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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掠三国全文阅读

作者:琅骑竹马     白马掠三国txt下载     白马掠三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三百八十五 关心则乱

    话赶话,既为多。

    不知不觉间,陈九爷,就已经拉着高郅,口干舌燥的说了一大通的招揽话语。

    只是高郅好似油盐不进一般,对于陈九爷说划描绘的“前程似锦”的美好生活,完全没有丝毫的心动。

    甚至于,随着时间的推移,饶是老道如陈九爷,也是不禁对高郅,失去了最开始的时候的耐心。

    他已经渐渐的将自己最初接触高郅的时候,对其言谈之中进行的隐晦招揽,开始慢慢的改变,甚至于,直接进行挑明。

    只是可惜...

    这个顽固不化的家伙,到底还是没有同意!

    望着面色冷峻的高郅,陈九爷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咳咳咳咳咳。”

    眼珠悠然转悠一圈,陈九爷借助袖口遮挡,故意猛烈咳嗽一通,眼皮抖动,艰难的挤出几抹混浊的泪水。

    “哎呀,哎呀,这一阵咳嗽得,差点没有要了老朽的老命!老了,老了...真的是不中用了啊...!”

    陈九爷缓缓的放下枯老的臂膀,露出那张老泪纵横、满是沟壑的老脸,冲着高郅,一阵惨呼唏嘘,仿佛生怕他看不到自己的“凄惨”一般。

    “...”

    高郅一脸无语的望着老者。

    这是...卖惨吗?

    好一会缓过了情绪,然后一副故作心动,眼中似乎是透着一种异样的灼热气息,但是他的心中却是毫无波动地问道:“你怎么会觉得,我就一定需要加入到世家里面?”

    “老朽只是一片c诚的好心,希望将军你这样的人才,能够有个好的前途发展。”

    陈九爷苦笑的摊了摊手。

    “不过,从目前看来,貌似...不太可能了。”

    高郅微微挑了挑眉头。

    虽然自己确实是没有丝毫想要投靠世家的念头,但是...

    自己好像也没有明确的拒绝啊?

    高郅撇了眼面前一脸笃定的老者,心里暗自反省。

    看来,自己还是要学会喜怒不外露才行,否则的话,只怕一不小心就会在那些城府深的老狐狸的话语交谈之中,就说漏嘴风。

    “的确,高某心中已有未来的规划,所以陈老先生,你的好意,或许我是真的要拒绝了...”

    想了想,既然已经被人看出了想法,那么高郅索性抱拳拒绝,一个施礼,自房间内退出。

    摇了摇脑袋,轻呼一口气,高郅大概的辨别了一下方向。

    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他并没有立即动身,而是循着原路返回。

    既然已经知道了这处阁楼背后的势力存在,他也不打算多做逗留。

    先去找到小姑娘,然后径直就带她离去!

    想到做到。

    高郅大概感应了一下吕玲绮的方位,便快速的赶去。

    推门而入,目光扫动间,却是愕然第一眼,并没有看到少女那活泼的身影。

    不在?

    高郅微微一愣。

    明明之前感应的方位,确实是这里啊?

    正在他准备重新感应的时候。

    突然间,有两只冰冷的手突然间从后面捂住了高郅他的眼睛,然后那个人故意压低了声音问道:“嘻嘻,猜猜我是谁?”

    “...”

    高郅先是下意识的紧绷肌肉,当耳畔传来少女熟悉的银铃般的笑声,又迅速松弛下来,微微一笑,说道:“莫要闹了。”他说着将那双蒙着自己眼睛的手抓了下来。

    “哼,没有意思。”

    转身一瞥,一张姣好的少女的面容,呈现在了高郅的面前,那个少女嗔怒。

    “为什么你一下子就猜到了,没意思,都不给人家配合一下,哼,呆瓜一个!”

    仿佛是发泄般,小脚踢了踢地面,小姑娘鼓起小脸蛋。

    一张美到令人窒息的脸蛋上,肌肤胜雪,仿佛能捏出水来一般,不施粉黛,却更给人一种清纯之美,双目犹似一汪清水,直勾勾的盯着高郅,不由得使人心中微微一颤。

    “你啊,真是调皮,...嗯?这是什么味...”高郅宠腻好笑的看着小姑娘摇了摇头,刚准备说点什么,结果鼻子一嗅,一股糕点味...浓郁而至。

    目光下撇,顿时发现了“香气”的来源。

    果不其然,在小姑娘的手上,还有着吃过糕点所留下的残渣...

    现在,都抹到自己的身上来了。

    高郅有些好气又好笑。

    不过很快,他的注意力便再一次的转移了。

    “谁给你吃的糕点?吃了多少?身体可有不适之处?”

    高郅如同木桩一般站着了吕玲琦的身前,伸出双手如同母鸡护住小鸡一般把小姑娘护在了身后,同时一把捏住她的手腕。

    “什么吃了多少?你把我捏疼了...”完全不知情的小姑娘,蹙眉抱怨道。

    虽然心中发着牢骚,可在看到高郅他那冷漠的眼眸后,小姑娘还是被吓的脖子一缩,哪敢有丝毫怠慢之色。

    只是很快,一股恼火亦是惹得小姑娘鼓起她的小脸蛋。

    由于心切,高郅的力气用得有点大,小姑娘的手腕被捏疼了。

    不过,高郅他所关心的,还是吕玲绮的身体。

    正所谓关心则乱,高郅他完全忘记分析太多,只是单纯的因为陈九爷的对话,下意识觉得有了势力“归属”的阁楼,也不再单纯的“安全”。

    毕竟自己刚刚才拒绝了人家的招揽,未免别人不会起什么心思。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没事就好。”松开吕玲绮的手腕,感受着小姑娘“健硕”的脉搏,高郅松了一口气。

    “要是真的有什么坏心思,我定当屠尽一切。”

    目光一凝,投望向那边刚刚紧随而至的陈九爷,高郅仿佛自言自语,他的手掌缓缓抬起,嘴角泛起狰狞的笑意,这笑意之中,透着一股沧桑、嗜血、残忍。

    显然,高郅话语之中,威胁的语气,一展无疑,完全没有半点的遮掩。

    “什么坏心思?”

    小姑娘听得云里雾里,但是陈九爷却是心里门清得狠。

    虽然,从高郅的语气中,陈九爷他所看到更多的,甚至自始至终看到的,都只是一种稚嫩。

    但是当高郅他的双目甚至隐隐射出毫芒的时候,那股锋锐,却又无法让人将之无视掉。

    看得那陈九爷又是一阵微微蹙眉,那目光太凌厉了,一个没有被拉拢到的人,拥有这样的目光,实在让他有些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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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八十六 生不平等

    人,生而不平等!

    很多时候,先天条件,往往决定一个人成就的比重,要比后天来得更快一些。

    现实生活中如此,在习武天赋上,亦是如此。

    这是一种无奈,很多人,其实在他刚刚生下的时候,就注定了他的一生。

    有的人生下来平平淡淡,靠着顽强的毅力常年习武,最后凭借着自身的极限进行突破,所达到的成就,也就到某一个程度,就戛然为止。

    而有的生下来就天生神力,人生当中习武却如同玩耍般,但最后取得的成就比那个还努力的人出众。

    听上去,似乎是一碗毒鸡汤,可现实,就有这般的残酷,而且就在生活当中,比比皆是。

    朋友陪同去面试,朋友被选择了,自己落榜。

    朋友陪同去考试,朋友高中了,自己落榜。

    也许自己为某一件事情,明确规划且为之付出了努力奋斗、筹备了许久,结果,却比不上某人无心玩票的“随手一举”。

    听起来很无情,很可笑,甚至可以说是天意弄人,但是,现实就是这么的显目,这么的...残酷!

    因为人生,从来没有公平之说,唯一能够有的,只有‘争’一个字。

    这,即是一个残酷的事实,亦是一个非常现实的规矩。

    陈九爷,无疑,便是非常的信奉这一点。

    或者说,当今诺大的大汉朝,大半以上的世家,都有着类似的观点。

    出身,决定一切!

    先从文学从官一道来说,同样的出生,同样的入学,世家子弟所能够接触到的优待条件,委实要超出普通寒门学子,太多太多。

    也许都是一样的条件,世家子弟便是会通过当地乡绅,家族的推荐,获得孝廉的名头,进而踏入官场打下铺垫。

    而武者,则更为依赖于个人天赋与机遇了。

    强大天赋的武者,天赋异禀,天生神力,如李元霸那般,即便浑浑噩噩,亦是横扫千军,威震天下。

    而体弱多病者,再怎么努力,身子骨的基础摆在那里,徒劳无功,依旧是一戳就倒的病秧子罢了。

    在陈九爷眼中,高郅,就是一个“天赋异禀”的武学天才。

    不过,即便如此,也不应该让他,能够生出那样近乎不安的刺背感啊?

    陈九爷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刚刚高郅他的气势压迫而至的,他感觉到了一股强横的压力,压得他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尤其是当高郅他带着怀疑揣测,以及饱含威胁的目光,转至自己身上的时候,他的心神,几乎在那一瞬间就被冻结了。

    杀意...

    那是一股属于杀意煞气所凝聚成的独特气韵,形成了一种无形的场域,随着高郅目光落下,就笼罩在了陈九爷的身上。

    在那股杀意的笼罩之下,陈九爷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一股无形的锋芒。

    也许,因为只是警告的缘故,这锋芒并不很凌厉。

    但那股明明白白的气息,却是那般的堂皇、正大,甚至散溢出一种惨烈的气息。

    这种场域压迫肉身,肉身被挤压,自然也就压迫精神。

    这厮...身上凝蕴的煞气,还真是够重的啊!

    陈九爷对高郅的看重,愈发深上三分。

    “言尽于此,希望和陈九爷你,最后的谈话依旧能是以愉快收场。”

    高郅见好就收,收敛气势,拉着一旁依旧懵懂的小姑娘,转身准备离去。

    末了,忍不住回头补上一句。

    在他的脸上露出郑重之色,他语气很平淡,但是字里行间却透发出来一种坚凝与堂皇。

    看得出来,他的决心。

    陈九爷没有回话,负手立在那里的他一脸淡然,但眸子里冷光愈盛。

    由于双目狭长的他,很难看清瞳孔,不过自那缝隙中,精光流转,伴着冷光,更有一种俯瞰与冷意。

    高郅那远去的身姿依旧挺拔,随着风的吹拂,黑发轻扬,仿佛一株参天的古青竹,看得陈九爷是眉头紧蹙。

    良久之后,陈九爷回过神来,精气神一震,他目光湛亮,气质变得更加圆融、通透,原本因为岁月年轮而有些浑浊的瞳孔,也再次变得纯净剔透,杂质尽消。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一个人的话,或许可以欺瞒很多人,但是气质却很难骗过人的眼睛。”

    “高郅,你还真是让老夫意外啊!”

    此时的陈九爷一脸的淡漠,可眼眸深处却闪烁着精光,胸中更是一阵翻腾倒海。

    道不同不相为谋!

    高郅,既然无法拉拢到你,那么...

    到时候,可就别怪老夫,手下不留情了!

    哼哼!

    ...

    风吹过檐下,挤进窗隙,烛火摇曳。

    昏暗的烛光闪烁在屋内,吕布正一脸复杂之色的沉坐在哪里,表情变幻更是丰富多彩。

    心中一阵烦闷之色,实在是今日白天的事情,依然还在脑海回荡。

    董卓,董璜...

    吕布心中闪过一道坚决之色,心中积郁着一股翻腾的血气,这血气如火,灼烧得他心中的战意愈发凌厉、坚凝。

    陡然间睁开了双眼,两点夺目的金芒一下迸射而出,仿佛黎明升起的朝阳,驱散了黑暗,清气上升,浊气下沉。

    吕布的双眸迸发出一股炽热的杀意,髓血如琼浆,一念之间,全身气血勃发,有着超强掌控能力的他,可以肆意到达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力量凝聚。

    此时的吕布心中,十分郁慨。

    现如今,他已经与董卓矛盾不断激化。

    但是,真正能够一击必杀的把握却依旧没有。

    如今开战的话,很有可能会导致他之前的准备,前功尽弃。

    但是董卓今日所做试探,却又触及了他的底线。

    是故,权衡利弊之下,吕布陷入了沉思与纠结。

    毕竟,现在的他,还是并州军的领袖,他也得为他们着想!

    一时之间,吕布亦是不禁蹙紧眉关,陷入愁绪。

    嘎吱...

    一声微不足道的清响,房门悄然打开,身着绕襟浅衣,发髻盘在脑后的严氏,莲步款款走出,衣摆步摇随着走动轻轻的在摇晃,素衣淡容,并不奢华惊艳。

    身着素衣白裙的她,虽然少了几分富家夫人的华贵气息,但却多出了几分古朴素雅的秀美。

    伴随著她那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步姿,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更是衬托出其行态的柔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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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八十七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似乎怕惊扰到沉思中的吕布,严氏下意识的放缓步伐,轻手轻脚的带掩上房门。

    左右环顾一圈,严氏柔眸浅眨,波光泛。

    轻挽了一挽修长的素衣袖子,严氏轻声踏着小步,来到吕布身畔的家中的古架旁。

    在古架上,摆设着一件件青瓷釉色细腻的器具。

    严氏捏起玉指,从中挑选一下,左手捻起一壶圆壶的香炉,右手又点起一挫明火。

    轻轻的晃了晃,然后将已经点燃的香,插入到香炉之中。

    在桌上的香炉中,点上一只细长细长的,长安城里独有的静神香。

    很快,倒流香雾般的烟气如灌溉之流水,轻烟飘起,其味清而不散。

    这种香气,完全能够令人精神明净,就连吕布他那因为烦躁而不断有些暴乱躁动的精神力,也隐隐恢复了几分。

    这香可不简单,价格方面,也不便宜。

    香是精心制作的,混合了沉香与檀香的静神香。

    这种静神香,吕布他也是知道的,只在京城长安文昌街上的一家老店中,有供给买卖。

    但是,由于制作不易,而且供大于需,所以此香的购买难度,还是非常大的。

    香火烟熏,烟雾缭绕...

    严氏屈起弯腰,手臂抬动,整个人保持着固定的姿态,一动不动的保持姿态。

    不为其它,仅仅只是为了不影响、打扰到吕布。

    呼...

    丝丝寒风呼啸,雾气聚而纷散,散而荟聚,再复纷散。

    灯火摇曳,又静止,空气有些凝滞。

    足足过了半炷香工夫,严氏她愣是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咬牙坚持。

    即便是处于在这寒夜时节,严氏却额间见汗,细密汗珠滚落,弥漫起一阵香气。

    累...

    疲倦...

    一股股的疲累的感觉,犹如潮水一般的席卷而来。

    严氏紧紧的抿着嘴唇,伴随着愈发强烈席卷而来的倦意,让她甚至有几分眩晕的错觉。

    香汗淋漓,豆大的汗水顺着严氏的额头不断流淌,但是为了避免因为一点小动静导致打扰到吕布思绪,严氏她又不敢轻易的去擦拭,只能不断的咬牙忍受。

    那汗水流淌的酸痒,手臂关节处的酸涩...犹如滔滔江水一般,狠狠的拍击而来,仿佛无数蚂蚁酥麻瘙痒的困扰着严氏。

    她到底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修炼过武气,也未曾觉醒过图腾能力,更没有开启精神力。

    她,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性,一个相夫教子、贤惠淑良的家庭主妇罢了。

    她的体力,其实是相当有限的。

    再加上此时,不远处吕布的气势几乎凝成实质,宛若真的生灵,栩栩如生,气势逼人。

    能够坚持到现在,都算是严氏毅力惊人了。

    只是,看一看吕布那蹙紧的眉头在香熏之下渐渐的舒展了一点后,严氏又蓦然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不知道身体从哪里又挤出一份力气,让她再度保持着身形。

    咬牙...

    坚持,再坚持一下!

    严氏轻咬贝齿,红唇紧抿,身体努力保持不动的姿势,帮吕布扶住静心香。

    “呼...”

    还好,吕布没有让她失望,很快,自己一个人从迷茫困惑中走了出来。

    只需要大致的瞥上一眼,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吕布心中便是有所了然,顿时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触,涌上心头。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此时吕布眼眸中往日的霸气还有冷漠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一片柔情,深深的望了眼严氏,温柔的说道:“夫人辛苦了。”

    “夫君可感觉舒适一些?”严氏却是淡然一笑,没有抱怨,没有诉苦,只是淡然的收回酸涩的手臂,微微活动的同时,关怀问候道。

    清灵的声音,仿若山间泉水流淌之声,让的吕布那浮躁的心绪,瞬间就平静了下来,在那嘴角之处,也弯出了一些笑意。

    “多亏了夫人,为夫如今,已没事了”

    吕布眼眶放大,仿佛一轮太阳高悬九天,阳光普照,心灵深处的每一寸角落都纤毫毕现,一切邪祟与黑暗都被净化,至此之后,没有什么再好隐藏,世间种种都已看透。

    明心见性,不过如此。

    “哦?不知夫君之前,究竟因何事烦恼?说将出来,也好让妾身,为夫君你分忧。”严氏双手轻轻的在吕布后背上推拿着,言语中充满了对丈夫的关切。

    “呵呵……”吕布轻拍敲打在自己肩头上的玉手,面上稍现欣慰之色,微叹道。

    “还不是为了白日之事啊...”

    说完就再次陷入到沉默中的吕布,想了想,伸手过去,将女人从后面揽到怀里。

    严氏扭动两下,贪婪的闻着男人的味道,蹭在长有短须的下颔,手指轻轻划过敞开的衣襟。

    “你啊...,就是太过操劳了,不要总是一味的,将重任都压迫在自己的身上。”严氏宽劝吕布道。

    “也该适当的休憩休憩了。”

    “哈哈,会的,会有那么一天的...”吕布哈哈一笑,反手拍了拍严氏,眼中闪烁的是微不足道的光芒。

    似乎一轮朝阳跳出了地平线,暗夜里的沆瀣、浊气全都烟消云散,什么黑暗、阴气尽皆无所遁形,阳光普照,充斥世界的是博大的生机。

    ...

    “呼,他们...也回来了。”温存了没多久,吕布便突兀的叹息道。

    在他的感知中,高郅正被他家的丫头给生生拽带着,一副火急火燎的模样,从外面回到温侯府上。

    当然,修为到了他的这种地步,若是有人靠近四周或者是进入了方圆百米,那么除非比吕布或董卓更加强大,在神道道路上走的更远的高手,否则是无论如何也瞒不过他的。

    “呵呵,他们还真是...活泼啊。”吕布暂时抛却烦恼,乐呵的望着高郅二人。

    “算起来,我们也该给他们两个取个字了。”想了想,补充道。

    礼记曲礼上说:“男子二十冠而字”,“女子十五笄而字”。

    一般来说男子二十岁就会行戴冠礼,标志着从此他已经长大成人,可以行使一个成年男子的权利和义务,而往往大多数贫民百姓为了早点让儿子成人,往往会把冠礼提前一两年。

    女子亦然,真正按照规礼来的,其实并不多。

    而取字的目的则是为了让人尊重他,供他人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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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八十八 取字

    “是啊,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算起来,也该给玲绮她找个好夫家了...”

    听吕布说道取字的时候,位于他身后,正在给他拿捏肩膀肌肉,活化疏通的严氏,不禁轻叹一口气。

    一双流露出柔媚之色的眼眸中,少见的流露出,些许的波澜来。

    她那一对柔眸明目中,泛着一股“吾家有女初长成,儿行千里母担忧。”的复杂情绪。

    哪怕清楚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一点,甚至自己就是昔时十几岁刚刚及笄不久,就由家中父母做主,嫁给了当时的“九原穷小子”吕布。

    但是,真的到了自己女儿也开始要面临婚嫁事宜的时候,严氏反倒升腾起许多不舍的情绪来。

    都说女儿是母亲贴心的小棉袄,母亲与女儿之间的情愫,自然与父女之间的深沉不同,那是厚重的,她们之间的感情,更加的细腻,也更加的绵长。

    一边说着,她缓缓转过身,抬起一双雪白的臂膀,紧紧的反手搂着吕布的脖子,将自己的娇颜埋入他怀中,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

    吕布紧紧的搂着她,深有同感的拍了拍严氏的背部。

    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集两世的钟灵的小宝贝,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小白菜,如今到了被别人采摘的时候,无论是谁,心里都会颇为不爽的。

    “哼,你要真舍不得,大不了,让玲绮不嫁人不就行了,我们养她一辈子。”吕布气鼓鼓的道。

    “傻瓜,尽说些胡话!”严氏本来积蓄的一点情绪,被吕布的话给冲刷得荡然无存,没好气的破涕笑道。

    “玲绮终究还是长大了,她以后也会有属于她的生活,她不可能和我们生活一辈子,我们也不可能陪伴她一辈子。

    所以,我们给她找一个可以对她好的好人家就行了。”

    “唉,是啊...”吕布怅然若失的叹了一口气。

    “你说...时间过得还真是快啊,感觉昨天玲绮还只是一个个子不过到我膝盖大小的小萝卜头。”吕布拍了拍妻子搁在肩膀上的小手,将之反握着,放在自己的胸前。

    “感觉就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她就已经窜到这么高了。”吕布脸上挂起回忆的微笑。

    “不知不觉,当年跟在我身后哭着闹着撒娇的小丫头片子,现在也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啊。”

    吕布幽然一叹,目光之中带着感慨带着幽怨,还有些许复杂的情绪波动。

    倒不是他和严氏想的长远。

    实在是这个时代的大致风俗就是如此。

    出自《礼记内则》“女子……十有五年而笄”。

    “笄”,谓结发而用笄贯之,女子年在十五为“及笄”,也称“笄年”。

    笄是簪子,及笄,就是到了可以插簪子的年龄了。

    笄礼作为女孩子的成人礼,象男子的冠礼一样,也是表示成人的一种仪式,在举礼的程序等问题上大体和冠礼相同。

    但也有许多问题,需要另行强调明确。

    那便是女子在及笄之后,所面临的新的问题---婚嫁许配。

    郑玄曾有专门批注:“谓应年许嫁者。女子许嫁,笄而字之,其未许嫁,二十则笄。”

    笄,发簪。

    后因称女子年满十五为及笄。表示已到出嫁的年岁。

    而这,也是惹得吕布、严氏二人相视感慨颇多的缘故。

    “不过,要是她真的嫁给了高郅那个臭小子...我其实倒还能够放心不少。”想了想,吕布又补充一句。

    “至少,嫁给那家伙,玲绮还能每天和我们见面,而且不得不承认,那厮还是非常在意玲绮的。”

    “唉,高郅那孩子,确实是玲绮可以托付的对象,而且我观玲绮,似乎对他也颇有好感。”严氏悠然自答。

    “哼,罢了,暂时不谈这些了,我们先休息吧,明天先给高郅那厮取个字,也显得体面几分。”说到郁闷处,吕布又是忍不住冷哼一声,郁闷的吹拂熄灭烛光,拉着严氏一起休憩。

    那边,高郅将小姑娘吕玲送回到她房间后,也是独自回房歇下。

    很快,灯火熄灭,光华内敛,整个温侯府,沉寂于黑夜的笼罩之下,悄无声息。

    ...

    一夜无话。

    寂静的夜,就那么的静悄悄的溜过。

    当第二日天色刚刚蒙蒙亮时,那沉睡中的高郅,便是准时的睁开了眼眸,这段时间的军旅的生活,已经让得他将生物钟调节得极为“适应”。

    伸展了一下臂膀,经过一夜的沉睡,他的体内那股从骨子中透发而出的疲惫已经彻底湮灭,取而代之的,是那充满朝气的活力。

    简单的洗漱后,见没有什么事的他,索性扎起马步,站桩起来。

    半盏茶过去,一盏茶过去,一炷香过去,半个时辰后。

    已经投入其中的高郅,甚至双目微阖,开始静修,他脚步微错,却是自然而然地站起了桩来。

    时至而今,这站桩已经渐渐融入了他的举手投足之中。

    “嘻嘻,这么刻苦勤奋啊。”轻灵的欢笑招呼声,从院中传来。

    焕然一新的小姑娘,跃入眼帘。

    不得不说,及笄后的她,真的是成熟了不少。

    别的不说,光是发型装饰上的变动,就已经非常的明显。

    她扎起了秀发,进行结鬟。

    结鬟式这类发型,皆是结鬟而成,有的耸立头顶,有的倾向两侧,有的平展,有的垂挂,妇女自身头发有限,往往加上‘假发,首饰,巍峨华丽。

    据记载:相传汉武帝时,瑶池王母来会,诸仙女之发髻皆异人间,高环巍峨,帝令官妃仿效,因此号为高鬟望仙髻,再饰有各种珠宝,金簪风钗或步摇,就更华丽高贵。

    这种高环发型有一至九鬟,是最尊贵的发式,多用来表示神话中之仙女,皇后贵妃与贵女流的发型(从八十七神仙图卷与永乐宫壁画的玉女等发式亦可见证)。

    当然了,像吕玲绮这样,及笄但尚未出室的少女也可采用,只是装饰不宜过分华丽。

    这种发式秦汉两代及秦以前各代颇为盛行,汉以后各代多崇为仙女发型,名流仕女也有采用。

    其形式有高鬟,有乎鬟,有垂鬟,有在头顶,有在两侧,鬟数也可随意结扎而定,变化很多,可灵活运用。

    吕玲绮的,便是打的垂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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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八十九 貂蝉助董

    对于小姑娘的全新打扮,高郅是有特意留心的去品鉴一番的。

    还真别说,看上去,委实是别有一番韵味,在其中。

    至少,高郅他看在眼里,觉得相当的漂亮!

    “玲绮,你还没有吃早饭吧?我们一起去吧。”收起桩步,高郅笑眯眯的凑上前去。

    “嗯,我们早些去吧,早上娘亲给我梳头的时候,提到过,今天他们好像准备给你提个字。”小姑娘眨巴眨巴眼睛,带着几分狡黠的笑道。

    “话说,其实我也好想知道,你的字叫什么。”

    “...”高郅愣了。

    他倒是真的没有想到,吕布他们居然有为自己取字的想法。

    对于取字,高郅零星的,还是多少有点了解的。

    貌似在中国此时的礼法中,男子取字是一件不小的喜事。

    而男子一旦有了字,旁人就不能再随便的直呼其名。

    比如说诸葛亮,字:孔明,道号:卧龙。

    大家一般都尊称他为卧龙先生,只有一些亲朋好友才直呼其为孔明。

    而“亮”这个称呼,只有遇到尊长或是君主时,才会是诸葛的自称!

    于是,想了想,或许,有个字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就当...入乡随俗好了。

    对于给人取名字,我们吕布大爷表现的非常热心,只是他取的字,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

    惹得高郅他在无语凝噎的同时,坚决抵制,毕竟,同意取字,不代表同意随便取个啊猫啊狗的字...

    于是,考虑再三,高郅还是作死的一口拒绝了吕布的“好意”帮助。

    并且经过一番真诚的探讨,与不甘心的吕布据理力争后,和一旁乐呵呵的吕玲绮小姑娘一致认为,在取字这般“郑重”大事上,还是请出严氏出手,比较郑重与...靠谱。

    一场纠结,才堪堪落幕。

    ...

    这边的温侯府邸尚沉浸在欢乐轻松的时候,长安的相国府内,已然是剑拔弩张,气氛萧杀。

    董卓正在接见他麾下第一军师兼女婿的李儒,强力推荐过来的新投奔他的一位中年谋士。

    虽然对女婿李儒非常信任,但是无聊的董卓,还是决定亲自接见一下,那个叫贾诩的男人。

    为此,他还专门的,摆出一副萧杀的氛围来。

    要知道董卓可不比前大将军何进那样昏昧无能,他也称得上是赫赫有名的武人,有主见、有权谋,统帅数以十万计的西凉兵马。

    对待政敌,董卓显然要比上一任大将军何进,要来得心狠地多,他从来不和他与他建议冲突的人废话,一个字,杀!

    只要杀光了与他意见相左的人,那么剩下的自然会与他一条心,这是这位多年屯守在西凉的武人,如今愈发执行贯彻的思维方式。

    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只有武力才是乱世的一切,其他的,都可以靠武力得到。

    只是,让董卓他感到有些出乎意外的,这一次贾诩的接见,似乎...多了一个不速之客...!

    他面前的贾诩,岁数还不小,身穿青色长衣,看上去至少有五十岁的他,头发有些花白,zui角边上还有着小胡子,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不时闪过微弱的精光,一看就是极其精明之辈。

    当然了,这并不是惹得董卓他面色动容的缘故。

    在于贾诩的身畔,还出现了一道身影。

    那是一个女子的身影,身穿红色宫裙,鲜红meiyan,玲珑有致的身材如同上天细细雕琢般,散发着一股令天下所有男子都迷恋的魅力。

    洁白无暇的玉脸魅惑无双,一双勾人的眼眸又透着一股楚楚可怜之意,令人忍不住想要好好疼惜。

    这样的一个meiyan无双的女子,足以让世间任何一个男子为之疯狂迷恋。

    “嗯...?贾诩,你身畔的,是谓何人?”没有沉迷过久,董卓眼眸烟波微微一凝,沉闷若雷霆的喝问声,很快就蓦然炸响。

    “相国切勿恼怒,并非贾公之过,实乃是小女子,久闻相国大人之赫赫威名,故而向文和先生,讨来了这么一次珍贵难得的见面机会。”

    见董卓冲着贾诩喝问话语来,那柔媚女子,悄然踏前半步,面对董卓,盈盈弱弱的,缓缓地对着他行了一个礼,声音温柔细软,透着一股柔弱之意,令人心生怜惜。

    “哦?居然还是如此美若天仙般的女子?”董卓口吻中呵斥的怒气,一下子变得荡然无存。

    “还是主动的来寻我董卓?”

    整个人脸部肌肉连连颤动,努力挤出一副看上去比较和煦或者偏向于痴迷般的神色。

    “啧啧,当真是美啊,不知这位小姐芳名?”

    董卓仿佛被勾去了三魂七魄一般,腆着个硕大的肥脸,笑嘻嘻的愣神似的盯着面前的惊艳女子。

    只是眼底深处,波井无澜。

    说实话,董卓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meiyan无双的女子。

    纵使以前他有过的美丽女人不少,但是,在眼前这个女子面前,都显得暗然失色。

    可也正是如此,面前此女主动找上门的举措,惹得董卓的警惕。

    要知道,如今对于女子,尤其是漂亮的女子而言,董卓二字,可不是什么好的名头!

    只是,在没有弄清楚对付意图之前,董卓还有些乐趣。

    且在看看,这个贾文和带过来的女人,究竟所图为甚?

    “相国过誉了,红颜簿命,在乱世之中,太过美丽却是一种罪!”那女子轻声道,绝美的脸上透着一股忧伤,令人心疼。

    她的魅惑,通过一举一动,都仿佛附带着一股发自内心,透体入骨的魅惑力。

    一缕缕rou眼看不见的粉红色灵力向着四周飘散而去,传入到四周负责护卫董卓的侍卫人qun的身体里。

    慢慢地影响着他们的一些思想,使得这些人不由自主的移开视线,做着原本自己应该要做之事。

    “是啊,小女子前来,只是为了助相国大人,一臂之力!”

    女子的容颜展露出来,非常漂亮,身材曼妙,天生的丹凤眼让她自然而然多了一股妩媚的气质,纵然是在眼下这种气氛当中,她虽然在平静的开口说话,但依然显得有些妖娆与媚惑。

    这,便是强者培养蕴韵,形成一股独一无二的专属特色“人格魅力”,属于一种潜移默化,由内而外散发的增幅。

    亦是她貂蝉,独一无二的魅力风格,以及...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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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九十 间问

    “哈哈...说实话,小姐你的这番投靠,还真的是让董某有些受宠若惊,难以置信啊。”

    董卓轻嘶一口气,肥脸古怪的蓦然抖动一下,目光犹如饿虎扑食一般,死死的盯着面前的惊艳女子。

    显然,对于貂蝉的出现,董卓的心中的警惕,并未曾有丝毫的松懈。

    “咯咯咯...”仿佛看出了董卓的忌惮,女子抬起秀手,捂住诱人的红唇,发出一连串银铃般清脆的笑声。

    “瞧您这话说的...咯咯咯....相国大人啊,您可还真是太会说笑了。”

    随着珍珠落地般清脆的语音,一只晶莹玉手,貂蝉微微一笑,鼓起柔嫩的小脸蛋,摆出一副柔弱女子的娇容,望着董卓,继续楚楚可怜的说道。

    “小女子我只不过是区区一个微不足道的貂蝉女官罢了,又有什么地方,值得相国你的忌惮呢?”

    “哦?是吗?”

    董卓砸巴砸巴嘴角,抿了抿略显几分干燥的宽肥嘴唇。

    硕大的眼球转动之下,深邃眼眸微微一凝,董卓毫不在意的挺着他那圆滚滚的硕大肚皮,站起身躯,眼眸之中,泛过些许试探意味的,上下开始打量着,眼前的尤物貂蝉。

    “那么...却是不知道,你这位貂蝉小姐,又会有什么高见,可以教授与某的地方?”

    撇了一眼旁边依旧默不作声,做鸵鸟状的贾诩,董卓想了想,到底还是选择了开口。

    他那沉闷如闷鼓拉风般的声音,于相国府的见客大厅中响起。

    “相国切莫心急,且听小女子,慢慢给你道来。”见董卓的言语方面的“考教”,这便开始了。

    这边的貂蝉,却是并不慌张,浅浅一笑的她,语气不紧不慢的娇笑道。

    “相国心中,想必也跟明镜一样吧?”貂蝉不紧不慢的缓了口气,说道。

    “须知道,如今的你,所面临着的问题,可是相当的多哦?”貂蝉轻捂嘴巴,浅笑嫣然。

    “哦?但闻其详?”董卓耸了耸肚皮,在座位上,扭动身躯,换了一个更加舒适的姿势,半侧半躺着,示意貂蝉继续说。

    “想必相国您也是清楚,如今的你,所代表的集团利益,早已经和那些世家之间,沦为成了两个势不两立的对立面。”貂蝉面容一正,款款而谈,为董卓分析道。

    一边说,她还一边用目光的余角,偷偷的对董卓的举动做着细微的关注留心。

    “当然了,这些虽然是隐患,但还尚无法直接对相国你构成足够的威胁。”说到一半,一直在偷偷观察着董卓面色的貂蝉,见其一副不以为然的神色,迅速改口道。

    不过,虽然是貂蝉她临时改口的话,但却的确有几分道理。

    因为,眼下的这些整天囔囔着自诩忠心耿耿的朝臣们,确实是以窝囊居多。

    更过分点,直接说他们这些人,现在不过是一群仰董卓鼻息而存活的家伙,也并不为过!

    毕竟,说得好听这些人是朝中大臣,说得难听些,不过是些朝堂上的摆设。

    身为人臣,无法替君分忧,简直比之那些庙宇中的泥胎塑像,还要不如!

    想想人家董卓,当他敢当着殿堂上无数人的面前,公然欺压刘协,这些人敢出言反驳吗?

    董卓他刀剑随身,无视朝堂礼节,视众人于无物的时候,这些人敢站出来说半个不字吗?

    更何况,那些世家之间,可同样不会是什么铜墙铁壁般,牢不可破的联盟关系。

    甚至于,那些大家族里面所存在着的,兄弟之间的争斗,同样血腥无比。

    正所谓亲兄弟明算账。

    想一想,就连后世为了一点拆迁费,那些兄弟之间都能动刀子,何况现在争夺的,可是一个足以堪称富可敌国的家族呢!

    瓦解权势的最好办法,无疑还是通过权利的诱惑!

    不过,虽然这些确是事实,但是貂蝉能够如此明了的分析,委实惹得董卓是一番另眼高看。

    别小看这样一番分析,这可并不简单,要知道这个时代的识字普及率非常的底,常常一个乡村之中,也找不出一个识字的人来。

    识字,基本被贵族、世家所垄断。

    而对于女孩的教育,基本都是以刺绣、女红为主。

    或许,也只有那些官宦家庭出身的贵族小姐,才有可能被私塾教师教授文学,其余的,基本上一辈子下来,都很有可能,还是个文盲……

    甚至于一些流传于当世的神话传说,其实最初开始,都不过只是源自于愚昧无知的乡民

    大抵只是在对未知事物无法理解的情况下而主观杜撰出来的产物。就好比打雷下雨。

    要知道,在那场波及整个大汉的流星雨的改造之前,这些本来仅仅只是自然现象。

    但是,却是因为这个时代的普通百姓,对此并不理解,是故才主观地臆测有人在cāo控。

    也就是所谓的雷公、雨师的神话传说诞生,并且,这些百姓,还对此广为流传,更有甚者,直接将这些供奉为上神,但是实际上,这些,其实都是不存在的虚幻。

    所以说,貂蝉的言吐,着实惹得董卓他,一阵高看。

    甚至于在董卓他的心底,未尝没有些开始揣测起,眼前这个惊艳美女的根底来历。

    毕竟,在这个时代背景下,没有一定的根源底线,以及相关的学习经验,不是大家闺秀出身的女子,还真的是很难有貂蝉这样的远见。

    想了想,忍不住再度心生狐疑的董卓,斜瞟着,目光就忍不住,又一次的瞟到一旁的贾诩身上。

    人是你带来的,给我个解释!

    董卓肥脸抽动,眼睛死劲眨着,向贾诩表示自己的“询问”之意。

    对不起,不知道,我选择苟...

    面对自己如今“顶头上司”的询问,贾诩同样眨巴眨巴眼睛,无辜的望着董卓,表示自己神马都不知道...

    随后,努力摆出一副老老实实的模样,如同一个老管家一样站立着的贾诩,好像在等待着董卓的吩咐一般。

    只是,他的一双眼睛,依旧精光闪动,显出其不寻常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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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九十一 尔虞我诈

    “咯咯咯,你们这是什么表情,难不成,你们还怕我一个区区的小女子不成?”

    “我可是真心的认为,相国您,有资格坐上那更高的位置,执掌权柄,这才特意前来投奔的啊!相国,你可不要让小女子失望哦?”

    见氛围有点沉闷,貂蝉的脸上勾起一丝满意的细微弧度,带着能够蛊惑人心的语气,轻柔细腻的说笑道。

    那一声声嫣然中带着娇弱的语气,足以让男人为之热血沸腾。

    貂蝉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

    别的不说,董卓环顾了一下会客大厅里的其他人。

    包括那些曾追随他南征北战的彪悍护卫飞熊军的精锐在内,有一个算一个,除了自己和贾诩以外,居然全是一副猪哥样。

    不过只是被貂蝉温柔的眼波余光扫了一下,那些曾经毫不留情结束过向他们哭泣哀求的女子性命的精锐士卒们,却一个个激动的像充足了电一样。

    这个女人,相当的不简单啊!

    董卓目光有点凝重,不过很快又散开了。

    不简单...

    那,又能如何?

    董卓嘴角勾了勾,既然你敢来投,那我就敢收下你!

    反正如今,他已经收了一个吕布那样的虢虎,难不成,自己还会畏惧一个女子不成?

    哼!

    董卓眼瞳蓦然闪朔,一股豪气,噶然而生。

    貂蝉的话语,也是get到董卓心中潜在却存在的野心。

    这个世界,真正的皇者,永远只有一个,但是王者、霸者,却并不唯一!

    在成为皇者之前,完全可以先成为王者、霸者,再循序渐进的囤积实力,一蹴而就!

    当然了,无论是王者,霸者还是皇者,心性永远是最基础最重要的。

    如果心性都达不到要求,如何成王?

    那么,怎么样的心性才算得上是王者之心呢?

    根据人的经历不同,其走的道路,其实会迥然不同。

    有人以仁称王,有人以智称王,有人以文称王,有人以武称王,有人以霸称王,因为各自的机遇与选择的不同,而各不相像。

    集所有王者、霸者于一体的,便成为了当仁不让的,无上皇者!

    如今,他董卓所走的,便是王霸之道,皇者之途!

    都说人的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但其实,相应的,责任越大也就意味着野心越大!

    正所谓,时势造英雄。

    英雄,什么时候诞生得最多?

    乱世!

    在太平盛世里,其实是没有机会让大多数人展露野心的。

    只有天下大乱,以前的社会秩序全部被彻底的打乱、毁灭,那些原本没有机会发展自身学识的人,才有机会展露拳脚。

    而那些站在鼎峰,真正体验过的权势掌握者们,无一不会对那无上的权利,产生强烈的渴望。

    古语有云,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

    对于当下的男儿来说,那,才是真正的大丈夫所为啊…

    更进一步...

    这个念头,其实早在董卓邙岐山救驾的时候,看到一脸狼狈的前任小皇帝刘辫那惶恐失态的无助的时候,就曾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只是随后刘协的表现过于沉稳,才使得,很快被他压了下去。

    不过野心的种子已经种下,只要遇到合适的土壤,早晚有一天它就会生根芽,开花结果。

    而,现在,也该到了准备结果的时候了!

    “哼!哈哈哈哈,老夫怎么会让相信某的人失望?”董卓咧了咧嘴,泛过一抹威险的弧度。

    拍了拍手,示意一旁服侍的婢女上前,收拾桌案上的残局。

    董卓则是继续毫不避嫌的,对貂蝉、贾诩二人进行着他们的谈话。

    言谈举止间,倒是似乎完全没有分毫担心,会有“机密”的泄露,对于这些奴婢,似乎也是放心得很。

    说起来,这其实同样也是这个时代的“流潮”。

    在此时,出门饮宴带上专门培养的婢女听用,其实是非常普遍且流行的。

    一则自己的人用起来比较顺手。

    二则,用起来,也放心不是?

    毕竟,在这个时代的奴婢,是完全依附于主人的,毫无身家自由可言。

    贵族富贾们想要打死几个奴婢的难度,其实和杀一只鸡的难度并没什么区别,可以说生死荣辱全凭主人一言可决。

    根据连坐,如果主人被满门抄斩,那这些奴婢一个也跑不掉,全都跟着一起挨刀。

    当然了,同样如果是主人要起兵造反,这些家仆奴婢也会义无反顾的跟着。

    所以即便是私密宴谈的时候,基本不会担心,自己身边的奴婢会去泄密。

    这种主仆生死一体的习惯,使得整个东汉王朝的贵族们成群的蓄养奴婢,少则数百,多则上千,甚至上万。

    比如后来,刘备在徐州时娶了地方豪强麋竺之妹为妻,那麋家一次陪嫁了奴婢二千余人,并金银无数。

    窥一知全,由此便可见东汉末年这些地方豪强们,对土地和人口的兼并,已经激烈到了什么程度,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

    言归正传,毫无疑问,豪情大发的董卓,终究还是同意,收下了貂蝉的投靠之意。

    虽然,在走之前,董卓还特意着重看了一眼貂蝉。

    实力强悍的他,能够判断出来,眼前的这位俏丽佳人,也并非外表看起来那样柔弱,反而是个暗藏颇深之人。

    是故,董卓在心中对其的谨慎之意,亦是分毫未减,反而还变得愈发的加强。

    只是,恐怕让董卓也无法想到的是,在他自认为已经对貂蝉高看一眼的同时,这个女人的心中,却是有着更加高深的谋算。

    因为,在貂蝉的心中,她可从来没有真正投靠过任何人。

    至于说...董卓?

    貂蝉冷笑一声。

    哼哼,对不起了!

    因为,她很快就得找这位刚刚打成共识的“主公”,借上一样东西。

    倒不是什么甚为贵重的物品,仅仅只是...董璜那般蠢货的项上人头罢了。

    不过想想,能够为自己接下来伟大的计划做出贡献,也算是他人生中难得的荣幸了吧?

    更何况...

    也许没有了这个四处惹祸的“败家子”侄子,董卓,也能省很多麻烦的呢!

    一边思索着,貂蝉眼眸微微泛起些许神华,楞楞的盯着某处天空,思绪万千。

    吕布...

    哼哼,这个世上,还没有无法臣服于我石榴裙下的男人,你也不会是例外....

    你是逃不掉的。

    你那一身无匹的强悍实力,还有麾下的数万精锐之师,都会成为我复兴父亲遗愿的最好助力!

    无论如何,你,都要是我的!

    哼哼,想起来,让一位如此强悍无匹的男人臣服,还真的是让人不禁,甚为期待呢!

    不过...

    在此之前,容我得先去清除掉...

    那个,阻拦在我们之间的“障碍物”啊!

    想着想着,貂蝉的美眸之中,蓦然迸发出一股毫不遮掩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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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九十二 大梦谁先觉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意弄,窗外日迟迟...”

    清晨的阳光明媚,一声声清朗而悠扬的细细哼歌声,带着些许洋溢于言表的慵懒,自温侯府的后院中某处房间内传来。

    当然了,可千万别惊讶,也千万别误会!

    此时能够在温侯府上念吟这首诗的,并不是某位曾在历史上留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千古名句的猪哥。

    毕竟,日后的那位手持羽扇,身带纶巾,风光无限,才情高涨,有卧龙之称的猪哥。

    现在,也还不过是一个区区随着叔父寄托的小小幼童罢了。

    更何况,想一想也就清楚了。

    此刻,尚还有此闲暇功夫,跑到堂堂吕布的温侯府上,来哼念此般“赫赫有名”的诗句的,自然是我们的主人公高郅。

    这段时间的他,小日子过得当真叫一个舒适安逸。

    一觉睡到自然醒,太阳高高晒屁股。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段子,却是曾经让高郅魂牵梦萦的朴实梦想。

    终于,在他来到三国,并且经历了几个月的厮杀奔波的颠簸之后,圆满的达成了!

    哼着歌,悠闲惬意的从床榻上爬起的高郅,略带着手忙脚乱的换着衣服。

    说句心里话,比起这些日常生活中穿戴的衣襟寰袍,高郅他,其实还是更喜欢穿戴战争中出征伐戮时穿戴的战袍甲胄。

    古代的衣物穿戴,当真是非常的繁琐,至少....如今的高郅,在独自一个人穿戴这些衣物的时候,还是会感到有些手忙脚乱。

    忙碌了好一会儿,带着满头汗渍好不容易穿好的高郅,轻圩一口浊气,推开房门,奔食厅而去。

    果不其然!

    在那里,早已有人备好了一碗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美羹,为了保存热度,甚至还特意在碗的周围,罩覆上了一个木盘。

    如此静心调制的美味热羹,自然是出自于严氏之手。

    嘿嘿,又有美食吃了。

    掀开木板,香气四溢,高郅吸了吸鼻子,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

    经过一夜消化后空荡荡的腹中,仿佛也在香气的催促下,开始闹腾了。

    论起来,在高郅他暂住在温侯府的这段日子里面,可没少跟着享受吕布的福。

    出于调养吕布营养,严氏特意挑选精致的食材,并配合一些大补的药材,以一定比例调配,特殊的火候熬制,做出这份味羹。

    效果肯定比不上天材地宝,却能胜在稳定,每日服用,对武者吸收的过程,绝对是会有不小的裨益。

    而且,味道上,经过严氏厨艺的加持,亦是每天都有不同的美味调剂。

    人家严氏好心,见高郅他待在吕布的府邸,又与女儿交好,索性便也每日顺手的,捎带着给予高郅他准备上了一份。

    随着和吕玲绮的感情便深,渐渐把严氏当成长辈看待的高郅,也就习惯了每日接受严氏的好意。

    轻车熟路的他,来到固定的“膳食地”,也不顾礼仪了,拿起碗呼哧呼哧就喝了下去,只觉得满口留香,一股热流更是顺着食道进入腹中。

    “啊,舒服!”

    一抹嘴唇,高郅胸膛开始起伏,一呼一吸间,气罡开始将五脏六腑内的精气调动,加快吸收。

    纷纷攘攘的杂念,却如醒目的灰尘般,被轻而易举地拂去,心灵不断放空,神态一片安宁。

    气定神闲。

    高郅浑身通体一震,闭上眼睛再睁开,居然有两道凝如实质的光芒透体而出。

    虽然只是一闪而逝,但双眼内清凉之意缭绕,飞鸟虫蚁,桌椅纹路,都前所未有地清晰起来。

    这段时间里面,随着吸收和锻炼,高郅他的五感,早已强化到了一定程度。

    何为五感?

    形、声、闻、味、触,也就是人的五种感觉器官:视觉、听觉、嗅觉、味觉和触觉!

    正常途径,想要来提升一个人的五感,在没有外物辅助的情况下,那真是水滴石穿,比所谓的淬体炼身什么的都要漫长。

    但现在高郅他在经过巩固与摸索后,以自己本身修炼出来的纯正气罡为主干,搬运五脏精气,再以习至关羽处的神魂法配合修炼,便是双管齐下,事半功倍。

    这段时间,高郅他时时刻刻锤炼意志,精修魂意。

    而在他的修炼中,神魂法正与冥冥中的精神意念相关,两者相辅相成,可谓是突飞猛进,一日千里。

    他的五感继形、声、闻后,味、触也已修炼完毕,就算不催动气罡,各种感官也比常人灵敏数倍,这也是他的综合实力,能够进步得这么快的原因。

    当然了,精神五感方面的修炼是一回事,高郅对自身身体强度的锻炼,亦是没有丝毫的松懈。

    正所谓打铁还需自身硬,好的身体素质,是一切可能的基础。

    所以,原本三国历史上所流芳百世的无双猛将,换到了当世,个个都是肉身高手,这不是莽撞野蛮,而是环境所造。

    当天地伟力无法为人所用,人想要变得强大,也只能挖掘自身的潜能,以巧借力。

    不过,高郅他倒也不急于在精神上的突破。

    琢磨了一番,便又将之放下,转回炼气修炼,周身一条条大筋崩起,如龙起伏。

    欲速则不达,他如今主修武道炼精,炼凝神魂方面,若有机缘自然最好,若无那也没什么,不用太过执着。

    想了想,高郅又回到院中,从怀中掏出一把细小的圆丸,跟吃糖豆般随意往嘴里一丢,咯嘣咯嘣嚼了下去。

    一股宏大的气流霎那间从腹部向着四肢百骸蔓延,然而一道白光闪过,药力就消失不见,就好像什么都没吃过。

    砸吧砸巴嘴,高郅无奈的耸了耸肩,没办法,这些药材炼成的小丸,对于如今的他来说,委实已经聊胜于无,帮助甚微了。

    只是,天材地宝可遇不可求,不可能当饭吃。

    相比之下,丹药却可以,尤其是如今吕布的身份,倒是也能源源不断地购入蛇胆等普通人家,享受不起的食材。

    有,总比没有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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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九十三 吕布的来信

    没有野心,就不会有烦恼。

    高郅他本就算是个随遇而安的人,既然吕布告知他最近几天没有什么事,他也乐于安逸。

    每天闲暇陪小姑娘四处逛逛,早上起来就享受严氏秘制的美味热羹,吕布要是闲暇的时候,更是陪着他可以练练手,架架招。

    这样的小日子,高郅觉得还是非常满意的。

    只是高郅心里也清楚,在如今这个风口浪尖,想要永远的享受安逸生活,不等到天下太平,乱世一统,无异于是痴人说梦的。

    或许,很快,他现在所安于享受的安逸日子,也没有几天了。

    毕竟,前天开始,吕布也频繁的出入温侯府,前往朝堂“办公”。

    昨夜更是一夜未归,颇有一种风雨yu来,暴风雨来临前的寂静的错觉。

    所以,现在每一天,高郅都过得更加“珍惜”。

    摇了摇头,他的眉眼微阖,屹立,双手下垂,四肢放松。

    清风拂过,鸟语花香。

    高郅猛然弓起身,四肢有节奏地摆动,背脊连夹,腰腿伸缩,小腹吞吐,肺部雷动,鼻腔喷薄出肉眼可见的气流,再游走出拳。

    整个人的样子,就像一条苍龙在舒展身躯,即将横空出世。

    肌肉共鸣,浑身上下发出开弓似的崩裂弹抖,一股惊人的爆发力勃然欲出。

    几乎下一刻,高郅的小腹吞吐,肺部雷动,鼻腔内居然喷薄出两条肉眼可见的气流,久久不散,整个人直接借势跃起。

    “啪!”

    闷声落地,没有怎么动力,脚下的青砖便开裂蔓延,他一个箭步,一拳轰出,前方的空气,轰然爆裂。

    舌绽春雷,猛然大吼一声。

    虎啸龙吟之际,他的双臂连连拉伸,整个人就好像是在弯弓射箭,条条青筋暴起,狠狠地扭、绞、拧、震,须臾间进行了上百次。

    此刻他全身擂响,百骸震动,每块肌肉齐齐震动,力量瞬间聚集到拳头上,一拳破空击出的瞬间,四周居然刮起了一层旋风。

    每招每式均是势大力沉,堂皇大气,看似简简单单,并不繁复,却若星河倒悬,沛然莫之能御。

    而他这样行云流水般的操练,一下,便持续了近一个时辰。

    “高将军,温侯有信送来。”

    恭谨的声音,自院口传来,高郅才终于“恋恋不舍”的,停止了动作。

    从旁边拾起一块干净的毛巾,擦拭了一下身上的汗渍,高郅将目光投向院口处。

    一名邮驿人员,正恭谨的呈递一封加封的信件。

    “哦?温侯传来的?”高郅目光下意识的一凝,心中隐隐有点预感。

    或许,自己的揣测是对的,平静的悠闲生活...真的要没了!

    要知道,此时的大汉朝,可没有后世的快递、邮递之类的存在。

    在这里,骑马送信,还是传递信息的主流,统称‘邮驿’。

    又细分为‘邮’、‘亭’、‘驿’、‘传’。

    五里设一邮、十里设一亭、三十里设一驿(传)。

    ‘驿’与‘传’级别相同,不同之处在于载具:‘传’用车,‘驿’用马。

    邮驿由州、郡、县三级管理。郡府里最受重视的一个官吏,便是大名鼎鼎的‘督邮’。

    不仅主管邮书,还兼管督察长吏。是个实权官吏。

    ‘信吏’、‘邮卒’统一着装。‘马传’日行三四百里,‘车传’可行七十。

    速度很快,无须担心逾期。

    因为,官府专门设有“日限奉书,不及以失期,毋状,当坐罪留。”的律条。

    投递方式有三:‘邮行’、‘马行’、‘驰行’。

    邮行,就是指邮卒步行。马行,就是骑马传行。驰行,就是驾车驰行。

    无论何种方式,传信都是接棒而行。

    五里一邮、十里一亭、三十里一驿之间的邮卒,往来接力。

    值得提的一点,这个时代的邮驿,只传送公文和官府物件,不对民间开放。

    民间书信往来,多托付亲友、商队捎带。

    所以,这个时候,已经一夜未归的吕布,派人来寻自己,还特意呈递书信。

    很有可能,是有大事要发生了吧?

    高郅想了想,拆开了信封,露出一副“果不其然”的神情。

    信的内容很简单:有事找你,速来。

    接着就是吕布现在所在的地方。

    想了想,高郅将钱付给邮卒,自己,也不做耽误,从后院挑了一匹马,骑驾着出门而去。

    ....

    而就在高郅出门的时候,那边正襟危坐的吕布,却是借着等候高郅的空暇,脑子里不禁回忆起,那日他所遇到的一个女人。

    那是一个...

    带着些许威胁,却又妖艳动人魂魄的绝色。

    甚至还差点让他阴沟里翻船的女人!

    貂蝉...

    那是她的名字!

    对于这个女人,吕布,记忆犹新。

    当时,是那个女人主动找到的他。

    一双明亮的美目,浮起薄雾蒙蒙,带着点点湿气,两边粉腮泛着粉红,樱桃小口吐气如兰,丰满的酥胸波澜起伏。

    那个女人,简直诠释了什么叫绝代佳人,红颜祸水。

    穿得单薄的她,扭动着那丰满的有些霸道身材,简直让人移不开眼睛。

    配合上挺翘的鼻子,扁着的小嘴,楚楚可怜的模样,就似刚刚谪落人间的仙女,足以激起任何男人的保护欲。

    见吕布视线望去,貂蝉更是把头垂下,却更凸显出修长的脖子,以及上面的淡淡红霞。

    眼珠滴溜溜转动,貂蝉来到吕布的身畔,准备顺其自然地依偎向吕布的怀里,怯生生地道“小女子仰慕将军神威已久。”

    眉目盈盈流转,指尖在吕布的胸膛上抚摸着,一阵清凉凉的,柔声而谈。

    当时的吕布,一下子便察觉出了,对方似乎在对自己施展着某种魅术。

    心中微动的他,有意想要探查此女的来意。

    因为吕布似乎听说过,此女应该是王允的人。

    此时,她突然找上门来,并对自己施展魅术,难不成是王允不放心自己,还是另有所图?

    想到某种可能,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寒芒,吕布决定先配合着试探一下。

    反正,他有那个自信,魅术对于如今的自己,可不是那么容易起作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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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九十四 可疑的魅术(月底求波月票,QAQ)

    说实话,在遇到貂蝉之前,吕布还真的是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遇到,超乎自己控制的魅术诱惑...

    “咯咯”

    一道深入骨髓,能够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娇笑声,伴随着耳畔那连绵起伏着,细微的呼吸响起,极具魅惑效果。

    哪怕是吕布,在听到这笑声的时候,都难免心中一荡。

    就在下一刻,貂蝉如同魅影般,紧贴着来到吕布近前,一股幽香传入吕布的鼻中,让他心猿意马。

    望着眼前的女人,因为距离贴得实在是非常的近,当时的吕布,几乎能看清楚貂蝉脸上细小的绒毛。

    但是也因为如此,才能更加的了解到这个女人的美丽。

    这简直就是上帝的宠儿,不然,根本不会这样的美。

    那种感觉,就仿佛貂蝉她整个人,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没有一个地方有任何的瑕疵。

    柳絮般的秀发之下,扬起的是一张绝美的脸蛋,五官精致,樱桃小嘴微张,让人垂涎,双目隐含水波,似乎藏着万种风情。

    祸国殃民!

    确切的说,那是一个魅惑众生的女人。

    女人的一颦一笑,都充满诱惑,让盯着她看的人,不自觉的沉沦,深陷。

    更为喷血要命的是,站在室内火光映衬下的貂蝉,身上薄薄的丝绸,根本就起不到多少遮掩身体的作用。

    那一身粉色的纱衣,绷紧之后,被光亮所照晒之后,最高的部位,居然会发光……

    不得不让每一个看到此景的人,在心里暗暗叹口气,这个女人,实在是太会动用自己所有的优势了!

    貂蝉的皮肤,犹如白暂的雪,眉毛宛若细细的柳叶,一对月牙弯弯的眸子水灵灵的,仿佛要滴水一般。

    大眼瑶鼻,樱桃小口,表情看上去略带羞涩,故作柔弱的她,给人一种神似林黛玉的第一印象,不知不觉中让人心生一丝怜爱。

    “吕将军...”

    貂蝉朱唇轻启,声音如同珠落玉盘,又好似芙蓉泣露,那声音,听在世间任何一个人的耳朵里,都会让人觉得无比的享受。

    吕布,自然也不例外,只是他的内心坚毅,兼之实力高深,强行压下心中火气的他,还是能够做到沉稳应对。

    不过,仿佛就在貂蝉的预料之内,她也不恼,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语气也没有丝毫的起伏,继续轻柔的,发出带有浓郁蛊惑力的声音。

    抖抖宽长的袖子,将衣袖撩卷在手腕上,抬起莲藕一般的手臂轻轻拢一下头发。

    紧接着,貂蝉抬起了她的另一只放在身侧的手,五根如玉一般晶莹细腻的手指,竟然好似泛着光芒。

    掌心向上,对着吕布所在的方向,勾了勾手指。

    吕布眯了眯眼,他已经确认面前的貂蝉身上,是有着潜在而隐晦的秘密。

    倒是要看看,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吕布目光微微一闪,佯装配合。

    那边的貂蝉莲步微移,自其身上,一股诡异的气息,滚滚奔袭而来。

    她开始跳一种奇特而优美的舞蹈,粉红的桃腮,闪烁着诱人的荧光,四周,也渐渐萦绕起让人激荡的香气来。

    自貂蝉的身体里,突然绽放出一道耀眼的粉光。

    在这光芒的映衬下,貂蝉整个人美的如梦似幻,好似是所有人幻想中最美的人,但是却又让人不敢相信,她是真实存在的。

    为光芒所笼罩后,吕布不知道怎么的,脑海里面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暗自感慨,这女人简直是上天的宠儿,脸蛋如此美丽也就罢了,这身材更是好得有点夸张……

    当貂蝉的那双眼眸与吕布他对视,黑白分明的清澈双眸之中,倒影出了吕布的影子。

    精致的耳垂都泛起了一丝粉红,她的那一双星眸,也更是水润了。

    人比百花娇的貂蝉,再度贴上前去,浅笑轻吟:“吕布爱貂蝉胜过一切,对貂蝉言听计从,无论什么要求都会满足!”

    她的话听起来很让人心动,可是每一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就有说不出的冷酷。

    心神一震的吕布,连忙强咬一口舌尖,借助痛意,按捺住心中的疑惑,配合的开始重复:“吕布爱貂蝉胜过一切,对貂蝉言听计从,无论什么要求都会满足!”

    “成功了!”

    貂蝉眼角泛喜,开心得一跃而起,“说!从今以后,你吕布只能爱我一人,守护我,为我而征伐天下,为我舍弃一切!”

    似乎得意的她,突然仰起头,哈哈大笑起来。

    她的声音好听,即使是这样毫无形象的夸张大笑,由貂蝉做出来依旧是美艳不可方物。

    只是这一次,貂蝉没能等到吕布的“复诵”。

    自觉已经试探够的吕布,突然开口道:“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正在欢悦的貂蝉,猛然怔住,仔细一看,发现吕布的眼神,赫然是清晰的。

    貂蝉心中咯噔一声,暗自琢磨着:“不好!或许是他心智太坚定,魅惑也难以完全控制!又或许……”

    吕布这家伙,一直在耍她?

    念头一起,就不可遏止,因为,种种细节表明,这才更有可能!

    换成旁人,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了,貂蝉眼珠滴溜溜一转,泪水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滴滴滑落。

    “既然已经为温侯发现,小女子也只能坦诚...没错!我喜欢你!”貂蝉柔弱的道。

    “小女子也知道,以温侯您的身份,我们很难在一起,一时糊涂之下,所以...才出此下策,请温侯原谅。”

    貂蝉的小脸委屈蜷缩,那真真叫一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

    吕布无法判断貂蝉的话语真假,听着女人似乎是倾诉,又似乎是自言自语的话,觉得莫名其妙。

    不过,虽然无法看清她此时的神色,但通过她那微颤的身体,也能明白,她的心情绝不像她声音所表现的那般冷静不在乎。

    “也罢,某还要回家陪家人,没有那个闲功夫判断你的话,不过希望你记住,下次别再耍什么花样,否则...”

    冷哼一声,没了耐心的吕布忽然挥手。

    下一刻,貂蝉便只感觉一股无法阻挡的神秘力量扑面而来,无法抵抗的她,蓦然倒飞出去。

    被吕布气势压制,地面碎裂,如同蜘蛛网一般,而貂蝉本人,更是止不住的喷出一口鲜血,眼神涣散,气息萎靡。

    当时的吕布,双眼放射出犀利的目光看向女人,却是一句话也没有再说,转身离去。

    最后的回忆,是那身后犹自回荡的,女人那自嘲的笑声。

    魅惑,妖艳,还带着些许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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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九十五 交托任务

    貂蝉的那如魔音般动人的笑声,即便是现在,吕布都还尚且记忆犹新,犹如在耳。

    “不行!”

    吕布轻嘶着,吸了一口气,下意识的蹙了蹙眉关。

    当时他是因为答应了要早些回家陪女儿,是以,并没有时间去深究貂蝉的行为。

    再加上和她的义父王允的盟友关系,使得吕布不好下重手,只是忍住诱惑,以无上气势,强压住她。

    并且以杀意为契机直击其心神,将之重创,以略施惩戒。

    只是现在想起来,那貂蝉的身上,其实,有很多地方是不合理的,也需要他去提防的。

    毕竟那一次的接触,貂蝉的魅惑之强大,着实给吕布他,留下了一番不小的惊吓。

    这个女人或许单纯的实力,在吕布认识的人里面,甚至都有些排不进前二十。

    但是论起蛊惑人心的能力,吕布是真的对她,报以谨慎又谨慎的态度。

    那个时候,貂蝉她眼眸中所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冷光,那分明是智珠在握的样子。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过妖艳、魅惑了。

    而当一个本身长得一副花容月貌、美若天仙的女子,再拥有着绝高的魅惑技巧的时候,无疑便能迅速转化为杀伤性武器。

    此等“利器”着实是,不得不让人,为之而心生忌惮啊!

    尽管貂蝉当时也只是一心魅惑,并没有释放出她的武艺,而且甚至没有带给吕布很多有威胁的感觉。

    可是,光是回顾其柔媚的笑容,吕布背后都已是一片凉飕飕的。

    因为,现在回想起来的吕布,可以确定。

    当貂蝉跳舞魅惑,并将之风华呈献在自己眼前的时候,他曾有那么一小段转瞬即逝的时段里面,只觉得自己大脑,似乎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虽然仅仅只是那么片段,但是已经足以引起吕布他的高度重视了!

    要知道,高手过招,分秒必争!

    哪怕是一分一秒的间隔,对于他们,尤其是同等级的高手来说,足以完成和解决很多事情了!

    所以,对于貂蝉,吕布持以高度的戒备,并且时刻让人暗自盯岗,相信以他的做法,只要发现貂蝉的“问题”,便迅速的施以重罚!

    至于说怜香惜玉...

    呵呵,对于吕布而言,只要危及到他和他在意的家人,就算是那貂蝉再漂亮十倍,只要触及到他的底线,那么,在他眼中也就只能是一具红粉骷髅而已!

    看来得想办法,对这个女人调查一番了。

    她,绝对不仅仅只是王允那家伙的义女身份那么简单!

    吕布微微眯起眼阖,暗自沉思。

    ...

    不知过了多久,吕布突然惊醒。

    这完全是修为达到一定程度后自发的jing觉。

    明亮的目光从他眼中一闪而过,宛如虚空生电一般,令房间内都闪亮了一下。

    “报!”

    下一刻,厅外的侍卫,高声喝道。

    “唔...?”吕布迅速回神,整理着装,同时嘴中发问“何事?可是有人来访?”

    这可不是吕布在摆谱。

    这段时间,他的温侯府可是没少出风头。

    不仅仅是亲朋好友,各方官员,乃至皇室方面的宗室子弟都有派人前来祝贺或试探,当真烈火烹油,鲜花着锦,喧闹非常。

    所以,不堪其扰的吕布,索性,让侍卫专门守候于门口,代他迎宾,顺便阻拦下一批麻烦。

    显然,今天,也是不一样。

    “禀告将军,正是如此,高郅将军,在外请见。”侍卫语气不变,依旧恭敬回答。

    “让他进来,直接放行!”吕布眼眸一亮,吩咐道。

    “嘿嘿,早和你说了,我和你们温侯大人,熟得很。”

    一个戏谑中,却十分有底气的声音突然响起,而且就是近在咫尺的响起,白影一闪,吕布的面前,已经多了一人。

    昂藏巍峨,背脊挺立,如剑如枪,仅仅是一个眼神,就好像一座高山压迫而来,

    此时的高郅个头拔高,虎体猿臂,彪腹狼腰,整个人的曲线有种说不出的流畅感。

    吕布微微蹙起的眉头瞬间抚平,目光顿时一亮。

    眼前的高郅,比起他之前身上还隐隐带着的点滴的青涩平凡,多了一股说不明的大气,似乎隐世千年的绝世宝剑,刚刚开锋一般。

    “怎么了?可是有什么急事相召?信里面你可什么都没有说道啊?”高郅开口问道。

    他刚刚进来的时候,可是看到吕布他正一个人站在那里,负手而立,眉头紧皱,眼神更是闪烁不定,似乎在挣扎着什么似的。

    再联想到信中的话,所以推测可能是这方面出的问题。

    “你给我说说,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说着,高郅取过自己面前桌案上的茶盏,自己给自己倒满上了一杯,一口饮下。

    他不懂茶艺,但还是感觉这茶水沁人心脾,哪怕已经有些凉了,喝在嘴里也是清香四溢,冰凉中带着淡淡的温热,化作无数的热流散到全身,显然是对人的修为有益。

    眼睛顿时一亮,拿起身边的茶壶又倒上了一杯。

    顺手,又顺了一块拜访在桌案上的糕点,细细品尝。

    虽然如今是古代,百姓贫穷没几个吃得起精美的糕点。

    但这天下永远不缺有钱人,更有甚者,世家豪门,对于一日三餐,都还是趋之若鹜。

    “确实是有件事,需要你去一趟。”

    “我突然想到之前不是你提及过,和玲绮她去闲逛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会施展魅惑之术的侍女。”望着正“吃喝”的高郅,吕布揉了揉太阳穴,没好气的回道。

    “我怀疑她的背后,存在着某种利益关系,我这里抽不开身,所以让你跑上一趟,对她进行一番调查。”

    对于高郅的到来,吕布也是颇为满意,一扫眉间疲倦,沉声说道,并且大致的给高郅讲述分析了一遍。

    “行吧,那我这就动身。”

    清楚了大致动向的高郅,吹了吹手中茶碗里那漂在茶水上的茶叶,一饮而尽后,慢条斯理地应道。

    然后,晃晃悠悠的,折出厅堂,身形闪掠而去。

    吕布望着高郅雷厉风行的背影,有些错愕的哑然,半晌后,不禁笑着摇头道:“这家伙还真是....”

    嘴角处,不知不觉的已经流露出了一丝笑容。

    这小子所展现出的能力实在是太优秀了,还有他那成熟的心志,毫无疑问,只要给他充分的时间成长。

    未来,不!

    现在的他,必将成为一代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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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九十六 尾随

    “呼...”

    离开吕布,走出其办公所在的地方的大门,高郅他轻轻的呼出一口气,扭了扭脖子,带着满口清香,大步流星而去。

    微风吹拂下,脸容稍见瘦削的他,薄薄的嘴唇,长长地眉毛斜飞入鬓,显得一双眼睛有些细长,无锋自锐的感觉。

    “早上好啊,小高将军。”

    “早上好。”

    “小高将军,可是有事要办?”

    “小高将军,慢走啊。”

    ...

    走在街上的高郅,倒是遇到了来自于街坊四邻的热情招呼。

    这些倒是要归功于高郅前段时间,闲暇之余陪着小姑娘吕玲琦,跑去街道上四处闲逛的时候,顺手料理了一批为祸百姓的趁乱打劫无事生非的乱兵。

    即便这些本非高郅本意,但是那些因此而受惠的淳朴百姓,还是对他心存感激。

    于是,一来二去,这段休憩的时间里面,高郅他倒是和这些附近街道上生活的居民们,混了个脸熟。

    是故,乍一看起来,高郅他,倒是颇受欢迎。

    以至于在外面,由于高郅如今年少有为,气质不凡,言谈又不高傲,经常出手帮忙,附近的人家都尊敬又亲切的称呼他为--高郎!

    要知道,这称呼,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获得的。

    至少,吕布,就从来没有被人如此称呼过...

    郎,是古代对年轻有为,气度不凡的男子的称呼,一如周瑜之周郎,孙策之孙郎,属于一种旁人的敬称。

    于是,在温侯府下人圈子及其附近,这个称呼,开始慢慢传播开来。

    高郅的名声,还曾因此称呼,在长安,起过一阵不小的涟漪。

    一路招呼过去,高郅再一次来到了上次带吕玲琦所去的陈家阁楼。

    “请问,你们这里,一般有多少侍女?一般闲暇时,又在哪里休憩?”

    在阁楼的门口站住,环顾一圈,没有发现上次那“侍女”踪迹的高郅,随手拦住一名路过的侍女,问出心中疑惑。

    “这……奴婢不知。”那侍女也是年轻得很,看模样最多不过十五。

    突然被高郅拦下的她,不禁带着惊恐的目光,看了高郅一眼,低下了头。

    长长地睫毛慌乱的眨动,两只脚一前一后,小小的身子微微侧转,仿佛做出一种,随时准备狂奔而逃的样子……

    “呵呵,你不用惊慌,我只是问问,只是问问...”

    看着小丫头着实可爱,高郅仿佛看到了吕玲琦的影子,忍不住伸出手,在她头上轻轻拍了拍。

    那婢女顿时又是一惊,抬起头来看时,却发现高郅眼睛里一片温煦,就像是看到了小妹妹的大哥哥一般,不知为何心中一定,竟然不再害怕了。

    “也罢,我还得自己上去找找吧。”见那婢女面色虽然放松,但依旧不回话,高郅无奈的笑了笑,闭上眼睛。

    “唔...找到了!”

    精神冥空。

    很快,于阁楼二楼的某处角落,高郅锁定了一个女子的身影。

    “就是你了。”

    语气之中,无惊无喜,平淡的像是一碗白开水,随即便一步迈了出去。

    那女子,正是上次那个侍女!

    在阁楼楼梯拐角处阴影下的高郅,视线迅速锁定目标。

    那侍女容貌依旧秀丽,身材苗条,弱质纤纤,一双大眼乌溜溜地,满脸精乖之气。

    看上去,她的神色与上次施展魅术之时的妖艳,又有所不同。

    倘若要不是亲身经历过该女子的“魅术”,很难觉察此女与一般女子之间,有何不同。

    如果女子现在的模样,是装出来的,那么,估计又是一位超级演技派的影帝级选手,而且,还是一个隐藏得非常深的危险人物!

    回想起吕布对自己告诫的话语,高郅不禁提高警惕。

    为避免打草惊蛇,高郅没有直接出去询问那侍女。

    暗自蛰伏在角落,审视的看着眼前的侍女,密切观察。

    同时,心中开始暗自盘算起来。

    这个属于陈家势力所开创的阁楼,里面的侍女的背后,究竟还隐藏着如何的势力?

    那个隐藏的势力背后,又有着怎样的阴谋?

    他们在这个局中,又是充当了什么角sè?

    到底...是敌是友呢?

    目光锁定侍女,高郅想要借着这个女人顺藤摸瓜,挖出她背后的势力。

    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得到答案,高郅却并没有退却。

    他的表情异常执拗,似是没有一个答案,就绝对不放弃。

    时间,就这样...

    悄然无息的流逝。

    很快,不知不觉,一天,又即将过去。

    随着夜色的降临,阁楼也是逐渐的寂静了下来,除了守门的陈家家兵之外,便只有那门口用来取暖的火时,木柴在火焰中暴烈的轻微脆声。

    “噗...划拉...!”

    寂静的黑暗中,一处角落忽然微微一动,漆黑的曼妙影子,从阁楼内悄悄溜出,然后悄无声息的从守卫漏洞处,溜进了漆黑的街道中。

    “来了!”

    在黑影离开后不久,又是一道影子从另外一处角落中钻出,紧紧的跟随着前面的黑影。

    不是旁人,正是等候多时的高郅!

    经过几乎一整天的蛰伏,终于见到那可疑侍女的动静,高郅哪会忽视?

    浑身精神一振,整个人尾随而行。

    周围地形映入在他双眼中,瞬间就寻找出最完美的路线,行动如鬼魅,一跃就是数米,落地无声,在建筑的遮掩下,犹如幽灵般的穿行。

    接下来,在高郅的注视中,那侍女,去了趟药铺。

    这个地方,高郅同样不陌生。

    这个时代,注定了它的不凡,每天都有人伤亡,也就是每天都有斗争。

    有斗争,必然会受伤,那么疗伤丹药是每个人的必需品,特别是那些在刀口上舔血的沙场老卒。

    每次出征讨伐都是出生入死,一些疗伤药就是他们的命,对疗伤丹药的需求也是最多的,而丹药又太贵,不是每个人能消费得起的。

    所以,一些低级的疗伤药自然而然的成为那些买不起丹药的人的救命药。

    而恰好,在这个朝代这样的人群却是最多的,自然市场上也是十分热销,甚至是供不应求。

    但是这些并不是重点,你要明确一下,这其中,是否有什么不一样,需要关注的地方!

    一个侍女,三更半夜,跑来买药?

    这怎么看,都会觉得不对劲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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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九十七 青楼烟花地

    尤其是,当高郅看到那侍女,手中提着不小分量的药材,从药铺中走出却还不是原路返回的时候,心中的疑惑更是油然而生。

    “我倒是要看看,你这个女人,提着大包小包的药材,究竟要到什么地方去,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随着话音落,高郅脚掌之上白色光芒陡然浮现,旋即在一道几乎微不足道的轻细声响中,身形也是瞬间消失。

    只是,让高郅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

    这一尾随,就貌似来到了一个了不得的地方...

    “这算是青...青楼吗?”眨巴眨巴眼睛,抬头望着头顶上,挂着名为黛怡阁牌匾的花式楼阁,高郅有些发愣。

    他是真没有想到,在他紧随着那陈家的古怪侍女,在一阵七弯八拐之后,最后居然提着大包药材,进了青楼....

    这算什么,女子提药逛青楼?

    神他喵的骚操作啊?

    高郅有些无语。

    说起来,绕是两世为人,高郅他,都还是第一次到青楼之地来。

    该怎么说呢?

    当真是什么时代,这青楼怡红之所,都是非常“吸金”的。

    黛怡阁,便是坐落于长安最繁华的几个街道上,尚未完全入夜,阁楼内已是灯火通明,箫瑟不绝,一片雅致。

    绢绢薄纱随风轻舞着,整个楼阁,在略显朦胧的火烛照耀下,更显现出一股子暧昧神秘来!

    阁楼的整体的布局摆设,也是华丽无比。

    外观上采用明朗的布局搭配、灵动飘逸的符号形体,通过凸凹有致的建筑交接,构造精致的建筑节点、充满韵律感的立体结构。

    一种热情似火的风情,油然而生。

    “啧啧,还真是涨见识了。”望着那不断有人进出的阁楼,高郅砸巴砸巴嘴,一脸感慨。

    虽然说,论起繁华,比起他之前在洛阳见过的金碧辉煌的宫殿来,这黛怡阁,无疑是拍马也赶不上。

    但是,论起时代感来,这黛怡阁的布局,倒是比古老的皇宫,多出那么一些...风情来!

    “不过,既然来了,那我就顺便去逛逛?”眼睛转了转,自言自语的安慰自己,高郅如是说道。

    “嗯,反正也是办正事,吕布亲自要求的...玲琦知道了,也不会怪我的...吧?”

    于是,一番“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后,自觉圆满的高郅,带着满满的好奇,饶有兴致地走了进去。

    “哎呦...”

    “官人...”

    “客官..”

    一声声娇吟声,扑面而来。

    一名名花枝招展,打扮大胆的青楼女子双手捧胸,夹腿扭胯的动作,杏唇微张,香舌轻舔,围拢了上来。

    这些青楼女子,配合着那迷离的眼神和随意打散的身体扭动,对着四周的客人,轻勾着手指。

    “额...咳咳。”高郅有些不适应的咳嗽几声,那浓郁的花粉味,差点没把他熏死。

    原本,心中升起的那些许迤逦幻想,瞬间被残酷的“现实”给生生拍死。

    “哎呦,你们干什么,还不让开,让开!没看到人家小哥一脸不舒适吗?”正在高郅有些不耐的时候,又是一道艳柔的声音传来。

    这声音的主人似乎在青楼之中颇有威严,原本围绕在高郅四周的莺莺燕燕,瞬间散去。

    紧接着,声音的主人,一位年约四十,风韵犹存的美妇人,踏着莲步,款款走向高郅。

    “这位小先生,今日来我这黛怡阁,可是为了解决个人问题吗?嗯?”

    那美妇人何等眼光,从小细节立刻就看出了高郅他身上的不凡,一双勾魂摄魄的凤眼笑意盈盈地望过来,就不移开了。

    向高郅走过去,丰腴的娇躯几乎和他贴身站在一起,身上散发出迷人的芳香。

    高郅他从思绪中逐渐回过神来,刚刚一抬头,就看到胸前露出大片的雪白肌肤,虽然隔着衣衫,却依旧显得无比香艳。

    “不好!此女也会魅术!”

    高郅的双目一凝,微微窒息,心脏狂跳,立即掐了掐指尖,强行移开目光,不敢去看那妇人。

    妇人看高郅一脸谨慎,更是笑意盎然,妩媚风情,走到高郅面前,一对动人的美眸凝视着高郅的脸庞,芊芊yu指轻抚在高郅的颈部,自其身上散发着一股醉人怡人沁人的香气,让高郅他不由自主呼吸重了起来。

    这妇人的魅术比那侍女的还要强!

    当下就舌头抵住上颚,眼观鼻,鼻观心,迅速进入似想非想的状态。

    “长话短说,别给我玩那些虚花花。”高郅略带几分嫌弃的挥了挥手。

    美妇笑颜如huā,美眸之中,勾魂摄魄,身段儿妖娆,声音极是勾人,让人骨软筋酥,听起来好不舒服。

    噗哧,那美妇笑得腰肢luàn颤,声音甜美犹如天籁,红唇扬起,媚眼如丝,柔声问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先给我开个雅间。”

    于是,很快,高郅便被美妇,亲自接待,进了一个雅间。

    虽是雅间,内部布置并无豪华富丽,而是淡雅朴素中,透出精致灵秀,一看就符合文人高雅的品味。

    “来人啊,还不给贵客上茶?”刚刚坐定,那美妇眼珠一转,急忙开口。

    几杯茶水送了上来,每人面前摆了一盏,那美妇端起茶杯,道:“小先生,请品尝。”

    高郅并不急着喝茶,张狂的大笑一声,端起了茶杯,眼底余光,却迅速的在众人脸上游走一遍。

    低头打量一下茶水,凑在嘴边闻了闻,道:“这等劣质茶水也能拿来招待人吗,档次实在太低了。”重重的墩在了桌上。

    高郅他一闻就已经闻了出来,茶水里面,有着极重的迷幻草味道。

    这种古怪的味道,跟麻醉粉迷幻药的味道有些类同,想来功效也是差不多的;喝下去之后未必会对身体有什么大碍,但却对人的神智只怕有些影响,

    再抬头环顾,四周的莺莺燕燕,身上衣sè鲜明,图案却有些杂乱,让人一看之下便觉得古怪,而且身上还有一种味道,与这迷幻草的香味一混合,顿时让人有些心旌动摇。

    看来这茶,这衣服,这香味,都有问题!而且是一环扣着一环!

    这地方,果然,处处古怪得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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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九十八 掀桌(月初了,请给点保底月票呗)

    “你们几个!还愣着干嘛?

    既然茶水不满意,你们还不快去,给这位小先生,换一杯上等的好茶来!”美妇人不动声色的喝道。

    见高郅他没有喝茶的意思,顿时又生一计。

    “算了,这么麻烦干什么。反正我又不是来喝茶的,真要喝茶也不会到这来了。”高郅挥了挥手懒洋洋的道:“就这杯吧,不用换了。”

    然后,鼻子微微嗅动,目光看向桌案上丰盛的肉食,嘴角一咧,舔了舔舌头。

    “还有肉啊,嘿嘿,正好我饿得有些前胸后背了,补补。”

    “恩……蛮香的。”高郅说着用手将桌案上烤肉的外表的地方撕掉,然后撕下一块,里面看起来烤熟了的肉,放进嘴里吃起来,边吃还边冲着美妇人说道。

    “...好吃那您就多吃点,不过也别噎着了,喝点茶水,去去油腻味。”对于高郅的举动美妇人有点无语,但又不敢过度催促以致“打草惊蛇”。

    只能在旁边旁击侧敲,继续“推销”她们加了料的茶水。

    说实话,要不是上面特意交代了一定要看着这人喝下去下了药的“茶”,才能下手。

    按照美妇人她以往的习惯,早就对面前的青年,下死手了。

    现在,还得不情不愿的陪笑看他吃肉....

    美妇人下意识翻了个白眼。

    “呃...吃饱了,话说,你们不会出现店大欺客的行为,给我茶水里面下点蒙汗药什么的吧?”吃饱的高郅,擦了擦嘴,似是无意的开着玩笑,突然问道。

    “...”本就做贼心虚的美妇人,脸色下意识的一僵,不过还好她的“职业素养”,让她很快恢复语气。

    “咯咯咯,小先生你的想象力真丰富,当然不会啦。我怎么会去下药?

    我们这是求财求安逸的地方,可是很胆小的,不会也不敢去做那种事情的。怎么?小先生您不信?”

    高郅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只是反手握着茶杯,向地上倒去,其中的液体流淌出来,赫然将那名贵的地毯上,浸渍出一大摊水渍来。

    隐隐看去,似乎会冒着热气的水滩上,有淡淡的白色颗粒粉末晶体。

    “...”

    美妇人辩解的话还没有说完呢结果嘴巴就合不上了,脸色涨红如同猪肝。

    打脸来得太快,她表示面对高郅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家伙,自己也无法圆回来啊...

    “怎么?不想给个解释吗?”高郅嘴角微微斜挑,戏谑道。

    美妇人视线微偏,她的眼中,开始闪烁着古怪的光芒,半晌没有吭声。

    要不要,直接...?!!

    氛围一下子冷淡下来,显得非常冷清,冷风拂过,手臂粗细的鲜红蜡烛的火光摇曳。

    美妇人目蕴寒芒,终于还是做出了决断,蓦然出掌!

    “砰!”

    只是生生受了她一掌的高郅,赫然没有受一点伤,别说是骨断筋折了,简直就是一根汗毛,都没有掉!

    身躯一震,抖落尘土:“呵呵,看起来你不大行啊,刚刚这一掌软绵绵的跟挠痒痒一样,不过如此啊。”

    “该死!”美妇人一击不中,顿时快速后跃,同时示意四周的女子同步后撤,然后她仰头一喝“出手!”

    原本围绕着高郅的莺莺燕燕,整齐有序的同步后撤,看上去犹如一人。

    显然,这所有的一切,都在她们的计划之中。

    高郅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忽然自他身后,升腾起一股熟悉的杀戮气息,这股气息,让人毛骨悚然!

    杀气!

    还是在一经爆发就足以让高郅迅速察觉的浓烈杀气!

    “居然还藏着杀手!”

    高郅心中念头飞快的转动着,手上动作却是丝毫不慢。

    踏足地板,将面前的桌案震翻,身躯挺拔铁骨铮铮,他热血沸腾有一种气吞山河的霸道感觉。

    在他的身上白色气罡出现,上面纹络天成,灼灼其华,神光荡漾。

    白芒浮掠,同时脚下步伐微动,整个人看上去都已经变得不真实了似的。

    就那奇异的步伐之中,他的上身不动,人却已经平移出数尺开外。

    嗯,只是可惜了,眼前这桌菜……

    白白的倒在地上浪费了。

    高郅一边退后的时候,脑海里面一边,不由自主的想到。

    ...

    夜气潮湿,风刮寒意。

    红花挂着一滴雨珠,宛若晶莹剔透的玉珠滑落,花瓣微微抖动,水珠滚动,终究落进了池子里,荡起涟漪。

    厅堂之中,魅惑天下的绝世美人,正半闭着眼睛倚在软榻上,悠然听着幕帘前的歌女婉转悠扬的美妙歌声。

    良久,晃了晃白嫩的大腿,微笑着问道:“这次的事情,怎地交给了那几个不成材的东西去做?

    若是当真办砸了,岂不是错过了大好机会?

    那高郅暂时不足为惧,但他背后的吕布却是极难招惹的,他本就开始怀疑我了,若是为他知晓,我们虽然不怕,始终也是麻烦!”

    她话语似乎有怪责之意,但口气中却是显得很是轻松自如,虽是疑问句,但她神情中却表现出了对对面的人很放心,很有把握的样子。

    “她们既然已经暴露,就只好废物利用一下了,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安排了死士,就算不成功,也会把线索指向杨家,怎么也不会查到我们的。”

    “嗯,稍后还是你亲自去一趟,如果失败了,就让她们,永远的闭嘴吧!”

    “好,我做事,你放心吧。”

    对面的人,置身于黑影之中,看着女子正一脸笑意看着自己,想了想,脸颊似乎想回应一个笑容的道。

    只可惜,对于性格内敛沉稳,少言语,就像一块**的石头的他来说,这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自从他十岁那年,因为父母欠了官府的钱无力偿还,姐姐被乱兵抢走,而父母也被暴乱打死,从此成了孤儿开始,他就很少笑得出来了。

    回想起往事,饶是如今已经心硬如铁的黑影男子,依旧不由地有些泪湿。

    记得那年的冬天,天气很冷,雪很大,自己冻得瑟瑟发抖,躲在破庙里,一个劲地往草垛里钻,希望能暖和些。

    就在自己孤苦无依的时候,遇到了恩公。

    是他在自己快饿死的时候,给自己一块干了的肉干,一件破旧了的长衫,还将自己从破庙里带了出来。

    也就在这一年,自己,开始跟着他走南闯北,接济天下黎民穷苦。

    唉...

    恍惚回神,黑影恭谨的低下脑袋。

    心中确是愈发的坚定。

    小姐,主公虽然已仙逝,但某还尚在,只要某还有一息存活,就一定助你谋成大事!

    烛火闪烁间,黑影已人去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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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九十九 唯杀尔,可怜的棋子

    肉汤四溅,木屑横飞。

    一片雾气之中,高郅却是迅速锁定住了,对他刺杀而来的杀手所在。

    目光扫向那人,发现那杀手一脸阴郁,脸色如霜,让人看到脊梁骨嗖嗖发冷,一双眼睛格外的犀利,不时的迸溅出刀锋一样的光芒。

    浑身上下,更是气血充沛有隆隆之声,气息浩瀚,很显然是一位不弱的个中好手。

    这家伙...是冲着自己来的!

    高郅心中有种很强烈的预感,眼前的杀手,似乎...并非是临时起意的那么简单!

    那么...

    长安城内,又是谁,想着要取自己的性命呢?

    毕竟,一个好手,可不是那么容易培养起来的!

    高郅目光微微眯起,他从面前的杀手身上,似乎还感受到了军营的气息。

    那是唯有常年身经百战,从尸山血海之中拼杀出来的铁血军人,才会具有这等独特的锋锐!

    就像一把纵然断折也绝不会被尘土埋藏了的锋芒,从骨髓深处,散发着咄咄逼人的光芒!

    “受死!”

    没给高郅足够分析的时间,那杀手往前重重一踏步,脚底仿佛踩着一个风洞,无穷尽的劲风升腾爆发,带着凛冽的气势,蹦跃而起,压迫向高郅。

    一刀劈砍而过,刀风所扫,吹得他的衣服猎猎作响,附近的桌椅失重般被吹浮了起来,斜斜的砸了出去。

    高郅脚下扎根,纹丝不动,宛如江河边的礁石,屹立了千百年,任浪潮劲风再大再猛,也难动他分毫。

    腾起空中的男子眼看自己的招式击空,短暂的呆滞后,他一脚踏在身前的桌案之上,身体骤然加速,直奔高郅冲了过来,臂膀再次挥动,又是一记劈砍。

    高郅再度一侧,轻松躲过。

    杀手的脸色一变,从身体中分化出一道影子。

    这道影子薄薄一层,由无数气流组成,宛如刀锋一样笔直劈向高郅。

    带着急劲的呼啸风声,影向俯冲向高郅,他那由手臂所化的双翼前端边缘已经变成了如同刀刃一般的锋利!

    秘技!

    影杀!

    所谓的秘技,就是秘而不宣的武技,这种武技很难防范,基本上是作为杀手锏使用的,猝不及防下,修为高出一个等阶的武者也要遭到创伤,甚至是死亡。

    不过秘技很难修炼,比同级别的招式难修炼数倍,而且秘技的数量太少,十之**都是从家族形式传承下来的。

    面对着高郅这个眼中摸不清底细的神秘家伙,谨慎的男子,为了保险起见,他竟然直接是动用了自己最强的招式。

    “嘎...嘎嘎..”

    一声声细微的骨头响声响起,那杀手的整个身体,似乎都开始变得干枯了起来。

    本来匀称的身体,突然象是失去了大量的水份般,又像是得了肌肉萎缩症似的,开始凝缩为了一团。

    他的脸庞似乎已经消瘦了许多。就连那紧闭着的双眼都向内凹陷了下去。虽然还不能够说是皮包骨头,

    几乎与此同时,他的身体上也发生了极为微妙的变化,浑身的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萎缩了起来。

    “受死!”嘶哑变形的声音响起,配合着影子般诡异的杀手,双脚微微用力,膝盖丝毫不动,身体紧紧绷着,单凭脚尖的力量,就已经让他跳起了一长之高。

    身在半空,感受着迎面而来的风力,他的手臂张开,整个人如同木桩一样的跌落下去。

    高郅眼眸光芒大盛,一股莫名的波动,猛然冲击而出。

    “噗...嗯吭...!”

    半空下坠的杀手,顿时一声闷吭,踉跄落地之时,已经来到了数米之外。

    微微偏头,在刚刚遭遇冲击后,导致刀锋意外反推下的他,脖子处丝丝的鲜血,从锋口和皮肤渗了出来。

    本来,在接受身后之人的命令之前,杀手对他的武艺是不存在质疑的。

    只是,眼下真正交手后,他才能够体会到,这种命在旦夕的真实恐怖。

    这种敌人…

    简直是每个人的噩梦,如果世上有反悔药的话,他宁愿不再招惹这恐怖的青年。

    当然,世上并没有反悔药,所以,男子心中的恐惧,也就顺理成章的转换成了疯狂的杀意,只有杀了高郅,他才能真正的安心!

    眉头微皱,紧了紧手中的大刀,冷笑道:“我还不信,你还当真有三头六臂不成!”

    迈着大步,男子缓缓渡向高郅,待得逐渐走近后,脚掌猛然一踏地面,身形狂射而出,手中大刀,对着高郅怒劈而下。

    借助着出色的躲避能力,高郅身体微侧,脚步急退,将那这试探性的攻击闪避而去,双脚一错,诡异的闪现在男子左侧,体内气罡急速涌动,右手提握拳头,对着他的脖子捏握而去。

    “休想!”杀手看出高郅意图,大喝一声,双手紧握着大刀。心头不安的他,也不再管双方实力差距,疯狂劈砍。

    “哼!”面对刀锋,高郅赶忙撤手,同时随手凌空一抓出现了一杆白色气罡所化的长枪。

    屹然前伸。

    噗的一声洞穿了杀手的小腹!

    紧接着高郅再度出手,白色气枪,将那杀手深深的刺入了木板之中,漆黑的血液顺着身体流淌,没入了阁楼之中。

    只见一道道裂缝蔓延而出,待到扩散了几米之后,这才缓缓止住,而在裂缝蔓延中心位置。

    一个醒目的深坑,有些震撼人心的出现在众人眼中。

    望着那刺眼的坑洞,再看看脸色苍白的男子,楼阁之上,一片寂静。所有人的脑袋,都是涌上了一股眩晕。

    “咳咳咳...怪..物...”咳嗽喷血中,杀手艰难的抬起头,对视高郅。

    眼珠子都差点迸溅出来,刚刚的那一招让他产生了快要下黄泉的感觉,这简直匪夷所思!

    “说吧,何人派你所来,说完我可以绕你一命。”虽然不觉得对方会说,但是高郅还是问上一句。

    冷笑地看向高郅,脸上露出了蔑视说道:“哼……既然落在你的手里,想杀就杀,可是你也休想从我口中问出半个字来。”

    疯狂的嘶吼,就像是一头末路的恶狼,在那里完成最后的疯狂撕咬。

    眼睛红的几乎能够滴出血来,那狰狞的面庞,那愤恨的神情,大半夜的就算是鬼见了都要吓死!

    “唉,好吧。”高郅轻叹一声,眼眸杀意浮现。

    “噗嗤!”

    握捏着身下那人的手臂,反手刀锋压在他的脖子上,猛的一抹,鲜血溅在了狰狞怒吼的脸上。

    对方的头颅旋了起来,壮硕的身躯抽搐着洒落鲜血,向后倒在地上不动了。

    “既然你想死,那我便成全你了,可怜的家伙!”

    旋即,沾着的血迹的大刀,划过轨迹指向前方,面目更加的凶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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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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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0464/ 第一时间欣赏白马掠三国最新章节! 作者:琅骑竹马所写的《白马掠三国》为转载作品,白马掠三国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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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掠三国介绍: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当三国撞上了玄幻,当历史发生偏移,后世之人,穿梭上千年。
气动山河,智定乾坤,这是一个力量扩大无数,高配版的三国时代。
纵横捭阖的白马义从,迸发出了,属于它的....璀璨光华,并一直延续,贯彻了整个三国!
这一世,我高郅将与泽袍一同偕行向前,义之所至,生死相随!
白马掠三国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白马掠三国,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白马掠三国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