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4 新年新打算
周一下午依然是韩擒豹的体育课，如梅下了课，问韩擒豹，“刚开学有什么需要的没有？你没空我给你买去。顶 点 Ｘ ２３ Ｕ Ｓ”
韩擒豹摇头，“你是个大忙人，我就算缺东西也不敢劳动你买啊。再说了，你跟我俩人上街像什么样子，江军知道了，不得回来打我啊。”
如梅笑了，“看你说的，江军哪里是这么鲁莽的人。何况，你还怕跟他打架，在老家的时候没少打架吧？”
韩擒豹还是摇头，“不用，真的，我这里啥都不缺。我一个单身汉，要那么多东西干什么？一间屋子，一张床、一个桌子，一个衣柜，就满满当当地了。”
这个时候，还是公家分房子住呢，所以，条件也是很差的。学校的住房也不宽裕，他一个单身汉，就是一间筒子楼罢了，东西多了还真是没地方放。
如梅其实也就是跟他客气一下，刚给自己带了一个月孩子，哪能一下子就忘了呢？
看着如梅骑上车子走了，韩擒豹这才带着几个男生、抬着篮球什么的，往器材室去了。
高敏撇嘴，“看看吧，刚来第一天就是勾引韩老师，我看就是没脸没皮的。”
张燕点头，“就是啊，这么几年了，天天这么暧昧不清楚。我看她就是想趁着男人不在家，找个能给他使唤的。”
王敏也说：“嗯嗯嗯，我也是这么想。学校里天天传些闲话，我看对她俩也没啥好处。她还一点儿不知道收敛！”
王珊看了看韩擒豹消失的方向，说：“大家都说韩老师一直不找对象，就是跟如梅不清白......咱们拭目以待，看她俩是个啥结果！”
......
如梅哪里知道这些人的话，早就骑上车子去了出版社。
还是年前来的，把钱给了，礼送了，却是没有说这年的发展计划呢。
要知道，跟出版社的三年合同其实已经到期了。租用的沪城俩出版社的纸型也要到期了呢，这些事儿都要有个说法。
最最重要的事，就是跟出版社的下一个合作周期，两家合作什么！光靠卖那一套书肯定已经不行了，不仅国家已经有了高考的考试大纲，而且，三年过去了，社会青年该考大学的，也都差不多考过一遍儿了。
现在，高中毕业生已经成了高考的主力军。人家是在学校里学习的，对于数理化丛书这种自学用的书籍，需求量并不是很大。
所以，年前如梅就把腊月给支出来，就是看到书店的生意不如从前了。
但是，这个书店如梅是打算要开下去的，这几年做了出版印刷行业，如梅发现里面的利润还是相当可观的。
电子阅读的时代还没有到来，出版印刷行业怎么着也有二三十年的好生意！
所以，如梅打算跟云州美术出版社继续合作；特别是印刷厂，前途相当远大。即便没有好的出版专题、畅销书可印，就是印制学生用的教材、本子也是一大支柱！
如梅兴冲冲地到了出版社，门岗热情地接待了她，“哦，你要找平社长啊？她这就退休了，这几天都没有来，听说是去办退休手续了。”
1195 未雨绸缪
如梅皱眉，“怎么这就要退休了？不是还有两年呢吗？”这么重要的事儿，年轻过来给她送礼的时候，根本没有听见她提这事儿啊。www.uu234.net
门岗大爷摇头，低声说：“听说是上头下的文件，就是这两天刚定的。她是副县级，人家要搞一刀切呢。听说我们局里五十二岁以上的，都给切回家去了，不是要给年轻人让位儿嘛。”
如梅郁闷了。
这可真是的，国家有这政策，自己是挡不住。不过呢，跟平社长这两年敢弄好的关系岂不是白费了？这要是来个贪婪的新社长，自己又得多少东西才能喂饱呢？
如梅忧心忡忡地坐在门岗等了一会儿，见平社长还没有回来，只得给门岗大爷说：“我先走了。平社长来了你给她说我有事儿找她，让她给我打电话。”
说着，把自己家的电话给他了。
没过三天，果然平社长打电话过来了，“打了几回都没有在家，估计是上课去了吧？”平社长跟如梅寒暄了几句，便切入了正题。
“我说如梅啊，这几年，咱们合作得不错，就是只怕我这就要不管了。新来的还不知道啥样儿，你放心，这边的合同一天不到期，谁来了也不会动的。”
如梅点头，“那是，我也不允许他乱动，这是我跟出版社签订的合同，不是跟哪一个人定的。他是社长就要接受这个单位的业务，等秋天合同到期了再说新合同。”
“平社长，你给我判断一下，要是这合同断了，他可能把印刷厂出售吗？”
不是危言耸听，这个时候已经是改革开放的第二年了，不少企业都开始有了改制。不赚钱的部门甚至工厂，都会被上级主管机关甩包袱，连地加厂房都卖掉的不是没有。
所以，如梅这里也是跟平社长打听一下，万一他们把印刷厂卖了呢？那岂不是自己的生意也要受影响？当然了，自己说不定就要把印刷厂给接过来！
平社长忙说：“这个倒是没有听说。我们局里没有这个打算，我们出版社赚钱呢，怎么会卖？印刷厂也不会，都是一体的。”
如梅微微皱眉，“好吧，我先心里有个数。万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了，还希望领导看在咱们多年合作的份上，给我提前说一声，我也好有个思想准备。”
平社长满口答应，又说了几句闲话，这才挂上了电话。
如梅看着电话，陷入了沉思。
事情会变，却没有想到来得这么快。平社长提前退休倒是给自己敲响了警钟，凡事都得留一手，这话还真是没错。
想到出版社、自然想到印刷厂，当然了，还有书店。
那个书店也是租赁来的，万一两老口或者他们的孩子突然杀回来，三年租期一到，不让租了，也是个事儿！
如梅眉头紧皱，两手无意识地敲着桌子。
干脆把房子买下来是最好，但是这个时代，大家的房子都是公房，他们是没有权利卖的。
等分给他们了，他们倒是有权利，就是还得等几年，真是着急。
如梅决定去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可能把书店的房子买下来！
1196 房东回来了
第二天，如梅去了书店，找到两边的邻居问了问，大家倒是一点儿都不诧异。顶 点 Ｘ ２３ Ｕ Ｓwww.uu234.net
“我们厂里是通知了，住房是自己的了，就是得交钱买下来。我们大家都正在商量呢，谁家有那么多钱啊！”
其实，国家的住房制度改革，从1978年就开始了，不过，就是找了四个试点城市在进行，显然，云州这边已经听到了风声，但是还不是试点城市。
工厂也是在征求大家的意见。有能力买的当然高兴，谁家不像有套自己的房子啊。
没有钱的，还是倾向于住着国家分配的住房，大不了交些租金就是了。买？没钱！
如梅在租赁部队房子的时候是没有在意这些事儿的，都是江军办理的，所以，没有留意国家住房改革的事儿。
此时，听见他们这么说，如梅还是挺高兴的。
国家既然开始搞住房改革了，那么很快住房就要商品化，有钱就可以买房子哇，这对如梅来说，绝对是个好消息。
说到有钱，谁也没有如梅这几年赚的钱多！多了没有，小百十万还是有的！
如梅信心满满地对众人说：“你们这一排的房子，谁家买下来之后想卖的，只管卖给我好了。价钱公道、现金一次性付清。我不在，只管书店里给她们几个说。”
安排好了个这个事儿，如梅心里踏实了许多。有一次体育课没事儿，如梅跟韩擒豹提起来，韩擒豹点头，“嗯嗯，置办家业当然是好事儿。就跟地主似的，哪朝哪代不是如此？”
“地主之所以叫地主，就是地多。”如梅洋洋得意地说：“资本家之所以叫资本家，就是因为钱多。我这个人，不想当地主也不想当资本家，但是我该有的东西是不能少滴！”
韩擒豹鄙夷地看着如梅。
这个女人，灵魂来自未来，怪知道什么东西好！切，看看她得意的劲儿吧。不过，自己就是该死地喜欢她这份嚣张跋扈，怎么办！
一转眼到了四月，国家突然就传来关于住房制度改革的新闻。
小平同志作为国家的最高领导人，在媒体上发了话了，“住房改革的步子再大一些，尽快推进住房商品化！”
命令一出，各地的试点经验迅速推广到全国！
云州作为省城离京城很近，很快就开始了轰轰烈烈地住房商品化行动。
果然，没多久，如梅书店的房东老两口从乡下回来了，石榴找到了如梅家里，“如梅嫂子，房东老两口来了，说明天要将你呢。不知道什么事儿，我想是关于门面，不会要涨价吧？”
如梅笑着说：“涨价不涨价的倒是小事儿，只怕这房子要易主了。也或者咱们要搬家了！”
第二天中午，如梅专程去了一趟，果然老两口正等着呢，见如梅过来了，俩人都忙站了起来，“姑娘，我们俩等你半天了！”
如梅招呼李静给俩人倒茶，笑着说：“大爷、大娘，我一点儿没停呢，这不，把孩子送到学校就马不停蹄地赶过来了。您二老有什么吩咐只管说吧。”
1197 我有个要求
俩人见如梅态度和蔼，相互看了一眼，说：“这套房子呢，公家让买呢，我是要买下来的。m.www.uu234.netwww.uu234.net就是不知道你这边还租不租了？”
如梅感慨了一句：“还真是快，三年的租期已经到了呢，你们的房子还想不想往外租呢？还有，这房子买下来以后，你们是打算以后自己住、还是打算留给你们的孩子？”
“有没有想过，以后把这房子卖了？还回老家养老去？我看两位在乡下过了几年，身子倒是更硬朗了。”
俩人笑了笑，说：“乡下是好些......如梅姑娘，你看啊，我们两个是这么打算的。这房子肯定是要买下来的，就是吧......”
老头子有些为难，“钱呢，是不大凑手。我们俩是双职工，你也知道，这个房子面积不算小。按照我们厂的计算，这房子买下来得一千多块，我俩都退休了，工资低，又常年吃药打针的，一下子可拿不出来这么多。”
“孩子们在京城手里倒是有几个钱儿，就是他们那边跟咱们这边一样，也是能买厂里的房子了。他们的钱也还不够呢，这边，他们是拿不出一分钱来帮我。”
如梅暗暗挑眉，大致理解了两人的难处跟想法，却不说，只等他们开口。
果然，老太太说话了，“这房子厂里愿意卖给我们，自然不能让别人得了去，我们不住、孩子们不要，我们也要买，就是钱不够。”
“如梅姑娘，你这书店要是还想接着在这开，我倒是有个主意，就是想问问你，这房子你想买不？”
李静跟石榴都紧张地看着如梅，看她怎么说。
如梅看了看书店，说：“这书店我开得不错，虽说今年的生意不如去年，买下这房子的钱还是有的，就是不知道怎么个买法儿？多少钱？”
“你跟你们厂里说好了，再来给我说。要是能办证、价钱公道，我买了也没什么。俗话说，一动不如一静。你俩要是拿不出钱来，我倒是可以替你垫上，不是还想卖给我吗？倒是方便了。”
老两口其实就是这个意思，如梅把钱拿出来、自己到厂里把房子买下就卖给如梅，自己不用出钱还能直接赚点儿。
俩人见如梅大方又如此上道儿，都高兴地合不拢嘴，老头子忙说：“如梅姑娘，你可真是贴心，这样吧，既然你帮了我们，这房子卖给你我也不赚你多少钱，就多加两成好了。”
赚百分之二十啊，倒也不多。也就是说，如梅给他一千二百块，他给厂里一千块，其实这个房子卖给如梅，他就是赚两百块钱的事儿。
这个房子可是门面房，倒是按照住宅的价格卖给了如梅，其实，说起来倒是他们亏了。
不过，老头子跟老太太经济意识不强，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两者之间的巨大差额。一倒手就赚了两成，俩人高兴得不得了呢！
如梅挑眉，“不过呢，我有个要求。”
老头子跟老太太一下子就紧张了，俩人相互看了一眼，又同时看向如梅，老太太忙说：“如梅姑娘，你这么痛快，大爷跟大年也不是墨迹的人。你啥要求，你只管说！”
ps:明天见。
1198 到手了
如梅给俩人水杯里续茶，一边倒水一边说：“也不是多大的事儿，就是吧，我想着你俩来一趟不容易。www.uu234.net房子，我们书店用了，你们吃住都不方便。”
“也是想着给你们节省时间、也少些麻烦事儿。我的意思是，就是想让你们给你们厂说一声，房子直接卖给我，不用你们再在中间倒一把。”
“钱嘛，我自然是要先给你们，手续你们去办。这样一来，少一道儿手续，咱们两家都方便。你们看，这样行吗？”
老头子想了想，重复了一遍，“你看我理解的对不。就是说这房子不是厂里卖给我、我再卖给你。而是，我出面让厂里直接把房子卖给你！”
如梅点头，“嗯，就是这个意思。要不，来回倒腾名字，就得让房管局跑好多趟。”
老太太倒是说：“行！反正这房子也是要卖给你的。我们得了钱，你得了房子，厂里把名字写成你的，我们们都省事儿了，我看没啥问题。”
老头子也点头，“好，我这里先答应你。我这就厂里问问去，要是行，就最好不过了。拿了钱，我们明后天就能回家了！”
俩人迫不及待地走了，“好了，你把钱准备好，我最晚明儿个来给你回个话儿。”
说完，带着老太太，俩人走了。
看着俩人的背影，如梅松了一口气。
石榴跟李静也松了一口气，“这房子你能买下来，还真是不错。以后不开书店干别的也不错，这里也热闹。”
如梅点头，“嗯，我上学去了，你俩等着老两口吧。”
第二天晌午如梅又来了，果然俩老同志正等着呢，见如梅来了，很高兴，“成了！”
如梅问清楚了细节，当场让李静数出一千二百块钱交给俩人，“我相信你们，等手续办下来，把东西给我送来就好了。我不在，交给她们也是一样的。”
果然，三天后，如梅又去书店，李静忙从抽屉里拿出来房产合同，“看看吧，这是房东给送来的，他俩已经回老家了。说，这要拿着这个到房管局换成房本儿就行了。”
如梅点头，“好。我下午正好没课，抓紧办了就踏实了。”
这个时代，房屋买卖是很简单的，要说正经的房产证其实是没有的，因为房子都是公家的，哪里有个人的房产证呢？
如梅要办的，其实是个过户手续，房管局给弄个证明盖个红章，说明“某某地方是某某人的”，就完事儿了。
如梅跑了两趟，把手续办好了，拿着盖着大红公章的证明，得意地笑了起来，“住房没有，门面倒是弄了一套！这是要发财的节奏啊......”
好好的跟几个合同放在了一起，严严实实地藏了起来，如梅这才有功夫去打听出版社的新领导。
果然已经上任了，不过，平社长还没有离岗，这会儿有个术语，叫：“扶上马、再送一程”，指的就是老领导要带下一任领导，等他业务熟练了才能彻底放手。
所以，如梅去了，自然第一个要见的还是平社长，也好跟她打听些消息。
1199 心中有数
平社长把门严严实实地关了，说：“如梅啊，我下个月就不来了。www.uu234.net你今天来的倒是正好，新来的社长不在，市里开会去了，有些事儿我趁空正好给你说说。”
如梅一脸感激，“平社长，您说，我听着呢。”
平社长点头，“我听他的意思，估计你这合同不是干不成了就是要重新签订。干不成就不说了，要是重新签订，肯定就得涨价了，你得有个思想准备。”
如梅说：“我也想到这个问题了。干不成的可能不大，估计是要重新签合同，他要涨价我也能想到。您接着说。”
“嗯。”平社长有些皱眉，“新来的社长叫石磊是个很年轻有干劲儿的男人。以前是财政局的一个处长，听说是因为工作上的事儿，跟上级领导闹不对劲儿了。”
“被人排挤，给调到我们这个小出版社当社长。对出版是个外行，但是不能说人家不懂。听说业务能力很强，跟你恰好是对手！”
“我不是担心他怎么样，就是想着，咱们这么多老关系了，你能多赚些，我也心里高兴不是。”
如梅忙感谢，“平社长您可是我老领导了，这么给我一番忠告，我感激不尽啊。不过不用怕，我老老实实做生意，又是对出版社、印刷厂有利的好事儿，他要是真聪明，就会接着跟我签合同。”
“至于涨价，我能接受。现在物价什么不涨？只要在我接受范围内，没关系的。反正我还是赚钱的多呢，就是这套书只怕也印不了多长时间了。跟沪城出版社的纸型租用合同也到期了呢。”
平社长吃了一惊，“对啊，我这么把这个事儿给忘了。你看看，你这要是没书可印刷了，还跟我们签合同做什么啊？”
如梅摇头，笑道：“没关系的，不印这个印那个，总归是有事儿干的。好了，平社长，您给我说了这么多，推心置腹的，我可感激了，我请您吃饭。”
平社长忙摆手，“不用不用，我家里还有小孙子上学要接送、要吃饭，都是我。好了，你也忙得很，赶紧回去吧。”
如梅又说了几句感激的话，出了出版社直奔印刷厂，那里还有不少书呢。
得找刘春香过来盘点一下，万一合同签不成，这些东西就得拉走；续签合同，自己也要做到心中有数。
印刷厂的人见如梅来了，都有了主心骨。
这么几年，都是靠着如梅的业务，大家的工资奖金福利啥的才多了。
听说新社长来了，跟如梅的合同也到期了，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接着给如梅干活儿呢。
大家围上来议论纷纷，如梅笑着安慰大家，“没事儿的，大家别急啊。等我见了新社长，商量好了再给大家说个准话。不过，我给大家透个底，不管如何，以后有业务了我还是第一个会来这里！”
大家这才放了心，过来一个帮着核对书籍数目，其他人还高高兴兴地干活儿去了。
如梅清点了一下，心里大致有个谱，便回家去了。
过了几天，出版社突然打电话过来，让如梅找个时间过去一趟。
ps:上午继续哈。
1200 谈判
石磊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看着就是一脸精明的样子，看见如梅进来了，忙站起来握手：“来了啊，你是如梅同志吧？”
如梅打过招呼，“领导好”，便坐下了。m.www.uu234.net
这个人是搞经济的出身，业务能力强指的是经济方面吧？对出版行业要是不很了解，对自己倒是有利。
果然，石磊给如梅倒了开水，把茶杯递到如梅手里，笑着说：“出版这行你是专家，我可是个外行啊。”
“我看了公司业务，也听大家说了，这几年出版社都是靠着你那套数理化丛书、日子过得很是称心如意，你功不可没啊。”
如梅笑笑，“领导客气了，我这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误打误撞地得了个宝贝。不过呢，这也到时候了，不知道你去看过了没有？我那书店这两月生意可是大不如前了。”
石磊点头，“不瞒你说，我已经去看过了。不能说门可罗雀，倒是没多少人买。离新华书店太近了，再说了，人家是国营老大，你那小书店跟它不能比。”
“新华书店卖的那套，我看了，是沪城那俩出版社的。有了正头儿出版社，咱们这小小的云州美术出版社，读者们还是不大买账啊。”
“生意不好也是自然，如梅同志啊，我知道你是个生意经，不会任由它看着亏损，你下一本是如何打算的，能给我交个底吗？咱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关系大着呢。”
如梅听见他这么说，心里有底了，忙说：“领导关照我，我这边生意就好做。不过呢，这套书的黄金时代已经过去了，再盯着这套书，赚头不大。”
“我倒是有别的想法，就是还没有来得及实施。当然了，跟出版社的合同也到期了，新来的领导是个什么意见，我也得听听啊。”
石磊暗暗点头，心说：这个如梅，果然精明。看看吧，自己没打听出来她啥心思，她倒是把皮球又给踢回来了。很明显嘛，她有主意，就等着自己主动给她提合作呢。不合作，她是不会把好点子说给自己听的。
石磊把水杯往如梅跟前推了推，笑着说：“你放心吧，你的生意就是咱们出版社的生意。我们领导班子商量过了，你这边只要有好的项目，咱们的合作就继续。”
“那套书的合同虽然到期了，但是不是还赚着钱呢嘛，哈哈......赚钱的生意我是不会往外推的，你也知道，我是搞经济的出身。”
“嗯，我知道。”如梅点头，“这么说吧，石社长，我这里确实只是一个模糊的想法，还得跟出版社的选题配合好。”
“数理化丛书的印刷任务基本结束了，这套书的纸型也该还给人家了。印刷出来的丛书还够卖上半年的。我的书店倒不怕没米下锅。”
“出版社是国营的，不怕没饭吃，不过，现在都是搞活经济呢，想来你这边也有自己的安排。我呢，就是给你们出个主意，行不行的还得看你们的意思。”
1201 加一成
石磊还要为如梅考虑，“那是，你那书店没书卖也是个事儿。m.www.uu234.netm.www.uu234.net”
如梅笑，“我那书店已经买下来了，干什么都不会闲在那里。”
石磊还有些诧异，“那套门面你买下来了？”
“嗯。”如梅说：“是的。前几天刚到房管局过了户，也是个机遇吧，就入手了。书店开不成，干别的也不错，地段好，不愁生意。”
“那是那是。”石磊对如梅还真是佩服，“能下这么大手笔，我还真是佩服你。不过，你刚才说的想法是......我洗耳恭听。”
如梅摆手，“说笑了。其实也简单，就是重新出选题呗。这套不行有那套，而且，你们出版社的强项是美术类，我想还是出些儿童读物和绘本比较合适。”
“新华书店送一部分，其他图书渠道也可以送送。我那店里目前还是个书店，出版社的书自然还可以接着放里面。我哪天去跟别的出版社联系一下，摆些畅销书也是不错的。当然了，还是以咱们出版社的为主，你看怎么样？”
石磊挑眉。
如梅可真是精明，说来说去还是主要为着她自己的书店考虑。云州美术出版社不过就是把书放到她那里售卖，合作关系虽然还是有的，但是可是跟现在的密切关系不能比啊。
如梅看着石磊，知道他在思考，也不着急，低头喝茶，等他发话。
他要是聪明，是不会不跟自己合作的，毕竟自己的书店挂的是云州美术出版社业务洽谈处的牌子，算是他们出版社的嫡系部队呢。
即便他们的书放在自己的书店销售，给的价钱也不会比新华书店的更高，所以，赚头比新店还要高呢。周转也快，自己的信誉这三年跟他们合作，石磊会不打听？
所以，如梅很有信心，端坐如山，就是等着石磊自己开口说。
石磊看着如梅，想了一会儿，说：“好啊。我们出版社就是做这个的，都说隔行如隔山，我是个刚入行的，自然爱听别人的意见。”
“你说的意见很重要，我也是想着做回出版社的老本行。数理化丛书再畅销，也不能吃一辈子。至于出版什么儿童读物和绘本，还得更编辑们好好做个选题，还有作家，也要招上几个写畅销书的，最好是能有没出版过的手稿买过来最好。”
如梅心想，你终于说到点子上去了。
如梅点头，“嗯，我就是这个意思。咱们出版社没有像样儿的作家就不会有好的作品。关键是要编辑有一双慧眼，能发掘出来有前途有市场的作家和作品。”
“不用多，如果能找到一个，就够咱们这个小出版社吃几年的了。就跟这套数理化丛书似的，你看，三年都是靠着这套书呢！我也赚钱了不是！”
石磊点头，“我听说也有几个是咱们出版社的老熟人了，这两天我带着总编去跑跑。总归，如梅，今天让你过来，就是想着给你续签合同的。”
“不过呢，费用是要加上一些。这么些年，工人工资都涨了不少，耗材也是。以前的老价钱，出版社可不赚钱了。也不多，再有新书，就在原来的基础上加一成就好。”
1202 不满
如梅笑了起来，“石社长，你可真会开玩笑。顶 点 Ｘ ２３ Ｕ Ｓwww.uu234.net我们那套丛书有老合同就不说啥了，新合同就是从新跟你签，对吧？”
石磊点头，“那当然。老合同老办法、新合同新办法。”
如梅挑眉，“嗯，老合同还按照老合同办，我们不提了。就说这新合同吧，涨价归涨价，一下子加一成，我可接受不了。”
“以后的新书畅销不畅销？谁也不知道。摆在我的书店里，我能卖出去多少，你我都不知道。我姑且不说赚钱多少，就连保本都不好说，你这就要给我加一成，我怎么可能接受呢？”
石磊摇头，“怎么会说不保本儿呢？现在什么书不好卖？你的书店又不大，有数理化丛书保底，其他书就是做个陪衬，无论如何也是要赚钱的。加一成不多。”
如梅不高兴了，“我说领导，你这么说我可不大喜欢听。哦，你的意思是，我的丛栓赚的钱去贴补别的书？这不是剜肉补疮吗？这样的事儿我会去干？不行！”
见如梅态度强硬，石磊让了一步，“那这样吧，个人干生意确实没个靠山，不像我们国营企业，国家给兜底。考虑到你的实际情况，我再给你让让，加价8%好了。”
如梅摇头，“你也说了，我们个体户没个靠山，啥都是自己担待。新书不一定畅销，万一都砸我手里还麻烦了。”
“按说，出版社给新华书店几折、应该给我的价钱再低些才对。看在我们是老客户、有合作，我的店又挂着出版社的牌子，就跟新华书店一个出厂价好了。只有涨价，我是不会答应的。”
石磊也皱眉，想了想，说：“你想回去吧，容我再想想，也得跟班子领导商量一下。过两天我给你回个话。”
如梅起身，“好。我等着了。”说了两句客气话，如梅拿着包包走了。
如梅刚走，一个男人推门进来。
这是杜主编走了以后，又提拔的一个主编，姓文，也有四十岁了，对新来的社长很是言听计从。
石磊抬头，招呼他坐，“文主编啊，坐。”
把如梅跟自己的对话详细地给他说了一遍，最后总结了一句：“这个女人精明得很。一开始还有所松动，说着说着，语气可是不容反驳了。也许，是咱们要的一成太高、惹恼她了？”
文主编冷哼，“哼，不跟美术出版社合作，她还能跟谁合作？这个女人，精明过头儿吧？以前就是找不到合作出版社、才找到美术出版社来的！”
“姑且冷她几天，我就不信了，她那书店只靠那一套书，能撑几天？卖完了，再没有新书上来，可就要关门大吉了！”
石磊想了想，“嗯，也只能如此了。她倒是有气魄，把那书店都给买下来了，像是要大干一场的样子。”
文主编两手一拍，喜形于色，“那更是离不开咱们出版社了！有书店没书卖，还不是个空壳子？看她能撑几天！”
“这女人也真是的，那么有钱的人，涨一点点儿价钱还不答应，也不想想当初是谁接了她的活儿？要不是咱们出版社让她赚了钱，她能这么拽？”
1203 为难
这边两个男人使出些计策，以为如梅会在家抓心挠肝地，其实，如梅根本没有当回事儿。www.uu234.net
自己有了书店，能合作的出版社就多的是了，现在也没有什么保证畅销的书要出版，跟谁合作也就是进谁的书来卖而已。
总归，什么书好卖就进什么书来卖就好了啦，一个小小的云州美术出版社还想拿捏自己？这可不是三年前，自己找不到出版社却又一套神书要出版的时候了！
等了几天，不见如梅那边有任何动静，这边石磊跟文主编倒是有些心里不踏实。
俩人商量了一下，干脆直接去了大街，“走，上街看看去，难道那套书销路又好了些？那么能沉住气。”
去书店一看，还是很前阵子一样，人不多但是也不是门可罗雀，两个营业员也闲不住。
俩人站在马路对面看了一俩小时，直到石榴出来吃午饭，这才小声议论着走了。
“也没有多大变化嘛。”文主编有些不以为然，“社长，咱们再等等，看她到底是想干啥。哦，对了，她或许是在忙吧。听说她是个军嫂，有孩子还在云州大学上学，这个书店我看她一时半会儿的只怕没有顾上。”
石磊有些诧异，“是吗？果然是个能干的，那就姑且再等她几天，等她凉透了就知道我们要价一点儿也不高。”
眼看到了五一，如梅也没有跟他们做任何联系，就是给出版社送钱都是刘春香跟李静俩人去的，如梅根本面儿都没漏。
石磊暗暗磨牙，却也不好跟李静俩人打听什么，一问就落了下乘，好像自己迫不及待要见她似的。
天气热了起来，印刷厂里也要开始发补助了。这天，石磊去了印刷厂，倒是听说如梅来过一趟，忙问：“她说什么了？”
出版社的负责人有些惶恐，“她带着会计过来盘点的，我看那意思倒是要把书都拉走呢。社长，咱们出版社跟如梅不合作了？”
石磊跟文主编气的不轻，“胡说啥呢？合同都还没到期呢，看把你们吓得！再说了，没有她这一套书，咱们出版社还活不下去了？放心吧，有你们忙得时候！”
大家相互看了一眼，忙问：“有什么新书要印吗？”
石磊跟文主编都支支吾吾地说不上来......
大家一看，都忙围过来，七嘴八舌地说：“有的话赶紧拿过来吧，如梅这边的书就要完工了。没书可印，我们可就要歇着了。”
“闲着是好，就是没有奖金福利，怪可惜。回家给老婆也没法子交账啊。”
“对啊，我还等着娶媳妇呢，家具都买好了，就等着买自行车了。工资低了，我的自行车可就泡汤了。”
这几年，印刷厂的人忙得不轻，但是工资福利奖金都很高，比很多国营大厂挣的还要多。
一般小工都要挣到七八十块，忙也高兴啊。
大家就是怕如梅的合同到期，没活儿可干。到时候，大家的工资“唰”一下掉回原来水平，一个月三四十块钱，哪个会高兴啊。
石磊咬牙，“我回去就给如梅打电话！”
ps:明天见。
1204 你们到阳间去
如梅哪里还惦记这边的生意，江军回来了啊。m.www.uu234.net
江军自打年前走了，又是半年没有消息，如梅在家里跟牛牛都担心得不得了。
好不容易盼着他突然回来了，哪里还有功夫考虑生意？别说书店现在不大赚钱，就是以前赚钱的时候，也是男人重要啊。
一家三口在家乐不思蜀，说实话，如梅差不多把出版社的事儿都给忘了。
江军是从京城回来的，“我们从南边战场上直接飞机回的京城，做完了总结、开过了表彰会，这才一人给了三天假期，回来跟老婆孩子团圆。要不，你以为不年不节的，会突然有三天假期？”
如梅才不管恁多，“好了，不是正好要五月端午了吗？算是个节日吧，对了，上回你来了，没请韩擒豹过来喝酒，后来把我好一通埋怨。”
江军点头，“好歹还给咱看了几天孩子呢，就把他喊来一起吃个饭吧，我也好久没有痛痛快快地喝酒了。”
如梅到了学校，却没有找到人。
不是说了，韩擒豹除了周一周二在学校上体育课，上完课就下去地府上班的啊，不在学校。
于是，这次又跟江军没见着，等周一上午江军走了，下午体育课如梅见了韩擒豹，说：“江军来了，我来找你去我家喝酒，你去哪儿了？”
韩擒豹气结，“我......我到地底下去了！”
如梅只当他开玩笑，说：“好了，别遗憾了，等他毕业回来云州，有的是时间喝酒，这个暑假就是江军上学的最后一个暑假了。”
“听说，他们最后一年是要下连队的，不再以军校上课为主。所以，很快他就要回来了。而且，也不会分到别处去，还回来云翠山集团军！”
韩擒豹一听这个才高兴了，“哼！等他回来有他好看的，看我不把他喝到桌子底下去！”
如梅嘴角抽动，“但愿吧。”
韩擒豹看了如梅一眼，突然有些皱眉，“我说，近期注意小人。我看你眉眼有些......嗯，犯小人。”
如梅挑眉，“哦？韩大仙儿，要不要我多给些卦资，你给我详细说说，哪个小人，好歹防备些。”
韩擒豹仔细地看了看如梅的脸色，“是两个男人，应该是生意上的往来。损失不大，却是有的。”
如梅想了想，“嗯，我大概知道是谁了。好了，谢谢你的提醒，等江军回来了，我请你去家里吃饭啊。”
韩擒豹还要说话，正好下课铃远远地传了过来。
高敏几个女生早就看如梅跟韩擒豹说话不大顺眼，听见铃声忙冲着这边儿喊：“韩老师，下课了！如梅，走吧。”
韩擒豹摆摆手，“好了，你走吧。犯小人的事儿关系不大，你放心吧。”说完，也不理如梅，招呼几个男生收拾篮球器材什么的，下课走了。
回到宿舍，韩擒豹洗涮完毕换了衣裳，转身到地府去了。
黑白无常忙迎过来，“阎君回来了？”
“嗯。”韩擒豹坐下，抬头看了看上边，“晚上你俩到阳间去，吓唬俩人，给如梅出口气。”
1205 我要进京
如梅却不知道韩擒豹遣鬼使吓唬石磊跟文主编去了，还有些奇怪呢，“这么多天，怎么也不见出版社有动静了？难道他们就这么放弃了？”
李静一听就有些发愁，“如梅嫂子，你看看，咱们这套书越卖越少了，再这么下去可不成。顶 点 Ｘ ２３ Ｕ Ｓ顶 点 Ｘ ２３ Ｕ Ｓ听刘春香说，印刷厂已经停止印刷了，是真的吗？”
如梅点头，“嗯，天太热了，印刷厂的工人休息了几天。再说了，前边赶工也不少，印刷的套数正好。”
“那天我跟刘春香盘点了一下，照着目前的速度，够咱们卖几个月的了，就让他们停了。”
“过几天等我放暑假有空了，就去把纸型给沪城送去，合作也结束了。这套书啊，我是不再印喽。”
还有一句话如梅没说，那就是“在这套书身上，钱也赚够了......”
石榴跟李静都吃了一惊，“那，你把书店买下来还卖啥书啊？”
如梅摇头，“现在还没有定下来。等我有时间了，好好琢磨琢磨，不能一下子就定下来。再说了，估计要到外面跑跑，没时间我哪里走得开啊。”
要到外地跟其他出版社联系一下，把各大出版社的畅销书都进过来，当然要亲自过去跟他们面谈。
好多出版社，不得一个一个谈？没有大块儿的时间、自己不亲自去，是办不成事儿滴。
所以，如梅打算把事情放到暑假里！
转眼就到了暑假，这天，韩擒豹问：“江军没回来吧？咱们学校可就要放暑假了。”
“没有。”如梅摇头，“你也知道，他们军校管得严。哪能跟咱们大学似的，过足两个月？他们能休息十天半月我就满足了。”
“你是不是放假了就要回京城？明天开始就是假期了呢。”
韩擒豹点头，“嗯，学生都放假了，我这个老师还能有啥事儿？自然是要回去的。怎么？你有事儿？”
如梅书：“是啊，我想去京城一趟。那边出版社多，有几本畅销书我想要进过来放在我书店里卖。江军也在那里，还能见个面，说不定还能一起回来。”
韩擒豹眼睛一亮，“好啊，我陪你一起去，对了，牛牛怎么办？带上吧？”
“嗯。”如梅点头，“他已经放假了，在家也不好交给谁那么多天，你当谁都跟你似的没啥事儿？”
韩擒豹怒：“我忙得很！”随即口气一软，“好了，到了地方我可以带着牛牛，你一个人去给他们谈也行。江军是个靠不住的。孩子带不了、老婆也陪不成，切！就是个无用的家伙。”
“不许你这么说他！”如梅瞪眼，“他是军人，能你这个闲得发慌的大学老师比？哼，要不是他们出生入死、保家卫国，你以为你能过得那么舒服？！”
韩擒豹举手投降，“好了好了，切，不过说了他几个字，倒招来你一堆话。什么时候走，赶紧定下来，我好订车票。”
如梅说：“容易，你明天走，我就明天给你一起去好了。反正家里都是好好的，她们轻车熟路的，我不在一个月也行的。”
1206 主动上门
韩擒豹点头，“那说好了，明天就出发！我把票给你买了。顶 点 Ｘ ２３ Ｕ Ｓ”
如梅说了“谢谢”，又补了一句：“就坐票吧，不要卧铺。”
虽然有牛牛跟着，但是跟韩擒豹一起用卧铺，还是让如梅有些不自在，于是这么叮嘱了一句。
岂料韩擒豹倒是正中下怀，卧铺各睡各的，谁也看不见谁，倒是坐票最好，不是面对面就是肩挨肩，说话也方便。一想到好几个小时都能跟如梅在一起，韩擒豹不仅有些欢欣鼓舞，“牛牛半票是吧？”
如梅“嗯”了一声，“回头我把钱给你。”
韩擒豹怒：“这就给！”说着，把大手神到了如梅眼前。
如梅笑了，当真从衣兜里掏出十块钱，“啪”地一声拍到韩擒豹的大手里，“给，小气鬼！”
说完，不管韩擒豹黑沉的脸，转身笑着走了。
到了书店，没想到石磊正等着呢，看见如梅来了，又是尴尬又是恐惧又是谄媚，“你回来了？看看热的，赶紧进屋凉快凉快。”
如梅很诧异，“咦，领导怎么有空来这里？”
李静忙说：“石社长来了一个多小时了，如梅，你赶紧进来说话。”
石磊站了起来，“咱们去那边冷饮店里去说吧，还凉快些。”说着，就要往外走。
如梅忙站住了脚，“不用不用，有啥话就这里说，都是自己人。李静，给石社长买冷饮去。”
石磊挡不住，看着李静跑走了，只得坐下，说：“你看看，这么多天我就是瞎忙呢，把你的事儿差点儿给忘了，要不是文主编提醒我，还不知道给你拖到啥时候。”
如梅笑笑，给他的茶杯续满热水，说：“没关系，我这里生意就那样儿，早些晚些不耽误啥。自己的房子自己的人，熬得住。”
石磊笑得有些勉强，忙点头，“那是那是。哦，你忙得很，我就长话短说了。是这样的，如梅，出版社领导班子商量了一下，还接着给你续合同。”
“价钱嘛，就照你说的。我提了提，大家都同意，我当然也高兴。出版社多个渠道也是好事儿，凡事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新华书店不是唯一的出路。”
“你这店面是咱们云州除了新华书店的第一家个体书店，卖的书也是大家都需要的，在咱们云州你这个店大大的有名啊。”
如梅不说话，就是笑眯眯地看着他，等他说。
石磊夸了一会儿，又回到原题，“这是合同，你看看，我都写好了，没问题的话就可以签字了。”
如梅接过他手里的合同，大致看了一眼，放到了桌子上，“好啊，不过，我还得从京城回来再签字。车票都买好了，我要去京城看孩子爸爸，石社长，你们不急吧？”
石磊忙摆手，“不急不急。我这也是刚上班没几天，这不，赶紧就跑过来了。也是怕你着急，我们不急。”
如梅闻言有些奇怪，“怎么？有什么事儿吗？我看你脸色可不是不大好啊。”
石磊跟文主编被黑白无常给吓得，住院俩月刚出来，脸色能好才怪。
石磊也是听鬼警告“不要欺负女人”，出了院就赶紧过来了......
1207 实地考察
如梅目送着石磊走了，转头对石榴说：“人啊，就是这样，我不巴着他，他就要过来巴着我。顶 点 Ｘ ２３ Ｕ Ｓ何必呢。”
李静把冷饮刚买回来，就看见石磊走了，如梅说：“咱们三个喝了吧，这天真是热死人。对了，我明天进京城，还不确定什么时候回来。”
“你们几个在家好好看着店，出版社那边也不会过来说啥。该怎么还怎么，跟刘春香你们几个要注意不要出错。”
“京城出版社多，问问他们那边的行情如何，再弄几套畅销书来，咱们这个书店就真正像个书店了，还有，这个店面也要搞个好招牌。”
李静跟石榴一听更高兴了，“太好了，昨天我俩还在这担心呢。这套书卖完了，咱们书店可咋办！”
石榴兴冲冲地说：“等会儿不忙了，我去新华书店瞅瞅去，看她们那边啥书卖得好，回来给你说一声。”
如梅点头，“走吧，这会儿也没啥人，咱俩一起去好了。明儿个我就走了，还不一定过来这边。”
俩人去了新华书店，里面的人不少。一般来说，放假跟开学是两个小高峰，书店里的是比较多的。
如梅看来看去，孩子们来买书的比较多，有些大人来了其实也是给孩子买书。
能有什么书？不外乎那些名著跟教辅、课外读物也不少。小孩子要的就是些连环画、彩色绘本之类的。
石榴的看法也是一样的，“如梅嫂子，我看还是那些名著卖得好些。”
名著嘛，受众很广泛，很多人家里都会有几本名著放着，所以，销路不温不火但是一直能卖。跟流行畅销书不同，热潮过去就熄火了，时间短但是短时利润还是相当高的，不过，不好把握热点，你能预测到哪本书会流行起来？就算如梅是穿越人士，但是对这些畅销书还是不大清楚的。
所以，要想长远，还是得稳妥些。
看着满屋子乱跑的孩子的，如梅示意石榴出来，“走吧。”并下定决心，“还是教辅书跟孩子的读物跟更好些。”
石榴跟着如梅出了新华书店，问：“这是为啥？”
如梅笑了，“你想啊，名著是能保存的。教辅不同，都是一次性用完就算了，重复利用率很低。儿童读物更不用说，孩子的新鲜劲儿过去就不要了，毁坏严重，不好保存的。”
“这两样重复购买率会高些，一个孩子从小学到大学，得买多少本儿教辅书籍跟课外读物。不是几本名著就完事儿的。咱们书店小，跟新华书店不能比，所以，得把好钢用到刀刃上！”
石榴点头，“嗯嗯嗯，你说得对。如梅嫂子，你说怎么办咱们就怎么办，反正，跟着你，咱们书店肯定有好生意。我们几个都对i佩服得不得了呢！”
如梅摇头，“我有什么好佩服的，只要用心都能想到好主意。其实，我还有一个好主意，就是轮不到咱们。那就是出版教材，可惜，云州美术出版社就是个小出版社，最多出版一本《美术》。”
1208 闲话
其实，《美术》作为课本，云州省教委是有指定出版社的。www.uu234.net
而且，出版出来、印刷好了，通过教育局的官方渠道，就直接卖给学校、发到学生手中，也不会在如梅这儿卖。
不过，云州美术出版社要是能拉来这本教材，倒是个大生意。
想想石磊那个人，如梅也懒得给他指点了。反正他们就算是小出版社，也是国营的、饿不死，自己才懒得管。
第二天吃了早饭，如梅就带着牛牛去了车站，果然看见韩擒豹已经等着了。
两大一小，拿着提包、带着孩子，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家三口。
火车站里多的是云州大学要回家的学生，不少人看见韩擒豹跟如梅，都吓了一跳，“我的天，韩老师跟如梅，这是连孩子都有了......”
俩人哪里认识那么多学生，车站里人来人往，如梅光顾照顾牛牛根本没有功夫看外人。
三人找到座位坐了下来，很快车就开了，听见韩擒豹问俩人要不要吃冰棒，牛牛大喊：“要！热死我了。”
这会儿的火车没有空调，但是窗户是可以打开的，三个人对面坐着，吃吃喝喝地倒也很舒服。
火车上的人以为是一家人，给了牛牛一把花生，对牛牛说：“让你爸爸给你剥。”
牛牛忙摇头，“不是我爸爸，是我韩叔叔！”
韩擒豹跟如梅都假装没有听见，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些闲话，当然了，俩人共同认识的不过就是学校里的师生跟老家的一些人。
一天就在火场上晃晃荡荡地过了，还在车上吃了一顿午饭，火车速度慢的很。
如梅擦擦牛牛头上的汗，有些后悔，“早知道坐飞机了，我看就是受罪呢。”
好在，晚上八点多到站的时候，天气已经很是凉快些了，不过天也黑了。
如梅说：“我们直接去找江军，过两天再见面吧。”
韩擒豹摇头，“我给你俩送到学校，见了江军再走。”
如梅不好推辞，仨人坐了公交车又去了军校。门岗战士给传了话，等了老半天，江军才一路飞跑着过来了，“如梅！牛牛！”
韩擒豹鄙夷不屑地说：“哼！眼里只有老婆孩子，重色轻友的家伙！”
江军抱抱如梅、亲亲牛牛，一把把孩子抱起来，这才转头搭理一脸不快的韩擒豹，“谢谢你啊，韩擒豹，过两天我请你吃饭。这会子天也太晚了，你赶紧回家团圆去吧。”
韩擒豹点头，“嗯，明天晚上我过来吧。你能陪着她们吗？”
江军皱眉，“不行啊，我们要赶功课呢，这个暑假基本泡汤儿了。说是暑假把下学期的课都上了，最后一年就不来军校了，最后毕业再来一个月就行。”
“你看，我哪里有功夫陪她们乱逛？不过，明天倒是可以，我已经请了假了。明天晚上我请你吃饭啊，韩擒豹，晚上七点还在这见面吧。”
“好。”韩擒豹点头，“那我走了。哦，对了，如梅来是有正经事儿的，忙得话，就还把牛牛交给我，我暑假一点儿事没有。”
“我打算全国各地转转。想让孩子长长见识、开开眼界，就交给我，保证开学毫发无损带回去。你俩商量一下，明儿个给我回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