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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夫有术全文阅读

作者:花萝卜涛涛     护夫有术txt下载     护夫有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六十一回 意外来人

    其实,当时一开始知道自己还有个同母异父的哥哥时候,柳嫦曦心里确实激动过的,可也只是那么一小阵,她便就也放开了。www.uu234.net

    毕竟从未生活在一起过,所以并没有感情,即便是两两相见,他们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因为根本没有共同话题。

    再加上后来接二连三的烦心事,她更没有那个心境跟他兄妹情深了,这个哥哥几乎已经被抛在脑后。

    一直到她发现哥哥跟姜墨似乎有了交集,而当时的她正苦于不知道该如何报复姜墨之际,因为**川的一句提醒,她这才带着目的亲近了她这位哥哥。

    本来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毕竟姜墨的聪明机警她也是知道的,她没有寄太大希望,但没想到效果却是那样的出乎意料。

    就靠向北那个暗恋着自己哥哥的蠢丫头,她还真的把姜墨那死丫头给骗出来了。

    一切简直完美,可谓是神不知鬼不觉,而且还可以一箭三雕,除去她,替父亲解围,还**川一个恩情。

    只可惜老天没眼,那样的大伤,甚至摔下了悬崖都没能要了她的命,她知道她回来之后定是要动手报复的,有过心理准备,可是她没想到会来得那样轰烈,那样让她痛不欲生!

    先是父亲,再是她,一个身首异处死不瞑目,一个身陷牢狱处境堪忧。

    其实,那一天她真的只想赵宗佻能给她一个解释,还她一个公道,即便是她有错在先,可那也只是她,为什么要动手杀了她父亲。

    更何况,几天前她已经交出了那半本册子,足以将功抵过了,可为什么他还是那样的狠心!就是不肯放他们一马呢?

    对,就因为姜墨,就因为那个贱人,是她,都是她,就因为她的出现,夺走了赵宗佻的心,夺走了她的宠爱,夺走本该属于她柳嫦曦一切!以至于害得她父亲惨死在外。

    那一刀虽是失手,可她不后悔!因为赵宗佻的狠心,因为他的背叛,因为是他要了她父亲的性命,她该下那么一刀的。

    只是她不知道**川给她用来防身的匕首上居然涂了剧毒,她当时只是想用自己威胁赵宗佻的,她真无意伤害他,也不觉得自己能伤害得了他!

    可是慌乱之间还是见了血,她发誓她真的只是失手,并非是存心要赵宗佻的性命。

    那一刀之后,她看见了姜墨最阴毒癫狂的嘴脸,本以为当时的姜墨一定会一刀结果了自己,说实话当下那一刹那,柳嫦曦是带了必死的心情。

    可没想到赵宗佻还是拦住了,当下柳嫦曦的心里本该有着内疚,感动,可不知道为何,也许是血腥味道刺激到了她内心最深处,在那一刻,她心里却除了冷笑再无其他。

    她觉得,既然已经心狠手辣了,为何还要在那一刻假惺惺,她不稀罕,也不需要!

    之后,恍惚之间,她便被扔进京兆府的牢中。

    一开始的柳嫦曦其实并不害怕,她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而且看得出来,即便赵宗佻不忍,可姜墨那贱女人还是会想办法置她于死地的,毕竟她们之间的恩怨今生怕是难以化解了。

    深陷囹圄,柳嫦曦无暇顾及外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因为自己这一失手又带来了多大的影响,她只是随时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只是,一天一天过去,她像是被遗忘在了这大牢之中,看守森严,却无人问津,任由她在这昏暗潮湿的地方受尽惊吓和欺侮。

    大牢之中,柳嫦曦头一尝到了所谓的人间疾苦,惊恐不已,惴惴难安,没有一个夜是敢安然入睡,因为她不知道闭上眼睛之后,这牢里头的狱霸还能对她做出什么恶心龌龊的事情来。

    既然暂时死不了,那她就要好好保护自己。

    几天炼狱一般的狱中煎熬让柳嫦曦的心境发生了巨大变化,求生意识渐渐萌发,尤其是在得知京兆府对她的处置之后达到顶峰。

    京兆府最终没有杀她,但却做出了让她倍感奇耻大辱,生不如死的判决,判处她入娼籍!

    娼籍!最低贱,最让人不齿的勾当,居然要判处她入娼籍,柳嫦曦当下简直心灰意冷。

    她真的没想到赵宗佻会这么对她,要判她如娼籍,那还不如直接杀了她来得痛快,这种判决再一次激起了柳嫦曦心中的滔天大恨。

    但是她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押到妓馆,那扑鼻而来的胭脂水粉的恶臭味道让她几乎反胃,她真的腿软,那里的一切都让她心惊胆颤。

    尤其是老鸨,她还没有说什么,那老鸨上来便先是一通威胁,然后便把她关在一处屋内,跟一群其他不知道身份的姑娘一起。

    她们都是颤颤兢兢的,她亲眼看着有小姑娘反抗,就在她眼前,那小姑娘被扒了衣服打到几乎快要断气,满屋子的姑娘都吓得抱头痛哭,她也不列外。

    虽然她心中对姜墨的恨意不减,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保清白才是最重要的,她没有想要反抗,但是她心里却暗下决心,若是他们敢,敢辱她清白,那她必将决心一死!

    可她却没有等到那个时候,黄昏,就在她被逼着换了那些艳俗无比,异常暴露的衣衫之后,老鸨居然笑眯眯的进来,说是有客人要见她。

    客人,她顿时心生惊恐,这一切怕也来得太快了。

    可被硬推进屋内之后,柳嫦曦懵了。

    她想过了各种可能,却唯独没想到来人会是王若妍。

    大概记得,她们的最后一次见面怕也是那一次**川动了狠手吧,如今她……她是挺过来了?

    那她……呼……明白了,她该是来报复的吧。

    她现在沦落到这个地方,是个人都会来落井下石,看看笑话的吧。

    柳嫦曦僵在那里,准备承受来自王若妍的暴风骤雨。

    然而事情再次出乎她的预料,王若妍没有对她进行毁灭性的打击侮辱,反倒是坐在那里淡淡地问了句“可愿意跟我走?”

    当下的柳嫦曦真有些懵了!

    说句实话,她正巴不得有人能帮她立刻离开这让人惊恐无措的地方,但是王若妍这话就让她不敢想象,她不知道王若妍到底何意,毕竟当初那件事……

    “我再问你一次,你是要留在这里成为人人可睡的娼妓,还是跟我走离开这里?”此时的王若妍高高在上,话语不多,柳嫦曦心里越发惶恐起来。

    “你……?”柳嫦曦心里不住地权衡,因为她知道王若妍绝非是那种心善之辈。

    “怎么?怕我?”因为那件事,王若妍和柳嫦曦都知道大家彼此心知肚明,柳嫦曦犹豫害怕她当然也知道,但她就是要她经历这种惶恐,所以寡言少语,但却大权在握。

    “你……为什么?”既然王若妍开口了,柳嫦曦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也开口问道。

    “就当是为了**川吧,宗鲁王府丢不起这人!”王若妍的这个回答柳嫦曦根本不信。

    为了**川?哼!若是为了**川,那一次会闹得出人命?柳嫦曦就是再笨也不会信她的信口雌黄。

    “呵呵……世子妃,你觉得我会信吗?”柳嫦曦虽然深陷泥潭,但是她还不至于就此失去理智。

    “呵呵,你信与不信与我有那么重要吗?”王若妍款款衣衫,缓缓起身,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你?”柳嫦曦没想到王若妍会这般说,脸色一窒。

    “同为女人,本宫我本不想瞧你这么个亭亭玉立的可人儿落入风尘之中,成为那种一条玉臂千人枕,一点红唇万人尝的下贱之人,可你不承情,本宫也只能到此了,李妈妈!”世子妃王若妍扬手叫了侯在外头的老鸨李妈妈。

    “哎,世子妃,小人在,小人在。”李妈妈花枝招展,颠颠地推门而入,一脸谄媚。

第六百六十二回 走还是留

    “本宫的事办完了,这里交给你了。m.www.uu234.net”世子妃王若妍一脸高贵冷笑。

    “哎,好嘞,那您……?”大概王若妍进门之前已经跟老鸨李妈妈说了什么,她眼神莫名暧昧。

    “嗯,她既然不愿意跟我走,那就仍由你处理吧。”王若妍看都没看柳嫦曦,转身头也不回。

    “哎,小的遵命!”老鸨一脸应和。

    “你,你要做什么?”王若妍起身一走,柳嫦曦便发觉事情有什么不对,一脸紧张戒备,步步后退。

    “哼!”王若妍没有搭话,而老鸨却冷笑一声道:“干什么,你都到这个地方了,还能干什么?

    来人啊,给我把她按住扒光了,妈妈我要好好检查检查她的身体,看看到底能值个什么价钱!”

    “你们敢!你们,你们别过来!别过来!”王若妍一离开,老鸨就带着几个龟公准备动手,柳嫦曦哪里见过这般架势,一边惊恐后退,一边高声大喊。

    但对于见惯了这些的老鸨和龟公们,根本没把柳嫦曦这叫喊声当做一回事。

    就像是每一个新来的姑娘都得有的例行检查一般,几位龟公已经开始上手去撕扯柳嫦曦的衣衫,吓到柳嫦曦失声尖叫,凄厉无比,眼泪瞬间决堤!

    她柳嫦曦何曾受过此等侮辱,想死的心都有了。

    “走开,走开!你们别碰我!别碰我!走开!”柳嫦曦被押在床上痛苦挣扎,而本来就有些捉襟见肘的衣衫很快被撕得七零八落,眼看两条腿就要被分开了,柳嫦曦凄厉大喊,想要自卫都无能为力。

    “喊什么!进了这地方你就再也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了!认命吧!”老鸨冷笑道:“按住她!”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放开!”眼看清白就要被他们玷污,柳嫦曦恨不得即刻咬舌自尽。

    “行了!”就在龟公他们占尽了柳嫦曦便宜之际,屋外听了柳嫦曦半天撕心裂肺哭喊声的王若妍稍有些心满意足,挑挑眉头,这才重新进了屋子出声道。

    “哎,住手!”王若妍一发话,老鸨和龟公们就立刻停了手,这明显是之前就安排好的。

    可受了惊吓的柳嫦曦只顾艰难地护着胸前,缩成一团,瑟瑟发抖,满脸泪痕,屈辱悲伤,完全没有顾及到他们之间的眼神互动。

    “世子妃……”老鸨刚想上前谄媚。

    “你们先出去吧……”王若妍微微皱眉,用帕子捂了捂鼻子,还是很嫌弃这屋里的味道。

    “世子妃?”老鸨还想要邀功呢。

    “先下去!”王若妍有些不耐烦。

    “哎,是是是!”老鸨见王若妍眼神不善,只能乖乖地退了出去。

    “世子妃?”

    “把衣服给她。”王若妍看着柳嫦曦几乎浑身**,狼狈不堪的样子,一挑眉然后转头示意。

    “是!”跟在身后的侍女捧了衣服过来。

    “世子妃赐你的衣服!”柳嫦曦倍感屈辱,哭得不能自已,越抱越紧,谁也不想搭理,可就是她这幅模样让王若妍看得莫名解气,嘴角微微翘起,一脸的神清气爽。

    “喂!你耳朵聋了!世子妃赐你衣服!”侍女一脸不耐不屑。

    “滚!你们都滚!”柳嫦曦毕生都未曾受此大辱,刚刚,就在刚刚她差点就要被那群人给……颤颤兢兢,柳嫦曦仍旧无法从惊恐中缓下来,一脸癫狂。

    “嘿!你敢让我们世子妃滚,你怕是活得不耐烦了吧!知不知道刚刚要不是我们世子妃折返,你早就……哼哼,还在这装什么大小姐呢!哼!”侍女横眉冷对,直接把衣服摔在了柳嫦曦身上。

    “我不需要你们假好心,我不需要!”柳嫦曦撕心裂肺的怒吼,看来刚才是真的吓坏了。

    到底是个大家闺秀,什么时候见过如此肮脏龌蹉的阵仗,而且是差点就毁了清白,柳嫦曦几乎魂不守舍。

    “柳嫦曦,本宫最后问你一次,你要不要跟我走!”王若妍并未理会柳嫦曦的癫狂,只是冷冷开口还是那句话。

    “你……”柳嫦曦满眼赤红。

    “最后一次问你,走还是留?”王若妍仍旧没有多一个字。

    “你……你……我跟你走……”柳嫦曦看着王若妍那副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模样,心里无边气愤,几乎要碎了牙齿。

    即便心中有无限不甘愿,但柳嫦曦她知道若继续留下,那刚刚的事情怕仅仅只是个开始,所以她必须离开这里,哪怕是搭上尊严,后患无穷,她现在也必须离开。

    只是她权衡再三,想了各种可能,还是没料想到王若妍居然可以这般阴狠!

    因为那次的事情,柳嫦曦知道王若妍绝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可是不知为何她就是鬼使神差地最后答应了她,跟她离开。

    被赎出之后,柳嫦曦也是做好了被王若妍欺辱报复的准备,但事情却再次超出她的想象。

    王若妍直接把她带进了宗鲁王府,交给了**川。

    诧异之下,柳嫦曦以为自己是找到了希望。

    毕竟之前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川对她可谓是照顾有加,有他在身边,她也算是有了依仗,日子应该不会再那般狼狈不堪了。

    可惜,还是她柳嫦曦太天真了,即便是有**川的存在,她也脱逃不了被王若颜的折磨。

    离开那种地方却又安排在这深不见底的宗鲁王府这大牢笼之中,被折磨得痛不欲生,却不敢公然反抗,因为她的卖身契被王若妍狠狠握在手里。

    若她稍有不配合或是脾气,王若妍便可随意再将她卖出,或许她的结果会更加糟糕。

    但是,她真的心有不甘,她堂堂柳府的大小姐,从小养尊处优,备受宠爱,还从来体会过这般人情冷暖,更不曾想象到自己会落得这幅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田地。

    她心中害怕,可更多的还是恨意,对姜墨的恨意。

    她从来不觉得是自己有问题,她执念的认为这一切的一切,皆是拜姜墨那个贱人所赐。

    要不是她的出现,宗佻又怎么会变心,她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家破人亡,寄人篱下,任人欺辱,还差点沦落风尘失了清白!

    这一切都是姜墨,都是那个贱女人造成的,她不甘心,也不会就这么放弃,她一定要报仇一定要!

    而要报仇首先她就要先保护自己,先让自己从这一切的阴暗泥潭之中爬出来,找到依仗,找到靠山,然后再一步步动手。

    只是,离开了赵宗佻,谁还能再次成为她的依靠呢,这种时候柳嫦曦她终于想到了自己还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哥哥,云想容。

    就是知道哥哥跟姜墨的关系,柳嫦曦才决定赌一把。

    她把他当做人生最后的希望,也因为此她才会让的婢女冒险出去找他,本以为还要酝酿一段时间,可宗鲁王突然的暴毙却提前给了她这个机会。

    只是没想到曾经的不经意不在乎,今日再相见确实如此的狼狈不堪。

    “怎么,怎么会是这样,**川他,他不是真心喜欢着你嘛,难道他,他都不管吗?”云想容已经很克制自己的情绪了。

    “大哥……一切就当是我咎由自取吧,我做了那么多错事,这是老天给我的惩罚,这样子我已经很知足了。”柳嫦曦一脸的楚楚可怜。

    “你……”

    “小姐,世子妃就快要把你折磨死了,您,您怎么还能……”

    “闭嘴,不准胡说!”柳嫦曦呵斥道。

    “小姐……”侍女不忍。

    “小妹,你这样,大哥于心不忍,我可有什么能帮你的吗?”到底是自己的妹妹,云想容即便是答应了姜墨不参与此事,可他还是想为妹妹尽点力,至少能不要让妹妹如此受苦。

第六百六十三回 死胡同!

    “大哥,不,我现在谁也救不了的。”柳嫦曦一脸自嘲。

    “不,有人可以!”

    “浅寒!”柳嫦曦皱眉。

    “云大爷,只要能求到上将帮忙,我们小姐兴许可以……”

    “浅寒!”侍女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便被柳嫦曦厉声打断,她似乎很不愿意如此。

    “小姐!”浅寒替自家小姐委屈,毕竟现在只有上将才有可能,而如今能跟上将搭上线的也只有眼前这位小姐同母异父的哥哥,云大爷了,今日已经如此冒险,再不说真就怕日后真没有机会了。

    “哥哥,你别管了,也别去求他,千万别去。

    我现在的一切都是拜他所赐,要不是他心狠,我还不至于到此地步,你千万别去。

    我不想我最后的一个亲人也死在他手里,不能,不可以!。”柳嫦曦突然而来的绝望和悲伤真假难辨。

    “小妹……”云想容心里又一度矛盾。

    他答应过二爷的,绝对不掺和他们之间之事,更不会让二爷从中为难,可是小妹现在这个样子他做哥哥的着实难忍,如今还能怎么办,唉……

    “哥哥,我只是想见一见你便知足了,至少这世上还有个值得我牵挂,也在牵挂着我的人,这就够了。

    别为我的事操心了,就当我是在为自己和父亲恕罪吧。”柳嫦曦一脸绝望的笑意,言语中的前后矛盾,完全没了往日的神采。

    “小妹……我……”

    “主人,有人过来了!”云想容还想再说什么,假山外头朝南先听见了不远处的声音,连忙闪进来通知。

    “啊?”这才见了不到一刻钟,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说,云想容舍不得,皱头眉起。

    “主人,快走吧,千万不能让他们发现,不然连柳小姐都会被牵连的,主人,快走。”朝南着急道。

    “哥哥!”

    “小妹!”

    “哥哥……你,你保重……”柳嫦曦强装坚强,言语里却是一副生离死别的模样。

    “小妹……”这话该是他云想容说的,可没想到柳嫦曦一出口,云想容就觉得胸口堵了一大块。

    这次一别又不知道何年何月还能再见,虽然都同在京中,但这宗鲁王府他真的很难再有借口进来了。

    “主人!快,走这边!”

    “世子妃娘娘,奴才是瞧着柳嫦曦往那边去了……”假山不远处的声音越来越近.

    近得他们所有人都能听得出来,来人是**川的世子妃王若妍,假山后的所有人都慌张起来。

    “糟了,糟了,是世子妃来了,小姐,我们也快走吧!千万不能让她发现您和云大爷在这,不然真就完了!”侍女浅寒听见外头世子妃的声音,也瞬间紧张起来的。

    毕竟她们是趁着前头宗鲁王的丧事守卫松懈偷偷溜了出来,这会若是让世子妃给发现了她们家小姐怕又是免不了要挨一顿的,更何况这里还有云大爷,浅寒她不得不紧张。

    “主人!”朝南也要拉着云想容赶紧离开,毕竟他们也是趁着空隙偷偷溜出来的,一会后头还有他们家主人的戏呢。

    要是真被发现在这,怕是百口莫辩,说不定连他们家主人的身份都可能彻底暴露,这实在是太危险了。

    “世子妃,就在前头!”那群人的声音根本已经逼近了假山,这个时候云想容很难从假山出口安然离开,几人不得不往后退。

    “糟了!”朝南听得出来他们怕是有些危险了,转头想要朝后找其他出路。

    “小姐?”侍女一脸不知所措。

    “假山?你去确定她在这里?”假山外传来世子妃王若妍质问的声音。

    “小人看着她过来的。”有侍女的声音回道。

    “可还看见别人了?”假山外王若妍一个挑眉。

    “那,那倒是没有,不过……她鬼鬼祟祟来这怕也……”侍女小声道。

    “嗯,行了,给我进去……”

    “世子妃……”眼看世子妃就要派人进来了,他们都得暴露,柳嫦曦则狠狠推了云想容他们一把,然后自己带着侍女主动出现在了假山口,稍有慌张,但却实实在在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小妹!”

    “主人……”朝南借势将自己和主人都匿在了假山的小洞口里,模模糊糊能看见外头一部分情况,不那么真切,但声音很清楚,因为实在很近。

    “小……”柳嫦曦就这么挺身而出了,云想容惊恐。

    “嘘……主人!”而朝南则死死拉着自己主人,不愿意他有任何意外。

    朝南和云想容躲在假山里大气不能出,外头就传来世子妃王若妍不屑地冷笑声:“呵!还真在这里啊,怎么,想趁乱躲清闲?还是这里有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世子妃,嫦曦不敢。”柳嫦曦立刻低声下气地解释道。

    “啪!”

    “混账!在世子妃面前还敢自称身份!

    说过多少遍了,你是个奴才,是我们世子妃拿钱买回来的奴才,还以为自己是大户小姐呢!还敢自称身份,看来还是调教得不够啊!”不等世子妃再开口,她身边的侍女倒是先一步上手狠狠抽了柳嫦曦一记耳光,一脸蔑视冷笑。

    “小姐!”即便是王若妍的侍女,可柳嫦曦也就这么生生碍着,不敢吭声,身边的浅寒眼圈又红了,可却不敢贸然出头,她知道这个时候她若是出头了,怕是只能给他们小姐带来更大刁难。

    “哼!还不赶紧给世子妃赔罪!”那侍女就是要侮辱柳嫦曦,一脸的飞扬跋扈,明显就是经过身边人授意的。

    “我……”柳嫦曦脸上一阵火辣辣,心里恨得要死,可当下却不能有任何反抗,袖笼里的手攥得死紧。

    因为这短暂的一段时间,王若妍的狠辣手段她已经领教到了心里畏惧,她越是抵死不从,越是想要反抗,王若妍便会越加阴毒,她早已无力反抗。

    “还敢嘴硬!”王若妍的侍女见柳嫦曦还敢犹豫,上手又是一巴掌!

    “你!”柳嫦曦嘴角出血了。

    “瞪我做什么,还不赶紧赔罪!”侍女冷笑,一脸的肆无忌惮。

    “是,世子妃,我……”

    “嗯?”侍女叉腰冷冷看着柳嫦曦。

    “奴才给世子妃赔礼了……”侍女等着柳嫦曦,那句“奴才”柳嫦曦真是强忍着心中屈辱和酸楚低声说了出来,躬身赔礼,袖笼里的手攥得更紧。

    “哼!知道就好!外头宾客众多,本宫没工夫看着你,可你也别以为你能躲得清闲,你最好别做出什么逾越的事来,丢了王府的人,到时候……”世子妃王若妍一脸威胁。

    “我……奴才不敢……”柳嫦曦更低了身子,卑微怯懦。

    “哼!最好是!趁着本宫今日心情不错,先放你一马,愣这做什么,还不滚回你自己院子去!要让外头的人瞧见,本宫先断了你两条腿!”世子妃王若妍今天倒是没有特别刁难柳嫦曦,只是这眼神却总是不由自主地往假山里头打量。

    “是,是。”世子妃已然发话,柳嫦曦自然不敢再停留,行了礼,便带着侍女浅寒狼狈离去。

    “哼!贱人!还想逃出本宫的手掌心!你们,去里头看看,是不是有其他人!”世子妃王若妍就是觉得柳嫦曦来此处很不寻常,虽然看似什么都没有,可她还是不放心,直接派人进去查看。

    “是!世子妃!”两个侍女一道进去检查。

    “主人!”朝南见状想要拉着主人离开,可深入几步之后就发现这居然是条死路,根本没有出口。

    慌乱之下,洞口已经看见人影晃动,朝南只能按着云想容几乎都贴在了洞壁之内,希望不会被发现,但腰间的短刀却已蓄势待发……

第六百六十四回 故意为之?

    “小姐,您没事吧?您,您的脸……他们,他们也忒欺负人了,凭什么说动手就动手啊!您好歹也是……”离开假山,柳嫦曦泪流满面,侍女浅寒也是愤怒心疼不已。顶 点 X 23 U S

    “也是什么?”柳嫦曦湿润的眼眶全然冰冷。

    “小姐?”浅寒从没见过自家小姐这幅模样,心中陡然一惊。

    “哼!我现在这样子还能是什么?

    大小姐?早在父亲惨死之时我已经不是了。

    妾?哼哼,恐怕我连个姬妾都不如吧。

    妾至少还有个身份,可我呢,在这偌大的王府里,连个立足之地暂栖之所都没有。

    无依无靠,就如同砧板之鱼,任人宰割,还不能喊疼。

    就连生杀大权都全凭王若妍一句话的,想死都不能自给做主,我还能怎样?”了柳嫦曦对于自己绝望的处境感到愤怒。

    “小姐……”自家小姐是怎样一个养尊处优,高高在上的世家大小姐,如今落得这般田地,连个没有身份的小丫鬟都敢肆意欺辱。

    这种悲凉,屈辱和不甘,浅寒她都看在了眼里,心疼却也无可奈何,毕竟连小姐都无能为力的事情,她一个做奴婢的,除了不离不弃地陪伴,更再没了更好的办法。

    而今日的云大爷是她更是小姐最后的希望。

    虽然,他身份单薄,但他至少是小姐在这世上唯一的一位亲人了。

    就算撼动不得王若妍的霸权,但也好过他们这般无依无靠,如水打浮萍般的苦苦挣扎,若是云大爷真能心软帮他们跟上将那搭上线,或许,或许小姐还有些希望。

    不然,她们怕是真要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被折磨致死,也都不会有人发觉了吧。

    只是小姐现在这幅消极模样,谁也不肯低头,即便有这种可能,可小姐不愿意趋附,哪怕只是暂时,这就叫浅寒觉得有些棘手了。

    “小姐,您别这样,至少,至少您还活着啊。

    您想想,京兆府里,青楼里,即便是在这府邸之中,纵然他们百般刁难,可您却依旧还活着,只要咱们还活着那就还有希望,小姐,您千万不能放弃。”浅寒怕自家小姐受不住打击,彻底奔溃。

    “我宁愿我是死在了牢里了,也不用再受此等羞辱!”柳嫦曦消极地冷笑,脸已经肿了起来,毕竟刚刚那侍女是卯足了劲的,此刻她的两边脸都显得火辣辣的。

    “小姐,奴婢知道您心里的委屈,您若不肯找上将帮忙,那为什么也不肯跟世子**川说呢?

    就算她们心狠手辣,但这宗鲁王府如今是**川说了算的,他那样恩爱您,难道连这点事情都保护不了吗?”这是浅寒一直憋在心里的话。

    虽然浅寒心里一直不待见**川,毕竟在她看来她们小姐如此皆是拜他所赐,而如今能救他们家小姐的怕也……唉……

    “他?”柳嫦曦微微皱眉。

    **川她不是没想过的,只是这段时间**川因为宗鲁王的事情,根本就是很少来看望她,就算是来了,外头也有世子妃王若妍的人把守,即便是床笫之间,她也很难……

    如今宗鲁王病逝,**川的心头一患也算是解了,兴许……但是王若妍,南川这一次真的还能保护她吗?

    柳嫦曦心里不敢确定。

    “小姐,您得打起精神来,不能再这样了。

    您都快让她们踩到泥里去了,再这么下去奴婢担心您……您还是……要,要想想办法啊……否则奴婢真的怕您就,就这么……”浅寒觉得现在依然是被逼到份上了,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

    “不会的,她们得意不了太久的!”浅寒晓以大义,泪眼婆娑地说了许久,柳嫦曦终于重新燃起了斗志,捂着红肿的脸颊有些咬牙切齿地冷笑。

    “小姐,您终于决定要反击了?”浅寒这些天心里也憋屈着呢,因为她家小姐柳嫦曦,她也跟着备受这府里人的欺侮。

    要不是为了小姐,她才不会生忍了这些窝囊气,现如今她只想她们家小姐能活得安稳舒心,但……现在看来怕还是个奢望,不知道谁才是他们最后的依仗。

    “当然要反击,你说得对,绝不能坐以待毙!

    我柳嫦曦自小到大还没受过此等侮辱!

    他们所有人欠我的,我都会要他们十倍百倍的奉还!一定的!”柳嫦曦紧握拳头。

    “呼……嗯,小姐您要怎么做,奴婢一定全听您的吩咐。”看着小姐重燃斗志,浅寒这才觉得还有一丝丝的希望。

    “呼……”柳嫦曦双拳紧握。

    “对了,小姐,云大爷他们那里能安全吗?刚刚也没来得及说,奴才怕他们找不到后面的小路,要不……”见小姐终于不再那般消极,浅寒松了口气,却也突然想到假山里头的云想容不知道是否能安然脱险。

    其实假山里头还有一条小径可以退出,但是当下小姐却没有说起,只是一把将云大爷他们推进了那个死胡同一般的山洞里,然后挡了出去。

    浅寒只顾得上担心小姐安危,却还无暇顾及那位的安全。

    但现在转念一想,那没有退路的山洞岂不是更加危险,明明是句话便可让他们顺利脱险的事情,可小姐为何偏偏就推了他们一把。

    浅寒突然就觉得有些奇怪,但因为是他们小姐,她不敢质疑,可她却仍旧有些担心,毕竟就算指望不上云大爷,可以不能就这么害了人家啊。

    “呼……你是不是不明白我为何这么做?”到底是跟在她身边多年的女婢了,虽然心里话没有敢问出,可柳嫦曦却从她疑惑的眼神里看出了一切,淡淡笑了。

    “奴婢不敢……”浅寒有些紧张。

    “呵呵……说过要争取的,可哥哥与我到底没有什么感情,我若不如此就怎能让他觉得我可怜,让他觉得欠我一次呢。”原来柳嫦曦故意隐瞒小路,一副一力承当的模样其实就是为了迷惑云想容,好让他觉得心里亏欠不忍,从而愿意帮她脱离苦海。

    “小姐原来您是,哦……可奴婢怕云大爷那里不好脱身啊……”柳嫦曦此话一出,浅寒瞬间明白过来,原来她们小姐早有打算,可刚刚为何还……不知为何浅寒心里却不知觉地闪过一丝顾虑,但又说不上来那是什么。

    “放心吧,若是哥哥连这一点都抗不过去,那往后我又怎么能全心全意地依仗他呢。”柳嫦曦自私自利到完全没有顾忌云想容的安危。

    “这,小姐,要不奴婢还是偷偷过去看看吧。”浅寒都比柳嫦曦在乎云想容他们的安危。

    “呼……好吧,你悄悄过去,小心些……”柳嫦曦回头看着假山出神了许久,才淡淡挥手。

    “哎,奴婢这就去,小姐您先回去等奴婢吧。”浅寒领命赶忙沿原路这折返……

    “好了,王公公,不用送了,你回去吧。”养心殿外,王公公送着上将赵宗佻出来了。

    “上将,还是让奴才送送您吧,这些天发生的事太多,奴才心里不踏实。”王公公倒是不瞒着赵宗佻。

    “呼……行了,我知道,皇伯父的身体还没好呢,你多替我照料着他,就到这里吧。”赵宗佻再三婉拒。

    “上将,您……”这是时隔多日,上将赵宗佻头一次主动进宫来见皇上,虽然目的是为了二爷,可这也是他们叔侄二人缓和关系的一个莫大的好机会,王公公是从头激动到尾。

    “你的心意我都知道,一切等我回来吧。”赵宗佻露出久违笑意。

    “哎,那,那老奴就静待上将爷您的好消息了。”王公公听出了赵宗佻话里的深意,连忙拱手作揖,高兴得不得了。

    “嗯,回去吧。”赵宗佻无奈失笑,这才转身上了马车离开。

    “恭送上将……”王公公在外头毕恭毕敬,笑得一脸激动……

第六百六十五回 两根辫的姑娘嘿!

    “主子……”许久,王公公才转身回了养心殿复命,一脸的笑意。m.www.uu234.net

    “宗佻走了?”皇帝吃着手里的茶,神态也显得轻松了许多。

    “嗯,走了,主子。

    奴才亲自送上马车,目送着上将出来御乾宫的大门,不过奴才有一事不懂,您……真要答应上将啊?”王公公有些担心道。

    “呵呵……就当是给宗佻一个出去散心的机会吧,这些年他心中的那根弦绷得够紧了。

    如今一切都尘埃落定,也该让这孩子喘口气,休息休息了。

    更何况这不还有小丫头嘛,现在小丫头才是宗佻紧紧卡在心坎上的人儿,这丫头使了小性子,宗佻岂能舍得,这是追媳妇去了,朕又如何能不同意呢?”皇帝又笑了起来。

    “呵呵……那也倒是,上将还从来没有这么方寸大乱过呢,老奴看上将这一次也是真着急了,呵呵……还是二爷厉害,只是……这头事情可尚未处理干净呢,这暂放一切职位奴才怕……”王公公虽然也想上将把二爷追回来,两人幸幸福福地过日子,可上将的请命还是让他莫名地觉得不安。

    “呵呵……只要丫头能回来,还怕宗佻的心不会跟着回来吗?

    再者说,就剩下些残党余孽,哪里还有宗佻费劲,宗广一个人便能处理了。”皇帝倒是一脸的运筹帷幄。

    “那倒是,希望咱们上将能顺利地把二爷给追回来呦,呵呵……”王公公见皇帝笑得轻松,他也跟着松了口气……

    “主人,您今个太冒险了!”入夜,云想容终于跟着戏班子回到云楼,一身的疲累,准备沐浴,屋里只剩下朝南在他跟前伺候。

    云想容累得一句话都不想说,而朝南却一边服侍他更衣沐浴,一边又忍不住心有余悸道。

    原来,今个在宗鲁王府里,那处假山后,他们俩被堵在山洞之中,差点就要被人发现。

    要不是小姐身边的浅寒冒险折返回来搭救,故意朝相反方向大喊惊呼,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然后指引他们从小道溜出,怕他们现在已经凶多吉少了,当时他腰间的匕首已经紧握在手上了。

    虽然说是有惊无险,可还是足够让人害怕,尤其是在宗鲁王府,又跟小姐有关,不知为何朝南心里始终觉得隐隐不安,仿佛是又要有什么大事发生一般。

    惶恐,却又不知道到底将要发生什么。

    “呼……我何尝不知,可那是我的妹妹,我若能帮又其能见死不救!”不出柳嫦曦的计算,云想容还是心软了。

    “主人,小的知道您心疼小姐。

    可是,这事到底牵连众广,您还能打算怎么救?您明明知道……唉……”朝南觉得此事岂止是棘手,在他心里看来,这根本就是死局一场。

    柳姑娘虽然是他们主人的妹妹,可除了这层身份之外,这位柳小姐并没有给他们主人带来任何,反而是剪不断理还乱的不断牵连纠缠,甚至差点就要了他们主人的性命。

    之前那些让人不安的事情可还历历在目,朝南真心不愿意主人再次冒险,即便那是主人的妹妹,也并不值当。

    毕竟这些事他们就算没有亲眼目睹,可也知道这一切的一切皆是小姐的咎由自取。

    若她不是怀了不该有的心思,对二爷动手,也不至于会招惹上将,更重要的是她竟然还会对上将动手。

    上将那是个身份身份啊,更何况还是她曾经恩爱过十年的人,差一点就死在她手里,皇上,二爷,小王爷他们没有直接要了她的命,怕已经是格外仁慈了。

    如今她落到这步田地,半点怨不得人。

    是,不得不承认白天看着小姐的模样,确实让人心疼,尤其是亲耳听到**川世子妃对她的刁难,还有那两巴掌,是真的很艰难。

    可是那跟他们主人无关,若主人再这般下去,难免他们主人的身份也会暴露。

    以宗鲁王府一府的狠绝来说,他们主人的安全更为重要,所以朝南他心有拒绝。

    “呼……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是我亲口答应的姜二,我如何能不知道,难道现在只有上将才可以吗?”云想容这话既有些自言自语的意味,又有些在询问朝南的意思。

    “主人,现在能出手的也有上将了,您难不成要让**川帮忙?

    哼,**川他要是真心疼柳小姐的话,就不该把她卷入这些是是非非之中。

    那些事就在他府里,他眼皮子地下,就算王若妍再会隐藏,怕也该看到或是听到什么了吧!

    可是呢,已经大半个月过去了,他不一样无动于衷,这件事真要出手怕也只有上将赵宗佻了。

    只是,小姐之前做得那些事,上将就算再仁慈,再念旧情,怕也已经被磨光了多有耐心吧。

    呼……主人,有些事您管得,可有些您管不得。”朝南连连摇头,他根本就是觉得没有希望。

    说实话,他真不想去帮柳嫦曦,若不是自家主子一片怜悯,他断然不会为了她的事费心一点点!毕竟她当初的狠绝是差点连他和妹妹的命都要一并被算计去的!

    怕她当初愿意接近他们家主子就是打着这等狠毒的主意。

    利用小妹的天真无邪,痴情一片差一点,就差一点要让他们所有人万劫不复,好在二爷虽然乖张不羁,却也是个心善之人,并没有过多追究,反而还不计前嫌多次搭救。

    孰是孰非已然明了,更何况,以他朝南的真性情,就算是非不明,他也愿意信任姜二爷,不肯伤她半分。

    想必他们家主子也是一样,只是这头是柳嫦曦,就让人觉得有些棘手了。

    “呼……可无论如何,我也要试试看啊。”云想容心中心里全是小妹在假山前为他委曲求全,挨巴掌的模样,又如何真的能全放下呢。

    “主人,您还能有什么办法?如今柳姑娘已经是宗鲁王府的人,我们怕是……”朝南不肯放弃。

    “呼……即便如此,她也是我的妹妹,我会想出办法的……”云想容觉得就这么放手,难免会良心不安。

    “主人!唉……”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们主人仍旧不愿意放弃,朝南除了无奈,只剩下浓浓的担心了……

    “呵呵……这马真不错啊……”

    “嗯,耐力不错,速度也很厉害。”

    次日,乌孙,王庭之外,舒文腙亲自陪着姜墨和赵朝宣刚刚骑马散心归来,三人刚下了马,正有说有笑呢。

    “哎!你是何人!为什么敢动黑珍珠!”远远处就有个梳着两根小辫的姑娘,一脸气势匆匆地朝他们跑来。

    姜墨还没反应过来,那梳着两根小编的姑娘已经冲到了她面前,作势要抢过她手里牵着的缰绳。

    姜墨是本能地一个侧身,那小姑娘差点就撞到马上,转身气性更大了。

    “哎,你是……”突然不知道打哪里冒出个不懂规矩的野姑娘,赵朝宣也一脸懵地想要问话,可那姑娘脾气却真不小,却二话没说直接跟姜墨动起手来。

    “喂!你干什么啊!”这人有病是吧!赵朝宣急了,直接拉过舒文腙要动手。

    姜墨虽然也有些恼怒,但见她不过一个骄纵蛮横的姑娘,没什么威胁,她一人足以,何必以多欺少呢。

    轻轻摆手,阻止赵朝宣过来帮忙,姜墨倒有意思跟她过两招。

    毕竟在京里时候多是跟男子动手的,多数闺门之女根本不懂拳脚,还真没想到这乌孙还能有机会跟个姑娘切磋一下。

    这两根小编的姑娘年纪估计跟姜墨差不多,只是也许是大漠缘故长得要比姜墨结实多了,肤色偏麦色,看着也是那种一膀子力气的人。

    摆起架势来,倒也有木有样,比划了几下,在姑娘里头这拳脚也是个不俗的,不过对于姜墨而言却还是个小意思。

    姜墨她不过是试试那姑娘的拳脚,所以始终背着手,一直是那姑娘出一招,她躲一招,始终没有主动出手,毕竟她一般情况下是不为难女人的。

    只是,这么几招下来,就约莫有些揶揄逗弄的意味,那姑娘脾气更是大了。

第六百六十六回 就在眼皮子底下!

    “啊!”大概是那两个小辫的姑娘也发现姜墨像是在溜她,心里越发不满,不知怎么地便从腰间摸出一把短刃,跟要拼命似地直接朝姜墨又冲了过来。

    “姜二小心!”一开始只是拳脚比划倒也罢了,毕竟姜二什么本事赵朝宣和舒文腙都清楚,不过让她活动活动筋骨罢了。

    可现在这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跑出来的疯丫头疯了一阵还不够,居然要动兵刃,赵朝宣不仅仅是担心,更是不能忍了。

    干什么呢,就算这是乌孙地界可也没这么闹事的吧,怎么说他们乌孙的昆弥还镇在这呢,这死丫头怕不是活腻歪了吧,当着他们昆弥的面就敢动姜二!

    啧啧,一会不用他们动手,怕是阿腙脸色挂不住就该出手了吧!

    “敢动黑珍珠,我跟你拼了!”那姑娘又是一记挑肩,短刃朝姜墨脖颈而来。

    嘿,这姑娘越大还越死心眼了,还真拼命啊!

    她也没怎么着啊,今天这是多不适宜出门行走啊,心情好好结果遇见这么一个蛮横的主。

    姜墨心中微微不耐,见状只是眉头轻轻一挑,整个人微微后倾,然后随便一掌便将那姑娘手中兵刃打掉,随即挥手就将那使着蛮劲的姑娘整个人都击了出去。

    那姑娘根本不是姜墨的对手,挨不住姜墨认真的一掌,整个人就朝后飞去。

    马群出现骚动,眼看那姑娘就要撞到马厩的木桩之上,一记黑影突然飞出。

    姜墨也不过是不想与那姑娘纠缠,但却没有半点要伤人的意思,见她落地方向不妙,便也长挥马鞭直接将飞在半空中的两根小辫姑娘拦腰又扯了回来。

    那姑娘大喊,一把落在姜墨她怀里,惊恐地睁大眼睛,陡然转了个圈,算是平安。

    而那记黑影也一个滚身落在了地上。

    “哎,你没事吧?”姜墨一脸微微蹙眉,而被她拦腰救在怀里的姑娘却一脸桃花红地像是看痴了什么一般,姜墨想要放手,可那姑娘似乎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姜二!”这倒是有些戏剧性了,赵朝宣冲了过来。

    “小妹!”那地上的黑影也起身,想要过来。

    “站住!”舒文腙却冷冷挡在前头终于发话了。

    “你!放了我妹妹!”那黑影一脸紧张,眼神紧紧锁在那两根小辫儿姑娘身上。

    “你们是何人!”真如赵朝宣刚刚心里所想,舒文腙倒是没想到自个的地盘上,居然有人敢跟姜墨过不去,而且还是当着他的面,他心里着实有些恼怒。

    “你又是……昆,昆弥?”那黑影大概是救人心切,想要硬上,却在舒文腙抬手之间看见了他垂在外头的玉佩,一眼便认出了他的身份,突然惶恐起来。

    “哼!你倒是眼睛不瞎!”既然已经被认出身份,舒文腙顺势冷笑,言语的怒气压抑不住。

    “微,微臣巴尔旦参见昆弥!”那黑影认出舒文腙的身份之后,突然就跪地行起礼,惊恐地叩头在地不敢抬起。

    “哼!巴尔旦?”舒文腙大概是对这个名字有一丁点的印象,但一时间又确实想不大清楚到底是哪个。

    “昆弥,今日是微臣逾越恳请昆弥治罪。

    但,但小妹她年纪尚小,她是担心那匹黑珍珠旧伤未愈,所以才,才冒冒失失出了手。

    得罪了昆弥和昆弥的几位朋友,微臣愿意一力承当过错,恳请昆弥放过小妹,原谅她的鲁莽……”这位巴尔旦倒是没有任何辩解,直接要一力担下所有过错,言行举止之间倒像是条汉子。

    “哥哥!”那两个小辫的姑娘也大概是没想到眼前之人会是他们的昆弥大王,还有大王的两位朋友。

    她真的只是担心黑珍珠的身体,见那人牵着黑珍珠有说有笑,明显就是刚遛马回来。

    谁知道黑珍珠有没有旧伤复发,她可是吩咐过马厩之人好生照料黑珍珠,哪也别让他去,也不准有人牵她走,谁知道她今个一来就没见到黑珍珠,已经很着急了,可那人还不回话,她这脾气一上来就。

    哎……她刚刚还……这一次又连累哥哥了,这姑娘神色有些紧张。

    “丽,不准胡闹,还不跪下给昆弥和两位贵宾赔罪!”巴尔旦一脸紧张。

    “贵宾?”那姑娘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又扫过了姜墨和赵朝宣的脸庞,两位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就覆手站在他们昆弥跟前,他们就是那些人传说的昆弥在大夏的两位贵宾朋友吗?

    大夏的公子啊,怪不得……

    “丽!还傻愣着做什么!”作为哥哥的巴尔旦真着急了。

    小妹不知,可巴尔旦在王庭行走,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

    他知道这两位从大夏远道而来的昆弥朋友,对昆弥来说异常重要,王庭内外都是这么传的,从来没见过他们昆弥如此重视一个人,可就是这两位公子,他们家昆弥宁可放下政务,也要亲自陪同,可见他们身份尊贵,绝非一般。

    而如今小妹鲁莽,因为一匹马而得罪了昆弥和昆弥的朋友,怕是难逃罪责,巴尔旦忧心忡忡,只能尽全力将过错揽在自己身上。

    “哥哥,我,我,巴尔丽参见昆弥,和,和两位贵宾,刚刚逾越鲁莽之处还请昆弥恕罪!请两位公子莫往心里去……”那姑娘也立刻就地跪下,一脸诚惶诚恐。

    “巴尔旦,巴尔丽,你们兄妹二人当真是好样的!当着本王的面就敢跟本王好友动手,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舒文腙是真气了,想要整治他们兄妹二人一番。

    “请昆弥恕罪,小女知错。”巴尔丽并未过多狡辩,毕竟确实是她暴脾气先动了手。

    “昆弥,是,是小人平日里对小妹她疏于管教,才照成她这般顽劣鲁莽个性,不幸冲撞了两位大夏贵客,多是小人之错。

    若昆弥治罪但凭拿了小人去,只求您能看在小妹她,她年少无知的份上,宽恕她这回。”巴尔旦一个五大三粗,硬朗健硕的大汉子跪在那里诚恳祈求,倒叫人有些过意不去。

    “哼!年少无知,本王看她就是刁蛮任性!”舒文腙很不客气。

    “请昆弥宽恕小妹无知,小人愿意一力承当小妹所有过错。”

    “哥哥?不,不能,是我脾气臭是我性格差,我,我犯了错,怎么能叫你承担,昆弥,你,你拿了我去吧,这事跟哥哥没关!”本以为这叫巴尔旦的哥哥太过担当所以宠坏了这个妹妹,可没想到这巴尔丽倒也不是个怂的,还知道替大哥解围,姜墨反倒没那么大气性了。

    “阿腙。”姜墨出声了。

    “姜二,怎么了?”舒文腙转头看着姜墨,姜墨只是对他摇了摇头。

    “你?”舒文腙虽有不解,但也却看姜墨意思,毕竟他气就是气他们居然敢动姜墨,而且还是在他眼皮子地下。

    看着他们兄妹情深,听着他们间断的话语,姜墨似乎察觉到有什么隐情,反正她一点事也没,没必要太生气,只是一边收着马鞭,一边挑眉道:“我能问问,你为什么要对我动手吗?”

    姜墨这事的好奇远大于她的生气。

    “我……”那姑娘被姜墨点名一问,猛然抬头,然后又一副羞愧似得不敢再直视姜墨的眼睛。

    这一下倒闹得姜墨一脸的意外了。

    她刚刚不也没怎么着嘛,真有那么可怕,怕得这刚才还一脸恶气腾腾的姑娘此刻都不敢直视她了。

    她这不都没气了嘛,难不成脸色还很难看?姜墨诧异还转头跟赵朝宣对视了一眼,赵朝宣也一脸的茫然。

    “说啊!”见姜墨问话他们都不说,舒文腙又来了脾气。

    “阿腙……”姜墨除了一丝莫名尴尬之外倒也是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仍旧没有任何为难的意思。

    “回,回昆弥的话,小妹并非是任意妄为之人,她,她之所以跟这位公子起了争执矛盾,皆是因为这位公子身后的黑珍珠。”那姑娘不说话,作为哥哥的巴尔旦只能帮着解释道。

    “这匹马?”三个人都有些皱眉。

第六百六十七回 冷血又如何!

    第六百六十七回冷血又如何!

    “是,这匹马名叫黑珍珠,本是咱们大漠上最好的一批马了,但是前段时间他因作战负伤,已经将养了快两个月了。www.uu234.net

    虽然兽医说他已经康复,倒是小妹她最为爱惜,最舍不得他,更不愿意任何人再累着他,便一直就圈养在此处,日日陪护。

    谁知道今日不过一会您几位就……小妹一见黑珍珠不见了,格外着急,是生怕有人不知道情况,再伤着他,所以……

    但,不管怎样小妹都不该动手,是小妹她有错在先,太过心急所以不问个青红皂白就……

    巴尔旦不敢求您高抬贵手,但求这位公子看在小妹并非故意的份上,将过错记在我这个做哥哥的身上便可。”巴尔旦始终将所有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

    一条汉子铮铮铁骨,不卑不亢,却又护妹柔情,让姜墨忍不住也要高看一眼。

    虽然今日之前她根本就不认得他,但他笃定的铁汉柔情就是让她心中一暖,大概是因为没有哥哥,也因为是她从他身上看到了某人的印记。

    “这马因作战受过伤?”姜墨转身抚摸着马头一脸诧异,因为这匹黑马表现得很好,她根本就没有察觉到他有任何不妥,更没想到刚刚自己骑着兜风的黑马居然还是一匹战马。

    本来姜墨就极喜欢有灵气的马,战马更甚。

    因为他们都跟那些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们一样,一样是在为保家卫国竭尽全力,不仅仅该被喜爱,这些战马更该被尊重与善待。

    巴尔旦的话让姜墨对他们兄妹二人有了很大改观。

    “是,巴尔旦不敢有任何欺瞒。

    黑珍珠在战场上驰骋厮杀的时候不比我们任何一个人差,在微臣眼里他也是一条汉子,更是一位英雄,值得被人尊重跟照料。”那跪地的汉子一脸灼灼,对于眼前这匹黑马的喜爱溢于言表。

    “呼……这样的英雄是该被尊重,你们起来吧……”看看跪地的汉子,姜墨再转头摸了摸马头。

    黑马有些急躁地蹭了蹭姜墨的手,然后不断朝跪在那里的巴尔丹点着马头,似乎在说着什么,大概是不舍了吧,倒真是个有灵性的乖孩子,姜墨嘴里默念,便淡淡笑了。

    “姜二?”赵朝宣和舒文腙不解。

    “呵呵……紧张什么,我又没受伤,他们兄妹二人,一个是爱马心急,一个是护妹心切,我才不要做个恶人呢,不然连这黑珍珠都要生我的气了,行了,你们起来吧。”姜墨本就没有太动气,难得这兄妹二人也是爱马之人,她又何来为难之意呢。

    “这……”虽然姜墨是原谅了他们,可舒文腙他们昆弥还没发话,两人谁也不敢贸然起身。

    “阿腙。”知道舒文腙是因为她而动气,姜墨转过头看着他,眉宇间淡淡求情的模样。

    “你真没事?”舒文腙也微微皱眉。

    “没事,我的拳脚你还不知道嘛,少有人能拿住我的吧?你就当是给我个面子嘛。”姜墨眨巴着眼睛,有些狡黠,又有那么一丝丝的撒娇味道。

    倒让舒文腙精神为之一振,心情顿时有了些难以言表的绮丽,无奈点头,眉宇间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之情。

    “呼……好了,既然姜二大度都不予计较了,那你们就起来吧!”舒文腙一切不过是看姜墨的意思,她不气,他自然会顺着她,更何况姜二都求着他了,他更不会拒绝的。

    “是,多谢昆弥,多谢这位公子,多谢。”巴尔旦这才敢起身,顺道将小妹也扶了起来。

    “行了,既然是匹立功的好马,你们理应好生照料,那就交给你们了。”姜墨亲手将黑珍珠的缰绳递到了那姑娘面前,那姑娘却不敢接。

    “多谢这位公子大人大量。”巴尔旦见状替自家妹妹接了过来,再次恭敬道谢。

    “不打紧,你是个好哥哥,她……也是个有爱心的好姑娘……脾气嘛是急了一些,可小姑娘家为了自己要保护的东西急一些也应该,只要不是蛮横无理的主,那也无伤大雅……呵呵……”姜墨翘起嘴角淡淡笑着,然后才转身跟舒文腙和赵朝宣一块往王庭方向去了。

    “小妹,小妹,小妹!你,你没事吧?”

    “啊?哦,我,我没事的哥哥……”

    “你刚刚也着实有些鲁莽了,好在那位二爷是个大度的君子,不然啊,你可真是摊上事了。”

    “我,我也不知道他会是……”

    巴尔丽似乎有些魂不守舍似的,叫她哥哥巴尔旦有些担心道:“你这丫头,真没事吗?刚刚动手可有伤到?”

    “没,没有,哎呀哥哥,你,你就别问了……”

    “嗯?”这姑娘望着姜墨他们离去的背影一脸莫名羞涩,闹得她的大哥都有些糊涂了……

    “主人,上将不在上将府里,说是今天一早便收拾行囊出发到北地修养去了。”朝南架不住主人的请求还是去了一趟上将府,结果注定是吃了闭门羹的。

    “到北地去了?这个时候?”云想容倒是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嗯,估计是找二爷去了吧,听他们说二爷也已经回晋城许久了。”朝南继续道。

    “呼……这么说,目前就再没有别的办法了?”云想容心悸。

    “主人,目前看来怕是如此了。”朝南虽然不忍,可却也要实话实说。

    “嘶……”云想容深深皱眉……

    “就算是不舒服,你也得给我耐着性子!

    今个是我父王下葬之礼,已经小心了这么久了,你莫要在此时生事!再坏了我的计划。”宗鲁王府内院,赵从寒想要趁机对前来吊唁的赵从凌和**洛动手,却被**川给摁住了,正一脸不耐。

    “趁乱动手神不知鬼不觉!这个机会错过了就可再没有了!”赵从寒觉得机不可失,一脸坚持着。

    “那也不该在这个时候,不说今日是我父王的大日子,就是外头,你以为皇爷爷放了我父王,就没有再派人暗中盯着吗?

    告诉你,外头全是皇爷爷的眼线,尤其是今日这样的日子,怕是恨不得拿住我们的错处,此刻就等你动手呢!

    你别这个时候犯浑,父王和阴府的事远远还没有落幕!我们时刻得小心谨慎!”**川皱眉。

    “那……唉……我打小就没受过这般窝囊气,竟然让一个庶出的贱人压在我头上!我,哎!”赵从寒一脸的垂头丧气,郁闷不已。

    “那是你活该!”**川却挑眉冷哼。

    “你,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这般还不都是为了你!”赵从寒不乐意了。

    “哎,别说这话,当初做事你有你的目的,我们不过是合作双赢罢了。

    你自己想想,我曾劝过你多少回,要大权在握,大权在握,可你呢?

    完全置之不理,正事一件不做,吃喝嫖赌倒是样样俱全,你父王能喜欢你才怪!

    现在埋怨别人,都没用!”**川一针见血。

    “你,你!你以为所有人都能像你这般冷血无情!连自己父王也……”

    “嗯?”赵从寒本就心里不痛快,想是找**川发泄一二,可没想到在府里被自己父王母妃教训,到这还要被他冷嘲热讽,骨子里的不耐拱了上来,难免有些口无遮拦,可却不想被**川一记眼神给杀住了。

    “你这么看我做什么,哼,我又没说错……”赵从寒被**川冰冷的眼神瞪得心里发毛,可面上却不肯认怂,还在强撑着。

    “哼!我是冷血,那又如何?

    至少我还活着,而且父王一死,宗鲁王府便是我一人独大的天下!

    要是我心不狠,那挫骨扬灰,万劫不复的人便是我了!”**川一脸冷酷嚣张,俨然是不会因为自己的心狠手辣而感到丝毫不安跟羞愧。

    “你?”赵从寒跟**川一起长大,知道他本就阴狠,但没想到他会狠到了这个地步,心里突然觉得惴惴不安。

第六百六十八回 就因为他是废物!

    “哼!放心,你虽然是蠢了些……但还不到能让我动手的地步!”赵从寒的心惊没有能逃过**川阴狠毒辣的眼睛,有些不屑冷笑。顶 点 X 23 U S

    “哼,我有什么不放心的……”赵从寒虽然心里害怕,可面对**川他还是不肯低头,毕竟除了年纪有差,他们同为世子,身份绝对平等,虽然自己没他那般心狠手辣,但也没有怕得必要!

    “是吗?你要是心安理得,就不会找到我这来了。”兴许赵从寒对他还有些用处,**川没再恐吓他,反而换了话题冷笑。

    “你,我……”赵从寒最不喜欢被**川一针见血,偏偏他就喜欢这么刺激着他,赵从寒不耐道:“我现在已经快憋屈死了,你还这么说风凉话,还真是够哥们的!”

    “那是因为你太笨,没发现这是赵从凌一步步给你设得圈套吗?

    只当他是人畜无害的小狼狗,小奶猫,可谁知道他就是一头包藏祸心的头狼。

    养精蓄锐,伺机而动,就等着时机一到,好张开他那血盆大口,一口致命呢!

    到时候的你才是真的没有退路,哼哼……你还天真着……”**川早就看得透彻了。

    “你,你!我,我,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又不让动手,又不让发泄的,总不能让他一直压在我头上耀武扬威吧!

    我才是宗厉王府的世子爷,可你看看外头那些人,恨不得巴结他赵从凌到府里去呢!”赵从寒养尊处优,高高在上了这么多年,一下子虎落平阳,却是难以习惯,所以这段日子都是混在**川这里的。

    “那也该你有的教训,现在发现还不算太迟。

    只是现在风头不对……你就该能多低调有多低调,往后一段时间你也少来我这。”**川翻了赵从寒一记白眼。

    “你!什么意思?这就要跟我划清界限了?”赵从寒有些不满**川这话,当即黑脸。

    “你别在我这发脾气,我也是为了你好,自打我父亲出事,你父王就恨不得立刻跟我们划清关系,你要是还常来我这,让你父王知道,怕是那最后一点的好感也要没了。”**川一副我都是为你着想的模样。

    “嘶……那倒是……”赵从寒果真是头脑简单,这样的话他都能信以为真。

    “行了,你快回去吧,马上就到时辰了,我也该出发了。”**川心里早就不耐烦了。

    “那成,我走了,往后……”赵从寒还想争取争取。

    “往后的事情往后再说,你快走吧!”**川皱眉。

    “行,那我走了。”赵从寒终于离开了。

    “呵呵……”赵从寒前脚刚离开,后堂屋里,王若妍笑着出来了。

    原来,王若妍本是来找**川说外头葬礼之事的,话到一般,外头突然听见赵从寒的声音。

    本是该先躲出去的事,可王若妍偏偏不,她就挪到了后堂,**川也无可奈何,现如今他们王府的处境,他断然不会为这点小事跟他们闹翻,所以也只能任由她把他们之间的谈话听了个彻底。

    **川只是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王若妍却勾起嘴角冷笑道:“没想到宗厉王的世子竟然是这般酒囊饭袋的废物,倒是难为你这么一直哄着他了,呵呵……”

    “哼!他要不是废物,我还不用他呢!”**川果真另有目的。

    “你这是又想拿他当替罪羊?”作为一个女人,王若妍对于政治和权谋的敏感度出乎**川的意料。

    “呵呵……你倒真不愧是王尚书的女儿。”**川即便不想,可还是由衷地惊叹道。

    “呵呵……不然你**川又怎么会肯跟我合作呢?”王若妍在**川面前从来都是高高在上,永远不肯低下一点架子。

    “你还记得我们之间的合作就好。”**川微微皱眉。

    “只是……这替罪羊怕不一定真能完全顺从你吧?宗厉王可还没到了老糊涂的境地。”王若妍挑眉反问。

    “哼!本是同根,凭什么他一人独善其身,本世子就是要让他脱不了干系,牵牵绊绊,不敢擅自动手,而赵从寒这傻子便是最好的人选。”**川冷笑。

    “呵呵……还是世子爷你最心狠,当初没死在你手上怕也是我命大吧,呵呵……”王若妍若有似无地提起了之前的事情。

    **川的表情多有不悦。

    “行了,时辰也差不多了,世子爷该往前头去了,宾客们还正等着您呢,妾身啊,也告辞了……”王若妍知道自己现在就形同与虎谋皮,但她为了报仇也在所不惜,谁让**川现在还必须依仗着她,依仗得他们王家,她手里握有利器,她百无禁忌。

    “哼!”**川不习惯自己心头的意思被猜透,即便是跟王若妍在合作,可他还是防了一手的,想要贴心这辈子都没有可能。

    “呵呵……世子爷,那妾身告退了……”王若妍带着轻蔑的笑意先一步出去了,独留下**川有些火冒三丈。

    **川的心情已经很不好了,可王若妍还在此冷嘲热讽,若不是忌惮她对他还有些作用,他当下真是想要发火的。

    “世子妃?”

    “你怎么在这?出什么事了?”王若妍刚刚损了**川,心情甚好。

    “世子妃,柳嫦曦那边似乎有些什么不对……”

    王若妍知道**川的脾气,也知道他因为忌惮她不好发作,今个是宗鲁王下葬的日子,她倒也心善,没打算跟他计较,转身出去了。

    谁知,她人刚到了门口,就有侍女着着急急地过来请示,听完侍女的回禀,王若妍脸色一寒,当即朝后宅去了……

    “二爷,昆弥过来了。”乌孙王庭之内,这些侍女也已经习惯了称呼姜墨作二爷,而不再是姜姑娘。

    “嗯,今个这么快就下朝了?”赵朝宣正陪着姜墨遛着闪电,听见侍女的话一脸诧异。

    “朝宣,姜二……”舒文腙远远笑着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陌生人。

    咦,不对,那人她瞧着怎么还有些眼熟呢。

    “微臣巴尔旦见过两位公子。”

    “你?”姜墨正打眼瞧着,那人倒是先一步行礼了,她自然立刻想起了昨日白天时候的事情,有些意外。

    “他怎么来了?”赵朝宣自然也认了出来,一脸不解地看着舒文腙。

    “呃……呵呵……”可舒文腙却忍不住未语先笑了出来。

    “哎,到底怎么回事啊?”姜墨也糊涂了。

    “呵呵……他啊这是来为他妹妹巴尔丽提亲来的。”舒文腙眯着眼睛笑道。

    “巴尔丽?就是昨天跟我动手那个姑娘?”姜墨挑眉。

    “可不是,就是她。”舒文腙点头。

    “那提亲又是怎么回事?给谁提?”姜墨这个时候就自动地把自己当做姑娘,眼神在赵朝宣和舒文腙身上游移。

    “哎哎,你看我干嘛,肯定不是我啊!”赵朝宣当即先把自己撇个干净。

    “也不是我,不然我也不会带他过来了。”舒文腙也摊手耸肩,一脸无奈模样。

    “几个意思,难,难不成是我?”姜墨一脸愕然。

    “姜公子,小妹昨日得您搭救,就此对您念念不忘,昨一夜都未能入睡,今晨更是精神恍惚,说什么对您一见钟情,非您不嫁,微臣这也是没了办法,还请姜公子能帮微臣一把。”巴尔旦的话彻底坐实了姜墨的猜想。

    “我,帮一把?这,这,这,我怎么帮你啊,我不行的。”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嘛,她一个女子怎么能娶一个女子嘞?就算是可以,那她也不喜欢啊,更何况她有喜欢的人了,姜墨连忙摆手,这事她真心帮不了。

第六百六十九回 这就尴尬了

    “姜公子,微臣深知小妹粗鄙,定是配不上您这样人中龙凤的贵公子。m.www.uu234.net

    可是小妹她性子轴,微臣怎么劝都不行,万般无奈之下特来求昆弥能让姜公子您前去帮帮微臣。”巴尔旦也知道自己这么一下实在鲁莽突然,可他是真的心疼自家妹妹。

    毕竟看着妹妹长这么大,从来都不曾见过她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所以他这个做哥哥的明知道为难,明知道不好开口,但还是硬着头皮来了。

    虽然难免厚脸皮之嫌,但为了妹妹,这点面子他还是豁得出去。

    “这……这简直荒唐啊,不是我不帮,而是,而是我,我没办法……”姜墨急了。

    这简直太荒唐,太匪夷所思,太让人意想不到了好不好。

    她是长得风流倜傥,一表人才的,她承认,可她再怎么俊朗也还是个姑娘家家的,又怎么能,能接受这个事情啊。

    “姜公子,微臣求您了……就算你不能答应,可也求您能去见见微臣小妹,哪怕是亲口跟她说一声,也好过让小妹一人单相思,苦煎熬啊。”巴尔旦叩头。

    “这……你是想让姜二娶你妹妹,你妹妹,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事也,也忒,忒离谱了吧……哈哈哈……姜二,这你桃花倒是开得不错呦……哈哈哈……”

    “呵呵……”舒文腙也没能控制住笑意。

    “哎你……你们还笑!还是不是人了啊!真是的,呃……你等等啊,过来,过来啊!”别的事姜墨还真不怕,可这事本就是乌龙一场,叫她该怎么办才好。

    转头看着赵朝宣和舒文腙那憋着坏笑的模样,她更是郁闷了,一把扯过他们俩气恼道。

    “哎哎,这可没有办法了,谁让你昨个英雄救美来着,人家可是看上你,准备留你在这做人家的乘龙快婿呢,哈哈哈……留你,哈哈,留你……哈哈哈……”这等离奇之事前所未闻,赵朝宣一转身便没忍住更是放肆地哈哈大笑起来。

    “笑,笑笑!你还笑,当初干娘非要给你相亲,是谁帮您挡了去的!啊!

    被那些姑娘骚扰,又是哪个帮你吓住她们的!

    你,你个没良心的混蛋!这会了,就知道笑是吧!”姜墨本来就一脸郁闷不知所措的,赵朝宣倒是笑得更开心了,不恼也要恼了。

    “呵呵……之前是你啊没错,可这事不一样啊。

    人家点名要你,我就是替你去了,也没用啊,你说是不是啊?

    再说我还没想到娶妻呢,倒是美着你了,哈哈哈……”赵朝宣边说边笑,末了还给姜墨一记你自行体会的暧昧眼神。

    真是把姜墨几乎气了个七窍生烟,要不是舒文腙拦着,她都想动手挠他了,叫他得意,叫他幸灾乐祸,混蛋!

    “姜二,你,你别着急,这事定能解决的。”舒文腙还算有些人性,说了句劝慰的话,虽然不痛不痒的,但也好过赵朝宣这混小子在一旁幸灾乐祸讨人厌。

    “你!我,那能有什么办法啊!”姜墨更郁闷了。

    “哎哎,姜二,别着急,那丫头是不知道你的身份,所以才……我带他来就是想要能好好解决的。

    这巴尔旦是之前巴尔老将军家的儿子,巴尔丽是他嫡亲的妹妹,老将军当年是为国捐躯的,他们是英烈遗孤。

    而这巴尔旦又是我朝新生的将帅主力,这事不好就这么一口回绝,所以我才特意带他到此,希望你这能有个什么好主意。”舒文腙解释道。

    “嘿,你这昆弥倒是省事哈!找我?我能有什么好主意啊?”姜墨是急得一脑门子的火。

    “哎,怕什么,你直接告诉她你是姑娘家不就成了,这么简单的事还用急成这样?”赵朝宣总算是说了句有用的人话。

    “嘶……对啊!”姜墨刚刚是被那事激得有些乱了阵脚,最简单的解决方法都没想到,真是该打。

    “哎,你这轻描淡写的说着,我怕那姑娘不肯信啊。

    昨个你也是见过的,那姑娘怕也是烈性子,万一……”其实巴尔旦求到他跟前来的时候,舒文腙就打算说了,但转念一想那丫头万一不信,再出了什么好歹,到底是忠烈之后,他又何其忍心啊,这是不得以之下才带他过来的。

    “怎么的,难不成你是真打算让姜二娶了她啊?”赵朝宣挑眉。

    “那不行啊!我是女的!”姜墨立刻摇头。

    “这……”舒文腙也一脸的为难。

    “这什么这嘛,你们不说,我说!”

    赵朝宣这种事上永远比他们俩都痛快,转身就过去道:“哎,那个巴尔,巴尔什么的。”

    “微臣巴尔旦。”

    “哦,就你,我跟你说啊,姜二是肯定不能娶你妹妹的,因为她是……”

    “朝宣,等等!”姜墨突然想到了更好的主意,一把拦着赵朝宣就要出口的话。

    “哎,你干嘛啊,你不会真要娶那姑娘吧?”赵朝宣不乐意了。

    “你才要娶呢!”姜墨白了赵朝宣一眼。

    “那你干嘛啊!”赵朝宣不解了。

    “他们到底是忠烈之后,那姑娘不过是看错了眼,我们能尽量不伤害她最好,这样吧,巴尔旦,你……现在就带我去见你妹妹。”姜墨决定面对面地解决此事。

    “姜公子,您同意了?”巴尔旦一脸激动。

    “呃……我只是同意跟你去见你妹妹,你别多想。”姜墨重申道。

    “知道,知道,微臣知道,您肯见她就好,肯见她就好。”因为父亲早亡,对于这个小妹,巴尔旦自然疼惜无比,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会竭尽全力。

    只是这姜公子是昆弥朋友,那定然是身份显赫之人,可偏偏小妹一脸执念,他也是没了办法,只能求到这里了。

    他知道姜公子定然不会这么同意,但能肯见他小妹一面,也许事情能另有转机呢,巴尔旦已是感恩戴德。

    “姜二,你,你真要去啊?”赵朝宣皱眉。

    “姜二,要不……还是算了吧。”舒文腙心里也没底,虽然忠烈之后不能寒心,可他更担心的还是姜墨出事。

    “呵呵……干什么啊,好不容易有人喜欢我,我还不能去瞧瞧了,走吧,陪我走一遭去。”姜墨一脸自我打趣,舒文腙和赵朝宣只能陪着她去了……

    “世子妃。”

    “能确定吗?”王若妍一脸严肃地站在门口。

    “不会错,已经两个月了,只是她近来身体一向不大好,没有那么明显罢了。”大夫和嬷嬷连连点头。

    “两个月……嘶……”王若妍似乎在若有所思着什么。

    “娘娘,这有可能是世子爷的骨……”

    “嗯?”嬷嬷这推断的话还没说说完,便被世子妃王若妍一个眼神杀住。

    “哼!她倒是得真有这个能耐!只怕这贱种不定是谁的呢!”王若妍冷笑。

    “娘娘的意思?”嬷嬷有些害怕道。

    “什么本宫的意思,不是说那些天她还游离在世子爷和上将之间嘛,这日子可就尴尬了,谁知道像她这么不检点的女人,孩子到底是谁的呢?

    本宫是绝不会允许王府血脉被混淆的,即便是有可能,也不行!”柳嫦曦突然有了身孕,王若妍也很意外。

    毕竟这段时间够折腾她了,那孩子居然还没有掉,倒是命大,越是这样,她越不会留下那贱种,毕竟有她王若妍在的地方,他**川休想有任何子嗣!

    “世子妃,那这……?”嬷嬷暗暗比划着。

    “哼!当然要处理了!不过,本宫要她活着!

    来人,给本宫灌药,本宫绝不容许这贱种活着出生!你进去亲自动手!”王若妍一脸冷笑。

    “这,是!”大夫和嬷嬷见世子妃面露寒光,连忙又转身进去……

第六百七十回 落子!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小姐,不,不,小姐,小姐!”

    “啊!”不多久,只听见里头一阵骚乱,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之后,嬷嬷又满手是血地出来了。www.uu234.net

    “嗯?”王若妍嫌弃一片污秽,用帕子遮住了鼻子。

    “还不擦干净拿远点,也不怕冲撞我们世子妃娘娘!”侍女连忙挥手挡在世子妃王若妍身前。

    “呵呵……小的疏忽了,娘娘莫怪。”这嬷嬷一边用大棉布擦着手,一边谄媚道:“哦,娘娘,里头一切都办妥了,一碗药灌下去,都干净了。”

    “她人呢?本宫可是花了重金将她赎出的,本宫还没玩够呢,别想就这么死了!”王若妍一脸冷血模样。

    “大人没事,只是顶住疼痛昏了过去,没有性命之忧,还请娘娘放心。”嬷嬷连忙回道。

    “嗯,那就好,真是晦气!行了,这里就交给你了,本宫还得到前头照料呢,这里的事……”王若妍眯起而来眼睛。

    “娘娘放心,柳嫦曦只是经血异常,无甚大碍,除了奴才几个,再不会有人知道今日之事。”嬷嬷是个老手,王若妍一个眼神她便知道她要说什么,连忙表了忠心。

    “嗯,很好。”王若妍这才转身离去。

    “小姐,小姐,您是怎么了?您醒醒啊,您醒醒啊,小姐!”门外王若妍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转身离去。

    屋里的大夫嬷嬷一众侍女也撤了个干净,唯独浅寒跪在床榻之前,看着下生身流血不止,陷入昏迷的柳嫦曦痛哭不已。

    今个小姐用饭的时候突然有些恶心反胃,身体不适,她刚想扶着小姐回床上躺躺,大夫和一众嬷嬷侍女就硬闯了进来,说什么也要给她们小姐把脉。

    之后,大夫一言不发,但看得出来所有人脸色都异常不好,浅寒本以为是小姐身体有什么不适,很是紧张。

    可随后而来的世子妃却让浅寒似乎明白了什么。

    只可惜还是太晚了,不等浅寒准备溜出去找世子**川帮忙,大夫和嬷嬷便已经端着一碗汤药,押着她们小姐的脖子强行灌了下去。

    浅寒拼尽一人之力却也无力回天,只能眼睁睁看着小姐被灌了汤药。

    随即,她们小姐脸色发白,肚子剧痛,还不等嬷嬷她们转身之际,小姐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呼,整个人便昏了过去,再一低头,她下身的褥子上满是血迹,浅寒立刻明白了什么……

    “昆弥,这便是微臣的寒舍,有些简陋,请昆弥和两位公子多担待。

    您三位请在这里稍等休息,微臣这就去叫小妹出来……”乌孙,姜墨跟着巴尔旦来到他们府上,坐在内厅等着帮忙解决巴尔丽的问题。

    “你这位大臣府上倒是真有些清贫了。”想着巴尔丽稍有粗暴的脾气,再加上知道他们父亲是乌孙赫赫有名的大将军,这府里该是不差的。

    虽然不能金碧辉煌,但怎么也能算是钟鼎之家,只是现在这么一看,嗯,确实有些寒酸了,姜墨挑眉看着舒文腙,似乎在问他为什么。

    “我倒是想来着,可这兄妹二人跟他们父亲一般,都是刚正不阿,不喜钱财之人,稍有些金箔都用在了马身上,外头那偌大的马场便一直靠着他们养活呢。”舒文腙也不隐瞒。

    “那你这昆弥倒是多少补贴些啊!”姜墨撇嘴。

    “你当我没补贴啊,要不然就他们这点家底,这点俸禄,别说养马了,怕是早就喝西北风去了。”舒文腙早先就下旨从国库里拨了银子给他们,只是这兄妹二人太耿直,那些银两倒是一分不少地都用在了马匹身上,他们俩这倒是,唉……

    “呵呵……这么说这俩人到还真是忠肝义胆,刚正不阿了,不错,有骨气,有担当,有气节,本姑娘喜欢。”姜墨向来欣赏有担当和骨气的人,出口夸赞。

    “正因为如此,我才不得不麻烦你了,你也知道……”

    “知道,知道,这么两个汉子,哦,不,是一个汉子,一个巾帼,我自然要帮的。”姜墨倒是越来越喜欢这对还不怎么熟悉的兄妹了。

    “昆弥,小妹,你看谁来了……”不一会,巴尔旦带着一身华服的巴尔丽进了内厅。

    说是华服是足见这姑娘是精心打扮过的,不过这清贫的府邸,她岂是会有什么真正华丽的服饰,不过是比昨日她一身短褂配着两根小辫稍有精致一些,姑且称作是华服吧。

    姜墨他们转而起身,看着这特意装扮过的巴尔丽,着实有些意外。

    这一身乌孙传统服饰的巴尔丽跟昨日两根小辫的疯丫头是大不像是一个人,白了,整齐了,也秀气了。

    若不是有巴尔旦在身边,姜墨着实不敢认她。

    “昆弥,姜,姜公子……”巴尔丽一脸娇羞,倒叫姜墨更是尴尬了。

    赵朝宣揶揄的眼神更叫姜墨无奈。

    深吸一口气,姜墨近前一步准备说话,可巴尔丽却越发害羞地低下了头,姜墨一脸不知所措。

    “那个……巴尔丽……”

    “姜公子,您,您可以叫我丽……”姜墨还不容易开了口,巴尔丽也跟着娇羞了一句,完全是一副情窦初开,沉浸在美好爱恋中的小姑娘模样,真叫人不忍心实话实说了。

    “呃……”姜墨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说句良心话,姜墨这十几年的人生中还真没经历过这档子事,叫她措手不及,又哭笑不得,还心有不忍。

    “巴尔丽,其实你不必如此,跟你说实话吧,姜二她……她是个姑娘家,并非是个公子哥。”姜墨真是被巴尔丽的娇羞吓着了,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舒文腙上前及时解围。

    “什么?昆弥,您,您说什么?”舒文腙的话成功地叫巴尔丽脸色的娇羞转变成了惊讶。

    “姜,姜公子是姑娘家?”巴尔旦也没有想到,比着妹妹更是诧异不已。

    眼前这风姿俊朗的玉面公子哥除了是稍微白净了些,根本就跟其他公子哥没差啊,就跟昆弥和他身旁的小王爷一样,怎么会不是呢?

    “咳嗯!是,我真是个姑娘,不是公子哥。”姜墨实在不忍心伤害这么个天真纯粹的姑娘,但是长痛不如短痛嘛,她也没必要这么耽误人家,只能点头承认了。

    “不,不可能!你,你这样子,你,你不是!”巴尔丽好不容易才喜欢上这么一个人,结果却告诉她那人是个姑娘家,眼前的一切不过是女扮男装,她如何也不能接受,只觉得那是他不愿意喜欢她的一个借口罢了。

    “丽姑娘,我真是女孩子,不骗你的,不信你瞧。”就知道巴尔丽不会那么轻易相信,姜墨顺势抽掉锢在发髻上的玉簪,仍由乌黑亮丽的一头长发飘散而下,左右摇摆,堪堪垂在脑后。

    别说一旁的巴尔旦了,就连跟姜墨朋友了多年的舒文腙也瞬间有些痴了。

    说实话,朋友多年,虽然知道她是个姑娘家,可一直一来她都一副公子哥的扮相见人,说句实话他还真没见过她如今长发散下的模样。

    虽然一身月白色的男装袍子在身,可姜墨这散下头发的模样除了俊朗之外还多了一丝丝妩媚娇羞的味道,他不由得就这么有些错不开眼了。

    “你,你……我不信,你是骗我的,你只是不喜欢我,是骗我的!”巴尔丽不是傻子,之前姜墨竖起长发,都做公子扮相,着实是一副风度翩翩的俊朗公子哥模样,如今她长发散下,那俊朗之下的柔美让她心中一惊,却又不甘于接受,眼眶了带了眼泪,整个人就跌坐在了地上。

    “呼……丽姑娘,我真是姑娘家,跟你一样,不过是喜欢女扮男装罢了,你摸摸,我连喉结都没有的。”姜墨见巴尔丽瘫坐在地,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心里一软,便也蹲下了身子,温柔地解释道。

第六百七十一回 爷我真是姑娘

    “你……”巴尔丽的手摸在了姜墨脖颈,真的是跟她的一样光滑,她心里便彻底明白了。

    只是她真的还不愿意接受,颤颤巍巍,几乎带着哽咽哭腔道:“可是你昨天,你明明就是,我……”

    “丽姑娘,对不起,我并非故意隐瞒,只是我跟朝宣只身来到乌孙,你也知道沿路公子扮相行事会比较方便,只是没想到会让你误会……实在抱歉了……”姜墨越发耐心不忍。

    “可是,可是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巴尔丽眼眶瞬间红了。

    “小妹,别这样,姜公子她,哦,不,姜姑娘她……也不是有意的,你别这样了,好不好,咱们先起来……”巴尔旦看着小妹有些泪眼婆娑的样子,心里犯疼,但更多的还是无奈,只能也跟着蹲下想要扶小妹起身。

    “哥哥,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对不对,他明明就是……他怎么可以……哥哥……”说不清是委屈还是伤心,巴尔丽一把扑在巴尔旦怀里哭了起来,好不伤心。

    “好了,好了,傻丫头,没事的,没事的,哥哥都知道,都知道,可这与二爷无关啊,她也不是故意的,别哭了,啊,别哭了……”巴尔旦搂着妹妹低声轻哄着。

    “丽姑娘,伤着你了,抱歉。”姜墨态度虔诚。

    “姜公子,哦不,姜姑娘,您千万别这么说,是我们给您添麻烦了才对,与您无关,让您见笑了,该抱歉的是我们。”巴尔旦虽然心疼妹妹,可也是懂道理的,这事明显是个误会,而且跟眼前这位姑娘无关,他们又怎可随便迁怒。

    “那她……”要说姜墨心狠是心狠的,可心软起来,尤其是对些无辜的弱者,她真就硬不起来。

    “姜姑娘,您别担心,妹妹还有我呢。”巴尔旦面露温柔。

    “这,哎……”看着眼前这荒唐的一幕,姜墨真有些无可奈何了。

    “姜二……”舒文腙拉着姜墨起身到了一旁,摇了摇头。

    “呼……”姜墨还是不忍,眉头还紧紧蹙着。

    “昆弥,今日之事实在抱歉,微臣也不知道姜姑娘她,唉……都是微臣糊涂,是微臣糊涂啊!”巴尔旦已经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

    “呃……都说了是误会,与我无关,自然也与你门无关了。”姜墨连忙摆手。

    “姜姑娘,小妹她心底简单,只是单纯喜欢,这件事还请您千万别往心里去才是。”巴尔旦搂着怀里哭得不行的妹妹向姜墨恳求道。

    “哪里话啊,本就是个误会,没有什么对错之分,只是希望这件事没有伤到你和你妹妹才好。”姜墨仍旧有些莫名地内疚。

    “唉……放心吧,小妹她坚强着呢,今日真是多谢昆弥和两位公子了。”巴尔旦再次叩谢。

    “唉……”姜墨抿嘴。

    “好了,事情已经说清楚了,有巴尔旦在,丽姑娘不会有什么事的,我们也该走了。”这事虽是误会,可也真的尴尬了,是时候把时间留给他们兄妹二人了,舒文腙拍了拍姜墨的手臂。

    “好吧,那……我们先走了,等……她好些了,我再来看她。”这个时候,姜墨也知道她再留下也没什么意义了,只能转身跟着舒文腙他们先离开了。

    内厅里,巴尔丽在巴尔旦怀里还哭得不能自已呢……

    “世子爷!您不能进去!”入夜,宗鲁王的葬礼刚刚结束,累了许久的**川想到了柳嫦曦,这才拖着疲惫来到她的院子,只是没想到还没到门口却被一老嬷嬷给拦下了,皱眉不悦。

    “怎么,王府里还有本世子不能进去的地方?”**川这话倒也没有错,如今宗鲁王已经死了,这王府里可不就剩他最大了,岂还有他不能进的地方,更何况这里是他爱妾柳嫦曦的院落,因为最近忙着父王的事情,他已经有好些时间没过来了。

    “老奴不敢,只是今日清楚柳姑娘突然身染恶疾,下身出血不止,已经叫了大夫,说是柳嫦曦经血不调所致,这恶血刚刚止住,大夫正吩咐她好生修心养性,近些日子都不得……老奴也是……”这嬷嬷的话说得也算直白了。

    “嫦曦病了?这么突然,为何不见你们有人来报!”**川还是比较紧张柳嫦曦的。

    “回世子爷的话,今个是王爷下葬之礼,您一直在前头忙碌,奴才们不敢有所打扰,只能先帮柳姑娘处理了,并非有意隐瞒。”老嬷嬷这话说得面不改色。

    “呼……既然如此,那就吩咐大夫和奴才们好生照料嫦曦,本世子明日再来看她。”嬷嬷这话已经说得明白,**川本就是想来找柳嫦曦温存的,如今这种情况他自然没有兴趣,只得转身离去。

    老嬷嬷松了口气,可门口挣扎着要呐喊的浅寒却一脸绝望地跌落在地上。

    本来还捂着她嘴的两个侍女这会也退了下去。

    屋里只剩下还未苏醒的柳嫦曦跟一脸绝望的浅寒的惴惴不安……

    “这是几个意思?”两日之后的一个下午,一群侍女捧着各式姑娘家的衣衫首饰鱼贯而入,姜墨正陪着闪电,瞧着这一幕倒有些茫然了。

    “请二爷沐浴更衣。”侍女们擎着恭敬笑意。

    “沐浴更衣,要做什么?”因为是女装,姜墨本能地拒绝,一脸不解,毕竟自打她来到乌孙,舒文腙就没有敢给她送过姑娘家衣裳的,他绝对是知道的,只是今天这是怎么了。

    “这是昆弥的吩咐,奴婢们也是照做的。”侍女们只是回答着自己知道的事情。

    “阿腙的吩咐?怎么,今晚是有什么事吗?”姜墨脑海里想了一圈也没想到什么啊,干什么突然就送来一堆这些个呢?

    “呵呵……二爷您忘了,今个是一年一度的篝火盛宴,我们乌孙举国欢庆,二爷不也早早就答应了昆弥赴宴的嘛。

    您既是昆弥好友,又是大夏贵客,自然是要盛装打扮才好啊。”侍女们笑眯眯的模样。

    “呃……是,是有这么回事的,我记得我是答应过阿腙的,但也没必要……”姜墨想了半天倒是才想起什么来,她好像是答应了舒文腙什么的,可也没说要这么打扮出去啊,更何况这些都还是女装,她不习惯。

    “哦,二爷,本来是给您和小王爷都准备的男装,但是……今个巴尔旦将军和妹妹巴尔丽姑娘也会来,昆弥是怕……所以……”侍女继续解释道。

    近来巴尔丽倒是姜墨的软肋了,她还真担心她不能从那日之事中出来呢,侍女这话倒是姜墨心防有些松懈了。

    “嘶……呼……也倒是……好吧,你们出去便是了,沐浴更衣自己一人可以搞定。”姜墨听了侍女这般解释,也不再那么抗拒,只能让她们把东西留下,自己一点点准备了。

    “是。”侍女们已然知道面前这位二爷的脾气,当然不敢有所违背或是怠慢,连忙当下衣衫和首饰退了出去。

    而姜墨望着满屋子的绫罗绸缎,真有些头大了……

    天色已近黄昏,屋里姜墨这才叫了外头侍女进去帮忙梳头。

    因为习惯了公子哥的扮相,向来是发髻高梳的,这姑娘家的发饰她还真有些陌生。

    对着镜子鼓捣了半天,差点又出了一身汗,眼看时辰都要过了,没有办法才只能向外头侍女求救。

    “二爷,奴婢进来了,您有何……吩……咐”侍女听见里头声音,立刻推门而入,想着二爷定是有事吩咐,可没想到却被眼前换了女装的姜墨惊艳,愣住了神。

    “怎,怎么了?”这些年,姜墨几乎没穿过女装的,一来不习惯,二来主要是嫌麻烦,如今不得不换上,也不知道自己这般是对还是不对,是好还是不好,见侍女愣住的模样,连忙低头检查着,生怕自己是穿错了什么。

第六百七十二回 女装都是不自在了

    “不,不是,二爷,您,您可真漂亮啊……”侍女这话是由衷得赞叹,有些不舍得挪开眼睛。顶 点 X 23 U S

    那日眼前这二爷醉酒更衣,她们已经知道她是个不俗的姑娘家了,只是奈何她总是喜欢一身公子哥的扮相,即便如此她也已经英俊潇洒到了不行,十分招王庭里的小宫女喜欢。

    如今换下男装,重披长裙,长发垂下,不施粉黛。

    小巧玲珑的脸庞,明眸善睐的眼睛,微微皱起的眉头,淡淡抿着的双唇。

    天哪,原来这姜二爷竟是这般美得不可方物的绝色女子,怪不得能叫他们家昆弥如此钟情。

    这等绝色怕是任何人都难以挪眼吧,侍女心里不住感叹着,难免就让姜墨有些紧张起来。

    “呵呵……你倒是嘴甜……”姜墨还以为自己是有什么穿着上的不妥呢,冷不丁一听侍女这话,脸上一羞,倒是笑了起来。

    “真,真的,奴婢不说假话,您,您真的太漂亮了,反正奴婢长这么大还没瞧见过您这般绝色的姑娘呢,只是……奴婢不明白,您既有这般姿色,却为何从来不愿意女装扮相,岂不是可惜了?”侍女外头奇怪道。

    “呵呵……有什么可惜的,好看的皮囊也不过是一二十年的事情,再说了,女装哪有男装方便出外走动啊。

    别的不说,单说这发髻,要是没有懂得人,我今个怕是出不了这门了。”被夸赞了,姜墨自然高兴,可这头发也真是够让她棘手的,姜墨拨弄着长发,一脸无奈道。

    “呵呵……原是如此啊,您贵为二爷怕是京里也多是伺候的人吧,呵呵……这个不擅长是正常的,若二爷不嫌弃,那就试试奴婢的手艺可好?”看着二爷难得一露的孩子气,侍女一脸笑意。

    “嗯,你就尽管上手吧,不过简单些,我怕疼。”姜墨没有拒绝。

    “啊?哎,奴婢明白,您放心吧。”侍女扶着姜墨重新坐回在铜镜之前,开始帮她整理发髻……

    “小姐,您慢点,慢点……”宗鲁王府里,柳嫦曦足足昏睡了两天才渐渐苏醒过来,只是仍旧毫无血色的脸庞让浅寒甚是担心。

    “咳咳……浅寒,我是怎么了?”柳嫦曦那日只记得有大夫来过,最后的记忆也只停留在被他们强行灌药,之后的事情便一概不知了。

    “小姐,您,您只是身体不适,昏睡了两日而已……”浅寒没勇气把事实的真相告诉自家小姐。

    “身体不适……嘶……”到底是强行灌药堕胎,柳嫦曦即便是昏睡了两日,可下身的不适还有些明显,尤其是腹部,仍旧隐隐有些刺痛。

    “小姐,您先靠着,奴婢先把您的药端来。”浅寒见自家小姐似乎要想起什么,有些避开她的眼神,到一旁抹了一把差点掉出来的眼泪,重新收拾了心情,这才端了好不容易才求来的汤药又过来了。

    “浅寒,你跟我说实话,我到底怎么了?”柳嫦曦不傻,她早就察觉到了不对。

    “小姐,真的没有,您只是经血不调,所以才……”浅寒强忍着心中悲痛。

    “经血不调?”柳嫦曦捂着仍旧有些下坠感的小腹,皱眉。

    “是啊,是经血不调。”浅寒递了汤药到柳嫦曦嘴边道:“小姐,您先喝药吧。”

    “拿走!”不知为何,柳嫦曦一瞥见药碗,顿时火冒三丈,抬手就挥掉了浅寒捧着的药碗,滚烫的药汤泼洒在了浅寒身上,她却不敢大声痛呼。

    “小姐!”浅寒委屈。

    “连你也要骗我,是不是!”柳嫦曦怒了。

    “小姐,奴婢不敢,奴婢不敢……”浅寒连忙跪地,一边叩头,一边留下了眼泪。

    “说,我到底怎么了?王若妍又对我做了什么!”柳嫦曦拳头紧握。

    “小姐?”浅寒万般不忍……

    “二爷,您瞧这样可好?”侍女帮姜墨简单地梳了个飞天髻,坠着一支琉璃苏的簪子,便已经衬得姜墨纯美灵动,光彩夺目了。

    姜墨也是几乎没见过自己女装模样,从来不知道自己女装扮相竟然是这么奇特,盯着镜子里看似陌生又熟悉的脸庞,她都有些痴了。

    这精致的小脸,这润滚滚的小耳垂,这樱花色的唇瓣,挺巧的小鼻梁,还有这闪着星光的眼睛,这,这真是自己啊?

    不知为何,看着自己女装的模样,姜墨竟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那傻乎乎却呆萌的模样让一旁的侍女露出会心一笑。

    “二爷,您可还满意?”侍女笑着又近前问道。

    “满意,很满意,我,我这样可以?”姜墨是久不扮女装,一时间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的。

    “呵呵……二爷,奴婢还是那句话,您这幅扮相简直美得不可方物。”侍女不吝言辞。

    “呵呵……就你会说。”姜墨心里还是高兴的。

    “姜二,姜二,你好了没有啊?时辰就要到了,你再不出来可就真迟了,我跟阿腙进来了!”姜墨正耸肩笑着,外头便传来赵朝宣咋呼的声音。

    不等姜墨反应,吱一声门就被推开了,赵朝宣和舒文腙也是一身盛装,但却都在看见姜墨的女装扮相之后都傻住了。

    尤其是舒文腙彻底地惊艳,就这样毫无防备痴痴地愣在了那里。

    “喂,喂!”因为三人是兄弟,向来没大没小习惯了,但突然被他们俩这么认真地盯着看,姜墨还真有些不适应,挥手喊着他们俩。

    “哇……还是你姜二吗?这,这简直是……天啊……”赵朝宣是真没想到自己这个大咧咧的好兄弟换上女装竟然可以漂亮到这个程度。

    不得不承认,若不是有兄弟之情在先,就凭着刚刚那一刹那的悸动,他还真有可能喜欢上她的。

    “干嘛?不行吗?要是不行,我还是换回男装好了。”姜墨真是不自在被他们这么奇奇怪怪地看着。

    “别,很好看,真的很好看……”姜墨有些不好意思地想要换下女装,舒文腙却一把拦着,由衷赞叹道,那眼里的眼神,流光溢彩,卓然不同。

    “当真,你没有骗我?”姜墨头一次这么打扮,还是很在乎大家的评价的。

    “嗯,当然不会,你……这样装扮确实很……很不一样,简直如同是天女下凡……”舒文腙这是真心生悸动,言语难免有些掩饰不住。

    “切,少来,知道你们是怕我害羞罢了,不过……我也好久没穿女装了,今个一试倒也无妨。”见就连舒文腙也这般说了,姜墨对自己的扮相也算满意,转身笑了起来。

    “呵呵……二爷,您这般天姿国色,是该常穿穿女装才好呢……”侍女也笑了起来。

    “呵呵……今个本姑娘心情好,赏你了。”姜墨顺手拿起桌上的一对玉镯赏给了刚刚帮她梳了头的侍女,心情格外愉悦。

    “多谢二爷。”侍女并没有推辞。

    “嗯,走吧,不是说时间来不及了嘛。”姜墨转身朝着舒文腙和赵朝宣眨眼,朝外头去了。

    “哦,好,哎,傻什么呢,走了!”赵朝宣正要跟着出去,回头却发现舒文腙还愣在原地,便一脸无奈地拍了他一巴掌,两人这才跟着姜墨去了……

    “你说什么?我有孩子,我有孩子?”而此时的宗鲁王府里,柳嫦曦的神色有些不对劲了,浅寒的话还没说完,她便已经明白了一切。

    “小姐,您,您刚伤了身子,千万别再……”浅寒就是怕小姐再激动,这伤怕是又得再严重了。

    “王若妍,王若妍,你欺我,辱我,我柳嫦曦都能忍,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动我的孩儿,他是无辜的!

    王若妍,我柳嫦曦今日发誓,此仇不报我柳嫦曦誓不为人!”柳嫦曦赤红了眼睛。

    “小姐,小姐……”主仆二人又只能抱头痛哭起来……

第六百七十三回 那是她活该!

    篝火晚宴,一直闹得很晚才结束。顶 点 X 23 U S

    姜墨回去都来不及梳洗就已经困顿得不行了,直接趴在床榻上就迷糊了起来。

    而舒文腙却躺在自己殿内的床榻上异常的清醒,脑海里不断地想着今夜姜墨那玲珑绝色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微微翘起。

    他真的不曾想到,他不曾知道自己这个好兄弟退下男儿装之后竟然是如此,如此绝色的美人儿。

    一起朋友多年,他居然都不知道她可以,可以美到这个地步,嘶……

    今夜是他们乌孙一年一度的篝火盛宴,舒文腙他其实早就有意邀姜墨和朝宣来参加。

    那身女装也是他的私心,只是没想到姜墨不过略施粉黛便已经惊为天人。

    要不是盛宴之上他特意为姜墨加了一层面纱,今晚怕是真要骚动不止了。

    可饶是如此,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还是被姜墨吸引而去。

    不知为何当下的舒文腙的心里是既高兴又忐忑,还带着莫名的悸动和淡淡的怅然,一阵的五味杂陈,一直到了躺回在床榻上,也难以入眠。

    这种感觉既陌生又熟悉,却最让他舍不得……

    唉……除了辗转反侧,他怕是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哎,你还没睡啊,怎么,京里有什么消息?”前往乌孙路上的一处客栈之内,赵宗佻已经睡下,白幽刚刚退出屋里,就瞧见朱晌倚在栏杆上看着东西,便就一脸好奇地凑了过去。

    “哦,没什么,不过是爷吩咐要继续留意京里的消息罢了。”

    朱晌想要收起手里的信函,却被白幽一把夺取道:“继续留意京里消息,这都出来了,爷什么身份都卸下了,还留意那些个作甚,不是还有宗广王爷守阵嘛,哼,不对,我倒是要看看有什么消息,还值得你神神秘秘的。”

    “哎,别闹,你还来,这是爷的吩咐。”朱晌皱眉。

    “有什么事啊,反正宗鲁王那老混蛋也已经死了,还能有什么事能让……嘶……朱晌,你,你这什么意思啊?你想置二爷于何地!”白幽一打开信函刚看了上头没两行字,便一脸勃然大怒模样,横眉冷对的。

    “啧!都说让你拿来了!”朱晌一脸无奈,又夺了过来。

    “什么啊,你不会打算真把那个女人的消息告诉咱们爷吧?”白幽气恼。

    “哼!笑话,我又不傻!是她自作自受,何必再辛苦咱们爷呢?”朱晌抽出腰间的火折子,直接将手里信函化成了灰。

    “呼……还好你不糊涂,那种女人就是死了,也不值当咱们爷再皱一皱眉头。”白幽对柳嫦曦简直恨之入骨。

    “行了,她已经是**川的女人了,绝对不会再碍着咱们爷了。”朱晌弹了弹手中的纸屑,笑道。

    “怎么?信上说的还是真的了?”白幽只是匆匆扫了两眼,并不知道事情的全部过程。

    “呵呵……不得不说王尚书家这千金还真是够心狠手辣的,而且确实有手段,我们之前都忽略了她。”朱晌挑眉道。

    “王尚书家的千金?你是说**川的世子妃,王若妍?

    怎么可能,那次之后,王若妍怕是恨柳嫦曦恨之入骨了,还会帮她进宗鲁王府,简直天方夜谭嘛!”白幽却不以为意。

    “呵呵……所以我才说这王若妍不简单。”朱晌是知道事情经过的,大丈夫都不定能这般能屈能伸,隐忍再三,更何况像王若妍这般备受娇宠的世家嫡女,而她偏偏忍了,足见她绝非一般了。

    “怎么说?”难不成自己养伤期间错过了什么消息,白幽一脸狐疑。

    “呵呵……你可知京兆府已经查出了杀死柳继的凶手,猜猜是谁?”朱晌一脸卖关子的模样。

    “你这样子不会是想告诉……那是王若妍动得手吧?她一个内宅女子不可能?”白幽一脸不信。

    “呵呵……”朱晌耸肩笑了。

    “不会吧,还,还真是她?

    不可能啊,她就是个普通妇人家,手无缚鸡之力的,怎么可能?

    就算她使唤家丁什么的,可是……就连我们都不那么容易找到的柳继,她又是怎么能准确地找到他。

    而且还赶在我们之前杀了他,这,这说不通的。

    更何况她当时为**川所伤,正躺在床榻上几乎危在旦夕的,她又怎么会有力气参和这个。

    再者说王尚书不是那种不知道轻重的人啊。”白幽如何也想不明白。

    “呼……别忘了,还有**川呢。”朱晌盘气胳膊,露出笑意。

    “嘶……那就更不对了,他们俩梁子结得那么深,又怎么会……难不成你的意思是……他们达成了某种合作?”白幽有些意想不到。

    “呵呵……不是我的意思,而是很有可能。”朱晌点头。

    “呃……不会吧,当初那事可闹得很大啊,就连皇上都压不住,他们是得达成什么样的协议,王若妍才会肯不计前嫌,这么帮他?”白幽倚在栏杆心中仍旧有许多疑团未解。

    “呵呵……前脚王若妍派人动了手,后脚**川就把那半本册子呈给皇帝,这绝非巧合。

    至于他们到底达成何种默契,我也不得而知,只是知道……柳嫦曦在鲁王府的日子怕再也好过不了了。”不仅仅是白幽,就连朱晌也有尚未弄明白的地方。

    本来因为宗鲁王的死,他觉得这些事也算是告于段落,所以并没有特别关注宗鲁王府内部事宜。

    可是,因为要陪着他们爷出京寻找二爷,朱晌因为谨慎便先随意让他们下去打探一番近来京中主要大臣的消息,倒是没想到一下子就知道了这么多。

    这封信函已经是他们离京后的第三封了。

    第一封便是京兆府的消息,因为不大涉及柳嫦曦,所以朱晌呈给了他们家爷赵宗佻知道。

    而这第二封,第三封因为太过包罗柳嫦曦的情况,所以朱晌午都是私下压住的。

    就当是他有私心吧,反正他跟白幽是一个想法,决不能再让柳嫦曦的一点一滴坏了二爷跟他们爷之间的感情。

    “你能确定真是王若妍派人动得手?”白幽还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京兆府的折子,不会有错。”朱晌挑眉。

    “那,那他们可动手了?我的意思是到底是重大刑事案件,京兆府的人可派人缉拿了王若妍?”白幽又问道。

    “那倒没有。”朱晌摇头。

    “为什么?难不成因为……王尚书?”白幽诧异。

    “不,是皇上的意思。”朱晌微微笑道。

    “皇上也知道了?”白幽更糊涂了,毕竟在他的印象皇帝向来执法严明,若是皇上知道了,这王若妍怕是更难脱身了,怎么又会……

    “呵呵……大概是柳继远没有王尚书来得重要。

    更何况,阴差阳错之下也促成了此事完结,皇上也就格外法外开恩了。”朱晌如实道。

    “这……”会不会随意了一些?白幽这话不敢直接问出,可满脸的皱眉却已经说明了他的不解和困惑。

    “呵呵……你何必纠结这个,反正该死的人都该死,又何必在乎是哪个动得手呢。”朱晌倒是没想到一向干脆直接的白幽对这事上会想得那么多。

    “嘶……说来说去,我还是不明白柳嫦曦怎么就进了宗鲁王府呢?”白幽又起了一头糊涂。

    “都说了因为王若妍啊。”朱晌挑眉。

    “啊?到底发生什么了?”白幽一脸好奇。

    “呵呵……本来咱们爷是打算就此放了柳嫦曦的,只可惜二爷听到了消息,负气离开,爷这心头一乱便什么都顾不上了。

    是王若妍买通了京兆府之人,改判柳嫦曦入娼籍,之后,王若妍再假意好心,威逼利诱,恩威并施,柳嫦曦该是怕在青楼里失了清白,不得以只能答应了王若妍。

    只不过柳嫦曦是没想到,王若妍这后头居然还有着更大的阴谋,她现在就是后悔怕也来不及了!”朱晌耸肩。

    “嘶……不会吧,这王若妍可真是应了最毒妇人心那句话了。

    不过嘛……哼!果真恶人自有恶人磨!柳嫦曦那是自食恶果,她活该!”虽然王若妍此举出乎意料,但只要见着柳嫦曦不好过,他心里就觉得痛快。

    “呼……也对,她害得咱们爷和二爷都差点丢命,如今又是因为她,二爷才负气出走的,现如今有人能整治她,我们倒也省心了。”朱晌也跟白幽一个意思。

    “那倒是,确实省心了,只是……”白幽这心里一直就有些莫名地说不清的感觉,就从刚刚说起这事开始,一直闷在胸口,不知道该怎么说给朱晌知道。

第六百七十四回 哈欠连连

    “怎么了?是不是胸口又不舒服了?”白幽的身体也尚未好利落,可是担心二爷,他还是坚持跟着出来了,看他捂着胸口皱眉的模样,朱晌担心起来。www.uu234.net

    “不是,我,我也说不好,你刚刚那些话一说,我心里就有个奇怪的想法,而且……”白幽并非故意隐瞒,他只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描述那种奇怪的想法罢了。

    “奇怪的想法,什么?”朱晌也有些茫然。

    “呃……你听我说,也许我说得有些乱,但,但是,我,我觉得我,我好像捋出来一条什么。”白幽抓着朱晌的手着急道。

    “别着急,你坐下来慢慢说。”朱晌扶着他坐下。

    “就是,你想啊,柳继的事情是王若妍动得手,随后**川便将那半本册子进献给了皇上,而这其中的时间便是柳嫦曦对咱们家爷动手动手的时间……

    呃……我的意思是,你说,会不会……会不会……”

    “会不会就是他们俩一起的主意?”

    “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会不会他们俩要联合起来一起对付二爷和咱们爷?”白幽知道自己表达得不大清晰,可还是一股脑地说出心中困惑与担忧,朱晌很敏锐地一针见血,直戳重点,白幽连连点头。

    “嘶……这么说来听上去倒是有些可疑……”朱晌还真没往这一处联想。

    “会不会王若妍知道了那一次的事情,所以……”白幽已经开始寻找王若妍会对姜墨不利的动机了,因为她们二人的交集不多,白幽很自然地就能想到前段时间他们家二爷设计的那场大戏,有些担心道。

    “你是说……啧……我倒觉得可能性不大,那件事并非二爷故意设计,本来就是如此,二爷不过是添了把火而已,而真正伤害王若妍的是**川,毋庸置疑,她要恨,要报复的也只能是**川而已!

    如今柳嫦曦的事,足够说明一切。”朱晌倒不觉得王若妍跟他们二爷之间会有到如此必须要见血的深仇大恨。

    “可柳嫦曦动手的事,咱们又怎么解释?”白幽皱眉。

    “哼!那也只能是**川了!”朱晌觉得此事的所有矛头应该都在**川身上,即便王若妍可能暗中做了什么,但能想出利用柳嫦曦刺杀他们家爷的事,只有**川了。

    “他肯定是有的,但是王若妍……”白幽仍旧不放心。

    “这个倒是没必要太担心,王尚书不是傻子,他女儿做做的别的也就算了,可她若真敢把主意打到咱们爷和二爷身上,哼哼……还用不着咱们出手,恐怕王尚书就该是主动请罪了!”朱晌就算不了解王若妍,但他了解王尚书啊,他断然不会。

    “唉……可我还是担心,即便是没有王若妍,我还是担心**川会贼心不死!”白幽大概是被朱晌说服了一部分。

    “我跟你一样,所以才要持续留意京中动静的。”朱晌点头。

    “哎,我就不明白了,明明他们才是罪大恶极的人,可皇上为何能杀阴国公,能动阴妃,可偏偏就是不肯杀了宗鲁王他们呢?难不成就因为宗鲁王是他儿子?”白幽对于皇帝突然而然的命令一直困惑不解到了现在,即便是宗鲁王已经死了,他还是很不理解。

    “啧!你这是什么话!

    皇帝的任何安排自然有皇上的用意,就连咱们爷都不去质疑,你心里反酸个什么劲啊!”朱晌见白幽仍旧一脸气呼呼的模样,甚是无奈。

    “我就是觉得不公平,尤其是替咱们爷觉得不公平!明明他们就……”白幽一脸执拗。

    “唉……你啊……你也不想想,宗鲁王是怎么死的?”朱晌给白幽提了个醒。

    “怎么死的,嘶……等等难道那天你们怀疑的都是真的?”白幽似乎反应了过来。

    “哼!不然呢?”朱晌没有正面回答。

    “哦……我,我明白,明白了!”白幽瞬间便想通了这里头的各种可能,一脸兴奋道:“这么说这一切都是皇上设计好的了?”

    “呵呵……就当是吧,毕竟最想宗鲁王死的是**川。”朱晌挑眉。

    “呼……宗鲁王怕是到死也没想到自己张扬跋扈的一世,最终却会死在自己的儿子手上,这结果最让人痛快!”白幽握拳冷笑。

    “所以啊,这是皇帝的深意,你小子不懂就别瞎咧咧,明知道咱们爷跟皇上还有些嫌隙,你就别添乱了,听见没有?”朱晌一拍白幽的头道。

    “知道了。”白幽一脸不乐意的模样。

    “行了,夜深了,你快去休息吧,你身体还没完全好,少熬夜,去吧。”朱晌又拍着白幽的肩膀道。

    “嗯,那小弟可就先谢过大哥了,辛苦你了,我睡去了。”白幽终于听见了些好消息,心情大好,滚上床榻便呼呼睡去了。

    “啊熬……”虽说昨日篝火大典,举国同庆,大家都有些劳累,可今日朝事也已经推迟了两个时辰,但他们家昆弥坐在位上仍旧一副困顿不已,哈欠连连的模样,一众朝臣心有诧异,却不敢直言。

    “昆弥?昆弥?”也只有大祭司才敢近前小声请示着。

    “嗯?”舒文腙是一夜未眠,到了现在还满脑子都是昨夜里篝火晚会上姜墨的音容笑貌,一脸疲惫却带着莫名的痴笑,叫人越发觉得不解。

    “昆弥,您没事吧?”大祭司微微皱眉。

    “哦,没事,没事……呵呵……昨晚与民同乐实在闹得太晚了,让各位爱卿担心了……”舒文腙这才回神,看着底下文武百官担心的模样,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哦……昆弥,微臣等也已经无事要奏请,您若是劳累了,就再多休息一阵吧。”大祭司见昆弥一副无精打采偏偏还要强打精神的模样,一脸心疼,转身朝着身后朝臣摆摆手,示意大家都先退下,莫要打扰了昆弥休息。

    “也好,本王也确实累了。”舒文腙初登昆弥之位,为了巩固朝政,稳定人心,可谓是呕心沥血,殚精竭虑,即便是再累也不曾错过早朝。

    今日依然如此。

    本就觉得身体不适,但他还是强打着精神来了,只是不想让朝臣担心。

    但没想到自己连连哈欠,一脸疲惫的模样还是让大家看了出来,他心里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好在大祭司帮他解了围。

    “昆弥请保重身体,微臣等先行告退了。”既然昆弥和大祭司都发话了,大家也确实没有什么要紧事要回禀,所以都很有眼色地退了出去。

    “昆弥?昆弥?”大臣们纷纷退出,大殿倒是一下子空了下来。

    舒文腙怕是太困了,靠着王座又迷糊了起来。

    大祭司也不过一个转身看见他打起瞌睡,心下无奈,只能让一旁宫人拿来薄毯小心翼翼地帮舒文腙盖上,挥退一干人等,自己也退到外间守候……

    “主子……”养心殿里,皇帝也刚刚退了朝,王公公陪在他身边,一副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说吧,这里也没外人。”皇帝对于王公公的态度显然随意轻松得多。

    “主子,老奴是觉得宗广王说得有道理,既然动手了,为何不斩草除根呢?”王公公问得是今日朝堂上的事情。

    原来今日朝堂上,宗广王回禀了这段时间对宗鲁王和阴氏一族残党余孽的围剿进度。

    效果显著,威震四海八疆,照这个速度来讲,不用几个月,该是就能彻底处理完了,到时候这件事才能算是彻底干净了。

    本以为皇上定会吩咐加大力度,但让王公公没想到的是,他们家皇上今个却突然要此事暂告于段落。

    这不仅仅让朝臣们诧异,更让王公公糊涂啊。

    别人就不说了,但是昨个为今个上朝,他家主子可还说过要继续彻查的,可今个怎么就……难不成昨晚上是发生了什么,而他不知道呢?

    “呵呵……宗广说得确实有道理,他也做得很好,没让朕失望,只是啊……这段时间因为阴氏一族的事情,朝臣们都绷得太紧,人人自危,又如何能更好地开展政务,都害怕着,也不是什么好事。”皇帝微微挑眉,似乎话里有着别的深意。

    “皇上,您的意思是……”王公公跟在皇帝这么多年,早就洞悉了皇上一颦一笑,一蹙眉之间的深意,刚刚这话明显不是字面上的意思,他突然有些不安起来……

第六百七十五回 喜欢所以不能

    难不成皇上主子是不信任宗广王爷,亦或是对他起了戒心?王公公心里含糊,总觉得这是不应该的事情。顶 点 X 23 U S

    毕竟这一次宗广王的表现有目共睹。

    他雷厉风行,果真坚毅,却又不失气度和大家风范,实在有几分他们家主子年轻时候意气风发,成竹在胸的霸气模样。

    更何况此事宗广王也是谨遵他家主子旨意,不偏不倚,办得实在叫人想要喝彩,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难不成这事办得好也不可以?

    王公公真有些糊涂了。

    “朕已经犯过一次错了,难道这一次不该谨慎一些?”皇帝看出了王公公的迟疑,便挑眉。

    “这……可宗广王爷到底不是宗鲁王,如今他倒是想重要外戚怕也无人可用吧?

    更何况这些年来,宗广王一向都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从未有过逾越之举,皇上您这份担忧又从何而来?”王公公心里有些话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呵呵……别以为朕不知道宗佻那臭小子的意思。

    故意这一次事情什么都不管,临了还把身上职务卸了个一干二净,全权将此事托给宗广,这不就是要让朕对宗广另眼相看嘛。

    他小子的用意,朕如何不清楚!”皇帝失笑。

    “呃……呵呵……上将跟宗广王爷那是兄弟情深,稍有偏向倒也实属人之常情,更何况……在老奴看来,宗广王爷确实足够优秀,这一次事情就足够展现了。”王公公这话倒也实心实意。

    “宗广到底是朕跟先皇后的儿子,他的两位大哥都那样优秀,他本也差不到哪里去。

    有今日这般表现朕并不诧异,只不过……论才识能力,谋略建功他都离宗佻那孩子尚差一截,城府气度也稍有逊色。

    而宗鲁与阴氏一族这么一去,在朝野之内外很快便就再无其他人能与之抗衡了。

    若他皆已成熟,那朕大可不必担心,可现如今以宗广的本事这未必就是一件好事。”皇帝皇帝自然先是万民之主宰,而后才是一位父亲,所以他担心的事情远远比常人都要多得多。

    就算不那么合理,可奈何他是皇帝,有些事就算心酸无奈,看他还是要步步惊心。

    “皇上是怕……宗广王爷恃宠而骄?”王公公明白了几分,也似乎能理解了皇帝的苦心。

    “朕的儿子,恃宠而骄些又何妨,可他根基不稳,一旦被有心人利用去,怕是……”皇帝并非不信任宗广王,他只是担心朝局突然的偏向会让他有些应接不暇,难深扎根基。

    “皇上,宗广王是走过一段苦日子的人,更何况还有上将在其左右辅佐,这事该不会到了那个地步,老奴相信宗广王的耐力,更相信皇上您的选择。”王公公也算是替皇帝开解。

    “呵呵……如若可以,朕倒是希望这个位置由宗佻来坐……”皇帝这话看似随意,却已经足够王公公心惊胆战,匍匐在地了。

    “皇上!”王公公跪在地上,一脸颤抖。

    “你……呵呵……行了,起来吧,朕也不过是想想罢了,瞧把你吓的,起来,起来。”皇帝无奈摆手。

    “哎,皇上,您,您可不能有个心思,要是让有心人得去怕又要起了什么血雨腥风的,宗广王和上将之间的感情不容易的,奴才恳请皇上三思。”王公公是锥心泣血的请求。

    “呼……好了,朕知道,朕累了,让他们快快传膳吧……”皇帝内心的主意尚且未定,所以不想现在讨论这个问题。

    “哎,奴才这就去……”可王公公却把此事放在心中,惴惴不安地下去了……

    乌孙。

    转眼已是晌午时分,大祭司在偏殿里也等了快两个时辰了,正有些疲累之际,这时终于有宫人过来请示道:“大祭司,昆弥醒了,传您过去呢。”

    “好,我知道了,呼……”终于醒了,大祭司松了口气。

    “大祭司这边请。”宫人引着大祭司到了内廷。

    “微臣参见昆弥……”

    “嗯,起来吧,我听说你一直等在偏殿,怕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吧?”舒文腙揉着仍旧有些疲色的眉间微微笑道。

    其实,舒文腙也是刚刚睡醒,有些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居然在大殿之内,靠着王座就睡着了,想起自己似乎还在上朝,舒文腙几乎瞬间惊醒,坐起身来。

    “昆弥,您醒了?”大概是舒文腙的动静太大,一旁不敢打扰的宫人听见动静冲了过来。

    “本王这是……”看着跌落在地的薄毯和空空如也的大殿,舒文腙只觉得有些恍惚。

    “昆弥,您太累了,朝臣们刚下朝,您便就靠在这里睡着了。

    奴才们见您睡得太熟,也不敢打扰,所以就……哦,对了,大祭司还一直在偏殿等候呢。”

    因为宫人的话,舒文腙大致是记起了入睡前大祭司的话,便来不及修整就招手让宫人们请大祭司过来了。

    “呵呵……昆弥的事自然都是大事了。”大祭司倒是笑得一脸神秘暧昧。

    “嗯?”舒文腙接过宫人提神醒脑的茶水示意大祭司落座。

    “呵呵……昆弥精神可好些了?您怕是昨一夜都没有合眼吧?”大祭司一边落座吃茶,一边继续打趣着。

    “呵呵……让大祭司见笑了,昨晚本王确实睡得有些晚了,呼……”这位大祭司便是前两年冒死帮着舒文腙脱险之人,再加上他又是母亲故旧,所以舒文腙把他当作亲人来看待,言语里总是比在朝堂上自在了许多。

    “呵呵……昆弥已经继位多时,总是如此日理万机,操劳不已的,倒是微臣疏忽了,您这确实是缺个可心人留在您身边照顾您了。”大祭司的话说到了重点。

    “大祭司?”舒文腙没想到大祭司会提到这事上来,有些不好意思了。

    “昆弥,老臣打那年您跟二爷冒险回来那次就看出来了,您该是很喜欢那位姜二爷的吧?”大祭司露出慈祥笑意。

    “大祭司……”大概是没想到大祭司会谈起这个话题,堂堂乌孙昆弥此刻倒是有些害羞起来。

    “呵呵……看来老臣的眼神还算是不错的。

    若是老臣没猜错,昆弥,您昨夜里失眠怕也是为了咱们这位惊为天人的姜二爷,姜姑娘的吧?”大祭司继续问道。

    “咳嗯……”舒文腙头一次被问起心底最深处的事情,难免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昆弥,您不用不好意思,您今年也有十七八了,是到了年纪找个可心人陪在您身边了,不然您老是这么孤家寡人的,老臣也看着心疼啊。”大祭司完全一副长辈关怀的模样。

    “呵呵……大祭司,这个不急,不急……”舒文腙真是还没有做好谈及这个准备的,毕竟他才继位不久,看似一切太平,实则怕也多是暗流涌动,他发过誓的,国不平,则家不立,如今……

    “昆弥,姜二爷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难得她样貌品行都那样招您喜欢,而且对您也甚是不错,老臣倒是觉得您可以……”

    “不,姜二不行。”不等大祭司把话说完,舒文腙却先一步摇头否决了。

    “为何?难不成昆弥您不喜欢二爷?”大祭司茫然,这些天他们家昆弥的反应可不像是啊。

    “喜欢,我当然喜欢,当初若不是有姜二,我怕是早就……呵呵……从那个时候我便就喜欢上她了,只是……”

    “那更是好了,难得昆弥您喜欢,还在担心什么啊?”大祭司皱眉。

    “只是因为我喜欢她,所以我才知道她其实心里也早有喜欢的人了。”舒文腙耸耸肩,一脸怆然地叹道。

    “啊?二爷心里有喜欢的人了?谁啊?

    难不成是那位跟她一同过来的大夏的小王爷?”大祭司诧异。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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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夫有术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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