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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琅骑竹马     白马掠三国txt下载     白马掠三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二百七十 溃不成军(1/?)

    庞大规模的冲杀就犹如绞肉机一般。

    西凉大军、黄巾大军,双方不断的有着人马伤亡。

    厮杀声,惨叫声,汇聚在一起,最后直冲云霄,甚至于数里之外,都是能够隐约听见。

    不过,血勇之气,到底只是能够逞一时之能罢了,持续不了太久。

    就仿佛是那些真正的实力,与借来的实力之间,到底还是有着非常明显的差距一样。

    一场轰大涉及广阔的厮杀战役,比拼的,将不仅仅只是比拼短暂的一时之优胜劣汰。

    战斗厮杀不是儿戏,需要考虑、计较的因素非常的多。

    装备、精锐、士气、兵力数量、天时、地利....

    这些,统统都是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波及甚至于改变颠覆整个战局的结果。

    而此时此刻,相比起黄巾与西凉大军的众多因素,黄巾士兵无论是在装备、精锐上,还是天时、地利上,都是落于下风。

    这些黄巾士兵所持靠的,不过仅仅是靠着郭大之前的蛊惑而激发出来的气血之勇,虽有一时之逞,却持不恒久矣。

    所以,哪怕在征战之中,一个又一个的黄巾士兵,在这如绞肉机一般的战场上,消耗着自己的生命。

    但是战事,依旧往不可逆转的方向,开始发展,并且不断扩大起来。

    这一点,在西凉铁骑真正发挥属于他们的威力后,尤其愈发的明显清晰起来。

    “轰隆隆~!”

    泥土的微粒升起来,地面波动传来震感,视野缩紧的瞬间。

    远远近近,无数道战马身影疯狂朝这边奔驰而来,马蹄如雷,撕裂大地。

    而在这些马阵的前方,是骤然面临如此滔天般震撼的,手足无措的黄巾士兵。

    此时西凉铁骑的冲锋阵列已起,他们已经没有停下的选择,一旦停下同样也会面临死亡。

    仓促之下调动的后阵,持木矛、持木枪的步卒变成了前列顶了上去,奋力的将武器扎进地面,双脚奋力的踩出深陷。

    然后……

    浑身颤抖的望着迅速逼近而来的庞大骑兵群,随着地面越来越震动,一些人受不了这样巨大的压力,呲牙咧嘴的发出吼声。

    “啊啊啊”

    “啊”

    马蹄逼近,几乎在最前排的黄巾士兵们,开始能看见马鬃的瞬间,外侧两列骑兵,陡然左右转向。

    “驾~!”

    “杀光这些负隅顽抗的黄巾狗!”

    西凉骑兵,迅速策马上前摆开阵势,曲长挥舞长矛发号起了施令,成百上千双马蹄缓缓踏动、加速,然后冲刺进来。

    阳光下如林的兵器倒映光辉,犹如蔓延的波光粼粼的潮水扑过去。

    噼啪的声响,亦是在此刻不断的发出,挥动马鞭疯狂的抽着马臀,草坡上喊杀声、马蹄声,排山倒海般的压了过去。

    轰轰轰轰

    两边疾驰奔跑的马蹄翻起无数的泥泞,巨大的轰鸣朝着对方逼近,速度也越来越快。

    队伍前排,将要对冲的骑士夹着长矛发出“杀杀杀....!”决死般的狰狞大吼。

    “杀”冲锋的骑兵中有人挺矛大喊。

    接着,更多的声音发出怒吼:“杀贼!!”

    下一秒,马蹄雷动,踏碎大地般震耳欲聋,冲刺的骑兵前方,有黄巾将领,一夹马腹调头就跑,稍有慢的身影,被贯穿在刺来的长矛上,然后甩飞出去。

    交锋的瞬间,这些徒有热血一腔,却无半点装备的黄巾军们,遭了大罪。

    杀进了战场的西凉铁骑们,数千高速冲锋的战马将锋线上的身影撞成了肉泥,尸体踩踏过去,更加高效的杀戮蔓延过来。

    骑士爆发出怒吼,一枪甩在木器之上,的巨响,木屑惊人的飞溅出去,其后之人的身体倒飞出去,洒出鲜血。

    周围一排排冲锋的骑兵汹涌的撞碎阵型,掀上天空的尸体落下来压倒长枪。

    更多的战马踏着铁蹄贯入了人群,防御的枪林疯狂的抽刺,穿过人的身体挑下马背,持枪的士卒,又被奔驰的战马撞的吐血倒地。

    顿时,一片动乱,到处都是那临死前的哀嚎。

    兵分左右中三个方向,以恐怖的速度突破了黄巾军仓促之中摆下来的第二阵列。

    就算身后的步卒没有跟上也无所谓的,只要西南方向的那支数千骑兵造成合围之势。

    中军当中的这些,已然犹如无头苍蝇一般乱哄哄的数万黄巾军,便已不过瓮中之鳖罢了。

    “轰隆隆~~!”

    前方是成千上万人的阵型,但面对蹄踏的冲锋,猩红鲜血,偶尔会在虚空下飞溅,延绵的阵列前方,零距离的一瞬。

    西凉铁骑们自是毫不留手,抬手就是一枪,嘭的洞穿面前的阻碍,然后带着其后的尸体一起挑飞时。

    无数的战马撞入人潮,试图扎稳脚下的黄巾士卒,被撞来的战马推的后退,随后摔倒,身子被马蹄践踏过去。

    “顶住,顶住!都tm给lz顶住!”有已经为阵势骇住,打算伺机逃跑的黄巾将领,止不住心中惊恐的大声呵斥着。

    然而,他们却又趁着麾下士兵前去奋发抵抗的时候,悄然骑马离去。

    这一喝一撤不要紧,但是终究没有不透风的墙,黄巾将士的气势顿时有些低迷起来。

    本来在面对高强度的击打之下,白波黄巾大军,就被西凉军的趁胜追击的士气所压,现在更是不堪。

    “杀!”

    铁骑纷踏,犹如牛犁一般,在人潮中翻出一道血红。

    相比之下,黄巾方面,内容却是大多模糊不清的混乱。

    等他们好不容易口口相传,再到揣摩摸清大致战况时,前方接触的锋线上,一道道冲刺而来的骑兵贯穿人群,杀到了面前。

    来不及做出调整的将领只得凭借直觉迎面冲抵上去,刀锋、长枪、战马撞过来。

    然后......

    全是人仰马翻、血肉乱飙的画面。

    不管怎么说,当数千骑兵全奔驰时的冲击力,那是相当强劲的,强劲到人数占据优势的黄巾军将士根本抵挡不住地方。

    在短短一盏茶的工夫内,整个黄巾大军,就被西凉骑兵切入了全部的阵中,搅地阵型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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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七十一 战役终结(2/2)

    “不行了,到处都是他们西凉人的影子了,我们放弃吧!反正他们那些当官的都已经抛下咱们大家伙跑了!”

    “什么叫都跑了?难道你们都忘记大首领之前在城里的发言了吗?”

    “就是!你们难道忘记之前的信仰吗?我们要为身后的妻儿老小一战,要为了我们黄巾一战,只要拼了,就有希望!”

    “放屁,你们这些傻子,大首领?呵呵,说得好听,他还不是和之前的那些家伙一样,早就不见人影了!我们,都被他给骗了!”

    “什么?!!!”

    一片哗然,遍地哀嚎,如同弥漫的烟火,迅速的在混乱之中,蔓延开来。

    嗡嗡囔囔的,一下子,整个战场变得一片混乱。

    黄巾那本就摇摇欲坠的兵力大阵,开始出现混乱。

    有知道郭大逃走消息的黄巾将领,大骂了一句,扭头就走。

    这些大老粗们,自是不会效死,拉着队伍开始各自为战,开始转移、逃窜,想要摆脱掉西凉人包抄而来的三支骑兵。

    巨大的阵列,周围全是人,纵然想要撤离,便是出现人挤人的场面,更加让阵列变得臃肿、混乱不堪,随后被切入进来的骑兵撕扯的七零八落。

    终于,没了将领的弹压,士兵无法承受这巨大的压力,大量的溃兵开始不要命的朝后面飞跑,有一些直接干脆的丢下了兵器,向敌人投降了。

    不过,西凉士兵的步伐,依旧没有停下,轰轰轰的声响如同海浪延绵撞过来,呼啦啦响起一片撞击声。

    放弃抵抗的、身形瘦弱的黄巾士卒在没有做好准备的状态下,身躯与马匹接触的一瞬。

    状如牛犊的一道道马身,带着巨大的冲击力,还是将他们狠狠的撞倒在地,随后被后面的人马踩踏。

    每被马匹给顶飞一个人后,被西凉骑兵给杀进拥挤扎堆的黄巾人群里。

    沉重的兵器横扫,断裂的刀刃在飞,退不开的身形被撕裂。

    然后,这些骑兵人仗马力,顺着力道脚下继续飞旋起来,厚重的盔甲哗哗响动。

    握着的兵刃与身体一起卷动,就像旋转的扇片,在人堆里掀起残肢血浪。

    厮杀声沸腾,鲜血淋湿了地面,血肉荡起的涟漪不断的扩散,人挤着人的杀,人连着人的倒下。

    清晰看到黑色战马上,手握弯刀、长枪飞扬的身影。

    一名亦曾掌管数百手下的黄巾小头目,握刀的手臂再次发抖起来。

    目中充血,紧咬的牙关在这一刻张开,陡然发出“啊”的一声惊恐叫喊,往日的心理阴影终于再次放大。

    策马转身,朝没人的东边逃亡。

    两边的亲卫士兵,目瞪口呆看着那道没命逃走的背影,下一秒,“铁骑潮水”轰然推过来,便是血肉横飞……

    而这些,仅仅只是惊鸿之一“瞥”罢了。

    浑身衣甲沾染鲜血,还在滴落的高郅,手持长枪已经来到最前端,一脸默然的,看着麾下骑兵追杀着大片的溃兵,屠杀已成了定局。

    “下令全军,以箭上弦,尾衔追杀。”高郅望着远处已经群龙无首,崩溃四溢的形式,冷冷一笑,下令命道。

    听得命令,那些冲锋的西凉铁骑,犹如退潮的海水般朝左右的间隙挪动。

    对方原本奔行的直线在大地划出了一道巨大的弧形。

    西凉铁骑们,沉默着驱使战马散开,纷纷拉开长弓,跑动中拉弦、松手。

    嗖嗖嗖

    两边的箭矢飞过天空,相互交错,有些在中途啪啪啪的相撞落下地面,或射去了前方扎进了土壤里,只有少部分在人的身上擦出血花。

    他们,到底不是白马义从。

    虽然同为天下精锐骑兵,但是西凉铁骑,一贯都是以冲锋、凿彻、重击为风格扬长的。

    论起弓箭,白马义从,才是这个世上,最强的弓骑兵。

    加上近十万黄巾大军,此时奔波四逃,所以,西凉铁骑的弓箭,其实并未曾起到高郅他所期许的效果。

    事实上,该跑的,也都跑得差不多了。

    倒怪不得这些西凉大军,哪怕就算十万头猪跑散了,都需要抓上一阵子,更何况是近十万个大活人。

    黄巾败兵,已是漫山遍野的乱跑乱窜。

    哪怕西凉大军,就跟在后边四处追赶,可人数上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毕竟,一个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抓住十个人。

    虽然西凉军将士们尽量的拉大散兵线,扩大包围圈,可还是有许多黄巾败兵钻进山林,跑掉了!

    郭大,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自战场西面十多里之外,追击争分夺秒。夜空下,漆黑的原野传来轰隆隆的震动,无数火把的光亮起起伏伏汇集成洪流,由西向东穿行,飞快的疾驰。

    原野林间,偶尔有夜鸟惊的从树枝飞起,发出惊慌的啼鸣。

    精气狼烟的骑兵,迎面撞上扑过来的几名逃兵……几十……几百,兵器碰撞之后,马蹄踩过残缺的尸首,继续朝前追击。

    “将军有领,擒、杀郭大者,赏十金!”

    一马当先奔驰出去,身后,一道道战马的轮廓紧随其后的冲了出去,越奔越快,地面都震动起来,发出轰隆隆巨大的轰鸣,朝东面追了过去。

    ....

    一场战斗下来,已然不知不觉时间飞逝。

    将近黄昏,丘陵的轮廓昏暗在天边,人的脚步走过草地,传来沙沙声,弥漫着血腥气。

    战事在此时,基本结束,微微隆起的小坡上,马蹄驻足。

    高郅随手套了一件披风,迎风烈烈作响的向战场中央走来,风呼啸吹过,耳中嘭嘭的响着声音。高郅缓缓放下手,周围举枪的众人垂下手臂。

    冷风抚动,领甲上的绒毛,披风哗哗轻响。

    最后统计,这一战,灭了白波黄巾主力,大概抓了三万多俘虏,而跑掉的,差不多也就堪堪两万。

    不管怎么说,以三万破十几万,都是个实打实的大胜了!

    至此,河内黄巾的动乱,已然平定。

    接下来,高郅他们需要做的,就是整顿兵马,收拢俘虏,并且安抚俘虏。

    毕竟,在此时的战场上,俘虏,基本上大半,都能够充当新的补充源。

    只要有吃喝,时日一久,这些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苦哈哈们,肯定不关注谁是他们的新主公。

    大不了谁强大跟着谁,他们,可没有变节这一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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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七十二 将行

    烟尘缭绕,风声猎猎。

    苍茫的地面上,依旧堆满着西凉、黄巾,双方兵马,横躺无数战士的尸首。

    漫漫鲜血,自那些尸首亡躯之上,汩汩般流出,汇成一条条血河,血腥之气扑面而来,给人一种沉闷压抑的感觉。

    倒映残阳,血红的光晕中微微泛白,更在这方苍凉的天地之间,添上了几分苍茫肃杀之气。

    寒风凛冽,将高郅衣甲身后所披戴的披风,吹刮得烈烈作响。

    冷风呼啸吹过,耳中嘭嘭的响着声音。

    目光炯炯,数千染血骑兵停下来,在那之后,更是有着一排排的西凉铁甲士兵,正手执刀剑,严密环绕。

    前排骑士,缓缓左右挪动时,雄浑粗野的嗓音传来。

    “吾等,在此,参见高将军。”

    话语声下,无数西凉铁骑,一字排开,战马喷出粗气,杀气盈野。

    但是,当他们面对高郅的时候,却依旧保持着,那一抹或刻意或含蓄的谦卑。

    如今以高郅之前在战场之上,那般丰硕的战绩,即使是西凉大军这些成天在刀口舔血的滚刀肉们,都是感到极为的震撼,以及暗暗的钦佩。

    无论之前他们出发前,私下对高郅等人,报以什么样的看法,可是如今,在内心里对高郅,皆是充满了敬畏。

    那是用无数的人血,浇灌出的畏惧感,根深蒂固,牢不可破!

    “哈哈哈,高将军,俺也来了!”安静震撼的声语中,一道粗犷不加修辞的粗鄙笑声,由远及近。

    马蹄翻滚,嘶鸣马叫声中,一脸憨笑的牛莽,从马背上跳下来,随手将手中淌血的大刀,往旁人护卫的手中,蓦然一递,大步的向着高郅的方向走来。

    “战况整理得怎么了?”高郅嘴角一抽,暗自好笑的转言询问道。

    面对这个憨货,再怎么想一本正经的高郅,还是没能忍住心中的没好气。

    “嘿嘿,禀告将军,除去那些没种逃窜的家伙,那些黄巾,被我们俘获了三万多,屠了好几万,乖乖,如此战果,当真是一场大胜啊!”

    牛莽咧着嘴,毫无顾虑的大声喧哗,引起一众侧目。

    “...”高郅摇了摇头,对这憨货,已然无语。

    “算了,”沉默了片刻,高郅撇了撇嘴。

    “额...将军,俺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见高郅突然“变相”,牛莽有些傻傻的手足无措。

    “你和他们一起回去吧。”盯着他,高郅勒转缰绳,朝身后的骑兵发出命令,成千上万的队伍移动中,依旧保持着整齐的气势。

    “准备好....庆祝的盛宴吧!”

    看似冷酷的嘴角,难得勾勒起一丝笑容,高郅脊背挺立。

    对于牛莽的“没大没小”,他自不是什么顽固不化的家伙,会为之而动怒生气。

    毕竟,如今,真正主宰这具身体的,乃是后世的“自己”。

    扭头一瞥,那着装杂乱的队伍,悉悉索索混乱了一阵,一个个把自己收拾了一顿,抬头挺胸的骑在马背上。

    其实不这样折腾,他们身上散发的血腥味,也没人会怀疑这支铁骑队伍的战斗力。

    “哈哈哈,传令三军,准备宴庆!”

    此时,一众西凉骑兵,哗的一声齐动,身上的盔甲蓦动,插刀归鞘。

    很快,获胜的将士们,开始举行庆功宴,熊熊的篝火上架着烤好的烤肉。

    军帐中,烈酒一坛一坛的码放在面前。

    高郅的突然起身,示意大家安静,众人知道,庆功宴的**要来了,大汉一向重视军功。

    大家之所以在战场上浴血拼杀,所求的无非就是四个字:“论功行赏!”

    而宴会,则是最为受将士们欢迎的

    “大人威武!大人威武!”众将士高声欢呼,这是军队中应有的礼节,而呼声的大小,和统兵将领的受爱戴程度是呈正比的。

    此时的高郅,以一身武勇和杀戮战绩,兼之于又是大胜,这些士兵,自会卖个面子。

    高郅仰头将海碗里的烈酒一饮而尽,随即一把将碗摔了个粉碎,男儿豪气,义盖云天!

    当兵的都是刀头舔血的好汉,死都不怕,还怕比嗓门大吗?

    热闹,随着嚣起。

    ....

    残阳降下之后,战场硝烟上的风,被吹刮得更加的大起来,丘陵之间篝火遍地。

    高郅折过一根树枝丢进火里,噼燃烧的声响中,火星随着热浪升上天空。

    “嘻嘻,高大哥,在想这次得胜后的封赏了吗?”旁边,吕玲琦望着他,眨着眼,吐了吐粉嫩小舌头。

    “不,你说的,与我想到不是一件事。”高郅的目光扫过不远处,那些林中走来走去,负责戍守的身影。

    他转头南望,神情专注而沉醉,目光炯炯有神,仿佛透过霜刀风刃,看见了什么极具吸引力的东西一样。

    如今整个朝廷已经在了董卓那厮的掌握中,按照着历史车轮那仿佛难以磨消的循环轨迹,缓缓的滚动着。

    可是,如今他所面临的,是经过了一场翻天覆地的流星雨,已然完全不一样的高武...乃至有些玄幻级别的三国世界。

    如今的董卓,实力更是能压着吕布打!

    那么,历史上的一切,还真的有可能继续发生吗?

    这威势强如董卓,还是会陷于区区的“美人计”吗?

    已然踏入到神道级别的董卓,还真的能够仅仅依靠所谓的“计谋”杀死得了的吗?

    “唉...”长叹一声,高郅将火条缓缓抽出,发生‘嗡’的声响,火光下,目光锐利的犹如饥饿的狼。

    深吸一口气,递给小姑娘一份烤好的烤肉,揉了揉小脑袋:“唉,玲琦你还小,很多事情还不懂,来吃肉。”

    “哦,哇呜...”吕玲琦也不多想,饿急的她,专心开始消灭烤肉去了。

    “你啊...”高郅宠溺的笑着摇了摇头,抬起脑袋。

    周围声音嘈嘈杂杂,到处都是大口大口吃肉,还一边端着陶碗的酒,边走边往嘴里呼噜呼噜喝的西凉士兵。

    摇了摇头,高郅给吕玲琦招呼一声,走向中军大帐,周围巡逻的士卒崇敬的与他打过招呼,一路前行。

    帅帐两侧,守卫见他过来,主动撩了帐帘。

    “来人。”

    “嘿嘿,将军,俺侯着在咧。”牛莽那狰狞的大脸努力的憨笑着,凑上近前来。

    “传令三军,宴后熄火,三更整军,星夜出发。”

    “呃...”

    “怎么?”

    “没什么,没什么,嘿嘿,嘿嘿,将军放心,俺啊,这就下去传令,保证让他们都知会到位。”

    “嗯,去吧,到时唤我。”

    “诺!”

    风吹过林子,火把摇曳,明明灭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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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七十三 长安

    长安九城路,戚里五侯家。

    长安长安,顾名思义,取意为长治久安。

    长安,为西安古称,是历史上第一座被称为“京”的都城,也是历史上,第一座真正意义上的城市。

    古曾周文王时就定都于此,筑设丰京,武王即位后再建镐京,合称丰镐,西安简称“镐”即源于此。

    位于“八百里秦川”的中部。秦川素号关中,有崤函之固(崤山、函谷关),易守难攻,东向中原,有建瓴之势。

    近前汉高祖五年置长安县,是汉朝悠远的生命里最重要的两座城池之一。

    它,在这个时光,承载了许许多多的故事、当时人们的生活,同时见证了,一个名叫大汉的王朝,数百年的兴衰。

    清晨中,厚重的城池,在喧闹中缓缓的苏醒。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各种吆喝的摊前摆放着,来自南来北往的不一样的小玩意儿和吃食。

    也有极个别的,来自西域稀奇古怪,普通百姓,从未见过的东西。

    不得不说,为董卓新任命的,负责管理治理的蔡邕,与那之前的李儒二人之间的搭配,倒是颇见成效。

    要知道,当今天下,可是历经战乱,饱受战火。

    尤其是那十八路诸侯联盟,讨董失败之后,诸侯混战。

    受制于董卓操控之下的大汉朝廷名存实亡。

    是故,如今这天下,对于各路诸侯而言,无疑是最为容易展现自我价值的争权夺利之场。

    但是,对于那些泱泱南北百姓而言,却是难以言喻的痛苦。

    尤其是黄河流域屡经兵燹,关中地区经黄巾之乱,城中百姓尽空,并皆四散,二三年间关中无复行人。

    可是,如今,在蔡、李二人的安排治理下,整个长安,倒却真有几分昔日洛阳之宏景的表现。

    不仅仅只是觉得自己的动作交上了,每一条街道上都有着行人,商贾之流,更是随处可见。

    车水马龙,穿行而过,街道两侧的商贩吆喝声中,行人高声的讨价还价,让这座古老的城池重新赋予了生命力。

    光芒投在树枝透过间隙,光斑映在人的身上,风拂过树枝,摇摇晃晃着。

    抽发嫩枝的老树在风里晃动树叶,拂过长长高高的屋檐。

    而就在这个府邸所在的屋檐下的一处后院之内。

    一名长得相貌堂堂,魁梧英勇的健壮壮汉,面色肃穆,一套拳法在其手中轻车熟路的施展而开。

    而紧接伴随着身躯的摆动、腾挪,一连串,发自于手臂与衣袖间摩擦所带起的啪啪之声,立刻便是响彻起来。

    “噼里啪啦...”

    “彭~!咔嚓!”

    一番仿佛源自于骨骼之间的脆响过后,那具高大威猛的身形,轰的一下,靠了过去。

    完全没有依靠丝毫的气罡,反倒是如同那个硕大的如同砂锅般大小的拳头,啪的一下,狠狠地砸在身旁的树杆上。

    “轰~!”

    恍若雷鸣,那几乎有两人合抱粗的大树,在魁梧身影的打击之下,树叶哗哗抖动,飘落下来。

    没有停歇,就那么的,一拳接着一拳,他气血分外旺盛,只感觉体内的浑厚之气如同不断的轻微爆炸,一**带着暖流冲向身体各处。

    “呼.....”连绵的骨骼脆响下,最后的一击打出,长吐一声,绵长的白气,延绵不绝。

    威猛高阔异于常人的身形,站在大树下,紧接着手上的动作悄然微微一顿,目光,转瞬即言矣。

    另一边屋檐下,身着绕襟锦衣,发髻盘在脑后,手中怀捧着一盛水木盆的妇人,正踏着莲步款款走出。

    “怎么样了?可是武学研究上,又有所突破了啊?。”一声打趣般的浅笑,在吕布的耳畔响起。

    玉珠步摇随着走动轻轻的在摇晃,素衣淡容,并不奢华惊艳,一双明净清澈的眸子,带着微笑望着院落中的男人。

    “没有。”知晓自己的妻子不清楚任何武艺上的了解,吕布特地去亲自回答她的问候,回答的还是那般的一本正经。

    “修武一途,岂有尽头?”

    修武一途,真正最为重要的,其实还是己身。

    即便如他,也是需要日常勤加苦练。

    毕竟,外力的效果,虽然能够让你的修武之路顺畅一些,可究竟想要在修武道路上走多远,还是取决自己。

    “嗯..?”

    蓦然,吕布威目凝起,脸色沉了下来,明亮闪烁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寒芒。

    “怎么了?”女子心思灵敏,似有察觉不妙之处。

    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吕布仿佛在细心的感受着什么。

    “没什么...只是刚刚隐隐有些...不妥之处,却又奇怪的一时半会,说不上来具体所在。”

    一无所获的吕布,仔细的感受一番,之前那般莫名的心血来潮之后,视线确是不禁骤然一顿。

    巡目及去,他的兽面吞头连环铠挂在木架上,严氏正一边与他交谈的同时,一边轻轻擦拭。

    “夫人...”

    蓦然情动,吕布便大步向前,将木盆从她的手中拿开,放到桌上。

    魁梧身躯,顺势,一把揽过娇柔的身躯。

    “讨厌,别闹,我给你整理衣甲在呢。”妇人手在吕布背后轻轻拍打,语气温柔。

    “嘿嘿,好,好,为夫不动,不动。”

    “好了,你也别在这里陪我耗着了,我给你看看,有无需要补进之处。”

    严氏可爱的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把笨手笨脚,似乎还颇受添堵的吕布,给一把推了出去。

    摸了摸鼻头,自觉没好气的吕布,暗自咧嘴傻笑一声,摇了摇头,走上大街,目光缓缓的在街道两旁扫过。

    穿梭在人流汹涌的街道之上,目光扫动,眉头却是微微一皱,因为他发现了某处,似有波动。

    恰逢遇到了一辆马车,正安静的停靠在附近。

    侧手望去,一个小人儿站在车撵上望着远处的道路,撅着嘴对着车帘抱怨。

    “嘻嘻,爹爹快点,哇。”

    那边的小人儿双手呈喇叭状放在嘴边,银铃般的童音发出声音。

    额,真像啊...

    吕布莫名被戳中泪点,虎目泛动,双眸蕴着不一样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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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七十四 大道奔马

    好男儿,生逢乱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

    这是每一个大汉边地儿郎,心中的最好写照。

    出生边荒,弱肉强食,本就是最为真实、贴切的标准和规则。

    从小在五原长大的吕布,他也曾一度以为,值此等这般混乱的时代,才是最为适合于强者的时代!

    在这样的乱世里,精兵猛将是一个统帅的资本,武力高超,是一个将军的资本,算策无漏,是一个谋士的资本,知人善任,是一个君主的资本。

    不同的身份,有着不同的需求,但是都无法避免一个,资本二字!

    有了资本你就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成为任何想成为的人,那怕是...成为万人之上!

    所谓的危险异常,只不过是针对于那些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废物而言罢了。

    真正的强者,是何等的意气风发,比起他们这些苦难出身的民众,身份地位简直就是天与地的差别。

    所以,自打懂事以来,吕布他所追求的,便一直都是那更强的境界,更高的高度!

    为此,他不惜将自己的生命,一次又一次的,抛至于危险当中,不惜为此掀起杀伐,征伐不休。

    不单单只是为了帮助义父丁原巩固势力,更多的,还是为了变得更强,更强!

    在吕布单纯的心中,曾一度,将变强化为信念,又由信念,转为执念,疯狂的进行着厮杀、锻炼,锻炼,厮杀。

    曾几何时,他甚至都数次沉迷于那股疯狂的边缘,执念化魔,怨气执着。

    但是,直到...

    他有了她,有了她们。

    他那千篇一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枯燥生活,仿佛被注入了一抹干洌清泉,变得丰富多彩起来。

    他那曾经已经开始偏激变强的冲动,渐渐地散去。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变强的理念的看法见解,又有了许多的改变和新的“扩展”。

    原本,他的变强,只为自己,是杀戮,是自保,也是一种偏激。

    后来,他的变强,为了她们,是守护、是爱护,也是一种执念情愫。

    他的生活,不再是孤单一人了。

    因为有了她们。

    就像那个女孩对她的父亲一样,自己的女儿,亦是对自己,如此的依恋,信赖...

    就连笑起来的脸蛋上,鲜明可爱的那小酒窝,也是像极了。

    呵呵...

    那时候,玲琦,似乎也是梳着一对儿小辫子。

    也是那么的活泼可爱,机灵鬼一个。

    也是那么的爱撒娇,黏人。

    双眸微微一笑,吕玲绮小时候那鼓起小脸蛋,两只小嫩手插着腰,晃动着小辫子的可爱模样,若隐若现。

    仿佛,一切,都还只是昨日发生的一样。

    “爹爹”

    夕阳里,马蹄声停下来,威武的身形翻身而下,过来一把将车撵上的小人儿举起来,兜转一圈,惊的女孩哇哇乱叫。

    “呵呵...上一次...玲琦,是为何才对我撒娇的啊?......”

    吕布虎目凝滞,望着远处的那抹娇小的柔弱身影,似乎看的入了神。

    儿行千里母担忧。

    这女儿离开身边,远行在外,他这个当父亲的,居然也是时常感到担忧。

    得知玲琦偷偷溜走的消息的那天晚上,他可是一整宿没有入眠的,辗转反侧。

    “还真是...呵呵,没想到,自己居然也变得多愁善感了起来。”吕布苦笑着摇了摇脑袋。

    刚想转身离去,前方骤然传来了一连串的肆无忌惮的狂笑之声,随后超过了十来匹的骏马,飞驰而来。

    这些迎面而来之人,却是毫无忌惮的拍马狂奔,似乎这里并非国都,而是什么一望无垠的原野一般。

    瞬间,在街道之上,几乎所有的行人都是沿着街边而行,最中间的二条可以供马行驶的道路上,竟然是空无一人。

    吕布自然清楚,这是因为,这些百姓都畏惧那骑马之人纷纷退避躲让的原因。

    不过,他自是不怕,也就无需避开。

    而且,眼看对方的马如飞般的从来,即将要与那远处的小女孩,撞到一起。

    原本都不打算插手的吕布,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了一丝怒色,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就已经从原地消失。

    他双脚触地,骤然伸出了双手,向着前方拍去。

    烈马奔驰的速度极快,瞬间就已经冲到,而他高举着的双掌则是不偏不倚的正好拍到了马头之上。

    霎那间,当头的那二匹马顿时是如遭雷殛,竟然就这样如同撞到了铜墙铁壁一般,硬生生的被挡了下来。

    几乎就在马背之人的惊呼声响起的同时,他又蓦然双脚连踏,身形如闪电般弹射出去,转眼间就到了那奔马的侧面。

    左手一扬,赫然已经抓住了马缰,右手一探,却是按上了马背。

    “嘶熙熙~”冲锋状态下的烈马,骇然被吕布给一手一个,轻易地压服了。

    要知道,想要将烈马一掌击毙,对于吕布这个级别的高手而言,并不算什么难度。

    但是想要将马儿拦阻下来,却又不伤马儿的性命,那就不是一般的困难了。

    回头看去,身后的小姑娘似乎依旧受到了惊吓,大眼睛泪汪汪的,小嘴涩涩的撅着,仿佛随时都要哭出声来一般。

    吕布心中的柔弱再度被触动,便待上去好好呵护安慰一番小女孩。

    此刻,背后一个暴怒的声音传来:“呔!你们二个,是从哪里来的混蛋,竟敢阻挡我们的去路,你们知道我们是谁么?”

    这些人也不是笨蛋,他们见到了吕布的身手之后,立即明白此人的武技修为高深莫测,绝非他们能够比拟的。

    是以并不敢上来动手,只不过是远远的叫唤。

    只是,他们不过来,吕布却是可以主动过去!

    被接连打断兴致的吕布,脸色确是蓦然一沉。

    没有再给那些人开口的机会,吕布的身形突地飞起,风驰电挚般的来到了那人的身前,伸出手去,前前后后,正正反反的就是八个巴掌扇了过去。

    那人心中大骇,他摇头晃脑的想要躲避。

    可是他随即发现,无论他如何躲避都是毫无用处,而且从其他人的角度看来,反而像是他主动将脸伸上去让对方打一样,显得是狼狈不堪。

    八个巴掌扇过之后,吕布的身形顿时退回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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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七十五 惩戒

    吕布这一次出手,当真是如鬼似魅,快若闪电。

    当那些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八个巴掌已经打完了,而吕布,更是回到了原地,就像是根本就未曾动过一般。

    那名挨打的那位身穿锦绣绸缎,一脸粉头粉脸的公子哥,顿时发出一声惨哼,整个人被一把打落下马不说。

    惨叫的时候,才方自张开了口,一口鲜血便是抑制不住的仰头吐出,夹杂之中,竟然还带着十余颗鲜血淋漓的牙齿。

    吕布的这八个看似轻描淡写般的巴掌,竟然将他的满嘴牙都打掉了大半!

    只是,如今长安,可是战火之中,董卓的麾下辖区所属,而非寻常时期的安宁平稳。

    这些身着不凡的公子们,既然敢在主道上放马奔行,自然也是家中权势显赫,或是长辈掌握兵权。

    那可比之前的那帮只知道每日吟诗作对,风花雪月的“斯文才子们”,要更难以对付和难缠。

    受了气,也自然不会去选择忍气吞声,而是必定会想办法报复回去。

    果不其然,很快,从刚刚“突发”的变故当中,缓过神来的众人,就有了他们的动作!

    “吁吁吁!”

    劲风袭体,一阵呼啸声充斥耳间,一股巨大的压力急速迫近吕布,仿佛凭空出现了一柄巨锤,疯狂的砸了过来。

    “嗯?”

    吕布感受到后方袭击而后的劲风,眼眸深处,泛起一丝寒芒,肌肉瞬间绷紧,身体完美做出了最佳的规避动作。

    单臂遮掩,顺势将身后小女孩护住的同时,整个人侧身来了一个急停,后撤半步,劲风擦身而过。

    “哼!冥顽不灵!”吕布眼中寒芒一闪,冷哼一声,浑身煞气骤显,猿臂舒展,快速和他擦身而过的马背上,一名持剑挥舞的年轻男子,便被他如同提小鸡一般的揪住后背的衣袍袖绸。

    “啊啊啊啊~!”那人在吕布的单手提拿之下,整个的腾空而滞,胯下马匹早已跑远,而他的双腿,还尤自在半空中踢腾不已。

    “废物!”吕布不屑的随手向前一抛,手上提的那人,便感觉一股怪力推涌而去,面前头地,整个人,结结实实的摔上了一个狗啃泥!

    “你....你你你....”马匹停歇,众人指着吕布。

    “让开!”吕布淡然一声,语气却带着毋庸置疑的,护着女孩儿向前走去。

    凡是他们走过的地方,那些公子们立即是张皇失措的将马儿驱走,留下了当中的一条“宽敞”大路。

    一个个脸色发白,再也没有人敢出口叫骂,或是动手了。

    此刻,只要是稍微有点儿头脑的都知道,绝对不能再吃眼前亏了。

    就连那个被打掉了满嘴牙的公子,也是捂着高高肿起的腮帮子,退到了旁边。只不过在他的眼中,却有着无比的怨毒之色,紧紧的盯着吕布。

    “匹夫!你可敢留下姓名,来日吾董华,定当讨回公道。”

    “吾名,吕布。”

    “吕布?哈哈,你可知我是谁?当朝相国董大人,乃是...”之前的那名锦衣男子,闻言顿时来了精神,张嘴便要“自报家门”。

    “我知道你是哪家的。”吕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似乎是想要将周围所有清新的空气都吸进腹中似的。

    “今日之事,吾吕布担之,倘若要是有任何不服,尽管来找我,就算是那董卓,若是要为你出头的话,只管叫他来寻我,你大可告诉他,吾手中的方天画戟,一直等着出戟,若是要提前一战,吾亦...不惧亦!”

    那董华闻言顿时一愕,先是一怔,随后立即是脸色大变。

    他自不傻,听得出,吕布和董卓的关系,或许,并不和常人那般的所想。

    于是,他原先在眼中的怨毒愤恨之色顿时消退的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惊惧之色。

    被扇了八巴掌的他,捂着腮帮子,眼中却尽是一片恐惧。

    此刻,就算是再借给他二个胆子,也是没有了半点儿的报复之心了。

    本欲继续报复的他,看到吕布眼中那突然睁开的眼里闪出阵阵的杀机,立刻吓得他把后面的想法吞进了肚子里,对于这位煞星的可怕,他可是一清二楚的。

    “记住了,谁敢迁怒他人,吾,定屠其之!”

    旋即,吕布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亲手将之交付给她的父亲。

    随后,警告般的扫了众人一眼,没了心情的他,策过马头不看身后一眼,便朝城中府邸奔去。

    等吕布离去不久,城中的维护士兵,才匆匆赶来。

    这些人来到了这里,见到了马上的众位公子,立即站定。

    为首之人似乎是认得董华,立即是上前讨好道:“董公子,听说有人冲突了你们,不知道此人何在,让小的将他抓获,一定要从严惩处。”

    在场众人,都是面色古怪的看着这个兵丁都领。

    虽然明知道此人是在拍马屁,也有着借此机会与众公子搭上线的念头,但是指望他去捉拿吕布……

    呵呵....

    董华轻轻一笑,道:“都领如此热心,我们真是多谢了,请问都领的大名。”

    那人的笑容中顿时又多了几分谄媚,道:“小人张彪,为公子效劳,那是小人的荣幸。”

    董华伸手一指前方,道:“与我们冲突之人往那边走了。”

    张彪的双目中顿时是凶光闪烁,他大手一挥,道:“兄弟们,跟我去捉拿犯人。”

    他身后的那些兵丁应了一声,跟随着张彪正要动身。

    董华突地道:“张彪都领,此人的名字我也知道。”

    张彪连忙停下了脚步,道:“董公子,那人犯是谁?”

    “此人名叫吕布。”

    “吕布是吧,您放心,我保证,落到了我的手里,再怎么猖狂的人也狂不起……咦,吕布?这名字好熟啊。”

    董华好心的提醒一声补充道:“此人你应该有印象,他是并州军中人,官拜温侯。”

    “温...”

    张彪的脸色顿时变得僚白僚白,他苦涩的道:“公子见笑了,小人这就告退。”

    他说罢转身就走,再也不提丝毫人犯之事了。身后的那些兵丁们面面相觑,也唯有紧紧的追了上去。

    众人看着他狼狈而去的背影,心中稍微好受了一点儿。

    只是,一想到刚刚或许是与此人发生了冲突,众人的心中又顿时懊恼万分。

    他们本来是打算出城狩猎,但是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哪里还会有半分的玩乐之心。

    当然了,即便如此,他们也只是暗自埋怨,为何今日会如此倒霉,碰到这种不可招惹的人物。

    但却没有一个想到过,他们究竟是否,应该在大道之上策马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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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七十六 西子捧心,美人幽怨

    大道奔马的事情,看似仅仅只发生在长安街头的一件偶然迸发的矛盾冲突。

    而且,也仅仅只是在“矛头”初发苗头时期,就已然为吕布的霸气直接的手段,给及时的遏制住了源头。

    董华等一众长安城里的各家公子,亦都为吕布所展露出来的霸气所震慑。

    他们都是有分析判断的能力,从吕布的言语举止中,这些人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那股毫不掩饰的高昂战意。

    他没有说谎,他也不是在和他们开玩笑!

    如果他们继续招惹的话,他是真的会,下杀手的!

    和传闻中的描述似乎不太一样,吕布那家伙似乎是真的不会,仅仅因为董卓的名头,就轻易低头俯首的。

    心悸于吕布临走前放下的狠话所威胁,这些人虽然灰头灰脸,却又不敢多言,也不会采取报复措施。

    更勿谈,一群心高气傲的家伙,会将如此丢人的事情,闹得搅风搅雨的地步。

    一切,似乎都已经到此,就那么的结束了。

    然而,此次事件后续的余波,却是落在了一些有心人的眼中,并且暗自为此,开始谋划后续,持续发酵起来。

    一股一直没有消散的浊浊隐流,在不断的窜动,压缩,窜动,压缩.....

    可以为之预想一下,当等待着随时释放、宣泄,爆发的那一瞬,来临的时候。

    必将会是一场,震天动地的,惊变!

    ....

    长安城,西城区,一间普通的民宿大院内。

    灯光摇曳,绿树荫庇。

    一股然的冷风,忽悠的拂过树顶,吹刮到屋檐,榄下挑挂着的灯笼,开始随着风的律动,摇摇摆摆。

    暗红的光影,摇曳着,投射在在地上忽明忽暗。

    黑暗里一盏橘黄走过院子,传来轻微的沙沙声,敲更的梆子响了一阵。

    奇怪的是,除了那一盏灯光掠过的地方,整个院子里面,再无一人。

    四处显得空荡荡的,灰尘封埃,仿佛好些日子里面都没有人光顾于此。

    如果不是灯光点缀的话,这,似乎又像是一个,被遗弃掉的空落遗院。

    不过,真正热闹的,却是在这院落之下,约为五米深的地方。

    “噗...嗤!呲呲...”

    阴暗的地下密室之中,突然亮起了一盏灯火,接着是两盏...连排而亮!

    光明迅速的蔓延了开来,将那黑暗驱逐出了,密室之中的人的射线之外。

    灯光环绕之中,一抹倩影,舒展了一下柔体,伸了个慵懒的懒腰,身披一挂薄绢,坐在密室内的案旁。

    白嫩的小手托着香腮,借助着点着的火光,望着眼前桌案上,摊开的信息纸帛,楞楞发呆。

    看她衣妆打扮,似乎是刚刚从密室的卧榻上起来。

    却依旧是显得那般的惊艳容颜,她似乎看上去,变得更加的成熟了许多。

    青丝微微盘起,肤比羊脂,眉如弯月,眼似勾星,一抹红唇微闭,眉宇间更是带着几分妖艳的魅惑。

    只是,此刻的她,似乎并不怎么舒心,嘴角朱唇轻抿,贝齿微咬,临末幽幽一声轻叹,勾人心魂。

    叫人心疼的是,她眉间总有一抹忧愁挥之不去。

    “唉...”

    娇声的轻叹,缓缓的吐出一股香气。

    缓缓得叹气中,确是有些低沉与悲凉。

    那蹙紧的眉头,恰带着一抹卷起来的,异样且妖娆的神思。

    佳人娇愁,西施捧心,最是动人心弦。

    想必,女子是蓦然的想起了以前的,某段深印于脑海当中的,挥之不去,又刻苦铭心的黑暗时光吧。

    也不知过了多久,眼眸浅动,波光荡漾,带着些许的恍惚儿,女子才从失神的状态中转醒。

    小手轻轻拍了拍脸蛋,闭着眼睛深深吸了口气,随即从密室里的案桌上,拿起一面铜镜,又拾起一片木梳,开始自顾其盼的,梳理起头发来。

    梳着梳着,她的目光忽然落下在镜中自己的脖子左下角处。

    那个偏近耳垂边,如今为秀发虚掩住的地方,望着那里一道浅浅的红痕,手中的动作慢了下来。

    仅仅只是通过手指间的触摸,她都有种触目惊心的疼痛感。

    眼眸睁阙,恍惚其神。

    金芒璀璨,红华灼烧,夺目绚丽的亮光,破人心魂,摄人神魄......记忆之中,那道如同神兽天降的火焰麒麟虚影,带着绝对炽热的气焰,击窜而至。

    那一次的创伤,是女子她所能够铭记于心一辈子的。

    实在是...太过于让人难以忘怀的记忆!

    即便是如今,时过数年,这道曾经差点致命的伤痕,在经历过极致的治疗依旧还是没能够完全恢复如初。

    天时有尽,人力有逮。

    哪怕是她那号称通天彻地,气吞山河的父亲大人,不也一样,没能完成其所追求的宏伟夙愿,最终还是怀揣着不甘与遗憾,倒在了天命之下?

    轻轻地抚摸着那处已经淡不可见却依旧存在的疤痕,女子微微咬着红唇,她不由自主地伸手抚向铜镜中的自己。

    镜中的女人,眼中正隐隐渗出几分晶莹,紧紧撰着手指,露出一脸无助的表情。

    甚至于因为用力多度,她那握住镜子的手指间,都浮现出几抹,失血的苍白。

    有很多时候,夜深人静之时,她都有些彷徨、无助,她曾经无数次的期盼着。

    假如,这一切...如果这一切,只是一场噩梦,只须待得梦醒时分,便会烟消云散的噩梦。

    那,该有多好啊?

    原本被家中长辈,捧在手心的她,却是亲身经历痛苦,眼睁睁看着一个又一个的亲人死去的那种感觉,是绝望的,是痛彻心扉的!

    明明是花季一样的年纪,花朵一样的娇容,却又有着不该归属于这个年纪的忧愁、凄苦。

    可她又不得不选择接受。

    因为,这些仇恨,是她必须接受的,与之而至的,是同样的,必须为她所接受的重任与职责。

    或许是想到了难受处,她的那好看的眼中,闪过几丝凶色,咬牙切齿地喃喃说道,“父亲,二叔,三叔……我发誓,会让整个大汉朝为你们陪葬,以慰你们在天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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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七十七 拜谒的宦官老者

    心情经历过一番的跌宕起伏后,纤细的手指,蓦然抬起,顺延着手掌,一路上划,最后停顿在食指的关节处。

    缓缓的磨挲着袖袍中,食指上开始隐隐虚浮,很快,于食指的关节处,出现了一枚佩戴着的某个奇特的,凹凸不平的暗金戒指。

    那是一个通体暗金黄色,雕塑模样为人形魔神状,三头六臂的戒指嵌象。

    纤细白嫩的手指,粉嫩的指甲映衬,在雕嵌象上徘徊摩擦,似是追忆,似是感慨,又似是在强迫自己加深着,对于某段记忆的追思。

    女子红唇初启,轻吐了一口香气,略微沉默,在那张泪水纵横的精致脸庞上,忽然扬起一抹灿烂笑容。

    似是喃喃自语,又似是在宽慰着某个已经逝去的人。

    女子强挤出一抹勾人心魄的柔笑,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道“所幸,女儿谋划已久,如今终于到了可以施展的时候了,他们的好日子,也即将...快到头了。”

    眯着那对略带些许血红的妩媚眼睛,女子用一种仿佛来自地狱的冰冷声音,继续喃喃道。

    那冰冷的声音,足以让所有的听者,为之不约而同的产生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感。

    “当初,那一笔笔的血债,孩儿,一定...一定会让他们报之以血偿的!”

    银牙紧咬,贝齿微动,女子的明眸渐渐泛起一丝血丝,怒气随着回忆,在不断的蕴养积蓄着。

    那副模样,简直就如同仙子邸落凡尘,坠入幽冥地狱,沾染上忘川河水。

    如同纯洁天使,沾染恶魔,成为堕落天使一样的触目惊心。

    与往日里笑口常开、微笑示人的她相比,此时的女子,简直判若两人。

    一黑一白,一善一恶,就像极其对立的两面,却又诡异万分的,融合在了一起。

    “嗯?什么人?!”女子的手掌微缩轻捏,一道浅华闪烁,手上的戒指瞬间淡去。

    “笃笃笃....”

    话音刚落,密室的大门之外,蓦然传来了笃笃笃的沉闷的叩门声,随即,自密室之外,传来一个粗狂有力的声音。

    “小姐,有人持着王老司徒的帖匾,说是前来拜谒,小人不敢阻拦,不知...”

    “来者,可有说过他的姓名?”

    听闻来报,女子的身形瞬间一定,迅速的反手擦拭脸颊上的泪痕。

    同时,浑身一道玫瑰色光辉闪掠,莲臂轻抬,将一件袍子,遮掩在了她的身体之上,将那些露出的部位,足以让男人热血沸腾的春光给遮掩了下来。

    而后,将桌案上摊开摆放着的讯息纸帛,揣入怀中,开口询问道。

    “额,好像是叫邓...邓化?对!来人说他是皇宫内侍,是个老宦官的打扮。”粗汉的声音,嗡嗡的开口道。

    “邓化,还是个老宦官,...持王允的帖匾....”女子暗自思索一番,红唇轻启“领他过来吧。”

    “诺!”

    门外的声音远去,稍等片刻,约是有着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后,脚步声再度的响起。

    女子则是将密室的一些不能见人的物件,迅速的收拾好,一头青丝被挽成高贵的发饰,美丽动人的容颜,在此一瞬间,恢复到平日里面的平静恬然。

    在外人面前,她,可不会流露出分毫弱小的一面!

    而后,伸手一挥,密室大门,自内而开。

    门外,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正领着一名宦官打扮,年约五旬的花发老者,其身上的侍袍由花蟒为底纹,鹤红为缀缨组成。

    “你且下去吧!”挥了挥手,女子让那魁梧的大汉,也就是之前守候在密室外面的护士侍卫,提前退下去。

    “诺。”魁梧大汉恭谨的一拱手,缓步倒退而出,继续忠诚的守候密室大门。

    “你,就是邓化?义父大人推荐你来找我的?来寻我,又是为了什么事?”

    见手下离开,女子转过身来,重新望向面前的老者宦官,上下打量了一番后,红唇微启,淡然的声音,犹如那珍珠落玉盘般的清脆动听。

    “咱家,正是姓邓,十二岁入宫,邓化,则是咱家在入宫前的名字,不过如今辗转数十年过去了,如此名字,不要也罢。

    咱家这次来,寻你则是为了一件惊天动地,足以颠覆这天的大事!”邓化抚摸衣衫,嗲声嗲气的说道。

    “大事?什么大事?”女子微微一挑眉头,一双眸子更如滴水一般望向面前的老者。

    撇了一眼女子,邓化咧嘴一笑,阴阳怪气的说:“咱家近来听司徒公王允说过,他的膝下,有个聪明伶俐、美若天仙且深明大义的女儿,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望着眼前的貂蝉,淡然而立,虽然身着一身并不算太过华丽的锦袍,那张恬然的美丽脸颊,却是透着一抹素衣难以掩饰的雍容与高贵。

    然而,恰是在如此勾魂夺魄之中,又带有一丝沉稳。

    略显修长纤细的身体,如寒霜般的气质,站在那里,就像是一轮孤月自有一股说不出的冷静与锐利。

    不错!

    邓化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的意思是...?”貂蝉仿佛像是想到了什么,面容上悄然闪过一丝恶心和厌烦的神色,却又未曾让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悄然无息的淡去。

    “哦?难道司徒公,还没有对小姐你提及过我们的大业吗?”邓化一边走进密室,于桌案前坐下,眼角微动打量四周环境的同时,面露疑惑道。

    “那为什么今日会通知咱家前来此地寻你,说时机将至呢?”

    “你的意思是...对那一位...,进行...?”貂蝉仿佛想到了什么,素手伸直,平探于脖颈之前,虚空横划,做出一个杀的手势。

    “哈哈哈,果然王司徒给你说过,原来貂蝉小姐,你是清楚我们的计划的。”邓化老脸微动,笑道。

    “没错,董卓那老贼,已经在宫廷为祸太久了,他嚣张的日子,也过得太久了,是时候,该轮到他,下地狱了!”

    邓化点了点头,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回答。

    “可怜天子年幼,为其欺压,吾等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如今,我们,终于等到了这一刻的到来!”似乎憧憬着某种美好的结果,邓化面露潮红,有些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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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七十八 算计(1/?)

    “虽然不想打击你的自信心,但是,不得不说,你或许...

    想得太过简单和太过于理想了点,那董卓的实力,可绝非一般。

    你们既然决定对其进行刺杀行动,那么,你们也就更应该清楚,他的恐怖。”

    眼眸波澜,貂蝉似乎同样有些忌惮那凶名赫赫的董卓,所以话语之间,倒也并不强硬。

    “董卓绝对不是那么容易杀死的,想要刺杀他,可不能掉以轻心;如果他真的那么容易杀死的话,他也活不到现在。”

    “自打他入京以来,废立新帝,霍乱后宫,一直到现在挟持群臣,迁都于长安,之间向其发起袭杀的,不乏显象级别的武将魁首,浩然正气的儒家大儒。

    他们的实力,放眼整个大汉,那可都算不上弱小的。

    可到头来,这些人一个个,却是都尽数折戟于董卓的手上,没有一个成功的。”

    “这其中,自然不会是没有丝毫蹊跷所在的,就是不知道公公你,又有何等手段,才能够成竹在握?”

    貂蝉嗤笑一声,没有同意邓化的话语,倒是反问了一句邓化。

    “你...!”邓化被貂蝉直接的话,给说的脸色一变,刚想反驳,可一时半会,委实又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毕竟,人家貂蝉所言极是,别看他平时里面,一副咋咋呼呼的,义愤填膺的嚷嚷着要斩董卓,诛奸逆,匡扶正义,保护大汉的江山。

    其实,真的要对上董卓,他的内心深处,也是有些发怂的。

    因为,实在是董卓那厮的实力太过恐怖了。

    那绝非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小境界上的差距。

    愈是了解到那董卓的实力,便是愈发的能够发现,对于董卓的变态般的可怖程度,便愈是能够深有体会。

    也只有亲身或亲眼见证过董卓发威的人,方才能够真正的察觉到董卓这个家伙,在他的身上,究竟拥有何等庞大的能量。

    也难怪,就连他们这些曾经受先帝专门培养的暗影手段的“守护者”,都是对他有所忌惮。

    要知道,他们这些自先帝暗自积累遗留下来的人手,可是已经有大半的,都折损于刺杀于董卓的途中。

    董卓,太难对付了。

    如此想着,邓化的面色阴晴不定,目光迷离,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的眼眸在一番游离后,重新落在貂蝉的身上。

    蓦然,心中升腾起了一个计划。

    其实在来这里找貂蝉会面之前,司徒公王允有给他在私下传授讲解过,他的一番谋算,建议自己按照他的策划步步为营。

    不过,邓化他一直认为,好东西最好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最安心,所以,此时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关于你所说的董卓那厮的实力,确实是个麻烦,我也承认,单凭我们的实力,或许的确难以事成。

    不过....如果貂蝉小姐你出手的话,或许,这个难题,便不难解决了!貂蝉小姐,你说,是吗?”

    眼眸弯挑,不急不缓的行了出来,阴影下的脸庞上,挂着满意的笑容,瞥向貂蝉。

    “哼,看来为了利用我,王允那老匹夫,看来是花费了不少心思啊...,还跟你透露了不少的信息啊!”

    心里冷笑了一声,貂蝉面色上却是不动声色,目光瞥向邓化。

    “公公的意思我明白,但还是觉得有些不妥,毕竟,董卓,可不是什么没有见过世面的山野莽夫,这是一个枭雄!

    所以我建议,可以试着重新计划,从长计议。”

    “呵呵,难不成...貂蝉小姐是退缩了吗?我们已经不能再继续拖延下去了,再等下去,那时候,怕已经为时已晚了!”

    就如死寂的水塘里丢下一块石头,还是一块大石头,溅起的水花不可谓不小。

    邓化,顿时发出一声让得密室震动地大笑,半晌后,笑声缓缓收敛,声音却实逐渐变冷。

    “别说咱家以及诸多同僚,还有大汉朝的有志之士们,已经等不了了,就连陛下都已经快要受不住了。

    那该死的董卓暴行无略,吾等岂能眼睁睁看着陛下陷入水深火热里面,备受煎熬。

    再则说,你说的这种话,你自己信吗?”

    “现在,此诚危急存亡之际!”邓化作义愤状,高声道:“自中平元年以来,天下大乱,民不聊生,我大汉帝国,已到了日薄西山的境地。大厦将倾之际,岂能没人挺身而出?”

    邓化眼眸一瞪,用近乎吼叫的声音喝道:“大汉养士四百载,仗义死节,就在今朝!我们怎么可以仅仅因为害怕,畏惧,就轻易放弃?”

    一边说着,手掌内外一翻,掏出一块沉重的黑铁令牌,递给貂蝉面前晃动。

    “你身上的责任重大,此处计划,你必须参加!”

    貂蝉皓首微低,伸手接过那块令牌,仔细的打量了一番。

    只见那令牌由黑铁打造而成,黝黑的正面,烫有猎鹰形图案,翻转背面同样有图形,却是一条恶犬。

    貂蝉微微皱眉,她在揣测,面前的这个宦官,突然对自己亮出此牌的含义。

    鹰,犬,鹰,犬....

    嗯?

    这个意思...暗合起来,且不是鹰犬之意?

    他难道是在提点我,说我的身份归根结底,仅仅只是王允手下的一只鹰犬吗?

    呵呵...

    “看来,公公你们,还是有些等待不了了吗?”心中冷笑不止,将手重新的收了回来,她一拂花色的宽袖,起身拖着长裙走动几步,偏头望着那位满头银丝白发的苍老老人,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不由的暗自在心中翻了一阵白眼,果然但凡宦官,都是一些胡乱攀扯之辈。

    再让他说下去,估计等会儿就要扯到身为大汉王朝一份子,所肩负的重任。

    可惜啊...

    我可不是你们那狗屁皇帝的子民。

    你们也都想错了,我从头到尾,都一直没有和你们产生什么所谓的志同道合的想法、观念。

    匡扶正统?

    维护皇室?

    推翻奸逆?

    呵呵,这些,都是我所不希望看到的啊!

    天下动乱?

    大汉江山倾倒在即?

    这些,才是我真正期许看到的啊!

    大汉,才是我真正的敌人,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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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七十九 气运与命数 (2/?)

    “呵呵,咱家,的确已经等不及了,貂蝉...小姐!”

    邓化嗓子眼里尖细的提高准音,声音拖得老长,目光炯炯有神,闪过一抹狠色不耐烦,以及一丝果断。

    “奉陛下之令,某家特来晓瑜于你:貂蝉小姐,咱家希望你能够和司徒公大人一样,能够以国事为重;个人的牺牲,往往是不算什么的。”

    “貂蝉小姐,你可不要让我们寒心,尤其是你的义父大人心寒啊!

    毕竟,他可是为了培养你,耗费了很多的心血的啊!看看你现在的境界,可是靠着那数之不尽的灵物堆积起来,所以才会进展神速的啊!”

    刺耳的沙哑男声,传入貂蝉耳中:邓化挑眉,双手交错,撑在下巴处,似笑非笑地睨着貂蝉,那眼光让貂蝉想到了蛇。

    不知为何,听到这个声音,看着这个动作,貂蝉的内心,不知道为什么就烦躁不堪,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呵呵。”

    十指在袖中交叉,貂蝉轻声道:“确实是很快的实力增长啊...我一直都记得呢....

    义父大人,昔日为了能够让我能够施展出更强的魅惑术,委实是准备了许多的灵药人参等滋补身体。”

    “但是!你们不会真的以为小女子不清楚,那传说中的气运之说吧?”貂蝉语气微微一冷,眼眸深处闪掠一丝不屑。

    “气运....,你居然...!”邓化面色大变,眼珠凸起,一脸不可思议的骇然望着面前的貂蝉。

    “我居然?我居然会知道什么叫气运是吗?”貂蝉冷笑一声。

    “我很好奇,如果不是我侥幸了解到了气运的说法,你们这群所谓的匡扶国家的家伙,还有我那位令人尊敬的好义父,会不会继续那一副,令人作呕的道貌岸然?”

    语气寒冷,貂蝉似笑非笑的望着已然面色惊恐的邓化,轻声嗤之以鼻的笑道。

    这一点,她倒是确实是“真实”的情绪流露。

    对于给自己学习魅惑神术的名义上的义父王允,貂蝉心里,除了冷笑,就只剩下冷意。

    虽然本就只是出于利用的本意,可是真的面临这种情况,心里还会有些不舒服。

    毕竟,杀人不过头点地,那可是气运上的波及,最为无形无影,却又为之致命的影响!

    气运,玄之又玄,奇之又奇,不为人知,却为天地所钟,万灵所崇。

    一个人气运并不固定,可当气运所钟,则化险为夷,遇难成祥......连上天都杀不死。

    如同原本历史上的刘备,不过一介草民,纵然是汉室宗亲,可偏偏只是是他自称,又有谁知真假。

    崛起于微末之间,却能得到关、张等虎将,卧龙、凤雏等谋士的效忠,最终更是建立蜀汉,三分天下。

    还有他的所谓先祖,刘邦,亦是不过是一个地痞流氓出身的家伙,谁又能想,他愣是最后成建了诺大的大汉朝?

    气运之道,玄而又玄。

    国家、势力亦是如此,当年若非张角重创大汉气运金龙,使得汉室气运衰弱,天灾、地祸、人劫不断,更有董卓之乱。

    或许是董卓兵强将广,又或许是汉天子无力抗衡,但这些又岂不是气运之妙?大汉气运不再,故有此一劫。

    气运之说,上呈于天,下达于地,中存于心,不可莫名。

    而这些还仅仅只是历史上的冥冥玄说。

    更何况,对于这个经历过流星雨的洗礼后,逐渐偏离原有历史,开启新兴航道的大汉朝来说,气运,更不仅仅的只为虚冥,而是实打实的....玄灵!

    昔日,西汉初起的刘秀,不已是在面对疑是“穿越者”的当朝者王莽的数十万大军的时候,便是借助天火之力,加上莫名的气运,一举摧毁了王莽的大军主力。

    其中之玄伟伟力,匪夷莫测。

    而身为张角的嫡亲女儿,貂蝉她对于此等玄乎气运之学,了解得要比常人,知晓得更多,更深刻。

    她的父亲大人,昔日的黄巾领袖,堂堂的大贤良师,数百万黄巾的精神化身,张角,便曾尝试驾驭过气运之道。

    也曾与她大概的描述过个中的奥妙与禁忌。

    气运者,博天地之命运的集成,却同时也是柄锋刃尖锐的双刃剑。

    天地万物皆有一定的命数!

    这种命数,便可理解为气运,气运虚无缥缈无迹可寻,却又确确实实的存在。

    简单来说,一般的人,身上的气运之力,越强从某种程度上运道也就越强,可逢凶化吉、绝处逢生、心想事成!

    比如能够主导时代导向之人便是大气运之人,每一个时代都会有一个或者几个大气运之人,而其中最强者便是气运之子!

    气运,可以说是一个人最重要的东西之一了。

    气运值高,那么平时的运气就会好到爆,遇到危险也能化险为夷。

    比如各种武侠,玄幻小说以及动漫中的主角,就是气运之子的存在,气运逆天,化不可能为可能。

    当然了,气运虚无缥缈却也并不是一成不变的。

    当气运变得低弱的话,平时会变得非常的倒霉。

    嗯,打个通俗点的比方的话,一般就是气运一下子,等同于那些小说里面的路人甲乙丙丁的存在,更低点就是炮灰般的存在。

    诸如界桥之战的公孙瓒,官渡之战的袁绍,赤壁之战的曹操,以及夷陵之战的刘备,皆属于气运低谷,倒霉透顶,一手好牌,同样打出gg。

    人有穷尽,力有所逮。

    气运之道,凡人,是应该敬而远之的,轻易触碰,容易遭到反噬。

    她的父亲,便是曾妄图以人力敌天意。

    虽成功过,逞一时之利,横扫无敌,然而最终还是失去了掌控。

    后果自然不难勘测,张角自落得百病缠身、行将就木之境,仅余数曰寿命。

    然张角终不忿暴汉,再统御天下,竟拖着伤躯,强行用《太平要术》天书之神术,扭转汉室气运,将大汉那犹存百年的气运之龙悍然击杀,乃至于国运被强行缩短至数年。

    如此,天意岂能罢休?

    于是,她那一代天师的父亲终究殒命,化作灰灰,骸骨被天雷连劈九九八十一道。

    名为遭受天谴。

    实乃是妄聚气运者,亵渎天意,罪无可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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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八十 利益(3/3)国庆最后一天,加更

    “邓公公...你倒是给我说说,我到底应该怀揣着怎样的心情,去感恩呢?”

    貂蝉嘴角微咧,划过一道明显的讽刺的弧度,眼眸其中,掠过了一缕神异的神采,让她本来就妖魅的气质更添了一份神韵。

    貂蝉面上满是怒色,尤其是那眼中的火气,好似要将邓化给整个人吞没。

    当然了,这里她所要表露出来的愤怒情绪,并不是真正失去理智的发怒,而是她的借题发挥的一种状态“宣泄”。

    毕竟这一刻,也同样是她谋划的,长达数年之久的重中之重。

    早在貂蝉她密谋前往洛阳,并且混入到当朝司徒王允府邸上之时,便逐步开始构思与谋划。

    又怎么可能,真的会仅仅因为一时的愤慨、不满,就置之不顾呢?

    她之所以表达出一副愤怒的情绪,其实也是为了能够麻痹眼前的宦官老者。

    与大多数的女人一样,貂蝉她的行动十分地谨慎。

    当然了,这显然与她眼下如履薄冰的处境息息相关。

    不过,有些时候,当女人一旦发狠,就会变得甚至比男人还要可怕,因为她们似乎天生就懂得隐忍,冷静地寻找着最合适的机会。

    再温柔贤惠的女人,一旦被生活给生生的逼上绝路,立刻就会化身为洪荒凶兽。

    呵呵!

    到那个时候,沦为其复仇的对象,就是案板上的一块肉,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

    在谋划方面,处于弱势的美丽女子,一般,都容易占的上风。

    女人心,海底针!

    女人可以说是这个星球上最易变,最不可捉摸的生物,就是世界上最好的谋略家,也无法猜测出一个女人的心思。

    你不知道她们为什么伤心哭泣,也不知道她们为什么开心微笑。

    你不会知道她们什么时候春心萌动,爱上一个不该爱的男人,也更不会知道,她们什么时候开始,会计算怨恨上一人。

    这些,都是她们的优势。

    总之,女人就是上帝给男人设下的一道关卡,纵然是盖世的英雄,也很难闯的过去!

    以往,貂蝉她在面对男性敌人的时候,便是能够利用自己的花容月貌,无往而不利。

    很多时候,弱者,最容易获得同情,如果不是弱者,那就装成弱者。

    可是,现在对上身为宦官的邓化的时候,这些招式,却不能再有丝毫的帮助。

    因为,宦官,并不吃美女这一套。

    宦官虽然也是人,而且混的好了还能出人头地,成为人上人。

    甚至于有些巅峰的时候,皇权由他们掌握,朝政由他们把持,甚至连皇帝的废立,也能够由他们进行暗箱操作!

    历史上,死在宦官手里的皇帝可不止一位。

    而被他们玩死弄残的权臣、名将更是数不胜数。

    尤其是东汉末期的太监,堪称是身韵此道的无冕之王!

    能够让皇帝称呼一声阿父、阿母的,除了刘宏这个奇葩皇帝,也是没谁了!

    不过,某种角度来说,这些宦官又不是一个正常人。

    因为他们身体残缺,不男不女,活着时就是皇帝眼里一件日常使用的器具。

    死后不但祖坟进不去,连个供奉血食的后人也没有,只能沦落为孤魂野鬼。

    常年的阴暗生活,使他们的心理也发生了严重的扭曲。

    所以,有的太监贪财,有的太监爱权,有的太监以折磨人为乐事。

    甚至还有宦官听信方士之言,徒增杀戮无数,只为完成所谓的还阳...

    说起来,可恨之极的同时,也是有种无奈的可怜,宦官,其实也仅仅只是皇权的一种衍生物。

    因为无论是好是坏,他们存在的价值永远都在皇宫里,太监是没有根的,皇宫就是他们的根,也是他们的坟墓!

    邓化,便是如此。

    所以,面对貂蝉的情绪爆发,他笑了...

    当然,并不是那种真诚的笑容。

    真正的笑容,笑起来的时候,两边脸颊会太高,喜悦产生的自发笑容(真笑),和故意收缩面部肌肉引起的伪装笑容(假笑)是不一样的。

    真笑时嘴角上翘、眼睛眯起。

    因为真心流露的笑容是自发产生的,不受意识支配。

    因此,除了反射性地翘起嘴角之外,会使得眼睛变小,眼角产生皱纹,眉毛微微倾斜。

    假笑时只有嘴角上提。

    伪装的笑容是通过有意识地收缩脸部肌肉、咧开嘴、抬高嘴角产生。

    与真笑不同,因为眼部肌肉不受人的意识支配,只有真的有感而发时才会发生变化。

    邓化的笑,没有过多的遮掩,是以,貂蝉她,是能够清晰的分辨出的。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因为,貂蝉,本来就不会信他。

    邓化,也根本不会在意貂蝉的看法。

    他所在意的,只有一个,如何让貂蝉顺利的进行他们的计划。

    作为宦官,作为一个依附于皇权大树下的萌阴者,他们的成就与否,其实更多的在于皇帝权利的掌控程度的大小多少。

    所以,他们宦官,天然的便与董卓这样的权臣,有着无法愈合的沟壑。

    只要董卓在一天,那么,小皇帝的权利,便一日无法得到真正的扩展。

    只要董卓在一天,那么,他们的权利,亦是同样的,根本无法得到分毫!

    所以,比较之于王允的愚忠,他们宦官与小皇帝之间的关系,更多的,还是利益的关系。

    利益的蛋糕已然端上来了,下面的他们,只是在就该如何切割。

    蛋糕就那么大,你多吃一口,我就少吃一口,你吃你活,我吃我活,你说这块蛋糕该谁来吃呢?

    就看谁手中的刀子更加锋利了,……

    在这一刻,没有君臣父子,也没有尊卑上下。

    “咱家承认,在这个问题上,确实是对你有所隐瞒,但是,你只需要施展短暂的魅惑术,对于气运,影响不会太大的。”邓化叹了一口气。

    “想想你说过,因为西凉暴行而死去的亲人,想想司徒公好心收留你的恩情,想想我们作为大汉子民的义务,还望你能够以大局为重。”

    “....行了,公公你且回吧,告诉义父大人,我同意了,到时候通知我一声。”貂蝉见好就收,面色一缓,假装无奈的妥协道。

    “好,哈哈,那咱家就不唠叨了。”见目的达到,邓化满不在乎的吐了口气:既然主人留客留的这么...不殷勤,那就干脆就淡定的离开好了。

    走出大门之前,邓化眼睛,情不自禁的微眯,望了一眼密室大门侧面的上空某处。

    在那里,似乎隐隐有着点点无形的能量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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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八十一 可惜,你只是个...罢了

    “哼!虚伪无耻的阉党,巧言如簧的小人,哼!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离开...哪有那么的容易?”

    望着邓化那晃悠中,却又逐渐加快脚步,远远离去的背影,貂蝉嘴角泛起一丝冷意,眼神变得黝冷幽深起来。

    此时,她身上所充斥着的唯一一个感觉,就是冷!

    实在是...太冷了!

    那张娇艳欲滴的,仿佛美颜般的脸上,全都是冷漠,她那副看着邓化背影的神色,仿佛在看一只蝼蚁一般,目光中,没有带着丝毫的感情s彩。

    白嫩十指,捏扣为兰花指模样,虚空一撰,伸手转罩,露出一丝细小的缝隙。

    一只飞蛾挤进隙缝,飞向貂蝉面前的火烛扑了上去,随后掉在几案上。

    柔白的手指轻轻刨了一下死去的虫子,貂蝉抬起头来,一指将虫尸弹飞出去。

    “影!”貂蝉眼中寒芒一闪,蓦然开口道。

    哗~!

    下一刻间,于密室的门口处,一道浓郁的黑芒,蓦然闪现。

    “小姐...”黑影微曲膝盖,蓦然跪地恭声拜倒。

    此人浑身黑气缭绕,气势不凡,却又对貂蝉,表现得服服帖帖。

    从外表来看,此人只是额头有缕缕暗黄幽气在盘绕着,乍一看十分怪异,仔细观察,却又无法发现什么。

    “小姐,真的是苦了你了....”影垂头一落,于他的脸上,露出一抹深沉的伤感,眼底深处,掠过一片深邃的痛楚。

    “某愿为小姐,斩杀那厮阉狗!”

    他是属于貂蝉的秘密武器,类似于暗影杀手一样,阴影般存在的死士。

    他没有属于自己的名字,只有代号,只有,他独属的身份代号---影!

    他生存的意义,就是杀戮,与不停的,杀戮。

    从始至终,除了在貂蝉日常休憩和其特意嘱托之外,但凡谈商大事的时候,他都定然暗中守候在附近。

    刚刚貂蝉与邓化之间的谈话,他也一直都听在耳朵里面,听得非常的详细。

    自从受令于恩主之遗命,影,就一直负责保护貂蝉的责任,不离不弃,生死相随。

    这几年,也只有他这个死忠的死士,才最为深深的清楚,自己的这个小姐,过得有多苦,有多么的不开心。

    也正是在,这一刻,影回想起,那无数岁月里面,貂蝉无数次蹙起的眉关。

    想起来了,那曾无数次,佳人暗自哭泣的却又咬牙,强迫自己不发声的一幕。

    他又想到了,方才那个宦官老者,与貂蝉之间交谈交锋的时候,给貂蝉造成的压迫。

    想到这儿,影的眼神,突然变得刀锋一般凌厉。

    这种凌厉一闪而过;但他眼前,闪过几缕盛开正艳的芬芳,突然瑟瑟颤抖一下,悠然飘落,还未落地,已经枯萎。

    原来,就在影他偷偷抬头,偷看貂蝉的时候。

    坐在上座的貂蝉,似乎是也感受到了什么,正冷冷扫过来,双目中的寒光刺的影,仿佛被针扎了一下,连忙又赶紧的低下头。

    “呵呵,没想到,你懂得还不少啊!”貂蝉的话中带着不知道是嘲弄还是什么的意味。

    “某不敢。”影连忙低下脑袋,鞠躬恭谨。

    “哼,起来吧!”

    “诺,谢过小姐!”

    影恭谨的站了起来,犹如一尊黑色死神般,安静的站立着。

    可浑身上下,却不怒自威的散发出一股令人头皮发麻的压迫感,从他这不经意间所散发而出的气势来看,其实力明显不弱!

    “你...真的,想要请命斩杀刚刚那个阉党吗?”貂蝉眼神一动,一边踱步,一边问道。

    “是!”在其身后,影仍然低头,一边跟在貂蝉的后面,不过很小心的保持了几步的距离。

    “哦...”貂蝉沉吟一声,陷入沉默。

    “那个...”见貂蝉没有回话,做为貂蝉的心腹,影他只能硬着头皮再问了一次:“请小姐言明,下一步,应该如何定夺?”

    “呵呵...”貂蝉望着下方恭谨的忠心手下,展颜一笑。

    在每个人的心中,都会拥有着一个或是几个秘密,或者是一个故事,或者是一个人,又或者是一个神秘的地方。

    会有着一个,寂静无人只有自己知道的小天地,那里就是心灵的归宿!

    其实,貂蝉也很苦。

    假如能够放下外表一切的伪装,做回那个真正的自己,没有睿智,没有算计,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同样需要疼爱、需要关心的小女孩!

    一个贴心的人,一个有力的臂膀吧。

    是天下每一个女人,都想要拥有的。

    只是她所处的位置,这两种普通女人最想得到的却是她最难得到的。

    因为,她的身份,和环境,注定了一切。

    哪怕,她如今,换了一个身份!

    其中关系之复杂,利益之纠缠,简直都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人是能够随随便便成功的。

    皇帝需要经过血腥残酷的竞争才能上位。

    将军需要闻鸡起舞,勤练武艺才能成功。

    状元,同样需要头悬梁、锥刺股的彻夜苦读才能迎来金榜题名的荣耀...

    这些主流的大潮,尚且如此,更勿妄谈之于,她所谋划计算的“翻天”大计?

    “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有的只是永恒的利益”这句话在貂蝉,和其他人中间的交谈之中,表现的淋漓尽致。

    “影!”沉默片刻,那道清冷的声音,继续说道,颇有些无可无不可的意味。

    “某在...”影抬起头来,隐藏于阴影内的脸庞,首次映于摇曳的火光之下。

    他的五官就像是精心雕琢的玉器,似弯非弯的精致眉毛,漆黑深邃的眼睛,就像两个不可见底的深潭。

    他的脸,就像一整块精致无瑕的美玉,黑色的长发在头上随意的挽了一下,发丝飘在脸颊两侧,飘在脑后。

    随着轻风拂动,有一种超脱红尘的潇洒,有一种遗世人间的孤独。

    但是这些,统统不入于貂蝉的眼中,她的眼中,只有锋刃。

    “留下他,别留气!”

    影那一双犹如黑洞般深邃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不过对于貂蝉,影的眼中确是少有的闪过一丝柔意,表面上还是低眉顺眼道:“诺!小姐放心,某一定尽力,将事情办的妥妥帖帖。”

    轻轻从靴筒里拔出了匕首,食指轻拨,光华一闪,黑暗中盛开了一朵小花。

    下一瞬,黑影已然自密室消散,无影无踪....

    ...

    “唉,可惜,你终究只是...一柄,匕首罢了!”

    半晌,密室内,回荡一声,悠悠轻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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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八十二 暗影劫杀

    夜凉如水,寒风凛冽。

    黑夜笼罩的大地,漆黑的夜空,银月高悬。

    淡淡的月光,为大地披上了一层银纱,看上去分外神秘。

    在夜风的吹拂下,断断续续,是有是无,显得有些诡异!

    一阵夜风吹过,长安城,通往宫殿方向的小路中,森森树木上的叶子立刻被吹的沙沙作响。

    再加上夜间里面,那种特有的阴沉恐怖,以及遍布于长安郊外四处的白色风幡。

    走在沙路上的飒飒声,风吹刮而去的萨萨声,邓化就觉得浑身汗毛孔发冷,后背发紧。

    深居宫廷的他,可是深深知道后宫斗争的残酷性。

    累累尸骨,堆积如山。

    一些奇怪的念头不禁浮上了心头……

    该不会?

    一念如此,邓化的心情,莫名的变得紧张一分,加快一分。

    世间不如意十有8九,邓化他到底是终于相信这句话了。

    很多时候,你越想来什么,就越不来。

    当你不想要的时候,偏偏就来了。

    虽然,他遇到的是人,不是鬼!

    “刷~!”

    漆黑的身形,宛如一头隐藏在黑暗中的鹰鹫,悄无声息的掠出,于黑茫茫的夜色之中。

    那道黑影,速度快到了极致,仿佛一阵风般滚动了起来,一路横扫而过。

    呼~!

    邓化眼瞳一缩,脑袋扭动,整个人下意识的向左躲避而去。

    虽然将来袭的劲风闪避而去,可邓化的前进趋势,却是被阻了一下。

    “什么人?!”

    瞧得那道急速汇拢而来的黑影,邓化他只得眉头微皱的,退后了一段距离。

    愣愣的望着那犹如鬼魅一般出现在前方的那道黑影,邓化,不禁再一次的倒退了几步。

    来者不善!

    虽然还未交手过多,但从感觉上就能推测出,这绝对是一个手下有着亡魂无数的人。

    抬头望去,那是一个面罩黑纱,黑衫罩体,软带扎腰,脚下厚底的牛皮快靴,腰挂两柄细长的寒芒。

    寒光在月色下,犹如一汪秋水般不停地晃动,而黑罩面纱下,只有一双桃花眼露在外边射出阵阵的寒光。

    邓化望着此人,心中忌惮狂升。

    更是被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所震慑。

    因为,他清楚,这是一种纯粹的杀戮气息。

    那道黑影的身上,给邓化他带来的感觉,就是一柄锋锐的尖刀,利刃之尖,充斥着死亡味道!

    逢强,须智取!

    邓化一面小心戒备,怕对方突然暴起伤人,另一方面用眼角的余光开始四处打量。

    一是看看对方还有没有同伙存在,二是在给自己寻找一条可以快速逃跑的路线。

    月黑风高夜,杀人好时机。

    “杀!”

    一道厉喝,忽然暴响而起。

    旋即一道影子,犹如飓风一般,从天而降,蓦然的砸落在地面上,将大地震得使劲的晃了晃。

    与夜空同色的漆黑眸子,此时却是寒芒悄涨,在这一瞬间动了。

    在他动了的那一瞬间,直接给邓化的感觉,仿佛出鞘的利剑,一道道凛冽的杀意释放开来,给邓化他带来一种通体冰凉的感觉。

    一掌拍出,空气中泛起阵阵呼啸,震耳欲聋,空气被撕裂,热浪向四周席卷。

    阴风阵阵,黑影一个横移,带起一道残影,擦着巴掌而过,右手闪着寒芒,直奔向邓化的胸口。

    “轰~!”

    黑影的身体,猛然骇人地爆散一团气浪,吹得地面尘土飞扬。

    那沙石打在邓化的脸上,生疼不已。

    让他受到了极其强大的压迫力,那股不可思议的强大震撼着他的心,使得他不由地心生狠意。

    侧身有些狼狈的避开黑影的一次攻击,邓化身形刚退。

    瞬间爆发了速度的黑影,便是紧逼而来,同时,再度发动攻击而来。

    “拼了!”

    邓化也不是会坐以待毙的家伙,手掌紧握,亦是发狠,脸色狞然的重轰向黑影的脑袋。

    给人一种杀戮的气息,影站在邓化的身边,能够感受到邓化的呼吸之间,气息如剑。

    面前的这个宦官,果然也是一个高手!

    影眼睛稍稍眯起。

    只见,邓化他那看似枯瘦的身体,生机四溢,体内五行圆润,心脏跳动如鼓声,极为厉害。

    不过,还不够!

    黑影阴测测地冷笑一声,一步一步走向邓化。

    那股来历不明、不可思议的强大气息,瞬间便笼罩着他的全身,使得平添了几分威慑。

    脸庞一阵青一阵白,邓化没想到这次竟然会把自己的套了进去,说实话,他心中很是有些惧怕面前黑影的那些手段。

    然而在失神了瞬间之后,邓化极其突兀的猛然转身,脚掌在地面重重一点,身形犹如一道离弦的箭,疯狂的对着远处冲去。

    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之下,一股临近死亡的阴冷感觉,让他心悸。

    虽然自大,不过他却不会真的认为,在这种时候,这位诡异出现的黑影,会是专程过来找自己谈心的。

    当然,他已经走不掉了。

    斜地里,杀出一个胳膊,竖掌力施。

    单掌对轰上去,二人之间,两掌撞在一起。

    劲风从两人间隙处呼啸而出,扫出一个圆形的白地来。

    “该死!”

    邓化被逼得走投无路,面前的空气,仿若铜墙铁壁一般,即使以他的气劲的精纯凝练,都如同蜉蚍撼树似的,连一丝缝隙都没有打通。

    不过,邓化很快,转变心神,脚掌猛的一踏地面。随着一道能量炸响声,身形对着一旁的丛林中暴射而去。

    “回去!”身形刚动,一旁树干之上的影,便是闪电般的出现在他前行的路线之上,手中纤细的黑色能力,对着地脑袋暴刺而出。

    脚掌猛的一跺地面,顿时,两道裂缝顺着他脚掌蔓延而出,最后快速汇聚成了一个大圆圈,而那圆圈则刚好将两人围在其中。

    “噗”的一声响。

    伴随着一片惊呼声响起,黑影这一拳轰在他左肋。

    只觉左肋撕裂般剧痛。

    他一声痛呼,一拳反击,击在黑影胸前。

    他的身体往后踉跄连退,黑影也是一声闷哼,但身体只是往后微挫一步,便又像蛮牛一般冲上。

    邓化缓缓抬头,只见那黑影眼中两色寒气轻轻跳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左手犹如穿花摘叶般,闪电般的印在了邓化胸膛之处,掌心微曲,劲气猛然暴吐。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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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八十三 酣斗

    伴随着一声闷哼,影那已经击打到邓化的手臂上,所附加的叠叠气劲,轰然吞吐,在邓化的身上,猛然爆发。

    撕裂的强烈痛苦,让邓化忍不住闷吭一声,压抑痛楚的低吼声,忍不住的自邓化的喉咙间,传了出来。

    邓化汗毛一炸,已然感觉身上泛起滚滚寒意,只是在他运及体内气劲,一眨眼,便流转全身,随即那种感觉,又迅速的隐没消失。

    强行调动体内气劲,快速的压制这种感觉,邓化总算在一阵寒意之后,稍稍的感觉到,轻松了许多。

    只是,此时,影已然再度行动,脚尖轻点地面,身体犹如狂风中的落叶一般,飘荡闪烁着,瞬息间,便是与那刚刚堪堪缓过劲来的邓化,交错而过。

    轰!

    就在擦肩而过的一刹那,影的身躯转动腾挪,反手挥手,挑斜而下。

    瞬间化作巨大的拳头,漆黑的气劲覆盖,一拳轰出,正中来不及闪避的邓化。

    嘭的一声炸响,无数的气劲飞溅,邓化他的表情,倏地大变,眉头紧皱,巨力袭来,化作难掩的剧痛。

    “受死吧!”影冷冷的撇了一眼邓化,手臂上漆黑凝重的黑色气劲,开始缓缓地汇聚。

    已然开始冒出一根根尖锐的幽光,那闪闪寒光,让人心颤。

    寒意凛然,影已然锁定邓化,在这刹那间,影的身影消失,骤闪而出。

    身影一闪,下一刻,影的身影,便出现在面前,手中的寒芒狠狠刺出,隔着很远,便感觉到凛冽的寒气,迫人心寒。

    嘭!

    劲气崩开,气浪涛涛,仓促抵抗的邓化,更是在如此巨力下身体猛然的为之一晃,几乎都要被巨力震开。

    然后,一声闷响,邓化的脚下,不受控制的倒退一步,一脚踩碎脚下大地。

    邓化的心猛然一跳,在影的左手聚力行动的时候,已然心中警惕,毫不犹豫的调动气劲,将自身覆盖。

    咔嚓一声脆响,气劲覆盖的瞬间,那边,影的攻击再度袭击而至。

    已然是漆黑如墨般深邃暗沉的手臂,如利刀刺出,正好命中邓化,一声脆响,气劲破碎,手臂正中邓化的胸口。

    一丝刺疼,让邓化他为之陡然色变,寒意爆涌。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影的杀势,再次爆发,双手伸出,猛然间,无数锋刃飘舞,两条手臂连绵摆动,杀机陡然放大数百倍,犹如两个巨大的蒲扇,狠狠的向着位于中央的邓化躯体合拢。

    手掌狂猛,带起狂风呼啸,随着黑芒一闪,气劲再次覆盖,刹那间,已然到了邓化的两侧,犹如拍苍蝇般,双双向着他的胸膛方向拍去。

    躲不开!

    “那就硬抗了!”

    邓化眼中闪掠一丝狠色,狠狠地一咬牙关,将仓促间能够调动的气劲,尽数的汇聚于身前,企图硬撑住来自于黑影的攻击。

    然而,下一秒,邓化的表情变了。

    “糟糕,挡不住!”

    “噗嗤...”胸口如被千斤巨石砸中,邓化眼瞳骤缩,旋即一口鲜血狂喷而出,身体倒飞而出,最后重重的砸在地面之上。

    然后在他呆滞目光中,掉落而下,当下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体犹如蚕蛹一般蜷缩着,身体上的宦官衣袍,也是直接被一击给震成了粉碎。

    手掌艰难的抹去嘴角血迹,邓化的脸庞上,还依稀的,有些难以置信的痛苦。

    “上路吧!”

    没有给邓化多余的喘气时间,影浑身聚力,猛然一拳打向了邓化他的眼眶,自影所挥出的这一拳,翻滚起暗灰sè的气làng,足足奔涌着有螺旋的煞气。

    对于影他挥击而来的这一拳,邓化他并不理会,狠咬一口舌尖,悍然跳起,也是猛然发狠了,同样是一拳,悍然击出。

    他还真不信,面前这个高手,愿意和他以伤换伤,以命换命?

    更何况,邓化也不觉得,真的以伤换伤,自己会亏!

    他觉得自己一拳之下,绝对能够把对手的xiong骨,直接打碎,震碎他的心脉。

    拳头在半空中,带起尖利的破风声响,巨大的风压,居然将邓化身旁地面上的灰尘,全部掀飞而去。

    只是,邓化想错了一点,那就是,有时候,以伤换命也是可以的,而且,只要能够达到目的,有人不介意如此!

    微眯着眼,感受着那迎面而来的强猛风压,影脸色逐渐严肃,身体在沉寂瞬间之后,忽然猛的回转过身。

    他的右脚在地面之上狠狠一踏,巨大的劲力,在地面上留下了一个约有半寸深的脚印。

    纯粹的力量撞击。

    在影的这一圈,即将打中邓化的瞬间,化拳为指,施展出了爪势的指杀爪挠。

    拳击威力虽然大但是沉闷,指杀凝聚在一点,更容易对敌人,造成杀伤!

    这边想着换伤的邓化,握着拳头,跟用手指点杀的距离,是有一段差距的...

    或者就连邓化他本人,都没有想到,影竟然能够用这种mi幻别人眼睛的手法来战斗。

    仓促之下,二人互换攻击。

    影只觉得被打击得胸口一闷,皮肉之下的气血翻滚,被打退了几步之后,并没有大碍。

    但是邓化却是被抓了个结实,鲜血洒溅。

    “去死吧!”

    影见此,狞笑一声,舌头伸出来舔了舔自己的上嘴唇,满脸冷笑道。

    下一刻,他的手臂顺势扬起,狠狠的挥下,犹如大刀斩落。

    这一姿势,让邓化神情一变,之前出现的危机感再次涌现,而且更加的猛烈。

    一股汹涌的杀气猛然涌出,自对面的影身上,排空激荡。

    这一刻,如同万鬼齐出!

    在这一刻,邓化的心中,却是蓦然有了一种感觉,似乎自己突然间就猛然陷在了恶鬼呼啸的阴森地狱里一般。

    仿佛,连灵魂也被一下子冻僵了。

    那漆黑的气劲,充满了大山般的压迫感,即便是邓化,也毫不怀疑,一旦自己被拍中,结果肯定会很惨。

    轰轰轰!

    骤然间,一股股气浪炸开,地面之上,更是一股劲气席卷,呼啸扩散,猎猎劲风,将土地都斩开道道裂痕。

    邓化的顽强抵抗,反而让影他爆发更强力量,左手握捏,浑身气劲凝聚浓郁。

    血红色的眸子,也顿时闪耀出一圈圈光华……那是一种极致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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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八十四 疯狂

    “疯子,这绝对是一个疯子!”

    邓化勉力聚起罡气,将黑影击退,一个踉跄,只感觉自己的胸膛肺腑间,犹如灌铅般的难受。

    望着那个宁愿换伤,也要给予自己沉闷打击的敌人,邓化有些无奈和惊惧。

    刚刚要不是自己关键时候退了一步,差一点,就要被那黑影杀手,给生生挖出眼珠!

    心头震惊,浑身发颤的同时,他也反应过来了,眼前这个人的身份,那就是杀手。

    不!是死士!

    为了完成任务能够不惜一切代价的,牺牲掉自己生命的恐怖存在!

    可是,自己一直深居简出,除了少数几个人,就连董卓,都不一定清楚自己的存在。

    谁又会不惜代价,发动如此厉害的顶尖死士,仅仅只是为了刺杀自己这个,除了一身还算不错的实力,却手无半点兵权的宦官?

    邓化有些疑惑。

    忽然,邓化又想到不久前,在密室里面,出门前所感应到的那抹气机。

    “貂蝉...,肯定是她!该死的!她到底是什么人?可是有着什么独特身份?你,又是什么人?”

    邓化一下子明白了,忽然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冷冷地看向了面前的黑影,问出心中的疑问来。

    “嘻嘻...不该你关心的事情,你没有资格知道,不过...”

    “在你的身上,似乎...有旧疾啊!”身形交错后,影那双猩红的眼睛,蓦然一动,在邓化的的身上打量一番,突然笑道。

    “哼,即便如此,杀你也是够了!”听得黑影三言两语竟然便是把自己的底给透了,邓化脸色瞬间铁青,暴怒道。

    “哈哈,好,我不多话了。”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影冲着邓化耸了耸肩,旋即一挥手,淡淡的道:“开始送你上路吧。”

    抽刀出鞘,一抹幽光闪动,看刀刃,雪花波纹刺眼,半分厚的刀背微微弯曲,两侧血槽中沾满了干枯的鲜血。

    冷哼一声,寒亮刃光化为黑雾,轰然膨胀,刃气扶摇直上,形成一道气势惊人的云柱。

    云柱扩展到了极致,黑雾直接炸裂开,化为蝗雨般的刃气,成千上万一起向着四面八方飞射。

    锋利的刀罡暴射而出,在地面上留下深深的痕迹。

    影缓缓闭目,旋即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眼眸乍然睁开,漆黑眸子中,幽光闪逝而过,其身体之上的气劲,也是在此刻再度变得深邃了许多。

    刀身逐渐上移,遥遥指向邓化,锋利的刃锋在阳光反射下,森光凛然。

    周围冲天而起的杀伐气息,让得邓化脸色逐渐冷冽,双手一动,巨大的黑色铁枪,便是自他身后的袍中闪现而出,重枪挥动,带起呼呼作响的风声。

    “顽固不化!”影不屑的一笑,手中的短刃破杀而出,一道道黑色气劲,翻滚成一道飓风般的刀刃,朝着面前的邓化的方向席卷而去。

    “当!”铁枪豁然上移,与那蕴含着凶悍劲气的黑刀碰撞在一起。

    顿时,火花四溅,一股肉眼可见的能量涟漪,从两者接触处扩散而出,掀起满地暗色灰浪。

    交错霎那,影手中短刃极其自然的横削而出,借助着身法冲击之助,几道细小的风刃,已经率先离刃而出,对着邓化的脖子切割而去。

    快速冲击的身形骤然停顿,手中铁枪微微提起,随着叮当声响以及一些细小的火花,那几道风刃,倒是被及时挡住,完全消散。

    而看到邓化将风刃抵御之后,影只是微微抬目,淡漠的眸子斜瞥了一眼搽身而过的邓化,再度闪掠的逼近而去。

    邓化面色一凝,仿佛都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两把钢刀带起的风声了,刺的自己脖子轻微疼痛。

    他脑中急转,死亡的气息紧紧压迫着他,让他差点喘不过气来。方才那人的语气,让邓化确认他是真的要把自己砍了。

    那黑影也正在看着他,只能看到对方嘴角勾起的笑容,不过怎么看都像是“狞笑”?

    心里的念头还没转完,那边黑影手上的匕首,却早已探了过去,一切,一挑,朦朦弧光一闪而逝。

    下一刻,影的手心,已经感受到了一丝粘稠的温润。

    刀起,刀落!

    一道森寒的光芒在他手中闪现,闪电般直取要害!

    全力一击,又是何等迅捷,就算他睁着眼睛,全神贯注,也不可能避开这必杀的一刀。

    刀光在邓化的胸口上拐了一个弯,凌厉之势不减,几乎贴着董卓的肌肤向上方划过,贴着那张脸,进行了一次迅疾有力的切割!

    血光乍现!惨嚎凄厉!

    “砰!”“砰!”“砰!”......

    邓化脸色扭曲,奋力向前奔去,左手捂住胸口,一滴滴鲜血不住的流下,很快,就将他的手都染红了。

    刷!

    他霍然转身,手中铁枪猛然击出!

    虽然胸前染血,受了重创,但他就如一匹受伤的狼王,气势越发狂暴,脸孔狰狞。

    他自幼便与他人不同,他的心脏较之常人,偏左了一寸!

    这为他赢得了一线生机!

    但他清楚,那名绝世的黑影刺客,还未远离!

    果不其然!

    手中短刃暴刺而出,寒芒刃锋在虚无的空气中留下一道黑色弧影,锋利的刃尖,似乎是穿透了空气阻碍。

    随着“叮”的一道清脆声响,刃尖直直点在横扫而来的铁枪之上,两者相触,黑刃其上所蕴含的强猛劲力,使得那细长的铁枪,竟然是被压成了一个极为惊心动魄的弧度,那副即将折断的惊险模样,让得邓化的脸庞上,浮现许些惊异。

    这个,可是经过他经过灌注气罡的枪身,兼之又是铁质,足以承受极为庞大的重力。

    而此刻,这尚还初一接触,铁枪枪杆,便是被压弯,由此可见那黑色短刃上,究竟蕴着多么恐怖的劲气。

    尖锐的破风劲气,呼啸而出,犹如一抹黑色闪电一般,从铁枪中间横切而过,顿时,坚硬的枪身,凭空断裂成两截,断口处,光滑如镜。

    铁枪居然被影的黑刃,给轻易切成两半,邓化脸色微变。

    那边,影的新一轮杀招,再度蕴量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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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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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0464/ 第一时间欣赏白马掠三国最新章节! 作者:琅骑竹马所写的《白马掠三国》为转载作品,白马掠三国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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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掠三国介绍: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当三国撞上了玄幻,当历史发生偏移,后世之人,穿梭上千年。
气动山河,智定乾坤,这是一个力量扩大无数,高配版的三国时代。
纵横捭阖的白马义从,迸发出了,属于它的....璀璨光华,并一直延续,贯彻了整个三国!
这一世,我高郅将与泽袍一同偕行向前,义之所至,生死相随!
白马掠三国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白马掠三国,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白马掠三国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