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耽美小说重活了TXT下载重活了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重活了全文阅读

作者:尝谕     重活了txt下载     重活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77章【一边儿一个大美女】

    班晚高峰。

    赛特购物中心慢慢涌入人流,很快,任昊所在的楼层也平添了几分热闹的色彩,三三两两从衬衫店外面挤进来,挑选着西装衬衫,佩佩的同伴此时也顾不上打牌了,将扑克收起,面带微笑地迎上客人。不过,范绮蓉和顾悦言的艳丽还是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大多数进来店里的客人都不是冲着衣服,而是饱眼福来的。

    “咳咳……”

    随着任昊的一声轻咳,范绮蓉与顾悦言紧紧相握的手才是慢慢分了开,两人神色间没什么特别。范绮蓉看看她,最后把视线落到任昊刚买的衬衫上,挤出一个暖暖的笑意,大点其头道:“真不错,我们家昊穿什么都好看,自己选的,还是你老师给你选的?”

    店门口的任昊侧了个身,让一位抱小孩的女士进去,“顾老师挑的。”

    范绮蓉笑着点点头,“本来姨也是给你买衣服来的,嗯,姨再给挑几件吧,走,随便逛逛,看看有什么新款适合你。”

    在佩佩的陪同下,三人跟店里溜达起来,只不过,顾悦言和范绮蓉却好像商量好一般,一左一右的紧贴着自己,俩人也没再说什么话。任昊觉得气氛稍显古怪,讪笑着往前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就这样,在佩佩的介绍中,范绮蓉颇为喜爱地捻起一件衬衫,搭在任昊身上比了比,不住嫣然一笑:“昊,试试这件,姨看着还不错。”任昊本想提议离开,可自己的校服和书包还在更衣室,怎么着也得进去一趟,干脆就拿起衬衫换了起来。

    脱着衣服,任昊心中纳闷,总觉得今天的蓉姨有点不一样,但至于是哪里,又说不太清楚。当她脱掉顾悦言帮着挑选的衬衫后,换衣间里飘来了范绮蓉和顾悦言地声音,任昊忙是竖起耳朵听着,连衣服都忘了换。

    “你是教什么科目的?”蓉姨的嗓音还是那般和蔼温柔。

    “我教地语文。”

    “哦。我记得没错地话。晚秋也跟你一样。是教高一地吧?”

    “夏姐?你认识夏姐?”

    “是啊。呵呵。我请晚秋做家教很久了。我想出国。可怕语言不通。所以就自己努努力。趁着有时间多学一些。以后也方便。”

    “原来如此。嗯。我看你比我大不了几岁吧。为什么小昊叫你姨?”

    更衣室内地任昊眨巴眨巴眼睛。静静竖耳听着。一般这种时候。范绮蓉都会将她与自己父母地关系辈分说出来。解释这个问题。但显然。今天地蓉姨没有这么说。

    “说起来,我倒是想让昊叫我蓉姐呢,不过这孩子不听话,老是姨啊姨啊挂在嘴上,叫久了,也就习惯了,呵呵,我看我比你大上几岁,你要是不介意,就叫我蓉姐吧。”范绮蓉地话让任昊的额头隐见汗珠。

    晕,你怎么反倒说我不是了?

    我要是叫了你蓉姐,你还不跟我拼命啊!?

    “好啊,夏姐是我好朋友,你也叫我悦言吧。”

    “咦,昊怎么还不出来?”范绮蓉催促的声音响了起来:“昊,外面不少人排队呢,你稍微快一些。”范绮蓉的身后已经排了几个人,不过他们都还算礼貌,没有催什么。

    “来了来了!”任昊捡起校服在脑门上抹了抹汗,塞进空荡荡地书包里,提着走出狭窄的空间,“换好了,您俩看看合适吗?”

    相比于咖啡色的稳重,蓉姨拿来的浅色休闲衬衫则更显得活力一些,任昊发现,盯着自己一通乱看的范绮蓉两腮抚上了两抹淡淡的红霞,转瞬即逝,取而代之地是柔美溺爱的笑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任昊地脸蛋:“你啊,真是穿什么都好看,嗯,用现今流行的一句话形容,就是帅气,呵呵……”

    任昊脸一烫,笑了两下。

    顾悦言轻轻看了眼范绮蓉摸在他脸上地手臂,慢慢走上去,捻起任昊的衣领,像方才一样又给他整理起衣服,姿势动作地亲昵,像极了尚未出嫁的小媳妇,“不是说了吗,这是休闲衬衫,扣子不用都系上。”

    接着,在范绮蓉微微皱起的眉头下,顾悦言很自然地帮他整了整衬衫:“嗯,大小也合适,买了吧,我去开票交费。”顾悦言叫来了一直跟在几人身后的佩佩,开了票,就准备拿着去外面的柜台付款。

    不想刚走了两步,手里却是一轻,顾悦言奇怪地看了看范绮蓉手里的小票,只听蓉姨笑道:“还是我结吧。”

    任昊呃了一声:“您俩先歇会儿,我去结款。”

    范绮蓉大眼睛白了他一眼:“快过年了,姨不是说要给你买衣服吗,你结账算怎么回事,行了,你陪你班主任等等,姨马上就回来。”任昊知道蓉姨的脾气,别看她平时温温柔柔的,但有些事情她一旦决定,谁也改变不了。

    这点来看,无论夏晚秋还是谢知,无论范绮蓉还是顾悦言,似乎都有这种相同的特质。

    这大概……就是成熟的女人吧。

    经历了风风雨雨的她们,已经形成了自己的一套人生观和价值观,不是轻易可以动摇的。

    待范绮蓉结账回来,任昊才穿着那件浅色调的衬衫,挂着商标和她们走出了店面。可能是快过年的缘故,大家都想置备身新衣服或买点东西在春节送礼,销售服装的楼层渐渐涌满了客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虽说到不了人挤人人挨人的地步,但可供任昊三人迈步的空间越来越小,他们的速度慢了下来,也不自觉地挨在了一起。三人漫无目的地往前溜溜达达,突然,一个中年妇女从顾悦言身边快步过了去,无意识间,碰了她肩膀一下,顾悦言身子一歪,顺势挽住任昊的手臂,这才稳住身形,不过,那抓着他袖子的手,却是没再收回来。

    任昊感觉右臂渐渐有些僵硬,那忽软忽软的感觉让他心跳加快,他马上注意了一下蓉姨地表情,只见她眉心攥着,好像在想什么事情,就在任昊准备把手从顾悦言那里抽回来时,范绮蓉竟然也做了一个跟顾悦言相同的动作,她很自然的挽住任昊,紧紧依偎在他左臂,继续向前走着。

    这一下,任昊左臂也僵直住了,一动都不敢动!

    我地乖乖啊!这!这是什么情况!?

    顾悦言探着头朝这边看了一眼,眨了下眼皮,没说什么。

    结果,这一路上,任昊三人着实引来了群众的目光,尤其任昊最甚,被人看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换上浅色调衬衫的任昊确实帅气了一些,再加上两个一等一地大美女挽着,任谁也会怀疑起他们的关系。

    “那个,蓉姨,顾老师,这么多人,咱们是不是别逛了。”

    范绮蓉和顾悦言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发出地。

    不到时间呢。”

    “再逛逛。”

    声调语气,都有种不容置疑的味道。任昊常听说陪女人逛街是件很痛苦很郁闷的事,但奈何前世他没机会体验,根本理解不了,现在想来,还确实如此。

    任昊没有艳福般飘飘然的感觉,而是觉得挽着自己手臂地……是两颗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定时炸弹!他谨慎地迈着步,生怕一步走错而引爆她们。

    不知不觉,三人走到了楼上的女装区。

    看着琳琅满目花花绿绿的漂亮衣服,任昊灵机一动:“这样吧,我也送您俩几件衣服,咱们进去瞅瞅吧。”

    本以为蓉姨会拒绝这样要提议,但范绮蓉却意外地嗯了一声,顾悦言也跟着点点头,算是同意了下来。

    任昊一来是想调节一下气氛,二来,是真的打算送她俩些东西。范绮蓉没日没夜地帮着自己写脚本,顾悦言也费尽心思地画人设,于情于理,任昊都得表示一下感谢,不然,这人情就欠得太大了。

    毕竟,这人情债,说好还也好还,说难还也难还。

    在女装区溜达了一会儿,却不见她俩有进去的想法。

    范绮蓉停住脚步四处望了望,“这么多店面,还真不知道看哪个了,昊,你说姨穿什么衣服好看?”范绮蓉侧头看看他,等待任昊地回答。

    “当然是制服和丝袜了。”任昊没有把心里话说出来,咳嗽了咳嗽,委婉道:“我还没见您穿过深色调的衣服呢,喏,前面有个女士西装店,要不您买身小西装?”说起来,蓉姨穿西装地打扮任昊还真没见过,稍稍有点小期待。

    范绮蓉眼巴巴地瞧瞧他:“会好看吗?”

    “肯定会!”

    范绮蓉呵呵笑了笑,挽着他的手臂紧了紧,拉着任昊往前面地店铺走去。身边,顾悦言突然也不经意地问了句:“小昊,我穿什么好看?”

    任昊抹抹汗水:“西装,呵呵,西装,您穿西装肯定也合适。”

    顾悦言搂着他的胳膊点点头:“那一会儿你帮我挑一件吧,其实对这些,我也不是很懂,平常都是小芸拉着我来,衣服自然也是她帮我选地。”

    蓉姨的声音也插了进来:“昊,姨的西服也你来选吧,姨没买过,不太清楚。”

    任昊笑得很勉强:“好,呵呵,好。”

    三人走进女士西装店,由于客人太多的缘故,导购只过来招呼了一声,就去忙着给其他客人准备衣服了,根本没时间细细介绍,选衣服的担子,自然是落到了任昊脑袋上,他仨很一处相对人少的架子前站住脚,认真挑选起来。

    “昊……”范绮蓉笑着指了指塑料模特穿着的黑色小西装:“你觉得,姨穿上这件能好看吗?”

    任昊犹豫道:“这件太正统了,一看就不是新款,嗯,咳咳,我以为吧,旁边那件挺不错的。”任昊所指的,是一件开领比较低的半休闲西装,如果不穿衬衫的话,基本上能看见整条乳沟,款式很新,很时髦的感觉。

    范绮蓉不知怎么的脸上红了红,瞥了眼任昊,淡淡嗯了一声:“你说好就,姨听你地。”

    “小昊……”任昊的右臂被顾悦言紧了紧,连带大臂也挤进了她胸脯的侧面,“那件灰色西装怎么样,适不适合我?”看得出,顾悦言夹住他手臂地动作完全没有做作的味道,很自然,很亲昵。

    “呃,这件啊……”任昊心底暗暗叫苦,已经开始后悔方才买衣服的决定了:“灰色是不是有点老气了,顾老师,你也穿黑色吧,我还是觉得黑色好看,也适合你,喏,西北角那件其实就很好。”任昊建议她地,跟蓉姨那件差不太多。

    顾悦言眨着眼睛想了想,轻轻一点头:“嗯,我听你的。”

    呃,怎么都听我的啊?

    “劳驾,帮我们拿两套西装,这件和那件。”范绮蓉迎着导购走了过去,随着,也松开了任昊地左臂,低声跟导购说了尺寸,顾悦言也同样松开他,走了去。

    “可以试试吧,裤子不用,我们就试试上衣。”

    “可以,两位请稍等。”不多久,导购员拿来了两套还未开封的西装,分别交到范绮蓉和顾悦言的手上,指了指试衣间。

    不同于方才的小店,这里地试衣间足足有五个,加上看的人多买的人少,根本没有排队试衣服的情况出现。

    待两人进了去,任昊才如释重负地呼出口气,伸了伸懒腰,略微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臂。顾悦言那边很慢,还是蓉姨率先换好了衣服。任昊正等她出来呢,谁知范绮蓉却只把试衣间的小门开了个缝隙,探出脑袋瞅瞅他:“昊,进来……”旋即,蓉姨又把头缩了回去。

    进,进去!?

    胡思乱想中地任昊干巴巴地咽了口吐沫,呃了一声,重心向前踌躇地动了动,才是一咬牙,扒着门边蹭了进去,反手合上门。

    “蓉姨,那个,咳咳,我,我进来干嘛呀?”任昊眼神躲闪着没敢直视她,脸上已是有了些红扑扑的味道。

    范绮蓉一看他地表情,忍不住轻啐了一口:“这孩子,脑子里瞎琢磨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呐,快点,给姨参谋参谋,看看这件怎么样。”

    任昊一看,才知道蓉姨为何让自己进来了。现值冬季,一般都是秋衣秋裤穿在里面,外面套着毛衣地话,根本穿不下这种休闲西装,就算勉勉强强穿了进去,也是瞧不出什么效果,反而因为臃肿的感觉而降了分数。

    范绮蓉瞅瞅他,红脸抬起手臂举过头顶,扭着身子左右转了转,“好看吗?”那深深敝开地V字领下,露出蓉姨雪白的嫩肉和浅肉色的保暖秋衣,秋衣紧紧贴在她的身体,勾勒出锁骨和胸脯的痕迹,一个凹,一个凸,绷紧的黑色小西装也紧巴巴地黏着蓉姨略显丰满的女体上,很有味道。

    任昊喉结涌动,不断点着脑袋:“嗯嗯,很好看,嗯,好看,蓉姨,就买这件吧。”

    范绮蓉嗯了一声,扭着美臀低头仔细瞅了瞅,最后,揪了一下腹部的料子,抬起眼皮看看他:“昊,你跟姨说实话,是不是有点紧了,要不,姨去换身大点的号码?”

    任昊知道,是蓉姨的胸脯太过饱满,这才撑得其他地方有些紧。

    任昊连连摇头:“不会不会,我觉得正合适啊,蓉姨,这种休闲款式都这样的,要是您再穿大一号的,其他……咳咳……其他地方就该肥出来了,这种店也没定做这一说,这样挺好,嗯,买吧买吧。”

    范绮蓉将信将疑地又前后拽了拽西装,对着镜子照了起来,“嗯,款式是不是太新潮了一些啊,总感觉跟姨不是很搭配,这个黑颜色也……嗯……算了,你

    行,姨听你的。”范绮蓉转过身,撅嘴朝门外努了去外面等姨。”

    任昊还在盯着她乱看,“蓉姨,要不,你就穿着吧。”

    范绮蓉没好气地丢了一个白眼过去:“说什么呐,让姨穿保暖内衣给人看吗?”

    “不是不是,我是说他这儿也有衬衫,要不咱再买一件得了,嗯,这衣服也别脱了,就穿着它跟您朋友吃饭吧,再说,今儿个也不冷,毛衣什么的放我书包里就行,我待会帮你带回家。”

    范绮蓉溺爱地摸了摸他的头发,笑眯眯地勾起嘴角:“你啊,这件西装就够贵的了,要是姨自己来,都不舍得买呢,知道你挣钱了,可也不能乱花,呵呵,姨家里衬衫多着呢,干嘛还花冤枉钱跟这儿买一件啊,好了,出去等姨,姨把衣服换回来。”

    任昊哦了一声,折身出了去。其实,任昊也跟范绮蓉一样,很会节俭,很会过日子,但任昊所谓地节俭,只是对他自己而言的,若是让任昊给他自己买件衣服,恐怕他得琢磨几天,但要让他给蓉姨买东西,任昊是不会犹豫的。

    刷刷刷……

    刷刷刷……

    堪堪出得门来地任昊就被包括导购在内的所有人齐齐盯住了,大家的目光,要多暧昧有多暧昧,看得任昊一阵发毛,不禁,有些汗流浃背。他自然知道,这帮家伙想来是误会了什么,毕竟,自己在里面地时间过久了些。

    任昊攥着拳头放到嘴唇上,重重一声咳嗽。

    “小昊……”这个时候,顾悦言换好了衣服,而她的声音,无疑为任昊解了围,结果,还没等任昊高兴呢,顾悦言竟是扒开门缝往外瞅了一眼:“进来……”说完跟范绮蓉当时同样的话语,然后,她退了回去。

    这一下,众人地眼神更加不对了,暧昧中还带了一丝诡异的色彩。

    任昊跟原地站了半天,最后,还是被大家复杂的目光逼进了试衣间。背靠在门板上,任昊苦笑不迭地叹了口气,抬头看向顾悦言,恐怕,她也是因为不好意思穿秋衣出去,才让自己进来的吧。

    “顾……顾老师……您……您这是……”

    咝!

    任昊瞪着眼睛倒抽了一口冷气!

    他猜对了,但只是猜对了一半。

    顾悦言确实不好意思穿着这身衣服出去,她不想别人看见地不是秋衣,而是……文胸!

    是的,顾悦言不仅脱了外套和毛衣,那身后的小板凳上,赫然还落了一件白色的纯棉秋衣,此时的她,小西装下露出一抹咖啡色的文胸,深深地乳沟毫无遮挡地暴露在了试衣间的空气里,看得任昊一阵心惊肉跳。

    顾悦言脸部红心不跳地瞧瞧他,把西装地下摆往下拽了拽,让西服更贴身,自然,也让棕色文胸更暴露了些,她郑重地直视着任昊的眼睛:“效果怎么样?”

    任昊可没她脸皮那么厚,视线立刻挪了开:“效果是不错,不过,咳咳,您,您干嘛这么穿衣服啊,套上秋衣不就行了?”

    顾悦言正儿八经地眨眨眼:“刚才我穿秋衣试过一次,效果不太好,就把它脱了,结果穿着内衣看吧,嗯,还不错地,你喜欢吗?”

    “喜欢……呃……不是不是……我是说……这西服很适合您……嗯……适合您……呵呵……呵呵呵呵……”面对顾悦言和范绮蓉,任昊就没有那么轻松了,毕竟,她俩不是夏晚秋那种一看就懂的人,揣摩不到对方地心思,任昊多少有点小紧张。

    这俩人到底想干嘛呀?

    任昊一阵嘀咕。

    “你喜欢就行。”顾悦言再次说了跟蓉姨同样的话,两个试衣间紧紧挨着,木板制作,且没有顶部,显然,方才自己与蓉姨的对话逃不过顾悦言的耳朵,反之亦如此,任昊正琢磨着蓉姨听见后会是什么表情呢,那边儿的顾悦言再次对着镜子照了照,捻着下摆往上翻了下西装,露出白花花的小肚皮,又咧开衣领瞅了瞅,半个被文胸包裹的胸脯一览无余。

    他看得出来,顾悦言不是像谢知那样故意勾引自己的,而是真的想仔细试试衣服,看看有没有瑕疵。一般情况,这种不顾及男性在场就暴露女性部位的大胆行为,应该理解为顾悦言没把自己当外人,觉得在自己面前,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任昊拍了下脑门,强自冷静:“您要是觉得不好看,就再换一身吧,外面还很多,应该还有好看的。”

    “没事。”顾悦言对着镜子勾起一个浅浅的笑容:“你觉得好看就行,我听你的……”

    呃,这话真熟悉,蓉姨刚才好像也这么说的。

    两个年纪明显比自己大很多地漂亮女性都用了“我听你的”这种话,不禁让任昊小小满足了一下,然而,他却真的笑不出来,方方面面下,任昊都感觉到了两股无形地压力在自己脑袋顶上徘徊。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口干舌燥地出了更衣室,任昊再次迎来了一道道熟悉的目光,讪笑着咳嗽一声,背对着他们没好意思回头。导购就站在他身边,不断偷瞄着他。

    “这位大姐,那两件衣服我们要了,您帮着开票吧,待会儿再打包。”

    “行,你去收款处缴一下费吧,来,小票拿好。”

    这个店铺最里面就是他们自己地收费处,问了问,还可以刷卡,于是任昊拿出工商银行卡给了她,输密码,签字……

    不多会儿,顾悦言和范绮蓉同时推开了门,迈步走了出来,导购接过他们手里的西装,回到后面打包了,拿出来时,西装已被整整齐齐地弄进了一个长方形布袋里,有拉链,有提手,看上去还是比较精致的。

    当然,价格在那儿摆着,显然不可能用个破纸盒子包装。

    顾悦言掏出钱包地手顿了顿:“结过账了?”

    “嗯,咱们走吧。”

    俩人谁也没跟任昊客气,理所当然般的一边一个挽住他的手,一起出了店铺。

    看着仨人“甜甜蜜蜜”的背影,众人心里不知道是何滋味,羡慕地有之,鄙视的有之,无所谓的也有之……

    ……

    走在女士内衣店前,俩人几次都放慢了脚步,像是要进去瞧瞧,结果被任昊生生拽了走,他心有余悸地擦着汗,想缓和一下她们的关系:“对了,有件事忘了告诉你们,嗯,我写脚本的事你俩其实都有参与,蓉姨是帮我写对话的,顾老师负责图形人设地,嗯,还有夏老师,她有空的话,我都是把脚本给她翻译,然后再寄到日本。”

    虽然左右臂都被两人控制住了,但感觉还是不一样。顾悦言这边,手臂地触感是软软呼呼的,而范绮蓉这边,手臂地触感则是空荡荡

    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蓉姨力度掌握得很好,任昊碰到她地胸脯。

    “人设?翻译?”范绮蓉恍然地哦了一声,笑吟吟地看了眼顾悦言:“原来咱们早就该认识了,昊,你这孩子也真是的,这么重要的事干嘛不早点说,还有晚秋,我跟她接触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跟她关系不错呢。”

    “那倒没有。”任昊笑呵呵道:“我跟夏老师不熟,就是请她帮个忙而已,夏老师的日语可比英语还好。”无论如何,任昊也不能把自己跟夏晚秋的关系暴露给第三个人,任昊倒是无所谓,但他看得出来,夏晚秋不想让别人知道。

    顾悦言和范绮蓉都往前走了一步,再次握了握手:“很高兴认识你,小昊,咱们也该走了,蓉姐,有空的话常联系。”

    “好的,常联系。”范绮蓉松开手,顺势拍了拍任昊的脑袋:“回家时注意安全,快过年了,很多抢劫案也接连发生,别一个人走,天黑就打车,知道吗?”

    “知道了。”

    范绮蓉走了两步,可是,又退了回来,不放心地瞅瞅他:“嗯,吃饭也得注意,少吃肉多吃菜,对你身体有好处,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绝对不能马虎,昊,过马路时记得左右看看再走,昨天姨还见报纸上说一个学生被卡车撞了呢,你一定得注意,记住了没?”

    虽然习惯了蓉姨的关心,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任昊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哎呀,您也快走吧,别耽误了时间,我不是小孩了,这些我都明白。”

    范绮蓉好气又好笑地在他脸蛋上捏了一把:“别不耐烦,姨还不是心疼你。”

    “谢谢蓉姨,我都记下了。”

    范绮蓉满意地揉揉他的头发,余光瞅了眼顾悦言,迟疑了一下,还是没说什么,告了个辞,先走一步。拐了个弯,范绮蓉客气地叫住了一个售货员,把手机上递给她看了一下:“麻烦问一下,这个餐厅在什么位置?”

    “哦,在八楼,坐电梯就能到。”

    “谢谢你。”

    “不客气。”

    ……

    五层,六层,七层,八层。

    叮!

    电梯停了下。随着电梯门左右而分,顾悦言挽住他的手臂也很自然地收了回去,与任昊并排走向对面的服务台,报了姓名,逐在服务生的带领下转进了两排十几米大小地包间区。

    一路上,任昊打量着餐厅的布局,地面是黑色的大理石制作,光洁如新,反射着天花板里镶嵌地一排排小灯,有些流光溢彩的味道。这里的风格,大概有点山村般地幽然感觉,藤椅,水池,竹帘……

    溪流声浅浅送入耳中,别有一番静谧清新的惬意感。

    ……

    “爸,任昊是谁,悦言干嘛要把他带来?”郑学英无奈放下了手机,播了多少次,也是对方关机的消息,不禁让他有点恼怒。

    坐在他身旁地顾父笑呵呵道:“他是悦言的学生,也是她新认的干弟弟,救过她的命,而且,你妈能尽快发现癌症,也是他地功劳,说起来啊,我们家还真欠他不少情呢。”对于任昊要来的事,顾父顾母没有什么其他想法。

    顾母带了一个毛线编制的圆帽,看样子,似乎化疗后脱落的头发还没长出来,闻言,也带着笑容点头道:“是啊,任昊这孩子很不错,不仅懂礼貌,而且对出版行当很了解,跟你爸挺聊得来的,呵呵,等小昊来了,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这次咱们是谈公事,他是学生吧,也不懂应酬,别再给事情搅黄了。”

    “放心吧,小昊不会乱说话的,再说了,他也经常看书,对这些方面多多少少了解一些,兴许他还能帮上忙呢。”

    郑学英蹙眉摇摇头:“一个孩子而已,再懂能懂多少?”

    顾父笑看着他:“学英,你这么想可就错了,当初一见面,我也以为他是个孩子,可聊着聊着,却发现他懂得很多,甚至,你可能不相信,我看过地书,他基本都看过,而他说了几本书,反倒是我都没听说过。”

    郑学英听老两口都对任昊赞不绝口,也就没再说什么。

    吱呀……

    这时,包房的门被服务员推了开,她让了下身子,请任昊和顾悦言进去。

    “爸,妈……”

    “顾叔叔,顾阿姨……”

    “你们来了?”顾父顾母都站了起来:“累了吧,快坐快坐,来,小昊,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悦言地丈夫,郑学英,这是任昊,悦言的弟弟。”

    任昊仔细看了他几眼,二十七八岁地样子,相貌英俊,带着眼镜,眉宇间流露出一股淡淡的傲气,倒是有些大作家地风范。郑学英对着自己点点头,没有握手的意思,任昊也就没伸手,笑着也对他点点头:“你好。”

    在大家客道的时候,顾悦言特意瞅了瞅任昊,看了他一会儿,而后把视线放在郑学英身上停留了片刻,这才慢步走到顾母身边的座位,挨着母亲坐了下。“小昊,坐吧。”

    看着顾悦言拉开身旁的椅子,任昊暗肘这怪异的坐法,也没多想,逐坐到了顾悦言身边儿。按理说,顾悦言跟郑学英几个月不见了,可他俩却连座位都不挨在一起,着实有些诡异。

    “悦言……”顾母看着她放在空位上的方口袋:“这买的是什么?”

    “哦,我们来得早,就去下面的赛特购物中心逛了逛,袋子里是西装。”说到这里,顾悦言顿了一小下,紧接着又加了一句:“小昊送我的。”

    顾父眉头一板,唬起脸来:“干嘛花孩子的钱,小昊还上学呢,你又不是不知道。”

    “没事没事……”任昊笑道:“我姐在学校总是照顾我了,我也一直都想送她点什么,今天正好赶上了,顾叔叔,顾阿姨,您俩就别跟我见外了,啊对了,瞧我这脑子,顾阿姨,您身体怎么样了?”看到顾母戴着的帽子,任昊才想了起来。

    顾母高兴地笑了笑:“托你的福,身体早好了,我出院的时候就叫悦言请过你,可她说你学习太忙,没时间来。”

    “是啊,那段时间挺忙的,成天考试了。”任昊狐疑地看看顾悦言,他还真没听说这事儿。

    郑学英凝眉瞅着任昊,突然,很不合时宜地插了句话:“任昊,提醒你一句,待会儿有客人来,你记得要乱说话!”

    顾父、顾母、顾悦言三人齐齐皱了皱眉头。

    任昊哑然,他想起了顾悦言说过的一句话,她说,郑学英不擅长与人打交道。

    现在,任昊信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idiancom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78章【情妇!?】(9000,求打赏)

    不要乱说话?”任昊笑孜孜地往竹制藤椅上一靠,注顾家三口人的表情,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郑先生,说实话,我没听懂你什么意思,难道,刚才我有说错什么话吗?你这个不要乱说话,只得是哪方面?”有了顾悦言的关系,任昊在见郑学英第一面时,就不会有什么好印象,可碍于顾父顾母的面子,任昊还是一副和善的姿态与他打招呼。

    但他那话显然太过难听了一些,任昊占着一个理字,顶起他来没有丝毫的客气。

    顾父忙是和蔼地笑了笑:“小昊,喝茶喝茶,这是龙井,要是不喜欢,我让服务员给你拿点饮料?”

    郑学英看看他,瞧得任昊那副悠然自得的笑意,脸色轻轻一变:“我的意思说的很明白了,你要是不理解,那我再简单说一下,待会儿吃饭时,你就不要说话了,免得唐突了贵客。”他说完,也不看顾父顾母的脸色,视线落到浅米色桌布上。

    喝了一口顾父递来的龙井茶,任昊从老人家的脸上观察到,他们似乎已经对此习以为常,看来,郑学英应该不是刻意针对自己,而是他性格本就如此。任昊不讨厌骄傲的人,像谢知,别看她总笑呵呵的姿态,但那骨子里的傲气,是谁都能感觉到的,但是像郑学英这种傲得过头的人,任昊却没什么好感。

    诚然,他作家的名气在那里摆着,也有骄傲的资本,可你不分时间不分场合,就有些莫名其妙了吧,再者说,任昊救过顾悦言和顾母的命,倒不是他拿这个邀功,可于情于理,也不应该看这种脸色。

    “郑先生,你这话……”

    任昊心中略有薄怒,想要讽刺他几句,然而看到顾母那哀求的眼神,心里一软,暗暗叹了口气,生生把话咽进了肚子。郑学英可以目中无人,不管不顾地按照他自己的心情说话,但任昊不行,他不想让顾家三口人丢了面子。

    “好吧,客人来了我就闭嘴。”

    这话,任昊是说给郑学英听的,也是说给顾悦言听的,对于这个自讨没趣的饭局,任昊感觉很不痛快,当然也牵涉到了对顾悦言的抱怨,喜欢她是一码事,这又是一码事。

    顾悦言似乎感觉到了任昊地情绪。单手捻起白瓷杯。浅啄了一口加了冰糖地菊花茶。另一手。则是在桌布下面握住了任昊地手。只是握着。没什么其他动作。

    任昊手一颤。擦着桌布抽了回去。快速在扫了眼几人。见得没人注意。不由哭笑不得起来。这个顾老师。到底再打什么算盘?

    顾母开口了:“悦言。你跟小昊换个位置吧。”

    任昊一惊。寻思她是不是看到什么了。顾悦言点头站起来。与任昊对换座位。当他坐下。顾母就歉意地拍着他地手背。低声道:“学英不是针对你。他几个月没见悦言。心里想她。可悦言却擅作主张地带了你来。甚至。还把手机给关了。唉。这不。学英才窝着火呢。其实他平时很好说话地。小昊。有什么不对地地方。阿姨给你道歉。别往心里去。”

    任昊也压低着嗓音不让别人听到:“阿姨您别这么说。我没事地。”

    刚才这一闹。使得屋子里很是静寂。不知道郑学英是不是听到了任昊与顾母地谈话。他瞥了眼这边儿。用鼻音挤出一声冷哼。

    他生气,也是有原因的,在国外时,郑学英给顾悦言打过几次电话,但无一例外,顾悦言嘴上总挂着那个救了她性命的弟弟,甚至于,连他考试考了多少分都一五一十地跟郑学英说了,一次二次,也没什么,可七次八次,郑学英就有点烦了,结果,在早上给顾悦言打电话告诉她这次饭局时,特意交代她今天是谈公事,不要把那个弟弟带来,谁想到……

    所以,在看到任昊第一眼时,郑学英就憋着一股气,若不是碍于顾父顾母的面子,他真想把任昊轰出去。在他看来,顾悦言这个弟弟基本属于那种没本事的小孩,对这类人,他向来没什么好感。

    不就是凑巧救了你一条命吗,至于这么看重他?

    郑学英当然清楚自己老婆淡漠冷清的性子,三番五次的提到她弟弟,显然是对他很赞赏,这是郑学英在顾悦言身上没有见过的一面。

    顾父顾母当然也知道郑学英为何没给任昊好脸色,埋怨女儿的同时,也赶紧调节着气氛,不让任昊和郑学英闹僵。对任昊,老两口是发自内心的感激,对郑学英这个每年都为出版社带来百万利益地女婿,老两口是欣赏和看重。

    不过,任昊不清楚里面的头头脑脑,以为是郑学英就是那副愣了吧唧的傲脾气呢。

    “小昊,这次考试考得咋样,我听悦言说你语文英语都拿过几乎满分的成绩,呵呵,前途无量啊,准备考哪个大学,想好了吗?”

    任昊暗自咦了一声,下意识瞅瞅默然不语的顾悦言,没想到她还常跟父母提起自己,一时间,倒有些受宠若惊,“哦,是我姐夸大了,其实我成绩也就一般般而已,能考上大学就不错了,没什么要求。”

    顾母笑吟吟道:“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悦言可说了,如果你认认真真地把心思都用在学习上,考个清华北大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呵呵,我还是第一次听悦言夸人呢。”

    任昊是客,顾母明显更照顾他一些,当然,郑学英那边儿也有顾父跟他说话,俩人正聊着他下本书的题材呢。郑学英跟顾悦言一样,都是惜字如金的感觉,很少说上句话。

    一盏茶凉。

    包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屋子里,也齐刷刷地停住了声音。郑学英瞥瞥任昊,那眉宇间地意思好像是在提醒他不要说话。任昊无所谓地耸耸肩,继而望向门外,先一个看到的是身穿红色制服的服务员,后,一身素雅打扮的成熟女性慢慢走了进来,她嘴角扬着温暖的笑容,沁人心脾地舒适。

    任昊愣住了!

    顾悦言也跟着呆了一下!

    蓉姨!?

    顾家出版社想拉拢的人,竟然是蓉姨!?

    任昊一时间没琢磨过味儿来,他记忆中,蓉姨直到九年后,也还是在那家出版社发书,所以当顾悦言提起这事儿,任昊根本没往蓉姨身上想,现在看来,蓉姨会在西单赛特,绝对不是巧合,原来早早就与顾父联系好了饭局!

    “欢迎欢迎……”顾父笑着迎上去和范绮蓉握手:“早就听说绮蓉小姐美貌绝伦,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啊,大开眼界,大开眼界……”别看顾父年过半百,说起话来却很有意思。

    “顾社长过奖。”此时地范绮蓉也见到了任昊和顾悦言,稍稍一怔。

    顾父顺着范绮蓉地眼神朝女

    儿看了看,也是不明白她为何失神,这时,顾母上拉着范绮蓉坐到了位子上,挨个给她介绍,当指到任昊时,却见他没什么熟络地表情,笑着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范绮蓉心中有些好笑,也没点破,仿佛第一次见面般地对他也点点头。

    范绮蓉想看看自己这好外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至于顾悦言,略微观察了一下任昊地表情,就没再多说什么,客气地与范绮蓉握了握手,好似十分钟前还聊着天的人不是范绮蓉一样:“绮蓉的大名可是久仰了。”

    “什么名不名的,呵呵,混口饭吃而已。”范绮蓉笑了一下,转头对顾父道:“顾社长,有您女儿在,这美貌绝伦四个字我可是万万担不起地,顾小姐才是美,像天上的仙女,让人羡慕啊。”

    大家客道了一下,纷纷落座。

    任昊还是挨着顾母,左手边的顾悦言,蓉姨则是坐在郑学英和顾悦言的中间。

    顾父看着对面的范绮蓉道:“绮蓉小姐,先恭喜你了,听说你的新书销量很好,大概今年年底,能突破百万了,呵呵,真是厉害啊。”

    “哪里哪里。”范绮蓉端起了顾父亲自为她斟上的茶,品了一口,也没放下,借着茶杯的热度暖着手:“顾社长就别寒碜我了,在出版行当,谁不知道您女婿郑先生的大名啊,我是碰上了运气,书才卖的好一点,而郑先生可是本本都靠实力,呵呵,这我可比不了地。”

    郑学英脸上泛出笑容:“绮蓉小姐太谦虚了。”

    中国人谈事儿,大多讲究跟饭桌上,顾父叫来服务员吩咐上菜,后而跟着顾母一起陪范绮蓉闲聊起来,任昊还就像郑学英说的那般,从范绮蓉进来的那一刻,便一句话也没言语,除了对蓉姨点点头外,就独自抿着香厚的龙井,把自己置身之外。

    几道精致的小菜被服务生一盘盘地放到了旋转玻璃上,瞅得菜快上齐,顾父心里开始组织起语言,想着该如何劝说这位一夜成名的作家。范绮蓉给他的印象很好,常年跟作家打交道的顾父自然知道,像自己女婿这般性格偏激的人不在少数,但范绮蓉却太过普通,太过和善了,完全没有名气作家的那一股子傲劲儿,甚至,连点文邹邹地书生气都没能染上,嗯,怎么说呢,就好像对面坐着的不是一个咬文嚼字的大作家,而是一个和和气气、温温柔柔的居家小媳妇一般。

    宠辱不惊!

    顾父也更坚定了拉拢她的决心,但他也知道这不是件简单地事儿,在自己之前,已经有至少三家大出版社给范绮蓉抛了橄榄枝,不过,这些人,似乎都被婉言拒绝了。

    “来,吃菜吃菜……”顾母拿着筷子站起来,张罗着夹菜。

    顾父对郑学英使了个眼色,后者瞧了眼范绮蓉,会意地点点头,把筷子平放在米色桌布上,“绮蓉,我听说你跟出版社闹了些不愉快,到底怎么回事?”

    范绮蓉瞅瞅他,随意一笑:“小事情而已。”

    “我听这事儿传得沸沸扬扬的,怎么可能是小事情,绮蓉,你要是拿我当朋友,就说说吧,万一我们能帮上你呢?”

    任昊狐疑地瞧了瞧郑学英,纳闷他也会说人话,倒没瞧出什么不擅长与人打交道地模样。

    范绮蓉对着碗里的无数肉类露出一个苦笑,没动筷子,抬头看着郑学英:“无非是统计问题,我跟出版社地合约是分成拿款,自然销量越好,拿钱也越多,不过我觉得他们在统计销量时做了做手脚,害我少拿了不少钱,呵呵,我也是混口饭吃,不该我的钱,我一分也不想要,该我地钱嘛,自然也不能少了……”出乎所有人预料,范绮蓉竟毫不避讳地把事情说了出来。

    顾父心定,暗道这事儿有戏,如果不是对她的出版社失望至极,也不会这么明明白白地告诉自己了。

    话音一转,范绮蓉淡淡笑了笑:“不过,这种情况很正常,磕磕绊绊在所难免,所以才是小事情,呵呵,没想到传得这么厉害,倒是让我挺意外。”

    任昊明白里面的门门道道,在他看来,出版社要是不在统计上做做手脚,那都是不可思议的事儿,相反,做了手脚,才是理所当然呢。

    顾父见时机已到,脸色一正:“绮蓉小姐,你这话就不对了,这怎么能是小事情,而且,怎么会是正常情况,如果在我们海峰文艺出版社,是绝对不会发生类似事件地,就像你说地,该多少钱,就是多少钱,那些类似于坑蒙拐骗的小招数,我们绝不会用,这点,我可以向你保证。”顾父这话,无疑表明了立场。

    范绮蓉却是装作听不懂一般,眨眨眼睛,颇为羡慕道:“可惜我没有这个福气啊,早先已经把书签给了别人,现在嘛,就是想反悔也来不及啦。”

    顾父看看他,从侧手的公文包里掏出一份合约,放到玻璃上,轻轻转给了她,等范绮蓉疑惑地拿起合约,顾父干脆直说了:“这是我们海峰文艺出版社的合约,你先随便看看,除了上面的分成条款,我们也向你作出承诺,绝对不会那些小伎俩,绮蓉小姐,对于你这本书的损失,我们出版社无能为力,但我个人会尽力帮你地,我认识几个律师,在这方面很有经验,相信可以帮助你打赢官司,你看……”

    范绮蓉感激地对顾父笑了笑,把合约收了起来:“谢谢顾社长了,其实为了这点小事,我还没准备打官司解决,不过,嗯,合约我先收下了,回去后,我会认真考虑一下的。”

    “好,好……”顾父顾母都露出了笑容,虽然看不出她是同没同意,但是,至少没有直接拒绝,那样就意味着很有希望,于是乎,顾母忙着给范绮蓉夹起菜,劝她多吃点。席间,顾父和郑学英时不时就提一下海峰文艺出版社的好,争取让范绮蓉当场拍案。

    吃着吃着,郑学英突然咦了一声,看向范绮蓉桌前的碗筷:“半天都没见你动筷子啊,菜不合胃口?还是来之前吃过了?”

    范绮蓉的碗里,已是鼓鼓囊囊的一大碗肉类,水煮鱼,红烧肉,木须肉等等等等。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任昊终于动了动,他眼巴巴地看了看那一大碗好吃的,样子,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流出口水。几人也发现了任昊的诡异,正在他们不明所以时,一件让几人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

    任昊就像个三岁小孩一般馋兮兮地抓过蓉姨地小碗,掠夺到了自己这边,而后,竟然又把自己装满青菜的小碗推了给她。

    顾悦言一下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掩着嘴巴瞅瞅任昊,眼眸中尽是笑意:“想吃什么自己

    行了,干嘛抢别人的?”

    顾父顾母咳嗽一声,没说什么。但郑学英的脸色变得很是难看:“任昊!你在干什么!”他越来越气顾悦言把这么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带过来,这不明显是捣乱吗?

    人家碗里全是肉,你碗里全是菜,这一换,是什么意思?

    摆明了在拆台啊!

    任昊无辜地指了指自己的嘴唇,意思是自己不能说话,旋而,也不理他们什么眼神,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任昊当然知道蓉姨的脾气,她吃素,而且不会浪费东西,若是顾父顾母再说什么,蓉姨没准还真会把这几块肉给硬着头皮吃下去。

    “孩子嘴馋,呵呵,你别计较。”顾母笑盈盈地又是夹了一筷子红烧肉给她,然而这次,范绮蓉却是拦住了她,她笑看了任昊一眼,“您别客气了,其实,我跟家都吃素的。”

    “光吃素怎么行,就算减肥,适当也得吃吃肉,不然营养跟不上,咦,绮蓉,我看你身材正合适啊?”顾母以为她是在客气。

    范绮蓉挤出一个浅笑,拿起筷子端坐起来:“不瞒您,我真的吃素,十几年的习惯,现在想改也改不了了。”

    顾父顾母这才听了出来,人家不是在客气,而是真地不吃肉,想到这里,郑学英嘀咕一句歪打正着,倒是顾父顾母颇有深意地看着那个低头吃饭的孩子,他们的印象里,小昊不是不懂事的人,更不会在饭桌上作出这么没风度的事情,想来,他一定知道绮蓉吃素,这才不动声色地解了围。

    绮蓉在媒体上很少露面,甚至连她出版社地人都不清楚她地生活习惯,但,小昊怎么知道地?

    顾父想问,却又记起郑学英方才不让他说话的事儿,暗暗一叹,没再说什么。

    “服务员,菜谱拿一下。”

    “我胃口不大,这些够吃,不用再点了。”

    “那怎么行……”知道了范绮蓉地习惯,顾母叫来服务员点了几道有名的素菜。服务生前脚出了包厢,范绮蓉地手机就响了,她拿出来一看,眨眨眼,往任昊那边儿瞄了一下,这才接起电话:“喂,大姐……嗯……娟娟来了?不是跟她约地八点吗……哦,我知道了……还有事吗……小昊没回家,他没给您打电话吗……哦,关机了,没事,您甭担心,小昊跟我一起吃饭呢……嗯,对……就在我旁边……”

    范绮蓉犹豫着看看任昊,“那好吧,我让他接……”下巴对着手机努了努,示意任昊拿起来,“大姐急了,让你接电话。”

    看到这一幕,除了顾悦言,顾父顾母和郑学英均是愣了一下。

    什么情况?

    俩人好像认识啊?

    任昊刚把手机放在耳朵上“喂”了一声,就听电话那头卓语琴气哄哄的声音压了过来:“你上哪去了?不回家也不来了个电话!想把我俩急死啊!”

    任昊讪笑着擦了擦汗水:“咳咳,抱歉抱歉,考完试神经就松了,确实给忘了……手机?哦,考试时关了机,后来也没想起来开……嗯嗯,下次不会了,呵呵,不会了……好啦,不会给蓉姨添麻烦的,您放心吧……嗯,知道了,我挂了……嗯,你们吃你们的,甭等我……嗯,妈再见……”

    从任昊手里收回电话,范绮蓉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下次要是有事,记得先给大姐说一声,哼,我一说你跟我在一起,大姐差点没把我教训一顿,还问我怎么也不支会她一声,你啊,忙忙叨叨的,下次可不许再忘了,记住没?”范绮蓉的身份语气瞬间转换成了任昊的家长。

    任昊摸着鼻子一点头:“记住了。”其实,任昊只是忘了开手机,却没有忘记家里的事儿。他因为不好拂了顾悦言的面子,只能跟来,任昊想着先观察一下形势,到时候母亲来电话催他,任昊就可以有借口了,是溜走也好,留下也罢,见机行事。

    郑学英的眉头深深拧了起来,黑着脸皮一言不发地盯着任昊。顾父与顾母对视一眼,均见到对方眼里地惊讶,试探着问了句:“你们俩是……”

    范绮蓉歉意地笑了笑:“昊是我外甥,不好意思,进来的时候见他没理我,还以为在耍什么把戏呢,我也就没搭理他,呵呵……”

    这话倒是把顾父顾母弄得一阵汗颜,他俩当然清楚,任昊不说话完全是因为郑学英,方才还说怕任昊唐突不让他言声,这下可好,转眼间,人家成了大作家的外甥了。

    闲聊乱扯一气,范绮蓉说家里有事准备告辞,临走前,还特意问了任昊跟不跟她一起回家,任昊想点头,然而顾悦言悄悄在他耳边的话,却让任昊临时改变的主意,没跟蓉姨走。待几人结账下楼,任昊偷偷拽了顾悦言袖口一下,神色之中稍有不悦:“为啥今天叫我来?你刚才可说了,我留下来的话就告诉我,快说吧。”

    顾悦言看了眼走在前面的父母和丈夫,头也不侧道:“没什么其他意思,只是,有件事想跟你说,很重要的事。”

    “那就说吧。”

    “时机不到……”顾悦言轻轻看他一眼:“一会儿跟我们回家吧,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任昊哑然失笑:“你看看你丈夫那张臭脸,我还跟你们回家?不是自讨没趣吗?”

    “觉得委屈了?”顾悦言眨了下眼睛,换了个提西装的手,脚步渐渐放慢了一些,“放心,待会儿你就不委屈了……”声音一顿,顾悦言又加了一句:“我保证。”

    前面,顾父的嗓音响了起来:“小昊,跟我们回和平街北口吧,你和你姐明天都休息,正好有空,呵呵,我还想跟你探讨一下小说呢。”顾母也附和道:“是啊,看你刚才也没怎么吃,一会儿尝尝阿姨地手艺。”

    面对顾父顾母热情的邀请,任昊思量着看了顾悦言一眼,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他心里有点犯嘀咕,总觉得顾悦言要说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要是就这么走了,那晚上兴许也睡不好觉,反正都走到这一步了,去也就去了,没什么大不了地。

    唯一让任昊不舒服的,就是郑学英嫉恨地眼神了,耸耸肩,任昊犯不着搭理他。

    几人打了两辆出租车。

    车上,谁也没提范绮蓉的事儿,但任昊明白,老两口请自己去,显然是为了蓉姨。有了这本销量百万地书籍做铺垫,想必范绮蓉日后的势头没人能挡,如果把她挖来,至少顶地了十个普通作家了。

    自己是蓉姨的“外甥”,又是顾悦言地弟弟,老两口怕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和平街北口。

    任昊顶着漆黑璀璨的夜空迈进了顾家的楼栋,进了屋,换好拖鞋,逐被顾母领着坐在软皮沙

    顾悦言和郑学英则是坐在不远处的餐桌边儿,简单

    “下次旅游去哪?”顾悦言平静地看着他,随手捻了一块调和咖啡用的方沙糖,慢吞吞地送入口中:“什么时候走?”

    郑学英喝着茶,闻声瞅瞅她,“这本书刚写完,准备跟家里休息一段时间,至于下次去哪,还没决定呢。”

    沙发这边陪任昊坐着的顾母笑眯眯道:“家里多好啊,什么事都能有个照应,要我说啊,你是该好好休息休息了,旅游什么的又不着急,待个一年再去。

    ”

    郑学英笑道:“不去外面多看看,我写不出来新东西,要是一年也出不了一本书,到时候,爸该说我不务正业了。”

    “我可没这么说。”顾父端着茶杯走过来,坐到女儿的身边地木椅上,“我的意思是,书不急着写,你跟悦言刚结婚,得多陪陪她,这不,她也放寒假了,有的是时间,你们去旅游也好,跟家待着也好,就是你们自己的事儿了,你妈说的对,别急着走,少写一本书,出版社也倒闭不了,呵呵……”

    郑学英瞥瞥任昊的方向:“要是能把绮蓉拉过来,我就是不写书,出版社也能红红火火了,任昊,回去跟你姨说说,让她到海峰文艺来吧,别的不敢保证,至少不会克扣她稿费的。”那话语间的声调,让任昊极为不爽,侧目看他一眼,无奈摇摇头,恐怕,就是没有顾悦言这层关系,任昊也不会对郑学英有好印象。

    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是任昊最不耻地。

    瞧着任昊那摇头叹气的模样,郑学英脸色变了变,正要说话,顾母却先一步抓住了任昊的手,“小昊啊,你救过阿姨的命,救过悦言的命,是我们家地恩人,拐弯抹角的话,阿姨也不跟你说了,呵呵,你看,回去能不能跟你姨商量商量,让她到海峰文艺来,原来那家出版社已经跟绮蓉闹僵了,再呆下去也没有意义,呵呵,小昊,咱们都是一家人,我们还能亏了她,你说是不?”

    顾父也跟一旁开玩笑般道:“绮蓉书写得好,去哪个出版社都一样,小昊,但肥水不流外人田啊,还不如便宜了我们呢。”

    顾母丢了他一个白眼,继而瞅瞅任昊,等待他地回话。

    任昊挠挠头发,对于顾父顾母,他印象很好,自然不能一口回绝这两个慈善的老人,组织了一下语言,最后,见到郑学英那轻蔑地视线后,心中一声冷哼,嘴上道:“顾叔叔,顾阿姨,其实,蓉姨就是我的邻居,不是什么本家亲戚,就算我跟她说了,她也不一定会听我地,而且,郑先生最清楚了,我就是一小屁孩,连郑先生这么著名的大作家都瞧不上我,蓉姨怎么会听我一小孩的话呢,不是我不帮您,是真无能为力。”

    “你什么意思!”郑学英拍着桌子站了起来。顾悦言却是静如止水地抿着咖啡,看看他们,什么话也没说。

    任昊这话一出口,立刻让顾父顾母尴尬起来,紧接着,任昊话音徒然一转,笑呵呵地捧起茶杯:“我只能说,尽力而为吧,回去我劝劝蓉姨,如果她真的愿意,您再和她联系。”在任昊看来,蓉姨有她自己的想法,任昊不想也不可能因为顾悦言地关系而把她硬生生拉来海峰文艺出版社。

    任昊可以跟蓉姨说,但绝对不会劝。

    这一折一转地话,倒是叫老两口瞧了出来,眼前的高一学生,绝对不是普通的小孩。

    “行,行,那就谢谢你了,呵呵,阿姨给你们做水果沙拉去……”

    “顾阿姨,不用麻烦了,您大病初愈,正是得静养的时候,要不,我去弄沙拉吧?”

    顾母闻言,心里暗暗点头,“呵呵,不用,你跟你姐聊会儿天吧。”走过客厅时,顾母还对顾悦言打了个眼色,瞅得顾悦言跟没看见似的悠悠吃着糖,顾父也瞪了她一眼。

    顾悦言左右看了看,臀部离开了椅子面:“小昊,跟我进屋吧,咱俩聊聊寒假语文作业的事儿。”回头望了眼跟上来地任昊,顾悦言一边带他去卧室,一边随意道:“你说,该不该让大家抄课文背课文啊?”

    任昊明白,这是要把自己和郑学英分开,以免再吵起来。

    “呵呵,要我说,当然是不用了,留什么寒假作业啊,有那一本丰阳市订制的全科作业,就够多了。”

    “要是我说,你可以不写呢?”

    “呃,那就随便吧,留多少作业也无所谓。”

    笑笑间,两人进了那个任昊睡过一宿的卧室,顾悦言关好门,咔吧,从里面按了下圆形金属小纽扣,反锁上了门。

    一进屋,任昊满脸堆起的笑容骤然消失,指着外面抱怨道:“你看看,你看看他那是给人看的脸色吗?我没招谁没惹谁,能忍就忍,可他也忒过分了吧?”

    “委屈了?”

    “委屈大了!”任昊翻了个白眼。

    顾悦言忍不住勾起一丝笑意:“我看,他被你气得够呛才是吧?”

    任昊的耐心有限,没时间跟郑学英瞎斗气,摆摆手:“姐,你快说什么事吧,说完我回家了。”

    顾悦言恬然地眨眨眼:“生我气了?”见任昊不言不语,顾悦言轻轻一点头:“好吧,这件事,我原来想了很久,但也没下决心跟你说,前一阵,才终于相通了,嗯,小昊,我想告诉你的是……”

    等等!

    任昊霍然一惊,这语气,这表情,莫非……莫非是想跟我表白?

    不会吧?顾老师喜欢我?

    任昊有点不敢相信,可细细想来,顾悦言确实对自己很特别,如果把这个理解为喜欢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

    怎么办?她要是真说了喜欢我,我怎么回答她啊?

    任昊心中惴惴不安起来,可有了前一次崔雯雯说“我今天穿了丝袜”的经验,任昊也没有妄自下结论,不然,到时可就又现眼了。

    她到底想说什么?

    难道是……爱我?爱上我了?

    任昊这叫一个纠结啊,偏偏,顾悦言那声音顿了很久,就是憋着不说!

    总结了顾悦言一天的反常表现,任昊终于确定了她要说地话,不是“喜欢你”就是“爱你”,嗯,似乎只有这两种可能了。

    就在任昊考虑怎么婉转的拒绝顾悦言时,她终于开口了。

    “昊……”顾悦言巴巴瞅瞅他:“……我做你情妇吧!”

    那一刻,任昊的表情相当精彩。

    ……

    PSS:9000完毕,内牛满面求打赏>_<谢谢乃们】(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79章【三百万!】(求打赏)

    昊……”顾悦言巴巴瞅瞅他:“……我做你情妇吧!

    任昊看不到此时自己的表情,但他知道,一定很不美观,与崔雯雯那时一样,他再一次丢人现眼了。当任昊琢磨过味儿来,立刻骇然地后退一步,仿佛慢了就会被顾悦言吃了一般:“你说……你说要做我情妇?”

    顾悦言睫毛儿扇了扇:“我好像是这么说的。”

    任昊抹了把虚汗,战战兢兢地用上了敬语,连方才“姐”字的称呼都换了:“顾老师,您是教语文的,又自己出过书,不会不知道情妇这个词语的意思吧,您确定您说的不是妻子和女朋友,而是情妇?”

    在白色棉床单上轻轻坐下,顾悦言双手交叉平放在大腿上:“我确定。”

    任昊抓狂地挠挠头发:“能给我解释解释吗,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无缘无故的,干嘛要做我情妇,而且,而且为什么是情妇,不是女朋友之类的?”任昊被顾悦言古怪的思维彻底弄晕乎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嗯,只是想做你的情妇,没什么其他意思。”

    “好吧好吧,我先问几个问题。”任昊走过去郑重其事地看着她:“你喜欢我吗?”

    “不喜欢……”说罢,声音一顿,顾悦言皱眉考虑了一会儿,瞧他一眼,又莫名其妙地改了个口:“……不知道。”

    “呼……那你和你丈夫有矛盾了?想跟他离婚?”

    这一次。顾悦言回答得很坚决。她淡淡一摇头:“没矛盾。我们关系一直都很好。为什么要离婚?”面对任昊地无语。顾悦言眨眨眼睛。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了。嗯。我们不住一起。我有我地子。他有他地房子。只是回家看父母时。才会见面聚聚。平常地话。我们谁也不会干涉对方地生活。自然。我也会跟学英发生关系。嗯……”顾悦言补充了一句:“……他外面有人。”

    “他有情人?”任昊愣了愣:“你既然知道。干嘛不跟他离婚。或者说。为什么要跟他结婚?”

    “这个问题我说过了。我们很小时就基本订了亲。结婚。是我父母和他父母地意愿。理所当然地。”顾悦言瞅了瞅越来越迷糊地任昊。垂目想了想。点了下脑袋:“如果简单理解地话。就是我和学英是假夫妻。他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只是按照父母定下地路走。没有感情。其实。我对这个倒无所谓。跟他结婚也是结。跟别人结婚也是结。嫁给谁都一样。可是。自从渐渐和你接触。我地这个无所谓地想法也慢慢丢下了。我觉得。还是跟你在一起比较有意思。所以。我才要做你情妇。”

    任昊干笑两声:“可我没女朋友啊。既然你说跟我一起有意思。那你为啥不离了婚做我女朋友啊?”

    有时候。顾悦言地思维方式显得很傻很蠢。但有时候。她又很明白。

    “你年纪太小。还是我地学生。我爸妈不会同意地。不然。我也会考虑离婚跟你地。”

    听得顾悦言终于说了句“正常”话,任昊不由苦笑:“姐,我承认我喜欢你,很喜欢你,但我现在爱上了另一个人,我只想跟她结婚,所以……”

    没等任昊说完,顾悦言打断了进来:“知道你喜欢我就行了,你喜欢别人也好,娶别人也好,跟我没关系,我只是你的情妇,这点我清楚。”顾悦言给自己的定位很明确,“况且,我也有丈夫,短时间内,我们不会离婚的,小昊,我可以给你保证,我的身体只属于你一个人,不会被其他人碰的,嗯,这样行了吗?”

    “那……那也不行啊。”任昊让冰凉地小手捂在眼睛上,保持着七分清醒:“要是让我心上人知道,还不杀了我?”不得不承认,顾悦言情妇的提议,任昊有那么一瞬真地心动了。他喜欢顾悦言,而且对于自己第一个女人,总感觉有些特别,既然顾悦言和郑学英不是真正的夫妻,她又想做自己情妇,那么,恐怕没有比这再诱惑地事情了吧?

    与谢知的提议截然不同,姨是要自己做崔雯雯地男朋友,但必须彻底断绝与夏晚秋的来往,可顾悦言,她是没有任何要求的,甚至,不反对自己再找其他女性,这对每个男人都会构成很大的吸引力。

    平白无故捡了个情妇,谁都得偷乐一番。

    可是转念一想,任昊的心思再次回到了夏晚秋身上,如果真答应了顾悦言,那就太对不起夏晚秋了,现在,与她的关系正是要紧的时候,平添出这么个事端,无疑会对他俩的感情产生极大影响,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小昊,不需要有什么顾虑,在人前,我会注意与你保持距离的。”

    任昊注意着顾悦言脸上的表情,见她像不是开玩笑,深深叹了一口气:“姐,对不起,我真的不能答应你,你既漂亮,又能干,完全可以离了婚,去找个和你相配的人,干嘛非要做我情妇啊?”出于对顾悦言的着想,这话无疑是正确的,但显然,不是任昊的真心话,他喜欢顾悦言,当然不希望她跟其他男人接触,就算自己跟夏晚秋成了,也不想顾悦言另寻新欢,最好,她能一辈子不嫁,默默等着自己。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对于这句话,此时的任昊亲身验证了一下,他也无比认同,看来,自己真不是个东西,永远也抛不了“吃着碗里瞧着锅里”这话。

    “好吧……”顾悦言理着衣服站到了任昊面前:“可能是我刚才的话让你误会了,那么,我再说一遍,小昊,我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我只是告诉你,今天起,现在起,我就是你地情妇了,嗯,人设地事儿还有几点想问你,关于鲁鲁修的其他角色。”

    “姐,先把这事儿捋清楚了行不行,脚本那个待会儿再说,真的,嗯,你再考虑一下可以吗,这样确定挺不好的。”瞅她没有再谈下去的意思,任昊揉揉脑门:“要不,我回去也考虑考虑,你至少得让我先衡量一下利弊再回复你吧,哎呀,你突然一下就要做我那啥,我也转不过弯来啊。”

    顾悦言根本就没接他话茬,“鲁鲁修比圣杯之夜的人物多太多了,你再跟我交代一下,我尽快把他们画完。”言罢,顾悦言顺手揽着任昊的手臂,拉他到床上坐下,旋即,脖子一歪,侧脸枕到了那不算厚实地肩膀上,依偎着任昊,跟个小媳妇似的。

    不过,顾悦言脸上的表情却没有那般甜蜜,而是恬静淡然的色彩。

    “你……你这是何必呢?”任昊叹息着没有躲开。

    靠了一会儿,顾悦言回味着眨了眨眼,另一手也扶在他地左臂上:“……这些日子,我总会想起

    抱我吻我的画面,心里暖暖洋洋地,就跟现在一样,你,感觉真的很好。”

    不忍心打搅她,或是任昊自己也很享受这种被人依靠的感觉,他只是在心里叹着气,没有说什么。卧室的挂表滴答滴答蹦着,任昊侧头看了眼假寐的顾悦言,“咱们该出去了。”

    顾悦言稍有不舍的抬起头,揉着被任昊衣服压出印记地脸蛋,轻轻嗯了一声。

    出门前,任昊想起了郑学英,心情一阵槽糕,要不是顾父顾母的面子,他真想指着鼻子大骂他一通。似乎是看出了任昊地心思,顾悦言摸在门把上的小手儿抽了回来,转身,从正面慢慢抱住任昊,昂起头,在那嘴唇上吻了一下:“别生学英地气了,他的妻子都成了你地情妇,还有什么肝火可动?”

    任昊觉得自己该笑一笑,可是勾了勾嘴角,还是没能笑出来。

    前世,听得人家叫苦抱怨恋爱的痛苦和烦恼,任昊都忍不住暗骂一句“装逼”,但现在的他,却实实在在体味了这种感觉,没有感情,固然有些落寞,但感情太多,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任昊觉得自己肩头的担子越来越重,甚至,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来气,一个夏晚秋就够难应付了,现在又多出了谢知、崔雯雯和顾悦言。

    这可是四个人啊,你让任昊怎么办?

    每个人他都不想伤害,但选择一个,又势必会伤害另三个,这种选择,称之为死棋也毫不为过。

    任昊想从死局中挣脱出来,却又有些迷恋这死局的感觉。

    除了“矛盾”两字,恐怕没有什么词汇能形容任昊此时的心境了。

    如果说天堂和地狱间仅仅隔了层薄薄的纸片,那么任昊就是抓在这纸片上的人,抬起头,能仰望天堂,但费死力气,却也爬不上去,只要一个不慎,纸张撕裂,他便会坠入万劫不复的地狱深渊。

    怎么办?

    任昊做出了决定,与其纠结在这些感情中,倒不如坚持当初的决定,一颗心思把夏晚秋追到手,至于崔雯雯也好,顾悦言也好,唉,能拖就拖吧。

    任昊狠不下心说那些决然的话,只能逃避着选择了“走一步看一步”,尽量与她们保持一定距离,如果夏晚秋因为她们而离开自己,那任昊也没什么可后悔的,往开了想,他已经死了,这条命是老天爷白白送给他的,多活一天就是赚,也不要要求太高。

    想到这一点,任昊突然间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六个大字跳出了脑海——尽人事,听天命。

    想来想去,也逃不出死局,倒不如顺其自然,爱咋咋地呢!

    离开顾家时,顾悦言披上大衣送他出去,临走前,还跟个新婚小媳妇一般为任昊整理起衣服,最后,顾悦言顶着寒风很自然地吻了吻他:“天儿凉,下次出门多穿些衣服。”

    这个吻,任昊没有拒绝,不过比起先前纠结的心情,现在的他,显得很坦然。

    “姐,要是我心上人知道了,恐怕会杀了我的。”任昊苦笑着开了句玩笑:“以后别这样了,关于情妇地话,我还是希望你能收回去,那样对你不公平。”

    顾悦言看看他,伸手拦了辆出租车,体贴地打开门让任昊进去,却是一句话也没说。

    坐在车上,看着顾悦言地身体渐渐变小,任昊摇头叹了口气,不管了,还是先想想怎么把晚秋拿下吧。

    ……

    这天。

    《DEATHH-NOTEE》第二话正式上映,任昊还没在中国下载到片源,尚晴就打来电话,并且带来了三个好消息。第一个是《DEATHH-NOTE》第二话收率明显回暖,甚至,上升的还很快,日本国内,在年轻人当中,《DEATHH-NOTE》的口碑很好,预计收视率还会节节攀升。

    第二个好消息是,《DEATHH-NOTE》第二季和第三季的制作已经进入了筹备阶段,两部片子准备同时签约。

    第三,则是《反叛的鲁鲁修》制作问题,由于任昊说人设和音乐已经有了结果,日升方面逐派出了工作小组,明日抵达中国,一来是对这位一个月能写两部脚本的高产脚本家进行拉拢,再一个,是不相信任昊关于人设和背景音乐出炉的消息,准备亲自探一探究竟。

    工作小组也负责签约事宜,包括《反叛地鲁鲁修》《DEATHH-NOTE》二三季,一共三部动画的签约。

    “这次小组最高领导人是谁?”

    “老板,这人你认识,就是《DEATHH-NOTE》的制作人河口先生,他听我说你能弄出人设和音乐,当时就愣住了,一个劲儿地摆手说不可能,呵呵,老板啊,我还没看到你的劳动成果呢,别到时候真拿不出来,那咱可就丢人了。”

    “放心吧,都做地差不多了,晴姐,这次你也跟他们一起回来吧,还走吗?”

    “我不回去谁给你当翻译啊,眼看过年,我也不准备走了,签约跟这边就能完,回去也没什么事可做了。”

    “那就好,咱们明天见吧。”

    晚上,任昊把事情跟卓语琴和任学昱说了说,毕竟,顾悦言画好的人设都被扫描到了电脑上,音乐也是如此,任昊想着,还是把他们带来自己家最方便。父母听了,都没什么意见,反正他们明天也上班,只是嘱咐任昊别怠慢了人家。

    次日。

    寒冬地太阳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不过,却没给大地带来暖意。

    任昊披了件老爸的大风衣,去机场接到了日升小组一行人,看了看时间,随即带着大家去到全聚德海吃了一顿。

    河口是个很严肃的人,三十多岁的样子,干什么事都一板一眼,吃饭也一样。结账时,做东的任昊当然要自己掏钱,可河口说什么也不干,最后,还是尚晴在后面拽拽任昊地衣角道:“别争,人家能报销。”她的表情,好像生怕任昊会吃亏一样。

    任昊苦笑,也就没说话。

    吃饱了饭后。

    河口、任昊、尚晴三人走在前面,后头稀稀拉拉跟着四五个小组成员。

    “任先生,我听尚晴小姐说,你连《反叛地鲁鲁修》的人设和音乐都准备了?是真地吗?”

    几个专业词汇任昊没听懂,等尚晴翻译过来,才是淡淡一点头:“是这样的。”

    河口丝毫没有掩饰目光中地怀疑:“可是,脚本倒还是其次,只要写过小说(轻小说)的人基本都能尝试,但人设和音乐却完全不同,非专业人士的话,是不可能做出来的,嗯,即便是专业人设师,想要把人设画好,也不是件容易事啊,《反叛的鲁鲁修》人物很多很复杂

    他们的外貌区别开,其实很难做到,不是光换个发决问题的,很多性格,也是通过人物脸部造型展现出来的,这些,你能明白吗?”

    在河口看来,任昊无疑是脚本界的天才,不但情节掌握的很好,而且速度一流。可他万万没有想到,任昊竟然不好好写他的脚本,却不务正业地跑去弄什么人设和音乐,初一乍听,河口都有些不可思议。

    你一文字工作者,却搞什么图形和音乐,这八竿子都打不着关系吧?

    尚晴略带担忧地翻译了过去,任昊琢磨了一下,干脆在走到师大附中门口时打了两辆出租,“这样吧,人设和音乐都在我家电脑里存着呢,我带你们去看看,嗯,合约的事儿,也去我家里谈吧。”

    河口点头,不管他说得是真是假,总要去看看地,更何况,他此行地目的并非在这些,而是商量签约事宜。以《DEATHH-NOTE》第一部的势头来看,第二部和第三部的制作也迫在眉睫,尽早订下最好。

    铃铃……

    车上,河口的手机响了,这是公司专门为他配备的中国型号手机,可以随时接到日本方面的电话。尚晴也有两部手机,一个在日本用,一个在国内用。

    “喂,河口先生,和两个人设师地交涉出了点问题,他们提价太高,已经超出了您事先给好的预定,您看……”

    “《反叛的鲁鲁修》人物很难做,而且数量众多,要价高也无可厚非,嗯,这样,你再把我预定的价格提高百分之五,再去跟他们谈,记住,《DEATHH-NOTE》咱们就是吃了人设地亏,这次一定要把人设做好,多花点钱也无所谓。”

    “好,我知道了。”

    出租车前座的尚晴皱眉看看后视,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说什么。河口负责交涉地两个人设师她也知道,名气极大,看来这次日升拉到了不少投资,不会再像《DEATHH-NOTTE》那样畏手畏脚了。

    既然投资多,也就意味着脚本费也多,尚晴兴奋之余,又为任昊的人设担忧起来,那两位大师级的人物,可不是他一个非专业人士竞争的了的。

    不知不觉,车子在翠林小区前慢慢停住。

    上楼时,尚晴不动声色地走到任昊身边,把人设的事情和他简单说了下,任昊没说什么,只是眼神中那份淡淡地自信,让尚晴有点拿捏不透。

    “家里有点小,各位别介意,请进……”

    父母都去上班了,临走时把家收拾得很干净,敝敞亮亮的感觉,透着一股暖意。任昊请他们进屋,刚要去沏茶,谁知尚晴却拿着暖壶慢慢倒起了水,茶杯茶叶都摆在桌上准备好了,这应该是老妈弄地。

    “晴姐,你先坐下歇歇吧,哪能让你忙活啊。”任昊有点不好意思。

    尚晴笑嘻嘻地看看他:“得了得了,跟我还客气,跟日本这些天我算是清楚了,什么经纪人啊,说得那么好听,哼,其实我就是你的专职秘书,这种沏茶倒水地小事儿,还不是得我负责。”

    “这话可不对……”

    “我的大老板……”尚晴笑着把一杯杯清茶端给了他们,眼神落到任昊身上:“你地任务是谈判合约,别这个那个了,快,喝杯茶就开始吧,我还等着尽快拿钱呢。”尚晴夸张地搓搓手,有些跃跃欲试的感觉。

    任昊把她当朋友,也不再跟她客气,等大家喝了热茶暖和了一会儿,任昊把他们引起了自己的卧室,打开电脑。

    河口也没拿什么文件,所有细节都在脑子里,“任先生,我看咱们还是先谈谈脚本签约的问题吧,胜二,把东西给任先生。”等身旁工作人员把几张A4纸交给任昊后,河口沉吟了片刻,等他看的差不多了,方道:“上面是《DEATHH-NOTE》二三部和《反叛的鲁鲁修》的脚本稿费,换算**名币的话,《DEATHH-NOTE》第二部是二十七万元,第三部是二十五万元,当然,为何第三部比第二部少一些,我想您应该明白。”

    任昊点点头,没说话。《DEATHH-NOTE》的最后面,L死后,确实质量有所下降,价钱少一些,也无可厚非。

    而且二十七万的价钱比《DEATHH-NOTTE》第一部的二十万高出不少,也算合情合理了。

    “您继续……”

    “想必您也知道了,《DEATHH-NOTE》能有现在的成绩,和您的脚本脱不开关系,所以,经过高层考虑,才给您提高了很多价钱,至于《反叛的鲁鲁修》方面,嗯……”河口严肃地脸庞难得露出一个笑容:“我们给出地价格是……二百三十万元人民币。”

    尚晴闻言,都忘了给任昊翻译,直接倒吸了一口冷气!

    二百三十万?!

    2300000!?

    妈妈呀,这得多少钱啊?

    任昊理所当然地点点头,表情上没有什么变化。《DEATHH-NOTE》约莫三十万的价格,但《反叛的鲁鲁修》的集数是《DEATHH-NOTE》的四倍,乘以四,是一百二十万元左右,加之《反叛的鲁鲁修》比《DEATHH-NOTE》的投资金额大很多,这二百三十万也不算离谱。

    河口没能从任昊脸上捕捉到自己想要地表情,心里愣了愣,暗道这中学生还真沉得住气,看他的样子,恐怕是想抬高价格了,河口做了个心理准备:“任先生,您看,要是合适的话,咱们就签约吧,合同我都带来了。”

    尚晴翻译给任昊后,心中嚷嚷起来,签啊,快点签啊,三部脚本加起来都快三百万了!

    接触过这些的尚晴当然知道,河口给地价格绝对不低!

    谁知,任昊却不死不活地慢慢一点头:“先不着急……”尚晴差点跑上去把他耳朵咬掉了!

    河口皱皱眉:“难道任先生对这个价格不满意?”

    任昊一边操作着电脑,一边摇头道:“河口先生,这三部动画的价钱挺合适,虽然我觉得鲁鲁修地脚本费有些偏低,不过,也没什么,毕竟咱们合作过一次,也很愉快,几万块钱的不算事。”待尚晴瞪着眼睛把自己的话传达到后,任昊回过头笑道:“价格方面,我就不跟您讨价还价了,但我有一个条件,如果您能答应,咱们现在就签。”

    河口狐疑地点点头,等待他的后话。

    任昊笑了笑:“我想稿费在签约后十天内一次性付清。”

    尚晴呆住了,张张嘴,半天都没给河口翻译,直到河口奇怪的视线看了过来,尚晴才回过神,对着任昊愕然道:“你确定?”

    “确定。”

    呼了口气,咬牙翻译了过去。不止河口,随行的一;出惊讶地表情。

    河口凝了凝神,决然摇头道:“抱歉,任先生,这个条件我们不可能答应,不止我们,我想没有一个动画制作公司会答应的,稿费分期,这是规,您可能不知道,如果提前支付稿费地话,不但出资方会因为资金问题而苦恼,很多东西也无法获得保障。”

    任昊耸耸肩:“这我知道,咱们已经合作过一次了,难道你们还信不过我?就算我拿到全款,也会继续完善《反叛的鲁鲁修》脚本地,而且,我会保密,不把脚本消息走漏。”没等河口说话,任昊就哭丧起脸来,表情变化极快:“哎呀,不就是三百万块钱吗,你们投资方肯定拿得出来,老河啊,我也有难处啊。”

    那句“老河”差点让尚晴晕过去!

    任昊拍着脑门抱怨道:“我最近交了个女朋友,可她家人死活不同意,嫌我年纪小,啧,你说他们可不可恶?简直气死人啊,后来,给我提了一个条件,让我买栋别墅,否则的话,别想跟她女儿好,势力啊,势利眼啊,可我没办法啊,买吧!老河,你是不知道,丰阳房价这叫一个贵啊,就《DEATHH-NOTE》那点钱,根本买不起,人家说了,这种别墅,至少得要三百万,我地天,这不是抢钱吗,你说说,我上哪弄三百万去啊?”

    尚晴憋着笑,任昊说话的同时翻译起来。

    河口和随行人员全是云里雾里,迷迷糊糊,心说你交女朋友跟我有啥关系啊?

    “唉!”任昊重重一叹:“把我卖了,也值不了三百万啊,所以,咱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了,不然再过几天,晚了的话,我这一辈子的幸福可就交代在这儿了!唉!好了好了,不说那些伤心事了,老河,来,给你看看人设。”话音一转,任昊又提起了正事。

    尚晴不知道任昊在搞什么鬼,干脆也不想了,他说什么就翻译什么,就连老河两字也被直接日语化了。

    河口听着别扭,可也没好意思说什么,狐疑着走到任昊让出来的电脑椅上坐下,除了一个是秘书外,身后几人都懂行,慢慢围了过去。尚晴也挑着脑袋往里瞅,到底看看任昊弄出了什么东西。

    “喏……”任昊移动着鼠标:“为了尽快凑齐三百万,我可是好几天都没合眼,跟朋友画出了几百幅人设图,你们看看吧……”

    嗒嗒嗒。随着鼠标左键响动,一幅幅半成品彩色图片跳入眼帘。

    鲁鲁修,CC,朱雀……

    河口一行人甚至眨眼都忘记了,就这么呆呆瞅着屏幕,一动不动。

    “老,老板……”尚晴结结巴巴地讶然道:“这是您画地?”这个“您”字,尚晴很久没用过了。

    “嗯,差不多吧。”

    尚晴揉揉眼睛,再次盯起电脑:“这也太漂亮了吧,我地天,这要是用在《DEATHH-NOTE》身上,保准大火啊!”

    河口急急催促的声音响了起来:“继续翻页,继续翻页!”

    当看了那几十个人物设定后,河口靠在椅背上吸了一口凉气,再次看向任昊时,目光中不由多了几分怪异。蓦地,河口想起了什么,告辞一声,拿着手机到客厅打了个电话:“喂,人设方面谈拢了吗……呼……没有最好……暂时放弃两人人设师……我让你别谈了你就别谈了……是的,已经找到更好的人设了,而且是成品,直接就能用……”

    河口挂下电话回到任昊的卧室,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真的很难想信这个十七岁的中学生能有这般本事,单单一个脚本就让他出尽了风头,谁曾想,作为一个人设师,他也是世界顶尖地!

    任昊笑呵呵地开了口:“老河,你见多识广,这些人设你觉得能卖多少钱?”

    河口定了定神儿:“如果是出自大师的手笔,这些绝对能拿一百五万元人名币以上,但任先生,很抱歉,我的权利,恐怕也只能给您一百五十万,如果您觉得可以,咱们明天就签合同,呃,这次来中国,我们没有带其他合约,需要准备,请您见谅。”

    尚晴听出来了,河口的潜意思就是说,任昊地人设比那些位于人设师顶端的人物画得还好!

    但由于他没有名气,只能给到一百五十万!

    一百五十万啊!那是多少钱啊!

    结果,任昊地一句话差点把尚晴气死,“有点少……”

    我晕,老板,你要多少是多啊!

    任昊笑了一下:“老河,多多少少也差不了几十万,没事,只要你答应把脚本费一次性付齐,咱们就签人设的合同。”

    河口面露为难之色:“真的不行,而且我没权利做主,就算我汇报了上去,恐怕上面也不能同意,任先生,请您再换个条件吧,对了,您不是说急需三百万吗,脚本方面我可以帮您跟上面说说,先支付百分之五十的费用,这我还是能做主的,但百分之百,真的不可能。”按说,百分之五十也不太合规矩,但任昊地脚本已经写完,而且放在日升很久了,给个一半,投资方应该能接受。

    “人设是我和朋友一起弄的,人家也要拿钱啊,再说,买房容易养房难啊,没有个一百万,怎么养地起那三百万的别墅?”任昊愁眉苦脸道:“我真是急着用钱啊,你看,你开地那几个价格我有砍过价吗?没有!嗯,来来,咱们再听听音乐……”

    没等河口拒绝,任昊再一次把他拉到电脑前,先是调出了鲁鲁修的脚本,往后翻了翻,找到一个经典感人地段落,“老河,你先读读这段的前面,把戏入了。”

    “脚本我看过很多次了。”

    “那好,你我一放音乐,你就顺着这段慢慢往下读……”任昊将鼠标移到一个音乐文件上,嗒嗒双击:“开始了……”

    这是段有歌词的插曲,节奏旋律看似欢快,实则沉重压抑,很有味道的一首歌。

    曲子的录制效果很好,甚至,还是个富有磁性的女音唱出来的,比任昊那哑嗓子唱的强很多,这些,当然都是姨帮得忙。

    一曲过后。

    卧室里竟然没有一个人说话。

    河口脸色变了好几下,慢慢的,静静闭上了眼睛。

    他不是专业搞音乐的,说不出专业评论,甚至连此时的感受都说不出来,但,河口唯一敢肯定的是,或许这个世界上,没有比这首曲子再适合鲁鲁修的了!

    ……

    PSS:9000,求打赏!】(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idiancom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80章【珠宝首饰】

    这歌,大家感觉怎么样?”任昊很满意大家的表情,己前世听到这几首曲子时惊为天人的模样呢,呵呵笑了笑,又把其他几首放了出来。对于主题曲和结尾曲,任昊没有太多印象,但鲁鲁修中的插曲,却绝对记忆深刻。

    卧室回荡完最后一个音符。

    河口看着任昊,深深叹了口气:“这是你写的歌?”

    任昊点了下头,坐在床上喝着茶:“词曲都是我做的,你门要是喜欢,就拿去用吧,不过这几首是鲁鲁修的插曲,OPP、EDD和剩下的曲目,你们还得请人去做,当然,最好要根据这几首的风格写出来,选择歌手方面,声音很重要,到时候我能帮你们出出主意。”

    咱在窗台阳光下的尚晴对任昊竖起了大拇指,惊叹道:“老板,你真是天才,我看你要是走音乐人这条路,也能畅通无阻。”

    同性人员再看任昊的眼神就跟刚才大为不同了,或许一个新人脚本家还不足以让他们重视,可再加上一个新人人设师和音乐人的头衔,就不得不引起他们的关注,心下,甚至有了些骇然的色彩!

    脚本,人设,音乐……

    这是一个什么概念?

    动画制作初期三个最耗钱的行当全被他一个人包揽了下来,而且,还弄得有声有色,让人一听一看下,根本起不了再找别人的念头。

    中国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个人才?

    一个个大问号漂浮在这些人地头顶。久久不能散去。

    河口地神情语气比先前要客气得多:“任先生。虽然我们还没有联系音乐制作公司。但我可以保证。你地这五首歌。日升会以每首六万元人名币地价格买断下来。相信您也知道。这不是个小数目。绝对是其他公司无法给出地。”

    年地价格任昊不太清楚。但。据他了解。大年地时候。一首普普通通地曲子应该能卖到一万元。词曲各。或者曲6000。稍微好听一点地。卖个3、也是没有问题地。河口给出60000。确实不低了。相信他看到地也不是曲子本身。而是和《反叛地鲁鲁修》地相适性。

    任昊没想到自己地突发奇想会弄来这么多钱。当时。只本着试试看地心态才找了顾悦言和谢知。不想。人设和音乐加起来地价钱。都快赶上脚本费了。

    “六万地价格还算合适。但河口先生。我还是那句话。我不跟您讨价还价。您说六万那咱就六万。但是。脚本费和人设费必须一次性付清。可以地话。咱们就签合同。呵呵。我知道您也很为难。这样。您可以打电话请示一下上面。再给我结论。老河。你们在合约上。可以把违约金调高一点。相信也就不怕我在拿到全款后透露出消息了吧。而且。我不是那么没有职业道德地人。这些我都明白。”

    河口为难地长长一叹:“投资方恐怕不会答应地。他们地资金会一点点注入。不可能一次性拿出这么多钱在还未制作前就砸下去。任先生。请您理解一下我们啊。

    ”

    这句话任昊听懂了,没等尚晴翻译,就直接道:“一次性付清的条件虽然有些过分,但我给了你们时间,脚本早早就写完了,监督想必已烂熟于心,人设都是现成的,只要成立制作小组,马上就可开始制作,音乐方面,有了这几首歌做模板,相信也不会很慢,老河,时间这东西,可不是能用金钱衡量的吧,我至少给制作组提前了一个月的时间,无论工资还是不必要地流失,想来都不止一百万吧?”

    “这个我做不了主,嗯,我去和上面请示一下吧。”

    任昊心里默默算计了一下,《DEATHH-NOTE》第二部是二十七万元,第三部是二十五万元,《反叛的鲁鲁修》脚本二百三十万元,人设一百五十万,音乐三十万,总共是……四百六十二万元人名币!!

    扣去税种,也能拿到将近四百万元!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本来已经预计到上百万地任昊此时也不由得吸了一口气,自己要成百万富翁了?

    ……

    这几天,河口忙着跟上层交涉时,也天天请任昊吃饭,从尚晴口中知道日升是想拉近和自己的关系,他也就没什么忌讳了,几乎把市里大大小小地饭馆吃了个遍。反正有大款请客,不吃白不吃嘛。

    寒假已放,任昊一下子闲了起来,创作《凉宫春日的忧郁》地同时,也紧和河口的谈判,催促他尽快。任昊自己也承认,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小市民心态,虽然这些钱板上钉钉进了自己的腰包,但还是想尽快看到,若是等一年后再进账,任昊非得急死。

    河口跟上面谈了足足三天时间,最后,终于在高层的受益下,同意了任昊付全款的要求,不过,人设、音乐、脚本的三份合同多加了很多条款,违约金也高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

    任昊想都没想,仔细研究过条款内容后,直接签字。

    几天后,约定的金额陆陆续续进入账户,看着那一串串零,任昊有些恍惚,把尚晴应得的分成划到她的银行卡后,尚晴眉开眼笑地回了山东,跟父母一起过年去了,临走前,尚晴把任昊谢了又谢,几个马屁一拍,倒是弄得任昊哭笑不得。

    拿着余额三百多万的银行卡,任昊走起路来都有点飘飘忽忽的味道,兴奋之余,更多的则是踌躇,这钱……该怎么花?

    任昊一直都想买辆车,可他刚十七岁,没法考驾驶本,考虑了一番,还是暂时把**搁置下来。

    当天晚上,任昊分别给夏晚秋、谢知、范绮蓉、顾悦言拨去电话,一来是想告诉她们这次签约,二来是要给她们钱,毕竟,为了这个脚本,她们都出了不少力。任昊没说具体赚了多少钱,但话语中的意思已经传达给了她们,说自己拿了很多钱,想要按照贡献度合理分配这些钱,可这四人无论是谁,只要一听任昊提钱,立马就表明了立场。

    夏晚秋地原话是:用不着!我挂电话了!

    范绮蓉的原话是:姨这本新书赚了不少啦,你的钱,姨可不要,但记得许乱花,攒起来,以后结婚买房时用,别到时候抓瞎。

    顾悦言的原话是:我的钱就是你的钱。

    谢知的原话是:哟,赚钱啦,这可是好事儿啊,呵呵,姨的那份就先放在你那儿吧,等雯雯结婚时,姨也不出嫁妆钱了。

    已预料到这种情况的任昊对着电话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自己似乎都欠了她们不少人情。任昊不太喜欢愧欠地感觉,第二天就去了菜市口黄金百货,一个人在柜台前溜

    花缭乱,寻思着送她们点首饰项链之类地,听说,个。

    “咦,任昊?”

    透明柜台挑花了眼的任昊闻声回头,在身后大门旁的烟酒销售柜台前看到了个熟人,程歌,新来他们班的,崔偷偷告诉过自己,他爸是主管教育的副市长。程歌左侧还站了一个年纪相仿地中学生,相貌普通,不过想来也是个官宦子弟。

    程歌犹豫了一下脚步,还是跟那人一起走过来:“这是任昊,我同学,这是宁伟,我朋友。”程歌给他俩简单介绍了一下,因为崔雯雯好像跟眼前的家伙关系不错,程歌也就多说了几句话:“你这是……买首饰?”他注意到任昊前面地柜台,琳琅满目都是金首饰。

    如果任昊是跟父母一起来的,程歌倒不怎么在意,可他一个人逛来逛去,倒让程歌微微一愣。

    任昊对他没什么好感,不过还是保持了笑容:“随便看看而已。”

    宁伟也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想买那款?我妈过几天生日,我也正想买个首饰送她呢。”他俩手里的塑料袋里是报纸包好的几条香烟,还有两瓶茅台酒,看来,烟也肯定是中华的档次,不然也不会包报纸了。

    任昊看出,他俩不是专门买首饰的,大概是为了过年送礼,被父母吩咐来买烟买酒,想到这里,不愿跟他们打交道地任昊笑了一下:“我就是随便转悠转悠,没打算买呢,嗯,这边东西太贵,我去黄金那里看看了,你们这是……”

    程歌扬了扬手上的袋子:“过年了,买点东西,伟子,你也没事,咱仨一块转转吧,正好给你妈挑挑礼物。”

    宁伟点头:“行。”

    任昊苦笑,他刚才话说地很明白了,一般人听见后,也就各走各的了,谁想他俩还没听懂。

    不过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任昊也就没说什么,先一步走在前面,慢慢往黄金首饰地柜前挤。或许大家的念头都差不多,快过节了,送礼也好,自己戴也好,总该买点首饰啥地,所以今天的菜市口商场人头不少。

    宁伟望了眼前面不远的任昊,悄悄拉了下程歌的手臂:“程哥,这人谁呀,你跟他很熟?”

    “谈不上熟。”程歌的眉头紧紧皱着:“我看雯雯跟他关系不错,可能还对他有点其他意思。”

    “雯雯?谢姨的女儿?”宁伟一愣,脸上扬起怒意:“程哥,你不是追她很久了吗,怎么,还没搞定啊?”

    “唉,别提了。”一提起这事,程歌就一阵心烦。

    “这小子什么来路?敢跟你抢雯雯?不是活腻味了吗?”

    “我跟班里打听了,他就是一普通人,父母可能都是工厂的,没什么势力,总之,先跟上去看看吧,倒要瞧瞧这土包子是什么来路。”

    宁伟狐疑地眨眨眼:“不是没能量吗,那还看什么,直接把话给他撂下,让他离崔雯雯远点!”

    程歌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不是我不想,关键是,谢姨好像认识他,如果崔真的看上任昊了,那谢家不会坐视不管地,可,可现在奇怪的是,不但谢家的人没动,甚至连谢姨都没说什么,你不觉得古怪吗?”

    “那就是崔不喜欢他呗。”

    “谁知道啊……”

    被挂上土包子名号的任昊在一处柜台前停下步子,回头看了眼窃窃私语的他们,装作没看见,认真盯着几枚戒指。黄金,一般是给男士戴的,想象着姨几位带着黄金戒指的样子,嗯,确实有点不好看,而且,任昊也不可能给她们买戒指,他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没看两眼,任昊又开始往前溜达,去了另一家金柜台。

    宁伟两人跟上去,他对程歌的话不以为意,宁伟只是知道,任昊有抢程歌女朋友的嫌疑,必须给他些颜色瞧瞧。

    这个柜台是玲玲负责的,一个入行不久地销售员,相貌清秀,二十三四岁地样子,瞅得三个中学生样子的少年围上柜台,她不冷不热地问了句:“这里有项链、手链、戒指和钻石戒指,都是金,请问,是送母亲吗,我可以给你们出出主意。”本来的话,玲玲不想搭理他们,以她的经验,一般这种小孩不会买如此贵重的首饰地,就算想买,也是家长跟在身边。

    玲玲只是习惯性地招呼着,浑然没有放在心上。

    宁伟和程歌把刚买的烟酒轻放到了大理石地面,静静看了起来,宁伟笑道:“这个戒指是多少克?”他指了指里面看上去克数较小地一枚金戒指。

    玲玲不是很耐烦地用钥匙打开玻璃门,伸手取出戒指放在玻璃面上:“这个吗?嗯,是38克的,按照国内金价格,加上工本费,要一千块钱吧。”要是换了其他人,玲玲可不会这么容易把价钱说出来,要是吓走了顾客,她也没有提成了。但面对这几个小孩,她还是希望变相把他们吓走。

    那个时侯的一千块钱,可不是小数目,任学昱现在是副科长,一月工资才一千一二的样子。

    果然,一听到玲玲的报价,三人都皱起了眉头,宁伟几个月的零花钱也都到不了一千,确实有些贵,不过想到是给母亲买地,自然,母亲也会再零花钱那里找吧回来,心下便释然了些。

    玲玲看到任昊和宁伟的样子,心中偷笑起来,不过也没表现在脸上。哼,一猜你们就买不起,快走快走,别耽误我赚钱!

    殊不知,任昊皱眉地含义可跟他们不同,任昊第一个念想就是:这也忒便宜了吧?

    38克加上工本费,才一千块?

    前世的时候,开了几个月工资地任昊去买过一次手链,想送给老妈做礼物,那时候,金的价格可不止这些,随随便便买个超低克数地戒指,都得一千块钱往上,要是38克,怎么也得两千块钱吧?

    玲玲笑了笑:“这位同学,你眼光真好,这款戒指无论造型还是加工都是我们店里数一数二的,你要是觉得可以,我就给你开票……”

    程歌拉了他一把,小声儿道:“我钱都买烟酒了,你带够钱了吗?”别看是副市长的儿子,那也不可能随便就拿出一千块钱丢出去,毕竟,人家是官不是商。

    宁伟拍拍裤子兜:“刷卡呗,我妈前天刚给了我一千。”

    就在宁伟犹豫着买不买的时候,任昊眼睛开始放起了光芒,往前挤了挤:“这位姐姐,我想给我妈买款首饰,您看,我是买手链好呢,还是项链耳环好呢?哦哦,我妈四十岁出头,您帮着给个建议,谢谢……”

    玲玲看着他炙热的眼神,心里不情愿跟他浪费时间,快速低头看了看,指给了他几款:“这个

    ,和这个,都很适合你母亲这个年龄段。”她手指,有耳环,有项链,也有手链。

    任昊点着下巴琢磨了琢磨,老妈的耳朵眼似乎长上了,最近都没见她带过耳环,嗯,项链呢,倒是常带,记得上个月她把项链坠子弄掉了,还想花钱找人修修呢,嗯嗯,就给她买个项链吧!

    任昊心里拿了主意,暗暗记下项链的位置,旋而又道:“姐姐,一般年纪在三十五六岁地女性,都喜欢什么首饰啊,对了,不要那种太老气的,她很漂亮。”

    宁伟和程歌都没看懂任昊要干嘛,刚才还说要给她母亲买,怎么又来了个三十五六岁的女人?

    玲玲暗自撇嘴,“喏,这几款你看怎么样……”

    “嗯嗯,不错不错,姐姐,那三十岁左右的女性呢,您再给我找找合适的。”任昊对这方面的经验很贫乏,与其自己瞎选,倒不如征求别人的意见呢。

    “这个和那个,嗯,最角落的那款也不错……”

    “姐姐,二十六岁的女性呢,您受累,再帮着选一款……”

    玲玲的脸色已经变黑了,被他叽里呱啦一通乱说,也闹不清楚这小孩到底要干嘛,怎么一下子蹦出这么多女人?一个你都买不起,你问那么多干嘛?不是浪费我时间吗!

    不过毕竟工作性质在那儿摆着,玲玲不好多说话,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帮着任昊继续选着。

    宁伟看不下去了,轻笑一声:“任昊,你到底买不买啊,问了这么多,你看上哪款了?”程歌也瞥瞥任昊,没说话。

    周围有不少围观地,看着柜台前地小孩挑来挑去,都有些好笑,这不是瞎捣乱吗?

    在众人嘲笑的视线下,任昊浑然不惧,耸耸肩,继续跟玲玲交流着。倒是宁伟和程歌脸皮薄,有些受不了了,毕竟,在别人看来,他们是跟任昊一伙的,嘲笑的眼神自然也被他俩分担了很多。

    程歌皱眉拽拽宁伟:“走吧,这家伙就一神经病,这种土老帽,雯怎么可能喜欢他呢,唉,是我多心了。”他一刻也不想待下去,确实有点丢人现眼。

    宁伟刚要转身,就听玲玲不悦的声音压了过来:“刚才看地那款,你买不买?”

    宁伟顿住脚步,看了眼任昊,一咬牙,回头指了指柜台里的38克戒指:“这个我要了,开票吧。”

    玲玲怔了怔:“你真要?”

    宁伟颇有些得意地点点头:“当然了,我跟某些人可不一样,呵呵,就知道瞎看,恐怕连钱包都没带吧。”他讽刺了任昊一句。

    玲玲立刻扬起了灿烂地笑容,“好,好,你稍等。”玲玲乐坏了,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开好票,指了下商城中央,喜滋滋道:“在那里交款……”

    围观的众人均有些诧异,没想到这小孩还挺有钱啊?

    相比之下,任昊就更为显眼了,“姐姐,我看那款也不错啊,帮我拿下看看,谢谢了……”

    玲玲刚刚的好心情一扫而空,眉毛扬了扬:“我说你这个孩子,到底有心买没心买啊,你都看了十七八款了,就没有一个觉得好?”

    “不是啊……”任昊呵呵一笑:“我觉得都不错呢。”

    不多久,宁伟和程歌结账回来,见得任昊还在挑着,不由从鼻中发出一声嗤笑,宁伟把结款单递给玲玲,瞥瞥任昊:“我说,你是不是来这儿过眼瘾了,这还有其他顾客呢,你站着位子,别人怎么买?”

    这话一下就说到玲玲的心坎里了,客客气气地把戒指给宁伟包好,“谢谢惠顾,你拿好。”宁伟和程歌收拾好东西,也没跟任昊告辞,头也不回地走了。

    玲玲笑脸骤然消失,冷冷看他一眼:“你要是来捣乱的,我可叫保安了!”周围人群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瞅着任昊和玲玲,玲玲声音比较大,众人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故呢,围观地更多了。

    直到看着宁伟、程歌的背影消失在商场,任昊才收回视线,面色平静地眨巴眨巴眼睛,巴巴指了指柜台:“这个钻石戒指……那个水滴形项链……那个圈圈耳环……那个长方条手链……那个……”任昊一口气指了好几款,末了,他喘了口气,看看玲玲:“就这些吧,给我开票,我都要了。”

    一时间,四周鸦雀无声!

    玲玲愕然而视,旋即,怒意又掠上了眉梢:“小朋友!我看你是成心来找茬地吧!好!你不是全要吗!我给你开!”玲玲气哄哄地把几款首饰摆上了桌面,让任昊确定后,刷刷刷写了几笔,啪地一把将小票拍在桌上:“给你!交钱去吧!”

    任昊还是那副笑呵呵的表情,点点头,走进了人流中。

    几个中年妇女挤到了柜台前,占领了任昊地位置。玲玲撇撇嘴,跟身前的几位抱怨着:“什么人啊,也不知道他父母怎么教育出来地。”

    一个四十岁的妇女道:“他不是交款去了吗?”

    玲玲切了一声:“交什么款啊,这种人我见过,跟大爷似的选了半天,最后结账时,就拿着小票直接出商场了,哼,他一孩子,能有钱吗,您看这款钻石戒指,是我这儿最贵的东西了,一枚就要近万元,这些首饰加起来,能顶上我两三年的工资了!”

    “这么贵!?”

    “是啊,别说全买了,就是里面随便一个……他……他……他都……”玲玲说不下去了,那个本应该灰溜溜离开商场的小孩,又回到了柜台前,玲玲呆呆地看着任昊:“你……你怎么回来了?”按照玲玲的经验,这个少年是不可能再回到这里的啊?

    任昊理所当然地眨眨眼:“我交费去啦,当然得回来拿货啊,给,这是收据,帮我包好吧。”

    玲玲下意识接过票据,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上面。

    当任昊心满意足地拎着首饰走出菜市口商场时,后面地人群爆发出了一阵阵惊叹声,玲玲望着他离去地地方,目瞪口呆!

    这……这怎么可能……

    他……他哪来这么多钱?这可是我三年的工资啊!他怎么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

    回家的公交车上。

    任昊拿出手机想了想,蓉姨早晨就登上了去美国的航班,出国旅游了,夏晚秋还在老家没有回来,顾悦言好像也跟苏芸一起去给一个高三学生做家教了,看来,自己能见的人,只剩下姨了。

    “喂……”谢知地嗓音透着一股子媚态:“昊,找姨啥事?”

    “哦哦,这不快过年了吗,我明天想去你家看看,拜个早年,您休息吗?”

    “休息倒是休息,呵呵,你有这份心就行了,可记得别带东西,你明天几点来?

    “中午吃完饭吧。”

    谢知的声音迟疑了一下:“……行吧,我去跟雯雯说声,让她明天跟家等你,好了,姨还有个会,挂线了。”

    下了车,任昊转道去了趟右安门附近地中复手机,随便买了两款功能不多的手机,又弄了两个号码,这才提着一个大包慢悠悠地哼着小曲往家走。任昊喜欢的几个女性忙的忙,走的走,弄得他也闲了下来,倒有些无所事事的感觉。

    今儿爸妈休息,一进家门,任昊就使劲嗅了嗅鼻子,闻到了一股鸡翅膀地味道,洗了洗手,任昊飞快上了饭桌,馋猫似的搓搓手:“今儿什么日子啊,弄这么多菜,哟,宫保鸡丁,这也是我爱吃地啊。”

    卓语琴叫上了看报纸的任学昱,一起坐了过来,听儿子说话,不由看了眼他拿回来地大塑料袋:“你不是跟那个什么日升的公司又签约了吗,妈就琢磨给你庆祝庆祝,对了,这么早出门,买什么去了?”

    任昊迫不及待地加了筷子鸡翅根,送到嘴边狠狠咬了一口,含含糊糊道:“哦……买俩手机,这年头,可是信息时代,没个手机联系起来不方便。”

    卓语琴脸色微变:“你小舅不是给你买了吗,干嘛还……”说到这里,卓语琴怔了一下:“给我俩买地?”

    “当然了,您以为我一人用仨手机好玩啊?”

    卓语琴立刻眉开眼笑,然而片刻过后,又是板起脸来:“瞎花钱!别整了点日元就美上了天,小昊,我问你,这次你的那个什么脚本,能卖出二十万吗?”任学昱的目光也落到儿子身上,显然,老两口对这个比较关心。

    “能。”任昊没想好怎么说呢,前几天,他就告诉爸妈签约了,却没说具体多少钱,任昊怕卓语琴那心脏病犯了,这几天也寻摸着怎么把事情告诉他们呢,“您也别板脸啦,一手机才几百块钱,没什么功能,就能打电话而已,放心,我不瞎花钱,你儿子我好不容易挣了次钱,还不孝敬孝敬您俩。”

    卓语琴是明显的口不对心,其实她早想买个手机了,可奈何太贵,却一直没狠下心,加了块鸡肉放他碗里,卓语琴筷子敲了敲盘子,唬着脸道:“下次买什么先跟我们说一声,知道吗,别以为二十万就很多了,咱家房子你也知道,将近四十万呢,赶明儿你毕了业结了婚,肯定得买房子,到时候钱都花完了,你拿什么买?”

    这个问题上,任学昱一直和卓语琴站在一条战线,他赞同地点点头:“你妈说地对,得先攒够买房的钱。”

    任昊哦了一声,作势就要站起来:“那我去把手机退了,三天包退,现在应该来得及……”

    谁知,卓语琴却是扬起筷子敲了他脑门一下,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臭小子!给妈的东西,哪有要回去的道理!再说,一个手机而已,跟房子钱比起来还不是九牛一毛,哼,说你几句就要退手机,一看就没诚意!”

    任昊嘿嘿笑了笑。

    卓语琴也被他逗笑了,白他一眼:“儿子大了,挣钱了,知道心疼妈啦,嗯嗯,真是我的好儿子,来,妈给你夹个最大的鸡翅膀……喂喂……学昱……那是给儿子夹的……你抢什么……快给我……”

    吃饱饭的任昊把那袋首饰项链偷偷拿进自己的卧室,出来时,就见卓语琴爱不释手地摆弄着新到手地手机,不时还恨铁不成钢地教一教任学昱,看得出,老两口都挺高兴。任昊前世平平庸庸地过了一辈子,到死,也没为他俩挣过一口气,此情此景,倒是让他颇为感慨。

    正当任昊想着怎么把三百万告诉老两口时,门铃突然响了一下。

    卓语琴放下手机走到门厅,从猫眼里望了望,咔嚓一声打开了门:“李姐?请进请进……”

    不多会儿,客厅中进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她是五楼的另一个住户,蓉姨家的对门5011的房主,任昊管她叫李婶,自从他们搬过来以后,李婶就经常跟自己家走动,关系嘛,勉勉强强还算不错。

    “李婶,您来啦……”

    “诶,小昊也在家呢,放寒假了吧?”

    “是啊,刚放没几天,您坐吧,我给您沏茶,花茶还是绿茶?对了,昨天刚买了点红茶,要不您尝尝?”

    李婶呵呵笑着点头:“行,行,怎么都行,小卓,你儿子可真懂事儿,比我儿子强多了。”一听这话,跟她走熟了地卓语琴就知道她想说什么了,李婶酷爱提起她的儿子,一说起来,还就没完没了,果然,在卓语琴埋汰了任昊一句后,李婶地笑容中带了些得意:“我那个儿子啊,三天两头都不回家看看我们,唉,就知道跟外面挣钱。”

    卓语琴笑眯眯地拉着她坐到沙发上,任学昱往一旁挪了挪屁股,给她们腾出地方来。

    “挣钱还不好?”卓语琴看看她:“挣了钱还不得孝敬您俩。”李婶的儿子听说是做建筑生意的,但她没细说过,任昊猜测,大概是个包工头的感觉吧。

    “那倒是。”听了卓语琴的话,李婶很自然地把话题印了过来,从袖子里伸出手,“前天他带着媳妇回家看我们来了,这不,就给我买了个戒指,24金的,我这么一颠,好嘛,足足得有十克了,那得多少钱啊,可你猜我儿子怎么说?”

    “怎么说?”卓语琴稍有羡慕地巴巴看了眼那枚金灿灿地大金戒指。

    “他让我放心戴着,说下次来再给带我个耳环,呵呵,这孩子啊,一看就知道是又挣钱了。

    ”李婶要多得意有多得意:“他啊,从小脑子就机灵,干什么都比同龄人强出一头,听说这次的买卖,又挣了好几十万呢。”

    卓语琴浅呼了一声:“嚯,那可真不少啊,李姐,你可真有福气了。”

    “嗨,呵呵,就那么回事吧。”李婶突然注意到茶几上地手机和包装:“咦,你买手机了?”

    “是啊……”卓语琴心里别提多美了,母以子为贵,一直以为都被李婶压着一头,今天终于能反击一下了:“我儿子给我俩买的,他呀,随随便便写了个剧本,结果就被小日本给买了,这不,前几天又签了合同。”

    “哎哟,不得了啊!”李婶惊讶连连:“前几天我见小昊送一帮人下楼,唧唧喳喳地也听不懂是什么,那是日本人吧?”

    李婶瞅了瞅坐在餐桌边的任昊:“你家儿子挣了多少钱啊?”

    卓语琴老神在在地眯眼抿着茶:“也没多少,几十万吧。”

    看到老妈地样子,任昊有点想笑。(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idiancom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81章【母亲成了暴发户】(求打赏)

    几十万!”李婶目瞪口呆地惊呼了一声,满怀诧异地儿的任昊,上下看看他,又把目光放在卓语琴身上:“看不出来,你家小昊还真有本事啊,随随便便就几十万,还是挣得日本人的钱,喔,这可不简单啊。”

    “瞎折腾呗……”卓语琴嘴上很谦虚,心里却乐开了花:“现在还是得以学业为重,没文凭啊,什么都干不了。”

    “现在有钱,什么文凭买不下来啊。”

    李婶简单问了问任昊的情况,聊了几句没营养的话,旋即,又把话题扯了回来,她对着卓语琴转了转手腕子,一个克数着实的小的厚重大金镯子呈现在她眼前:“这是我儿子去年生日送我的,唉,年纪大了,带着感觉有些重,干什么都不太方便,我寻思着去菜市口给它卖了或者融了,到时候换几个小点的饰物,你觉着呢?”

    卓语琴一下子就被镯子吸引了视线,托着茶杯紧巴巴地瞧了瞧,“这可是好东西啊,要是卖了,肯定得亏,我看还不如留着呢,等以后孙子结婚,送孙媳妇。”这一看,卓语琴就再也挪不动视线了,直到身旁任学昱的一声咳嗽传来,卓语琴才瞥他一眼,悻悻看向了别处。

    “那行,呵呵,我听妹子的,就先留着它。

    ”李婶左看右看,最后看向了卓语琴的脖颈:“咦,刚搬过来的时候,我记得你戴了个项链啊,挺好看的,怎么给摘了,嗯,就是那个小桃心地项链。”

    卓语琴苦苦一笑:“坠子掉了,我安了半天也没鼓捣上去,还说哪天修修呢,后来我一想,确实不值当,那不是金的,就是镀金的,一百来块钱,我琢磨修一次还不如重新买一个呢。”

    “金贵啊,就算镀的也不错,呵呵,我还以为你那是纯金呢。”李婶挥起手指点了下右耳朵,一个不算很大却很是精致的小耳环随之晃了晃:“我这是金的,结婚前,儿媳妇上家来送我的,呵呵,听说现在金又涨价了,老鼻子贵了,别看这对耳环小,可却比我这戒指都值钱,妹子,小昊挣那么多钱,你还不让你儿子给你买一款?”

    卓语琴心里这个不舒服啊,好嘛,又是金戒指,又是金镯子,又是金耳环,你是成心显摆来了吧,好像全天下就你儿子孝顺似的,哼!

    卓语琴瞥瞥任昊。她自己有些跟自己生闷气。看看茶几上刚刚开封地廉价手机。瞧瞧人家李婶身上地金金银银。卓语琴鼓了鼓腮帮子:“能给我俩买个手机就不错了。哼。他哪舍得给我这个当妈地花钱啊。唉。李姐。还是你儿子孝顺啊。”

    任学昱冷不丁瞪她一眼。刚才还说让儿子省钱省钱地。怎么一转眼。就是你了!

    听她说自己儿子孝顺。李婶笑得合不拢嘴。好像夸她儿子比夸她本人还受用。

    任昊哭笑不得地看看母亲。心里当然知道她是个什么想法。一般老人家能比一比地。自然是儿子女儿孙子孙女了。几个街坊凑在一起聊天。无非逃不开这个话题。谁地儿子能干。谁地儿子孝顺。那以后再见了面。脸上可就有光了。走起路来都挺胸抬头。大有老娘天下第一地味道。

    所谓人活一口气。该争就得争。

    任昊眨巴眨巴眼睛。悄悄退回了卧室。前世。自己竟为爸妈填堵了。今生。是该给俩老人家争争气了。

    客厅内。

    其实,卓语琴今天挺高兴地,儿子挣了钱,孝敬自己款手机,心意到了,她也就知足了,毕竟儿子才是高一生,才17岁就能几十万几十万的挣钱,恐怕跟谁家,谁家做梦都得笑醒喽。可李婶一来,叽里呱啦把金银首饰一亮,卓语琴这个很大众化地中年妇女心里立刻不平衡起来,一来是抱怨儿子怎么没给自己买首饰,二来李婶的戒指手镯确实太漂亮了,看得卓语琴有点小眼馋。

    除了那枚白金结婚戒指,这些年很是据的卓语琴根本就有其他像样的首饰了,这次任昊挣了大钱,卓语琴也不是没想过重新置备点首饰,可那毕竟是儿子的钱,想到他以后结婚要买房买车,这个买首饰的念头就被卓语琴强自压了下来。

    李婶还在得意洋洋地摆着阔,在卓语琴面前伸出左手,动了动无名指:“儿子赚了第一笔钱,就给了我一万,呵呵,这是前几年我自己买地,别看它是镀金的,可贵地是上面的红宝石,你可别小看这东西,听说比黄金还贵上不少呢。”

    卓语琴努力绷着脑袋,不让自己看过去,那想看又不屑看地样子把堪堪出得屋来的任昊逗笑了。

    卓语琴气哼哼地白了儿子一眼,真不给老妈争脸。

    “听说这种红宝石市面上很少见了,呵呵,改天我再去问问价钱。”李婶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道缝隙,看任昊出来,目光不由移动到他手里地袋子上。

    “妈……”任昊坐在卓语琴、李婶对面的茶几上,稍稍一弯腰,把袋子轻放到腿上:“早上出去,其实,我还给你买了不少东西,来,您戴上看看……”

    卓语琴眼眸慢慢狐疑起来,一个念头就是:臭小子,你又乱花钱!

    “哦?”李婶好奇的看了过去:“什么东西?”

    任学昱皱皱眉头,把晨报丢到左手边,注意起身旁的动静。

    在三人的目光下,任昊从袋子里摸了摸,取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精致小盒子,呵呵笑了笑,掀开夹盖背着他们打了开,在他们愕然的视线下,任昊取出闪烁着流光溢彩的金项链,身子前探,慢慢为呆若木鸡的卓语琴戴了上,末了,任昊后仰着身子保持了一定距离,上下左右仔细瞧了瞧,满意地一点脑袋:“不错,我就觉得这款适合您呐,嘿,真漂亮,感觉一下年轻了好几岁啊!”

    卓语琴下意识摸了摸水滴般优美地大坠子,神色呆滞极了:“小昊,这,这是金的?”李婶也愣愣地看向了这边,她飞快拿过小盒子,在里面翻出一张鉴定书,迅即,一声惊呼:“嚯,这,这是纯金的,连链子都是金的,呼,十四点五克,真重啊!”

    就这么一个项链,跟李婶的手镯都差不多

    且是金,价值上远远超过了方才李婶亮出的首饰!

    李婶惊叹地看看他:“这得多少钱啊?”

    任学昱黑着脸色,一句话也没说。

    这突如其来的惊喜,把卓语琴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听得李婶的话,她也是面露忧色:“小昊,十四点五克,这得三千多了吧!?”

    “差不多吧……”

    卓语琴一下就急了:“你,你个败家的玩意儿,买这么贵的东西干嘛呀,不是给妈手机了吗!”看着儿子不断朝自己打眼色,还不时努嘴指着李婶,卓语琴就明白了,心里虽急,但脸上还是恢复了往日地表情,爱不释手地摸摸坠子。

    任昊这时拿来一面小镜子递给母亲。

    卓语琴扭着身子照了照,心里又泛起一丝小得意:“漂亮吗?”

    “漂亮……”

    “当然漂亮了。”

    任昊和李婶齐齐应了声,不过任昊说地是老妈漂亮,李婶指的是项链漂亮。卓语琴看到李婶那羡慕的目光,别提多高兴了,小心翼翼地捧着项链照着镜子,足足耗了五分钟,这才恋恋不舍地靠到沙发上。

    李婶仿佛跟方才的卓语琴对换了位置,此时的她眼巴巴地盯着那串金项链,啧啧称奇:“小昊啊,现在金这么贵你都敢买,不得了啊。”看得出,李婶对项链极为喜欢,有种恨不得一把抢到自己手里地感觉。

    任昊知道该说什么话,嘿笑着瞅瞅卓语琴:“嗨,我妈喜欢就行,什么贵不贵的,就那么回事。”

    李婶自顾点着头,对卓语琴竖起大拇指,似乎是在称赞她教子有方,又似乎是称赞她儿子孝顺。

    卓语琴那个美啊,不由得飘飘然起来:“小昊啊,记得下次别买这么贵重地东西了。”

    “行,下次不买了,但这次的,您再看看……”任昊慢慢张开手掌,手心里变魔术般地赫然跳出一个瘪方形盒子,指甲往里一插,手指向上用力,嗒,盒盖弹起,露出一条泛着幽幽白光的金手链。

    看大小克数,绝对不比先前的项链小。

    卓语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啊?还,还有?”

    李婶张大了嘴巴,半天,也一句话都没说出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条手链,很是震惊的模样。

    “来,妈,戴上看看效果。”任昊也不管他们什么反应,乐呵呵地给老妈戴上,拖着她的手腕子看了看,嗯嗯了一声:“真好看啊,妈,喜欢吗?”任学昱地脸色更黑了一些,不过,却没有吱声。

    卓语琴条件反射地点着脑袋:“喜欢……当然喜欢了……”

    一旁,传来李婶骇然的惊叹声:“鉴定书上说,这也是金,克数十四点二,跟项链差不多啊,呼,这得多少钱呀!”

    卓语琴爱怜般摸着手链地右手徒然一顿:“又是金!?”

    “没多少钱。”任昊笑笑,伸手进袋子,再次掏出了一个长条形盒子:“妈……再试试这条手链……一手一条那才好看呢……嗯……真不错……看上去又年轻了不少啊……妈……再试试这对耳环……哦对了……您耳朵眼没了……没事没事……先放着……改天在扎几个……来来……这儿还有串项链呢……呵呵……有了也不怕……您一三五戴这条……二四六戴那条……嗯嗯……这项链真配您……好好……对了对了……还有条小手链呢……嗯……既然您俩手都戴满了……那就戴脚上吧……呵呵……那怕什么呀……您这么漂亮……其实戴哪都一样……”

    李婶、任学昱、卓语琴怔怔看着任昊呼呼啦啦掏出金首饰,简直惊呆了。

    手链……耳环……项链……

    略微一数,好家伙,竟然足足有六、七条!

    甚至,还全部附带了金鉴定书!一看就知道是彻头彻尾的真东西啊!

    这,这多少钱!?

    到最后,卓语琴地表情已然麻木了,木偶般地让儿子给自己戴起首饰,脑子却是停止了运转,傻傻发起呆!

    卓语琴上上下下都被金首饰装点上,脖子上两条,腕子上三条,那白灿灿的光辉照得有些刺眼,那一刻地卓语琴,跟个小富婆一般,美艳动人。

    相比之下,李婶那黄金手链和小克数耳坠就显得那么暗淡了,跟卓语琴一比,简直就是个土鳖。

    李婶干巴巴地搓搓手,捅了下卓语琴:“妹子,嗯,那个,我能试试吗?”

    卓语琴这才回过神儿来:“行行,试吧,呵呵,试吧……”

    话音刚落,李婶就迫不及待地拿过卓语琴摘下的一条手链戴了上去,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羡慕极了。

    ……

    送着李婶出了门,卓语琴飞快踱步回到客厅,笑逐颜开地在任昊脑门上吧唧亲了一口:“真是我的好儿子!真给妈争面子!哈哈!你是不知道啊,李姐每次来都叨叨她那儿子,这个好那个好,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切,臭显摆啥,瞧瞧我儿子,不是照样孝顺吗!呵呵,你看你姐走的时候,我让她把手链摘了,瞧她那一百八十个不乐意的,哈,总算赢了她一次!”

    任昊只是苦笑,没接茬。

    刚才有外人在,任学昱没好搭话,现在李婶一走,他脸一下子拉长了,啪地一声把报纸摔在茶几上:“我看你们俩才是臭显摆!成什么样子了!小昊!我问你,这些首饰都从哪来的?”

    卓语琴正在兴头上,闻言狠狠瞪他一眼,拉着任昊的手就往里屋走:“儿子,别理他,哼,他是嫉妒你就给我买首饰了,没给他买,哼,走,跟妈回屋聊,甭理他!”其实卓语琴刚才就想过了,这些首饰都是贵重金属,就算不能退货,折价以后也掉不了多少钱,而且,金还在涨价,留下来也能升值,所以她才没有太埋怨任昊,只安慰着把这些首饰项链当成一笔投资了。

    任学昱哼了一声,抬步跟了上去。

    仨人盘坐在溢满阳光的大床上,任学昱不耐烦地看看卓语琴,很不客气地刺了一句:“赶紧给项链摘了,美什么啊,跟个暴发户似地!”

    卓语琴气急

    拧了他手臂一把:“我儿子给我买地!我愿意戴!你你!”

    任昊夹在中间咳嗽一声:“呃,冷静,冷静……”

    卓语琴气哼哼地瞅瞅任学昱,慢慢将任昊拉到自己身边:“小昊,别怕他,跟妈说,这首饰都打哪来的,是用你这次赚的钱买的?”

    “嗯,早上去菜市口黄金百货买的。”

    任学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埋怨地看着儿子:“这么贵地东西,你买一个也就算了,买那么多干嘛啊?”

    任昊偷偷瞥了眼靠在棉被上的卓语琴,擦了把汗水:“咳咳,是这样地,刚才一看我妈气哄哄的样子,我才把首饰拿出来想给我妈争个面子,呃,咳咳,其实吧,就开始第一条水珠儿的项链是给我妈的,其他,咳咳,是给别人的……”

    蓦地。卓语琴眉宇间那喜滋滋的表情骤然换成暴怒:“不是我给我?你个败家地玩意儿!说!准备给谁!”卓语琴差点被儿子给气死,闹了半天,是自己自作多情!

    任昊用袖口抹着汗:“我上次不是提过吗,这脚本也不是我一人完成的,蓉姨还有我几位老师也有参与,我想给她们钱地,可她们不要,后来我一想,干脆买点东西送过去吧,至少表示一下,咱可不能欠人家太多啊,爸,您说对吧?”

    任学昱的脸色明显缓和多了,赞许地点点头:“没错,该是谁地就是谁的,她们帮了你那么多,送个首饰也是应该地,语琴,你快拿下来,别给首饰弄脏了,不然小昊怎么送人!”

    这回轮到卓语琴不干了,瞪起眼珠子盯着任昊:“这些首饰好几万呢吧,你才挣多少钱,不会买点便宜东西吗,哼,我看给绮蓉一条手链,其他帮忙的都送点别地。”卓语琴只知道范绮蓉对脚本贡献最大,其他人只是帮帮小忙而已,根本用不着送这么贵重的东西。

    任昊哑然:“妈,您也忒抠门啦。”

    任学昱气哼道:“她就这德行,抠抠索索的。”

    “我抠门!?”卓语琴霍然指向任学昱的鼻子:“我倒是想大方呢!还不是你没本事!你要是拍给我二十万!我二话不说,想买什么买什么!想送谁送谁!你以为我不想大大方方的啊!还不是为了你们俩!”

    “冷静,冷静……”任昊拍着她的手背让母亲压压火,旋即从兜里掏出钱包,取出一张工商银行卡,轻轻搬开母亲的手指放到她手里:“妈,这是我新办的卡,里面有二十万,您想买什么就买什么,随便花吧。”

    听得二十万几个字,卓语琴手掌下意识弹了一下,躲苍蝇般地收回手:“妈可不要你钱,你不就挣了二十多万吗,赶紧收起来,以后不许瞎花了!”卓语琴深知《DEATHH-NOTTE》任昊赚了二十万,想来这部鲁鲁修也差不多价钱吧。

    一下子全给了自己,卓语琴当然不会要。

    任学昱端端正正地把银行卡捡起来,放到任昊腿上:“你妈说的对,自己的钱自己拿着,别乱花就行了。”

    任昊挠挠头发,又把卡塞给了母亲:“这是孝敬您地,我还怕您嫌少呢,嗯,我自己留了钱,比这个多,您就放心花吧,没了地话……嗯……找我爸要!”接着,任昊又从钱包里捻出一张银行卡,同样塞给任学昱:“爸,卡里也是二十万,跟我妈的一样,给您,千万别嫌少……”

    任昊想了想,又是重复了一遍:“您俩可千万别嫌少……”

    “少个屁!”卓语琴不可思议地看看他:“二十万还少?你要多少是多啊!小昊,你这一出手就是四十万!这钱哪来的啊?不是哄我俩玩的吧?”这不是存折,从上面看不出存款数额。

    任学昱也是愣了愣,诧异的视线给了他,等待儿子地下文。

    “嗯,是这样的……”任昊注意了一下卓语琴地表情,觉得那些首饰和存折把她心脏磨练的可以了,说出来应该也没事,于是乎,他组织着语言,沉吟道:“其实,早就想告诉您俩了,不过我妈不是得过心肌梗吗,我就一直没敢说,嗯,妈,您先做一下深呼吸,然后再做做心理准备……”

    卓语琴给了他脑门一个暴戾:“费什么话!快说!到底钱哪来的!”忐忑焦操下,吐沫星子都喷到了任昊脸上。

    钱不会来路不正吧?

    卓语琴和任学昱均是心中一跳。

    任昊嘀嘀咕咕一声,抓起毛衣在脸上抹了抹:“这钱自然是前几天签约后日升给我的脚本稿费了,嗯,算下来的话,这次总共给了我……”任昊笑着抓抓头发:“……三百多万吧,嗯,当然,是税后的。”

    “真,真地假的啊?”

    “真地。”

    “三,三,三百多万!?”

    “是的。”

    卓语琴与任学昱对视一眼,齐齐倒吸了一口冷气!

    任昊瞧他们呆呆地不说话,只能解释道:“上次《DEATHH-NOTEE》是小制作,投资低,而且集数少,这次呢,无论哪方面都比《DEATHH-NOTE》投入高,一个老师还帮我画了人设,又是一百多万,所以,才能拿到这么多钱。

    ”

    卓语琴:“……”

    任学昱:“……”

    任昊摸摸鼻子:“那二十万您俩就拿着吧,别嫌少就行了,喂喂,我说的都是真地,您俩倒是说句话啊,爸,妈,吱声呀……”

    “我还吱个屁声!”卓语琴腾地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你赚了三百多万!一个项链就把你妈糊弄啦?一个三百万零头的存折就把你妈打发了?气死我了!我可是你亲妈!是亲妈!”

    卓语琴喘了两口气:“走!去菜市口!再给妈买几条金链子去!”

    光线映照在卓语琴身上,珠光闪烁,意气风发。

    那一刻,一个暴发户的形象陡然高大起来。

    晃得任昊有些睁不开眼。

    ……

    PSS:一会儿还有一章,求打赏啊啊啊,谢谢乃们啦,嘻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82章【想你了】

    语琴当然不可能拉着儿子去菜市口黄金百货,对她金项链已经足够了。在任昊的强烈要求下,卓语琴和任学昱还是收下了两张二十万的银行卡。一家人嘻嘻笑笑、吵吵闹闹地度过了一个欢乐的假。

    看着父母脸上洋溢起的笑容,任昊心中暖暖甜甜的。

    或许,老两口高兴的真正原因不是三百万的巨额收益,而是他们的儿子终于长大了。

    金钱,自然是衡量一个人成功与否的标准。

    晚上吃饭时,卓语琴特意从楼下要了只烤鸭来,想着给儿子庆祝一番,席间,卓语琴第一次同意了任昊喝酒的请求,甚至,自己也倒了一杯五十六度的红星二锅头。

    那夜,任昊喝醉了。父亲……好像也醉了。

    ……

    第二天。

    星期日。中午十一点才堪堪睡醒的任昊赶紧洗澡换衣服,草草吃了顿午饭,就做公交车出门了,目的地,自然是谢知家。任昊深知一个道理——钱不是省出来的,而是挣出来的。但他还是没有打车,或许,节省已然成了习惯吧。

    走在姨家的楼道里,这个年轻的百万富翁不断捏着太阳穴,头疼欲裂,这是昨晚醉酒的后遗症,很是有些难受。

    叮咚叮咚。

    吱呀……

    一个面露雀跃之色地小脑袋从半开地门缝中挤了出来:“呀。任昊!”崔雯雯喜不自禁地飞快开了防盗门。侧身让任昊进去。“快进来吧。你。你吃饭了吗?”

    “吃过了。”

    任昊两手空空地走进客厅。他没带什么水果之类地。想来。自己和>姨家关系已经好得不能再好了。带上礼物啥地。反倒显得客气。所以来之前。任昊也没准备东西。坦坦然然地大步而入。好像有种回自己家地感觉。

    连任昊自己都被这种随意感吓了一个激灵。凝凝神。想了想姨撮合自己和雯雯地事情。慢慢地。也强自警惕了一些。这个>姨。真是没法弄。上次一听说要给她钱。立马来一句把钱做雯雯地嫁妆先寄存在自己这里。

    这可倒好,还没怎么着呢,嫁妆钱先给了。

    任昊对这个耍起小无赖的教育局副局长实在没有办法,想到她跟面色威严、淡定自若指挥手下的模样,任昊就想笑。

    “嗯?”

    “任昊?”

    两声动静把任昊地注意力吸引了过去,见得红木沙发上坐着的程歌和宁伟,任昊微微一怔:“你们好……”瞥眼,见茶几上几包报纸包裹的香烟和茅台五粮液,任昊心中有了底。俩人看来是给姨拜年的,可他们父亲应该都比谢知官大,不好出面,这才叫了俩儿子来。

    穿了身茶色毛衣的谢知>端庄地做在程歌两人对面的皮椅上,翘着二郎腿,不冷不热地瞅瞅任昊,轻轻一点头:“随便坐吧。”或许是崔雯的关系,或许是程歌宁伟的关系,谢知没有像任昊琢磨地那般一溜烟扑上来,反而,显得极为不热情。

    “姨,给您拜个早年,祝您官运亨通,步步高升。”任昊从餐桌那边拉了把椅子,挨着沙发坐了下去。

    “谢谢。”谢知>不咸不淡地勾勾嘴角。

    程歌和宁伟最先是诧异任昊的到来,可当俩人瞧见任昊两手空空地时候,差点没笑出来,再观谢知的脸色,显然是因为他没带东西而生气了,否则,以谢知>笑里藏刀的性子,不会这么给他脸色看。这种节日,不管东西贵重与否,起码是种传统礼节,不可无视。

    崔雯雯注意到了母亲的态度,小嘴巴一嘟,给任昊端去杯热茶后,就在谢知身边的小圆凳上坐了下,撅嘴拉了母亲一下。她想不通,为何前一阵还鼓励自己追任昊地母亲,却对他爱答不理了?

    谢知看看任昊:“我给你介绍一下,程歌你应该认识了,这位是宁伟……”

    “谢姨,不用介绍了,呵呵,我们认识。”宁伟心中冷笑,脸蛋儿上的表情却是普普通通:“昨天我和程哥去菜市口黄金百货时碰见任昊了。”

    崔眨巴眨巴眼睛:“你们去那干嘛?”

    程歌呵呵一笑:“宁伟母亲快过生日了,伟子就想买个首饰尽尽孝心,任昊当时好像也想买,不过他跟柜台前让导购一件件拿了很多,最后也什么都没买,哦,可能是没带够钱吧,呵呵,当时围了挺多人地,都以为任昊要把那些金饰品包圆了呢,呵呵,没想到却是这么个结果。”瞅得谢知>对任昊很不上心,程歌心定,也乐得把他的丑事分享给大家。

    崔雯雯感觉出

    话语间的讽刺,恬然静雅的小脸儿猛地僵硬了一下,轻轻松松的笑容,心中一跳,红脸挪开了视线,拽拽母亲,却是没说话。

    “是吗?”谢知笑得还是那么自然妩媚,侧目瞧瞧他:“现在黄金金在涨价,首饰可不便宜呢,雯雯,你看看人家宁伟,母亲生日还送个首饰,你再看看你,什么时候孝敬过妈?”

    崔雯雯脸一红,扭扭捏捏地哦了一声:“我这不是还没挣钱呢吗,等挣了钱,我给您买个金项链。”

    谢知>慈爱地摸摸她的脑袋:“得了吧,妈开玩笑而已,雯雯,要不等过几天休息时,妈带你去买个手链吧?”

    “不用啦。”

    程歌突然插了话进来:“雯雯,昨天我倒是看了款不错地手链,本来想买下来,可又怕你不喜欢,嗯,下午要是没事的话,咱俩去菜市口转转吧?”

    崔雯雯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谢谢你,不用了。”

    谢知眼眸紧紧盯着程歌地眼睛:“烟啊酒啊的,收也就收了,要是太贵重地东西,小心你爸回去收拾你。”

    程歌迎着谢知的视线低下了头,干笑两声:“是我唐突了,唐突了……”说实话,程歌和宁伟都对谢知>有着某种惧意,甚至,连跟她对视有些心惊胆战,他们当然知道谢知地特别,上面有后台护着,可以说是前途无量,只要稳扎稳打,进市常委指日可待,可偏偏,先天优势如此明显的谢知,却莫名其妙的选择了教育局这个跟升官基本无缘的部门,程歌他们还打听到了一些小道消息,据说是谢知自己不想升官,所以才在教育局副局长这个位子上混了不少年。

    当然,这种传言谁也不会信。

    刚才的话,程歌是在试探谢知>的反应,送崔手链,也就明确的表示了要追崔雯雯的想法,如果谢知默许了自己,那自己就能放开手脚,不用像从前那样畏首畏尾了。然而,谢知>的回复却大大出乎了程歌的预料,她竟然把送手链的行为归结为受贿,还点了一下自己的父亲,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宁伟也听懂了,着实惊出一身冷汗。此话过后,程歌明显拘谨了很多,不敢再有意无意地表明对崔雯雯的好感了。

    任昊看得有些好笑,他不了解其中的门门道道,只知道谢知一句话就把两个孩子给吓着了,有些大气都不敢喘的味道。

    崔心中偷乐。

    或许是为了缓解自己身上的尴尬,程歌和宁伟总是若有若无地把话题往任昊身上引,接连不断地讽刺起他。

    他们以为,谢姨既然对任昊没带礼物就登门拜访的事情很生气,那么,他们埋汰任昊,自然也就对了谢知的意思。

    谁知,任昊没说话,谢知没说话,崔雯雯却是皱皱鼻子,不乐意了,她使劲给母亲打眼色,想让她帮任昊解围,可谢知就是无动于衷。

    “妈……”崔雯雯想了个招儿:“你电脑不是出了些问题吗,让任昊帮你看看吧。”

    谢知不急不慢地抿了口红酒,晃晃杯子:“不着急。”

    崔雯雯长长唤了一声妈,“我下午还想用电脑呢。”

    谢知看上去挺不情愿的,嗯了一声,“那你们年轻人聊吧。”看着>姨站起来走去卧室方向,任昊对崔雯雯感谢地笑了笑,也跟了上去。

    崔心里美滋滋的,他知道我在帮他,他对我笑了。

    谢知一走。程歌和宁伟的身子明显松弛了下去,两人对视一眼,均是松了口气。不得不说,谢知>给他俩的压力太大了。

    想着任昊和这个笑里藏刀的危险女人单独相处,俩人就有了些幸灾乐祸的感觉,甚至已经可以预料到任昊紧张得汗流浃背的模样。

    活该!

    没错,他们两个猜对了,此时的任昊,确确实实紧张到了汗流浃背的地步,但如果让程歌和宁伟看到卧室门后的场面,他俩,恐怕谁也笑不出来。

    与他们预料的场景不大一样。

    被他俩打上“外热内冷”“笑里藏刀”的危险女人,正从背后紧紧抱着任昊,柔柔绵绵的小舌头不厌其烦地骚扰着任昊的耳朵,脖颈,脸颊,头发……

    “姨,你怎么又来了?”

    满脸风韵妩媚的谢知轻轻在他耳边喘息着:“……姨想你了。”

    ……

    PSS:内牛满面求打赏……谢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83章【带晚秋回家】

    姨,别闹了,雯雯他们在外面呢,让人看见不好,不是说电脑有问题吗,我帮您看看吧。”对于谢知>的热情,任昊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感觉着自己半边儿脸都被姨舔湿了,任昊强行扭开她搂在自己胸前的手臂,转了个身面对她:“你要再这样,下次我真的不来了。”

    谢知笑着瞅瞅她,倒退着步伐坐到电脑桌前:“你啊,除了这句威胁,还会说什么?”

    任昊松了口气,抬起袖子擦了擦侧脸的唾液,苦笑了一下:“最近身体怎么样?”他远远坐在床上,跟姨保持了一定距离。

    “老喽,上个二楼气喘吁吁的,走个五六分钟,全身就腰酸背痛,唉,可能是最近累的,身体跟不上趟了。”谢知疲惫慵懒地捋了捋额前的发丝,顺到耳后:“你说你脚本又被签约了?那就先恭喜你喽。”

    “托你的福。”

    “姨就是给你牵牵桥搭搭线,没什么功劳……”谢知话音一转:“不过,钱还是要给姨的,那些钱嘛,当做雯雯的嫁妆,提前预支给你了,可别忘了这事儿,昊,雯雯这些天总跟我叨唠你了,姨那个买一送一的计划,你麻利儿点考虑,不能再拖了,知道吗?”

    任昊笑着揉揉头,却不说话。

    谢知>看着他眉宇间痛苦的色彩,慢慢拖着成熟的身体走了上去,“头疼?”

    “嗯,昨儿晚上喝了点酒。”

    谢知>嗯了一声,站在她身边拖住了他的脑袋,很体贴地为任昊捏起了头。

    “别别。>姨。我可受不起。”

    谢知笑逐颜开地看看他。继续着手上地动作。从头皮到太阳穴。认认真真给他按摩着:“都是一家人。客客气气地可不好。呵呵。再说。等你跟雯雯结了婚啊。就该天天被我这个丈母娘使唤啦。到时候你就该叫苦喽。呵呵。现在现让你尝尝甜头而已。好好享受吧。”

    任昊呃了一声。抬起眼皮瞧了瞧她:“你怎么老把这事儿挂嘴上啊。八字还没一撇呢。况且我也没打算跟雯雯……”

    话还没说完。谢知脸色就是一变。不但收回了给他按摩地手臂。眉梢上更是渐渐冷了下去:“任昊。人地耐心都是有限地。你可以四处打听打听。我谢知>何时给人按摩过。合适对人这么好过。要不是为了一辈子地幸福。你以为我会这么作践自己。跟个使唤丫头似地巴巴给你献殷勤吗?”

    从挂着盈盈笑意到掠着冰冷寒霜。谢知变脸极快。

    任昊摸不透她心中想法。也不知道姨是不是真生气了。苦笑着挠挠头。没说话。

    难道>姨是想来个软硬兼施?恩威并下?

    任昊心中清醒多了,方才一进门,他就有种随意舒适的感觉,好像回到了自己家一样,没有丝毫拘谨,大概原因,或许就是前几次姨对自己太好了一些,似个小保姆般把自己照顾得无微不至,加上崔雯雯对自己也有好感,所以任昊潜意识里才没有了紧张。

    现在想想,却是大错特错了。

    无论怎样,谢知>都是教育局副局长,有显赫的家世,有俏媚的容颜,若不是为了崔雯雯,她恐怕真的不会放下身价,如此讨好自己。

    想来,谢知>说爱上自己的话,也是句玩笑吧。

    “电脑开了,修吧!”谢知还是第一次在任昊面前露出如此冷然地神色,侧目看看他,谢知抱着肩膀,用丰腴的臀部靠着写字台的边缘,捻起红酒杯,紧锁着眉头慢慢喝起来,那样子,似乎真对任昊有些不满,“电脑有点慢,点开文件都要很久,你给弄快些!”

    如果可能,任昊确实是想跟谢知撇清暧昧关系,但他绝对不想跟>姨把关系闹僵,看着谢知蹙眉不语的模样,任昊暗暗一叹,坐过去摸上了电脑鼠标,“我给您调调虚拟内存吧,那样能快一些。”从进屋起,任昊就照谢知>曾经说过的用上了“你”,但现在,他又换回了“您”的称呼。

    谢知握着高脚杯地同时用食指敲打着杯身,发出叮叮叮的声响,没有说什么。

    设置虚拟内存,是件很简单的事,不过几十秒钟,任昊轻轻点了下头:“弄好了,速度比原来快了很多,不过,我建议您换一台电脑,这台地配置有点偏低了。”CPU是奔三的,内存和其他配置也可想而知,就是任昊那台快被淘汰的机型,都是奔三1G的CPU呢。

    谢知自顾喝着红酒,也不说话。

    “那姨,我出去跟雯雯说一声,就回家了啊。”任昊觉得自己待下去也没有意义了,叹息着告了辞,折身拧开门,可刚要推开,任昊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回头:“对了姨……”谁知,与此同时,谢知>柔媚地嗓音也迎了上来:“小昊……”

    任昊眨巴眨巴眼睛:“呃,您先说……”

    谢知嗯了一声,反手拉开写字台上的第二个抽屉,取出条香烟,看看他,轻轻甩手丢了过去:“送你的。”

    任昊接了一下,没接住,弯身再接,才是把香烟控制在自己怀里,低头瞅了瞅,似乎是条小熊猫,不过包装跟外面烟摊上卖的不太一样,可能是精品的那种吧,任昊知道姨拿出手的东西应该不会便宜,忙推辞道:“那怎么好意思,我来时也没带东西来,反倒还拿您地烟,这可不行,您自己留着抽……哦不是……还是您留着吧,来个人啥的给客人。”

    谢知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本来就是给你要来地,拿着吧。”

    任昊不好拒绝:“那……谢谢姨。”

    “你刚才想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任昊知道,姨既然拿烟给自己,那就说明她即便生气了,也不是太大,犹豫了犹豫,任昊往前走了几步:“你可以闭上眼睛吗?”

    谢知眉梢上警惕了一下:“为什么?”

    “呃,我可没有别的意思,不是想吻你,嗯,那个,总之,你先闭上眼吧。”

    谢知瞅瞅他,把被子往写字桌上轻轻一放,双手反撑在桌沿,慢慢垂下了眼皮。过了一会儿,谢知>就感觉脖前一凉,她下意识就想睁开眼,可眼皮动了动,却是没有这么做。直到任昊摸着自己后脖子地双手徐徐离开,谢知才听任昊道:“好了,睁开吧。”

    谢知先是注意了一下任昊的表情,方是低头看向胸前。

    白光耀眼,闪烁着妖异地光泽。

    是项链?

    金地?

    谢知稍稍一愣,脸上没什么惊喜,抬头瞧瞧任昊:“送姨的?”

    任昊一点头,直勾勾地看着她胸脯好一会儿,脸一红,视线躲了一下:“你戴着真漂亮,本来

    我买的是一个比较传统样式的项链,不过我想你这么上新款的那种才好看一些。”任昊没看出她有喜欢的情绪,心下一暗,嘴上试探道:“你不喜欢?”

    谢知单手捧着项链坠,眼神紧紧盯着它,闻声一摇头:“你要是送给雯的话,她会更喜欢的,姨年纪大了,戴上也显不出效果。”

    任昊本来满心期待地希望>姨能喜欢,谁想却是这么个结果,心下有些来气:“那你就给她吧!反正我送出去了!怎么处理是你的事儿!”说出这话后,任昊自己都稍有惊讶,唉,看来自己从来也没把姨当外人,否则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儿发脾气了。

    “嗯?生气了?”谢知巴巴看他一眼,嘴角抽了抽,终于还是吃吃笑了出来:“这是你送>姨地项链,>姨怎么会给别人呢,好啦,我的小祖宗,别生气啦,姨给你道歉,刚才姨是看得入迷了,喜欢得不得了,这次下意识回了一句,姨错了还不行吗?”

    祖宗?

    在谢知嘴里,任昊的称号又多了一个。

    不过,任昊好不容易压了姨一头,逼得她道歉认错,心里却有些小得意的感觉,暗自偷笑两声,脸色却不为所动。他终于明白姨方才为何突然变脸了,就像他猜测的那样,谢知是在软硬兼施,看诱惑手段不管用,逐换了个新招数。

    想到这个身在高位的教育局副局长不停用小伎俩算计自己,任昊就有点好笑。

    谢知长长媚媚地睫毛儿上下扇了扇,瞅得任昊默不作声,笑容中渐渐有了些哭笑不得的意味:“刚才姨是逗你玩呢,你这么可爱,姨哪敢生你气啊,呵呵,我是看你总不答应,就琢磨换个新招儿刺激刺激你,我的小祖宗,别苦着脸啦,来,姨给你按按摩,就当赔罪咯,好不好?”

    任昊翻了个白眼,跟她一起坐到床垫子上,故作痛苦地揉揉太阳穴,还是没说话,可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谢知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板脸瞪着他:“臭小子,什么时候学会这一套地?”也不知道是不是项链的作用,今天的姨笑得格外欢喜,笑容中,也没有了往日那笑里藏刀的感觉,就是平平常常地微笑。

    不过,看透了任昊小心思的谢知还是笑眯眯地伸手过去,十指插进他的头发里按摩起来,若有若无间,谢知茶色毛衣下包裹着的高耸胸脯却摸索在任昊的手臂上,一上一下地蹭来蹭去……

    任昊微窘,脸红着咳嗽一声:“姨,我胳膊不疼,不用按摩。”

    谢知出奇的听话,嗯了一声,熟媚地娇躯轻轻向后,离开了任昊的臂膀,手上地动作也干净多了,只是为他按摩,不再有意无意地挑逗他了。

    任昊略感诧异,不对啊,狐狸精怎么转性啦?

    谢知再一次看透了任昊的心事,咯咯一笑:“姨今儿个高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姨都听你地。”

    任昊不信,然而过了一会儿,见姨还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模样,不由渐渐明白了,“你不问问我为什么送你项链?”任昊怕她误会什么。

    谢知>狡黠地笑了笑:“我管你为什么呢,姨只知道,十几年都没人送过姨首饰项链了,呵呵,更别说是你亲手给我戴上地,姨心里高兴。”

    “呃,我没别的意思,您帮我弄音乐……”

    谢知手指微微用力,打断了他的话:“小家伙,这种时候,就是说谎,也不能让女人伤心,知道不?”

    任昊呃了一声:“你都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了,我说谎还有什么用?”

    “女人啊,其实傻得很……”谢知指尖地力度渐渐轻了下来,似乎在感慨着什么:“有时候,就是明知道你在说谎骗她们,她们也会很高兴。”

    任昊眨眨眼:“哦哦,我是昨天逛商场时看见这款项链很适合你,就买了下来。”反正谢知>也知道自己什么意思了,任昊想来,说个谎也没什么。

    谢知笑着哼了一声:“花言巧语!姨要是不帮你弄音乐,你会送>姨项链吗?还不是想还姨个人情?”

    “我……我……”任昊这叫一个委屈啊,哭丧着脸道:“姨,可不带你这样的啊,你明明暗示我要说谎,这样你才高兴,可,我说了吧,你又生气,你说我冤不冤啊?”任昊心下哼哼一声,早知道就不说了,里外不是人。

    “傻东西……”谢知>吃吃笑了两声:“难道姨非得在脑袋顶上挂一个牌子,写上‘我很高兴’四个字吗?”

    任昊恍然:“……受教了,受教了。”

    “追女人,哄女人,这都是一门门学问,像你这么愣头愣脑的,哼,也雯雯和姨不嫌弃你。”谢知扁扁嘴巴瞥他一眼:“你倒好,还挑这挑那,哼,真不明白你心上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算了算了,咱们也该出去了,不然雯雯会瞧出来的。”

    任昊哦了一声,照着镜子理了理蓬乱的发型,突然,他从镜子里看到谢知手扶胸口,好像在摸着项链,旋即,她沉吟着双手勾到后脖颈,在项链扣上动了动,可不多久,谢知却是一顿,迟疑片刻,缓缓放下手,紧接着,再次把手伸后,想摘下项链。

    反反复复了好几次,谢知终于没有解下白灿灿的坠子,她拉着毛衣领子往上拽了拽,让衣服边缘压住项链,又把金坠子塞进胸前,低头瞅瞅,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任昊还是第一次见到谢知的优柔寡断,假装没看见,心里却喜滋滋的,如果不是真喜欢,也不会冒着被崔雯雯发现地风险戴着它了。

    任昊慢慢回了头:“对了姨,烟先放你屋吧,等程歌他们走了我再拿,不然让他俩看见不好,嗯……”任昊似笑非笑地眨眨眼:“项链也摘了吧,别叫雯雯瞅见,等明天在戴都行,到时候你说是自己去商场买的,也就没事了。”

    谢知也走过来照镜子,扭了扭脖子,很是随意道:“戴着吧,链子在毛衣里呢,瞧不出来,况且……”谢知>也回了任昊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这可是我家小祖宗送我的,姨怎么舍得摘呢,是吧?”

    本以为发现>姨的小动作,想逗逗她的任昊脸红着不说话了,比起脸皮地厚度,任昊对谢知那是望尘莫及的。或许,那些犹犹豫豫想摘下项链的动作,是姨故意做给他看地,大概想让自己知道她很在乎很喜欢这串项链,变相让自己高兴。当然,也许她是真的喜欢。

    唉……

    就像姨说的,哄女人,是一门学问,那哄男人,又何尝不是呢?

    任昊心中一叹,姨就是姨

    理这些细节上的东西,是那么得心应手,相比之下,得太多了。每次看谢知>做事,听谢知说话,任昊都有种受益匪浅地感觉,这次,自然也不例外,不知不觉间,分分秒秒间,任昊学到了不少东西。

    ……

    拿着谢知送的小熊猫回到家,任昊把烟上的报纸拆开,拿在手里左右看了看,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他还记得,在程歌和宁伟走后,崔给小熊猫打包装时那愕然的表情呢,任昊心想,可能这种很少有卖吧,所以谢知才一直宝贝着。

    吃过晚饭,任昊随手拆开小熊猫的包装,拿出一盒,点燃尝了尝,嗯,口感醇厚,回味无穷,竟有种品茶般的感觉,加上那奇奇怪怪地过滤嘴,任昊更断定了此烟地价值。正抽着呢,没开灯地屋里徒然闪一下,手机唧唧喳喳地叫了起来。

    来电显示:夏晚秋!

    任昊心中荡起了几分波澜,掐灭烟头,敞开窗户放味儿,防止被父母发现他抽烟的恶习,旋而调整了一下嗓音,快速接起电话:“喂,晚秋吧?”

    沉默了几秒钟,夏晚秋那不死不活地声音传了来:“……我回丰阳了。

    ”

    “真的?”任昊眉梢一喜,“你在哪,我去找你。”虽然夏晚秋才离开不到十天,但任昊却感觉她走了半年一般。

    “……西四。”

    “好好,那你在原地别动,我马上到。”任昊也没问夏晚秋一个人去西单那边儿干嘛,飞快翻出了一个精致地黑色小盒,攥在手里想了想,一咬牙,将它小心翼翼地塞进了兜口,拍了拍,直到确认盒子不会掉出来,才是跟父母说了声,打车奔去西四了。

    任昊毕竟是第一次谈恋爱,实在有些按耐不住情绪,看上去,毛毛躁躁,急急哄哄的感觉。

    快到西四时,任昊又给她打去电话,确认她的具体位置。

    巨大明亮的餐饮广告牌下,一个娇媚地身影立于寒风之中,任由冷风呼啸过身体,却是直直望着南方,一动也不动。

    “晚秋……”

    任昊看着她有些瑟瑟发抖的身体,简直心疼坏了,脱下外套踱步过去,披在了夏晚秋的身上,“这么冷的天儿,干嘛不多穿点衣服啊!”任昊有点埋怨地瞪着她,现在的他可不怕夏晚秋了,占据了主动后,反而还经常教训她几句。

    夏晚秋蹙眉看看肩头的外套,“刚从老家回家,我爸开车,我让他在这里停地。”

    “你还没回家呢?”任昊心中感动,知道夏晚秋是想尽快见到自己,甚至都没顾上回家,“我也想你了。”任昊拍拍她的手臂,示意她抬起来,然后把衣服给她穿好。

    夏晚秋任他摆弄地穿好大衣,沉眉瞅瞅他:“……我不想你!”

    任昊呵呵一笑:“不想我?那干嘛回到丰阳第一件事就是给我打电话啊?至少,也得回家穿件衣服再说吧?”

    夏晚秋冻得发白的脸蛋微微变色,扭头看向了车水马龙地街道:“……我想叫悦言,打错电话了!”

    “得,得,得,你怎么都有理由,我说不过你。”任昊有些好笑地帮她把衣服整了整,顺带,在夏晚秋身上捏了捏油。

    感觉着胸脯被挤来挤去,夏晚秋眼皮轻轻跳了几下,却是没有吱声。

    占够了便宜的任昊心满意足起来,“是我送你回家,还是到处溜达溜达?”

    “……随便。”

    “哦哦,那就回家吧,你也没穿什么衣服,别再冻感冒了,到时候春节也过不踏实。”

    夏晚秋脸色一变,瘪瘪嘴,站在原地死活不走,任昊去拉她的手,也被夏晚秋一巴掌拍掉了。

    “呵呵,呵呵呵呵,那就四处溜溜吧。”任昊很享受逗夏晚秋的感觉。

    夏晚秋哦了一声,绷着脸慢慢跟上了任昊地脚步。说来也巧,任昊刚一到,冷冽的西北风就有所收敛,两人肩并肩走在街头,也没用先前那么冷了。

    漫无目的地溜达着,任昊突然看了眼身旁面色威严的夏晚秋,左臂往左凑了凑,慢慢握住了她冰冷无骨的小手儿,夏晚秋眼皮一垂,仍然目视前方,女士小皮鞋踏出的紧凑节拍,却稍稍被打乱了一些。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执子之手,生死两忘。

    忽然间,任昊脑海里蹦出这么两句话,下意识紧了紧夏晚秋地小手儿,脸上露出温馨的笑容,“这里没人认识我们,没人知道你是老师,我是学生,在路人看来,咱们就是一对儿普普通通地情侣,在逛街,在散步,呵呵,其实,这样的感觉也不错啊,不用在乎别人地风言风语,只是走自己的路……”

    夏晚秋掩下了半截儿眼皮:“你想说什么?”

    任昊正色地看着她,两人都停住了脚步:“咱们,是不是该确定一下关系了,我知道你在顾忌什么,学校,家庭,邻居,同事,无论哪一方地压力,都不是你能承受地,但,咱们就不能努努力?什么风言风语,那又算得了什么?唉,我知道这么说挺自私的,如果被别人知道,那么,你承担的压力绝对比我大,可,你想过没有,咱们难道就一辈子躲在人群里,偷偷摸摸几十年?你觉得,这可能吗?”

    夏晚秋面色沉了下去:“我和你,什么关系也没有,用不着躲躲藏藏!”

    任昊无奈一叹:“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好吧,是我想的太远了,首先,咱们得把男女朋友的关系确定下来,再谈以后的事儿吧,晚秋,你喜不喜欢我?”

    夏晚秋被他凛冽的视线看的有些发毛,眼神躲了一下,张张嘴,又闭了上。

    看她这次没有前几次回答的那么坚决,任昊心知有戏,趁热打铁道:“以后地事,以后再说,咱们可以一点一点慢慢来,总会有办法的,反正,我还不到结婚的年纪呢,晚秋,我现在就是想你做我女朋友,就算秘密的也好,偷偷摸摸的也罢,起码能表示你的态度啊,嗯,你只要点个头就行了,行吗?”

    喜欢不喜欢,交往不交往,这些话看似对两人没什么意义,可实则意义深刻,虽然有些事,已然心知肚明了,但只要夏晚秋一天不说出来,那任昊也一天没有机会,所以,任昊必须让夏晚秋下决心,否则,俩人很可能一辈子都这么暧暧昧昧下去,什么结果也没有。

    夏晚秋咬着懂得发白地嘴唇,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别逼我行吗?”

    “可是……”

    “求求你……”夏晚秋的眼眸里第一次露出了软弱哀求的色彩,她颤抖着望着任昊:“求求你……”

    任昊心底蓦然一痛,好像被钉子狠狠扎了一下似地,他叹息着将夏晚秋的身体抱在怀里,一下下拍着她的后

    算了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问。”看来,晚秋来说,真的太难了一些,任昊不忍心看她痛苦地模样,只能把话打住。

    夏晚秋把下巴轻轻搭在他的肩头,乖乖嗯了一声,两手,也紧紧勒住他的腰。

    “回老家的这几天,想我了吗?”

    夏晚秋闭着眼睛:“……没有!”

    “那干嘛抱我抱的这么紧?”

    “……天儿冷!”

    “呵呵,晚秋,你为啥这么可爱啊?”任昊看着路人暧昧的眼神,微微一笑,抚了抚夏晚秋地后背。

    “……不知道。”

    任昊哑然了一下:“听你的语气,似乎你承认自己很可爱喽?你也这么觉得?”

    “……是你说地,我不知道。”夏晚秋的对面是一个巴黎婚纱店,几个店员在玻璃后面对着她指指点点,不时还意味深长地笑笑。夏晚秋见状,立刻闭上了眼,抱着任昊地手臂再次紧了一些,白色的灯光下,夏晚秋脸上红扑扑地。

    任昊侧头用余光看了看:“要不咱们进婚纱店看看?”

    夏晚秋慢慢松开手,离开任昊的怀抱,站直了身体:“……不去!”脸上,再次恢复了威严干练的色彩。

    这时,一个男人快步走进婚纱店,店内一个身着呢子大衣的女性迎了上去,俩人唧唧喳喳说了什么,男人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打开,露出一枚钻石戒指,女人当即甜甜蜜蜜地笑了起来。

    任昊注意到,夏晚秋的眼睛好像被什么吸引了,直勾勾地盯着婚纱店里面,寻着她的眼神看过去,“晚秋,你看什么呢?”

    夏晚秋没理他,板脸瞅着那枚绚丽闪闪的钻石戒指,不知在想着什么。

    “有熟人?还是在看婚纱?哦哦,你看钻戒呢吧?”

    夏晚秋嗯了一声,扭过脸来瞅瞅任昊。

    任昊迷茫地眨巴眨巴眼睛:“你看我干嘛?”

    夏晚秋脸色轻轻变了变,小鼻子一皱,也没说话,好似赌气般的静静望着马路对面,也不知道在琢磨啥。

    “咱们走吧,别堵着人家门口,耽误人做生意,嗯,往南溜达溜达,正好那儿有公交站,待会儿直接坐车回去了。”任昊心里跟明镜似的,偷笑不迭。

    夏晚秋喘了两口气,脸色变得很难看,不多久,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可煞那间,脖子根徒然红了起来,咬咬牙,夏晚秋生生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别过头,盯着婚纱店。

    任昊拉了她一把:“走吧……”

    “别碰我!”夏晚秋气急败坏地一把甩开他的手,呼呼喘了喘,一个人站在那里生闷气。

    任昊无辜地眨眨眼:“你到底想说什么呀?我没招谁没惹谁的,干嘛生气了?”任昊再次抓住她地手,夏晚秋恨恨甩了甩,却是没能把手抽回来,瘪瘪嘴,也不说话,不甘愿地跟在他后面往南走了。

    “晚秋,咱俩都这关系了,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啊?”任昊呵呵笑着瞅了瞅她:“别藏着掖着了,说吧,只要你说得出来,什么事我都答应你。”

    夏晚秋眼皮一抬:“……真的吗?”

    “当然了。”

    夏晚秋眼神瞄瞄斜对面,一秒钟后,把眼神又拉了回来:“……没骗我?”

    任昊拍拍胸脯:“放心,不骗你。”

    夏晚秋嗯了一声,看看他,嘴唇轻启,憋了半天,耳朵根也红了,好像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似的,末了,夏晚秋檀口间终于吐出几个字,不过,声音很小很小,几乎有些为不可闻的味道:“……钻戒,我要。”

    “哈?”任昊想笑:“我没听错吧,你说要什么?”

    “有什么好笑的!我要钻戒!不行吗!”夏晚秋一下子就火了:“刚才是谁信誓旦旦地说什么事都答应我!一句话!买不买!”

    任昊故作为难地挠挠头:“这个,人家结婚时才买钻戒的,咱俩什么关系也没有,买那玩意儿干嘛呀?”

    夏晚秋猛地一把抽回手臂,头也不回地踱步前去,然而,任昊却是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赔笑着将她抱在怀里。

    夏晚秋挣巴了两下,末了,绷着脸扁扁嘴:“……你骗人。”

    “呵呵,我骗谁也敢骗你啊,来,把手给我。”见她不为所动,任昊笑眯眯地抓过她滑溜溜的小手儿。夏晚秋眉毛一跳,突然间,似乎感觉无名指上紧了一下,等任昊松开手,夏晚秋低头一看,顿时,愣在了当场。

    一颗闪烁着璀璨光泽地钻石戒指赫然出现在了手上!

    那令人心悸的光芒一下下晃着夏晚秋的眼睛,一时间,她呆住了。

    然后,她没有问戒指是从哪来的,没有责怪任昊的隐瞒,而是说:“……为什么是无名指?”

    任昊笑着把她的手捧了起来:“因为,你早晚得嫁给我。”

    夏晚秋淡淡哦了一声,瞅瞅任昊,一只手捂在脸上,就这么把脑袋凑了过去,第一次主动地献出了自己地香吻。任昊把她脸上的手掌拿了开,伸出舌头与她对吻,有了夏晚秋的生涩地回应,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袭之而来。

    两人吻了很久,唇分,紧紧抱在了一起。

    任昊感觉到自己身后的两只手臂一动一动的,笑了笑,知道是夏晚秋在摆弄着戒指,“喜欢吗?”

    “……凑合。”

    “呵呵,什么叫凑合啊?”

    “……不知道。”

    “好了好了,你喜欢就好,呼,来之前我还怕你不收呢,对了晚秋,有件事得征求一下你地同意。”任昊脸上正色了些许:“明天吧,是我表卓敏的生日,我想带你一起去我舅舅家。”

    夏晚秋皱眉蹙了蹙:“……什么意思?”

    “咱俩的事儿,我妈我爸肯定不会同意,所以,我想走个迂回路线,先从我小舅家下手,他跟我妈关系最好,只要把小舅搞定,我妈那边儿他也能说上话,事情就好办了。”任昊估计夏晚秋也不会同意,“当然,你要去的话,也必须以我女朋友的身份了,嗯,你考虑一下吧,不愿意也无所谓,我就这么一说。”

    其实带夏晚秋回家的事任昊考虑两天了,他觉得很有可行性,自然,最关键还是看夏晚秋地意思。

    “晚秋……说话呀……怎么了……到底去不去?”

    “……你不怕?”

    任昊无所谓地耸耸肩:“怕什么?顶多是被臭骂一顿,有什么大不了的。”

    夏晚秋没说话,只是有些激动地再一次献上了香吻。

    任昊一怔,脸上慢慢有了笑意。(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idiancom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84章【铺路子,打关系,献殷勤】(9000,求打赏)

    晚秋的主动献吻,让任昊有了信心,也对夏晚秋的心不少。本来,任昊估摸夏晚秋不会跟他一起回家,跟别说以女朋友的身份了,但现在看来,却是有些大错特错了。她应该一直有这个打算,可嘴上不好说,就从未跟任昊提过,夏晚秋问他怕不怕,自然是知道这次见面的意义。

    与昊不同,一起去他家的话,夏晚秋顶多看看他家人难看的脸色,如果他们态度强硬地阻止两人在一起,夏晚秋不过是回到了原来的生活,任昊家人更不会把这事张扬,所以,对她来说,没什么顾忌。但任昊就不一样了,他要承受的压力比夏晚秋大太多了。

    这点,与任昊处境相似的夏晚秋比任何人都要明白。

    “我就当你答应喽?”余光瞥见周围看他们接吻的人越来越多,任昊缓缓推开夏晚秋,拉着她的手儿慢吞吞地往前走着,提起回家的事儿,任昊心里可没有脸上那么从容,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自然是装给夏晚秋看的,其实,任昊忐忑极了。

    诚然,小舅很疼自己,但遇到这种事,谁也猜不到他会是什么反应。

    “……你真的想让我?”

    “那当然了,逗你玩对我有么好处?”

    夏晚秋另直在摸着任昊送她的钻石戒指,一下下地摸索着,“……没骗我?”

    “怎么会骗你呢?”

    夏晚秋板脸嗯了一声,脚步,渐渐利飞行的一些,任昊只能加快步伐,跟上夏晚秋的节奏。

    “晚秋。回家前把戒指摘。别让你爸妈看见。你不是说跟我分手了吗。不然他们看到后你不好解释。”

    夏=秋面无表情地继续走着。没理任昊地话茬。

    任昊低瞅瞅。不由苦笑一声。夏晚秋还在爱不释手地摸着那颗璀璨绚丽地钻石。“是不是很喜欢。不舍地摘?”

    夏晚秋看看他。停下脚步。单手装模作样地拉了拉无名指上地戒指。一秒钟后。夏晚秋淡淡一摇头:“……太紧!摘不下来!”

    任昊被她逗得笑了出来:“喜欢就喜欢呗。还找那么多借口干嘛?”

    夏晚秋霍然瞪向他:“说了摘不下就是摘不下!哪那么多话!”

    “小母老虎……”任昊嘟嘟囓囓瞥了她一眼。

    “你说什么!”夏晚秋咬牙切齿地盯着他的眼睛,呼呼喘了喘:“你再说一遍!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呃,咳咳,没什么,呵呵,没什么……”任昊擦擦虚汗,这种时候地夏晚秋,任昊还是不敢跟她顶嘴地。

    ……

    次日清晨。

    寒冬腊月,大风降温,今儿个的空气格外寒冷,嗖嗖吹进眼睛,有种扎人刺痛的感觉。昊紧了紧衣领,尽量让自己走在阳光底下,这样,全身上下还稍稍能掠上一丝暖意。

    一栋六层板楼下,任昊抬头向上望了望,呼地吐出一口热气,出嘴的一刹那,迅即结成了冰。

    这是小舅卓谦地家,是他在做成三笔大买卖后买下的房子,看上去有点年头了。任昊昨晚跟夏晚秋商量了一下,他准备自己先去探探小舅的口风,顺带打声招呼,不然打电话通知,委实有些忐忑,任昊必须面对面地观察小舅地反应,才能断定他是怎么个想法。

    啪啪啪……

    任昊壮胆子般拍了三下脸蛋,重重吸口冷棒棒的空气,抬步进了挂着“三单元”字样的楼门。

    三楼室。

    舅妈徐梅弯腰提着高粱穗笤帚收拾屋子,扫好客厅,进了自己与卓谦的主卧,就见半靠在床头地卓谦老神在在地吸着烟,徐梅眉头微蹙:“说了多少次,别跟床上抽烟,赶紧起吧,小昊不是说早上过来吗?”

    卓谦还是往常的一身西服打扮,只不过,今天没弄成大背头,“敏敏呢?”

    “屋里写寒假作业呢,今儿她生日,你去订个桌吧。”

    卓谦想了想,微微一摇头,把烟掐灭在左手的玻璃烟灰缸里,撵了撵,“没外人,跟家吃吧,我订个生日蛋糕就行了。”言罢,随手抓起枕头边儿的手机,嗒嗒拨了几个号码:“喂……小夏……嗯,是我……今儿我女儿生日,帮我订个生日蛋糕,让他们送我家就行……呵呵,谢谢了……公司那边儿没事吧……嗯,就这样吧。”

    徐梅脸色不经意地变了变:“秘书吧?哼,你,什么事都找她!”

    卓谦瞪他一眼:“说什么呢!”

    “昨儿晚上那电话也是她打的吧?”

    “公司有批货送晚了一天,她请示一下我。”卓谦无奈翻了翻白眼:“瞧瞧你,疑神疑鬼的!”自从卓谦赚了钱开了公司,徐梅这些年可没少担心,只要是女地往家来电话,她都得警惕一翻,尤其是这个姓夏的秘书,徐梅最是上心。

    秘书是什么?

    领导地贴心小棉祅啊!

    耳濡目染下,徐梅总觉得要是秘书不跟领导发生点什么,那她就不叫秘书了。

    徐梅气哼哼地扫着地,嘴里嘟囓道:“姓卓的,我可告诉你,要是人家找上门来,让敏敏知道,看我不收拾你地!”

    卓谦不耐烦地起身出了屋:“今儿敏敏生日,我不跟吵架。”

    这种磕磕绊绊,吵吵闹闹,似乎每个家庭都避免不了。

    叮咚……叮咚……叮咚……

    “应该是小昊,我去开门。”卓谦家的门铃在防盗门上,隔着木门传进屋里,声音不是很大。

    吱呀……咔嚓……

    门口,任昊笑呵呵地叫了声小舅,卓谦上下看看他,一边开门一边拉他进屋:“坐,坐,呵呵,小昊啊,一个月不见,你小子精神多了,嗯嗯,这身行头不错,怎么也不像个高中生,倒是感觉跟参加了工作似地。”

    为了与夏晚秋相称,任昊特意打扮的成熟了一些,“我这还叫精神?我看小舅你才是呢,嘿,最近没少赚吧,看你感觉年轻了不少啊。”

    卓谦笑骂地拍了下任昊的脑袋:“这小子!”

    徐梅对着小屋喊了一声:“敏敏,你哥来了。”把笤帚卡在厨房门框上,徐梅也走了过来:“外面冷吧,天气预报说今儿零下一度呢,小昊,喝什么茶?”

    “花茶吧,谢谢小舅妈。”

    卓敏从屋里慢慢走出,“哥……”

    任昊眼睛一亮:“嗯嗯,小舅啊,您家这是怎么了,我看我小舅妈和表妹也越来越漂亮了啊,怎么回事?难道是天天鲍鱼鱼翅吃的?”任昊马屁一个劲儿地猛拍,他心知此行的目的,必须得把几位先哄高兴了再说,“敏敏,跟学校不少人追你吧?”

    卓敏脸上红了红,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哪有……”

    “不可能啊,你这么漂亮,绝对属于校

    地,呵呵,我在高中部也常听人提到你呢,说师大:班有个女生,长得那叫一个漂亮啊,而且学习成绩也名列前茅,敏敏,他们说地是你吧?”

    卓~偷看了老爸一眼,心里别提多得意了:“我,我也不知道,嗯,哥,我给你拨个橘子吧,挺甜的,你尝尝。”卓敏腼腆地挨着任昊坐在软沙发上,快速包了个橘子给他,“哥,你吃苹果吗,我给你削一个?”

    “不吃了,谢谢你啦。”

    卓谦拍了任昊后脑勺一下,笑着没说话。

    不多久,徐梅把一杯热腾腾的茶放到了桌上,任昊迫不及待地捧起在手,吹开漂浮的茶叶片,浅浅喝了一口,呼,哈出口热气:“哎呀,小舅妈沏地茶就是好喝,啊,我怎么看您又年轻了好几岁,您属什么来着,牛?鼠?嗯,我想想啊,对了,您今年三十五了吧,咦,我怎么看您像三十岁的?”

    徐梅开眼笑:“啊,我都三十八了。”

    任昊故作惊讶道:“是吗?哦,真不像啊。”

    “小昊啊……”卓谦一旁瞪了他一眼:“实话说,是不是找我有事?”

    任昊哼哈两声:“没事啊,我能有什事,呵呵,今儿个不是给敏敏过生日的吗?”任昊心知自己几个马屁有点太露骨,被小舅看出了端倪,忙是打了两句哈哈,转头拉着敏敏站起来:“走走,去你屋看看,最近有什么好听地歌给我介绍两首呗。”

    卓敏很腼腆,但在任昊前,她却总是活泼开朗的感觉,蹦蹦跳跳地跟着他回了自己卧室,在角落堆积成山的磁带里不断翻着。

    任关上了门:“敏敏,先别忙着找磁带了,来……”任昊招手叫她过来,见卓敏奇怪地眨了眨大眼睛,任昊才把手伸进兜里:“今儿个你生日,我也没带什么礼物……”

    卓敏没他说完就连连摆手:“不用不用。”卓敏却是有些小期待的,每年这个时候,任昊都会送她一些小玩意儿,不管贵不贵吧,总算是份心意。

    任昊摇了摇头,捻出那早已准备好地二千块钱,硬生生塞进她手里:“这钱你拿着,喜欢什么就买什么,嘘,记得别跟你爸妈说。”

    “啊……”卓敏呆呆地看着手中的一打人民币,惊呼一声,飞快推了回去:“不不,不行,我爸说了,不让我随便拿别人钱的。”

    “我是别人吗!”任昊唬起脸来瞪着她:“叫你拿着你就拿着,过几天就春节了,当是我给你的压岁钱,不许嫌少。”

    卓敏瞠目结舌:“这还少啊,哥,谢谢你,我,我真不能要,你也没工作呢,这么多钱,唉,不行,让我妈知道非得揍死我的……”要说五十一百的,卓敏拿了也就拿了,可手里这些可足足上千块啊!

    “哥,我,我得跟我妈说一声。”卓敏瞧得任昊生气,心里也没了主意。

    任昊耸耸肩,笑着坐到她软软呼呼地小床上,啪啪拍了拍床垫子:“反正钱是给你的,怎么处置是你地儿。”任昊知道卓敏在家里的地位,要是这个小公主肯帮自己说两句话,那效果也是很明显地。

    咦……

    任昊忽然想起来,卓敏也是师大附中的,虽然在东区初中部,但开全校大会时,也是在一起地,经常上台讲话地政教处副主任夏晚秋,卓敏就算不熟悉,也应该见过吧?

    嗯,希望她别被“夏老虎”地言吓到,以对她产生什么抵触情绪。

    卓敏小眼巴巴地瞅瞅任昊,一点头,把钱往衣服里以塞,急急出了屋子,这么一大笔钱,不是小丫头能做得了主的。她还清楚的记得自己收过最大的一笔压岁钱——五百块。结果当天晚上,徐梅就从她手里没收了这笔巨额财产,买衣服地美梦骤然破灭,气得卓敏一天没跟母亲说话。

    客厅。

    卓谦独自吸着烟,手里拿着公司的文件皱眉看着,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正巧,手机响了,卓谦让卓敏进屋把他的手机拿来,然后接电话。

    “喂……哦,刘科长啊……你好你好……嗯,在家……你马上就到……嗯,那好,我在家等你……”卓谦挂了电话,大声道:“一会儿刘科长来谈谈事情,中午多加双筷子吧。”

    “知道了。”对于卓谦地工作,徐梅还是很支持的,虽然女儿生日多出外人不太舒服,但也没说什么。

    卓敏见状眨眨眼,颠颠跑去了厨房,看得徐梅正擦着煤气灶,卓敏偷偷摸摸地拉了母亲一把。

    徐梅瞥瞥她:“怎么了,没看妈正干活呢吗?”

    卓敏四下看看,跟最贼似的悄悄拿出厚厚的一打人民币,“妈,这是我哥给我地,他说就当做压岁钱了。”

    徐梅猛地一惊,一把接过钱来快速数了数,她原来做过会计,数钱的动作极为专业,“二千!?”徐梅吸了一口冷气,转着脑子琢磨了一会儿,拉着女儿出了厨房。

    卓谦也没抬头,在烟灰缸里弹了下烟灰,听得两个脚步声,逐道:“买菜去吧,中午弄点好的。”

    “我刚才翻了翻冰箱,菜都有,现成的。”徐梅往小卧室的方向看了看,见那边儿关着门,旋而用身体挡在那里,背对着卧室门掏出了二千块钱在卓谦眼不前儿晃了晃,小声儿狐疑道:“小昊给了敏敏二千块钱,你说,是不是姐和姐夫让他拿来的?”

    卓谦皱了下眉头,没说话。

    徐梅知道卓谦跟他姐姐关系极好,卓语琴家不是很富裕,她地钱,卓谦自然不会要,于是乎,徐梅把钱往他那边儿一推:“要不等你哪天去,给姐还回去吧。”徐梅虽然是那种喜欢钱的家庭妇女,但卓语琴家地钱,她也知道不能收。

    “小昊说这钱是干嘛的了吗?”

    卓敏看爸爸面色不对,怯生生道:“哥说他没准备生日礼物,就给了我这些钱,还说,当做压岁钱了。”

    徐梅观察了一下丈夫地脸色:“……我给小昊吧,拿回去。”

    卓谦抽了两口烟,慢慢掐灭在烟灰缸里:“不是压岁钱吗?拿着吧!”

    徐梅愣了愣神儿,没想到卓谦会把钱收下,又确认地问了一声,见他还是那个回答,逐犹犹豫豫地将钱拽进自己兜里。

    卓谦看他一眼:“小昊给敏敏的压岁钱,你往兜里揣什么?”

    “敏敏还小,拿这么多钱干嘛啊?”徐梅瞧着丈夫紧锁地眉头,心里一虚,嘟囔一句,心不甘情不愿地把钱推给女儿。

    卓敏笑得合不拢嘴,紧巴巴地瞅瞅对她点头的卓谦,从母亲手里拽过钱,第一下没拽动,好像徐梅攥得很紧,在卓谦哼了一声后,卓敏才是把钱拿到手里,快速塞进小兜兜,得意地看了母亲一眼。

    徐梅瞪瞪她

    一声:“傻笑什么,还不去谢谢你哥。”

    重重一点头,物色已久的小洋装终于可以买到了,卓敏开心极了,屁颠屁颠地跑去屋里跟任昊道谢,手里还拿了几个橘子,献上了殷勤。

    等卓敏进屋关门,徐梅坐到沙发上,侧头道:“压岁钱的红包我都包好了,给小昊的是一千,要不,我再加进去两千?”

    卓谦又弹出支香烟点了上,嘴角露出笑容:“不用,昨天我姐打电话了,小昊不是搞了个脚本去日本吗,听说挣了不少钱。”

    这事儿,徐梅也有耳闻,但她一直以为任昊是瞎胡闹,就没当回事,冷不丁一听,呆了一下:“挣了多少?”

    “挺多的吧,我也:问。”

    徐梅了一声,打开电视了几个台,没说什么。

    不一会儿,小门发出一声细微的响动,任昊施施然走出来,在客厅的沙发边坐下,徐梅笑看着他:“小昊,听说你那脚本卖了不少钱?唉,你也是的,给敏敏那么多钱干嘛?”

    任昊喝了口茶水:“嗨,过年嘛,让敏随便买几件衣服,啊对了,小舅妈,我昨儿个去菜市口黄金百货给我妈看了看首饰,有款耳环我觉得不错,挺适合您的,就买了下来,呵呵,我没想您一下年轻了好多,也知道耳环合不合适,要不,您试试?”任昊摸着兜口拿出一个小方盒子,轻轻放到茶几地玻璃板上。

    徐梅愣住了,一下没反过来,倒是卓谦笑着给了他脑门一下:“你这小子,乱买什么,她都快成老太婆了,还戴什么耳环臭美啊,拿回去,拿回去。”

    徐差点没被那“老太婆”几个字气死,不过嘴上还是婉拒道:“是啊,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要耳环也没用,谢谢你了,心意到了就行,拿回去给姐戴吧。”徐梅想了想,也没明白任昊干嘛要送自己东西,看了卓谦一眼,也没得到什么提示。

    任昊脸做了个不高兴的表情:“给我妈戴干嘛?她耳朵眼都长上了,也戴不进去啊?我一开始就是给您买的,您不要,可就是看不起我。”

    徐梅推辞了两下,最后,在卓谦的授意下,还是收下了耳环,她急不可耐地想打开看看,毕竟,女人都喜欢这些,可还没等她掀开盒子,卓谦就瞪她一眼。徐梅悻悻翻翻眼皮,还是没打开。

    任昊呵呵笑了笑:“小舅妈,您戴上看看吧,要是不合适,我哪天再给您带一副回来。”

    卓敏听得外面地声音,也轻步走出来,好奇地盯着茶几上的小盒子。徐梅瞅瞅卓谦的脸色,一点头,当着三人地面,缓缓掀了开。

    徐梅本以为任昊会送她个纯银或镀金的耳环,可看着盒子里的两枚重重的金耳坠,她明显呆了呆。

    “啊……”卓敏捂着嘴巴惊呼一声:“……真漂亮!”

    徐梅眼力着实不差,一下就看出这对耳环是金地,她拿在手心颠了颠,心又是一惊,这重量,比前些天卓谦送自己的那款手链也差不太多啊?

    好东西!而且不便宜!

    这是徐梅给耳环的评价。她下意识看了眼任昊,心中多少有些诧异。

    卓敏可没想那么多,眼睛里/<有些羡慕的意味:“妈,你快戴上看看吧。”

    徐梅不知道这耳环这么贵,否则她也不会应下了,犹豫了一下,把目光放到卓谦身上。卓谦无奈拧了拧任昊的耳朵:“下次要是再带东西来,看我让你进门不!”接着,卓谦对着徐梅点点头。

    徐梅兴奋地回屋摆弄上了耳环,没过多久,脸上挂着欣喜表情的她走到了客厅,左右摆了摆脑袋:“怎么样?”

    任昊赞赞点头:“小舅妈,我看您以后跟敏敏出门,人家都得管您俩称姐妹了。”

    徐梅着实有点小得意,不得不承认,她这个外甥眼光很好,无论是耳环地造价,还是它的款式,都掉不出毛病。方才照了照镜子,徐梅是越看越喜欢,原来那对黄金耳环,都不知被塞到哪个盒子里了,看来,她是不准备摘了。

    卓敏羡慕巴巴地瞅瞅母亲:“妈,耳环真漂亮,很贵吧?”

    徐梅嗯了一声:“金地,怎么二千多吧。”

    卓敏暗暗咂舌,偷偷瞧了眼任昊,没说话。任昊看看卓敏的眼睛:“你要是喜欢,过年时我也给你买一对吧,敏敏,你扎耳朵眼了没?”

    卓敏吓了一跳:“别别,我,我不要,而且,我也没耳朵眼,我妈不让我扎。”二千多啊,卓敏哪敢瞎要?

    徐梅还是客道了一下:“小昊,这耳环太贵重了,我看,你还是拿回去吧。

    ”

    任昊笑着摆摆手:“贵不贵都是次要地,这耳环也得看配什么人,要是我妈戴上这对,肯定好看不了,您戴上就不一样了,跟了您,也算这耳环的福气。”

    卓谦哈哈笑了出来,再一次打了任昊地头:“臭小子,这话都跟谁学的,还一套一套的!”

    “小舅,可一可二不可三!”任昊郁闷地捂着脑袋:“从我进屋到现在,你都打我四下啦,嘿,我不理你,你还没完没了了!”

    “呵呵呵呵……”

    几人都笑了。

    “小昊啊,你给了你妹妹两千压岁钱,给了你小舅妈一副金耳环,嗯……”卓谦佯作不满地抽了口烟:“给没给你小舅我准备东西啊……”

    任昊嘿嘿一笑:“哪能把你忘了呀,给……”任昊随手拿出包小熊猫来,放到茶几上:“这可是好烟哦。”

    卓谦就这么一说,结果看到拿包小熊猫后,气得直瞪眼:“看见没有,给你们的都是上千块钱的玩意儿,哼哼,一包小熊猫就把我打发了,小昊,我可听说你挣了不少钱啊,最起码得给我一条吧!”这件事,卓谦没敢跟徐梅和卓~呢,他自然知道任昊成了百万富翁,比起自己,可是有钱多了。

    任昊撇撇嘴:“不识货……”其实,他是想给小舅一条地,可姨送他地那条被他拆了封,自然不能再送人了。而且,那条熊猫里面只有五包烟,还有个打火机和水晶座。

    送四包的话,当然不行,想想,三包两包也不好。

    一包烟表示表示,足够了。

    正说着话呢,茶几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卓敏快速朝自己卧室跑去:“我接……我接……”大概是她的同学。徐梅笑着给任昊蓄上了水,显得很热情。任昊暗暗盘算,人心收买地差不多了,嗯,是该说正事了。

    任昊随意跟小舅聊着天,一边组织着语言,正当他要开口之际,打完电话的卓敏嘟嘟囓囓地从屋里出了来,脸上的表情不是很高兴,结果,她第一句话,就把任昊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个夏晚秋,真是太可恶了!”

    昊到嘴边上地话被生生吓了回去,呃了一声:“敏敏事啊?”

    也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夏晚秋是谁?怎么欺负你了?”

    卓敏遮遮掩掩地没说话,徐梅狠狠瞪了她一下,小丫头这才鼓着腮帮子气愤道:“莲莲你们知道吧,就是我那个最好的朋友,她说刚才跟路上看见夏晚秋了,哦,夏晚秋是我们学校政教处副主任,特可恶特可恶的一个老师,嗯,莲莲跟我们班其他几个同学正一起逛街呢,穿的校服,结果,被夏主任瞅见了,劈头盖脸地骂了她一顿,莲莲跟我诉苦,说开了学,她恐怕也没有好日子了。”

    卓敏给夏晚秋地评价是:特可恶特可恶。可见,对她没什么好印象。

    任昊这叫一恨啊,你说都放了寒假了,你干嘛还抓着学生就教训啊,这下好了吧。

    徐梅皱皱眉头:“个孩子逛街而已,她凭什么骂人?”

    卓敏眼神躲躲闪闪的:“那知道啊,她就那么个人,整天板着脸,见谁骂谁,哼,鬼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呢,反正,我们学校所有人都特讨厌她,私底下都管她叫夏老虎。”卓敏是个很腼腆的初中生,能让她说出这种话,可见对夏晚秋已然痛恨到了一定地步。

    任昊暗暗叫,果然啊,夏晚秋的威名连远在马路对面的初中部都震慑到了。

    卓谦没说话,倒是徐梅不满道:“有种老师,确实够招人烦地,要不下次家长会我去和校长反应反应?”

    任昊赶紧站了出来:“敏,你这话可不对吧,夏老师我知道啊,为人很正直,绝不可能无缘无故乱骂人。”任昊心中加了个括号,对自己除外,“是不是那个叫莲莲的人违反了校规?”

    卓气焰小了些,撅嘴道:“她就是随手往地上扔了个垃圾而已。”

    任昊正_地看着她:“乱丢废弃物本来就不对,要是谁都丢那么一下,咱们国家还不成垃圾堆啊,这明显是没有公德心,我觉得夏老师做得很对,不管她是不是师大附中地老师,不管她是不是政教处的人,只要是我国公民,遇见这种事,都有责任也有义务对她进行严厉地思想教育,唉,敏敏,你小学时是三好学生,可不能助长这种气焰啊,自己的朋友又怎么样?犯了错误,那就得改!”

    跟知接触地久了,任昊的话音里都带上了些官腔的味道,幸亏任昊最后那句“我很心痛啊”没说出来,不然,真有些官老爷地感觉了。

    卓敏被任昊地大义凛然弄愣,哦了一声:“我知道了。”

    任昊瞧了瞧卓谦和徐梅,忙是纠正起夏晚秋的形象,他知道,第一印象很重要,必须尽力挽回:“小舅,小舅妈,这回敏敏可是错怪人家夏老师了,在我们学校,夏老师虽然风评不是很好,可站在高处下看的话,你会发现她的做法都是正确地,严厉,我觉得这是一个在政教处工作的同志必须具备的素质,如果不把这些正处于叛逆期地学生吓住,怎么能够顺利有效的开展工作?让同学们喜欢的老师,不难做,只要随随便便卖几个好,对他们的犯错行为睁一眼闭一眼,学生们就会认为他是个好老师,会喜欢他,可如果师大附中都是这样地老师,学校还怎么开展教育啊?松松散散?浑浑噩噩?我认为,夏晚秋这样严厉苛刻的老师,是教育前线绝对不能缺少的,她牺牲了自己,造福了学校,敏敏啊,面对这样高尚的人,你怎么能说她可恶呢?”

    卓敏头都快低到桌下了,“哥,对,对不起,我错了。”

    任昊不但纠正起夏晚秋的形象,甚至还把她赞美得高大起来,余光瞥瞥卓谦和徐梅,他松了口气,看样子,他俩应该没对夏晚秋产生什么不好的印象。

    卓谦失笑一声:“小昊,敏敏又没说你,你跟着瞎激动什么。”

    或许是耳环起了作用,徐梅站到了任昊这边儿:“小昊说得多好啊,这么说地话,跟拌红脸拌白脸的感觉差不多吧,呵呵,也难为人家了。”

    任昊连连点头:“没错没错……”不过,任昊也明白,夏晚秋在卓敏心里地小老虎印象,一时半刻,怕是很难改过来的。

    唉,晚秋啊晚秋,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扔个而已,你理她干嘛!

    任昊感觉,来自卓敏地阻力又大了几分。

    十点左右,门铃响了一下,任昊和夏晚秋越好,让她先去逛逛街,等自己打电话了,再照着事先写好的地址过来,所以对这声门铃,任昊没什么反应。

    来人是一个小胖子,四十岁左右,看上去有些精明,听他跟卓谦说话,任昊也就借口玩游戏,跟卓敏一起进了屋子。徐梅给刘科长沏了杯茶,旋而去厨房准备午饭。

    “中午咱俩喝点吧,别急着走。”

    刘科长摇头道:“约了人吃饭,待一会儿我就撤,呵呵,抱歉啊,不知道今儿是你家小公主地生日,忙忙叨叨的,也没带什么东西。”拿出钱包点出五百块钱来,想进屋给卓敏。不过卓谦却给拦下了,说什么也要。

    接下来,两人谈起了正事,其实也没什么可谈的,就是交换一个合作意向,初步定定计划,剩下的事情,过几天才会正式商谈。

    “来,尝尝我的烟。”刘科长是个烟鬼,酷爱吸烟,甚至烟盒都几乎攒了满满一屋子,他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包硬帆香烟。

    卓谦眼睛徒然一亮,拿在手里左右看了看,不住点着头:“冬虫夏草!好烟啊!据说这一条得一千六百多吧,呵呵,不瞒你说,我还真没舍得买过。”卓谦有钱,但不乱花,这点来说,任昊跟他很像,大概从小就是受了卓谦的影响吧。

    “呵呵,你这个大老板都不舍得买,我就更不可能了。”刘科长感觉挺有面子,“这人送我的,来,咱尝尝。”

    一人点了一颗,美滋滋地吸起来。

    不多久,一根烟抽完了,卓谦有些意犹未尽,刘科长看了出来,呵呵笑了两声,把冬虫夏草收起来,随即,顺手又带出两包烟:“再品品这两包……”

    卓谦讶然:“黄鹤楼19166?时代版熊猫烟?哎呀呀,行啊刘科长,你那怎么竟是好烟啊,呵呵,以后我没了烟,可天天去你家蹭了?”卓谦接过他递来的黄鹤楼,点上,深深吸了一口。不过总抽人家的烟,也不是个事儿,卓谦摸了摸兜里的硬玉溪,便宜货,没好意思拿出来,最后,目光落在了茶几上的那包小熊猫上。

    ……

    PSS:9000完毕,求打赏和推荐票,谢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85章【晚秋上门】(求打赏)

    你会没烟抽?呵呵,没问题,以后有空就去我那儿走有什么说的啊。”刘科长很是有些得意,不免吹嘘了一下:“别的我不敢保证,烟一定管够,嘿嘿,这几年我什么都没干,唯独抽了不少好烟,这么说吧,至少跟中国,还没我没抽过的烟呢。”刘科长所在部门,油水很多,有些时候,他不敢明目张胆的收钱收礼,但几条香烟,还是可以放心拿的。

    一千多块钱一条的黄鹤楼19166抽完,没过几分钟,刘科长又递给卓谦一根时代版熊猫烟,两人吞云吐雾,在客厅上空渐渐弥漫起来。

    刘科长悠悠靠在沙发,眯着眼睛一口口吸着:“这种熊猫烟虽说没冬虫夏草和黄鹤楼19166贵,但档次却是不低啊,你看市里那些头头脑脑,很多都喜欢这种烟。”

    抽完这根烟,刘科长看看表,准备告辞,卓谦呵呵笑了笑:“再坐十分钟,刚才竟抽你的了,来,也尝尝我的烟。”

    刘科长小眼睛亮了亮:“哦?你也有好烟?快拿出来看看。”一提烟,他比看见什么都激动,刘科长也知道,如果是玉溪中华之类的,卓谦也不会亮出来。

    卓谦笑着把茶上拿包小熊猫抓在手里:“我这儿也没什么好烟,嗯,就是它,我看跟你那熊猫包装不太一样啊,而且跟市场上那些也不太相同,刘科长,你见多识广,给咱看看……”

    谁知,长看后,却呆在里。

    卓谦明所以地眨眨眼:“刘科长……刘科长……”

    刷!

    刘科长一从他手里把烟拿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看了看,旋即,倒吸了一口冷气!

    卓谦有点没底:“不是假吧?中国没出过这种?”

    刘科长瞪圆了眼睛:“烟?这要是假烟。中国就没有真烟了!”他按耐了一下激动地心绪。拿着烟盒地手臂。竟是有些颤抖地感觉:“我也是有次陪领导吃饭见过一次。你知道这是什么烟吗。特供小熊猫啊。那是特供地。我这时代版跟它一比。简直就是假烟!”

    卓谦奇道:“还有种说道?很贵吗?”

    刘科长呼了一口气:“贵倒是不贵。可你没处买啊。”他压低了声音。手指竖向天花板:“这是专门供给上面抽得。也就中央地领导能揣在兜里。其他地方地官官。都没机会抽到。哎呀。你是不知道这烟地价值啊。如果真开价地话。就这一包。怎么也换个两三条时代版熊猫。”

    “中央领导?”卓谦心里一惊。这特供小熊猫地名头。他好像也听说过。可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传说中地香烟。竟会出现在自己家。听刘科长地口气。是不会骗自己了。卓谦哑然失笑。方才自己还抱怨这烟怎么怎么样。干嘛不送我一条。呃。原来小昊送地钱和耳环。都没这包烟值钱啊!

    “卓总……”刘科长咽了咽吐沫。对卓谦不由高看了几分:“这烟哪来地啊?你是不是有路子能弄到?”

    “呵呵,我可没那么大路子,是我外甥送我的。”卓谦哼哈应着,等送走了刘科长,他独自皱眉坐在那里,眉宇间尽是狐疑的色彩,不多会儿,卓谦对着屋里喊句:“小昊,来一下!”徐梅切菜洗菜都准备的妥当了,这时,她也擦着手出了厨房。任昊闻言,跟卓敏一起走进客厅。

    “小舅,啥事?”

    卓谦先跟他说了说这熊猫烟地价值,听得徐梅和卓敏暗暗心惊,诧异的目光打向任昊。任昊虽知道这烟不便宜,可没想到它来头这么大,想来姨也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弄来的,怪不得崔雯雯在看她母亲送烟给自己时,瞪那么大眼睛呢。

    有些话,当着徐梅的面儿不好问,但卓谦也明白,一定是谢局长送任昊的。

    闲扯了一会儿,任昊算着时间差不多了,突然一抬头,心里按耐着不安道:“对了小舅,有点事想跟您几位说,嗯,其实吧,嗯,是这样的,嗯,呵呵,我吧,那个……”

    卓谦被他逗笑了:“瞎得瑟什么!有话就说!”徐梅和卓敏的也看了过来,等待任昊下面的话。

    任昊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脸一红:“呃,我说了您可别生气哦,咳咳,是这样,我最近交了个女朋友……”说到这里,任昊注意了一下卓谦的反应,~没什么异样,方是眼巴巴道:“所以吧,听说敏敏过生日,她也想来看看,我怕太唐突,就没让她来。”

    卓敏抽着烟,看看他,没说话。

    惊讶道:“女朋友?姐和姐夫知道吗?”

    “咳咳,我还没敢跟他们说呢,嗯,我才上高一,怕他俩不同意我搞~|象。”任昊巴巴眨着眼:“小舅,您看……”

    卓谦放下烟,笑孜孜地瞅瞅他:“交女朋友了?那是好事儿啊,紧张什么啊,去,人家既然想来,就让人家来呗,小昊,打电话叫她,正好中午一起吃个饭。”

    任昊小头猛点:“行行,我这就告诉她。”知道卓谦不反对自己交朋友,心头一块大石慢慢落下了些,虽然更难地还在后头,但至少第一步顺顺利利地迈了出去。在屋里给夏晚秋拨去了电话,逐而回到客厅,喜滋滋地喝了茶水。

    徐梅本是觉得有点不妥,毕竟一个高一生谈恋爱,或多或少会影响到学习,而且卓语琴和任学昱也不会同意。可想来想去,人家小昊都挣钱了,也算踏入了社会吧,交个女朋友,按理说也没什么。

    卓敏见父亲母亲都没说什么,这才敢说话,她一屁股坐到任昊身边儿,水灵灵地大眼睛里满是好奇的色彩:“哥,你女朋友是谁啊,咱们学校的?”

    “嗯,师大附中的。”

    卓敏跟个小麻雀一般唧唧喳喳起来,女孩子,似乎都喜欢这种话题:“她是跟你一个班吗?她叫什么呀?她成绩怎么样?她漂亮吗?你们怎么认识的呀?交往多久啦?”

    任昊晕头转向地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停停,你这狂轰乱炸地,到底叫我回答哪个,咳咳,来,咱俩进屋说……”任昊带着卓敏去了她的卧室,被卓谦和徐梅盯着,任昊总觉得有点不自在,这种事来说,他的脸皮还是很薄地。

    待俩人离开,徐梅稍有不安地看了眼卓谦:“咱们叫她来,姐和姐夫那里不会说什么吧,小昊还是孩子,谈对象的话,是不是有点早了?”

    卓谦不以为然地摆摆手,笑了一下:“你要是知道他这几个月挣了多少钱,你就不会说他小了,呵呵,你还没看出小昊的意思吗,他是想让咱帮着跟我姐说说话,让他们认了这个准儿媳妇,呵呵,这小子,人不大,鬼主意倒是挺多,小梅,这事儿你甭管,出了问题我担着。”

    徐梅笑着点点头:“正好,咱们

    着看看,要是他那个小朋友不错,就跟姐透透气,;太抗拒,但是,谦子,要是那女孩不行,你可不许跟着瞎搅和,到时候出了问题,姐埋怨你。”

    卓谦不耐烦地喝喝茶:“我有分寸……”

    “那就好,我去做饭了。”徐梅心里也有几分期待,倒想看看自己这外甥能找个什么样地人家。

    次卧。

    最兴奋的还要属卓敏了,任昊也不知道她激动个啥,抓着他地手臂叽里呱啦地问个不停。任昊对她挤出一个苦笑,构思了一下语言,也没想好怎么说,总不能告诉敏敏,你刚才嘴里那特可恶特可恶的政教处副主任,就是自己女朋友吧?

    “哥,你快跟说说呀……”

    “好好,也不知道你急个什劲儿,嗯,她挺漂亮地,人也很好……”任昊含含糊糊地夸了夸她:“反正吧,你见了肯定喜欢,敏敏啊,跟你商量点事儿,嗯,一会儿我朋友来了,你就叫她表嫂吧,嗯,叫嫂子也行。”

    卓敏==瞧他,重重一:“我就叫嫂子吧。”敏敏这代人,没有那么些传统观念,就算没结婚,嫂子嫂子的叫,也没什么。

    任昊心中:,有了敏敏地支持,卓谦那边儿也好说话多了,呃,就是不知道这小丫头一会儿叫不叫的出来。

    等待,往往是很痛苦的,昊深有体会,想着卓谦徐梅一会儿的反应,心里又毛躁起来,任昊左右看了看,干脆跟卓敏一起听上了歌。

    悦耳的音乐流淌在田,任昊多少冷静了些许。

    ……

    红烧肉的香味:厨房钻出,轻轻飘荡在客厅。看着报纸的卓谦渐渐起了丝食欲,抖了抖报纸,他眉头微蹙,卓谦自然不会像徐梅考虑地那般简单,钱,耳环,烟,每个都价值不菲,以他对任昊的了解,他如此大动干戈,那个女朋友绝对不会简单,至少,任昊是在肯定了卓语琴绝对不会同意的情况下,才会找到自己的。

    卓语琴知道小昊成了百万富翁,按理说,有了这般成绩,他交个女朋友也是不能容忍,可为什么小昊打起了迂回战术,而不直接去找卓语琴商量呢?

    那女孩太难看?

    身高不行?

    有残疾?

    卓谦实在想不明白,无奈摇摇头,继续看起了昨儿晚上的报纸,他清楚,这事儿不会那么简单的。

    叮咚……叮咚……叮咚……

    浅浅的门铃声飘了进来,卓谦调整了一下呼吸,起身过去开门,他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里准备,但是,当拉开木门的一刹那,卓谦还是呆了一下。防盗门外,站了一个人极为漂亮的**,三十岁左右,一身干练地气息扑面而来,似乎是个工作能力极强的女人。灰色的妮子大衣下包裹了一套黑色女士西装,穿得很郑重,头发卷卷盘起,几个发簪斜斜点缀,一丝不芶地发型。

    卓谦心中一跳,看到**手里提着地蛋糕,方是微微松了口气,暗笑自己太过敏感了:“小夏定地蛋糕吧,来,您请进。”卓谦见**比自己小不了几岁,出于礼貌,用上了“您”。侧身让她进屋,卓谦颇有些感慨,现在一个蛋糕房送货的都能这么漂亮干练,可见丰阳在几年地发展下,就业压力有多么大。

    将蛋糕轻放到餐桌上,然后,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没有离开的意思。

    “付钱了吧?”卓谦有些狐疑,他之所以给小夏打电话,自然是为了把账(在公司上,他相信,这个新来地秘书知道怎么做。

    瞅瞅卓谦,沉吟着想了想,一点头,看来不是很爱说话。

    见她还是不走,甚至眼睛在屋里四处看着,好像在找什么,卓谦不禁有点好笑,刚想问她,做好菜地徐梅自厨房走出来,看看桌上的蛋糕,瞧瞧绝色的**,徐梅脸色猛地一变:“你贵姓?”

    的嗓音有些低沉,但听得出,只是天生生的嗓音,而不是语气低沉,“夏。”

    徐梅的脸色更是难看了:“谦子,这就是你常说的秘书小夏吧,怎么,还想让她留下吃饭?”小夏亲自把蛋糕送到家,让徐梅嗅出了一丝不对,否则,在外人面前,徐梅不会给卓谦脸子看的。

    卓谦啼笑皆非:“什么跟什么啊,人家是蛋糕房送蛋糕的,怎么成我秘书了?”他也没生气,毕竟这**莫名其妙地没有离开的意思,也难怪徐梅会误会。

    朱唇轻启,似乎想解释什么,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依然坚挺挺立在那里,对其他地一切,浑然无视。

    徐梅看卓谦坦然,不由古怪来:“谦子,怎么回事?”

    卓谦苦笑一声,耸耸肩,示意自己也不知道,旋而看向那个漂亮得有些晃眼的**,无论气质还是姿色,在丰阳都是数一数二的,想想的话,也大可能是给人送货的:“你是来给敏敏过生日的?”

    想了想,淡淡一点头。

    卓谦对屋里听音乐的两人喊道:“敏敏,出来一下,你有朋友来了。”卓谦想来,大是卓敏同学的姐姐或者母亲吧。

    卧室门开,卓敏兴奋地探出脑袋:“我朋友?我没约人来家里啊?”

    徐梅下巴努努**的方向:“人家给你送蛋糕来了。”

    然而,当看到**庄重威严地俏容后,卓敏小身子膀徒然一颤,脸都给吓白了,哆哆嗦嗦地惊呼了一声:“夏……夏师!?”

    “夏老师?是你刚才提到的政教处副主任夏晚秋吗?”卓谦和徐梅均是回忆起方才敏敏的话,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威严古板的面孔,再看看这一板一眼的**,基本已经肯定了她的身份。但转念一想,夏主任好像不是敏敏初中部的老师啊,为什么来家里?

    卓谦客客气气道:“夏老师,不好意思,我们订了蛋糕,结果您一来,就给误会了。

    ”虽然摸不清夏主任的来意,但卓谦也不好上来就问。

    徐梅也换上了笑脸:“来,您先坐下喝口水吧,敏敏,去给你们老师刷个杯子。”

    三口人心里都有点犯嘀咕,莫不成是敏敏犯了错误,政教处老师来家访了?

    那也不对啊!

    她可是带着蛋糕来的!

    靠在门框上任昊眼巴巴地看着这哭笑不得的一幕,不禁狠狠拍了下脑门,对夏晚秋对视一眼,任昊快步走上去。卓敏都快吓哭了,拿着空杯子给她沏茶,恭恭敬敬地端了过去:“夏老师,您,您喝茶。”卓谦心底打鼓,这下可坏了,夏老虎怎么来我家啦?难道是我刚才诅咒她丢垃圾时被警察抓住,让夏老师听到了?

    夏晚秋面对他们地热情,不冷不热地说了句“谢谢”,捧着茶杯喝了口水,看了眼任昊,没说话。

    卓谦终

    了心中的疑惑:“谢谢您的蛋糕了,嗯,您这次来是

    任昊使劲咳嗽一声,挠挠头,想着该怎么解释,见四人地目光都望向自己,任昊苦苦一笑,拉着卓敏走到夏晚秋面前,指了指她:“敏敏,这位你也认识,是咱们学校政教处地老师,嗯,你以后,叫她嫂子吧。”

    “嫂子?”卓敏下意思地念了一句,马上觉得不对,转头看向任昊,见他无比严肃地表情,卓敏只感觉脑子里轰地一声,一片空白:“……嫂子……她……她……夏老师是你……是你……是你的……”断断续续间,有些口不择言地味道。

    与此同时,卓谦和徐梅也一下子傻眼了!

    俩人预想到了很多种状况,比如敏敏跟学校惹祸了,所以夏主任才来家里访问一下。可,谁也没想到会有这种匪夷所思的答案!

    嫂子!?

    夏老师就是小里地那个女朋友!?

    卓谦三口气齐刷刷地吸口冷气,怪不得小昊用迂回政策找到自己呢,怪不得卓语琴不会接受他女朋友地存在呢,卓谦全明白了!

    看着们愣神儿,任昊就知道不妙,忙是拉着夏晚秋站起来,指着卓谦道:“这是咱小舅,他可是大老板,开了家谦敏货运,现在事业蒸蒸日上,过不了几年就得成百万富翁了。”一般来说,带女朋友回家,不会这么给她介绍家里人,但任昊有任昊的考虑,一来借着机会抬抬小舅,二来也把夏晚秋放在一个非外人的身份地段。

    出乎任昊意料,夏晚秋竟乖乖地叫了声:“小舅……”任昊本以为她淡淡一点头就完事了,谁想还跟着自己叫了“小舅”,看来,夏晚秋只是性格有些硬气,毕竟这么大人了,该说什么话,该做什么事,人家还是明白的。

    任昊继续指了指徐梅:“是咱小舅妈,原来小舅妈做会计的时候,据说一笔账都没有算错过,可厉害了。”

    夏晚秋淡淡看着徐:“……小舅妈。”说起来,夏晚秋真比卓谦和徐梅小不了几岁,“小舅”“小舅妈”一出口,着实有些别扭的感觉。

    最后,任昊拍了小脸儿惨白的卓敏的肩膀:“这是咱表妹,跟学校你应该见过,学习很好,每次考试都在年级前五,聪明的很。”

    夏晚秋对她点点头:“你好。”

    三人都愣在那里,最先反应过来地还是卓敏,她受宠若惊地点着头,小鸡啄米一般:“您,您好,您好……”卓敏心里已是掀起了一片巨浪,再次看向任昊,眼眸中流露出骇然的色彩。

    女朋友?

    我的天!

    那是谁?那可是师大附中……不……是全宣武区脾气最暴、最古板的老师啊!

    怎么突然间成了我哥的女朋友啦!?

    这也忒扯淡了吧?

    夏晚秋脸上丝毫没有第一次见男方家长时~窘迫和尴尬,大大方方,不亢不卑。

    任昊暗暗佩服了她一下,夏晚秋就是夏晚秋,别看与自己独处时羞羞答答的,但在其他人面前,却能很好地保持一副干练成熟的姿态,任昊认为挺好,应该能给小舅、小舅妈留下不错的印象。

    末了,任昊把目光落到夏晚秋脸上:“小舅,小舅妈,敏敏,这是我女朋友,现任师大附中政教处副主任,兼任高一年级英语老师,姓夏,名晚秋,呵呵,那个,她不是很爱说话,性子就这样,您几位别见怪。”

    卓谦心中苦笑,暗自打量了一下夏晚秋,见惯了各种成功人士地他,也禁赞许地点点头,论姿色,绝对在卓谦见过的人里名列前茅,论气质,成熟,干练,稳重,这不是一时半刻可以磨练出来的,工作是教师,很不错的职业,更别说还是学校里的小官,从侧面也反映出了她的工作能力。

    猛地一看,简可挑剔!

    按理说这么个有气质的大美女,谁都巴不得给自己晚辈保媒拉线,最起码吃饭时带出去,能拿得出手,可偏偏有一点,却是让卓谦、徐梅大为头疼——任昊的年纪!

    卓谦做了老板后,接触的人太多太多了,三六九等,高矮胖瘦,耳濡目染下,一些传统观念也渐渐发生了改变,在他看来,老师和学生谈恋爱,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许多电视上不也演过吗,算得了什么?唯一让卓谦不能接受地,就是任昊的年纪了,十七岁,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跟眼前地美艳**比起来,却是天与地地差距。

    男比女大一些,没有什么,而往是理所当然的。

    女比男大一些,就稍稍有点问题了,更别说女性大出男性十岁以上,这几乎是所有家庭无法接受地。

    昊啊小昊!

    你可给小舅我出了题啊!

    看着任昊略有期盼的巴巴地眼神,卓谦叫苦不迭,就算心里再怎么不乐意,既然来家里了,既然是给敏敏过生日地,怎么也不能给人家脸色看,卓谦调整了一下心态,吩咐徐梅上菜,旋而让几人坐在餐桌旁准备开饭。

    夏晚秋挨着任昊坐下,面无表情,该怎么样还怎么样。卓谦挂着苦笑,不时看向任昊。徐梅干笑着为他们上菜,表情有点不自然。

    卓敏地位子是在夏晚秋身边,她兢兢战战,忐忐忑忑,好像一个不好,夏晚秋会吃了她。

    “哎呀,色香味俱全,比我妈做得强多啦,哟,酒也是好酒啊,五粮液!”看大家均是落座,任昊赶忙缓和着气氛,端起杯子道:“咱们先干一个吧,祝小寿星生日快乐……”

    叮叮叮……

    碰杯的声音。

    除了任昊和卓谦外,三个女人杯子里都是果汁和可乐。

    卓敏如坐针毡,余光怯生生地瞥瞥夏晚秋,别扭极了。任昊一看,这样下去可不行啊,于是乎,用胳膊肘拱了拱夏晚秋的小腰,使了个眼色。夏晚秋哦了一声,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方盒,放到了卓敏手上:“送你的礼物,生日快乐。”

    任昊笑呵呵道:“敏敏,打开看看。”

    如果换了是谁,卓敏看到这么个貌似贵重的盒子,都会客气一下推回去的,可面对那个人见人怕的夏老虎,卓敏显然怕了,瞅得她威严的视线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卓敏下意识服从了组织上地令,嗒,打开了盒子。

    这是枚温玉,穿了条细绳,可挂在脖子上。昨夜任昊与夏晚秋在西单逛街时买下的,价钱不便宜,至少比送徐梅的耳环值钱一些。

    “谢谢夏老师。”

    任昊不动声色地瞪瞪她,卓敏啊了一声,赶忙改口道:“谢,谢谢嫂子。”心里怦怦跳个不停,不过,这声嫂子一叫,倒是让卓敏安下了几分心,慢慢的,竟还升起丝小得意。她天真的想到,夏老师是我嫂子

    以后犯了错误,也没啥事啦?

    卓敏不知道这块玉石的价格,以为是同学们经常带的那种三五十块钱的玩意儿的,想也没想,道了谢就收了起来,然而卓谦却是识货地,眉头稍蹙:“这玉太贵重了,敏敏,不能收。”

    卓敏哦了一声,把小盒子推到夏晚秋面前。

    任昊笑了笑:“甭听你爸的,这是你嫂子给你的,拿着拿着。”说罢,任昊还瞅了卓谦一眼:“小舅,你不是看我朋友没给你带礼物,就眼红了吧?”

    卓谦无奈笑笑,看看卓敏,慢慢点了下脑袋,这时,身旁的徐梅放下果茶的杯子,悄悄在他耳边问:“那玉很值钱?”

    “唉,三五千块钱。”

    徐梅暗暗心惊,下意识摸耳垂上的金耳环。好家伙,一出手就几千几千的,这是要干嘛啊?

    大家:陆续续拿起了筷子,徐梅也没管任昊,只是不停地为夏夹菜,不过,脸上却没什么热情的气息,这也不怪她,一般的情况,这种热情的表现多为心理上地感觉,如果对方是个小辈,那徐梅或许可以大大方方的,但对方是个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女性,而且还是作为晚辈地身份,感觉上来说,徐梅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不过,席间是呈现一片比较和谐的气氛。

    “夏老师,你今天多大了?”卓谦地眼神授意下,徐梅作为长辈,问出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任昊喝了口酒,没让晚秋说话:“她显成熟,其实没多大,嗯,二十多岁吧,呵呵,那个,您俩也别夏老师夏老师地叫了,叫小夏或者晚秋都行。”任昊也没骗人,二十九岁的夏晚秋,确实是二十多岁。

    夏晚秋默默吃里地菜,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徐梅每夹过来一筷子菜给她,她都会道一声谢。

    卓谦凝重地看看两人:“你跟晚秋是怎么认识地?交往多久了?”卓谦看不出夏晚秋是不是真的喜欢任昊,心里有点没底,怕她是为了其他东西才跟任昊交往的,毕竟,这种事情卓谦见得多了,不能不提防。

    从小到大,卓谦都没有拒绝过任昊的请求,但这一次,他真的犹豫了。

    任昊明白卓谦在想什么,“咳咳,我俩属于那种日久生情的感觉,她是我老师,接触地时间很多,也就那个什么了,嗯,其实我写的脚本,都是晚秋帮着翻译的,她日语很好,而且懂我的意思,没有她的话,我可不会顺顺利利地写出来,所以,能卖给日本,很大程度都是晚秋帮的忙。”

    卓谦瞅瞅夏晚秋,喝了口酒,没再说话。

    这一口下去,卓谦杯子里的酒空了,任昊见状,捅了捅夏晚秋,朝那边一努嘴。夏晚秋可能没看懂他什么意思,眨眨眼,继续低头吃饭。

    有的时候,夏晚秋真的很可爱,很招人喜欢,可有的时候,夏晚秋却笨得能把人给气死。任昊此时地心情,显然是后者。他故作不悦地狠狠瞪着她:“就知道吃!没看咱小舅没酒啦!眼力见儿都没有!笨死你得了!”任昊知道卓谦在担心什么,想必他是怕女方年纪太大,处处压自己一头吧,所以,任昊也借机摇身一变,成了“凶巴巴的大灰狼”。

    要是放在以前,夏晚秋恐怕早翻脸了,可现在的她,只是委委屈屈地哦了一声,站起来拿起五粮液的瓶子,为卓谦蓄满了酒,后而还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满杯,压低了杯沿,和卓谦碰了一下杯:“我自罚一杯,你随意。”

    在几人目瞪口呆的视线下,夏晚秋咕噜咕噜仰着脖子一口气喝干了三两多白酒,旋而把酒杯往桌上一放,脸部红心不跳,继续低头吃起来。

    看得出,她说她喝白酒从来没醉过,显然不是在吹牛。

    任昊这叫一个有面子呀,有点来劲地再次瞪了她一眼,板着脸~喝道:“就顾着自己吃!没看咱表妹碗里没菜啦!”

    夏晚秋瘪瘪嘴巴,哦了一声,加了两筷子红烧肉到了卓敏碗里。

    卓敏都看傻了!

    无论是夏晚秋听任昊话的举动,还是她喝酒的爽快,都不由得让卓谦升起一丝好感,看了看徐梅,他颇有深意地轻轻一点头,接着,眼神儿瞟了瞟卧室。徐梅会意,慢步走去主卧,不过多会儿又回到了餐桌,她没坐下,而是笑盈盈地走到了夏晚秋身边,这次的笑容,显得比之前稍稍热情了一些。

    “晚秋,你第一次来,也没什么送你的,嗯,这串手链你带上吧,看看合合适。”徐梅地举动显然是受了卓谦的交代,任昊心里一喜,虽然看上去似乎是回礼,但从某种意义上讲,也或多或少表明小舅和小舅妈基本认定了夏晚秋的存在。

    徐梅拉她的手,想亲手给她戴上。可夏晚秋却把手缩了回去,眨巴眨巴眼,她把询问眼神挪到任昊身上,好像在说,你让我收我就收,你不让我收我就不收。

    徐梅见状微微一愣,脸上的笑容更甚了些许,卓谦看在眼里,也暗暗点头。

    实话,任昊从没有今天这么得意过,哪怕知道自己好几百万账,也比不上夏晚秋的这一个征求的眼神!

    任昊摆足了姿态,不紧不慢地嗯了一声:“还不谢谢小舅妈。”

    秋哦了一声,这才让把手给了徐梅,“谢谢小舅妈。”

    “不客气……”这是卓谦前一阵刚给徐梅买的金手链,还没戴几天,徐梅给她戴上后,笑眯眯地点着头:“真漂亮……”徐梅本想拍着她的手,像个溺爱晚辈的长辈一样她两句,可话到嘴边,又是想起了夏晚秋地年纪,讪讪一笑,没再说什么。

    徐梅实在没办法把夏晚秋当晚辈对待。

    夏晚秋把袖子捋回去,拿起筷子,继续低头吃饭。

    任昊对批评教育夏晚秋有点上瘾了,哼了一声:“早晚吃成个胖!”

    夏晚秋眼皮跳动了两下,余光悻悻看了任昊一眼,顿了顿,她把筷子平放在腕上,向后一靠,不吃了。

    任昊擦了把汗,呵呵干笑两声,坏了坏了,小母老虎生气了!

    另一边儿。

    卓敏早就震撼地张大了嘴巴,看傻眼了!

    卓谦和徐梅是第一次见她,不了解情况,但卓敏对夏晚秋可是太过熟悉了,那个在师大附中跺一跺脚都能引起小规模地震的夏老虎,竟然可怜巴巴地对表哥言听计从!?

    叫倒酒就倒酒,叫谢人就谢人,叫不吃就不吃。

    我的天!

    这个世界……怎么了?

    一时间,卓敏对她这个表哥佩服得五体投地!

    ……

    PSS:求打赏……】(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idiancom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86章【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昊视线快速扫了一圈,他发现卓敏露出敬佩的表情,梅似乎也此颇为满意,任昊知道,他已经成功了一半,略微一琢磨,将头转向一语不发地靠在椅子背上的夏晚秋,好不容易有一次明目张胆欺负她的机会,任昊不想错过。他凶巴巴地瞪起眼睛:“说你傻你还真傻!你以为你电线杆子呐!杵在那儿跟个木头似的!小舅妈米饭都吃完了!不知道给人盛一碗啊!”

    夏晚秋沉目看看他,哦了一声,拿起徐梅的米饭碗回身盛了饭。

    徐梅好笑地白了任昊一眼:“逞什么威风!有了女朋友你就来劲啦?晚秋,别理他,接着吃饭,来,想吃那道菜自己夹,都是一家人,别客气。”徐梅的话,显然有些接受了夏晚秋的感觉。

    任昊心里大乐,瞧瞧正襟坐的夏晚秋,哼了一声:“没听小舅妈叫你吃饭呐!看什么呀!吃吧!嘿!你还敢跟我瞪眼?哼!看我回家不收拾你的!”

    夏晚秋呼呼轻喘了两下,拿起筷子扒拉着米饭。

    卓谦用筷子狠敲了下任昊的脑袋:“就显你能耐了!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吃饭!”

    卓敏也隔着夏晚秋拽了任昊,小眼巴巴地看着他:“哥,你别说夏老……哦不……你别说嫂子啦。”卓敏小小同情心泛滥了开来,瞧得夏晚秋被欺负,也不由得帮她说上了话。

    任昊呵呵一:“嗨,你们是不知道啊,她这人楞的要命,你要是不说说吧,她能跟这儿傻坐一天都不带吱声的。”

    徐梅瞪他一眼:“那也没有你这样,不会好好说话呀,再说,人家晚秋这性格我看挺好,这叫稳重。”言罢,徐梅看向夏晚秋:“晚秋,你别怕他,小昊这人就是窝里横,平常跟家啊,他老实着呢,他要是以后还这么欺负你,你就给我打电话,我教训他!”

    夏晚秋嗯了一声:“……谢谢舅妈。”

    徐梅老脸一红。咳声道:“小舅妈小舅妈地叫了。嗯。要不叫徐姐得了。”

    没等夏晚秋说话。倒是卓谦插了一嘴:“什么徐姐啊。人家是小昊女朋友。辈分还不乱套喽!”

    徐梅嘟囔一句:“我不是听着别扭吗。”

    任昊在一旁连连点头:“是啊小舅妈。晚秋要是叫了你徐姐。那我以后也叫你徐姐了。”

    “去!”徐梅笑眯眯地白他一下:“没大没小地。今儿个你咋这么贫呢?”

    一桌人呵呵笑了起来。

    吃过饭,徐梅拉着夏晚秋在客厅看电视,卓敏好像对她也很感兴趣,也坐在沙发眼巴巴地听夏晚秋谈俩人相识相恋的过程,其实,夏晚秋也没说几句,大部分时间都是徐梅在问,她只需要点头或摇头就可以了,不过,即便这样,卓敏也听得津津有味,对表哥的敬佩犹如长江流水般滔滔不绝。

    边。

    卓谦在点上支烟后,给任昊打了个眼色,俩人去了主卧,关好门,任昊颠颠坐到床上,侧头眨眨眼,期盼地目光看向小舅。

    瞅得他这幅表情,卓谦哑然失笑,冷不丁给了他脑门一下:“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啊,小昊,我说你也真够可以的,你们班,你们年纪,你们高中,那么多女同学,你就没一个看上的?怎么把老师给追到手了?哼,我就说嘛,你送来这么多东西,事情肯定不简单,哼,我先说好啊,这次我可帮不了你,别说劝我姐同意,就是我,现在也没较过这股劲儿来呢,她年纪太大了,你俩不合适。”

    任昊耸耸肩:“反正除了她,我谁也不要,小舅,你就帮着跟我妈说说呗,晚秋这人多好啊,虽然性子冷一点,不是很爱说话,但做事一板一眼,很雷厉风行的,你外甥我这是赶上了,要是放她走,那上门提亲的还不踩平了门槛,为她争个头破血流?小舅啊,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我也没说她不好,就是这岁数……”

    “哎呀呀,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咋还老执迷于岁数年纪呐,六十岁跟二十岁结婚的都有,更别说我俩才差十多岁了,根本没法比啊。”任昊可怜兮兮地瞅瞅卓谦:“小舅,我跟晚秋可把希望都压在你身上了。”

    卓谦抽了口烟,无奈摇了摇脑袋:“她们家呢,同意了没?”

    “呃,我们还没说,不过这得一步一步慢慢来,再说,我才十七岁,也没到结婚的年纪呢,不着急,一点点铺垫,总会让他们家人认可的,小舅,我妈那边儿,也得你去帮着说说哦,我要是说了,八成得让我爸妈打出来。”

    卓谦好气又好笑地翻了个白眼:“你才多大啊,就想着结婚了。”

    任昊道:“古代地话,我这个岁数,孩子都有了,哎呀,一句话,你帮不帮吧?”

    卓谦深深吸了口玉溪烟,呼地将烟雾向天花板上吐去,迟疑了一下,他转身拿过烟灰缸,掐灭烟头,侧头看了任昊一眼:“你们的事儿,我很不赞成,而且我姐这人我了解,她和姐夫也肯定不会同意的,小昊,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和她,再怎么努力也希望渺茫……”卓谦顿了顿,叹了口气,接着苦苦一笑:“唉,谁叫我是你小舅呢,好吧,我去试试看,旁敲侧击地点点我姐,至于成不成,你可别抱太大希望。”

    任昊这个激动啊,直想抱着卓谦亲上那么两口:“谢谢小舅,嘿嘿,谢谢小舅,对了对了,可千万别先说晚秋的年纪和职业哦,不然我妈肯定不答应。”

    “我明白……”卓谦失笑着摇摇头:“你啊,竟不让人省心!”

    ……

    下午两点左右,任昊借口有事,拉着夏晚秋离开了卓家。

    俩人一走,卓敏就兴奋地抓着母亲地手臂道:“爸,妈,表哥太厉害了,你们是不知道,夏老……嫂子在我们学校可厉害了,哪怕最调皮的孩子在她面前,都是小心翼翼的,大气都不敢喘,嘻嘻,谁知道嫂子竟然被哥训得服服帖帖地,真不可思议啊!”

    徐梅苦笑:“这就叫一物降一物吧,敏敏,这事儿可不许瞎传,跟学校老实儿点,别嫂子嫂子的叫,听见没有?”

    “知道啦。”

    ……

    马路西侧公交站牌下。

    一物降一物,这确实不错,但“物”字的主角,似乎发生了变化,如果让徐梅和卓敏看到此时的任昊,恐怕一定会大跌眼镜。

    任昊掐着献媚地笑容颠颠追着夏晚秋屁股后面,跟家里时的他相比,简直换了一个人。

    “晚……喂喂……晚秋……别不理我啊……哎呀呀……我刚才不是就开了个玩笑嘛……瞧瞧你……咋那么小心眼呢……”

    夏晚秋冷脸霍然回头:“……我不认识你!别跟着我!”

    任昊讪讪笑着:“别呀别呀,都说了是开

    怎么还真生气啊,呵呵,晚秋,我也是迫不得已舅看你这么强势,肯定以为你处处压我一头,心里不舒服,我呢,只能表现得比你强一些,这才能让我小舅顺心啊,呵呵,我这也是为了咱俩的事儿,瞧你,还埋怨起我了。”

    夏晚秋沉目盯着他,西服包裹的丰满胸脯上下起伏:“我是去给你表妹过生日!不是去看你脸色的!”

    “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吗,跟你道歉……”任昊把她的手掌抓在手里捏了捏:“别生气啦,从现在开始,你止使我,什么我都听你地,O不?”在小舅家,今天的夏晚秋给足了自己面子,任昊有点小感动。

    夏晚秋气呼呼地了抽手,见得任昊就是不撒开,瘪瘪嘴,头一扭,也没说话,任由他拉着了。

    任昊看她地表情就知道夏晚秋没生气,呵呵笑了笑:“我小舅这边儿已经搞定了,就等他跟我妈透透气呢,至于结果是好是坏,咱就先不管了,反正有的是时间,不行地话,就跟我妈磨呗,总有她同意的一天。”

    夏晚秋脸色不意地了变,侧头瞅瞅他:“你年轻,有时间,可我没有!”

    任昊呃了一声,苦闷地挠:“是啊,那咱们就得抓紧了,要不等我小舅跟我妈说完,我就去你家走走?”夏晚秋已经快三十了,她家里人催得紧,压力要比自己大很多。

    “……不用。”夏晚秋皮向下一垂:“这几天我会和他们说地。”

    任昊愣了愣:“那敢情好啊,就是,你怕他们反对吗?万一闹到学校里,我倒是不怕,可你怎么办啊?”自己家这边,有小舅撑着,就算卓语琴和任学昱不同意,想必也不会闹来闹去,但夏晚秋地母亲可是个横主儿,任昊怕她母亲不管不顾地闹到学校,耽误夏晚秋的前程。

    “早晚要面对!”夏晚秋的气前所未有地坚决:“早一天或晚一天,没有区别!”大概是自己带她回家的举动让夏晚秋下了决心吧。任昊提议道:“我觉得,还是咱们俩一起去的好。”

    “用不着!”夏晚秋绷着脸看看,没有什么表情:“……如果我爸妈同意了,那么,我就做你的女朋友,任昊,我话先说在前面,我不是喜欢你,也不是想做你地女朋友,只是我年纪太大,必须要嫁人了,你相貌、心地、事业都凑凑合合,嫁给你也就嫁了,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任昊憋着笑意点点头:“能明白,你说,嫁给谁都无所谓,赶巧我跟你接触的时间长,就随随便便选了我,是吧?”任昊被夏晚秋的口是心非打败了,都到这个节骨眼了,你还装什么装啊?

    难人都这样?

    夏晚秋郑重其事地点了下脑袋:“你没有误会就好。”看着他似笑非笑的眼神,夏晚秋推了推黑框眼镜,视线向一旁躲了过去:“我再说一遍,我不是喜欢你!要是我爸妈不同意咱们的事,任昊,那以后咱们的关系就到此为止,可以吧?”

    “再说吧……”任昊含含糊糊地回了一句,显然没打算答应,夏晚秋瞅瞅他,却是没再说话。

    “车来了,要不我送送你吧。”

    “……你走你地!我打车!”

    因为夏晚秋和任昊不坐一趟车,任昊考虑到她或许要回家构思语言,也没再张罗,毕竟,劝解夏父夏母才是正事。两人旁若无人地拥抱了一会儿,任昊抬脚迈上了公交车,慢慢走到车厢后,透过玻璃看着寒风中的身影。

    任昊看到,公交车刚一起步,夏晚秋就朝马路上伸出手,一辆红色富康停在她身前,可夏晚秋却没上车,而是静静看着自己地方向。

    微风掠过,几丝乱发散落在前,盖住了眼睛,然而,夏晚秋却一动不动,任由发丝扎到眼眸儿,生理作用下,左眼圈红了红,一颗晶晶闪闪的泪珠悄然落下。

    身子渐渐变小,渐渐模糊,直到公交车拐弯,任昊方是轻轻一叹,说出地惆怅。这种被心爱女人目送地感觉,真的不是很好,想着想着,也不知道为什么,本应该很高兴的一天,任昊心里却有些堵得慌。

    ……

    春节到了。

    喜气洋洋的氛围下,各家也都忙忙碌碌起来。

    任昊不得不暂时放下《凉宫春日的忧郁》,陪卓语琴和任学昱一起来来回回地串门,几个长辈、同事、朋友的家都挨个走了一遍。虽然母亲成了暴发户,却是没有太过张扬,低低调调地走亲戚串街坊,任昊赚钱的事,除了几个要好地亲戚外,谁知都没有告诉。

    直到初三,任昊才渐渐闲下来。

    他看着茶几上的几张龙潭湖庙会的入场票,不由想起了夏晚秋,于是乎,给她打了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任昊皱皱眉,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这不是第一次打了,在与夏晚秋分别后地第二天开始,她的手机就没有开过机!

    五天!

    整整五天!

    任昊越想越不对劲儿,莫非夏晚秋出事了?还是说她跟父母的交涉失败,继而真地像她说的那般,不再跟自己联系了?

    不对啊,要是后者的话,她肯定得先跟自己打个招呼,绝不会直接玩消失!

    这些日子,任昊很忙,只有晚上有些时间抽空给夏晚秋打电话,几次没打通,任昊就以为她手机没电,或者她早早休息所以才关掉手机,但一连五天都关机,让任昊嗅出一些不寻常的味道。

    可能要出事儿!

    任昊一下子直起了身,心里怦怦跳了两下,快速给顾悦言拨去电话。

    “喂……姐……我任昊……我想问一下夏老师这几天跟你有联系吗?”任昊连一句“过年好”都没顾上说,就急急问了起来,可加他心中有多焦躁。

    “夏姐地话,大寒假没几天的时候联系过我,最近呢,倒是没用过,我给她打过手机,关机,打家里电话,也没人接,不知道她干嘛去了,怎么,你找她有事儿?”

    “嗯,我有个脚本想找夏老师翻译,可怎么也找不到她人。”

    “哦,这样吧,我把她六里桥家的固定电话和小芸的电话告诉你,你再试试。”

    “谢谢你……”

    顾悦言的声音顿了顿,淡淡而道:“跟我,不用客气的。”

    随手拿起几上地签字笔,写了写,却是断断续续的,没有笔水了,气得任昊一把将它甩了出去,从茶几下地小筐子里拿出木制铅笔记下了顾悦言说得号码。任昊呼了两口气,要镇定,要镇定,一定没事,一定会没事……

    任昊最先打的,是六里桥夏晚秋父母家地电话,嘟嘟嘟,十几声后,电话自动切断。

    没人接!

    “过年都去串门了,没

    很正常,嗯,苏老师,对,给苏老师打!”任昊揉着随着心跳加快,呼吸声也渐渐急促起来,“喂,是苏芸苏老师吗,我任昊……”

    “任昊?悦言的弟弟?”

    “是地,苏老师,请问你知道夏老师在哪吗?我想请她帮我补习英语,可家里电话和她手机都打不通。”

    生物老师苏嘻嘻一笑:“你找夏姐?我还以为夏姐去找你了呢。”

    任昊了怔:“找我?您说什么呢?”

    “嗯,好像是昨天午吧,夏姐的父亲突然给我打电话,说要晚秋想给你补课,却忘了你家在哪,而且说你机没人接,找不到人,就跟我要你家地址,唉唉,害得我又跟在学校的熟人打听了一下,他们查了班主任那里的个人资料,这才查到你家住哪,我就告诉夏姐父亲了,弟弟啊,听你的意思,夏姐没去找你?”

    任昊心里咯噔了一声,慢有些明白了:“夏老师呢?夏老师没说什么吗?”

    “我没听见夏的声音,伯父好像说,夏姐春节要旅游,叫我也别给她打电话了,咦,对了,她不是要给你补课吗,那还怎么旅游啊?”

    任昊已然可以确定,旅游肯定是子,“那就这么着吧,谢谢你苏老师,我挂了。”

    事情,似乎已经很明显

    夏建国知道了自己跟夏晚地事儿和自己的真实年龄,继而勃然大怒,所以让夏晚秋关了手机,不跟自己联系,还查到自己家地址,看样子,是准备来兴师问罪吧。

    知道夏晚秋安然无恙,这让任昊安了一些,可想着接下来的事儿,转而又头疼起来。

    怎么办?

    坐以待?不,这不是任昊的风格。

    任昊重重吐出一口气,母亲有心脏病,必须一点一点地透露给她,不然她会接受不了的,所以,绝对不能让夏建国到自己家来,既然这样,就只有先发制人了。任昊给去厂甸逛庙会的父母打了个电话,说自己要出去一趟,旋即披上外套,匆匆出了门。

    ……

    陶然亭北门。

    任昊有夏晚秋家的钥匙,就把这里作为了第一站,无论如何,他都得找夏建国谈一谈,防止事情越弄越糟。

    任昊也没敲门,拿出钥匙飞快开了防盗门和内门,推开进去。

    啤酒罐满地,藏衣服堆在沙发,好像没有人。

    沙沙沙……

    几声塑料袋的响动让任昊一下子警惕起来,目光看向厨房位置,不多久,只见一个男人慢慢走出来,看到任昊,稍稍一愣,皱眉想了想,眼眸儿中露出一丝恍然,他点点头,不紧不慢道:“大爷让我给屋里收拾收拾,你叫任昊吧,大名如雷贯耳啊,随便坐吧,你不找我,我也正想找你呢。”男人二十岁出头,但说话做事透出一份重地感觉。

    “我?”任昊皱皱眉:“是去我家吧,抱歉,我母亲有心脏病的……”

    男人打断了他:“就算我去了,非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是不会当着你父母面说那些事的,对了,还没做自我介绍吧,我叫夏青,二十二岁,首都师范大学大三学生,夏晚秋是我姐。”

    任昊点点头,没心情跟他说别的,“晚秋呢?”

    夏青还在捡着地下地易拉罐,一个个装进塑料袋里:“我姐在外地,具体位置我不能告诉你,总之,你联系不到她就对了。”

    “我什么时候能见到她?”

    “嗯,我大爷说,要等确定你和我姐没有了感情再说吧,他说让你们俩都静一静,考虑一下后果和将来,不要感情用事。”夏青看看他:“我呢,就是我大爷派来跟你谈判的,呵呵,其实,我不是很反对你跟我姐在一起,可是吧,要让我天天叫你姐夫……”夏青笑了一下:“还真挺别扭的,你比我小五岁吧?”

    任昊嗯了一声,知道了事情地原委,心里多少踏实了些,于是乎,任昊也帮着他一起收拾起屋子,弯腰捡着易拉罐,轻轻丢给他,而脑子里,却思索起来,该如何打开突破口。

    夏青愣了一下:“你不着急?”

    “事情已经这样了,急有什么用,伯父不是让你来谈判的吗,说说吧,到底什么意思?”

    夏青点头笑了笑:“说真的,你不像个高中生,呵呵,现在我有点理解,为什么我那从来没有笑过的老姐,会喜欢你了,嗯,我也是奉了我爸和我大爷地命,你别把气撒在我头上就好了,呵呵,他们让我告诉你,不要再跟我姐来往了,见面,电话,写信,一概不行,当然了,你就是想联系,也找不到她人。”

    “就这些?”

    “差不多就这些吧,他们还让我跟你说说利弊,说说影响,不过,我觉得也没多大意义,都是废话而已,就不说了。”

    任昊慢慢看向他,轻轻一点头,他对夏青的印象还不错,“那换我问几个问题了,晚秋是自愿的还是非自愿的,她被软禁了?”

    夏青苦苦一笑:“我姐是自愿离开的,同时,也算被软禁了吧,我知道,她不止一次想给你打电话的,但……”夏青没说下去。

    “马上就快开学了,她什么时候回来?”

    “至少在判断你们俩还有在一起地念想之前,他们不会让我姐回来。”

    “连工作也要辞了?”

    “应该是这样,或许,会把工作转到外地吧,我姐是是重点中学的老师,随便一个学校都会要她地。”

    任昊弹支烟点了上,抽了口,扒开夏晚秋的脏衣服坐在软沙发上:“做地这么绝,至于吗?”

    夏青微微叹息,挨着任昊身边坐了下去,看看他:“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如果非不得已,谁也不愿意这么做,任昊,你说你母亲有心脏病吧,可你知道吗,我大妈也有心脏病,我姐跟他们说完,当天晚上,大妈就犯病住院,足足抢救了一天一夜,才脱离了生命危险,幸好,有惊无险啊。”

    任昊错愕,心脏病?晚秋没提过啊?

    “任昊,将心比心,我觉得大爷这么做,不是没有道理,虽然有点偏激,但归根究底是为了我姐,是为了我大妈。”

    任昊愣了一会儿,马上恢复意识:“抱歉,请帮我跟伯母说声对不起,我们真不是有意的,晚秋没跟我说过伯母有心脏病。”

    青摆摆手:“大妈以前没有心脏病地。”

    这次打击才得的心脏病?任昊心中有些内疚,是啊,将心比心,自己不愿母亲受到打击,夏建国自然也不愿刘素芬受到伤害!

    唉……

    有些事就是这样,站在哪一方地立场,哪一方都没有错,可偏偏,冲突矛盾却不可化解。任昊很理解夏晚秋家人的行为,换了是自己,恐怕也会择手段,但,难道就这样跟晚秋分开

    任昊不甘心。

    夏青严肃地瞅着他:“我知道,不论我说什么,对你作用都不大,唉,我爸叫我来,其实还有一件事,就是让我多跟你接触接触,如果判断你对我姐没了兴趣,或者我姐那边对你没了兴趣,就再让我姐回丰阳来,没那会毁了我姐一辈子,毁了我姐家一辈子,任昊,你想让我姐恨你吗?”

    任昊闷头抽着烟,却不说话。不是任昊不想说,是他真的说不出来。因为自己,险些要了刘素芬的命,这份自责和内疚,压得任昊有些喘不过来气,如果刘素芬真的有个三长两短,那不用说,都是自己地错,而且夏晚秋会恨自己一辈子!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难我放手?

    可……可我么放开啊!

    任昊太爱她了,他无法想=没有夏晚秋的日子,自己该怎么过下去。深吸一口气,任昊捂着脑门揉了揉眼睛,自己确实太自私了,只为自己幸福,却根本没有考虑到别人,凭着一股冲劲儿,死活要把夏晚秋追到手,可,到手了又能怎样,自己和晚秋,真的能幸福吗?

    一个建立在人痛苦上地幸福……叫幸福吗?

    任昊越来越觉得,自己从一开始做错了,他救了夏晚秋后,就不该跟她纠缠在一起,如果没有爱上了,没有让她爱上自己,那么,谁都不会痛苦,刘素芬不用因为心脏病被抢救一天一夜,夏晚秋不用被软禁到其他城市,连电话都不能打!

    “夏青,你怎么判断我是是彻底放手了?”

    夏青瞧了他一眼:“我自然有自己的判断方法。”

    任昊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交个女友,把顾悦言拉到身边,假装跟她交往,那么,久而久之,夏青和他家人应该不会怀疑,继而将夏晚秋送回来。

    然而,任昊再次想到,就算夏晚秋回来,自己又能怎样?

    跟夏晚秋继续交往?跟家打持久战?让刘素芬心脏病复发?让夏晚秋再一次被送走,从此不再回来?

    悲剧周而复始,有什么意义?

    “唉……”夏青拍拍他的肩膀,也轻轻叹了口气:“我给你留个电话,是我地手机号,有事儿就联系我吧。”见得任昊目光呆滞,全然没有反应,夏青从他的兜里摸出手机,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存在了任昊的电话本里:“喏,如果你想通了,就跟我说一声,我姐去地是农村,环境不是很好,我也希望她能早些回来。”

    任昊抬起头,目光迷茫地瞅着他:“你觉得,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夏青挤出一个苦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自私有什么错?关键是值不值得的问题,你地自私如果没有损害到别人,那自私也就自私了,但如果危及到了别人的性命,家庭,工作,你觉得,这个自私,值得吗?”

    任昊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你以后,会是个好老师。”

    夏青笑着耸耸肩:“我虽然是师范大学,可不一定要去做老师地,任昊,看你的样子,似乎是想通了?”

    “算是吧……”任昊无奈地笑了笑:“我没有别地选择,留给我的,只要一条路,夏青,你回去告诉伯父吧,我放手了,以后不会再跟晚秋恋爱了,不过,我跟她也有同事关系,很多东西都要晚秋帮忙翻译成日语,没有她不行,如果让我从此不跟她联系,不跟她接触,那我真地做不到。”

    青为难地摇摇头:“恐怕大爷不会让你们再相往来了。”

    “我已经做了承诺,我不希望你们太过分,更不希望有别人来干涉晚秋的生活。”任昊看着他:“那样的话,自私的就不是我了,而是你们。”

    “唉,都说了别把我算上,我只是个负责传话的。”夏青心里松了口气:“好吧,我去跟大爷谈谈。”

    任昊慢慢点了下脑袋:“那我走了……”出门地前一刻,夏青叫住了他:“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姐什么时候能回来?”

    “无所谓了,反正决定权也不在我手上。”任昊眉宇间有些疲惫和憔悴:“再者,我说不跟她恋爱了,你们真的信吗?”任昊不再回头,慢步走下了楼。就算他们真的信了,想必暂时也不会让夏晚秋回来吧。

    ……

    任昊没有回家,而是找了个饭馆独自喝起了酒。

    一杯……

    两杯……

    三杯……

    一种似伤似哀地情绪堵在了嗓子眼,不上不下,很是难受,任昊渐渐有些头晕,放下酒杯,捂着脑门支撑在桌面。

    任昊不恨刘素芬,不恨夏建国,更不恨夏青。

    他是恨他自己。

    一开始,任昊的目标只有顾悦言,喜欢她,想跟结婚,可见她看不上自己,任昊立刻转移到了目标。范绮蓉、谢知、夏晚秋,一个不行换下一个,下一个不行换下下个,任昊美名曰,这是无奈之举,既然对方不喜欢自己,也没必要再耽误下去。其实,还是他在逃避,逃避着一切。

    后来,任昊锁定了目标在夏晚秋身上,更定了非她不娶的决心。

    可现在,他又一次失败了,又一次放弃了,又一次逃避了。

    想起在西单大街上为夏晚秋戴上戒指那一刻信誓旦旦说过的话,任昊心里猛地一阵绞痛。

    忽然,任昊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人,明明已下过决心,却还是一次又一次地出尔反尔。

    这样活下去,真地有意义吗?

    还在前世的车祸里,让自己死掉算了!

    铃铃……

    任昊晃晃悠悠地摸出手机,双目无神地按下了接听键:“喂……”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

    任昊心中一跳,瞬间清醒了一些:“晚秋?”

    沉了很久,夏晚秋的声音飘了出来:“……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吧。”

    听到她的声音,任昊突然有种心如止水的感觉,然后,他笑了,或许从出生到现在,任昊都没有笑得这么爽朗过,就好像抛弃了一切后,那毫无顾虑地笑容:“给你戴戒指的时候,你问过我,为什么是无名指,当时我说,你早晚都会嫁给我,晚秋,我这一辈子,承诺过太多太多东西,然而,却很少有兑现地,我知道,我不算个好人,但至少,至少这个承诺,我一定会完成它的!呵呵,你或许会说我太自私了,或许会恨我,但,我都不会后悔。”

    任昊站了起来,随意丢下了一百元钞票,拿着电话慢悠悠地走出了饭店:“……这是我自己选地路,就算跪着,我也要把它走完!”

    好人做不了,那就做坏人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idiancom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87章【买别墅】

    任昊决定做个坏人,忽然感觉全身上下都一阵轻松,乎夏晚秋对自己的看法,毕竟,一意孤行的话,只会招来夏晚秋的反感,可现在的任昊,已然觉得无所谓了,与其纠结着自我批判,倒不如订下目标,啥也不想,愣头愣脑地一路走到底,对他来说,这无疑是最好的解脱办法。

    那头的夏晚秋明显沉默了下去,或许在气愤,或许在考虑,反正,她一句话也没说。

    任昊表达的已经很清楚了,无论夏家反对与否,无论夏晚秋同意与否,任昊都会继续追她,不择手段。

    “……你是认真的?”夏晚秋轻轻开了口。

    “这种问题上,我不会跟你开玩笑的。”任昊走在街上,一只手捂住耳朵,让夏晚秋的声音更清楚一些:“为了让你回来,我可能会用点不得已的手段,比如交个女朋友,呵呵,晚秋,到时候你可别发火。”

    夏晚秋不~地哦了一声,沉吟一下,竟然语出惊人道:“……崔个好孩子。”

    任昊一愣,脚步也跟着停:“……我会考虑的。”他真没想到夏晚秋不但没有阻止他,甚至还给自己支了个招儿,崔雯雯?夏晚秋从没对人赞许夸奖过,能从她嘴里说出“好孩子”三个字,可见她对的感觉一定很好。

    为什么是崔雯?

    任昊还没来得及跟夏晚秋商量策,就听电话那头传来浅浅的女声,好像离夏晚秋很远的样子,接着,嘟嘟嘟,电话被挂了线。任昊微微一叹,想来夏晚秋是偷着打这个电话的,在农村,大概用的小卖部的公用电话吧。

    不过,夏晚秋既然提了雯雯的名字,从某种角度讲,她是默许了自己的做法,没怎么生气。这当然是任昊乐于见到地,能和和平平地解决问题,固然最好了,毕竟,让人恨的感觉,不是很好,就算做个坏人,也希望自己喜欢的女人恨自己吧?

    嗒。了支烟。任昊使劲儿吸了两口。如今。让夏晚秋回到丰阳才是最先要做地。自己已经跟夏青说过会对夏晚秋放手。他把话传上去。夏建国恐怕也不会轻易相信。如果没有十足把握。他不会让夏晚秋回家地。

    事情得一步步地来。越是这种紧急地时刻。越是不能急。

    方才拿着电话地时候。任昊就想到用女朋友这一理由叫夏建国相信。但。必须得把握好时机。不能夏晚秋刚一离开。自己就交女朋友。不然。让他以为自己是在作秀。看出了自己地计划。那就前功尽弃了。

    其实。任昊第一个想到地是顾悦言。如果她能帮忙。跟自己假交往地话。绝对不用多费口舌。可转念一想。又是不好。顾悦言是夏晚秋地好朋友。而且她前一阵刚刚结了婚。对于这点。刘素芬和夏建国应该会知道。如果自己真地找了顾悦言。老两口肯定会怀疑。更可能以为顾悦言这么做是受了夏晚秋地指使。那样地话。就不太妙了。

    找范绮蓉?

    也行。

    一来蓉姨最近去了美国,不知道何时回来,二来她年龄比夏晚秋还大上一两岁,夏家不会轻易相信,三来,如果跟蓉姨假交往,就必须得告诉她自己跟夏晚秋的种种,唉,任昊有点说不出口,更怕蓉姨知道后会反对自己。

    崔雯雯?

    嗯,倒是个不错的人选,她喜欢自己,又有夏晚秋地评价,看来跟她谈谈,已经被排上了日程。就是有点让任昊有些犹豫,自己跟夏晚秋的事儿,不能让她知道,交往地话,也只能以正常名义提出来,让崔以为是跟自己真交往。

    可那样,等于是任昊彻头彻尾地欺骗了她,利用她达到自己的目地,然后一脚踢到一边儿,不理不睬。

    这种伤害女孩的事,不管前生还是今世,任昊都极为不耻。

    任昊深深叹息一声,烟头已灭,都未曾察觉。

    呵,不是决定做个坏人了,还考虑这考虑那干嘛?

    任昊拿起电话,准备拨给崔雯雯,可按了几个键,却是又放下了,将手机揣进兜里,慢吞吞地走在家地路上。看来,自己真没有做坏人的潜质啊。

    ……

    接下来的几天,任昊抽空就去跟夏青喝喝酒,诉诉苦,顺便,也流露出有人追求过自己的消息,为以后的事情做一个小铺垫。或许就像夏青说的,他不是很反对任昊跟夏晚秋在一起,对任昊的态度很不错,喝过几次酒后,甚至与任昊勾肩搭背地称兄道弟起来。任昊只是问了问夏晚秋过得好不好,却没问她何时回来,样子表现上,显得不是很着急,无所谓的态度。

    离开学越来越近,都不知道夏晚秋会不会辞去工作的任昊当然有点心急如焚的味道,但是,在夏青面前却不能表现出来。

    “任昊啊,我跟大爷说了,至于我姐什么时候能回来,我也不太清楚,唉,男子汉大丈夫,咱也不能再一棵树上吊死啊,我看你应该考虑考虑那个追你的姑娘,给人家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夏青喝了点酒,开始苦口婆心地劝起他。夏青说话做事都很稳重,倒像是个混过社会的人。

    “我试试吧。”任昊轻轻一叹气。

    夏青拍拍他的肩膀,没再说话。

    当天晚上。

    任昊见卓语琴跟任学昱去邻居家串门,当下关上屋门,用固定电话给崔手机打了过去,心中组织着语言,任昊点上支烟。

    崔雯雯清澈恬然的声音钻了出来:“是任昊吗?”

    “嗯,是我,你知道我们家电话?”

    “我,我问的姜维,然后存在电话本里了。”崔雯雯好像有些窘迫,而且有点开心,她转移话题:“过年了,你没去别处玩吗?”

    “最近事情多,就跟家待着了,没空出去,唉……”

    那话那头的崔雯雯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有些奇怪道:“你为什么叹气?有烦心事吗?”听任昊嗯了一声,崔雯雯赶紧道:“那,那你跟我说说可以吗?”

    任昊摸摸脑门,把烟头掐灭,“我本来也是打算告诉你的,雯雯,有点事想求你帮忙,嗯,是这样的,你应该知道我有喜欢的人了吧?”

    对面半天都没有声音,末了,才听崔雯低低道:“嗯,我知道。”嗓音中的情绪很复杂。

    “她吧,前一阵把我俩地事跟她父母说了说,结果,她爸妈不同意,甚至把她拽到了农村,又不让她打电话,也不让她回丰阳,等于是被软禁在了那里,她爸说,让我们断绝关系,否则就永远也不让她回来了,雯,你也知道,农村地生活有多苦,她一直住在城市,我怕她适应不了那边儿的环境,所以,

    我想先骗骗她父亲,说我俩断绝了来往,不会再然后,希望她爸让她回丰阳。”

    雯雯没说话,好像是在消化任昊说的东西,不多久,崔雯雯小声儿道:“能告诉我她是谁吗?”

    “抱歉……”

    崔默默哦了一声,“那,那你为什么跟我说,还有,你说的帮忙是怎么回事?我都不知道她是谁,怎么帮你们啊?”

    任昊一下下用食指点着眉心,犹豫了一会儿,才慢慢开了口:“我刚说了,她爸不可能简简单单就相信我地话,他需要确定我是真的不打算跟她来往了,才会让她回来,可,短时间之内,怎么能分辨的出来,加上他早对我有偏见了,更不可能轻易相信,可拖得时间越长,我朋友在那边受地苦也就越多,我……唉……雯雯……我想……嗯……我想……”

    崔雯轻轻道:“说吧……”

    “嗯,其实我想,让你暂时跟假交往,做我女朋友,他爸一看我有了别人,肯定也就相信我的话了,嗯,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了,当然,我也知道,这对你来说确实很不公平,也很无礼,雯雯,我就是想请你帮个忙,你要是不答应也没什么,就当我放了个屁,什么都没说过,千万别有心理负担。”

    电话那边很很静,甚至连崔雯雯指甲与布料摩擦的声音都能听得见,不过,她却没说话,似乎是在考虑。

    “嗯,你要是觉得不好,就算了吧,如为了这事儿让咱俩连朋友都做不成了,你还是不答应地好,雯雯,你忙你的吧,不好意思,说了这么多唐突的话,那……我挂了?”听着手机里还是没有声音,任昊也没挂,安安静静地等待起来。

    半晌过后,崔雯雯无精采道:“……我可以考虑几天吗?”

    “当了,不管怎么样,雯雯,谢谢你。”

    这声“谢”,任昊说得极为真诚。

    按说这种无理的要求,确实很难让人接受,可崔雯雯却是认真的考虑起来,不由得让任昊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一直以来,自己对她,似乎太冷淡了一些,每每看到崔,任昊第一个想到地都是她母亲谢知>,然后用自己与谢知的关系处理或对待崔雯雯地问题,换个角度讲,就是任昊根本没把她当回事。

    唉,现在想想,姨说的很对,崔雯雯要相貌有相貌,要家世有家世,为人善良体贴,绝对是个贤妻良母地角色,如果自己跟她结婚,倒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儿,不用为这个那个发愁了。

    转瞬,任昊失笑着拍拍脑门,算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对崔雯雯动心思。

    挂下电话地任昊无奈自语着:“见个漂亮的就要动一动歪心思,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这话,说还真对。”现在的任昊,已经很少扪心自问某些事情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因为他知道,就算再想,也得不出什么答案,只是自己跟自己较劲罢了。

    不过,这种自我嘲笑和自我讽刺的觉,任昊倒是渐渐喜欢了起来。

    二月十四日,也就是临开学的几天前。

    崔雯雯忽然给任昊打电话,约了他在牛街路口见面。任昊知道她已经有了答案,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她,穿好衣服出门,打车往牛街去了。

    一路上,任昊看到许多男男女女都手捧红玫瑰,悠悠哉地走在街头,气氛很是浪漫。今天是情人节,也难怪会出现这头。任昊想给崔雯买些玫瑰花,可琢磨了一下,又是抛下了这一想法,毕竟,俩人不是男女朋友,送这种东西,反倒会让崔误会的,还不如不送呢。

    崔雯雯看来早就到了,她胳膊肘挎着一个塑料袋,两只小手儿不断在嘴边搓着,还不时哈上一口气。

    “雯雯……”马路牙子上的任昊朝街边小卖部前的崔雯雯走过去:“抱歉,路上有点堵车,来晚了,你早到了吧?”

    崔雯雯小脸儿冻得红扑扑的:“我也是刚到,嗯,任昊,咱们能不能找个地方坐一会儿,我,我有点冷……”崔雯雯说话挺不好意思的。

    “行啊,去咖啡店吧,走,前面就有一家。”

    崔雯雯嗯了一声跟了上去,眼神下意识看了看手里地子,张张嘴,脸上却是一红。

    咖啡店内。

    任昊前世没谈过恋爱,这里他很少来,俩人找了个僻静地角落,随便点了两杯热咖啡。大概是情人节的关系,这家店生意不错,几乎百分之九十都是情侣,以至于崔雯雯听服务员说“你男朋友”啥啥的,脸上不由冒起火红的色彩。

    任昊也没先提正事,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崔瞎聊。

    这时,喝了几口咖啡地崔雯雯身子渐渐暖了些,她犹犹豫豫地张张嘴:“任昊,我,我有东西送你……”崔一咬牙,紧张地把一个包装精美的长方形盒子快速放到桌子上,眼神躲闪到外面的风景处,结结巴巴了几声,才是把期盼地目光投向任昊:“你,你能收下吗?”

    任昊拿在手里颠了颠,有些好笑:“巧克力?”

    崔雯羞赧地一点头,这还是她第一次送男生巧克力,不免有些忐忑。

    “嗯,谢谢你,这还是我这辈子收到了第一块巧克力呢,呵呵,受宠若惊……”其实,对这种西方人的节日,任昊不是很感兴趣,从他连生日都不过多多少少就能看出来,可这巧克力是崔雯雯的一片心意,任昊不好拒绝,潜意识里,似乎还有点小高兴。

    崔雯雯眼睛眨巴眨巴:“你女朋友没送过你吗?”

    提到夏晚秋,任昊心里浮起一丝暖意:“她那人啊,死板的很,别说让她送我东西,就是让她说句谢谢,她都说不出口,呃,抱歉……”任昊觉得自己跟崔雯雯面前说夏晚秋地事儿,稍微有点不合适,赶紧收声。

    崔雯雯摇了下脑袋,双手支着下巴,眼巴巴地瞅瞅任昊:“我还有机会吗?”巧克力都送出去了,也变相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崔雯雯说起这话来,也不是那么羞涩了,甚至,躲躲闪闪的目光中,还流露出一抹勇敢的味道。

    任昊挠挠头:“抱歉,我也不知道……”

    崔雯雯也没有什么失落,淡淡哦了一声,随即恬然地喝了口咖啡,慢慢看向他:“你次说的事儿,我答应了。”

    “真的?你考虑好了?”

    崔雯雯轻轻点着头,情绪显得不是很高涨:“我就是希望能帮到你们。”

    任昊叹了口气:“真地谢谢你,雯雯,姨是怎么说的?”

    “我没告诉我妈。”

    “……嗯,我觉得还是跟姨说一声吧,她要是不同意,你也别委屈自己了

    也知道谢知>最疼崔了,想来不会让她答应|,更别说为了帮情敌了,所以,任昊一开始就没给姨打电话,而是直接联系地崔雯雯。

    雯雯想了想,还是摇头道:“不能跟我妈说的,嗯,对了,你说假交往,嗯,到底,到底该怎么做?”

    任昊尴尬地笑了笑,摸着鼻子道:“就是随便走走过场呗,只要让我朋友家地人相信,就可以了,嗯,就比如没事时咱俩就一起吃个饭。”

    崔雯雯突然小心地四下看看,低声道:“有人监视你?”

    “那倒不是。”任昊哑然:“不过也说不好,没准被他家人碰上了呢。”话音刚落,兜口的手机震了起来,任昊一看来电,不禁莞尔一笑,按下接听键放到耳边:“喂,夏青吧?”

    “嗯,快开学了,来喝一杯?”

    “改天吧,反正你学校也离远,有机会再说,呵呵,今儿可是情人节……”

    “咦?你跟人吃呢?”

    “嗯。”

    “是上次你说地那女孩吗?”

    “是的。”

    “呵呵,那就先恭喜你了,加油吧,我不打扰了。”

    任昊放下电话后歉意:看看她:“咱们男女朋友的关系,可能会让很多人知道,嗯,对你没影响吧?”

    “没。”崔平静地摇摇头,低头喝咖啡:“你女朋友知道我和你假交往的事吗,万一传到她耳朵里,她不会误会吗?”

    “哦,我跟提过一句,她知道的。”

    ……

    开学前地几天,任昊几乎每天都跟崔雯雯出去待会儿,或是喝咖啡,或是逛商场,期间,夏青打来电话,非要跟崔雯雯见一面,任昊推推挡挡也拦不住,只能“无奈”答应他。

    其实,任昊等:是这一天。

    当夏青看到崔雯雯后,眼睛就是一亮,不断点着头,渐渐相信了任昊的话。至于崔,任昊没告诉她夏青就是他女朋友的家人,只说是一朋友。仨人聊得很开心,崔不爱说话,只是拖着两腮紧巴巴地盯着任昊的侧脸,不时,流露出少许痴迷地神色,这,可不是装出来的。

    最后,夏青甚至亲热地称呼崔雯雯为“弟妹”,弄了小丫头一个大红脸,心里美滋滋的,同时,也有点酸溜溜地滋味,毕竟,他们是假扮的情人,或许几天以后,他们就各奔东西了。每每想到这里,崔就极为失落地垂下脑袋,有些闷闷不乐。

    妈妈说让我把昊抢过来,可我,可我……

    崔雯雯是那种不爱与人争斗的性格,想着任昊的女朋友过几天就能回来了,她不免生出些退缩地意味,如果可能,崔雯雯不想跟他的女友见面。

    夏青走后。

    任昊也不知道他会怎么跟夏建国汇报,总之,一切都向着良性发展,夏晚秋回家的日子也指日可待。任昊回头看看跟在后面瘪着嘴巴的崔雯,心中一叹,也没多想,慢慢拉起她的手,轻轻捏了捏。

    崔雯雯愣住了,低头瞅瞅被任昊握住的手臂,不知怎么地,眼圈一红,差点哭了出来。

    他……他跟我~了!

    “啊,雯雯你咋了?”任昊慌里慌张地收回手去:“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任昊也是看她心情低落,愧疚心疼之下,才下意识地拉了拉她,谁想到差点惹出大祸。任昊可是最怕女人哭地,实实捏了把冷汗。

    崔眼睫毛儿忽闪忽闪地眨了眨,情绪渐渐稳定,她抬头看了任昊一眼,“我,我没事,就是……嗯……就是太高兴了,任昊,那个,你能不能再……再跟我拉一次手?”崔雯雯说完这些难以启齿的话后,就一阵后悔,把头低到了胸口,脸蛋儿通红,好像是个等待被家长教训地小学生一般。

    任昊松了口气,呵呵一笑:“吓我一跳,还以为你是被吓哭的呢,嗯,不就是拉手吗,来,咱们现在可是男女朋友……”任昊摸上了崔雯那柔柔软软地小嫩手,滑溜溜,冰凉凉的感觉。

    崔雯雯头也不敢抬,轻轻嗯了一声,跟犯了错误的小孩似的紧巴巴跟在他身后。感觉着手上传来的温度,崔雯雯心脏怦怦乱跳,连走路都有些不稳了,有几次摆臂的时候,左手跟左腿竟然同时向前伸了出去,差点摔了个大马趴,那样子,可爱极了。

    任昊好笑的同时,也慢慢扬起一阵温馨的气息,忽然觉得跟崔雯雯相处的时间,其实也不错。

    ……

    明天就是返校教寒假作业的日子了,任昊也不知道自己的计划起没起到作用,只祈祷着能在学校见到夏晚秋。

    大概下午五点多种,任昊接到了尚晴从日本打来的电话。初七一过,她就坐飞机离开了山东,和studio/DEEEN商讨《Fate/stay-nightt》脚本的事情,几天了,也该有了结果,看起来,这个电话就是汇报工作的。

    “老板,恭喜你啦。”尚晴的声音听上去很欢快。

    “谈好价格了?有什么好恭喜的?”

    “呵呵,你不知道吗,《DEATHH-NOTE》地收视率节节攀升,现在已经很高啦,而且,你地名气也越来越大,隔三差五就有人找我联系你,说要采访或者什么的。”

    任昊苦笑,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什么名气啊,你就别抬举我了,就算再闹腾,我也过勉强算个二流脚本家,跟那帮大师一比,还差得远呢。”其实任昊也知道,要是他接了采访,给尚晴打电话的人肯定越来越少。

    这样也好,保持个神秘姿态,也省得出乱子。

    “老板你太谦虚啦,嘻嘻,好了好了,电话费贵,我先说正事吧,据说《反叛地鲁鲁修》已经开始初期制作,五十集,是个年番,制作期也短不了,恐怕《DEATHH-NOTE》第三步播完,它才能开始播吧,再来就是《Fate/stay-nightt》,这脚本我跟tudio/DEENN昨天谈好了,我念一下具体费用,你听听啊……”

    “好……”任昊找笔找纸。

    “脚本稿费是88万元人民币,人设费是66万,音乐是17万,总共合计是1711万,嗯,后来我用日升付全款的条件跟他们也谈了谈,不过这帮人有点死心眼,说什么也不给全款,后来争来争去,只妥协为预先支付百分之七十的款项,税后地话,你能先到手大约1万人民币吧,剩下的钱,要等制作快完结时才能拿到。”

    “嗯,谢谢了,能百分之七十,已经很不错了,价钱也算合理,行,赶明把合同寄来吧,我跟他们签约。”任昊早就听尚晴说过,《Fate/

    ghtt》的投资没有鲁鲁修那么夸张,所以给出的价格百万那么多,加之《Fate/stay-nightt》是26集,这个价位很合理。

    “你新脚本写完了?叫什么凉宫啥啥日?”

    “是《凉宫春日地忧郁》,嗯,基本写完了,可我有个朋友去了美国,必须等她回来帮我改改对话,到时候才能给你,这个先放一放吧,忙完了《Fate/stay-nightt》的事儿,你休几天假,随便玩玩,等脚本发给你,你再去找制作公司谈,好吧?”

    “嘻嘻,那多不好意思呀。”尚晴这几天可美坏了,一下拿到了几十万,都不知道该怎么花。

    “你就放心玩你的吧,等钱一到,我就把你的那份打过去,嗯,还是那个中国账户吧,到时候你自己转账。”

    “不急,我钱花呢。”

    关心了一下尚晴在日本住宿伙食问题,任昊才挂了电话。几天以后,又有一百万进账,加上前一阵的存款,现在银行里大约有四百四十万左右。任昊不由得挠了挠头发,这么多钱,干点什么啊?

    现在地任昊,好的响应了四个字——开源节流。

    脚本费今后还会源源不断地寄来,任昊省吃俭用,大概也花不了多少钱,只会越来越多,可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

    或许是夏晚秋的关系,昊心情不佳,也从没打算买什么东西,使劲想了想,还是决定把钱花一花,不然,可就是彻头彻尾地守财奴了。

    晚过后。

    任昊严问起爸妈:“您俩说,咱家还缺什么啊,这么多钱,总得花花吧?”说着说着,任昊都有点好笑,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

    任学昱艰苦朴素惯了,闻言瞪了他一眼:“你前些日子不是还告诉我俩,能省就省吗,有钱还不好,存起来,以后吃利息就能过日子了,再说,咱家还缺什么?我看什么也不缺啊。”

    “瞧你那点出息!”磕着瓜子的卓语琴呸地吐出瓜子皮,毫不客气地批评上了丈夫:“几百万,咱一辈子也花不完啊,别说咱了,就是小昊地儿子,也够养活一辈子了,你说说,这么多钱不花,难道留着它长毛啊?哼,我看你就是个守财奴!”

    任学昱气闷地顶了一句:“我~财,也比败家老娘们强!”

    卓语琴瞪着眼珠子呼地一下站起来:“你说谁是败家老娘们!?”卓语琴这些天的气势一天胜过一天,有了儿子的三百多万,她心里有底多了。

    “呃……咳咳……冷静……冷静……”任昊擦擦汗,忙是把张牙舞爪的老妈拉到一边,自己坐在了他俩中间的空地,清了清嗓子:“意见不合的时候就要商量嘛,妈,您现在可是百万富翁,是个有身份地人,没说两句就动手,这不太像话呀。”

    家里地地位渐渐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任昊的语权也越来越大,卓语琴锤了他脑袋一下,闷闷地不出声了。

    “爸,您也是,这么多钱,留个一两百年也没什么意义啊,咱们有钱了,那就得享受人生,这是理所当然的嘛,您俩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地东西?”任昊眨眨眼,看向任学昱:“爸,我给您买辆车吧,奔驰?宝马?要不买两辆,一个单号一个双号?”

    任学昱的眼神里明显有些意动,不过想了想,他还是摇头道:“太张扬,我现在上班都是车接车送,要车也没用,别买。”

    “赶上节假日,出个门多方便?”

    任学昱摆摆手,说话。

    任昊苦笑一声,又把目光放在卓语琴身上:“妈,您那工作,要我说就辞了吧,累死累活的也挣不了多少钱。”

    “那可不行,跟家待着多无聊啊,没事去单位干干活,其实也不错。”卓语琴不是没想过辞职,可前一阵跟家歇了几天,却感觉浑身都不自在,还是单位好,大家一起聊聊天,干干活,不亦乐乎。而且最主要地是,卓语琴有了钱,心态也发生了变化,听着周围同事为了几十块钱斤斤计较、大吵大闹,倒着实有些意思。

    “妈,那我给你买几套名牌?衣服?包?手表?化妆品?”

    卓语琴跟任学昱一个表情:“那个都是虚的,没什么用,而且吧,就算我带出去啊,人家也会说是假冒仿制的,有那个钱,还不如买几套假货穿穿呢。”

    任昊一拍脑门:“你俩咋这么没劲呢,好不容易想尽尽孝心,嘿,还没人给我机会?”任昊也是钱烧的,想送都送不出去,给他郁闷坏了,“这也不要那也不要地,不行,您俩赶紧出了主意,怎么合理利用这笔钱。”

    卓语琴突然心思一动,把手里的瓜子一股脑丢了回去,“小昊,要不这样得了,你这几天到处转转,看有没有好房子,买上那么一套。”

    任学昱听完,竟然也赞同的点点头:“你妈算说了句人话,对,买房子,等你毕了业结婚,到时候跟媳妇一块住,也不用以后着急了,小昊啊,听说房价一直在涨,现在买下来心里也踏实。”

    “那……买个多大的?”任昊也考虑起这个问题,现在的房价确实不算高,等到C8年左右,那每平米的价格可是现在地两倍多呢,如果本着钱生钱的原则,买房子倒是个不错地选择,就算以后不想住了,直接卖掉,也能把资产翻倍。

    卓语琴提议道:“咱也不是没钱,这房子可是一辈子的事儿,不能马虎,我看啊,买个大一点地三居室,你和你媳妇一间,你儿子或女儿一间,剩下那间啊,等到我跟你爸看孙子孙女时,留给我们住,行吧?”

    任昊脸上有点挂不住:“妈,这刚哪到哪啊,怎么上孩子了。”

    任学昱瞪了妻子一眼,琢磨了一会儿:“三居室就三居室吧,最好买个三环内的,别太远,不然交通不方便。”

    任昊也觉得买房这个提议不错,逐点头答应下来,其实,任昊也有他自己地小心思,夏晚秋就算回到丰阳,恐怕也得被家里人看得很紧,买个房子呢,倒可以跟有个落脚的地方。

    嗯,现在二环左右地面环境好一些的房价,约莫是一万多一平米,三居室大概一百一二十米,一百五十万足够拿下了。任昊心思动了动,反正剩下的钱也没什么大用,还不如都买房算了,过几年一卖,那四百万可就变成八百万了,而且,就算自己不住,也能出租出去嘛!

    犹豫了好久,任昊终于做了决定。

    买个别墅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88章【夏晚秋归来】

    晨。

    在爸妈的嘱咐声中,披着羽绒服的任昊做公交车急急赶去学校,心里七上八下,却是很不平静。在学校门口,任昊遇到了和他打招呼的姜维,哼哈应了两声,直奔一楼政教处,结果,本来抱着的一点期待荡然无存,不止这里,英语办公室也没有夏晚秋的身影。任昊找了几个老师问了问情况,他们都没听说夏晚秋的事儿。

    任昊呼了口气,有些轻松,又有紧张。

    既然他们都不知道,也就意味着夏晚秋没有调动工作,只是暂时没来学校罢了。

    ……

    语文办公室。

    今天不是正式学的日子,另一个老师没有到,屋里只顾悦言一个人静静抿着咖啡,她眼睛望着窗外的停车棚,不知在琢磨着什么。咚咚咚,听得敲门声的顾悦言淡淡说了句“请进”,却没有回头的意思。

    “姐……”

    顾悦言眼睛一眨,转身看去,点点头,起身走到任昊跟前,动作自然且熟练地帮他理了理发型,手指顺着发旋捋啊捋啊,拢出一个偏分,“看你头发乱的,外面风大吧?”末了,顾悦言还整理着任昊的校服领子,本是早起没顾上打扮的任昊顿时整洁了起来。

    任昊略微尬地笑了笑,也没阻止顾悦言小媳妇般的体贴,“倒不是风大,起晚了,没顾上梳头就直接出来了,嗯,你寒假过得怎么样,听说跟苏老师一起给人补课去了?”

    顾悦拉着他地手坐在办公桌前:“本来不想去地。不过。小芸非得拉上我。后来想想。反正也没什么重要地事儿。就跟她给一个高三生补了一个月地课。”顾悦言面如止水地瞅瞅他。握住他地小嫩手不由得紧了紧:“这寒假过地。也算很充实了。就是……有点想你。”

    想?

    看顾悦言不像是在开玩笑。任昊只能出一个苦笑。摸了摸兜口。掏出一个长盒子递给她:“姐。送你地。”经过那次谢知地教育。任昊也说这是对顾悦言帮忙画人设地回礼了。不过。她应该能明白。

    顾悦言巴巴看了一眼。没伸手接:“这是什么?”

    “手链。我看款式很适合你。就买了一条。”

    顾悦言淡淡嗯了一声。松开任昊地手。抬起臂膀横在他眼前:“帮我带上吧。”任昊点头。取出金手链为顾悦言戴在左手。顾悦言转了转腕子左右瞧瞧。轻轻一点头:“挺漂亮地。以后我就不摘了。”顾悦言没有戴首饰地习惯。可见她还是很喜欢这条手链地。不过。也可能是因为任昊送她地关系。

    她没有道谢,大概是觉得,两人之间不用谢来谢去的客道吧。

    任昊胡思乱想了一下,终于忍不住问道:“姐,这寒假我都没找到夏老师,唉,还说让她给我补课呢,嗯,你知道她去哪了吗,怎么今天也没见着她?”

    顾悦言略微凝思,摇了摇脑袋:“我也不太清楚,早上找过她,办公室没人,手机呢,从寒假时就打不通了。”想来任昊真有急事,顾悦言又是拿出手机拨下了号码,不多久,她无奈摇摇头,掰开纽扣,把手机放回黑色挎包里。

    ……

    一天的期盼与等待落了空,返校这天,夏晚秋没有出现。

    任昊想给夏青打电话问问清楚,可思量了利弊,还是暂时压制住了这个念头,他要冷静,不能因为一点点思念把事情弄得前功尽弃,任昊要让夏家以为自己不关心夏晚秋回与不回来的事儿。

    和崔雯雯的假交往还要继续下去,中午放学后,蒋贝贝、姜维、崔、董雪、冯莉、程歌一起吃了个饭,虽然几人都或多或少地不待见程歌,但人家父亲毕竟是主管教育地副市长,而且市委里派系争斗厉害,崔雯雯不好得罪他,只能任由程歌加进他们的小圈子了。

    这顿饭花了二百多,是程歌结的账,看着他付钱之后若有若无瞥着自己的眼神,任昊一笑,看来,这小子是跟自己较上劲了。任昊懒得理他,跟几人告了辞,逐打了几个电话咨询了丰阳的房子。

    中午一点。

    任昊紧了紧衣领,顶着寒冰冰的空气看了几处别墅。南四环公益桥附近是他的第一站,任昊没去售楼处,而是直接在别墅区外围走了走,四处看看,结果发现,这里的别墅倒是弄得挺好,只不过周围环境差了一些,而且偏僻的很,没什么大型建筑,有种进了小农村地感觉。交通来说,也不是很方便,地铁四号线在C9年才刚刚开通,别墅外就一趟公交车,上学下学成了问题。

    这里不行!

    任昊很快否定了这处别墅区。

    其实,按说买这种别墅,应该去远一些的地方,但任昊没到考车本的年纪呢,不能开车,所以只有选个交通好些的地面。

    第二站,是小舅给他的建议,北三环附近。

    任昊过去一看放假,时一惊,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放弃了这里,原因就是太贵了!

    北边的房价贵,北边别墅的房价就更贵了,将近一万五的价位让任昊望而却步,三百多米的别墅,就算他的钱够买下这里,那也一分不剩,装修等等款项去找谁要?总不能等下一个脚本签约时在弄吧?天知道下一笔钱什么时候到?

    任昊地心理价位是350万,再用十万二十万装修,最后手里能留个几十万存款,以备不时之需,这是最合理的安排了。

    逛到第三处别墅区时,已经接近四点了。

    西郊一带处于西山山脉与平原地交接处,地多丘陵,地下水源十分充足,一直是皇脉之地。元明清时期,这一带多泉多溪,远衬苍翠西山,层峦叠嶂,碧水澄澈,青山秀丽,有似江南水乡,塞外绿洲。

    这里还是任昊在一个打广告牌子上发现的,四季青桥往东一点,属于四环内,三环外,房价约莫一万左右,很合任昊的意。

    交通不用说,附近大大小小的交通站牌就有不下十几个,地带繁华,绿化覆盖面广,看着满地快要长出嫩芽的草草木木,任昊有种心旷神怡地感觉,舒舒服服地深吸一口空气,他满意地点点头,往别墅里走去。

    或许是别墅刚刚销售,保安系统有点摆设的味道,任昊悠悠闲闲地跟里面转了一圈,再次暗暗点头。任昊是个急性子,决定了地事儿就马上得办,他走去售楼处问了问情况,一个身着职业装地成熟女性带路,领着他去别墅里参观了一番。

    高带他去地自然是一家装修好的样板别墅,就是为了买房者能有个参考,毕竟,光秃秃地二层别墅,里面不是那么美观,能有钱买这种别墅的都是大款富翁,第一印象对他们很重要。

    然任昊看上去不像有钱人,但也保不

    家子弟,小高很耐心地操着职业术语介绍着别墅区的

    五点十分。

    任昊与小高回到售楼处,在众人目瞪口呆的视线下,交了定金,订下了一栋三百多米的别墅。

    大家都没想到这个穿着校服的中学生会这么痛快地订下这栋价值三百五十万左右的房子,一时间,都有些啧啧称奇,羡慕地视线不时看向小高,暗道她运气真好,随随便便逛了一,就拉了个客户,这也太容易了吧。

    简单办了个手续,任昊出了别墅区。略微考虑了一下,他还是没给那个熟悉的装修队打电话,蓉姨家的房子虽然装修得不错,可毕竟是自己出谋划策布置的,要是让那个没有执照的装修队弄别墅,任昊有点不太放心,毕竟,这可是好几百万的房子,不在乎装修的那点钱。

    任昊查了11接着给了一家大型装修公司电话,简单商量了一下,准备等所有手续办齐,就开始正式装修。

    ……

    “爸妈,我买别墅了。”

    这是任昊回到家的第一话。只见老两口全都愣了一下,任昊解释道:“我知道您俩不想我花那么多钱,不过现在房价不断上涨,过了几年,没准能翻上一翻呢,这可是乘以二啊,比银行存款多多了,嗯,我交了定金,过几天就把全款交齐。”任昊来了个先斩后奏。

    卓语琴脸_一下子黑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房价会涨,万一跌了呢?”

    任学摇头:“算了,买都买了,就别说别的了,小昊,花了多少钱?”

    “嗯,概三百五十万吧,装修加上电器家具,超不过三百七十万。”

    卓语琴倒吸了一口冷气:“咱家房子才十万,你一个破装修,几个破电器,就准备拿二十万?”

    任昊呵呵笑了笑:“不能这想啊,别墅那么贵,要是来个破破烂烂地装修,多寒啊,蓉姨来电话说过几天就回来,等她帮我写好对话,下个脚本就又能拿钱了,几十万的事儿,甭在这个,关键是咱得住舒服了,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卓语琴还是有点小心疼,主要她觉得,没有存款,那这个百万富翁就不名副其实了,“别墅怎么也得三百米吧,五六个卧室,这不是浪费吗?”

    任昊还在劝着他们:“话不能这么说,等我结了婚,有了孩子,那就得占两间屋子吧,您俩呢,到时候也搬过去跟我们一起住,这又是一屋子,万一来亲戚串个门什么的,又得多住俩卧室,这不正合适吗?”

    卓语琴瞪瞪他:“你刚多大啊,给我好好学习,什么结婚结婚的,想的还挺多,哼!”

    “我晕,结婚生孩子可是您昨天说的,您要不说,我也不提啊!”

    任学昱摆摆手:“买就买了吧,过几天我跟你妈过去看看,小昊,下次这么大的事,记得先跟家里说,别自作主张。”

    “嗯嗯,我知道了。”

    ……

    第二日,也是开学的第一天。

    可能是拿了不少压岁钱的原因,大家一个个红光满面、精神饱满地坐在课堂,整个教室极为安静。当然,如此安静,还是因为第一节课的老师是大家最不敢得罪地夏晚秋。

    这节英语课还没上,任昊的心里就乱糟糟起来,他没有收到夏晚秋转校地消息,也没有她来学校的迹象,不过铃已经响过了好久,班级里都没有出现夏晚秋的身影。任昊失望地微微一叹,低头写着脚本,没再多说话。

    “咦,这节课没人上吗?”

    “好像夏老师没来,班长,要不你去跟顾老师说一下吧。”

    大家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渐渐地,相互聊起了天。

    忽地,高跟鞋的声响自静谧地走廊里慢慢飘过来,嗒嗒嗒嗒,声音越来越近,而且急促有力,一听就知道该人是个雷厉风行的性格,不然,走不出这种干练地步伐。

    任昊一愣,霍然抬头看去,眼睛紧紧盯着班级门口,眨也不眨。

    这个脚步太熟悉了!

    “吵什么吵!”夏晚秋那久违的沉重嗓音徒然杀了出来,下一刻,黑着脸蛋地她直直站在了讲台,碰地一把关上门:“从政教处一出来就听见你们班吵吵闹闹的!还想不想上学了!这里是学校!不是你们家炕头!想聊天地现在就给我回家!”

    下面噤若寒蝉,没有一个人敢抬头与她对视。

    除了任昊。

    任昊直勾勾地看着她,希望能得到一点有用的讯息。

    夏晚秋犀利地视线在他们脑袋上一一扫过,可让任昊失望的是,她即使在看到自己后,眼眸中的情绪也没有丝毫波动,就像看到普通学生一样一扫而过,没有半点停留的意思。夏晚秋脸色缓和了一些,把教案翻开,开始了讲课。

    无视我?

    任昊七上八下,不知道夏晚秋到底什么意思。

    下课铃一响,夏晚秋根本没做任何停留,踩着高跟鞋快步出了教室任昊站起来飞快跟了过去,他倒要问个明白,不然憋在心里可真够难受的,谁知,走出班级的夏晚秋突然一个刹车,停在了那里,她沉目回头,皱皱眉朝里看了看:“任昊,崔雯雯,跟我来一趟。”言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任昊怔了怔,回头看向崔雯雯,只见她也是无辜地眨眨眼,不明所以地走过来。

    “夏,夏老师找咱俩什么事啊?”崔雯雯有些局促紧张,两手交替在前,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我也不知道,走,先过去吧。”

    政处办公室。

    夏晚秋独自端坐在办公椅,视线威严地看着任昊和崔雯雯,沉吟了一会儿,她慢慢翻开桌上的办公夹,持笔快速写起来,嘴里道:“知道我找你们来为了什么吗?”夏晚秋也不看他们的表情,就这么低头写着东西。

    崔雯雯小脸儿一白,咬咬嘴唇瞅着任昊,一低头,没说话。

    任昊不明白她葫芦里卖地什么药,想一把将她融入怀中的心思渐渐淡了下来,“不知道。”

    夏晚秋蹙蹙眉头:“听说你们俩在谈对象?”

    崔雯雯身子一抖,脸色惨白地闭着嘴,一个字也没有说。

    任昊失笑一声:“这您可错怪我俩了,夏老师,这谁造的谣啊,完全没有的事儿。”崔一听,也跟着重重点着头:“是啊,我们,我们就是好朋友而已。”

    夏晚秋不耐烦地摆摆手:“不用说了,明天都把家长请来,就这样,回去上课!”那命令般的语气,显然有种不容置疑的味道。

    “凭什?”任昊毫不示弱地盯着她的眼睛:“程歌那次不就是造的谣吗,哦,难道道听途说一嗓子就必须请家长来?那好啊,我还说你跟我搞对象呢

    你家长也请来吧!”任昊有点生气,自己巴巴盼着她想却是热脸贴上了冷屁股。

    夏晚秋脸色猛地一变:“注意你的语气!就凭这句话!足够给你处分了!”

    “你除了用处分俩字威胁人,还会什么?”

    崔雯雯被任昊的话吓坏了,惊了一下,马上替他补救道:“夏老师,您,您别生气,我们真地没有什么的。”崔雯雯见任昊和夏晚秋已然翻脸,你一句我一句地顶了起来,不由焦急万分,突然,她想起母亲的话,赶紧道:“夏姨,你们别吵了。”

    夏姨?

    这什么称呼?

    任昊眨了眨眼,把火压下去,深深看了眼崔雯雯。

    夏晚秋眉头一板,看看崔雯,面色缓和了下来,“谁让你这么叫的?”

    崔雯雯怯生道:“是我妈……”说话的同时,崔雯雯也暗暗佩服了任昊一下,不但敢跟夏老师叫板,竟然在气势上还略占上风,真厉害啊。

    夏晚盯着崔瞅了好一会儿,放下笔,眼皮垂了一下:“你走近些,让我好好看看。”

    崔雯下意识走了过去,奇怪地眨眨眼,没说什么。

    任昊倒是听出了些不对,看样子,夏晚跟谢知好像认识啊,嗯,怪不得那次打电话时夏晚秋说崔雯雯是个好孩子呢,原来是有来由的。这个当口,任昊也没心思跟夏晚秋斗气了,仔细观察着两人。

    夏晚秋地表情还是那般厉,但动作却很温柔,她轻轻摸了摸崔雯的脸,眼神中,仿佛带着些惆怅:“你比~时候漂亮了,但没有那时可爱。”

    崔雯雯一呆:“我,我见过您?可我怎么没印象?”夏晚秋地事儿,崔从来没听母亲提起过。

    夏晚秋嗯了一声,又在她头发上轻轻抚了抚:“雯字的意思是,美丽地云,色彩斑斓的云,雯雯……雯雯……”夏晚秋没头没脑地说了这句话,紧接着,她话音一转,慢慢看向她:“你爸妈没告诉你吗,其实,你地名字……是我起的。”

    这一下,不仅崔雯,连任昊都懵了!

    崔雯雯的名字是夏晚秋起的?

    算算年纪,那时夏晚秋才上初中吧?

    可最值得回味地是,为什么谢知和她去世的丈夫不给自己孩子起名字,而让夏晚秋这个外人起?就算他们原来关系很好,也不至于这样吧?

    有故事!

    里面一有故事!

    “夏姨……”崔雯雯按耐不住地好奇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妈没跟我说过您?您俩原来是好朋友吗?”崔雯雯没理由怀疑夏晚秋的话,起名字这种事,想必她不会骗自己,说着说着,崔雯雯对她平添了几分亲切,没有之前的那般恐惧了。

    夏晚秋收回手臂,摇摇头,显然没打算回答这个问题,“……回去上课吧。”

    崔雯雯哦了一声,揣着满肚子的疑问看看夏晚秋,慢慢走出政教处,任昊在门口跟她说了一声,继而又回到了里面,咔嚓,反锁上了门。

    屋里只剩下任昊和夏晚秋两人了。

    “你跟雯雯到底咋回事,说说……”任昊早把先前吵架事情抛在了脑后,大大咧咧地往办公桌上一靠,低头俯视着她。

    夏晚秋头也不抬地批改文件:“……对雯雯好一点,她是个好女孩。”

    “这是啥意思?你爸跟你说我交了女朋友,是崔雯雯吧?你也应该知道我俩是假交往,当不得真,现在听你的话,是想让我跟她来真的?”

    夏晚秋抬起眼皮:“……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雯雯才是你最好的选择,看得出,她很喜欢你。”

    任昊强自压着火气,板脸看看她:“我选谁,用不着你操心。”任昊呼了两口气:“我知道你是怕你母亲心脏病再犯,就想一咬牙,跟我断绝关系,呵,没关系,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无所谓,反正我说过了,一定会娶你做老婆地,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跟我没关系。”其实,夏晚秋的反应没有偏离任昊的预料。

    夏晚秋脸上变色,厉声道:“我已经做出选择了!我有我的生活!请你以后不要再骚扰我!不然,我就报警了!”

    任昊呵呵笑了笑,想通了关键,他也犯不上生气了,伸手把手机递给他,挤了挤眼睛:“打吧,号码是11C。”

    夏晚秋冷哼一声,也不客气,拿起电话就拨了过去,看着任昊笑嘻嘻的模样,夏晚秋紧喘了两口气,重重将手机拍在桌面:“任昊!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从今以后!不要干涉我的生活!”

    任昊耸耸肩膀:“我还就干涉了,以后我下了课就来政,政教处没你我就去英语办公室,反正,得见到你,总之吧,你恨我也好,爱我也,对我来说都不重要啦,你想报警就报,顶多是被拘留几天而已,咱还年轻,有的是时间。”

    夏晚秋气得直咬牙,指着任昊的鼻子:“无赖!”

    “我当你是在夸我。”

    前几天的思考,对任昊影响很大,他现在需要的,就是一股永不退缩地劲道,我管你喜不喜欢我呢,反正我得讨你做老婆!

    看着夏晚秋冷目而视、气喘吁吁的模样,任昊也没说什么,轻轻捻住了她地小手儿,紧紧攥在手心,后者使劲挣脱着,可都没能挣开,夏晚秋气呼呼地一扭脑袋,再不看他一眼。

    “上次电话里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是我选的路,就算跪着,我也会走完。”任昊的脸上没有了笑容,他轻轻叹了口气:“我下了决心,就一定要娶到你,晚秋,你知道的,听你骂我,我心里又怎么会好受,不过,也只是不好受而已,即便再难,我也得往前走,嗯,就是这样,你要心疼我,就少骂我两句,毕竟,咱虽然是个无赖,可也不是个没心没肺的无赖。”

    夏晚秋慢慢转过头看他一眼:“……你变了。”

    任昊苦苦一笑:“听见你母亲心脏病地那一刻,我就该放弃的,呵呵,我要是不变,咱们俩永远也不能在一起,晚秋,嗯,我这个样子,你是不是不喜欢?讨厌我了?”

    夏晚秋嘴唇动了动,好像想说什么,却又咽了下去,她眼神一躲:“……不知道。”

    任昊笑了笑:“呵呵,我还为你想也不想就说恨我呢,嗯,你要是这个回答地话,那就是不讨厌了?”

    “……我没这么说!”

    “唉,知道吗,实坏人也不是那么好做的,别看我不管不顾地,可每当想到你母亲地事儿,心里总觉得有点堵得慌,可那能怎么办,该追你还得追你,既然选了这条路,就容不得我后悔了。”任昊越来越觉得,自己没有做坏人地潜质,表面上,自己可以没心没肺、不管

    可心里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披着狼皮的羊。任昊心满意足地给自己起了个外号。

    夏晚秋嘴角抽了抽,侧目瞅他一眼:“我收回刚才的话,你还是你,一点也没变。”

    “谁知道呢……”任昊把玩着她的小手儿:“对了晚秋,我是不是跟一声,你也回来了,没再假交往了。”

    “以后,我爸每天放学后都会来接我,可能也会打听你的事,要是发现你们俩是假的,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留在这里。”

    任昊点点头:“那就不跟她说了,反正所谓的交往就是时不时一起吃个饭,放学顺路走一走,呵呵,就算普通朋友,这样也很正常。”任昊没把自己和崔事儿在学校说出来,等于,俩人的关系现在连假交往都算不上,纯粹是普通朋友,就算任昊告诉崔雯雯咱们交往到此结束,恐怕也跟交往时没什么区别。

    任昊眼睛一眨,突然想到一件事:“晚秋啊,刚才你气冲冲的叫我俩到办公室来,请家长请家长的,呵呵,你不会是吃醋了吧?”任昊故作惊讶地瞪大眼睛。

    夏晚秋气败坏地猛一回头:“我吃谁的醋也不会吃你的醋!”

    任昊怜地摸摸她的手背,勾着嘴角笑了一下,“这段时间是危险期,你爸妈那边儿肯定盯你盯的很紧,嗯,等过些日子,咱们再讨论一下说服计划吧,把你爸妈,我爸妈,都给拿下,咋样?”

    夏=秋瞥瞥他,没说话。

    任昊心里一乐:“那我就当你是同意喽,样的话,以后可别动不动就跟我翻脸,也别说什么分手之类的话了,你知道没用地。”任昊俯下身子,慢慢朝她靠了过去:“晚秋,咱俩接吻吧,挺长时间没见你,怪想你的。”

    夏晚秋冷冷地丢下两个:“做梦!”

    任昊无辜地眨巴眨巴眼睛,找准她地唇,轻轻吻了上去。

    让任昊没想到的是,前一刻还态度坚决的夏晚秋却是连躲都没躲一下,眼皮一垂,看向水泥地面。

    任昊吻住了她,吸允着唇瓣。

    夏晚秋嘴里发出“唔唔”的声响,手臂,不自觉地环在了任昊的脖子上,小舌头迎合起他,看样子,比任昊还动情。

    任昊微微一愣,旋即偷笑起来,口是心非到了夏晚秋这个境界,那还真是闻所未闻了。

    “晚秋……”任昊扳着她地脑袋推开了她,呵呵一笑:“明明想我想的要死,还板着张臭脸冷言冷语,何必呢?”

    夏晚秋吐出地舌头还未收回,就被冷不丁推开了,此时的她,脸颊布满红晕,眼神迷离,小舌头使劲儿吐在嘴巴外,还卷卷地动了动。看着怪笑不迭地任昊,夏晚秋脸上霍然一黑,快速收回舌头,重重哼了一声,表示了自己的不满。

    任昊眨眨眼:“你不是不想跟我接吻吗,怎么一上,你比我还激动啊,呵呵,晚秋,再吻一次吧。”

    夏晚秋呼呼喘了口气,别着脑袋看向一旁:“……没门!”

    “那就算了,我去上课了。”任昊转身就往外走。

    夏晚秋下意识地拉住了他地手,瘪瘪嘴,慢慢看他一眼,一句话也没说。

    “你拉我干嘛?”任昊故作奇怪道,然而,看到夏晚秋那可怜巴巴的表情后,任昊再也没有逗她的心思了,轻轻抱起她,坐在办公椅上,继而把她放在自己腿上,“……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可爱?”

    夏晚秋哦了一声,主动抱住他的脖子,把脸贴在他的上。任昊呼地吹了口气儿,手臂下移,慢慢拽出她的秋衣,伸了进去。

    ……

    一转眼,两个月过去了。

    这段时间里,任昊与夏晚秋总是偷偷地来往,亲亲摸摸,她也不是很抗拒,但每每想要脱她裤子时,夏晚秋都异常强硬,憋得任昊着实有些难受。

    蓉姨从美国回来了,任昊把早已准备好地手链送给了她,看起来,她似乎很高兴,凉宫春日的脚本只用了一天就给任昊改好了。

    至于谢知和顾悦言,任昊也没断了和她们的联络,虽然尽量避免见面,但还是会时不时打去个电话问候一声。

    崔雯雯的问题就有点麻烦了,这俩月,夏家没什么动静,夏父也不接夏晚秋放学了,所以,任昊有一天委婉跟她说了声,大概意思就是事情过去了,咱俩可以不交往了,但也不知道崔雯雯是不是没听懂,每次说到这,都会被小丫头岔开话题,弄得任昊也不忍心说了,反正这个假交往跟普通朋友没什么区别,说不说都无所谓了。

    这天。

    任昊的别墅终于装修完毕,里面的甲>:等有毒气体也放了一个多星期,差不多可以住人了,任昊想拉着父母过去住几天,结果卓语琴和任学昱都是摇头,硬说那里太远,不方便上班,说等休了长假再过去住。

    “你们要去,我可自己过瘾去了?”

    卓语琴道:“小昊,听说你又卖了一个脚本啊,唉,这虽然是好事,不过我听说帮你写脚本的有不少人吧,而且,他们都不要你钱?”

    “呵呵,我也没办法啊,怎么给都不要?”想到这个问题,任昊就一阵头疼。

    任学昱跟一边皱眉道:“那可不行,我听说你蓉姨为了你脚本,连自己的小说都没顾得上写,唉,你得好好跟他们谈谈,一个脚本赚的钱,具体怎么分,谁分多谁分少,起码有个百分数吧,大家商量好了,也就没其他问题了。”

    任昊一个劲儿地挠头:“那我再问问她们吧。”任昊也觉得挺不合适地,大家都有工作,不是闲人,抽出一点休息时间给自己写这写那,确实不容易,要是真的一分钱都不给,任昊的愧疚也只会越来越大。

    是得想个办法了!

    任昊琢磨,顾悦言、夏晚秋、谢知、范绮蓉,几人加在一起,应该是个动漫创作团队了,大家基本都认识,但,却还没有聚在一起商量过什么,嗯,反正别墅弄好了,不如把她们几人叫过来,一起讨论一下脚本费和人设费的分配?

    不过,任昊多少有点含糊,几人或多或少都跟自己有些暧昧关系,万一让夏晚秋瞧出了端倪,那可就坏事儿了……

    转念间,任昊又自嘲地摇摇头,那么多人在,就算姨再大胆,也不可能当着外人的面勾引自己吧?

    任昊心定,拿起电话给几人打了过去。

    爸妈说的对,这事儿可不能再拖拖拉拉了。

    ……

    PSS:大家该能看出来,我这两天的状态极为不好,唉,调整一下,明儿个争取写好,抱歉……】(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idiancom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89章【五个女人】

    月中旬。

    有道是春暖花开,林林总总碧草鲜花将西郊别墅区紧紧包围,构成了一副绚丽的画面。任昊所选的别墅是靠近边缘的位置,西侧尽是绿地,打开二层过道的窗户,趴在窗台点上支红河烟,望美景,心旷神怡。

    任昊是和范绮蓉在一起来的,俩人起了个大早,坐着公交车奔到了这里,蓉姨一进别墅,眼珠子便亮了些许,东看西看,洋溢起羡慕的笑容,任昊借口上楼打电话,让蓉姨一个人到处看看。

    他抽了根烟,逐把手搭在窗框上,嗒嗒按着号码。

    今天是星期六,几人似乎都休息,虽然前几天任昊跟她们打了招呼,但当天还是得支会一声。先打给的,自然是夏晚秋。

    “喂,晚秋吧,地址也给你了,今儿啥时候过来?”

    “……晚上。”

    “别晚上啊,我还说大家一吃个饭呢,嗯,午过来吧,成不?”

    “……嗯。”

    嘟嘟嘟嘟,电被夏晚秋挂断了下去。任昊气哼哼地抱怨了几句,接着又给顾悦言和谢知>打去了电话,顾悦言当然没问题,只是谢知>那边稍稍有点事。

    “昊。姨休息是休息。可雯雯一听我要去你家。小嘴巴立刻就撅起来了。呵呵。我估摸她是在怪你没跟她说。这不。我女儿一上午都闷闷不乐地。饭都没怎么吃。你看……”

    任昊挠挠头发:“咱们这讨论脚本。我就叫了相关地几个人。嗯。这样吧姨。您跟雯雯说一声。也让她一起来吧。”叫不叫崔雯。倒是无所谓。不过想着前一阵自己欠了她地情。任昊就暗暗自责。心想以后这种活动也应该叫上她。毕竟。大家都是好朋友

    “那好。姨跟雯雯下午过。好好吃你一顿。”

    下手机地任昊盘算了一下五个人地晚餐。要是图个省事儿。就出去下馆子。可想想地话。刚搬来新家。还是跟别墅里邀请几位比较好。比较亲切。也方便几人谈事情。任昊准备下午出门买些菜。亲自下厨。

    其实这里什么都还不错。唯一地缺陷就是。没有菜市场。马路对面倒是有个大型超市。不过离地很远。走路去。得花个二十分钟左右。不是太方便。

    擦着浅色地木地板。踏着一节节精致结构地小楼梯。任昊下去了一楼。

    这里的布局还算合理,正对着大门的是一面中型餐桌,桌体和吊灯均是西式风格造型,设计人员还给玻璃桌面上摆了几株水晶玫瑰花,灯光自上撒下,别有一番情调,餐桌的右手边儿是楼梯,左手边儿则是一处被塑钢玻璃围起来的厨房,透明处理下,有种很新潮地味道。

    厨房跟客厅一体化透明化的设计是任昊提议的,原本应该是厨房位置的屋子,被改成了书房,有张小床,基本也能算卧室了。

    别墅一层东西两边各有一间客房,十多米大小,跟任昊在翠林小区的卧室差不多。

    二层地卧室也有两间,较大的一间是主卧,带阳台,很是宽敞,这是任昊给自己留的,另一间则是次卧,带个小阳台,二十米左右地大小。别墅大大小小的屋子加起来,其实也就四间卧室,但厨房改造了一个,二楼书房也加上了床,勉强算起来,有六个房间能住人了。

    对这次的装修,比预期要贵的多,但,任昊很满意,不愧是正经装修公司,专业地就是专业的。

    整体风格华贵典雅,处处充斥着奢华的气息。

    “蓉姨,哎呀,您怎么擦起玻璃来啦?”

    刚一下楼,任昊就瞧见通透厨房里的范绮蓉,她身着一身黑色休闲女式小西装,丰满婀娜的女体被紧紧勾勒出来,凹凸有致,成熟的韵味展露无疑,此时地蓉姨双手按着抹布,自上而下擦着那几面隔绝于厨房客厅间的玻璃,隐隐约约间,细密地汗珠已从那白皙的肌肤里渗了出来。

    任昊忙是进了厨房,伸手去强她手里:布:“快给我快给我,啧,您是客,怎么能让您擦玻璃呢。”

    范绮蓉累得喘了喘气,停下动作,笑着白了他一眼:“什么客不客的,都是一家人,跟姨还客气个啥,这玻璃还得擦擦,不然下午客人来了,多给你丢面子呀,去,昊,给姨搬把椅子,上面地姨够不到。”

    “不行不行,您去休息休息,看看电视,这儿交给。”

    范绮蓉温柔的小脸儿唬了起来:“你要是再把姨当外人,姨可真生气了。”

    呃,每次都来这招儿,也没见你真生气过。任昊心里嘀咕一句,脸上做了个哭笑不得的表情。

    范绮蓉好笑地伸手想摸他脑袋,可半空中却徒然一顿,翻开手掌看了看脏兮兮的手心,只得作罢着收回手臂:“昊,姨手脏,这衣服也是你给姨买的,可不舍得弄脏了,嗯,裤子兜里有手帕,你帮姨擦擦汗。”汗珠挂在眉毛边儿一点点下落,弄得范绮蓉痒痒的难受。

    “嗯嗯,哪个兜?”

    “右边的。”范绮蓉双手高高举起,连带白衬衫也从西裤中出来了一些。

    任昊快步到她身后,摸着她右侧的胯骨伸手滑进兜里,手指擦着她大腿和臀部的小肉上下摸了摸,手帕没找到,倒是感觉到一个略微棱角的线条。西裤以薄著称,加之天气变暖,蓉姨想来没穿秋裤,那淡淡的线状触感,大概是内裤边缘吧。任昊脸上微红,抬眼看看蓉姨的后脑勺。

    只见蓉姨的侧脸稍稍一烫,身体不自觉地动了动:“快点找啊,汗都流到颧骨了,痒痒死了,右兜没有找找左兜,快点……”蓉姨不禁催促道。

    任昊咳嗽一声,伸手换了个兜,这才找到了那条手帕,甩了甩,走到蓉姨正面为她擦着脑门的汗水,任昊注意到,范绮蓉的眼神一直没有看他,而是斜视着厨房门,脸颊上也浮现出淡淡的红霞。

    任昊讪讪笑着:“您还哪有汗?”

    “没了。”范绮蓉把视线挪到玻璃上,继续用力擦拭着:“你买菜去吧,昨儿天气预报说,今儿个好像有雨,出门时记得带伞。”

    “不着急,下午再买也来得及,嗯,中午我打电话订几个菜吧,咱俩凑合凑合。”

    范绮蓉嗯了一声,也没回头。

    这还是装修结束任昊第一次来别墅,冰箱虽有,可却没菜。任昊一边走去客厅,一边儿翻出张保安那里要来的饭店卡片,随便打电话叫了俩菜,说了地址,旋即任昊靠在能做下五人的黑色真皮沙发上,偷偷打量起蓉姨。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虽然自己有了夏晚秋,可饱饱眼福也是好的。

    蓉姨是个典型的中国传统女性,贤妻良母,不管她名气多大,外面多么

    光,只要一回家,立刻就能放下身份穿围裙做饭,,爱干净,会照顾人,这是享受了种种荣耀却还能保留下来的极为难得地一面。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这,大概就是男人心中最为理想的女人形象吧。

    蓉姨好像察觉到了那束欣赏的视线,扭头看看任昊,轻瞪他一眼,伸手指了指那台高档液晶电视,又虚空点了点自己的眼睛,意思好像是叫他去看电视。别看厨房是透明状态的,但隔音效果极佳,在里面炒个菜洗个碗,外面几乎听不见动静,这不,范绮蓉只能用手语表示自己地意思。

    任昊有点不好意思地咳咳一声,端正了坐姿,按下了~机的开关。

    不多久,四季青南的一家饭庄送来了外卖,两个素菜,两盒米饭,都是家里常吃的那种,任昊可没敢买太贵的饭菜,否则一会儿蓉姨只定絮絮叨叨地埋怨自己。

    将菜摆好在餐桌,任昊去房那了两双筷子,顺便叫蓉姨吃饭。

    “你先吃,姨洗过去。”

    一层有个洗手间,也是别墅里唯一一个独立地卫生间,二层的主卧和次卧都是带卫的格局,也就用不到独立式地了。

    任昊先拿筷子尝了尝来的俩菜,嗯,口感清新,味道还不错。等蓉姨出来,任昊才进去洗手,甩着手上的水珠走回餐桌上,蓉姨不禁皱皱眉:“厕所不是有毛巾吗,干嘛不擦擦手再上桌,你啊你,甩得满地都是水,到时候还不得再擦一遍地?”

    任昊无辜地眨巴眨巴眼:“蓉姨,我错”

    绮蓉好笑地看看他:“吃饭吧,下午还不少事儿得忙呢,肥皂,洗头水,床单,枕巾,嗯,刚才姨给你写了张纸,那上面有你要买的东西,吃饱了,咱俩去欧尚超市逛逛,顺便把菜买回来。”新家新房,势必要买不少必需品,有了细心地蓉姨主持,任昊也不用操心了。

    蓉姨夹了个醋溜白菜送入嘴中,含着筷子点点头,任昊笑了笑,也拿起筷子想夹菜,突然,他稍稍一愣,脱口而出道:“咦,我刚才用的筷子呢?”任昊根本没用什么脑子就随意说了句,他就是瞧见手里的筷子新巴巴的,尖端没有唾液,显然不是自己那双。

    尚含着筷子尖的蓉姨闻声眨眨眼,飞快从唇间抽出筷子,脸上不由自主地烫了一下,也没提这个话茬:“快吃吧,别等凉了……”蓉姨夹菜的动作,渐渐不是很自然起来,尤其把菜送入嘴里时,脸上总是泛起丝丝x红,妩媚极了。

    任昊“呃”了一声:“好,咳咳,吃,您也吃……”

    ……

    四季青桥西南,欧尚超市内。

    任昊和范绮蓉看了看人满为患地超市,相视苦笑一声,左看右看,俩人选择了一个相对人少的区域,推着小车,往里面装着洗发水等日常必需品。蓉姨一手拿着纸条,指挥着任昊,不多会儿,小车便放满了一半。

    “买多了咱俩也拿不了,先这么着吧,走,昊,去买菜。”范绮蓉让开身子躲过一个购物车,顺势单手挽住任昊地手臂,与他一起去了地下一层的食品区域。任昊侧眼瞅瞅左手肘上搭着地小手儿,心中怦怦乱跳。

    直到人少的时候,也不见蓉姨松手。

    不过,任昊也没什么可奇怪地,一般情况,跟蓉姨出去,过马路时她也会这么挽着自己的。

    “听大姐说你炖鱼不错,咱买条鲤鱼回去?”

    “行,听您的。”

    “这虾挺新鲜的,也买点吧。”范绮蓉紧贴着任昊地臂膀,一手指着前面征求任昊的意见:“诶,那儿有螃蟹,咱去看看,嗯,不行,太贵了点,不划算,昊,去蔬菜那块瞧瞧吧,有鱼有虾的话,就不用炖肉了,也浪费时间。”

    一时间,任昊竟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自己跟蓉姨是两口子,正在为招上的客人做着准备。这种温馨地气息,任昊十分享受,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与蓉姨一起往前溜达着。

    “昊,再跟姨说说晚上都谁来?”

    “哦,您基本都认识吧,您家教夏老师是一个,海峰文艺出版社社长女儿顾老师是一个,还有我们班同学崔雯雯,和她母亲谢知,嗯,加上您呢,咱们一共六。”

    范绮蓉哦了一声,一边拿着菠菜挑来挑去,一边不经意地问了句:“崔雯就是跟西单图书大厦边儿上,肯德基遇见的那个孩子吧,嗯,她母亲我倒是没见过,很漂亮吗?”

    这跟漂不漂亮有啥关系?

    任昊摸摸鼻子:“呃,算是吧。”

    范绮蓉侧头意味深长地瞅瞅他,回过身,没再说话。

    任昊暗下苦笑,蓉姨肯定是误会了,不对,说误会倒不准确,自己跟>姨确实有点不明不白。接下来,任昊没敢多说话,巴巴跟着蓉姨一起走,这时,蓉姨突然指着前面一处卖酒的柜台道:“昊,姨没带眼镜,你看那人是崔雯雯吗?”对崔雯雯这个女孩,范绮蓉记忆犹新,上次签售会结束,在肯德基还给过她签名呢。

    任昊慢慢走近,这才确认了该人:“是她……”任昊朝那边喊了一句:“雯雯,姨……”范绮蓉凝神看向齐齐回过头来的两人,崔雯雯穿着一身碎花浅色连衣裙,站在她左边地,应该就是她母亲谢知了吧?

    范绮蓉看着这个气质雍容典雅,身着黑色小西装的美妇,眉头不自觉地蹙了一下,瞅了任昊一眼,微微一叹,旋即收拾了一下心思,笑着跟任昊一起迎了上去。

    “您俩这么早就过来了?”任昊扫了眼崔雯雯手中的购物筐,见里面有两瓶茅台,不由得笑了一下:“这是给我买地?哎呀,您俩来就来呗,还买啥东西啊,放回去吧,我也不喝酒的。”

    范绮蓉打量谢知>的同时,谢知也在打量她,瞧了瞧俩人挽在一起的手臂,谢知眨眨眼,妩媚地将眼角拉出一条细细地线条:“小昊,这位是……”

    崔雯雯抢先介绍道:“妈,她就是我最喜欢的作家绮蓉,前一阵的签名你不是还看过吗?”崔极为欢喜地叫了声“蓉姨好”,随即看看任昊,扭捏地低下头,好像很是羞涩的感觉。

    任昊这才发现,崔雯雯裙摆下露出的小腿,竟然包裹着白色丝袜,呃,他看看姨,苦苦一笑,不用猜,肯定是谢知出的馊主意。这个年头,80后地普通中学生很少有穿丝袜的,一来年龄不到,二来太过张扬,不过崔雯雯这种清清纯纯地小脸上配上丝袜的感觉,倒是没有什么不协调感,反倒更显可爱。

    范绮蓉伸出手与谢知握了握:“范绮蓉,任昊他姨。”

    “谢知

    地母亲。”谢知>勾起笑意。

    大家东西都买的差不多了,任昊提议离开。范绮蓉这时也松开了挎着他地手,与谢知笑呵呵地在后面聊起天,两个年岁相仿的女性,共同语言大概会很多吧,任昊隐约听见,两人在小声儿讨论身材保养的问题,相互取经。

    任昊心头一松,这种融洽的气氛是他最愿意看到的。崔雯雯已经把茅台酒放进任昊的手推车里,与他并肩前行。

    “姨也真是的,你这么小的身子膀,她还让你拿着东西,两瓶茅台也不轻省呢。”

    崔回头偷偷看了眼母亲,悄悄对任昊道:“我妈可懒了,早上起来都不叠被子,而且跟家的时候,她就知道坐在那里看电视,什么家务活都不干呢。”俩月的相处,崔雯雯和任昊的关系近|多,这种家长里短的话,小丫头很爱跟任昊抱怨。

    任昊呵呵一笑:“你可真够惨地,上了小学就开始干家务?姨一点忙也不帮?”

    “那倒不是……”崔雯雯小声儿:“我小学的时候,几乎天天吃外卖,我妈一回家,就给饭馆打电话叫餐,她自己可懒得做呢,后来,我实在吃的恶心了,就开始学做饭。”崔的表情很是后悔的样子:“可,可我一学会,我妈就更懒了,最后连碗都不刷,美名曰是让我锻炼身体,增强抵抗力。”

    任昊回想了一下,确实,自己去姨家地时候,她不是优哉游哉地看电视,就是坐在那里喝红酒,没见她做过一次家务活,“雯雯,你这样,以后给她收拾屋子,到时候脏得不行了,姨也就自己打扫了。”

    “小昊啊!”身后徒然杀出一个声音,见谢知>笑吟吟地盯着他的眼睛:“你是不是说姨坏话呢?”

    “呃,没有没有,咳咳,我哪,呵呵,呵呵呵呵……”任昊擦了把冷汗,与崔齐齐走快了一些。

    崔雯雯心有余悸地轻声:“我妈耳朵可尖了,你只要一说她坏话,她准能听见,有好几次我自言自语地嘀咕,都被她抓住了,狠狠教训了我一顿”

    昊深有同感地点点头。

    出了超市,因为东西太多的缘故,任昊只能打了辆停在门口的黑车,小面包,能装下不少东西。谢知和崔雯雯是打车来的,这会儿,也跟着上了脏兮兮地面包车,往别墅区驶去。

    ……

    “行啊小昊,加上装修,这别墅得四百来万吧。”谢知欣赏地仰头看着:“不错嘛,要是天天跟这里住着,堪比神仙般的日子喽。”崔瞠目结舌地赞叹道:“真漂亮啊,这么大的房子,得住多少人啊。”

    任昊拿出刚买地茶壶茶杯过去沏茶:“您俩随便看看吧,呃,蓉姨,您也坐啊,洗菜切菜我一人就行了,不用您……”范绮蓉拿着蔬菜鱼肉跟着任昊走去厨房,也不理他,自顾摆弄起来。崔雯雯眨眼看了看,感觉身边谢知捅了自己一下,她才点头跑过去,“蓉姨,我帮您切菜吧。”

    崔雯雯有点讨好蓉姨的意思,可能在她看来,范绮蓉是任昊的长辈,必须要给人家留下好印象。范绮蓉倒也没拒绝,把洗好的蔬菜轻放道案板上:“小心别切到手,鱼你不用管,待会儿让昊切。”范绮蓉吃素,对于鱼肉地做法虽然懂一些,但还不是很精通。

    客厅。

    任昊看了眼在厨房忙碌的俩人,给谢知沏好茶后,也想去帮忙。谢知>叫住了他,妩媚的眼眸儿瞥瞥厨房,笑着吹了吹茶杯上的热气:“听说,你跟交往?”

    任昊暗暗心惊:“您听谁说的?”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话看来真对。

    “这你就不用管了,只需要回答是与不是。

    ”

    任昊郁闷地抓抓头发:“呃,算是吧……”任昊不知道自己如果说了假交往,姨会不会把杯子里那点水,泼在自己脑袋上,想来,只能找个气氛不错地时间告诉她了,今儿是个重要的日子,任昊不想给自己多找麻烦。

    谢知>满意地嗯了一声:“我就说嘛,这些日子怎么天天傻笑呢,原来是为了这事儿啊,昊,你俩也真够可以地,这么大的事儿,竟然还瞒着姨,嗯?”看着任昊有些支支吾吾,谢知似笑非笑抿了口茶,“……去做饭吧,我未来地好女婿。”最后三个字,被谢知咬了很重的音。

    那话里地味道,让任昊有了种错觉,好像姨知道假交往一事了,心惊胆战了一下,任昊没敢多待,忙忙去了厨房,不多久,任昊就把蓉姨轻轻推了出去,让她去陪姨聊天,蓉姨拗不过他,白了任昊一眼,这才端了杯热茶,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范绮蓉和谢知好像很投机,嘴皮子巴巴动着,很少有停下来的时候。透过玻~,任昊看见她俩笑着笑着,不时就把目光投到自己身上看一眼,然后笑得更厉害了,似乎是在谈论自己。

    任昊打了个寒颤,浑身不自在。

    下午三点半左右。一身黑色小西装的顾悦言按下了别墅的门铃,衣服的款式,好像就是那次在赛特给她买的西装。开门的是范绮蓉,两人打了招呼后,蓉姨拉着她坐到谢知身边,给她介绍起来,谢知>跟顾悦言说过话,就是顾悦言家访时,谢知和任昊躲在卫生间里的那次,不过,两人还是第一次见面,笑着握了握手,重~了下。

    任昊跟崔雯雯在厨房,听不清外面说着什么,不过看得顾悦言飘来地恬然目光,任昊晃了晃手上血淋淋的鲤鱼,示意自己暂时出不去,然后对她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顾悦言也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本书,静静看了起来,只是不时抬一下头,嘴唇动着,似乎是在跟蓉姨、>姨聊天。

    “,你也出去跟顾老师打个招呼吧,这儿我一人就行了,你歇一会儿。”

    “不用,我,我留下帮你吧。”

    任昊唬起脸来:“快去,听话……”

    崔雯雯眼巴巴地看看他,重重一点头,跟厨房简单洗洗手,慢慢走到三人那里。

    不过多时,夏晚秋也到了。

    然而看到夏晚秋穿着的任昊,却是苦笑着拍了下脑门。

    我的天,您几位是不是商量好才来的?

    清一色地黑色小西装!

    谢知和夏晚秋的西装偏正统一些,顾悦言和范绮蓉的西装略微休闲一点,都是黑色,猛地一看,几人衣服几乎一模一样。

    她们四人好像也发现了这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当然,夏晚秋不会笑,甚至,脸色变得很难看,她直直盯着谢知的眼睛看了好久,哼了一,板着脸远远坐

    一端的小沙发上,一语不发。

    谢知地脸蛋上露出一丝苦笑,对着夏晚秋那边说着什么,只不过,夏晚秋却无视了她。范绮蓉看看这个,瞧瞧那个,想了想,端了杯茶水递给了夏晚秋,旋即坐在她身边与她说着话。

    任昊察言观色下,知道夏晚秋和姨肯定闹过矛盾,而且矛盾还很深,不然,连女儿名字都让她起的融洽关系,不可能会变得这么尴尬。

    任昊待不住了,洗洗手,推开厨房门进了客厅。

    这时,就见谢知慢慢走了过去,在夏晚秋身边坐了下,轻轻拉住了她的手:“你都三十岁了吧,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还记仇啊,呵呵,小昊说帮他写剧本地有他两个老师,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可后来一琢磨吧,以你的性格,怎么会好心帮人呢,呵呵,真是意外啊。”

    夏晚秋皱眉看被她拉住的手:“松开我,咱俩没有那么熟!哼!我没想到有你,否则,我也不会来了!”夏对她地态度很不友善。

    谢知笑笑,对着女儿招手:“雯雯过来,让你夏姨好好看看。”崔恭恭敬敬地走过去:“夏姨好……”

    谢知摸着雯的脑袋,有点小得意道:“晚秋,我女儿漂亮吧,在家啊,什么做饭洗碗的活儿,可都是这孩子干的,乖极了。”范绮蓉和顾悦言都在那里看着她们,虽然心里纳闷,可却没有多问。任昊也立在旁边观察着形势。

    夏晚秋不客气地哼了一声:“你还那么懒。”

    谢知>嘴角**了几:“甭说我,你也不勤快吧?”

    “那也比你强!”

    “呵呵,晚秋,你是不是嫉妒有个好女儿啊?”

    雯雯拽了拽母亲:“妈,夏姨,你们别吵了行不行?”夏晚秋看看她,面色柔和了一些,嗯了一声,没再说话,看来,夏晚秋对崔雯雯还是很有好感的,甚至,似乎还夹杂着一种特殊的感情。

    “呵呵,还是我女儿面子大呀,雯雯,去,陪你夏姨聊会儿。

    ”

    任昊终于得空说话了:“大家也都到齐了,嗯,先吃点水果吧,那……我这就做饭?”

    范绮蓉看看表:“这刚几点啊,不着急呢,一起聊聊天吧。”

    蓉姨端了几盘水果放在餐桌,招呼大家过来,连带夏晚秋也被崔雯拉了过去,跟谢知脸对脸地坐着。谢知>看大家年纪都不小了,逐把在超市跟范绮蓉讨论地话题拿到了桌面,一听保养皮肤等等女人的问题,即便不爱说话地顾悦言也不时插上几句话,夏晚秋虽然板着脸,耳朵却也竖了起来,难得她对某一话题这么感兴趣。

    桌上唯一的男士任昊同学极为尴尬,抗议般地咳嗽了两声,想叫她们换个话题,可偏偏,连最疼他地蓉姨都白了他一眼,继续兴致勃勃地聊着,任昊苦苦一叹,颠颠离了桌,跑去老远的地方慢慢喝茶了。

    这种女人地话题,他根本插不上嘴。

    任昊一走,几人聊得更欢了,很多隐晦地字眼也明目张胆地说了出来,听得任昊脸红心跳,假装看起电视。

    “我是油性皮肤,最不好包养喽……”

    “我是干性的……”

    这一话题立刻拉近了几人的关系,除了崔雯雯外,岁数最小的顾悦言也二十六七岁了,皮肤的保养与护理,早该提上日程。

    范绮蓉煞是羡慕地瞧瞧谢知:“知,你都没起皱纹吧,保养地真好。”

    谢知苦闷地眨眨眼,指了指自己的眼角:“那是你没离近了看,喏,这两边儿都是,不过不仔细看的话倒是看不出来,呵呵,老喽,哪还能不起皱纹啊,倒是你们,皮肤一个比一个好,真叫人羡慕哦。”

    看着谢知>飘来的目光,顾悦言淡淡道:“别看我,我皮肤比夏姐差远了,夏姐可从没做过什么保养的。”

    谢知笑看看夏晚秋:“她地话可不能信,没准人家夜里头偷偷往脸上贴黄瓜片呢。”崔拉了母亲一把,提醒她别吵架。

    夏晚秋脸色一变,看着崔眼巴巴的视线,咬咬牙,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范绮蓉呵呵笑了起来:“很少有聊得这么痛快的候了,相见恨晚啊,嗯,要不咱们简单了解一下吧,你们都结婚了吗?”

    夏晚秋摇头,顾悦言点头:“我结了。”崔雯雯诧异地看看顾老师,却没说话。

    范绮蓉笑了笑:“那我跟晚秋一样,没结婚也没对象。”

    谢知奇怪地看她一眼:“绮蓉,你没结婚?”

    “唉,找不着合适人儿呗,呵呵,我也没抱什么希望了,自己一个人过,其实也挺不错:”

    谢知瞅瞅她:“上次我还说给晚秋介绍个对象呢,要不,也给你张罗一个?”

    “谢谢,还是算了吧。”范绮蓉看着夏晚秋:“倒是晚秋,是该嫁人的年岁了,我看你们俩关系不错,你紧着她张罗吧,对了知,你在哪工作?”

    “市教育局……”谢知瞅得范绮蓉和顾悦言疑惑的视线,继而补充道:“教育局副局长。”

    顾悦言愣了愣。

    “那这么说,你算是悦言和晚秋的领导喽?”范绮蓉没想到谢知这么大地官。

    几人把自己的底相互交了交,或许是有任昊这层关系,五个女人关系相处极为融洽,就连夏晚秋,也怎么给谢知脸色了。她们聊了聊化妆品,谈了谈工作生活上的趣事,很快,到了吃饭的时间。

    任昊看着围坐在餐桌前的五个大美女,竟然有这眼花缭乱的感觉,莺莺燕燕,宛如梦境一般,凝了凝神,任昊走过去提醒道:“我现在去做饭?”

    “你们饿吗?”

    “不饿呢,再聊聊吧。”

    任昊哭笑不得,自己这个主人倒是被排挤在外了,他一个男人,显然插不进去女人地话题,只能蔫巴巴地等在一边儿。

    唉……

    任昊不禁一声感慨,要是能把这大大小小五个美女都娶了回家,那该多好啊。任昊无限发挥着意淫精神,嗯嗯,夏晚秋给我捏左脚,谢知>给我捏右脚,崔给我揉后背,范绮蓉给我按脑袋,顾悦言呢,拿着毛巾边儿上等着,谁累了过去替谁的班!

    嘿嘿……

    正在任昊做梦地时候,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杀了过来:“小昊,笑得那么淫荡,想什么好事儿呢?”

    任昊“呃”了一声,看得对面餐桌上五个女人齐齐警惕地盯着自己,他实实擦了把虚汗。

    现实啊,总是残酷地。(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idiancom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正版阅读!)

第190章【有故事的女人们】

    哟,外面这么大声,是不是下雨啦?”

    “等我去看看……嗯,可不是吗,下得还不小呢,唉,现在天气预报也真是的,说今儿个局部地区有小到中雨,可你们瞧瞧,这都赶上大到暴雨了。”

    几个女人一边夹着菜,一边抱怨着天气。任昊坐在正首位置,不是他想坐,而是五人逼着自己坐上的,他左边的谢知,右边是范绮蓉,再往后是顾悦言、夏晚秋和崔雯雯,除了任昊以外,座位几乎是按照年龄排序的。

    任昊给他们一人夹了一筷子菜:“都吃都吃,别客气,嗯,我看这雨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咱也别着急了,慢慢吃,待会儿聊聊天,等雨停了再走,反正明儿也是周日吧,大家都休息。”说罢,任昊走去二层把每个屋的窗户都关了上,一层则是崔雯雯负责的,小丫头很有眼力价,极力表现着自己。

    五人的吃饭姿势都很特别,无疑也从侧面展露出她们的性格。

    夏晚秋左手搭餐桌,低头半俯在饭碗前,快速夹着菜,快速吃着饭,一语不发,她是最先一个吃饱的,放好筷子,逐抱着肩膀直视前方,还是不怎么说话。

    范绮蓉左手托着米饭碗,婉地笑着,聊聊天,夹口菜,只是咀嚼的时候却不言语,很淑女的样子。

    谢知慵的靠在椅子背上,也伸着胳膊夹菜,她碗里的菜肉不是任昊夹的,就是崔雯夹的,谢知饭量很小,基本上很少动筷子,大部分时间都在跟几女聊天。

    顾悦言吃饭很慢,细嚼慢的风格,一块小豆腐,都能嚼出半分钟去,而且整个桌子上的人,唯有顾悦言不挑食,什么菜都吃,还都吃得挺香。

    崔雯雯则是最受几人宠爱地了,大似乎都对这个可爱的小姑娘很是喜欢,即便对谁都爱答不理的夏晚秋,也在任昊惊讶的视线下给崔雯夹了点菜放到碗里,对她关爱有加,生怕小丫头饿着。

    任昊瞥了眼雯雯和夏晚秋。稍稍有点小嫉妒。自己都没享受过地待遇。倒是让崔雯抢了先。简单吃了两口菜。任昊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强行把几女地话题打断了:“抱歉插一句。嗯。吃得也差不多了。我想该谈谈正事儿了吧。这次几次地脚本。您几位也知道我挣了多少钱。可这钱吧。我拿着不踏实啊。里面有您几位地功劳。而且是很大地功劳。你们看。是不是做一个分成计划。我列个表。把谁该多少钱写出来。以后再赚了钱呢。咱就按照这个比例分成?”

    等了好一会儿。几人都没说。

    范绮蓉看看他们。第一个开了口:“昊。你就别管姨了。脚本里地对话你现在掌握了七八成。就是没姨帮忙。你也足够写出来了。反正。这钱姨要。”

    任昊是早有准备。他今天是打定了决心要几人收下。闻言略微一摇头。看向范绮蓉:“蓉姨。这话可就对了。您看看人家国际上地大公司。就比微软吧。人家比尔盖茨厉害不厉害?底下总经理地职务他完全可以胜任。可要按您这么说。那总经理就不应该拿钱了?嗯。就算我能写出对话。可时间也浪费了太多。而这些时间。恰恰是您付出地。我给您相应地报酬。这不过分吧。蓉姨。我知道您对我好。可这是两码事。不能掺和到一起。”

    范绮蓉喝口茶。没吱声。

    任昊往后一靠:“反正。您要是不要这钱。我以后都不找您写对话了。”

    谢知笑眯眯地瞅瞅他:“我跟绮蓉是一个意思,你那个音乐的事儿,跟姨没关系,牵线搭桥而已,主要负责的还是我那个朋友,正所谓无功不受禄嘛,所以钱的事儿,别跟姨说了。”

    任昊翻了个白眼:“您这话也不对,咱中国人办事,不就讲究个托人吗,可这人怎么托啊,还不得靠人脉?我做个不恰当的比喻吧,您别生气,嗯,您看毒品交易没有,大部分小交易,都得有个中间人吧,那中间人难道白白给你牵线搭桥,不要报酬?姨,我还是那句话,这钱您要是不要,我以后也弄音乐了。”

    谢知笑着瞧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任昊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把目光放在顾悦言和夏晚秋身上:“顾老师,夏老师,您俩也别找借口了,这钱咱今天必须得分出个百分数来,你们要是不拿,那我以后哪好意思再麻烦您几位,唉,我也想肥水不流外人田啊,可没办法,看现在这个架势,只能给别人了。”

    大家都闷头吃着饭,没人说话。

    任昊眨眨眼,见差不多了,逐从口袋里掏出一张A4纸:“那我说一下具体分配方法吧,您几位看看合不合理,不行我再改,嗯,蓉姨负责的是脚本对话,这个比例占得很重,费心费力费时间,我觉得拿脚本总额地百分之十最合适,夏老师负责是翻译,包括脚本翻译和音乐歌词翻译,综合来说,我个人以为,夏老师应该拿脚本费的百分之三和音乐的百分之五,姨呢,您给那个音乐制作组多少钱我不管,音乐这里的钱,应该给您百分之二十,顾老师,人设这里是最费时间的,嗯,人设费里的百分之二十五都应该给您。”

    任昊喘了口气,用茶润润嗓子,视线在桌子上环绕了一圈:“当然了,这只是初步地提议,如果大家觉得有什么不妥,可以提出来,我再调整下方案,如果觉得没问题,那就这么定了,前期的几个脚本我会把钱打到您几位的户上,以后的脚本也按这个比例分成。”

    一片安静。

    只有咕噜咽茶水的声

    还是没人说话。

    任昊郁闷地拍了拍脑门:“我说大姐们,这也不是赃款,算我求求你们啦,拿着吧,行吗?”

    范绮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丢了他一个白眼后,溺爱地摸摸他地头发:“要是这叫别人听见,保准得笑死,你啊你,挣了钱还不好,自己拿着呗,哪有这么死乞白赖地求着人要的,还有,我跟知都是你姨,什么大姐们啊,占我们俩便宜?”

    谢知眼眸中隐现:“他是有钱烧地。”

    任昊撇撇嘴巴:“是我的钱,那我自然拿地心安理得,可不是我的钱,我拿着烫手啊,各位,求你们啦,就当给我排忧解难了,拿着吧。”

    “要不这样吧……”范绮蓉凝眉想了想,慢慢看着任昊:“姨地那份钱,你也不用算了,嗯,姨看你这房子不错,环境也好,姨最近正在写新书,最需要这种气氛,有时间的话,姨就来你这儿写写书,看看景,嗯,这钱呢,就折算到别墅地钱里

    于,这房子现在有姨一份钱,姨想什么时候来,就什昊,你看这样行吗?”

    任昊苦着脸,没搭理她。他明白蓉姨的意思,别看她嘴上这么说,可以蓉姨体贴的性格,是绝对不会三番五次来这家别墅的,她肯定是想找个合理的借口,把钱的事情划清。

    范绮蓉笑了笑,转过身喝茶:“要是这样也不行的话,那对话你就自己写吧。”

    任昊无奈叹了叹,瞧着桌面琢磨了好一阵,方是心不甘情不愿地点点头:“好吧好吧,如果哪天您分成的钱超过了这家别墅的价值,那这别墅就是您地了,蓉姨,您可不能就嘴上说说,明天我去给您配把钥匙,有空的话您必须过来,行不?”

    范绮蓉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他。

    “好了,蓉姨的事解决了,您几位看我刚才说的分成方案怎么样,要是觉得少了,我就再加一点?”看着几人盯着自己的目光,任昊突然产生了一种不妙的预感,打了个寒颤,赶紧低头喝茶。

    谢知眯着眼睛笑吟吟:看了眼女儿,瞅得她目光满是期待地望着自己,谢知>无奈一笑,手指在桌面上画着圆圈,对崔点了下脑袋,突然出言道:“小昊,最近雯雯总跟我说要买新房子住,说原来那个三居室太久了一些,呵呵,你也知道,我在政府工作,不能明目张胆地买太贵的东西,可便宜了吧,雯雯她还不喜欢,嗯,您看这样行不行,以后呢,我跟雯雯有空就来你这儿玩一玩,钱也跟绮蓉一样,当做别墅房款的一部分。”

    崔雯雯一子就乐了,压抑着喜悦,眼巴巴地瞅着任昊。

    任昊这叫一个挠头啊,蓉加入进来,倒是没有什么,她主要是不想拿钱,所以才想出这么个合情合理的办法,但谢知这话就明显有了其他暗示了,醉翁之意不在酒啊,看了眼崔雯雯,任昊暗暗叫苦不迭:“>姨,这不好吧,我觉得还是给您钱更划算一点,您买房呢,也可以用别人的名义啊,反正不让人察觉就可以了。”

    任昊委婉地拒绝了她。

    谢知眼角动了动,意味深长看看:“不行吗?那好吧,姨再想个其他办法,嗯,对了小昊,你不是在跟雯雯交往吗,呵呵,姨看你俩铁定得结婚,那就把这钱当做我女儿的嫁妆得了。

    ”谢知说完,刻眯起眼眸儿注意起桌上几个女人地表情变化。

    任昊的脸一下就绿了。

    崔雯雯羞赧地通红了双颊,着头急急道:“妈,您说什么呐,我……我跟任昊……没……没什么的……”

    顾悦言咦了一声,狐疑地看看任昊,眨眨眼,却是没说什么,端起茶杯平静地喝了起来,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

    夏晚秋脸色猛然变了变,咬咬牙,也没说话。

    范绮蓉的眉头深深蹙起,略带疑问地目光投向了谢知:“昊和雯在交朋友?是真的吗?”

    谢知>把放在几女脸上地视线收了回来,若有所思地瞅了眼任昊,顿了顿,谢知笑着点点头:“自然是真的,其实我早就觉得小昊是个不错地孩子,有意撮合他俩,不过没想到,人家俩人早偷偷好上了,呵呵……”

    “这是好事儿啊。”范绮蓉摸摸任昊的脑袋:“那咱们以后就算亲家了,呵呵,他这孩子吧,从小就淘气,我家昊有做地不好的地方,还请你多担待了。”

    “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谢知笑道:“别说见外地话,说起来,我们家雯雯才是,看着挺懂事,其实小心思活泛着呢。”

    “哟,我倒是忘了,悦言和晚秋还在呢……”范绮蓉不好意思地对她俩笑了笑:“听说高中校规不许谈对象,抱歉抱歉,呵呵,我和知>一高兴,倒是把这茬忘了。”

    顾悦言浅笑着摇摇头。夏晚秋抬了下眼皮看看她们:“……没事。”

    任昊见夏晚秋没什么异样的表现,才是松了口气,反正她也知道假交往的事儿,应该引不起麻烦。崔则是这里最兴奋的了,看着双方家长(范绮蓉和谢知)都同意了这事儿,她立刻露出了笑容,接着,可能是想到了什么,又黯然地垂下头,闷闷扒拉起饭菜。

    “小昊啊……”谢知抓准时机道:“你看刚才咱们谈地事儿,到底哪个方案好,是把钱作为的嫁妆呢,还是让我俩拥有这别墅的小小居住权呢?”

    任昊用袖口擦擦汗:“还是别墅吧,呃,以后这里也有您俩一份钱。”看谢知>势在必得的架势,任昊不得不答应她,天知道她还会吐出什么爆炸式的新闻,那自己可就惨了。虽然,事态不像任昊预计的那样发展,甚至感觉有些糟糕,可想着蓉姨、姨、雯雯都能常常来这里,男人的小心思又稍稍有些期待。

    任昊暗骂自己一句“无耻”,偷偷观察着夏晚秋的一举一动。

    谢知>心满意足地嗯了一声,接着跟范绮蓉这个亲家聊了起来,俩人的关系好像因为这事儿更近了一步,大有见恨晚地味道。

    任昊巴巴看着夏晚秋,心里捏了虚汗,硬着头皮道:“夏老师,您对那个分成满意吗?”

    夏晚秋快言快语地简单丢下几个字:“……我也要别墅!”旋即,也不看几人愕然的表情,独自坐去客厅的长沙发上,慢慢喝。

    任昊都快晕了,范绮蓉名义上是自己的姨,谢知名义上是自己未来的丈母娘,俩人要房的话,都是合乎情理地,可在他们看来,夏晚秋跟自己毫无瓜葛,只是英语老师,她也跟着要房,就让人值得回味了。

    这时,可能是见五人没一个说话,夏晚秋皱眉看了过来:“……不行?”

    任昊哪敢不答应,忙是点点头:“行,当然行……”

    谢知狐疑地眨巴眨巴眼睛,盯着任昊似笑非笑道:“小昊啊,我们娘俩要房时,你遮遮掩掩的,怎么晚秋一说话,么痛快就答应了?还有哦,晚秋好像自己有套房子吧,你一个人住的话,嘛还要来这里凑热闹?莫不成也是嫌房子太小,想换换环境?”这话,也就谢知>能问出来,她和夏晚秋关系似敌似友,说起话来从不顾忌什么。

    此话一出,范绮蓉、顾和崔雯雯古怪的视线也看向了他。

    任昊心说,还不是你们娘俩先凑的热闹,你们要是不要房,晚秋也不会这么说啊!

    事到如今,夏晚秋是不会解释什么了,只能由任昊给她擦屁股,任昊凝了凝神,组织着语言道:“哦,是这样的,前一阵我听说夏老师跟家里闹了些矛盾,现在

    他父亲跟她一起住了,嗯,可能夏老师觉得不舒服,这里换换心情吧,顾老师,是这样吧?”

    顾悦言轻轻一点头:“是啊,现在夏叔跟夏姐一起住陶然亭那里,有时候夏姐姑姑也会去。”虽然不知道夏晚秋家发生了什么事儿,但顾悦言多少还是知道一些,顿了顿,顾悦言看向任昊:“小昊,既然大家都把钱放到了别墅,那我也随大溜吧。”

    任昊苦笑一声,慢慢点点头:“好吧。”

    看得谢知和崔雯雯再次狐疑地打量起顾悦言,范绮蓉解释了一句:“哦,小昊挺早前就认了悦言做干姐姐,呵呵,其实算起来,咱们都是一家人啊。”

    谢知眨眨眼,哑然失笑:“可不是吗,绮蓉是小昊地阿姨,悦言是小昊的姐姐,小昊是雯雯未来的丈夫,是我未来的女婿,至于晚秋呢,也是雯雯的阿姨,连我女儿地名字都是她起的呢,呵呵,这么说地话,咱们以后都算亲家啦?”也不知道为啥,谢知总是很强调“未来丈夫”“未来女婿”,说话时老得带出这几个词提一提,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本该是自己半朋友地夏晚秋被谢知强行拉到了女方亲属的位置,这桌上大大小小都跟自己有过暧昧地女人,这会儿也全成了一家人,呃,任昊实在有点笑不出来了,不过,既然大家能和平共处,那也算比较不错的结果了。

    至于是不是一家人,以后事儿,谁又知道呢……

    任昊胡思想之际,谢知、范绮蓉带头,以亲家的身份展开了一系列讨论,谢知>好像很照顾夏晚秋,她拉着范绮蓉和顾悦言去到了沙发上,挨着夏晚秋坐了下,崔雯雯也在母亲的授意下拉着夏晚秋的手,陪她说着话,谁也没冷落。

    任昊呢,自然是收拾桌子角色了。

    ……

    不知不觉,已经晚上九点半了。

    谢知>捂着性感地嘴唇优雅地打个哈欠,看看表,愣了一下:“哟,都这个时间了,聊着舒坦,倒是忘了看表,雯雯,去看看雨停了没有,咱们也该走了……”顾悦言和夏晚秋也开始整理东西,拿着手包准备回家。

    窗子边儿的雯雯呀了一声:“妈,雨越下越大了,别墅前面好几处积水,好像走着的话很难过去,任昊,你这里有几把伞?”

    任昊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抱,好像一把都没有,新搬过来,什么都没准备。”

    天气预报说过有雨,范绮蓉和顾悦言早有准备,都从包里拿出一把伞,可夏晚秋和谢知母女却是没有带。范绮蓉看看她们,主动把伞让了出来:“知,你们娘俩用这把吧,我跟昊这儿凑合一宿,今天不回去了。”

    听着外面哗哗的雨声,任昊插了句话:“打伞也得淋着,打车的话得上主路,离这里远着呢,要不我出去打车,让出租停别墅门口?”

    范绮蓉最心疼他,皱眉摇头道:“那你还不得淋着雨,不行,我去打车吧,你们在这儿等着。”

    几人争了一会儿。

    顾悦言突然把挎包放在了茶几上,轻轻坐了下,“小昊,方便的话,我今天也不走了,可以吗?”

    任昊心里稍微有些忐忑,不过人家话都说出来了,他只有点头地份:“行啊,那有什么问题。”范绮蓉透过窗户看看外面,旋而提议道:“知,晚秋,要不你们也住下吧,这么大雨,就是再小心也得淋湿了,刚入春,正是感冒的季节,别到时候耽误工作,好吧?”

    夏晚秋想也没想地坐在沙发,看样子是不准备走了。

    谢知瞅瞅女儿,慢慢一点头,笑呵呵道:“那好吧,我们娘俩就打扰一宿。”

    范绮蓉笑道:“什么打扰不打扰的,这别墅不是也有你俩一份钱吗,来,咱们去楼上聊聊吧,让昊弄点茶点送上去,边吃边说,呵呵,好久没聊的这么痛快了,我这心里啊,还真舍不得你们走呢。”

    “我不也是吗。”谢知>亲热地拍了拍范绮蓉的小手儿:“以后咱们有空就聚一聚吧,我跟家啊,除了雯雯,连个说话儿的人都没有,呵呵,这几年啊,可憋坏我喽。”谢知>另一手拉住了顾悦言:“悦言,待会儿咱们换个电话,约起来也方便,呵呵,你可别嫌我贫,我们家那位走地早,唉,上了年纪啦,就想找人说说话。”

    范绮蓉心里咯噔一下,丈夫去世了?

    她没多问,跟任昊说了声,逐拉着谢知、顾悦言、夏晚秋一起上了楼,走到二楼时,谢知趴在过道扶手向下一望:“雯雯,小昊,你们年轻人聊吧,对了,一会儿给我们分配下屋子呗,你是主人,你说了算。”

    任昊仰头望着她们:“随便吧,谁住哪都一样,嗯,这里一共六间屋有床,我就睡一楼那间厨房改的卧室吧,剩下的您几位自己安排。”六间屋,大小档次都不一样,任昊可不能得罪人,自己选了个最差,剩下的交给她们姐儿四个分了。

    “那我们不宾夺主了,不。”

    任昊心里嘀咕,你一直都在喧宾夺主,嘴上却不肯松,人家几个都是娇贵地大姑娘,自己要是占了主卧,显然不是很绅士。在她们面前,任昊很注意形象,呃,虽然已经没什么形象可言了。

    范绮蓉带着地方向应该是去了任昊地主卧。

    楼下。

    任昊和崔并排坐在真皮沙发上,看着不知所谓的节目。突然,崔雯意地转过身,可怜巴巴道:“任昊,对不起,我也不道我妈怎么听说咱俩地事儿地,我,我真没告诉她。”那雾蒙蒙地大眼忽闪忽闪,委屈极了。

    “没事的,不怪你。”任昊开始是有些郁闷,可后来夏晚秋都没说什么,也就意味着没问题,误会就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解决一下不就行了,“雯雯,有件事想和你说,嗯,这么下去,蓉姨保不齐就把你和我的事儿跟我爸妈说了,而且我女朋友现在也回了丰阳……”

    “我,我去拿扑克牌!”崔乱地站起来,在母亲的挎包里乱翻一阵,手忙脚乱地取出一副扑克:“咱,咱们玩牌吧,好不好,求求你,好不好?”崔雯雯不敢正视任昊的眼睛,哆哆嗦嗦站在原地,身影有些无助。

    任昊摸着鼻子苦苦一笑,甩甩头,暂时丢下了念想,拍着身边的空地让崔雯雯坐过来:“行啊,我想想俩人能玩什么哦,嗯嗯,拉大车吧,咋样?”任昊不想做坏人,琢磨了一番,还是把难题留给夏晚秋吧,什么时候夏晚秋下了死命令,到时候再解决崔雯

    题,那样地话,任昊心里也多少好受些。

    虽然,他也知道那是自欺欺人罢了。

    崔雯雯欢喜地重重一点头,颠颠凑了过去,开始洗牌分牌。

    ……

    二层,主卧室。

    席梦思双人床上,谢知与范绮蓉半靠在床头,顾悦言手支着床垫坐在床尾,夏晚秋则是双手抱肩靠在白刷刷的冰冷墙壁上,却没有坐。

    谢知总是忍住打趣她:“你们瞧瞧,要不人家晚秋身材这么好呢,能站着就不坐着,能坐着就不躺着,呵呵,这才是锻炼的最高境界呀。”

    夏晚秋目光冷冷扫了她一眼,双目一闭,眼不见心静。

    范绮蓉好拽拽她:“知,你们俩到底怎么认识的?你还是雯的名字是晚秋取的?我看你们关系挺不错地啊?”看得雯雯和小昊都不在,范绮蓉才试探着问了句。言罢,顾悦言的注意力也放了过来,显然,很好奇两人的关系。

    谢知苦笑着勾勾嘴角:“=秋,那我跟亲家说说?”

    “……随便!”

    “呵呵,其实,我和晚秋十几年前就认了,那时,她刚上初中,我上大学,而我去世的丈夫崔恒,是上高中的,崔恒跟晚秋是一个学校,只不过一个是初中部一个是高中部,嗯,很巧的一次,我跟崔恒认识了,因为他学校是教日语地,开始我对他也没什么好感,可后来,呵呵,也知怎么的,就迷上他了,唉,不过我也知道,崔恒有喜欢的人,就是还在上初中的夏晚秋,我们三人算是三角恋的关系吧,我喜欢崔恒,崔恒喜欢晚秋,晚秋却跟木头一样只把崔恒当亲哥哥。”

    到这里,谢地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怀念的味道:“有道是三岁一代沟,我们这奇怪地组合经常出现在校园外,一起吃饭,一起玩闹,呵呵,渐渐的,我和晚秋也成了无话不谈地好朋友,那时的她,叫崔恒哥,叫我姐,唉,后来有一天,我实在忍不住了,就单独找到晚秋,明确地告诉她我喜欢崔恒,而崔恒却喜欢你,结果,晚秋却什么表示也没有,巴巴地看着我,呵呵,我跟晚秋说,想让她明确地拒绝崔恒,然后从中凑合我们俩一下,晚秋不答应,她说这事儿跟她没关系,唉,我知道她地脾气,想了想,就在她面前发了个誓,我说,如果我们俩成了,我一定会让崔恒幸福一辈子,然后,我每天每夜地缠着晚秋,求她答应。”

    范绮蓉听得入神:“她答应了?”

    谢知笑着嗯了一声:“或许我太自私了吧,我也不知道晚秋是不是真的把他当哥哥,反正,她帮了我,她对崔恒说了些狠话,尴尬之下,他们俩就没再做成朋友,见了面都不打招呼,唉,我知道,从那时起,晚秋就恨上我了,如果不是我的加入,他们也不会连兄妹都做不成,嗯,虽然崔恒跟晚秋的关系很僵,但我还是跟她保持着联系,后来,我怀了,我心里觉得对不起晚秋,也知道她仍然把崔恒看做亲哥哥,所以,孩子的名字,我是让晚秋取地。”

    夏晚秋还是紧紧闭着眼,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雯雯生下来后,崔恒对我们母女俩很好,不过我知道,他心里还是没忘了晚秋,终日^酒成瘾,没过几年,就出了车祸。”

    谢知>的脸上挂着很平静微笑,只是搭在被子上的手指,略微有些颤抖,范绮蓉注意到了,轻轻握了握她,谢知看着她笑了笑,继续道:“我把他去世地消息告诉了晚秋,当时,晚秋只说了一句话,她问我,‘你不是说会让他幸福一辈子吗’,我无言以对,自那以后,晚秋就没有主动联系过我,只是逢年过节时,我会给她家里打电话,跟她说说的情况,不过,呵呵,晚秋一次也没理过我,都是我在自言自语罢了。”

    谢知>轻轻呼出口气,笑眯眯地看看她们:“喏,事情就是这样。”

    范绮蓉暗暗一叹,她知道,这种事,自己是插不上嘴的。看得出,夏晚秋对谢知和崔雯雯的感情很复杂,而谢知对她又何尝不是,虽然夏晚秋帮过她,付出了很大代价,但自己丈夫却还依然想着夏晚秋,因为她的原因,酗酒出了车祸,里面的恩恩怨怨,可不是简单就能说清的。

    站在谢知>的立场,她完全可以把责任都归结到夏晚秋身上,但她没有这么做,而是淡然地面对了这个夺走自己丈夫生命与心灵的女人,只这份气量,就不得不让范绮蓉深深佩服她。

    “都过去了……”范绮蓉感慨地拍拍谢知地手背。顾悦言也慢慢点了点头,起身,拉着夏晚秋一起坐到了床上:“是啊,都过去了……”

    夏晚秋睁眼看看谢知,谢知笑吟吟地看看她,两人谁也没说话。

    顾悦言轻轻抚着夏晚秋的手背:“说些积极向上的吧,气氛有点沉闷了,嗯,夏姐,知>姐,蓉姐,你们没想找个对象吗?”

    夏晚秋沉沉道:“……。”

    范绮蓉好笑地瞅瞅夏晚秋:“你倒是干脆,晚秋,不找对象么行呢,说句不好听的,以后等你老了,总得有个人在身边陪你聊天,照顾着。”

    谢知呵呵笑了下:“绮蓉啊,咱们姐四个里,就你没资格说这话,你比晚秋还大两岁呢吧?”

    范绮蓉苦笑着摇摇头:“别说我了,你也该再找个伴儿了,一个人带孩子,总不是个事儿啊。”

    “我答应过雯雯,不再结婚了。”本来顾悦言想换个积极向上的话题,谁想把气氛弄得更闷了,谢知吃吃一笑:“我怎么觉得大家都有点遮遮掩掩,谈恋爱是好事儿啊,咱们怎么一说这个,全都有点小郁闷啊,呵呵,要不这样得了,改天我找几个青年才俊,咱们四个,哦不,咱们三个去相亲得了,悦言也去,帮着我们参谋参谋。”

    谢知用~的语气缓和着气氛。

    范绮蓉笑了:“要是想相亲啊,还得跟我请教,恐怕你们加u一起相亲地经验都没我丰富,,这几年我除了吃饭睡觉写书外,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相亲了。”

    “哟,那给我说说呗。”

    范绮蓉回忆了一下,随便讲了几个相亲的趣事,弄得几人哭笑不得。而后,也不知道明天太阳是不是要从西边出来,夏晚秋竟然也自告奋勇地讲了讲,当听到她与男方家属拼酒,甚至将对方全部喝趴下时,几个女人都捂着肚子哈哈笑了起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91章【深夜里的敲门声】

    层,装潢奢华的主卧室。

    春雨贵如油,这么大的雨,当真是少见。豆大的雨滴跟不要钱似的噼里啪啦地打在透明玻璃窗上,窗体呈现出一道道水波纹,弧度慢慢向下扩散。

    或许是年龄相仿的关系,或许是同病相怜,一个相亲的话题立刻让几女聊得火热起来,大家就像多年不见的好友,手拉着手,围坐在床上。几人的西服都已褪掉,露出白衬衫包裹的丰满肉,她们盖着任昊的双人薄被,嘻嘻哈哈地笑着。

    谢知拉着范绮蓉,范绮蓉拉着顾悦言,顾悦言拉着夏晚秋,唧唧喳喳,好像总有说不完的话题。

    “唉……”靠左边的范绮蓉动了动被子下稍稍僵硬的双腿,欣慰地轻叹了一声:“咱们要是早点认识多好啊,这些年可闷坏我喽,呵呵,现在我觉得,嫁不嫁人都无所谓了,有你们这几个好朋友说说话儿,一辈子也会无聊了,嗯,昊也成家立业了,还讨了雯雯这么可爱的姑娘当对象,唉,以前我总担心昊,现在呢,也放心了。”范绮蓉的表情略显复杂,好像有些欣然,又好像有些感伤。

    谢知一手托的手心,一手拍着她的手背:“是啊,咱们做长辈的,不就图这个吗,孩子快快乐乐,幸幸福福的,咱们受点苦,也没有什么,雯雯这回算有了着落,我这心里也踏实多了,呵呵,就算现在撒手而去,也没什么遗憾喽……”

    顾悦言笑了一下:“知姐,别说晦气话,咱们都得长命百岁。”

    “对,对……”谢知乎是想起了女儿,脸上浮现出母爱地慈祥笑意:“长命百岁,我还等着抱孙子呢,呵呵呵……”

    卧室侧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地着,夏晚秋看看表,轻轻一皱眉:“……睡觉吧。”

    “哟,都快十一点了。”范绮第一个从被窝里爬了出来,薄薄的丝袜踩在拖鞋上,“是啊,今儿个先睡觉,反正明天大家也都休息,到时候有的是时间聊,嗯,对了,香皂和洗面奶我没买那么多,只有一楼卫生间里有,咱们去那儿洗漱吧,我去翻翻牙刷,做上标记,以后咱们再聚地时候,接着用就行了。”

    顾悦言点点头。在范绮蓉出门地前一叫住了她:“我住哪个屋?”

    范绮跟谢知商量了一下。最后安排是这样地。顾悦言睡主卧室。夏晚秋睡次卧室。谢知>睡二层书房。崔睡一层客房。范绮蓉睡一层客房。之所以把两个较好地屋子留给顾悦言和夏晚秋。是因为以她俩地性格不会刻意拒绝。若是让范绮蓉和谢知把最好地屋子挑走。想来她俩也死活不会同意地。

    安排妥当。四人浩浩荡荡下得楼去。

    楼下客厅。

    “呀。你怎么又赢了。你。你耍赖皮!”把最后一张扑克放在长龙上地崔不高兴地撅起小嘴巴。看起来。小姑娘将输赢看得很重。

    任昊忍不住呵呵一笑。随手把牌捋好。胡乱在手里洗着:“是你技不如人。怎么还赖上我了。我没偷牌没换牌。能赖什么皮。来。雯雯。再玩一局呗。”任昊渐渐有点喜欢上了崔闷闷不乐地样子。瞧着她撅嘴生气。任昊便没由来地有点想笑。

    崔雯雯赌气似地鼓起腮帮子,往软软地沙发背上一靠,无精打采地垂着头:“不玩啦不玩啦,总是你赢,没意思……”

    “瞧瞧,输不起了吧,不玩也行,先把前面欠我的三个脑奔儿还喽。”

    崔雯雯条件反射般地快速捂住脑门,惨兮兮地巴巴望着他。

    任昊得意地笑了笑:“别跟我装可怜,快点,愿赌服输。”

    崔雯怯生生地哦了一声,看看他,嘟嘴放下手,颤抖着睫毛儿将脑袋凑过去,小手儿紧紧抓着裙角,害怕极了。

    任昊被她逗笑了,伸手过去,大拇指卡住食指,轻轻在她额头弹了五下。

    嗒嗒嗒嗒嗒……

    不疼,甚至有点痒痒的感觉。

    崔雯雯羞赧地红了脸,偷偷瞄他一眼,默默坐了回去:“任昊,你困吗?”

    “嗯,不困,呵呵,今儿也不知道怎么了,一点困劲儿都没有,来,接着玩吧。”

    这时,崔雯雯就听得楼上开门的声音,“呀,我妈她们下楼了,嗯,我,晚上等她们睡觉了,我,我去你房间玩牌好不好,我也不困呢……”

    任昊随口答应了一声,抢在楼上下来地几个女人之前进了卫生间,他可知道女人洗漱需要很久,若现在不去,就得等一个小时以后了。

    “嗯,让昊先洗漱吧,来,咱们几个分配一下牙刷,知,给你紫色的吧,晚秋黑色,悦言棕色,雯雯白色,我呢,就来个绿色的,你们看咋样?”

    “怎行。”

    “嗯。”

    卫生间没关门,刷牙洗脸的时候,任昊从镜子里看到客厅中的顾悦言正在看自己,那眼神中,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一样,最后,顾悦言对着镜子连续眨了两下眼,继而扭去跟夏晚秋说上了话。

    任昊迷茫地动着牙刷,没看懂她什么意思。

    漱口洗脸,任昊用毛巾在脸上慢慢擦着,突然,身旁响起一个声音“……快点!”任昊不用拿开毛巾也知道该人是夏晚秋,这种厉声只有她发的出来。任昊看看她,想来她是内急,就飞快放下毛巾走了出去,不过奇怪地是,夏晚秋好像也有话说似的,张张嘴,终于还是转过了身,碰地一把将门关上。

    咦,这一个个地是怎么了?

    难道刚才在主卧时四人说了啥?

    任昊心里咯噔一声,暗暗警惕了一下,抬眼朝沙发上地谢知和范绮蓉瞅去,谢知最先一个发现了己地目光,回视过去,眼睛轻轻一眯,朝厨房改造的小卧室那边儿看了下,谢知才是收回目光。范绮蓉第二个发现任昊在看她,忧虑地皱皱眉,却没说什么。

    任昊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越看越可疑。

    不好,这是要坏事儿啊!

    “呃,我先去睡觉了啊,您几位也早睡,晚安,呵呵,晚安……”

    任昊被几人古怪地视线盯着有些发毛,打了个哆嗦,快速折身回了卧室,轻轻关上门,上了锁,心中才略微踏实了一些,凝神想了想,任昊旋即哑然失声,淡淡摇了摇脑袋。

    也是,自己瞎担心什么呀,突然知道了崔雯雯和自己交往,任谁都得诧异疑惑一阵吧,恐怕现在地她们,都有不少话要问自己,那种眼神倒没什么不正常,嗯,是我多心了。

    靠在门板被面的任昊轻轻吐出一口气,嘴角露出了笑容,恰恰相反,今天或许应该说是太顺利、太和谐了一点,任昊本抱着打硬仗的准备,谁想五个女人根本没什么冲突,甚至还手拉手,

    ,成了要好的朋友。

    这不得不叫任昊松了口气。

    “前一阵我人品爆发,结果没过几天就遭了霉运,这一下就是好几个月啊……”任昊知道自己的运气一向不是很好,所以今天的和谐,倒让他产生了些不真实地感觉,“呵呵,老天也不能老让我走背,时来运转,看样子是到了咱转运的时候喽……”

    这件厨房改造的卧室虽说是别墅里最小地房间,却也足足有十个平方米。门对面的另一头墙壁是扇长方形里外开的小窗子,幽蓝色百叶装搭在上面,稍微有点晃晃悠悠。任昊走过去把窗户使劲推了推,确认关严了,方是后退几步,懒洋洋地倒在床上。

    除了天花板上的一台白灿灿地小吊灯,一张酒吧常见的塑料无靠背圆高椅,和一张一米二宽度的伪双人床外,就没有其他大件家具物品了。

    空荡荡的卧室荡起窗外的狂风咆哮声,呜呜啊啊,渐渐有了些森然的味道。

    滴!

    枕头边儿上地小闹钟响。

    23:C0整。

    门外传来女浅浅的嗓音,踢踢踏踏地拖鞋踩在木地板上,随后,几声关门的响动传了来,煞那间,整个别墅都陷入了寂静。

    任昊没关灯,一手遮挡在脑门掩光线,平躺在床面,静静发呆。谢知>,范绮蓉,夏晚秋,顾悦言,崔,几女地身影不时在脑海里交替浮现,弄得任昊有点心烦意乱的感觉。

    本来就不困,现在更睡着了。

    忽地,任昊耳朵轻轻动了动,眼神也挪了紧关地木门上,门外,似乎有什么响动。

    咔嚓……嚓……咔嚓……

    任昊眼见着金属门把手微微左右颤动,好像被人从外面拧着,随即,咚咚的细微敲门声传入卧室。任昊知道是崔,小丫头刚才说等大家睡了就来跟自己玩牌的。任昊无奈一笑,面对那双清澈纯真的大眼睛,他真的没有拒绝的力气。

    玩就玩吧,反正也睡不着。

    走过去开门,想着崔雯那郁闷嘟起的小嘴巴,任昊不由自主地扬起了笑意:“雯雯,咋这么早就来……呃……姐!”任昊那嘴角的笑容僵硬了一下,看着一身衬衫的顾悦言狐疑地盯着自己,他讪讪一笑,让开身子让她进来,顺手锁上了门:“姐,你怎么来了?”

    顾悦言慢慢在床上坐下,脸上挂着无喜无怒的淡然表情:“刚才在客厅,我不是给你使眼色了吗,怎么,雯雯也要过来吗?”

    任昊咳嗽一声,挨着她身边坐下去:“嗯,她说睡不着,想跟我打几局扑克牌,嗯,有事儿找我?”任昊好像知道她想问什么,组织了一下语言,抢先解释道:“对了,我和雯雯的事儿其实是姨误……”

    “没事的……”顾悦言挽住了任昊的手臂,臀部挪了挪,顺势脖子一歪,将侧脸枕到他肩膀上:“我只是你地情妇,没权利干涉你的婚姻和感情,所以,不用跟我解释,嗯,其实,雯雯这孩子挺不错的,咱们班里,也就她能配上你。”

    “姐啊,你别老情妇情妇的啦,多难听啊,你是我姐,不是什么情妇情人。”

    顾悦言抬头看看他地脸色,瞅得任昊是真不愿意,逐淡淡一点头:“我都听你的,你想让我做你姐,那我就做你姐。”说着,顾悦言双臂一抬,顺着任昊的腰际环绕了过去,脸和胸脯都紧紧贴到了他的身上。

    任昊反倒一愣,没想到她这么简单就答应了,不过看看那搂着自己的顾悦言,任昊唯有苦笑:“姐,你干嘛抱我?”

    顾悦言理所当然地闭上眼睛,缓缓道:“不是情妇就不能抱你了吗?那我还是做你情妇吧,我喜欢抱着你的感觉,很舒服,很暖和……”

    “呃,那个,其实也不是,姐姐抱一下弟弟,是很正常地,嗯,很正常的,你还是做我姐好吧,别提情妇俩字了。”任昊说出这番话来,自己都有点好笑:“不过,只能抱抱,其他的可不许干,成不?”

    顾悦言为难地皱皱眉头:“跟你接吻地感觉我也很喜欢呢,昊,我今天来就是想和你一起睡的,好久没独处,挺想你的……”顾悦言松开手臂直起身子,面对着他,轻轻把手搭在胸前的衬衣扣子上,征求着任昊地意见:“我脱衣服?”

    “别,呃,别脱……”任昊脸上一红,赶紧别过头去不敢看她:“一会儿雯雯还过来呢,你可不能跟这儿睡,再说,咱们是姐弟啊,你,你~衣服算怎么回事?”

    顾悦言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扭着扣子的右手慢慢放了下去,无所谓地继续靠着他:“你不喜欢就算了,什么时候想要,就跟我说一声吧,去我家也行,去你家也行,昊,陪姐聊聊天。”

    只是抱抱的话,尚在任昊心理底线的范围之上,他呼了口气:“那就聊五分钟吧,我怕雯雯进来误会咱们。”

    顾悦言嗯了一声:“我记得前一次咱去吃饭,蓉姐说她是你邻居,不是你亲姨,是吧,可我看她对你比对亲人还好,刚才我们聊天,蓉姐知道你交了女朋友,而且事业有成,她表情挺欣慰的,好像一瞬间放下了很大的担子。”

    任昊呵呵一笑:“是啊,蓉姨从小对我就好,我惹了祸,都是蓉姨帮我担着,我被欺负了,也是蓉姨帮我出头,呵呵,虽然有点小絮叨,不过,除了我爸妈,蓉姨是世界上对我最好地人了。”

    “可是,她的表情除了欣慰外,还有些复杂,好像很难受:感觉,而且上次咱们一起逛赛特购物中心时,她表现出的一面,不像是一个长辈。”

    任昊怔了怔:“那像什么?”

    顾悦言紧锁着眉头想了想:“……倒像是一个被抢了男人地怨妇。”手机访问:wàp.①⑹k.cn

    “可别胡说……”任昊心中砰然一跳,不过他可不敢往那边儿想,嘴上不悦道:“蓉姨是把我当亲人,我有了女朋友,她当然会有点不舍得,就跟母亲送女儿出嫁时总会哭上一哭的道理一样。”

    “希望是这样吧……”顾悦言抱着他地手臂紧了紧,微微一叹:“最近不知道怎么了,一想到你的事,心里就有点乱,刚才听知>姐说你和雯雯在交往,我这心里,怎么有点堵得慌呢,唉,真难受,昊,你说,姐是不是上你了?这是不是就叫吃醋呢?”

    “呃,应该不是吧……”从某种角度上讲,顾悦言比谢知还口无遮拦,但跟>姨不同的是,顾悦言说全是发自内心的话,有什么说什么,从不会骗人,不过,这倒更叫任昊大为头痛,“姐,你想得太多了,我是你弟弟嘛,而且咱们还有过一次……咳咳……莫名其妙的性关系,你对我特别是应该的,呃,嗯,你这心态也应该跟蓉姨差不多

    对,差不多。”

    “或许吧……”顾悦言正过脑袋,用嘴唇吻了吻任昊前胸的衣服,“反正姐挺不好受的,昊,要不待会儿你把雯雯支走,姐陪你睡吧。”

    “哎呀,姐啊姐,那怎么行呀,好多人在屋呢,被人看见就麻烦了。”任昊对顾悦言地态度有些受宠若惊,同时,感动与纠结也用上了心头,“回去吧,又不是以后都见不到了,这别墅也你的钱在里面,有空的话再过来玩,好不?”

    顾悦言鼻子顶在他胸口,使劲吸了口他身体的味道:“……嗯,姐听你地。”她站了起身子,在任昊额头上轻轻一吻:“晚安,做个好梦……”这才转身开门。

    鼻尖缭绕的香味渐渐消散,任昊没由来一阵失落,暗暗骂了自己一句“没用的东西”,任昊对手扶在门把手上的顾悦言道:“你也晚安,早点休息吧。”

    咔……咔嚓……

    任昊话音刚落,见听门把扭动的声响,看了眼顾悦言,后者则是无辜地耸耸肩,下巴努努门外,示意不是自己拧的,接着,咚咚敲门声传了进来。顾悦言皱皱眉,走回了任昊前面:“一起吧?”

    任昊擦擦虚汗:“姐,你就别乱了。”

    顾悦言眼神屋中四顾扫了扫,最后,目光落在唯一能藏身地地方:“姐在床底下躲一躲吧,你支走她,姐陪你玩牌。”也不等任昊说话,顾悦言就矮身爬在地上,胸脯蹭着木地板,一下一下往床下的黑暗处挪动着,不过片刻,指甲与地板的敲击声钻了出来,大概是顾悦言给他打地暗号。

    任昊倒是不怎么担心崔会,不过大半夜的,一个绝色女人和自己独处一间屋子,总是不太好听,要是崔雯雯冷不丁说漏了嘴,被其他几位心眼儿多的人听见,那可就坏事儿了。

    能避免,还是得避免一。

    任昊一边过去开门,一边措辞,准备先崔雯雯打发走再说,地板很凉,任昊可不想顾悦言感冒发烧。借口嘛,当然好找了,就说自己突然困了,想必以崔雯的体贴,也不会太过于纠缠。

    在打门地前一刻,任昊已经构思完毕,然而,拉门的一刹那,任昊却彻底傻眼了!

    “蓉,蓉姨!?”

    “嘘,小点儿声!”范绮蓉瞪他一眼,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了看,方是跨步进屋,反手锁上门:“你没脱衣服睡觉?那咋这半天才开门呢?”

    任昊心惊胆战,假装揉了揉眼睛:“哦哦,我听见敲门,刚穿上的衣服,都睡了一会儿了。”任昊与她一起坐在床上,下意识瞥了眼脚底下,心里忐忑地寻思着,虽然不是崔雯雯,不过也没什么关系,毕竟,自己和蓉姨清清白白,没有什么话是顾悦言不能听的。

    想到此处,任昊微微心安:“蓉姨,您有事儿找我?”

    “嗯,你等等再睡,耽误不了多久。”范绮蓉依然穿着西服外套,整身休闲西装紧紧绷裹在她丰满成熟的肉体上,显得身材格外性感,她凝重的目光落在任昊眼睛上,看了好一会儿,方是慢慢蹙起眉头:“你跟雯雯交往地事儿,为什么不跟姨说?”

    任昊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想说真话,却又稍微有点顾虑,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

    范绮蓉柔嫩的嘴唇浅浅一抿:“那姨换个问题,昊,你实话告诉姨,今天在这里地几个人,真的只跟你是工作上地关系吗?为什么姨总感觉她们都对你很特别呢?”

    任昊惊出一身冷汗,忙精神抖擞地表明态度:“工作关系,绝对是工作关系,不然还能有什么啊,蓉姨,你可别瞎猜哦。”都说女人敏感,看来这话真对。

    “是吗?”范绮蓉紧巴巴地盯着他的眸子,沉吟着看了看,略微皱眉,唬起脸瞪瞪他:“昊,你要是敢骗姨,姨以后可都不理你了。”这话,算得上是比较狠地威胁了。可事到如今,任昊也只能硬着头皮摇了摇头:“我们真没什么的。”

    “那样最好。”范绮蓉脸色多少温柔的些许,“你也真够能耐的,怎么找的几个合作伙伴全都是大美人,昊,姨丑话先说在前头,有了这么好的对象,你也该知足了,要是敢沾花惹草,姨第一个收拾你,记住了没?”

    任昊嘿嘿笑了笑,借着机会转移了话题:“合作伙伴都是大美女?蓉姨,你不是把自己也给夸了?”

    “贫嘴……”范绮蓉溺爱地拧了拧他地小脸蛋儿,嘴角露出盈盈笑意:“难道在你眼里,姨不是大美人儿吗,哼,姨夸夸自己又咋了,难道,姨没有她们漂亮吗?”

    任昊连忙表态:“不是不是,您要不漂亮,那这世界上就没人漂亮了。”如果不是想着顾悦言床下窝着,任昊肯定说“她们都没你漂亮”。在不断与女性的接触下,任昊对这种事应付起来还算得心应手。

    “贫嘴……“范绮蓉撅着嘴巴含起了笑容,疼爱地一下下扶着任昊的头发,动作很轻很柔,似乎怕稍稍用力就会把他弄坏一样,“我家昊终于长大了,挣了大钱,还讨了个小女朋友,呵呵,看着你成家立业,姨比谁都高兴,嗯,高兴……”说着说着,范绮蓉的眼眸里竟然泪光,幽幽地挂在眼眶里,越聚越多。

    任昊一下就慌了,飞快伸手过去给她擦眼睛:“哎呀,蓉姨你干嘛,别哭,别哭啊,啧,这是怎么话说地啊,好好的哭个什么?”

    范绮蓉笑着打开了他的手,用手指摸了摸眼角,放下手,瞅了眼食指上晶莹的泪水,她浅浅一笑,白了任昊一眼:“大惊小怪,姨是高兴的,没事儿。”

    对这个为了自己付出太多太多的女人,任昊此时能做地,只有紧紧将她揽入怀里。范绮蓉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能拒绝他,张开双臂同样回搂住他,右手慢慢在他后脑勺上有条理的摸着,嘴角泛起甜蜜满足的笑容。

    不多久,被蓉姨感动地心渐渐平复的下来,任昊忽然想到了屁股底下的顾悦言,呃,这么半天没说话,她不会怀疑什么吧?

    俩人的拥抱她自然看不见,任昊一凝神,出于保险,还是轻轻将蓉姨地子推了开,可谁曾想,范绮蓉竟微微较了下劲,火热的身躯依旧紧贴着任昊:“昊,再抱会儿姨,就一会儿,可以吗?”

    任昊清楚地听见,脚底下传来了细微的响动,是顾悦言那里发出来的!

    得!

    这下完蛋了!

    虽然这个拥抱只是任昊对范绮蓉表示感谢与感激的方式,没有掺杂任何爱欲的成分,但有句老话说得好啊,黄泥巴黏在裤子,不是屎也是屎了。

    任昊乐观地想到,好在床底下不是夏晚秋,嗯,我姐的话,应该没事地,嗯,没事的。嘀嘀咕咕了

    ,大有心理暗示地味道。

    怀中。

    范绮蓉突然咦了一声,好像发现了什么一样,她略微向后欠身,抽回左手,抓住任昊的T恤衫往外拽了拽,凑过头去,范绮蓉小鼻子跟小狗似地动了动,使劲儿嗅着拽在手里的汗衫:“……女人的味道?”

    任昊一惊,胡乱推开她,整理者衬衫掩饰道:“您说什么呢,什么女人的味道?”任昊暗暗感慨蓉姨的嗅觉,顾悦言可没喷香水,她留下的味道仅仅是衣物与身体混合出的某种香味,淡淡的,几乎一个风吹就会,谁想过了不少时间,范绮蓉竟然还能闻出来?

    呃,您属狗的吧?

    鼻子也忒灵啦!

    任昊见蓉姨还往自己怀里凑,心惊胆颤地推推她:“蓉姨,您快回去吧,这都十一点半了。”

    范绮蓉眉头一横,啪地一狠狠打掉他推来的手臂,唬起脸凶巴巴地瞪着他,见任昊气势减弱,范绮蓉方是前探着身子半蹲在地面,一手扶着他的大腿根,一手撑在床面,小鼻子连连**着,蹭着他衣服来回嗅起来。

    头发,脖颈,胸,腹

    从上到下,凝重警惕的范绮蓉没放过一个地方。

    这可苦了任昊,那尖尖鼻子头滑着自己身体来回摩擦着,痒痒的,麻麻的,真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不知不觉,任昊有了生理反应。

    当范绮蓉嗅到她大腿位置时,眼神一,脸上立刻腾起红霞,虚空轻啐了一口,一边起身,一边拧了把任昊的大腿:“小色胚,脑子里都想的什么,连姨的豆腐也敢吃?”任昊吃痛地叫了一声,暗暗喊苦,却不敢回嘴。

    天啊,明是你在我身上嗅来嗅去,怎么成我吃你豆腐了?

    范绮蓉坐在床上整理着自己地衬衫西装,慢慢的,脖子根的红晕渐渐褪去,范绮蓉转头瞅瞅他,气得又是在他腰间的嫩肉上狠狠扭了一把:“傻笑个什么,说,刚才谁来过?”

    任昊尴尬地笑笑,结果想起顾悦言还在,立刻就笑不出来了,呃,刚才那“吃豆腐”地话,会不会又叫她误会了?

    “这儿就我一人啊,对了,一会儿说过来和我玩牌。”

    “去,别跟姨刷小计俩……”范绮蓉识破了他转移话题的招数,秀目嗔怒地巴巴瞪着他:“你身上的味道,姨闻了十七年,有一点不对,姨都能嗅得出来,别跟姨打马虎眼,老实交待!”

    任昊哭丧着脸:“真没人来啊。”

    范绮蓉显然不相信,眼珠子上下一转,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昊,你告诉姨,是不是知,刚才你洗漱完进屋之前,姨好像看见知>给你使了个眼色,对不对?”

    任昊迷茫地眨巴眨巴眼睛:“没有啊,姨给我使眼色干嘛,哦哦,她是不是想让我陪雯多待一会儿?呃,我没看见呢。”

    范绮蓉瞅瞅他的瞳孔,板着脸缓缓一点头:“不是就好……”范绮蓉轻叹了一声气,语重心长地摸了摸他的脑袋:“你是长大了,可在姨眼里,你永远是个小孩,别怪姨唠叨,姨也是为你好,知道不,唉,昊,记住姨的话,本本分分地做事,绝对不许胡来,你知道姨什么意思,明白不?”

    任昊嬉皮笑脸道:“明白,谢谢蓉姨教诲。”

    “傻样儿……”范绮蓉被他逗得一笑,捻起手指点了他脑门一下,撅撅嘴巴丢了个白眼给他:“越来越没个正行,去睡觉吧,姨身子也有些乏了,对了,明天早餐想吃什么,姨给你做。”

    听她要走,任昊心头一块大石徐徐落下,“蓉姨做地饭哪还有啥说的,就是蒸几个大白馒头,也是甜滋滋的好吃。”

    “你个小东西……”范绮蓉好笑地扭着他地脸蛋轻轻拽了拽:“嘴巴上是不是抹蜜了,竟捡姨爱听的说。”

    “我说的是事实嘛。”

    任昊已经在盘算怎么跟顾悦言解释了,这时,就听几声响动传进了耳朵,任昊一愣,眼神一下子落到那晃晃悠悠的门把手上,暗暗叫苦不迭,任昊赶紧从身后捅了蓉姨一把,指了指床头:“蓉姨,您在坐会儿吧,我去开门,是雯雯找我打牌来了。”

    顾悦言和范绮蓉不同,崔雯雯早就知道范绮蓉是自己地姨,那么,她多晚在自己房间都没有可误会的事情,所以根本用不着躲躲闪闪,大大方方开门就是。

    任昊心里没鬼,看着蓉姨后退回去,他才缓步向前,迎着敲门声走了去。

    手堪堪扶到门把上,任昊忽然感觉有点不对,身后传来的闷响,让他狐疑起来,任昊没开门,而是回头看了看蓉姨……

    “呃……蓉姨……你在干嘛呀!”

    一时间,任昊魂飞魄散,只见范绮蓉屈膝跪在地上,一手撩起床单,一手撑着木地板,正一点点地俯身下去,看样子,是要往床底下爬!

    任昊眼疾手快,呼地一下冲了过去,自后面抱住蓉姨的蛮腰:“您这是要干嘛啊?”

    我的乖乖!我姐可在里面呐!

    范绮蓉回头瞅瞅他:“你最近油嘴滑舌的厉害,姨倒要看看来地是不是雯,哼,松手,不许跟她说姨在床下。”范绮蓉不由分说地推开任昊,死命往黑暗中爬去。

    任昊都懵了,没想到蓉姨会玩这么一出,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直到一声惊呼才把任昊拉回了现实。

    “啊!谁!谁在前面!”紧接着,床板发出一声重重的闷音,咚,而后,蓉姨吃疼地叫声钻了出来:“啊!疼!磕着我头了!”显然,受到惊吓的范绮蓉条件反射地想要后退站起,结果,磕到了头上地床板。

    “蓉姐。”顾悦言平静的声音唤了她一声。

    “悦,悦言!?你!你怎么在这儿!你和昊!你们俩!你们!”

    “蓉姐,刚才你蹲在昊两腿那里停顿了好长时间都没有声音,你在跟他做什么?还有之前,你们拥抱了?”

    “你说什么呐!倒是你,怎么藏在这儿?昊,她是怎么回事,你给姨说清楚!”

    “弟弟,刚才你和蓉姐干什么了?我想听一听!”

    这霉运来得太快了吧!

    完了!这下真地完了!

    任昊头都大了,抓狂地挠了挠,最后想出了一个暂时缓解麻烦的办法,那就是开门!

    任昊汗流浃背地拧开门把,另一边,两女的质问声也霍然熄灭了。

    抬头一看。

    任昊脸都绿!

    “……>姨!?”

    ……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040/ 第一时间欣赏重活了最新章节! 作者:尝谕所写的《重活了》为转载作品,重活了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重活了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重活了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重活了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重活了介绍:
脸颊的伤疤,让任昊在面对女人时都处于一种极度自卑的状态。
一次意外车祸,任昊回到了高中时期。
消除了伤疤的困扰,他首先做了两件事。
一:将09年的热门动画编成脚本(剧本),发给01年的日本动画制作公司。
二:给他暗恋了近十年的语文老师寄去了一封赤裸裸的……情书!
故事。
就这么华丽丽的……开始了。
重活了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活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活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