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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语含香全文阅读

作者:襄城子雨     剑语含香txt下载     剑语含香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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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小寒的泪

    塞外的雪像刀,一遍遍刮过人们的身躯,也穿透了人们的心房。

    小寒每天起得都很早,他早上唯一的任务,给师父泡茶;师父是个铁匠,镇里唯一的铁匠。

    三河镇里的人们都知道张铁匠,也知道他的手艺不错,他们的菜刀、农具都是他那里出品的,人们赞不绝口:都说他的铁匠技艺只怕不比传说中的欧冶子差!

    小寒泡了茶之后的事情是去站桩,张铁匠告诉他:要打好铁,站桩工夫最重要,手上要稳,腰要有劲,脚步要扎实。

    张铁匠从不教小寒打铁,只教他马步,呼吸吐纳,以及手拉风箱的动作。

    他从六岁就知道张铁匠是个严厉的人。

    他生日那天,正是小寒,雪从寒风里洒起来,他正想在炉火旁睡觉。

    张铁匠却拉起他,将他扔在雪地里,说,从今天起,你必须每天站桩一个时辰,然后,再吃红薯。

    而他偷偷丢在炉火里的红薯,早被张铁匠吞进胃里。

    他在小寒面前不停大嚼,口里直大叫爽,故意勾引小寒,企图让他求饶。

    哪知小寒生气了,看都不看他一眼,只站他的桩;而唇角,却露出来忍不住的口水;肚子也一直在咕咕叫不停。

    张铁匠看出来他的倔强,眼睛里透出来欣赏的颜色,嘴里却一个字都没冒出来。

    直待他真站满了一个时辰,他才掏出来一个半大的红薯,说:“小子,真有你的,吃吧,熟了,刚刚好!”

    他立刻将红薯放进嘴里,那红一样的滚烫,将他的泪水立刻取出来,吓得他赶紧吐出刚进嘴的红薯。

    惹得张铁匠一阵大笑:“小子,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记住了!”

    打那一天起,小寒就记住了这个教训,他发誓:有一天一定要张铁匠好看,哼!

    张铁匠却从来不给他机会,每天仍不停地整治他,让他不停地干活,就是不教他打铁的功夫。

    他发现,张铁匠从不打他,反而很小心,包括整治他时,脸上竟是一脸恭敬,像怕过头了似的;那动作,又小心得像个娘们儿,啰里八嗦的。

    似乎他在故意教他些什么,却从不传授他打铁技术;他还以为张铁匠自私,怕他学会了,夺了他的手艺风头,自己威风!

    直到有一天,他十五岁生日了,忍不住问他:“师父,你怎么老是自个打铁,不教我呢?只让我站桩拉风箱,难道,我不配作个铁匠师父?”

    哪知张铁匠说出来一句他一辈子忘不了的话:记住了,小寒,你不是干这个的!

    “啊?那你收留我干什么?听说我才一岁时就被你收留了!”小寒忍不住问了。

    张铁匠不说话了,沉默了;小寒知道,这会要他再吐一个字,比登天还难,他放弃了。

    小寒每天最快乐的时候是黄昏,玉儿会来找他玩;她一来,通常会带点好吃的给他,说怕他饿了。

    玉儿知道他们家虽然家境不错,但张铁匠老爱抠门儿,除了自己每天的烧酒钱,要小寒给他打酒,从不给他零花钱。

    小寒见到的最大财富是五个铜子,刚好,可以打二两烧酒,最低级的烧酒,正好,解张铁匠的馋。

    出奇,每次见到玉儿来找小寒,张铁匠的眼里竟充满了温柔;尤其,当他看见玉儿的母亲花婶来找玉儿的时候。

    有一天小寒发现了这个秘密,就更留心了;果然,花婶的到来总会引来了张铁匠的关注,但她的目光一扫过来,他就吓得马上低了头。

    花婶家是个大户,她的老公正是镇上最大的财主韩百万,听说,城东方圆五里的地儿,都是他家的私产。

    可韩百万从不慷慨大方,小气得要命,乞丐来讨钱,他连一个字儿都不给,甚至,会纵狗咬他们。

    偏偏他纵容玉儿经常带好吃的给小寒,看他的目光也充满了温情,像父亲看着心爱的儿子似的,那眼睛,像有千言万语,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今天,又是小寒了,小寒的生日了,今年,他十七年。

    一大早,张铁匠破例给了他三十个铜子,要他到镇里的酒楼打半斤酒,买一碟花生米,一碟卤牛肉。

    他算了算,还剩五个铜子,就问他怎么办?

    奇怪,张铁匠看了看他,说:“给你当零花钱吧,从今天起,我每天给你五个铜子,小子,钱要省着花哈!”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小寒惊讶得合不拢嘴,眼珠顿时变成了铜铃。

    张铁匠没再说什么了,只挥挥手,让他自去了,还说,放他半天假,他可以黄昏再回来。

    小寒揣了铜钱,就往镇里去了,可时间尚早,他觉得可以去玩玩;正想去哪儿玩时,玉儿来了,他就邀她去河边了。

    此时,清河的水还未冰冻,清亮像镜子似的,每一滴石头都瞧得清清楚楚,水里的鱼会偶而出来冒泡,像跟他挑衅似的。

    他忍不住了,卷起裤管,跳进水里捉鱼了。

    “小寒哥,天气好冷哦,你快点上来,别冻坏了,小心张叔要罚你!”玉儿紧张地说。

    “玉儿,哥身体好着呢,嘿嘿,水里凉快着呢,没事!”小寒说。

    他身体很好,每天清晨要裸着上身站两个时辰桩了;这点冷,对他来说不是事儿!

    终于,他捉出了一尾尺长的鱼,将它拔出水鱼,得意地炫耀:“玉儿,看,我捉出大鱼了!”

    “小寒哥真棒!”玉儿高兴得在岸上拍手叫好。

    小寒抓住鱼,一步步上岸,说:“玉儿,送给你,这是我唯一给你的礼物!”

    “谢谢小寒哥!”玉儿笑了,像春天里绽放的花朵。

    一下看呆了小寒,他的眼睛亮了,嘴里不觉赞道:“玉儿,你真美,太美了,玉儿,我喜欢你!”一下,他握住了她的手。

    “小寒哥,你说什么呀?”玉儿脸红了,羞得低了头,好一会儿,才含羞地看了他一眼,又低头了;手扔被他攥着。

    好一会儿,她才抽回玉一般的纤手,说:“小寒哥,咱们回吧!”

    这一年,玉儿已经十六岁了,亭亭玉立,面如白玉,唇如樱桃,那张脸白透着红,眼睛像水一般温柔,尤其,她看小寒的时候。

    已下午了,他们才回到镇上,玉儿就自回家了;小寒自去酒楼买了酒菜,回铁匠铺了。

    “舍得回来了?哼,傻小子,是不是跟玉儿鬼混去了,小心韩老头儿打断你的狗腿!”张铁匠的眼睛里却冒着火花。

    “他才舍不得打我呢,好像,他喜欢我和玉儿在一起,再过两年,我一定娶玉儿!”小寒坚决地说。

    “切,傻小子,你才多大,就做梦娶媳妇了?去,拉风箱去,不准偷懒,一个小时后吃饭!”说着,张铁匠的眼睛又冒火花了。

    果然,张铁匠又看见了花婶,她手里端着那条鱼,进来就说:“小寒,今天你生日,这尾鱼,算是花婶给你的生日礼物,趁热吃哈!”说完,瞧也不瞧张铁匠就走了。

    “吃吧,算了,今天咱们早点收工,嘿嘿,傻小子,今天师父准你喝酒!”说完,张铁匠已拿出来酒杯。

    小寒赶紧铺好桌子,又弄出酒菜,这时,玉儿竟然来了。

    “小寒哥,生日快乐,这是我爹给你的生日礼物!”说完,玉儿摊开手,竟是一只绿如碧水的玉佩。

    “谢谢玉儿,谢谢韩大叔!”小寒伸手接过,心下大喜,仿佛看见了人生的至宝似的,眼睛里不觉滚出来泪水。

    “小寒哥,你怎么了?”玉儿赶紧掏出手绢,轻轻给他拭泪。

    “没,没什么,高兴,谢谢玉儿!”说完,又紧紧地握住了玉儿的手。

    “咳”“咳”两声,张铁匠说:“该吃饭了,玉儿,留下一起吃饭吧!”眼里又是一片温柔。

    玉儿赶紧给两人斟了酒,说:“张叔,请吧,嘿嘿,小寒哥,这可是你第一回喝酒,少喝点哦!”眼睛里的温情像春水,任谁见了都会消魂。

    “谢谢玉儿!”小寒的眼睛热了,却在张铁匠面前只得收着,怕他又整治他。

    喝了一会儿,张铁匠就起身了,说:“我中午吃得太饱,你们两个慢慢吃吧!”说完,自去休息了。

    剩下来的两人情更浓了,你瞧我一眼,我瞅你一阵,浓浓的情意在不经意地传送着。

    直待天快黑尽了,花婶才出来唤玉儿,说该回家了,就拉着玉儿走了;后面是两双火热的脸,一双青春,一双老而弥辣。

    这时,张铁匠才从里屋走出来,却是一声叹息,说:“小寒,去把那把剑拔出来吧,送给你了!”

    “啊?”小寒又是心里一阵大喜。

    他知道那柄剑的,自从他记事以来,就知道那杯剑一直在炉火中锻炼着,从未间断过,没想到,竟炼成剑了,而且,张铁匠还说要送给自己。

    难道,天上真掉下馅饼了?

    他赶紧拔现剑来,却是黑黑的一柄铁剑,他看不出来它的好处,只觉得它除了黑,还是黑,像一块在黑暗里发光的煤灰。

    “瞧不起我这剑是不是?嘿嘿,傻小子,以后你会知道它的妙处的,它绝对是这个世上一等一的好剑!”说完,张铁匠已接过长剑,用手指轻轻一弹,“嗡”的声音顿时传出来,经久不息。

    “从今天起,我教你剑法,一天一招,一百天后,你就可以出去闯了,嘿嘿,小子,你可别损了我老人家的名头!”张铁匠自豪地说。

    一下,他伸直了用腰板,整个人一下高了几寸,眼睛里透出来射人的光芒,整张脸一下就亮了,仿佛,他一下子变成了天神似的。

    “啊!”小寒又是一阵惊呼。

第二章 黑雪的光

    “喂,傻小子,看好了!”说完,张铁匠竟横空而起,一招水银泻地已耍了出来。

    仿佛,那剑活了,黑色的光,在即将黑暗的夜里,陡然散发出一种令人望而生畏的光芒,渐渐被雪覆盖的大地,顿时出现了一条五尺深的裂痕。

    “啊?”小寒又是一声惊呼:没想到,这剑竟是如此光芒四射、威力无穷!

    再看张铁匠,气不喘,神不乱,像没发生过什么事情似的。

    “傻小子,看清楚了没有?”张铁匠的声音已在他的头顶砸开了。

    “看清楚了,太厉害了,是你,你这一招叫什么名堂?太厉害了!”小寒由衷佩服说。

    “哼,我这一招叫水银泻地,打出来任他玉皇大帝,还是地狱阎罗,都得给老子跪了!”说这话时,张铁匠的声音,仿佛真从地狱钻出来似的。

    那寒意,直透进了小寒的心里,仿佛这一招,已是天地间的精灵,将他的心顿时攫取了。

    “好,小子,看清楚了就去练,别在这儿练,你得到镇外的清河边练,练到将河水溅飞了,才准给我回来!”说完,张铁匠看都不看他,就自去睡觉了。

    小寒只得走到河边,这时,河已开始封冻了,雪又儿来,风,像刀一样刮过他的脸庞。

    他拔出剑来,默想着张铁匠的动作,真的身子一跃,整个人已在空中了,再顺手将水银泻银打出来,果然,在河面上划出来一道浅浅的痕。

    他摇了摇头,再细想张铁匠刚才的动作,又想了想方才的动作,沉思片刻,他的脸上竟浮现出微笑,随后叫了声:“我明白了!”

    于是,他提足气,将精神、力量集中于那剑上,果然,那剑顿时出现了光芒,黑色的光芒,在黑夜里,却像天上的星星,将大地点亮。

    他再耍出来水银泻地,这回,他的剑光不仅划开了水上的冰,还将水带了出来,形成一道道水网,连鱼儿都跑出来了,落在冰面上了。

    小寒高兴了,赶紧将鱼儿拾回来,心想:明天,花婶可以吃它了,玉儿,也可以吃它了,韩大叔也可以吃它了!

    他并未停止练剑,相反,继续回味张铁匠的动作,又思索他的动作,终于,又让他找到了不同,他又不停地练习。

    直到再现东方鱼白,他才收了剑,回铁匠铺了,脸上,泛着谁都看得出来的喜悦,仿佛,他捡了世上最珍贵的宝贝似的。

    张铁匠看见他,正想说话,他赶紧低头:“师父,徒儿马上给你泡茶!”

    说着,拿出来茶杯,给他泡了杯浓浓的乌龙,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说:“请师父喝茶!”

    哪知张铁匠随即将他扶起来,脸色更恭敬,说:“不敢当,傻小子,咱不配,你不是我徒弟,我也不是你师父,嘿嘿,我还是张铁匠,你还是小寒,仅此而已!”

    他还想说话时,小寒已自动去站桩了,仿佛,那雪花正是最好的陪衬,雪落在他的头顶,他的身上,慢慢地,将他包围起来了。

    小寒仍没有感觉,他的心已与满天的雪花连在一起了,仿佛,她们正是他最好的注脚!

    待他站满两个时辰,满身的雪自动飞开了,他赶紧活动了几下手脚,才开始去拉风箱,而张铁匠的锤正好开始砸下来。

    “当”的一声,铁锤砸向铁,星火溅出来,那点点的星火,像一道道光芒,将小寒的眼睛渐渐点亮了。

    水银泻地!还可以这样耍!

    小寒的眼睛跟着星火飞起来,而那柄剑,似乎又活了,又闪出来一道光芒,将小寒的心神吸引了。

    张铁匠也是一阵惊呼,随即又是一喜,摇摇头,继续打他的铁;小寒手上的动作却从未停止,仍然一板一眼地拉着风箱,仿佛,那剑的光芒正在他的手上一遍遍地流过。

    中午了,这一上午,张铁匠打了两把菜刀,一把锄头,笑呵呵地收了钱,给了小寒十个铜子,说五个是他的,五个买酒,天黑前回来。

    小寒笑了,带了剑,往镇里去了。

    镇里没多少新奇的东西,只有酒楼偶有外客涌来,但他没心情,却见旁边有卖杂货的,他花了两个铜子,给玉儿买了根红头绳。

    他又往清河去了,刚才的星火还在燃烧,他觉得水银泻地只是个开始,下面的,他不想只看张铁匠的。

    他再次打出来水银泻地,看看太阳,再听听雪里的寒风,突然,他猛地飞起五尺,随手一挥,打出来一招他也不晓得的招法,只见旁边的一棵树倒下了。

    “好剑法!”一个声音已在他的身后响起来。

    他赶紧回头,只见一条壮实的大汉,朝他微笑着;他赶紧一笑,学着听来的故事语言:“让阁下见笑了,小可拙劣得很,请教大哥尊姓大名!”

    那汉子却哈哈大笑:“小兄弟,咱是突厥人,叫铁鹰,如果你愿意,可以叫我铁大哥!”

    “铁大哥!”小寒赶紧招呼他。

    “好,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我看你的剑法挺厉害的,是什么剑法?”铁鹰的眼睛像鹰一样犀利,盯着小寒。

    “铁大哥,我叫小寒,别人都叫我小寒;至于剑法,我不知道,那是我铁匠师父教的,他说那招叫水银泻地!”小寒老实地说。

    “啊,水银泻地?难道是他?”铁鹰的眼睛又像鹰了,瞬间,又柔和下来。

    “铁大哥,有什么不妥吗?”小寒不解地问。

    “啊,没什么,可你后面的那招又是什么,好像不是断水剑法哦!”铁鹰说。

    “啊,断水剑法?没听说过,我那招是自己瞎琢磨的,嘿嘿,我自己也不知道对不对!”小寒永远老实。

    “好厉害的招法,小兄弟真是习武奇才啊,大哥服了你了,好,兄弟,有没有兴趣陪我玩几招?”铁鹰想称他的斤两了。

    “好啊,大哥,你小心了,我的招法很厉害的,可别伤着你了!”小寒说。

    “嘿嘿,兄弟果然好心肠,来来来,大哥用鹰刀接你几招!”说完,他拔出来背上的刀。

    果然,像鹰一样的刀,直直斜斜,像鹰眼一样犀利的刀!

    “大哥,说好了,我只打两招,成不成拉倒,因为,我就只会这两招!”小寒实话实说。

    “好,兄弟来吧,哥哥就接你两招,全力以赴哈,兄弟!”铁鹰的身形一下像山了,稳稳的!

    “那兄弟不客气了!”说完,小寒一招水银泻地如潮水般袭了过来。

    铁鹰的脸变了,原来他并不以之为然,可这一招打过来,他竟发现他没有任何退路了,小寒已将他的退路全封死了,只得一招鹰击长空,向黑剑迎去。

    “当”的一声,鹰刀竟然断了,一刀为二,只一招,铁鹰就输了!

    “好,好剑,好剑法,佩服,佩服,兄弟,做哥哥的认输了,兄弟,你太厉害了!”铁鹰果然不愧塞外男儿,马上认输。

    “啊,我赢了?”小寒的脸写满了惊异:为什么?这剑这么厉害?

    他知道,铁大哥的刀法以是可以接住水银泻地的,可是,这黑剑太厉害了,它的锋芒,完全赶走了他的想象;他的脸上顿时充满了喜悦与满足!

    “好剑,兄弟的这把剑肯定是绝世名剑,不知道叫什么名字?谁打造出来的?”铁鹰的话又在他耳边响起来。

    “啊,这把剑我还不知道它叫什么,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叫它黑雪,黑夜中的雪,她的光芒,永远亮在我的疏中,像塞外的雪,无止无境!”小寒神往地说,像看见了雪夜的光芒似的。

    “好名字,那么,谁打的?”铁鹰又问。

    “我师父了,张铁匠,三河镇有名的张铁匠!”小寒得意地说。

    “啊,原来是他,兄弟,要不咱们每天都在这里比武如何?”铁鹰的眼睛在闪烁。

    “好啊,只怕大哥嫌小弟功夫低微,有辱尊荣!”小寒谦虚说。

    “嘿嘿,兄弟一看就非此中之物,如果兄弟不嫌弃,咱们结拜为异姓兄弟,如何?”铁鹰的眼睛热烈了。

    “好啊,兄弟求之不得!”小寒开心得不得了。

    于是,两人撮土为香,结为兄弟。

    “哈哈,小兄弟,说好了,每天这个时辰,咱们在这儿比武,不见不散!”铁鹰说。

    “是,大哥,兄弟肯定准时必到,认真学*哥的刀法!”说完,他已开始比划铁鹰的刀法了。

    铁鹰的眼里,一直充满着不相信,这会儿,眼睛更闪烁不停:这小子是什么人?怎么这么厉害呢?悟性实在太高了!

    又和铁鹰闲聊了会儿,小寒就告辞了,他得去酒楼给张铁匠买酒了;随后,又去了玉儿家,将红头绳给了玉儿,才回铁匠铺。

    他一脸春风得意,张铁匠还以为是玉儿的功劳,也没在意,只嘱咐几句,两人又开始打铁了。

    直到黄昏,张铁匠才教了他第二招:长虹惊天!

    小寒惊奇地发现,他这一招,像极了自己练的招法,却比自己的招更精妙一些,赶紧又去河边练习起来。

    心里想的却是:水银泻地、长虹惊天、鹰击长空,怎么将它们联在一起呢?

    他的思索像封冻的清河,冰冷中带着剧烈的征服,终于,他想通了,随即舞起来。

    只见清河畔,剑光闪闪,一道道光芒,向长空不停地划去,光芒越来越亮了,似乎,想要跟天上刚刚出头的星光争辉似的!

    直到天将亮了,小寒才回了铁匠铺,又开始了他千篇一律的生活:泡茶、站桩、拉风箱!

第三章 苍鹰之豪

    第三天学武了!

    上午,随着张铁匠的打铁声,小寒又在风箱前不停琢磨,终于,又给他琢磨出一招剑法。

    中午,张铁匠又给了他十个铜子,说了同样的话。

    小寒又到了河边,开始耍剑了,这时,玉儿却来了,见他练得高兴,就没敢说话,只在旁边静静地看他练着,眼睛里涡着春水,不停地向他射去。

    铁鹰来了,见此情景,就明白怎么回事儿;他正想离去,免得打挠他们。

    哪知小寒人在剑影中,心却旁观万物,说:“铁大哥来了,玉儿,见过我的铁大哥!”

    “铁大哥,你好!”玉儿只随便说了一声,眼睛又瞄向小寒了。

    “哈哈,玉儿?好漂亮的小丫头,一定是咱们小寒的媳妇了!”铁鹰的话像鹰眼般准确。

    “啊?”玉儿听了,脸红红的,眼睛里却一直闪着快乐。

    “铁大哥,我和玉儿还没有成婚,不过,年底,我一定向韩大叔提亲,到年底我可以攒百余个铜板了!”小寒老老实实地说。

    “哈哈,百余个铜板连给小丫头做身像样的衣服都不够,兄弟,给,这是大哥给你的贺礼!”说完,铁鹰掏出来一锭金子,交给了小寒。

    “啊?铁大哥,兄弟怎可要你的金子?不行,不行!”说着,小寒想将金子还给他。

    “兄弟,你是我兄弟,做哥哥的给弟弟钱花有什么不行的?再说了,这又不是单给你的,是给你和咱弟媳妇儿的贺礼,哈哈,不能退,否则,兄弟就是瞧不起大哥了!”铁鹰的脸假装生气。

    “那,兄弟惭愧收下了!”小寒不客气了,揣了金子。

    “咱们该比剑了,兄弟,今天我攻,你守,记住了,大哥的这招叫苍鹰搏兔,你先看大哥耍一回,想想,最后,再接大哥的刀招!”说完,铁鹰拔出来长刀。

    然后,他一下跃到半空,顺手向大地击去,只见地上的那块石头已被劈成两半!

    “好招,好大的威力!”小寒不觉赞叹。

    “啊!”玉儿也是一阵惊呼,脸色顿时苍白了,眼睛看向了铁鹰。

    “玉儿放心,铁大哥会有分寸的,不会伤了我的好兄弟的;兄弟,你想想,如何破我这招,我给你一柱香的时间!”铁鹰得意地说。

    哪知小寒只低头思考一会,就坚决地说:“大哥,不必了,兄弟这就接大哥的刀招!”

    铁鹰的脸又写满了不相信,只得再问:“兄弟,你确定可以接得住大哥的刀招?”

    “大哥放心,我昨天学了长虹惊天,刚好,可以接住大哥的刀招!”小寒自信地说。

    “好,那,兄弟小心了,大哥可要全力施为了!”说完,铁鹰就要动手了。

    “铁大哥,不要伤我小寒哥哦!否则,我不理你了!”玉儿的眼睛始终看着小寒,眼睛里的春水从未停止。

    “玉儿放心,铁大哥是不会伤害我好兄弟的!”铁鹰承诺。

    说完,他拔出长刀,再次击出来苍鹰搏免。

    果然,好大的压力向小寒袭来;但他并不紧张,连退三步,待铁鹰刀招威力去尽,才击出来张铁匠传的长虹惊天,却只用了三分力。

    刚好击在铁鹰的力竭未生之处,顿时,铁鹰竟被他的剑气打出两米外,血,从他的嘴角冒出来了。

    “铁大哥,你受伤了?”小寒赶紧上前扶住他。

    “没事,只是兄弟太高明了,你的打法简直出人意表,高明到我都想象不到的地步,兄弟,你真是武学奇才,你是怎么想到这样出招的?”铁鹰的脸上竟是喜色一片。

    显然,他并没有责怪他,相反,很欣赏他的能力,尤其,他的打法。

    “哦,是这样的,我看大哥这招要腾到空中才出招,威力虽然极大,但绝对不能持久,所以,我决定先退三步,化去大哥的刀招威力,才出手;正好,你那边旧力已去,新力未生,我就占上风了,大哥,我只用了三分力!”小寒才实地说。

    “啊?三分?如果十分,那大哥这条小命就交待了!兄弟太了不起了!”铁鹰的眼睛里顿时充满了佩服与尊敬。

    这时,玉儿拿出丝由,给铁鹰抹去了血,又去河边清洗去了。

    “好个可人的小丫头,兄弟,别辜负了她哦,一定要娶她,否则,做哥哥的绝不饶你!”铁鹰的脸色又坚决了。

    “是,大哥,小寒一定娶玉儿的!”小寒的脸色更坚决。

    “好,那大哥就放心了,大哥就要走了,你好好练剑吧,相信,用不了多久,你一定是武林最杰出的剑客,哈哈,说不定,到时做哥哥的可要兄弟帮忙哦!”铁鹰的眼睛又开始闪烁了。

    “好,一定,只要大哥吩咐,兄弟在所不辞,一定给大哥办得妥妥的!”小寒说。

    “当真?”铁鹰的脸又是惊喜。

    “当真,大哥放心,只要不是坏事,小弟万死不辞!”小寒承诺。

    “好,那大哥就放心了,来,兄弟,大哥把这套刀法演给你看,你不必学,只需要记住刀招,然后去破解它,相信你一定会很快做到的!”铁鹰说完,再度拔出长刀,一招招地演给他看。

    演练完成,铁鹰才说:“兄弟,我这套刀法叫飞鹰刀法,是我师父飞鹰所创,在突厥所向无敌,他本人也是突厥的大将军,而我,则是颉利可汗的十大护卫之一!”

    这时他才表明身份,脸上却是惊疑不定,怕小寒反悔。

    哪知小寒听了,没有任何表情,既不喜,也不愁,也无悔,只说:“原来大哥竟是颉利可汗的卫士,失敬失敬,哈哈!”随后笑了笑。

    铁鹰这才松了口气,表情放松了,说:“我还以为兄弟知道我的身份后,就不再当我是大哥了!”

    “哪会?突厥人就不是人了?所谓四海之内皆兄弟嘛,所以,大哥就是大哥,兄弟就是兄弟!”小寒一脸无所谓。

    “啊?兄弟真是高人,剑法高,见识更高,这句话我常听汉人说,可他们就是瞧不起咱们突厥人,说起咱们突厥人,不是害怕,就是避之如洪水猛兽!”铁鹰的脸上又是一阵惊讶。

    的确,自隋朝以来,汉族与突厥就争斗不断,唐太宗时期,双方还大战一场,最后,突被迫撤回塞外;双方关系一直打打停停,尤其边塞,争斗从未停止。

    铁鹰这次来三河镇,就是想打探一下大唐的虚实,没想到,意外碰到了小寒,还喜欢上小寒了,与他结为兄弟,本想与之多切磋几天,没想到,昨晚飞鹰传来命令,要他马上回去,说可汗有命,要他立刻回营,限五日赶回。

    今天,他是特地来向小寒辞行的,所以,不得不向他交底,免得兄弟俩以后见面尴尬,说不定双方还会动手,甚至,战场相见。

    又因事先承诺,要和他切磋武功,所以,就将飞鹰刀法传给了小寒。

    这时,玉儿回来了,见他们聊得甚欢,就说:“小寒哥,何不请铁大哥去酒楼喝酒呢?反正你也要给张叔买酒的,对不对?”

    小寒这才懼然一省,说:“对,对,对,大哥,咱们去酒楼吧,我请你喝酒!”

    哪知铁鹰摇摇头,说:“兄弟,这会儿不成了,下次吧,咱们一定尽兴喝个够;颉利可汗传命了,大哥得回突厥了,兄弟,有机会一定要来突厥看望大哥哦!”

    “一定,嘿嘿,师父说再过百日,我就可以游历天下了,到时,一定去突厥看望大哥!”小寒的脸上写满了豪情壮志,仿佛,他的足迹将横遍世界似的!

    “好,兄弟,咱们说定了,突厥见!对了,兄弟,你姓什么?”铁鹰又问。

    “啊?不知道,我只知道师父叫我小寒,从未告诉我姓什么,要不,我回去问问,马上回来告诉你!”小寒又老实说了。

    “不必了,我只要知道在大唐边境有个叫小寒的兄弟就够了,兄弟,如果到突厥,一定要来看我哦!”铁鹰说。

    然后,他打了声口哨,一匹骏马已跑到他面前了。

    “好马,大哥的马实在太漂亮了!”小寒说。

    他其实不懂马,不知道这马的好处,只知道它长得高,腿很长,样子很好看,一身是雪,就赞它漂亮了。

    “嘿嘿,兄弟,这可是匹好马,颉利可汗亲手送我的,它叫踏雪,能日行八百里,骑上它,一天就可以赶回突厥大营了!”铁鹰说。

    “啊?如此厉害,我可真是有眼不识宝马了,失敬失敬!”小寒赶紧向马儿施了一礼。

    那马儿也喜欢他,竟伸出舌头,舔舔他的手。

    “兄弟喜欢它?那大哥送你了!”铁鹰豪迈地说。

    “啊?怎么可以?大哥不是要靠他回营吗?不可以!”小寒赶紧拒绝。

    “为什么不可以?咱们是兄弟,大哥的就是你的,嘿嘿,再说,你不是要去突厥看我吗?骑了这马,所有人都会闪让,我会亲自给颉利可汗说的,所有的士兵都会视你为最尊贵的客人!”铁鹰自豪地说。

    “那小寒收下了,谢谢大哥!可大哥怎么回去?”小寒赶紧又问。

    “这个就不劳兄弟你操心了,出了三河镇,不足二十里,就是咱们突厥的地盘;嘿嘿,到了那儿,什么马没有啊?”铁鹰说,随后又一拱手,说:“兄弟再见,玉儿再见,我走了!”

    说完,他大步流星般往西北而去。

    “铁大哥真是大方,小寒哥,你这回可得了大宝贝了!”玉儿喜道。

    “他真像天上的苍鹰,豪迈潇洒,不愧是突厥一条好汉!”小寒说。

    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小寒的心里不觉一阵酸痛,泪竟洒了出来;玉儿又赶紧给他抹去了。

    “走吧,玉儿,咱们也该回去了!”说完,小寒将她抱上马,牵着马回城了。

第四章 断水剑法

    当小寒牵着踏雪,买了酒,回到铁匠铺,张铁匠的眼睛变得像铜铃那样大,嘴巴可以放个大苹果。

    “怎么回事?不仅和玉儿起回来,还带了匹宝马,偷的?还是抢的?”他的心猛烈跳起来:这小子干坏事了?

    他懂马,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一匹上乘好马,比当年秦琼秦叔宝的黄骠马还要胜三分。

    当年,他在太子府中时,也曾陪太子相过马,太子当年的马,没有一匹可以跟眼前的这匹骏马相媲美。

    “不,我铁大哥送的!”小寒骄傲地说,眼睛里闪着动人的光芒,显然,铁鹰已是他铁血般的大哥。

    “啊,铁大哥?谁啊?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认识的?我怎么不知道?”张铁匠的嘴里发出来连珠炮。

    “昨天中午才认识的,他叫铁鹰,突厥人,他和我切磋了两天武功,我们已结拜为兄弟了;本来还想继续练剑切磋的,可他得回突厥了,临走,铁大哥将踏雪送给我了,还给了我一锭金子,要我娶玉儿!”说完,他这才将玉儿从马背上抱下来。

    “啊,你和突厥人结拜?他只怕不是普通人吧?”张铁匠的脸色又是惊讶,仿佛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师父,难道不可以吗?可我们已经结拜了!”小寒的语气相当坚决,生怕他反对。

    “我不是你师父,早说过了;结拜就结拜嘛,你用不着跟我凶!”显然,张铁匠一下就看出来他的发狠。

    “我还以为你会反对呢,你教我武功,你就是我师父!”小寒的语气又坚定了。

    “随你便吧,太子!”这时,张铁匠终于露出了破绽。

    “太子?”小寒疑惑了,又赶紧追问:“谁是太子?师父,我到底是谁?”

    张铁匠的脸色一下苍白了,这一刻,他突然感觉很疲倦,像风中即将倒下的蜡烛,身子一下摇晃起来,终于,他倒在地上了。

    小寒赶紧将他扶起来,却没敢再追问下去了,显然,张铁匠受到了重创;玉儿赶紧倒了茶水,递给了张铁匠。

    “太子,你是大唐理所当然的太子,哼,什么李治,狗屁,他只不过是老九而已;而你父亲就是当年太子的李承乾;记住了,从今天起,你叫李—小—寒,你是大唐的太子!”这回,张铁匠不再隐瞒了。

    “啊!”小寒和玉儿一下张大了嘴巴,眼睛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那,师父,我怎么到这儿来的?你原来又是谁?”好一会儿,小寒才冷静下来,追问。

    “我是当年太*中的第一剑客周长风,当年,太宗欲废你父亲的太子位,所以,太子被迫反击,企图趁太宗远征时登基,没想到,输给了房玄龄、杜如讳他们;太子被废后,太子妃生下你,要我带你出宫逃亡,以免在宫中受到株连;因为你是小寒那天生的,所以,我叫你小寒,太子殿下,老奴参见太子殿下!”说完,他挣扎着起来,给小寒跪下了。

    小寒赶紧将他扶起来,脸上早布满泪水,说:“谢谢师父,师父,你就是我师父,你是我的大恩人!”说完,赶紧拜倒在地。

    “太子,不必如此大礼,老奴不敢当!”周长风赶紧将他扶起来。

    “玉儿,这件事情你父母也是知道的,但我们一直都瞒着你们;一会儿,我和太子去你们家,把事情说开,从今天起,你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你父母不会反对的!”说完,又赶紧向她行礼。

    “师父,我们的剑法是不是叫断水剑法?我铁大哥曾说过,那招水银泻地是断水剑法中的一招,长虹惊天也是!”小寒又问。

    “是的,太子,我的剑法就是断水剑法,当年,我师父在黄河岸边,看见黄河奔流千里的样子,就创出来断水剑法,他老人家的豪情壮志,太子,你要学啊,你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吧,拿回属于我们的江山,哈哈!”说完,周长风露出来他东宫第一剑客的风采。

    “周大叔,我先回去了,一会儿,你们再来我家!”玉儿害羞地说。

    她向来心思缜密,这么大的事情,不先和她母亲沟通,只怕他们都会震惊。

    “玉儿很不错,太子,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她,她会是个贤内助的,帮我们完成大业!”周长成目光坚定地说。

    “我们一定要拿回江山吗?现在大唐是我叔叔高宗执政,我瞧他管理得很不错啊!”小寒似乎对江山根本不感兴趣。

    “太子,你可不能这么想,我们一直都视你为大唐的合法继承人的,老臣子们都还等着你呢,你可不能不管我们啊,我们这么多年心血不能白费!”周长风震惊了,他没想到小寒会说出这种话来。

    他不觉想起了李承乾,东宫太子,那是何等英勇神武的汉子,一听说太宗又废长立幼之心,立刻策划谋反大计,虽然失败,却也不失英雄本色。

    小寒是他的儿子,怎么一点勇气都没有?任由那个李治霸占江山?

    “师父,这件事情我们要慎重,搞不好又是一场腥风血雨;不如,我们还是谈剑法吧,我觉得长虹惊天还可以这样打出来!”说完,他又开始比划了。

    “也好,这段时间我们就少打铁了,我要在一个月内教完你断水剑法所有的招式;还有,你那个铁大哥的飞鹰刀法,你也要琢磨,练好了武,咱们才能实现咱们的大计!”见他痴迷武学,周长风又是大喜。

    说完,周长风拿过黑雪,耍出来断水剑法,一招也没落下;小寒越看越兴奋,周长风才耍完,他就接过剑练起来,练得中规在矩,招招到位,也一招都没落下。

    “太子真是武学奇才,完全没错,老奴佩服!”周长风一脸喜色。

    “师父,断水剑法是不是天下最好的剑法?”小寒问。

    “不是,天下没有最好的剑法,如果说有,那一定是落英剑法了,听说那是剑圣独创的剑法,从未传过人!”周长风仰慕地说。

    “那师父有没有见过落英剑法?”小寒问。

    “没有,我没见过落英剑法,只见过剑圣,他还没出落英剑法,我就败了!”周长风叹惜说。

    “啊?那剑圣在哪儿?我一定要学学他的落英剑法!”小寒高兴地说。

    “听说在华山隐居,有机会你去撞撞运气,也许,你能见到他也说不定,好了,咱们去玉儿家吧,他们也许等急了!”周长风说。

    此时,天色已渐渐暗下来了,他们就去韩家了。

    那家人早等着了,花婶已温上了好酒,只等他们来就开席。

    果然,一见到他们,韩傲天和花婶就赶紧跪下来,说:“奴才恭候太子殿下!”

    小寒赶紧将他们扶起来,说:“韩大叔,花婶,不必如此,快起来!”

    “玉儿,太子来了,你快出来吧!”花婶赶紧喊来。

    “来了!”只见玉儿已换了装束,一身宫廷服装,更显得美艳绝伦,一见他们,就赶紧跪下:“太子,奴婢玉儿参见太子!”

    “玉儿,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说完,小寒赶紧将她扶起来。

    “都是你,你这个瘟神,你早不说晚不说,怎么今天全抖出来了?”花婶一看周长风,满脸怒气。

    “都怪我,全怪我,是我该死!”说完,周长风赶紧打了自已一巴掌。

    “师父,韩大叔,花婶,我迟早也会知道的,对不对?”小寒赶紧拉住周长风欲再自打的手。

    “哼,这个老东西,从来都是这样,唉,看来,说不定咱们又得过逃亡的日子了!”花婶接着又说。

    “韩大叔,花婶,我想娶玉儿,不知道,可不可以?”小寒赶紧岔开话题,生怕周长风再度难堪。

    哪知周长风仍一脸悔意,一瞬间,竟忍不住号啕大哭起来。

    小寒、玉儿正要拉他,花婶又赶紧劝住他们说:“哼,这是他自己自找的,你们别管他,哭一会儿,他就没事儿了!”

    这时,韩傲天却哈哈大笑道:“好,太子,我们答应你和玉儿的婚事,年前腊月初八就给你们成婚,然后,过了年,我们再逃亡;迟了,只怕李治那个昏君还要来追杀我们!”

    “啊?为什么?他不是已经得到江山了吗?”小寒不解地问。

    “哼,这叫斩草除根,当年也是这样,太宗也只是圈了太子,我们以为没事儿;可你一出生,李治就暗中派杀手来了,幸好,我们早有防范,终于逃了出来!”韩傲天说。

    “这回,我们该逃往哪儿?”花婶忍不住又说话了。

    “要不,我们去突厥吧!去找铁大哥!”玉儿突然说。

    “谁?”韩氏夫妇不觉惊问。

    “就是太子这两天刚刚结识的铁大哥,他还送了太子一匹好马,还有……”她说不下去了;金子,是铁鹰给小寒娶她用的。

    “还有一锭金子,铁大哥给我和玉儿成亲的贺礼!”小寒接口。

    “啊?那铁鹰是什么人啊?出手如此阔绰大方?”花婶又问。

    “铁大哥是颉利可汗的十大卫士之一,他师父是突厥的第一高手,飞鹰!”小寒骄傲地说。

    “好,那咱们就去突厥,嗯,好,当年太子承乾和颉利可汗也是有交情的,他一定会收留我们的!”韩傲天高兴地说。

    “这倒是条安全的退路,你们两个记住了,一旦发生任何事情,你们就去突厥,当然,我们也会去的!”花婶突然说。

    “要不,咱们赶紧将玉儿和太子的婚事办了吧?一起去突厥?”韩傲天说。

    “韩大叔,花婶,你们能不能不要叫我太子?还是叫我小寒,这样,我更自在些;另外,也免得旁人听了会走漏消息!”小寒皱眉说。

    “对对对,瞧我们这几个老糊涂,连最起码的江湖经验都没有了,太子,不,小寒,我们马上给你们办婚事,然后,一起去突厥!”韩傲天说。

    天色已黑尽了,酒席终于开宴了,周长风终于正常了,拿起酒杯,痛快地喝起来了。

第五章 往事如烟

    在韩傲天家喝了两个时辰的酒,他们才离开,小寒心里美滋滋的;周长风的脸色却越喝越难看,一直长吁短叹不已。

    人们都不理他,只顾着谈论小寒和玉儿的婚事,决定腊月初二就给他们完婚。

    一路上,周长风的嘴里一直在叫两个人:太子、翠云,太子、翠云……

    太子是小寒,翠云就是花婶,她的闺名就是翠云;这是小寒刚刚知道的,因为喝醉酒的周长风不自觉喊出了“翠云”。

    花婶脸一红,玉儿赶紧告诉他:翠云就是花婶的名字!

    见他醉了,又开始胡言乱语了,小寒只得赶紧将周长风带走了,怕他闹出来更大的笑话。

    回到铁匠铺,倒了杯茶,喂周长风喝了,他才将他带到床上,然后,自去睡了。

    半夜,他突然被周长风的哭声惊醒了,赶紧走到他的房间,发现枕头已被周长天的泪水全打湿了。

    “师父,你怎么了?”小寒赶紧问他。

    那知周长风却不说话,仍是不停哭泣,好一会儿才又叫出来:翠云、翠云、翠云……

    “师父,你能不能别再喊了?要是让韩大叔、花婶他们听见就不得了了,太丢人了!”小寒不禁劝他。

    “太子,你别管,唉,翠云,我心爱的翠云……”他几乎要疯狂了。

    好一会儿,他才冷静下来,回想今夜的表现,一脸羞愧,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算了。

    “师父,你和花婶究竟是怎么回事?可不可以告诉我?”小寒显然瞧出来他有秘密。

    “她是我师妹,也是我的情人,后来,因为我走错了,她才嫁给了韩傲天,他是我师弟!”周长风终于又泄密了。

    “啊?”闻言,小寒不由得惊呼。

    然后,周长风说来他久藏在心中的往事:

    二十多年前,他和韩傲天、花翠云都是太子东宫的幕宾,早年,他们更一同拜当时的剑术名家玄真子为师,在他门下学剑十年。

    周长风嗜剑如命,才三年学剑,就已是师门第一高手,赢得了花翠云的芳心,花前月下,两人相爱了。

    可视剑如痴的周长风,虽然深深爱着花翠云,但更喜欢向剑道高手挑战,一听说谁是剑客,立刻就去挑战,从不懈怠,乐此不疲,这让花翠云伤透了脑筋。

    她曾多次要他放弃挑战,和她一起向师父玄真子说明两人的情意,让师父替她们作主,早日完婚。

    哪知周长风毫不在意,每次都表面答应,随后,又忘得一干而净,只顾着去寻找剑术名家挑战,甚至,有时还故意躲着花翠云。

    久而久之,花翠云死心了,以为他变心了;而韩傲天又一直陪在她身旁,相较之下,花翠云最后选择了韩傲天。

    伤心之下,周长风更醉心于剑道,四处访求名剑高人,试图成为所谓的天下第一剑客,满足内心的虚荣感。

    后来,他听说华山有位剑道高手,被世间剑客称为剑圣,他就去挑战了。

    没想到,他确实找到了剑圣,可剑圣并没有用他的成名剑法落英剑法,甚至,他只拿根树枝与他比剑,结果,还不到十招就他被剑圣打掉了长剑,输得干干净净,雄心壮志一下化为乌有。

    他心灰意冷回到师门,韩氏夫妇已接受太子李承乾之邀进京了;他不死心,又想见花翠云,想与她重归旧好,就自荐到太子东宫,随后,被聘为太子的第一首席剑客。

    在太*中,虽然天天见到花翠云,可她却再不理他了,当他是陌生人似的,也许,他在她心中,与一根草没分别,远不如一株花。

    直到太子造反未遂,东宫被封,他们被逐,三人在长安找了块地方落脚,目的是救出已怀孕的太子妃。

    谁曾想事与愿违,皇宫守卫极严,只待一年之后,他们才有机会入宫,找到太子妃,她已为太子诞下麟儿,孩子一岁了,她请求他们将孩子带出宫,找个隐密的地方,将孩子抚养成人;却叮嘱孩子不要报仇!

    他们一路逃亡,直到三河镇才落脚,这里是突厥与大唐的边境交界处,双方协议,互不镇守,突厥没驻兵,*也不敢过来;他们总算有了安全之地!

    一住,就是十六年,周长风渐渐变成了老头子,可他对花翠云的爱恋,却始终未变,且越来越狂热,一双眼睛经常出卖他的心情。

    偏偏,花婶从来不曾正眼看到,直到昨晚,她才看了他两眼,却是骂声一片;因为他泄露了太子的身份,跟他们带来了麻烦,人们不得不想后路了!

    说完这些,他已经累了,又昏昏沉沉睡过去了。

    小寒却一点睡意也没有了,心潮澎湃,心事如浪花般一朵朵打过来:要不要去长安?要不要再去争夺那个所谓的江山?而那个坐江山的,是他的叔叔李治,称为高宗!

    这时,他的眼睛突然扫向了黑雪,那柄黑黑的剑;黑夜里,它更寂静了,像被谁遗弃了似的;偏偏,它又像在说话,仿佛它是天上的星星,一直说不停,语言多么动听,多么使他沉醉。

    小寒不由得走过去,将它揽在怀里,然后推开门走了出去,又到了河边。

    天上的星星正亮着,星子们排着同样的位置,不停地闪烁,像在说话,一下子,小寒竟沉醉在星光里了。

    这时,怀中的黑雪动了动,似乎,它也听懂了星星的语言,它想动了。

    终于,小寒拔出了黑雪,运足内力,黑雪的浑身顿时泛起了黑色的光芒,此刻,黑雪正与天上的星星交相辉映。

    他从来没想到,黑光竟是如此艳丽,似乎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力量,将他的心神吸引了;他抬头一看,北斗七星正在他的头顶。

    他从未仔细地看着星辰,这会儿,他突然觉得她们在说话,说他心里的话;这一刻,什么李治,什么江山,什么仇恨,都不重要,只有北斗七星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不觉提起精神,耍出断水剑法,一套剑法打完,他顿感精神百倍,忍不住又将剑当刀使,挥出铁鹰的飞鹰刀法。

    完了,他又陷入了沉思之中,仿佛这两者之间并不矛盾,反而两套武功有点像老朋友,可以互相整合;于是,他化刀法为剑法,将飞鹰刀法与断水剑法融合,这时,他感觉另一种力量在催化着他。

    他不禁又看了看北斗七星,发现她们像一种特别的阵势,尤其,她们的位置,在不停地变化,他不觉揣摩了片刻,才发出一阵欣喜,随后,在地上乱走起来。

    直到东方渐渐亮了,他才离去,精神仍然饱满,似乎那北斗七星的变化仍在他胸中不停地变化着。

    走回铁匠铺,他仍按照往往的状态,拿出乌龙茶,给周长风泡了茶,又在雪地里开始站桩了,脑子里仍然是北斗七星、断水剑法和飞鹰剑法。

    太阳升起来了,他的脸上光明一片,似乎所有的往事在他的脑子去得一干而净,她们已不留任何痕迹了。

    待站桩完毕,他发现周长风还没起来,而前来取铁具的人来了,他只得给了他们打好的铁具,收了钱,又去房中看周长风。

    他还睡着,只是额头很烫,他在发烧。

    小寒只得去请郎中,郎中开了药,他给他煮了药,又亲自喂他服了;见他仍在沉睡中,就推门出去,将门掩了,又去清河边练剑了。

    这时,他已忘了断水剑法、飞鹰刀法,甚至,昨晚琢磨出来的北斗七星步法,只是随意而行,随意而舞,整个人完全沉浸在武学的追寻之中了。

    待他终于长喝一声:“且看我的星光四射!”

    只见黑雪陡然间长出来光芒,像一道划过长空的闪电,向清河击去;河水突然间升起来一道水柱,直向长空,鱼儿也向天空涌去,形成一道极美的风景。

    “好!”玉儿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小寒才清醒过来。

    然后,他轻轻地走过去,揽住她的腰,在她的耳边说:“玉儿,我爱你!”说完,他的唇已在那张美丽的脸上不停地亲吻。

    好一会儿,玉儿才推开他,说:“小寒哥,你坏死了,不过,我喜欢!”说完,羞涩地垂下了头。

    这时,小寒轻轻拉起她的手,告诉了她那些往事。

    玉儿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周长风和她父母间竟有一段如此辛酸的往事,她的眼睛湿润了,好一会儿,才说:“小寒哥,我瞧你也是个武痴,自从周大叔教你武功后,天天练不停,连拉风箱都在练功;你不会也因为练剑,而放弃我吧?”

    “怎么会呢?玉儿,小寒哥爱你,我虽然喜欢剑,但我更爱你,如果要我选择,我宁愿放弃剑,也要爱你一辈子,你虽然不是太子妃,却永远是我唯一的至爱!”小寒坚决地说。

    玉儿这才露出来甜蜜的笑,眼睛里的春水更浓了,这回,她主动地投入他的怀抱,献上了那张令他窒息的唇。

    吻上去,两人顿觉天地间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眼前此刻,才是他们最重要的!

    宝马踏雪,仍在旁边,静静地等候着,似乎它早习惯了这一切,它在等待他们的召唤,它的眼睛里闪烁着温暖。

    当太阳落下去了,黑夜就要来了,他们才离开,清河,像是他们心中的镜子,已经冰封的河水,像一个沉默的老人,看着他:心爱的子女!

第六章 小寒大婚

    雪下得更紧了,一层层的雪将北国冰封了。

    然而人们的脸色都露出喜色来了,要过年了,今天,已是腊月初一了。

    韩府更为热闹,张灯结彩,明天,韩氏夫妇就要给小寒和玉儿成亲了,两人忙得不亦乐乎,脸上灿烂出花朵来,那喜悦,将雪味紧紧包围了。

    连家丁们也不例外:他们都是看着玉儿长大的,也是看着小寒长大的,仿佛,他们就是他们的子女似的;这回,两人终于长大了,要成亲了,个个都替他们开心、高兴。

    镇里的人早就听说了,人们都赶来向他们道贺,仿佛,这喜事,不仅仅是小寒、玉儿的,也不仅仅韩府、铁匠铺的,她本来就属于三河镇的。

    张铁匠的技术不错,他是有名的铁匠。

    韩百万更是人们巴结的对象:他小处吝啬小气,可镇里谁家有事,他却从来不会不管,常常慷慨解囊,为他们解决很多大困难。

    也许,他的本质:不事不管,扶危济困决不推辞!

    人们对他的“小气”有微词,对他的“大义”却铭感于心,人们视他的目光,不止是尊敬,还有一层说不出来的亲切感。

    小寒呢?最热心的小伙计,踏实勤奋,激公好义,爱打抱不平,谁都喜欢!

    玉儿呢?花一样的小姑娘,人见人爱,三河镇最漂亮的小姑娘,谁不喜欢?

    这会儿,两个青梅竹马的可人儿要结婚,三河镇还不像过年那样热闹?

    所以,自打腊月初一清晨,每家都自发地挂上花灯,表示与韩家同乐,就像过元宵节看花灯似的,人们将所有能想到的热闹都堆起来了。

    韩百万这回可大气了,见人们都来道贺,又将气氛搞得如此热,感动之余,除了邀请大家吃喝外,还每家派发米面粮油,又引来人们的声声赞美,仿佛他就是天上来的财神似的。

    小寒的规律却未打破,早晨依旧泡茶站桩,上午仍然拉风箱,“张铁匠”还是打了会铁,就自去喝酒了。

    中午,小寒又到了河边练剑,他的剑招越来越犀利了,威力无穷,每一招都像天外之剑似的,将冰封的河一次次击开,跳出来一尾尾鱼。

    这回,他不再放生了,将鱼儿一尾尾装进篓里,笑咪咪地看它们折腾:这是最好的美食,镇里的人现在最想它们了!

    直待他练累了,才发现玉儿早在一旁了,就走过去,亲她一下,又将她抱上马,牵着马儿回镇。

    还到酒楼,照例给“张铁匠”打酒,这回,酒保不敢要钱了,说:“小寒哥,这几天就免了,嘿嘿,你可是韩府的娇客,以后,要多关照我们哦!”

    玉儿羞红了脸,低下头了;小寒一脸喜气:“谢谢,一定,一定,明天一定要来哦,多喝几杯!”

    回到铁匠铺,“张铁匠”又睡去了,这几天,他相当懒了,除了喝,就是睡,打匠,也成业余;幸好,人们也知道这几天他们“忙”,定制的铁具都自动延期了。

    这两天花婶来得勤了,每天下午,都会送好酒好菜来。

    那双本来期待她到来的眼睛,早已疲倦了,每次她一来,“张铁匠”都自动消失了,小寒只得抱歉;花婶并不在意,她体贴的对象本来就是小寒。

    “小寒,你的新婚衣服试穿过没有?合不合身?不合身的话,我马上给你改!”花婶说。

    这会儿,小寒感觉她更像母亲了,眼睛湿湿的,说:“谢谢花婶,我试过了,挺合适的,妈做的,肯定最好了!”

    不觉间,他已叫她妈了,花婶更欣喜了,不觉将他揽在怀里,说:“孩子,记得要好好照顾玉儿,知道不?”

    “是!谢谢妈!”小寒的态度越来越自然了。

    “如果有什么事情发生,你们一定要赶紧跑,去突厥,找你那个铁大哥,知道吗?”花婶又一次叮嘱。

    似乎,她早预感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该来的,总会来的!

    “不,妈,我们一起走,这儿离突厥仅二十里,我们应该很安全的!”小寒的眼睛,还是那样天真。

    “但愿吧,唉,要不是你那个师父瞎说话,也许,咱们就不用逃跑了!”花婶的眼睛里有闪着愤怒。

    旁边,那又期待的眼睛又黯淡了,那光泽,又被悔恨完全淹没了!

    呆了好一会儿,花婶才走了;“张铁匠”才摸出来,又是一阵叹息,他的梦,早已破灭!

    “小寒,剑法都练熟了?”周长风不觉一问,他实在找不到话题。

    “练熟了,师父,我又想到新的变化了,你要不要瞧瞧?”说着,小寒就要拔剑练了。

    “算了,你明天就要和玉儿大婚了,还练什么呀?记住,别学我,好好珍惜玉儿,那丫头挺好的,希望,你别走我的老路,剑法固然重要,老婆更重要!”他终于说出了实话。

    “是,谢谢师父,我会好好照顾玉儿的!”小寒的眼睛里顿时充满了温柔。

    “嗯,那我就放心了;翠云说得多,如果真有什么事情,你们就赶紧往突厥那边跑,去找你的那个铁大哥,也可以直接找颉利可汗,他和你父亲是好朋友!”周长说。

    “是,最多后天,咱们就去突厥!”小寒说。

    “啊,对了,这个盒子,是你母亲给你的,她是太子妃,听说她还住在原来的宫中,好像李治也没为难她,有机会,你一定要把她救出来!”说完,周长风递给小寒一个盒子。

    “奇怪,这个盒子怎么是锁住的?怎么打开?”说完,小寒拔出长剑,就要动手。

    “钥匙在你母亲那儿,她说,等有机会,你带了盒子去,就知道里面的秘密了!这也是你和她相认的凭证,记住,不要弄丢了!”周长风再次叮嘱。

    “知道了,师父,你快去休息吧,我再练会儿剑,就去睡!”小寒说。

    “小寒,你是习武奇才,我该教你的,这两天都教了,有机会,你可以去华山,找找剑圣,也许,他会给你机会的;只有学了他的剑招,你才会练成真正的第一流剑法!”周长风说。

    “是,师父,我会的,我们的断水剑法也不错,相信可以和他一较长短!”小寒自信地说。

    “别傻了,剑圣可不是浪得虚名的,他的剑法,早超越了剑法本身,那是道,是至高无上的感觉,也许,你可以成为他的弟子!”周长风的脸上顿时泛起了尊敬。

    “是,师父,你放心,我一定执弟子之礼拜见剑圣的!”小寒来了兴趣:有机会,一定要去拜见那个剑圣!

    第二天一早,小寒仍不改规律,依旧给“张铁匠”泡茶,然后,站桩,又拉了会风箱。

    张铁匠只随便打了几下铁,就说:“小寒,够了,你该穿新郎服了,去吧,去韩家成亲吧!不是早说好了,今晚,你们就在韩家洞房花烛吧!”

    “师父不去吗?”小寒晓得,他只怕不会去了。

    “不去了,去了,也会被翠云骂,算了,我认了,谁让我对不起她呢?”说完,他又是老泪纵横。

    这时,韩傲天却来了,一见面,他就说:“师兄,走吧,新衣服我都给你带来了,师妹亲手缝制的!”

    说完,将衣服递给了周长风;他浑身一颤:“真的?翠云亲手做的?”

    “对,师兄,别小心眼了,走吧,咱们都是小寒和玉儿长辈,对不对?”韩傲天的眼睛里充满着热量。

    他将周长风彻底融化了,终于,他换上新装,去韩家了,临了,又回头说:“小寒,快点,别让玉儿等,今天是你们的好日子!”

    他脸上的喜悦,足以将正在落下的雪融化;雪花,仍一片片不断飘洒,北国的冬天,正是雪的世界。

    小寒又再练了会剑,才收拾心情,穿好新郎装,去韩家了,同行的,还有踏雪,和手上的黑雪。

    看见他的装束,花婶感觉好笑,赶紧说:“傻小子,怎么连马和剑都带来了?也罢,小寒,将剑放到你们的新床底下;马嘛,牵到咱们家马厩里,哈哈!”

    待他收拾完毕,喜娘就赶紧带他去拜堂了,正好,吉时已到。

    和玉儿拜过三位老人,进了新房,他迫不及待挑开喜帕,亲了一下玉儿,高兴地说:“玉儿,这下你可真是我媳妇儿,好高兴哦,玉儿,我爱你!”说完,就在她害羞且喜的脸上吻了几下,才撒手。

    “小寒哥,我也好高兴啊,咱们终于成婚了,我早就决定了,非你不嫁,幸好,爹爹妈妈不反对,嘻嘻!”玉儿也回吻了他几下。

    “喂,新郎官,别只顾高兴,你还得出来,给大伙敬敬酒,大家一起乐呵乐呵!”喜娘赶紧催他了。

    “是是是,谢谢喜娘!”小寒赶紧回答,又说:“玉儿,等我哈,一会儿我就回来!”

    “嗯,小寒哥,我等你!”玉儿的脸上已是一片羞红。

    那样子,看得小寒几乎挪不动步子;只得赶紧收拾情怀,才随喜娘去了。

    三河镇的乡亲很热情,几乎全都到了;可一个个都懂礼数,只让小寒喝了三杯就放他回去洞房了;他们却不放过“张铁匠”了,人们个个都向他敬酒,他却来者不拒,不一会儿,他又喝醉了。

    夜慢慢降临了,人们都回去了,“张铁匠”也回去了。

    韩氏夫妇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脸上尽是一片喜悦;雪,漫天的雪花,仍在不停飞舞。

    洞房内,小寒和玉儿早早休息了,今天,小寒没有看雪的心情,他的眼睛里,只有玉儿,玉儿,才是他最美的雪花。

第七章 三河大难

    子夜的雪,来得更猛烈,雪花如席,一层层打过来,三河镇渐渐没在冰雪之中了。

    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南而来,它,正一声声踏碎了北国的宁静;可三河镇的居民,仍在梦乡之中。

    雪,越下越大,风,也越来越急了;人们的沉睡,也越来越紧了;几乎,没有人听见这可以撼动北国雪色的马蹄声。

    只有韩府例外,韩傲天还沉浸在喜悦之中,花婶,还在指挥家丁收残喜宴后的残局。

    这时,他们共同听见了马蹄声,他们顿时明白了:不希望发生的事情,终于,还是来了!

    他们赶紧叫醒小寒、玉儿,又让家丁们准备好纯弓箭,他们准备作战了。

    “师兄呢?谁去叫他,他早喝得烂醉如泥!”花婶说。

    “我去叫他,然后,我们都往西北去,只二十里,应该可以安全突围的!”韩傲天说。

    他出门去了,到了铁匠铺,立刻叫醒周长风,说镇里已来了不速之客;周长风犹在梦中,答非所问,只迷迷糊糊地跟他到了韩家。

    家丁已准备好了马匹,人们已收拾好细软,就要出发了。

    “不行,我不能离开这里,这里安逸,你们走吧!我要练剑!”周长风仍在半梦半醒之间,眼睛只看着翠云。

    “师兄,来不及了,我们得走了,必须去突厥了!”韩傲天大声说,又对小寒、玉儿说:“小寒,玉儿,你们先走,放心,我们会带师兄一起追上来了,快点!”

    说完他使劲一拍踏雪,踏雪带着小寒他们踏雪而去,向西北而去。

    它的速度,像射出去的箭,向它一直期待的草原而去。

    身后,却是一片火光,原来,前来突袭的敌人已准备屠镇了,每间房子都燃起来了,哭喊声渐渐将雪花淹没了。

    “玉儿,要不,你先去踏雪,我去找韩叔、花婶,还有师父!”小寒说着,就要下马。

    “不行,太子,你不能回去,母亲早就说了,遇到紧急情况,我们必须逃难,你不准回去,你要是回去,我陪你回去!”玉儿坚决地说。

    这时,她的脸色比黑雪还要坚定,小寒握着黑雪,仿佛听见了黑雪的声音。

    “好吧,我们先去突厥,然后,找铁大哥,再回来找他们!”小寒无奈地说。

    他只得逃走了,这时,他突然有一种愧疚感,可一触及玉儿的眼睛,他不由得发誓:一定要保障她的绝对安全。

    身后的那片火光,越来越热烈,似乎,整个镇子都燃烧起来,雪,渐渐被火花吞没了。

    小寒他们终于到了突厥边境了,守城的将士见他骑着踏雪,想都不想,就放下吊桥放行,说:“小寒公子,铁鹰卫士早就命令,见到踏雪,立刻请公子去城楼!”

    小寒赶紧和玉儿踏上城楼,只见铁鹰正率领突厥军队严阵以待:他们已知*来了!

    见到他们,铁鹰哈哈大笑:“兄弟,弟妹,你们来了?好,我正等着你们呢!”

    来不及叙旧情了,小寒赶紧将事情向铁鹰说明,并请求他帮忙:“铁大哥,能不能派出你的军队去救我岳父岳母,还有师父!”

    “兄弟,来不及了,你看,前面可是*主力军队,龙虎卫军队,少说也有二十万人!我们总共才五千余人,兄弟,如果我们倾城而出,别说救不了他们,只怕,连我这五千军士也将尸骨无存!”铁鹰说。

    果然,前面旌旗林立,无数的军队已在对岸布防,他们想过去,已根本不可能了。

    “爹,娘,孩儿不孝!”顿时,玉儿已哭跪在地。

    铁鹰向小寒扫了一眼,要他安慰玉儿。

    小寒赶紧将她扶起来,搂在怀里,说:“玉儿,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说完,他的眼泪已像雨一样洒下来了。

    “小寒哥,不怪你,这是命!”玉儿赶紧掏出丝巾抹去了他脸上的泪水。

    “兄弟,这是怎么回事儿?三天前,我们就得到了大*队将北移的消息,所以,可汗让我们边防军严阵以待,以防*突袭!”铁鹰问。

    “我也不知道,可能,因为我吧,所以,*来袭三河镇了!”小寒仍在悲伤之中。

    “啊?为你?为什么?”铁鹰一脸惊诧:他是什么人?*竟用了如此庞大军队前来剿灭他们?

    “实不相瞒,铁大哥,我是前朝太宗时期太子李承乾的儿子李小寒,如果大哥不愿意收留,我和玉儿就暂此别过,另谋生路,只求大哥放我们逃去!”小寒又实话实说了。

    “啊?原来兄弟你竟是承乾太子的儿子,也就是大唐真正的太子,失敬失敬,兄弟放心,你到了突厥,就是到家了,放心,大哥会保护你和玉儿的安全的!”铁鹰斩钉截铁地说。

    “谢谢铁大哥,可是,我岳父岳母还有师父,还在三河镇,不知道,他们能不能逃过这一劫?”小寒忧虑地说。

    “听天由命吧,兄弟,*势大,我真的无能为力,我得为手下弟兄考虑,如果我们出动,最多也只是添了几千亡魂而已,唉!”铁鹰又是一阵叹息。

    “谢谢铁大哥!”这时,玉儿已从悲愤中振作出来,开始思考问题,这会儿,她比小寒更冷静沉着。

    “好,果然不愧是我好兄弟的媳妇,就凭你这份儿冷静,就已不愧是太子妃了,好,小寒,振作起来,相信可汗会替你作主的!”铁鹰坚定地说。

    “谢谢大哥!”小寒的眼睛亮了,仿佛在黑暗中看见了光明。

    这时,前头的突厥军队突然骚动起来了,北方又一支劲旅像苍狼般席卷而来;那尘土,将天空的颜色彻底改变了,显然,人数绝对不少。

    “铁将军,可汗和鹰师都到了,看,我们的军容比*强多了!”副将哈尔赤说。

    “啊,可汗和师父都到了?快去迎接,兄弟,弟妹,随我来!”铁鹰喜滋滋地说。

    果然,颉利可汗和他的鹰师都到了,领军的,正是铁鹰的师父:飞鹰!

    “哈哈,铁侍卫,见到如此多的*,可曾心怯?”颉利可汗大笑着说。

    “可汗放心,这些*,铁鹰还未将他们放在眼里,只要他们敢进攻,铁鹰但叫他们有来无回!”铁鹰说。

    “好,不愧是我的铁鹰卫士,咦,这位小兄弟面生啊,好像是汉人哦,他是谁啊?”颉利可汗惊奇一问。

    “噢,汇报可汗,他是我新交的汉人兄弟李小寒,他的父亲正是可汗的好兄弟李承乾!”铁鹰毫不隐讳地说。

    “啊,小兄弟,你是承乾太子的儿子?”颉利可汗的眼睛里散发出来光芒,像看见了猎物似的!

    “拜见可汗,小子李小寒,携夫人玉儿拜见可汗!”小寒赶紧和玉儿一起拜见颉利可汗。

    “好,果然郎才女貌,不失大唐太子的本色,好,我喜欢; 这样吧,你们就在我突厥住下如何?”颉利可汗的眼珠在不停滚动着。

    “谢谢可汗收留!”小寒大喜望过,没想到,颉利可汗竟如此通情达理!

    “好,太子放心,只要一有机会,我突厥定帮助太子复辟,重登大唐天子之位,哈哈!”颉利这才发出了一阵得意的笑容。

    原来如此,他的目的,竟在于此;小寒一听,浑身不觉哆嗦:难道,这就是自己的命运?自己活着就是为了复辟?

    他不禁打了个寒噤,眼睛不由得望了望那无边无际的苍穹,似乎,她在顷刻间也打了个寒噤,忘了给他提示。

    终于,天明了,双方都摆开了阵势。

    *果然俨阵以待,军容整齐,兵马少说也在二十万。

    “哈,这个高宗还不错,很瞧得起咱们哦,看来,对方的兵力有二十万;飞鹰大将军,咱们如何应对?”颉利可汗发问了。

    “可汗,只有等待了,目前如果我们强攻,或敌方攻来,双方肯定陷入苦战,谁也得不了便宜;只有静观其变,才是上策!”飞鹰说。

    “嗯,可我这小兄弟他等不了啊,他的亲人可都还在三河镇啊!”颉利可汗亲热地说。

    “可汗,我们只有等待,*的目的也不是来攻我们的营地;如果,我们贸贸然出兵,显然,没有任何好处,只有等中午了,咱们再投书交涉,希望他们退兵吧!”飞鹰坚决地说。

    “好吧,小兄弟,对不住了哈;目前*锐气正盛,咱们只有忍耐,我们只有十万人,对方有二十万人,等等,我们不打无把握的仗!”颉利无奈地说。

    的确,这次因为铁鹰传来的消息,突厥并没有大举用兵的打算,颉利只象征性提点兵马,试图以守代攻,他并不清楚*这回用兵的真实意图,不敢轻易开战。

    小寒只得点点头,想去冲杀,看阵势,已根本不可能了,*势大,人数众多,只得暂避锋芒。

    中午了,颉利终于下决心了,说:“铁鹰,你去,传我突厥大汗令,*必须退军二十里,退到三河镇以外,否则,我突厥三十万铁骑必入中原!”颉利故意夸大军容了。

    “是,大汗,铁鹰必不辱命!”铁鹰领命而去。

    果然,不久之后,*果然开始后撤直退了三十里,才下寨。

    “好了,小兄弟,我们去吧,但愿,你的亲人都平安!”颉利的脸上竟是不忍之心。

    小寒和玉儿这才策马争奔出城,向河镇赶来。

    镇上已毫无生命迹象了,被烈火焚烧后的小镇,只有一片难闻的焦土味。

    他们凭记忆来到韩家,韩家已成废墟,没有任何生机,他们想找韩氏夫妇或者“张铁匠”的尸体,也毫无痕迹。

    家丁的尸首四处可见,个个身中箭矢,面容狰狞恐怖,要认清谁是谁,已无可能。

    竟全是男尸,女的都逃脱了:但她们去了何方?

第八章 死里逃生

    “师父,你在哪儿?”

    “韩大叔,花婶,你们在哪儿?”

    “爹,娘,你们在哪儿?”

    ……

    小寒和玉儿不停地呼喊,却始终没人答应,他们在韩宅转来转去,希望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却毫无发现,他们正要去远处去寻找。

    这时,突然一声*传过来了:“小寒,玉儿,我们在这儿,来,快来救我们!”

    两人赶紧闻声寻去,只见在一间已垮塌的屋子之下,竟有一块石砖可以挪动:难道,他们藏在下面?

    “铁大哥,铁大哥!我师父他们在这儿!快来帮忙!”小寒赶紧呼喊。

    闻声,铁鹰和突厥士兵赶紧过来了,人们帮他挪开石砖,竟发现下面有条长长的地道;小寒赶紧沿着墙向下探去,果然,看见了他们,都还活着。

    三人都还活着,却都受了箭伤,花婶的伤较轻,在小寒的扶助下爬起来了,她还能走路;却先走到周长风身边呼喊:“大师兄,大师兄!”

    小寒再检查一下韩傲天的伤势,他的伤势比较重,幸好,没有生命危险,小寒赶紧让铁鹰找来担架,将他抬了出去。

    他这才去看周长风,想要挪动他,他却摇了摇头,说:“翠云,小寒,我不成了,这几支箭全在胸口,后心也有一箭,活不成了,你们别管我了;以后,你们好好保重,翠云,告诉傲天,一定要保护好太子,他是咱们的希望啊!”

    “是,大师兄,多谢大师兄!”这时,花翠云终于伏在他身上哭了。

    “翠云,别哭,人难免一死,我们为太子死,重如泰山;翠云,这回我能替你挨一箭,你为我哭了,值了;这辈子,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翠云,保重;小寒,记住了,一定要保护好翠云,还有玉儿!”说完,他手一撒,就去了:眼睛始终睁着,他实放不下小寒!

    “大师兄!”翠云不禁又一阵痛哭。

    小寒看着死去的周长风,居然很平静,过了好一会儿,才替周长风抹上双眼,说:“师父,放心吧,我一定会为你报仇,我知道,他们一定是唐宫里的人!师父,你放心吧,我会替你照顾好花婶、韩大叔,还有,玉儿!”

    他的声音很平静,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似的,然后,抱起他的尸首,又问一声:“妈,你还能走路吗?”

    “放心,小寒,我还能走,只是手臂上中了一箭,没事,太子不用担心!”花婶神色黯然,随他出来。

    小寒将周长风的尸首抱到铁匠铺,在后院亲手给他掘了坟,给他下葬,才说:“师父,你在这儿住了十六年,就长眠在这儿吧!师父,我会照顾好花婶、玉儿的,你放心!”

    说完,他向周长风的坟墓叩了九个头,才起来;玉儿一直在他身边,也向周长风磕了九个头。

    这时,医官已为韩傲天包扎好了伤口,他挣扎着爬到周长风墓见,哭拜:“大师兄,谢谢你,是你救了我和翠云,大师兄,谢谢!放心吧,我一定会保护好太子的!”

    翠云和玉儿又一阵抱头痛哭,好一会儿,才在小寒的安慰下站起来;医官这才为花婶检查伤势,拔了箭,上了药。

    她的忍耐力太强了!小寒不觉惊讶了,向她投去尊敬的目光,仿佛这会儿,他才真正认识了花婶!

    一旁的铁鹰这才说:“兄弟,走吧,我们去突厥!放心,可汗会为你报仇的,哼,唐宫,咱们一定要去!”

    他说这话时,脸上尽是杀气,小寒听了,心底竟生出寒意;他的语言,比天上正在落下的雪还要冰冷,几乎将小寒的心冻住了。

    这时,颉利已命人赶来一辆马车,说:“太子殿下,请她们几位上车吧,我会命人慢慢赶车的,尽量不让伤者感到疼痛!”

    小寒赶紧将韩傲天抱上车,又将花婶、玉儿扶上车,想亲自驾车;颉利却问他:“敢问太子,你可曾会驾车?”

    小寒只得摇头,颉利哈哈大笑:“太子放心,我的车夫是世上第一流的,放心,咱们都随车而行!”

    显然,他看出来小寒的不安与惶恐,毕竟他才遭逢大变,心绪难免紊乱。

    “谢谢可汗,谢谢,铁大哥!”小寒只得再次相谢。

    “哎,咱们是兄弟,说什么谢啊,兄弟的事儿就是大哥的事儿;只要兄弟一声令下,可汗同意,做大哥的万死不辞,咱们干脆打到长安去,灭了大唐!”铁鹰的话语铿锵有力,一字字震荡着小寒的心。

    难道,真要起兵攻唐?打入长安的唐宫?看着遥远而不得见的长安,小寒的心在不停地下坠,仿佛,一场看不见的黑暗正在向他袭来,他不觉摸了摸腰间的黑雪。

    它太寂寞了,这会儿,他感觉到它的寂寞了,似乎,它也感觉到它的创造者已经远去!

    这回,他们直往突厥颉利可汗大营而去,晚间,颉利可汗为他们举行了宴会,又亲自安排了他们的住所,才放心而去。

    直到这时,花婶才告诉了小寒和玉儿三河镇一役之事:

    原来,他们刚刚走后,*就围镇了,先用火油烧了镇上所有的房子,然后,见人就杀,遇屠就屠,还头的将军说:“皇上有命,血洗三河镇,无论人畜,一个不留!”

    他们这才明白,原来是高宗李治下的皇命,难怪,下手如此狠辣!

    韩宅虽然高墙壁垒,逃过了火油之劫,可*用木石击开大门,万箭齐发,家丁几乎全被射杀;他们被迫逃入屋内,对方又继续用火油烧放,箭矢仍射杀不停。

    慌乱中,花婶先中一箭,韩傲天只得保护她向地道退去。

    这时,周长风酒醒了,大吼一声:“老二,你们快退,我来断后!”

    然后三人往地道撤退,这时,韩傲天也中箭了,周长风只得用剑护住他二人,最后,身中数箭。

    幸好,有几个家丁拼死抵挡,才保护他们完全退入地道;家丁又将地道口封死了,才假装继续后撤,引走了追击之人,他们才得以逃脱。

    没想到,周长风身中数箭,最后,撒手而去。

    花婶说完,不觉泪流满面,说:“都是我们连累了他,否则,以他的武功,他完全可以全身而退的!”

    “唉,大师兄就是大师兄,他是英雄!”这时,韩傲天的眼睛里充满着尊敬与佩服。

    “真是高宗李治下的命令?”小寒不觉又问。

    “当然是了,我和翠云都听得清清楚楚,太子,不会错的!”韩傲坚决地说。

    “大叔,花婶,你们先休息;等伤好了,咱们再作计较,目前,只有呆在突厥了,这里比较安全,你们先安心休息!”说完,小寒和玉儿才退了出去。

    “小寒哥,你怎么了?”显然,玉儿看出来他心事重重。

    “玉儿,这事可大可小,如果我们向突厥借兵,打入长安,肯定战祸连绵,绝对不是两三个月的事情,说不定这场战争就得打好几年,双方不知道要死伤多少人,我不愿意看见老百姓伤亡,唉,这事儿该怎么办呢?”小寒忧虑地说。

    “小寒哥,仇不可不报,但如何报,我们可以想办法,用不着借突厥军队啊,等爹娘身子好了,咱们再作计较,总之,不能借兵打仗,生灵涂炭!”玉儿坚决地说。

    小寒不觉看向玉儿,他这才发现,眼前的这个小女人不再是他认识的只在他身边陪他玩的玉儿,她有主张有主意,意志相当坚定;这正是他需要的女人!

    “好,玉儿不愧是玉儿,玉儿,你太了不起了,我爱你!”说完,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了。

    长夜才刚刚开始,星星,已从云里偷偷跑出来了;仿佛,她们也了解了他们现在的孤单与寂寞。

    小寒看着天上的星星,不觉又拔出来长剑,随手挥去,剑光又在黑夜里闪烁了。

    黑雪,这才是真正的黑雪,它的光芒,将黑夜点亮了,似乎,它是一种力量,一种很伟大的力量!

    至少,当玉儿看见黑雪的光芒,她这样想,她喜欢黑雪的美,黑雪就是小寒,是小寒心里发出来的声音。

    “好剑法!”一声洪亮的声音在玉儿的身后传来。

    “铁大哥,原来是你!”玉儿回头看,又向小寒说:“小寒哥,铁大哥来了!”

    小寒这才收了剑,含笑而立,说:“铁大哥,兄弟的剑法如何?大哥不妨指点指点!”

    “兄弟,铁大哥不能指点你了,嘿嘿,你的剑道修养早就超越做哥哥的了,明天,我介绍我师父飞鹰跟你认识,但愿他能指点你几下,哈哈,他可是我们突厥的第一高手!”铁鹰敬佩地说。

    谈到飞鹰,铁鹰的眼睛就亮了,正如天空的鹰,散发出令人心寒的光芒!

    “谢谢铁大哥,有机会我一定要好好向飞鹰前辈请教,有他指导,我的剑术肯定会进步不小,嘿嘿!”小寒高兴了,他最喜欢研究武功。

    “放心,兄弟,我师父也是个武痴,他一定会倾囊相授的,有他帮助你,日后你一定会成为最出色的剑客的!”铁鹰坚定地说。

    “啊!”小寒不觉吃了惊。

    没想到铁鹰竟如此看得起自己,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剑法有多高,他知道他喜欢剑,喜欢黑雪。

    尤其,黑雪,在黑夜里闪烁的光芒,它仿佛就是他的生命!

    他不禁又摸了摸黑雪,眼睛,望向了无边无际的苍穹,仿佛天空的声音正从他的心里流过,它,正将他生命里的声音一点点引诱出来 !

第十章 借势之论

    回到营帐,颉利可汗率先向小寒敬酒,说:“太子殿下的剑法的确天下无双,好厉害,不知道师承何人?是否当日承乾太子东宫的第一高手周长风呢?”

    “家师正是周长风,难道,可汗认识家师?”小寒吃惊了。

    “哈哈,怎么不认识呢?当初我曾去长安,小住了两年有余,常和承乾太子一起在他的宫中玩耍;咱们的飞鹰大将军还和周长风比过剑呢,嘿嘿,不过,那次,咱们的大将军胜了周长风,哈哈,小兄弟真是青出于蓝啊!”颉利赞赏地说。

    “啊?”小寒不觉向飞鹰打出询问。

    “是的,太子殿下,你的剑法比周长风高明多了,恕我直言,你刚才最后那招剑法一定是自创的,周长风可没那本事!”飞鹰自信地评论。

    “是的,不过,我师父的剑法也是极好的,断水剑法练到最高深时也非常厉害!”小寒赶紧说,生怕他们再对周长风不敬;毕竟,他是他的师父。

    “是是是,我们失言了!太子,请你原谅,来,我赔你一杯酒,以示惩戒!”颉利赶紧道歉,晓得小寒有点不悦了。

    “可汗说哪里话?可汗太客气了!”小寒赶紧饮了酒,也怕颉利有所误会。

    “不知道太子有没有兴趣在我突厥任一官半职呢?”颉利的眼睛里透露出热情。

    “这个,小寒不敢决定,能不能容后我和岳父岳母他们商量后,再答复可汗,如何?”小寒说。

    他真不敢轻易作决定,他不知道韩傲天会怎么想,还有花婶,以及玉儿;他们的态度更重要。

    “好,太子可要早作决定哦!”颉利也没有过分逼迫于他。

    再饮了一会儿酒,小寒假借要和韩傲天商量,就告辞了;铁鹰尾随出来,期盼地说:“兄弟,你最好快点答应可汗的要求,才可保全家的安全,万一可汗怒了,转向大唐的李治,那兄弟就危险了!”

    小寒这才明白过来,不觉点点头,答应一定和韩家仔细商量,铁鹰这才放了心。

    回到营帐,小寒赶紧将颉利可汗的提议给他们说了,又问他们的意见。

    “做突厥的官不是不可以,咱们目前也无他法,李治逼得那么紧,不在突厥咱们又能去哪儿呢?不过,做什么官要考虑,待我想想!”韩傲天开始思索了。

    “小寒哥,要不,咱们回三河镇去吧!做一个平民百姓也挺好的!”玉儿说。

    “那不行的,我们如果再回到三河镇去,肯定死路一条,大唐的李治会继续追杀我们,也极有可能得罪了突厥人,他们就不会再帮我们了;两害取其轻,当突厥的官也无所谓,只要我们不轻易卷入战争就行了!”花婶说。

    “对,不能得罪突厥人,否则,我们会受到两方面的压力,目前,还是求活为上策,小寒,就做突厥的官吧,要不,你学秦朝的范睢,做突厥的客卿,只教授颉利可汗卫士的剑术!”韩傲天说。

    “对,相公的这个办法好,小寒,就做客卿吧;咱们尽量不卷入战争就行了!”花婶同意了。

    小寒的目光再扫向玉儿时,她笑得很甜,说:“小寒哥,我没意见,你作主吧!”

    随后,小寒又去练剑了,他得把与飞鹰比剑的心得融到新的剑招中去,这一回,他突然感觉到新的境界:飞鹰的刀法给了他特别的提示。

    他觉得黑雪又在说话了,黑雪的声音一次次在他耳边响起来;把握着黑雪,他才感觉到生命的震撼:黑雪,正像黑夜里划过的流星,有着无比耀眼的光芒;但它不是流星,它更像他心中的太阳,将自己的生命一点点点燃了。

    晚上,照例又是颉利可汗的晚宴,席间,颉利再次邀请他在突厥做官,这回,小寒想都不想就同意:“谢谢可汗,小寒愿意为可汗效劳!”

    颉利大喜,随即问众将:“你们说说,给太子殿下一个什么官好?不要太小哦,哈哈,他可是太子殿下哦!”

    “要不,让太子殿下做我们的右丞吧,这个位置一直空着,似乎只有太子殿下最适合!”飞鹰推荐说。

    “不行,不行,我哪做了了右丞?可汗,要不,我暂且做突厥的客卿吧,不知可汗意下如何?”小寒赶紧推辞,也自荐说。

    “啊,客卿?啥玩意儿,我都不知道有这个官呢,太子,你们大唐有这个官吗?”颉利可汗说。

    “不知道,听我岳父说客卿是战国时期的官位,听说,当时秦国的范睢初当秦国,得秦王赏识后,就做了秦国的客卿,职位应该不小吧,相当于咱们大唐的尚书之类!”小寒胡刍说。

    “好,客卿就客卿吧,那太子殿下,你具体管什么呢?是军队?还是政务?”颉利可汗又说。

    “我最喜欢练剑,要不,这样吧,我给可汗训练一支百人的卫队吧,让他们学习剑术!”小寒完全照韩傲天规定的路子走棋。

    “好,太子殿下果然爽快,好,从今天起,小寒殿下就是我突厥的客卿了,主要职责负责本人的安全,以及训练卫队,众将军,你们以为如何?”颉利可汗问。

    “好,好得不得了,可汗英明!”众将军一致允诺。

    当飞鹰推荐小寒为右丞时,他们都吃了一惊,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官,如果要他们听从汉人的指挥,人人都不乐意;没想到,这个太子殿下竟然自动搞出来个客卿,官位一下小了好多,人们都满意了。

    “太子殿下,前天大唐宫廷派军队来剿杀你们,不知道你将作何处理?你现在是我们的客卿了,你的仇就是我们突厥的仇,太子殿下不妨明言,只要突厥做得到的,我们一定会做到,即使发兵三十万,攻打唐都,我们也在所不惜!”颉利可汗说。

    他巴不得小寒说出兵,那么,那就可以堂而皇之地攻打大唐了;最近,太平静了,他闷得有点心慌,想挑事儿,大唐显然给了他最好的机会!

    只要小寒一说话,他的大军就可以出动了,给李唐一个狠狠的教训,而且:名正言顺!

    “可汗,我瞧昨天大唐的军队人数不少,而且,他们的后续力量更强大,总兵力在六十万人以上;咱们即使精骑全出才三十万人,估计也没有胜算!”飞鹰不觉说话了。

    他怕失利:目前,*六十万人,兵力是突厥军的一倍!

    “这个!”颉利可汗顿时有点犯难了,话才出口,飞鹰就反对,而且,理由充分,再说:打,未必能赢!

    “可汗,要不咱们派遣使臣去唐宫责问高宗李治,问他为什么派军队剿杀双方中立的三河镇!”左丞哈利说。

    “好主意,这个主意绝妙,太好了!”颉利说,顿了顿,又说:“都派谁去呢?王子,还是公主?”

    “谁都可以,主要是质问唐宫皇帝,要他们给客卿大人一个交待!”哈利又说。

    “父王,要不我去?我正想去大唐见识一下,听说大唐的王子都不错,孩儿正想比较一下,看他们和咱们的客卿大人相比如何!”摩昴太子说。

    “好,昴儿愿往,正合我意,好,五日后出发!”颉利说。

    “要不,可汗,我陪太子走一遭如何?一路也好照应太子!”小寒主动请缨了。

    “啊,太子殿下,你愿意去?你不怕唐宫的李治为难你吗?”颉利不觉纳闷了:他难道不怕死?

    “怕也没用,我正想瞧瞧这个李治,看看他有什么能耐,竟然将我父亲比下来了!”小寒的眼睛里不觉充满仇恨了。

    “好,太子殿下果然英雄了得,这样吧,太子殿下,你就陪我王儿走一遭,还有铁鹰,你也去,嘿嘿,让唐宫的王子们见见我们两位太子的风采!”颉利高兴地说。

    “好,王子,我和兄弟五日后陪你出发去长安!”铁鹰也十分开心。

    “哈哈,我倒希望摩昴太子和我们客卿大人去征服那帮所谓的大唐王子,嘿嘿,让他们见识一下我们突厥王子的风采!”左丞哈利一脸冷笑,显然,根本不当大唐王子是回事儿。

    大事已定,又饮了会酒,小寒就告辞了,只说要与韩氏商量去长安的事情。

    “啊,你要去长安?一定很危险,太子殿下,你怎么这么鲁莽呢?”韩傲天一听,立刻反对。

    “爹,我觉得一点也不危险,首先,我们是突厥的使臣,唐宫即使知道我们的身份,也绝对不敢为难我们;啍,我还想当面问清楚,李治为什么要屠我们的三河镇!”小寒坚决地说。

    “那,我们都回去?”花婶问。

    “不,那儿毕竟是唐都,认识你们的人很多;我想,让玉儿陪我一起去,不知道爹娘以为如何?”小寒问。

    “好吧,就你们两个去,不过,太子殿下,一定要注意安全,小心他们刺杀;唐宫的人表明正大光明,其实一肚子坏水,当初承乾太子就曾不止一次遭到过突然袭击!”韩傲天说。

    “是,爹,娘,你们放心,我会照顾好玉儿的!”小寒又说。

    “有玉儿照顾你,我们也放心,她的断水剑法虽然不怎么高明,但自保应该没问题的;玉儿,记住,凡事要以太子的安全为第一要务!”韩傲天吩咐。

    “是,爹,娘,你们放心,我会照顾好小寒哥的!”玉儿的眼睛,比天上的星星还要明亮。

    次日清晨,铁鹰又来了,这一回,他要教箭法;没想到,小寒学箭也是好手,才一天功夫,就掌握了骑箭技术,箭法也越来越好,隐约有后来居上之势。

    “兄弟真是聪明啊,唉,看来要不了多久,兄弟的箭术也要超过为兄了!”铁鹰敬佩地说。

    “哪里,还不是铁大哥教得好吗?”小寒赶紧谦虚说。

    “兄弟,就你的剑法、箭法,我想,征服大唐王子,已不再话下,哈哈!”铁鹰兴奋地说。

    一阵愉快的笑声在草原上升起:他们就要去征服大唐了!

第十一章 横生枝叶

    明天,他们就要去长安了。

    长安,那个让小寒心动的地方,据说,那里曾是他的家。

    那里,也是让小寒心碎的地方,一岁,他就离开了长安,离开了他的家。

    这回终于要回去了,不知道,结果如何,小寒不觉皱眉了。

    “小寒哥,你怎么了?今天为什么不练剑了?”玉儿说。

    “玉儿,我今天有点拿不起这剑了,感觉,黑雪很沉,沉得我已拎不起来了!”他一语双关了。

    “小寒哥指的是大唐江山吧?小寒哥不如放开怀抱,咱们能得就得,不能则止,有什么大不了的?凡事问清楚了就好,我们的目的只是去问问你那个皇帝叔叔,为什么追杀我们,对不对?”玉儿顷刻间将所有问题简单化了。

    “对,对,对,难怪师父说你是我的贤内助,你一说,我就明白了,咱们干么活得那么累啊?我为你而活,你为我而活,多简单!”小寒一下高兴起来了。

    “小寒哥,你说,咱们这一去要多长时间?可惜,爹和娘都还未康复,否则,我们就一起去长安了!”玉儿说。

    “是啊,你说得对!不过,他们留在突厥也好,去了反而危险,长安认识他们的人肯定很多,敌人防不胜防啊!”小寒说。

    “这倒是,小寒哥,你该练剑了,你的黑雪又不消停了,你不耍几招,它安静不下来!”玉儿说。

    “要不,玉儿,我传几招星月剑法给你,如何?”小寒说。

    “好啊,小寒哥,我看你自创的剑法,比咱们的断水剑法厉害多了,也许,她将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剑法!”玉儿高兴地说。

    “那不可能,师父说落英剑法才是剑中的极品,我的星月剑法才刚刚开始练,还早得很!”小寒赶紧谦虚说。

    “可我始终觉得,星月剑法才是真正的剑道,我看了好几回了,断水剑法已乎无法抵挡!”玉儿沉思说。

    “再说吧,我这几天正在琢磨两人合练,我和你合练,相信我们两个一起练出来的剑法才是最好的!”小寒自信地说。

    “这才是我的小寒哥嘛,什么剑圣,哼,早晚要他知道小寒哥的厉害!”玉儿这会居然一点也不谦虚了。

    仿佛,她才是天下剑法的评判者!

    “玉儿,你这是王婆卖瓜,来吧,咱们开始练剑吧!”说完,小韩拔出来黑雪。

    它已寂寞很久了,这回,终于出鞘了,正好,天上的星星又露出来了。

    玉儿开始练星月剑法了,有小寒的亲自指点,她进步得很快,才一个时辰,她就基本学会了星月剑法的招式。

    只因小寒才开始创招,总共才创了三招,所以,玉儿学得很快。

    这时,铁鹰来了,一脸歉意,他不得不打断他们的练剑。

    “兄弟,大汗有请,有事相商,不过,绝对是好事!”铁鹰故作镇定地说。

    “好,大哥,咱们去吧,玉儿,你仔细练练这三招,关键时刻很有用的!”小寒说。

    颉利的营帐内这会儿很热闹,只因云罗公主来了,她是颉利唯一的女儿。

    一见面,云罗公主就不停打量小寒,说:“你就是小寒?大唐的太子?不可思议,不过,看上去很顺眼的!”

    “公主,他就是小寒,中原第一流的剑客!”铁鹰又赶紧介绍。

    “好,那本公主倒要见识见识,来,咱们先比划比划!”说着,云罗公主就要拔剑了。

    “云罗,不得无礼,你要和太子殿下比剑有的是时间,现在,我们得商量你们明天出发的事情!”颉利说,随后,又对小寒说:“云罗听说你们要去大唐,高兴得不得了,想一起去,摩昴不反对,不知道太子殿下以为如何?”

    “如果可汗愿意,小寒没理由反对;小寒一定尽力保护好太子和公主的安全!”小寒承诺。

    “哼,本公主剑术高超,哪用得着你保护?你以为你真是天下第一剑了,是不是?要不要试试我的落英剑法?”云罗公主炫耀说。

    “啊,落英剑法?难道,你是剑圣的徒弟?”小寒大吃一惊,同时,又是大喜。

    “是啊,本公主就是剑圣的徒弟,嘿嘿,本公主五岁就拜入剑圣门下了,所以,不管你是什么大唐太子,最好,别在本公主面前亮剑,否则,本公主一定要你好看!”云罗公主骄傲地说。

    “是是是,公主说得是,小寒不敢在公主面前亮剑!只不知,公主可否让在下见识一下落英剑法?”小寒的兴趣来了,眼睛你发光了。

    “哼,那可不行,除非,你接得了本公主的三招,本公主才会考虑练练落英剑法给你瞧瞧!”云罗公主说。

    “好,那请公主殿下出招吧,小寒诚心诚意向公主请教!”说着,小寒竟站起来,要接她的招了。

    “好,本公主这就教训教训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让你尝尝什么是天下第一剑!”说完,云罗公主已率先出营帐了。

    “兄弟,待会儿小心,可不能伤了公主殿下!”铁鹰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知道了,铁大哥放心!”小寒赶紧说,心里很紧张:我接得住她的三招吗?

    他才站好,云罗公主已拔出长剑,飞刺过来;他一看,这是落英剑法,不觉摇了摇头。

    小寒只将身子侧了侧,云罗公主的剑落空了;她又再一刺,连刺数剑,竟连小寒的衣角都沾不到。

    她绝不是剑圣的徒弟,小寒得出了结论!

    “你为什么不出手?瞧不起我是不是?”云罗公主说。

    “不是,公主,我瞧你的剑法绝不是落英剑法,不知道公主有何差遣?”他隐约觉得这个公主不简单了,肯定有企图。

    “好,果然是个聪明人,嘿嘿,本公主听说你已是我们突厥的客卿,又是众侍卫的师父,所以,想请太子殿下收我为徒!”说完,云罗公主果真跪在他面前。

    “啊,这,这,这怎么回事?”小寒惊讶了,却不得不扶她。

    “师父,你不收我,我不起来!”云罗公主又说。

    小寒只得看向颉利,不敢擅自作主,颉利可汗哈哈一笑,说:“太子殿下,既然公主愿意做你的徒弟,你就收下她吧!”

    小寒只得将她扶起来,说:“好吧,咱们一起切磋,拜不拜师无所谓!”

    “好,这才是一等一的大师父该说的话,哈哈,师父,其实我根本不会什么落英剑法,只是飞鹰大将军说落英剑法是中原最厉害的合法,所以,冒充一下了,师父,请原谅徒儿!”云罗赶紧解释。

    “没事,没事,其实,我真的很想见落英剑法,但愿,有机会吧!”小寒神往地说。

    “你不怕剑圣吗?他可是天下第一剑!嘿嘿,师父,我瞧刚才我差点把你唬住了!”云罗得意地说。

    “好了,云罗,敬你师父一杯,早点歇息去吧,明天,你们还要远行呢,长安,在等你们;听说高宗有个女儿叫什么太平公主,云罗,去,把她比下去,让她知道咱们突厥公主比大唐公主更胜十倍!”颉利骄傲地说。

    “是,父王,我一定不丢你的脸,把太平公主打趴下,有师父在,嘿嘿,大唐的那些王子们,得下跪了,哈哈!师父,我敬你!”说完,她果真一饮而尽了。

    小寒也只得干了,脑子里却在想太平公主:是啊,得让云罗胜她一筹才行!

    他这时总算有雄心壮志了,开始和大唐的那些王子较量了,因为,他本来应该是大唐的太子。

    回到营帐,给玉儿说了云罗的事情,又说:“那丫头神神叨叨的,你教她吧,嘿嘿,希望,她不要丢了你的脸才是!”

    “小寒哥,我尽量吧,只怕她不肯听我的,听说,她的架子大得很,只怕要你亲手教才行,谁让你现在是突厥的第一剑手呢?”玉儿提醒他了。

    原来,又是“第一剑手”在作祟!

    “嘿嘿,谁要这‘第一剑手’谁拿去,我才不稀罕呢;哈哈,没意思,希望这回能去见见剑圣,真的应该向他请教的!”小寒的眼睛里,只有剑,尤其,是剑圣的剑。

    “难道,小寒哥,你想和他比试?”玉儿的眼睛亮了,透着好奇。

    “玉儿,我迟早会和剑圣比剑的,这是黑雪的声音,它已经感应到剑圣了,剑圣的剑这会儿正在跳呢,他也应该感应到我了!”小寒感觉有点寂寞了。

    这时,他已逐渐感觉到人世的艰难,以前,打铁的日子太好了,简单,该做啥做啥,多好;这会儿,什么都要考虑、权衡,尤其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幸好,在玉儿面前,他仍然还能简单;他们之间,用不着虚情假义,一个眼神就够了!

    “对了,玉儿,明天你坐车,还是骑马?要不,我们共同骑踏雪吧!”小寒说。

    “小寒哥,这事儿恐怕我们做不了主,得听那个公主的,有她同行,咱们这一路想寂寞都寂寞不了了!”玉儿说。

    “那倒是,有那个鬼丫头在,只得我们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否则,肯定要出事,她还想战胜那个什么太平公主呢,哈哈!”小寒说。

    “太平公主?”玉儿问。

    “噢,高宗李治的掌上明珠,咱们会见到的,我的,堂妹!”小寒的眼睛里突然冒出来火花。

    那是嫉妒,本来他该有的东西,这会儿,全被别人占据了!

    “小寒哥,算了,你还是练剑吧,黑雪,在喊你!”玉儿发出来黑雪的声音。

    “对,我有黑雪,哈哈,我比他们都强,哼,大唐的王子、公主,你们等着吧!”小寒发出来地狱里的声音。

    玉儿听了,心开始凉了,她不觉紧紧握住了小寒的手!

    难道,他醉了?醉话,还是心里话?

    大唐像磁铁,将他们吸引了!

第十二章 初见剑圣

    次日清晨,小寒一行就要去长安了。

    “爹,娘,你们放心,可汗会好好照顾你们的,爹,你的伤势还未大好,尽量少动!”小寒说。

    “爹,娘,我们走了,你们保重,我会好好照顾小寒哥的!”玉儿说。

    “太子,凡事要三思而后行,有空读读我给你的那几本书,相信,你会处理好所有事情的!”韩傲天说。

    “我送送你们吧!”花婶的眼睛里一片温柔,离情别绪像不存在似的!

    这时,云罗公主已来接他们了,一见面就说:“这位一定是我的好师母吧,师母真漂亮!”其实,玉儿仅大她一岁而已。

    随后人们就出发了。

    本来云罗公主要骑马的,颉利可汗却发话:“云罗,你是咱们突厥的公主,代表的是咱们突厥的气派与尊严,所以,去长安必须乘最豪华尊贵的马车!”

    “铁鹰,太子殿下,保护好我的王儿和云罗哈,他们少了根头发,我唯你们是问,哈哈!你们去吧,去征服大唐的王子、公主吧!”颉利兴高采烈地说。

    “是,可汗放心!”铁鹰和小寒赶紧承诺。

    这时,小寒的黑雪又开始说话了,不停地跳动,看来,它又不甘寂寞了;仿佛,前面有个老朋友在等候它似的。

    铁鹰在前面开路,小寒在后面跟随保护;一行二十余人,浩浩荡荡,向大唐的国都长安出发了。

    又到了三河镇了,小寒发出来一阵叹息,玉儿流下了一行清泪;云罗只得安慰她一番,好一会儿,人们才收拾心情继续上路了。

    终于,到了*的关卡了,一座高大的城池矗立在人们面前。

    “前面是什么人?停下了,要通关,必须检查!”守将已发出命令,城上的军士也以张弓搭箭了。

    “我们是突厥使团,去长安拜见唐皇的!哈哈,城上的将军请了,敢问尊姓大名!”铁鹰若无其事地说。

    “我是大唐并州守将罗方,你们稍待,按惯例,只有检查之后,你们才可上路;请问,你们都有什么人啊?”罗方已出城问话了。

    “我们突厥太子摩昴,还有云罗公主,这是我们的文书!”铁鹰已吩咐卫士递上通关文书了。

    “噢,原来是太子殿下和公主殿下驾到,恕罗方无礼了!”罗方赶紧施礼,却仍要士兵严格检查之后,才放行了。

    这是小寒第一次见*,心里自然升起特别的感觉,不觉仔细看了看罗方。

    罗方皱眉了,不觉说话:“你是汉人?怎么去突厥?好像,还做了他们的官?”

    小寒却只苦涩地笑了笑,说:“将军回见,请!”

    “请,你们一路保重!”罗方只觉得他很面熟,却又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他。

    当他们的车队渐行渐远,他的脑子里仍是小寒的影子,突然,他想起了皇帝:他的样子,居然像皇帝,尤其,像皇帝二十年前的样子,他是什么人?

    马队继续前行,遇到关口,已无检查,却仍要送上文书,方可通行;他们就要到长安了!

    这一天,他们终于到了华山,小寒的黑雪又说话了,它不停地跳动,它已不耐寂寞了!

    小寒知道有事情要发生了,只得纵马上前,跟铁鹰说:“铁大哥,我们在华山脚下休息一天,如何?”

    “啊,为什么?就要到长安了,兄弟,为什么要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休息?这里没有客店啊!”铁鹰反对了。

    “大哥,我的宝剑又跳了,它已感觉到上面有人在等我了,我得上去见他了!”小寒请求说。

    “谁?兄弟,你要去见谁?”铁鹰大惊。

    “一个不是朋友的朋友,也许,他已经等了我很多年了,他的剑在召唤我的黑雪了,他叫剑圣!”小寒说。

    “啊?兄弟,要不要我陪你上去?”铁鹰大惊失色。

    “不用,我一个人去就够了,这是我和他的宿命,嘿嘿,大哥放心!”小寒说着,就要上山了。

    “小寒哥,要不,我陪你上去吧?”玉儿从车里钻出来,说着就要下车。

    “师父,我也陪你去,我最喜欢看人家打架!”云罗公主也想下车。

    “不行,你们还是在车上等我,我会很快回来的,玉儿,你放心,没事的!”小寒说。

    “可,那是剑圣,小寒哥,能应付吗?”玉儿的脸色变了,心里一紧。

    “没事,他就是我的一个朋友,我得去见他,他等我很久了,不能失约的!”小寒若无其事地说。

    “好,那,小寒哥,你可要小心,全身而退最重要!”玉儿赶紧吩咐。

    “知道了,放心吧!”小寒说,然后,他开始上山了。

    小寒上山的速度很慢,他几乎在散步,每一步都随随意意;他并不想和时间竞赛,他知道,上面的人已经给他很大的压力了,他不想浪费过多的精力在走路上。

    他已缓行了两个时辰了;这时,他终于看见他了。

    一个年近六旬的老人,正含笑看着他,老人的身后,是一间毫不起眼的茅屋。

    茅屋的前面,有一张石桌,桌了有一把茶壶,还有两个杯子;显然,一个是为他准备了。

    “你终于来了,我已经等了你很多久了,你终于来了!”老人高兴地说,已经全白了的头发正在风中不停地飘动。

    “剑圣,你老人家好,晚辈小寒,拜见剑圣前辈!”说完,小寒赶紧一礼。

    “不兄弟不必多礼,好,小寒,果然出尘脱俗,风流潇洒,不愧是新一代最杰出的剑客!”剑圣的眼睛里闪动着光芒。

    眼睛,盯着他,尤其,他腰间的黑雪;黑雪又动了,它想出来了,偏偏,还不是时候,它还得忍耐。

    “哈哈,看来你的朋友也想见见我了,不知道我有没有资格看看你的剑!”剑圣说。

    “有何不可?”说完,小寒就解下腰间的长剑,递给了剑圣。

    “好,果然爽快,论气度已不在当年的我之下了,小兄弟,好样的!”剑圣接过剑,先称赞了他一下。

    “谢前辈赞赏!”小寒含笑而立。

    “果然好剑,只在剑鞘之中已发出来不凡的声音,好剑,可以与我的剑吟相媲美了!”剑圣高兴地说。

    黑雪高兴了,晃得更厉害了,似乎,它听见了他的赞美!

    “锵”的一声,剑圣已拔出黑雪,黑黑的它毫不起眼,即便在阳光也,仍然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

    “好剑,果然好剑,很好,小寒,这剑铸了至少十五年吧!”剑圣问。

    “十六年,我师父说他铸了十六年,我生日那天刚好练成,所以,他就送给我了!”小寒又说实话了。

    “它叫什么名字?一定不是那些唬人的名号吧?相信一定很别致!”剑圣期待地问。

    “我叫它黑雪,黑夜里的雪,它的声音像雪,我喜欢听它的声音;而它的光芒,像星星,随时点亮我的生命!”小寒悠然而说。

    “好,好名字,黑雪,嗯,不错,果然是黑雪,好剑,好名字!”剑圣不停地称赞。

    “小寒,坐吧,来,先喝杯茶!”说完,他已将黑雪交给了小寒,给他斟了茶。

    “前辈的剑一定也是不错的,不知道小寒有没有机会见识一下前辈的剑吟?”小寒的脸上也是一阵期待。

    “有何不可?你先品品我的茶,这是我自己种的,我叫她绿缘,有缘的人才会喝到!”剑圣的眼睛里又是期待。

    “好茶,好清香的茶,沁人心肺,感觉就像被这青山绿水抚慰过似的;好茶,前辈的茶真是世间一绝!”小寒懂茶,他喝过乌龙、龙井,感觉这茶比它们还好。

    “好,小兄弟不愧是当世英雄啊,好,我这就将剑吟拿来,小兄弟品评品评!”说完,他回屋取剑了,小寒还在品茶。

    剑圣的剑吟来了,令小寒惊奇的是,他发现剑已经尘封许久了,有灰尘,还有蛛丝网;剑圣拿出抹布,轻轻地擦拭它,一遍又一遍。

    直待它彻底干净了,他才说:“我已经三十年没摸过它了,三十年前封剑,就将它藏起来了,剑吟也封了三十年了,它该出来活动活动了!”说完,他将剑吟递给了小寒。

    小寒赶紧站起来,轻轻地抚摸着剑吟,像看见了老朋友似的。

    “好剑,好剑,我听见它的声音了,它真想出来了,前辈,我可以拔剑吗?”小寒问。

    剑圣点了点头,说:“小兄弟请随意,你是它的新主人了!”

    “啊?送我?”小寒不确定地说。

    “对,送你,宝剑赠英雄嘛,我已经不需要它了,它该找到他的新主人了,你可以将它送给你最心爱的人!”剑圣又说。

    “啊?难道,前辈能通晓所有的事情?”小寒又是一惊。

    “哪里,哪里,感觉得到而已,剑吟和你的黑雪,本来就是最绝妙的配合,相信它们会配合得天衣无缝的,像你们一样!”剑圣的眼睛又闪烁着光芒,像天上的太阳,多么明亮、温暖!

    小寒终于拔出来剑吟:一道绿水般的光芒升起了,越升越高,直向云宵而去。

    “好剑,好剑,真不愧是绝世好剑!”小寒又一阵赞美。

    “剑吟跟了我二十多年,可惜,我后来犯了错误,错过了一生最爱的人;所以,我封了剑吟,小兄弟,记住啊,要珍惜眼前人,哈哈,你们会是最好的一对的!”剑圣开始祝福他了。

    “可我,也是黑夜里的雪,看不见光明,许多事情将我困住了!”小寒说。

    “不妨说来听听,也许,我能给你意见也说不定!”剑圣说。

    随后,小寒向他叙述了他的故事,以及,他现在的困境与烦恼!

第十三章 落英剑法

    “啊?原来你竟是前太子李承乾之子?然则,你这次去长安究竟为了何事?”剑圣有些惊讶地说。

    “高宗李治派了军队屠杀了我们三河镇所有的居民,我们被迫逃到突厥;颉利可汗本欲替我报仇,可我岳父说不如借突厥军势去长河问个明白,再作计较;怕开战后双方军士死伤不说,只怕黎民百姓也要遭受大难;所以,我们准备去长安向李治问个明白!”小寒说。

    “好,小兄弟果然宅心仁厚,仁者无敌,学剑,就得有仁心,唉,可惜,只恨我当初没有你这样的悟性,后来,铸成大错!”剑圣说。

    “敢问剑圣前辈何以如此说法?难不成前辈也有难言之隐?”小寒好奇问他。

    “我们的命运差不多,不同的是,我有亡国之恨,我是前隋炀帝之子,后来,隋朝覆灭,我欲报家仇国恨,试与李唐为敌,结果,连最心爱的人都为之殉葬,可还是报不了仇,天命如此,奈何,奈何!”剑圣说。

    “啊?那我们岂非也是敌人?”小寒说。

    “换了是以前的我,肯定是,我会向你拔剑,然后,直到我们双方有一人死去为止!可惜,灵儿死后,我再没有报仇的兴趣了,唉!”剑圣叹息。

    “为什么?难道,你不想恢复大隋的天下?”小寒感觉奇怪。

    “也许是经历了许多失败吧,每次,我都觉得可以杀死李渊,又或者李世民,甚至,包括你父亲李承乾,可偏偏事与愿违,总是功亏一篑;没法子,这就是历史,我们大隋的历史已经过去了,现在,是你们李家的天下!”剑圣的脸上竟是萧索之色。

    “那,请问前辈,如果真是李治屠杀了三河镇的居民,我要不要将他刺杀呢?”小寒感觉迷茫。

    “你觉得呢?就算你成功刺杀了他,报了仇,又成功逃回突厥;那突厥与大唐的战争还不是无法避免?又会生灵涂炭,死的人,只怕比三河镇的居然要多上几千倍吧!”剑圣说。

    “那就什么都不做了?任由李唐横行无忌?屠杀我们?”小寒又问。

    “你不是要去问个明白吗?也许,另有转机也说不定;如果是误会,找出罪魁祸首不就好了?即使真是李治下的命令,假使他愿意悔悟,也可以放过他嘛;一旦开战,那个罪孽是难以想象的!”剑圣说。

    “这倒是,其实,我也不是非要杀他不可;只是,气不过,这个口非出不可,至少,要去长安看看那些所谓的龙子凤孙,哼,我想看看他们究竟有何出息?是否当得了天下之主!”小寒的眼睛里又冒火花了。

    原来,他的症结在这儿!剑圣终于明白了,说:“去看看也好,比比也无所谓,凡事天注定,不可强求!小寒,祝你好运!”

    “谢谢,前辈,我们是不是可以论剑了?”说到剑,小寒的眼睛又放光了。

    “我们已经比过了,不是吗?哈哈!”剑圣开心地说。

    “比过了,什么时候?”小寒惊讶了。

    “就在刚才啊,我看了你的剑,你也看了我的剑,它们不分上下嘛!”剑圣说。

    “啊?那是两柄剑啊,我是想看看你的落英剑法!”小寒又要求了:一定要他比剑,一定要完成周长风的愿望!

    “哈哈,落英剑法,我早忘了,我已经三十年没拿过剑了,剑法嘛,也早就忘了,哈哈,不比也罢!”剑圣说。

    “可,可是你击败了我师父周长风,所以,剑圣前辈,我们还是要比比的!”小寒坚决地说。

    “噢,原来你是他的弟子;这样吧,剑就不比了,不如,你练一下你的剑法给我瞧瞧,就算咱们比过了,如何?”剑圣说。

    “好吧,那小寒请前辈指教了!”说完,小寒已拔出黑雪来。

    他先练了断水剑法,又练了会飞鹰剑法(从飞鹰刀法中演变的),最后,才耍了他自己创出来的星月三式。

    “好招,果然好剑法,如此剑招,只怕已是当今世上第一流的剑法了,你自己创的?”显然,剑圣指的是星月三式。

    “是的,这是我根据天上的星星创出来的,有些地方还不甚明了,还正在改进中,请前辈指教!”小寒谦虚说。

    “我不敢指教你了,你自己琢磨吧;小寒,记住,真正的武学是无止境的,所谓的招式也是不必要讲究的,万事万物皆有法,一切顺其自然最好;当然,前提是你不断地努力奋斗下去,不断提升自己的剑道修为,那么,有一天你会是剑神的!”剑圣说。

    “啊?剑神?我行吗?”小寒不敢想象,眼睛里充满着光与热。

    “小寒,你是我见过的人之中,悟性最高的;那套飞鹰剑法是从塞外变出来的吧?你有你自己的思维方式,用剑符合剑道精神,所以,你一定是最好的!以后的武林,将是你的天下!”剑圣鼓励他说。

    一下子,小寒像在黑夜里看见了光明和方向。

    “记住,小寒,你属于剑,不属于仇恨与不幸,相信你一定会走出自己的剑道的!”剑圣继续鼓励他。

    “可,前辈,我还是想看看你的落英剑法!”小寒说。

    “落英剑法嘛,根本不值一提,你实在想看,我耍一回给瞧瞧,也不知还记得多少招,你瞧自己了!”剑圣说。

    然后,他从桌上拿起剑吟,随手在空中挥了两下,才念道:落叶如霜、雪里寻芳、长夜绵绵……

    小寒一眼不眨地看着,终于,他明白了剑圣的境界:的确,所以的招式都是死的,只有剑意才是活的,所谓的落英剑法,无非是他的心境罢了!

    待剑圣舞毕,莞尔一笑,说:“小寒,如何,记住了多少?”

    “没有,一招我都没记,前辈,你太了不起了,落英剑法的剑意已全在我心中了,谢谢前辈!”小寒说。

    “好,这就好,正如你的星月剑法,最后,你要追求的也不是剑法本身,而是星空的浩瀚与博大,对不对?所以,剑法没有什么上下之分,就要剑客本身的悟性;你耍出来的断水剑法,不就比周长风高了几倍,对不对?”剑圣说。

    “谢谢前辈指教,小寒受教了!”这时,小寒又恭恭敬敬地向剑圣一礼。

    剑圣竟还一礼,说:“小寒,我知道你很忙,记住啊,一切随缘,缘来缘去,无非如是,是非恩怨,谁说得清?剑道,才是你的目标和方向,你去吧!”

    “谢谢前辈!”小寒又一礼

    剑圣将剑吟交给小寒,又说:“珍惜它吧,珍惜你那位心爱的人吧,这把剑其实是我以前的爱人的!”说完,脸上的悲伤之色又升起来了。

    “前辈请宽心,小寒去了,有机会小寒再来向前辈请教!”说完,小寒又一礼,就下山了。

    “好小子,他才是真正的剑神,我又算得了什么!”剑圣不觉喃喃自语道。

    下山时,小寒的速度很快,他像在跟谁拼命似的,才半柱香功夫,他就下了华山了。

    “喂,好兄弟,和剑圣比剑,结果如何?”铁鹰一见他的身影,隔了好远就喊话了。

    小寒却不敢说话,他正全力施展轻功下山,等到山下,才笑了,说:“没比剑,我和剑圣没比剑,聊了会而已;玉儿放心!”他已看见玉儿一脸关切的神色。

    “啊,你们不比剑?聊什么?”铁鹰又问。

    “聊剑啊,剑圣前辈看我的黑雪,我看他的剑吟;对了,玉儿,这柄剑就是剑圣前辈专门送给你的,说是他心爱的人用过的,你用最好,叫剑吟!”说完,将剑吟交到玉儿的手里。

    “谢谢剑圣前辈,谢谢小寒哥!”玉儿大喜望过,笑得合不拢嘴。

    “啊,师母,你得了宝剑,你手中的长剑是不是可以送给我了?”云罗公主趁火打劫。

    “行,这把柄是我娘给我的,送给你了,公主!”说完,玉儿解下剑交给云罗了。

    “兄弟,那看到落英剑法没有,是不是真像传说中的那样?号称天下第一剑法的落英剑法?”铁鹰又问。

    “看到了,的确不愧天下第一剑法,落英剑法太高明了;不对,应该说剑圣的境界太高了,我和他尚有一段遥不可及的距离!”小寒说。

    “那,剑圣究竟拔剑没有?他的剑招威力有多大?假使我师父飞鹰和他对阵,能接多少招?”铁鹰又说。

    “铁大哥,剑圣的招已经不能用剑招来形容了,威力因人而异,如果,飞鹰前辈与剑圣过招,多半是平分秋手吧!”小寒已圆滑许多了。

    “啊?真的?”铁鹰闻言,又是一喜:他可不希望飞鹰输给剑圣!

    “今晚,要不咱们就在这儿过夜吧?铁大哥,离下一个驿站还有多远?”小寒问。

    “还有百里,今天我们只能在这儿过夜了,好了,知道你心情激动,嘿嘿,我也想看看你最新的剑招!”铁鹰狡猾地说。

    然后,他们搭了帐篷,开始宿营了;玉儿和云罗已开始升火,她们拿出储备的羊肉,以及其他食品,准备烤肉了。

    “有酒没有?今晚,我想喝个痛快!”小寒说。

    “当然有了,咱们突厥人走到哪儿都带着美酒的,兄弟,接着;太子,你也接着,哈哈,咱们这就开始煮酒论剑吧!”铁鹰的眼睛开始放光了。

    “好,铁大哥不愧是兄弟的知己;来,太子,我敬你们一杯!”说完,小寒先自干了。

    这时,星星开始爬上来了,小寒的剑又开始说话了,他不由得拔出剑,耍起来剑圣的落英剑法。

    一旁的人却看呆了。

第十四章 长安之夜

    只见小寒已渐渐被剑光吞没,练到高兴处时,人们已看不清他了,仿佛,他是剑,剑也是他。

    黑雪这会儿的光芒很亮,可以与天上的明亮相媲美了,一圈圈的剑光在月光里不停翻滚,仿佛,又是长江黄河的浪花,一卷推着一卷,毫无何止似的。

    落英剑法打完,小寒还不解气,又耍出来断水剑法、飞鹰剑法,以及星月三式,一招招如梦似影般在月光里倾泻,似乎已将天地间的精华都浓缩在剑招之中似的。

    旁边的人越看越吃惊,小寒却耍得越来越畅快,练到兴起时,不觉一声长啸,剑气也陡然上升,黑雪的光芒再次向苍穹射去。

    “好剑法!”铁鹰不觉赞出声来,眼睛里顿时充满着敬佩与尊敬。

    玉儿的剑吟也不安了,显然,它听见了黑雪的声音,它想出来了,想和黑雪一起舞蹈。

    “玉儿,拔剑,练咱们的断水剑法,以及星月三式!”小寒听见了剑吟的声音,赶紧提醒玉儿。

    他知道,剑吟也想长啸了;也许,黑雪和剑吟本来就是最好的伙伴。

    玉儿赶紧拔出剑吟,打出来她最熟悉的断水剑法;小寒想也不想,顺着她的剑招就配合上去。

    果然,顷刻间两支剑就像久别的老朋友,互相交融,小寒尽量配合玉儿的剑招,不多时,玉儿也理解了他的心意;顿时双剑交汇,互相辉映,光芒越来越亮了,连月光都开始嫉妒了,她躲到云层里去了,暂时,将光明交给了黑雪与剑吟。

    人们都惊讶了,似乎这会儿他们才知道什么是剑术,也许,只有当黑雪与剑吟相会了,只有小寒和玉儿相爱相通了,剑的真谛才会他们发掘出来了。

    收剑后,两剑相偎,如同伙伴一样紧紧靠在一起;小寒和玉儿两手相握,一种难言的情绪正从他们的心里流过,渐渐汇聚了全身。

    这一刻,他们终于明白了剑的本质:爱,只有大爱,才是剑的本质!

    “佩服,佩服,本太子虽然不懂剑法,但见了你们夫妻二人耍的剑法,也要佩服得五投投地了,好,客卿大人果然好本领,祝贺祝贺,来,我们敬客卿大人一杯!”所有突厥军士举起酒,向他们表示祝贺。

    “谢谢,谢谢,铁大哥,你以为如何?”小寒说,他一直很看重他的意见。

    “好得不得了,兄弟,恭喜,你的剑法又进步了,这回,可要大唐的那帮小子们瞧瞧,咱们突厥剑术的厉害!”铁鹰显然明白了太子摩昴的意思。

    “对,这回一定要给唐宫一个下马威,师父师母,你们也得赶紧教我几招,我要去跟那个什么太平公主比比,嘿嘿,让她瞧瞧我的厉害!”云罗公主更来劲了。

    “行,玉儿,要不,这两天你就教教公主剑法,没准还真有机会让云罗公主露露脸,哈哈!”小寒的心情也很激动。

    玉儿只说了声是,就不再言语了,似乎怕他们真在唐宫闯祸似的;偏偏,她无能为力,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大哥,咱们离长安还有几天的路程?”小寒问。

    “两天,顶多两天,咱们就可以到长安了,嘿嘿,你马上就可以看见那个李治了,兄弟,这回可不要客气;另外,兄弟的身份最好还是暂时保密,不要泄露,免得惹出更大的麻烦;咱们只责问他们屠镇的事情!”铁鹰心思缜密地说。

    “对,铁大哥的建议很好,小寒哥,你的身份绝不能暴露,否则,那个狗皇帝说不定要痛下杀手的!”玉儿说。

    她痛恨李治,因为他屠了三河镇,害得周长风丧命,她的父母也差点丧命;可又怕小寒又危险,她的心情一直很矛盾;她暗暗发誓,不论遇到任何情况,都要保护好他的安全。

    两天后,他们终于到了大唐的国都长安了,他们去了突厥在大唐国都长安的驿所。

    “铁大哥,我们明天是不是就可以去见那个高宗李治了?”小寒天真地问。

    “兄弟,那有那么容易啊;明天,驿丞会前去向唐宫官吏投书,表明咱们的身份、来意,然后,他们再定下朝见之期,咱们才可去唐宫见驾;兄弟,这唐宫规矩大得很,不比咱们突厥,凡事都得小心,说话也得注意,别轻易树敌;咱们瞅准机会,才质问李治屠镇的事情;兄弟,一切由哥哥作主哈,你和玉儿尽量少说话!”铁鹰说。

    “好,兄弟听铁大哥的!咱们都去吗?”小寒又问。

    “当然,太子和公主一定要去,我们两个是护卫长,也得去,玉儿可以不去;就看玉儿自己的意思了!”铁鹰说。

    “我也要去,小寒哥到哪儿,我不到哪儿,从此刻起,我一定要在小寒哥的身边!”玉儿坚决地说。

    看来,她已拿定主意:非保护好他不可!

    “还有一样,兄弟,咱们的剑是不能带入皇宫的;所以,兄弟,一切都要小心,不要感情用事,否则,大家都有危险!”铁鹰又说。

    “知道了,铁大哥,我会小心行事的!”小寒赶紧承诺。

    “这会儿才刚刚黄昏,长安的夜色也是很美的,尤其酒楼、风月场所热闹得很,要不,咱们去酒楼逛逛?太子殿下,你以为如何?”铁鹰提议。

    “好啊,铁卫士的提议正与本太子不谋而合;要不大家都去,岁月场所咱们就别去了,免得云罗和李夫人不方便;哈哈,咱们喝酒去,去看看究竟是咱们突厥人喝酒厉害,还是汉人厉害,哈哈!”说完,他已带头而去,人们只得跟着他前去了。

    长安城果然热闹非凡,远非三河镇和突厥能比,一出门,小寒和玉儿就傻眼儿,脱口而出:“怎么这么多人啊?”

    “哈哈,兄弟,这是唐朝的国都,听说人口已在二十万人以上,你想想,如果他们都出来,是何等的热闹与繁华?太子,咱们先逛逛,一会儿再去酒楼!”铁鹰说。

    “知道了,铁卫士,咱们先见识见识这唐都的繁华,哈哈,还真是漂亮,美人儿也不少,看得我都心痒痒了,哈哈,本太子还没结婚,可以抓个唐都美女去突厥做本太子的太子妃!”摩昴的脸上竟是一片春色。

    “太子,最好别惹事,唐朝的法律跟咱们不一样,惹出事儿来,我们可脱不了身!”铁鹰赶紧说。

    “哎,铁卫士放心,咱还不至于饥不择食,我要娶也要娶那个唐宫的什么太平公主,哈哈,那才是本太子此行的目的!”原来,这才是摩昂太子来大唐的目的!

    一下,小寒的心紧起来了:的确,得小心了,千万别中了别人的圈套!

    想着,他不觉握了握玉儿的手,她的手心里也是一层汗,显然,突厥人的想法未必和他们一致,颉利的目的主要还是和唐宫打好关系,并非只为他们出头!

    两人的脸上不觉泛起了不安,同时,警惕之心也升起来了:凡事还得靠自己,别人,未必靠得住!

    太子的动作越来越大了,言词也越来越随便了,渐渐迎来了长安人的不满;又见他们一身外族装扮,都露出来鄙夷之色;有的甚至一见他们,赶紧扭头就跑,怕被他们欺辱。

    这时,他们终于走到最繁华的长安大街了,只见大街灯火通明,与白昼无疑;夜光中,人群蹿动,人流如潮水般来了去了。

    “长安的大街果然繁华,要是能搬到咱们突厥去不好了,可惜,可惜,如此一片繁华,竟然不属于我!”太子终于吐出来羡慕与嫉妒。

    “太子如果喜欢,咱们不如仿照长安城,在咱们突厥建立一座都城,连贯东西,相信我们的都城未必比长安差!”铁鹰说。

    “哼,何必呢?铁卫士,只要咱们加紧训练军士,与周边国家打好关系,适当的时候,咱们塞外联军共同南下,还不怕这片花花江山不属于我们?这长安城还不任由我们踩于马下?”太子野心勃勃地说。

    显然,长安城已引来了他的虎视之心,他想彻底征服大唐了!

    “太子好气魄,铁鹰不如也;太子,铁鹰愿意鞍前马后,为太子殿下效劳,为太子殿下建功立业!”铁鹰的眼睛里也已露出来贪婪。

    “哈哈,谢谢铁卫士,咱们说好了,一定要征服这片江山,让唐都变成咱们的都城;不知道太子殿下以为如何?”摩昴的眼睛射向了小寒。

    “太子殿下豪情干云,小寒佩服,小寒的梦也在长安城中,太子请放心,小寒愿意服从可汗和太子的调遣与命令;哈哈!”小寒赶紧含蓄地说。

    “好,咱们说定了,等打下长安,本太子将封你为一字并肩王,哈哈,那是你将一人下万万人之上,哈哈,太子,咱们一同拥有这片繁华的土地!”摩昴得意地说。

    他的眼睛已开始扫向脚下的土地,仿佛,它们本来就是为他而存在的,它们就该为他所拥有似的!

    这时,长安酒楼到了,太子摩昴已率先迈了进去;他看都不看楼下,直接就上二楼了;人们只得尾随他上楼了。

    他们选择了东厢正中间的雅座,坐下后,酒保就上来了,摩昴看都不看,就说:“给爷上最好的菜,最好的酒,哈哈,本太子今天要款待两位侍卫!”

    酒保赶紧下楼安排去了,这时,铁鹰才说:“太子,这长安酒楼是长安城最有名的消金窝,达官贵人们下朝后多来此聚会;因此,我们说话还是小心些;免得误了太子殿下的大事!”

    摩昴这才懼然一省,说:“铁卫士说得多,本太子受教了,好,我们就看看唐朝大官的品行、作为,最好,能见一见所谓的大唐王子!”

    “那是一定的,听说,七王子每天必到,他喜欢豪侠贤士,听说招纳了不少人才!”铁鹰说。

    这时,楼下已传来声音:“七王子驾到!”

第十五章 太平公主

    只见一个身着华服的少年走了上来,一脸春风得意,兴高采烈,神态自若,不停地向周围的高官豪侠们挥舞着手臂;他,真是上帝的宠儿!

    看着他,小寒顿时不由得产生一阵嫉妒,这本是他应该有的生活;偏偏,这一切注定与他无缘;这时,他的脑子里又是剑圣无奈的苦笑。

    他不觉发出一声叹息,垂下头去。

    “兄弟,你怎么了?”铁鹰显然看出来他已魂不守舍。

    “没什么,一时有点感触而已,真的,铁大哥,没什么,嘿嘿,我早习惯了!”小寒的眼睛又像天上的星星了:孤独与寂寞!

    这时,玉儿悄悄地握住了他的手,顷刻间,他的情绪在她的心底流动,她也发出来一阵叹息,却随即一笑说:“小寒哥,你不是有剑圣的鼓励吗?还有,黑雪,你的黑雪!”

    顿时,小寒不觉摸了措黑雪,一下子,他的眼睛又散发出来光芒了,仿佛,黑雪的脉动已将他彻底点燃。

    玉儿这才露出来欣慰的笑,看来,她已把握住了他的脉搏。

    七王子的确风流倜傥,突厥太子摩昴见了,也不觉自形惭秽,只得尴尬一笑;随即,看了看小寒,说:“可惜,咱们的客卿大人不能换了唐装,否则,一定赛过这个七王子,哈哈!”

    他说这话时,声音很大,一下,引来了酒楼的注意,人们都不觉向他们望去,七王子也不例外。

    见到他们,七王子并不惊讶;此时,唐都长安已是世界的中心,各国商旅云集,各色人等无不来长安朝贡;长安,已是世人梦寐以求的舞台。

    只见他立刻走过来,说:“几位先生幸会幸会,你们一定是刚来长安的吧,眼生得很,在下李显,请各位安好;几位的酒钱,算我的,哈哈,能够认识各位,是在下的荣幸!”

    他果然大方潇洒,热情无限,几句话就让他们耳目一新,人人都不觉投去赞赏的目光。

    “七王子不必多礼,咱们先谢谢七王子的隆情高义,来,在下铁鹰,敬七王子一杯!”铁鹰说着,站起来向他敬酒了。

    “好,先生果然爽快,酒保,取酒来,本王子今天要好好和这几位好朋友干几杯!”李显说完,取过酒,一饮而尽。

    “好,七王子果然爽快,小寒兄弟,你也敬七王子一杯吧,哈哈!”铁鹰说。

    “也是,七王子,在下小寒,敬七王子一杯!”小寒随即也是一礼,敬他一杯。

    这时,李显才看清楚了他,不觉一呆,酒杯“当”的一声落地了,说:“这位兄台好面熟啊,不知道在哪儿见过,请恕李显眼拙,请教阁下高姓大名!”

    “七王子不必介意,在下小寒,从突厥来,七王子肯定没见过我的,哈哈,来,七王子,咱们再喝!”说完,小寒已将他的酒杯捡起来,交给他:他用的也是金樽,好气派!

    “不对,不对,我一定见过阁下;算了,咱们重新交过,在下李显,从今天起,阁下就是李显的朋友了,哈哈,在长安城中,阁下有任何需要,但凭一声吩咐,李显万死不辞!”李显的脸,情真意切。

    小寒动容了,没想到,他见到第一个大唐王子,竟是如此风度:好,不愧是大唐皇子!

    “行,在下小寒,有幸结识七王子,从今天起,七王子也是小寒的朋友了!”小寒也不啰嗦。

    “哈哈,显哥哥,你又交到好朋友了,祝贺祝贺!”一个女声已从楼下传来。

    只见一个貌美如花的少女走上来了,一上来,就挽住李显的手臂,热情万分地说:“显哥哥,还不给我介绍你的好朋友吗?”

    “啊,太平,恕罪恕罪,我其实还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呢,刚刚结识的!”李显惭愧地说。

    “啊?太平?你就是太平公主?”几人的目光都不觉扫向了她:这个传说中大唐最有“权势”的小女人,听说,她还陪高宗李治、皇后武媚娘上朝呢!

    “哈哈,我就是太平,几位大好哥哥,还有好姐姐,太平有礼了!”太平公主果然一副大国公主的气派,一下,就赢得了他们的尊敬。

    “哇,太平公主,好漂亮,好气派,我喜欢;放心,太平公主,我一定娶你,哈哈,我要你做我的太子妃!”此时,摩昴太子已魂不守舍了,眼睛直直地看着她,像天上的鹰,看见了地上的兔。

    “哈哈,谢谢,你是太子,可我还不一定嫁你哦;我要嫁的,一定是天底下最优秀的男人,太子殿下,请你继续努力!”太平公主落落大方地说。

    “在下铁鹰,这位是我们突厥的摩昴太子,见过公主!”铁鹰赶紧说。

    太平公主只轻轻一瞥,说:“铁鹰先生,你好!”随即就将小寒、玉儿扫过来了。

    “这位是……”太平公主的眼睛不自觉盯在了小寒的脸上:好面熟的人儿,像在哪儿见过?可,他是从突厥来的!

    “公主殿下,在下小寒有礼,来,取酒来,在下敬公主殿下一杯!”小寒若无其事地说。

    太平公主也不客气,取过酒,直看着小寒,说:“小寒?有意思,这名字好,我喜欢,好,请,我敬你!”说完,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好,太平公主果然不愧大国公主的风范,小寒佩服!在下刚从突厥来,能见到七王子和公主殿下,在下已不虚此行了,公主,请坐!”小寒不觉向她竖大拇指了。

    这时,酒保已添了菜,又搬了几个座位,李显和太平公主这才坐下。

    “小寒?小寒?小寒?这名字有意思,太有意思了,而且,小寒哥,你这张脸太熟悉了,像在哪儿见过,可惜,我想不起来了,显哥哥,你想得起来吗?”太平公主一副深探究竟之色。

    “我也觉得很熟悉,就是想不起来,哈哈,小寒兄,恕李显眼拙哈!”李显神情也尴尬,有点不知所措。

    “没事,没事,我是北地来的,突厥;以前,我住在三河镇,那是个小地方,你们应该没听说过吧?”小寒已抛砖了,希望引玉。

    “没听说过,不过,小寒哥,你这名字啥意思?”太平公主的眼睛仍在他的脸上乱转。

    “啊,没啥意思,我是小寒那天生的,所以,我师父就给我取名小寒!”小寒又说实话了,他向来不会骗人。

    “太平公主,本太子敬你一杯!”摩昴不乐意了,举起酒杯了。

    “太子请!”太平公主也不客气,又是一饮而尽。

    “妹妹真是好酒量啊,气度不凡,佩服,佩服!”小寒不觉说实话了。

    “啊,你叫我妹妹?来,寒哥哥,太平敬你!”太平公主喜滋滋地说;显然,小寒的实话让她开心。

    “妹妹请,玉儿,你也敬妹妹一杯!”小寒赶紧说。

    果然,两人一起站起来,共同敬了太平公主一杯。

    “啊,这位姐姐是……?”太平公主的眼睛里露出探寻的意思。

    “哦,她是我妻子,也是你的嫂子!”小寒毫不在意地说:这本来就是事实!

    “啊,原来寒哥哥已经成婚了,好,嫂子,妹妹敬你!”太平公主的眼睛在不停地闪烁。

    “师父,我是不是也应该敬太平公主一杯啊?”云罗公主不甘寂寞地说。

    自从上了酒楼,她一直被凉着,这会儿,有点不甘寂寞了。

    “哈哈,这位妹妹好漂亮,来,太平敬你一杯!”太平公主率先敬她了。

    “妹妹,云罗公主是咱们突厥可汗的掌上明珠!”玉儿赶紧将她的身份挑明了。

    ”好,云罗妹妹,公主殿下,太平再敬你一杯!”太平公主这会儿越来越高兴;眼睛却一直在小寒的脸上转不停。

    这时,她突然看见了小寒身上的剑,不由得说:“原来寒哥哥还是剑客,不知道可否将宝剑借妹妹一观!”

    她向来喜欢剑,见过不少剑术名家,也见过不少名剑,已是京城长安的品剑高人!

    “有什么不可以?太平,给,你可以好好玩耍一回!”说完,小寒解下黑雪,交给太平公主;这会儿,小寒已当她是妹妹!

    “谢谢寒哥哥!”太平公主接过剑,先掂量了一下重量,又听了一会儿,才悠然说:“好剑,一定是天底下数一数二的好剑了!”

    这时,李显已在不停向突厥太子摩昴敬酒了,企图拉好与他的关系;摩昴也是来者不拒,两人相谈甚欢。

    太平公主长吸一口气,才赫然拔出来小寒的剑,人们却失望了:黑黑的一把剑,毫无起眼之处!

    人们的叹息声已将酒楼淹没了;他们还以为一定是光芒四射的宝剑,没想到,竟是一块黑黑的铁!

    哪知太平公主却认真地把玩起黑雪来,手不停地抚摸着剑身,听它的声音,嘴里悠然说:“小黑,你一定太寂寞了,哈哈,小黑,你一定是世界上最棒的剑!”

    黑雪像听见了她的声音,它在不停地颤抖,随即,散发出一层淡淡的光芒,又将太平公主的双眼凝住了,她又不停抚摸它,一遍又一遍,也许,她抚摸的不是剑,而是,小寒那颗破碎又寂寞的心!

    终于,太平公主将黑雪交给了小寒,说:“寒哥哥,明天我在宫中有个宴会,不知道寒哥哥有没有兴趣参加?”

    “我们一定去,哈哈,太平公主将美酒佳肴准备好了,我们要去饱餐一顿!”摩昴太子的脸上几乎已是春色一片,眼中的光芒像火一样热烈。

    “只要妹妹不嫌弃,我和玉儿必定到,还有,我的铁大哥,以及云罗公主!”小寒赶紧说。

    “好,妹妹明天就在宫中相候寒哥哥了;显哥哥,记得明天要亲自接我的寒哥哥、嫂子入宫哦!”太平公主的脸上又泛起来喜悦。

    好像,小寒才是他的主客,他才是她心中最尊贵的客人!

第十六章 公主心思

    “晓得了,太平,放心,显哥哥一定将太子、公主,和小寒兄、玉嫂嫂准时接入妹妹宫中的!”李显大抱大揽了。

    “哥哥的剑法一定很高超,不知道哥哥明晚会不会为妹妹一舞?”太平公主又要求了。

    “只要妹妹喜欢,哥哥一定为你一舞,当然,如果你不反对,我和玉儿会一起为你起舞!”小寒无所谓地说。

    “谢谢哥哥,谢谢嫂嫂!”太平这会儿的脸色相当灿烂,像天上的明月似的。

    “妹妹客气了,你寒哥哥最喜欢你这个小妹妹了!”玉儿已猜出来小寒的心事了:利用太平公主!

    “谢谢嫂嫂,太平也喜欢寒哥哥,喜欢嫂嫂!”这时,他们的聊天竟成了三人之间的闲聊了,旁人连话都插不了。

    终于,快子夜了,太平公主才起身,说:“寒哥哥,玉儿嫂嫂,明天,妹妹在宫中静候你们大驾了;父皇和母后也一定会到的,届时,太平再介绍给你们认识!”说完,她再一欠身,就远去了。

    身后,是摩昴太子色兮兮的目光;以及,小寒说不出来的惆怅与遗憾;还有,玉儿,似懂非懂的怜惜!

    又喝了一会,李显才说:“太子,公主,小寒兄,玉儿嫂嫂,铁兄,咱们明天见!”说完,他又潇洒地说。

    “我喜欢这个七王子,当然,还有太平!”小寒高兴地说。

    “嘿嘿,太子殿下,他们本来就是你的兄弟姐妹嘛,喜欢就喜欢嘛,可不要忘了帮助我哦!”摩昴太子显然另有深意。

    “一定,只要太平不反对,我一定撮合你们!”小寒心知肚明地说。

    “好,谢谢太子殿下,哈哈,太子殿下才是我最好的福音!”摩昴太子说。

    “太子,公主,我们得驿馆了,再过一会儿,就要消禁了,那我们就走不了了!”铁鹰说。

    “好,咱们回吧,今天真高兴,居然见识了名动天下的太平公主,太有意思了!”摩罗太子已在醉梦中了。

    人们赶紧回突厥驿馆,明月正好中照,小寒又练剑了,这一回,玉儿终于将自己的剑与他配合到天衣无缝的境界了。

    次日清晨,驿馆摆好了早餐,请他们享用;没想到,才刚用餐,太平公主府第的卫士就来了,直接请他们去公主府用膳了。

    “哈哈,这个公主也太心急了,不是说午后才去吗?怎么催得这么急?”铁鹰不觉摇了摇头。

    “也许,公主殿下喜欢我?”摩昴自作多情地说。

    “我瞧公主殿下是喜欢我师父了吧?嘿嘿,偏偏我师父是她的哥哥!”云罗瞎测说。

    “**不离十,云罗公主一语中的,哈哈,可惜,她表错情了,她是小寒哥的亲妹妹!”玉儿同意了她的揣测。

    “不可能的,她只是把我当成哥哥罢了,像显那样!”小寒说。

    “走着瞧吧!小寒哥,太平公主值得珍惜哦!”玉儿的眼睛又闪烁了。

    “谢谢玉儿,我晓得的,嘿嘿,咱们就去会会那个李治,还有那个什么武媚娘,我倒想看看那个女人有什么了不起的,竟把堂堂的大唐天子弄得团团转!”小寒不以为然地说。

    才到长安不久,他们已知了唐宫中的“秘密”,武媚娘才是真正的主事者!

    车夫驾车才到太平公主府门前,太平公主竟以在那里相候了,相陪的,正是七王子李显。

    “寒哥哥,玉儿嫂嫂,太子,公主,铁卫士,你们来了,有请!”太平公主落落大方相邀了。

    “公主殿下,我们的国书已经呈上去了,不知道唐皇什么时候召见我们?”铁鹰打出来人们的疑问。

    “铁侍卫,这个我回答不了你;不过,今儿个你们一定会见到我的父皇、母后的!”太平公主委婉地说。

    “太平,你今年几岁了?”小寒不觉一问:她是他的妹妹!

    “我十六了,哈哈,寒哥哥几岁了?”太平公主并不想吃亏。

    “我十七,只大你一岁哈,所以,太平,你终究还是妹妹?显儿呢?”小寒又问。

    “我也十七,我大寒后生的,所以,小寒哥,你还是兄长!”李显赶紧说。

    小寒不禁伸出手,摸了摸他们的头,说:“好弟弟,好妹妹,能认识你们,我这趟大唐之行就算不虚了,唉,可惜,可惜!”

    他的眼睛里突然间充满了悲伤,他们立即感觉出来了:难道,他真和他们有关?

    太平公主亲自安排了他们的座位,又说:“寒哥哥,玉儿嫂嫂,你们可以随便走走,父皇、母后还有几个时辰才过来,我们可以轻松点,你们不要局促哈!”

    生怕自己照顾不周,他们不开心,太平公主的确不愧是大唐的公主!

    “我有点累,要不,我在这儿靠一靠;太平妹妹,你陪小寒哥走走吧!”玉儿晶莹剔透地说。

    “也好,那嫂嫂,不如,你到我房间里休息一会儿,如何?”太平公主建议。

    “那就麻烦妹妹了!”玉儿也不客气,随宫女去了。

    “寒哥哥,去我的后花园如何?”太平公主相邀了,又说:“显哥哥,你陪太子、公主他们哈!”

    说完挽起小寒的手臂就走了,丝毫不理会摩昴太子的**目光,以及,李显眼中的些许不悦。

    “直觉告诉我,寒哥哥和我们一定有关系,对不对?”一离开他们的视线,太平公主就直言了。

    “对,你的直觉是对的,不过,目前我不能告诉你我们的关系,太平,不要强求答案,好不好?”显然,小寒了感觉到了她的疑虑,他并不想骗她。

    “好的,太平也不是多事儿的人,只希望寒哥哥随时怜惜太平就够了,玉平喜欢寒哥哥!自从一见到你,感觉就和寒哥哥认识了很久一样似的,也许,在梦里咱们相会过!”说完,她的眼睛里散发出来火热,像玉儿当初的神情。

    后花面的水这会儿像春天了,阳光下波光一层层轻扫过来,仿佛一层层的情丝,卷在太平公主的心里,将她的心搅得有点乱了。

    “太平,你是我的好妹妹,真的,自打见到你,我就一直当你是妹妹了!”小寒又说实话了。

    “好!寒哥哥有这个心思就好了,妹妹记下了;一会儿,有个好姐妹要来,嘿嘿,她可是长安城数一数二的大美女,寒哥哥要好好待她哦!”太平公主说。

    “谁啊?”小寒无所谓地说。

    “上官婉儿,当朝丞相的孙女,一个聪明智慧的女人,也是个美丽温柔的女人,寒哥哥一定会喜欢她的!”太平公主赶紧说。

    “没听说过,既然是妹妹的好朋友,小寒一定喜欢,妹妹放心,我会照顾你们的!”小寒的脸上总是无所谓的样子。

    “寒哥哥,你知道吗?你总让我有一种熟悉感,像父亲,也像兄长,寒哥哥不介意我这么说吧?”太平公主的目光越来越炽烈了。

    “哈哈,不介意,太平,你本来就是我妹妹嘛,我喜欢你,有你这个妹妹真好,太平是世上最好的女人!”说完,小寒轻轻揽住她的腰,在她那张美丽无瑕的脸上亲了一下。

    这下,把太平公主吓坏了,却又是一阵心喜,含羞且喜地望了他一眼,又垂下头了,好一会儿才说:“妹妹也喜欢寒哥哥!”

    她的眼睛里,尽是柔情蜜意了,仿佛,小寒是她一直等候多年的情人似的!

    “寒哥哥,要不,我给你弹一曲吧?不知道你喜欢哪首乐曲?”小平公主越来越兴奋的,眼睛里的水几乎要滴到小寒的心里去。

    “随便,太平妹妹,哥哥对音乐没认识,基本没听过音乐,我只喜欢剑,喜欢听它的声音,还有,天上星星的语言,仿佛,她们也懂我的语言似的!”小寒说。

    “噢,明白了,那不如妹妹奏一曲《高山流水》吧,她说的是俞伯牙和钟子期的故事,哥哥请欣赏哈,顺便点评一下妹妹的琴艺!”说着,太平公主走到琴桌前,开始奏乐了。

    她的琴技真好,琴声在空气里流动着,仿佛,让小寒看见了一座座高山,一涓涓流水;他的心向三河镇飞去了,清河的水是那样的甜蜜,雪山,是那样的迷人。

    终于,太平公主一曲奏罢,笑吟吟地对小寒说:“哥哥以为如何?”

    “妹妹的琴音太动听了,我仿佛回到了三河镇,那里山,那里的水,一遍遍在我心里流过,妹妹太了不起了!”小寒说完,不觉走到她的身边,将她拥在怀里,又忍不住吻了一下她的秀发。

    太平公主的脸越来越红了,却没有挣扎,心,却不争气地跳得很快;她有点本醉了!

    随后,她赶紧站起来,说:“寒哥哥,咱们再去外面走走吧!”牵着小寒的手,就出去了,去享受可爱的阳光了;仿佛,那已是春天的阳光了,将她的心紧紧地圈住了。

    两人随处走着;时间过得真快,太阳就要下山了,他们又一起看太阳渐渐落下去。

    这时,家丁过来说:“公主殿下,皇上和皇后娘娘到了,请公主殿下马上过去!”

    “寒哥哥,走吧,我们一起去见父皇和母后!”说完,太平公主拉起他的手,就要去迎驾了。

    “太平,我还是稍后再拜见他们吧,我得想想如何见他们,要理理思绪,否则,会被他们吓坏了!”小寒老老实实地说。

    “也好,寒哥哥,如果饿了,那边有吃的,嘿嘿,妹妹早就给你准备好了,突厥的大餐哦,寒哥哥一定喜欢!”说完,就带他去吃大餐了。

    “一会儿肯定要喝很多酒的,哥哥省着点哈,嘿嘿,我母后可是个厉害人物,小心点哦,别乱说话!”说完,太平公主就自去了。

    “她真是个美丽无瑕的女人,论气度、风采、见识,只怕当世已无第二人了!不知道,那个武媚娘又是什么样的怪物?怎么把高宗李治捏得像面团?好像整个天下都她的!我该如何面对他们呢?”小寒的脑子开始瞎琢磨了,嘴里一直喃语不停。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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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语含香介绍:
唐朝太宗时期,太子李承乾被废,太子妃诞下麟儿,被东宫第一剑客周长风带至三河镇,长大后,三河镇被血洗,逃入突厥成为客卿,为报家仇,卷入突厥与大唐的纠纷之中;为了黎庶,却数度挽救战争危机,为复仇,与太平公主、上官婉儿等发生情感纠葛,却始终爱恋玉儿,演出了一段千古传奇。剑语含香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剑语含香,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剑语含香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