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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夫有术全文阅读

作者:花萝卜涛涛     护夫有术txt下载     护夫有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七十六回 呆习惯了

    “不是,他是姜二的好友,就跟我一样。顶 点 X 23 U S

    姜二喜欢的,喜欢的是他们的小叔叔,也就是大夏的上将赵宗佻。

    偏偏就是那么一个丰神俊朗,儒雅沉稳,胸怀天下,侠义肝胆,英勇睿智的人,我,唉……”舒文腙说到这事言语里总是透着一丝丝的落寞,若是别人,他一定不会忌讳,可偏偏就是赵宗佻,舒文腙的心里不安。

    “大夏上将,嘶……”若说二爷心里喜欢的是别个,大祭司恐怕还有些办法,可一听说是大夏上将赵宗佻他还真有些为难了。

    别的先不论,单说之前那次借兵,上将赵宗佻已经是他们整个乌孙国的救命恩人了,更别说这前前后后他暗中的帮忙了。

    若他也把这位姜二爷放在心上,那他们怎可夺恩人所爱,那可就太混蛋了。

    但……大祭司也看得出来他们昆弥难得会对个姑娘动了心,而且确实郎才女貌,难得般配,两相之下这确实有些棘手。

    “敢问……上将可否也喜欢这位二爷呢?”大祭司还抱着一丝侥幸之心。

    “当然了,不然你以为那一次我如何能平安,这大军他岂是说借就能借?”舒文腙无奈摇头。

    “嘶……您的意思是……看来这二爷确实不简单,不简单啊……”大祭司倒是没料想到姜二爷能在大夏上将心里有如此分量,以他对大夏上将的了解,沉稳老练,睿智多谋,断然不像是能为了个什么人就随意左右朝政之人,可今日听得自家昆弥的话,他心里也十分诧异。

    “呼……所以我就更不能……”舒文腙就因为这些,一直在压抑着内心对姜墨的爱慕。

    “昆弥,其实您若真要……也许老臣能有些办法……”虽然上将是他们乌孙的大救星,大恩人,可大祭司也着实不忍看着自家昆弥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想到了巫术。

    “不可!大丈夫理应光明磊落,我就是再喜欢她也不能用此法,这是姜二最不喜欢的!

    若是这般,姜二怕是一辈子都会看不起我的!这个朋友我不能失去!

    更何况,上将对我,对我们乌孙有恩,我不可以!”舒文腙自然知道大祭司的意思,立刻制止他这种危险的想法。

    “可是您这样,老臣看着心疼……”大祭司只是不忍自家昆弥如此煎熬。

    “大祭司,喜欢也不一定要真的得到。

    我若能在姜二心中留有一席之地,偶尔可以想起,累的时候还能想念也算是一件幸事了。”舒文腙对于喜欢一向很保守内敛,越是他在乎,他就越是怕让她受到伤害,而姜墨恰恰就是其一。

    虽然他是真心喜欢姜二,喜欢得可以掏心挖肺也在所不惜,但是他知道他不能,因为他看得很明白,姜二心里只有上将赵宗佻。

    即便姜二是来了,可她也是因为在跟上将赵宗佻置气。

    虽然看似她气恼不已,可是那晚姜墨醉酒后的埋怨和呢喃让他更加清楚,她心里是有多么喜欢上将赵宗佻,即便是躲到了他这里,她还是那样得舍不得。

    这口是心非,悲伤不已的模样让他真的心疼,也真的羡慕嫉妒。

    呼……是啊,这天底下能让他舒文腙如此牵肠挂肚的人怕只有姜墨了,而能让姜墨魂牵梦绕的却只有上将赵宗佻。

    虽然心里酸楚,可只要是姜二想要的,他舒文腙便在所不辞,即便是要将她拱手相让,只要她喜欢,只要她高兴,他舒文腙都愿意。

    他永远可以这般站在她身后默默守护,只要她平安快乐,他舒文腙便已经足矣。

    “昆弥您,您不该这般委屈的……”大祭司越发心疼了。

    “呵呵……谁让本王就遇见了她呢。

    只要是为她,我就不会委屈。

    大祭司,我知道你是关心我,可这件事就按着我的意思处理便好,你不要插手,否则……”舒文腙头一次如此郑重其事,拿着昆弥的身份对大祭司说话。

    “唉……老臣明白,只要昆弥您心里……那老臣自然一切听凭您的吩咐。”大祭司听得出他们家昆弥对那位姜二爷有多在乎,他就是再关心则乱,也不会贸然出手,去伤了自家昆弥的心啊。

    “那就好,哎,我的事……”

    “呵呵,昆弥放心,老臣知道怎么做,倒是您就算是再喜欢,也该先顾着自己身体,不然到时候那位二爷真要帮忙的时候,您又……呵呵,老臣这是年纪大了,废话多了,还请昆弥莫见怪啊。”大祭司乐呵呵地笑着。

    “大祭司哪里话。”舒文腙对大祭司足够尊重。

    “那老臣就不再打扰昆弥您休息了。”大祭司躬身行礼退了出去。

    舒文腙这才抚着额头长叹一口气。

    他这是怎么了,居然失态到了这个地步,姜二……呵呵……大概只有她了吧……

    “小王爷……”姜墨屋外,侍女们正朝着睡醒了过来的赵朝宣行礼。

    “姜二呢?还没起来?”赵朝宣望着这外头中天的日头挑眉。

    “回小王爷的话,二爷起是起了,可也不知怎么着了,就是一个人窝在屋里,不肯出来,也不肯叫我们进去服侍。”侍女们就这么侯在门口,言语里有些焦急。

    “怎么?生气了?”赵朝宣一听这话心里便觉得奇怪,皱起眉头道。

    “这个……奴才们就不知道的,反正昨个您送二爷回来的时候都好好的呢。

    二爷是累惨了,回来躺下就要睡,还是奴婢们给二爷宽的衣呢,昨晚也一切都好,可不知道今天一早这是怎么了……”侍女们有些紧张道。

    “这姜二也不知道又闹什么脾气呢,行了,我进去瞧瞧。

    姜二,姜二,我,朝宣,我进来了啊。”到底是在外头,赵朝宣还是知道先敲敲她屋门的。

    里头没有什么声响,赵朝宣便推门而入了。

    殿内有舒文腙特意命人取来的冰盏,入屋便是一股清凉之意袭来,淡淡桂花味道倒也清新。

    “姜二,姜二?”只是满屋子绕了个遍,赵朝宣并没有瞧见姜墨的身影,这才有些着急。

    “喊什么,这呢……”许久屋里一度只有赵朝宣着急的声音,贵妃榻上,姜墨裹着被子实在是懒洋洋地不想搭话,大概是嫌他叫得烦心了,这才有气无力地出声,顺道扬了扬手。

    “哎,你在怎么就不出声啊?我还以为你……”

    “以为什么?我躲清闲呢,没看出来啊?”即便是赵朝宣过来了,姜墨仍旧赖在那里,懒懒洋洋的,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大概是宿醉的反应吧,反正昨晚她真是喝高兴了,一直到了今个早上起身的时候,头还疼,身子也软,精神乏着,所以就是醒了,也不想起身,更不想被别人打扰。

    “哎,外头侍女可说你是起了,你怎么还躺在这啊?

    怎么的,不会是昨晚吃酒多了,招风受凉了吧?”赵朝宣少见姜墨这般无精打采模样,一脸担心。

    “唔唔……没事,就是身上懒懒的,不想动弹。”姜墨说着还配合着伸了个懒腰,然后又团了回去,一脸风轻云淡老神哉的样子。

    “呵呵……你还真把这当家了,这么恣意啊。”赵朝宣见姜墨这么赖着,便失笑起来。

    “有阿腙在嘛,再说了这不是在屋里,谁也看不见的。

    嗯,别说,旁边搁着冰盏,身上再裹着薄被,这感觉啊刚刚好。”姜墨笑得一脸狡黠,果真是欢喜了。

    本来就是来散心的,可没想到这地方倒是越待越恣意,越待越喜欢,越待越舍不得了,嗯……躲清闲果真是舒服的。

第六百七十七回 我乐意!

    “嘿,早知道你这么恣意开心的,我倒该继续在屋里睡一会了,害我白担心一场。www.uu234.net”看着姜墨一脸惬意狡黠的模样,赵朝宣倒是觉得是自己小题大做了。

    “担心?担心什么,我的酒量你又不是不知道,更何况我也没吃多,不还是我自己好摸好样地走回来的嘛。”姜墨白了赵朝宣一眼。

    “呵呵……你是好模好样自个走回来了,可你也没少挠我啊!

    还边挠边哭边嚷嚷着,拦都拦不住,我这根本就是代小叔叔受过啊,你也忍心,你瞧瞧,瞧瞧,下手那个狠啊!瞧瞧啊!”赵朝宣侧着脖子给姜墨看着,上头确实有不少血红色的挠痕,异常醒目。

    “呃……”姜墨倒是不记得昨晚她曾经闹过,看着赵朝宣这义愤填膺的模样,她莫名地有些气短。

    “哼!我是你兄弟,可也没带你这么下狠手的啊!你倒是舒服了!”赵朝宣小心着挠痕,自己都不敢太碰着,虽然没到大伤,可也真是疼啊,一摸一抽气的,结果姜二这混蛋还一副什么都不记得的模样了。

    “我,我那不是喝大了嘛,你,你别生气哈,大不了我一会帮你涂涂药呗。”姜墨缩着脖子。

    “哼!靠你我早疼死去了!真是的。”赵朝宣白了姜墨一眼。

    “哎……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嘛……”姜墨本还想窝那舒展着呢,可看着赵朝宣一脑门子气性的样子,她便弱弱地爬了起来。

    “哼!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心里对小叔叔有气又不敢撒气,怂得躲这么远的地方,结果趁醉可劲对我下手,我倒是成了活脱脱的替罪羊了!”赵朝宣没好气地哼了起来。

    “什么嘛!都说别提他了!”放风了十几天,好不容易心情好了些,结果这混蛋又哪壶不开提哪壶,姜墨郁闷了,皱着眉头,有些脾气道。

    “哼!你原先没这么委屈窝囊的!”赵朝宣又嘟囔道。

    “哎!你再胡说,我真跟你急了!”姜墨眉头打了结。

    “成成成,不说这个了,我跟你说正经事呢,我们也来这小半个月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啊?给我个准话,我也好让他们准备准备啊?”赵朝宣挑眉看着姜墨道。

    “回去?为什么要回去?待这挺好的,什么不缺,还没人管着,关键是没人敢惹我生气,这样好的日子,我干嘛要回去啊?”姜墨皱起一边眉头,一脸不以为意道。

    “哎,我说你还真打算赖在这了?”赵朝宣一脸无奈。

    “喂!什么叫赖啊,阿腙都还没说什么呢,你着急什么啊,我还没玩够呢!”姜墨白了赵朝宣一眼翻身继续躺下,似乎不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哎!你……你真是死鸭子嘴硬,口是心非,昨个醉酒明明哭成那样,明明很想小叔叔的,你干嘛又……”

    “喂!谁想他了,我巴不得他远远呢,你不要胡说!”姜墨现在只想清空了脑子,享受这短暂的安逸日子,什么都不愿意去想,虽然最后一定还是要想的,但是能避几日算几日吧。

    “喂,你骗骗别人也就好了,怎么连你自个都骗。

    我倒是得信啊!真当我不知道啊!你看看这!”赵朝宣又亮出了自己脖颈上的挠痕,以示她在说谎。

    “我乐意,怎么了!”姜墨已经很不想谈了,可赵朝宣却非得逼着她,姜墨真有些不开心了。

    “哎呀你,这都多少天了,也该消气了吧,还来真的啊!”赵朝宣不觉得姜墨是个能跟他小叔叔计较这么久的人,毕竟她从来舍不得啊。

    “对,就来真的了!怎么了?许他气人,还不许别人恼了!”姜墨明显是负气。

    “唉……你,成成成,反正里外我都说不过你,你可以不回去,反正小叔叔可说话间就要到了啊,在哪见都一样的。”赵朝宣撇嘴。

    “什么啊?”姜墨正怼上了气头,猛一听赵朝宣这句话,脸色瞬间愕然了。

    “我是说小叔叔已经知道你在这了,几天前就从京里出发,现在正往这赶呢,估计就他那着急的样子,怕也用不了几天了,哎,你赢了。”赵朝宣耸肩。

    “什么我赢了?小叔叔他怎么就知道了!”虽然姜墨心里是期待的,可主要是现在她心里的气恼还没完全捋顺,她不想这么快就见到他,谁知道当面的她会不会再来了更大的气,所以突然听闻这消息,她能不急嘛。

    “呃……”赵朝宣这个时候实不该面露犹豫的。

    “是你!”姜墨一眼便看了出来,眉头瞬间打了死结。

    “呃……我还不是担心你,反正你也……”赵朝宣其实是真的担心姜墨这么闹下去不是个事,毕竟她和小叔叔着实不容易,总因为柳嫦曦那么个贱人闹得不痛快,太不值得。

    所以来到乌孙的第二日,赵朝宣便悄悄出去找了还未回国的青佐,这消息便由此传出。

    “昆弥!”屋里两人都快吵起来了,屋外突然传来侍女们朝舒文腙请安的声音。

    “姜二可起来了?”

    “呃……起来了,小王爷也刚过来,在里头呢。”侍女有些迟疑道。

    “嗯,我进去瞧瞧。”舒文腙并没有意会到侍女们迟疑态度的深意,反倒是直接进去了。

    “哎,昆弥!”侍女们还想阻拦,可却又不敢那么明目张胆。

    “赵朝宣!你混蛋啊!”姜墨是没想到赵朝宣居然商量都没有就直接告诉他们了,心下急火攻心,直接呵斥起来。

    “怎么了?”舒文腙本是想过来瞧瞧姜墨的,这刚到了门口,人还没进屋,就听见里头传来姜墨一声呼喝,心下顿生着急,也顾不得男女有别先敲一敲屋门,反倒是一把推开门便闯了进去。

    屋里姜墨正紧皱着眉头,双手叉腰,像是气得不轻,而一旁的赵朝宣脸色也没好到哪去。

    这是怎么了?舒文腙从来没见过他们二人吵得如此面红耳赤,横眉冷对,剑拔弩张的,心里不由得一记冷颤,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们这是……”

    “没事!”不等舒文腙的话问完,姜墨便冷哼了一声转头过去,这样子是连舒文腙都不大想搭理。

    “到底怎么了?”姜墨的脾气,舒文腙还是清楚的,这样子明显是动了气的。

    “呼……没事,她昨天醉酒今个没什么精神罢了,不用担心。”赵朝宣不大想让舒文腙知道他们争吵的内容,主要不是避讳什么,而是怕他误会。

    “哼!还不知道哪个更糊涂呢!”姜墨生气的时候,尤其是她最不想做的事却被自己最亲近的人越俎代庖,她更是觉得浑身上下不舒服,哪哪都透着火星子,点哪都能瞬间一场大火。

    “哎,你……”赵朝宣真觉得自个是好心没好报,公子哥的脾气也顶了上来,一脸郁闷不已。

    “哎呀,姜二,朝宣,你们今个这是怎么了,以前从来不会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舒文腙夹在中间,既着急,又一头雾水的。

    “都说没事了!”姜墨是脾气大了些,舒文腙倒是还好,可外头那些都听了一耳朵的侍女们可有些吓破了胆。

    天啊,也就这位二爷敢跟她们昆弥这里没个大小尊卑了吧,这样使脾气换了别人,她们昆弥怕是早就雷霆大怒了,哪里还能像现在这般始终温柔啊。

    “别理她,就是宿醉还没彻底醒呢!”赵朝宣哼道。

    “哎,你们……”得,连朝宣都开始说气话了,舒文腙越发着急。

第六百七十八回 心甘情愿

    “对对对,我还醉着呢,没甚精神,胡言乱语的,别搭理我啊,都出去!”姜墨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那天明明答应舒文腙的,可是今个赵朝宣的话头一扯到赵宗佻,她就是忍不住心里来气。m.www.uu234.net

    看来她还是忒没定力,说好的不慌不乱,可这个时候她偏偏又……哎!姜墨转过身子一脸气呼呼的,倔强的背影却让人莫名心疼。

    “姜二……”舒文腙见她这幅难受模样,又怎么舍得离去。

    “出去啊!”姜墨来了脾气,总是有些不管不顾,谁的面子她都不会给的,赵宗佻都是,更何况是舒文腙和赵朝宣呢。

    “姜二?”舒文腙明显察觉到姜墨绝非是醉酒未醒的胡闹,定是他们俩说了什么事,闹得不开心了。

    “都说让你们出去了!”姜墨背对着他们俩,一把拉过薄被蒙住了头。

    “姜二……”舒文腙担心不已。

    “走走走!让她发脾气去,我们出去!”赵朝宣还不乐意了呢,拉着舒文腙就要往外。

    “哎,可是姜二这……”舒文腙仍旧不放心。

    “哎呀,她这是发脾气,火头上呢,再说什么都没用的。

    走吧,先出去,呼……反正她这倔驴的死性子一上来,是人神莫近的,小心她发起火来,烧你个片甲不留的。

    走走走,先到外头避一避。”赵朝宣太知道姜墨的脾气了,也知道这种时候跟她怼着来占不到什么便宜,更何况她还是自己兄弟,算了,就当自己大度,先让出去,让她一个人在屋里挨怎样怎样!

    “哎,我们……”

    “走了!”赵朝宣拽了舒文腙一把。

    “哎!唉……”虽然担心,可也看得出来姜墨这会是什么也听不进去的,舒文腙皱着眉头退到屋外。

    “昆弥?”门口的侍女们完全不知道屋里的二爷怎么就生气了,可是她们还是一脸惶恐不安,毕竟谁都看得出来她们昆弥是有多在乎二爷的,大家都是大气不敢出,一脸不知所措。

    “你们先退下吧……”舒文腙退至门口,直接挥手让众侍女退散,看来是有话对赵朝宣说了。

    “是!”侍女们纷纷快速退去。

    “呼……这死倔的臭脾气,真是气死个人,都是让小叔叔给宠坏了!”出到了门口,赵朝宣就忍不住抱怨起来,脸色既是气恼又是无奈。

    “哎,你们从来不会的,今个她怎么就对你发那么大的火啊,你到底怎么她了?”舒文腙笃定定是赵朝宣做了什么或说了什么,惹得姜墨不痛快了。

    “她那臭脾气,我能做什么,又敢做什么!

    不都是为了她好啊!

    你看她是跟小叔叔负气躲出来的,可她心里不还时时念着小叔叔嘛!

    就是死鸭子嘴硬,把自己架这地方,上上不去,下又觉得没面子,我也是想帮她啊!”赵朝宣真是好心来着。

    “所以呢?”舒文腙皱眉。

    “还能有什么,我不过是让青佐把她在这的消息捎回京里去了,也没什么啊。

    反正这也是她心里想的嘛,这会赌气不就是想要小叔叔来找她,这个台阶别人不给,我做兄弟的总得帮帮忙吧。”赵朝宣真是这么想的。

    “你……唉……你确定这是姜二现在想要的?”舒文腙倒是听明白了,心下先叹了口气。

    “当然了!”赵朝宣真是为了他们好,只是没想到姜二这脾气,怪叫人伤心的。

    “你真的确定吗?”但舒文腙却不这么认为。

    “你这话什么意思啊,我跟姜墨是过命的兄弟,我还能害她不成?”赵朝宣被舒文腙这么问着,就有些不开心了。

    “当然不是,你跟姜二的友情我知道,只是她说到底还是个姑娘,有时候姑娘家的心思没那么简单的。”舒文腙露出一丝丝怆然的笑容。

    “嗯?”这话倒是让赵朝宣有些迟疑了。

    “我问你,上将是不是真心喜欢姜二的?”舒文腙低头沉思了许久,豁然抬头突然问起。

    “嗯?你这不是废话嘛,当初你在京里的时候也该看出来了吧?

    我小叔叔就是这么一个闷闷的性子,若不是放在心上了,他何必陪着姜墨胡闹,由着她使小性子的。

    我告你这普天之下也就姜二这大脑袋敢这么跟我小叔叔跟前没大没小了,换了别人,他试试去!”赵朝宣觉得舒文腙这话问得奇怪。

    “呵呵……那倒是,可柳嫦曦又算什么?”舒文腙一针见血。

    “你?”赵朝宣没想到舒文腙会说得这般直接大胆。

    “这事本不该我过问的,毕竟上将对我,对乌孙有大恩,可是,姜二是咱们朋友,我着实不忍心她如此。

    我记得当初姜二就因为上将跟了柳嫦曦之间的事患得患失了许久,我本以为她能金诚所至,苦尽甘来的,可现在看来怕不完全是吧?”舒文腙的心自然而然地偏向了姜墨。

    “呼……你,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啊?”赵朝宣没想到舒文腙已经两年不见,可这事他却像是亲身经历一般,看得这么透彻。

    “因为是姜二啊。”舒文腙没有掩饰自己对姜墨的关心。

    “你……你该知道姜二喜欢的是我小叔叔吧?”赵朝宣可不是傻子,舒文腙这样袒护无疑的话已经说明了一切,他面露紧张。

    “当然,正因为是他,所以我才要更关心,你是我兄弟,我也不瞒你了,若是换了别人敢叫姜二这么痛苦不堪,我舒文腙早就动手了。”舒文腙面对赵朝宣这个兄弟,没有任何隐瞒。

    “你?”赵朝宣倒吸一口凉气,深深皱眉道:“她,她知道吗?”

    “呵呵……那小傻子……不用。”舒文腙笑着摇头,落寞中带着点点的心甘情愿。

    “呃?你,你……何时开始的?”赵朝宣更加意外。

    “呵呵……这个不重要。”舒文腙也说不清自己是打什么时候就莫名喜欢上了这个一直跟自己称兄道弟的好兄弟姜墨的。

    “你,你一直如此,那……”赵朝宣倒有些不忍了。

    “呵呵……只要姜二开心,她喜欢的便是我喜欢的。”舒文腙笑得温柔,却又莫名地让赵朝宣觉得心酸。

    “阿腙,你,你这样我……”赵朝宣心里真有些发酸了。

    “呵呵……别拿这个眼神看着我,等你有了真心喜欢的人之后自然就会明白我这种感觉了。”舒文腙从来不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可怜的,因为他是真心的。

    “呼……怪不得你这么心疼姜二,原来了……”赵朝宣倒是突然明白过来这些天舒文腙对姜墨竭尽全力的陪伴和照料的,这确实已经超过了好兄弟之间那份单纯的友谊。

    赵朝宣有感觉的,可是又不觉得那是什么。

    毕竟在京里的时候,他们三人可谓是亲密无间的很,也都不觉得奇怪,所以到了这里,舒文腙再怎么贴心尽力他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当。

    直到昨日姜墨一声女装打扮他发现了舒文腙异样的眼神之后,心里有了些恍惚,没想到今日便得到了证实,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哎,你是第二个知道的,提我保守秘密。”大概是说出了心里话,舒文腙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拍着赵朝宣的肩膀道。

    “第二个?还有谁啊?”赵朝宣好奇。

    “我家大祭司。”舒文腙耸肩笑道。

    “呵呵……他倒是眼神很毒辣嘛。”赵朝宣笑了。

    “嗯,记得,别把这些告诉姜二。”舒文腙再次嘱咐道。

    “干嘛,怕姜二嫌弃你,连朋友都没得做了?”赵朝宣有些打趣道。

    “你记得就好了。”舒文腙没有否认。

    “成,就看在你对姜二这般痴情的份上答应你了。”赵朝宣佩服舒文腙这幅坦荡和无私,拍着胸脯一脸灼灼道。

    “嗯,里头好像没声音了,我……进去看看。”到底还是担心姜二,怕她独自一人怄气会憋出病来,舒文腙转身准备进屋。

    “哎,算了,你去吧,我还是先待在外头好,免得她红了眼又白白挠我一顿。”赵朝宣耸肩,愿意把这机会留给舒文腙。

    “嗯,谢啦。”赵朝宣的信任让舒文腙感激。

    “什么嘛,她现在气头上呢,我可不打算进去踩雷,靠你了,我过去躲躲凉。”赵朝宣摆摆手,转身先走了,舒文腙这才会心一笑轻手轻脚地进了屋子……

第六百七十九回 那丫头才不会吃亏呢

    “王爷……”

    “怎么了?又没胃口啊?”宗广王府里,一桌子佳肴却引不得王妃卫鸾半点的胃口,宗广王刚从外头回来,看见她这样,一脸无奈。www.uu234.net

    “王爷,可收到信了,宗佻他们到哪了?有没有接到丫头啊?”王妃卫鸾也已经知道姜墨他们身在乌孙的事情了,就算是属国,可到底是异国他乡,王妃卫鸾已经担心了好些天了,日日都盼着那头能有来信,每天都得缠着宗广王问上几回的。

    “你啊,都说了宗佻这才走了没多久,哪里会那么快啊,估计还得几天呢。”宗广王卸下莽袍,换过常服,净了净手,这才搂过一脸焦虑的王妃卫鸾无奈道。

    “这丫头怎么能这么大胆,咱们这哪不行啊,偏偏要跨境到乌孙去,唉……这一路上不知道有没有吃什么苦啊,她一个姑娘家家的,唉……”王妃卫鸾焦虑。

    “呵呵……你啊就别瞎担心了,这不还有咱们家朝宣那小子还跟着呢。

    再说了那丫头聪明得跟鬼机灵似的,她沿路只要不惹事,我这个做王爷都就阿弥陀佛喽。”宗广王倒不觉得姜墨那丫头是容易吃亏的主。

    毕竟当年西北那复杂情况都能安然脱身,乌孙动乱时候不也是自由穿行的,现如今都一切太平怕是更不会有什么了,所以言语间失笑道。

    “王爷……”王妃卫鸾蹙着眉头一脸不乐意了。

    虽说姜墨那丫头是聪明机灵,可她说到底还是个孩子,既然是个孩子,就不该让她一个人,更何况还是俩孩子一块在外头胡闹。

    谁知道外头会出些什么事,阴氏的残党余孽可还没清除干净呢,万一,哎呀!王妃卫鸾不敢继续往下想象,只要没收到那俩孩子的消息,她都觉得心里不安。

    “呵呵呵……好好好,我不说了还不成嘛。

    你啊,那丫头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本王也没说错啊,在京里的时候,哪个能欺负得她,再说……乌孙那新昆弥可是他们俩的好友,丫头到那边估计照样是如鱼得水,你啊总是瞎担心。

    行了,快坐下,丫头那吃不吃苦的我不知道,可你在这么下去怕又要病了。”宗广王一边劝着,一边扶着王妃卫鸾落座。

    “王爷!”王妃卫鸾就是放心不下。

    “好了,先坐下吃饭,过会我再让人修书一封去打听看看,嗯,别着急了,先坐下来。

    这一天天的都不好好吃一口饭菜,瞧你这小脸瘦的,真是的。”宗广王佯装生气,实则还是一脸的宠溺。

    “王爷,要不现在我让他们伺候笔墨?”王妃卫鸾是真着急。

    “好了,先用饭,也不急于这一时,

    你瞧瞧你,对这丫头倒是真挂心啊,到底她是你亲生的,还是咱们儿子是你亲生的啊。

    你就不怕咱们朝宣知道你就念着那丫头吃醋啊!”宗广王一脸无奈失笑。

    “王爷你又胡说。”王妃卫鸾一脸娇嗔。

    “本来就是。

    有了朝宣那么一个儿子之后,爷我在你心里就已经挪后了好大一截了,现在又添了这么一个小丫头,虽说不是亲生,可你比对亲生的更是好,本王现在怕是早成那犄角旮旯里喝西北风的了,唉……可怜啊……”宗广王突然一脸幽怨起来。

    “王爷,您说什么嘛,妾身哪里有啊……妾身不过是担心丫头他们在外头风餐露宿,日子过不好嘛。”王妃卫鸾越发娇嗔道。

    “哼,他们在外头风餐露宿,你就在这滴水未进的,倒是应景了。

    只知道担心他们,现在想让你正正经经陪我吃会饭都不行喽……”宗广王这是故意撒娇示弱。

    “王爷……”王妃卫鸾蹙眉抿嘴,一脸羞怯。

    “还叫!”

    “王爷?”王妃卫鸾一脸祈求。

    “不想惹我生气的话,就赶紧好好吃饭,不然我今个都不写信!”宗广王也不过是故意唬她,就为了让她能好好吃饭,板着脸看似一脸严肃的可却还是在眉宇间不经意地就流露出淡淡的宠溺之情。

    “哎,别啊,我,我吃就是了嘛。”王妃卫鸾一脸娇气模样。

    “嗯,这还差不多,先把这汤喝了,这些天你总是没什么胃口,瞧瞧你瘦的,晚上我都不敢用力碰你,唉……”

    “王爷!”本来动了筷子也就没事了,好死不死这宗广王又是一句状似无意的话,倒叫王妃卫鸾又瞬间脸红,满眼的娇嗔与不满。

    “怎么了?”宗广王仍旧故意板着脸。

    “你……哼!”王妃卫鸾一脸娇嗔不语。

    “呵呵……呵呵呵……”宗广王一脸得逞模样,笑得格外开心。

    “哼”王妃卫鸾又撅了嘴……

    “姜二……”乌孙,屋内,舒文腙悄声地又进去了。

    “出去啊!”姜墨裹着被子,背对着屋门,明显火气还没下去。

    “姜二,是我。”舒文腙没有害怕。

    “你,呼……”姜墨似乎也听清楚了舒文腙的声音,脾气没有那么着急了,但却仍旧没有转过身,甚至连头都没伸出来。

    “姜二,里头不闷吗?”舒文腙近前已经蹲在了姜墨跟前。

    “不!”

    “呵呵……”姜墨的声音嗡嗡的,配着哼气和蠕动倒显得有些莫名可爱,舒文腙没忍住笑了起来。

    “你,你笑什么!”姜墨最好面子,本来就一肚子气性呢,一听见舒文腙嗤嗤失笑,那还得了,一下子就急了。

    一把掀开被子,豁然起身,小眉头结得死死的,一脸气恼质问的模样。

    “许久没见你这么小孩子脾气了,呵呵……”舒文腙直言不讳,却笑得一脸舒心,似乎笃定他这话并不会再一次彻底把姜墨激怒。

    “你,谁,谁小孩子气了!”果真此话一出,姜墨是有些不满,可却并不似刚才那般火冒三丈,只是继续皱眉一脸幽怨。

    “呵呵……你不小孩子气,能跟朝宣吵得那么面红耳赤的?”舒文腙这是故意激将。

    “你,你知道什么啊!他,他是太气人了!”姜墨皱着眉头一脸讨要道理的样子。

    “哦?他那脾气是臭,不过我记得他跟你怼可从来没赢过的,能把你气成这样真心不容易的,哎,他到底说什么了?”舒文腙明明心里清楚,却还是一脸若无其事地问道,仿佛很好奇,也很诧异。

    “我……”姜墨本来觉得自己挺有道理的,可被舒文腙这么一盯着,倒是有些莫名心虚。

    “不见意我坐在这吧?”舒文腙似乎发现了姜墨的窘迫,笑了笑背过身靠着那贵妃榻就地坐了下来,一身的随意从容。

    没了目光的直视,姜墨倒是觉得轻松了下来,但她还是没有说话。

    “不是昨晚喝大了嘛,头不疼了?

    坐下吧,不行就继续躺着,我就在这,你若是不想说话我就陪着你,你若是想说话了,我就听着。”舒文腙靠着贵妃榻席地而坐,呼吸的模样让姜墨又瞬间有些心中一暖。

    “你?”姜墨微微蹙眉,这舒文腙明知道她在使性子发脾气,可却还是不慌不张,不紧不慢地就这么坐下了,这倒叫姜墨的心莫名地安定了许多。

    “见不见意我吃杯茶?”姜墨光脚杵在地毯之上,既没有落座,也没有再说话,屋里倒是又安静了下来,舒文腙又转头问道。

    “这是你的地盘,想吃茶还要问我啊?”姜墨一副没好气的模样,可实则心里的气却已经消了大半。

    “呵呵……可这是你的屋啊,那就是没意见了哈。

    哎呦……可算是喝上一口水了,你都不知道昨晚篝火晚会闹得那么晚,我今个一大早又赶着上朝,一口水都没顾上喝,而且啊……还,还闹出了大笑话,唉……我这个昆弥的面子算是彻底丢没了,给你。”舒文腙倒了两杯茶水,一杯递给姜墨,一杯自己一饮而尽,一脸抱怨道。

    “怎么,朝堂出事了?”姜墨没有拒绝舒文腙递过来的茶水,反倒是先担心起舒文腙来。

第六百八十回 舍不得啊

    “那倒没有,只是我昨个睡得太晚,今个上朝的时候哈欠连连,还不等朝臣们退朝我便坐在那就睡着了。www.uu234.net

    一觉醒来就差不多这个时候了,你说我堂堂昆弥的,竟然在大殿上就打起盹来,丢不丢人啊……唉……”舒文腙一边说着,还一边配合动作以手掩面,倒是有些逗趣。

    “呵呵……呵呵呵……”姜墨果真笑了起来。

    “呵呵……笑了,笑了,笑了那就说明心情好一些了吧?”舒文腙见姜墨终于露出笑意也跟着笑了起来。

    “干嘛,我心情也没有很糟糕啊。”姜墨偏还一副嘴硬模样。

    不过舒文腙当然不会以硬碰硬,他知道姜墨性子的软肋,便笑着道:“那是当然,朝宣那小子脾气再臭也怼不过我们京中小霸王姜墨姜二爷嘛。”

    “去去去,就知道打趣我,哼!”姜墨白了舒文腙一眼。

    “呵呵……这下能告诉我,你们俩刚刚到底因为什么事吵起来?”舒文腙又绕了回来,一脸认真……

    “信都送出去了?”宗广王陪着王妃卫鸾用过饭,便先到书房去处理公务。

    “回王爷的话,已经差人八百里加急送往上将途径驿站,估计三天之内一定可以到。”书房里有侍卫在回话。

    “嗯,越快越好,那今天就叫咱们的人暂且撤回,剩下的事先交给京兆府和大理寺等部继续处理。”宗广王吩咐道。

    “王爷,您,您确定吗?”侍卫是有有些不敢确认,毕竟这事从头到尾都是他们王爷在负责,这临到收尾了偏偏要停手,这侍卫有些抽气。

    “当然!父皇都发话了,本王理应给父皇这个面子,你们下去安排就是了,一切等宗佻的信回来再说!”宗广王挥手。

    “是,那王爷是不是连宗鲁王府那里的人也要一并撤了?”侍卫又请示道。

    “呼……暂且一并处理吧。

    对了,今日朝堂上的事就别让王妃知道了,那两个不省心的孩子已经够让她操心了,这事就别再让她烦心了。”宗广王叹了口气。

    “是,卑职明白,那卑职这就去办!”侍卫抱拳下去复命,而宗广王却坐在书房之内,脸色有些发沉……

    “你,你不是玩笑?”乌孙,姜墨屋内,舒文腙霍然起身,一脸诧异。

    “当然不是!”姜墨一脸认真。

    “你大可不必的,这里是乌孙,只要你想,有我在,没人能要你离开,就算是上将也一样,你不用怕的。”舒文腙一脸灼灼。

    “我才不怕呢,只是……我不想牵连你,到底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情,让你夹在中间我于心不忍。

    更何况……我出来这么久了,本是要回去看望父母的,呼……这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所以我也该回去了。”姜墨突然决定就要离开了,舒文腙自然舍不得。

    “不会,你是我朋友,为了你我怎样都不会为难,你不必挂念这个,只要你心里舒坦就好,真的,这里是乌孙,你大可不必的。”舒文腙微微皱眉。

    “我知道,就因为你够朋友,所以一出事我最先想到的就是你这,不过……到底不一样了。

    你现在不仅仅是我们的阿腙,你更是乌孙的昆弥,需要肩负天下,我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不再给你添乱了。

    再说了,我走又不是不能回来了,这里可是你舒文腙的地盘,那也就是我姜墨的自己的地方了,我待得很舒服,说不定哪日我就杀回来了也说不定呢。

    你到时候只要不嫌我姜墨烦人就好喽……呵呵……”姜墨很在乎舒文腙这个朋友,因为知道赵宗佻快要到了,所以率先选择离开。

    当然,以赵宗佻的脾气断然不会太过为难舒文腙。

    可姜墨看得出来她这个好兄弟舒文腙可是很可能因为她的事情跟小叔叔起了争执的。

    若是放在从前她一概不会怕,可现在,他们各自身份不同,一旦起了矛盾便是两国邦交之事。

    即便只是她的多疑,可姜墨也绝不容易因为她而发生这样的事情,即便是一点可能也不行,所以她决定了准备离开。

    “你……唉……你真决定了?”舒文腙怅然。

    “嗯。”姜墨点头。

    “呼……好,只要是你想要的,我舒文腙一概没有意见。

    你准备何时出发,我也好安排人护送你们回京。”舒文腙纵然万般不舍,心中滴血,可只要是姜墨要的事情,他都不会拒绝。

    “呼……越快越好,不需什么安排,我和朝宣怎么来的,便怎么回去。”姜墨决定还是轻装上阵。

    “不行,这路会经过混战区,我不放心!要不,我亲自送你们离境!”舒文腙决定道。

    “那更不行,你是昆弥,你的身份比我们更重要!”姜墨立即反对。

    说实话,若舒文腙没有这层身份,她大可以心安理得地让他护送,可现在不一样了,他是乌孙的昆弥,是乌孙的王,岂可随意涉险,更何况他们俩完全可以保护得了自己。

    “什么身份不身份的,你是我朋友!过命的朋友,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舒文腙有在这种时候就真有些无奈自己这层身份了。

    若是可以他其实不想坐在这个位置上,虽然在京中是寄人篱下的生活,可那里有姜墨,有朝宣,有他最为关心,也最关心他的朋友,若不是大皇兄二皇兄他们逼人太甚,也许……

    现在他虽然坐在这个王位之上,权势滔天,万民敬仰,但是他的心却真的瞬间就孤独了起来。

    说实话,他没想到姜墨和朝宣会来,而且还来得那么突然,但虽然突然,可他却是真的开心不已。

    所以这段日子,只要能陪在他们身边,他甚至可以置朝务于不理,一切事务都排在他们之后。

    将近两年多的苦苦坚持,日以继夜,如今能换来他们这十几日的陪伴,虽然时间太短,可也算是欣慰了,只是这心里真的舍不得。

    “一样的,你也是我朋友啊。

    呼……阿腙放心,我能安全地来,自然就能安全地回,你若是大张旗鼓地陪着我,我的目标岂不是更大。

    放心吧,待我回去,头一个便给你来信,这样总成了吧?”姜墨感念于舒文腙对自己的精心,可也真不愿意让他为自己费事。

    “你……唉……非得跟我这么见外吗?”舒文腙心里有些不舒服了。

    “呵呵……什么话啊,我要跟你见外我就不会来了,真是的,不过是不想半路上引起别人主意嘛,就当是帮帮忙喽……”姜墨一脸狡黠。

    “你……唉……好好好,随你,都随你,不安排就不安排了,不过……我得送你出城。”舒文腙还在争取道。

    “那是自然的,你虽然贵为一国之君,可也是我姜墨的朋友啊,我做朋友的都要走了,你要是连城都不肯送我出去,我可真跟你没完了!”姜墨故意一脸凶神恶煞。

    “呵呵……好好好,一定,一定。”舒文腙知道姜墨的用意便也笑了。

    “嗯,那就是说定了。”姜墨露出笑意。

    “哦,对了,给你们安排一辆马车吧,你和朝宣骑马没问题,可不能总让闪电跟着你们一路奔波吧,坐马车能舒服些,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再不准拒绝我。”舒文腙挑眉道。

    “嗯,我可要那种宽敞又舒服的,高配,而且马儿脚力得好。”姜墨这还“得寸进尺”上了。

    “那当然,一切都给你最好的安排,这样成不成?”舒文腙保证道。

    “呵呵……还是你阿腙够兄弟!”姜墨拍着舒文腙的肩膀笑了……

第六百八十一回 觉得对不住了呗

    “求求您了,让我见见云大爷吧,我,我真的有很要紧的事情找云大爷,求求您了……”云想容的私宅外头,柳嫦曦的贴身侍女浅寒趁着出府采办的空隙又偷偷溜到了他的私宅外头,跪在那里苦求不已已经快半个时辰了。顶 点 X 23 U S

    “哎呀,姑娘,我都说了,我们公子不在府内,你就是求我也没用,你且起来回去吧。”云府私宅门口,小厮一脸无奈。

    “那,那云大爷上哪去了?劳烦小哥您告诉我,他人不在云楼,也不在这处,他还能上哪去啊?

    我真心是有急事找云大爷的,还请小哥您帮帮忙,帮帮忙吧……”浅寒红着眼圈。

    “唉……你怎么这么执拗啊,我就是说了,就你这个身份你也见不了的。”小厮无奈。

    “只要小哥肯说,剩下的浅寒自会想办法的,绝不再麻烦小哥您了。”浅寒想要抓住这最后一丝丝的希望。

    “好吧,好吧,就看在你可怜的份上,我告诉你吧。

    我们公子是被梁国公邀到府上唱戏去了,今个是梁国公母亲的八十大寿,估计要到了很晚才能结束呢。

    所以我才说你就是去了,也未必能见着我们家公子,我还是劝您明日再来吧。”小厮也是好心。

    “梁国公府?我知道了,谢谢小哥,谢谢!”浅寒脑子里迅速转过一遍,便已然知道要往何处,道了谢,起身就匆匆赶路去了。

    “嘶……这姑娘倒是奇怪……”一阵风来风去的,闹得门口这小厮一脸的诧异……

    “世子妃……”宗鲁王府之内,世子妃王若妍真跟**川一桌子用膳,有小人着急进来,似乎有什么事要请示。

    “怎么了?”王若妍脸色淡淡的。

    “呃……是尚书府上来人,有事找您。”下人一见屋内的情况,便低声说道。

    “哦,知道了,让他稍等一会,我这就过来。”王若妍微微蹙眉,然后点头。

    “哎。”那小人也退了出去。

    “世子爷,我用得差不多了,您慢用,我去瞧瞧娘家那里是不是有什么事,告退了。”王若妍不慌不张对起身,**川不疑有他,只是继续用膳。

    “世子妃!”

    “怎么了?”出了院,回到自己屋内,那小人立刻跪地,王若妍立刻挑起了眉头。

    其实刚刚那下人谎称说是她娘家府里来人之时,她便知道事情不对,不过是不想让**川看出什么,便顺水推舟,起身到了外头,这一进屋她便呵斥起来。

    “回世子妃的话,柳嫦曦那里的情况不大好。”下人连忙回禀道。

    “有什么不大好的,不过是去个孩子而已!”王若妍不以为意。

    “世子妃,老奴也以为如此,不过这已经第四天了,可她身下的恶露一直未止,照这么下去她怕是恐有性命之危。”下人也是没了办法才不得不来回禀了世子妃王若妍。

    “不过才四天而已,当初本宫身受重伤,可是足足在床上昏迷了整整十天的,她这也不过是个失血而已,死不了的,少在这小题大做了。”王若妍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

    “这……世子妃,她到底还是世子的女人,若就这么死在咱们府上,怕是……”小人惶恐。

    “怕什么?还不到该让她死的时候呢!去,找大夫过去给她瞧瞧,我就不信掉个孩子而已,能虚弱成她那副样子,她最好是真的,否则……哼哼……”王若妍一声冷笑。

    “是,奴才这就去。”小人连忙退出……

    “爷,您的药……”前往乌孙途中的一处驿站之内,赵宗佻他们又暂时歇脚,简单用过了晚膳,朱晌端着汤药进来了。

    “嗯,我们还有几天才能到乌孙?”赵宗佻接过药碗转头问道。

    “按照咱们现在这个速度,最快还要三天左右的时间便能抵达乌孙境内了。”朱晌沉思了片刻道。

    “还有三天啊……”赵宗佻是真心嫌慢了。

    “爷,知道您着急,咱们已经尽量快了,可您自个身体您自个也知道啊,总不能要快点见到二爷,连命都不要吧?

    到时候您有二爷的心疼,我们可就只剩下挨骂的份了。”朱晌故意埋怨道。

    “呵呵……我倒是更想让那丫头埋怨我一顿呢。”赵宗佻叹气失笑。

    “爷,您这千里迢迢的可不是为了这一顿挨骂吧?况且二爷那才舍不得呢。”朱晌挑眉。

    “就你话多……”赵宗佻白了朱晌一眼,一脸无奈。

    “嘿嘿,卑职就知道爷您这是心里觉得对不住二爷了呗。”朱晌嘻嘻笑道。

    “唉……这段时间我是疏忽了丫头,让她跟我吃苦了,唉……”赵宗佻何尝不知是自己委屈了姜墨那小丫头呢,不然他也不会愿意放下一切就为了找她回来啊。

    “爷,容卑职问一句不该问的,您心里真的彻底放下柳嫦曦了吗?”朱晌这话不是什么试探,而是发自内心很认真的话。

    “我若不放下她,又怎么会放过她呢?”赵宗佻笑得很淡很淡。

    “爷,您这话卑职不懂。”朱晌是真糊涂了。

    “呵呵……你们都当我是心中还有涟漪不舍,所以才不肯对她用狠,其实……我是真的彻底放下了她,不过是不愿意再跟一个女人计较纠缠罢了。

    事情终归都在男人身上,既然有了源头我又何必再些细枝末节上费心呢,柳嫦曦现在对我来讲就是个别人家的女人,而姜墨那丫头才是我心坎上最舍不得,也放不下的那个。”赵宗佻深吸一口气,说出了自己内心最深处的真挚之情。

    “所以那天您要京兆府放人就是因为这个?”朱晌仍旧有些糊涂,大概是他不身在其中,有些事便永远没办法感同身受吧。

    “对,其实……说起来我是有些凉薄了,若不是京兆府府尹提起,我怕早就忘了柳嫦曦这一茬了。

    既然他提起,而外头的事也已经告于段落,那有些事该撒手的就撒手吧,全当是给我一次彻底断干净这十年纠缠的机会吧。”赵宗佻说出了自己久久压抑着的心声。

    “可您知道二爷她最讨厌的便是这个。”朱晌想要试着去理解自家爷。

    毕竟那十年对他们家爷来说非同小可,意义深远,想要把一个差点就融入他们家爷生命里的女人彻底剥离干净确实需要时间,更需要勇气。

    所以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看到他们家爷的纠结,踟蹰,彷徨,甚至可以说是优柔寡断。

    而二爷也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陪着他们家爷不断的心情波澜起伏,难以平定。

    虽然这种感觉让他不安,可是他也知道这大概是他们家爷必须要经历的吧。

    毕竟他们家爷是个长情之人,柳嫦曦又曾经在那样一段岁月里停留过在他们家爷的记忆力,想要清楚得一干二净,这份勇气他们家爷有,可时间却不是他们家爷能做主的。

    如今发生这事也好,爷能彻底从柳嫦曦的怪圈中脱身,便是可喜可贺的。

    只是二爷那里怕不知道又该怎么去说了,朱晌心里莫莫叹气。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才要把这些都清理干净,不想丫头以后跟在我身边再有个什么不舒服的,只是没想到丫头就……唉……到底还是我顾虑不够周全啊。”赵宗佻一想起这事便就是满脸自责。

    “爷,您能这么想,那二爷那便就能容易一些了。”朱晌心里默默松了口气……

    “你真决定?”入夜,姜墨正在屋里收拾,赵朝宣还跟在她屁股后头不断确认着。

    “哎呦……你从天亮都问道天黑了,怎么着,我决定回去了也不成吗?”姜墨一脸不耐。

    “不是,小叔叔可就要来了!”赵朝宣着急的是这个。

    “来就来嘛,怎样?”姜墨挑眉哼道。

    “哎,你,你明明知道小叔叔可是为你而来的,你这会反倒是要走了,怎么,故意避开啊?”赵朝宣哼道。

    “喂!你真的很嗦哎,喊我走的是你,这会你又说这些,到底要我怎样啊?”姜墨已经被赵朝宣烦了一整天了,干脆摔下手里的东西,一脸不乐意了。

第六百八十二回 她要干嘛啊!

    “唔唔……”姜墨少见这么大气性,一旁本来懒懒散散窝着的闪电也吓了一跳,起身呜咽了两句就朝姜墨过来,摇着尾巴似乎在安慰着姜墨。顶 点 X 23 U S

    “好好好,我不说了还不成啊,那……我们明天一早就走?”赵朝宣不愿意再跟姜墨起争执,毕竟今个已经惹过她一会了。

    “我可以自己一个人的!”姜墨这话又带了气恼。

    “喂,什么话啊!当然是一起来,一起回了!”赵朝宣知道那是她的气话,不予计较。

    “那你还嗦什么?”姜墨真的不喜欢一直被絮叨。

    “我哪里有啊……哎……算了,我就是觉得太突然,说走就走,也没给阿腙一个准备的机会。”赵朝宣小声嘀咕着。

    “还要准备什么啊,咱们俩这段时间吃这,玩这,赖这,已经很累着他了,咱们还是一早走了,也免了给阿腙再添麻烦。”姜墨低头摸着闪电的脖子和头看似不经意地说道。

    “呼……好吧,既然你决定了,那我就不废话了。”赵朝宣无奈。

    “你早该这样了,行了,别愣这了,回去收拾吧,明一早就出发了,今晚好好休息。”姜墨摆手。

    “你……唉……算了,晚安……”赵朝宣其实还有话要说,可是看见姜墨这样,他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只能摆摆头,退出去了。

    “呼……闪电,你今个也要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就要继续上路了,你也得继续辛苦了,知道吗?”姜墨蹲下身子揉着闪电的头温柔道。

    “呜呜……”闪电听得懂姜墨的话,便乖巧地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她的手,然后安安地就窝在了她的脚踏上……

    “主人,您慢点……”已入半夜,梁国公府上的宴席才渐渐散了,云想容唱了整整大半场,退下来的时候已经很疲惫了,出府的时候几乎已经有些迷糊,靠在朝南和向北的身上刚刚上了马车。

    “云大爷!云大爷!”马车帘子垂下的一瞬间,朝南似乎听见了什么人在喊着他们家主子的声音。

    “哥,外头似乎有人在……”向北似乎也听见了。

    朝南微微蹙眉,转头看着他们家已经困顿得几乎入睡的主子,并没有打算理会外头的声音。

    “云大爷,云大爷……”马车就要驶动,可那个声音却越来越大,朝南挑起马车帘子,借着昏黄的灯光似乎看清了来人,心下一惊。

    “哥,是谁啊?”向北看不大清楚。

    “这样,你先送主人回去,我去看看。”朝南不想主人被打扰,转身下了马车,然后吩咐马车快速回去了。

    “云大爷,云大爷!”浅寒从昏暗的角落里冲了出来,奈何人脚力尤岂是马匹脚力的对手,自然追不上的。

    “浅寒姑娘?”浅寒足足在梁国公府外等了三四个时辰,从天亮等到天黑,好不容易才把云大爷盼了出来,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马车在她眼前离开,那种失落和绝望几乎快要把浅寒淹没了,眼泪瞬间流出,朝南有些不忍了。

    “朝南小哥?”浅寒没想到这个时候还有人能认出她,一脸的紧张,回头却看见是云大爷身边的朝南,瞬间又激动起来……

    “怎么回事,这么晚了昆弥殿内的灯怎么还亮着?”大祭司刚下了观楼台,已经是深夜,他正要离宫回去测算,恰巧路过昆弥正殿,却发现这个时候灯还亮着一脸诧异。

    “回大祭司的话,是昆弥还未休息。”大殿门口的宫人立刻近前小声回话。

    “怎么?今日朝务很重?不该啊,昨日昆弥睡得很晚,今日理应早些休息的,怎么会熬到现在这个时候?”大祭司担心昆弥舒文腙的身体。

    “呃……昆弥像是在做什么东西,也不准我等进去打扰,所以……”宫人如实道。

    “呼……都这个时辰了,昆弥还……”大祭司担心,想要进去看看。

    “大祭司,昆弥下了口谕,不准任何人打扰,您……”宫人还是拦了。

    “昆弥的身体最重要,他不能这么熬的!”大祭司很不满。

    “奴才们也知道,只是……事关那位二爷,奴才们就是劝也没用。”宫人们面露难色。

    “怎么?姜二爷出事了?”大祭司早上才跟他们昆弥讨论过这事,这大半夜的他们家昆弥就又为她熬夜,这实在让人担心。

    “那倒不是,只是那位二爷突然决定明日启程回大夏了,昆弥打从二爷那回来,便一直就把自己关在这屋里。

    连晚膳都没用,就一直在里头忙碌着,奴才们进去了几回,劝也劝了,可根本没用,所以只能候在这了。”宫人道出了为难之处。

    “二爷要走?这么突然,知道是出什么事了吗?”大祭司倒是没想到二爷这么快要走。

    毕竟早上时候他们家昆弥才表达过对她的喜欢和爱意,可这才到了晚上就说要走,难不成是他们家昆弥……嘶……

    “呃……这个奴才可没敢问。”宫人只是知道昆弥很在乎的那位二爷朋友要走,所以昆弥今晚才有些反常,可到底为何,没个人敢挑这个时候过去打听,毕竟大家都要命的嘛。

    “呼……昆弥很少如此的,怕也就只有这位姜二爷了……行了,本祭祀进去瞧瞧。”大祭司皱眉,想要推门。

    “大祭司,您,您还是不要这会进去吧,刚刚有宫人进去送茶就已经被昆弥骂出来了,您现在……”宫人如实道。

    “呼……这昆弥也太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行了,任何责罚都有本祭祀承担,你们通禀便是。”大祭司担心舒文腙的情况,不会那么容易妥协。

    “这……”宫人们犹豫。

    “通禀吧。”大祭司挥手。

    “是。”里头是大王,外头是大祭司,都不能得罪,也都不敢得罪,宫人们犹豫了半天只能朝里头请示起来……

    “哥,你回来了。”京中,云楼,向北一直在门口等着没跟着他们一道回来的大哥。

    “你怎么等在这了,主人呢?睡下了没有?”朝南虽然也是一身的疲惫,可一见妹妹大半夜的还在外头吹风等候,一脸心疼责怪。

    “嗯,主人今天是累坏了,还没回来已经在马车上睡着了,现在估计已经睡沉了,哥,今个外头叫马车的人到底是谁啊?”向北一边陪着哥哥进屋,一边好奇道。

    “呼……是柳姑娘身边的侍女浅寒。”朝南没有瞒着妹妹。

    “什么?是她?她,她又想干什么啊!上一次差点害得你和主人出事,这一次她们又想干什么啊!”向北一听是柳嫦曦那里的人顿时急了。

    “你先别着急,小声点。”朝南一把拉住咋忽忽气鼓鼓的妹妹,无奈道。

    “我怎么能不急,上一次,上一次多险啊,她们居然还敢找主人!哼!简直厚颜无耻!”因为姜二爷和主人的事情,现在的向北对柳嫦曦真是一点好感没有,甚至渐渐生出一丝丝的厌恶之情。

    “唉……说到底这柳姑娘也是个可怜之人啊……”朝南长叹了一口气。

    “她可怜?她可怜什么啊!差点害死那么多人,她还可怜了!

    哼,就算她可怜,也是应了那句老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向北一脸的气性。

    “你这丫头脾气倒是越来越冲了,这话可不准当着咱们主人的面胡说,听到了吗?”朝南嘱咐道。

    “我说得是实话!”向北不满。

    “我知道,可她到底是主人的妹妹,你也不想让主人那么难堪吧。”朝南无奈。

    “哼!要不是因为主人,我真想就……”向北握拳。

    “好了,这不也没出什么事嘛,行了,天都这么晚了,你赶紧回屋休息去,哥哥我也累了……”朝南说着说着便打起了哈欠。

    “哥!”向北不乐意被自家哥哥这么搪塞。

    “回屋去吧,你总不好见哥哥累趴下吧,嗯?”朝南无奈失笑。

    “哥……好嘛,好嘛,你先休息,明个我再来找你嘛……我走了……”向北虽然还有话要说,可看着哥哥疲惫的模样,也只能把话给咽了回去,转身走了……

第六百八十三回 已夜深

    “老臣给昆弥请安了。”乌孙,昆弥寝宫大殿之内,大祭司正施施然朝忙碌着又不得不停下手上功夫的昆弥舒文腙行礼。

    “大祭司免了,你这深夜前来所为何事啊?”对于大祭司,舒文腙向来客气尊重,本来他是谁也不见的,可听宫人说是大祭司求见他便生生是停了手上的事务。

    “昆弥您……”大祭司行礼刚刚起身,就看见他们家昆弥几乎淹没在了一片折纸和藤竹象牙段之间。

    桌上的裁刀横着,笔墨纸砚也洒了一地,昆弥舒文腙则半赤着双臂,满头大汗,大祭司一脸愕然。

    “哦,没什么的,不过是捣鼓些东西罢了,大祭司可有什么事要说?”舒文腙没有要解释什么,只是随意地拍了拍浑身的碎片,笑着看着他。

    “您……这深夜未眠就,就是在做这些东西?”大祭司一脸意外,毕竟他没想到自家昆弥还有这个爱好。

    “呵呵……怎么了?”大祭司的诧异让舒文腙有些不悦了,什么叫就这些东西,不过他却没有发火,只是有些冷了声音。

    “呃……昆弥,老臣不是那个意思。

    只是刚从观楼台下来却发现您这还亮着灯,担心您的身体,所以……”大祭司听出了舒文腙的不悦,连忙躬身歉意道。

    “呼……无妨,大祭司也是为国,为本王操劳,你且平身吧。”舒文腙只是不喜欢自己的心意被别人这般小觑,但也知道大祭司的用意,便淡淡抬手,并无刁难之意。

    “多谢昆弥,您这是……因为二爷要走?”大祭司起身换了个自认为比较温和的话题。

    “呵呵……你的消息倒是灵通。”舒文腙失笑。

    “昆弥恕罪!”舒文腙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却让大祭司心中一颤,又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你……呵呵……我并无它意,起来吧……”舒文腙没想到他不经意的一句话竟然叫大祭司如此诚惶诚恐。

    “昆弥,老臣只是担心,真的并无刻意打听您的消息,只是,只是……”大祭司知道恃宠而骄的结局,所以一直暗暗自省,可总在某些时候,拿捏不好关心跟逾越的距离,实在怕触怒龙颜。

    “呵呵……本王知道,在乌孙本王也就只剩下你这么一个贴心的老人了,早就把你当作亲人了,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不过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你不用太担心,起来吧。”舒文腙亲自扶着大祭司起身。

    “多谢昆弥……”大祭司这才敢起身。

    “嗯,你且先回去吧,本王还有些就结束了。”舒文腙摆手。

    “昆弥,您……这是舍不得二爷吧?”大祭司微微皱眉,心里却是替他们家昆弥觉得心酸。

    “舍不得也得舍得,姜二的性子不是什么便能随随便便拘得住的,即便是赵宗佻都不行,更何况我呢。”舒文腙一脸落寞自嘲。

    “所以您手里这……”大祭司诧异。

    “呼……是啊,给她的。

    姜二这么一走,本王怕是几年都见不得她了,给她做个小物件,也当是留个念想吧。”舒文腙把玩着手里还未成型的物件淡淡笑着,满是温柔。

    “昆弥……”大祭司满脸的不忍,心下不住地叹气。

    “别这样看着我,我说了,只要是姜二想要的,本王都心甘情愿。”舒文腙低头垂眉之间的的落寞叫人心疼。

    “昆弥其实老臣真可以……”大祭司还是不忍。

    “不,我说过了,即便是要得到姜二,我也要光明正大,更要她心甘情愿。

    那些事情你不要再多言了,记住,我不准任何人伤害姜二,你也不行!听见了吗?”舒文腙面露警告。

    “老臣知道,伤她就等同于伤害您,可是……您这般委曲求全的模样,老臣着实于心不忍。”舒文腙不忍的是姜二,而大祭司不忍的却是舒文腙。

    “好了,大祭司,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是……有些事强求不来的,我能看开对你来说也是好事,不是吗?”舒文腙看着大祭司几乎有些老泪的模样,心又软了。

    “昆弥……”大祭司言语哽咽。

    “好了好了,你年纪也大了,我这也差不多就好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待明天我送走姜二之后,也就没什么大事了,我便再也不这么熬夜了,可好?”舒文腙温柔地笑道。

    “唉……老臣知道昆弥您是心里不痛快了,呼……好好好,只要昆弥开心,老奴一切都听您的,老奴这就回去,昆弥你也注意身体,别熬得太晚了。”昆弥都退让了,大祭司又岂敢不妥协,只能再三叮嘱,这才退身了离开。

    “浅寒,浅寒……”深更半夜里,柳嫦曦几乎是被腹部的撕裂感痛醒,挣扎起身发现下身又开始出血,一脸的惊恐,嘶哑着嗓子朝外喊着。

    但屋内屋外似乎都没有浅寒的踪影,柳嫦曦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却几次都没能成功。

    “浅寒……浅寒……”柳嫦曦忍者下身不断涌血的刺痛,好不容易半支起身,却又一个身子不稳,直接滚摔到了地上,一口气没有上来,便昏死了过去。

    身下的血还在不断向外渗着。

    而是此时被柳嫦曦念着的浅寒却正在被王若妍的侍女不断鞭打,遍体鳞伤,狼狈不堪。

    原来,浅寒在溜出宗鲁王府的路上已经被王若妍的人盯了梢,只是她着急为小姐四处奔走,却并未注意到这些。

    其实,从她出府开始,就有人一路暗中跟踪。

    她去了哪里,见过了什么人,几乎全被一一回禀给了王若妍。

    只是王若妍的人尚未弄清楚那个闻名京城的戏子云想容跟她们之间到底何种关系,为何浅寒会要偷偷溜出去找他。

    虽然尚不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但以王若妍的敏锐,她总觉得这背后定有什么天大秘密,所以命令身边侍女将浅寒押在院落最偏僻的一处屋内,几乎是严刑拷打。

    不过,浅寒倒是个硬骨头。

    即便是被打得快没有了命,她还是咬紧牙关,不肯将小姐跟云大爷之间的关系透露一字半句。

    这倒是更激起了王若妍的怒意和狠绝,她一个瘦弱不堪的小姑娘,已经被抽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了。

    “说!柳嫦曦那贱人跟外头的云想容到底是什么关系!说啊!”王若妍的侍女一鞭子狠过一鞭子,浅寒终于抵不过阵阵剧痛,昏死了过去……

    “嘶……嬷嬷,她又昏过去了!”侍女早就习以为常了。

    “继续泼水!”嬷嬷也是个精通私刑的人,眉头一挑冷笑道。

    “是!”侍女舀了一瓢水直接朝昏迷过去满脸冷汗的浅寒泼去。

    一瓢两瓢,三瓢,侍女连着泼了浅寒三瓢凉水也不见她有任何反应,这下才有些慌张道:“嬷嬷,她,她没什么反应啊。”

    “嗯?哼,想装死,小贱蹄子你还嫩点!醒来!醒来!”嬷嬷见浅寒水泼不醒,很是不耐,直接上手狠狠抽着她巴掌,可手都打疼了,但浅寒仍旧没有一丝丝的反应。

    “嬷嬷,怕不是真死了吧?”侍女紧张。

    “嘶……”嬷嬷心下一皱,上手探了探浅寒的鼻息,似乎真的没了什么喘气的迹象,又掐了她半天人中,仍旧没有任何知觉模样,这才也有些意外。

    “嬷嬷,怎么办,怎么办啊!”侍女见连嬷嬷都面露惊色便更加害怕起来了。

    “慌什么,不过是死了个贱婢,有什么可怕!先把她放下来!”嬷嬷到底是身经百战,只是慌了片刻便又恢复镇静,立刻指使着身边慌张着的侍女道。

    “是!”侍女们一见死了人了,已经六神无主,只能是嬷嬷说什么,她们都照做了。

    “你,去,跟世子妃回禀一声,就说……算了,等这里处理干净了再回禀也不迟,反正不过一个贱婢,一条贱命罢了。”嬷嬷有犹豫过要不要知会世子妃王若妍一声,可转念又想这大晚的天色,世子妃也已经把此事全权交由她处理,那就等她处理完了再说吧。

    不多久,宗鲁王府后门,几个小厮抬着一直箱子悄悄上了早已准备在外的马车,然后匆匆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第六百八十四回 答应过的

    “啊熬……”天几乎大亮,大殿内熬了一个通宵的舒文腙终于可以舒展一下酸累了一整个晚上的筋骨了。www.uu234.net

    看着手里自己努力了一个晚上的成品,舒文腙露出满意的笑意。

    “来人啊!”舒文腙抬头看看外头天色,知道这一夜算是过去了,想着还要赶早为姜墨他们践行,便也不打算休息,只是朝外吩咐宫人们伺候他沐浴更衣……

    “世子妃娘娘,您可醒了,外头李嬷嬷有事回禀。”京中宗鲁王府也是挨到了天色大亮,世子妃王若妍刚刚起身,还没梳洗,身旁便有婢女过来回话请示。

    “嗯,这一夜了应该问出些什么了,叫她进来回话。”王若妍想着该是那个贱婢的事情便不以为意的摆摆手道。

    “是。”侍女退身出去,带了那位李嬷嬷进来。

    “老奴给世子妃请安。”李嬷嬷进来是行了大礼,面色有些不大好。

    王若妍眉头微蹙道:“怎么,一晚上了,什么都没问出来?”

    “肯定世子妃娘娘恕罪,是老奴无能,那贱蹄子嘴太硬了,怎么打都不肯松口……”李嬷嬷一脸懊恼自责。

    “是嘛,没想到柳嫦曦身边还能有这样厉害的婢女,看来是该本宫出面了。”王若妍倒是没想到这一夜过去了,那叫浅寒的死丫头居然就愣是扛着什么都没说,她倒有些另眼相看。

    “娘娘,那,那奴婢昨晚上挨不住打,已经,已经过去了……”李嬷嬷这话说得极小声。

    “什么!哎呦!嘶……”

    “娘娘恕罪!”

    王若妍不过是想从浅寒嘴里知道些什么,虽然同意她们用刑,可也没想到她们会这么快就闹出人命。

    瞬间有些恼怒,没有顾忌还在婢女手上的头发,直接扭头,可这样一动作,生生是扯掉她一根头发,王若妍吃痛出声,梳头的婢子万分惊恐,立刻跪地求饶。

    “都是废物!滚下去!”出了这事,王若妍已然没了梳头的心情,抬手就给了那个弄疼她头发的婢子一巴掌,恶狠狠地骂道。

    “是,是!”婢子嘴角含血,却连半点委屈都不敢显露,连忙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屋里的李嬷嬷更加忐忑了。

    “娘娘恕罪,老奴也没想到那丫头就那么不经事,就……唉……”李嬷嬷还在解释。

    “真死了?”王若妍披过头发问道。

    “是,老奴确认了,早就没有呼吸。”

    “她现在的尸体呢?”王若妍又问道。

    “昨后半夜就去了,老奴怕夜长梦多,节外生枝再给您添麻烦,就连夜安排他们把她用箱子送出去了,这会……怕是早就埋在哪个乱葬岗上了。”李嬷嬷说起这话,言语闪过一丝骄傲。

    “哼!还算不是太笨!”王若妍哼道。

    “娘娘,这……”

    “娘娘,娘娘!”

    “又怎么了?”李嬷嬷这里的事情还没处理完,外头又传来侍女惊慌失措的声音,这一大清早的就没个消停,王若妍甚是不满。

    “娘娘,柳嫦曦那里出事了,世子爷让奴婢请您过去!”正因为这个,侍女才格外害怕。

    “什么?”这事情倒是一桩接着一桩啊。

    “娘娘!世子爷会不会知道了……”李嬷嬷起身,也有些害怕道,毕竟这头刚死了柳嫦曦一个贴身侍女,那头柳嫦曦就出事了,而且还惊动了他们世子爷,难不成……

    “怕什么!就算是,本宫也不惧!

    现在是**川他依仗着本宫和本宫的娘家,我没直接要了那贱人的命已经算是给足他面子了。

    他要真敢说些什么,本宫定要他吃不了兜着走!”说句实话,这一次回来,世子妃王若妍还就真没把**川这个世子爷,这个宗鲁王如今的一家之主放在眼里。

    “可娘娘,现在世子爷就传您过去……”

    “急什么,她一个贱婢值得本宫如此匆忙!

    来人,先服侍本宫沐浴更衣,等本宫用过了早膳再过去看她不迟!”王若妍完全没把**川的话当做一回事,让就不紧不慢着……

    “来了,来了!”乌孙王庭,姜墨和赵朝宣一大早便已经轻装待发,就只等舒文腙过来了。

    “姜二!”舒文腙刚刚沐浴更衣,还没来得及用膳,便听见外头宫人回禀说姜墨他们准备启程,已经在王庭之外等候。

    他便立刻放下手上碗筷,起身,匆匆就往王庭外过来。

    恍惚间像是那日他们初来,他着急迎接他们的样子,可如今却就要送别了,舒文腙的心情多是落寞。

    “昆弥万安。”周围的宫人侍卫皆跪地行礼。

    “起来,起来。”舒文腙挥手。

    “你,你怎么回事,这衣裳……”既是离别,这气氛说不怪也让人有些难受,姜墨上前正欲道别,却发现他衣裳还卷在脖子间,莫名的有些滑稽和慌乱。

    “啊?”

    舒文腙打昨天开始一心一意地只想着姜墨就要走了,他舍不得,可却还是得放手,一整晚都在捣鼓东西,即便是到了早上沐浴更衣,他依旧没什么心情照料自己。

    刚刚又匆匆忙忙地赶来,他又怎么会注意到自己的衣着呢,还是姜墨出声,他才发现了自己的狼狈不妥,一脸不好意思。

    “你这是有多匆忙啊,不会是一整晚都没睡吧?”舒文腙一向是最稳重之人,衣衫不整的这事可能出现在他跟姜二身上也断然不会出现在他舒文腙身上的,可他今个偏偏就……这还一脸的疲色,赵朝宣一想到昨日舒文腙亲口承认的事,便起了调侃之意。

    “呵呵……没,没什么……”舒文腙一边整理着衣衫,一边尴尬地失笑。

    “怎么,昨天朝务很重?你都有黑眼圈了,要是这样,你就不用来了,瞧你慌张的。”姜墨一脸无奈失笑。

    “那不行,我答应过你,你们的,都要走了,我就算是再忙,再累也要来的,对了,你们俩就这么一点东西啊?”舒文腙扯着脖领子换了个让自己不大尴尬的话题。

    “呵呵……都说是轻装上阵的,我是回家又不是去长途跋涉,你担心个什么啊,行了,临行前见你一面就成了,那我们……”

    “等等!”姜墨大概是真着急赶着离开,没说两句,就要走了,舒文腙突然出声。

    “怎么了?”姜墨歪头。

    “不是说好的让我送你们俩出城嘛,上马吧!”舒文腙一脸坚定。

    “呵呵……好,上马!”姜墨知道舒文腙的用意,便没有再拒绝,三人一道翻身上马了,不急不慢地朝城门方向去了。

    侍卫们便列队两旁护在他们左右……

    “大哥?”清晨的云楼阁楼上,朝南刚端着粥点退了出来。

    “哎,起来了,有熬好鸡丝粥,要不要吃些。”朝南笑得温柔。

    “怎么了?主人又没胃口啊?”看着几乎没有被动过的粥碗,向北有些担心道。

    “唉……主人的身体本就不大好,前段时间又受了伤,现在还没养好又要上场,肯定很耗元气的,汤药喝了,不过粥没吃几口。”朝南也叹气道。

    “这样不行的啊,你忘了前年时候咱们主人可就因为不大吃东西昏倒差点出了意外的,他现在身体这么弱,更是要想办法多补一点才好啊。”向北一脸心疼道。

    “哎,别进去了,能劝的我都劝了,主人性子一向执拗,他不会听的。”朝南摇摇头。

    “主人还在担心什么啊?难不成还是柳嫦曦?”向北真不知道他们家主人这段时间在犯愁什么,能愁得他又没了胃口。

    “呼……瞧着像,自那日从宗鲁王府见过柳小姐回来之后,主人便一直郁郁寡欢,像是很烦心的模样,唉……”朝南也觉得如此。

    “这……主人傻不傻,那是柳嫦曦咎由自取的,现在怕是没人能救她吧!他这样熬着自己身体有什么用啊!唉……”向北不忿。

第六百八十五回 何种信任!

    “谁说不是啊,该劝的都劝了,可主人自己放不下,我们就是再着急也没办法。www.uu234.net”朝南也是一筹莫展。

    “唉……现在真想二爷能早日归来,也许有她在,咱们主人还不至于再犯糊涂。”向北皱起眉头。

    “呼……现在也只能守着了,行了,你快先去用饭吧,一会我还要出去一趟呢,你记得过来换我。”朝南嘱咐道。

    “嗯,知道了哥哥。”向北点头先下去了……

    “呼……到了。”尽管三人的马已经尽可能地慢了,可不到半个时辰,还是到了城门口了。

    到了,那就意味着真要分离了,三人心情都有些奇怪的,谁也不肯说出第一句话。

    姜墨左右看看,知道她不说他们谁也不会说的,这么拖下去说不定她心一软,就,就走不了了,所以还是她先开了口。

    “是啊,到了……呵呵……”舒文腙大概没想到这段他本以为还有很长的路这么快就要到了,心下不忍不舍,面上却不能那样的流露。

    “嗯,那我们真的该走了。”姜墨率先翻身下马。

    “嗯,是到了。”赵朝宣和舒文腙也接连翻身下马。

    “那……我们就后悔有期了。”姜墨抱拳,示意闪电准备上马。

    “姜二……”

    “嗯?”姜墨真的怕舒文腙再这么挽留两句她就舍不得了。

    “这个……给你……”舒文腙从怀里珍藏般地掏出一把崭新的象牙骨折扇递到姜墨面前。

    “这是……”姜墨挑眉。

    “呵呵……我记得你从来都是折扇不离身的,即便是冬日你也一样会带着。

    可……这一次你来却什么也没带着,我也不知道你是落在京里了还是什么,但知道你没折扇就多有不习惯,所以特意做了这把送你。

    我头一次做,怕是手工粗略,你别嫌弃,就先将就着用吧。”舒文腙一脸灼灼实心实意。

    “你……”姜墨没想到舒文腙观察得如此细微,又如此的贴心。

    她是喜欢折扇的,尤其是从小叔叔那里得到第一把折扇的时候她便视若珍宝。

    即便那只是一把半旧不新的,可那是小叔叔的贴身之物,她因为一直暗恋小叔叔,但却一直觊觎他而不得,所以便想着办法讨了他一个随身的物件,便是一把折扇。

    至此之后她便折扇不离身,渐渐的折扇变成了她最为随身的佩戴物件,即便是出门能忘带了银子,她也不会忘记带扇子。

    后来,因为搭救柳嫦曦,呼……那确实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那时候大雨滂沱,而她们又被**川的人追杀,她顾及不得,一不小心居然不知道把它丢在了何处。

    等她稍微清醒一点,便立刻折返那荒山之上一寸寸地寻找,但却无论如何都找不见它。

    绝望,悲伤,病痛夹击之下的折磨,让她痛苦不已,泪流满面。

    那是头一次她为了个物件掉了眼泪,高烧不退,却哭得稀里哗啦。

    再后来,大概是小叔叔出现了,她只记得她靠在小叔叔怀里仍旧哭得不能自已,再回神的时候她便已经回到了王府里。

    后来,小叔叔见她为了那把半新不旧的折扇差点搭上一条命去,便特意又托人为她专门定制了一把,只属于她的独一无二的折扇,因为那上头最里头的地方用颜真刻着她儿时闺名,姜墨更是爱不释手,在不愿意离身了。

    一直到那日积雪的后山悬崖,她被逼入绝境时候也未曾放手,只是落崖之后那扇子却被遗留在了雪地之中。

    再再后来便是她跟赵宗佻闹了矛盾,她负起之下直接把那把伤痕累累的折扇撕了个粉碎,仍在了小溪边,现在也不知道冲哪去了,她都不愿意想了。

    说句实话,因为这些年一直习惯有扇子傍身的,折扇不仅仅是个物件,更是她称心如意的防身之物,如今突然说没救没了,生活上多少有些不习惯的。

    她不是没想过再挑一把新的,可却一直没找到喜欢的,直到舒文腙递过来的这一把。

    虽然舒文腙说是这略微粗糙,可姜墨接过手,上下把玩,却是光滑无比,轮骨之间也是恰到好处,可谓已经相当精致了。

    放在手指之间任意滑动翻转,倒是格外地称手,姜墨很喜欢。

    “怎么样,可还称手?”舒文腙知道折扇对姜墨的重要性,更知道之前那些折扇对于姜墨的意义,所以一脸小心期待。

    “嗯,很称手,我很喜欢,谢谢你。”姜墨是由衷地喜欢这把折扇,虽然初次见面,可她已经爱不释手了。

    “呵呵……你喜欢就好……”看着姜墨喜欢的模样,舒文腙终于松下一口气,也舒心地笑了起来。

    “哎,你小子偏心啊,我们一道来的,这又要一道走了,你只送姜二礼物算怎么回事啊?”赵朝宣这可不满意了,故意挑眉酸溜溜的样子。

    “呃……当然少不了你的,拿来。”舒文腙对着身后宫人吩咐道。

    “昆弥。”宫人捧着盒子朝赵朝宣恭敬行礼。

    “诺,那日你看上的玄铁宝剑,我帮你讨来。”舒文腙就知道赵朝宣会这么说,便亮出更大的一个物件。

    “啊?真的啊!”赵朝宣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了过去,捧着那宝剑眼睛都要直了。

    “呵呵……怎么样,我够朋友吧,知道你喜欢,我愣是用了我昆弥的身份帮你拿来了。”舒文腙眯眼笑着。

    “呵呵……够朋友,真够朋友,哎,你,你不会是没给钱吧?”赵朝宣一来乌孙便就相中了这把玄铁宝剑,奈何这是那户人家的传家之宝,他许了万两黄金对方都不肯割爱。

    他为此懊恼烦闷了好一阵子,可又不能真就这么强求,恃强凌弱不是他赵朝宣的性格。

    本以为这是无缘了,可没想到临启程回京他居然还收到了这般惊喜,简直是失而复得,如何能不兴高采烈呢。

    “什么话,你不能,我自然也不能了。

    我不过是告诉那家人你就是大夏小王爷,是上将最疼爱的侄子,那人便立刻拱手相让了,不过你放心,该给的我都给了,这剑你可得好好珍惜了。”舒文腙拍着赵朝宣的肩膀笑道。

    “嗯嗯,当然了,当然!”赵朝宣的目光实在无法从这柄玄铁宝剑上挪开,他真的太喜欢了。

    “呵呵……瞧瞧,我们来一次便叫你破费一次,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姜墨这话是说给赵朝宣听的。

    “什么嘛,我们是好兄弟啊!”这会赵朝宣才不会客气呢。

    “是啊,别说这见外的话,哦,对了,还有这个给你们。”舒文腙又掏出一块随身的腰牌。

    “这个又是?”姜墨和赵朝宣都诧异着。

    “我的通关令牌,只要有它在,你们在我乌孙便可畅通无阻。

    更重要的是,见此令牌犹如见我,我乌孙大军可任你调遣。

    还有若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只要出示这块令牌,我一定竭尽全力。”这是多大的信任才能让舒文腙将此块令牌交给姜墨。

    “阿腙,这,这不行……”一**权岂能随意外泄,姜墨和赵朝宣都有心拒绝。

    “拿着!”舒文腙一脸认真。

    “阿腙,这……”令牌被塞进了姜墨手里。

    “姜二,我的命,乃至我们整个乌孙都是你救的,这个不算什么,你拿着。

    用不着最好,但拿着防身,也可以以防万一。

    你们这一走我们便就又要相隔万里了,有些事我可能知道的不那么及时,有这个在你们身边,我多少可以放些心,拿着。”舒文腙拍着姜墨的手。

    “可是阿腙,我……”这份厚礼,姜墨真的有些承受不起。

    “姜墨,这是我唯一能为你,为你们做到的了,我说过乌孙便是你们在大漠里的家,有需要随时欢迎你们回来,这里永远有我舒文腙在的,嗯。”舒文腙一脸真挚。

    “阿腙……好,我收了,谢谢,谢谢……”这份深情让姜墨心里发沉,离别在即的眼圈又莫名地红了。

第六百八十六回 与我何干?

    “傻瓜,哭什么,又不是不见的。www.uu234.net

    好了,时间不早了,该上马车了。”给送的都送了,舒文腙的心虽然还隐隐作痛,还那样舍不得。

    可他知道他得放手了,因为再不放手他的眼泪也快要不听使唤了。

    “嗯,那,那我们走了,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要写信,一定要写信给我。”说好了不哭的,可临上马车之前,姜墨的眼泪还是有些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放心,一定会的,一定,路上小心,多加注意……”王庭城外,舒文腙用尽全力朝渐渐远去的马车挥手,强忍了许久的眼泪静悄悄地淌了下来……

    “昆弥?昆弥?外头太阳大,您要不要……”姜墨他们的马车已经消失不见,可舒文腙还是痴痴得望着马车远去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宫人们有些担心,便小声请示着。

    “呼……”姜二,你一定要好好的,希望这一次赵宗佻不会再让你受委屈,否则……我就是举全国之力,拼了这昆弥之位不要,也要将你夺过来,护你一世周全,望着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的马车,舒文腙心里暗暗发誓……

    “哎,浮云子,你,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嘛,前头有个柳嫦曦不够,这好不容易俩孩子要苦尽甘来了,你这又冒出个舒文腙算个什么回事啊!”昆仑墟境之中,游踪虚看着下界事情的经过,多少有些恼怒。

    “嘿!你朝我发脾气有个什么用,这是那金卷上写的,岂是你我可以左右的了的!”多个人喜欢关心自家宝贝徒儿,浮云子开心还来不及呢。

    “唉唉,你是一点都不担心啊!”游踪虚挑眉道。

    “哎……此言差矣,我要是不担心,就不会陪你在这巴巴地看着了。”浮云子转身哼道。

    “可你瞧着一点不像。”游踪虚皱眉。

    “嘿,我也总不能老是哭哭啼啼的,只要我徒儿没事,我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浮云子也不怕游踪虚动气,只是挑眉笑道。

    “嘿!我就知道,你心里啊只有你那个宝贝徒儿,那我徒弟就成了墙角喝西北风的了,是不是?”一般来说都是浮云子性子暴躁,游踪虚一忍再忍,如今大概是赵宗佻太过受罪,他的师傅游踪虚心里有些扛不住了。

    “嘿!老子不关心老子徒儿,还能关心哪个!真是的!”浮云子一脸理直气壮。

    “浮云子!”游踪虚气得直吹胡子瞪眼。

    “干什么?比嗓门呢!”浮云子可不怕这个。

    “你,你,你真是气死老夫了!不跟你说了!”游踪虚脸色铁青,摔袖而去!

    “呵呵……”知道游踪虚那老东西什么意思,不就是想下界看看自己宝贝徒儿去嘛。

    原先他们是说走就走的,可最近上头管得有些严,他们不好随便下界去,所以游踪虚现在是有气没处撒的。

    浮云子是贴心,所以才这么陪他嚷嚷的,毕竟心里的气还是要撒出来才好呢……

    “世子妃娘娘……”柳嫦曦的院落门口,侍女们正朝着世子妃王若妍行礼。

    “里头情况如何了?”王若妍即便是到了门口也仍旧不急不慢的。

    “大夫在里头,世子爷已经派人去宫里请太医了,情况不是太好,她昨晚不知道怎么滚下了床,发现的时候已经天亮了,地毯上全是血,不确定命还能不能保住。”侍女如实道。

    “哦,请太医了,他倒是真心疼了,呵呵……

    这样,若太医到了派人知会本宫一声,就别先惊动世子爷了,知道吗?”王若妍眉眼间已经有了主意。

    “是,那世子妃您可要进去看看?”侍女又问道。

    王若妍挑眉朝里头看了一眼这才道:“呼……世子爷还在里头?”

    “嗯,打早上那会一直都在,看样子挺,挺生气的,奴婢们也不敢随便进去打扰。”侍女悄声道。

    “生气?嗯,是该生气的,到底是他的女人嘛。

    行了,进去跟世子回禀一声,就说本宫到了。”王若妍毫无畏惧。

    “是,娘娘。”侍女立刻朝屋里去了……

    “哎哎,行了,别掉眼泪了,说好了不哭的,我眼泪又让你招出来了。”离去的马车上姜墨还在抽气,赵朝宣也红着眼睛一脸埋怨着。

    “我是不想哭的,可这眼泪又不听我使唤,喏!”姜墨一边抹着自己的眼泪,一边甩给了赵朝宣一条新帕子。

    赵朝宣也不客气,捻过帕子也擦起眼泪来,这鼻子居然还抽抽上了。

    “唉……在这的时候不觉得,可这一说要离开了,我这心就酸酸得发胀,唉……真是舍不得了,不知道咱们这一走,再见又是何时了。”赵朝宣难道如此惆怅。

    “那你还逼着我走呢。”姜墨吸吸鼻子白了赵朝宣一眼。

    “我也就是说说,你之前不还想赖着嘛,谁知道突然就又说要走的,我都有些措手不及,你还真是急脾气,说走就走的,都没能让人家阿腙好生准备一番,看他那样子估计是为了你的扇子熬了一宿吧,眼圈通红的。”赵朝宣抱怨道。

    “谁让你没事跟小叔叔打报告的,不然我们还能继续窝在那里舒服着呢!”姜墨说起这事可还带气呢。

    “哎,我可真是为了你好啊,你明明就……”赵朝宣也不乐意了。

    “好好好,打住,我们不说这个问题,不然又得吵起来了!”姜墨见赵朝宣也急了,干脆戛然话题,扭头抱着闪电不说话了。

    “哎,你,成,不说就不说!”赵朝宣也哼了一声扭头朝外,好像谁不有点脾气似的。

    而闪电便夹在中间,一脸茫然……

    “世子爷……”世子妃王若妍刚进屋便闻到浓浓血腥味道,本能地用帕子捂着鼻子,皱起眉头。

    “你来了。”**川黑着一张脸,大却没有立即对王若妍发火。

    “嗯,让世子爷久等了,我也是刚刚接到消息,怎么柳嫦曦的情况如何了?”王若妍一脸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故作关心。

    “她一个人出血出了一晚上,很危险了……”**川言语间似乎在隐忍。

    “怎么会呢?前两日就有下人来报,说是她小日子很不舒服,我已经派了大夫过来,不是没什么大碍嘛,怎么又会……唉。

    不对啊,屋里屋外都有人守着呢,对了,她不是还有个贴身的侍女叫,叫……”

    “叫浅寒……”侍女提醒了一嘴。

    “对对,就这么个名字,她人呢?柳嫦曦都出了这么大的事了,怎么都没见她身影啊?这奴才实在是玩忽职守!”王若妍仍旧一脸无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你问我,难道不该问你自己吗?”**川的眼睛突然犀利起来,里外都透着莫名的冰冷。

    “问我?呵呵,好笑了,先不说她是柳嫦曦的侍女,但但一个贱婢而已,本宫每日繁忙,何须管那些个!”虽然**川的质问的眼神让人害怕,可王若妍却一点不惧,仍旧带着淡淡冷笑。

    “世子爷,世子妃娘娘,奴婢,奴婢好像知道点什么,只是……”**川很直接地就把矛头对准了王若妍,一旁的侍女却突然解释了起来。

    “有什么,说!”**川的脾气有些控制不住了。

    “怎么,你知道那个侍女的去向?”王若妍故意回头挑眉,一脸质疑。

    “奴婢只是昨天下午的时候在门口见过她,那时候她正慌慌张张地要出府,奴婢正好撞见。

    因为她才到咱们府上,奴婢怕她人参地不熟的出事,本想陪她一块出去的。

    可她像是在躲着什么,没说两句就匆匆走了。

    奴婢手头上还有其他事便没有多想,谁知道她,她就一夜没有回来,唉……奴婢当时就该跟她一块出去的。”这侍女倒是一脸自责。

    “出门去了?”**川皱眉。

第六百八十七回 惘然怒火!

    “嗯,是,说是去买东西,可我问她们缺了什么,她又不说,门口的小厮也瞧见了的。www.uu234.net”侍女这话像是真的。

    “买东西?我们宗鲁王府里什么没有,值得她一个贴身侍女要亲自出去买东西?”王若妍一脸疑惑。

    “这个奴婢也奇怪呢,想着她和柳姑娘这里要是缺了什么,跟奴婢吱一声,奴婢一定就拿来补的。

    可是她非说府里没有,一定要到外头去买,说是柳姑娘正等着用呢。

    因为是柳姑娘的人,奴婢也不能再拦着,就让她先出府去了,本想等她回来了,再问问的,可没想到……”侍女一脸叹气模样。

    “然后就一晚上没有回来?”**川有些不可置信道。

    “应该是的,昨晚上奴婢就没有怎么留意了,还是今早上见柳姑娘这情况,我们才发现不对劲的,满府上下就是没有她的踪迹。

    奴婢还特意问过了门口的小厮,说是确没见到她回来,连后门奴婢都问过了,确实都没见到,至于她现在如何了,奴婢还真不好说。”侍女一脸如实道。

    “一个侍女一夜未归,你们都不曾知道?”**川这话说得难免带了责怪之意。

    “世子爷恕罪,奴婢也是有自己分内的事要做,真没有太注意到。”侍女一脸惶恐。

    “没注意到,荒唐,简直荒唐!”屋内众人皆知**川并不是在为一个微不足道的侍女发脾气,他这幅恼羞成怒的样子完全是因为现如今正躺在床上,性命垂危的柳嫦曦。

    “世子爷恕罪!”**川刚一发火,屋内众奴才也不管跟这事有关没关,反正一概都跪在了地上,惶恐不安。

    “呼……都是废物,一群人连一个女婢都看不住!”众人不敢搭话,更不敢有什么辩解,可这幅什么都不说只知道请罪的模样却让**川更加恼怒,这简直就是在消极敷衍!

    “行了,知道你心疼柳嫦曦,可你也说了,那不过就是个婢子,她仗着柳嫦曦的身份强要出去,府里哪个敢拦着!

    府里上上下下那么多人,都各司其职,各自忙碌着,一个婢子而已,又有谁会那么主意的。

    再说了,谁知道她在外面有没有什么,她的身份可没太清楚,你冲着他们再发火也没用!

    现在最重要的不就是先救柳嫦曦,然后找她嘛!真是的!给他们发生火!

    来人啊!”王若妍觉得**川这般动气实在可笑,抬手朝外吩咐也当是为这屋内跪了满地的奴才解围了。

    “小的们在,世子妃娘娘,您有何吩咐。”小厮进屋抱拳,面色也略带惶恐。

    “去,立刻吩咐府里人出去寻找那个……她叫什么来着?”王若妍一直就记不起浅寒的名字。

    “浅寒,娘娘……”侍女又回道。

    “对,就是柳嫦曦身边的贴身侍女,浅寒。

    赶紧派人出去寻找,看看能不能找到她,若是不行,那就……那就到京兆府去报案,无论如何也得把人先找到。”王若妍看似很着急。

    “娘娘,一个侍女?”小厮的反应也很茫然,只是一侍女不见而已,用得着这么大张旗鼓,大费周章的嘛。

    “对,就是找一个侍女,告诉你们,上点心,无论如何那个婢女,本宫和世子爷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听懂了吗?”王若妍眯着眼睛满是威胁。

    “是,娘娘。”小厮领命立刻退下,王若妍这才转头,发现**川正用着极其复杂奇怪地眼神看着她,寸目不移。

    “怎么了?”王若妍仍旧镇定得一脸风轻云淡。

    毕竟不过一个奴婢,她还真没把她当做一回事,不过是不想让彼此太难堪,到底还有太多的事情没做,所以王若妍才会来这么一遭。

    否则,以她的脾气,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她才不会费心呢。

    “这件事你不用给我个解释吗?”**川仍旧目光如炬,满脸的质问。

    “这不是世子爷想要的吗?”王若妍继续装傻。

    “王若妍!”**川眉头里的褶子已经不能再深了。

    “世子爷,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觉得一个婢子的出事也与我有关,还是觉得我会跟那么个低贱婢子过不去?

    呵呵……这婢女的话已经够明白了吧,我就是再不济,也不会跟一个丫头片子嗦!我向常只找正主!”王若妍冷笑。

    “好,那侍女的事情暂且不说,嫦曦这里你不觉得欠我个解释吗?”**川亲眼目睹了柳嫦曦的悲催情况,心里没有别的怀疑,直接就想到了王若妍,心里已经堵着满是火气了,就差个出口,一点就着了。

    “哼!笑话,她柳嫦曦是你的女人,她怎样关我何事?

    我一早说过,把她交给你,我可就不管了,她如何那得问你,你找我要什么解释,哼!”王若妍摊手继续冷笑。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赎她回来的目的!”**川眯起了眼睛,威胁在即。

    “哼!你以为你知道吗?她还不配!”既然**川都这么直接了,王若妍也是一副不掩不藏的样子,根本不怕。

    “你!”**川没想到王若妍会是这个态度。

    “我若真要报复她,只要直接放任她落入娼籍,任由别的男人蹂躏欺侮她,不闻不问,便已经够解气了!

    我又何必再多此一举,当着你眼皮子底下做这些!我没那么笨,更没那个闲工夫!

    哼!**川,我既然都能原谅你,又何必为难她一个小女人,又更何况她的婢子呢?

    我可没那个闲情逸致,你也少在这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她出事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可这屎盆子你也休想就这么扣我头上,告诉你本姑娘也不是好欺负的!”王若妍一副就要发火的模样。

    “你,你当真没有动手?”**川有些迟疑,毕竟在这王府里还能伤柳嫦曦如此的人该是没有其他人了。

    “哼!我要是动手,你跟她都活不了!”王若妍冷笑。

    “你!”**川皱眉冷脸。

    “不过你放心,我王若妍不是那种性情之中的小女人,只要你能给我想要的,你跟她如何,本姑娘一概不管!哼!”王若妍冷冷扔下这句话,转身要走。

    “你干什么去!”**川到底还对王若妍的身份存在忌讳,皱眉喊住了她。

    “哼!姑奶奶平白无故被冤枉,不想待在这里了,世子爷,恕我告退了!我们走!”王若妍完全没有给**川的面子,直接转身离开。

    “你!”**川气愤不已。

    “娘娘,您这般……”王若妍一脸理直气壮地出来了,身边的侍女见两位主子闹成这样有些担心。

    “少废话!本宫自然心里有数!”王若妍冷冷瞪了多嘴的侍女一眼,心里一阵冷笑。

    其实,她就是在等**川的无端质疑,她笃定盛怒之下的**川绝对抓不到什么关键证据,所以她大可以有恃无恐,无所畏惧地直接怼回去,因为她根本就是不怕这个。

    该处理干净的她一切都处理干净了,**川就是怀疑,就是想要调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更何况现在的他不敢贸然动手,否则……哼哼……

    王若妍冷笑转身要离开。

    “娘娘,宫里太医到了……”

    “哦,好,倒来得正是时候……”王若妍又露出诡异的冷笑……

    “大祭司。”

    “嗯,免礼,怎么?昆弥还在休息?”今日因为要送姜墨他们离开,舒文腙破天荒的头一遭没有上早朝。

    朝臣们都以为昆弥是身体不大舒服,倒也没多想,可只有大祭司知道他们昆弥是心里不舒服了。

    本想直接过去的,可又想到昆弥昨晚熬了一整夜,便心下不忍,想着先让昆弥休息,只是没想到已经过了晌午,里头昆弥还没有一点动静,他有些焦躁。

    “嗯,刚刚奴才进去过了,昆弥还在熟睡,估计是昨晚累坏了,奴才们瞧着也挺心疼的。”宫人小声说道。

    “唉……心都快丢了,哪里还有什么精神啊,行了,你们继续守着吧,什么时候昆弥醒了,你们什么时候再来通知我。”大祭司闻言心下怆然,却也只能摇摇头离开了……

第六百八十八回 是时候了

    第六百八十八回是时候了

    “皇上……”京中,养心殿内,皇帝正在批阅奏章,王公公进来奉茶。顶 点 X 23 U S

    “嗯。”皇帝没有抬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仍旧埋头在折子里。

    而王公公却没有像往常一般就此退下。

    皇帝批了半天折子,余光一瞟发现王公公还杵在原地未有挪动,便知道他是有什么事要说了。

    “唉……又怎么了?”皇帝太了解这个跟在他身边几十年的老奴了,这么一愣着便知道他是有什么要说,却又不知道该不该说,皇帝倒也配合,直接出声问道。

    “那个皇上,宗鲁王府派人请了太医过府呢。”王公公见皇上终于注意到了他,便一脸八卦摸样,小声嘀咕起来。

    “请太医,怎么了?”皇上倒是一脸的不以为意。

    “说是府上一位女眷生了病。”王公公显得格外激动。

    “怎么,这事很重要?”皇帝听到这便有些没兴趣了,提起朱砂笔准备继续翻阅奏章。

    “嗯,皇上你可知那女眷是谁?”王公公一脸神神秘秘。

    “嗯?”王公公到底也是吃过见过,大风大浪里出来的,一件女眷私事便能让他如此激动,倒是少见,皇帝面露诧异。

    “柳嫦曦,是柳嫦曦啊……”王公公一脸激动道。

    “哦……是嘛,等等,你说谁?柳嫦曦?她不是……她,她怎么就成了宗鲁王府的女眷了?”这个话题终于引起了皇帝的兴趣。

    “呵呵……惊奇吧,这事可说来话长了……”王公公见引起了皇帝兴趣,又卖起了关子。

    “你个老东西,赶紧说!”其实皇帝关心的不是柳嫦曦如何,而是因为柳嫦曦曾经是宗佻那孩子的牵连,所以不得不关注起来。

    “皇上,其实啊……”其实,皇帝早该知道这件事的,因为当时京兆府有上书的。

    只是皇帝没工夫仔细看,都交给宗广王过手了,而又因宗广王刻意的保留,所以皇帝到现在才知道了整件事的经过,眉头皱了许久。

    “王家这姑娘倒是好手段啊。”皇帝挑眉忍不住一声冷笑。

    “可不是,唉……老奴刚听说的时候也吓了好大一跳呢,没想到这王尚书家的千金居然是个如此有城府的女子,奴才瞧着往后这宗鲁王府的日子怕是要热闹喽……”王公公撇撇嘴一脸得意。

    “嘶……这事宗佻可知道?”皇帝想到什么微微皱眉。

    “这个老奴就不大清楚了,不过……想着宗广王爷知道了,上将那怕是也该……”王公公的话没敢说完。

    “呼……”皇帝有些犯愁起来。

    “主子您是担心上将会因为这个事心里不痛快?”王公公看出了皇帝的担心。

    “宗佻到底是个长情的孩子,这些年了他身边不也只有柳嫦曦一个人,若不是丫头的出现,朕都怕他就这么娶了她的,唉……”皇帝是真把赵宗佻当自己的孩子来疼。

    “不会的,虽然上将是长情,可这事最讲究缘分,即便他们前头十年相处,可柳嫦曦到底目的不纯,他们只能是有缘无份,还是二爷更合适咱们上将。”王公公这话发自真心。

    “唉……这两年倒是难为宗佻了。”皇帝到底心疼。

    “是,因为柳嫦曦和她父亲柳继的事情是难为上将了,可奴才觉得这里头最难的更该是二爷了。

    她小小年纪,却要肩负这些个沉重的大事,还差点连命都一并搭进去了,还要为了咱们的事一忍再忍,真心不容易了。”王公公是实打实觉得姜墨姜二爷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睿智担当着实不易。

    “呵呵……那小丫头的确是最为难了……呵呵……”不知为何,皇帝一想起姜墨那狡黠聪慧又带着些乖张不羁的小家伙,便顿觉心情愉悦,神清气爽。

    “可不是,这一次不也是真的受不了,扛不住了才远远地跑了,唉……乌孙啊,二爷倒也是胆子大的。”王公公也跟着笑了起来。

    说实话,这位姜二爷他真心是瞧着心里喜欢,虽然是脾气倔了些,可就是浑身上下都透着让人心情愉悦的喜气。

    更何况她还那么合适上将爷,嗯,这事要是成了怎么也能去了他们家主子一大块心病啊。

    “呵呵……那丫头一向大胆,你忘了当初她可是头一个敢跟朕犟着来的人,而且还是个小丫头片子。

    那会把宫学闹了个天翻地覆,却一点都不知道害怕,呵呵……朕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不要命的丫头呢。”皇帝想起了头一次见姜墨那丫头时候的惊艳了。

    “是是是,奴才记得,奴才记得。

    当初二爷不就是因为见不得小王爷受欺负,所以才毅然出手的,那一副浑不怕的模样,奴才至今都记得,是从来没见过这么特别的丫头啊,呵呵……”王公公也连连点头。

    “可不是,还真有点吓着朕了。”皇帝也点头。

    “哎,皇上,您说会不会就是那会……才凑成了二爷跟咱们上将的缘分啊?”王公公突然想起什么,眉头笑开了花。

    “你是说……呵呵呵呵……有可能,很有可能啊……”经王公公这么一说,皇帝倒是想起了当年他的一道命令。

    当初虽然惊艳那丫头的胆识和魄力,但小小年纪,就如此拳脚,可却毫不留情,多少有些戾气在身。

    皇帝他也是担心会对自己孙儿朝宣有不好影响,所以才吩咐宗佻加以引导管束,倒没想到这么一嘴倒是成就了如今他们俩这场缘分。

    “呵呵……看来还是主子您给二爷和上将带来的福气啊,哈哈哈……”王公公笑得一副花枝乱颤的模样。

    “呵呵……有时候啊这缘分还真是妙不可言喽……”皇帝此刻的心情好多了……

    “爷,京里那里来消息了。”入夜,赵宗佻一行人马几乎要到乌孙境内了,刚下榻还未休息,朱晌便送着信进来了。

    “京里有三哥呢,有什么消息不用通知我。”赵宗佻这些年一直忙忙碌碌,还真没这么放松过,朱晌递来的消息他不打算知道。

    “爷,卑职知道,不过这是宗广王爷的八百里加急,所以……”朱晌知道他们家爷这段时间是想彻底休息,什么朝事政务,一概不想过问的,但是宗广王爷的消息他多少应该会看吧。

    “三哥的消息,怎么了?”赵宗佻这才眉头有些微微浮动。

    “说是皇上的意思,让宗广王爷将手上事关阴氏和宗鲁王的后续收尾工作交给京兆府和大理寺即可。”朱晌回禀道。

    “呵呵……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赵宗佻没有宗广王那般的焦虑反应,似乎是早就预料到了皇帝这个决定。

    “爷,您,您不担心吗?”朱晌知道这消息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些不舒服了,本以为他们家爷定会更恼怒的,可现如今看他们家爷的反应,他倒是有些不解了。

    “呵呵……宗鲁王,阴国公,阴妃都死了,他们的势力也瓦解了七七八八了,总得给有些人留点后路的,免得物极必反嘛。”赵宗佻其实不喜欢左右朝政,但是他却是最懂皇帝也最懂所谓制衡之术的人。

    他早在出京之前就已经猜测到了这种可能,毕竟皇伯父还是会以大局为重的,虽然是有些无奈,但能到了这个程度,他也算是满意了。

    所以,离京之前他已经跟三哥宗广王提醒过了,算算时间现如今也是刚刚好了。

    既然早有了心里准备,他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物极必反?爷是说皇上担心一直这么严查下去了会照成人心惶惶,大臣们无心朝事,所以……”朱晌跟在赵宗佻身边,也算是相当有悟性的一位了。

第六百八十九回 一丝愧疚

    “不是担心,而是一定会!

    严格追查起来,试问朝中大臣能有几个可以跟宗鲁王,亦或者是阴氏一族不沾些关系的。顶 点 X 23 U S

    仅仅是那日的观刑就已经足够震慑一大批曾经摇摆不定的人了。

    杀鸡儆猴,该威的威,可也不能总是板着一张脸,所谓有进有退,有奖有罚,有上有下,有静有动才不失为权衡之术。

    三哥那其实没必要太担心,皇伯父这也是再为他考量。”赵宗佻一边吃茶,一边说道。

    “这……要说权衡,卑职尚能理解,可……爷您这话,卑职就……”朱晌此刻倒是有些糊涂了。

    “呵呵……现如今最有利,最有可能跟三哥分庭抗衡的人已经没了,接下来……”赵宗佻微微勾起嘴角,只是点到为止。

    “哦……卑职明白了,怪不得爷您全力抽身而出,原来都是在为宗广王爷铺路啊。

    只是……这好不容易才打了这么漂亮一仗,皇上却要他戛然,嘶……难不成是怕宗广王为此会树敌太多,不利已之后的……”朱晌也是揣测着。

    “这已经是很重要的一点了。”赵宗佻淡淡道。

    “这么说皇上是下定决心了?”朱晌有些难掩的兴奋。

    “呼……嗯,现在看来一切都在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三哥也算是苦尽甘来了。”赵宗佻替三哥宗广王感到庆幸。

    “那这信卑职就按照您的意思回了?”朱晌请示道。

    “嗯。”赵宗佻点头……

    “快门,快开门!”云楼后门,昏暗的光线里朝南似乎抱着什么东西急匆匆地叩响了大门。

    “哥?这,这是……”

    “先别问了,救人要紧!”

    “哎,哥,哥!哎呀!”

    因为朝南出去办事很晚还未回来,向北便一直在等着,正有些困顿呢,猛然听见外头叩门声,赶忙起身,一开门就看见自家大哥正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一脸愕然。

    但事情紧急兄妹二人根本都顾不上说话,直接把那人送进了朝南屋内。

    “快去端水拿药!”朝南将那人直接放在自己床榻之上,血肉模糊的样子看不清到底是谁,转头立刻吩咐着跟在一旁着急要问他的向北。

    “啊?”哥哥出去半天,突然就抱回来这么一个半死不活,浑身是血,身份不明的人,她可什么都还没问呢,当然一脸不愿意。

    “啊什么!救人要紧,快去啊!哎,对了,先别惊动主人,快去!”朝南皱眉一脸急切。

    “我,好好好,去就去嘛!真是的!”向北少见自家哥哥这么着急的样子,虽然心里不愿意,可还是出去准备了。

    朝南转头看着床榻上伤得难辨死活的人,深深皱起了眉头……

    一整天过去了,宗鲁王府里的人还是没有找到浅寒的半点踪迹,而柳嫦曦仍旧因为失血过多尚处昏迷之中,**川就这么守在她身边,那样的深情款款。

    王若妍虽然没再过来,可这里的情况时时刻刻都有奴才悄悄及时回禀,所以一切都尚在她的掌握之内。

    得知侍女们对**川深情款款的描述,王若妍真是忍不住一阵冷笑。

    深情款款,好一个深情款款啊,柳嫦曦倒想看看等柳嫦曦弥足深陷之后得知自己委身之人居然才是自己真的的杀夫仇人会是个什么样的反应。

    呵呵……有意思了,这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该深情的人不珍惜,偏偏将豺狼视做真心人,柳嫦曦啊,柳嫦曦,你欠本宫的可要一笔一笔还来的,咱们来日方长,不着急……呵呵……王若妍心里痛快……

    “哥,你干嘛啊,你让我准备热水和伤药,你怎么反倒是愣在这了,还不动手先脱他衣服啊!

    瞧他浑身是血的,还不知道伤成什么样呢,动手啊!”向北好不容易在不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准备好了热水,伤药,纱布,急着进来却发现她大哥就愣在床前,一脸着急道。

    “呃……你来吧……”朝南的脸色有些尴尬。

    “啊?”向北就更糊涂了,怎么着!人是他抱回来的,这剩下的就不打算管了呀!

    “咳咳……她,她是个姑娘……”朝南扭过头解释道。

    “姑娘?”向北瞧他浑身是血,面目全非,蓬头垢面的还以为……

    “你快点吧,我配合你。”朝南退开了位置。

    “什么嘛,大半夜的平白无故捡了个浑身是血的姑娘,哥,你到底上去了?”向北虽然心里奇怪着,可到底是救人要紧,她没再犹豫直接上手。

    “咳咳……这事之后再跟你说,你小心点。”朝南面有难色。

    “知道了,她现在这样怕是不知道疼的,嘶……天啊,她,她是出了什么事啊,这,这浑身上下根本没一块好肉了,呕……”向北本还嘟嘟囔囔着,结果看见了这人身上的刺目的伤口和脓疮真是差点就吐了出来。

    “你怎么了?”朝南担心。

    “呃……太恶心了,她,她伤口都化脓了,大哥,你到底在哪捡的她啊,她到底是谁啊?”向北手上已经沾满污血,一阵子恶臭袭来,向北想捂住鼻子,手刚抬起却又被手上血渍恶心到了,一脸的的嫌弃抱怨。

    “她,她应该是浅寒……”朝南眉头皱起,犹豫了很久才松口道。

    “谁?你说她是谁?”向北瞬间毛了……

    “哎,这路不大对吧?”次日一早,姜墨和赵朝宣已经到了乌孙边境,面前一条大路不走,偏偏朝着僻静小道去了,赵朝宣见跟来时的路不大一样,有些奇怪道。

    “怎么,害怕?”姜墨挑眉。

    “哎,你这什么话,只是怕你走错路!”赵朝宣最不喜欢自己被质疑。

    “呵呵……放心,这条路我绝不会错。”姜墨露出笑意。

    “嗯?不也才来过两次的,好像你多熟似的。”赵朝宣撇嘴。

    “呵呵……我就是知道呢,这条路可是我跟阿腙还有白幽当初的逃命道呢,放心吧。”姜墨挑眉笑道。

    “啊?你们那一次被阿腙的大皇兄二皇兄追杀走得就是这?”赵朝宣的注意力被瞬间吸引了。

    “对,比大路快了半程的路,不过有些颠簸,你坐好了,闪电!”姜墨在外头驾着马车,朝一旁蹲着的闪电示意一声。

    “唔唔!”闪电立刻意会到姜墨的意思,立刻改蹲为趴,匍匐在马车上,靠在姜墨身旁,一副完全准备好的模样。

    姜墨便挥起了鞭子,马车飞扬疾驰……

    “呼……呼……累死我了!”云楼里,向北忙了整整一晚,一直到了天色初亮才勉强松下一口气。

    “小妹,辛苦你了……”朝南递来一杯温水,一脸愧疚。

    “大哥,到底怎么回事啊?辛不辛苦都是次要的,关键是你,你明明知道要避开她们的,可你怎么就……哎呦……”向北一脸郁闷。

    “唉……我也没想到会遇见她,更没想到一日之隔她便成了这样。”朝南始终皱着眉头。

    “啊?什么情况啊?”不知怎么地,向北居然从自己哥哥眉宇间看到了一丝丝的愧疚,明显的还不是对她,难不成是对浅寒,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唉……我昨天是去办事的,因为那边拖延我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就是在快到咱们云楼的那个大道口的转弯处,我正好遇见了她。

    一开始,我也不知道她是谁,只是看见一个浑身是血,狼狈不堪,虚弱无比的人在慢慢蠕动。

    我本不想多管闲事的,可正当我要过去的时候,她,她居然出声叫了我。

    虽然很小声,但我确实她是认识我的,所以我就……”朝南讲了一半。

    “你就停下来确定了她的身份?”向北皱眉。

    “嗯。”朝南也不知道当时的自己是怎么的鬼使神差。

    “那,那你也不该把她带回来啊!”向北急了。

    “我知道,我一开始是带她去找医馆的,可是连着找了几家都没人应,看着她性命垂危,我也是没办法了……”朝南叹了口气。

    “哥,你,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为什么你好像对她有什么愧疚似的?”向北忍不住心中疑惑。

第六百九十回 抵不过

    “大哥。”

    “哼!”宗厉王府书房外,赵从寒和赵从凌一个出,一个进,刚刚好打了照面,赵从凌朝赵从寒见礼,但赵从寒却一脸爱答不理,嫌弃模样。

    “大哥,好走……”虽然赵从寒态度恶劣,但赵从凌仍旧是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着目送他离开。

    这是何种气度城府,旁边的小厮和奴才们也一眼能分辨得出。

    “二公子来了。”书房里的小厮听见外头声音迎了出来。

    “嗯,父王里头忙完了吗?”即便现在赵从凌已经成为了宗厉王府里最炙手可热的人,但他仍旧不改谦谦君子的谦逊和儒雅,对着下人依然如此,下人们也是多喜欢他的。

    “嗯,王爷正等着您呢,二公子,您这边请。”赵从凌客气,那小厮更是愈加恭敬道。

    “好。”赵从凌这才进了屋……

    “哥?你刚刚的话什么意思?怎么好像这就是你的错了似的,这跟你什么关系嘛!

    对,她伤成这样是很可怜,但这跟你无关啊,都什么跟什么嘛!真是的!”向北听着朝南略带自责的话,很是不满道。

    “不,要是我前天能帮她一把,也许她也不会……”朝南深皱着眉头。

    “帮?你怎么帮?连主人都没办法的事,你能有什么办法?况且你不是给她银子让她请大夫去了嘛,还不行吗?”向北觉得此事与大哥无关。

    “不一样的,唉……”朝南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说实话经历过十年前的那件事之后,他的心已经是铁石一般坚硬了。

    可昨晚发现那遍体鳞伤的人居然是前一夜求过自己的浅寒,他的心真在那一刹那就像是被堵着一般。

    一股说不清的难受,这也是为什么他要冒险把她带回来的原因了,他就是觉得如果自己这一次不出手,怕是良心上真会亏欠她什么。

    “什么不一样的,她怕是跟她主子柳嫦曦一样都是咎由自取!”向北脾气耿直,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小妹!”朝南却觉得浅寒能在柳嫦曦如此落寞为难之中仍旧不离不弃,挺身相助,作为一个奴婢也可谓忠心耿耿了,就冲她这份心,朝南也觉得该救她一次,置于柳嫦曦嘛,那就再另当别论了。

    “干什么!本来就是,还不让人说啊!”向北不肯松了这口气。

    “小妹,她跟柳小姐不一样,那一次要不是她,我和主人就真要出事了,就但是我还她一个人情吧。”朝南在尽量说服着妹妹,也是在说服自己。

    “你!”向北没料到自家哥哥会这么说。

    “小妹,咱们不能欠恩不还吧?”朝南的面色带了哀求。

    “你,好好好,谁让你是我哥哥,你说还就还。

    可,可她现在这样子,我可不敢保证能真的救活她,你瞧她伤的,实在太重了。

    咱们俩这水平怕是……”向北见哥哥态度坚决,也只能妥协,可他们俩到底不是真正的大夫,浅寒这伤他们只能清理止血,可能不能救活还是两说。

    “一会你留在这照顾她,我再去找大夫。”朝南说道。

    “哥,主人那里……?”向北担心。

    “呼……情况不明朗,就先别让主人知道了,万一是事关柳嫦曦的,主人定是不会坐视不理的,所以……”朝南带她回来最大的担心还是主人。

    “我明白,我会把她藏好的,你快去快回。”向北到底跟自家哥哥是一条阵线。

    “嗯。”朝南顾不上一夜未眠的疲惫,又转身悄悄出去了……

    “父王,您的意思是……不该啊,皇爷爷这一次这么坚定的,这眼看就要收尾了,又怎么会……”宗厉王府里,赵从凌正在跟父王谈论着最近朝内外的一些事情。

    “这是你皇爷爷在朝堂上亲口说的,更何况,这两日宗广王那里的人也确实都撤得差不多了,我想此事不假。”宗厉王确认道。

    “嘶……这说来是不假,可也确实有些奇怪的,父王,到底之前的事情对我们或有牵连,我们断然不可在此刻掉以轻心,否则便前功尽弃了。”赵从凌对于皇爷爷这个突然宽容的决定仍旧保有怀疑。

    “本王自然知道,你,我倒是不担心,不过你大哥,唉……”宗厉王又皱起了眉头。

    “父王,大哥……?呃……刚刚儿子来的时候正巧看见大哥离开,是……是有什么事吗?”赵从凌试探性地问道。

    “唉,别跟本王提起那个混账东西!简直气人!”宗厉王这一说起赵从寒简直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父王?大哥一向性子骄傲,您也别太着急,到底是有什么事,您看儿子可否能帮忙?”赵从凌恭敬道。

    “唉……算了,那个逆子连本王的话都不放在心上,又如何会听你的。”宗厉王摆手。

    “父王,您先说说看,也许儿子能有办法也说不定呢。”赵从凌一副想要帮忙分担的模样。

    “呼……如今那头事也告于尾声,本王啊就想也该给你大哥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了。

    他老是这么吊儿郎当下去,于他,于王府名声都不好,我这话还没说完,那混账东西居然就给我这拒了,你说本王能不生气嘛!”宗厉王说来说去还是在为赵从寒谋划。

    赵从凌心里一阵冷笑,但却并没有一丝丝表现出来,反倒是一副感同身受道:“呼……原来父王是在为这事生气啊,是啊,大哥也是到年纪了,不知道父王是看上了哪家姑娘?”

    “一户是卢家的,一户是梁家,都属嫡出姑娘,年纪都相仿,正是门当户对的。”宗厉王不自觉地把说了出来。

    “嗯,这两家倒是配大哥,只是……”

    “嗯?怎么,有什么不好?”赵从凌微微迟疑,宗厉王也皱起了眉头。

    “那倒不是,也许是儿子多虑了。”赵从凌抿了抿觜。

    “哎,你我父子二人,大可不必瞻前顾后,有什么就直说吧。”宗厉王摆手。

    “呃……父王,卢家和梁家确实是门当户对的,但是……卢家与宗鲁王府和阴家的关系,儿子担心……”赵从凌一副贴心模样。

    “哦……本王只顾着挑选门当户对的人家了,倒是忘了这一茬,嗯,这卢家确实不合适了,你倒是真提醒了我,对对对,本王这就让他们赶紧说。”宗厉王皱起眉头来。

    “嗯,儿子也只是担心,不过一切还得父王您做主,既然如此,那儿子就先告退了……”赵从凌见父王似乎有事要忙了,便抱拳恭敬行礼,准备推出去了。

    只是面上恭恭敬敬,心里却已经冷笑一片了。

    到底是自己天真了,差一点就让这些天看似的荣宠迷混了头脑。

    还以为自己真变得那么重要了,原不过只是一场玩笑,父王心里最着急,最关心的仍旧还是大哥,即便他再混蛋,再不成器,可他仍旧是父王的嫡出,仍旧比自己高出一截,是他天真了,呵呵……

    赵从凌又瞬间清醒了过来。

    “哎,等等。”赵从凌转身没走两步,身后的宗厉王却又叫住了他。

    “父王,您还有什么吩咐?”赵从凌即便是心寒,可还是要挤出笑容回头。

    “嗯……本王倒是忘了,你也要快到年纪了,这样吧,本王一道帮你……”宗厉王倒是才想起赵从凌来。

    “父王!”赵从凌突然提高声线。

    “嗯?”宗厉王吓了一跳。

    “哦,父王,大哥的事情最重要,儿子年纪还小,还想再多磨练几年,等到了年纪再让您费心吧。”赵从凌连拒绝的话都说得恭敬圆满,滴水不漏。

    “呃……也好,就随着你吧。”宗厉王也不过是顺带一嘴,既然赵从凌谦逊退让,他也就不再说什么了,摆手让他去了。

    赵从凌这才告退离开……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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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夫有术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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