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九十三 癫狂施虐
呼...呜呜呜...呼呼呼...
寒风刺骨,萧瑟静寂,黯沉的夜色下,空气中仿佛也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m.www.uu234.net
漆黑的暮色覆盖着苍穹,整个大地,仿佛都笼罩于其中。
一切,都是显得是静悄悄的,分外的安详。
或许是因为貂蝉她成功吸纳了安扎于附近,属于董卓的数万西凉大军。
将坞岭附近的地域,尽数纳入她的麾下领土,又扫清了大批董卓残部及一些不和谐的声音的缘故。
相比起之前混乱,遭遇大变后,重新驻扎的坞堡的西凉守军,无论是警觉性,还是责任感,都松懈、下降了数个档次。
还依稀沉浸在换主所带来的影响的他们,明明在坞堡的城墙上守岗,却浑无察觉,这沉寂之下,正掩藏着何等汹涌的暗流。
毕竟,他们的心思,都并不在这个方面,谁也没有觉得,在早上刚刚通过血腥手段镇压下去,结束的叛乱的震慑下,还会有人会愚蠢到不开眼的来这里闹事。
要知道,这里可是李将军,亲自带人镇守的重地啊!
三三两两的士兵,罕见的围在一篝火边烤火,还相互低声取笑逗乐,仅仅只有数名尚有些许责任心的西凉兵,站在城墙边缘哈着手取暖。
一些人商议了一下,选出了十几兵士兵警戒,其他的都缩在篝火边睡了。
可人这种生物本就怕比较,这么大批士卒偷懒耍滑,那边的十几名被选出的西凉兵,当然也不乐意。
随意地看了城外,几眼就回到了篝火边,再也没有起身……
的轻微声音,于夜色的遮掩下,完美融入。
悄然间,一道模糊的身影,慢慢摸索到了那堡门门口,借着栏门上方的火把的光线,也只能是隐约看到前面五六丈距离的情况,再远可就看不清楚了。
不过光是看着五六丈的范围,似乎没有什么问题,当即那道身影也是长舒了口气,转过身点起火把,舞动几下,随即又是熄灭,随即又点舞动几下……
“很好,之前已经成功杀破这坞岭外沿地带的外栏阻挠,现在只需要拔下这块堡门,坞堡就彻底的敞开了胸怀。”
高郅勒马远眺着敌营方向,沉静如水的脸庞间,丝丝杀意在悄然的凝聚。
嘴角微微一勾,那双已经眯成缝的眼睛中,蓦然闪过了一道精光。
手臂微抬,手掌竖起,于虚空划过一个圆圈,而后狠狠落下。
自他的身后,一千名整装待发的精锐兵马,马裹蹄,人衔枚,静的仿佛一支幽灵之军,默默的望北摸去。
而这个时候,坞堡街道上已经看不见一个人影,便是门关的附近,也只有寥寥数人的巡逻兵,还在应付性的来回走着。
对于堡外即将迎来的一场噩梦般的打击,他们一无所知。
颓废、放纵、妄为、混乱,才是此刻的主题曲!
“叫啊!哈哈哈,快点叫!叫大声一点,不然lz就抽死你!”男子狰狞而咆哮的声音,自堡内的一处房间内传出。
那双眉宇间透着一丝丝的阴凉,虽然面带笑容,但被男子的那双眯成缝的眼睛扫过,却是会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狠狠的甩甩手上的鞭子,看着眼前的白嫩**上,那一条条绽开的血红和其梨花带雨的可怜之态,李的心头掠过一丝兽欲得到畅快发泄的快感。
扭曲的叫声,让门口的护卫们目目相对,都感觉到了一股凉气从脚底升起,直达心肺。
狰狞的咧了咧嘴,李拿起旁边的一坛酒从头淋下,辛辣的感觉,更是刺激得他全身舒泰不已。
再满满的灌上一口,一把喷在眼前伤痕累累的娇体上……
“啊啊啊啊啊……”
“哈哈哈哈哈……”看着这个“封赏”过来的宫女,尖叫哀号翻滚的样子,李是打心底爽了个透。
“该死的,貂蝉那个贱货,要不是lz带兵支持你,你能够这么顺利的杀死董卓,获得他的大军吗?”李骂咧咧的,宣泄着白天的不满。
“啪啪啪...”一阵脚步声传来,李瞬间闭嘴。
人心隔肚皮,有些话他私下抱怨可以,但旁人听去了可就是一个隐患。
“谁?”
听到脚步声,李豁然转过头,一对幽绿色的眼睛,瞬间射出了无比的强烈的杀机。
“大人,是我。”亲信的声音传来,李杀机褪去,转为一丝恼火。
到底是自己的心腹,虽然这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了李的兴致,但他也清楚,亲信这么晚来访,肯定没有好事。
顾不得浑身酒气,李胡乱的将衣服穿好后掀帐而出。
“将军,十万火急!”
在不爽中被亲兵打断,本来是要爆发怒气的李,结果还没有开口,就先见亲兵身后趴着,一名浑身尘土的士卒。
心中不禁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快说,何事?”
“算了。”
李挥手止住士卒的汇报,看着他那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惨样,对身边的亲兵说到,“还是先让他喝碗水,喘口气!”
一边说着,他自己也抄过一碗清水,咕噜咕噜的灌了下肚。
只是理智虽然稍稍恢复了过来,但是李体力方面却是够呛,毕竟刚刚在那宫女身上做了大量运动动作,一身的汗。
等到这个士卒好不容易回过气来,才接着向李汇报。
因为远远就听到了的咆哮声,所以士兵心里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当他直面李的时候,还是被他严肃的摸样骇了一跳。
那士卒抬起头来,神色惶恐的说到,“就在不久前,一支来历不明的骑兵突袭了我们的前沿阵营!堡外布置的七座哨塔,亦是全部被拔掉!”
“什么?!骑兵?”李抛下手中的碗,愕然道。
“是的,那帮骑兵们来势汹汹,个个手持着大刀长枪,马挂连长弓,速度极快,战斗力极强,弟兄们根本无法抵挡,有如败草一般成片倒下,就连小的也是九死一生,全赖仗弟兄们,以死相拼才逃回来报信!”
五百九十四 突击奇袭
“你给我说说,哨台方面具体是怎么丢掉的防守?对方骑兵有多少数量?穿什么衣甲?打什么旗帜?”
李一边示意人上前给他递送衣甲,伺候穿戴,一边开口询问道。
报信的士卒,陷入了恐惧的回忆之中,“就在黄昏时分,东侧哨塔附近失火,弟兄们都赶去救火,我当时正在南侧方向守夜,突然有百余名暴徒突袭南门哨台,强行冲开了防守。
与此同时,有大股的骑兵趁势冲来,我当时在哨楼上向外看了一眼,铺天盖地的大概有上千左右,兄弟们当时估计着抵挡不住,让我立即去找都尉搬援兵。
等我报告都尉大人时,敌方骑兵已尾随而至,都尉大人亲自领兵抵挡,令我火速来向将军求援,因为当时光线昏暗,我没看清对方的装束,只知道对方没打任何旗帜!
待我离开的的时候,身后的喊杀声已经稀薄许多,战火也一路蔓延,估计都尉他们...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也就是说,你们从遇袭到崩溃,居然tm连是谁偷袭的都不清楚?”听到士卒回答的话语,李先是一愣,紧接着那张脸上立马就是变得一片赤红,连呼吸都沉重了许多。
“废物!你们都是一群废物!没用的废物!”
当即,李就是恨得浑身紧绷,咬牙切齿,双手握拳,额头上一道道青筋跳了起来!
“呼哧,呼哧...气煞我也!滚!给我滚!没用的东西。”
李忍不住一脚将报信的士卒踹到墙角,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脑袋一阵无力的胀痛。
他手下怎么现在尽是这种废物东西?
没办法,他现在也没有更多关于那股骑兵的讯息。
现在只知道对方大概千余人,既然他们连装束都没看清,也自然就是说对手是谁都不知道。
在原地来回的踱着步,李开始思索对策。
“吼!杀!!”
陡然间,忽然一阵炸响轰鸣,紧接着,被吓了一跳的李,便听外面杀声如惊雷般骤起,无数的火把一瞬间照得四野一片通明。
再然后,自堡内的北面方向,传来细微而密集的马蹄声和撕杀声。
什么情况?
难道现在,城里还有隶属于董卓那厮的死硬份子在抵抗?
李一下子懵了。
刚刚转头向那边方向望去,正有几个西凉士卒仓惶向这边跑来,嘴里声嘶力竭的发出凄厉的警告,“将军,不好了,外面一股骑兵,向我们发起进攻了!”
“杀!!”
“杀啊!!”
紧接着,喊杀声大振,一时竟还真有几分伏兵四起之意,仿佛是有千军万马从四面八方围杀而来。
李赶忙抖擞精神,脸色猛的露出了一丝凝重!
因为李他这个时候,也已经是能够看得出来。
前方那队人马一个个都是全副武装,而且数量也不少,足足有数百上千人的样子,在这个时候跑到他的方向,绝对是不怀好意!
当即李就是浑身气势喷勇,直接上了战马,朝着左右沉声喝道:“准备迎战!”
随着这一声呼喝,那数十名将士立马就是拔出了他们的兵器。
这数十名将士几乎都是的亲卫队,全是清一色的单刀与圆盾配备。
所以在下令之后,那些将士们也是立马护在了左右,用他们手中的圆盾为迅速的建起了一层防线!
“挡住敌军者,赏骏马十匹,金一两!”
“吼!”重赏许诺的刺激下,所有的西凉士卒们,顿时开始红着眼睛发出了野兽般的怒吼。
“哼!众将士跟我冲,凡是拿武器的格杀勿论!”目光冷峻如电,杀机也在渐渐的聚集。
高郅大喝一声,高呼着命令带头持枪冲锋。
而在一马当先的他,对所有挡在路上的障碍物无论是人还是牲口一律挑飞,大有一副挡我者死的气势。
“冲!”
没有激烈的言语对谈,没有进行交流。
人际关系的金字塔结构,悄然无息的完成了变化。
很现实,也很理智。
那些并州狼骑,仰视高郅的背影,那般敬畏目光,俨然在仰望着一员战无不胜的神将一般。
热血滚滚,杀气澎湃如潮。
中气十足,凌烈异常的喊杀声,似乎引起了某种变化,使得空气中都弥漫着一些杀气。
“杀!”
数百并州骑轰然而动,以楔形的冲击阵型,如同一柄巨大的长矛,浩浩荡荡的向着混乱中的西凉士兵射去。
铁蹄滚滚,天崩地裂。
西凉军方向,立刻集结本部匆忙来挡,组织能找到的长枪兵结阵死抗骑兵冲击,以刀盾手护住两翼,弓兵攒射进行压制。
可惜匆忙结阵,无法排列紧密和行成规模,只能凭借悍不畏死和拼命抢夺生路的作风死顶。
冲在前面的骑兵已经撞在了枪兵阵上,骑士和马,同时被数根长枪刺穿
但是强大的冲击力也将前排的枪兵撞飞出去,本不严密的阵势被冲出一个个的缺口,紧跟而来的骑兵踩着同伴和敌人的尸体从缺口中疾冲而入,象收割稻草一样扫倒一片片人体,然后被飞来的羽箭射翻落地。
看着一个个的骑兵倒下,高郅不禁觉得肉痛,虽然每一个骑兵的倒下都要拉着敌方数倍的敌人垫背,可现在的马可是极其紧缺的物质,每少一匹就很难再补充得上,如果这样打下去,还得要牺牲掉多少?
眼眸寒芒一掠,高郅决定一鼓作气,速战速决。
“轰!”
在一阵兵器碎裂和肢飞血溅中,失去了大盾阻挡的西凉士兵,如稻草人一般,被轻易的撕成碎片。
高郅他身后的铁流滚滚,如决堤的洪水从缺口处涌入,刀枪无情的斩向左右慌乱的西凉士兵。
“骑兵绕开对方枪阵,从侧翼突击对方刀盾手,直扑对方弓兵。长枪手往前冲,射手准备,目标敌方长枪阵……”
按照荀攸所言,这一次以劫掠为主的计划中,他们战争的重点就是一带。
若是能斩杀驻扎此地的西凉军前锋,握有主动权,那这场战争,就基本上能够赢了。
高郅遂奋然挺身,高声道:“就用公达先生之计,今日我们就径直强攻,杀一个痛痛快快。”
“杀个痛快!”
“轰!”
战局之上,灼烈的杀气,冲天而起。
五百九十五 狼群与羊群
“驾!”
双腿用力一夹胯下战马,马蹄翻飞之间,战马已然载着高郅,迅速冲到了一名西凉的战将的面前。顶 点 X 23 U S顶 点 X 23 U S
还未等那名西凉战将反应过来,高郅已然速战速决,右臂抬举,手中的长枪猛地刺出,直接就是刺穿了那战将的咽喉!
“噗呲!”
顿时一道血箭,就是从那伤口处飙射出来,霎时断命。
“刷!”
高郅没有停顿,单臂持枪,尾指与无名指紧捏枪杆,食指与中指微松,拇指紧扣住枪身。
虚空之中闪烁淡白色,给人一种无比锋利之感,滚滚白色锐气切割虚空,如一道锐芒,横击九天!
“哐”
只听一声金属摩擦的轻响,高郅手中长枪往前一展,那锋利的枪尖尖刺立马就是扫破了四周围拢上来的西凉士兵的胸口,鲜血直接从那些士兵的胸口喷出。
瞬息间,数十道身影横飞,血液飞溅,到处都是残破的尸骸,血水洒满了长空。
高郅无视四周飞溅的血雨腥风,面色冷漠,眼中有夺目的杀意,化作两道璀璨光束,绚烂之极。
下一刻,一股霸道、凌厉到了极点的锋锐之意,从高郅他的身上散发而出!
众人仿佛看到了一杆锐利无匹的长枪,笔直向天,傲绝巅峰!
“挡我者,死!”一道冰寒入骨,煞气冲霄的轻语,从旁边传来,仿佛森累冰川降临,冷入骨髓。
仿若带着颤鸣之声,高郅的话语冰冷,毫无波动,一句话出,煞气凝聚,环绕周身!
直面高郅冲锋的西凉士兵们的身躯,普遍的微不可查的颤抖了一下,头盔下的面容,无法避免的,露出一抹惊容!
可怕!
如此强悍到骇人的杀伐速度,简直就是魔神下凡,肆虐屠杀一般!
习惯与惯性,无疑是人类最大的惰性。
就好比眼前的战场上,无论是杀伐还是被杀伐的一方,其实大多数人,都是处于“被”牵引的状态。
只不过,无非区别在于,他们的行动,一个是屠杀,一个是迎接死亡罢了。
这些的厮杀搏斗并且丧命的士兵们,某种程度来说,其实就像是狼群和羊qun一样,他们只会跟随头狼和头羊的指挥,向前走。
就算明知道前方是悬崖,就算明知道前方是屠宰场,他们也同样会跟随着。
因为他们根本无法承担责任,他们只能选出一个领袖,让这个人领导他们,代替他们思考,代替他们做决定。
在战场上,小卒的性命,无疑是最为微不足道的。
可怜,可悲,又无可奈何。
生命在凋零,厮杀犹为停歇。
血在飞溅,肉在飘零,残尸倒伏,高郅本人亲自充当先锋,仿佛化身为一架人形绞肉机般,一路所过,血流成河!
“吼!吼!吼!”
在高郅他的身后,煞气腾腾的并州狼骑们,还有牛莽带领的西凉士兵,同样脸色极为冰冷,煞气冲天。
到处都是血水在流淌,一名名来自李麾下的西凉的士卒,节节败退,浑身冒汗,根本无法阻挡分毫!
可能是因为高郅一口气杀了他们的将军的缘故吧,在面对人数明显少于自己这边的并州狼骑士兵的冲杀,这一小股西凉士兵却是连反抗都做不到,很快就是被杀得到处溃败了!
环顾战局,高郅的眼眸一凝,杀气骤生,高声道:“牛莽,我答应让你今日杀个痛快,现下我便命你率一干西凉士兵从中央出击,只许进,不许退!”
“末将遵命。”牛莽抱拳,而后嘴巴咧起大大的弧度。
“哈哈哈,主公你就放心吧,俺老牛一定帮你把眼前这些家伙全部扫平。”
一身战意早就燃烧到顶点的牛莽,已是一身猎猎的杀气,当即令命兴奋而去。
铁蹄震震贯空而至,尚被绕阵而走的骑兵夹在中间不敢动弹的西凉士兵,顷刻之间遭到毁灭性打击,一根根长枪贯穿了一个个人体,只要被扎上的迅速失去战斗力,在骑兵冲击下还能抵抗的西凉步卒们,现在是成片的倒下。
“快跑啊!”
铁蹄所过,混乱中的西凉士卒们,不是被铁蹄辗碎,就是纷纷退逃溃散。
冲锋起来的精锐骑兵,所能够带来的强大冲击力,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众骑所过之处如汤泼雪,挡者披靡,
而那边绕过枪阵的骑兵已经对后方的西凉士兵们,展开单方面的屠杀,幸好寥寥无几的弓箭手,还能暂时压制一下骑兵,但再这样下去,只怕就撑不了多久了。
当战事趋于白热化时,血腥残酷的战斗场面已经让众人被刺激得发热的头脑,沉浸于厮杀之中。
只是,那无时不刻不在撕心裂肺的惨叫,透过耳朵刺激着老兵已经麻木的意志,和新兵脆弱的心灵。
他们的神经立刻紧绷了起来,紧握兵器的掌心转眼已为汗水所浸湿。
甚至能够听到他们狂动的心跳,还是那粗重如牛的喘息声,他知道,那是紧张的情绪在将士们的心头蔓延。
这就是战争,不管你愿不愿意,战斗就是要死人的!
这次有可能死的是敌人,下次有可能就是自己!想要不死,那就要变得更强才行!
“将军,我们先撤吧?”
面对着直撞而来的两股骑兵,李身畔亲卫长那震惊错愕的脸上,转眼便为恐怖所代替,脑海中一下子嗡嗡作响,空白一片。
李也被震撼到了,手中的那条马鞭,更是拿捏不住,脱手坠落于地。
方圆数里的战场,放眼望去,但见茫茫的西凉军士卒,如无头的苍蝇一般乱撞,斗志昂扬的并州狼骑和数百西凉骑兵,驱赶在后,肆意的杀戮。
情急拼命,虽然局势上他们处于劣势,但兵力上并不弱。
希望能够挡得住对方的亡命之师吧!
“胜负还未分,岂能撤兵。”
李到底是李,不一会儿的功夫甩脱了旁人的拉扯,枪锋一横,厉声道:“众将士休得惊慌,所有人都不得乱动,速速给本将去应战。”
这份斗志,稍稍感染了军心慌乱的士卒,混乱之中,一些士卒守住了位置,勉强的鼓起勇气准备迎战。
五百九十六 枪锋直指
然而,李他们这边才刚刚做好准备,那边迎面的铁蹄骑兵,却已冲至百余步之距。www.uu234.netwww.uu234.net
首当其冲的高郅,更是纵马如飞,已经浸渍血红色的衣甲分外显目,如同披着一道赤艳的烈焰,极是威风耀眼。
长枪横扫,光辉灿灿,手中动作丝毫不停,长枪如龙,刺击横扫。
一路血洒长空!
高郅以手中一杆长枪,硬生生的杀穿出一条血肉铸就的空路来!
坞堡内无数的西凉步卒,手持长枪,步步倒退,双腿颤抖,看着并州狼骑于混乱之中肆虐的目光,带着惊恐。
一地的尸体,抬眼望去,满目尽是红色,血腥气扑鼻,血液几乎汇聚成了河流!
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是头颅滚动,血水将这片大地,染成了暗红。
煞气盈野,久久不散。
这种景象,对于他们来说,冲击力太大了,谁也想不到,自己一方会再度遭受如此沉闷的打击。
冷目扫视四方,看着已经完全被惊动的坞守兵,以及向着这里狂冲而来的并州狼骑还有西凉铁骑,到处都是火光,喊杀声如雷霆炸裂,惊天动地。
李脸色巨变,猛然站起,脸色变得格外狰狞,双眼之中,陡然冲出一道骇人的目光,闪耀血色,仿佛将眼前的士兵,都要洞穿了。
“废物!你们这帮家伙,全都是一群废物东西!”
李整个人目眦欲裂,面孔狰狞如恶鬼!
眼看着自家的将士,如过街的老鼠一般望风而退,李他的整张脸因愤怒而扭曲到不成人形。
“喝,不许退!”李大喝一声,手持大刀,亲自上阵,狠狠地劈砍向一名恰好冲锋向这个方向的并州狼骑。
“挡!噗呲!”
沉闷的割肉声,伴随着并州狼骑倒地的声音,轰然响起。
“不自量力!”
长刀之上鲜血淋漓,缓缓滴下,李的双目中杀机充盈,满头黑发飘散,如一名狂魔,冰冷长啸,对着四周惊恐的并州士卒横扫而去!
轰!
大地之上一道道刀痕纵横交错,宛如蜿蜒狰狞的伤疤,一蓬蓬热血激射长空,徐徐淌下,很快,就将这些崎岖不平的沟壑填满。
李沐浴热血,双目通红,煞气激荡虚空,刀气围绕,他抬眼扫视四周,在他的长刀横扫,血水飞溅,一名名敌方士卒,满脸不甘,绝望倒地。
“就这样的家伙,也能把你们吓住?”
“某家亲卫何在?”李仰头一喝。
在他的背后,百名西凉精锐早已登临,面色冷漠,看着从左右两方冲击而来的敌方士卒,一边迅速的向李考虑,一边猛然怒吼:“西凉无敌!”
“好!”李大吼一声:“儿郎们,随我杀敌,斩敌一人,某另有嘉奖!”
李又扭头冲着其他士兵,沉声喝道:“死守此处!有敢临阵逃脱者,杀无赦!”
“喏!”随着这一声呼喝,所有的将士全都是跟着喊了一句,他们将自己手中的圆盾举起,护在了自己的上半身的位置,单刀则是放在了圆盾后面,只有近两寸长的刀尖伸出了圆盾。
随后李便再不理会,急忙向着堡门所在奔跑而去,那里,才是重中之重!
恼羞成怒的他,已经不顾一切冲向堡门门关方向。
忽然一阵冷风吹来,顿时将李他发热的脑袋吹醒了。
他的双脚紧紧的夹着马腹,身体弯曲,靠向马背。
但手上的刀身,却是提的很高。
“挡!”
高郅手中长枪往前一点,却是直接将李向前冲击的惯性给抵消,紧接着又是以胯下战马为轴心,原地转了一圈,手中长枪朝着李的胸口刺了过去。
这一击,在附着了气罡之下,又快又急,李根本来不及抵挡,只能是将自己的身子硬是往旁边一扭!
“喝!”一股无匹巨力反震袭来,不由自主的李自马背上被击打得飞了起来。
身躯连退,他脸色狰狞,猛然大喝一声,一脚踏下,大地沉降,烟尘浮空,笼罩四周!
呼呼的破风声已经临头罩下,吓得李连忙一个侧身翻滚,躲开这致命一击。
还没爬起身,又是呼呼的破风声临头罩下,危急之时一个霸王举鼎。
“当!”巨大的震动从双臂传来,李顾不得虎口的微微生痛,急使横扫千军轮上一个圆逼开身边的劲敌。
其实并不像表面上那么轻松,如果能褪开他的衣甲,就可以看出的整个身体在微微颤抖,手臂上的血脉根根暴起。
“啊啊啊!”咆哮一声,李聚力一刀。
平心而论,这李能够成为董卓手下的一员大将,也的确是有几把刷子的。
单单就说这一刀,势大力沉,没有一个足够深厚的功底,那是万万使不出来得!
如果换做一般的战将,面对,只怕连李这一刀都接不下来!
可惜,如今李所面对的,是已经成长起来的高郅!
雪银色的刀身在月光的照映下,显得更加寒光烁烁,让人即便只看一眼都心神生畏。
“唰”
银亮的刀光从眼前闪过,反手提刀。
向上斜斩。
高郅向前冲击的动作没有丝毫减慢,反倒是瞬间加快了几分!
等到那大刀落下的那一瞬间,高郅身躯向后一仰,同时手腕反转,长枪冒着白色气罡,折返射回。
李没有想到,高郅没有看自己,速度竟然还这么快,那也是吓了一大跳,慌忙就是用力一拉,将已经落下去的大刀给收了回来。
铛的一声,正好挡在了那长枪的前面,总算是将高郅的反手一击给挡了下来!
不过却是没有时间放松,因为接下来,高郅的攻击又到了!
李咆哮一声,手中已然渲染得血色长刀煞气激荡,浑身气血如潮,青筋冒起,一股滔天的怒火熊熊燃烧,
几乎没有半点保留,全力击出,满腔怒火化作无匹大力,汹涌澎湃!
轰隆!!
随着二人的对轰,滔天巨响再次席卷,门关方向剧烈抖动,两侧烟尘簌簌坠落,而被李他的刀光直接劈中的正面,一道巨大的伤口纵横交错,几近贯穿!
烟尘弥漫四方,遮蔽了虚空...
五百九十七 血拼
“吼!!”
无尽的烟尘之中,血色与暗黄相间的浓郁煞气,猛然绽放,无尽杀机弥漫,煞气凝揪,宛若云烟翻涌,一道冲天嘶吼响彻天地!
“你这个难缠的家伙,给我去死吧!”
灰尘缭绕之中,李面露狰狞,怨毒的眸光之中饱含睥睨杀机,手中长刀横空,璀璨的刀光照耀夜空,裹夹着所向披靡的强悍气势!
依稀之间,一头通体细密的鳞片,闪烁着猩红暗金色光辉的巨大金鲤鱼,再一次的浮现在他的背后虚空。m.www.uu234.netwww.uu234.net
李他心里盘算着,要速战速决,以雷霆迅猛的手段,直接将对方解决,平定动乱!
念头通达之下,他的心中压抑住的无穷杀意,再也忍耐不住,冲霄而起!
此时此刻,他只想杀戮!
正好!
还能够,顺便的,将自己白天里面所挤压的怨气,通过这个机会,一次性的宣泄释放出去!
随着暴虐的气息愈发的凝重,李的目光亦是宛如化为了万载寒冰。
双目之中散发红光,煞气环绕周身,如一道龙卷,将他包裹,夺目的血光,如同buff加持一般,紧密的笼罩着李身躯。
轰!
李的脸色凝重森冷,他抬手间,血色长刀挥舞如轮,一道道刀光迸射,血色耀目,横贯夜空!
擒贼先擒王!
此时此刻,坞堡内的西凉守军,早已经全员调动了起来。
除开于坞堡堡门处惊乱失措的大把士兵外,李身后重新笼聚汇合的西凉士兵,就已经不下千数。
而且,随着后续镇守于坞堡内其他要塞的西凉士兵,源源不断的赶赴前沿,这个数值,还将会持续的上涨。
要知道,坞堡内,可是足足有六七千之多的士兵驻扎于此!
而高郅他所带来袭击坞堡的士兵才多少?
八百不到的并州狼骑,加上不到千人的西凉降兵,撑破天也就才两千之数。
李看得很明白,很痛彻。
眼下里,这些并州士兵他们之所以能够占据上风,一是趁了混乱,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其二,则是倚仗着高郅他的个人勇武,以高郅为锋锐的箭头,不断对他麾下的那些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士兵进行切割罢了。
一旦高郅的进攻受阻,被牵制住,那么对于高郅他们而言,场上看似无往不利的大好局势,将彻底付诸东流。
哼哼!
让你们猖狂了这么久,现在,该是轮到你们停止前进的步伐的时候了!
在个人武勇方面,除了已经死去的董卓,还有不在此地的吕布外,李自诩自己不会弱于这个世间的任何人!
扯了扯嘴角,扩大到一个足够的弧度,李冰冷一笑,手中大刀瞬间斩出,如裹夹着无匹的威势,重重劈砍而下,气势恐怖,凶焰滔天!
仅仅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内,他就斩出如闪电般的七刀。
斩!
斩!斩!斩!斩!斩!斩!
李手中的长刀高举,如一座神山,脸色通红,满头发丝乱舞,双眼圆睁,威猛无双,神力无匹似的连绵七刀,轰然斩下!
“呵!怕你不成?”
目中陡然闪现两道璀璨神光,高郅怡然不惧,深吸口气,眼中冒出汹涌的战意,如潮水激荡虚空,澎湃至极!
在他身后的虚空之中,同样一头白身黑尾,头有一角,利齿,四足为爪,发音如鼓声的类马身影,迅速呈现。
浑身气血沸腾,仿若凶兽嘶鸣,又如铅汞流转,浓郁到了极点。
眸光幽深,身姿摄人。
长枪抖擞,道道幻影浮空,一朵朵枪花在空中飞舞。
随着朵朵于虚空之中诞生的“枪花”的盛开绽放,冷冽的寒风呼啸而过。
那虚空之上的一朵朵枪花,开始拉长、变幻,最后凝聚成无数杆泛着雪白的长枪,盘旋掠空,寒光冷冽。
随着高郅的枪尖斜指,锋锐之气震天,道道神光耀空,争锋相对!
白芒掠空,长枪激射!
仿如要将对面之敌,万箭穿心。
每一柄白色的长枪枪芒,都留下无数残影,刺爆空气,轰鸣巨响震耳欲聋,向着中心位置的李袭去!
轰!
强大到骇人的气息震荡,李的冷眸绽放血色,带着一股凶意,死死的看着高郅。
高郅同样有些意外,自己方才的枪芒之中,蕴含着的锋利他自己是清楚的,但却被李他挥舞的刀锋给如秋风扫落叶般,一瞬间就劈的七零八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整个人状若疯狂,发出大笑,虽然拦截下高郅的“大招”,他也不是没有付出丝毫的代价--如今已是浑身溢血,伤痕累累。
但对此,李却毫不在意,浑身气势不降反增!
“再来!给我,斩斩斩!”李爆喝,体内气罡再度凝聚,汇聚于刀锋之中,再度爆发!
如一道龙卷狂风,席卷天地,无数刀光迸发,璀璨血色将那一片地带都包裹了,有恐怖气机摄人心魄!
狰狞大喝,李他的目光充满无尽杀意,瞳孔血红,脸色扭曲,形如恶鬼一般。
满头黑发披散的他,面孔冷峻萧然,瞳孔灿烂,浑身散发强大无匹的气息,让人惊悚。
血光环绕,狂暴无比!
双目通红的李,滚滚杀意冲霄,口中一道道疯狂嘶吼响彻天际,手中长刀爆发血色光柱,打出可怕的一击!
望着如此状态的李,高郅的脸色肃然,凝重之极,对面之人,果然强悍难缠!
深吸口气,他没有说话,背后虚空之中,驳兽的虚影愈发清晰可见几分。
你要战,我就战!
轰轰轰!
一道道爆鸣声响彻天地,一柄柄白色的枪芒被刀光斩断,与此同时,一道道刀芒为枪气磨灭,被无匹气机冲毁!
大片大片的土地崩裂,巨石颤动,发出可怕的‘咔咔声’,随后寒光闪过,被搅碎成齑粉!
轰轰轰……!
转瞬间,两人就交手数十招,枪尖与刀锋碰撞,杀光迸溅,虚空动荡!
近身血搏的二人,就宛如两头嗜血的凶兽,在大地血拼。
“轰轰轰!!!砰砰砰!!!”
昏暗之中,但听金属激鸣之声不绝于耳,火星四面飞溅,两人各是施展生平枪法刀招,战得是昏天黑地。
五百九十八 胜负
高手过招,胜负之决机,往往都是于一瞬间产生。m.www.uu234.netwww.uu234.net
与高郅相斗的过程中,心神暴虐,脑海里面不断产生杂念的李,无疑就落入了下层。
仅仅不过就是稍稍分神的瞬间,就已经被高郅他所给抓住时机,猛杀了上来。
失去先手的李顿时被攻得一阵手忙脚乱,一时间被高郅满场追着打,看得周围人数占绝对优势的西凉军,士气大落。
守久必失,随着李的不断手忙脚乱的挥刀抵挡,气势,愈发的开始往高郅一方凝聚。
随着又一次的对轰,高郅抓住机会,身形猛然停滞,扭转身躯,出枪!
如一头出水沧龙,横江断海,高郅整个人身躯高速旋转着,浑身气罡白亮闪烁,璀璨的枪芒闪耀长空,他手中长枪闪烁夺目的寒芒,笔直的向着李狠狠地袭去!
“喝啊啊啊!”李自不会坐以待毙,肌肉紧绷,大刀阔抬,刀光如血,鲜红刺目,
猩红色长刀粘稠若血,带着一抹残影,仿如血阳,直接横持胸前用以握挡。
轰!
恐怖的轰鸣在虚空回响,‘咔咔’声中,一道道裂缝迅速蔓延,数百丈之地,大地沉降,溅射的灰土被瞬间轰成齑粉,化作烟尘!
轰!
刀气与枪芒的碰撞,虚空四散,将方圆数百丈区域,打成废墟。
到处都是烟尘弥漫,营栏倒塌,土壤爆碎,一片狼藉。
李的脸色一白,身躯横飞数十丈,喉咙间有鲜血涌出,但到了嘴边,却又被他强行咽了下去。
脚尖踏落地面,但无匹大力汹涌冲来,他的身躯根本无法站稳,急速后退,将大地都犁出一条深沟,土石飞溅。
“啪!噗嗤...”
大刀反转,狠狠插在地面,好不容易止住惯性的李的,脸上闪过一抹苍白,持刀的手一滴滴鲜血流淌,整个手臂都在微微颤抖。
“划拉!”
长枪再聚,白影逼迫而至,锋芒毕露。
“噗嗤...!”
淅淅沥沥,血水漫空,慢慢落下,如一滴滴春雨朦胧。
轰隆隆!
大地发出轰鸣,长枪插入,烟尘四起,遮蔽一切。
一阵微风吹过,烟尘缓缓消散,一道身影半跪于地,急剧喘息,汗水顺着脸颊不住流下,几乎连成了一条细线。
微微昂首,露出的,是李那张已经开始浮现病态般苍白的脸庞,露出衣甲外的肌肤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头发也仿佛泡过水般,眼白上更是泛起了血丝。
他的脸色痛苦至极,狰狞而可怕,身躯颤抖,浑身散发暴虐、狂烈的无匹气息!
一道道刺眼的鲜红,汨汨流出。
此时此刻,李的左肩和右大腿各被高郅他给捅了个窟窿,虽然很快,他就咬牙扯下身上布料,做了简单的止血处理,但透过布条,依稀还是不停的有血水冒出。
咬了咬牙,李艰难的握持手中的大刀。
还想着负隅顽抗?呵呵,那就做好陨落的打算吧!
高郅的眼中,流露出一抹霸气,他的嘴角微弯,带起一抹冷冽杀机。
对于敌人,他可不会有半点的仁慈!
死亡的危机感,瞬间逼上李的心头,眼瞳缩如针孔,额头上亦是溢出了层层的汗渍,心中的警钟无时无刻不在作响。
轰轰轰……!
一声声轰鸣震荡虚空,状若疯狂,双眸血红的李,咬紧牙关,拼命抵挡高郅随之而来的,连绵不休的强大到骇人听闻的攻势。
这个时候,无可奈何的李,他只能是开始,拼命的压榨着自己的潜能了。
人体的自我保护机制,大抵分为两种形式。
第一,是潜意识对身体能力的限制。
第二,是潜意识对大脑能力的限制。
身体能力方面的潜意识保护机制很好理解,这是天然的抑制机制,能够保护身体因为过大的出力而受到不可逆的损伤。
毕竟,根据人体肌rou结构去分析的话,人体是能够举起超过三吨重的物体,原地能够跳到五米之高,奔跑速度更能轻松超越汽车的程度……
不要怀疑,每个人体内都藏有如此巨大的力量。
然而,虽然这理论上是普通人也能够做到的事情,可是实际上却并不属于普通人能够拥有的力量。
因为人类的肌rou纤维、骨骼韧带等等身体组织,都绝对不可能支撑如此高强度、高爆发的运动。
过于强大的力量与爆发力,给人体所带来的,绝对不是什么好处。
在高强度压榨自身到极限的时候,再想随随便便的运动一下,都会沦为自我毁灭的双刃剑。
施展那种力量的同时,肌rou、神经、关节、韧带就得绷断,骨骼会在顷刻间断裂到近乎粉碎的程度。
潜意识保护机制是一道生命的枷锁,锁住了强大的力量的同时,也保护住了生命。
而对大脑能力的保护机制,则是感知外界、收集信息、处理信息的能力限制。
人类所听到的、所看见的、所感受到的外界信息,远远要比自己想象之中的要多。
只是,一旦让如此繁杂众多的信息涌入脑海,只会令大脑进入‘当机’状态。
故此,也受到了潜意识的限制。
现实的社会里面,其实也是有类似的例子。
当面临危机的时候,人的身体方面的限制解除,有类似老太太为了救外孙徒手把汽车抬起来、母亲为了救坠楼的儿子五秒钟跑出百米的传闻,也有赛车手死亡漂移时,感觉到的时间流逝变慢等等不可思议的奇迹。
当然了,这些短时间迅速提升的实力,自然也不会是没有代价的。
不过,对于已经感觉到生命危险的李来说,这些都已经无所谓了。
毕竟,命要是没有了,可就万事皆休!
“啊啊啊!”
再度硬接下高郅的杀招,疼的丧失大半理智的李,连说话都是开始变得断断续续起来。
他的大脑一片浑浑噩噩。
因为剧痛导致了他浑身上下,几乎每一块肌肉,都仿佛是在迎风颤抖!
仿佛不要钱的鲜血,已经把他的半身衣襟给染红!
五百九十九 落荒而逃
“可恶啊啊啊!”李浑身浴血,睚眦欲裂,双目血红,再度艰难的抬举大刀。顶 点 X 23 U Swww.uu234.net
“呛!”
一步差,步步落后。
本来还能够与高郅斗得旗鼓相当的李,现在已经几乎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无匹的长枪,带着可怕的压力狠狠压下,宛如神山倾倒,大地崩裂的趋势,让招架的李他苦不堪言。
浑身上下都仿佛在为之而战栗抗拒,骨头发出‘咔咔’声响,如欲断裂。
一瞬间而已,他的脸色已经苍白如纸,毫无半丝血色。
怎么可能!
李的心中疯狂呐喊,高郅如今所展现的这种实力,已经远远超越了他!
“啊……!”
李面色陡然变得狰狞,一股强烈的羞辱之感,涌上他的心头,让他整张老脸,都涨红了。
嘴角都渗出血来,张口嘶吼,语无伦次,他满头黑发散落,状若疯魔。
浑身再度爆发一股力量,反冲向上的,将高郅的长枪,震了回去,借助着反冲的余力,李本人亦是倒退数米之远。
呼哧呼哧....
该死的!
眼前隐隐约约变得模糊不清起来,李清楚,自己的体力,已经快要濒临到极限了,潜能不是那么容易刺激的,再继续下去,承受不住的他,恐怕肉身就要先一步崩溃了。
绝对不能,再和眼前的这个疯子继续纠缠不清下去了!
再继续的耗下去,自己怕是就会...会死的!
眼睁睁的看着高郅的气势一点点增长,但李只能无可奈何的憋屈挨打。
甚至连多余的动作都难以完成,因为他浑身都被对面那股强大到了极点的杀意锁定。
以他如今深受重创的身体,再有下一次的进攻,恐怕他根本毫无抵抗!
脸色苍白的李,看着一步步走来的高郅,面露惊恐,连忙转头看向不远处的亲卫士卒,咆哮出口:“你们还愣着做什么!!”
众多士卒互相对视,目中惊慌、恐惧、畏缩之色一一闪过,但最后,大半士卒都咬了咬牙,怒吼一声,举枪杀来!
“哼!”
面对着这群喊杀着,围拢而来的士兵,高郅一勒战马,猛然抬头,眸光灿灿,一缕黑发从耳边垂落,目中精芒爆闪!
双目之中,陡然闪过一道可怕杀机!
当他视线猛的扫视过去的那一刹那,对面的那些西凉亲卫,恍惚间似乎有一种错觉,一只沉睡的野兽,觉醒了。
捕捉猎物的时候,被凶兽扫视盯上,那可是要杀人的!
强烈恐怖的杀意如同浪潮一般,瞬间向这些李的亲卫士兵们涌了过去。
瞬间,这些李的亲卫们,浑身肌肉绷紧,额头上的汗水一点一滴的顺着额头流到眼睫毛,在流到脸庞上,最后滴落。
“高郅...此次之仇,某记住了!”
趁着亲卫上前阻拦,李霍然转头,双目充斥血光,死死的看着高郅,脸色狰狞,如欲择人而噬!
再度恶狠狠的深深看了高郅一眼,李艰难的拖动步伐,脚步一动,瞬间分化成道道残影,尽皆向着远处逃离。
他,到底还是怕了。
高郅受到阻拦,来不及追杀李,索性把目标放在眼前的那帮李亲卫身上。
随之一阵冷寒袭进五脏六腑,李留下来殿后的亲卫们,浑身打了一个冷颤,抬着头的都纷纷的低了下来,不敢与高郅直视,硬着头皮,挥击武器。
刷!
无尽般密集而来的兵戈锋芒,将高郅他周身一米之地,瞬间淹没了!
“就凭你们?也敢挡我?!”
白芒透过兵戈,向外辐射而出。
一股锋锐到了极致,带着诛杀一切,破灭一切的气势,直接洞穿四周围绕密集的武器,从那些西凉士兵的胸膛间,一掠而过!
噗嗤嗤...
无数粘稠的鲜血,在长空溅射。
一团团血雾在空中飘洒,狂风吹来,如淅淅沥沥的雨水,让无数陷入苦战不断死亡的并州狼骑士卒,一下子士气大振。
“杀!”高郅毫不停歇,翻身落于马背的他,继续驾驭战马,发起冲杀。
噗~噗嗤~
血水仿佛不要钱般的在天空下挥洒,高郅整个人,包括衣甲战马,都早已染红。
重启杀戮的他,再度爆发出了令人心悸的力量,无情的屠戮着前方的一切阻挡之人。
长枪抖擞,如蛟龙入海般不断肆虐,不远处的众人亲眼目睹了,一骑当千的个人武勇。
在他身后,同样是冲天的杀光席卷,成百上千的士卒发起冲锋!
待得冲入阵中,这些勇士们,发出狞笑,刀光劈下,长枪纵横。
浩浩荡荡,如一片乌云席卷,长枪斜指,无物可挡!
任何敢于负隅顽抗的西凉士兵,都被贯彻了冲锋力量的锋利长枪一击撕裂!
血雨纷飞中,铁骑冲锋,如冰冷长河席卷,马踏天下,一名名西凉士兵横飞,烟尘弥漫,煞气冲霄!
“喝啊!看俺的横扫千军!”一声爆喝,同样领着一只军队的牛莽,挥舞着手中战斧对着一名西凉士兵猛然斩下!
肌肉虬结,斧芒绽放,如一轮黑色光轮,烨烨生辉!
斧光璀璨夺目,如凶人惩戒叛逆,绝世一击,威势可怕到了极点!
“哈哈哈……!!痛快!”
牛莽咧着大嘴,眸光暴烈,双脚大力一夹胯下战马,手中的诺大战斧用力挥舞,用力横扫,一片斧光闪耀!
满头黑发披散,眸光睥睨,看着剩余战场上,还在抵抗的西凉敌对将士,大嘴裂开,森然一笑。
虽然其样貌似粗鲁,但眼中偶尔闪过的精光,却让人不敢小觑。
兵戈之光在长空激荡!
不惧反喜,双目露出嗜血锋芒,气势再增!
手中战斧高举。
狠狠劈落!
呼!
斧光凝聚,瞬间而已,在那几名西凉士兵还未反应过来之时,牛莽他已经后发而制人。
呼!
一道斧光横空扫来,在那士兵还来不及反应之时,就已将他强健的体魄割裂,一分为二!
那一轮挥舞横扫的大斧,杀伤力更是显得无与伦比,强的可怕,那些已经乱了阵脚的步卒们,眼睁睁的看着,惨叫都来不及发出,直接被斧光斩爆!
血雨飞洒,在空中形成一团血雾!
六百 受阻
轰!
轰!
“啊哈哈哈!随我向高将军靠拢,一起建功立业!”
牛莽咧张着血盆大嘴,满脸兴奋,手中硕大的一柄战斧舞空,厚重如山,左手一摆将左侧刺来的六根长枪抵住,就势一扫,将已经被压制于一旁的武器砸飞!
“啊!”一名倒霉得来不及撤手武器的西凉士兵顿时惨叫,脸色煞白,他急速倒退,左肩处,鲜血狂涌,一条断臂抛飞!
浑身血光动荡,牛莽那厮的手中巨斧再度挥动了,仿如一名无敌大将,横扫千军!
轰!
一连三声巨响,三个倒霉鬼瞬间横飞,胸骨断裂,血洒长空!
手舞大斧头的牛莽这个时候,就仿若一尊魔神降世,手中斧头森寒,面色冷然。顶 点 X 23 U S
轰!
擦着即伤,挨着即亡,无数围绕在牛莽那厮身旁的西凉士兵们,开始齐齐的发出惨叫。
别说被斧头生生砍中,就是只是被斧边给砸中,亦是鲜血淋漓,再有凄惨的倒霉鬼,浑身骨髓更是直接的,断裂了一半!
仗着斧头优势的牛莽如无敌的魔神,手中大斧横空,锋刃挥舞,道道银光迸射,战马之上,都仿佛是被染成了一片银辉!
他脸容涨红,浑身热气蒸腾,眸光睥睨,手中巨斧散发滔天锋芒!
赫然,这厮杀着杀着,居然还有了突破!
“啊哈哈哈!尔等鼠辈,安敢抵抗?”
牛莽他一勒马缰绳,咧嘴一笑,双眸发出淡红血光,让人悚然。
他浑身溢血,虬结的肌肉被撕出无数伤口,鲜血淋漓,但他一身杀气,冲霄而起。
杀伐果断的他,浑身气势散发,猩红色的血液,仿佛附着在他身上的火焰一样,如一尊从地狱走来的魔神,可怕至极。
“呃……”
一众西凉士兵,瞪大了眼睛,想要说什么,但脖颈血红,无数鲜血喷涌,将一颗狰狞头颅冲起!
无头尸身坠落,热血在空中飞溅!
“哈哈哈!好样的牛莽!”高郅贯穿敌军,见到与他汇合的牛莽,开怀大笑。
此时他浑身上下沾满了血水,马嘶连连,四蹄奔飞,一杆长枪如入无人之地般在混乱的大军中乱舞起来。
锵!
一捧鲜血溅射!
冲天枪芒瞬间弥漫!
一股寒意,笼罩方圆数十丈之地!
“太好了,现在只需要彻底扫荡这帮群龙无首的乱兵,就能将坞堡内董卓堆积的丰富物资,纳入囊中!”
“牛莽!由你领军继续冲杀!”
高郅喜上眉梢,激动的他,索性不顾去清缴那些混乱逃命的西凉士兵,而是简单交代两句牛莽后,一个人单枪匹马,直奔堡内物资所在。
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可惜,当高郅他赶到后才发现,那边同样有守军驻扎,而且并没有受到外面混乱局势的影响。
一名名士卒披坚持锐,眼神锐利,一把把劲弓张开,利箭上弦,只要一声令下,立即便有无数箭羽袭杀而出!
“嗯?居然还有防备?”
高郅眉头微挑,目中有神采微现。
“你们将军已败逃,现在投降,某绕你们不死!”
面色冷然,嘴唇轻抿,目中有血色透出,肃杀之气弥漫,手臂微抬,长枪持平,气势冲霄,没有任何遮掩。
高郅的瞳孔,微微扫过对面。
一道蕴含滔天杀意,宏大浩瀚的声音,伴随着他所散发的仿如昊日当空、明月高悬般,强大到了极点的气势席卷而去!
滚滚音浪,如海潮般汹涌,又仿若雷霆在天穹炸裂,可怕至极!
顿时,一股寒意在众人心中升起,仿若被远古凶兽扫视,让人惊惧!
强者,到了哪里,都受人尊敬!
可以说,当高郅他的视线扫来的时候,其目光之中所蕴含璀璨神光,绝强压力,足以压倒一切心思恍惚的人。
在高郅看来,对面投降几乎是十拿九稳的事。
可不巧的是,那名镇守堡后物资的将领,乃是心腹之人,死忠级别的存在。
对于高郅他的举措,那是铁了心的不动不摇,咬着牙也得不为所动,所有袭来的压力,都仿佛泥牛入海,不见踪影。
“放箭!给我射退他!”
咬着牙强撑的那员将领,还是不禁倒吸口气,虽然相距还算遥远,但被高郅顶上的他,依旧遍体生寒,仿若生死悬于一线。
有那么一刹那,他真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失去了控制,开始僵硬,瞳孔放大恐惧的望着那个越来越近,手持着长枪,一路杀戮的魔神。
随着四周挥舞的混乱兵戈,在眼角急速闪烁,狠狠咬了一口舌头,借助剧烈疼痛,他才猛然反应过来,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不知死活!”
已经杀戮无数的高郅,目光凶光闪现,双手之中握持着的那柄寒芒必露的长枪枪尖,正散发着璀璨银光。
咧了咧嘴,带着一抹嗜血的笑意,浑身的杀气顿时爆发,如万年寒冰天降,可怕到了极点!
“刷刷刷~!!!”
数之不尽的锋利长箭,犹如下雨一般的,铺天盖地的漫射而下。
嗡~
冲天而起黑色的箭雨如乌云般遮天蔽日,阴影配合着夜色,格外的难以躲避。
嗡~嗖嗖嗖嗖!
漫天的黑色利箭划破空气,如闪电般急速奔射过来,接着一阵刷刷刷的沉闷清脆破风声,不断响起。
“冥顽不灵的家伙,你们的守将都已经落荒而逃了,你们居然还敢负隅顽抗!”
高郅冷声爆喝,满头为风吹拂的头发,都在发光,盛烈而霸道的气罡爆发,露出强大无匹的气机。
白色凶兽的虚影再度浮现虚空,浑身白色耀眼的光芒四射,仿佛于高郅身上的气罡,进行着交相辉映。
一股股可怕的漪涟四散,空气爆裂,无数奔射向他的利箭,在射到他身前数米范围的时候,诡异万分的停顿一秒不到。
而后,如同失重折翼一般,竖直的向下坠落。
虽然这些箭矢对于有着御兵之能的高郅而言,几乎是个摆设罢了。
但是真的面对依旧坚持的敌人的时候,他脑海里面第一时间闪过的情绪,却并非是佩服敬重,而是愈发的暴虐。
为什么?
已经杀到这个份上了,这些家伙还有徒劳的抵抗,消耗着他如今手上已经为数不多的兵力。
倘若要是再消耗下去,他即便全数拿下了如今的,又能怎么样?
无法拿走的物品,即便是再丰富,又还有什么意义?
他的眸光愤怒,仿如一座火山即将喷发,滔天怒意冲霄,张口发出咆哮,吼声如雷!
六百零一 强取无果
“今天,我还非要拿下你不可了!”脸色阴寒,双目微红,杀机化作缕缕血煞之气,环绕在他周身。www.uu234.net
鼻孔喷射粗气,高郅猩红的目光,死死的盯视着前方依旧据守的堡内物资囤积之所。
望着这座堡内寥寥无几的几处还在负隅顽抗的地方,越想越觉得暴躁的高郅,无穷无尽的暴戾充斥于眼眸之中。
以至于他的眼瞳里面,仿佛都弥漫了狰狞的血丝,心中压抑住的无穷杀意,再也忍耐不住,冲霄而起!
一头仰头嘶鸣,冲天长啸的白色凶兽,浑身弥漫着煞气,就那么凝结在高郅他背后的虚空!
“将士听令,再度与某冲杀,马踏敌军!负隅顽抗者,杀无赦!”高郅他战意升起,一股霸道的煞意弥漫,仿若要将苍穹刺穿,将虚空贯彻!
猛然发出爆喝,双目散发璀璨凶芒!
他的这一语咆哮,声若洪钟,直令身后聚集过来的众人为之一震。
“马踏敌军!”
“马踏敌军!”
“负隅顽抗者,杀无赦!”
“负隅顽抗者,杀无赦!”
面对如此滔天浪潮之势的敌人,堡内那守将的身子微微一震。
纵使已经是如他这般下定决心的人,一时间也为高郅他们这些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势所慑。
“杀啊!”
一声暴喝,高郅他已然是纵马而出,挥舞着手中的长枪,人马奔腾,如一道流芒溢彩,向着那据守物资的地方袭去。
枪芒纵横,仿若要撕裂虚空,枪刃未至,那员西凉守将已感觉到凛烈的杀气,犹如狂风般扑面而来。
高郅他的那股凶悍之极的杀势,直令观战之人,无不变色。
顷刻之间,高郅他已一马当先的杀至前方。
“咻!”长枪横扫,如一道天轮,横行无忌,要破灭一切!
“呼呼呼...”
破风声,随着他的奔袭,骤然响起,一道道锋锐的劲气划破长空,狠狠对着他身前的方向,扑扫而去。
轰!
数不清的璀璨枪芒凝聚,绽放无尽锋芒,打向虚空。
“杀啊!”
将乃兵胆,高郅他这般狂奔而出,其身后的骑兵们,同样是悍然奔行。
一时之间,直若一股地火铺天盖地袭卷而去,气势甚是浩大。
正当这时,猛听得那堡关处,一声炮响,陡然间有无数的旗帜树起,更有数不清的西凉士卒,手持长弓劲弩,齐齐现身。
“给我拦住他们,放箭!放箭!我要让他们,有来无回!”一声咆哮自其后传出。
高郅急是勒马,止步于堡前。
身后杀至的部曲们,更有甚至收止不住步伐,不少人竟被挤得战马嘶鸣,上百号人马,很快便乱遭遭的挤在了一团。
再抬头时,惊见其上,已有数十上百张弓弩指向了自己,那些全副武器的士兵,更如虎狼般俯视着他们。
“杀!”冷冷一笑,那员西凉守将的话音一落,大刀向前狠狠划下。
在他的号令下,早已弯弓搭箭的弓弩手们立时松指,数百支利箭呼啸而下,如雨点般射向敌人。
“小心!”
高郅急是舞动手中长枪,将袭来的利箭挡落。
“吼!”
冷冷长啸,手中长枪刺出,枪尖所划过的虚空,仿佛都好似承受不住,发出连绵爆响!
又是一声雷鸣般的暴喝,高郅剑眉一横,手中长枪如车轮般扇扫而出。
行动之间,高郅他已然将速度运转到了最快,强悍的气势,轰然爆发而出。
“系刷刷...”
“呼啦啦...”
枪锋所过,仿佛吸尽了空气,气流从四百八方向真空处填射而来,形成了一道宽阔的无形枪幕,挟裹着毁灭一切的力量,横扫而出。
如今的高郅不愧算得上是一员猛将,这般发起怒来,道道枪影如流虹般射出,如潮的攻势极是凶悍。
一声低啸,手中长枪化做一道弯月,挟着至猛无比的力道,横扫而出。
为气罡所覆盖笼罩的长枪,通体开始呈现银白之色,抖擞之间,一朵朵枪花点缀虚空,散发淡淡光彩,枪尖有芒,锋锐之极。
那闪着幽光的长枪锋芒,仿佛一块特殊的磁石,将周围的空气都拢吸咐而去,以高郅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奇异的涡流。
那巨大的吸力,将高郅他的身体牢牢包裹其中,四周笼罩而来的箭矢,无一例外的被激射的气流刮面如刀,那鱼胶般的涡流四面八方的压向高郅前方一大片区域。
杀意如潮的高郅,手中长枪刺下,宛若叠浪翻涌席卷一般,这是一幅什么样的场景?
轰隆隆!
白色汪洋波动,白色浪花朵朵震天,仅仅瞬息而已,他已然攻出了一百零八枪!
可怕的漪涟散发,席卷前方虚空之中奔射垂落的利箭。
只是,高郅他到底只是一个人,他的实力高超,区区几百支箭自然奈何不了他,但身边那些士兵们则是吃了大亏。
他们到底比不了高郅他那般有高效率的回气能力,这些已经厮杀搏斗数场的将士们,无论是气息还是精神上,都在一丝一毫的下降,再不复之前的无尽凶威!
嗡嗡嗡!
利箭横空,发出让人头皮发麻的嗡鸣之声,在无数并州和西凉战士之中穿插!
无数密密麻麻盖压下来的箭矢,在虚空激射!
只听得惨嚎声此起彼落,不时有鲜血洒落,点点滴滴,刺眼夺目。
转眼间,便又有十几人,中箭倒落摔下马背。
这些还不是最为严重的,更为重要的是,在一轮箭雨洗礼后,士气更是沉入谷底。
眼见不断有部下倒落,高郅他虽然气愤难当,但知再这般死撑下去,只怕就只是白白消耗。
无奈之下,在持续抵挡了一会儿后,高郅终于还是放弃了继续冲锋的念头,只得大叫撤退,转身拨马而走。
“停止进攻,暂时撤回!”
勉强压抬的理智,让他深吸口气,将心中汹涌澎湃的杀机压制,冷着张脸,轻喝一声。
此时此刻,跟随在他身后,已经开始死伤颇多的并州士兵们,虽然憋屈不已,不过也没有多问,紧随其后纷纷勒马转向。
六百零二 开口
“该死的啊!为什么到了这最后的紧要关头,却突然冒出来一个头铁的家伙?”
一身浴血的高郅驻马而立,坚毅似的脸庞上,沾着几掠血污。www.uu234.net顶 点 X 23 U S
手中倒提着的长枪枪锋之上,尚在缓缓的向下淌落着,一滴滴余暖未尽的鲜血,另一只手,则是有些抓狂的挠了挠头。
本来已经是胜券在握的,按照计划里面一样,突破了坞堡外沿的防御,杀入堡内。
又通过突袭的方式,重创对方,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破退李,制造混乱...
一切的一切都是井然有序的进行着,结果,到了最后摘取果实的时候,被磕碰掉一颗牙,不上不下的,还真是难受憋屈得狠!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高郅在明知道对方有负隅顽抗的心思,还是没忍住,带着骑兵发起冲锋的缘故。
他是不甘心啊!
环顾四周,一双双充血的眼眸,同样虎视着远处陷入重围中还在负隅顽抗的西凉士兵们,恨不得一涌而下,将猎物撕成碎片。
方才被敌方用箭矢逼迫而退的那股狼狈不堪的模样,那份憋屈,那份愤懑,那份惊惧,让他们仓皇四散的羞耻感,一下子,于众多将士心里,席卷而来!
“驾...吁...”观看半天的荀攸,到底没有坐的住,还是缓缓的驾驭战马,来到高郅不远处。
“不知道高将军,面对如此顽抗的敌人,该当有何应对方法措施?”荀攸突然开口,望着高郅道。
看到荀攸的时候,高郅先是面色一正,一愣,而后目光冷漠,脸色渐渐转冷,话语中,充斥骇人杀机。
手中长枪发出一声颤鸣:“无他耳,唯有手中长枪,杀出一条血路!”
没办法,这个世道,时间就是黄金,甚至比黄金更加的值钱!
貂蝉他们也不是吃素的,现在已经没有多少的时间,能够给高郅他在继续这样浪费下去。
一次两次,到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
更何况,世道乱了,人的心也就变得脆弱了起来,一次犹豫拖拉,也许就会让你今后付出无数的代价!
以杀止杀!乱世当用重典!唯有更恶,才能让恶徒收敛,才能让恶徒收起手中的屠刀!
他拨马转身,马鞭摇指西面,朗声道:“一天血战,将士们也都累了,再加把劲,随本将攻克躲取了前方,到时候,美酒米肉,任由尔等享用。”
说到底,这也算是另类的激将法。
毕竟,高郅他也清楚,想让战士们在刀头添血的时候为你卖命,军纪和个人的威望固然重要,但根本上还需要物资的支撑。
有时候,除了温饱之外,时不时还需给点额外的甜头,方才能将士们感觉到,为你卖命厮杀,是值得的。
今日的接连大战,手下这班虎狼骑士皆筋疲力尽,是需要用酒肉来激励一下他们的时候了。
众将士一听进攻之后,将有肉酒,原本疲惫的精神马上又振作起来,兴奋不已。
“呵呵...”
不过,一旁的荀攸还是只是摇头一笑。
在他看来现在的高郅,到底还太过的死板,指挥战斗的经验还是缺少了不少,还不能真正意义上的带领大军独当一面。
要知道战场上瞬息万变,尤其是攻城伐寨这种事情,更要懂得灵机应变,一味死攻,只会损兵折将,自己一丝的好处都捞不到。
很多时候,并不是勇力过人,或者是行军打仗的本领高就叫做独当一面,是要能遇到任何困境的时候,都能想出办法应对,这才能叫做独当一面。
当然了,荀攸他,有办法。
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势族!
一句话,道尽了魏晋风时,文官才读的选拔制度。
当然,现在的这个时候,陈群还没有提出来九品中正制,东汉的天下,施行的还是察举选才。
不过,寒门士子与士族之间,依旧存在了一条不可磨灭的天然沟壑。
士不出寒门,文不出士族。
士族不会出于寒门,自从东汉以来,这便隐隐约约就变成了一个潜规则,就算寒门出了才华横溢者,也会被士族及时发现,从而纳入士族中,脱离寒门,故而文不出士族。
可以说才华横溢之辈,基本上都与世家有着扯不清的关系。
比较出名的,一如荀家荀荀攸叔侄,诸葛家诸葛亮龙虎犬三兄弟,周家周瑜,庞家庞统,马氏五常,司马家八郎等等等等....
荀攸,作为诺大荀家的后辈才士,自然也是学富五车,享受了“福利”的博学之才。
“不如让某来说两句?”
荀攸双眸如同平静的湖水,不掀一丝波澜,但蕴含在其中的神韵却让人不敢小觑。
“什么!”高郅愕然一喜。
虽然没有直白的表达,但是荀攸他的这句话说明了什么,高郅他再清楚不过。
被高郅他这样直直盯着看,荀攸难得的心情,又不禁有些不舒服。
虽然不少的人以好男风为雅事,但他可不想沾染上这个中看似风雅,其实怪异非常的东西。
闻言,高郅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这样直直盯着人看,的确是有些无礼。
“额咳咳,先生愿意出招?可有把握?”
“十有**...不知如何?”
这时高郅他的眼眸缓缓望向了一脸轻松的荀攸,双目对视下,在对方眼中,他只看到了自信的神态。
有些人说这话,却让感觉此人虚伪,但有些人说这话的事情,却让感到一种如沐春风,一听就知晓此人话皆发自肺腑。
荀攸荀公达,这个乍然看上去朴实无华的男人,就是后者。
丝毫看出一丝的矫揉造作,满满的都是真诚,满满的皆是真心。
人生在世,谁不想名留青史!
也许,由于荀家本身的诺大名声所累,荀家所出来的才子,同样为盛名所累。
但高郅却晓得荀攸和荀二人名副其实,无论是历史上,还是如今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打乱世以来,他们所表现出来的种种,皆称得上王佐、绝世之才,若他们还不配,不知还有谁配得上。
六百零三 荀攸试手
放眼当今的大汉天下之大,士林中的士人,更是多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然而抛开那些沽名钓誉、名不附实的家伙外,其实真正的有学之士,却是少之有少。www.uu234.net顶 点 X 23 U S
求学!求的乃是大治之学,求的乃是名师之学!
前者乃是从天下中学习,后者乃是从名师名师中求学。
前者学的乃是大治之学,后者学的乃是治理大世之学!
能够提供求学条件的,除了世家的自我供给外,天下也只有颍川和鹿门二地!
说句不客气的话,也只有有着“荀氏八龙,慈明无双”之评的荀爽,以及有“水镜先生”之称的司马微二人,有那个大气度,能够真正的做到教授勿人,不看出身。,言传身教,因材施教。
而此二人,所开创的颖川学院、鹿门学院,同样为东汉三国,提供了大量的顶尖人才!
荀攸,绝对算的上是那顶级的一类人之中。
说起来,至今还声明不显的荀攸,从来不会太过的展露锋芒,低调行事的他,贤名也不过在小范围里面流传。
比起已经名扬四海,有着“王佐之才”之称的“同族叔叔”荀,他的名气,可以说差远了。
当然了,低调不意味着他不想出名,偶尔惊艳一下,也未曾不可。
之所以低调,也只是习惯里面的谨慎使然,在荀攸看来,为人处世,需要多多考虑。
生活并非儿戏,处处都太过锋芒毕露,容易会招人厌恶,甚至产生一种必杀之的心态!
当然了,太随和亦是不行,默默无闻等同于平庸,过于沉默寡言,则同样会泯然众人矣!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不是荀攸他所想要的,故而取其中,迎合了中庸之道。
中庸又同样不与平庸挂钩,相反,荀攸心中的骄傲,是深入骨髓的。
想他荀氏一姓,放眼整个大汉,那也算的是数一数二级别的千年大姓,传承渊源。
荀姓出自姬姓,以国名为氏。
据《姓苑》所载,周文王姬昌的第十七个儿子被封于郇,建立郇国,为伯爵,史称郇伯,又称郇叔。
春秋时被晋国武公所灭,其后代子孙遂以国名“郇”为氏,后去邑旁加草头为荀姓。
于荀氏中,又出了一个极为有名的人物,此时乃是荀况荀子,荀况乃是战国时思想家,当时人们尊称他为荀卿,著有《荀子》32篇就连百家争鸣时期的法家韩非、李斯都是他的学生。
他提出了“性恶”论和“制天命而用之”的人定胜天的思想,反对迷信,是儒家学说的继续队和发展者。
颍川荀家就是出自于此,千年来,荀家人的骄傲,也同样便是来源于此。
“将军...可愿一听?”荀攸凝视着高郅,看似漫不经心的开口询问。
“还请先生支招,我们,随时恭候。”
高郅环视一圈身后的并州将士们,有半数以上都是人人带伤,可浑身上下他们却透着一股彪悍的气息。
眼中流露一抹建议,高郅斩钉截铁的说道,荀攸闻言浑身一震,头一次的抬头深深的凝视了一眼高郅。
有人称赞,有人打心眼里看得起自己,即便是荀攸,心里面亦是非常高兴的。
听其言,看其色,不似作假,不似阿谀奉承之辈。
但荀攸却也不知眼前的这个并无交情的年轻将军,为何会如此的肯定。
不过,并不妨碍,他接下来开口指点一二眼前的年少将军。
正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说起来,荀攸他如今的内心,其实也同样的,非常珍惜着,自己的初次指挥军队的机会。
纸上得来终觉浅。
毕竟,真正的上手指挥,与纸上谈兵,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如果光是纸上谈兵的环节,经过荀家万卷经典浇灌的荀攸,累积方面,就已经不是问题。
那剩下来的就只有把所学的知识,统统转化为自己的东西。
但什么才算得上是自己的东西,那就是要融会贯通,当然这融会贯通,并不是只是说把所学的知识生搬硬套上去就是叫做融会贯通了。
真正的融会贯通是要把所学的知识,放在任何地方任何地点,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能依靠着所学的进行化解。
纵然遇到的事情在所学的知识中并没有,那也要抽丝剥茧,找出共通点,那叫临场应变。
倘若要是太过墨守成规,不知变通,终究只不过是害人害己,一如后世赫赫有名,坑惨蜀国的马谡。
只有经历过不少事情,才能让一个人快速的成熟,身上的气质经过岁月的打磨,渐渐的沉淀下来,这个过程,至关重要。
荀攸他如今开口,帮助高郅,同样也能够起到历练自己的作用。
一举两得之事,稍微想一下,该如何去分析这其中的利弊得失,想想就晓得。
功在千秋,名留青史,本来就是他这等人一生所追求之事。
士子重名轻利,名声为重,至于利益不过是附带的产品,在这个时代名声就代表了一切。
名声,重于一切!
争名夺利!
这四个字说的是人事常态,但更适合比喻士林中的关键,但就如同字面上的意思,争名为先夺利在后!
一个年轻人要如何出名,要么如同荀陈群那样由当世名士点评,有汝南的月旦评或者是南阳的那些名士进行一番点评都未尝不可。
要么,就更直接的以实际战绩来表露!
那样更为迅速!
更何况,聪明的荀攸,胆子奇大。
看上去彬彬有礼的君子,一旦决定干大事,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那种置生死于度外的从容镇定,是儒家所谓大丈夫。
其人外愚内智,外怯内勇,外弱内强,不伐善,无施劳,智可及,愚不可及,虽颜子、宁武不能过也!
心中有了决定,荀攸便不会在犹豫,更何况,他的心中早已经有了底,并不慌乱。
六百零四 人肉盾牌
“那好,攸在此,倒是先谢过高将军你的信任,抛开之前的恩怨,这一次,定不辱使命。www.uu234.net”
荀攸的嘴角微微一翘,一抹自信的笑容流露在脸上。
说到最后之时,荀攸眼中闪过一抹骄傲,但又让人看不出他骄傲的样子,高郅知晓这种骄傲是一个人深入骨子里面的骄傲。
从平时的交往中,纵然你觉得此人彬彬有礼,平易近人,但却又觉得此人有一种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骄傲。
这股骄傲,并不是故作姿态,恐怕连荀攸本人都不知道,那是一种源自血脉的,真真正正的潜移默化的底蕴。
“攸方才打量一圈四周,对面据守的将领,无非是倚靠着狭窄的有利地势,以及董卓囤积于内的大量物资,才能源源不断的施展箭矢,阻拦攻击的进度。”荀攸想了想,开口道。
“将军你现在最缺少的,还是时间,倘若要不是急于赶在貂蝉大军反应过来支援的缘故,相信,此堡攻克,完全不在话下。”
寥寥几句,荀攸便已经简单的分析了高郅他所面对的困难局势。
“将军所忧虑的,其实好破,只需将军先将外围因为李逃窜而引起混乱的西凉溃卒,全部驱赶到一处,赶往那据守之地,大事成已。”
顿了顿,荀攸又补充道“倘若要是敌将铁心放箭,则守军士气必跌,同样的,以溃军之势,大概率会愤慨反攻,正好以他们为驱,强破堡关。”
高郅听罢,脸上的不禁流露出敬佩之色,啧啧赞道:“兵法之道,就在随机应变四字,先生此计委实大妙,高某佩服。”
“来人,听令!”
瞬间,高郅他的话音落地后,武将中只见并州副将和牛莽二人赫然出列,对视一眼,一脸的刚毅模样纷纷抱拳大喝道:“末将在!”
“暂停攻势,你们分别率领麾下骑兵,一左一右,按照公达先生之计,给我收拢战场上的兵卒,全力压缩那些西凉溃军的活动范围,把他们都赶向物资所在地!我要来一次,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好戏!”
“诺!”
“诺!”
二将抱拳,领命退下,整顿兵马。
“先生...还请移驾后军,坐看云起变化时。”视线回挪,高郅冲着荀攸抱拳,郑重的规劝道。
荀攸一脸洒脱的微笑一下,微微一躬神采飞扬自信道:“恭敬,不如从命。”
“现在,该是破你的时机了!”待荀攸后撤后,高郅重新望向负隅顽抗的战局,一股凛然的杀意,于其身躯,由然散开。
...
呜呜呜~~
伴随着沉闷而绵长的号角声,撕破夜的寒寂,千余名精锐的铁骑,在两员将领的率领下,一左一右,呼啸而去,铁蹄滚滚,从两个方向,恶狠狠的直扑向敌军。
被攻击的西凉士兵们,已是乱成了一团。
面对着四面八方,千军万马般的冲击,这些本就群龙无首、怀有不安的西凉士卒,很快就陷入了惶恐的境地。
加上高郅他又亲自率军左冲右突,如摧枯拉枯一般,杀得是血流成河,尸枕遍野。
很快,本就混乱的西凉大军,愈发的崩溃。
到处都是残落的尸体,鲜血将土壤都染成了大片腥红的沼泽,泥泞不堪,发出阵阵的恶臭。
“将这些败军,给我驱赶过去!”杀气凛凛,刀锋似的眼眸中,迸射着滚滚的肃杀。
一声咆哮,传遍了战场,猛然间并州军爆发了出一阵疯狂激动的啸声。
“杀!”
左右诸将无不为高郅战意所感染,纷纷的慷慨请战,一时间,热血滚滚,杀气澎湃如潮。
吆喝嘶吼声不断回荡在战场上,接着高郅带头,驾着战马疯狂的朝着远处的身影追赶,身后的骑兵更是死死追随。
相比于疯狂激动的并州军,被他们驱赶着的上千西凉溃兵,可是慌了神,他们心底的主心骨跑了,现在也没有一个有分量的将军能够站出来指挥他们。
战场上到处都是并州军疯狂的嘶吼宣泄着胸膛中的热血,而在他们的前方,数不清的士卒在狼狈不堪的狂奔。
那些身影却不是那守军想象中的并州骑兵,而是他自家的西凉士卒。
准确的说,应该是溃卒...
杀声如雷而起。似有滚滚山洪崩决而下。
于战场一线的西凉士卒们,如溃巢的蚂蚁一般,纷纷的倒崩而还,无论他们的校尉军官们如何喝斥,都压制不住这败溃之势。
成百上千的西凉军溃卒,如同受惊的羊群一样,被紧随在后的数百骑兵驱赶。
高郅单手持枪,一手握缰,纵马奔行,看着眼前抱头鼠窜的降卒,嘴角暗暗扬起丝丝冷笑。
对方的守军虽算不上什么良将,但到底也有些谋略,且其手中尚有数百兵力加长弓劲弩,自己这几百骑兵,若是野战或许还是取胜之机,但若是强攻敌堡,就胜算无多。
所以在荀攸的提点之下,高郅他就灵机一动,将那些外围的西凉俘虏驱赶在前,作为他的人肉盾牌。
混乱的羊群很快进入了弓弩的射程,却始终不见那固守的西凉军中放箭。
高郅知道,他们的计策奏效了。
“杀!”“杀!”“杀!”
数百意犹未尽的虎狼之士,杀声如潮,追随着他们的将军,一涌而上,撞入了混乱的方向。
西凉守将凝重的望着远处的敌军,军容散开,漏洞百出,可给他的压力却是异常沉重。
敌军这是要诱惑他出击袭击啊,可他的手中精兵尽损,就算真的有把握成功,他手中也无兵马啊。
而且,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对面最前列的...是自己这边的西凉溃军?
嘶~这些家伙,还真是狠毒啊!
不及多想,浑身机灵哆嗦的守将,赶忙大叫道:“放箭,立刻放箭,绝不可令敌人近前。”
只是这一次,他的号令虽然传下,可无论将校还是弓弩手,都对那员守将的这道命令产生了怀疑。
要知道,那些迎面奔来的,那可都是自家的袍泽,难道...要让自己人放箭吗?
六百零五 崩溃
虽然由于据守着的西凉士兵们,顽固死守,双方之间所呈现出来的整体格局,依旧是僵硬得狠。顶 点 X 23 U S顶 点 X 23 U S
但无论如何,对于高郅他们而言,都还能够算得上是在往有益之处发展的趋势。
己方,终是迈出了极为关键的一步。
接下来,便是需要将那已经依稀陷入混乱之中的敌军,从“龟壳”内“震动”出来。
激将法,倒是一招屡试不爽的妙招
人选方面,倒也已经有了对象...
牛莽他个莽夫,倒是颇为适应此事。
想了想,高郅招来牛莽,耳语几句,大致意思是让他前往诱敌激将,必要时继续驱赶敌方溃卒赶赴前方。
这绝对是对已经杀红眼的牛莽,最为难以抗拒的感受。
一想到此节,心头似乎有一股熊熊烈火正在燃起,激动之下,赫然是欣然令命,一马当先,悍然冲刺而出。
只见牛莽他骑着战马,一手扛着硕大的还挂着些许猩红痕迹的大斧头,就那么大摇大摆的,行至阵前。
胸膛向前一挺,嘴巴一咧,傲声道:“里面的士兵们听着,你们只有区区数百人,我方却有大量将士。若痛快投降,我可以做主,给你们留个全尸。”
这个粗糙汉子!
哪有来劝说投降的时候,还说留全尸的?
那岂不是直接告诉对面的士兵,无论如何,你们横竖都是死的意思吗?
可是牛莽这厮不管不顾,却是他心中的那团烈火,再一次的熊熊燃起,这一次,更是再也克制不住了。
只是可惜的是,面对一个看着很厉害的,对面的西凉士兵,自然不会给予理会。
回头望了望高郅,见他点了点头,牛莽重新咧起嘴角来。
眼看对方缩于其中,有心一挫对方士气的他,在高郅的示意下,一马当先,奔到两军阵前,举斧高声喝道:“我乃牛莽是也,谁敢与我一战!”
他连喊三声,对面阵中并无人应答。
纵声大笑:“尔等狗贼,皆鼠辈耳!”
对方依旧沉默不语。
“...”牛莽一个人吵吵嚷嚷半晌,也是无趣得狠,索性他也不将眼前这支西凉军放在眼里,也懒得再废话,大手一挥,随即喝道:“把他们给我赶过去!”
于是乎,好不容易停下来歇息的人影,开始哭爹喊娘的往西凉士兵最后据守之处,拥挤而去。
那员西凉守将显然意识到了,他的脸上涌动着莫名的惊诧,咬牙切齿道:“好个歹毒的家伙,竟然使出如此狠毒的计策。”
摇了摇头,他又复深吸一口气,大声喝道“如今敌方大军压进,我等当奋勇杀贼,有进无退耳!”
“...将军,三思啊!”他的身旁,校尉们却一个个泱头垂落。
“你们这是什么情绪?”
“我们如今据守于此,即便对方大军亲临,未必便会输...未必便会..输.”
他本想说未必便会输,但随即想到双方实力过于悬殊,这句话终究还是没有底气说出。
就算真的说了,其效果,自然也是寥寥无几,毕竟,对比兵力实力,他们简直犹如蚍蜉撼树。
西凉守将念及自己的的身份,知道在士兵面前绝对不能露出紧张软弱的一面,故而兀自强撑。
只是,在他沉着冷静的笑脸之下,心内的焦急不安正随着时间流逝,逐渐加重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不出意料之外,由于是面对着熟悉的人,到底还是没有下死手。
飞舞的箭矢,稀稀拉拉而去,结果也令人大失所望。
除了有寥寥无几的数十支射中了几名倒霉鬼以外,其余诸箭无一例外全部失手,甚至有一大半的箭羽早早得就已力尽落地
西凉守将暗自摇头,心想:“一百来人齐射,哪怕是蒙的,也该有几箭能射中吧?”
至此,他对麾下这群已经沦为惊弓之鸟的士兵们的战力,再不报希望。
只是他也同样清楚,虽然这些人,此时陡然面对着对面反戈而来狰狞的昔日同僚,产生了大量恐慌、害怕的心理。
他却不能说重话怪罪。
因为,这些也都是人之常情,避无可避。
此时他们最需要的是适当的宽慰开导,倘若一味用强硬手段弹压,效果只怕适得其反。
想了想,那员守将,直接劈头自一名士兵的手中夺过夺过放箭,以作为压制。
还真别说,随着那员守将的带头,还真的引起了一番凌厉的压制。
虽然他们无统一号令,故而射起箭来稀稀拉拉,不甚齐整。但胜在人数众多,箭矢呼啸而起,此起彼伏,一刻不停。
见此,高郅连忙出马,单枪匹马,只做侧面掩护和骚扰。
偶尔有几个脚程快的西凉想要上前截杀,皆被他一枪一个做了了结。
对于如今的高郅而言,千百人的战斗,人数实算不上多,战阵也算不上严密,有的是空隙,让他施展武艺,一展神威。
眼见那些阻拦的西凉士兵们在各自的将领的带领下,三五一群,鱼贯撤出防区,原本还打算负隅顽抗的士兵们,亦是完全丧失了抵抗的念头。
“砰”、“砰”、“砰”......
只撞击了约莫三五下,只听“喀”得一声震响,堡门当中的那面木板被拦腰撞断。
原本远远站在战场之外的并州将士们见状,顿时声势大振。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些扼守在早已气为之夺,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毕竟,这些仓促间,仅仅只能做到高声呼喊示警的士卒,还远远算不上精锐,即便是欲要奋力抵抗。
可是在仓促之间,难成队列,又哪里能够抵挡住队列齐整的并州军的冲击?
尤其是在一旁还有着高郅这样的悍将,掌中长枪上下翻飞,只挑扎手的西凉士兵下手,一时之间,枪下并无一合之将。
只见杀气腾腾的他,长枪所向,当着披靡,一人一骑一枪,不做片刻停留。
只一眨眼儿的功夫,高郅他就已连砍数十人。
身驾战马,一手长枪,身甲被鲜血染透的模样甚是可怖,远远望去,恍如杀神再世。
六百零六 沦陷
正所谓将为兵之胆,高郅他大杀四方,连带着身边的士兵们,士气益发高昂,越战越是勇猛。m.www.uu234.netm.www.uu234.net
士气不稳,奔溃之像立显。
再战片刻,也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声“逃啊”,西凉军阵顿时哗然,士兵们弃甲曳兵,纷纷四散而逃,只怪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乍闻并州将士的大声呼喊,纷纷撒开双脚转身就跑,只恨爹妈少生了一双腿脚。
不过,那些准备追杀过去的骑兵也没有讨好。
谁也没有料想,于堡关囤积物资其后的营盘中,却到处都是搁置着,或立或翻的拒马桩和路障,这严重延阻了他们这些骑兵的行进。
牛莽见此大怒之下,接连挥舞手中斧头,朝着拒马狠狠劈砍,只是拒马厚重,像他这般蛮力的劈砍,除了大量木屑飞溅,却也济不得什么事。
高郅他于乱军之中,注意到这一点,与提枪在手,猛然调转马头,马不停蹄,高声呼喊,朝着地上的拦马,笔直插入。
轻轻一挑,障碍解除。
在他的带领下,骑队就如虎入羊群,一路摧枯拉朽,势不可挡。
西凉士兵被踩死、撞死、砍死的不计其数。一时哀嚎遍野,惨不忍赌。
要知道,马疾人怒,再加上出其不意之下发起冲锋,威力又将会是何其惊人!
此番突袭的阵仗着实不小,一时间堡营内,充斥着密集的脚步声、杀伐声、马嘶声、呼喊声、惨叫声、木头营帐燃烧得噼里啪啦声,各种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到处都是西凉士卒们群龙无首,被驱逐得四散而逃,烧死、踏死者众的身影。
不少凄惨的士卒被肆虐的战马,给生生的撞开三丈远,重重跌落在地,暗色带块的血水顺着口角汩汩而出,想是连内脏都被撞碎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啊……”
已经退守至堡关物资最后屯筑于一座土丘之上的地势内,西凉守将哀叹一声。
毕竟,这里的地势只能是勉强说得上易守难攻,城池周围用的还是一段看似脆弱的土垣围住。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回过神来。与此同时,强烈的不甘在他心间逐渐升腾。
而且,随着外围大军覆灭的消息传开后,这最后的据守之地里面,同样开始蔓延起一股恐慌的情绪。
如今的他们,似乎也没有什么好规划的了,甚至也没排什么阵型,站得疏疏朗朗。
远远望去,就像一块杂乱无章的地毯,铺在褐黄色的土地上。
再看看远处,高郅英姿焕发的身影。
那手中挥舞的枪尖,或扎、或崩、或劈、或托、或抽、或拉、或云、或拔,或拦、或拿、或圈、或转。
长枪在他手中越舞越快,裂空之声大作。
远远望去,当真是枪头如蛟龙,枪身似摆尾。
攻时宛如风雷激荡,势不可挡,御时又犹如铁锁横江,密不透风。
待得高郅他长枪变右为左,前后手交换,反向又舞了一遍杀伐无数。
鲜明对比!
“谁去阻拦其?”守将环视左右,竟然没有一人应和,顿时气得直瑟瑟发抖。
他伸出右手指着诸将,怒骂道:“好啊,枉费将军平日里待你们不薄,你们居然如此忘恩负义……”
面红耳赤的他,嘴巴犹如化身机关枪一样,不住的往外喷射口水,指着身前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的家伙,破口大骂。
他隐含怒意,抬眼环视左右,众曲将被他气势所迫,皆是躬身低头,不敢对视。
“罢了罢了,你们滚吧,都去逃吧,能逃一个,是一个!”面色铁青,早已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的他,浑身煞气弥漫,双目冷然,看向诸人,声音极为低沉。
他这番话一经说出,宛如平地惊雷,顿时激起一阵嘈吵,众曲将们皆露出不可思议之色。
不过,仔细想想,此话说起来,又委实没有半点的问题。
照着眼下的局势,再继续的进行抵抗,无疑便是必死无疑的下场,如今,假如不是选择立刻投降的话,也只能逃了!
至于能不能逃出生天,就看各自手段,各自天命了。
诸人默然,步伐却不慢,很快一个个都选择了溜之大吉。
“哼!”
不屑的冷哼一声,那员守将他又向后环视身后列阵完毕的数十名残军,个个表情坚毅,已是做好了慷慨赴死的准备。
与那些慌不择路逃窜的溃败兵卒不一样,这些士兵里面,再也没有士兵逃逸,只因剩下的这数十余人乃是他亲手调教的亲卫。
“某王庆,与部卒百余人,死据此地;城虽破,身不降也!”仰头一声嘶鸣,饱含无奈与痛楚情绪的那员西凉守将,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铁血汉子,这个世界上,从来不会缺少。
名叫王庆的守将,决定以身死守。
严阵以待,场上重归肃杀沉静。
不过,实力差距终究明显,尤其是没有城关固守之便的情况下。
此刻高郅他们的全力驱驰之下,势如闪电,快若疾风,数十上百步距离转瞬即至,根本不容西凉士兵左右做出任何反应。
只发生于兔起鹘落之间,那员王姓守将,只觉得脑袋一阵混乱,不住得揉眼睛,好半晌方反应过来。
为高郅一击击飞的他,瘫软在地,只觉气息不畅,丝毫动弹不得。
尽管如此,他亦面目通红,也不知是因为气息不畅,还是惊怒过度的缘故。
口中只发出“嗬嗬”的吼声,似是一只要择人而噬的野兽。
嘴唇剧烈颤抖,汗如雨下,双目收缩,惊恐万状,他此时头脑轰然,一片空白。
他此时身心疲惫,又身受重创,能坚持到如今,已是不易,顿时感觉头昏眼花,浑身痛苦不堪。
“啊!!”
惨叫,嘶声裂肺,他眼睁睁的看着横飞,鲜血喷洒,而一杆白色通透的长枪,将他的身躯直接贯穿,斜插于地,嗡嗡颤鸣!
绝望与不甘涌上双眼,如一条死鱼,艰难挣扎,强烈的求生**,让他不甘闭眼,伸手向着四周士卒抓去,嘴唇蠕动,但一个呼吸后,就了无声息,他被钉死在了大地之上!
周围刚刚鼓起勇气的西凉士兵们,面面相觑,紧张的步步倒退,双目惊恐至极,浑身汗水不停冒出,头皮发麻,双手颤抖。
这等非人的存在,他们怎么对付?
呆呆的望着高郅,目光恐惧,身躯颤抖,就连手中的兵器,都不知不觉掉落在了地上。
六百零七 处理
大风呼啸,萧瑟冷峻...
股股的寒风,疯狂的呼啸,席卷天地,风声呼啸,仿若有阴神奏起号角,吹起灭世之风,要将大地之上,万灵聚集的“生命之火”覆盖熄灭!
兵戈铁马,厮杀嘶吼,旌旗飘扬,硝烟横娑。www.uu234.net顶 点 X 23 U S
随着风起云涌,吹刮起漫天沙尘,雾蒙蒙的一片,仿佛要弥漫虚空,到处都是,血与骨,伤与痛,哀嚎与凄惨。
“杀杀杀!”
混乱嘈杂的战局之中,无数杀伐之音响彻天际。
在没有人能够看到的情况下,无比可怕的血煞之光冲天,向着远处席卷,仿若可以将这片天地都炼化成一片血海!
刺目的猩红,混合在月色笼罩下的凄凉光芒,分外耀眼。
徐徐的血水,于昏黄的大地上肆意流淌,只余下满地的残尸,夹杂在哗啦啦一片的冷风之中,尤其的显得森寒彻骨。
这些,统统都是源自于一场血腥、疯狂...的战争后果!
杀伐,从来都是与理智,界限分明的,当兵锋在疯狂碰撞的时候,一道道杀光无息无声的纵横天穹,滚滚煞气冲霄!
没有人,会非常随意的就将自己的生死,轻易视之度外。
要知道,就算是兔子急了,尚且都还会跑去咬人呢!
更何况,危机关头的人乎?
战场之上,杀戮,才是真正的主题。
真正的沦落到刀锋相见,生死对决的地步,这个时候给你的选择,有且仅有两个。
要么杀死对手,要么被对手杀死,除此之外,别无他选!
物竞天择的残酷道理,在这里,是真正的唯一规则,顺应者也许依旧不一定能活,但是,不顺从此规则的,一定必死。
沙场上,没有仁慈,没有友好,没有同情,没有可怜,有的,唯独只是对生存下去的渴望,对生命的追求!
生与死,杀与被杀,无时不刻,在战场上映。
生命的流逝,绽放最为原始的“花”。
每一次碰撞,厮杀双方的两支大军中,都必然会有士卒陨灭,血肉横飞,身躯倒下,少则数十人,多则上百!
死法各不相同,或是刀劈,或是枪刺,亦或是战马践踏...
更有甚者,当两个人都抽不出手拔出武器的时候,一名士兵,竟然一口咬在对方的喉咙处,硬生生将上面的肉咬下一块,生生咬死对方!
便是如此激烈的疯狂下,这场席卷大半个堡内的厮杀,随着凄厉嘈杂的厮杀声,不断回荡愈演愈烈。
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后,那震天的厮杀声,才渐渐弱下来。
哒哒~
健壮的战马,缓缓踏在大地上,留下了一个个殷红的马蹄印。
几乎被浸渍成血红色的身影,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内,那是一股压着他们仿佛喘不动气的杀神般的存在。
不得不说,两军作战时,实力强悍的武将,的确有着左右战场的力量。
尤其是在一方主将势弱、一方主将的时候,更为效果卓群。
当高郅独自一人,毫无压力地屠杀着敌军的士卒,单单两军的士气,就会产生极大的差异。
那手中的长枪,在附着上其强横的气罡后,顷刻间化作一柄白色神辉,白光纵横,他一枪横扫,如同要斩灭一切敌人!
双眸之中,杀意浓郁,根本无法遮掩,他手中长枪震动,要血杀天下!
在那些西凉士兵的眼中,高郅俨然就如同是一头披着人皮四处宣泄武力,肆意肆虐的凶猛野兽,根本不是他们这些普通士卒,所能抵挡的。
“呼...”
战斗持续到了此刻,终于到了结束的时候。
当白芒瞬闪而掠之时,平地忽然刮起了一阵疾风,随即一股强烈的压迫力笼罩下来,在那阵剧烈的风中,一个身影缓缓的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
一个个原本蕴含着杀机战意昂人的西凉士兵们,如今的眼睛里面,却灰蒙蒙地失去了神采,就像一个迟暮老人,茫然地等待着自己死期。
高郅满意的立于马上。
在他的脑海中,却清晰地浮现出周围的一切。
无论是在风中飒飒摇曳的树叶,还是在地上爬过的草虫,一切的一切都清清楚楚地反映在他的脑海中。
当他精神力焕发散漫出去的时候,隐晦释放出去的气罡,都与他有着最直接的关联,随着风的律动,将四周的讯息,全部传输到大脑中。
最终,滚滚弥漫的硝烟,终究还是将大地上那一朵朵溅射的血花掩盖,寒风瑟瑟空气中,依稀尚还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至此,坞堡守军彻底战败,李麾下大军伤亡殆尽,四下逃窜,那一场屠杀,葬送了那些溃兵们最后一丝士气。
在紧追不舍的狼骑们的拦截、追捕下,这些西凉溃兵们分分合合,人数最多时有整整数百人,而最少时,却仅有十几人。
那些没有丝毫斗志的西凉溃兵们,显然,是完全没有办法,去抵挡凶悍的并州骑兵的。
仅仅两个什,不过二十人的骑兵小队,便足以将百余人西凉溃兵杀地毫无斗志。
当然了,说实话,那些西凉溃兵本来就没什么斗志,面对大势已去、主将逃跑的情况下,他们更多的奢求,只是一味地逃命而已。
基本上已经没有了反抗余力,剩余的士兵,有大半被杀,军心大乱、士气大丧、人人思溃的情况下,放弃抵抗,注定是必然发生的情况。
“喝啊!”
牛莽狠狠抬手,一斧头连人带马劈成两半,那恐怖的腕力,就算是训练有素的西凉士兵,也会感到畏惧。
战争结束了,那些方才还负隅顽抗的西凉溃兵们,现在也沦为投降的俘虏。
牛莽他远远就看到对方,粗粗扫视,这次只怕两倍于己的俘虏!
浑身狼狈,脸上布满了烟火熏出来的脏污。
一双双惊慌的眼珠子,他们已经丢弃兵刃的手掌,都在颤抖,斗志已经荡然无存。
现在战场上,高郅在沉默,副将在收拢指挥并州狼骑,于西凉士兵方面还有着不小威信的牛莽,暂时获得了处置接下来这些俘虏的权利。
这些士兵们的生死,如今,或许,都将因为他之一言,而断送于此!
牛莽戳了戳手掌,默默望了一眼地上的同泽尸体,动作稍稍一停,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随即表情一变,厉声喝道,“杀,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