年轻了。”小吴爷冷哼了一声,将车往后倒了一点,随后踩了油门,车子撞飞了几个人,他得意地吹了口哨:“不过,你小子挺像我年轻那会的,什么都不懂,可在北京城这几年,我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人啊,不能太弱,一弱就会被当成小白鼠,要知道,我以前可被我师父算计了很多次,如果不是他老人家栽培,我现在就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公子哥,所以啊,你现在吃得亏还是太少,等以后多经历点,你就会明白了。”

    秦越很不赞同。

    他可不想被当成小白鼠。

    再说了,他有原则。

    小吴爷看他一脸固执,便摇了摇头。

    苏楠瞥了一眼秦越的侧脸,她知道秦越很固执,也知道他钻起牛角尖谁也对他没折,不过话又说回来,她其实挺欣赏秦越这种固执,为自己的原则而坚持,不过以后秦越能不能坚持他的原则,那就得看他的意志力了,毕竟那样的经历正常人都会变成疯子,更何况什么都不懂的秦越。

    “你盯着我看什么?”

    秦越一转头,就看到她眼底的担忧。

    苏楠瞪了他一眼:“你很丑。”

    他丑?

    这女人眼睛瞎了吧?

    就在秦越准备反驳时,身后的壮汉已经追了上来,而小吴爷勾唇冷笑了一下,忽然将方向盘向右一转,那些躲闪不及的伙计立马被撞了个人仰马翻,而其他则抄起马刀往车上砍,那凶狠的模样让秦越有些心有余悸。

    我靠,这他妈都和他有仇啊。

    “老秦,小心。”

    秦越刚晃了一下神,迎面就对上一个黑脸大汉的马刀,他脑子一下子死机,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亏得苏楠反应迅速,将他推开,要不然秦越的脑袋准开瓢。

    “都什么时候了,你有功夫走神。”

    “这帮人还真砍啊?”

    秦越倒吸了一口气后怕道。

    苏楠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是花架子,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拿钱做事,而且这几个人哪个没有蹲过号子,我告诉你,如果想要活命,那就得和他们比狠,只要你狠了,他们就怕了。”

    “那也不能动刀啊……”

    “趴下。”

    小吴爷眯着眼睛。

    秦越连忙趴在座位上,可刚趴下,有一个人跳上车顶,伸出胳膊拽他,秦越拿起脚踹头顶的人,可踹了好几次没踹下去,他也火了,从位置上抄起两根铁钎,照着头顶张牙舞爪的人打了下去。

    这个人哀嚎了一声。

    “你小子行啊。”

    小吴爷看到秦越发了狠笑道。

    秦越打了几下,然后说对不住,他也是迫不得已,那被打的人捂着脑袋,伸出手去扯秦越,可被小吴爷一个别尾,手夹在车门上,而秦越说了声对不住,然后将人踹了下去。

    “妈的,被围了。”

    这时盘口的后门站了十几个伙计,他们堵在门口,看样子是要将他们活捉了,小吴爷从兜里掏出一盒巧克力,淡定地剥开然后放入嘴里。

    “小吴爷,怎么办?”

    “不急,大人物还没到场。”

    小吴爷握着方向盘,那眼睛里泛起一丝兴奋,看到小吴爷这样气定神闲,秦越也松了一口气,可心还没落到实处,后面又有人跳了上来,秦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个伙计拽住了腿,那伙计想要将秦越拽下来,可秦越死死抠住车门,拽不下去。

    其他伙计也扒上车,拿着手里的马刀胡乱砍,石涛没防备,被砍了一下,他顿时倒吸了一口气,照着那伙计的面门就是一脚。

    “妈的,欺负到胖爷头上了。”

    他捂着被砍的地方,忍不住骂道。

    秦越半截身子被拽下去,他喊了一声胖子,石涛立马窜到秦越身边,那拽着秦越的伙计见石头来者不善,立马用脚踩了秦越抠着车门的手。

    “我操你奶奶。”

    石涛踢飞了那伙计。

    可秦越手一松,整个人便被拽了下去。

    石涛忍不住爆粗,抄起铁钎下了车,而其他人看到秦越下来,便朝着秦越围了过去,场面有些混乱,秦越被揍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能抱着头躲这些人的拳头。

    “嘭。”

    一个伙计被踹翻。

    石涛拿着铁钎就开揍:“妈的,欺负我兄弟,真他妈当老子吃素的,奶奶的,老子不发威,当老子是招财猫是不是?”

    “去他妈犯法。”

    秦越也踹飞一个伙计。

    两个人背对背,赤手空拳盯着面前的伙计,而小吴爷和苏楠也下了车,小吴爷脱下西服外套,卷起衬衫袖子,抄起一根钢管走了过来。

    “找你们四爷过来。”

    “四爷不在……”

    一旁的高个伙计刚说了一句,就被小吴爷打了一棍,他捂着腿,疼得直瞪一脸风淡云轻的小吴爷:“你这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教你懂点规矩。”

    “你……”

    被打的伙计气得吐血。

    其他人伙计看到小吴爷这样,也有些迟疑,这位是小吴爷,是东爷的徒弟,动他就是打东爷的脸,可如果不动,那老板交代的事就办不成。

    正在为难之时。

    捂着腿的伙计抄起马刀便朝小吴爷砍了过去,而这一动作,也让是他伙计动了手,顿时谁也不顾及什么,一个个下狠手,小吴爷沾了血,可表情却异常兴奋,两帮人打得不可开交,而秦越和石涛身上挂了彩。

    “秦越,这样下去不行,他们人太多,我们四个赤手空拳的,根本不是他们对手,这样,你们先上车,我来拖着他们。”

    “要拖也是我拖。”

    秦越摇了摇头反对。

    小吴爷吐了口血,骂道:“费什么话,让你走你他妈就利利索索走,再说了,我是这的贵宾,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而你不一样,你之前在三楼点了荒灯又闹事,盘口的掌事是下了死命令,如果你被他们活捉,肯定要断胳膊断腿。”

    秦越心里咯噔了一下。

    可就算这样他还是不愿意自己开溜。

    祸是他闯的,他不能丢下朋友。

    想到这,秦越独自站了出来,看着一脸不善的伙计,沉声道:“这事和我朋友无关,你们放了我朋友,我跟你们去见你们掌事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老秦,你疯了?”

    “我现在脑子很清楚。”

    秦越随手扔了手里的铁钎。

    那几个伙计看了一眼,然后将秦越绑起来押回盘口,看到秦越束手就擒,石涛暗骂了一声,然后也跟了上去。

    小吴爷抹了抹脸上的血,立马掏出手机,翻出一个号码拨了出去,没一会儿那边便接了起来。

    “小吴爷,您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是不是又有事做了,啥事,您直说,我保证随叫随到。”

    “带人来盘口。”

    电话那头的人愣了一下:“啥,盘口?”

    “十分钟,如果我看不到你人,那你那件青铜佛像就别伸手朝我要了,反正都是次品,直接融了换掉铜用……”

    那人一听顿时急了:“别介,小吴爷,那青铜佛像是我五十万换来的,要是被您红口白牙给融了,那我不是亏了吗,这样您看行不行,十五分钟,我带人带款子来盘口,如果少一分钟,您剁我指头成不成?”

    “利索点。”

    “好嘞。”

    小吴爷挂了电话。

    苏楠看着他,冷笑道:“这是要动真格啊?”

    “不动不行了,再说了,盘口安分了这多年,也该闹一闹了,要不然这地盘上的伙计会忘本。”小吴爷拿起西服外套,拍了拍上面的土,然后穿在身上。

    有些事还得闹起来才有意思。

第八十三章:救兵

    再说秦越被盘口的伙计推搡着上了楼,之前点荒灯的位置坐着一个人,这个人秦越有点印象,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而这个人看着他,面色和蔼,可转眼的狠厉却让秦越有些心惊胆战。www.uu234.netm.www.uu234.net

    这个人不好惹。

    “小伙子,点荒灯爽吗?”

    秦越赶紧摇头:“不爽。”

    何止是不爽,简直是要人命,如果不是那个拿红线的人,他也不可能跑上楼,更不可能点了这盏荒灯,如果要怪起来,那就得怪那个拿红线的男人。

    这个人放下盖碗茶,抬起头看向秦越,那双虎视眈眈的眼睛盯得秦越冷汗直流,妈的,真的不会断胳膊断腿吧,如果是这样,那他可就惨了。

    “老四。”

    他忽然开口。

    身后的黑脸大汉站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紫檀匣子,如果光看匣子,这东西绝对是上乘货,价格不下三位数,可现在秦越没心思欣赏这紫檀匣子,心在胸口怦怦乱跳,脑子也乱成一锅粥。

    这个人抬了手。

    秦越心顿时提到嗓子眼。

    该不会是要剁他吧?

    就在他做好撒腿就跑的准备,那黑脸大汉忽然将紫檀匣子塞给他,匣子不重,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难道是生死状,又或者是遗书?

    “你不打开看看吗?”

    “看……看什么?”

    秦越觉得自己快要哭了。

    难道还要他亲手签字画押才剁?

    这个人知道秦越想什么,他笑了笑,然后站起来,拍了拍秦越的肩膀,和蔼地对他说:“你点了荒灯拍了这东西,那自然把东西给你,至于那笔款子,你可以分期支付,期限是二十年,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先给我转第一期,老四,算一算第一期大概是多少,然后将支付码拿出来,让小伙子扫一扫,这笔买卖就成了。”

    “回六爷,第一期是一百万……”

    “给小子打个折,人家头一次来我们这,要给点优惠,这样才能彰显出我们盘口的诚意。”六爷摆了摆手对身边的大汉说。

    “六爷教训的是。”

    黑脸大汉受教的点头。

    秦越一听一百万,脑子已经空了,一百万,分二十年还清,这还不如直接弄死他算了,再说了,他现在手头只有五万,而且还是上次石涛贩羊赚的,如果给了他们,那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就得喝西北风。

    就在秦越迟疑时,黑脸大汉已经拿着二维码过来,看到二维码,秦越紧张地咽了咽唾沫,结结巴巴地问:“我……我现在没钱……”

    “可以找朋友借。”

    六爷依旧挂着笑容。

    秦越觉得自己的腿有些软:“朋友也没有,六……六爷,这东西我不要了行不行,至于之前的事,我给您赔礼道歉,况且这事不是我自愿的。”

    “什么意思?”

    “是那个拿红线的人让我点的。”

    六爷忽然变了脸,语气也冷了:“拿红线的人,你没看错?小子,如果你说实话,我可以让你竖着走出去,可若是你嘴巴子漏风,那一会儿,你就躺着被抬出去。”

    秦越打了个激灵。

    他努力稳了稳自己的心,然后点头:“我说的是实话,原本我和朋友坐在楼下,可拿红线的那个人忽然看了我一眼,然后动了动手指,我就不受控制的往楼上跑,我想停下来,可腿不受控制,最后我感觉自己像是中了邪,坐在荒灯的位置,之后的事你应该知道,六爷,我说的都是真的,没骗您……”

    “那个人有什么特征?”

    “这我没注意。”

    秦越摇了摇头说:“当时我迷迷糊糊上了楼,脑子里是一团浆糊,要不是后来胖子将我打醒,我估计还会继续点下去。”

    六爷沉思了一会儿。

    而旁边的黑脸大汉看着秦越,一脸不善:“小子,你该不会是为了拖延时间编瞎话骗我们吧,如果你敢骗我,骗六爷,我让你后悔来到这世上。”

    “老四,去调监控。”

    “六爷,您还真信这小子的话啊?”黑脸大汉一脸震惊地看着淡定的六爷:“这小子就是个满嘴放炮的溜子,他在拖延时间……”

    “还要我说第二遍?”

    “我这就去。”

    黑脸大汉不敢造次,只能去调监控,一看监控,在场的所有人都变了脸,特别是黑脸大汉,他指着监控里拿红线的人,眼珠子都快掉出来:“六……六爷……这不是……”

    “有人要搅局。”

    六爷脸色阴沉地仿佛能滴墨。

    秦越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变脸,只觉得这会的心情如同过山车一般,七上八下的,而且手里的紫檀匣子时时刻刻提醒着他,这不是梦,而是他真的被人坑了。

    “六爷,东爷来了。”

    这时上来一个人火急火燎地说。

    东爷?

    六爷看了一眼秦越。

    秦越只觉得自己的心慢慢落在了实处,东爷来了,那就好了,说不定能将这紫檀匣子退出去,到时候他也不用还这笔巨款了。

    “请东爷去包间。”

    六爷站了起来,对着黑脸大汉说。

    黑脸大汉恭敬地点了点头:“老四明白。”

    而其他伙计绑了秦越的手脚,然后拖到后堂,秦越挣扎,可人家力气比他大,他只能眼睁睁被拖进后堂,可半路石涛杀了出来,抡起铁拳打了下去,没一会儿伙计都被揍得鼻青脸肿,一个个躺在地上哀嚎。

    “胖子。”

    秦越喜不自胜。

    石涛过去解秦越手上的绳子,可没注意身后的黑脸大汉,所以被踹了个狗吃屎,他利索地爬了起来,盯着面前的黑脸大汉,胖脸上满是疑惑。

    这他妈是谁啊?

    “你是谁?”

    “我是你爷爷。”

    石涛抡起一个椅子扔了过去,然后拽起秦越就跑,两个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而黑脸大汉拿着对讲机喊人,没一会儿,楼下和楼上都围满了人,石涛和秦越背对背,眼睛紧盯着不断靠近的伙计。

    “给我往死里打。”

    我靠,都他妈来真的啊。

    两个人虽然战斗力还可以,可人太多,没一会儿便被揍惨了,特别是秦越,眼睛挨了好几拳,眼珠子都转不过去了,他眯着眼睛看向石涛。

    石涛脸肿得老高,可眼睛里满是凶狠。

    “来啊,打不死是孙子。”

    “嘭!”

    就在这时,一辆越野车闯了进来,楼下的门都被撞飞了,一旁的保安都愣住了,显然没料到有人会将开进来,而秦越看到那车,眼睛顿时一亮,而下来的人看了一眼秦越,然后招呼着一帮人上了楼。

    “小吴爷?”

    黑脸大汉喊了一声。

    小吴爷扫了被揍得鼻青脸肿的秦越和石涛,然后从后备箱拿了两个箱子,和一根碗口粗的钢管,身后的苏楠也跟着上了楼,很快便来到两人面前。

    “钱在这。”

    “小吴爷,您这什么意思?”

    小吴爷取下墨镜:“盘口的规矩,拿钱换人,东西呢,我们不敢要,也要不起,老四,如果你还有点智商,那就拿了钱给这小子赔礼道歉,其他的咱也不追究。”

    “他也配……”

    “嘭。”

    小吴爷拿着钢管照着黑脸大汉的腿就是一下,而黑脸大汉怒瞪着小吴爷,好半天,他才站直了身体,咬着牙问:“这什么意思?”

    “你先看看这小子大拇指上的戒指,看清楚了,再来问我什么意思,老四,咱都是聪明人,这盘口怎么来的,我不说,你也心知肚明,以前呢,师父罩着你们,宠着你们,可你们别忘了,这盘口是谁当家做主?”

    “吴兆。”

    这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小吴爷愣了一会,然后回头,看到走过来的东爷和六爷,他恭恭敬敬喊了声师父和六爷,而东爷甩了他一巴掌,瞪着眼睛怒道:“规矩都吃肚子里了啊,这什么地,是你小子耍横的地吗啊?”

    “不是。”

    东爷推开他,走到黑脸大汉面前,看到秦越那张调色盘的脸,他眼角抽抽了一下,没好气地问:“怎么回事?”

    “我……”

    秦越还没开口,就被黑脸大汉抢了先,他沉着脸,扫了一眼秦越说:“东爷,这小子坏了规矩……”

    东爷瞪了他一眼:“我问你了吗啊,妈的,老子一天不盯着,都他妈给老子惹事,老四,你别以为你有人罩着你,就鼻孔朝天,这盘口还没变天,我于晓东还喘着气呢,你们想要撒野,也得等我咽了气再蹦哒……”

    “东爷,您老误会了。”

    黑脸大汉抬起头解释:“这两个小子坏了盘口的规矩,点了荒灯还砸了摊子,六爷让我给这两个小子一点教训,您也知道,这盘口十几年了,都守这规矩,不能让这两个毛小子坏了规矩不是。”

    “点了多少?”

    “一千五百万。”

    黑脸大汉恭敬道。

    东爷从兜里掏出一张卡:“规矩不能破,这样,亏的钱我来补,以后谁要是闹事,都给我文明点,别一天喊打喊杀,若是郭所长的电话打我那,你们就等着挨揍吧。”

    黑脸大汉不敢接。

    东爷将卡塞他手里,转头看向一脸呆滞的秦越,看到秦越,他就想起那个人,想起他们以前威风凛凛的青春岁月,可惜,时光一去不复返,他老了,那个人也停不下来,他们都活成了当年护佑他们的老辈。

    命运,何其相似。

    秦越看到东爷二话不说掏了钱,下巴都快掉了,有钱人呐,一千多万,说掏就掏,眼皮子都不眨一下,牛皮啊!

    六爷笑着看向东爷。

    这事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还傻愣着做什么,还不走,等着六爷给你管饭呐,妈的,一天净给我惹事,老子都成保姆了都。”

    “哦哦哦。”

    秦越狼狈地爬了起来。

第八十四章:旧事

    两个人一瘸一拐地下了楼,而六爷和蔼地看着他,看得他心里直发毛,好不容易溜到门口,一个东西照着他面门扔了过来。顶 点 X 23 U S

    “你的东西。”

    秦越连忙接住那东西。

    可定睛一看这才发现这个东西有些眼熟,而石涛看到这,瞪大了眼睛,秦越又仔细看了看,发现这个东西是冥印,真正的冥印,而石涛想要碰一下,却被东爷喝住。

    “不想活了?”

    石涛这才收起手。

    东爷看了一眼秦越,然后说:“东西既然给你,那你就拿着,不过小子你记住了,这东西只能你碰,其他人不能碰,要不然你就是害人。”

    “有这么严重?”

    “很严重。”

    东爷扔下一句话便出了门。

    原本秦越想坐小吴爷的车,可看到东爷脸色不好,他决定上东爷的车,毕竟是东爷救了他和胖子的小命,他不能一句谢谢都不给人家东爷说一声,而且他还有事要问东爷,这仔细思量了一会儿,他拉开东爷的车门坐了进去。

    “吴兆,你善后。”

    “是师父。”

    小吴爷恭敬地点了头。

    东爷用眼角瞥了一眼苏楠,脸上露出一丝笑,苏家老辈不成器,可这苏家后辈却是个识大体的主,这丫头看着也不错,和他这傻徒弟有些夫妻相。

    小吴爷一见自家师父这个表情,便知道他心里想什么,想到这,小吴爷有些郁闷,师父啊,您老别给我再物色女朋友了,这姑娘我是真心不喜欢,如果您闲的没事,那就和六爷他们打打麻将,别操心我了。

    东爷给小吴爷挤了挤眼睛。

    小吴爷扶额。

    他现在好想瞎,这样就不用理会他师父。

    没过一会儿。

    东爷上了车,车子便驶出盘口。

    一路上,秦越紧张地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用眼神示意了石涛,可石涛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自然没看到他的眼神。

    “你们两个跑盘口做什么?”

    “找您。”

    东爷睁开眼睛:“找我,找我干什么?”

    “是这样的,这几天我一直收到从云南寄来的快递,刚开始是死鱼和臭香蕉,可后来寄来一串钥匙,我不懂什么意思,所以来找您问问。”

    东爷坐直了身子:“什么钥匙?”

    “车钥匙,还有一个我也不知道。”

    “你拿出来我看看。”

    秦越将钥匙掏了出来,看到那钥匙,东爷眼神都变了,好半天他才将钥匙扔给秦越,然后对开车的小霍说去大钟寺,小霍问去大钟寺干什么,东爷说有急事。

    小霍一听急事,立马掉头。

    几分钟后。

    车子停在大钟寺的门口。

    东爷率先下了车,秦越和石涛跟在东爷身后,一路上有不少人和东爷打招呼,东爷笑着点了头,走了十分钟,东爷在一个老铺子停了下来,他敲了敲门,铺子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谁啊?”

    东爷恭敬地回答:“五爷,是我。”

    “臭小子还知道过来。”

    开门的是个七八十的老头。

    老头的头发全白了,眼窝深陷,老年斑长满了整张脸,他抬头看了看东爷,又看了看秦越和石涛,表情有些呆滞,可没过一会儿,他便恢复正常,只不过那眼睛还紧盯着秦越,让秦越有些不自在。

    “这他选的人?”

    东爷举起大拇指夸道:“您眼睛真尖。”

    老头哼了一声:“你小子不用拍我马屁,没用,再说了,他们两个一来,我就知道怎么一回事,哪还用猜。”

    “五爷您还是厉害。”

    “行了行了,进来吧。”

    老头将门打开,让三个人进来。

    一进门,秦越就看到门口立着的青铜佛像,他吓了一跳,差点一拳挥了出去,还好石涛拉住他,他才没有出洋相。

    不过说实在的,老头的院子布局挺好的,不仅坐北朝南,而且房子是仿古的,那雕花房廊都精致不像话,他半张着嘴,只觉得自己像是进了明清时期的古宅,这里的一砖一瓦都那么漂亮。

    “我去,这房子也太漂亮了吧,这简直是艺术品,住在这里面,估计要成仙了吧,老秦,你手机借我用用,我拍几张照片挂网上去。”

    秦越拒绝:“不借。”

    “我说你小子咋这么抠呢,借手机使使怎么了,等我拍完,我给你买个新的成不成,现在就借我用用……”

    “不借。”

    石涛直接从他兜里抢,可秦越不给他,两个人打闹了一会,被东爷说了一顿,这才消停下来。

    老头带着他们进了主屋,他坐在太师椅上,然后看着不太自在的秦越,东爷则坐在老头旁边,一脸恭敬地看着老头,而老头却没有给东爷好脸色,自顾自地往自己的旱烟锅里填烟丝。

    “五爷……”

    “别给我嬉皮笑脸,说吧,这次又是什么事,该不会又是你小子闯什么祸收不了摊,我告诉你,臭小子,这擦屁股的事,老子不想再干,你自个去收拾,别来叨扰我这个退休的老头子。”老头边摸打火机边骂道。

    东爷掏出打火机,笑着说:“您老严重了,这次来您这呢,一是看您老,二则有点事要请教您,您也知道,茴子不声不响一个人扛了这么多年,我作为他兄弟,必须替他分担点,可我有这心,没这能力,这不茴子找了这小子,我想着帮一点是一点,所以便带他来您老这了。”

    老头抬起眼皮:“宝小子又走了?”

    “走了。”

    东爷叹了一口气。

    老头吧嗒吧嗒吸了烟,然后说:“走了也好,这样说明他身体还能扛得住,如果他留在北京,那说明他熬不住了,晓东啊,这件事你也别怨恨宝小子,他啊,和刘川一样,都停不下来,一旦停下来,那就意味着熬不住了,我已经进了棺材了,有些事帮不上宝小子,你以后多替他想想,记住了没?”

    “晓东记住了。”

    东爷红着眼睛点头。

    虽然这辈子他和那个人不能相聚,可他还是希望那个人能好好的,最好他们哥三能再次聚在一块喝酒吃肉,重新回到年轻那会潇洒的日子。

    秦越看着红了眼睛的东爷,心里忽然堵得慌,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难受,只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老秦,你怎么了?”

    “没怎么。”

    他将心里的不舒服压了下去。

    老头说完,便颤颤巍巍站了起来,他给秦越招了招手,秦越有些懵逼,东爷给他使了眼色,他才走了过去。

    “小子,你决定了?”

    决定什么了?

    为什么他感觉要被卖了的节奏。

    老头见他迷茫,便笑了笑:“现在你不明白,没关系,一会我给你从头到尾说个明白,等我说完,你再做决定,不过,小子有些事是命中注定,你躲了这么久也该是时候站出来了。”说着,老头便进了里屋,从里面拿出一个木匣子,他将木匣子放在桌子上,然后看向秦越。

    “钥匙。”

    东爷提醒他。

    秦越愣了一会,才将钥匙拿了出来,老头拿了钥匙,长叹了一口气,便打开了木匣子,里面放着两张面具,一张是马茴的,一张则是他自己的,看到这两张面具,秦越脑子忽然炸开,感觉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石涛复杂地看着他。

    想要开口,可最后没有问。

    有些事他还是别问,等弄清楚再说,况且这件事本身就复杂,他就算问了也白问,因为秦越自己也没搞明白。

    “路现在摆在你面前,要不要走,你自己决定,还有我要给你提个醒,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如果知道的人多了,那局势就乱了,说不定宝小子的局就白做了。”老头郑重地看着秦越。

    秦越深吸了一口气。

    他从木匣子里拿出自己的面具,仔细看了看,发现这个面具做的太像了,如果不是他本尊站在这,他很有可能认错了,看到这面具,他忽然想起在墓室里碰到的那个人,那个人应该是带了面具。

    “内蒙那次,宝爷也去了对吧?”

    “去了。”

    东爷毫不避讳地点头。

    那次是他打掩护,让所有人以为茴子在北京城,可实际上茴子带了面具去了内蒙,那次他还担心会出什么事,可最后看到茴子的信息,他才彻底放了心,再后来,茴子去了云南,并让李玉良引开苏家人的视线,一来一回,进行了大半个月,今天才和他联系上,说真的,他收到短信,想杀人的心都有,可最后想了想,人便冷静了。

    这件事不能出一点差错。

    秦越听到这话,顿时明白那个叫秦风的人是谁,原本他以为宝爷在北京城遥控他们,可没想到宝爷会和他们一块,还差点被他毙了,想到这,秦越就觉得憋屈。

    都他妈是骗子。

    东爷拍了拍他肩膀:“行了,别觉得自己憋屈,宝爷还不是担心你小子被花言巧语迷了心,这才跟去给你提醒,如果你小子当时的脑容量够,我兄弟也不会大老远跑内蒙去,再说了,有些事,你一个人不行,得有人给你挡灾……”

    “那也不能扮成我的样子。”

    “嘿,我说你小子的脑子是猪脑子是不是,这不扮成你的样子,难道扮成我的样子,再说了,黄毛鬼那帮人找别人吗?”听到秦越的埋怨,东爷不悦地瞪了秦越一眼。

    秦越被这话堵住。

    妈的,他怎么就招惹上黄毛鬼了?

第八十五章:老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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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越被老头领到一个房间,而石涛和东爷在外面等,石涛从兜里掏出一盒玉溪,恭敬地递给东爷,而且给东爷点了火,东爷吸了一口,上下打量了石涛一番,好一会儿他才问石涛怎么认识秦越的。

    石涛说打小玩到大的朋友。

    东爷哦了一声,又问他们现在做什么,如果没有活,可以来潘家园给他帮忙,石涛说有活,虽然苦点累点,可时间自由,还可以到处跑,比起坐班制好多了,很重要的是两个人不收约束,想干了就忙活一两个月,不想干了,那就休息一个月,不用看谁的脸色。

    东爷吐出烟,笑道:“这倒是个好活。”

    “我们哥俩也不说赚多大钱,只要能有钱花,有酒有肉,以后再娶个老婆,生个大胖小子也就知足了,人嘛,不就图一颗吗,干嘛老是和自己过不去,知足常乐是正事。”石涛也抽出一根烟,点了火吸了一口感慨道。

    钱赚的再多,也有没的时候,况且,这钱赚的越多,担的风险就越大,与其费脑细胞想这些事,还不如乐乐呵呵地和朋友喝酒吃肉来的爽快。

    东爷被这话触动。

    十年前的他也和石涛一样的想法,可时间太他妈折磨人,以前生死不离的兄弟,都他妈躲得远远的,现在偌大的北京城,就剩下他一个人了,有时想找个人说说这几年的苦,都没有人。

    “东爷,您和宝爷怎么认识的?”

    “都是旧事,不提也罢。”

    东爷觉得伤感,不愿意提。

    石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然后抽了两口烟,盯着头顶的房梁,按理说,秦越都进去半个小时了,怎么还没出来,难道里面有大美女,这小子被大美女迷住了?

    在里屋。

    秦越有些局促。

    这屋里贴满了照片,有新的,也有旧的,整整一面墙,而在他对面,就是他的照片,这张照片他有些陌生,里面的人和他一模一样,可眼神不对劲,这样狠厉的眼神不是他的,而且最让他心里发怵的是他手里的东西,是一颗带血的狼头。

    老头坐在椅子上不说话。

    而秦越看着那照片,扭头问老头:“这……这怎么有我的照片,而且我不记得自己杀过狼啊?”

    “你杀过。”

    老头抬起头笑着说。

    秦越下意识觉得尾指有些疼。

    他一直待在北京,没去过其他地方,更没有见过狼,这张照片怎么来的,会不会是ps 过的,他凑过去自己看了看,可看了老半天却发现照片没处理过。

    这怎么可能?

    秦越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他真的失忆了,可如果是失忆了,那什么时候失忆的,又为什么失忆的,这一系列的问题堆在脑子里,他有些崩溃。

    老头放在茶杯站了起来。

    他看了墙上的照片,对秦越说:“这些照片里有些是你,有些不是你,不过这张上面的人是你,那时的你还是个毛头小子,对什么都好奇,可经过那次后,你变得沉默不语,像变了一个人,宝小子怕你出毛病,便让你回了北京,原以为几天后你就恢复了,可没想到你一觉起来后什么也记不得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三年前。”

    秦越心里咯噔了一下。

    三年前,那就是他上大三的时候。

    那段时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又为什么失忆了,这些要命的疑问逼得他想要发疯,他到底忘记了什么?

    老头拿起旱烟锅,一边塞烟丝,一边说着以前的事,这事和秦越无关,可又好像有点关联,说到长生不老药时,秦越脑子忽然浮现出一个奇怪的影子,那影子长了一个长长的尾巴,却长了人的脑袋,看着这个影子,秦越腿有些抖。

    “记起来了?”

    老头瞥了他一眼问。

    秦越不知道,只觉得这种感觉太熟悉。

    那个影子背对着他,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这个奇怪的影子他认识,而且特别熟悉,就在这个影子要转过身时,老头拍了他肩膀一下。

    “怎……怎么了?”

    “你入魇了。”

    老头吸了一口旱烟。

    秦越使劲掐了手心,意识才回笼,好一会儿,他才擦了擦额上的汗珠,问老头:“老爷子,什么叫入魇?”

    “你睡觉做梦吗?”

    秦越点了点头,然后说:“以前不太做,可毕业后这几年老是做,有时做的梦太离谱,我都觉得自己都能拍电影了。”

    老头叹了一口气。

    “小子,以后的路很难,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而且照你目前的情况来看,你心理承受能力太差,有些事还经历不了,如果不是情况紧急,我想宝小子不会这么快找你,可是事现在逼在这了,你不行也得上,哪怕是跪着也得将这条路走完。”他隐晦地看着秦越。

    听到这话,秦越心里更慌。

    他现在能拒绝吗?

    可大拇指上沉甸甸的扳指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他拒绝不了,也无法退出,这条路一旦决定了,那就没办法退缩。

    老头磕了磕他的旱烟锅。

    好一会儿,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封信交给秦越,而信封上的字迹是马茴的字,秦越犹豫了一会,这才接过信封,从里面抽出信纸,展开看了起来。

    信很简单。

    只写了两段话。

    “秦越,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不会再扯你入局,在此我给你说声对不起,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我马茴终究是对不起你的,等所有事结束,我会亲自给你道歉。

    至于我瞒着你的事,我们现在都无法给你说清楚,因为有些事得你自己去经历,只有经历过,你才能明白这里面的事,才能真正理解我。要说的话很多,可我不能一一写在纸上,等你来了,我再给你仔细说。

    马茴。”

    秦越将信纸叠好放进信封里。

    他脑子有些乱,也有些不知所措。

    可他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他要跟着宝爷做事了,虽然这事是什么他还没弄明白,可他知道这件事很有意义,比他朝九晚六的工作有意义。

    这一念头冒了出来,他的心火热起来。

    他秦越也是个做大事的人了。

    老头欣慰地看着他,嘴里的旱烟吧嗒吧嗒地吸着,薄薄的烟雾笼罩着他浑浊的眼珠,看到面前的秦越,他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生龙活虎的傻小子,可惜,岁月太狠,当年的傻小子成了木头人,铁人,不肯停下来的冷心人,想到这,他觉得自己的心堵得慌,那难受铺天盖地侵袭上来。

    他们都亏欠了宝小子。

    秦越将中间的照片拿了下来,然后放在自己的钱包里,不管以后多难,他都得继续走下去,哪怕烂了膝盖,他也得坚定走下去。

    老头吐出烟圈:“小子,这以前的事我算是给你说明白了,至于以后的事,你还得自己拿主意,不过你也别担心,宝小子他有分寸,跟着他不会吃亏,只要你心坚定,那一切妖魔鬼怪都成不了你的魔怔,记住,凡事都得擦亮眼睛,做事得用心。”

    “我记住了。”

    秦越点了点头。

    老头拍了拍他肩膀,率先出了屋。

    看到两人出来,东爷站了起来,他将烟掐了,急急忙忙迎上来扶住老头,脸上挂着笑,老头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东爷权当没看见,依旧乐呵呵地给老头说话。

    “你小子都四十好几的人了,还一天打光棍,我如果是你老子,准抽你,还有小亮儿怎么不来我这了,是不是你扣着我孙子不让他过来看我……”

    “哎呦,五爷,您这可就冤枉死我了,那小兔崽子我哪敢扣,现在都成孙大爷了,我说一句他就顶我十句,前天,还一个人跑去盘口看戏了,要不是老六看着他,指不定给我闯什么祸。”东爷连连叫屈。

    老头白了他一眼:“这叫什么,子不教父之过,你个做老子从小不学好,你儿子走你小子的老路,我告诉你,小亮儿你给我送过来,我亲自来教他,不到三年,我准让他乖乖听话……”

    东爷心里咯噔一下。

    五爷的手段他小时候可领教过,这若是将猴崽子送过来,肯定会打成肉皮条的,虽说他对猴崽子没辙,可想到猴崽子红着眼睛喊他爸时,他还是心软舍不得打。

    毕竟是他和瑶瑶的孩子,他舍不得揍。

    “怎么,怕我揍你儿子?”

    “哪能呢。”

    东爷见老头拉下脸,立马陪笑:“小亮一向猴惯了,我怕他来您这打扰您老的清静,再说了,那小子一向欠揍,气坏了您老的身子那晓东可就罪过大了。”

    “算了,以后你带猴崽子来我这多跑跑就行,那孩子虽然皮,可心性挺好的,随瑶丫头,晓东啊,你也该找个贴心人了,别再单着了……”

    东爷一听这话,立马摆手:“五爷,哪个我还有事,就不打扰您休息了,秦越,还愣着做什么,等着五爷留你吃饭呐?”

    “啊?”

    秦越还没反应过来。

    石涛推了他一把,三个人这才火急火燎出了门,而老头看着那风风火火的背影,长长叹了一口气,这些年可苦了这孩子了。

第八十六章:听墙角

    出了大门。www.uu234.net

    东爷松了一口气,他从兜里掏出一盒中华,从里面抽出三根,递给秦越和石涛,然后蹲在门口的石狮子上抽烟,说真的,他每次来这,就觉得头上安了紧箍咒,五爷一念叨,他的头就成大蒸笼。

    再娶妻,呵,这辈子算是不可能了,下辈子下下辈子也不可能,他认准了瑶瑶,哪怕轮回几世,他都爱那个喊他东哥的明媚女孩,哪怕她不在了,化了,他都只爱她。

    “东爷,您没事吧?”

    秦越看到东爷眼眶红了,小心地问。

    东爷假装揉眼睛,将那灼热的眼泪重新蹂进眼眶里,他想他的瑶瑶,很想很想,可她已经不在了,以前没人提及,他总以为她还在,可今天这伤疤被人挑开,他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石涛扯了扯秦越,让他别问了。

    秦越看了看假装揉眼睛的东爷,然后闭嘴不再问,初次见东爷,他感觉东爷是顶天立地的北京爷们,爽朗,义气,更有大佬的气概,可今天看到红着眼睛的东爷,他的心仿佛被针扎了一下,那难受逼得他想要发火。

    这些人到底遭遇了什么?

    好一会儿。

    东爷才恢复了常态,他多吸了两口烟,然后搓了搓脸站了起来,看着秦越欲言又止的脸,他乐呵呵拍了拍秦越的肩膀,豪爽道:“今个东爷高兴,请你们两个臭小子吃火锅,今天咱三个就整个不醉不归,谁不喝是孙子。”

    “东爷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我说你们两个是不是带把的爷们,娘娘唧唧,一句准话,去不去,不去我喊我徒弟去……”

    石涛连忙应承:“去去去,东爷这么看得起我们,我们哪能推辞呢,再说了,我老早就想和东爷喝顿酒,可您老一直忙,抽出开身,这样,这顿火锅算我和老秦请您老的,酒呢,您就点最贵的,咱爷三干它一箱。”

    东爷脸色这才和缓。

    他拍了拍石涛的肩膀,开怀笑道:“你小子挺上道的,这嘴皮子比我还厉害,成,这顿火锅你们请,以后有事直接找东爷我,我给你们撑腰。”

    石涛连忙点头。

    秦越也木讷地点了点头。

    上了车,小霍将他们送到了巷子口,东爷说的地,三个人走了几步,便到了一家铜锅店,店门口的伙计看到东爷,立马笑脸相迎,而东爷笑骂了一声伙计,伙计挠了挠头连连说是。

    “东爷,还是老位置吗?”

    “老位置。”

    东爷笑着点了头。

    伙计立马对一旁的服务员说了一声,那服务员带着三个人进了三楼,秦越看着这铜锅的装修,嘴巴张得老大,这地方可算是北京城数一数二的火锅店,生意极其火爆,听说有人开车好几公里专门来这吃顿火锅,还有人提前一个月定位子,就这,人家老板还隔三差五关门,说是定期休息。

    “老秦,看什么呢?”

    石涛见秦越看得认真便问。

    秦越指了指火锅店的装修,然后说:“胖子,这家火锅店是全北京城数一数二的爆店,生意好的没话说,我们能来这吃火锅,那真是踩狗屎运了。”

    “不就是火锅店吗?”

    “这可不是一般的火锅店,我之前跟一个朋友来这蹭局,这里的酒水那叫一个贵,比盘口的茶还贵两倍,我们当时看了报价单,你知道他们这的锅底多少钱一份?”

    石涛摇头表示不知道。

    秦越举了三个手指头,石涛说三百,秦越摇头,让他继续猜,石涛说三千,秦越还是摇头,石涛倒吸了一口气,说三万,秦越这才点了头。

    他惊讶地看着周围。

    我的亲娘乖乖,一个锅底就三万,这他妈还是人吃的吗,简直比吃金子还厉害。

    两个人在后面嘀嘀咕咕,东爷却率先走了进去,他随意挑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秦越也想随意,可被石涛扯了扯,他看着东爷,直接避开主座。

    “坐那么远干什么,我又不是老虎,你怕什么,秦越,石涛你们都坐过来,我们都是老熟人了,用不着那些虚的,再说了,你们和我讲虚的,现在还差一大截。”东爷瞪着眼睛招呼秦越和石涛坐过来,这么大的桌子,就三个人,还讲那些有的没的,累不累啊。

    秦越立马挪了屁股。

    他也不愿意搞这些花名堂。

    吃饭不就是热热闹闹的,干嘛非要分出主次,还要虚情假意地搞花架子,这些做派他做不来,也不屑做。

    石涛也挪了屁股坐在东爷旁边。

    伙计递过来菜单,东爷没看,直接递给秦越和石涛,秦越推辞,最后石涛无奈,便象征性点了几样,而东爷又点了几样大菜,轮到点酒,东爷点了三瓶烧刀子,而秦越则点了两瓶老烧。

    “东爷,要不要添两个杯子?”

    “添着吧。”

    东爷眼里闪过泪花。

    那两个人虽然不在北京,可他还得给他们添杯,让他们也尝尝地道的烧刀子,一年,两年,三年……十年他都得给他们添着,万一他们回来了,也能喝他敬的酒。

    秦越这时候不敢多话。

    以前的事,他不敢碰,也不敢在东爷面前提,哪怕东爷丝毫不介意,他也不能。

    菜上来后。

    石涛替东爷倒了一杯酒,然后示意秦越一起站起来,他们两个给东爷敬酒,东爷举起酒杯,说了一个好字,便一口闷了杯里的酒,秦越和石涛也不甘示弱,也一口闷了。

    三个人边吃边喝。

    大概吃了有两个小时,东爷这才趴倒在桌子上,而石涛也醉得厉害,和东爷划拳比划,两个人一时之间称兄道弟,好不亲热,秦越酒量不错,没怎么醉。

    他出了包间,到洗手间去抽烟。

    刚叼上烟,就听到洗手间里有人说话,两个人的声音有些熟悉,他将烟塞回烟盒里,然后靠近这两人的茅坑。

    “苏家人也太菜了,被马茴摆了一道还他妈以为自己得了便宜,你是没瞧见苏老七的那张臭脸,妈的,真他妈倒胃口,那脑袋都快被马茴砍了,还敢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我呸,脑子被狗吃的东西,没皮没脸。”一个人拉着屎不满地吐槽道。

    另一个人也应和。

    他吐了口痰,也骂道:“虽说不是,苏家人都他妈是弱鸡,想当初我们李家是如何威风的,他个外来户还敢这么嚣张,真是猪八戒带花装他娘的哪门子新郎官。”

    秦越听的稀里糊涂。

    两个人越说越起劲,最后竟商量着怎么给马茴下套,秦越一字一句地听着,心里早已掀起惊天骇浪,原来看似平静的北京城也暗潮涌动,也难怪马茴不愿意露面,是他他也不愿意,这帮孙子明面上看起来忠心,可背地里都是他妈的剥皮鬼,心肠都黑透了。

    他心里咕哝着。

    忽然撞到了一旁的洗手台,而正在拉屎的两位屎兄弟听到声音,立马提起裤子冲了出来,秦越心想坏了,这两个人会不会灭他的口,正在紧要关头,他灵机一动,解开裤子装作撒尿,边撒尿边骂人,有多难听他就骂的越起劲。

    “原来是个酒疯子。”

    两个人看了秦越一眼,两个人松了一口气,而秦越故意转过头,那尿便浇了两人一身,他们气得暴打了秦越一顿,其中一个狠踹了秦越,忍不住骂道:“你他妈眼睛瞎了啊,你知道老子这身衣服值多少钱吗啊,说出来吓死你个土包子,妈的。”

    “走吧,咱和酒疯子较什么劲。”

    那个瘦脸的高个拽住暴怒的矮个劝说。

    “小子,老子看在兄弟面上饶了你,要是再让我瞧见你,我他妈废了你信不信,奶奶的,真他妈倒霉透了。”矮个骂骂咧咧,又踹了秦越一脚才离开洗手间。

    等他们都走后。

    秦越这才从地上爬起来。

    他摸了摸微肿的脸,眼睛不由地眯了起来,屎兄弟,你们都给我等着,这顿揍我给你们记着,等我抓到你们的小尾巴,你们就他妈等死吧。

    石涛虽然醉得厉害,可神智还是有的,见秦越迟迟不归,他便有些担心,这踉踉跄跄地出了包间,拉住一个服务员的胳膊问有没有看见一个穿黑色外套的小伙子,服务员给他指了指洗手间,石涛这才跌跌撞撞走向洗手间。

    “老秦,你小子掉粪坑了?”

    一进来,他便扯着嗓子喊道。

    秦越正在拉屎,听到他喊,立马应了一句,石涛一听这声音底气十足便放了心,他还真怕秦越有个不测。

    “胖子,你小子不拉屎跑这干嘛来了,不要给我说你小子想兄弟我,这才到茅坑和我同坑粪劲来了?”

    “拉你的屎吧。”

    石涛靠着洗手台骂了一句。

    这次喝的有些高,他现在脑子都还是晕乎着,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烧刀子喝起来太带劲,比老烧还带劲,他肚子里的这肠子都快烧断了。

    好酒,真是好酒。

    下次喝酒,他得点这烧刀子,要不然喝不痛快,不过他奇怪的是,秦越的酒量,这以前这小子三杯倒的典型,可没想到这几年下来,这小子的酒量都比过他了,一瓶多的老烧干完,脸不红,气不喘,简直比喝白开水还神奇。

    这小子什么时候练的酒量?

    他怎么都不知道。

第八十七章:隐秘家族

    两个人在洗手间啰啰嗦嗦好一会儿,等出来回到包间,却发现东爷已经不在了,秦越扶着石涛下了楼,问那伙计,伙计说东爷先走了,账已经结了,秦越觉得不好意思,原本要请东爷的,可到头来却是东爷掏钱请他们,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两个人打车回了小区。

    秦越刚要拿出钥匙开门,可发现自家的门开着,他心里顿时一惊,门怎么开了,该不会是小偷溜进去了吧,如果是小偷,那他里面的东西岂不是……

    越想越心惊。

    “老秦,怎么不进去……”

    “胖子等等。”

    他还没说完,石涛已经推开走了进去,而一进去两个人都傻眼了,特别是石涛,被眼前的景象惊得醉意也没了。

    “我靠。”

    秦越骂了一声。

    只见整个房子仿佛被轰炸了一样,墙上破破烂烂,墙纸都扯掉了一半,地上鲜血淋漓,沙发被戳成破烂,丝绵都冒了出来,最让两个人震惊地是地上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妈的,这什么情况?”

    石涛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秦越直接关上门,然后跳到地上的血人旁边,将他翻了个身,翻看到这个人的正脸,他下意识叫了出来:“小……小吴爷?”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躺在地上的人是小吴爷,而且小吴爷身上挨了好几刀,刀刀都避开要害,如果不是人吊着一口气,恐怕早就见阎王爷了。

    秦越来不及细想怎么回事,将小吴爷直接放在沙发上,然后翻箱倒柜地找药箱,而石涛则使劲掐着小吴爷的人中,好一会儿,小吴爷才清醒过来,他喘着气,看着秦越和石涛,说了声对不住。

    “到底怎么一回事?”

    “没事,遇到混子了。”

    混子,道上的话头,就是不要命的死手,一旦被这帮混子缠住,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不过他们好奇的是,小吴爷怎么会遇上不要命的混子?

    小吴爷挣扎着要坐起来,被秦越按住肩膀,让他别动,现在他伤口都没愈合,如果硬动,那会崩开伤口,造成失血过多的后果,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别动。

    “秦越,现在我们是一个战壕里的兄弟了,以前呢,我算计过你,我给你道歉,还请你大人有大量不要放在心上……”

    “你说这话就见外了。”

    秦越给他伤口喷了云南白药,然后用纱布仔细缠好,发现小吴爷咬着牙,他下意识放轻了手,包好伤口,他又给小吴爷打了消炎针,见他脸色慢慢恢复正常这才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刚才他魂都快吓没了。

    以为黄毛鬼来北京城了。

    可看到小吴爷,他这才放下心,虽然刚才小吴爷伤势吓人,可好歹人没什么大事,他提起的心这才落在实处。

    石涛拿了拖把,仔细拖了地上的血迹。

    秦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着周围破破烂烂的家具,他叹了一口气,看来明天得再买些家具,这沙发不能用了,墙纸得重新贴,原本想着改天再买,可这么一闹,他以前的家具提前退休了,不换是不行了。

    想到这。

    他转过头看向白着脸的小吴爷,问:“对了,小吴爷,你不是在盘口善后吗,怎么惹上道上的混子了,这帮人和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怎么大白天就敢动手?”

    “他们是我三叔找来的。”

    “吴老三?”

    秦越有些惊讶。

    这吴老三不是小吴爷的亲三叔吗,怎么会下怎么狠的手,这不符合常理啊,再说了,这血浓于水,再怎么着,一家人也不能窝里斗啊。

    小吴爷知道他想什么。

    他勾唇冷笑了一声,然后恨恨道:“我三叔和我虽然是一脉人,可他恨我,因为十年前的事,他被老吴家赶了出去,这几年一直在外面漂泊,再加上他做错了事,遭了报应,他对我,对老吴家是怀恨在心,十年了,他一直找我茬,我念及他是长辈,多次让他,可三叔这个人心狠手辣,为了那东西已经到六亲不认的境界,这不,下午我便遭了灾,好在我这几年身体锻炼出来,这几刀没将我砍死,我寻思着不能回吴家,也不能去师父那,所以便打了车来你们这。”

    “原来是这样。”

    秦越恍然不悟道。

    他就说嘛,这好端端的小吴爷怎么跑他们这来了,不过他还有一个疑问,就是小吴爷怎么拿到钥匙的?

    “门锁应该坏了,明儿,你得换个新锁,所有的损失我来赔,今天晚上我就在你们这囫囵一晚,等天一亮我就走。”小吴爷从兜里拿出铁丝,想了想又给秦越说:“师父那还不知道,你们先别告诉我师父,他那个暴脾气一上来,肯定一锅端了那帮混子,到时候我要得线索就没了。”

    秦越不理解:“什么线索?”

    “关于你的线索。”

    “怎么又扯上我了?”

    小吴爷看着他,认真道:“秦越,有些事不简单,我,师父,甚至是背后隐藏的那帮人,他们都在保护你,可就算是如此,你还是会有危险,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出这些危险,让你顺顺利利去师伯那,只有到了那,你才担起你的责任,才能帮助师伯完成清洗计划。”

    隐藏的那帮人?

    秦越感觉自己又糊涂了。

    他挠了挠头,好奇地问小吴爷:“这个隐藏的这帮人和我有什么关系,会不会是苏家人……”

    “不是苏家。”

    小吴爷老实地摇头。

    不是苏家,哪会是什么人,难道是他二大爷,这也不对啊,他二大爷是个杀猪的,小时候来往过,可他长大了,这位二大爷便举家迁到了天津,在天津城落了户,十几年没有来往了。

    秦越仔细想了想,可就是想不出小吴爷口中那保护他的那帮人什么来头,石涛倒觉得这不用想,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何必这么费劲挖一个躲起来的人,再说了,这些人能躲起来,那说明不想秦越看到他们,如果费那力气去查,还不如心安理得享受这种保护,反正多一帮人保护又不掏钱。

    听到石涛这么一分析,秦越也不想了。

    小吴爷是伤员,所以睡沙发,而秦越和石涛胡乱打地铺睡,因为都困得不行,没一会儿,两个人便呼呼睡了过去。

    等醒来时。

    小吴爷已经走了。

    桌上放了三万块钱,是小吴爷给的赔偿,秦越将钱放在抽屉里,自己则下楼去买早餐,要了两个煎饼果子,他便蹲在一旁,和摊煎饼的大爷唠嗑,大爷大概六十了,摊煎饼的技术那可是溜溜的,没一会儿便将煎饼摊好装袋递给秦越。

    “大爷,加肠没?”

    “加了。”

    “葱花呢?”

    “放心,我加了两把。”

    秦越闻了闻,味道特别正宗。

    他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钱,递给大爷:“这没零钱,您看能划开吗,划不开那就先存在你这,等我下午来取。”

    “小伙子,你就不怕我拉着摊跑了?”

    “跑了就跑了呗,不就是一百块钱么,再说了,您都六十了,还在这摆摊做煎饼,那就说明您老有职业操守,这点钱你肯定不放在眼里,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你这小子嘴挺厉害的,这死的都能说成活的,我算是服了你,不过你小子还真说对了,我虽然在这摆煎饼摊,可我也不贪你这点钱,这种捡芝麻丢西瓜的事老头子我是不干的。”大爷乐得咧开嘴笑了起来。

    秦越连忙点头。

    这大爷挺有意思的。

    两个人唠了会嗑,秦越刚准备回小区,可看到一帮人走了过来,他连忙用手挡住脸,而大爷见他又返回来,便问怎么了,秦越用眼神瞥了瞥旁边。

    大爷一看这帮人带了刀,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他将秦越拉了过来,拿起一颗鸡蛋塞秦越手里,秦越也装模作样的打蛋,为了避免这些人认出他,他带了一个口罩。

    “老头,摊个煎饼,加肠,不要葱花,酱料多一点,手脚麻利点,我等会还有事。”那染红发的男人来到大爷的煎饼摊,拿着手机翻了翻,然后对大爷说道。

    大爷点头:“好嘞。”

    秦越瞥了一眼这人的手机。

    发现这人手机上有两张照片,其中一个就是自己,看到照片,他有些慌张,鸡蛋都打在外面都不知道。

    “哎哎哎,你这小子怎么回事,脑子被狗叼了是不是,这鸡蛋往哪打呢,还有,老子说不要葱花,你他妈给我撒这么多葱花是想死是不是?”

    “对不起……”

    秦越赶紧道歉。

    大爷直接推开他,陪笑道:“这我孙子,平日里读书读傻了,这脑子转不过弯来,这样,我重新给你做,不收钱成不成?”

    “快点。”

    “好嘞好嘞。”

    大爷给秦越使了眼色。

    秦越这才借机溜回小区,上了电梯,进了房门,一脚踹醒石涛,简单说了一声,两个人便化了妆,走楼梯溜出小区。

    刚走到门口。

    迎面就碰到那红头发男人,秦越连忙拽住石涛,等他们进去了,这才溜出大门,门口摊煎饼的大爷看到他们,赶紧让他们快跑,这刚喊完,那红头发的男人便返回来,喊了一声孙子别跑,秦越和石涛一听哪敢停,立马抡起两条腿跑到马路边,拦了辆出租就跑。

第八十八章:黑心人

    在车上。m.www.uu234.net顶 点 X 23 U S

    那司机师傅看到身后呼啦啦的人,立马踩油门就往潘家园跑,秦越看着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个人是东爷的人,而司机师傅脸色没变,问秦越怎么回事?

    秦越说自己也不知道。

    这大清早,他下楼买个煎饼果子也能碰到这帮人,而且还是一群不讲道理的混子,说实话,他现在还处在懵逼状态。

    “嘭。”

    那帮人撞了上来。

    “妈了个逼,老子不就是金盆洗手了吗,还真他妈以为老子现在吃素了,哥几个,都扶好把手,坐稳了。”司机师傅骂了一声,然后他将车子打了一个急弯,身后的车被别了出去。

    秦越心里暗暗吃惊。

    这司机师傅开车技术太牛逼了。

    好不容易甩开身后的尾巴,可上面被一辆越野截住,司机师傅让他们两个先别下车,他去会会,他取下头顶的帽子,露出锃光瓦亮的脑袋,又拿出一副墨镜戴上,然后下了车。

    “哥们,哪条道上的?”

    车上的人摇下车窗,吐了一口痰:“呦,这不是胡爷吗,怎么落魄到开出租车了,如果你手头紧,那你开口,我接济接济你……”

    “原来是你这瘪犊子。”

    “我不和你废话,你呢,让车上的两个小子下来,我就不和你追究这前前后后的事,如果你非要往前扑,那就不能怪我不念及兄弟情义。”车上的人笑得极其阴险。

    司机师傅没理会他,反而走到自己的车旁,从车里拿出一把斧头,他掂了掂,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斧头砍在越野车的车头,顿时那车头被砍出个大坑。

    “胡霸天,你他妈干什么?”

    “你眼瞎了,这么明摆的事你看不懂吗,不过我挺好奇的,就你这智商是怎么混到三江的管事位置的,难道你这几年都跟在吴老三的屁股后面舔屎呢……”

    车里的人被激怒。

    他直接下了车,抄起马刀就冲了过来,可胡霸天这不是吃素的,他向后一躲,抡起拳头就开揍,没一会儿,那人便被揍得鼻青脸肿爹妈不认。

    “小样儿,我还治不了你。”

    “胡霸天你敢打我脸?”

    胡霸天又揍了他一拳:“老子的名字是你个鳖孙叫的,你他妈十年前还大哥长大哥短的,怎么,几年没见,嘴涂了胶水,不知道该喊老子什么了啊?”

    “大哥。”

    被打的人捂着脸喊了声。

    胡霸天这才松了手,这小子也就这点出息,不揍他,他永远不知道东南西北在哪,况且这几年这小子有些膨胀,也开始用眼瞟子瞅人了。

    要搁以前,他哪敢。

    想到十年前,胡霸天有些感慨。

    这岁月真他妈是把狠刀。

    “大哥,这不是我的主意,是三爷,是三爷让我带这两小子过去的,我也是没办法,大哥,这次你要是帮了我,我一定把你当成祖宗供着……”

    “吴老三,他又要干嘛?”

    被打的人怯生生看着胡霸天:“三爷的事我不敢过问,只知道他让我带秦越过去,至于做什么我不知道,大哥,三爷说了,如果我将秦越带过去,他就给我一百万。”

    “一百万?”

    胡霸天也有些震惊。

    “是啊,有这一百万,我就能娶上媳妇了,大哥,狗子他媳妇都生二胎了,如果我再不娶媳妇,就赶不上狗子了。”

    胡霸天态度有些软。

    他将被打的人扶了起来,语重心长道:“狗子生二胎的事我知道,他那媳妇还是大哥给介绍的,你啊,也别跟着吴老三了,这样,我将我这活儿给你,你先干着,等大哥让你嫂子去趟四方街,给你物色个老婆,这以后亏心事少做,咱年轻那会光做缺德事了,这好事一件也没沾上,现在大哥想明白了,这人呐,还是得积德行善,要不然子孙后辈都得倒霉,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大哥,那就听我的话,这小钱虽然少,可心里舒服,不像吴老三的大钱,它花着烧心……”

    “大哥,我退不出来。”

    “这算什么话?”

    这个人露出自己的手腕。

    看到这个人的手腕,胡霸天愣住了,他吃惊地看着面前的兄弟,好半天才回过神:“三儿,什么情况这是?”

    “我也是迫不得已。”

    胡霸天复杂地看着他,忽然他打了他一拳,恨铁不成钢地骂了他一顿,可骂到最后他怎么也开不了口,只觉得心口堵得慌。

    “大哥……”

    “别叫我大哥。”

    胡霸天转身走向自己的出租车。

    而就在一瞬间,身后的人拿马刀砍向胡霸天,那一刀砍得极狠,胡霸天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有,哐当倒在地上,那眼睛睁得老大,鲜红的血流了一地。

    “是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

    他直接踩着胡霸天的后背走了过去。

    秦越看着他,觉得人心可憎。

    胡霸天当他是兄弟,可他背后捅刀,这样的人简直比鬼还恐怖,他以前不明白这句话,可现在他明白了。

    有些人的心肠本就是黑的,哪怕他披再厚的人皮,也遮不住他胸口的黑心。

    “老秦,你先走。”

    “没用的。”

    秦越冷静地看着他们。

    既然无法躲避,那他就迎面直上。

    想到这,他取下假发,直接下了车,石涛想要拽住他,可没拽住,他骂了一声,也跟着下了车。

    “有些人比鬼还可憎。”

    被暴打一顿的人重新戴上墨镜,他招呼着下了车的壮汉一起上,秦越扔下手头的水果刀,然后举起手:“我可以和你走,可我有条件,如果你答应我,那我立马跟你上车。”

    “什么条件?”

    “一打120送你大哥去医院,二放了我兄弟,如果你点头,那我不用你们动手,直接跟你们去见三爷。”

    他犹豫了一下:“你该不会想跑吧?”

    “我能跑得掉吗?”

    秦越自嘲地笑了笑。

    他这才放了心,拿起手机打了120,又让壮汉放开石涛,秦越让石涛照看一下胡霸天,自己则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老秦,你他妈给我下来。”

    “胖子,我不会有事的,放心……”

    石涛气得破口大骂:“秦越,你他妈如果还认我这个兄弟,就给我下来,要不然老子废了你的腿。”

    “走。”

    这个人也上了车。

    没一会儿,一伙人都走了。

    石涛将胡霸天扶了起来,然后拿出手机给东爷打电话,可打了好一会儿,那边就是占线,他没办法只好给小吴爷打,可小吴爷关机,他慌了神,拿起手机给苏楠打了过去,苏楠立马接了起来,他简单说了秦越被抓的事,苏楠说她马上过来。

    半个小时后。

    石涛和昏迷的胡霸天被送到市区医院,胡霸天被立马送进了急救室,而石涛坐在急救室的长椅,苏楠风尘仆仆赶过来。

    “秦越呢?”

    “被带走了。”

    石涛搓了搓脸说。

    苏楠咬了咬牙,骂石涛干什么吃的,他们长了腿,不知道跑啊,再怎么不济,往潘家园跑啊,这稀里糊涂被人黑了算怎么一回事?

    石涛也一个劲地说怪他。

    苏楠骂了一会儿,泄气地坐在长椅上。

    “现在怎么办?”

    “能怎么办,带人去找吴老三,不过这事有点悬,吴老三最近在北京城活动少,谁也不知道他在哪。”苏楠也犯起了难。

    石涛也愁容不展。

    两个人一时之间也没话。

    胡霸天虽然后背被砍得狠,可送得及时,所以命是保住了,医生说如果晚上没事,那应该就脱离危险了,石涛听到这,顿时松了一口气。

    “我们家老胡呢?”

    就在这时,一个女人扑了过来。

    石涛连忙站了起来:“胡师傅还没出来。”

    “他……他要紧吗?”

    女人小心地问着石涛。

    石涛摇了摇头,说没生命危险。

    “这个挨千刀的,不是答应我不再动刀的吗,我给他说,不要掺和那些事,他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现在好了,躺在医院动弹不得,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

    石涛觉得挺对不起胡霸天的。

    他们的事,竟然让人家扛。

    女人哭了一会。

    忽然她擦了擦眼泪,看向石涛问:“我家老胡是谁砍伤的,你告诉我,我去找他拼命去,我家老胡这几年勤勤恳恳,对谁都客客气气的,是那个王八犊子下黑手?”

    “是个瘦子……”

    “什么样的瘦子?”

    石涛想了想才说:“长了龅牙的瘦子。”

    “原来是钱三这个瘪犊子,我家老胡以前对他好的没话说,这小王八竟然敢恩将仇报,钱三,你给老娘等着,老娘不扒了你的狗皮,老娘就不姓郑。”女人一听,立马咬牙。

    石涛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看向女人,试探地问:“嫂子,您知道钱三住哪,如果您知道,那您告诉我,我替您教训他……”

    “在老胡同。”

    苏楠一听,眼睛顿时一亮:“您说的是新城街的老胡同,和八沟街隔了一条护城河的老胡同?”

    “是那儿。”

    “你知道那地?”

    石涛看向苏楠怀疑道。

    苏楠冷笑了一声,然后说:“知道,不仅知道,还很熟,我以为吴老三能藏哪去,原来是藏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了,怪不得我们找不到人。”

    石涛一听她这话,立马站了起来,胡霸天的媳妇问他们是什么人,苏楠只说了两个字,她便聪明地没有再问,反而嘱咐他们去的时候小心点,顺便带条狗去。

    狗鼻子比人鼻子灵。

    苏楠道了谢,和石涛直接出了医院。

第八十九章:威逼利诱

    老胡同。顶 点 X 23 U S顶 点 X 23 U S

    秦越被蒙着眼睛带下了车,七拐八拐了好几次,这才进了一个房间,他竖着耳朵听着动静,可什么也没听见,四周静悄悄的,他用手摸了摸前面,却什么也没摸到。

    “有喘气的没?”

    他试探地问了问。

    可没人回答他,像是进了小黑屋,秦越将蒙在眼睛上的布拿了下来,却发现自己面前装了一面巨大的镜子,他走上前,仔细端详了一下镜子,发现镜子上有一个针孔,虽然很小,可他知道这是最新的摄像头,妈了个巴子,这帮人真他妈有毛病,偷窥上瘾了。

    去他妈的。

    骂到这,他一脚踹了上去。

    镜子哐当一声碎了。

    而几乎同一时间门被推开,一帮人走了进来,秦越愣了半秒,然后防备地看着进来的人,进来的人戴了一副墨镜,手上还夹着一根雪茄,一副大哥大的派头。

    “你……你谁啊?”

    “吴大权。”

    一旁的手下给他搬来椅子,他取下墨镜,看了看秦越,然后坐在椅子上,他的脸和小吴爷一样,可又不同于小吴爷,那双眼睛狠厉而又阴险,被他盯着,秦越感觉浑身不自在。

    “说吧。”

    “说什么?”

    秦越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吴老三吸了一口雪茄,吐出烟:“东西在哪,还有马茴在哪,你们又在耍什么手段,是不是又想给我下套,其实实话告诉你们,你们耍再多也没用,有些事他从一开始就不会结束,就算他做了那么多努力,也没用,因为巫南人很多,多到你们想象不到,哈哈哈。”

    巫南人?

    这什么意思?

    秦越不明白这个人说的话,也不明白这个人让自己说什么,虽然马茴让他做一些事,可许多事他不清楚,也不知道马茴为什么要针对这些人。

    吴老三见秦越不肯说,心里冷笑了一声,给一个手下使了眼色,那个人便推着一套装备过来,秦越不知道这装备是做什么的,可他有预感这东西是折磨他的。

    “小子,再给你一次机会。”

    “我不知道,你给我再多机会我也不知道啊,三爷,我只是个普通老百姓,你这次抓错人了……”

    吴老三眼眸一冷:“嘴挺硬。”

    一旁的手下已经将装备架在秦越的脖子上,秦越不用猜也知道他们要干嘛,而且这帮孙子还通了电,如果他不说,那脖子上的环形圈圈就会要了他的老命,可如果要他说,他不知道说什么,那个东西本身是假的,而马茴他也不知道在哪,也不知道马茴的计划是什么,现在的他其实就是个备胎,能用的时候人家就用,不能用,那就撇在一旁不管了。

    “秦越,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这句识时务者为俊杰的话,况且,你觉得你闭嘴不说,我就没办法了吗?”

    “三爷,我真不知道啊……”

    “动手。”

    吴老三冷了冷脸。

    秦越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便被电得灵魂出窍,虽然功率不大,可他感觉自己浑身麻木了,特别是脖子,已经感觉不到脑袋的存在了。

    吴老三站了起来,走到秦越面前,那烟喷在秦越的脸上,呛得秦越猛咳嗽,他盯着秦越苍白的脸,忍不住劝道:“小子,别扛了,就你这个小身板能扛住什么,再说了,马茴又不是什么好人,你跟着他做事,一定会受不少罪,这样,你告诉我你知道的,我给你一笔款子你出国享受生活,成不成?”

    秦越有气无力。

    他现在唯一想做的是将面前的人暴打一顿,然后让他试试这破东西,妈的,敢电秦大爷,活腻歪了他们。

    吴老三见他敬酒不吃吃罚酒,也冷了脸,将烟掐了丢在地上,然后拿过遥控,将功率加大,秦越疼得脸都变形了,而且他开始翻白眼,一副快要挂掉的迹象。

    “三爷?”

    一旁的钱三忍不住提醒。

    吴老三这才停下,将秦越拎了起来:“小子,我劝你还是识相点,要不然后面的机器会将你小子的脑-髓抽出来……”

    “我-不-知-道。”

    秦越紧咬着牙说。

    如果是之前,他有可能编点瞎话骗骗他们,可现在他,他连说瞎话的兴趣也没有,让他背叛宝爷,做他的春秋大梦吧。

    吴老三古怪地笑了一声。

    他重新做回了椅子,给钱三摆了摆手,钱三狗腿地上前,可听到吴老三接下来的话,他有些震惊地看着吴老三,有些犹豫不决,这件事如果他做了,那就真的得罪宝爷了,若是以后宝爷回来,那还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

    不行,他不能这么做。

    吴老三瞥了他一眼:“怎么,有困难?”

    “三爷,要不咱试试其他的,实在不行,咱饿他几天,只要饿晕了,这小子就能开口了……”

    “你怕了?”

    吴老三沉了脸。

    钱三连忙打自己两个嘴巴子,陪笑道:“三爷,天地可鉴啊,三儿对您是忠心耿耿,没半点私心呐,再说了,这小子虽然嘴硬,可还不至于用上那一招,要不,我过去劝劝他,让他不要和三爷您对着干……”

    “如果你能劝动他,那我不用最后一招,不过你给我记住,你是我吴大权的人,若是让我发现你胳膊肘往外拐,后果你清楚。”

    “三儿清楚。”

    钱三低头哈腰。

    吴老三这才缓和脸色,重新拿出一根烟,点了火看着钱三劝秦越,对付嘴硬的人,他有办法,而且是狠办法,如果钱三劝不了,那他直接用这个狠办法,到时候秦越就是他手头上的棋子,一颗反棋。

    秦越已经说不出话来。

    他用眼尾瞄着钱三,心里满是厌恶,他最讨厌这种黑心肠的人,也讨厌卖友求荣的卑鄙小人,所以看到钱三过来,他一点好脸色也没有。

    “秦越,我劝你还是说吧,有些破事能有命重要?再说了,你现在自顾不暇,硬撑着有什么用,如果命没了,那其他的也没了,这老话说的好,好死不如赖活着,咱就开开尊口,免得后面遭罪。”

    秦越哼了一声。

    好死不如赖活着,亏他说的出口,这如果全中国都有他这种汉-奸想法,那小日-本怎么赶出中国去,再说了,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们让他说什么,难道让他信口雌黄,倒头来又被他们胖揍一顿?

    钱三见秦越油盐不进,有些急了。

    他凑近秦越,着急道:“好我的秦大爷呐,您就不要嘴硬了,如果你再不说,那三爷就给你注射东西了,到时候您老后悔也来不及了……”

    “注射什么东西?”

    秦越盯着钱三的眼睛问。

    钱三刚要说,可吴老三已经失去耐心了,他让人取了一个盒子,而盒子里装了十支褐色的液体,他从里面取出一支,拔掉针头,然后走了过来。

    “三……三爷,让我再劝劝他……”

    “不用了。”

    吴老三推开还要说什么的钱三。

    “小子,知道这是什么吗?”

    “……”

    秦越怒瞪着他。

    他不知道这针管里是什么,可他知道这东西会让他生不如死,而钱三一看这褐色的液体,只觉得浑身痒,感觉有虫子在自己身体里钻来钻去,更让他惊恐地是他手腕开始泛红,那要命的感觉再次席卷而来。

    “你别怪我,要怪就怪马茴,是他扯你入局的,况且你都躲了这么久,也该出来经历一些事了。”

    “你什么意思?”

    秦越心里怕的要死。

    这狗东西真的要给他注射东西,这东西是什么,该不会是病-毒吧,又或者是艾滋病毒,如果真是这,那他就骂吴老三祖宗十八代。

    “小子,这是你选的,我给过你机会,可你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原本呢,三爷我不愿意用这一招,可你小子嘴太紧,没办法,我只好让你受点罪。”说着就往秦越的脖子扎,半点犹豫也没有,钱三挠了挠手腕,一脸可惜地看着秦越。

    “等等。”

    秦越忽然出声。

    吴老三停下手:“怎么,想通了?”

    “要我说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如果你点头,那我就告诉你宝爷在哪,他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并且告诉你一些你感兴趣的事。”秦越手心直冒汗。

    吴老三盯着他的眼睛。

    看了好一会儿,他突然笑了起来:“说说你的条件,如果是钱,那没问题,只要你开个价,钱立马给你打到转户上。”

    “我不要钱。”

    吴老三愣住了。

    他没想到秦越竟然不要钱,不过秦越会拒绝,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如果秦越是贪财好色的人,那他就觉得奇怪了,况且马茴也不会选择秦越了。

    “那你要什么?”

    “我现在还没想好,不过,你得遵守承诺,最好写个条子,我这个人虽然年轻,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这写个条子,以后我向你讨这个条件,你都得给我兑现。”秦越越说越觉得心虚,吴老三什么人,哪能给他写条子,而且他一会要胡诌,吴老三若是听出个不对劲,肯定会将他暴打一顿。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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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局介绍:
一张张带血的相片。
一个穿风衣的年轻男人。
一个从天而降的大馅饼,是美梦,还是噩运,还是一场精心布置的迷雾棋局,那些面目狰狞的人是他曾经的朋友,还是人面鬼心的怪物,他又是谁,脑海里那段惊心动魄的记忆又是谁的?
“你的信仰是什么?”
“带每个人回家,不是你,也不是他,是所有人,马茴,你听明白了没有,我要带所有人回家,回家!”
“天真!”
他双膝跪在地上,崩溃大哭:“我要带你们回家,我真的想要带你们回家,没骗你们啊!”
生死局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生死局,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生死局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