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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都想打死我全文阅读

作者:骗人     反派都想打死我txt下载     反派都想打死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反派都想打死我全文阅读

1. 本以为是创业剧

    :56

    手机上清楚的显示着现在的时间。

    凌白揉了揉眼睛,确认了半天,才发现自己不是在做梦。

    时间回到十年前。

    他站起身,环顾四周,周围的环境莫名的熟悉。摆放整齐的花盆,绿植,收银台上的干花,佛经,连手里屏幕碎裂的手机都和记忆里如出一辙。

    “1月19,如果没记错的话,明天就会有人上门洽谈转让的事情了。”凌白皱了皱眉,强大的心脏很快就接受了穿越or重生的事实。

    这肯定是重生回来力挽狂澜拯救花店的剧情,不然为什么偏偏重生回了这个节点。

    凌白走出不足二十平的花店。

    下午的阳光略带着丝丝的暖意,门外的街道上环卫工人拉着斗车从他面前经过,不一会便扬起大片的尘土。

    农贸街的卫生还是那么脏乱差,在这个小镇上,随手乱丢垃圾是件很正常且理直气壮的事情。

    “只是苦了月薪只有六百却早出晚归的环卫工了。”凌白摇了摇头,却又突然失笑,他现在有什么资格同情别人呢?

    花店的玻璃门上贴着张a4纸,上面写着‘低价转让,一万全送,有意致电凌先生186****4045’。

    “此处应该改成凌老板才对。”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了凌白的思考。他看了眼手机屏幕,上面歪歪扭扭的显示着一连串陌生的数字。

    “喂,你好,我是凌白,哪位?”

    “喂,凌先生,你好。我是为你好保险的工作人员耽误您.......”

    “不需要,不买,谢谢。”凌白直接掐掉电话,推门走进花店。

    收银台就是从网上淘来的一张普通书桌,当时记得是花了一百来块,自己简单组装了下,就临时凑合用了,没想到它还硬是坚挺了半年。质量不错,现在应该可以去给个好评了。

    凌白坐了下来,准备打开购物软件追加个评价,再和客服商量下能不能把半年前答应的好评返利兑现一下。刚解锁破碎的屏幕,他的目光不经意间瞥见桌上的报纸。

    红色正楷标题上写着青城霹雳掌vs八卦烈火棍,小天位境界的战斗!

    虔城日报什么时候头版会报道武侠的东西了?

    凌白楞了楞,放下手机,拿起报纸扫了眼。

    -昨夜凌晨三点,虔城两位晋升小天位的高手在章江大打出手,根据现场传回的画面,本台武术指导,同为小天位境界的金老先生指出,两人所用的分别是八卦烈火棍和青城霹雳掌两种珍稀武技.......

    小天位?武技?

    凌白拿起报纸,自语道:“现在连虔城日报都能盗版了?”

    “等瞪灯瞪登蹬等凳噔.......”

    设置的nokia经典铃声响起,凌白拿起手机。

    “不买房,不借钱,就这样。”

    说着,他又要掐断无聊的骚扰电话。

    “等等,凌先生,你是要转让店铺是吗?”手机那头响起一道温厚的中年男声。

    “表弟,不要乱动表哥的手机。”凌白对着前面的空气喝骂了句,迅速拿起手机贴在耳朵上,“你好,我是凌白,请问有事吗?”

    “凌先生你好,我在虔城转让上看到你要转让花店是吗?”

    “嗯,是的。”

    “和帖子信息上写的一致,真的是一万块吗?”

    “没错,童叟无欺。”

    “好的,明天上午十点我来您这里看看,合适的话我们再谈下一步。”

    “你贵姓?”

    “我姓王。”

    .......

    挂断电话,凌白在号码上打了备注,心里不禁有些失落起来。‘深寒花店’是他半年前用卡上所有的积蓄开的,由于店面偏僻,旁边是废弃的和尚庙,生意一直不太好。他曾经也想过换到市中心去,可实在割舍不下这间店面这是父母留给他唯一的念想了。

    在十八岁成人那年,父母双双失踪,至今下落不明。凌白一边靠着爷爷奶奶的资助,一边勤工俭学读完大学。毕业后回到虔城,对人生感到迷茫的他毅然选择利用父母留下的这间店面开了花店,一方面为了照顾年迈的爷爷奶奶,一方面为了等待失踪的父母回来。

    叹了口气,凌白看了眼短信里的银行信息,上面显示的余额仍是尴尬的块,并没有因为他的穿越而无限增长。其实他完全可以不把店面转让,不用负担房租,只需要每个月交些水电费,勉强还能支撑的下去,但年迈的爷爷奶奶已经操劳了一辈子,他无论如何也要让他们的晚年过的舒服些。

    “不管怎么样,既然回来了,就不能再让这些成为遗憾。”凌白捏了捏拳,起身开始整理花店里的物品,很多鲜花都已经枯萎,他准备修剪好做成干花,到时候再低价甩卖出去。

    干花的利润比鲜花要高几层,所以哪怕是生意冷清,他也不用担心鲜花枯萎造成成本损失。

    “老白,花店转让出去没有?我已经给你物色好了工作。”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面相老成的青年推门而入。

    葛新是凌白的死党之一,家庭背景不错,父亲是镇上派出所的所长,他自己也是所里的警员。

    “你不会是想让我来你们这当协警吧?”

    葛新穿着崭新的警服,看起来精气神十足,他楞了楞,摇头失笑,“什么时候会未卜先知了?我和我爸打了招呼了,正好镇上也要招收一批协警,我就推荐了你。2500的底薪+绩效,五险一金,最关键的是还有机会转正职。不过话说在前头啊,这不是走后门,你也得去做体能测试。”

    “就我这身板怎么去为人民服务啊?”凌白指了指自己瘦削的身板。183的个子却只有60kg,典型的一阵风就能吹倒的类型。

    “怎么那么多废话呢?我已经给你报名了,到时候测试的时候我通知你。”葛新凑到凌白面前,低下头,小声说道:“转了正职就有机会到市里去进修,学到高深的武技,难道你想一辈子守着这间店面?”

    进修?又是武技。

    凌白不由看了眼葛新,桌上的盗版虔城日报不会就是这家伙塞来的吧?

    葛新被凌白盯得有些发毛,挑眉说道:“别用你那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我,跟个神经病似的。”

    难道不是吗?作为人民公仆神神叨叨的,没个正形。

    凌白知道他是好意,不好多说什么,只好口头上应承下来。葛新这才急匆匆的离开,说是所里还有任务要执行。

    “除了巡逻还能有什么任务?搞的像是捉拿要犯似的。”凌白无奈的收起铁皮剪,看了眼面前已经有些干枯的菊花。菊花不适合做干花,有些人忌讳这个,现在离清明还有段时间,看来是没用了。

    他把整把修剪好花枝的黄菊捧起,推开门走到街上。

    隔壁店铺开面馆的张大叔叼着烟走了过来,见到凌白,脸上泛起一丝笑意。“小凌,我说干脆你这店面转给我得了,我给你一万五,房租另算。”他看了眼凌白手中的那捧黄菊,嘀咕道:“你这小子又要扔花?多可惜啊。”

    “要不送你?”凌白嘴角微微上扬,把菊花递到张大叔的眼前。“我这店面风水不好,转给你,你也不敢接啊。”

    张大叔连连摆手,送菊花算是哪门子事,他还正当壮年呢。听到凌白说风水问题,他缩了缩脖子,深以为然的点头说道:“谁说不是呢,挨着那废了香火的破庙旁边,风水能好吗?你瞧瞧挨着破庙右边那家店,好家伙,听说,那老板家里又死了俩。”

    信口胡诌的话愣是被他说成了妖魔鬼怪,凌白不由有些无语。生老病死不就是常态么,和风水根本不搭架。

    张大叔深深的吸了口手里捏着的香烟,一脸惆怅。

    “你惆怅什么啊,跟你有什么关系。”凌白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向店门前的垃圾桶。

    “要不你拿着花去拜拜菩萨?也算是上供了些香火,南山新开了家寺庙,听说是虔大毕业的博士生,老灵光了......”张大叔仍旧在后面喋喋不休的念叨着。

    凌白捧着黄菊的手僵在空中,转身往旁边的破庙走去。扔了也的确是怪可惜的,这么些年他也没烧过香拜过佛,偶尔门前许个愿也不错。

    “小凌,你往哪儿去?这破庙不灵光,得去博士生主持的寺庙,喂.............”

2. 俗家弟子

    花店旁边的破庙有些年头了,具体是什么年份建成的,凌白也说不清楚,只知道,从他记事起破庙就在了。前几年镇上搞开发,原计划规划这一片是建特色小镇,所有的木工班组都已进场修缮房屋,准备把小镇打造成古宋代时期的特色建筑。没过两天,就有个木工班组撂挑子不干了,理由是破庙老是会遇到怪事,很多工人都受伤了,不是伤着胳膊就是伤着腿,已经做不了工作。

    于是,项目组又派了另一个木工班组过去破庙,结果当天下午就全员见血了。

    项目组没法,请了位年近古稀的道长来看了眼,那位道长刚走到破庙前就被吓的掉头就走。只是一个劲的说“这庙碰不得。”

    后来这事就不了了之了,一时间也传为了一件怪谈。

    凌白捧着黄菊,不紧不慢的踱步到破庙前。

    庙宇只有百来个平方,红墙、梁檐上布满了蜘蛛网。庙前是一方残破的香炉,看材质像是青铜做成的,炉表面雕刻着或嗔、或怒,神态各异的罗汉。

    朱漆色的庙门虚掩,凌白推门而入,木门‘吱呀’一声,荡起一片粉尘。

    他掩鼻快步走入,正前方的大佛已经倒塌,没有头颅,独剩个泥塑的金身孤零零的躺在长岸上。

    凌白不知道为什么心底会升腾起这种异样的感觉,只是觉得他和被遗弃的大佛有几分相似。

    长岸上铺满了厚重的灰尘,上面有个残破的木鱼,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把黄菊放在岸前,凌白向前深深的鞠了躬,转身把门带上,离开了破庙。

    *******

    回到店里,凌白锁了门,在街头买了些新鲜的水果,大步的往家里赶。

    他家住在农贸街,父辈自建的一栋自建房,离花店并不远。

    隔着老远,凌白就看见奶奶沈桂英坐在门口择菜。

    走到近前,他的眼睛不由有些湿润。花白的头发、皱起的皮肤,满脸的皱纹,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太多的痕迹。

    “小白回来啦,”奶奶桂英感觉到有人接近,抬头看了眼,见是凌白,满是疼爱的看了他一眼,起来在身上的衣服上擦了擦手,一把捉住凌白的手,“饿了吧?我给你煮个糖水蛋吃。”

    “饿了,我要吃两个。”凌白声音有些哽咽。糖水蛋,多么久远的记忆了。在穿越前,把店面转让出去后的三个月,奶奶就过世了.....

    “瞧你那样,吃两个糖水蛋还用得着哭鼻子吗?”奶奶桂英察觉到凌白情绪低落,当即乐呵呵的拉着他往房子里走,并扯着嗓子对里面喊道:“老头子,快出来看,小白哭鼻子了。”

    凌白有些哭笑不得,这阵势怎么好像他高中状元了似的,再说,他也没哭鼻子啊。

    话音刚落,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颤颤巍巍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穿着干净的白大褂,头发向后倒成一片,梳的非常整齐。尽管拄着拐,但仍是给人一种精神抖擞的感觉。

    老人正是凌白的爷爷凌天扶,谷山村的赤脚医生,在镇上的卫生所也干了十多年主治医师,前几年身体不好被凌白的父母接到了镇上。在镇上他仍旧没有闲着,每天慕名来看病的人多如牛毛,干脆就在家开起了诊所。

    “爷爷.......”凌白鼻子一酸,低声喊道。

    “哈哈,小白又哭鼻子了啊,这景象可是好些年没见着了,等等,我拿手机记录下来。”凌天扶从大褂里摸出手机,对着凌白和沈桂英拍了两张照。

    “要拍就一家人拍。”凌白微笑着上前,从爷爷手里拿过手机,三个人对准镜头,连续拍了几张。

    “别闹了,我去给小白煮糖水蛋。”沈桂英向凌天扶使了眼色,老人会意,转身回到坐诊的房间。

    凌白路过时,看到里面有几个病人还在等着,没有进去打扰。

    上楼,奶奶桂英进了厨房忙活,死活不让他帮忙。凌白只好坐在客厅摆弄着手机。

    翻阅了会儿新闻,各大版块都是关于武者的消息。

    -震惊,龙虎山惊现秘境,道长叶长青孤身入内,至今未归!

    -全国人必看:丰都疑似有鬼怪出没,茅山传人李一下山除魔!

    -武者不得不看的几个修炼小技巧...........

    .......

    “有病。”凌白差点被气哭了,ub震惊部的新闻还是一如往常的开局一张图,剩下全靠编,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退出到主界面,屏幕裂痕的中央竟然多了一个应用程序。

    凌白没有一点印象,他皱着眉点开了应用,一个q版的大头和尚出现在屏幕上,上面浮现出一行金色小字坐阅五帝四朝,不觉沧桑几度;受尽九磨十难,了知世事无常。

    弘扬佛法的应用?

    他再次点了点屏幕,出现了一个全新的界面。

    姓名:凌白

    职位:俗家弟子

    阶层:凡人

    武技:未掌握

    体质: 6[偏弱],建议选择强化体质。

    藏经阁:未解锁

    每日任务:完成烂陀寺的每日任务,会给出相应的奖励。

    幸运转盘:消耗香油值转动转盘,可以获得相应奖励。

    香油值:5000

    其他功能:未解锁

    应用弹出一条消息,凌白一脸茫然的把视线移到消息框上。

    [你已成为烂陀寺的俗家弟子,肩负重振烂陀寺的重任。人命无常,朝存夕亡,如石火电光。请努力修行,不负时光。]

    “小白,糖水蛋做好了。”奶奶桂英端着碗热气腾腾的糖水蛋走了过来,把发呆的凌白吓了一跳。

    他收起手机,笑着接过汤碗,迫不及待的开始吃了起来。

    “小心烫,这孩子。”奶奶嘴上虽然骂着,眼睛却是笑开了花。她坐在旁边,安静的看着凌白狼吞虎咽似的吃着糖水蛋,心中暗暗了口气。

    糖水蛋甜而不腻,凌白一口气吃完,满足的打了个饱嗝。

    叮,

    手机震动。

    页面显示一条银行发来的信息您尾号5578账户1月19日16:45完成代付交易人民币,余额。

    凌白盯着屏幕,怎么也想不通是谁在这个时候转钱给他。

    他忽然想起应有程序里面说的5000香油值,难道是.........

5. 人命无常

    学生的钱就是好赚,凌白三言两句就忽悠的中学生把花买下了。本着尽善尽美的原则,他忙活了十多分钟才把花束包好。红色和粉色的康爱馨搭配在一起,再加上一些满天星点缀,看起来非常梦幻。中学生接过花束,非常满意的点头致谢,“老板,你做的花真好看。”

    “那当然,你可别看我这店面小,可是国际连锁品牌,而我本人也是非常有名的花艺师,你在百度上都能够搜到我。”凌白微笑着指着长桌上的收款二维码,“看在你这么可爱的份上,打5折,给259块就好。”

    中学生抱着花束,有些犹豫的看了眼胸前的康乃馨,低声说道:“这么贵啊。”

    “不贵不贵,我再送你个小故事。”凌白连忙说道:“传说粉红色康乃馨是释迦摩尼看到世人受到苦难,而流下的泪水,眼泪掉下的地方就长出了康乃馨。与玫瑰所不同的,康乃馨代表的爱表现为比较清淡和温馨,适于形容亲情之爱,当然送给老师也很好。”他信口胡诌,想试试看能不能把学生哄骗到隔壁的寺庙去上香。

    “不是圣母玛利亚看到耶稣受到苦难吗?”中学生狐疑的看了眼手中的花束,她难以想象,这么好看的花束竟然会出自于一个对花语和相关传说都不懂的白痴身上。

    “都是一个意思。”凌白没有半分谎言被戳穿的尴尬,笑眯眯的看着她,“这样吧,你去旁边的寺庙里上柱香,这束花就收你159....嗯50块。你看怎么样?”

    听到这里,中学生没有半分犹豫,直接扫码付钱,捧着花快步离开了,转眼消失在凌白的视线内。

    叮,

    微信提示收到259块。

    “宁愿多花两百也不愿意上香?”凌白摇了摇头,走到桌面坐下。

    从中学生的态度来看,想要重振烂陀寺似乎有些困难,镇上的人根本难以接受。这么下去,他的修为很难有所提升,卡里的几千块很快也会花完。

    该怎么办呢?凌白不由有些头疼。

    看下时间,已经上午九点半了,他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昨晚太累忘记和那位要盘下花店的王先生通电话告诉他花店暂时不会转让了。

    刚翻到王姓男子的通话记录,门外就响起一道温厚的中年男声。

    “请问凌老板在吗?”

    “在的,你是......王先生?”听身音有些熟悉,凌白连忙起身看向前方。

    从门外走进一个大概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戴着金丝边眼镜,身上的中山装整洁且一丝不苟,看上去非常儒雅。

    “你是凌老板?好年轻啊。昨天我们通过电话的,”中年人的目光从凌白身上移开,上下打量着花店的布局。

    “王先生是做什么职业的?”为分散他的注意力,凌白随口问道。

    “镇上的中学老师。”王老师淡淡回到,他的视线落在余下的康乃馨上,眼中闪过一道炽热。

    “原来是王老师,失敬了。你看花店可还满意?不是我吹,这花店无论是位置还是客流,在镇上都是一等一的。再看装修,我也是花了大价钱饬的,一万块您真算是捡着便宜了。只不过嘛,隔壁是个破庙,非常邪乎,旁边店老板家前几天又死了两个。”凌白看了眼中年人变色的脸,继续说道:“不就是死个人,不碍事的,要是觉得可以我们就赶紧签合同吧。”

    “嗯,我再考虑下。”王老师脸色发白,头也不回仓皇逃离了花店。

    凌白脸上的笑意逐渐凝固。这位王姓老师从进来就一直盯着康乃馨看,也是中学老师,和刚才的中学生会不会有什么光联?

    手机一阵震动。

    是葛新的电话。

    “什么事?”凌白直接问道。

    “带上身份证和毕业证书复印件,来下所里。”说完,葛新直接挂了电话,完全不给凌白拒绝的机会。

    “那就走个过场吧。”凌白无奈。他本来是有些心动,毕竟葛新说转正后有机会得到进修武技的机会,但后来莫名得到烂陀寺的传承,他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再去所里上班了。

    葛新的好意不能辜负,拿上身份证和毕业证,锁了门,凌白直奔镇上的派出所。

    再过十天半个月就要过年了,街上的人明显多了起来。

    岔过农贸街,走上主干道,马路中央围着大堆的人,整条马路都被堵住了,两边的汽车排成了两条长龙。

    “又发生车祸了?”凌白微微皱眉,打算绕过人群。在走过人堆的时候,他不经意间看到从人缝中透出的一抹粉红和学生的校服。

    他停下脚步,挤进人群。

    崭新的泊油路上躺着一个手捧花束,穿着蓝白相间校服的女生,年纪不过十二三岁。她白色脖颈上有条深深的血槽,猩红的血水不断从里往外冒,地上已经聚拢了一大滩血水。

    这名女生正是刚从他花店里出来的中学生。

    她两眼无神的看向灰暗的天空,身体还在不断的抽搐,看起来才遇害不久。

    事情和凌白想的有些出入,不是车祸,而是谋杀。

    周边围着的人神色冷漠,不时发出一声叹息,感叹生命的脆弱和社会花骨朵的凋零,似乎这种事情在他们看来再正常不过。

    凌白犹豫片刻,推开前面挡着的大婶,把中学生抱起,用手掌紧紧按住她脖子上的伤口。他不是个热心肠的人,这也是先前误以为是车祸为什么看也不看就想走的原因。但当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在他面前挣扎,面对旁人的冷漠旁观时,他还是忍不住站了出来。

    刀伤很深,割穿了颈动脉,尽管用力的捂住伤口,血水还是像喷射的花洒一样源源不断的往外冒。

    很快,女孩的身体停止抽搐,身体逐渐冰冷。

    凌白茫然无措的看着手里沾满的鲜血,忽然想起了烂陀寺手机应用里的那句话人命无常,朝存夕亡,如石火电光。

    在最后他想加句话-“请珍惜生命,不负时光。”

    “老白,你怎么在这?”人群让开一条道路,几个警察走到近前,为首的警察诧异的问道。

3. 世界变化的太快

    凌白迅速的点开应用,界面和刚才如出一辙。

    难道说ub震惊部的新闻,还有葛新说的武技,虔城日报头条版块报道的决斗都是真的?

    为验证心中所想,他打开电视,调换到虔城频道,画面上是个穿着职业装的主持人正在播报新闻。

    “昨天晚上三点,章江河畔小天位的两位高手决斗,引起了市民的广泛关注。”

    .....

    随后,他打开微博,热搜上也全部是关于武者的事情。

    不仅如此,他的朋友圈上面基本全是在讨论昨晚小天位高手决斗的事情,只有寥寥两三人说的话引起了他的注意。一条是奶奶桂英发的朋友圈-“最近菜价又贵了。”一条是小学同学现在已为人母的朱子彤发的,“承认,在大部分时光里一点追求也没有.....”文字上配了张比心的自拍图;另一条是之前一个买花的客户发的,只有几个字,“巴黎真美。”下面是在国外的定位。

    按理来说,晒旅行、吐槽、发心情才是正常的朋友圈状态啊。

    凌白是个接受能力非常强的人,大概清楚世界的变化后,马上打开搜索软件,搜索有关武者的事情。百科显示,武者在三年前横空出世,原因是一不小心就学会了武技。与此同时,名山大川不时有秘境显露,很多幸运儿成功从秘境中带出功法,一跃成为万众瞩目的高手。

    三年下来,越来越多的人走上武者的道路,俨然成为了时下最热也最有前景的职业。而老一辈的人也整合出了一套修炼体系。

    【习武筑基练气,气分二等六品,从高到低,分别是一等天位,分大天位,中天位,小天位三品。二等是星位,也分大星位,中星位,小星位三等。每一个阶段有九阶。】这是经过权威认证的修炼等级,于此,也对应西方的六大境界。

    看到这里,凌白基本可以确定,一切都是铁打的事实了。

    他打开烂陀寺的应用,点开显示的日常任务。

    [普通日常:清扫寺庙,让昔日沉寂的寺庙重现世人眼前。]

    “试试看吧。”凌白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很矜贵的人,和奶奶打了声招呼,飞快的出了门。

    “马上吃晚饭了,你去哪儿啊?”

    后面传来奶奶桂英急切的声音,凌白向后挥了挥手,转眼跑上了大街。

    .....

    现在已经将近六点了,天色暗了下来,道路两边的路灯也亮了起来。

    回到店里,拿出扫把、抹布和水桶,凌白立马跑到了寺庙前开始打扫。

    外面的空地满是枯叶和塑料袋,环卫工人很自觉的越过了这块,日积月累下,足有十公分厚的一大层。他累的满头大汗,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把空地打扫干净。

    接着又是清洗香炉,寺庙的大门、墙壁,扫落蛛网,里里外外全部都擦洗了遍,就差倒在地上的泥塑没有扶正了。凌白试了下,泥塑非常重,他使尽力气都没能抬动丝毫,最后只能作罢。

    晚上八点二十分,凌白前脚刚走出庙门,手机应用就弹出了条消息。

    [你已完成日常任务,获得筑基丹。]

    真的可以。

    凌白看完提示,在裤兜里搜到一粒黑色的丹药。

    “这就是筑基丹?”他盯着黄豆大小的丹药仔细观看,丹药的表面像是镀了层白蜡,圆润且有光泽,闻着有股淡淡的....汗臭味。

    凌白确定是汗臭味。

    如果这是别人的恶作剧,那裤兜里的丹药又怎么解释?

    思索片刻,在不确定丹药作用的情况下,他只能先回到家再把筑基丹吃了,万一在这里嗑药发生什么异相就糟糕了。

    把水桶、扫把随手扔进花店,锁了门,凌白快步往家里走去。

    “老白,快过来。”

    临近家门,一个身材壮实、腆着啤酒肚的人站在门前喊住了他。

    “岳泽,有事吗?”凌白上前,李岳泽递过一支烟,他接过点燃,淡淡的看着他。

    李岳泽是邻居家的儿子,也是凌白初、高中六年的同桌。这个人很喜欢攀比炫耀,尤其是喜欢和他做比较,所以高中毕业后两人就断了联系,关系逐渐淡了下来。

    “花店的生意还好吗?我听我爸说没什么人去,现在要转让了。”李岳泽掏出烟盒有意无意的在他面前晃了晃。是虔城特产的原生工坊,市场价35一盒。

    凌白脸皮微微抽动,你都知道要转让了问我生意好不好?压下心中的不快,他笑着回到,“嗯,生意很冷清,不过,我不打算转让。”

    李岳泽眼中闪过一道诧异之色,拍了拍凌白的肩膀,“不转让每个月就赚那几百块钱?还不如回家跟我玩。不过我最近也没什么时间玩了,我爸给我报了所私人的武校学习武技。”说到最后,他脸上浮现起一抹得色。

    “私人武校?”凌白有些困惑,他在网上只浏览了片刻就去了寺庙做日常任务,所以没看到有关武校的相关信息。

    “嗯,我们早过了报考公立武校的年龄。现在只能去私立学校,一个学期的学费要六万块呢。”

    “你应该感谢你有个好爸。”凌白摇了摇头,微笑道:“那恭喜你了。”

    “不如你把店转让了跟我一块去吧?听说那里的老师都是大星位的高手。”李岳泽吸了口烟,似乎在憧憬入校后的情景。

    “我哪儿有那么多钱啊。你去吧,我守着我的花店就好.......先走了,还没吃饭呢。”凌白把燃尽的香烟扔到地上踩灭,笑了笑,转身离开。

    “开花店有什么好的,还不如我一个月的零花钱多.....”

    依稀听到李岳泽在背后嘀咕些什么,凌白没有理会,他只想在有限的时光里陪伴辛苦付出的二老。

    .....

    桌上的饭菜还冒着热气,奶奶桂英戴着老花镜在织毛衣,爷爷凌天扶在整理草药,两个人为了等他都还没吃饭。凌白心里涌现出一股暖意,他快步上前,给两人盛好饭,笑眯眯的说道:“开饭啦。”

    两位老人对视一眼,乐呵呵的坐了下来,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完晚饭。

    凌白赶着回房,却被奶奶桂英叫住了。

4. 提升

    “有话要和我说?”凌白停住脚步,和奶奶桂英并肩坐在沙发上。

    “听剃头匠小李说你要把花店转让?”奶奶略微有些浑浊的双眼直视着凌白,像是能够把他的心思看穿。“如果你是担心我和你爷爷,那就不必了。我们身体都还算硬朗,肯定能撑到你结婚生子的那天。”

    说着,她从沙发底下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

    凌白只是看了眼,立马就猜出里面装的是什么,连忙笑道:“隔壁李叔就是个大舌头,花店不转让了,今天我接了个大单。”他拿出手机,把银行转账信息给奶奶看了眼。

    “五千?谁买花会花这么多钱?”老人狐疑的看着他。

    “现在的年轻人办派对,结婚,开业都需要用到花,五千块花的不算多。以后花店的生意会好起来的,您就放心吧。”凌白给了奶奶桂英一个放心的眼神,笑着起身。

    ......

    回到房间。

    凌白打量了眼四处熟悉的物件,随即略微有些激动的把筑基丹拿了出来。

    丹药安静的躺在他手心,这个时候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干咽了下去。

    筑基丹入喉,一股汗臭味在嘴里弥漫开来,强忍着恶心,凌白憋着气不动。丹药入腹,药效很快就发挥了作用。小腹有股灼热的气息迅速的攀升到胸口,他眼前一黑,哇的吐出一口污血。

    猝不及防下,干净的被套被弄的满是污血,凌白此刻也顾不上那么多,因为胸口的那股气息顺着他的血肉遍布了他的全身。不一会儿就有黑色污渍从毛孔中冒出来,而且越来越多。

    “惨了,明天被奶奶发现肯定要以为我是滚泥巴去了。”

    凌白赶忙从床上滚到地板下,冰冷的瓷砖贴合在滚烫的肌肤上,让他稍微好受了些。

    在地板上来回翻滚了大半个小时,灼热的感觉才停下。

    凌白这才发现自己全身都已经湿透了,宛若污泥的黑色污秽和汗水粘在一起,黏糊糊的,非常恶心。

    他腾的站起身,竟觉得身体轻巧了不少。裸露出来的肌肤变成了古铜色,看起来晶莹透亮。

    打开手机应用,上面的属性已经发生了变化。

    姓名:凌白

    职位:俗家弟子

    阶层:凡人

    武技:未掌握

    体质:20,(你比寻常人更强壮,契合功法:横练类)

    每日任务:已完成。

    幸运转盘:消耗香油值转动转盘,可以获得相应奖励。

    香油值:5000

    其他功能:未解锁

    [你已成为烂陀寺的俗家弟子,肩负重振烂陀寺的重任。人命无常,朝存夕亡,如石火电光。请努力修行,不负时光。]

    契合功法是横练类?凌白有些无语。他掀起衣服,看了眼身上隆起的肌肉,硬硬实实,像一块块坚固的石头。顿时又觉得挺满意的。

    没有急着收拾,他又点开幸运转盘,上面显示需要消耗5000香油值才能抽一次。

    “这么贵?消耗了5000香油值是不是意味着银行卡上的钱也会没有?”凌白有些犹豫,这五千块对他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如果就这么花了后面的日子就会很难过了。

    思索片刻,凌白把心一横,消耗了5000香油值,开始抽奖。

    转盘转动,指针最后定格。

    [你已抽中特殊道具:强化体魄。]

    [称号已解锁,你获得新称号【一身横肉】,体魄强化到小星位三阶时解锁下一称号。]

    嘶,凌白倒吸了口凉气,在服用筑基丹后他的身体强度已经上升了一个层级,现在又是体魄类的特殊道具,难道他注定要走横练的路子?还是说烂陀寺的武技功法都是和横练有关的?

    在裤兜里摸索了阵,一个瓷瓶出现在手里。

    把朱红色的瓶塞打开,这次没有汗臭味了,里面装的是液体。凌白稍微好受了些,拿起瓷瓶一饮而尽。

    “味道还不错,有点像太太口服液的味道。”

    凌白舔了舔嘴唇,偷摸的打开房门,溜进了卫生间。

    .......

    莲蓬头下。

    凌白全身的肌肉如拳头般一鼓一鼓的,筋肉突出隆起,像骨头一般坚硬,在浴霸昏黄的灯光下油亮油亮的。

    他能感觉到肌肉中蕴含的爆炸性力量。

    “现在一拳,估计能打趴下几个成年人吧。”凌白有些不确定的想到。

    散发着雾气的热水洒在他匀称的身上,颇有几分健身达人的意思。

    匆匆洗完澡,凌白回到房间把衣服和床单拿去洗了,又把地上的污秽清理干净,这才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

    第二天一早。

    凌白穿好衣服,洗漱完毕,来到客厅,奶奶桂英已经把早饭做好了。

    “久违的感觉。”

    穿越前,自从爷爷奶奶双双过世后,他一直是孜然一身,每天都把重心放在工作上,身体也每况愈下,最后患上了肺结核。

    “哟,小伙,挺精神的啊,我要是有孙女一准儿介绍给你。”奶奶见到凌白,眼睛一亮,打趣道。

    “赶明儿就给您带回孙媳妇来。”凌白也学着老人不地道的京片子笑着回应。

    早饭是清粥,就着奶奶自己做的咸菜,凌白吃的津津有味。昨天半夜他就被饿醒了,身体改造后他好像很容易就会感到饥饿。

    吃了几大碗白粥,凌白满足的出门了。

    来到店里,附近的商铺都还没开门,只有旁边做面的张叔家不时有人进出,一副生意红火的样子。

    苦笑着开了锁,把店里的卫生都打扫了一遍。凌白这才拿出手机,查看今天的日常任务。

    [普通日常:有人上香。]

    [任务提示:烂陀寺百废待兴,急需香火供应,请说动一人庙前上香。任务时限:24小时内。]

    凌白微微皱眉,破庙相当于是镇上的禁忌,尤其是出了那件怪事后,大家更是如避蛇蝎,宁愿跑到几十公里外的南山,也不愿意在庙前停留半步。

    “看来也只有让葛新来充当第一个香客了。”

    随意想着,门外走进来一个客人。

    好不容易上门的生意,凌白可不想错过,忙放下手机,上前笑着问道:“需要鲜花还是绿植?”

    面前站着的是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学生,看样子应该是镇上的初中生,她有些羞涩的在颜色各异的鲜花上扫了眼,“我想要买束康乃馨送给我们老师。”

6. 两元店的八卦镜

    “路过。”凌白苦笑道。

    葛新点点头,让其他警员控制现场,蹲下身体开始查看中学生脖子上的致命伤。

    “看伤痕应该是种带血槽的匕首造成的,颈动脉被割断,手段极其残忍。”他紧皱着眉头。凌白看着他的脸,有股极力压抑的怒气。

    “凶手这么明目张胆的在主干道上杀人,就不怕被监控拍下吗?”凌白左右看了看,发现两边根本没有设立监控,不禁有些尴尬,小镇属于郊外的偏僻地段,除了个别重要地点有天网以外,没有红绿灯,更别说其他监控了。

    “先去所里再说吧。”葛新略微有些疲惫的站了起来,吩咐其他协警保护好现场,。

    他看向凌白,见他楞在原地,不由再次出声提醒,“老白,走了。”

    “啊?哦。”凌白转过头,起身和葛新往镇上的派出所走。刚才在他环顾四周寻找监控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要盘下花店的王姓老师的背影。

    他也是中学的老师,刚好从现场离开,两个人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查案还是交给葛新比较好,我瞎操什么心。”凌白摇摇头,见旁边的葛新紧皱着眉头,不由失笑:“案子太棘手?看把我们的葛神捕给愁的。”

    “类似这样残忍的凶杀案,我们所里根本管不了,上面应该会派人下来处理。”葛新眉头逐渐舒缓,“对了,镇上只有一家花店,死者手上捧的康乃馨应该是从你那买的吧。”

    “嗯,她从我这里离开不久,我就接到你电话了。”

    “最近上头下来文件,说全国各地很多地方出现了邪恶诡异的事情,手段都极其凶残,甚至有的被害人全身血液被吸干.....有个中天位的高手在看过现场后,认定凶手可能是觉醒了某种魔门的功法。”

    凌白眉毛微挑,问道:“你最近的任务应该和这事有关吧?”

    “没错,所里接到命令,排查辖内人口,看是否有相关可疑人员。”

    “魔门功法?”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大概是以吸食人的精血提升武道修为的那种......”

    .....

    不多时,两人走到镇上的派出所。

    为避嫌,葛新让其他同事帮忙录了笔录。凌白把中学生到店里买花到之后施救的过程细细说了遍。

    完事之后,葛新带着他把身份证、毕业证复印件留了下来,审查背景通过之后,就可以参加下月初的体能测试了。

    “我先回去了,你先忙。”镇上发生命案,所里都紧张了起来,凌白知道葛新接下来会很忙,也就不留下来添堵,沿着主干道往花店走。

    路过命案现场时,几名交警正有条不紊的在指挥拥堵的交通疏散。派出所的民警分别在给现场的目击者做笔录,中学生的尸体已经用白布盖了起来,依稀能看见有个妇女在离的不远的地方坐着抱头痛哭。

    手机一阵震动。

    烂陀寺的应用有新消息。

    [你已触发师门任务-【求因果】,时效有限期:7天。]

    [任务提示:生命可置之度外,因果不可昧于毫厘。]

    [完成四次任务后解锁藏经阁一层。]

    凌白细细揣摩任务提示中的那句禅语,随后点了接受。中学生出现在花店买花,也算是和他沾染上了因果吗?

    他没有多想,侧重在师门任务和解锁藏经阁的字眼上。

    师门任务应该比日常任务更加困难,从死者脖子上的血槽就能看出,凶手的力量、手法都超越了寻常的普通人,很有可能是刚刚觉醒了武道功法的新人。

    从葛新的闲谈中了解到,除了在秘境中能得到功法,很多有机缘的人莫名就能觉醒武道天赋,得到神秘的传承。这东西还是有可信度的,毕竟他自己就是一不小心得到了烂陀寺的传承。

    那么,杀害中学生的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下手?

    凌白在人群中观察了很久,这才回到花店。

    时间在上午十一点。

    隔壁张叔叼着烟神秘兮兮的走了进来。

    “小凌啊,精神头不错啊。”

    “还好。”凌白觉得自己应该要适应这种闲扯家常的生活,面馆的张叔纯粹就是个话唠,一得空就得到他这来说上两句。

    “昨天叔都劝你去南山礼佛了,那个博士生的住持很厉害的。你看见隔壁破庙了没有?一夜之间干干净净啊,邪乎的很。听说昨晚有人看见有个鬼影在庙前的空地上扫地呢。”

    什么时候我变成鬼影了?

    凌白有些哭笑不得,故作神秘的吓唬他,“张叔,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说,跟叔有什么不能说的。”

    “昨晚那鬼影,我见他是从你家面馆出来的......”

    张叔脸色微变,笑骂道:“你个浑小子,可别胡诌,我家门前挂着八卦镜呢,邪祟避退。”

    “两元店买的?”凌白斜睨他一眼。

    “两元店也是能淘到好东西的,你小子不识货。”张叔冷哼了声,把烟头在摁在桌上的烟灰缸上,起身往外走,“生意好也不行,人累的慌,要是像你那么悠闲日子可就舒服多咯。”

    “那我们换换?”

    张叔走到门口回过头,“我这可是手艺活,一般人还真干不来。”

    “那我倒是要见识叔的手艺怎么样了。”凌白笑着起身,反正也是闲着,看看也好,说不定还能把做面的手艺偷师回来,到时候回家做给爷爷奶奶吃。

    走到张叔店门前,上面挂着一个喷绘着老张面馆字样的广告牌,门梁上倒挂着一面色泽亮丽的八卦镜。

    凌白登时被逗乐了,调侃道:“我说张叔,你这八卦镜可真够新的啊,月份生产的吧?”

    “你甭管新的旧的,那可是南山博士住持开过光的。”张叔系好围裙,和店里的几个客人打了声招呼,催促着凌白赶快跟他进后厨。

    中午吃面的人比早上少,但面馆里还是坐了四五个客人。

    凌白四处打量了眼,面馆的陈设非常简单,但好在够干净。

    从过道走过的时候,一个女客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7. 钟情康乃馨的女学生

    凌白在打量女客人的时候,对方也心有所感,抬起头看着他。看到凌白的瞬间,她脸上顿时微微泛起一丝红晕。

    她穿着蓝色相间的校服,脸上化着淡妆,胸前的蓓蕾稍稍的凸显出来,下半身居然是黑色的短裙,只是遮住小半的大腿,修长的双腿穿了黑色的鹅绒裤袜,完全将双腿的漂亮曲线勾勒出来。

    桌面上平铺着一本翻开的课本,书页上夹着一瓣粉红色的花朵。

    “中学生穿成这样?太早熟了吧。”凌白摇了摇头,这样的衣服穿在女学生身上还略显得青涩,完全脱离了现有的社会主义价值观。在张叔的催促下,他走入后厨。

    老张系着洗的发白的围裙,站在烧着沸水的锅前下面,整个流程和泡方便面没什么区别,也不知道他的手艺体现在哪里。凌白透过后厨的传菜的小窗口,偷偷观察着那个女学生。

    在他进厨房后,对方的视线就一直落在书页上的康乃馨花瓣上,眼睛里透露着羞涩、恐惧、痴迷多种不同的情绪。

    很难想象,一个人的情绪能够在瞬息间有这么多种变化。

    收回目光,张叔已经把5碗面做好了,青翠的葱花洒在白色的面条上,的确有让人想吃的**。

    “这手葱花撒的漂亮。”凌白赞叹道。

    张叔白了他一眼,“难道不是我的手艺漂亮吗?”

    哪门子的手艺?

    凌白完全没搞明白老张引以为傲的手艺体现在哪个方面。他端起两碗热气腾腾的面,帮忙递到传菜窗前。

    “榨菜肉丝,酸菜肥肠,三鲜面好了。”

    张叔吆喝了一嗓子,从围裙里摸出盒利群,打开一看,空了,不由朝凌白笑着搓了搓手。

    凌白拿出根烟递了过去,自己也点燃一根,不动声色的看了眼正在吃面的前卫女学生。她吃的很小心,像是怕汤汁溅射出来弄脏书本上康乃馨花瓣。

    张叔吐出一口烟圈,皱眉道:“你们本地的金圣味道有些淡了,还是利群好,够劲。”

    “烟就和茶一样,得慢慢品。尤其是金圣,讲究的是功到自然成。”凌白笑了笑,问道:“张叔,每天来你这吃面的女学生有多少?”

    老张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叔知道你单身,但也别打学生的主意,告诉你,摧残祖国的花骨朵可是重罪。”

    “我有那么饥渴吗?快告诉我,人多的话在你面馆的桌上供应些鲜花。”

    “原来你小子打的这主意。”老张弹了下烟灰,小声说道:“每天几十个,有几个长的还不错呢。不过可惜了,上午刚走一个,我也刚听到的消息,割喉......”

    “那人也在你面馆吃过面?”凌白心中一动。

    “可不是,那小女孩长的挺水灵的,应该是农村来的寄宿生,平时只吃三块钱一碗的拌粉。这孩子倒是挺喜欢花的。”他指了指窗外的前卫女学生,“喏,就跟她书本上夹的那种花一样。我觉得你应该多进些那种花,说不定生意能够好转。”

    “知道了,借您吉言了,我先走,您慢慢品尝功到自然成的味道。”凌白见女学生已经吃完,转身出了厨房,往门外走去。

    “功到自然成?”张叔夹着还剩四分之三的香烟,低声自语道:“有那么点意思。”

    ......

    街头上显得有些冷清。

    凌白看了眼时间,周五,12点05分,而女学生在十二点前就来了。她不用上课吗?还是说,最后一节是体育课?镇上的学校管制比较宽松,一般轮到上体育课的时候都是自由活动,很多学生会趁着自由活动的时间出学校买零食。

    读中学的时候他和李岳泽翻围墙出去的时候,李岳泽还因此摔伤了一条腿。

    正想着,穿着黑色裤袜的前卫女生已经从面馆走了出来,她手上捧着那本夹着康乃馨花瓣的课本,褐色的长发遮挡住了侧脸,低着头闷声往学校的方向走去。

    凌白转身锁上房门,等女学生走到视线尽头,这才快步跟了上去。

    这条路凌白上学的时候走过无数遍,道路两边的小卖部好很多都还是当初的老板。在她们脸上,除了岁月留下的皱纹,脸上的表情基本能和记忆中的重叠。

    临近中学门口,他在旁边的小卖部停了下来,顺手买了根辣条。

    “你是小凌吧?”小卖部老板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嗯,”凌白朝老板笑了笑,眼角的余光瞥向校门口,前卫女学生和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人站在那里谈话。

    “多少钱?”

    “长这么大了还吃这不卫生的玩意啊,你要就拿去吃吧,不碍事。”老板乐呵呵的笑道。

    “谢谢老板。”

    凌白抓起辣条,往前走了两步。

    “王老师?”他微微蹙眉,校门前的西装男戴着金丝边眼镜,正是上午来过的王姓中学老师。

    怎么又是他?被割喉的女学生买了康乃馨,书本里夹着康乃馨花瓣的黑裤袜学生,看花店视线却一直停在康乃馨身上的王姓老师。

    他们之间的共通点,康乃馨和学校。

    手机震动。

    是葛新打来的。

    “老白,你的背景审查已经通过了,下月初来做体能测试。”葛新的声音透着浓浓的疲惫,这个电话肯定也是百忙中抽空打来的。

    “案件进展的怎么样?”凌白视线停在下门口的两人身上,低声问道。

    “上头的调查组已经下来了,后续的案件他们会跟。根据目击者的口供,他们都说没有看到人行凶,附近只有一个超市门口装了监控,但只能拍到门口两三米内的情况。”

    “也就是说,锁定不了凶手?”

    “死者是中学初二一班的学生朱丽萍,朱家村的,后续应该会在学校和村子里先进行调查。呵呵,可以啊老白,看来你对协警这个职位是势在必得啊,已经提前代入角色了,记得你以前可对这些不感兴趣啊。”葛新难得的放松下来。

    隔着手机听筒,凌白都能想象出他脸上促狭的笑意,当即回道:“先不说了,我得去锻炼身体为下个月的体能测试做准备。”

    直接挂断电话,他的脸色沉了下来。

    王姓老师和黑裤袜学生已经进了学校。

8. 上门

    凌白走到校门口,两人已经不见了。

    大中午的,学生要么在宿舍休息,要么在食堂吃饭,校园的过道上连个人影都没有。

    “干什么的?”

    他转过身,看向门卫室,不由一愣,“钟老师?”

    门卫室的书桌前坐着一个端着饭盒的老人,他见凌白喊出他的姓,当即放下盒饭,困惑的盯着凌白的脸,“你是哪位?”

    “凌白,05届1班的凌白,校队三分最准的那个。”

    老人恍然,似乎是想了起来,指着凌白数落道:“我记得你小子,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三分线外一遭人封堵就手忙脚乱被断球,篮下得分能力又差,白瞎那么高个和三分手感了。”

    “您记得可真够清楚的。”凌白老脸通红,小声嘀咕。

    “你小子鬼鬼祟祟的在学校门口干什么呢?”钟老师瞪了他一眼,不满的问道。

    “缅怀下母校。”凌白咧嘴笑道,套着近乎,“按理说您不是退休了吗?怎么干起门卫来了?”

    “缅怀个屁的母校,你是怀念当初疯狂追你的那些女学生来了吧?”钟老师冷哼了声,淡淡说道:“我在学校做了大半辈子的体育老师,没儿没女的,退休了舍不得离开,干脆和校长求了个情,留在这里看着这些猴孩子们。”

    凌白瞄了眼桌上的饭盒,尽是些青菜萝卜的汤汤水水,心里不由有些发酸。

    “那我后可要常来看您。”

    “我这糟老头有什么好看的,你应该大学毕业了吧?赶紧找个好工作干着,攒钱娶媳妇,老了打光棍的滋味可不好受。”钟老师苦口婆心的劝诫道。这可是他的切身体会。

    “对了,刚才站在门口戴眼镜的中年人您认识吗?”凌白假装没听见,装傻充楞扯开话题。

    “你问这个干什么?那是我们学校的王老师,是初二一班的班主任。”钟老师瞪着眼睛问道。

    “您知道王老师住哪儿吗?”

    钟老师狐疑的看了眼凌白,显然是觉得他问的太多了。

    “钟老师您可别误会,我可是您的学生,操行品德您还不了解吗?”凌白微微笑道:“我一个堂妹成绩很差,听说学校有个王老师对学生非常负责,所以就想过来打听下。”

    钟老师松了口气,“他住在职工宿舍,2栋404。”

    “饭菜冷了就不好吃了,那我先进去了。”凌白把只抽了两根的香烟放在桌上,快步溜进了学校。

    “嘿,浑小子,我也没说让你进去啊。”钟老师哭笑不得的看着凌白如风般窜出的身影,坐下拿起烟盒,低声叹了口气:“校长,非常抱歉,人老了啊,人真不是我故意放进去的,那小子跟个兔子似的。”

    *******

    穿过学校的林荫道,映入眼前的是篮球场。

    球场的设备还是当初他上学那会儿的,过了这么年,早已破损的不行。有一个身子连球框都掉下来了。

    一教,二教,化学实验室,操场.....走马观花的把学校粗略的看了遍。他走到了两幢破旧的职工宿舍前。

    宿舍紧邻着学校的后山,每栋只有五层,站在三楼以上能把学校后的章江看个一清二楚。

    上学那会儿,凌白听父辈的人说过,中学后山是以前枪毙犯人的地方,俗称“打靶岭”。他们那时正当青春年少,从小又受社会主义思想熏陶,压根不信牛鬼蛇神。变着法翻过围墙上后山玩耍,最后竟然误打误撞倒腾出一些白骨出来。

    当时吓的他们屁滚尿流,回到家做了一个礼拜的噩梦,后面喝了好几碗自己的童子尿才好。

    凌白轻车熟路,从小道穿过,走到2栋门口。

    职工宿舍没有门禁,他略微犹豫抬步走了上去。

    上了四楼,找到404,凌白敲响房门。

    头顶的黄色声控灯亮起,幽暗的楼道瞬间亮了起来。

    无人应答。

    “不在吗?”凌白微微皱眉,转身准备离开。

    走了两步,他忽然听到稀碎的脚步声,动静很小,但确实是从404传来的。

    回身走到门前,脚步声停了下来。

    凌白凑到猫眼前,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睛正静静的瞪视着他。

    吱呀。

    门应声而开。

    王老师诧异的露出半侧身体,困惑道:“凌老板,你......怎么来了?”

    凌白扫了眼他身上带着褶皱的衬衫,露出一丝微笑,“是这样的,王老师,想跟你谈谈花店转让的事情,你看方便聊聊吗?”

    “不考虑,我要休息,谢谢。”王老师说着就要关门。

    “我们还是谈谈吧,我可以给你一个非常优惠的价格。”凌白伸脚抵在门缝里,不由分说的往里挤了进去。

    王老师噔噔往后倒退了两步,看着径直走向客厅的凌白,冷声说道:“凌老板,我说了我不考虑了,中午我需要休息,请你出去,否则我就报警了。”

    “报警?”凌白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上下打量起四周的环境。

    职工宿舍分配的房子是标准的一室一厅一卫的格局。客厅上摆着一张灰色的布艺沙发,沙发前是张长桌,桌上放着一套景德镇生产的陶瓷茶具。

    凌白坐了下来,自顾说道:“王老师喜欢绿茶?还是说........花茶?”他拿起桌上的一支康乃馨,笑眯眯的看向脸色平静的王老师。

    “凌老板,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如果是来闲聊,请恕我没有时间陪你。下午我还有课。”他理了理衬衫的领子,作势拿出手机。

    “随便看看,参观下。”凌白起身走向卧室,“刚才在门口看到你和一个女学生在一起,她人呢?”

    “谁允许你进我的卧室了?”王老师把手搭在凌白的肩膀上,愤怒的说道。

    卧室没有门,里面的陈设很简单,清一色的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窗边是一张书桌,也堆满了书本。床上的被子叠的很整齐,看的出来他是个很注重细节的男人。凌白站在卧室前,粗略的扫了两眼,视线在床底和粉色的蚕丝被下方停留了下,感叹道:“不愧是语文老师。王老师你很喜欢看书,大学读的什么专业?汉语言文学?”

9. 这样补课?

    从卧室里飘来淡淡的康乃馨花香。

    凌白抽了抽鼻子,说:“早上有个女学生在我花店里买了束康乃馨,说要送给她的老师。你猜后来怎么样了?在回学校的路上她被人割喉了。血洒了一地,本是粉色的康乃馨被染成了血红色。”

    王老师的手搭在凌白肩膀上,冷冷说道:“你想说什么?”

    他的指节很有力,凌白能感受他压抑在心底的愤怒,笑了笑,对着卧室的床底说道:“听说在床底下待久了能看到很多不干净的东西。”

    王老师扶了扶眼镜,淡淡说道:“朱雨菲,你怎么那么调皮,躲到床底下去干什么?”

    过了几秒钟,床下传来轻微的声响,一个十三岁左右穿着校服的女孩从里面钻了出来。在看到门口的凌白后,慌忙低下头,声如蚊呐的说道:“我的....皮筋....掉在床底下了。”

    ...

    “呀,王老师,你这还有客人啊,早知道我就不打扰了。”凌白惊愕的大声喊道。

    王老师皱了皱眉,淡淡说道:“朱雨菲同学中午来向我请教作文的写法。”

    “可你不是说你要休息吗?”凌白回头看了眼面无表情的中年人,三两步走到床前,掀开被褥。一条带着佩奇图案的粉色内裤蜷缩在床单上,内裤中间的棉质层湿了大片,散发着**的气息。

    “你到底想干什么?谁放你进来的?你已经侵犯了我的**权,擅闯民宅,我现在就可以打电话给派出所。”王老师沉着脸,金丝边眼镜下的双眼阴鸷,眼球中充斥着血丝。

    “你说这东西是你自己的还是这位女同学的,需要我掀开她的短裙看看里面穿了没有吗?”凌白抓起佩奇内裤愤然甩在王老师的脸上,随后快步上前,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

    王老师直接被踹飞砸在墙角上,痛苦的捂着小腹,额头上渗出细微的汗水,他挣扎着爬起,怒视凌白说道:“你这个疯子.....”

    一边的朱雨菲早已吓的花容失色,尤其是在看到佩奇内裤被翻找出来时,她的脸上已经面无血色,茫然无措的坐在床上,捏着黑色的裤袜,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疯子?”凌白笑了笑,拿起书桌上一本厚重的汉语字典朝着他的头顶抡了下去。此刻,他的心底无比愤怒,十三岁的女孩都能下的去手,这就是为人师表?藏在他斯文的皮囊下到底是怎样一颗禽兽的心!

    砰。

    王老师脖子一歪,被打了个趔趄。

    “还他妈跟我装?”凌白又是飞身一脚,随后快步上前,揪住他的衣领,抡起拳头往他的鼻梁砸了下去。

    连续揍了几拳,直到王老师干净的脸上满是污血,凌白才停手。

    这么弱?还是说,他在伪装?

    凌白松开衣领,微微皱眉,王老师的表现太过脆弱了,连普通的壮年人都不如,这样的人,能够在大街上悄无声息的把人杀死?

    “朱丽萍是你们班上的学生,她死了你不知道?我看到你从杀人现场离开。”

    “那又说明了什么?”王老师口鼻溢血,看起来有些狰狞,“关我什么事?”

    凌白冷笑一声,挥拳往他的脸上砸了下去。

    砰。

    王老师听到了自己鼻梁断裂的声音。

    “和你无关?她不是你的学生吗?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死在你面前你不痛惜吗?”凌白是真的被他的态度给震惊到了,和打了一辈子光棍最后留守学校的钟老师相比,他简直就是个冷漠的畜生。

    “不是老师。”朱雨菲的声音响起。

    凌白回头,平静的看着她。

    “我和丽萍是同一个村的。她也喜欢康乃馨,喜欢王老师。她悄悄给老师写了好多封情书,塞到老师的办公桌里。老师看后很生气,训斥了她好多回。”朱雨菲脸色微红,“王老师不会伤害学生的。”

    “难道他对你做的事情不是伤害?”凌白摇了摇头。王老师似乎真的不是凶手,他太弱了。

    “是我自愿的。”朱雨菲抬起头,脸色坦然。

    凌白有些无奈,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病态的社会造成的畸形的观念,这种事情每天都在发生,他没有理由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去指责别人做的不对。

    “你想盘下花店是为什么?”凌白转而看向擦拭着鼻血的王老师。

    “因为雨菲喜欢康乃馨,我想给她买个花店,这样,每天她都能看到最鲜艳、最美丽的鲜花了。”他脸上浮现一抹柔色。

    强忍着不适,凌白站了起来。线索在这里断了,难道第一个师门任务就要以失败而宣布告终?

    砰砰砰。

    门外响起三声不急不缓的敲门声。

    三人对视一眼,均是有些诧异。

    凌白用警告的眼神看了眼王老师,拉开衣柜,躲了进去,朱雨菲随后也跟了进来。

    ....

    等两人藏好,王老师把脸上的污血擦干净,走到客厅打开房门。

    “王老师,我有道题不会,请你帮我解答下。”

    门外站着一个穿着校服的瘦高个男生,他留着平头,笑起来眼睛眯成一轮残月。

    “仇雅健?”王老师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往房间走,“进来吧。”

    拉开靠背的木凳,王老师坐下看着跟进来的仇雅健。男孩是他班上成绩最好的学生,语文经常都在95分以上。这样一个尖子生会有什么题能难倒他的?

    “问吧。”

    “老师,你的脸怎么了?”仇雅健扫了眼房间,目光落在地上的佩奇内裤上。

    王老师脸色微变,凌白和朱雨菲躲的太匆忙,把最重要的东西落下了。

    “好可爱的内裤,老师的兴趣爱好还真是特别啊。”仇雅健咬牙切齿的蹲下,用两根修长的手指把内裤夹起,中央那一块湿漉漉的深色水渍显得格外的触目惊心。他抬起头,脸色已是铁青,“老师,我想问你,你这样的人渣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别人喜欢的?”

    透过衣柜的缝隙,凌白和朱雨菲都看到了仇雅健提着内裤的样子和两人的谈话。

    朱雨菲脸色煞白,身体不自觉的紧靠在凌白的身上。

10. 背后

    两只情绪各异的眼眶透过衣柜缝隙,静静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幕。

    从两人之间的谈话内容来看,这个叫仇雅健的学生也是王老师班上的学生,不过他的态度有些不对劲。

    凌白上初中那会儿,对老师都十分敬畏。蹲马步、罚站都是小儿科,有些脾气暴躁的老师随身带根竹篾,打的闹腾的学生服服帖帖的。

    初二那年,他就曾亲眼看到过,班上七八个同学打了低年级的学生。被打学生的班主任,记得是姓叶,晚自习的时候直接当着他们班主任的面把打人的同学拎了出去,一人赏了一大耳刮子。

    平日里气焰嚣张,动辄打架的几个挨揍学生连个屁都不敢放。

    在社会主义的熏陶下,如今的学生连‘罚抄’这种惩戒都消失了,更遑论其他的体罚。老师和学生其乐融融,一心扑在教育和学习上。

    在基于相互尊重的原则下,仇雅健的态度,很有问题,哪怕是看到了地上的女性内裤,也不该有这样的反应才对。直接骂老师‘人渣’实在有些过分了,这已经上升到人身攻击的地步了-尽管老王的确挺渣的,连13岁的都不放过。也不知道朱雨菲如此前卫的装扮是不是老王给授意的。

    王老师此刻的脸色非常难看,尤其是鼻梁被凌白打塌陷后,整张脸看起来就像一张扭曲的脸谱,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仇雅健,你给我出去。”

    “出去?”仇雅健脸上泛起一丝冷笑。很难想象,如此冷酷的表情会出现在一个年仅13岁的少年身上。他双指夹着佩奇内裤,凑到鼻尖,用力的嗅着上面的味道。“真香。”他轻声呢喃到。

    凌白侧身瞄了眼旁边的朱雨菲,她眼睛一动不动的直视着前方,脸上泛起丝丝酡红。

    “你在干什么?放下。”王老师脸色铁青,仇雅健的行为相当于是亵渎了他心中所爱。

    “等等,让我猜一猜,这是谁的东西。”仇雅健伸出粉嫩的舌头,在深色的水渍上面舔了舔,笑道:“是朱雨菲的吧?如果我没猜错,她现在就躲在房间里。你们刚才在干什么呢?”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要我通知你的家长吗?”王老师胸口剧烈起伏,显然被气的不轻,他掏出手机,在通讯录不断寻找着。

    突然,仇雅健动了,他的速度很快,操起凳子就往老王抡了过去。

    这一下力道十足,王老师直接被砸飞了出去,倒在床沿上痛苦的呻吟着。

    凌白微微皱眉,从仇雅健小巧的身体上竟然爆发出了这么强的力量。老王再怎么弱鸡也是个成年人,被一个13岁少年砸飞出去,实在太匪夷所思。除非他是.......

    正想着,朱雨菲已经尖叫出声,推开衣柜门冲了出去。

    凌白本想再观察一下,被朱雨菲这么一弄,也只好走了出来。

    仇雅健眼中闪过一道诧异之色,低声笑道:“还真被我猜中了,朱雨菲,你的内裤样式不错啊,难怪你穿的这么骚。不过......”他看眼靠在衣柜上的凌白,问道:“你又是谁?”

    凌白沉默不语,双脚微微发力,整个人已经窜了出去。没有相应的武技,他完全是凭借着**的力量毫无章法的向仇雅健抡动了拳头。

    小小少年,这一拳下去脑袋都得被打断。

    面对来势汹汹的一拳,仇雅健没有一丝慌乱,毫不示弱的挥动拳头。

    双方的拳头瞬间就相撞在一起,鸡蛋大小的拳头和砂锅大的拳头相对,给人一种不真切的感觉。

    咔擦。

    仇雅健脸色一变,右臂以种诡异的弧度扭曲到一边,娇小的身体直接被轰飞了出去,一把黑色匕首从他校服内滑落。

    凌白甩了甩略微有些发麻的手臂,看了眼地上带血槽的匕首,淡淡说道:“果然是你杀朱丽萍的凶手。”

    朱雨菲扶起被砸的七荤八素的王老师,两人均是震惊的看向倒在墙角,挣扎着爬起的仇雅健。

    超越正常人的力量、速度,地上的匕首、凌白的话,所有的一切都颠覆了他们对仇雅健的认知。这还是平常那个乖巧的好学生?是那个每次考试都能排在全年级前十名的学霸?

    此时,他们突然觉得仇雅健很陌生。

    仇雅健眼神怨毒的盯着凌白,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你是谁?你他妈的是狗吗?管什么闲事!”

    “我是个刚参加报名,刚通过背景审查,即将测试体能,非正式的协警。准确的说,我是个和尚。”凌白摊了摊手,低声说道:“你已经构成侮辱警员罪,我可能有权利打你一顿。”

    说完,他飞身上前,狠狠一脚踩在仇雅健的膝盖上。

    “啊。我要弄死.....你.....”仇雅健身体躬的角度像条煮熟的虾米,他抱着碎裂的膝盖骨,在地上不断哀嚎。

    凌白没有理会他,掏出手机,拨打葛新的电话。

    “小新,杀害朱丽萍的凶手找到了。地址:中学职工宿舍2栋404。”

    不等葛新说话,他直接挂了电话,点开应用,上面显示师门任务的状态是【未完成】。

    “抓到凶手还不算了结因果?”凌白微微蹙眉,随后眉头舒缓开来,换成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上前把仇雅健扶起,笑眯眯问道:“你应该得到了传承吧?能跟我说说,为什么要杀人吗?”

    仇雅健恶狠狠的瞪着他,咬着牙什么都不说。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又摔跤了啊。”凌白抓起他的右手,轻轻一掰,他的食指直接被掰断,无力的倒向一边。

    仇雅健猩红着眼,宛若野兽般的痛苦哀嚎。

    少年终究是少年,面对蛮横的凌白,他无奈选择了妥协。

    “丽萍是个很好的女孩,只可惜她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那天,我在办公室门口,看到丽萍鬼鬼祟祟的往王建办公桌的抽屉里塞了张信封他。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进去把信封拆开看了。”说到这里,仇雅健的脸色有些黯然,“丽萍说很喜欢康乃馨,就跟喜欢王建一样,喜欢他身上淡淡的康乃馨味道,既温情,又梦幻。呵呵,可你知道吗?第二天早上我起来跑步,看见王建搂着朱雨菲从职工宿舍走出来。”

    “这和你杀朱丽萍有什么关系?”凌白不解。

11. 结束

    仇雅健脸上浮现起一抹病态的惨白,神色狰狞的笑道:“喜欢上人渣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而这个罪魁祸首,虚伪的人渣,我要慢慢的折磨死他。”他指了指不远处的王老师。

    “我对你们之间的破事不感兴趣。能说说你得到了什么传承吗?”凌白打断他的‘宣言’,笑问道。

    仇雅健立马收紧了嘴巴,一言不发。

    “我也不是那种暴力的人,既然你不愿意说就算了。”凌白笑了笑,作势又要扬起拳头。

    朱雨菲娇嫩的身体紧贴在王老师手臂上,让原本昏昏沉沉的他稍微好受了些。见凌白又要动手,连忙喝住了他,“不是他不愿意说,而是不能说,师门传承的东西不能泄露,否则立马就会死于非命。真没想到,在我的学生里,竟然有人觉醒了武道传承,多好的苗子,文武全才,可惜了....”

    “可惜什么啊,其中多少有点你的责任。”凌白毫不留情面的打击道。

    老王苦笑一声不再说话。师生恋本就为世人所不容,更何况他和学生的年纪还相差这么大,传扬出去别人不说他是变态他自己都不信。

    凌白在武道方面的知识本就是个小白,既然老王说了透漏不得,他也就不再逼迫仇雅健。走出客厅把房门打开,静坐着等葛新带人过来。

    手机震动。

    应用弹出消息。

    [因以得知,得者成就。果者从因有,事成名为果-你已完成师门任务【求因果】]

    [获得永久类特殊道具-铜人]

    [铜人:释放出一尊铜人,对你进行**锤炼,加快**强度提升。注:不可用于对敌]

    这道具会不会太恶搞了些?

    凌白对自己的**强度已经很满意了,毕竟才刚锤飞一个中年人,随后又锤废一个刚获得武道传承的新手。人不能太贪心,差不多就行了。

    楼道响起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十多个民警飞身冲了进来,领头的人正是葛新。

    “我说小新,你是蜡笔做成的吗?你是来抓一个极度残忍的杀人犯的,不呼叫点特警过来支援?”凌白笑着调侃道。

    “呼叫支援也是叫武道宗师。这是武者间的事情,普通的弹药很难对付。”葛新看了眼卧室,“在里面?”

    “嗯,没有危险了,直接进去吧。”

    葛新收了枪,快步走进房间。

    眼前惨烈的场景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快叫120,现场有两个未成年受害人,其中一个受了重伤,另外凶手身上也有多处伤口。”葛新微皱着眉头,第一时间向躺在地上的仇雅健走去。

    “别靠近他。”凌白跟了进来,连忙喝住了葛新。

    “怎么?”两人同穿一条裤子,葛新立马停下了脚步。

    “他是凶手。”凌白看了眼面无表情的仇雅健。

    “这么小的年纪......”葛新没有多问,拉着凌白走到一边,伸手在他身上摸索着。

    “死走。我没受伤,别趁机揩油。”凌白把他不老实的手打落,笑骂道。

    “你是长的帅还是怎么的?凶手唯独放你一马?”

    “还真是。”

    “滚蛋。”

    ....

    两人笑着打闹,等来救护车,在医院处理完伤势后,一票人全被带回了所里。

    审讯室内。

    两个面色威严的中年人坐在凌白面前。

    “凌先生,你当时为什么出现在王建宿舍?”

    “被害人朱丽萍遇害的时候我在现场,恰巧我也看到他的班主任王建从现场离开,我怀疑他和凶手有关.......”凌白没有隐瞒,把朱丽萍来花店买花,王建盘店,朱雨菲书本上的康乃馨的前后过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最后只是略去了殴打王建和仇雅健的事情没说。

    “好的,谢谢你的配合,案情我们正在调查,这段时间请你不要离开虔城。”两位中年人站起来,其中一人伸手笑道:“听老葛说你准备报名协警,我代表刑警队欢迎你这样的人才。”

    “一定竭尽全力。你们辛苦了.....”凌白客套一番,转身出了审讯室。

    ....

    “张队,就这么放他走了?仇雅健和王建身上的伤.....”旁边的中年民警皱了皱眉。

    “案子迅速侦破,能减少镇上百姓的恐慌,加深警队在人民心中保护伞作用的形象。至于这些小细节,咱们就不要计较了。再说,能够把觉醒了武者传承的人打的不能自理,你觉得那个年轻人还普通吗?”张队喝了口茶,笑着回道。

    “你是说....他也是武者?”中年民警脸上浮现一抹笑意,“有他在镇上当协警,治安方面就不用太担心了。”

    “但愿如此吧,你见过哪个武者愿意在基层当协警的?”张队叹了口气,对此并不看好。

    ....

    ******

    出了审讯室。

    葛新迎了上来,用力的锤了下凌白的肩膀,“好啊你小子,立了一大功。”

    “有没有奖金?”凌白伸出手。

    “这个还真没有,专案组都还没成立,案子就结了,哪有什么奖金。不过我私人可以请你吃顿饭。”葛新眨了眨眼,“老白,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势利了?为人民服务还索求回报?”

    “在为人民服务的同时我得先填饱肚子啊。”凌白想了想,问道:“现在没事吧?”

    “暂时没事。”

    “那你先回报下我。”凌白不由分说,扯着葛新往花店的方向走。

    应用的那个日常任务还没完成,他思来想去只有葛新能够胜任了。

    走在路上,不时有人和葛新打招呼。

    “你说现在的小孩怎么就那么狠呢?我们那会儿拿个桌腿儿打架都浑身直哆嗦,生怕把人给打坏了。”葛新目视着前方,突然问道。

    “现在是信息爆炸的年代,根本不是我们当时能比的。如今的学生,小学就有手机,成天玩游戏上网,接触到的东西良莠不齐,很容易走上犯罪的道路。”凌白对此倒是没有过多的感触。

    “谁说不是呢。”葛新叹了口气,小声说道:“还有那王建可真够禽兽的,连班上的女学生都不放过。”

    在现场,民警搜到了那条粉色的佩奇内裤,审讯之下,王建对自己和朱雨菲的关系供认不讳,但否认强迫发生关系,朱雨菲也澄清一切是她自愿。

    “不管怎么样,和未成年发生性关系,他这老师是当不成了。”

    路过案发现场,凌白看见上午的中年妇女坐在马路中间,路过的车辆、行人如避蛇蝎,生怕妇女讹上他们。

12. 竞选武僧

    葛新的脸色有些难看。

    案子虽然侦破,但却给受害人的家属造成了难以抹灭的伤害。

    中年妇女穿着破旧的条纹短袖,手臂粗壮,面容黝黑,典型的农耕妇女。她没有像上午一样嚎啕大哭,只是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没有人敢靠近她。

    “要不要上去劝劝她?”葛新问道。

    “没用的,她想清楚了自然会离开的。朱丽萍的后事还等着她处理呢.....”凌白看了眼妇女,眼神一滞,低声说道:“让所里的民警盯着点,我看她的神色好像有些不对劲。”

    匆匆一瞥,他从妇女的眼中看到了仇恨的情绪。如果她知道了女儿是被同班同学杀掉的,心理估计会扭曲。村里的人较为淳朴,但谁也说不准一个经历了绝望的女人会做出怎样出格的事情。

    “嗯,知道了。”葛新点头,他误以为凌白的意思是朱丽萍的母亲会因此想不开,也没太放在心上。

    两人回到花店。

    凌白打开门,一阵翻箱倒柜,找出一把佛香,递到葛新手里,“听说隔壁的烂陀寺很灵,你去上个香,保佑镇上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老白,不带你这么坑我的吧?我还是请你吃顿大餐吧。破庙镇上哪个不知道邪乎的很,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葛新翻了个白眼,一脸不情愿。

    “记住你的身份,不是蜡笔小新。你是镇上的民警,牛鬼蛇神避退。而且你是去上香,不是砸场子的,怕什么啊?”凌白不由分说,好不容易逮到他,绝不可能轻易的放他离开。

    拗不过凌白的坚持,葛新苦着脸,半推半就的被推到了庙前。

    “我听说昨晚有鬼在这扫地,今天来看还真是,连破庙都焕然一新了,太邪了吧。”葛新打量了眼烂陀寺的环境,不由缩了缩脖子。

    “那个鬼就是我,赶紧的,别废话,抱着虔诚的心态礼佛,别在这五迷三道的。”凌白轻轻锤了他一拳。

    “你是那个鬼?老白,你缺钱缺的脑子秀逗了?没事清理破庙的卫生干什么,卫生部可不会给你发工资。”葛新边吐槽边拿出火机把香点燃。

    “我是那么庸俗的人吗?不为钱,赶紧的。”凌白走到庙前,把门打开,露出断头的泥塑佛像。

    葛新左右看了看,见没人观望,拿着香跪在地上,嘴里念叨了两声,迅速拜了三拜。把佛香插在香炉上,拉着凌白跑回店门口,喘气道:“得了得了,烧个香比我出去抓贼还要累,先回去了,欠你的饭两清了,先走为敬。”

    “敲你那抠搜样,赶紧走。”

    凌白催促着葛新离开,走进花店,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苹果。

    “还好藏的严实,省了一个苹果。”

    边咬着苹果,点开应用。消息提示普通日常任务【上香】已经完成。

    [你已完成普通日常任务【上香】,获得香油值+1000]

    [烂陀寺重现世间,佛光普照。你已获得竞选武僧资格,秘境传送门即将开启,倒计时:71:59:59,请提前做好准备]

    凌白皱了皱眉,把嘴里的果核吐出,“武僧?秘境传送?”

    到目前来看,手机应用展现出的神秘力量非常强大。秘境一般只在名山大川中隐现,能走进秘境的都是福缘深厚的人,而应用却能直接给他进入秘境的机会。

    或许,这款手机应用真的可以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好处。

    叮,

    您尾号5578账户1月19日16:45完成代付交易人民币,余额。

    凌白扫了眼银行信息,脸上笑开了花,“还是rmb实在。管他武僧还是光头,努力增长香油值就没错。”

    两个任务完成后,应用暂时没有其他消息,余下的香油值也不够抽奖。

    退出主界面,打开微信,界面上显示二十多条未读消息,全是奶奶桂英发来的表情。‘在吗?’‘吃饭饭’‘气死我啦’。

    “有个生意要做,晚上再回来吃饭,不用等我。”

    回完消息,凌白心里涌现一股暖意被人关心的感觉真的很好。

    花店既然不准备转让了,店里的花材就需要及时更新补缺。

    关好门,凌白在店门口扫了辆不需要解锁的共享单车,慢吞吞的朝市区骑去。

    镇上早几年就断了通往市区的班车,得走上几里路到机场附近才能搭上公交。

    屁股下的黄色小车链条咯吱咯吱的响着,很多零件都已经被损坏的差不多了,尤其是车锁的位置,破坏的尤其严重,是被人用铁锤类的钝器暴力砸落的。

    多方面的因素影响下,车子蹬起来非常费劲,好在凌白现在身体素质提高了很多,不然非得累死在路上。

    沿着马路牙子,经过镇上的小学,一条路从山间延伸向上,一直通往市区和机场的那条主干道。沿路两边都是低矮的土墙屋,三三两两的农户散居在自己的耕田附近。

    他们的生活,总是和附近的竹林、水渠紧密的联系在一起。水渠的水清凉又干净,农民傍晚下工,就在水渠里冲洗锄头,农妇在水里洗菜洗衣。清凉的水渠也是家养鸭鹅的最爱,它们在水里嬉戏,水里有不少的鱼虾。纯天然的食物是它们的最爱。

    结束一天的劳作,各家各户的烟囱上升起袅袅的炊烟。这是南方农村最为常见的田园景象。

    走出圩镇的街道,紧邻的就是依附在乡镇下的村子。凌白瞪着黄车,四处张望着周围的风景。再过几年,这派祥和的景象就要消失不见了。

    社会要发展,就得相对应的做出妥协。

    凌白记得,几年后,因为拆迁开发的问题,很多几辈子就生活在这里的农民因为不舍,还公然抗拒拆迁。站在楼顶的阳台朝执法人员扔石头,推翻执法车辆。

    事情一度闹大到出动特警的地步。

    很快,村子就全被推平了。

    当初的事情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的从他们脑子里遗忘。

    就像朱丽萍被割喉的凶杀案,最多被议论几天而已,最后还是回归风平浪静。

    就算有天大的事情发生,时间总是很快就能把一切抹平。人们只要看不到表面的创伤,便自欺欺人的相信一切如常,天下太平。

13. 睁着眼睛说瞎话

    凌白在穿越前听过一个新兴的词,叫灵气复苏。

    很显然,现在社会的武者远非是武侠小说中来回拼杀招式那么简单。从ub震惊部捕风捉影的新闻来看,秘境和鬼怪成了时下最热门的关键词。

    比如说龙虎山的叶长青,还有茅山的李一。原本都是名不见经传的人物,一夜之间,就成了家喻户晓的名人,度娘百科词条及时更新。注释一:叶长青,龙虎山道长,于某年某月某日误入秘境,武道大成,成一代宗师;注释二:茅山道长李一于某年某月某日下山,在丰都收服厉鬼无数,保一方太平。

    看着逼格就非常上档次。

    凌白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都说自古邪不胜正,可在这喊打满鸡血的口号的过程中,多少正义的勇士死在路上,甚至,到死的那一刻,人们连他的名字是什么都不知道。他们记得的,永远只有活下来、并带领他们走出困境那个人。

    结合古往今来的经验,他忽然觉得选择武僧这条路太正确不过了,最好再练成佛家有名的金刚不坏神功,实在有人看不惯,就让他锤。锤的不累算他输。

    离进入秘境还有不到三天的时间,在市区进完货,就要好好锻炼一下了,应用给的特殊道具-铜人,也不知道能不能打。毕竟他现在可是能锤翻隔壁老王的人,万一把铜人给打坏了那就可惜了。

    从小道上穿出,小黄车吱呀一声,停了下来。

    公交站台上几十个人挤在一起,伸长了脖子站望着马路尽头。

    凌白把单车放好,慢吞吞的走了过去。

    “帅哥,你没锁车。”有个离得近的年轻女孩好心提醒到。

    “没事,锁头砸了,不用锁,搁这吧。”凌白看了眼面前的女孩,她打扮的很时髦,低胸短裙黑丝的标配,估计刚做完头发,靠近她身边有种淡淡的香味飘散而来。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聚积在他身上,眼神透漏着浓烈的鄙夷。

    “小伙子,这单车是共享的,不能把锁给砸了啊。又不贵,花不了几块钱,还能锻炼身体。”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人大声数落道。

    其他人纷纷附和,对恬不知耻的凌白给予了强烈的指责。

    本就拥挤的站头显得更是闹哄哄的,像是猪肉市场乱飞的苍蝇。

    凌白半句话没说出来,人群一声惊呼,“车来了。”

    一辆崭新的公交呼啸而过,司机一个急刹,轮胎和地面剧烈的摩擦,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怪异声响。

    人群如蜂巢般朝车门挤去,一时间把‘不良少年’凌白遗忘了。

    “尊老爱幼会不会,让我先上。”

    “你踩着我了,挪开,挪开。”

    “谁摸老娘的屁股,要死啊。”

    胡子花白的老人一马当先冲到了最前,很难想象,年近六十的老人身体素质比绝大部分的年轻人还要好。

    车子吱呀一声,动了,司机一脚油门,往前溜了一小段,恰巧不巧的停在独自一人的凌白面前。

    “待会回家得打个车了。”凌白看了眼以百米冲刺狂奔而来的人潮,轻松的跨了上去,投币,坐下,一气呵成。

    在司机愤慨的喝骂声中,花了近三分钟,所有人才挤上车。

    凌白坐在后排靠窗的位置,能够避免很多麻烦。

    黑丝女孩在他旁边站了片刻,眼见所有位置都坐满,最后极不情愿的挨着凌白坐了下来。

    “长那么帅白瞎了,人品不好再帅也没用。”女孩低声吐槽了句,把裸露出来的半只肩膀往外边挪了挪。

    什么时候17的年只看人品不看颜值了?我怕不是回到80年代初了吧?

    瞥见黑丝女孩眼中的鄙夷,凌白无奈的暗叹口气,转而看向窗外,留给她一个面无表情的侧脸。

    司机前前后后,乘客进进出出,窗外的林荫道飞速后退。

    黑丝女孩翘着二郎腿,往后缩了缩,假装不经意的往右边看了眼,心中一跳。凌白的侧脸棱角分明,鼻梁高挺,褐色的眼仁安静的看向窗外,让她生出一种初恋般的感觉。

    “现在的男人啊,比女孩子还更喜欢打扮,出个门抹的粉底比面粉还白,眉毛化的比明星还要精致,真是不知道这个社会是怎么了。”女孩长吁了口气,尖锐的嗓音让周围昏昏欲睡的乘客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凌白回过神,侧身看向她,目光中露出一丝好奇,她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言论?

    “好看的男人都不中用了。”女孩伸了个懒腰,翘着的二郎腿绷直,套着黑丝的两条长腿伸出过道上,前面两个中年大叔登时瞪大了眼睛,脑袋不知觉的往侧边歪了歪。

    “是啊,像我们这样的好男人可不多了哟。”话说完,立即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鸣附和。前边的大叔转过脸,臃肿肥胖的脸上两只黄豆大小的眼珠子透着真诚的目光,“姑娘,你看我虽然长的不好看,但真的特别中用,要不试试?”

    “对啊,我看大叔不错,一看就是个能干的人。”凌白冲他笑了笑,夸奖道。

    中年大叔悄然竖了个大拇指,腆着脸笑道:“姑娘,加个微信呗?”

    黑丝女孩眼中的嫌恶一闪而过,转而看向煽风点火的凌白,娇声说道:“我说的就是你,出门化妆的伪娘,毁坏共享单车的不道德男人。”

    凌白怔了怔,他是真没想到女孩指桑骂槐变着法儿骂的人竟然是他。服食筑基丹后,他的身体宛若脱胎换骨般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并没有像小说中的写的那样肌肤重换新生,变得像婴儿般那样白皙。现在的肤色比之前反而还要深些,是淡淡的小麦色。

    他转过头,视线继续向外,站点已经过了三分之二,离他要下的地方只有两站了,他不愿意和人唇枪舌剑,尤其对方还是个女人。

    “你.......”黑色女孩气结,双手环胸低着头生闷气。

    还回着头的中年大叔看着女孩双臂之间的雪白沟壑,眼睛都冒着绿光,低声笑道:“姑娘,加个微信吧,我绝对中用。”

14. 一个炒粉能解决什么问题

    镇子属于开发区,很大一部分都是工业区。

    有人戏称厂妹只要一个炒粉就能跟你去酒店开房睡觉,话虽然有夸张的嫌疑,但不难看出,不谙世事的厂妹是多么容易就被浸淫社会多年的老油子给祸害。

    中年大叔也是此道中人,附近的几个大厂,他比里面的工人还要熟悉。

    从女孩的装扮来看,他一眼就看出是从厂子里出来的,而且,有很大的几率是板鸭厂或者章贡王酒厂出来的。作为当地的本土企业,两个厂子的福利待遇都不错,最关键的是,厂房离西城商业广场很近,极大的方便了厂里的员工下班时间的休闲娱乐。所以,这两个厂的女孩都打扮的更加时髦些。

    黑丝女孩狠狠剜了他一眼,低声骂道:“老流氓,不要脸。”

    周围登时响起窃窃私语般的偷笑声。

    中年大叔脸上有些挂不住,愤然转回头,对着前面浑浊的空气说道:“现在有些女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身上所有的布料加起来还没有我的裤衩子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红灯区的小姐呢。”

    本是嘈杂的车厢如冷空气降临般,温度瞬间降低,周围立马安静下来。

    “你说谁呢?”黑丝女孩脸色腾的一片铁青,咬着牙娇叱道。

    “谁回应我就说谁咯。”中年感觉寒芒在背,宛如有两把利剑抵在他左右两边的琵琶骨上。但这个时候要是怂了,那就是一辈子。

    黑丝女孩左右看了看,最后目光落在套着黑色的长腿上,一把取下黑色的高跟鞋,朝着中年大叔的脑后敲去。

    “别冲动。”

    凌白的淡淡的声音响起,他抓住女孩的手腕,“借过,我到站了。”

    中年大叔回过头,惊出一身冷汗,赶忙向凌白投去感激的目光。

    女孩莫名有些惊愕,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凌白皱了皱眉头,从她浑圆的黑丝大长腿上跨了过去。

    “你是想杀人吗?如此尖细的鞋跟照你刚才的力度砸下去,你的脸上会溅上一滩脑残的脑浆。”

    ......

    “还有人要下吗?”司机不耐烦的声音从扩音器中响起。

    黑色女孩回过神,提着高跟鞋,匆忙的跟了下去。

    “世上还是好人多啊。”中年大叔仍旧是惊魂未定,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他妈的小兔崽子说谁是脑残呢。”

    *******

    天色已经暗下来,风也比上车前更冷冽了些。

    凌白紧了紧米黄色的大衣,抬步向前走去。

    虔城是古宋老城,江省的南大门,也是省内面积最大、人口最多的地级市。市区古色古香,街边林立的店铺是清一色的仿古建筑。走在大街上,像是时光回溯到宋代,让整个人的身心都沉寂在宋代虔城的繁华当中。

    “喂,等等。”身后响起一道急切的嗓音。

    凌白宛若未闻,沿着街边的人行过道往熟悉的那家花材批发店走去。

    “喂,叫你呢。”

    黑丝女孩跌跌撞撞的跑了上来,挡在凌白面前,微喘了口气,胸前的雪白剧烈起伏,“我叫你没听见吗?”

    “第一,我现在很愤怒;第二,我不叫喂我叫楚雨荨;第三,如果你再纠缠不清我一定让你变真的猪头;第四,我说完了,请让让。”凌白看了眼在风中凌乱的女孩,淡淡说道。

    “楚雨荨?怎么像是女孩子的名字?”黑丝女孩眉头微蹙,随即舒缓开来,笑道:“我叫丁萌,可以加个微信吗?”

    “你不是很讨厌我吗?”凌白扫了她一眼,见她不懂自己的梗,猜测她的年纪应该在17岁左右-标准的00后,没看过当年的神剧《一起去看流星雨》也是正常的。

    “楚雨荨,你到底加不加?”丁萌眼睛一瞪,恼怒的说道。

    “不加,除非你带我去美特斯邦威买衣服。”凌白错开身体,“这么冷的天儿多穿点衣服,小时候你爸妈没教过你‘饿要吃,冷就要穿’的道理吗?”

    丁萌愣在原地,凌白的背影迅速消失在她的视线范围内。

    “真是个怪人。”她低声自语,“连老娘的欲擒故纵之计都不上当,品性还不错。”

    把十多分高的高跟鞋套在黑丝上,丁萌扭着纤细的腰肢走到马路边拦了辆计程车,迅速驶离了老城区。

    ******

    陈记鲜花批发。

    “小凌老板,好久不见了啊。”批发市场的陈老板见凌白进门,抬起头,脸上露出眉开眼笑的神色。

    “陈哥,我的生意这么惨淡你应该不会想我才对。”凌白上前递了根烟,笑道:“一个月来你这不超过两回,相比起我拿的货,连人家大花店的零头都不到。”

    “想你是想你的人,而不是你的钱和能带给我多少收益。”陈老板宽厚的脸上笑容不减,“而且我相信你不是池中之物,迟早会从现在的困境当中挣脱出来的。”

    “谁给你烟你都是这么说的吧?”凌白往左右扫了眼,调侃道:“又多招了两个女店员啊?真是令人羡慕。”

    “羡慕个屁,多个人多张嘴吃饭,养活这么多人不容易。说实话,你小子绝对行,我的眼光不会错的。”

    “那就谢谢您勒。”

    “这次要多少?”陈老板吸了口烟,指着地上一大捆用硬纸壳包好的鲜花说道:“刚从昆市发过来的,看看成色。”

    凌白看了眼裸露在纸壳外的花瓣和绿叶,暗暗点头,说道:“红玫、粉玫、香槟、蓝色妖姬各十扎,白满天星两扎,另外包装纸、彩带拿五卷,暂时就这些。”

    “是你疯了还是我拿不动刀了?”陈老板被烟呛了下,上前拍了拍凌白的肩膀,“这超过了你往常进货量的十倍,你确定能卖的出去?别最后搞到滞销就亏大了。”

    凌白知道他是好意,留下一个神秘的微笑,转身走向门外,“我出去逛逛,包好了把单子打出来放好,等下回来取。”

    陈老板叼着烟,诧异的看了眼凌白的背影,对一边脸色微红的店员说道:“刚才那个是小凌老板吗?”

    年轻的女店员害羞的低着头,“除了凌老板,还有谁这么帅啊。”

    老陈:“........”

    沉默片刻,他默默的把还剩半根的香烟掐灭,小声嘀咕:“我年轻的时候也没见这么风光过。”

    出了门,天色更加暗了,道路两边的路灯已经自动打开,路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整条步行街顿时变得热闹非凡,远处的霓虹闪烁,把凌白的眼眶蒙上了一层红纱。

    前方一道人影一闪而过,他眨了眨眼,旋即失笑,怎么可能是她。

15. 诡异

    温州街。

    凌白站在街头,面前是个推着车子卖炒板栗的青年。

    “兄弟,冬天吃点板栗,养胃健脾,补肾强筋,活血止血;主治脾胃虚弱、反胃、泄泻、体虚腰酸腿软...”青年上身穿着厚实的蓝色外套,下身是黑色棉裤加白鞋。他搓了搓手,对站在面前的凌白开口。

    “看你说的这么神,来点吧,多少钱一斤?”凌白笑着问道。

    “15。”

    “那就来15。”

    “得勒。刚炒出来的,热乎呢。”青年麻利的拿起袋子往板栗堆里一抄,放在电子秤上,“20,刚好。”

    凌白有些无语的扫了眼秤上的数字,还真是刚好20。

    我是能这么吃亏的人?不行,你不是拿的准么,那就让拿回5块钱的去,一定要不多不少,刚好5块。

    凌白心里想着,正要说话,前方一道人影一闪而过。

    “是她?”他微眯着眼睛,随手掏出张皱巴巴的20块扔了过去,提起板栗追了上去。

    温州街里的店铺类型繁多,显得极为不规范。外围是卖吃食的小店,街道内侧多以纹身店、服装店还有各类培训班为主。前面的背影臃肿而结实,步伐稳健却不紧不慢。

    凌白一边趁热吃着板栗,一边跟在后面。

    朱丽萍的母亲这个时候来市区干嘛?她女儿的丧事都还没处理好呢。一个母亲,放着亲生女儿的丧事不管独自逛街,怎么看都觉得不符合常理。

    丽萍母亲不时左右张望街道上方的招牌,显然是对温州街不是很熟悉。

    一直走到街尾的小巷,她停了下来,转身拐进了一家小店。

    凌白停下脚步,静静注视着上方挂着的一块霓虹灯牌,灯光闪烁组成了几个大字老狼纹身。

    “纹身店?”他皱了皱眉,心底的疑云密布,经久不散。往前走了两步,停在纹身店门前的阴影处。

    朱丽萍的母亲正仰着脖子,和一个扎着马尾的艺术青年交谈着。

    隔着这么老远,他都能听见妇女有些歇斯底里的吼声。

    “多少钱都行,你是怕给不起吗?赶紧给我纹。”

    马尾青年显得有些为难,低声说了句什么,朱丽萍的母亲才安静下来。

    片刻后,两人走进店里的内侧,消失在凌白的视线范围内。

    我是不是太闲了?朱丽萍的母亲行事虽然有些不着边际,但也是她本人的自由,管那么多干什么呢。

    凌白张嘴抛入一粒剥好的板栗,抬步往回走去。

    出来闲逛了这么久,陈老板应该把他的花材都准备好了。这次进的货是平常的十倍,主要还是从朱雨菲等中学生的身上看到了商机。再加上周边的工厂,他相信,凭借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应该可以打来局面。

    回到陈记花材批发。

    年轻的女店员一眼看见了凌白,鼓着勇气小跑了上来,低声笑道:“凌老板,你要的东西都包好了。”

    “谢谢,如果卖不出去你可得负责啊。”女店员不过二十,洋溢的笑脸上满是胶原蛋白的味道,凌白忍不住调侃了句。转而看向收银台,问道:“老陈呢?”

    “老板回家给老板娘做饭去了。”女店员脸色微醺,低着头说道。

    “还是个顾家的男人,真是没看出来。”凌白从她手上接过清单,抱起几大捆鲜花,挑了挑眉,“钱我会转到老陈微信上,先走了,下次见。”

    “我帮你吧。”年轻的女店员见状,热心的提了捆香槟玫瑰跟着凌白走了出去。

    花材批发店每天要做的活也包括了给客人搭手搬东西,她熟练的跟上去,笑问道:“凌老板,你的车停在哪?”

    “车?”凌白左右看了眼,指了指停在马路边一辆开着双闪的出租说道,“就那辆了。”

    新来的女店员楞了楞,旋即笑道:“凌老板可真节俭。”

    “打车还叫节俭?我感觉这是今年我最壕气的一次。”凌白微微一笑,走到副驾驶前,低头看向里面,“机场走不走?”

    主驾驶坐着个四十好几的中年油腻大叔,头发有些凌乱,高领黑色毛衣挡住了他大半的脖子。

    他听到机场两字,连忙下了车,脸上陪着笑,“小伙子,这么多东西呢,我来搭把手。”

    凌白没有拒绝别人的好意,三人来回两趟,很快把花材都塞进了车里。

    “天气可真够冷的,好在运动了下,热乎了不少。”大叔上车系好安全带,看了眼连后排都塞满的鲜花,问道:“小伙子,你是做花店生意的?”

    “嗯。”上了车,凌白有些昏昏欲睡,没精打采的回道。

    “做花店生意好,利润大,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送花,马上就到洋人的情人节了,到时候鲜花的价格能翻好几倍呢。”司机大叔继续接话。

    “大叔你倒是挺懂行的。”凌白目视着前方,车子很快就驶出了市区。人烟逐渐稀少。

    “逢年过节的我也会买些鲜花送给我家那位。所以一般提前半个月我就会去打价,到了节日那天自然就知道涨了多少倍了。”司机大叔单手握着方向盘,眼睛瞟向挂在空调出风口上的手机,点开一条群语音,手机里响起一阵嘈杂的声音,“他妈的,刚才拉了个女人,骚的很,裙子都快短到屁股蛋子上了,嘿嘿.....刚在郊外,老子直接把她给操了,开始还半推半就的,后来干脆就不反抗了,真爽。”

    他显然没预料到语音的内容,有些尴尬的朝凌白笑了笑,“小伙子别介意。”

    凌白哑然失笑,干司机这行的,都是些荤素不忌的老油子,有时候说的话不过就是满足一时的意淫,从嘴巴上讨到点满足感。他没有放在心上,闭上眼睛默默养神。

    车子平稳前行,进了通往机场的迎宾大道后开始提速。道路两边零星的平房飞速后退,前方漆黑一片,连路灯都没打开。

    “这段路邪乎的很。晚上都不让开灯的,据说是会发生些怪事。”到了虎笑岭,司机大叔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怪事?”凌白半眯着眼睛。虎笑岭属于镇上的地界,作为本地人,他根本没有听说有什么怪事发生。这个司机到底想干什么?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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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都想打死我介绍:
人命无常,朝存夕亡,如石火电光。
最近很多人扬言要打死我。
他们频频上新闻,一个说自己是魔教教主,一个说自己是神级反派,还有一个说他反派系统加身......诸如此类的神经病让我烦不胜烦,我只能每天躲在店里面不敢露头。
直到有一天,我的头发掉光,浑身都是腱子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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