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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开荒     神煌txt下载     神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五二章 半片衣袖(第三更求订阅求月票)

    此处距离那翻云车极近,旁边的小山包,也不过才三十丈高。轩辕依人一个纵跃,就到了那小山包的顶部,然后下方的情形,就尽入眼帘。

    随即那一双杏目,就立时瞳孔一缩。茫然失神的,怔在了原地。一时都忘了,该如何反应才好,

    此刻映入她视野中,只有远处半空中,那璀璨耀眼,惊艳至绝的剑,那淡然自信,飘逸如仙的人!

    剑影只有三尺,剑气也只七丈。可当一剑斩下,却仿佛是充塞天地。又飘渺灵动,轨迹莫测。

    轩辕依人的意识里也下意识的,就闪过了几个字。此刻也只有这两个词,才能形容她此刻的感受!

    ——这一剑,神妙无方!绝艳当世!

    “这是宗守?怎么可能,他不是双脉之体,没有内息?他怎可能使出这一剑——”

    这等样的剑术,哪怕是在丹泉宗内,那些天赋绝顶的师兄们,她也从没见他们能使出过!

    甚至师门长辈,也从来未能有这等样的灵性!

    正目光迷茫,不敢自信的呢喃自语,那李芸娘也紧随其后,纵上了这小山包。看了下方一眼,面色是异常的复杂。

    “小姐,当日世子说起是他斩杀诡剑任千愁,还有十万血杀李邪灵。这句话,其实是真的。那李邪灵,真的是死在他手中。剑杀诡剑任千愁,更用不到三息——”

    轩辕依人娇躯再震,一时之间,意识内愈发的紊乱,一片空白。只有一断断记忆,从脑海深处翻涌而出。

    “——我宗守自顶天立地,何需你一个女子来护持?昨日在后院,你也该当有感应才是。依轩辕小姐看,这世上有几位武宗之下,是我对手?”

    “还能是谁?这里除了我之外,还能有谁杀得了他们——”

    “小姐,假如有一天,你发现宗守世子不是世人以为的废人,而是比那十万血杀李邪灵,还要强上一些的少年天才。那些想杀他的人,对他而言,其实都如蝼蚁草芥,跳梁小丑一般,不值一哂。小姐你会怎么做?”

    一短短话语,不断的涌现。轩辕依人,也不由紧紧的,用贝齿咬着下唇。

    真的,那些话居然是真的。指甲扣入肉里,很痛!下唇也在疼痛,渗着血丝。她真的是在现实里。

    李邪灵真是被他所杀,而她眼前,那个使出这天外飞仙般一剑的,也真的宗守。

    那不真实的恍惚感,立时消退。印象中,那个无法修行却性情坚毅,心地善良又有些挥霍无方,性情稍显惫懒的少年,一瞬之间,就与眼前这个足可令东临云陆,所有天子骄子羞愧的人影,重合在了一处,再无分别。

    而轩辕依人胸中,也立时涌起了一种难辨滋味的感觉。

    是欣喜?是欣慰?是感慨?是兴奋?是羞恼?是惭愧?

    轩辕依人无法分辨,只觉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虎千秋也正眯着眼,抬头望向上空。那目光同样迷幻,却是为那剑影所迷,满斥着惊喜,赞赏。眼眸之中,也头一次透出了认真之色。

    “好一个善攻者,当动于九天之上!这一剑,真正是无迹可寻!绝妙——”

    以他玄武宗境界,竟不敢直撄其锋,身形瞬间暴退十丈,直到宗守的剑势略衰,方才糅身向前,挥刀再斩!

    刀剑交错,竟未撞击在一处,竟是险而又险的互相擦身而过。

    而后连续数十击都是如此,接连不断,险险的交错。就仿佛是月夜之下,两个人各自舞刀舞剑,彼此全不相干。不过观那刀剑之势,却只是稍有偏差,就是身首两段之局。

    宗守的眼,却连眨都未眨一霎。虎千秋更是兴奋无比,面泛着红晕,似乎是乐在其中,极其享受。

    在周围众人眼中,却又是另一番感受。虎千秋的刀,固然是大开大阖,简单利落,霸道无比。宗守的剑,却似乎更显高明。剑光飘幻,同样每每是从最不可思议的角度刺来,令人无法捉摸。却半点没有那诡剑的诡谲气息,灵动到了极致,飘逸变幻,挥洒自如。

    仿佛每一剑都蕴着剑道至理一般,剑韵、剑势、剑意无一不全。

    正看得入神,忽而又只觉旁边不远,一股有些相似的‘势’,骤然勃发冲起。众人讶然侧目,只见那初雪,正满面欢喜之色的,看着宗守的剑,眉飞色舞。身上的‘势’,也忽隐忽现,也同样是极其灵动,飘飘欲飞。

    这些人也皆是聪明至极的人物,此刻只一转念,就知宗守方才那句话的含义。

    善攻者,当动于九天之上。方才那一剑的剑意,只怕正适合这女孩,隐含着指点之意。

    宗原心中,不由一阵暗妒。还未突破先天,就能领略武道之‘势’,这女孩的未来,不知将走到何等样的程度?反正是比他要强——

    他不敢分心太久,只暗暗嘀咕了一句,就又向那激斗处注目。

    那处罡风四溢,刀气四射,剑气纵横,早已将那篝火灭得是干干净净。

    不过此刻天色却已渐明,一束束的阳光,透过云层,从东面照射下来,使那刃光愈发耀眼。

    而就在那刀剑之势都各自膨胀攀增到了极处,愈来愈精彩之时,虎千秋这时,却又恢复了一声遗憾的轻叹。

    “世子真劲已乱,这一式,我们分胜负如何?”

    “好!”

    宗守胸腹间气血冲涌,无法说话,简单的答应了一声。然后那剑光,就骤然爆发,雷光闪烁,刃影千重,漫卷而去。这一次,却又是另一种风格,全不畏惧与虎千秋的七尺虎霸刀碰撞。所有力量,都是全数集中再集中,提聚再提聚。然后在刀剑相击之时,骤然爆发。

    到刀影剑光,一瞬之间,又更迅捷了数倍。几乎快到超出此地所有人的目力极限,难以辨认。

    只是宗守这一剑,却也有如是昙花,当绽放到最耀眼时,就又开始消退。

    “叮!”

    一声令人震耳欲聋的震鸣,宗守的身影,蓦地倒飞而回。整个人似乎已气力全失,无力支撑。摇摇晃晃,只能以剑拄地,才没倒下,唇角旁一丝鲜血溢出。

    只是那眼眸,却无半分痛楚,反而是充斥着,倾力一战之后的满足。

    而那虎千秋,则是横刀肃立。整个人仿佛是呆住了一般,看着自己的右手的大袖。

    众人正不知其意,就见一片衣袂,正缓缓的脱落,滑落在地上。

    霎时间,这两辆翻云车的周围一片死寂。所有人,这一刻都沉默着,仿佛已失去了言语之能。

    直过了数十息,那虎千秋才蓦地再次大笑出声,疯狂无比,满溢着欣慰兴奋:“输了,输的好!今日这一战,当真爽快,淋漓畅酣!原来我虎千秋,还是小看了世子。这就是你的剑么?绝世无双!十载之后,不对,只需七年,世子你的剑,必当所向披靡!”

    话音未落,虎千秋就是一刀扫出。这一刀是突兀到了极处,众人才刚来得及眨眼,那百丈长的浩烈刀气,就已至宗灵的身侧。

    几乎是擦着宗灵的身子,扫向了他身后,将那正悄然后退的冯晓,以及那几位先天高手,一刀粉碎。

    血肉纷洒,无数血点四下溅射。宗灵的身上,顿时小半边身子。都被染红。整个人却一动不动,眼中完全失去了焦距,木木的看向远方,都不敢去擦一擦。

    “倒是知机的快!只是在我面前,莫非还想逃?让你们跟老子狂,你有本事,TMD再狂给老子看看?”

    虎中原眼皮动了动,却再未出言劝阻。自三个月前起,他家老头子已经憋屈了很久,在乾天山也隐忍了无数次。这时知晓无需再忍,一下子爆发开来,自然一发不可收拾,什么手段都能使得出来。

    他们铁虎一族,也需借这几人的人头,在世子面前,表明姿态。

    要怨也只能怨这宗灵运气不好,这时的虎千秋,就如一个人形台风,连他也不敢招惹。

    话说回来,这宗世宗灵,也真是令人生恨,没什么真本事,充什么大拿?

    像他们世子,明明剑术高绝,世间无二,却知晓低调做人的道理。只是也未免太低调了些——

    正思忖到此处,虎中原就见一道目光,冷冷扫望了过来,正是虎千秋。不由心中咯噔一声,心情瞬间就沉到了谷底。他最知自己这老父的手段,暴力之极,稍后只怕是免不了一顿痛揍。

    宗原趴在地上,此刻也露出几分戏谑之色,他就知情形会是如此。

    那宗灵此刻,多半是在心中哀泣嚎哭。这些人里,又到底谁是蠢货?

    只是心中,却升不起哪怕一丝一毫的幸灾乐祸之意,方才参悟到的一些武道要义,此刻也无心去仔细回味。

    待得那宗守腾出空来,只怕自己也该死了吧?

    轩辕依人,则是站在山巅,怔怔发呆,一双玉手紧紧攥着。

    ——胜了,他居然真能胜过虎千秋半招。哪怕后者,已束缚绝大多数真力,以不到武宗的实力,与宗守搏战,可那武道造诣,却做不得假——

第一五三章 愿奉为王(求订阅求月票)

    清晨时分,灿烂的阳光,将这片荒地中最后一丝寒意,也全数驱除。

    宗守却是淡然自得的,在车顶席地而坐,对面就坐着虎千秋。

    而轩辕依人就在一旁,亲自为二人斟酒。古时的女子,讲究的是举案齐眉。而此刻的轩辕依人,无有半分平常时的锐气锋芒。神情平静肃穆,风姿绰约的跪坐着,动作温婉柔和,又大方得体。每一个动作,都优雅之至,将女性的魅力完美展现。

    旁边还坐着一位虎中原,不过宗守的目光,却自动将其忽视。

    实际上是不敢去看。这位铁虎一族的族长,如今是鼻青脸肿,形象实在不怎么雅观。

    方才虎千秋如何教训儿子的情形,如今是历历在目。拿着那七尺长的虎霸刀,也不管场合,就是一顿痛揍。骂出来的话,也是至今都还没法忘去。

    什么兔崽子,什么是不是真觉得老子老糊涂了,什么讨好宗灵,你丢不丢人之类。怎么难听怎么来,就连宗守听着也觉得刺耳,有些坐不住。

    此时此刻,宗守实在不忍刺激这家伙。倒是这虎中原本人,似乎毫不在意,顶着一张青肿不堪的脸,神经大条的呵呵笑着。

    虎千秋有些嫌恶的扫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就毫不在意,笑眯眯极其和蔼地望向宗守,仿佛宗守才是他亲手孩儿。

    “世子现在伤势如何了?”

    宗守略展了展筋骨,浑身上下,发出一段哔哔啵啵,宛如炒黄豆般的爆响。而后一笑道:“已经无有大碍,多谢虎叔手下留情!”

    虎千秋微微颔首,他心中有数,故此也并不多问。知晓宗守,只是久战之后,体内气脉不谐。他方才也始终控制着力道,不会真伤到宗守。别看方才吐了血,其实只是反击之力所震,并无什么真正的伤势。只需战后,稍稍调息一二就可。

    再次盯着宗守,上下打量了一番,虎千秋那面上的笑意,却渐渐淡去。神情凝然,径自举起酒杯道:“这第一杯,敬君上在天之灵——”

    宗守一怔,有些哭笑不得。这时候他那便宜父亲,还没有死呢!

    只需寥寥数年时光,就会从沉沦云海中回来,而后是大发神威。先是亲手灭去宗氏一族,将那宗世之头,同样吊在乾天山的旗杆上,晾晒三月时光。

    之后又迁怒于凌云宗未能守诺,孤身一人杀上丹灵山,大开杀戒,狂斩十三名天位强者后扬长而去。甚至好几位宗门长老联手,也未能将其留下。使这东临云陆第一宗门,险些就保不住自家的圣地。

    当然,那是因‘他’死亡之故,这个时代还会否如此,他就不得而知了。

    对这一位强人,反正他是颇有些忌惮。每每行事之时,顾忌良多,放着那几件无主的宝贝,也不敢轻易去取来,更不敢脱离开尹阳与初雪的视线。

    心中虽是这般想着,宗守面上却也同样转为凝肃,郑重其事的一举杯,将杯中之酒也洒在一旁。

    虎千秋微微一叹,又举起了第二杯酒,却并不饮下。而是目带探询的,看向宗守:“老夫很是好奇,如今乾天山内,我与左庭柱大将邱为,如今都是不偏不倚,立场不定。为何世子请来的是我,而非是邱庭柱?”

    宗守目光一眯,淡定闲雅的沉吟道:“我听尹阳说起,邱为对我父最是忠心耿耿,也是唯一不顾一切,也要支持我宗守,继承妖王之位的臣子。虎叔却更是持重,看重大局。一直未曾倒向一方,可是为制衡乾天山那三位?”

    虎千秋哈哈大笑,透着欣慰之意:“世子当真聪颖!真不愧是君上生出的崽儿,你们天狐一族,果然天生就是聪明无比。只是也未免聪明太过,我那未然老弟,真瞒的我好苦。世子明明是绝世之资,东临无双。却偏不肯告知我们这些兄弟。这些天,心里是七上八下——”

    虎中原颇有同感的猛点着头,多少有些怨念。

    宗守只觉无奈,在宗未然失踪之前,他是真的一点内息都没有。不过这时候,也没必要解释。

    接着又只见虎千秋神情一动,若有所思道:“细细思来,还真有必要瞒着,你们那天狐八尾王族,虽是动摇不了我们乾天山根基,可最近却也颇为棘手。这些家伙,以前为避人族捕杀,将我等抛弃,脱离云界。如今居然也厚着脸皮,想要回来。如是世子情形,若是早早被他们知晓,只怕不太妙。什么下毒暗杀之类的龌龊手段,都做得出来。再还有世子的母族,君上确然是有苦衷——”

    宗守举着酒杯的手,不由微微一颤。睁大着眼,嘴也一时无法合拢。

    原来他还真有要韬光养晦,韬匮藏珠的理由?

    天狐王族?这可不同于七尾宗氏,八尾天狐王族雪氏,这在神皇时代,可是鼎鼎大名。实力之强,不逊色于圣地宗门。

    宗守心中微一转念,就彻底息了今日之后笑傲东临,剑试天下的念头。看来这做人,果然还是低调一些的为好。

    第二杯饮下,虎千秋随手将酒杯丢开,从身后仆人手中拿出了两个碗碟,置于二人之间。

    轩辕依人神情微动,就又恢复平静,手托着酒瓶,郑重无比的将之斟满。

    虎千秋也不去管,目中精光熠熠道:“我以前忧虑你掌不住乾天山,使我们山城数百万妖族,历经十年辛辛苦苦打下的数省之地,一夕崩溃。如今既无此虑,自然没有为旁人效力道理。世子让尹阳把我唤来,不知是有何吩咐??今日只需您一句话,我虎千秋就陪世子,杀回乾天山!把那宗世的头剁下来给世子当酒壶!”

    宗守唇角微挑,神情也再次恢复了从容:“虎叔,那妖王之位,不急于一时。这三五个月,我欲在外呆上一阵,寻个地方,精心修行。”

    见虎千秋眉头一皱,似欲说话。宗守笑着摇手,示意稍安勿躁。

    “如今云瑕山进逼,我此刻若是回去继续妖王,只会坏事。也不愿装模作样,当他们的傀儡受气。再说那宗氏,这些年手伸得实在太长。我自己不方便对亲族动手,所以要劳烦虎叔与左庭柱了!也不用太过,让他们老实些就好。”

    虎千秋双目一凸,接着是哈哈大笑:“我虎千秋这双眼,当真是瞎了。好得很!世子有君上的聪慧,却无半分君上的优柔寡断。那宗氏一族,这些年趾高气扬,偏偏君上一直就忍让纵容。我虎千秋早就看不顺眼。此事便抱在我身上,世子放心,等你回乾天山时,必定使山城上下,再没有那乌烟瘴气。”

    虎中原面色一变,挤眉弄眼。这些话,也是他父亲说得的?这位世子此言,也明显有些存心不良,注定是要将妖王本族大大得罪。

    虎千秋却没理他,虎眼微眯:“不过世子,你就这么信我?就不怕我虎千秋做什么手脚。”

    “我信虎叔,但也不全信!”宗守一拂袖,指向了一旁:“所以我那两个仆人。还要请虎叔一起带回去!有虎叔与邱庭柱合力,想必能使他们二人,身居要职!”

    手指之处,正是不愿处尹阳与连凡二人。暗忖道他反正是没心思,一天到晚呆在乾天山打理政务。把自己这几个亲信手下扶植上去,自己可万事不管,岂不是最好不过?

    虎千秋却目中再次一亮,赞赏之意愈浓数分。

    不偏听,不偏信,哪怕是至交,也同样不缺防范手段。武力高绝,不缺手腕,更心狠手辣。这样的人,岂不正是合格的妖王人选?

    却浑然不知宗守此刻,正打着偷懒念头,为未来美好悠闲的生活,在提前布局。

    虎千秋只觉越看越是满意,哈哈大笑了一声。就把那虎霸刀,再次取在手中。大刀一割,立时就是海量的鲜红血液,喷洒而出。

    待得将那碗碟内的酒被染红,虎千秋就又无比期待的,看了过来。

    宗守看得是嘴唇抽搐,这遮莫是又得放血?对了,妖族有血盟一说,一旦结誓,就终生不叛。不过一旦有新的妖王登位,就需重定血盟。

    这么说来,尹阳曾说过他们乾天山,共计有一百四十七族。这一个个血盟结下来,可以预见,自己贫血之日不远——

    有心去学那日雷动一般,只逼出几滴血意思意思。只是看虎千秋那纯洁期冀的目光,还有此人手腕处,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想想还是太不尊重了,只得一咬牙,闭着眼把那自己手腕,也同样割开。却浅不过数厘,只划开皮肉,滴出几十滴血。就算应付了过去。

    此刻无论是虎千秋,还是两侧的轩辕依人与虎中原,都是神情凝肃。

    附近诸人,也纷纷朝着宗守跪伏下,气氛骤然之间,就转为庄重神圣。

    虎千秋亦是半跪在地,一双手将其中一只碗碟,郑重其事的捧到宗守的面前、

    直到宗守也同样肃容接过,虎千秋才将自己的碗碟高高举起。

    “今日我虎千秋歃血为盟,我乾天山铁虎一族,愿奉世子为王!”

第一五四章 私不私奔(第二更求订阅求月票)]

    把血酒一口饮尽,虎千秋就把手中的碗碟,重重的望下一摔,狠狠道:“若有违誓,叫我铁虎一族,就有如此碟!”

    虎千秋的用力极大,不过那碗碟的质量却极好。‘噗’的一声,就重重的射入土层之内,然后就不知去向了,只剩下一个不见底的深坑。

    不过到底碎是没碎,宗守就不知晓,又不好意思挖出来看看。

    结完了血盟,虎千秋就又目露杀机,看向了附近,被牢牢捆着的宗灵宗原,杀机森然:“不知这二人,世子准备如何处置?这宗灵宗原,虽是世子堂兄。不过若依我见,世子还是心狠一点的好。两个狼崽子留下无益,倒不如宰了祭旗!”

    宗灵一脸木木,眼中神情,早就已经彻底绝望。那宗原则是‘呸’的一声,哼哼不语。神色却是如常,即便知道自己下一刻就要赴死,心志也不会有半点动摇。

    宗守哑然失笑:“虎叔,我们天狐一族都有异能。据说一旦武学灵法,到了一定境界。至亲之间,都有心灵感应可对?这宗灵的父亲已逝,不过其母却似乎是还阳境的灵师?这宗灵你寻个地方关住即可,还不到处置此人的时候——”

    虎千秋眉头一皱,仔细寻思之后,不由有些悻悻,略有不甘。旋即又满怀期待的,再看了过来。

    宗守心知其意,却果断摇头。他如今修为不错,也能勉强感应至亲生死。也知那宗未然,此刻仍好生生,呆在沉沦云海之中。

    不过这些话,可不能乱说。不想等宗未然出来之后,把他当成妖孽砍了。正思及此处,心中就猛地不由自主,‘咯噔’了一声,一阵剧烈的跳动。

    虎千秋略显失望,转而又道:“那么这宗原如何?此人一家老小,几乎死绝。”

    宗守回过神,又是一笑,笑容天真无邪:“虎叔抱歉。这人我要留着,我宗家的人才不多,仅剩下一根独苗。就这么杀了实在可惜,我那父王必定也要怪我。所以打算把这家伙留下,好生调教培养一番——”

    “这个杀不得杀,那个也不能杀,世子真好生无趣。”虎千秋重重的哼了一声,郁闷无比。不过却仍是耐着性子提醒:“宗原这家伙,性情确实不错。你们天狐宗氏那么多人,也就他让我稍稍顺眼,有些君上年轻时的风范。不过这家伙,已经被人养熟,不会轻易背主。世子需得小心!”

    见宗守点了点头,表示心中有数。虎千秋这才长身站起:“最近山城里的情形有些不对,我不能在此多留。虎千秋这便回去,必定为世子看住乾天山。不过世子单身在外,虎千秋有些放心不下,就让我儿中原,在外陪着你。你这两位仆人,我就一并待走。世子若还有话交代他们,就请快些,别太墨迹。还有我这外孙女——”

    又目带深意的看了看,那正躲藏在一旁的初雪,虎千秋微微一叹:“也劳烦世子一并照顾了!”

    见虎千秋说完,就径自纵身离开翻云车,骑上了一匹体型硕大无比的驭风驹,驰到远处等候。虎中原嘿嘿一笑,也是走开到一旁,抓住那面上正是恢复了点血色的宗灵,就是一顿痛扁!

    他方才被自己的老父,揍得狠了,又不敢怨虎千秋与宗守,自然要寻人出气。这宗灵害他出丑,自然不能放过。至于被老父安排在世子身边的事,却是全不在意。

    宗守暗暗一赞,这位铁虎族长看似粗豪旷达,却是粗中有细,知情识趣。只是虎千秋,居然是初雪的外祖父,倒是未曾想到。怪不得初雪方才的情形,有些不对。

    伸手往尹阳与连凡招了招,二人会意,一起行至车旁。宗守先是看向连凡,将一块写满了字的绿色绸布,递了过去,口中道:“连凡你资质只算是中上,学不来什么高深武道。我也没什么好教你。不过你性情沉稳,刻苦坚韧,我这里倒有门堆山决,正适合你这种人。只需每日苦练不懈,自可堆聚成山。即便日后成就及不上那些天才,未来也可证天位武宗!”

    连凡的性情,已能荣辱不惊。听得前面几句,并不觉失望。宗守后面那些话,也同样没有什么狂喜之容。只是眼透感激之色,神情郑重的,把那绸布结果。

    宗守接着又笑望尹阳:“尹叔天资过人,出身名门大派,自有武学传承。那焚天绝焰刀,更不逊色于凌云宗的惊云神灭剑。我也给不了尹叔什么,只能助你尽快参悟意势之妙!”

    话音落时,宗守就又随手一招,将不远处一根树枝,招在手中。然后那手心之内,忽然一团火焰燃起。不熄不灭,亦不显炽烈,就这么燃着。却不过片刻,就将这树枝烧化成了焦炭,递给尹阳道:“这东西,尹叔你拿着,日后或能有悟。那乾天山,就拜托二位!”

    尹阳眉头一挑,同样珍而重之的,将此物接在手中。此时看,也不过与木炭差相仿佛,并无异样。

    却依稀感觉,若是一旦的自己的武道受阻。或者这木炭,就是助自己突破的关键。默默收起,尹阳接着却又朝宗守,重重一礼。并未言语,却以这动作,言明心迹。

    宗守接着又随口交代了几句,直到虎千秋等的不耐,大声催喊,才放这二人离开。

    待得尹阳与连凡也上了马,那虎千秋向身后抱了抱拳,又是一声大笑:“五个月后,虎千秋在乾天山恭候世子回山,继承大位!世子剑道通灵,盖压云界。只望我虎千秋有生之年,能见到世子横扫东临,称雄云陆!”

    那声音毫迈,直震四野。然后当先就走。一行人骑着几十匹驭风驹,浩浩荡荡的,就纷纷离开。带起一溜烟尘,不多时就已消失无踪。

    横扫东临,称雄云陆么?已经不止是一个,对他这么说了。

    宗守嘿然一笑,不置可否,手握着酒杯随手伸向一旁。轩辕依人见状,不由狠狠瞪了他一眼,却仍旧顺服的给他斟满。

    直到宗守再一口饮尽,轩辕依人才以贝齿咬着唇道:“世子这些日子,是不是一直在看我笑话?以你的本事,大约十个轩辕依人,也不是你对手罢?居然也敢说护你万全,是不是很可笑?”

    “怎么会?”

    说到这个,宗守就是理直气壮:“我宗守可没瞒你,这可是依人你自己不信。当时说什么来着,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这句话可对?”

    轩辕依人不由一阵磨牙,小声哼了一声。又取来一卷干净的布帛,为宗守包裹着手上的伤。动作轻柔细致,看的宗守是微微一呆。声音也同样放柔道:“是我的错好了,不该不信你!只是我依人在你眼里,就这么不放在心上?就不值得你再为我解释几句?”

    音如银铃,又软糯糯的,好听之极,令人不由为之酥麻。宗守听得是骨头都软了一半,又一阵头皮发麻。他这人性子,就是吃软不吃硬。

    说到此事他也却是不占理。只是那时的心情,真的很是复杂,也确实是想把这女孩甩开。微显尴尬,宗守轻咳了一声道:“我忘了!”

    本来想口花花一番,说怕你知道之后就会放心离开。心里舍不得。可仔细寻思之后,又觉不妥。与其用千言万语的谎话来解释,倒不如这么简单一句,反正他就是不懂风情。虽是爱与女孩子聊天,侃天侃地,谈那人生理想,可大多时候,却是把女孩气跑了局。

    轩辕依人目中不由微红,她却是爽快女子,未露出分毫委屈之意。只挽了挽耳旁的秀发,淡淡道:“倘若世子不喜欢我,其实可以退婚的。轩辕依人再不会纠缠不清的。世子剑道通灵,未来前程远大,必定能寻到配得上你,真正使你欢喜之人——”

    宗守却越听越觉不对劲,只觉一阵牙酸。忖道自己此刻若是退婚,这额头上多半是要打上始乱终弃的标签了。

    不由是以手抚额,一阵头疼无比,挥了挥手道:“胡思乱想些什么?我何时说过要退婚了?”

    正欲把话题顺势带开,就听轩辕依人轻轻‘哦’了一声,美眸熠熠生辉的看了过来:“既然不退婚,那世子何时来玄山城,见我父亲?”

    宗守心中再怔,怎么话题说着说着,就又说到这上面来。仔细回思,情形似乎有些不对。再偷看了一旁一眼,只见轩辕依人眸子里,正一丝轻微的狡黠之色,一闪而过。宗守不由失笑,接着又心中一动,装出犹豫踌躇状:“不好吧?我听说你母亲很是不待见我,轩辕城主现在也是反对居多。还有丹泉宗,上霄宗,都很是麻烦。依人,要不我们还是私奔算了,就按你先前说的,咱一起离开这东临云陆,岂不自由自在?”

    轩辕依人立时蹙眉:“怎能如此?你我离开东临云陆,是可躲开这许多麻烦,却又将我父母置于何地?为人子女,怎能如此忤逆父母?又所谓父母在,不远游!”

    却见宗守,是似笑非笑的望了过来。眼中带着淡淡质问。轩辕依人面色立时一红,解释道:“我那时又没想过要离开东临太久,只是想着若与你离开一段时日。日后只需撒个谎,说是已生米煮成熟饭,父母师尊他们就不能不答应——”

第一五五章 神意相合(求订阅求月票)

    却见宗守是似笑非笑的望了过来。眼中带着淡淡质问。轩辕依人面色立时一红,解释道:“我那时又没想过要离开东临太久,只是想着若与你离开一段时日。日后只需撒个谎,说是已经生米煮成熟饭,父母师尊他们就不能不答应。可这只是权宜之策,那时还真以为你危在旦夕。可如今世子已通身轮八脉,剑术高绝。自然要走堂堂正道,怎还能这般——”

    话说到一半时,轩辕依人就忽觉有些不妥,宗守已是愕然睁大了眼睛,猛地一拍掌,很是佩服道:“生米什么来着?原来如此,居然还有这招,真是高见。啧啧。这法子不错!”

    轩辕依人面上羞红一片,再维持不下那淑女仪态,站起身,用那酒壶重重敲了宗守一记,就径自从翻云车跳了下来。

    看着一边虎中原与李芸娘那异样眼光,只觉是没脸见人。正要返回马车,却忽听宗守一声笑道:“五个月后,回乾天山之前,我会去一趟玄山城。去会一会我那岳父——”

    轩辕依人讶然回头,只见宗守虽是在笑着,却出奇的认真,那望过来的目光也是诚挚灼热,温暖人心:“就按依人你的意思,我宗守会堂堂正正,将你我的婚事定下!”

    轩辕依人就只觉是心脏,轻轻被击了一下,突然间软软麻麻的,满腔都是欣悦之感。还谈不上是幸福,却意外的有些惊喜。

    不由又眯着眼,仔细的看了看宗守一眼。

    在心里暗忖着,自己的这位未婚夫,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即便这几十日的相处下来,她也没法全然看清,只觉是印象模模糊糊。

    本性善良?挥霍无度?性情惫懒?心思深沉?聪颖精明?心狠手辣?

    只觉似又不似,各种样的感觉混杂在了一处,无法分辨。对了,还极其好色——

    不过母亲要说过,要完全看清一人,本就很难。她只需知晓,自己未来的丈夫有担待,自己也不讨厌,这就足够了。

    她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宗守这身剑术,实在高绝宇内。天赋之高,世间独一无二,少有人能够与之比肩。

    自己父母,总但心他无法修行,日后无法为自己遮风挡雨。若是知晓今日之事,会不会惊讶到把眼珠都掉了出来?

    她初见之时,也是如此。原以为这家伙,是个废物,性情也稍显懦弱。临到最后,才知晓原来自己错的厉害。

    能以地轮八脉武师之身,斩下虎千秋一片衣袖,这世间绝无仅有!

    至少自己所知的那些所谓天才,相较宗守而言,实在太过平凡。

    脑中又下意识的,掠过凌晨之时,宗守那一剑绝尘,飘逸若仙般的身姿。

    轩辕依人的目光,不由微微有些迷幻。瞬即又惊醒过来,不由是羞涩无比,无地自容。低下头,音如蚊呐的‘嗯’了一声,就毫不犹豫的,跑入到翻云车内。忖道自己今日,怎么就像是花痴似的?

    宗守却是哈哈大笑,发觉这仁义小妞,有时候还真是可爱的紧。

    他也跃下了翻云车,往那宗原行去。此时他体内的气机,虽已协调妥当,平静均匀。不过体力却仍旧未恢复过来,只能催动那雷走灵骨,姿势僵硬,咔嚓咔嚓的走着。

    那宗原立时眉头一挑,先前宗守与虎千秋的话,他也听在耳里。却全然没有保住性命的惊喜,反而莫名的只觉心里一阵发寒,更添了些防范。此刻也是满带警惕之色的,盯着宗守。

    “你要做什么?我宗原烂命一条,你想杀就杀,绝不会皱眉头!可若是想要我宗原为你效命,你是想也别想!我宗原顶天立地,绝不做背主之事——”

    宗守懒得跟他废话,从来就没指望这家伙,会服软听他之命。暗道我不需要你的心,只要这身子就好,谁有工夫管你是怎么想的?

    上下仔细看了眼宗原,宗守目中就渐渐透出几分欣然之意。看罢之后,还不满足,又在这家伙身上,上下摸索了起来,感知着那骨骼肌理,以及此人体内的轮脉经络。

    令宗原不由一阵恶寒,脑里面登时升腾起不好的念头,莫非自己运气不好,遇到变态了?

    宗守摸了片刻,越来越是满意,而后一笑,朝着旁边的虎中原吩咐道:“找些藤条过来,把他给我扒光绑牢了,再找个空旷一点的地方吊好!”

    虎中原那青肿的脸上,本就神情有些异样,这时全身也是打了个寒战。有些怪异的定定的望着宗守。忖道这位世子的喜好,还真是有些与众不同,而且还是重口味的那种。其实这宗原,姿色倒还算不错。不过未来主母就在一旁,难道就不用顾忌收敛一下?

    直到宗守皱了皱眉,露出不耐之色,用眼瞪过来。这才犹犹豫豫的跑去寻绳子,走一步回望一次,目里满含怜悯之色。

    宗原的脸,更是不由发青,嘴唇靛紫,破口大骂道:“宗守,你可知道士可杀不可辱么?我宗原堂堂男儿,宁死也不愿受此奇辱,与你行那龌龊之事!你不如杀了我的好!”

    心念既定,宗原再不犹豫,猛地往舌头一咬。不过还未咬下,就被宗守及时抓住了下巴。往下一拉,就彻底脱了臼。又欲催动体内真气,把经脉崩断,自绝生机。只是宗守的锁脉之法,颇有些诡异,宗原把一张脸憋得通红,也无济于事。

    宗守看的是一阵不解,这至于么?只是脱了衣服而已,就要死要活的?又不是女人,被看了一眼就嫁不出去。

    虎中原动作极快,片刻之后就取了一捆青色木藤回来。足有手指粗细的黑柳藤,即便五阶妖兽被其缠住,也是挣脱不得。

    动作麻利无比的把宗原脱了个干净,只留下一条亵裤。然后又刻意找了个离翻云车远一点的地方,将杀猪般哇哇大叫,偏又声音含糊不清的宗原吊起。

    接着是重重一叹,很是唏嘘的拍了拍宗原的肩膀,这才摇着头离去。

    后面见初雪并不避开,反而无精打采的在旁观摩,才知自己误会。只见宗守竟又取出数百枚兽晶魂石,更在地面刻画符箓。而后又取出了一些血墨,在宗原的身上绘制着一个个妖异无比的符文。

    他虽不修灵法,却到底是铁虎一族的未来族长,可谓是见多识广。

    此刻宗守所绘的符箓,明显是神意具备,远远强过他见过的那些灵师。

    而这里的灵阵,也是大有讲究,连通地脉。方一绘成,此处的灵能就立时激增数倍。只是不知为何,透着几分诡异之感,似乎不是什么正经路数。

    正不解其意时,就见宗守随手一个印决。地面上的那些兽晶魂石,立时光华闪烁。无数灵能,纷纷汇聚而来,如一层薄膜一般,将此处牢牢包裹。那些魂石中的魂能,也顺着那些灵纹线条流出,攀爬上了宗原的身躯。任是宗原不断扭动着身子,也无法将之甩脱,

    而此处的气息,越来越是妖异阴森。方圆十里之地,无数阴气精华,被这灵阵一丝丝的强行抽取。

    虎中原却是浑然不觉,目不转睛的定定看着,宗守那仍旧在结印的手。虽是在操控着此地海量灵能,却仍旧是自如写意,轻松无比。不断变幻着印决,遥遥超控那些灰白色的魂能,在宗原的眉心中,形成一个个独特无比的灵符,接二连三,陆续隐入到肌理之内、

    这些他都看不懂,只心中再次如狂涛骸浪,潮涌不息。许久之后,才深深吸了一口气道:“雪儿,世子他难道还修了灵法?不知他如今,到底是什么境界?”

    “对呀!是修了灵法——”

    初雪担心会被宗守‘虐待’,不敢移开眼睛,也不敢有片刻分神,就随口答着:“少主一个月前,就已经出窍境了!”

    虎中原面上,不由再次涨红一片。浑身肌肉紧紧绷着,才没有吼叫出声,把那也不知是兴奋还是震惊的情绪,宣泄出来。

    此刻他最想做的,就是把自己老爹叫回来,亲眼看看这一幕。

    ——身轮八脉,剑道通灵!他以为自己,已经知晓的宗守的虚实。

    此刻才知,原来昨日宗守与虎千秋战时,也同样未出全力。

    说来世子过些日子,就要满十四了,才不到十四岁的出窍境的灵师——

    这TMD是什么妖孽?还让不让人活了?

    以前还有些羡慕宗世,年纪轻轻,就能身入先天。可如今与这位世子相较,这家伙简直就是不值一提的尘埃。

    自己老爹骂那他是连渣都不如,可此刻在他看来,这句话实在是侮辱了‘渣’这个词。

    此时轩辕依人也被惊动,赶到了附近。同样是微微失神的,看着灵阵中,那个正神情淡淡,得心应手,操弄着那天地灵能的身影。

    原来宗守,竟还是出窍境的灵师。原来这符箓运用,已经能至如此境界,神意相合,分明是领会了所有符箓真义,宗师之境——

第一五六章 佩服佩服(第二更求订阅求月票)

    那灰色的气息,不多时就已全数灌入至的宗原的眉心。而后那符文,也开始转换颜色,形成一个淡金色的‘魂’字。

    外与十数条灵纹相连,遍及宗原的周身上下。却仅仅片刻,就全数隐去。

    宗守是半点都没察觉身后那怪异的气氛。只笑眯眯的,看着宗原周身。

    这是他后世之中,在那图书馆内,偶尔看到的一种魔门控魂秘术。

    需要近万人的阴魂之力,才可凝聚成符,控御先天强者。若是能有十万人,那么即便武宗境界,也未必不可尝试一番。

    不过到底有没有效果,宗守也没有试过,一来不是灵师,二来也不可能真的去屠戮万人,

    也只有此处临近战场,宗守才思及此法。反正旁边那么多死人,怨魂未散,迟早要被魔宗收取。

    “对了,还有这东西!倒差点忘了,这魔宗弟子的必备之物——”

    宗守又忆起一物,忙翻了翻自己的囊袋,过不多时,就取出了七根银针。细若毫毛,针尾处则仿佛是一朵盛开的黑色莲花。

    这是那明决身上,唯一被他留下的几件东西之一,名唤七莲魂针,也是最顶尖的符器。

    本来的作用,是为暂时收服控御高阶精兽,颇有奇效。不过这时宗守,却另有用处。将那七莲魂针,一一插入到宗原的发髻之内。只有其中一根,从眉心正中央处刺入,没入到肌肤之内,只在肤表外,形成一个莲花印记。

    其实若论到控制生人神魂,魔旗宗确实是行家里手,那明决的随身之物里,就有无数的蛊虫与邪门符器。

    宗守却都嫌弃太恶心,也太阴损,直接销毁了事。只有这七莲魂针,是魔宗弟子的招牌,炼制之法普通,魔门诸宗弟子都有携带,才被他留着。

    而待得这莲花印记,也与那淡金色的‘魂’字,也连为一体。宗守才手指一划,一丝锐利劲气,透出指外。将宗原身上的绳索全数挑碎,又将此人体内的脉轮,一一解开。

    虎中原见状,神情立时一变,微露防范之意。宗原却是闷哼了一声,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跑。

    没半分与宗守拼命的意思,身前一位地轮五脉的武宗,一位虽是假丹先天,武道之强,却连那乾天山第二强者虎千秋,也奈何不得。在这二人的面前,他连拼命的资格都没有。

    因被困缚已久,气血积淤,宗原此刻的身躯也稍显僵硬。不过速度,却真是快若闪电,一瞬三十余丈。

    却堪堪跑出大约五十余丈,宗守就笑眯眯的手掐灵决,口中一字真言念出,遥遥一指:“给我定!”

    此言一出,那宗原的四肢,果然就立时停住不动。不过前冲之势,犹自未止,整个人立时就扑倒在地。

    宗守呵呵一笑,手中又再换了一个手印道:“给我回来!”

    宗原有心违逆,可哪怕全力控制。身躯也仍旧不由自主,站起之后,一蹦一跳的又蹦回到了宗守身旁。

    他全身都不能动弹,只能狠狠瞪着宗守,期待自己能用眼神,杀死这个堂弟。

    “奇怪,似乎动作太僵硬了——”

    宗守摇了摇头,有些不解。似乎这个魔门秘法,也没那书上所说的那么灵验?据说御使无不如意,比魂兽还要灵验。

    又试着展动灵法,指挥着宗原的动作,施展着起那套紫雷枪。却别扭到了极点,全无半分先天巅峰威势。内息运转,也有些不畅。

    这一来二去,宗守也勉强弄明白。宗原的意志,到底对自己的身体有些作用,不肯与自己合作,动作自然不可能流畅。

    初雪歪着脑袋在旁看着,半晌之后才有些不解道:“少主,感觉有些没用耶。跟别人打架的时候,难道也要这样掐手印么,多麻烦?而且这样子,我一个手指就可以放倒了!”

    宗守也是一阵纠结,这秘法自然不可能如此麻烦。正常情况,似乎只需一个意念,就可催使,不比魂兽差上多少,哪里需要结印?

    轩辕依人稍稍沉吟,接着便是欲言又止,直到宗守目光看过来,才再无迟疑,摇着头道:“世子方才的秘法,可是得自于魔门?可依人从来没听说过,魔门之法能真正控制真正意志强大的武人。而且,此法应该还别有专用的魔器控制才对。这魔宗法门,大多邪祟残忍。世子你是未来妖王,日后子民亿万,权谋杀戮都必不可少。可这种不仁不义的邪法,还是尽量少用为佳。还有这宗原,毕竟是世子堂兄。你这样羞辱他,还不如将他一剑杀了。既然此法无用,干脆让他痛快一死——”

    见轩辕依人说着说着,就开始了转成了说教,令宗守不由一阵牙疼。

    宗原则听得是感动无比,差点就流了眼泪。轩辕小姐,真是好人啊!乾天山能有这样的主母,实在是大幸。他现在的情形,是宁愿就这么死掉。

    宗守一阵闭目凝思,他所得的那本魔门秘典,确实是残书,前面缺了几页。此刻即便加上这套七莲魂针,也无法弥补。不过,此刻也并非是没有解决之法——

    半晌之后,正当宗原目透希望光泽时,就只见宗守,忽而又狠狠地开口道:“怎么没用?他以后要是敢不听话。我就让他到乾天山城的门口,自慰三日三夜!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话音未落,宗原就‘扑通’一声栽到之地,眼角处两行清泪留下。谁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而已,自己怎么就落到这个小魔头的手中。

    虎中原的目光,顿时一亮,大声称赞:“世子高明,居然还有这办法,虎中原今日又学了一招。世子果然是天纵英才,智慧过人,佩服佩服!”

    宗守暗暗诧异,不由斜睨了虎中原一眼。忖道这家伙,本事不怎么样,拍马屁的功夫却硬是要得。

    初雪与轩辕依人却满面羞红,都纷纷‘啐’了一声,把头偏开。

    这法子当真是恶毒,只要稍稍还要些颜面,就绝不敢再随意抗命。

    轩辕依人更皱了皱眉头,片刻之后,却又平复了下来。宗原既是选择与宗守为敌,那么自然也要承担后果。宗守的作法,虽是过份了些,可也是理所当然。

    她虽坚持仁义之道,却并不死板。

    宗守再次手结印决,果然宗原再不抵抗,木偶人一般任他驱使,无有半分生涩。

    当下嘿然一笑,解开了对宗原的控制。不过这家伙的生死,仍在他一念之间。也不愁这家伙再逃跑,又或想要自裁之类。

    随手一招,将那些还有用的兽晶收起,再动手抹去这里的灵阵。宗守忽的又眉头一挑,看向了远处。

    只见几名骑士,正是向此处飞驰而来。却是三名先天武师,身穿玄甲,骑着驭风驹,仅仅须臾,就到了眼前。当望见轩辕依人,那当先之人立时眼神一亮。

    几个加鞭之后,飞身至轩辕依人身前俯身拜下:“小姐万福!城主夫人病重。我等受城主大人之命,来请小姐早日返回!”说话时,又游目四顾,当望见宗守时,目光瞬时就转为森冷。

    轩辕依人神情一怔,下一刻就用寒意冻人的眸子,冷冷看向了后方的李芸娘。

    后者则螓首微伏,暗暗一叹。这些人总算来了,只是来的时候,实在太晚。

    ※※※※

    便在李芸娘叹息之时,此地附近处,一个宗守浑然不觉的云雾弥漫之所。一位老者的声音,同样是在慨叹着。

    “那一剑,当真是意韵悠远,回味无穷。即便时隔半日,也仍旧难忘。好一个善攻者,当在九天之上。也难怪那虎千秋,最后会败在他手中。细细思之,真正是剑翔于天,无拘无束,无迹可寻,变幻莫测。这已非是凡俗之剑——”

    说这句话时,严凡正一脸的回味,似乎仍在沉浸在某种意境中享受着。

    “仔细思来,这灵动剑意,与我们五绝山庄的百灵妙绝剑,真是个相似之至,契合无比。只需稍加修行,就可成就——”

    此处虽是在半空之中,云层之内。却桌椅俱全,席案皆备。

    而在严凡对面处坐着的,赫然便是那太元仙子水凌波,此刻正是冷笑不已。

    “好不要脸!你说他适合修行你们百灵妙绝剑,可以其剑道天资,哪门剑术无法修至巅峰?”

    严凡呵呵一笑,睁开了一只眼道:“莫非仙子,还没有放弃?此子肯舍下巨资,只为救助此地数百万百姓。可见是心性良善,正是我正道中人!”

    “心性良善?只是随手施舍而已,就被你说成心性良善?若真是如此,就不会习那种邪门剑术!”

    本是为辩驳,水凌波越说越是兴奋,目光发亮:“此子杀人不眨眼,心思慎密,手腕毒辣,心性上佳,正适合我苍生道才对!”

    “此言差矣!”严凡却摇了摇头:“此子明知那些奴隶,已必死无疑。却仍是不曾犹豫,断然出手,可见心性如何。这样的孩子,哪里就适合你们苍生道?至于那套剑术——”

第一五七章 敲诈勒索(第三更求订阅求月票)

    “此言差矣!”严凡却摇了摇头:“此子明知那些奴隶,已必死无疑。却仍是不曾犹豫,断然出手,可见心性如何。这样的孩子,哪里就适合你们苍生道?至于那套剑术——”

    说起那套剑,严凡目中,竟亦露出几分惊悸之色。这云界中,怎有那般邪异的剑术?也不知宗守,到底是何处习得?

    那个白色身影舞剑之时,就彷如是死神降世,剑出之际,就是他人亡命之时。

    若论剑道,自然是先前宗守,那犹若天外飞来的一剑,最震动人心。

    可要说杀戮,生死搏杀,这门名为冥河告死剑的剑诀,才是无上之选!

    蓦地闭上了眼,严凡的语气,有恢复到平缓无波:“操纵天地间的冥力死气以伤敌,虽是稍显邪异,却暗合天道,不堕魔流。只需不常用,此事无妨!”

    见对面水凌波唇角扯了扯,露出不屑之意。严凡不由一笑,知晓再争辩下去,也分不出结果。摇了摇头道:“这孩子,我越看越是欢喜!不忍放弃。可你我如此僵持,也非是办法——”

    水凌波仍旧冷笑:“你还要怎样?这二十几日,你我已经赌了十局。三局斗剑,两局绘符,四局斗棋,结果都是不分胜负!这一次,你又想赌什么?你若是要说什么书画之类,我水凌波没这么蠢。我若说要放开手脚,全力一战,估计你也不可能答应!”

    严凡不由一阵哑然,此事还真是有些难办。其实也非是他胜不得,只因那斗棋要让三字,斗剑绘符也是颇多限制,如之奈何——

    旁边的雷动,却是听得欲哭无泪。就为此事,他已经被困了三十余天不得脱身,也不知何时才到头。

    忽的灵感生出,雷动嗯哼了一声道:“二位,其实也不是不可变通,要不二宗共有,一人二师?”

    话音未落,那严凡与水凌波,就已杀气腾腾的,冷冷望了过来。前者更是重重一哼:“胡说八道!若二宗共有,谁主谁副?若是学了这苍生道那些异端邪说,我如何向五绝山庄列为祖师交代?如此子落入邪道,我宁愿亲手取他性命。”

    水凌波也一声轻哂:“我倒更怕那宗守,被你们那些迂腐之念,弄坏了脑袋。若他要拜入五绝山庄,水凌波必定要为我苍生道,先诛此未来大敌!”

    雷动不由翻了翻白眼,两眼无神的望着天际,他对这两人,已经彻底绝望了。

    又看了看一旁,只见赵嫣然,正是好整以暇的,拿着一刀一剑,在那摆弄。目光痴迷,兴致盎然。

    再若是仔细看,可发现那刀剑划出的轨迹,恰与宗守虎千秋的攻守相合,只缺了一点点意蕴。显然方才那一战,这疯女人,也是受益非小。

    不由暗觉忿忿,这女人倒是挺会自得其乐。可怜他的真如小姐,这许多天没见到自己,必定是寂寞无比——

    ※※※※

    在车厢顶上,注目望着轩辕依人的那辆翻云车,也同样远远离去,宗守微微一叹。

    莫名的有种空落落的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身边溜走,有些难怪。

    这一来二去,他身边又只剩下了四人。接着宗守眼神,又复转为阴翳,那三名玄山城的先天武师,看他的眼神,当真是令人极不舒坦。

    轻视鄙薄什么的,他不在乎,可那神情,分明就是愤恨嫌恶。

    初雪同样满是不舍,眼睛微红的遥望着:“好可惜,怎么依人小姐的母亲,忽然就病了?那岂不是说要再过几个月后,才能再见到她?上苍保佑,千万没事才好!”

    宗守翻了翻白眼,这女娃莫非还真单纯到以为,那位玄山城的主母是真的病重?

    不过此事,他也不愿置评。没必要定要把人往坏处想,或者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真是病倒了也未可知。

    正摇着头,下一瞬就听初雪又转过头,很是认真道:“少主,雪儿现在有些想她了怎办?要不干脆现在就去玄山城,把小姐娶回门好不?”

    宗守无语,蓦地并指在初雪的脑袋上一敲:“我看你不是想她,只是想那些药糖才对!”

    初雪吃了一惊,一霎那间有些慌乱,眼珠微转道:“少主,那我们不用回乾天城了。少主前些天,不还说要赶回去继承妖王——”

    “回去做什么?被人摆弄着玩?”

    宗守冷然一笑,目光顿时明灭不定。却没察觉自己的注意力,已经被初雪成功引开。

    有虎千秋相助,乾天山足有六成半的力量,可被他掌握。不过此刻他返回,若是甘愿当个木偶人也就罢了,一旦露出要掌握大权的心思。那宗世宗阳几人的反应,就实难预测。

    大敌在外,若是还有人再后面扯后腿,下暗刀,结局多半不妙。

    不过也是因那虎千秋的实力,远在他预计之上,才改了主意。

    有这位定海神针,定可助他镇住乾天山,他倒不如在外继续呆着。

    突破了先天之后再回去,岂不更舒坦?

    说来还是他实力太弱之故,若有虎千秋那般的境界,天位之下,自可纵横无敌。甚至如虎中原那样也可,至少遇上那些玄武宗,也能一战。

    又想起虎千秋口里的八尾天狐王族雪氏,还有那雄霸八百世界的母族陆家,不由又一阵头疼无比。

    果然还是要寻个实力强横的靠山这才妥当,无论是五绝山庄身后的剑宗,还是太元宗的苍生道,都是能与之抗衡的势力。只可惜——

    一想起此事,宗守就无比纠结。一时恶从胆边生,蓦地转过身,不顾一切,朝着天空大声呐喊:“喂!我说你们两位,到底有结果没有?再要分不出胜负,不如就放我去太灵宗拜师怎样?”

    前面的虎中原,四顾茫然。此处四下无人,也不知宗守,到底是在对谁说话,又在发什么疯、

    不过,去那太灵宗倒是不错。别人不知,他却曾听人说起。那是云界之中,第一圣地。

    若有此宗为后盾。乾天山必定可安枕无忧,所有乱局,迎刃而解。

    正奇怪之时,旁边就‘哧溜’一声炸响。这万里晴空,突然间雷声滚滚。足有水桶粗细的电光,几乎是擦着宗守的身子,忽然劈在那翻云车旁。瞬间就炸出了一个三十丈方圆的深坑。

    那十几匹驭风驹,立时齐声嘶鸣,纷纷惊跃而起。充当车夫的宗原,倾尽全力,才勉强令其平静了下来。

    虎中原也是打了一声寒战,这电光起时简直毫无预兆,若是劈在人身上。哪怕他这样修到地轮五脉的武宗,也要化作一团焦炭。

    能发出此击者,至少也是日游之上!

    也幸亏这翻云车,是浮在空中,才没被那电光波及。

    宗守心中一叹,他就知结果会是如此。很是淡然的将那因电光之故,而倒竖起来的头发,全数捊平。忽而又心中微动,继续仰面朝天,用商量的语气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宗守大好前程,就被你们这么耽误,总不能一点补偿都没有。再说着拜师之前,总需给我一点见面礼可对?”

    那天空中,顿时是一阵沉寂。半晌之后,那云空中,蓦地一团光华降下,稳稳落在车厢顶上。

    仔细一看,却正好是十个足有两个拳头大小的酒瓶。瓶口虽是密封着,却仍有一股醇厚清香,扑面而来。

    宗守看了一眼,立时唇角抽搐不已。这不就是雷动,答应过他十瓶仙酿?那上面的两人,还真有够吝啬,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没能收入门下,那就一点好处都不给。

    心中顿时大怒,决定誓死抗争,宗守哼了哼,戟指指天:“我意已决,今日你们谁先给我好处,我宗守就拜谁为师,绝不食言!”

    这次还未等他话音落下,云空中,就又是两团光华降下。靠左侧的是一团蓝光,内中赫然是一口灵兵,翻滚旋转着划空落下,重重钉在了翻云车旁的一块岩石上。剑柄处摇晃不休,居然未曾折断。

    另一边则是一个小小的药瓶,几乎同一时间,落在宗守的面前。药香袭人,几乎不逊色于雷动的那十瓶仙酿,

    宗守微微一喜,正欲再接再厉,好好的敲诈勒索一番。就见那天际间,忽然是狂雷闪烁。又有一道浩瀚剑气,在上空蜿蜒如龙,四下游走。

    而无论是那雷光还是剑气,都是杀机隐透。宗守气息一窒,绝定还是见好就收。

    看这情形,再要出言,估计那电芒剑气,就要直接劈斩下来。

    肚子里暗暗腹诽着,宗守正要命初雪将那药瓶酒瓶,全数收起。

    可当转过头时,却是一阵目瞪口呆,只见初雪正捧着一个已经开了封的酒瓶,面颊晕红一片,目光也是迷离着,毫无焦距。

    宗守眉头下意识的一挑,正要一个拳头重重锤过去,就见初雪身上,忽然一团气劲勃发,四周灵能,也是不停的波动震荡。随着她的呼吸,规律的潮涌。

    初雪也迷糊的张大了眼睛,然后猛地打了一个酒嗝。

    “啊咧?少主,雪儿好像突破先天了!”

第一五八章 昙花印记(求订阅求月票)

    毕竟是紧邻着那条二阶灵石矿脉,又有几十万大军,数十先天强者,就待在一侧。宗守身边虽已多出了一位地轮五脉的武宗强者虎中原,一位堪比武宗的先天巅峰宗灵,对其并不忌惮,却也不愿多惹麻烦。匆匆收拾了一番,就迅速离去。

    由那宗原驾车,按着他的意思,翻云车直接转向,拐往了云陆之南,一路全速奔驰。

    虎中原自然是在车厢顶部安身,初雪本来是跟着进了车厢,可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就羞涩了起来,也跑到了车顶处,与虎中原这个亲舅舅呆在了一起。

    宗守只得独自一人,霸占了车厢。先是取出那从天上掉下来药瓶打开,只见内中,赫然是百余颗红色的药丹。宗守闻了闻,又刮下一些药粉,放在口里浅尝片刻,目中才露出几分恍然之色。

    “原来是五绝山庄的元古洗身丹!真是小气。怎么说也是云界第五圣地,还以为至少能有三五粒人极丹来着——”

    意示不屑的撇了撇嘴,宗守目中,却是闪过一丝喜色。药不在好,合用最佳。

    他体内身具雷鸾精华之事,估计那位五绝庄主,也是隐有察觉,这才拿出此物。

    换作寻常人,此丹是无有什么大用处。却可助他每日洗伐周身,尽快融合那些先天精气。

    接着又信手一招,把那口灵剑,也取在手里。那元古洗身丹,既然是严凡所赐。那么这剑,自然是出自于水凌波之手。

    同样是雷牙剑的样式,一握在手中,宗守就眼神微亮。那符文刻录,也是平平凡凡。所用材料,也未必就全是上佳。可当宗守,将一缕撼世真劲灌入其内,却立时就觉出几分不同。

    内中灵络,赫然是顺畅之至,真气在内行走,无有哪怕半分阻碍。

    而剑刃之上,炸出的雷芒,也超出他先前那口雷牙剑,足足三倍!

    “居然是二阶灵兵!当真好剑,也不知是哪位炼器宗师之手?”

    内中的灵阵,分明是平平常常。然而就是那些符箓的巧妙组合,生生将这口灵兵,提升到了二阶上品,接近三阶。

    灵器共有九阶,与灵兽对应。其实一到三阶灵兵中,所刻录的灵阵威能,与同阶位精兽的天生神通,恰好对应。只是在强者手中,能发挥出威力,自然是与普通精兽不同。

    宗守又看了看剑柄处,只见其上,赫然刻着‘塑剑师’这三个小小的篆字。

    “塑剑师?原来是这位上古炼器师所炼。如此说来,传闻那位太元仙子,曾经得到上古云荒时代,某个皇朝武库的传言,多半不会有错——”

    宗守一阵唏嘘,那位仙子的运道,实在是仅次于神皇。再若细究其一身事迹,几乎都是顺风顺水,偶有磨难也能轻松度过。单论福运,堪为古往今来第一人。

    后世之时,但凡是塑剑师所炼之剑出世,价格都是十倍百倍的加成,被人视为珍宝。

    即便在这时代,估计也同样昂贵无比。

    宗守却没什么爱惜的心思,极其干脆的把原先那口配剑换了下来。

    灵剑炼制出来,本就拿来用的。若是那位塑剑师,知晓自己的剑,会有一天沦为玩物被人观赏,估计会哭个稀里哗啦,伤心不已。

    不过,这两位几乎站在云界巅峰灵武尊,还真不是一般的抠门。

    拿出来的东西,居然还抵不过轩辕依人离别所赠。当时拿出来的那些瓶瓶罐罐,价值足可抵得这口剑与那瓶元古洗身丹的总和几倍。

    虽然有被包养,吃软饭的嫌疑,也被李芸娘与玄山城那三位先天鄙视了许久,宗守却仍是感觉很幸福,很滋润。

    “接下来,就是此物了!”

    把剑换好,宗守面色就渐渐凝重。手中多出了三颗黑色仿如草莓状的果粒。此处之外,还有那黑暗昙花,所有掉落的花瓣。

    若说宝物的品阶,这黑昙果是远远及不上那雷鸾之卵。可放在灵师的眼中,这黑昙果的价值,却并不逊色于后者太多。

    不过此物的作用,他也只是听说过而已。能得到黑昙果的灵师,本就少之又少。那些典籍之中,也往往都是语焉不详,未曾细诉使用之法。他本身又未得什么正统的灵师传承,故此是毫无头绪。

    通常而言,似这灵果之类,不论有毒无毒,吞下去是最好的方法——

    宗守正欲张开口,脑内就忽的又闪过了一个画面,忆起当日吞噬雷鸾精华时的情景。

    “我这吞天元化大法,既能完整吞吸那雷鸾之卵的本命印记,未必就不能用在此处。或者这门吞噬天地精元,损天地之有余而补己身之不足的法决,本来就是这般作用——”

    宗守不由陷入了凝思,沉吟许久。接着是果断放弃了服食的念头,将一枚黑昙果,握在了掌心处。

    “吞天元化,给我摄!”

    目中一团精芒立时爆出,当宗守催动真劲开始吸摄。便只见一丝黑色的丝线,沿着手臂的经络,蔓延而上。不过片刻,就开始分流,一部分冲涌至丹田,一部分之则直入额心的神霄穴内。

    这些黑暗精元,不但浓郁无比,更是精纯之至。一入元魂,就将他的魂海漩涡,全染上了一层墨色。

    当吸摄到最后,手臂处又蓦地一鼓一涨。脑内也同时一声轰响,耳旁全是杂乱鸣声。那漩涡魂海,更是急速转动,周围的十二天符,亦光华闪烁。

    宗守摇了摇头,静静等候这变故平息。一当脑仁内的剧痛稍减,就再次进入了冥想。而后便只见那魂海之上,多了一株纯黑色的花朵,含苞未放。

    初看之时,就仿佛是那黑暗昙花的再现,可若是仔细观察,又可觉出几分不同。

    整株花朵,竟都是以无数的灵纹灵箓构建而成。

    “这吞天元化大法,居然真能吞噬生命本源——”

    宗守整个人,顿时怔住,久久都无法回神。或许前世那些依托《吞天元化经》,自创吞吸他人精元秘术之人,甚至还有自己,只怕都走了一条岔路。

    这门大法的真正功用,只怕到此刻,才被他打开了一扇门。

    又只觉无比惊奇,这等样的逆天神通,为何会在那虚拟幻境之中流传?

    那些大宗大派,数百位天位强者,就没一个察觉到其中玄虚?

    深呼了一口气,宗守渐渐平静下心情,聚集观察着那朵昙花,确实是先天符箓无疑。

    此刻在他的魂海之上,形成了一个类似于天符灵禁般的存在。

    只是这昙花的根茎,直接连接在魂海中央的最深处。

    也同其他十二枚天符种子一般,不时抽取着魂海内的魂力。

    却并未用之于壮大己身,而是紧紧包裹在那花苞之中。

    宗守目光微亮,又将另两枚黑昙果,也一并以吞元之术吸收。使自己的魂海中央,又多出了两朵黑暗昙花。

    默默冥想,当那三朵黑暗昙花,都蕴养将近一个时辰。宗守才意念一动,身侧的黑浪剑,就已腾空而起。如箭般迅速穿出了窗外,击向了远处百丈之外的一块巨石。

    “刹那芳华,三叠浪!”

    当剑诀催动,宗守的魂海之内,第一朵昙花,骤然绽开。那黑浪剑之上灌注的魂能,也蓦地骤增。一连三剑,连续不断,一重强过一重,斩在那石上,带起无数石屑。当那黑色剑影,一掠而过。赫然便只见那丈许粗细,足需数人合抱的巨石,被他的黑浪剑,一剑削弱。而后又滴溜溜一转,回至宗守的身前。

    “加上这昙花之助,我附在这黑浪剑上的魂力,居然在这瞬间,足足提升了半成威能!果然是好东西,那些典籍中所言,真没半点夸张。也难怪那些灵师,会将之视为至宝。不过一时半刻,却也指望不上——”

    这黑暗昙花,据说温养积蓄的越久,爆发时的威能,就越是强横,几乎无有止境。

    前世之时,就有出窍境灵师,依托此花之助,一击将还阳境灵师斩杀的传闻。

    将魂力储存在那花苞之内,积蓄了二十余年,就直接越过了两个阶位,一举击杀凝聚七道真符的还阳,震动了整个云陆。

    此物可以说是灵师外法中,不多的几门,可以帮助越阶挑战的法门之一、可想而知,世间灵师对此物的追捧。

    虽无法增进多少魂力,却仍旧被视为稀世至宝。

    自然此物,也非是没有限制。爆发之后,就有如昙花一现,瞬间即逝,最多只有短短三息时光。

    换而言之,若是宗守的境界一直停滞不前,即便蕴养二十年,那时也最多只能爆发出相当于还阳巅峰灵师的力量,而且只有九息时光。

    宗守更看重的却是日后。一旦登上的日游境界,只这三朵昙花之力,就可使他不畏寻常的塑体灵师。生死搏战,一息可也!

    “那些灵师,应该只是得了这昙花之内的先天符箓。我以吞天元化法吞噬,却是直接得其生命本源印记。不知这三枚黑暗昙花,又会有何变化?”

    又仔细观察了半日,仍旧没瞧出什么不同出来。宗守只得是摇了摇头,将这些花儿暂时抛开到了一旁。在魂海之内,全力凝聚着符箓。

    自那日与李邪灵一战之后,连续二十余日,宗守都在魂海之内凝练着真箓,此刻已经到了收获之时。

第一五九章 身轮九脉(第二更求订阅求月票)

    此刻若是细观,可见宗守的魂海漩涡内,正飘荡着百余个箓纹。

    而随着宗守的意念,一个个全新的真箓灵禁,正是在那魂海中央虚空成就。

    往常时候,每凝炼出一个,都需要宗守用大量的时间,无数的精力。

    然而此刻,他的精神状态,却是异常的兴奋,不但注意力集中,灵感也仿佛无有穷尽。

    只需意念一动,虚空绘画,就可书就出一条真箓灵禁。

    先前与那虎千秋倾力一战,在这位地轮八脉玄武宗的高压之下,使他的生命潜能,接近于爆发井喷状态。心神也自始至终,处在亢奋之中,所有的思绪,都异常的清晰明彻。

    此时若是练气,必定能突飞猛进。不过最先受益的,却是宗守的元魂。

    “真箓灵禁的数目已是足够,今日正可以凝聚真符灵禁!”

    符代表着天地法则,而箓则是法则之下的外在表象与所有引发的现象。

    真箓灵禁的数目足够,也就是说这些在他魂海之内汇聚的真箓,已经足够支撑起这条法则。

    当宗守意念一起,那些毫无规律,四散分布的真箓灵禁,就四下里狂奔而至。所有的真箓,凝聚在那魂海的中央处,不断的组合重构。

    不到片刻,就见一个银白色的符文,出现在魂海漩涡之内。一丝丝电流,四下里分开蔓延。不过片刻,就充斥着整个神魂。

    又与上方的那个雷鸾虚影,通连一体,愈发的声势浩荡。

    宗守选择的第一个真符,正是‘电’字。不但是因身有雷鸾本命印记之故,更因这道真符,是所有符文中,威能最大的一种。

    而一当这真符灵禁凝聚,宗守周身,就开始闪烁着一丝丝雷电光华。

    心中忽的腾起一股明悟,知晓日后自己施展电系道法,不但结印念咒时,可以省去大半的步骤。威能也至少可提升两倍以上,较之那些同样凝聚出电字真符的人,还要强上许多!

    然后就是那魂海,蓦然向外暴增。内中所有的魂能,在那真符的刺激之下,竟赫然都一分为二,二分为四,直到范围扩展了近倍,才终于停止了下来。

    “好快!居然增长了足足近倍有余,灵师的魂力增长,果然凝聚符箓灵禁,才是正道!”

    宗守目光一亮,显出了几分惊喜之色。

    他以往修炼,哪怕借助吞天元化大法,每日修持,也不过增涨大约相当于千分之六的魂力。可这一下,却增长近倍。

    真符灵禁,乃是茁壮本源,使人神魂本质提升,效果自然也与寻常修行不同。

    宗守正欲再接再厉,把后面一条‘水’字符箓,也同样凝成。

    却仅仅只再绘成两条真箓,就觉脑仁中,一阵胀痛,意识间也一阵昏沉。

    “到极限了!果然,这世间就从没有能一步登天的好事!”

    宗守也不纠结,果断的停下了冥想,又开始了吐纳。

    这憾世灵决的修炼,却又远远比汇聚真箓,要简单许多。

    吞吐着天地灵能,几个周天循环,宗守体内的真气,就开始鼓荡了起来。

    不断催动,融合那新近增涨的憾世真劲,一水一火,就如螺旋一般,在经脉之内卷动前行。

    肺轮之上的剩余脉穴,早就因宗守这几十日,不停歇的练拳,变得松散无比。

    今日与虎千秋之战,更使其彻底崩开。宗守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将之一一开辟。

    而后所有力量都汇成一股,如两根细‘针’,狠狠地扎入到了外轮!

    就在那些阻塞纷纷被钻开之际,体内更多先天精元,都纷纷转化为水火真气,融入周身脉轮之中。

    宗守借助其势,更是得寸进尺,一路是所向披靡,把外轮的各处大穴,一一刺破。

    身轮九脉,每条脉轮都是由二十四个大穴,以及无数的细小穴位组成。唯独这外轮不同,整整有四十八处大穴,分布在周身上下。加上经脉并行之故,宗守体内的外轮,就是整整九十六处。

    宗守以金针探穴法,凭着前世对人体经络的了解,如今也不过只寻到二十六处而已,也就是五十二个脉穴,剩余的穴位,仍旧无法确定。

    此刻汇聚周身之力,也只冲开了其中二十四个大穴,就已渐渐势竭。几乎每开辟一处,浑身上下,就会爆出一个血洞。

    他体内其实还有余劲,只需再积蓄一番,应该还能冲开几处。宗守却知见好就收的道理,体内再转了几个大周天,便使那周身气脉,逐渐平复。所有真气,都重新回归气海,以及周身大穴之内。

    “果然与强者搏战,激发出生命潜能,才是最佳的修行捷径。若是换作平常,我即便身有雷鸾精华,也需苦修近两月时光,才可打开外轮!可今日去一蹴而至,整整相当于四个月的苦修。只可惜,这世间对手难求,寻不到合适之人,战了也是无益——”

    今日之战,虽非是生死搏杀。可在虎千秋这位武道高深的地轮八脉玄武师的压迫之下,宗守受益之巨,还胜过当日与十万血杀李邪灵的一战。

    眼下也只是初步的收获而已,剩余的部分,会在之后一个月内,逐渐展现。

    生命潜能的激发,会使更多的先天精元,被他的身体逐步吸收。

    这几个月的修炼速度,也都会大大增加。足可使他轻松踏入至身轮巅峰境界。

    “身轮九脉,不知我如今力量如何?”

    随着宗守心念再动,他指尖处再蓦地一点气芒透出。只见是水火缠绕,电光闪烁,这一击,直接打出了接近两丈。

    “气透丈七!我的憾世灵决,螺旋真气,本就比普通功夫也更为集中,更凝练锋锐。以此计算,力量当是万斤左右!”

    宗守却略觉无奈,他身上的穴位,足足是正常人的一倍之巨!

    再因掌握金针探穴之术的缘故,旁人一条轮脉,只能开辟出十几个大穴,他却能全数开辟打通。

    按说无论力量,还是真气存量,都该是超出寻常武师近倍之故。

    可因大多数的真气,都损失在内耗中。不但力量,只与普通的九脉武师相当,最多稍稍胜过一点。便连持久力,也是远不如人。

    这还是因他最近,不断强化螺旋经脉之故。换作以前,才进入至七脉秘武师之时,连普通人的八成力量没没有。

    只望日后那螺旋经脉彻底定型之时,能再有好转。

    他也不求能真有他人一倍的实力。不过双脉并行,修行的时间,也是他人一倍以上。这力道与真气存量,怎么也得超出常人一些,这才合理才对——

    微微一叹,宗守又阖上了眼。不久前的剑战,不止是激发生命潜能而已。对他的剑术,也是一种磨练。

    把自己一身剑术是从头开始练起,其实也是件好事。正可反省自己,能发现许多以前的不足错谬之处。甚至一些地方可以改进,更精益求精,使他筑就出更雄浑的根基。

    而与虎千秋的激斗,就使他剑术中不少破绽,纷纷暴露。特别是最后那几剑,几乎使他的基础武道,踏入一个全新的殿堂!

    ※※※※

    便在宗守的翻云车,一路往云陆之南疾驰之时。宗守与虎千秋,曾经激战之处。

    两个瘦削的人影,正在附近一处山坡顶部,择高而立。正是当日,在那李邪灵身死之所出现过的两人。

    其中仇凌正手抱着胸,獐眉鼠目的面上,正满布着不耐之色。

    “云师兄,还在看什么?这里可是半点痕迹都没有——”

    “是没有痕迹!”

    那云姓青年点了点头,看着远处。目视之所,只有一片平地,三五树木稀稀落落的分布其间。本身没有什么可注意的地方,不过——

    “昨日此处浩气冲天,便连连海城主,也是不敢轻易靠近。没有半分痕迹,反倒是有些可疑——”

    “是这个道理!”

    那仇凌呵呵一笑,有些不以为然:“可既然此处已被人处理过,我等再怎么查看也是无益!”

    云姓青年无声一笑,并不辩驳,只淡淡道:“忘了说了,今日清晨云圣城那边已传来消息,师尊已经排查过。云圣城附近的先天强者,那日都未层靠近过血谷。另有一事,这位乾天山世子在临海书院,也认识那巩欣然。两年之前,二人间的关系可谓亲密。”

    仇凌的眼神顿时一亮,露出若有所思之色:“如此说来,这位乾天山世子,是大有可疑?他本身虽是一个废人,不过其父身前,却留有不少部下。对了,这两日也确是有些奇怪。那云瑕山与烈焰山,本已是准备纠集部属,准备将这位世子围杀在此处附近。可自昨日子时之后,这两大势力的跟梢之人,却是一夕之间就全被清理干净。还有那宗灵,也不知去向。似紫雷枪宗原那样的人物,也同样不见了踪影,好生诡异。这所有人都可排除,剩下的,就只有这位世子了——”

    云姓青年却不置可否,目现冷芒:“如今人都死得差不多,无论是不是他,只需斩了此子,米老之仇多半可复!”

第一六零章 遨游天地

    五日之后,翻云车又进入了一片丘陵地,再次开始摇摇晃晃。

    宗守的身躯,在车厢内也随之微微震动。不过虽能维特端坐的姿势不倒,他的元魂却已不在此间。而是在马车之外,四处游晃着。

    天约就在半日之前,宗守又将那‘水,字真符,也结聚成功。魂力也再次暴涨,增加了足足倍数。不过那魂海规模,却再未扩大,反而是又一次自发的,开始收拢压悄。

    那‘电,字真符,也有了些许变化,产生一丝丝的灵纹,与‘水,字真符连接在了一起,二者都有不同程度的增长。

    诸般天地大道,本就不是单独存在,而是彼此联系。这符箓的道理,也同样如此。

    魂力大增,宗守就再压抑不住出窍遨游的念头。

    他以前化身雷鸾之时,便连白日烈阳也可不惧。此时凝聚了两道真符之后,在这深夜中,就更是自冇由自在,无有忌惮。

    两翅轻轻一扇,就是千丈之巨。无声无息,竟连前面的宗原与虎中原二人,也未察觉。

    沐浴在夜色之下,宗守的元魂,就好似一团仿佛鸾鸟一般的轻烟,滑翔在半空中。

    略带欣喜的四处旋转了一番,只觉是无拘无束,畅快无比。

    “以往我出窍时,哪怕是在夜间。这身周雷光,也只能维特大约一个时辰。可如今当那电符灵禁结成之后,这些紫雷居然半点都不见消耗一”

    宗守又看了看空,那嵌洁的月亮。此刻正置月初,那明月只剩下一弯月牙,乃是月光较为淡弱之时。

    他心中微动,开始尝试着,将身周的紫雷,全数散开。

    而后下一瞬,就只觉元魂之内,一股炎热百度神煌之感,立时腾起。仅仅片刻,就汇聚成了一股股炽热气流,呈燎原之势,席卷着他整个魂海。

    明明月色如水,清凉无比。然后当照下之时,却犹如火焰,要将他彻底烧化。

    这月光中所含的太阳精焰,竟比他以三十六面银镜反射汇聚的月华光束,还要强数倍有余!

    宗守却‘“哼,一声,毫不在乎。竟赫然是硬挺着不管不硕,任由自己神魂,被这太阳精焰炎烤。

    一丝丝往日无法排出的杂质,纷纷化作了轻烟,纷纷往往飞散。

    仅仅须臾,宗守所化成的这只雷鸾,就缩小了足足十分之一。

    却不觉沮丧,反而是无比惊喜,再次震翅一扇,继续往高空腾去。

    一一五百丈,七百丈,一千丈,一千二百丈。

    宗守的元魂,凡乎都化威了火焰。直到一千三百丈处,接近空的云层,以及内中隐隐闪烁的雷霆,这才罢休。

    “夜游之境,能够夜中出窍而游,不畏罡风,不惧月光,在两百丈之下翱翔百里。我如今即便不依紫雷之助,也未差太远,甚至更胜数倍。以天镜照魂法,我元魂之精纯,果然胜过普通灵师许多。只需凝聚出真符,可直入还阳。不过,这只是月初的时候。一旦到了每月中旬,十五月圆之时,出窍夜游,若还敢冲的这么高,那就是自寻死路!”

    又看了看云雾中,那蜿蜒流动,最小也有天腿粗细的雷电。哪怕他身有雷鸾的本源印记,此刻也不由暗感忌惮。

    只在这云层之下,到处游荡了一番,方才向下俯冲。

    不过才刚往下飞了两百丈,就忽觉一股强横阴力,扑面而来。

    宗守不由定‘目,细看,就见凡百丈外,一个形状仿佛毛球般的东西,也滑翔之空中,向他疯狂冲至。

    形状狰狞丑恶,不过魂能之盛,却是他的数倍之巨。不过内中,却也夹含着无数凶戾意念,更可以感觉那东西体冇内,正散发着一股强烈的吞噬欲冇望。

    只一眼,宗守就心中恍然。知晓这所说,天地自然生成的一种魂灵,又在漫长无尽的岁月中,吸收了不少凶兽精魂,化成这般模样,也是兢魅魁勉的一种。

    魂力强威,却智力低下。估计是感觉到宗守的美味元魂,这才赶来吞噬。

    “无知蠢物,真不知死活!斩!”

    一声冷笑,宗守的元魂之中,骤然一口黑色的灵剑探出。整个魂躯,再次闪烁雷光,如螺旋一般急坠而下。

    只见紫光一闪,就将那头凶灵,一剑粉碎!

    隐隐感觉身后那哀嚎之声,宗守却懒得再去管它,径自疾冲而下。

    然后当距离翻云车大约两百丈处时,宗守的神情,却是再次一怔。

    只见车顶,虎中原仍旧在打坐。而初雪在站在车厢门口处,正神情踌躇。“寄怪!这丫头今日的情形,似乎有些不对?”

    宗守心中奇怪,却没怎么细思,就再次一扇翅膀,化作疾光一闪,冲入到车厢之中。

    从脑后处,回到自己的身躯。宗守才刚把眼睁开,就见初雪已经是走了进来,不过摸样却是扭扭捏捏,粉嫩的面,也好似火烧。

    宗守一阵不解,越看越是迷惑,正欲发问。就见初雪螓百度神煌低垂着,猛地一咬银牙,开始解开身的白裙。动作极快,生恐自己后悔一般。三下两下,身就只剩下了亵衣亵裤与一层薄砂。双峰傲挺,腰肢纤细,浑冇圆,形成一个令人血脉贲张的曲线,绝美的身材展露无疑,

    宗守不由神情微怔道:“雪儿,好好的干嘛脱衣服?先前不是说过,以后再不陪你家少主药浴了?”

    初雪的动作,是愈发的慌乱,支支吾吾道:“可少主不是说过,雪儿突破身轮,进入先天以后,就要侍、侍、侍、侍”

    一连说了好凡个侍字,始终吐不出后面的话。最后初雪干脆是一个深呼吸,任命的闭了眼睛道:“不管了,反正雪儿来给少主侍寝了,少主随便拿雪儿怎么办都可以!”

    宗守张大了嘴,好半天才勉强合拢嘴。心中先是一荡,然后是一阵哭笑不得的,起身走了过去。

    近身之后,呼吸却又不自觉的一阵紧促。只见话雪那绝美的小冇脸,正染着红晕。更可望见那薄纱之后,那大片雪腻晶莹的浑冇圆,正仿似不安的小兔,微微颤动着。胸口起伏,口里轻轻喘息,吐着令人迷醉的幽香。

    一此刻的初雪,竟是美的惊心动魄!

    宗守的眸子,也不自禁的渐渐深沉,变得深邃幽暗,隐透兽性光泽,忖道这就是所谓的了,男人的梦想。

    心中微动,宗守面竟是带着几分邪意的一笑:“真的我做什么都可以?”

    初雪娇躯一震,只觉宗守的呼吸,变得粗重无比,一股浓郁的男性气味扑鼻而至。心中顿时又是忐忑又是心虚,隐隐又有那么一丝期待,稍稍踌躇,还是猛点着小脑瓜道:“雪儿是少主的,当然做什么都可以一一”

    话音未落,她就觉自己两边面颊,被人捏住。睁开眼一看,只见宗守正是怪笑着,扭住自己的脸,不断扭曲转动着。

    “你这小傻瓜,到底在想什么?少主那些话,莫非还真当真了啊?你现在才十三岁,说什么侍寝,真当你家少圭是喜好摧残幼苗的色魔啊?真要陪少主一起睡,就等十八岁以后再说!唔,不对,十六岁就可以。说不定十五也行,人家十四岁都可以生孩子了一一”

    初雪的眼睛里,顿时眼泪汪汪,趁着宗守纠结到底还是十五,又仰或是十四,把这丫头吃掉时,猛地发力一挣,往旁跳开,委屈无比的轻揉着面颊道:“少爷你又欺负人!不要侍寝你说就是了,干吗扭雪儿的脸?”

    宗守嘿嘿一笑,初雪的肌肤,真比丝绸更滑嫩凡分,红嫩嫩的,手感也是超级的舒爽,每次看见他就忍不出,让人欲罢不能。

    把双手扬起,作势欲扑去。初雪立时吓了一跳,急忙又后退数步,匆忙把百度神煌衣服再穿好,轻哼道:“少主,以后可不能再怨雪儿。这可是你说的,你要侍寝,就等雪儿满了十八岁以后再说!”

    说完又朝宗守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然后逃也似的跑出了车厢。

    宗守面的坏笑,这才一点点淡去。微微一声哀叹,看向了自己下冇身。

    他再过两日,就是十四了,身子发育也还不错,勉强可算是气血方刚之时,可真是有些受不了这样的勾引。方才真差一点,就没能把特的住。

    即使此刻,也是遗憾不已。多好的机会,居然就这么放弃,自己今日,真禽兽不如是也一一

    正摇着头,宗守的鼻中,却开始闻到一丝丝淡淡的芳香气味。

    “一一这气味,莫非那地方已经到了?”

    毫不犹豫,宗守立时间穿窗而出,往南面狂奔而去。发动那雷走灵骨,不多时就超越过翻云车。而后凡个起落,身影就已落在一处几十丈高的山石之。

    放目眺望,只见前方处,赫然是一个一眼看不到边际的巨湖。而就在那湖泊之旁,生长着无数的芦苇与水仙花,使此处附近,甜香弥漫。

    而宗守目中,也少见的浮出凡分悸动与怀念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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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一章 黑水之潭(求订阅求月票)

    静静看着这无边无际般的大湖,宗守的思绪,却一时是纷乱无比,感慨万千。

    大约万载之后,这里会有一座大城。而自己就出生在这附近。少年时在这里苦苦挣扎,出人头地之后,又隐居于此。可谓生于斯,长于斯,承载过他无数的悲欢,无数的记忆。

    一声叹息,宗守挥去了心中伤感。自己如今已是万年前的古人了,未来那座大城,如今连影子也没有。

    “这水仙湖还真TM的宽!这么大的湖,还是第一次看到!”

    虎中原自宗守跃下马车起,就紧随在他身边,此刻是一阵啧啧惊叹。

    “不过,少主来这里做甚?此地风景虽是优胜,可这周围几千里都是罕无人迹。附近还有无数凶兽,这个倒是不惧,唯独这水仙湖中,据说有一头黑水寒蛟——”

    宗守微微一笑,并不答话。他这次来这水仙湖,其实是为了自己的天人之障。要解决这个阻障,走自己以前走过的路子,是最妥当的。

    就不知那处所在,在万载之前,到底又是怎样的情形?

    至于那只寒蛟,宗守还真没怎么在意。倒非是不惧,而是这头寒蛟此刻,应该是早已陷入了沉眠。当二十载后再苏醒时,就已进化出神兽之身。在东临云陆,更曾掀起一阵滔天风浪。不但附近诸城的史册中有过不少记载,那神皇游戏中,也有不少相关的任务。

    作为中后期的副本BOSS,被人虐杀过很多次来着。

    故此宗守是毫不担忧,只愁那处所在的地形,与万载之后会有不同,就需得另寻地方修炼了。

    等到翻云车在湖畔旁停下,四人就一起动手,在临湖处择了一处地势较高,比较干燥的平地上,搭建了几个木屋,算是临时居所。

    四人俱是先天武者,而宗守与初雪更是灵师,做这木工活可谓是极其方便。刷刷几剑,就把那木头一片片整齐无比斩碎开来。再用几个火系灵法,稍稍一烤,就可使之全数脱水。宗守颇有些建筑天赋,那木屋即便临时修建,看起来也颇具美感。

    再而后,就是给三人布置任务。

    “到湖里去抓鱼?而且是一日三千条?不抓完还不准睡觉?”

    初雪眉头已经是打结,忖道这莫非是少爷在打击报复?多半是了,抓鸟还不够,现在又要改抓鱼了?

    “少主,不去行不?要不雪儿给你暖床好不好?侍寝真的不行了,雪儿与少主都还小——”

    看着虎中原与宗原投过来的异常眼神,宗守面色破天荒的红了红,神情一阵尴尬。直接一个爆栗就敲了过去:“想什么呢?你如今灵动有余,迅猛不足。到湖里捉鱼,正是对症下药!再要推三阻四,小心我让你再抄书——”

    初雪仍旧愁眉不展,忖道要抓这么多鱼,那还不如杀了她的好。正欲讨价还价,就见宗守拿起一本厚重的符经,一声狞笑。立时心中一突,乖觉无比的纵身而起,跳入到水中。

    宗守接着又看了眼那死气沉沉中的宗原。也不废话,直接一张纸轻飘飘的弹了过去。

    后者随手借住,随意扫望了眼,而后是神情一怔。

    ——每日正步刺枪一百次,左旋枪一百二十五次,右踏步冲枪一百次——

    全都是一些基础的枪术,可这什么乱七八糟?让他一个先天巅峰强者,来练这些?

    本待询问,又想起自己如今是行尸走肉一般的人,实在生无可恋。就随这小子的意思练就是,当下也就无可无不可的,将这张纸揣入到了怀里。

    让自己在乾天山城的门口自渎三日三夜,这位世子说不定真能做的出来。

    宗守一笑,也不理他。目光与满含期待的虎中原对视:“虎老哥,你年纪比我长了一倍,又是地轮五脉的武宗强者,莫非也要我来指点?”

    虎中原呵呵一笑,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学无先后,达者为先!世子虽然还未至先天,却已是妙悟剑意,剑道通灵。武道修养,就连我父也非是你的对手。我虎中原如今,仍旧只领会到初步的武道之势,自进入武宗之后,便进境寥寥,迟迟无法突破。若能得世子制点,必定可有所进益!”

    宗守头疼的一叹,虎家父子修的是刀法,这刀道与剑道虽是一体两面,本就相通,可到底还是有些不同。

    思绪了片刻,宗守才凝思着道:“刀法我不太擅长,不过若虎老哥只是要在刀势之上,更进一步,我或许能帮得上忙!只是这法子,或者有些危险。千万别动——”

    虎中原正觉惊喜之时,却见宗守忽然拔剑,而后眼前四面八方全是刃影。

    明明是剑,看在他目中,却全是一片片雪亮刀光。

    而对面这半妖少年,就仿佛化作了一头斑斓巨虎,睁开血盆大口,撕咬而至。

    这一下突然动手,不但毫无半分预兆,更是快捷到令他无法反应。

    待得虎中原下意识的,要提聚起周身真劲,却又想起之前,宗守的言语,急忙压住。

    不过当那漫天刃影,席卷而来,却依旧是生起一股寒意。几乎以为宗守,是真要取他性命!

    而待得那刀光,都全数消失,只见他身上的衣物,被割开十数条裂口。眉心中,更绽开了一条血痕。

    其余衣衫裂口,都是剑气所伤。唯独这道血痕,真正是被那剑锋刺入。

    而虎中原目里,也闪出了惊疑不定之色:“这一刀,是虎啸八方?”

    “——正是虎叔当日用过的虎啸八方!那一战之后,宗守印象深刻,算是勉强学会。”

    宗守点了点头,正色道:“若是虎老哥能够在三日之内。将我斩入你意念内的刀势,全数破解。自然武道可再进一步!若是不能,可能终生都难再有进境。只望那时,老哥莫要怪我!”

    虎中原这时才觉不对,蓦地只觉眼前这宗守,又化作巨虎,怒啸而至。

    明明知晓这是幻觉,心神却也禁不住,为之一阵颤栗。下意识的,就欲拔刀。额头上顿时是冷汗淋漓。

    心中既惊且惧,这位世子的武道天赋,居然强绝至此。他父亲只用过一次的虎啸八方,居然只看一眼,就已学会。

    更是担忧自己,若是三日之内破不了这刀势,岂不是毕生都只能停滞于这个境界?

    旋即又是一醒,他既修武道,就当知武者‘无畏’之理。岂能连这点自信都没有?即便再怎么艰难,也需尝试一番再说。

    说来这几年,他在乾天山城养尊处优,手握大权,确实是锐气渐消了——

    见虎中原定定入神,宗守赞赏的点了点头。蓦地一声呼啸,声震山野。不过片刻,就有一头黑狮从山林中奔出。

    宗守随手丢了一颗丹药,令它服下。而后又把那黑浪剑取出,开始在这头狮子面前,施展起一套剑诀。似幻非幻,似隐非隐,有如蜃雾,有如胧影。

    他也不嫌烦,一遍又一遍,耐心的练着。直到这头胧影狮,目光渐渐清明。感激的一声狮啸,复又奔向那远处林内,这才停住。

    宗守面上,顿时浮起一丝微笑,从头至尾,只使了七遍。这头狮子,确实是比较聪慧的那种。

    此处已安排妥当,接下来,就该是解决自己的事了。

    随身带了些丹药,宗守又取一些干粮放入到自己囊袋里。而后直接取来十几块稍大一点的木板,制成了木筏,踏足其上,在水面滑行、

    不过才刚滑出百余丈左右,就见初雪,浑身湿漉漉的浮出水面。面现焦急地大声喊道:“少主,这水仙湖里有寒蛟的,少主你快点回来!”

    宗守回头看了一眼,却并不停下,随手挥了挥袖,示意不用担心,身形就蓦地加速。脚下的木筏,也带出一条水线,往湖内深处疾驰而去。

    只一眨眼,就将初雪甩在后面。

    忖道后面那两位,若是知道他去的地方,正是那头寒蛟沉睡之处的附近,此刻只怕多半是要急的跳脚。

    水仙湖范围甚大,南北足有整整两千余里,内中又有数千处大小不一的湖心岛与暗礁,密布其间。大的有数十余里,小得不过数十丈。

    宗守循着以前的记忆,以真力操控着木筏,在湖中滑动。

    不过万年前的水仙湖,与万载之后,到底有些不同。有些在后世已经不见踪影。有些泥沙岛在此刻,则仍旧未堆积成型。

    宗守在湖中一直寻了好半天,才蓦地眼神一亮。之后又装模作样,又寻了几十处较大的湖中岛,这才踩着木筏,直接冲上其中一处,宛如巨斧形状的青翠色岛屿。

    此地大约七里方圆,竹林密布。宗守没什么兴致欣赏,身影犹如疾电,冲入到竹林之中,

    而下一瞬,一个范围颇广的水潭,就出现在了宗守的眼前。潭水是深黑色,就仿佛是墨汁一般,可若是走到潭边,将潭水捧起来细看。就会发现,这水潭其实清澈无比。放入口中,更觉甘甜可口,

    一切的一切,都与他记忆中差相仿佛。只是此刻,这泉水温度却是微微有些寒冽。

    宗守也不觉有异,此时那头寒蛟未曾化龙离去。估计几十里外那座大岛,如今还正是封冻之中。

第一六二章 水下炼体(第二更求订阅求月票)

    寒蛟未化龙身之前,天生就具玄冰寒力,偏生又难以全然控制。凡其栖身之所,周围百里都成霜国。

    而除去这里水温稍寒,水质更清澈,空气更清新之外,其余一切都与万载之后的未来相仿。

    未来此处被他一位朋友买下,成为私人小岛后,颇改动了番景致。不过此时看,似乎天然的景色,还要更优美几分。

    四处望了望,宗守就从袖中取出了几枚药丹服下,其中洗身丹是不可或缺,再还有便是轩辕依人给的通灵玄意丹,以及两种名为阳火暖身丹以及龟息丹的药物。

    后者可助前息,前者则别无他用,只能在几个时辰里,让身体温暖有如火灸。即便在民间,也极为常见。特别是那些天气较为寒冷的地域,几乎家家户户都是常备,

    最后又犹豫了片刻,宗守仍旧将一枚脉灵丹服下肚内。当全身开始转暖。就脱下了外套,只穿着内衣,凌空一跃,坠入到了潭中。

    一直下潜,到一百七十丈处时。只觉这里,赫然是潜流暗涌。

    到这里他胸腹中闭着的那些气,已经全数耗尽。好在借助小金与那灵脉珠,他如今已是假丹先天。借助胎息丹之助,在这水中‘呼吸’天地灵能。倒也不怕被憋死、

    再继续往下沉入,几乎每增一丈,宗守就觉身上的压力更重一分。仿佛身负万斤之重,几乎要将他身躯,彻底压垮,而那潭底的潜流,也更增数分,就仿如一道道沛然不可抵御的罡劲,不断的冲涌激撞。

    其中任何一道,都携带着万斤之上的罡力。

    千水湖与云界其他的湖泊不同,表面虽是平静,可在湖底之下,却全是激荡潜流。越靠近湖中央,越是明显。

    而这个黑水潭,看似独立,其实却与外面的大湖连通,同样是暗潮无数,甚至更胜数分。偏偏此地的灵能之盛,也是整个千里方圆中,除去那寒蛟栖息之地外,最盛的几处。

    “是这里了!”

    眼前蓦地出现一个大约百丈方圆的石台,宗守眼神微亮,立时身躯一折,向那边疾速游去。

    不过当他才刚踏上,就觉一股浩瀚暗流,排山倒海般的正面疾撞过来。

    宗守却不惊反喜,若非是此处在深水之下,几乎忍不住要哈哈大笑。

    此处与万载之后,果然是不曾有太多变化。不对,这个时代的暗流,似乎还要更强一些。

    不过这情形,却是正合他意呢!

    猛地一拳击出,全力施展,借助外丹数万斤巨力,直接将这水流强行粉碎!

    然后一步步踏在石上,站到这石头中心。

    此刻这身上,虽负有巨压。浑身骨骼也咯咯作响,不过体内气血却开始疾速鼓荡。而宗守心内也仿佛岩浆爆发,灸热而又兴奋。

    前世之时,他借助这里的强大水压与诸多暗流,整整用了三年时间,才突破天人之障。不过这个时代,借助雷鸾精华,时间应当可缩短十倍!

    那脉灵丹的药效也开始发作,全身经脉渐渐酥软,开始扭曲疼痛。

    宗守却‘嘿’的一笑,毫不在意,自顾自行至那石台中央,开始练起了那套专用于螺旋经脉的导引术。

    不比平常时候,此刻在这水下,他每完成一个动作,都比以往要艰难无数余倍。

    在水压阻力之下,挥动手脚,本就需要超出平常十倍百倍的力气。在那暗流冲击之下,一不小心,就是动作走形。使全身上下,更是剧痛难当。

    却仅仅片刻之后,宗守体内不止是经脉开始扭曲,几乎所有的血液,乃至每一寸血肉,每一寸骨髓,都纷纷开始热燃,

    不单是因那洗身丹与阳火暖身丹之效,更因宗守的这些动作,将他的全身气力,都开始调动了起来。

    “身有雷鸾精华,在这水底修炼的感觉,果然与前世时大不相同!不过,也亏得是依人炼制的这通灵玄意丹——”

    此丹的药效,确然就一如轩辕依人的所言。尽管不能减缓痛楚,却能使人一直维持清醒的神智。

    宗守此刻就是如此,才丹药维持之下,神智清晰之极。不过此刻,他倒宁愿自己可以晕过去。

    那仿佛浑身肌肉经脉,都被食人蚁寸寸噬咬的感觉,几乎是在挑战他的极限!

    好在这通灵玄意丹也有增涨魂力之效。借助这剧烈痛楚,自我折磨,那魂海漩涡,居然又再次开始了凝缩。一点点魂能,正是缓步增加。

    而最令人欣慰的,却是在洗身丹催化之下,他身体内的先天精元,正以惊人的速度,真正融合入自己的肉身体内。

    几乎每过片刻,都可清晰了然,自己的肉身,更为壮实。那浑身经脉,也更是坚韧。

    前世之时,当他修炼至身轮九脉巅峰,被天人之障所阻,历经年半都无法有寸进时,就是如此。在这水仙湖的湖底深处,不停歇的练习各种拳法,以及他自创的前三套导引术。

    那时的想法很简单,既然是身轮之中,容纳的‘气’太少,不足以突破天人之障。那么他就一直锻炼,使肉身更强!使体内脉轮更坚韧更宽广,直到自己所有轮脉,所有大穴中积累的真气,能够将那天人之障彻底撼动轰破为止!

    不过那个时代的他,虽也借助了些灵药之助,却远不如此刻,他体内的这些先天精气。

    以此法淬体,体力消耗之巨,也几乎等同于与李邪灵的强者激战。仅仅两刻时间,宗守就已气喘吁吁。好在此处虽是水下,可若是练得累了,停下来躲到暗流不及之处休息一阵也是无妨。

    血液在沸腾,而那些沉积的先天精元,也一点点的融入其内。一点点杂质,通过那肌肤毛孔全数排出体外。

    甚至不用胎吸,身体就可维持,不觉半分憋闷之感。

    直到数个时辰之后,那脉灵丹的药效渐去。宗守方才在那石上用力一踩,向上方浮去。

    他浑身酸软,提不起哪怕半分力量,不过身上却还有着雷走灵骨,在这水底之下,仍旧可以帮得上忙。而待得他浮出水面之时,就只见此刻,已经是傍晚时分。太阳西斜,一点残霞晚照。

    “痛快!在这水下练习导引术。足足要胜过往日五次还多。这肉身力量,也有些增长,虽比不得与李邪灵虎千秋二人战时,激发出来的生命潜能。可只要日积月累,只要十日时间,就可胜之。说不定三个半月到四月时光内,我就可尝试冲击那天人之障!”

    宗守此刻体内脉轮,仍旧酥麻无比。一身内劲,也几乎消耗个干净。只能无力的仰躺在水面之上,

    精神却是极其欢畅,享受那剧痛消失之后舒适,为方才锻炼的成果而欢欣,也依稀回忆起前世那段不问世事,埋头苦练的日子。

    接着又想起,此刻应该仍旧还在抓鱼的初雪。

    “我如今的情形,应该还可在潭中深水之下,再练一趟拳法。不过以雪儿的性情,若是见我迟迟不归,不知会着急成什么模样——”

    心念微动,宗守放在潭边的衣物中,突然一张符纸凌空飞至。

    宗守又随手招来些放于囊袋里的灵墨,在纸上写下‘我无事,子时即回’之后,就将其折成了纸鹤。

    一边暗叹着这灵师,有时候就是比武修方便,神通多多。一边催动灵决,使那纸鹤扑扇着翅膀高高飞起。摇摇晃晃了片刻,就向东面疾飞。

    又吃了许多干粮,宗守就彻底瘫倒了在水面上。整个人好似睡着了一般,只有呼吸,仍旧均匀而规律。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那太阳彻底落下。宗守才只觉体内的气脉再次充盈。四肢百骸中的酸麻鼓掌之感,亦渐渐消退。

    宗守猛地一睁眼,那撼世真劲微微发力一冲,外轮之中,就又有数个大穴,被轻松之至的陆续冲开。

    待得全身上下,都换过一次气,宗守就再次潜入水中。

    前世他练拳时,只能借助专用的潜水器械。而这一世,有小金与那外丹之助,再有体内的先天精气。效果并不差上多少,反而能够在水下潜伏更久时间。

    其实在水下练拳,这水仙湖无论哪处都可。

    不过却惟独这水潭中的强盛灵能,可使他炼体的效果,达至最佳。

    仍旧是水下二百余丈处,那个石台之上。宗守这一次,却没服用那脉灵丹。而是仅仅只服了洗身丹与胎息丹,就站到了台上,

    而这一次也再非是软绵的导引术。而是直接一拳在水下击出。简简单单的一个冲拳。拳势不缓不速,不急不躁,朴实无华,也没什么章法,着实没什么精妙之处。

    可当这一拳击出,整个水下有规律的暗流,就忽然开始了动弹。

    而后宗守的拳速就越来越快。几乎每一击都是倾尽全力。内劲鼓荡,把周围水流不断搅动着。

    仅仅须臾,这水下就仿佛是一个漩涡生成,越来越大,缠卷不休。那些暗流的速度,也骤增数倍,四下旋动。

第一六三章 裸女戏水

    宗守此刻使的这套拳法,却非是任何炼体的拳术,也非是他自创出来。

    而是自云荒时代,就已留传甚广的拳术,名唤‘乱披风拳”拳风乱舞,就彷如披风抖动,故此得名。

    此刻他稍加变动,就使这潭底渐渐沸腾,到处都是四处冲涌交错的乱流。

    而宗守就站在那漩涡的中冇央处,只觉一股离心力,要将他身躯也同样从石上卷起。更有无数暗流,四下冲撞而来,罡力十足,前赴后继,远胜先前。几乎每一条暗流,都已增至两万斤巨力之上。

    宗守目光微亮,心神渐渐兴冇奋。那拳法也开始变化,仍旧是以乱拔风拳为主。却不时又击出寸拳,又或肩撞,脚踢,膝撞、头锤,几乎无所不用其极,立于身体的每一寸,将那些暗流一一粉碎!

    遇到应付不及时,更干脆就以胸腹背肌硬扛。使这潭底之下,愈发的动荡不休。

    体冇内的气脉血髓,也再次开始‘燃冇烧,了起来,而且[百度神煌吧]更显灸热,就仿佛是火山沸腾,一股股火热无比岩浆在体冇内涌动。

    即便未用那阳火暖身丹,也只觉身体炎热难当。

    仿佛有火焰,要从四肢百骸里冲出。

    而此刻凡乎每一拳击出,每粉碎一道暗流,都可使周身上下的经络一阵颤动,骨骼血肉俱都震荡。

    那乱披风拳法打至最后,整个水下游涡,更是产生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周身上下,是一股股强大撕扯之力,此外又有一股碾压之力,往漩涡最中心处压迫而至。

    随着时间的推移,宗守的肌肤,也渐渐有了开裂迹象。而四肢五脏,则在这压力之下,凡乎被碾成粉碎。

    宗守更显兴冇奋,稍稍控制了番乱披风拳法的速度。在维持这漩涡不自行消散之余,又尽量不使其再有增长。

    而此刻肉冇身淬炼的效果,分明是胜过先前练习导引术的近倍有余!

    “世间的炼体之术极多,巅峰级别的绝学就有数十种之多。不过若说到粹体之效,若说到横练功夫,又有何人能及得上我这套深水之下的乱披风拳?”

    宗守心中颇有些得意,如今的他,身处在这漩涡中冇央。几乎每一寸肌肤,每一寸血肉,每一寸骨骼。都在被巨力研磨,被碾压,凡乎无有遗漏。

    世间那些顶尖的炼体术,即便配合专用的灵药,也远远及不上他此刻的效果!

    而且无论再如何完美的绝学,也总有些地方遗漏,淬体之时不能面面俱到。留下各种大小不一的缺陷,也就是有所谓的罩门!

    可他这门秘法,真正是毫无半分缺陷。用粗俗一点的话来说,就是连那卵蛋鸟儿,也同样练到了。

    也亏得是前世的自己,能够想出这门方法,居然是硬生生强行冲开那天人之障!

    自然这法子变态,能使用它的人,也更需变态。运拳之时,需得掌握这百丈方圆,每一寸的水流变化。时时把握好自己,出拳时的力量与角度。

    更需神经坚韧,不惧这碾磨撕裂的痛楚。更需自始至终,全神灌注,不能有丝毫分神。

    无有绝顶的天赋,没有对高深武道的体悟,绝不可为。

    宗守前世之时,若非是通过‘神皇,游戏,在虚拟环境里,初步体悟武道之‘意,的奥妙,根本就无可能完成。

    可即便如此,他也是经历过无数次的失败,十数次濒临死境的重伤之后,才逐渐的学会控制水流。使这乱披风拳,漩涡炼体之法得以成型。

    成为自己独有的一种,即便被他人知晓,也仍旧无法学去的独门秘法!

    天约两个时辰,湖底再次恢复了平静。宗守也再一次,收住了拳势。

    不是因身体再无法支撑,这区区痛楚,他还不放在眼中。只是因身体四肢剧烈活动,内气消耗太大,内呼吸已无法支撑。

    不过就在潜出水面之前,宗守却又心中略动,又潜入到更深入的水下,随手抓了几块闪现着白色亮泽的事物,这才上浮。

    而方一到了水面之上,宗守口中就蓦地一口鲜血吐出。

    在那漩涡之内,五脏六脏都承受着巨量重压,却在他精妙控制之下。不但并无有实质性的受损,反而渐渐调整,开始适应那种恶劣的环境。

    不过当此刻压力骤消时,这内脏反倒是有些反应不及,故此才会咳出鲜血。

    宗守毫不在乎,鼓动体冇内真劲,肌肉绷紧。虽未出拳,却已感觉这肉冇身的增强。

    “这一夜练拳,力量居然足足增加三百斤。增长的幅度,几乎是我以往在水下练拳的十倍!周身所有脉穴,如今也更坚韧了,容纳的真气,应该可再添几分一

    宗守心中微喜,以这个速度锻炼下去。在三个半月内破开天人之障,似乎真的可行,

    又努力收住思绪,意念沉入轮脉之内。趁着他的神智仍旧无比清晰,正可搜索外轮之中,其余夫穴的位置。

    越是剧烈运冇动,气血大幅消耗之后,那些穴位,就越是[百度神煌吧]容易寻觅。此时浑身经络,都经剧烈震动,不但冲穴容易。寻找轮脉穴位也更方便,

    正当他神念在身躯之内,四下搜寻之时。宗守却忽的心中微动,生出了凡分警兆。

    “不对,这水潭里面,似乎有人?”

    心中奇怪,宗守睁开了眼。便只见眼前,赫然是一副绝美的画面。那黑色而又纯净的潭水之内,此刻正有两条美人鱼在游动。身躯着,上身都接近于完美。雪白的肌肤,乌润亮丽的秀发,湿身之后,正散发着一股别样的诱冇惑。少女的活力,更展现无疑,

    面容同样姣好,都是秀丽无比,仿佛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美貌。只是其中左面的那位,眉眼中透着凡分坚强,另一个则是更显纯真,

    不过眼前这两位,此刻也都是呆愣愣的看着他。面上的欢笑还未来得及褪去,显然是在这变故中有些反应不及。

    宗守微微一愕,就反应了过来。用纯欣赏的眼神,仔细看了看两个女孩,那如羊脂白玉、般的上身,然后就是为之无语。

    心中是一阵暗暗奇怪,万载之前的水仙湖,那寒蚊还在。不但是此地千里方圆之内,无有一头四阶之上的精兽。人类也是很少涉足此间。特别是靠近寒蚊沉眠之地,沿岸凡百里都无人烟。最近的城池,也在距离湖岸二百里外。

    直至后世,这里才被人类染指。围着这水仙湖,建了好十凡个夫城。

    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来这水仙湖。而且偏偏就是他选择的这个小岛?

    刚思及此处,宗守就听见两声尖叫,几乎把耳膜都给震破。然后便只见两条白花花的身影,疾冲上岸。速度居然也是迅捷如电,各自拿起衣物,只眨眼间就消失在那竹林之内。

    不过仅仅下一瞬,就听一声银铃怒斥:“你这无耻色胚,给我受死!”

    话音方落,一位彩裙女子,就再次穿出了竹林。凡个起落,就再次来到黑潭旁,朝着潭内一剑飞斩。

    宗守目中,也闪过了一丝寒芒。他刚才练拳,固然是体力[百度神煌吧]真气尽皆亏虚,还未恢复。

    不过有身外这套雷走灵骨在,还不至于畏惧眼前这个才刚到八脉秘武师境界的小女娃。

    不过剑光未至,耳旁就传出一声惊呼:“霜姐不要,那个人杀不得!”

    然后便只见一个紫色人影,也从后疾追而至。猛地一把将前面那彩衣女孩的腿抱住,扯出了她前扑之势。彩衣女孩似乎心有不甘,挣扎了几下,然后就只听‘嗤拉,一声轻响。

    这一瞬,无论是两个女孩,还是宗守,都再一次愣神。那彩表女孩的下冇身衣裙,竟是全数撕裂,被紫衣女孩扯落了下去。

    然后那两条白皙圆润的长腿,还有中冇央处,那条隐隐约约奠,都尽数印入宗守眼中。

    宗守此刻的目力,已是极其强悍,数里之内,只要愿意,都可清晰洞见。

    正好是在上方四十五度角,不看都不成。此刻目光微睁,那个所在,就已是了然无遗。

    ‘扑通,一声,那彩衣女孩又再次坠入谭水之内,那吹弹[百度神煌吧]可破的面上先是一阵白,又转为通红一片,

    片刻之后,再次‘啊,的一声尖叫,再次疯也似的投入那竹林之内。

    只留下了紫衣女孩,正是那眉眼更显单纯的那位,正手里拿着一截断裙,神情尴尬的朝着他笑

    宗守不由再次翻了翻白眼,继续有如挺尸一般,仰躺于水面之上。

    这可叫人怎么活?老天爷,莫非我一生,是注定了是桃花运不成?

    先前轩辕依人也就罢了,怎么到这人踪全无的偏僻小岛上,居然也能遇见到裸女戏水,而且是如此美貌的女孩?

    不知他如今正气血方刚。才摆脱初雪的诱冇惑,很难再控制的住么?

    自己前生,虽然算不上是正人君子,却也从不做那龌龊宵小之事。可这一世,短短一个多月时间,却居然被骂了两次色胚,真是叫人无语。

    那紫衣女孩也有些烦恼地抓了抓头,似乎不知怎么跟宗守开口。恰在这时,潭水岸旁,那彩衣女孩的身影,又再次出现。仍旧手提着剑,煞气腾腾。

第一六四章 非霜非寒(求订阅求月票)

    “还不放开我?今日我定要杀了他!”

    “不要啦霜霜姐,这个人又没有错,是他先到这水潭的。他又不知我们会来这里,故意偷窥——”

    “哼!那也该死,你快点放开我!”

    “不能放!娘说过天下再大也大不过道理。天下苍生,哪怕一草一木,都有自己的天数。我们这一族生存不易,就更当体谅他人。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们也当常存此心。不可随意欺侮杀戮——”

    “我不管,寒寒你是脑子被娘教坏了。今日我叶非霜,定要这无耻之徒死无葬身之地!”

    黑水潭边,那彩衣少女手中的剑不断挥舞着,竭斯底里的试图挣脱。紫衣女孩却是紧紧抱着她的腰,一脸无奈之色。

    宗守此刻,也不知说什么好。整个人身躯瘫软,躺在湖面之上。只是放在另一侧岸旁的那口黑浪剑,却是与他的心灵呼应。

    只要那彩衣少女,旦有不利之举。他心念一起,就可以将这两个女子,斩于眼前。

    接着却只听那紫衣少女忽而灵机一动道:“霜霜姐,你仔细看,他明明还是个小孩子呢!毛都没长全,你生什么气?被小孩看了而已,难道姐姐也要觅死觅活,也不怕人笑话?唔,这孩子长的好可爱——”

    那彩衣少女神情一怔,定目细望了望,而后那俏面上,也现出了几分尴尬之色。杀气顿消,扭扭捏捏的把手中的剑放下。

    宗守闻言,却顿时一阵大怒。什么叫毛都没长全?即便是今世,也快到十四岁了好不?下面的大象,也已雄风初振,就等出鞘之时。

    这两个女娃,真忒是小看人了!

    目中顿时杀机微起,那黑浪剑,也似乎响应他的杀意。跃跃欲动。

    不过这么干,似乎也太没人情味了些?

    怎么说也是自己看过人家玉体,转眼之后就又辣手摧花,似乎也说不过去,太狠辣无情了——

    算了,就饶她们一命。

    口里暗哼了哼,宗守一边心忖着是不是直接两个女孩推到,让她们看看自己的雄风。一边施施然的,往那岸旁游去,慢条斯理的把自己放在岸旁的外衣穿上。

    那叶非霜面色又是一红,宗守的衣物明明就在此处,自己二人偏又大意没有发现,也确实是怪不得对方。

    却不愿承认自己错了,依旧是阴沉着脸,冷哼一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的?又为何潜在水中,给我好好说清楚!”

    宗守唇角微挑,这彩衣女孩估计是没想过,她方才正是从死神刃下走了一个来回。

    他也懒得跟此女计较,径自将手中抓着几块发光玉石,放入到自己囊袋里。

    那紫衣女孩看在眼里,却立时眼神微亮道:“玉湖石?你是来这里采玉湖石,然后拿去卖的可对?我听娘说,这东西在外面可值钱了。难道你是这水仙湖的采石人?又不对,外面我明明没看见船?只有一个好像木筏的东西——”

    旋即又柳眉一动,以怜悯的眼神看过来:“连船都没有,你家一定很穷是不是?好可怜!”

    宗守一怔,只觉是脑袋有些转不过来。

    采石人他知道,不过大多却生活在这水仙湖的北侧,远离那头寒蛟的地盘。他手中这些玉湖石,也确实值钱,品阶极高,价格可相当于一阶兽晶。却是他随手采来,打算送给雪儿的东西。

    还有这个女娃,又到底是从哪里看出他可怜了?

    他如今身上的衣物,都是金丝织成。胸腹部的花纹,更是锈宫精致。东临云陆,只要是稍有些见识之人,都可认出这是越海城锦绣阁出产的衣袍,知晓他身份尊贵。怎么就和那些采石人扯上了关系?

    罢了,此女估计是个不通世事的蠢货。不过想来她这姐姐,多半能够知晓。神情看起来颇为刚强精明,阅历想来不是其妹可比。

    那叶非霜也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然后那神情居然微霁,把剑收入鞘内:“原来如此,还是妹妹心细,是我误会了!”

    话音一顿,叶非霜粉面上又现出几分警告之色:“不过今日之事,你最好忘掉!若是告之于人,我定会亲手将你斩了!”

    说到斩字时,叶非霜的目中,是杀意毕显。然后一把拽住了紫衣女孩,转身就走。正当要迈出竹林之时,却忽又犹豫了片刻,随手将一个小小的锦囊,丢了过来:“今日你能遇我二人,也是你缘法。这些灵石你拿去,应可生活无忧。娘说采石人都是可怜之人。每次寻觅玉湖石时,往往需遣至深水百丈之下,你身上内息全无,采石太凶险,你还是莫要以此谋生的好——”

    待得二女身影,在视野之中彻底消失。宗守却是看着手里的锦囊,神情怔怔,一阵发呆。

    三十枚二阶灵石,十枚三阶,这位叶非霜真个是好大的手笔。

    不过这些灵石,别说是生活无忧,便是大富大贵,每日锦衣玉食,奴仆成群,也是轻易可得。这叶非霜得多没常识,才能说出这番话来?

    这么多灵石,就这么给了一个手无搏击之力的小孩,也不怕别人心生歹意,害了他的性命?

    慢着!说不定这叶非霜,就是在自己妹妹面前不好直接下手。故此才以这方法,准备借刀杀人,当真是歹毒!

    自思自己,已经大略摸到了那叶非霜的心思。宗守一声冷哼,把手中的锦囊往旁一丢,然后在这水潭之旁坐下。

    稍稍吐纳调息了一番,使体力真气,都稍稍恢复,宗守也一纵身,往那岸旁纵去。驾着那木筏,往回路驰去。

    待得回到那处暂时栖身的湖岸时,恰是子时左右。不过初雪已经是焦急无比,便连木筏也都已经准备好,都打算与虎中原一起去湖中寻他。

    而一见宗守,初雪就立时哭了个稀里哗啦,好不凄切。直到宗守,取出了那几块明晃晃的玉湖石,这才破涕为笑。

    是夜无话,等到第二日清晨之时,宗守却又驾着木筏,赶往那处小岛。

    因昨日已是服用过脉灵丹,需要等待几日之后,经脉稍稍舒缓,才能再次使用此丹。故此宗守,是直接就开始打出了那套乱披风拳法,将这水下绞成了一团漩涡。

    依旧是连续两个时辰,直到内呼吸之法无法维持,宗守才再次浮上水面。

    这时已是中午,要完成换气与恢复体力,至少也需一两个时辰才可。

    宗守只觉一阵肚饿,体力消耗甚巨,便又随手拿出干粮来啃,片刻之后,却又觉无趣。

    “这个时代的干粮,真是难吃!吃上一回两回还可,可若是十天八天的吃下去,怎么受得了?我在这里,可是要呆足四五个月——”

    他前世之时,就好享受。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甚至还为满足自己的口味,自己练出一套可以媲美顶尖厨师的手艺。

    此时心念一起,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便以意念遥控着那黑浪剑,穿入到远处的巨湖。不过片刻功夫,就已钉杀了几头活鱼,拖拽着带了回来。

    到了面前,仔细一看。宗守不由一乐,其中每一条都足有几十斤大小,肥壮无比。而且还是后世已经被捕杀近乎绝种的雪鲤。

    “今日真个是好口福!这么大的雪鲤,放在以后怕不是要卖出天价?这整个水仙湖,都是那头寒蛟的猎场。传闻有时甚至还吃不饱,需要出外猎食。看这情形,果然是已经睡着了。十几年没有捕杀,把这鱼也养壮了,倒是便宜了我——”

    利落无比的把这几条鱼剖开肚腹,把内脏丢弃。鱼鳃之类,也一并斩掉。

    再仔细清洗了一番,宗守就把篝火升起。此处有竹木,宗守的灵法,也最擅放火。片刻功夫,就已是火焰熊熊。

    将几只鱼穿好之后,同时架在火上。宗守兴致勃勃的,不时的翻转着。

    而就在一丝烤鱼香气,开始传开之时。忽的眼前紫影微闪,一个紫衣女孩,蓦地跃至他身前,笑嘻嘻道:“原来是你在这生火啊!你还没有走么?这鱼好香——”

    口里说着,那紫衣女孩的瑶鼻,也不时抽动。两眼发光,看着那火堆上的鱼,就差没把口水滴落出来。而后又可怜兮兮,用乞求的眼神向他望了过来。

    宗守不由一笑,想起了初雪,这女娃与雪儿倒是有些相似,一样的单纯,一样的蠢笨,一样的贪吃。

    忖道反正也吃不完,宗守撒上了一些盐末香料,将一只已经熟透的烤鱼取下,随手丢了过去。

    紫衣女孩也不嫌烫,接过之后就是一咬,然后眼里的神情,更是灸热,啧啧赞叹不绝道:“这鱼好鲜!嘻嘻!怎么入口就化掉?还是第一次吃到这样的烤鱼。对了,我叫叶非寒,你叫什么名字?”

    宗守目中立时一阵波澜微起。片刻之后,又恢复了静寂。叶非霜,叶非寒,这两个名字,联系在一起,依稀有些熟悉,却又记不得了。在脑海内寻觅了许久,也无什么线索。

    当下是自嘲一笑,目光微闪:“我叫宗守!”

第一六五章 焰鱼之血(第二更求订阅求月票)

    “宗守?”

    叶非寒用手指挠着脸颊,似乎很是苦恼的样子。“好难记,我以后就叫你守弟好了。还有宗氏这个姓,真的好奇怪!嗯,又好像有些熟悉——”

    宗守笑而不言,七尾天狐宗氏,至少在这个年代,还是鼎鼎大名的,是妖族少有的几个强大族种之一。这女孩听说过也不稀奇。

    不过,宗守这名字,真的很难记么?

    那叶非寒转瞬之后,就又不再烦恼,努力的吃着鱼肉。她的小嘴极小,与初雪一样。即便是嘴张得再大,吞下去也只有丁点大的一小块,不过速度却也是奇快,一眨眼手里的一只雪鲤,就只剩下了骨头。然后又眼巴巴的望着宗守。

    宗守无奈,又将一只烤鱼丢了过去。二人三下两下,就把这几只雪鲤吃下。而后就在火堆旁,大眼瞪小眼。

    宗守正在心里想着这女娃,到底什么时候才肯离开。却忽见叶非寒,居然是两行眼泪流下。顿时一阵慌乱,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更不知自己,到底是怎么把叶非寒弄哭。而后就只听这女娃抽泣着开口道:“守弟你是好人,我都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鱼了!好感动,比娘亲烤的鱼还要好吃——”

    宗守不禁一阵气结,吃了烤鱼而已,这也值得哭?这叶氏姐妹都是八脉秘武师,又身有巨资,到哪里不能大鱼大肉?

    叶非寒哭了一阵,才收起了眼泪,神情却依旧可怜兮兮:“守弟,能不能再帮我烤几只鱼?非寒还想吃,还有姐姐,她还没有吃到。姐姐她也好可怜的!昨天辛苦弄了一整天,结果鱼都烤焦了——”

    听到此处,宗守已是一阵无奈。你们没烤鱼吃,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只是他这人的脾气,就是吃软不吃硬,也最见不得女孩流眼泪。

    忖道反正此时还早,要恢复体力,还有大半个时辰,便也就点了点头。

    叶非寒立时一喜:“守弟你果然是好人!”说完之后,身影就如飞燕投林,没入到竹林内。

    留下宗守在篝火旁,一脸的僵硬,‘好人’这两个字眼在后世,可不什么令人欢喜的词,他可不想当什么好人。

    那叶非寒去了大约一刻时间就已赶回。身影迅捷,不过那纤细瘦小的臂膀上,居然扛着整个六条火红色的大鱼,飞腾而至。

    每一条,都是百多斤。叶非寒却毫不觉重,站到宗守面前,气都不需喘一口,不好意思的嘻嘻笑着。

    宗守的目光,却顿时一缩:“这是焰血鱼?你从哪抓来的?”

    然后他目光,不经意的在叶非寒的发髻间,稍稍停留了一下。隐隐可以望见,那头发里似乎藏着一只白色的小角。

    焰血鱼极其珍贵,若说美味,其实也不过与雪鲤不相上下。只是其血液,却是极其珍贵,世间十数种灵丹都是以其为主药。就连那人极丹,也少不了这焰鱼之血。

    不过这种鱼生长之处,一般都是在极寒极热相交之地。喜欢冰寒的环境,却又往往需要在极热之所,吸收火力来对抗严寒。

    在这附近,倒是有几处焰血鱼聚集之处。不过却无一例外,有可能惊动那只寒蛟。

    叶非寒却毫无心机,猛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我就在几里外捉到的。寒姐说下面有个地下火口,不准我靠近。不过那里围着好多这种鱼!”

    宗守神情微松,忖道自己有时间的话,倒是可以去看看。

    这焰血鱼的处理又是不同,宗守先是选了一条,小心翼翼的将鱼皮刮下,而后制成一口临时的囊袋。

    接着又给几只焰血鱼放血,都是火红的颜色,仿佛是跳动的火焰。再加入一点药粉,轻轻摇晃,使粉末均散入。

    这一步完成之后,又是剖腹清洗。用拳头粗细的竹杆穿好之后,驾到了火上。

    宗守一边反动,一便仿佛漫不经心的问着:“那你们姐妹两个,是住在这里么?好像对这里很熟?”

    叶非寒又晃了晃脑袋:“才不是!我们前天才到的,我和霜霜姐才到这里四天,是听娘亲的话,来这附近投奔一位长辈。不过那个长辈已经不在了。对了,霜霜姐名叫叶非霜,你别看她脾气大,其实姐姐她人挺好的,最是面硬心软——”

    宗守心中一笑,他也看出了些。听到这二女非是在此常住,就已放下了心。接着又问道:“你头上好像有角,难道是妖族?”

    叶非寒手摸了摸头顶,目中一丝古怪之色微闪,瞬即又呵呵一笑道:“也算是吧!娘没跟我说过,难道人族都没有长角的么?那岂不是很丑?长了角才好看!”

    宗守又一阵无语,这叶非寒莫非连‘人’到底是什么样子都没见过?这么说来,自己在这叶非寒眼里,也是很‘丑’了?

    不过到底却放下了心,这女孩与那寒蛟,应该,没什么关系。

    又暗暗奇怪,头顶有角的妖族,却不知是哪一支?他脑海里面,也没有相关的资料。

    二人说这话,不过片刻时间,宗守就又从这天真丫头的口中,套出不少话来。

    这两个女孩是孪生姐妹,以前似乎住在一处小岛上,不过却不是水仙湖。据说姐妹两的母亲很厉害,能呼风唤雨,崩闪裂石,可到底厉害到什么程度,叶非寒就说不清楚了。

    似乎是最近遇到很凶恶的人,这才被迫与她们母亲分开,逃到此处。

    至于到底是什么缘故,叶非寒却似乎是被人特意交代过,始终不肯说出口。

    宗守明里暗里套了几句,见毫无成果,就没怎么去在意。他剑皇谈秋,还不至于无耻到,要去打着两个小女孩的注意。

    特意问这些事情,也只是为搞清楚,这对姐妹与那头寒蛟‘可能’存在的关系而已。

    那焰血鱼渐渐烤熟,叶非寒目光也是越来越痴迷,垂涎欲滴道:“守弟,我偷偷跟你说哦,别告诉了别人。其实姐姐她呀,昨天回去之后都哭了呢!说她厨艺不行,又被人看光了身子,以后都嫁不出去了。我开玩笑说要不姐姐就嫁给守弟算了,反正守弟长得很好看。不过姐姐又骂我,说是你不会武道,也不修灵法,长得再好看有什么用?还说是你草包。我倒是觉得挺好的,有些想不通。要不守弟你娶了我好不?寒寒什么都会做,还会跟人打架,只要你天天烤鱼给我吃就可以——”

    宗守也摸了摸头,原来自己没长角。在这女娃眼里,也仍旧是长得很‘好看’的那种。

    正说到此处,那竹林方向,就传来一声冷哼:“寒妹你到底在胡说什么?要你精心修炼灵法,怎么跑到了这里?”

    叶非寒吓了一跳,回头望去。只见叶非霜正神情霜寒的站在那竹林之外,面上红晕隐透。似乎正是怒极,却又不敢与宗守目光对视,强自冷声道:“你怎么还没走?不是说过采那玉湖石很危险,一不小心就会丢了性命?以后这里,别再来了!”

    叶非寒却嘻嘻一笑,毫不理会姐姐的话,捧了一只烤好的鱼跑了过去,凑到叶非霜的唇边道:“姐姐你尝一尝。守弟他不但是好人,烤鱼的手艺也可以与娘亲比呢!”

    叶非霜皱了皱眉,见那鱼被强凑到了嘴边,才不甘不愿的轻启朱唇,咬了一口。眼神立时一亮,有些诧异的看了看宗守。

    旋即又重重一声冷哼,把头偏开到一旁道:“妹妹你别忘了,母亲她如今还生死不知!倘若娘她有什么不测,我们以后到底该怎么办?再若是叔父他这次无法成功,更要靠我们自己为娘亲复仇。妹妹你怎能还如此散漫?若还有半点上进之心,就该比以往更怒力十倍才是!”

    叶非霜话音忽而一顿,目光又在水潭旁一个锦囊之上定住。那柳眉接着又是一挑:“我知道人族之中,一些心傲不喜受他人施舍,也从不食嗟来之食。不过,有骨气是好事。可似你这样不修练气的废物,又有什么傲气的资格?采石凶险,就不为自己家人想一想?若是有什么不测,可知自己的亲人,会为你伤心?”

    劈头盖脸训斥了二人一顿,叶非霜就面带寒霜的拂袖离去。叶非寒两眼是泪汪汪的,强忍着才没让眼泪落下。看了看叶非霜的背影,又看了看那鱼,犹豫了片刻之后,又拿起三条快烤好的两条焰血鱼,发力急追而去。

    宗守则是呵呵一笑,全不在意的看了看那火堆上。这叶非寒还算是有些良心,没有把这鱼全数拿走。

    三口两口,将之吞入腹内。宗守去取来了放在一旁的鱼血。因那药粉之故,这鱼血仍未凝固,一股强烈刺鼻的腥气,顿时扑面而来。

    宗守微微皱眉,却猛地一咬牙,将之全数吞了下去。这鱼血虽腥,入口之后却甚是美味。而一吞入腹中,就只觉全身上下,突然间变得火热难当起来,恨不得将浑身衣物,全数撕碎。

    宗守再次把外衣脱下,猛地跃入黑水潭中,这才微觉舒适。

第一六六章 身轮巅峰(第三更求订阅求月票)

    再次潜入到深水之下,哪怕身周全是冰寒潭水,宗守也依旧只觉身上是热不可耐。

    不用打拳,肌肤毛孔就一点点的排出汗液,都是乌黑的颜色,浓厚如墨。

    这就是焰血鱼的功效,能够排除人体内的杂质,增强体质。六只百斤焰血鱼的鱼血,足可相当于一枚二阶灵丹,甚至更有胜之。

    不过当宗守站到那石台之上时,却并未练拳。而是拿着那口二阶雷牙剑,在水下挥舞。

    那乱披风拳只需稍稍改动,就是一套乱披风剑法,同样把这湖底掀的是水波动荡,乱流激涌。一个巨大的漩涡,在水下渐渐生成。更不顾后果的,使之越卷越大,超过先前练拳之时的数倍有余,

    宗守没有傻傻的站在那漩涡正中心处,而是手拿着雷牙剑,在这漩涡中四处游走。

    竟是在漩涡里面,练习起了身法,以及剑术。那步伐平平无奇,都是些最基础的步法,被他使出来,却是变化万千。精准无比的闪开那些乱流。

    剑术也是如此,宗守此刻,已是不拘泥于那些基础的剑势。

    那十三年间,‘宗守’记忆中的所有剑法,还有这从乾天山一路行来,见过的一些精妙剑术,都被他一一使出。

    每一剑刺出,都是在间不容发中,迎锋而上,或是将那声势最强横惊人的暗流彻底粉碎。或是使这个水下漩涡,越发的狂暴浩大。渐渐的,此处附近的天地灵能,也随着他的剑,在周围卷动不休。

    前世之时,他那迅捷无双,又精准无比,犹善在生死之间搏杀的剑,就是靠这种方法苦练出来。

    不但是剑术无敌,他的身法变幻,在登入天位之前,也同样是世间最顶尖的几人。

    两刻钟后,宗守才略显不支。手中的剑速度略缓,使那狂暴漩涡,也降低了转速。

    而宗守的眉头,也微微挑起。

    “我这套身轮阶段撼世灵决,已经差不多接近完成。许多不足缺陷之处,需得日后再一一完善补全!不过,这练气术虽是成了,可却无配合的心法剑诀与各种配合的搏击之术,甚是恼人——”

    宗守暗暗头疼,他的脑袋里通晓的剑术与各类功法,不下于千数。不过无论哪一种,用来催使这螺旋劲气,都有些不如人意。

    施展那些记忆中的精妙剑诀,也总有些晦涩艰碍之处。

    ——毕竟不是每门剑术,都如那冥河告死剑一般,可以与任何功法,任何练气术完美相融。

    思及此处,宗守已不由是心中微叹。知晓自己,估计是还要再费些心思不可。既然已经创下了这门撼世灵决,那么这配套的心法剑诀,自然也是少不了的。

    心念既定,宗守的剑术又是一变。更为缓慢,主要精力也从练剑,转为试演性质。脑内高速转动着,思索构架着全新的剑术。不知不觉,就已入神。

    之后的数日,宗守的行踪就彻底固定了下来,每日清晨时分出来赶至这黑水潭。每天练两次拳,一次剑,每次都是两个时辰左右。然后直到子时时分,才返回那处湖岸休息。

    不过就在第四日时,前次随着姐姐离去的叶非寒,就再一次出现在他眼前。不过这次女孩身边,又多了一个叶非霜。

    前者神情讨好,后者却是面色通红,犹豫了许久,才僵着脸道:“能不能请小哥每日替我们弄些吃的?随便什么都可以!”

    说完之后,又生恐宗守不同意似地。将一枚三阶灵石,放在了宗守身前,声音也放大了几分,仿佛理所当然道:“我给你报酬,你给我们做吃的!一颗换一餐,我知道这灵石,在你们城里面卖的很贵!”

    也不知是否巧合,那灵石才刚放下。叶非霜肚子里,就一阵‘咕咕’声响。叶非寒也哭丧着脸,双手合十,做乞求状:“守弟弟,我和姐姐都两日没吃东西了。守弟你是好人,一定帮我们的对不?姐姐和我都好没用,做出的东西都吃不得,快要饿死了——”

    那叶非霜更显羞涩,愈发的不敢与宗守对视。

    宗守面色则是一阵古怪无比。无论是他如今这个乾天山世子的身份,还是前世的剑皇谈秋,都不用沦落到给人当厨师吧?

    仔细想了想,宗守还是微微一叹。心忖反正也是无事,闲时勾搭一下这对姐妹也好。

    当下也就心安理得的把那枚三阶灵石,收入了袖中。之前那那袋灵石他不肯收,这这一枚,却是心安理得。

    前世之时,别人要请到他这个剑皇级别,更接近厨艺巅峰的大师出手一展厨技。至少也是一枚七阶灵石的出场费,食材价钱还需另算。

    只收下这么一块小小的三阶灵石,也算是便宜这对姐妹了。

    眼见叶非霜紧绷的神情,明显松了松。宗守哑然失笑,便又开始生起火来。

    材料都由两姐妹去捕捉,宗守只负责处理。可惜身边无有其他工具,只能烧烤一种。

    不过两姐妹弄来的食材,倒是令他小小惊喜了一番。居然不止是鱼而已,也不知她们是从哪里,捉来两头金血蟒。让宗守眼神微亮,有其他的口味,至少这些日子不会被鱼腥味给熏死。

    后面的日子依旧如故。只是每到中午或傍晚时分,就多了两个女孩,来他这里混吃混喝。

    也不能说是混,数了钱的。偶尔那位叶非霜感觉特别满足之时,还会很开心的多打赏三五枚灵石。都是三阶,极其纯净的精品。

    不过这叶非霜,似乎也极为节省,每一次都是犹犹豫豫,生恐给的多了。让宗守暗暗笑得肚疼。

    叶非霜性情冷清高傲,自以为精明,对宗守似乎总有些警惕防备之意。自居长姐,对妹妹极其照顾。叶非寒则是性格单纯,话语直来直去,毫无心机,也不加掩饰。

    有这两个女娃陪伴,偶尔谈天说地,宗守每日练功之余,居然也不觉枯燥。

    心中是颇为感概,以前他练功累了,就只能在网络上与女孩聊聊天,来排解苦闷?哪里能如此刻,身边就有两个漂亮无比的妖精妹妹陪在身边,令人心清气爽?

    心情好,便连日常的修行进展,也似乎快了不少。

    竟是只用了短短二十日,就将那所有外轮脉穴,全数打通。

    当周身上下所有双轮四百八十个穴位全数冲开,达至巅峰之时。宗守经脉之内的浩瀚劲气,顿时是一波波鼓荡。自发的往足下那两个地门冲涌而去。

    却在刚刚冲至半途处时,就被宗守强行收束压制。知晓此刻,他这二十几日淬身,使体内的经脉更是坚韧,更是宽广。加上双脉之体,容纳的真气,已是达至普通巅峰九脉秘武师的三倍有余,距离冲开地门,却仍旧还早。即便此刻尝试,也是无用。

    记得前世时,他是积累到常人五倍的真气,再配合参悟得来的冥死剑意,又服用了一枚软障丹,才将那天人之障强行突破。此刻距离那个阶段,已经不远。

    此刻压制,正是准备要一鼓作气,将之一举冲开,不落锐气!

    此刻宗守浑身肌肤,已是渐渐固化,结成了一层硬皮,贴在身上。以抗拒那强大水压,与撕扯离心之力。五脏六腑,髓骨筋膜,都是坚韧之至。

    即便站在那漩涡之中硬抗,也可分毫无损。不过这时,宗守却又增加的乱披风拳法的速度,使漩涡之速再增一倍。而后每十日,就再增加近倍之数!

    又短短六十余日时光,那身硬皮竟又开始脱落。露出内里的肌肤,看起来也是略显幼嫩,与寻常十四岁的小孩无异。

    不过此刻,宗守随意一拳挥出,就可这深水之下,一阵晃荡。

    “我如今不借外力,一拳击出,可至两万一千斤左右。与初入先天之人,也不差多少。以这个速度,只需数日,就能尝试突破天人之障!”

    心中一阵欢欣,宗守拳速更快,不止是水流,便连那灵能,也开始产生风暴。

    整个水底之下,都是山洞石摇。无数碎石,都纷纷跌落。

    而此刻若是从水潭之外看,更可见那距离底下,两百余丈的水潭表面,一个巨大漩涡正在生成。

    练到最后,宗守也懒得管下方那一团混乱,直接跃出了水潭。

    再张开手,手心中赫然一团水火旋绕的螺旋,蓦地出现。

    宗守目中,不由更是满意。十几枚脉灵丹,虽还未使他经脉彻底转为螺旋之形。不过此刻,他已可动用自己将近六成的实力,也就是超出普通人近两成!体力方面,也有了不小的增加。至少不是以前那般,走几步路就需要喘气了。现在是走几十步,才喘气的程度。

    ——虽然同样很弱,却是本质的区别。

    “那配套的剑术,我如今已有了头绪。有天旋劲这个前例在,倒是好办!不过,一旦冲开了先天之障,就需融合地脉入体。初雪现下,也快将地轮第一脉练到接近完满。说来我如今,也是该准备收集合适的地脉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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