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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少未婚妻:古武少女在校园全文阅读

作者:傻瓜棒棒     帝少未婚妻:古武少女在校园txt下载     帝少未婚妻:古武少女在校园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407受伤

    “你在怕什么?怕我杀了他?”

    呼出的白色雾气纵横缭绕的喷薄,他那双黑透亮的眼睛,冷清中散落着点点奢侈的温暖,还有唇边的那抹浅笑。

    水滴从易珩的头发上慢慢滴落,落在他额前的碎发上,那长依旧妖孽的五官,是真的很妖孽。

    那狭长眼角的妖艳,哪怕只是一个淡淡的侧目,都会莫名的演变成千娇百媚。

    “别试探我。”

    这个人实在太非人类了。

    他的无良和友善都是需要代价的,曾有一句话说:宁可听鬼哭,也不听鬼笑。

    因为鬼一旦笑了,那就是要命的。

    而她亲眼见过,七岁的亚玄亲手掐死一只小狗的残忍,那一刻他的眼中没有害怕,甚至还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特别是他的那张脸,整个过程都在笑。

    他在享受伸手剥夺别人生命的过程,他更体验着当双手粘满血液之后的视觉冲击。

    那是一种很可怕的感觉,除了绝望和悚然,她不知道自己还应该说什么。

    所以她讨厌的他的下,那绝对不是所谓的冰山融化,万物复苏,而是血光普照的万物死绝。

    “如果他现在死了,是不是太可惜了?”

    易珩指节已经陷入了他的脖颈中,丝丝的血珠流了下来。

    “别碰他。”

    少女的眼中清晰的印着他的轮廓,可她脸上那憎恶的神情却也同样的深刻。

    “那就换个人?你不想让他死,那就让另一个去死怎么样?”

    亚玄的眼睛微微抽动了一下,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继而又是用平淡的令人发指的语气,给别人下达了被动的“死亡书”,“那一个是叫楚韩吧?”

    易珩咬牙,“你混蛋。”

    “你选好了吗?”

    选择。

    选择一个生,那另一个就一定要死。

    凭什么?

    凭什么他能主宰别人的死活?

    而且他就那么肯定她无法分身,救了楚韩,有可能就疏漏越泽。

    他的恶趣味又开始了。

    生与死的游戏,一直是他追逐的终极目标。

    只不过他越来越变态了。

    “我不选。”

    亚玄听见她的回答,表情依旧无动于衷,可他那湛蓝的眼瞳却涌出了一抹涟漪。

    “你不在乎?”

    “应该是你不在乎吗?”

    易珩的手指从他的脖颈上松开,可抬起的手指,骤然一翻,白皙纤细的手指间涌出了一根根银色的光线,如蛛网般的光滑,在她的指尖涌出,盘桓着她的手指交错纵横的延伸而出。

    当亚玄的眼瞳中印出这片银色织网的轮廓,那一瞬间他的身体中仿佛有什么东西沸腾了。

    他贪婪的盯着那一道道交错纵横的视线,可眼底又出现了一种恐惧而畏缩的害怕。

    那开始荡漾晃动的眼瞳,已经出卖了他表情出的无动于衷。

    少女的唇角勾起,霸道的冷哼了一声,“楚韩是楚家的人,你心里清楚。别装着好像不认识他的模样,如果你真的杀了他,你想要和楚家达成的交易就会成为泡影。而为了能跟楚家达成另一笔交易的我,一定会将你的头割下来,碾碎,然后成为祭品。”

    “哥,你终于上来了,把手给我。”

    越韬的声音响起,易珩的肩膀一抖,转头朝攀梯看了过去。

    “先把他拉上去,楚韩受伤了,很重。”

    是他的声音。

    就在她分神的一瞬间,被压在身下的亚玄突然发力,一只手猛地抬起缠住少女的脖子,而被她制住的另一只手死死地绞住她的双手。

    易珩暗骂自己大意,可她根本没有弥补自己错误的时间,紧接着,身下一股大力传来。

    亚玄的头直接撞上了她的头,那种酸爽的感觉就感觉做过山车一样。

    下一秒,她的整个人直接在半空中开始急速翻转三百六十度。

    身体之间剧烈的撞击,让她的胸口一阵气血翻涌。

    而亚玄就是抓住了这一点点的异样,在她身体翻转的同时,被压住的双腿骤然屈膝,随即双腿又同时探出,正好一脚蹬在易珩的小腹处。

    少女看出了他的动手,扭动腰身,避开了要害上的一击。

    她的上身猛地后仰,被他拉住的双手用力后用力拉开,伸展。

    形成一个稳固的支架,而她的身体就是在这个支架中完成三百六十度,躯体穿梭环绕。

    从他的身下,利用身体的柔韧性直接越至他的头上,而身上那件宽大的大衣也成了她的武器,她利用大衣扬起的下摆,重重的扇在了他的脸上。

    一连串的动作几乎是在一瞬间完成的。

    当两人纠缠的双手再次分开,她指间凝聚的银色织网被她扬手扔了出去。

    同时她做出了一个敏捷后手翻,毫不犹豫地拉开了与他的距离。

    双腿着地的一蹬,她又直接朝越泽他们所在的方向冲了过去。

    与此同时,一道黑影也追了上来。

    易珩不用想都知道他是谁,“十六,带他们走,快。”

    “想叫左丘的人?他们自身都难保了。”

    贴身肉搏转变成追逐战,他的声音就在她的身侧,而他身上穿着的那件白色衬衫却是狼狈的被划出了好多道口子。

    “非主流的设计”风格穿在他的身上依旧有种迪拜王子的味道,可惜她却没有时间欣赏自己的设计。

    越韬转头看向冲过来的两个人,不由的大惊,而越翔却护在他的面前说:“你快把他带走。”

    “可老大还没上来呢?”

    “老大交给我。”

    易珩猛地停下脚步,骤然转身,跃起的左腿直接朝身后追上来的男人劈了下去。

    修长的侧影立刻向旁边侧身让开,亚玄身形一闪,已经和她比肩。

    “你是拦不住我的。”

    几乎是同一时间,易珩手指间的银色织网快速从她的指尖冲出,以一种迫人的气势朝亚玄冲了过去。

    自行而动的开始缠绕,就仿佛它们有了生命一般。在易珩的超控下,疯狂的在他的缠绕开。

    只是她的指尖的银线虽然带着淡淡的光泽,可终究不是真的细线,所以在触及他皮肤的时候,就立刻变得透明,如同冰雪一般在他的皮肤上消融了。

    在别人看来,就好像是一个跑的很快的男人,突然间好似被什么东西压住了脚步,然后从到脚出现了一种诡异的标准站姿。

    “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

    亚玄突然有笑了出来,那咧开的唇瓣苍白憔悴,可里面露出的**却红的刺眼。

    那就像是蝙蝠侠中那只丑陋的小丑,令人恐惧的远远不止他的外表。

    “哥,拉着我,快上来。”

    易珩根本不敢回头,他紧紧的盯着对面的亚玄

    就在越泽的头露了出来,脸色憔悴青紫的吐出一口口寒气,亚玄的身体动了

    一种细微且尖利的破空声嗡然想起,纵然朝越泽飞了过去。

    易珩几乎不敢作任何的想法,双手立刻松开,转身抬手脱下自己身上的黑色大衣,展开的衣衫在空中翻腾

    缠绕甩开的衣衫范围,疯狂的在空气的暴掠着什么东西?

    下一刻易珩一把扣住越泽的肩膀,将人直接提了起来,又一脚踹向越翔的后背,直接把两人甩了出去。

    可当她再一转身,一股冰冷的刺痛从她的肩头上传入体内,仿佛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

    但那东西却在她的身体里慢慢的移动,她越是调动体内的气息,它游走的越快。

    “无骨针。”

    她咬牙呢喃了一句。

    该死的,她还是中招了。

    “你怎么样?受伤了?”

    越泽从地上爬起来,立刻冲到了她的身边。

    易珩的牙关紧咬着,微微抬头瞟了他一眼,“有刀吗?”

    一旁跑过来的越翔立刻说:“我有。”

    他从后腰抽出一把匕首递了过去,目光却警惕的盯着他们对面的亚玄。

    接过匕首,易珩想都不想刀身一个翻转,刀刃碰触到她的手腕,竟然还有着一股暖暖的温度。

    反正比她手臂的温度要高。

    她毫不犹豫的一刀划了下去,血顺着她的手臂流了下来。

    越泽的眼瞳猛的抽动了一下,看了一眼少女,却发现她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血顺着她的手臂滴落在地上,而她却把匕首翻转了方向,用刀背压住了自己的手肘,刀背慢慢的下滑,仿佛有着什么东西被她驱逐着,可又奋力的跟她的力量抗衡又挣扎了。

    越泽不敢出声,看着她的血流血了小一碗,他的心都跟着抽痛起来。

    “啪嗒”一声,他看不见有什么东西掉了出来。

    但却听到了这个细微的声响。

    “那还是什么?”

    易珩将匕首扔给越翔,随即又抽走了他衣领上的一个装饰用的领巾。

    越泽没等她自己包扎,就把领巾抽走了,用力系在她的伤口上方,用来止血。

    “哥,这个人好像有点不对劲儿。”

    闻言,易珩抬头看去。

    亚玄此刻的反应却是很怪,他的双眼几乎是呆滞的盯着她流落在地上的血液。

    眼中闪耀着一种控制不住的希翼,可又仿佛在不断的克制什么,拼命的挣扎着。

    而就是这样相悖的两种情绪,让他矛盾的站在原地,没有对他们再次发起攻击。

    “越泽,你们在干什么?”

    听见声音,越泽朝身后跑过来的人瞟了一眼,“你怎么会来?”

    唐喻珂一眼就看到了受伤的易珩,眼中随即闪过一丝幸灾乐祸,“呦呵?易学妹,这是怎么了?不小心受伤了?”

    易珩他们游泳的途中虽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插曲,可他们游的速度依旧很快。

    再加上中途因为很多原因,放弃比赛的选手,也都被送回了起点。

    所以当他们到达终点的时候,还是排名前十的。

    而因为海水温度太低,所有完成比赛的选手,几乎都没有停留的披着毛毯上了早就准备的休息车。

    以至于等在终点的除了一些必要的工作人员,也没有其他看热闹的人。

    刚刚他们打起来的时候虽然掀起了一些乱子,可那些人跑的倒也快。

    远远的看着动起手来的双方,也没有擅自冲过来添乱。

    其中很大一个原因,还是有越家的三兄弟和楚韩在,都知道越泽和楚韩的关系不好,他们可不会过来蹙眉头。

    虽然打起来的并不是他们俩,可谁知道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唐喻珂听出越泽的声音冷冷的,根本对自己的出现就是无动于衷。

    她心里那股的酸涩顿时涌了出来,“我怎么就不能过来了?我又不是来看你的。”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就看向了易珩,她刚刚过来,并没有看到之前发生的事情。

    只是看到几个人面对面的站着,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走过来的时候问过一个负责比赛过程的工作人员,可那人支支吾吾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她是一句话都没有问出来。

    “你不是找越泽,难不成是找他的?”

    易珩的眼角一挑,目光瞟向对面的亚玄。

    唐喻珂极不友善的撇开了头,心里却想着:为什么你只是流了这么点血?怎么不去死?

    特别是越泽的手小心的擎着她受伤的手臂,她狠狠的咬了咬牙根。

    “这跟你有关系吗?”

    “只是好奇而已,唐学姐不想说,就不说。”

    唐喻珂立刻走到亚玄的身边,看着他们扬了扬头,那精致的妆容中透着一股名媛的傲娇。

    不失礼仪的说道:“这位是我在国外念书时就认识的学长,约乔司亚玄。”

    越泽的目光朝他扫了过去,脸上的表情极淡。

    只是那一抹深不可测的威慑恰到好处的收在了他的眉宇间,和平日里给人淡漠疏离的感觉,又像又不像。

    “学长,你这是怎么了?你的衣服怎么都破了?还有手臂和腰间怎么都出血了?你也受伤了?”

    要说唐喻珂的眼睛真是眼大漏神,刚刚从她出现开始亚玄的衣服就已经被割破了,只是流血了吗?

    刚刚好像还没有?

    不过她的这句话却莫名的提醒了易珩,一件被她忽略的事情,现在却不得不引起她的注意了。

    血?

    她的目光直接落在亚玄的腰间的几道伤口上,那细细的如红色丝线的伤口,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那是伤口。

    因为一道伤口上只有零星的血珠,而且没有润开。

    不对啊?

    这样的出血量

    也太少了。

407露馅

    拧开水龙头捧了一把水淋在脸上,那冰凉的水珠拍打着她的脸颊,总算让她有些迷糊的脑袋清醒了一点。www.uu234.net

    深吸了一口气,她转身靠在洗手台的边上。

    在这个静谧的空间里,思考着自己的心事。

    “哥,查到了。”越韬把手机递给越泽,“他是以交流生的身份和唐喻珂做的校友,而且时间只有两个月,资料很少。我之前没有注意,这份资料也是从校方仅存的一些资料。约乔司亚玄在当交流生的期间,只公开参加了一个msc finance and private equity的课程班。这个课程班是学校的原本就存在的,倒是没有特别的。只不过那个班里倒是有个熟人,我们都认识的。”

    “越奕。”

    “越奕。”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易珩拉开门,站在门口。

    越泽就靠在门旁等她,听见声音他抬头朝她看了过去。

    “走吧,去医院。”

    已经换好衣服的易珩微微摇了摇头,“没有必要,伤口之前已经处理好了。”

    越泽瞟了一眼她的右手臂,蹙起的眉角就没有落下。

    “我不放心。”

    对方他那双安静的眉眼,她的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走吧,去医院。”

    越翔一直陪着越泽,听见易珩的回答,丝毫不意外的笑了出来。

    同时对一直挂在他耳朵上的蓝牙耳机轻声下了命令,“车辆准备好,我们马上出去。”

    易珩上车后,转头看了一眼周围的几辆黑色轿车,“你叫的人?”

    越泽不在意的说:“是越翔安排的。”

    “楚韩呢?”

    “在我们后面的保姆车上,安排了医生和护士,放心吧,命保住了。”

    易珩上身一歪,习惯的靠上他的肩膀,然后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而越泽习惯的将她搂在怀里,却极为小心的避开了她受伤的手臂。

    “疼吗?”他问。

    “疼。”她有些撒娇的回答,那声音软绵绵的,听的越泽又是一阵心疼,眉头蹙得更紧了。

    “谢谢你。”他微微低头,吻落在了她的额角。

    易珩依旧闭着眼睛,可唇角却微微的勾起,“我很满意你的谢谢,而且我接受你的谢礼。”

    看着她舌尖轻吐,笑的恣意,他的手指忍不住伸出,轻轻的点了一下她的鼻尖。

    “小傻瓜,笨蛋。”

    越翔坐在副驾驶上,被他们这种虐狗的互动,弄了个外焦里嫩。

    知道他们感情好,可要不要这么腻腻歪歪的,他甚至无法想象,之前老大那高冷之花的闷骚日子是怎么过的?

    难道是他失忆了吗?

    还是他眼睛瞎了?

    现在的越泽还是原来的那个小傲娇吗?

    **

    “你们在水下发生了什么?”

    车子静静行驶着,易珩的声音却再次响起。

    越翔也跟着竖起了耳朵,越泽从水里上来之后就没有提过水下的事情。

    可就楚韩身上的伤来说,在水下已经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在水下受到了攻击,就在你说让我救他的时候,我就开始下潜。可楚韩的身体下降的很快,等我找到的时候,就发现已经有两个人抓住了他的手臂,开始袭击他。我怀疑这些人是早就安排在水里的,而且目标针对的只有楚韩。”

    “你确定?”

    越泽眼底的那抹墨色静静的翻涌,深邃得让人辨不清他的情绪。

    “我发现他的时候,那些人就想带他走。而我阻拦的时候,虽然他们身手很好,但我总感觉他们并没有对我下狠手。我认为他们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楚韩,不是我。”

    “你觉得他们的目标是你?”

    易珩睁开眼了眼睛,微微抬头看见了他侧脸那俊逸的温情,不紧不慢不动声色的缓缓地印在了他的心里。

    “要不然呢?你为什么不要命的挡在我的身前?还弄伤了自己。”

    少女被他那犀利的眼角扫过,委屈的嘟起嘴,讪讪地一笑,“我还不是怕那个死变态突然找你麻烦吗?而且事实也证明了,那个喜怒无常的家伙,果然是个人渣,竟然用无骨针这种阴损的东西。”

    “我之前也听过你说这三个字,是对姬长英。”

    “还有在训练营的时候,我对杨家的那两个打手也提过。”

    “可你说过无骨针已经失传很久了,可为什么现在却继而连三的出现了它的使用者?”

    不提这东西还好,一提易珩就觉得她的手臂隐隐的范疼,而且疼的那叫一个心理作祟。

    只觉得越来越疼。

    “其实我也不确定是不是失传,一件东西消失的太久,就不得不让人怀疑有失传的可能。毕竟这种暗器的传承有一定的难度,而且打造的材料也极为特殊。如果不是一个行家,或者有极高的天赋,很难还原它原本的样子。而无骨针已经消失近百年的时间,我当然首先想的就是有可能被失传了,可现在看来,是有人把它复制出来了。”

    “复制?”越翔皱了皱眉,转头看向他们,“难道那根针不是真正的无骨针?”

    刚刚易珩从身体里逼出的那根针,就是被他收起来的。那针极为锋锐,他戴着手套都能感觉到针身的那钟锐利,而且她的手指微微用力,那针就立刻随着他手指的力度发生了变化。柔韧的曲度和只有微毫的厚度,如果他不是逆着阳光,瞪大眼睛能用肉眼看到它是真实存在的,他甚至都无法相信这根针是真实存在的?

    这才真是一个杀人越货的好东西。

    他甚至无法想象要是这东西扎入自己的身体里,也许它只有顺着他的血管扎在他的心脏上,他才会知道自己的身体里有这样可怕的东西。

    可那时候,就算他知道了也白搭,他人早就死透了。

    “真正的无骨针不会让你的肉眼可以看到的,而且一旦入体根本逼不出来,你只能将它逼至身体中的某一处,不让它有机会进入心脏的循环和大脑的侵入。”

    “这么霸道吗?”

    “中华的武学远比你想象的厉害,有很多是科学都解释不了的。就像入古武门的人都要先打开自身的五感一样,这种对于周围细微变化都能察觉的新世界,难道就能用科学解释吗?”

    越翔想了一下,慢慢的点了点头,“说的也是。五感一旦打开,周围细微的声响都会被无限扩大,这种音波频率交错的音感真的很难解释,更像是被开通了一种特异功能?”

    周围突然陷入一片安静中

    越翔一抬眼正对上两双安静的眼睛专注且探究的看着他。

    卧槽!!!

    他说错什么话了吗?

    为什么空气变得如此尴尬?

    越翔的眼睛眨巴了两下,心思早就莫名飞扬了。

    就算他说错了,现在收回来,可不可以算他没说?

    可无论是气氛还是眼神,好像都说明了一个答案: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越泽:“你知道她说的五感?”

    越翔的喉结“咕噜”的滚动了一下,他终于知道自己说错什么了?

    目光失魂的荡了一下,“知……知道吧?以前大嫂说过,我就记住了啊。”

    越翔这话回答的不免有讨好的嫌疑,而看向易珩的眼神中也是隐藏了一抹求助的忐忑。

    易珩静静的看着他,唇角一直就勾在那里,眼中玩味的目光真是把越翔玩了个透心凉。

    越翔心里叫着:易珩,你会帮我的吧?

    易珩却想着:小子,戏演的真是不错,不过终于演砸了吧?

    “嗯,我跟他说过。”

    少女慢悠悠的开了口,一句话,几个字,却把音调拉长的兜了几个圈。

    “真的?”

    越泽问道。

    越翔却只能苦笑:完了,这下毁了,无论她怎么说,依老大那性子都不会信的。

    “嗯,你就当真的听吧。这家伙对古武也有着一种热诚,之前没事就问我关于古武修炼的问题,想来我也是跟他说的太多了,让他在潜意识里有了深入的了解,所以我一提,他自然而然的就被带入了,说话的感觉倒是跟真的一样。不过真的无感可不是他说的那么片面,要比这些更加深奥。”

    易珩的几句话,直接把话给圆了回来。

    越翔的心骤然落了下来,他真是佩服这丫头的搞事能力。

    这话被她这么一说,倒是有几分可信度了。

    哎呦喂,他又活过来了。

    **

    越氏旗下的私人医院,有着最先进的仪器和最优秀的医疗团队。

    完整的医疗体系和高昂的诊疗费,成功的将这家医院送进了一个超高端,高大上的扛把子的位置。

    vip病房的走廊里早就已经有一些人等在了那里,越泽他们刚刚从电梯里出来,就看见一个中年的男人迎了上来。

    那人虽然看着半百有余,可头发却花白了不少,要不是那张还有胶原蛋白偏爱的脸,易珩觉得这人起码到了古稀的年纪。

    “楚叔叔你好。”

    姓楚?

    听见越泽的话,易珩就知道面前这男人是谁了。

    他就是楚韩的父亲楚云山。

    “楚韩怎么样了?”

    身后推过来的移动病床上,楚韩还昏迷的躺在上面。

    “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不过还要进一步观察。”

    楚云山暗暗的松了一口气,一直吊着的心也落了下来。

    “那我就不麻烦你了,谢谢的话叔叔对你说就显得假了,如果有什么事是楚家可以帮忙的,你可以直接向我提出来。”

    “你要带他离开这里?”

    这回说话的是易珩,她站在越泽的身边突然的开口,给人的感觉很没礼貌。

    不过楚云山看了她一眼,又见她被越泽搂着,所以也就不想跟她计较,淡淡的说:“不用麻烦了,我已经给他联系好了其他的医院。”

    “其他医院?本市还有比我们这家医院更好的医院吗?”

    说话的这个声音相当的痞气,牛逼哄哄的气息都不能掩盖这家伙身上的桀骜。

    一身白色的大褂被穿的衣袂翻飞,走路就跟挑拉丁一样,愣是炫出了相当有技巧性的舞步。

    白胡人随声至,脖子上的听诊器就像一种装饰品,而他从兜里抽出的消毒手套更像是上舞台前做的最后的调整,整个人都亢奋的到了制高点。

    易珩撇了撇嘴说:“这家伙是怎么了?怎么比前几天看到他的时候,更不正常了?”

    白胡躬身检查了一下楚韩现在的状态,“我去了?这家伙怎么肋骨断了三根?而且脊柱错位,还不能排除颅骨损伤的可能。赶紧推进去,立刻安排做全身的检查,半个小时后我要所有的数据。”

    说着他抬头看了一眼楚云山,十分傲娇的说:“给你一个最好的建议,患者现在不适合移动,别看他现在没有生命危险,可如果你能接受养一个傻儿子,或者是全身瘫痪的儿子,我倒是不介意你立刻把人带走。”

    楚云山的面色顿时凝重起来,“这么严重?”

    “医生只是把最坏的结果告诉病人和家属,可信不信在于你们。而且他的外伤不是大事,关键在里面。你越是拖延时间,情况越不乐观。”

    越泽一挥手,让人先把楚韩推进了病房。

    “楚叔叔,还是先听医生的吧,这家伙虽然动作行为上有些不着调,可医术却是公认的好。先做一下检查看看,如果他没事了,你随时可以把他带走。如果你不放心,也可以派你的人一直跟随。”

    白冲抬眼朝越泽瞟了过去,“好好说话不行吗?干嘛非得损我一下?你会很有成就感吗?赶紧的,不是说还有一个病人吗?谁啊?我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然后我还要看看那个呢。”

    “人就在你面前,她。”

    白冲顺着越泽的目光看向了他怀里的易珩,“呦呵,熟人啊?小丫头又见面了?”

    他目光玩味的在她身上扫了一圈,然后眉头微微一抖。

    “右手小臂受伤了?”

    易珩之前就见识过他治病的手段,只不过倒是没想到他的医术还真是厉害,竟然在她一动没动的情况下,就能判断出她伤口的位置。

    “不用太崇拜哥,哥不仅仅是个传说。”

    易珩直接笑了出来,“白医生,你想的太多了,我不是崇拜你,我是有话要跟你身边的这位楚先生说。”

    在白冲翻着的大白眼中,易珩淡淡的瞟了一眼楚云山,“如果我要是你,我就不会把他带走。这里对他来说才是最安全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面对楚云山的质问,易珩毫不隐瞒的回答:“有人要杀他,杀他的人叫约乔司亚玄,这个名字对你来说,应该不陌生吧?”

409传承人

    约乔司亚玄

    楚云山在心里默念一遍这个名字,可脸上的表情却管理的很好。m.www.uu234.net

    可这种平静的神情并不能代表他们不认识,相反他们应该是彼此熟知才对。

    易珩上前一步,似笑非笑的抬头看着这个中年男人。

    哪怕头发花白,哪怕脸色憔悴,可依旧掩盖不了他的“姿色”,以这样的出身和样貌竟然还能被别人抢走了女人,甚至是戴了绿帽子,易珩突然想看看越泽的父亲到底长什么样?

    再想想能生出越泽这样极致样貌的男人,似乎在基因传承上也是不简单的。

    “楚叔叔,其实我很好奇。”

    易珩的目光近乎放肆的在他身上扫了一圈,才缓缓的说道:“你手里到底有什么东西,是他迫不及待想要得到的?甚至不惜用你儿子的命来做交换?”

    楚云山对上少女那双探究的眸子,心里莫明的一颤,仿佛害怕被看穿一样,他下意识的就别开了头。

    可这样出于本能反应的动作,在他做出来却是十分突兀的。

    突兀到,可以让易珩完全确定,她的猜测已经对了百分之八十。

    “我,我知不知道你说什么。”

    收敛自己的目光,易珩手臂一伸,猛地扯住身边的白胡,拽着他的白大褂蛮横的将人扯了过去,然后转头慢悠悠的看向他,“不是只有半个小时吗?赶紧过来给我缝伤口,要是敢弄疼我,姑奶奶把你包成棕子游街。”

    看着易珩离开,越泽面不改色的说:“让楚叔叔见笑了,我未婚妻的脾气不太好,不过她说的话都是实话,没有骗你。我在救楚韩的时候,受到了攻击,那些人不顾一切的想要把他带走。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不过最近的治安还真是不太安全,麻烦事也多,楚家还是小心点的好。”

    该说的都说了,越泽天生就不是做救世主的料。

    而且他早就吩咐下去了,楚家的人要走要留随意。

    他该做的都做了,再做什么事就显得多余。

    **

    安排好易珩的病房,越韬走进了另外一间vip病房。

    “哥,我已经安排好了。易珩的伤虽然不重,可白胡说最好在医院住两天再离开的好,还有……嫂子也同意了。”

    嫂子?

    越泽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倒是看得越韬十分的别扭。

    好在他也没有说什么,越韬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我之前让你查姬长英修建“小三楼”的资金来源,你搞清楚了?”

    越韬赶紧点了点头,“已经传来了消息。那笔资金应该来源于外国,不过当年的资金来源的资料多数是伪造的,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不过根据账目来往的时间,在那段时间里,约乔司家族一大笔资金的流向不可能一点发现都没有。所以我核对了一下时间发现了一条线索:其中有接近十四个亿的资金都是来源于一种网络虚拟货币的诈骗。”

    “诈骗?”

    “就是类似于比特币的一种网络虚拟货币,约乔司家族利用一些手段,大力吹捧这种货币具有暗号属性的政府置换功能的资本货币,会有很高的升值空间,从而引起购买欲。可之后这种货币根本没有任何潜在价值,可就是在这一升一降中,他们就转手赚了十几亿。”

    越泽眉头微微蹙起,“约乔司家族在那段时间里很缺钱吗?竟然用这种手段敛财?“

    “哥,这一点你说对了。我查过,就在**年前之间,有一段时间约乔司家族突然隐匿了起来,暗网所接受的任务大都终止了。他们的资金渠道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失,所以那个时间段里,他们很缺钱,而且需要短时间内的敛财。”

    “知道那时候发生什么事了吗?”

    “不清楚,只是那段时间,约乔司家族的祖宅都全面封闭了。根据一条没有证实过的信息,据说在那个时间段约乔司家族好像受到了重创,死了很多核心成员。但我却没有渠道去证实这条消息的准确性。”

    “那我们可以在这笔资金上做文章吗?”

    越韬知道他想干什么,可是

    “恐怕没那么容易,约乔司家族和姬家不同,他们本身经营的就是杀人的买卖,而且做事的严谨程度也是姬家所不能比的。而且我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他们就是那场金融诈骗的幕后主使。”

    “可他们做杀人买卖的证据,你同样弄不到。”

    “暗网的整个系统庞大复杂,已经形成了树大根深的完整体系,要撼动这颗大树,很难。”

    “那就是说,没有办法?”

    “也不是没有办法。”越韬想了一下,犹豫的开口说:“我还得到了一条消息。那就是在五年前约乔司家族受过一场全所未有的袭击,而在这一次的袭击中,他们是真的死了很多人,而且暗网接受任务的杀手榜曾经一度瘫痪,也因为他们已经没有杀手可以派出执行任务的了。可见那一次的突袭,真是动摇了约乔司家族的根基。”

    “知道组织这次行动的是谁吗?”

    “毫无线索。”

    “那约乔司家族呢?也没有任何报复的动作。”

    “完全没有。”越韬目光沉敛下来,“所以这才是我最怕的。一个您能把约乔司家族弄残,还能让对方一句话也不敢说的?那会是怎样的一种变态存在?说实话,我更加质疑这条消息的真假,可我查过暗网五年前的杀手任务记录,也确实存在一段时间的空白。”

    “那左丘呢?”

    越韬的脊背瞬间僵住了,看向他哥的目光中也是多了一种默契,“哥,你应该知道的吧?关于左丘,我是真的无能为力。”

    越泽:“……”

    **

    靠在床头,易珩的手臂还有些发麻。

    她知道这是麻醉剂还没有过去,都已经快一个小时了,这种麻醉感还很明显,她不禁怀疑白胡那家伙到底给她打了多少麻醉剂进去?

    疼倒是不疼了,就是麻的更不舒服。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易珩淡淡的说了一句:“进来吧。”

    越翔毫不顾忌的开门走了进去,“这是白胡那妖精让我给你送来的药,一天三次。”

    把药放在床头,越翔又将一盘樱桃和草莓放到了床头,“老大吩咐的,让给你送来润润喉咙。”

    “他人呢?”

    “应该是公司的事吧?最近麻烦事多,可奶奶的身体不是很好,老大也就没有让人去惊动她。”

    易珩捏着一颗草莓吃了起来,漫不经心的问道:“是跟姬家有关吧?”

    越翔原本也没想过这件事可以瞒着她,在旁边坐下之后,也就毫无顾忌的说:“是有那么一点关系,毕竟姬家现在的财产都被查封了,老大秉承利益最大化的原则,准备收购几家子公司,毕竟我们这次也是损失了很多钱。”

    “看来他是真的干了一件不小的事。”

    “这对老大来说真不算什么。”

    易珩咬着草莓突然笑了出来,“我突然觉得我的男人在某一领域真的很厉害,我真是捡到宝了。”

    越翔也是十分认可的点了点头,“其实老大在金融市场上的天赋真的是无人能及,有他在就等于带了一个提款机,担心的永远都不是钱够不够,而是这些钱到底该怎样才能花完?”

    “所以说他的这种赚钱天赋是与生俱来的,还是你奶奶教的?”

    “都有吧?”越翔想了一下,“我们小的时候,奶奶对我们可是很严厉的,赚钱是必修课。其他的课程也是要求的近乎苛刻,所以天赋必不可少,可后天努力也是同样在跟进的。”

    “那帝王卦呢?也是从小要求你们练的?”

    “当然不会,帝王卦那么高深的东西怎么可能随意修”

    越翔的声音戛然而止,他那双慢慢瞪大的眼睛,早就没了之前的漫不经心。

    卧槽?

    我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我是不是在做梦?

    老天爷啊,告诉我吧,我真的是在做梦。

    可惜他的脑袋里一群弹幕飞奔,可面前少女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却越来越清晰,丝毫没有做梦该有的梦幻感?

    老天爷爷啊,他这是自编自导了一部恐怖片吗?

    这丫头太逆天了吧?

    她居然套他的话?

    可他也太傻逼了,他竟然一个放荡不羁说了实话。

    越翔那欲哭无泪,欲笑要死的表情成功的取悦了易珩,她靠在床头,微眯着眼角,一手拿着樱桃放进嘴里,慢慢的咀嚼着。

    “呵呵,藏的够深啊?”

    她说。

    不紧不慢的语调,清徐有力,几个字就跟千斤坠一样“噼里啪啦”的砸在了越翔的心口。

    “咕噜”

    咽了咽口水,越翔猛地站了起来,惊吓过度的他都不知道自己该迈哪个腿,想着也许自己可以蹦着离开的方式,匆忙的说了一句:“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行啊,你走吧。你要是能出这个门,都当我是泥捏的。”

    越翔真的要哭了,他可以想象得到,如果自己再动一下,非被手刃了不可。

    “嫂子,我求你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讨好我也没用。要是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能形容出五感的体会?我还真是小看你了,你是不是已经开了五感?”

    感觉到一股慑人的气息迎面扑来,越翔立刻别开头装傻:“什么?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死到临头了,还敢跟她藏猫猫呢?

    “好啊,我给你一个机会,你告诉我你想听懂什么?或者说,我要怎么说你才能听懂?要不比划一下?你做个选择,是想让我弄瞎你的眼睛,还是弄聋你的耳朵,或者割掉你的鼻子和舌头?”

    越翔一把捂住自己的脸,他突然有种妥妥被她调戏了的错觉。

    要说易珩真的会下手?

    他还是敢赌她不会的。

    可要是让他继续装傻下去,恐怕他是真的办不到。

    这丫头哪是那么好骗的?

    “好吧,我承认我们对你有所隐瞒,可帝王卦事关越家的未来和机密,没有奶奶的命令,我是不会跟你多说一句的。不过如果你想问有关大哥的事情,我倒是可以说一些。”

    “那你先回答我一些问题。”

    越翔虽然不情愿,但却只能点了点头,“只要你不问我不能答的,能说的我会告诉你的。”

    重新坐了下来,越翔感觉屁股底下都扎人的疼。

    易珩:“你们早就开了五感对吧?”

    越翔摇了摇头,“你说对了一半,但不是我们是我和老大开过,越韬没有。”

    易珩:“所以你们是帝王卦的传承人?”

    越翔摇了摇头:“你又说对了一半,传承人是老大,我不算。”

    易珩想了一下,“你是越泽失忆之后,开始修炼的帝王卦?”

    越翔有些惊讶她反应的灵敏度,随即有纠结的皱了皱眉:“你果然知道了老大失忆的事,所以你才会去梅岭。不过如果你是要查老大失忆的过程,我可以告诉你,但有价值的信息不多。我赶到医院去接人的时候,他就已经遗忘了那些事。所以我也不知道具体他到底受了什么刺激,而且这几年他都没有记起来的痕迹,仿佛帝王卦和那段时间的记忆仿佛在他生命中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而奶奶也没有逼他,虽然他是帝王卦的传承人,可奶奶对待这个变故却很冷静,甚至让我开始修**王卦。可你知道这种重责大任,我承受不来。”

    “你就这么看不起自己的资质?好歹你也姓越啊。”

    越翔坦诚的摇了摇头,而且果断的否认了自己的资历。

    “我不是一个可以甘于寂寞的人。其实你应该更清楚,一直以来古武修的是心,从来都不是人。我对古武很有兴趣,那也仅限于我对它的一种好奇,就像之前有段时间话题很热的ufo一样,那是这个世界一种未知的存在。我愿意去探究和发掘,但却不想成为这种未知中的一员。而且我的心性根本静不下来,我已经习惯了现代化社会的生活模式,换句话说我就是一个被宠着长大的富家子弟,我有丰富的生活摆在眼前,我很难抵挡这种世俗的诱惑。例如:如果少了手机这些高科技,又有多少人能受到了最原始最枯燥的生活呢?我的答案是:不能。因为我就是手机党中最虔诚的信徒,所以我不能改变自我,而古武的修炼毕竟是有上百年,上千年,甚至上万年的传承,他们就是以当时社会的形态而慢慢流传下来的瑰宝。那理所当然的,它们也绝对不会因为我的生活需要而改变修炼的方式。那么问题就来了:你觉得是我这样坦诚的否认自己的能力,是好的选择?还是等我实在受不了的时候,从而学会背叛而寻找解脱,才是更好的选择?”

    易珩:“……”

    越翔:“所以我不是瞧不起自己的资质,而是我更有自知之明。”

410事件发酵

    自知之明?

    好一个自知之明。顶 点 X 23 U S

    不得不说,很多时候,越翔总会给她一种惊艳的感觉。

    那就像是一块顽石突然被发掘是一个璞玉一样,他的想法很多时候真实透彻的让人动摇。

    如果我注定不甘于寂寞,那我又何必去承担那样的重任?

    这话听起来很没有责任感,毕竟没有付出的否决,更像是懦夫所为。

    可再转念一向,古武的诱惑性相当的大,强者的**可以满足的不仅仅只是金钱和权利,可是很多人只能看到它利益的一面,往往会忽略自己所要付出的,甚至在半途中就因为权利迷失了方向。

    而能做到他这样洒脱又坦诚的放弃,试问:又有几个人呢?

    还是那句话:人心会变的。

    易家祖祠中放着的族谱,那一个个被划掉的名字,就是血淋淋的例子。

    如果说那些人是受到左丘怀璧所累,不如说,他们从一开始修炼古武的意志就没有那么坚定。

    所有的背叛都是有迹可循的,犯错的原因都仅仅是满足私欲的借口。

    “受教了。”

    她轻声说出自己心中的感受,而这种感激却是真诚的。

    越翔突然笑了出来,“别恭维我,你知道我这人最大的有点就是喜欢听阿谀奉承的话,而且我绝不谦虚,好吧,我的意思是,我高兴莫名其妙的就给你上了一课。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我的这些话一般人是听不到的。”

    “好吧,那现在说说帝王卦吧。”

    越翔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了,那变脸的速度也是直接坐上了高铁磁悬浮了。

    “你这就不地道了,之前我说过的,帝王卦免谈。”

    易珩不以为意的点了点头,“可你也说了不能说的不说,你怎么知道我问的是你不能说的?”

    越翔傲娇的别开头,撅着嘴巴特别有气节的说道:“别逗了,关于帝王卦能说多少,我会不知道?你无论问什么那都是不能说的。”

    易珩倒是没有跟他嗦,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九州罗盘已经不在你们越家了对吧?”

    越翔的脸上骤然蒙上了一层冷霜,近乎没有脾气,只会油嘴耍横的他,第一次给人一种深到极致的冷冽气势。

    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更让易珩“惊艳”于他这种极有反差性的魅力。

    “你知道九州罗盘?”

    易珩更加直白的说道:“我还知道白鼍龟甲,一套龟甲有六块,可你们家现在应该缺少其中的一块。”

    越翔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他的手指不由的攥紧,心中的紧张和震撼,让他的思绪开始游离。

    他真是看轻她了,她只要的远远比他想象的要多。

    “好吧,我可以回答你的是,你说的都对。九州罗盘是在十年前消失的,而白鼍龟甲是在五年前,在找到老大的时候,就遗失了一块,家里人动用了很多人手覆盖式的搜山,可依旧没有找到那一块的下落。”

    果然如此。

    “丢失的那块白鼍龟甲,三天后我会让人送去越家。”

    易珩倒是没有继续追问什么,反而是她的回答,倒是让越翔愣住了。

    “那块龟甲在你的手里?”

    “前两天得到的,不过我没有带在身上。”

    越翔皱了皱眉,犹豫的问道:“可你为什么要归还越家?没有任何条件吗?”

    “条件?”易珩那漆黑的眼球滴溜溜的转了一圈,然后垂眸看了一眼手里捏着的草莓,笑着说:“就当抵掉这盘水果吧。”

    一盘水果?

    这样的交换是不是来的太便宜?

    他突然有些看不明白易珩了?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不由的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

    他还有脸说越韬自私,不接纳易珩。

    那他自己呢?

    易珩跟老大在一起了,那就是一家人,越家就是她的家,归还给自己家东西,要什么条件?

    任何条件有老大以身相许来的更实在吗?

    “行,那我通知奶奶,她老人家一定很高兴。不过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易珩抬眼朝他瞟了过去,那眼角闪过的光芒,竟然透着几分了然。

    “九州罗盘?”

    越翔不由的不佩服她的敏锐,这丫头的给他的感觉真是越来越玄妙了。

    难不成之前她很多时候都“傻里傻气”的,也是装出来的?

    就她现在这份内敛和沉稳,要不是那张脸还透着十五岁少女的青稚,他真的很难看出与她年龄相仿的心智。

    “是,九州罗盘是我们越家的禁制,很少人知道它的存在。而且,更少有人知道它已经不在越家了。”

    易珩一下子就想到了姬长鸿,这家伙藏的真不是一般的深。

    其实这件事要不是他告诉她的,就连她都不知道。

    “可你也不能肯定,一定就没人知道。”

    越翔却是不能肯定这一点,毕竟玄门九大家族还是有着不少底蕴,谁也不知道对方到底藏了多少底牌?

    “我也不瞒你了,九州罗盘是在十年前从越家老宅失窃的。”

    “失窃?”易珩不由的瞪大了眼睛,这一点也是她不知道的,“这还真是意外惊喜。”

    “九州罗盘一直是越家的秘密,也是帝王卦最神秘传承的所在。而关于帝王卦的传说有很多,可最让人忌惮的却是九州罗盘的存在是否属实。毕竟在传言中,九州罗盘的作用就等于掌握了一个存在于前世今生的“生死簿”,而它强大的属性也赋予了众人想要争夺它的**。可就在十年前,有一群人闯进了越家的密室,盗走了九州罗盘,从此罗盘便下落不明。奶奶倾尽所有越家势力寻找,可到现在都无迹可寻。这件事在越家也是不能提的一个禁忌,毕竟身为传承者,还要承担守护者的重任,可显然我们没有做到。所以我问你这个问题,也是想要从你这里得到线索。“

    “你是觉得,向我泄露罗盘消息的人,就有可能是当年盗走罗盘的人?”

    “就像你之前分析姬长英死前的生活轨迹一样,九州罗盘的秘密也有很多的局限性,我不得不抓住每一个疑点。”

    易珩目光沉深的在他脸上打量了一圈,“你很好,很不错。有关九州罗盘的一切都是姬长鸿告诉我的,不过我要提醒你,如果是你们越家去问他,我想他什么都不会说的。毕竟就在几天前,是你们亲手毁了姬家,很多时候那家伙是很记仇的。”

    “可他是怎么知道的?”

    易珩坦诚的摇了摇头,“这个我可不知道,不过我能提醒你的是,他这个人善于算计,而他的心思远比你们能从所查到的那些资料……心思要更加深沉。或者说,你们所能查到的关于他的一切,都是他想让你们查到的。”

    “他有这么厉害?虽然老大说过,姬长鸿要比姬长英更难缠,可姬长鸿在姬家并不突出,甚至于他的作风更像世家的纨绔?”

    易珩直接笑了出来,“看吧,我是真的没有说错,他想让你们看到的“自己”,你们真的都看到了。可你怎么就不想一想,姬家这次受到重创,几乎姬家所有人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牵连,无论直系还是旁系,可唯一没有受到任何牵连的就只有他一个。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如果他真的是你口中的纨绔,那你觉得姬老爷子为什么唯独要保下他,污秽了整个家族,难道出淤泥而不染的,只是所谓的高贵品格?你太小看他了,也小看了姬家。姬家一直对外称,他们掌握着帝王卦,是帝王卦的正统。难道你会认为,他们只是天真的想要炫耀?他们对于帝王卦的渴望,你应该能够了解。不过我可以向你担保,姬家绝对不是盗走帝王卦的罪魁,其实对于你们越家老宅的安保等级,我还是会给予很高的评价。起码单凭姬家是做不到这一点的,可如果说他们有推波助澜的嫌疑,这倒是有可能的。不过这一点只能是他想说才会说,不然,你就是杀了他,也不会得到任何的答案。跟你说这一点,只是为了给你一个友情提示。”

    这其中的信息量已经很大了,越翔点了点头,“谢谢你的忠告,我会认真考虑的。”

    “咚咚咚”

    敲门声突然有些急促的响起,越翔目光一沉,望向门口。

    “别担心,是越韬。如果他没有开过五感,是听不到我们说话的。”

    越翔松了一口气,立刻起身去开门。

    “咦?你怎么在这?”

    越翔直接白了他一眼,“我为什么不能在这?老大让我过来送水果。”

    越韬不疑有它,立刻快步走了进来。

    “不好了,出事了。”

    一般情况下,这事应该不会出现在她住的医院里,除非越家和楚家养了一堆废物。

    易珩眉梢不由的抖了两下,有些疲惫的舒展眉间眼廓,现在能出事的地方

    “别告诉我,又出现纵火案了?”

    反正不至于是姬家吧,他们家也已经出事了。

    越韬摇了摇头,“不是纵火,是绑架。刚刚秦凯打来电话,说是南宫琦被绑架了。”

    “南宫琦?”

    这还真是另外一个惊喜?

    越翔立刻转头看向易珩,“你能想到什么?”

    易珩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南宫家吗?先是诸葛,再是姬家,然后是南宫。什么仇什么怨啊?竟然针对的都是玄门,有点意思?”

    越翔:“你是说,南宫琦是被约乔司那帮匪类给绑了?那他们为什么绑他?据我所知,南宫家跟诸葛家和姬家是不一样的,他们行事一向低调,也很少跟外界交往过甚,而且他们应该没有和约乔司家族有过什么利益的往来。”

    “有没有往来,你有证据证明你所说的话吗?还有,如果不是约乔司家族出的手,那你觉得最有可能的是谁?“

    越翔仔细的想了一下,“其实我更倾向于南宫家的内斗,你是不知道因为南宫家主的位子,南宫家的内部争斗很激烈,也许你不知道,南宫琦就是南宫行,曾经被的诸葛家未来的继承人,所谓的双胞胎两兄弟。”

    易珩听的有些云里雾里的,“双胞胎?”

    “南宫家一直以来的内部争斗都很激烈,他们对家主权利的**一直浓烈。南宫老爷子当年应该是为了保护未来的继承人,所以在南宫琦出生之后,就对外宣布他是一个双生子,还有一个哥哥叫南宫行。并且宣布南宫家主未来的继承人就是南宫行,而南宫行的天赋和成绩果然很令人侧目。”

    “南宫行?”易珩突然有些明白了,“怪不得你们当时在警察局的时候,对南宫琦的态度很古怪。”

    “不是古怪,是当时我们也被蒙在鼓里。直到你说南宫琦是南宫家主的继承人,我们才想到的这一点。”

    “可你们不是应该先怀疑吗?也许我说的是错的?”

    “其实南宫家形式低调,很少参加什么公开的宴会。但对我们越家,他们还是卖几分薄面的,每年奶奶过生日的时候,南宫家都会派几个小辈过来,可南宫行每一年都会来,但南宫琦却从来没有跟他同时露过面。我们虽然在育泽也能见到南宫琦几面,可他好像都会有意避开,而且我们也没有见过南宫行过来看过他这个胞弟。”

    “就因为这个?”

    “还有他身上的味道。”

    越泽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越韬进来的时候就没有关门,所以越泽直接推门就进来了。

    “南宫琦在育泽的情况你也知道,那家伙性格很怪,并且就喜欢泡在他的实验室里,所以他的身上有股特别的味道。可奇怪的是,南宫行的身上也有这股味道,而且一模一样。两兄弟就算再像,这种在气味上的相似度也太高了。除非他们一直都吃睡在一起,可这样的情况根本不现实。要知道同一个环境,两个人身上的气味也不会完全相同。那天在警察局你说他是南宫家的继承人,相比之下,我更相信你的话而已。”

    易珩唇角微微翘起,她喜欢他的相信。

    “那就更有意思了,难不成是南宫家的人也知道了这件事,所以绑架了南宫琦,准备谋夺继承人的位子?”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那秦凯呢?他们在干什么?”

    “绑匪一直没有打电话过来,查到南宫琦被绑架也是因为南宫家报了警,秦凯他们在查询他近几天的生活轨迹,这才发现了一条监控视频,是一条十字窄巷,周围经过的人不算多,他就是在那被人掳走的。”

411安息之地①

    易珩:“所以没有绑架者的线索?”

    越泽在她床边坐了下来,先是看了一眼她被包扎好的手臂,随即摇了摇头,“没有。www.uu234.net”

    越翔仔细想了一下,“其实我更怀疑南宫家的动机,以南宫家的实力不会察觉不到南宫琦被绑架了,可有意思的是:他们最后却选择了报警?”

    易珩:“你是觉得警察介入,不如南宫家自己查来的有效率?”

    越韬摇了摇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如果真是南宫家自己人干的,那让警察去查,万一查到自己家族的头上,这乐子可就大了。就冲这一点,南宫老头能有这魄力,他也是为保南宫琦撒费苦心了。”

    越泽淡淡的说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难道南宫老爷子就不怕万一真的是南宫家内部的争斗,南宫琦很大程度上就会被撕票?毕竟要想成为继承人,没有比杀了现任继承人的方法来的更加有效。”

    这下越翔是真的有些糊涂了,“那这么说,南宫家到底想干什么?是想要这个继承人,还是不想要?”

    “秦凯电话是打给你的。”易珩的目光直接落在了越韬的身上,他微微一愣,先是点头,然后又摇头,“哎呀,不对,电话是打给我的没错,不过他是先打给你了之后你不接电话,然后打给了老大,也没有人接,所以才打到我的手机上。”

    “那就打回去,问清楚了,是谁让他打电话过来的?南宫家又是什么时候报警的?”

    “我立刻问。”

    越韬拿着手机走了出去。

    “你是怀疑南宫家是想通过秦凯,故意泄露消息给你,让你出手帮他们?”

    越泽反应最是快,而且看事情也透彻。

    易珩:“假设你说的成立,那么南宫家的人根本就是认识绑南宫琦的人,而他们知道,凭借自己的能力根本救不出他。”

    越泽:“所以他们需要你的帮忙,可又怕你不帮。”

    听着他们的对话,越翔大脑有些抽筋,“你们的意思是,南宫琦真的是被约乔司家族带走的?”

    “跟他们脱不了关系。”易珩从一开始就没有把他们排除在外,“他既然选择出现在我面前,那他就是有目的的。这家伙从小就知道自己要什么,只要是他想做的事,哪怕是对自己都可以残忍到剔骨喝血。”

    “你们很熟悉?”

    其实越泽对亚玄更多的不是敌视而是嫉妒,嫉妒他们之间的熟悉,嫉妒他看她的眼神,几乎掠夺的占有。

    “怎么说也是青梅竹马几年的交情,小的时候不懂事,我们还会睡在一个床上,一起吃苦练功,一起打打闹闹,一起闯祸,一起受罚,一起哭,一起笑……仔细想想,那时候的记忆,竟然还有很多都存进了我的脑袋里?“

    “那你们的感情应该很深。”

    易珩看向他的目光有些漠然:“你也许想不到,感情越深,对他的恨意就有多深。因为比起那些回忆,他带给我的欺骗和背叛更多。而且如果问我有什么心愿是今生一定要完成的,那就是我要亲手杀了他。”

    **

    “队长,有消息了吗?”

    秦凯的两条腿都快跑断了,一连串三个会,他脑袋都快炸开了。

    南宫博的脸色也不是很好,超负荷的工作,别说胡茬和黑眼圈了,他简直都不像个人。

    “已经联系上越韬了,他们在一起。不过易珩受伤了,不能过来。”

    “她受伤了?她怎么会受伤?”

    “具体的他们那边也没有说,你呢?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南宫博摇了摇头,“没有,连个要赎金的电话都没有。”

    秦凯往接待室那边看了一眼,“你家里人还在里面?”

    “等消息。”

    秦凯想了一下,哑着嗓子说道:“如果你真的想找到你弟弟被绑走的线索,我建议你可以从他们身上下手。”

    南宫博脑袋反应有点慢,“什么意思?队长,你不是怀疑他们绑走了我弟弟吧?”

    “准确的说,南宫琦是三天前被绑走的。可你的家人却是今天早晨报案的,而且几天前南宫琦的行踪大多也是他们提供的,我总觉得好像自己一直被人牵着鼻子走?”

    “这种怀疑并没有证据,一个人失踪四十八小时以后才能立案侦查,确定是否是走失和绑架,还有他们只是仔细的回忆南宫琦之前的行动路线,也是配合调查,提供线索。”

    “那他们给的线索实在太细致了,南宫琦多久回家一趟?他们和他很熟吗?”

    南宫博看了一眼接待室里的那几个人,“南宫家在亲情这方面并不是很在意,我也很久没有回家了,具体他们的关系,我不是很清楚。”

    “那南宫琦呢?一个性格很孤僻的人跟他们关系会很好吗?”

    南宫博犹豫的回答道:“可他还有一个南宫行的身份,总是要跟那些人打交道的。而且有一部分行程也不是保密的。”

    “所以他们才更有嫌疑,关系不确定好不好,还知道他的行程表。就算人不是他们绑架的,可难保没有里应外合的。发现南宫琦被绑架的那个十字路口,说实话,就地域特点来说,那个地方完全是不在南宫琦日常活动范围内的,而且周围的监控都完好无损,偏偏那辆车行驶的路上,竟然有两个监控是坏了的?而且还没有拍到整个行驶路线的全程,难道这是巧合吗?首先,他为什么要去那里?或者说是谁让他去哪里的?其次,他去那里干什么?就他之前走路的方式和目光望向周围环境的角度,他应该是在寻找着什么?而且应该有指向性的目标,由此可以确定,他对周围的环境并不熟悉。再来,把人绑走的地点对面正好有一个监控拍下了整个过程,而且绑匪还看了监控一眼,也就是说他早就知道那个监控的存在,连车子的行驶轨迹都隐藏的很好,怎么会犯下这样大的疏漏?”

    南宫博觉得自己是当事者迷,现在听秦凯这么说,竟然有些豁然开朗。

    “所以,队长,你是怀疑他们故意看向监控是有什么别的用意?”

    “挑衅,示警,都有可能。甚至于,也许有人可以认出他们是谁。”

    “可他们的目的呢?”

    秦凯点了一根烟,冷嘲的笑了出来,“现在这个案子如果是绑架案,那么缺少的是什么?”

    南宫博回答的很快:“勒索,赎金?”

    “你刚刚说,他们把人绑走了,可连个要赎金的电话都没有。”

    “是啊,这两天没有出现身份不明的男尸,那就可以证明南宫博还活着。可既然是绑架,他们总是要有目的,不然废这么大劲儿为了什么?”

    “可如果南宫家已经知道他们想要的是什么,还需要勒索电话吗?”

    南宫博顿时恍然,“那一眼,他们看向监控的那一眼,就是为了让南宫家的人认出他们的身份,然后他们就知道他们想要的是什么?”

    “这是我暂时能得到的结论。”

    “可既然他们知道对方想要什么,为什么不说?”

    “不想给呗,很多东西不是对方想要,你就给得起的。”

    “那他们干嘛要报警,他们觉得自己隐藏了这么重要的线索,利用警察当资源?”

    秦凯看了一眼手机,“也许警察的资源他们不一定看得起,我们只是一个传声筒而已。”

    就在刚刚他接到了越韬的电话,一共两个问题。

    是谁让他给易珩打电话的?

    南宫琦就算之前跟易珩一起来过警局,可对于他的失踪,她却不应该是第一顺位的被调查者。

    可南宫家的人唯一能拿出的照片就是她和南宫博走在一起的照片,这些有钱人到底都想干嘛?

    集体组团没事找事?

    **

    “咚咚咚”

    当房门在不到一个小时之后再次被敲响,易珩那刚刚进入睡眠状态的起床气被惹了出来。

    可睁开眼睛的时候,她额间微微蹙起的烦躁,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请进。”

    越泽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见她眉间有些许倦色,突然后悔了。

    “我吵到你了。”

    易珩摇了摇头,“没关系,我本来就没有睡着,有事?”

    越泽看了一眼身后,“是楚叔叔,他说他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而且必须是现在。”

    刚刚她就看见楚云山了,而且对方的脸色好像更差了,眼底的郁色更浓,好像被什么麻烦事缠住了。

    “既然是客人,请坐,有什么事慢慢说。”

    现在麻药的劲儿有些过了,手臂有点疼。

    白胡说伤口又感染的迹象,也许会很疼,而且还要消肿。

    这家伙的乌鸦嘴还真是在病人身上,无条件的应验了。

    小心的不碰到自己受伤的手臂,易珩将自己的后背靠在了床头。

    越泽很默契的将一个软枕垫在了她的后背上,让她靠的更舒服一点。

    楚云山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默默的别开了头,并没有要开口的迹象。

    “楚叔叔,需要喝点什么吗?”

    易珩客气的问了一句。

    “不需要,我只是要跟你说一些事情。”说着他看了一眼越泽,毫不避讳的问道:“我们可以单独淡淡吗?”

    越泽没有否决,而是看向易珩征求她的意见。

    易珩想了一下,对他点了点头。

    越泽将手收了回来,干脆的说:“那你们谈,我先出去了,有事叫我。”

    易珩淡淡的笑了,似打趣的说:“别偷听啊。”

    越泽却很严肃的点了点头,“放心,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做那种事的。”

    直到他离开,楚云山的唇角淡淡的露出一抹赞赏的笑容,“越家的小子们,被越老夫人教导的很好,有担当,有能力,也有魄力。”

    易珩也跟着点了点头,“能做我左丘的女婿,哪能是一般人啊?”

    那语气颇有:我的男人棒棒哒。

    即青涩又满足。

    “左丘,你果然是来自左丘。”楚云山就这样近乎呢喃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楚叔叔不是已经确认我的身份之后,才过来找我的吗?楚韩醒了?”

    楚云山点了点头,“刚刚醒了,现在又陷入昏迷。”

    “楚叔叔可以放心,只要他在这家医院,我可以保证他的安全。我的人,都安排在了这里。就是亚玄本人来了,我也保证他伤害不了任何人。”

    楚云山的肩膀一颤,目光有些紧张的问道:“你认识亚玄?”

    “你死我活的情分,他越想弄死的人,我就偏要救,他越想救的人,我就喜欢眼睁睁的看他们去死。”

    楚云山顿时松了一口气,“我来这里是为了跟你说两件事,你听了之后,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这是交换条件?”

    “你可以先听听看。”

    易珩没有多言,只是对他做了一个请说的手势。

    “第一件事,是关于南宫琦。我知道是谁绑走了南宫琦,我想你应该可清楚是谁干的。”

    易珩没有嗦的问道:“他的目的,他想要南宫家做什么?”

    “天行水域,他们要进入南宫家那片神秘的祖地。”楚云山那双粗浓的剑眉挑起,“南宫家在六年前出现过一次危机,当时也就是如今的南宫老爷子差点被篡了权,赶下家主之位,是约乔司家族出手才保住了他现在的位子。可其中的一个交换条件就是进入天行水域,可现在南宫家显然是反悔了,所以他们抓走了南宫家的继承人南宫琦。”

    “南宫家的继承人不是南宫行吗?”

    楚云山冷笑了两声,“我和南宫家有着一定的渊源,可以说,南宫家的那枚戒指交给南宫琦的那一刻,我就是见证者。有没有南宫行这个双生子,我最清楚。我相信越家和左丘也知道了这个秘密,南宫琦在育泽念书,可南宫行却一直被南宫家封闭式教育。这也许骗得了别人,可是对于越家的手段,越家老夫人必然会查出一些蛛丝马迹。而左丘,南宫家是不会对你们隐瞒这种事的,其实他们更想的是要怎样才能依附于你们。”

    易珩哧哧的笑了,“那我们左丘还真是荣幸之至。”

    “我要说的第二件事才是重点,我相信你也一定会感兴趣,这也是我们接下来要交换的条件。”

    敛去笑意,易珩的眼睛突然变得凝重而深邃,“楚叔叔可以直说,你想用越家的九州罗盘换什么?”

412天行水域②

    “楚叔叔可以直说,你想用越家的九州罗盘换什么?”

    楚云山眼中讶色根本难以掩饰,他以为这会是他的杀手锏,很多时候想要在谈判中获取更多的利益,就是要出其不意,根本不给对方过多思考的时间。www.uu234.net

    可现在看来,倒是对方给了他一记出其不意。

    “你知道?”

    “四年前,您在一场国外的拍卖会上以高价竞拍走了一尊佛塔雕塑,那佛塔有七层,底部圆形半径二十七厘米,高六十厘米,价值大概三百万美金,交易的当天你就办好了文物出入境的手续,当晚十点,你就派人将东西送回了国。”

    “只不过这件东西刚上飞机,就被人掉包了,一尊假的佛塔换走了那尊真的佛塔。可这件事发生之后,你却没有再做追究,就跟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我大胆的有两个猜测:一是,你根本不在意那尊佛塔,所以回国之后对被掉包的这件东西,真假根本就没有再判定;二是,你在乎的根本不是这个佛塔,而是别的东西?”

    “之前你几乎没有参加过国外的拍卖会,并且那场拍卖会参加的人员名单中,也没有跟你有特殊关系的,当然我不排除你是一时兴起参加的。可那尊佛塔寄拍的卖主身份却很神秘,就在拍卖会开始的前两天,以一种非常规的手段进入了拍卖会的竞拍,并支付了高昂的中介费。”

    易珩说到这就笑的更加耐人寻味了,目光扫在楚云山的脸上,更多的是一种揭穿秘密真相的兴奋。

    “这样的行为真的很耐人寻味。这不是一场慈善拍卖,所以对于上这种以商业盈利为目的的拍卖会的物品大多都为了获得更高的价值。可这种中介费高出百分之十的行为,真是太过豁达。我在想也许这个卖主追求的不是更高的拍卖价值,可他想要的是什么呢?如果只是想要把东西卖出去,没有必要挤上这种拍卖会啊?”

    “要不,楚叔叔?您跟我说说这个卖家想要的是什么?而你拍下这件东西,你更看重的又是什么?是眼缘?还是这佛塔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楚云山被她的话一句句戳在了心口,这件事他做的很小心,而且已经过去六年,没想到竟然被她查到了。

    左丘的能力果然不容小觑,哪怕隐匿了二十年,可依旧是那条蛰伏中的潜龙。

    “佛塔的卖家是我,买家依旧是我。”

    她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如果楚云山再掩饰的话,也就没有任何价值了。

    大家都是聪明人,真的要交换条件,那前提必须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上。

    易珩笑的愉悦,“我相信这是实话。”

    “当年我也是没有办法,我要把九州罗盘带回国,需要一个途径。所以我将它变成了佛塔的底座,把他们镶嵌在了一起。同时我发现,已经有人在查九州罗盘的下落,所以我必须让这件东西有一个公开的途径离开,而不是被人扣押。”

    “九州罗盘是你从越家偷走的吗?”

    楚云山立刻摇头,眉眼间的目光坚定而真切,“当然不是,楚家和越家根本没有能力抗衡,我更不会傻到自不量力的去越家偷东西。”

    “可这东西是从越家失窃的。”

    她把失窃两个字咬的很重,楚云山当然能听得出来,也明白她的怀疑并不是空穴来风。

    “东西不是我偷的,而是越正曦,也就是越泽的亲生父亲。”

    易珩对越正曦知道的不多,不过就他凌乱的生活和感情,她也对这个未来的公公没有什么好感。

    一个可以背叛自己妻子的男人,根本没有什么责任可言。

    而且不要拿“不喜欢了”,“不爱了”做借口,要知道女人的青春就那么几年,你的不爱了就是对她最大的背叛。

    结婚并不是冲动的爱情,更是一种责任。

    当你没有能力承受这样一辈子的责任,就不要轻易许诺,更不要害怕一个女人的一生。

    “你要为你说的话负责。”

    就算易珩对越正曦没有好感,可他毕竟是越泽的父亲,而且楚云山跟他的关系又太过微妙,如果只听他的一面之词,那就更偏颇了。

    “你应该也知道我和他的过节,你不相信我说的没关系。不过你可以查一下,当年越家存放九州罗盘的地点。我虽然不知道当年存放的地方到底在哪里,不过这件东西对越家那么重要,绝对不会是放在一般的保险柜里。”

    “那这东西又为什么会到你的手里?”

    楚云山眉头微微皱起,他似乎在挣扎着什么。

    片刻后,他的声音才沙哑的响起,“是韩影给我的。”

    韩影?

    越泽的后妈?

    楚云山的前妻?

    “据我所知,九州罗盘是十年前失窃的,可那时候你应该和她离婚了。”

    “是,那时候她已经跟了越正曦,带着小奕进了越家。”

    楚云山说这些的时候,表情很平静,并没有情敌般的憎恨。

    也许是时间久了吧?

    他的爱恨显然没了多少激情在里面。

    “可那时候你们还联络?她甚至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你,显然她很相信你?”

    “她不是相信我,而是想借我的手,把这东西卖出去,然后换一大笔钱。”

    楚云山突然苦笑了出来,似嘲讽的摇了摇头,“她这一生最大的执念就是要复兴韩家,她把韩家的家业看的太重,可她不知道的是,韩家根本没有能扶植起来的下一代。就算再多的钱投入进去,也是杯水车薪。但不得不说,她的运气真的很好,有两个男人愿意付出身家帮她去填那个无底洞。不过论这种有代价的深情,我显然不是越正曦的对手,他最后竟然能为了她去偷越家的传家宝?”

    “你是说,越正曦偷这件东西是为了韩影?”

    “就是这样的。当时有人找过韩影,说是只要她弄到这件东西,就会给她一大笔钱,足够她重建韩家当年的家业。然后她就把这件事揽下了,可越正曦把东西偷出来的第二天,越家老夫人就察觉到了。直接派人把他们关在了越家老宅的半山弯的别墅里,算是变向的把他们关了起来。”

    易珩知道这件事,不过越家对外宣称的却是另一种更八卦的伦理剧?

    难道更真实的情况,是因为越正曦盗走了九州罗盘?

    “就是你想的那样。”见她眉头紧蹙,似乎在想着什么,而此刻的楚云山不难猜到她的心思,“越正曦抛弃妻子固然可恨,不过越家毕竟只有他一个儿子,越家老夫人还是对他存有一丝容忍,让韩影进了越家。不过他们一直住在越家老宅的半山弯,离老宅不远,而且并没有任何人身自由的限制。直到出了这件事之后,越老夫人才派人把他们看守起来。”

    “也许她老人家一直怀疑他们,想着东西一直在他们的手里,只要看住他们,不让他们对外有联系,东西自然还会找到。可她没有想到的是,失窃的当晚,我就已经拿走了罗盘,并且按照韩影的吩咐把东西交到了那些人的手上。而交易成功之后,我才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因为那些人竟然准备杀人灭口?幸好我有准备,在保镖的保护下留了一条命。”

    “可当我从医院醒来之后才知道自己犯了大错,我派去越家准备接应韩影离开的人说,越家人把她看守了起来,整个半山弯别墅都被看守的密不透风。后来我再仔细打听才知道,当时被我交出去的东西,竟然是越家的传家宝?我虽然恨越正曦,可我真的没有想过用这种方式对付越家,我知道自己又一次上当了,如果有一天越家查到了我的身上,必然不会放过我。所以我去国外查询这东西的下落。”

    “五年,整整用了五年的时间,我才从暗网入手,查到了约乔司家族。然后就在第六年,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走运?约乔司家族的在国外的总部竟然遭到了一群不明身份的人偷袭,伤亡惨重,损失也惨重。据说,那一场的偷袭把约乔司家族所属的整个城堡的地下建设都炸毁了,而且还丢失了不少贵重的东西?可真正是被炸没了,还是丢失了,没人能确定?而九州罗盘就是其中的一件。”

    “可就在当年,我在一个黑市上却意外的又看到了它。毕竟我在国外寻找了多年,埋下了很多人脉去寻找这东西,所以它一露面,就被我的人发现了。可就在我刚刚赶到国外,就已经有人察觉到了九州罗盘的踪迹,我不得不掩饰自己出国的目的,开始参加各种公开活动,然后用了这样的方式才把东西又带了回来。”

    易珩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么多事情,更没想到,越正曦那个情种竟然被美色所迷?

    不顾越家的传承,干出这种荒诞的事情。

    可楚云山呢?

    又比他好多少?

    一个韩影真是把两个男人耍的团团转,根本就是不要命。

    “那你得到九州罗盘之后,并没有把它交还给越家,你也有自己的目的吧?”

    楚云山的肩膀仿佛塌了,他佝偻着脊背点了点头,“我的目的就是小奕,他是我的儿子,他不应该在越家,更不能姓越。”

    易珩顿时恍然,略显惊讶的说:“难道越奕并不是韩影带进越家的,而是越奶奶从楚家要来的人质?”

    既然她老人家都能怀疑到自己儿子的身上,自然不会放过韩影这个祸水般的女人。

    而对付这种女人,让她不敢轻举妄动的最好棋子,就是她的儿子,绝对不是她身边的男人。

    “不是要,而是抢。越家的人直接把小奕掳走的,而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

    易珩都不得不佩服越奶奶的手段,只要有越奕在越家人的手里,韩影就算得到了东西也不敢将东西轻易地交托出去。

    哪怕她已经把东西交出去了,可为了自己的儿子,她也一定得把东西再拿回来。

    而且就算她拿不回来了,楚云山也不会不管自己儿子的死活。

    这样看来,越奶奶根本就是老谋深算,不禁算到了韩影,更是算到了楚云山。

    “所以你一直寻找罗盘的下落,是别有用心。”

    楚云山知道她是在嘲讽自己,可这却是事实。

    “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代价我可以付,但我还是希望能弥补,不希望到鱼死网破的地步。”

    “可你依旧什么都没做,没有换回你的儿子。”

    楚云山额头的皱纹更深了,脸上的神情顿时苍老了几岁,“不是我不想换,而是不能换。一旦我交出九州罗盘,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有能力保证她们母子平安?我不得不忌惮约乔司家族的势力,因为那个时候他们在国内已经有了强劲的合作伙伴,无论是姬家,还是诸葛家,我们楚家都对付不起。而且就在两年前,约乔司家族就已经查到了什么,开始不断的跟我们楚家接触,起初我还称病避开跟他们的商业合作。可现在诸葛家和姬家接连出事,我就知道很快就会轮到我们楚家了,而当我看到约乔司亚玄竟然来了国内,我就知道楚家现在避无可避。”

    看来楚云山这家伙还真是不傻,他知道一旦他将九州罗盘交还给越家,越奶奶一定会解开半山弯别墅的禁制。而这样特殊的动作一定会被约乔司家族在国内的眼线察觉,那很容易就能证明了一件事,九州罗盘归位了。

    可是谁归还的九州罗盘呢?

    当初跟他们合作的韩影逃不出他们的怀疑,就连楚家也会是被怀疑的对象。

    以约乔司家族做事的风格,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那现在你想让我做什么?”

    楚云山抬头看向她,目光中带着一种恳切和决然,“救我的孩子,只要你能保住小奕和楚韩的安全,我就把九州罗盘给你。”

    “你凭什么认为我能做到这件事?”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希翼的期盼,“因为我相信左丘的能力,如果你们不能答应我的条件,我宁愿毁了九州罗盘,谁也别想再得到它。”

413安息之地③

    房间里突然陷入一片沉寂当中。m.www.uu234.net

    过了好一会儿,易珩的声音才再次响起,“我不会答应你的条件,左丘不是善堂,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地方。”

    这个答案出乎楚云山的意料,起码他没有想到她会如此斩钉截铁。

    “可你难道不想要九州罗盘吗?”

    易珩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我想要,可是你这样的条件我要不起。”

    “那越家呢?我想越家应该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会把这件东西要回去。”

    “那你可以找他们,我之前就问过你,可惜他们却保不了你们楚家。”

    楚云山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小丫头逼到了绝境,“你要知道,我也可以把九州罗盘给他们,这样也能换取平安。”

    “他们?约乔司家族吗?如果真的是这样,当初他们干嘛还要杀你灭口?既然当年他们敢杀你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

    这也是楚云山所忌惮的,与虎谋皮,他没有这样胆量,他赌不起。

    可现在他要怎么办?

    从亚玄出现,他就知道,那些人已经查到他了,早晚都会对他下手。

    现在他没有别的办法,只想保住自己的家人,为什么就能给他一条生路呢?

    沉闷的气氛,仿佛把人逼到了一种绝望的边缘。

    易珩的手指轻轻的敲打着身上的被角,一分一秒的过去,当她的手指敲打第六十下的时候,总算打破了这份沉寂。

    “楚叔叔,虽然我不能答应你的条件,不过我却有个提议,不知道楚叔叔感不感兴趣?”

    楚云山抬头看向她的目光中有着隐忍的愤然,“提议?你有什么提议?”

    虽然心中怒火升腾,不过他还是理智的压了下去。

    “既然是你的儿子,你不觉得自己保护才是最靠谱的吗?就算我答应了你的条件,可我没有把他们送进左丘,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呢?楚叔叔,别生气,我只是说出事实而已,毕竟我还坦然的跟你说了说实话。”

    楚云山咬了咬牙,“你到底想说什么?”

    “既然事情存在着变数,那不如我们来了一劳永逸的办法。”

    “什么办法?”

    “合作。跟我一起毁了约乔司家族,想要危险远离自己的根本方法就是想办法除掉它,而绝对不是躲开可以了事的。”

    楚云山不禁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你要毁了约乔司家族?你知道他们的势力现在有多大吗?政界,商界都有他们的人。甚至军界,也有他们的门路。”

    “那不是更好吗?我还怕没有他们的人呢?”

    “小丫头,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明白自己面对的是怎样的对手?这可不是玩一场游戏,一旦跟他们对立,就是你死我活。”

    易珩忍不住笑了出来,“难道我之前跟你说的话,不是代表着这个含义吗?”

    楚云山不信任的摇了摇头,果断的下了决定:“你和约乔司家族对立根本不可能赢,我不能冒这个危险,不然我连退路都没有了。”

    “你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而且别无选择。”

    易珩转头看了一眼窗外,下午的阳光没有正午的炙热,可两点多的太阳依旧闪耀着万物显形的光,“从你踏进这间医院开始,我就可以肯定的告诉你,约乔司家族的人已经在周围埋伏好了,就等着找机会把你带走呢。还有,越奕那边已经受到了三次袭击,而且他的未婚妻唐喻珂,就在我把楚韩带到医院的同时,她就被亚玄带走了。可见约乔司家族对这件东西是多么的渴望,一个被恶魔看上的东西,你觉得他们为了得到,还会给你留下退路?恶魔是没有任性的,从小我就看惯了亚玄手上那些残忍的手段,死在他手里的猫啊,狗啊,多了。可现在,我觉得死在他手上的人,会更多。你可以再好好考虑考虑,但最好不要离开这间医院。”

    楚云山的脸色又是一片惨白,“你是说小奕也受到了攻击?”

    “放心,他人还在我的手里,只要有我的人在,他暂时是安全的。不过,楚家大少爷好像并不是很配合,而且据我所知,他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就接触过亚玄,恐怕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一般,或许又是一个吃里扒外的。”

    “不会,小奕不会那样做的,我告诉过他,让他不要接触约乔司家族的人。”

    “十几年过去了,你觉得你的儿子,你还能了解多少?而且他现在姓越,如果约乔司家族可以承诺他,把越家的几个嫡系子孙都杀了,那他就是顺位的继承人。相对于楚家,越家能给他的更多。别说不可能,你的儿子有几分像你,几分像你的前妻,你心里早有判断。要不然也不会将楚家的继承人定为楚韩,而不是楚奕。”

    楚云山的背影有些寡然,那拖长的身影莫名的有些蹒跚的疲惫。

    他终究不得不承认,在他的心中是有着对越奕的亏欠。

    可随着时间的过去,他心中的亏欠也仅仅是亏欠,却比不上对小儿子的关心。

    也许越奕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吧,所以他最后还是容忍了亚玄对自己的亲弟弟动手。

    亲情?

    面对金钱的那一刻是多么的残酷。

    **

    阳光透过窗棱洒入室内,化作盈盈洒洒的碎纹,摇曳影动。

    云层涌动,忽明忽暗的光线掠过少女的脸颊。

    时光静好,她却无法入眠。

    漆黑眼瞳中只有一簇光线,照进了一汪深潭之中。

    “在想什么呢?楚云山让你不高兴了?”

    越泽给她倒了一杯水,递了过来。

    易珩转头看向他,唇角微微勾起,垂落的眼角早已没了之前的淡漠和犀利。

    “没有啊,他是个聪明人,而且他有求于我,又怎么会给我气受?”

    越泽的手落在她的头上,被吹干的长发丝丝柔滑,而且她的发丝不硬,如织锦而出的绸缎,精致且华丽。

    少女的脑袋就势靠进了他的怀里,就像一只毛茸茸的萌宠,往他的怀里又使劲儿的钻了钻,仿佛这样就会寻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让她歇息,停靠。

    “伤口很疼?”

    他能感觉到她受伤的手臂微微的在颤抖,而靠在他身上的重量很结实,仿佛卸了她所有的力气。

    越泽小心的把她搂在怀里,仔细想想她也仅仅是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孩而已。

    “嗯,好疼。”

    “要我叫白胡过来吗?”

    易珩的笑声低低响了起来,“那时候我就是脑袋疼了,白大夫那张嘴真的是用来看病的吗?说实话吧,死在他手里的人,应该比他看好的人更多吧?”

    “应该不会,我给他的工资很高的,但工资的涨幅是按照他救活的人头数算的。”

    “还能这样算?你会不会太现实了?”

    “这种方式才最直观,我只看重结果。”

    越泽的处理方式很多时候过于简单粗暴,可不得不说,对于一个决策者来说,注重过程往往就是优柔寡断,而注重资历,又往往会错过更多的人才。

    结果。

    虽然是已经既定的目标,没有多少额外的惊喜,可这一点却往往能决定一个人的未来。

    能。

    还是不能。

    “秦凯那边有消息传过来了吗?”

    其实这个时候,他更喜欢她可以多休息一会儿,少让这些事情去烦她。

    可人命关天,虽然他不关心,可她问了起来,就证明有让她关心的价值。

    “来过一个电话,说是南宫家的人想要见你。”

    易珩贴着他的颈窝问道:“是谁?”

    “南宫老爷子。”

    她的身上有着一股子淡淡香味,是柠檬和栀子花吗?

    易珩闭上了眼睛,微微努起了唇角,“这就等不下去了?我还以为他们能再坚持两天呢。”

    “秦凯说,南宫家很有可能知道是谁绑走了南宫琦,也应该知道这些人的目的。”

    “可他们就是没有对警察说实话,却找警察报了警?”易珩闭着的眼角勾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他现在一定郁闷死了。”

    越泽接了秦凯的电话,听着他的语气也是一脑门子的官司。

    这段时间的案子,都是这样的情况。

    秘密连着秘密,可就是没人配合他调查。

    弄的他们只是想要查几个联系人都焦头烂额的,动用了不少人力。

    现在警察局都快忙翻天了,他的压力也不是一般的大。

    “他们要找的是你。”

    少女没有否认,反而嘴角的笑意散开,显得更加放肆。

    “可他们却不敢来找我。”

    沉默了片刻,越泽的声音低沉的响起,“他们害怕付出代价。”

    “可没有付出,怎么才能得到回报呢?”

    “那你呢?想见他们?”

    “见吧,南宫琦现在还不能死。刚刚楚云山来了之后,我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如果亚玄是想打天行水域的主意,那还真不能少了他。”

    “天行水域?”越泽对这个地方并不陌生,之前越翔还提过这个地方,南宫家最神秘的祖地,很多人都在打这片神秘领域的主意。

    “嗯,你应该知道的吧?越翔他们之前还要买了人家的祖地呢,语气可是很霸道呢。”

    “他们就是说着玩而已。不过你知道多少关于天行水域的事情?”

    易珩睁开眼睛朝他看了过去,正对上他微微侧头看过来的目光,“你对这个感兴趣?”

    他眉心皱出一丝漪澜,鼻梁挺拔,侧容专注而严肃。

    “其实……我觉得自己好像去过那里。”

    “你去过天行水域?”

    他突然轻笑了出来,“我不敢肯定,在我的脑海中完全没有关于那个地方的记忆,可听见这个名字,我就觉得自己好像去过那里,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一想起那个地方,脑袋里虽然是一片的空白,却心里却更加平静,仿佛进入了一种深度冥想的状态,不焦躁,不急切。相反,还感觉很轻松,很放松。”

    易珩挺直脊背,身体从他的怀里脱离出来。

    看着他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探究,“那你有查过那里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吗?”

    “查过。不过南宫家对于这个祖地的秘密保护的很好,而且除了南宫家家主和未来的继承人,南宫家的其他人都没有去过那个地方,甚至入口在哪都不清楚。一直以来,他们都说那是一个藏宝地,可我却觉得不是。”

    易珩想了一下,看着他眼中的沉寂和等待,她这才缓缓的开口,“天行水域是一个被放逐的领域,又可以说是一片安息之地。那里之所以被称为祖地,是因为哪里是一片坟冢。祖地就是安葬南宫家先人的地方,那里是很特别的存在。活人进不去,能进去的都是死人的灵魂。”

    “你说什么?”

    越泽的表情有些僵硬,这个答案有点超出了他设定的提纲。

    “无论你相不相信,这都是事实。进入那里的灵魂都会忘却过去,无论之前他们之间有多少血海深仇,有多少贪欲邪念,都会被遗忘。然后他们就会安静的在那里生活,无争无忧。”

    “你是说那里还有真实的灵魂存在?还在那里生活?”

    “是。南宫家之所以不敢对外说出这个秘密,是因为他们家的每一代人中,只会出现一个半灵体,也就是天行水域的守护者。而且也只有他能随意进出那个领域,这也是为什么南宫琦可以在刚生下来,就会被确定为家主的原因之一。”

    越泽的脑袋还在不断的吞噬着这庞大的信息量,“所以他是一个半灵体?”

    “你说南宫琦的身上有着一股特别的味道,其实那根本不是他弄的那些化学试剂的味道,而是一种尸气。他用浓烈的化学试剂去掩盖身上的味道,可那种味道依旧会被轻易的辨别出来。而且身为半灵体,他的身体跟正常人还是有区别的。比如:他喜暗,不喜明;喜静,不喜闹;喜冷,不喜热;他在的地方,如果周围有动物,它们就会莫名的躁动,叫嚷,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靠近,让它们感觉到了危险。”

    “可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也是左丘的书里记载的?”

    易珩摇了摇头,坦诚的回答:“这些不是左丘记载的,而是我的经历。天行水域其中的一块安息地,那里存留着为左丘战死的英灵。”

414安息之地④

    “所以你去过那里?”

    易珩点了点头,“五年前去过,去看一些已经离开的朋友。顶 点 X 23 U S”

    “可你不是说,那里只有死人才能去吗?”

    少女垂着的眼睑,微微一抬,带着几分戏谑,几分真挚的说:“因为我死过啊,就跟你的感觉一样,听见那个名字的脑海中就觉得熟悉,不过我的感觉要比你更真实,因为我还记得自己去过那里的画面,还记得自己曾在那里说过的每一句话。”

    越泽若有所思的呢喃着:“可为什么我却什么都不记得?”

    易珩想了一下,唇角微微抿起,似乎想说什么,可若有所思的眉眼却让她已经到嘴边的话变成了,“也许你根本就没有去过,你只是对那个地方太过好奇,所以时间久了才会产生这样的错觉罢了。”

    越泽想了一下,唇角慢慢的勾了起来,“也许吧?可为什么左丘会在南宫家的祖地有一方安息地?难道你们两家也有什么渊源?”

    “南宫家的祖地并没有什么所有权的性质,我说了南宫家就是那里的守护者,也就是看门人。我们左丘世代传承,历史也不知道该追溯到什么时候,所以也许是传统文化起了作用?如果论资排辈,也许左丘的资历要比南宫家还要悠久,可以说南宫家看门人的身份一直都没有变过,而左丘“外来居住者”的身份也没有变过。”

    “真神奇,我从来没有想过,在世界的某一个地方,还有这样一个存在。”

    “左丘在那里的“居住者”有两种:一种是背叛,一种是忠诚。忠诚者,他们不是畏惧死亡,而是面对死亡他们还有一种责任,就是他们要看守那些畏惧死亡的背叛者。”

    “看守?人都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看守他们?”

    “人死后的轮回都是看造化去投胎,作恶多的就要偿还,行善多的就要奖励。这种赏罚机制同样适用于任何状态,就像诸葛家的人相信因果一样,左丘同样也相信因果报应。左丘它不仅仅是一个家族,更是一种对忠诚的信仰和守护,所以在进入内门之前,所有人都会立下毒誓,背叛左丘的人绝对不会有好的下场。所以当这些人选择背叛左丘的那一刻,他们就已经受到了惩罚。哪怕是死了,都不会逃脱这种因果的报应。就因为如此,这些人害怕投胎,害怕轮回,他们没有勇气去接受惩罚,受尽苦难,最后只能选择逃避。而为了让这些逃跑的灵魂不把左丘的秘密说出去,左丘的人就不断的将这些懦弱的灵魂引向天行水域。”

    越泽突然想到了一个人,“沈巍,那个叫沈巍的男人就是这样引魂人对吗?”

    “对,沈巍就是这样的引魂人。”

    “怪不得,你会让他去钟家?”

    “红坊发生的事情很特殊,关于灵体这方面的问题,沈巍才是专家,而且他也是左丘唯一一个可以出入天行水域的半灵人。”

    “又是半灵人?”

    易珩知道他在疑惑什么,“沈巍和南宫琦的情况不一样。南宫琦是血脉的传承,可以说他生下来便是半灵人,而沈巍却不是。他是以一种秘法把自己变成了半灵人,所以他的付出也就更大。”

    越泽有些敬佩的看着她,“我真的想象不到,左丘到底是怎样的存在?总感觉那个地方即神秘又令人震撼,它给我的未知总是太过震惊。懦弱的灵魂应该受到严苛的惩罚,可那些忠诚的灵魂呢?又为什么要勇敢的去坚持守护?这对他们不公平。”

    “那是你并不知道左丘守护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我总是说我爷爷就是一个爱捡破烂的老头,因为他所捡回来的东西,都是残破的,破旧的,在现代人看来早已经被丢弃的。可也是因为这样的东西,哪怕是流出一件都会造成不可预测的结果。你应该还记得红坊那一晚我们所经历的事情吧?左丘在几年前曾丢失过一本炼造法器的残本古武秘籍,上面记载着几个法器的炼制过程,同时也记载着几个阵法的运用,不过那些东西都很邪性,所以爷爷将这本书的传承阻断,就是为了不让后人受到反噬。可现在看来,有人已经用那本书弄出了很多事情。那书上记载的两样法器:无骨针和黄泉引已经出现了。还有五鬼煞神阵,你也见识过了。”

    “无骨针我知道,可黄泉引呢?”

    “还记得杨家的那个打手吗?”

    越泽对他还有些印象,那个动起来就跟僵尸打太极一样的男人。

    “好像是叫蒋洵吧?”

    “就是他,那个时候从他手里祭出的黄色小旗就是黄泉引,而他布置出的阵法就是五鬼煞神阵。这个阵法我们应该遇到过两次,还有一次就是红坊后山的斩龙地勘,那里也有一个五鬼煞神阵存在。”

    越泽眉头紧蹙,“那岂不是说,你们家丢失的这本书,很有可能是被姬家和杨家的人盗走的?”

    “可能性不大,不说他们敢不敢,单就凭他们两家的天赋传承,根本无法将这些东西制造出来,更不会有那么聪明的脑子,能探究五鬼煞神阵中的奥秘。”

    “难道说这背后还有一个操控的幕后黑手?”

    “约乔司亚玄。一个曾被我爷爷称之为天才的男孩,他的天赋远远超过我,爷爷常说,这孩子投错胎了,如果长在左丘,一定会成为他的隔代继承人。”

    “难道是他得到了那本书?”

    “这是最大的可能,也是最合理的推断。所以,你现在应该知道了,左丘到底守护的是什么。那不仅仅是历史的传承,也是一种信仰的坚持。哪怕这本书记载的东西是邪恶的,但我们能做到的就是守护它不会外传,而绝不是去毁掉它。这份担子很重,曾经我爷爷也逃避过,也反抗过,他觉得这不是他想要的人生。可人生的路又有多长呢?改变自己想法的事情,也许就会在下一刻发生。所以曾选择丢弃责任的我,现在也心甘情愿的接下了继承人的责任。越泽,我想跟你说的就是,左丘内门的门规,注定让我和亚玄会成为对立的两面,而左丘的责任也注定让我会面临诸多的危险,也许我的一生会在枯燥的守护和危险的责任中度过,也许我也无法给你,你想要的生活,因为我从做了选择开始,就已经没有了自由的权利。可就是这样的我,你还会要吗?”

    他微低着头,侧脸的轮廓像是被打了一层柔光,朦朦胧胧得让人看不真切。

    可他的五官却又是十分清晰的印在了她心里。

    而无论他做出怎样的选择,她都不会怪他。

    毕竟很多事被隐瞒,是她做出的选择。

    **

    晚上七点。

    易珩没有等来南宫家的人,倒是和越泽出现在了一家私人会馆的门前。

    “你可以不用管他的邀请,约乔司家族就是再厉害,他还不敢轻易对我们越家出手。”

    下午四点多,越泽接到了一个欢迎晚宴的邀请。

    电话是唐喻珂打来的,可邀请他们参加的人却是亚玄。

    “那家伙回来就给我一个下马威,我要是不还回去,总觉得自己好像特别亏。”

    “那我们呢?你把我们叫来干什么?”

    秦凯跟在他们的身后有些奇怪的问了一句,“是让我们当打手吗?”

    “你们不是要找南宫琦吗?进去之后,就看你们的能力了。”

    南宫博顿时来了精神,“你是说南宫琦在这个会馆里面?”

    “我不肯定,可亚玄那家伙有个爱炫耀的毛病,如果他要是有什么把柄和宝贝在手里,他一定会让他们甘于寂寞和被埋没的。”

    秦凯狠狠地点了点头,“放心吧,这事交给我们了。”

    “里面的人里有高手,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包括你们带来的那些便衣警察。还有遇到事情多思考一下,不要轻易出手,约乔司家的人精着呢。”

    “我们明白,量力而行。”

    “明白就好。”

    易珩挽着越泽的手臂进了这间私人会馆,可令他们意外的是,这里的灯光很暗,朦胧得像是有一层烟雾缭绕在空气中,就连呼吸到的空气都沾染了一股烟酒的浓烈,浑浊不堪。

    与其说是一个高级的私人会馆,不如说是一个凌乱的酒吧卡座。

    跟它的门面相比,这里外的环境也相差太多了。

    两扇雕花的红木金海棠雕刻的大门被打开,更是有着一股浓艳萎靡气息扑来。

    偌大的大厅里,三五成群的人在交谈作乐,人影浮动,交错纵横。

    竟然显得空间十分拥挤?

    “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人?看着好像并不全是学校里的人。”

    越泽的目光扫过,看到了几个中年男人,可这些人看着脸生,不像是学校的领导。

    可他们身上的衣着却又价值不菲,哪怕是一般的老师,恐怕能承担这样一套西装的财力也是有限的。

    而且这些人的做派,也不像是教书匠,倒像是一些有权柄的上位者。

    秦凯的目光也是犀利的扫了一圈,“不对劲儿,这些人有一部分是高位的官员,一部分是成功的商人,绝对不仅仅是育泽学校内部的人。”

    “怪不得会有这么多人?看来亚玄这场欢迎宴会摆的很彻底,所有跟约乔司家族有来往的人,他都请来了。”

    秦凯轻声对南宫博说,“现在到你发挥的时候了,把这里的人录下来,回去严格排查。”

    南宫博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微微点了点头。

    越泽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着约乔司亚玄的身影,可惜他都没有看到今晚的主角。

    “别找了,他坐在东侧第二排的卡座里。”

    听见她的声音,越泽的目光随之望了过去。

    片刻之后

    “是那个满头银发的男人?”

    易珩的目光早就对上了那双更为熟悉的银灰色眼睛,她唇角含笑的说:“那家伙从小皮肤就特别的白,跟白瓷娃娃一样,再加上一双银灰色的眼睛,一头雪白的银发,不知道长的有多鬼畜。可偏偏生得一副好皮囊,可是把我都迷住了三个月呢。”

    越泽转头看向她,“你喜欢过他?”

    “当时小啊,觉得这个小正太好看,特别有收藏的**。现在想来,自己小时候的审美观点还真是够奇特的,我怎么会喜欢上这样的小怪物?可你想不到的是,就他这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怪物,小的时候还因为离别而哭过,然后约乔司家族夸张的派来三架飞机,载着价值连城的聘礼,竟然跟我爷爷提亲,要让我们定下婚约?”

    少女调皮的睁大眼睛,转头朝他眨动了几下,“听起来是不是都觉得很可笑?”

    “一点都不可笑。”

    越泽回答时声音的尾调刻意拉长,抬手捏了一下她的脸颊,似惩罚的说道:“你都已经有我了,还敢勾搭别的男人,该罚。”

    “干嘛啊?”易珩委屈的朝他嘟起嘴巴,“谁让你那个时候没有出现的,再说我也根本不知道有你这样一个人啊,要是我那时候就看见你,还有他什么事啊?”

    “你真是这么想的?”

    少女傲娇的昂起头,“那是当然,我易珩说话,敢说就敢当。”

    他微微颔首低头,那清润的唇纹带着一种诱人的温度印在了她的额头上。

    少女的眼睛骤然瞪的老大,不可思议的仰头看向他。

    这吻真的来的好突然,不过感觉却又好熟悉。

    特别是在他做出来的时候,动作莫名的熟稔。

    “小丫头,别乱想了。无论你是谁,我都要定了。你现在是我未婚妻,等你成年之后,就是为我量身定做的老婆。想赖,我就追你到天涯海角;想跑,我就紧紧的把你拴在身边;我不怕寂寞的生活,因为有你在我身边惹祸,我才知道自己有什么样的用处。”

    昏暗的灯光中,他的眼神和微笑都极为柔和,褪去了原本那种清冷淡漠气息,整个人逆着光蒙上了一层温柔煦暖的蕴色,模糊而不真切。

    可偏偏他的气息却令她极为的熟悉。

415恶魔的交易

    “阿泽,你来了。m.www.uu234.net”

    一只白嫩的手指,染着朱红色的豆蔻,不由分说的攀上越泽的另一只手臂。

    唐喻珂的眉眼间依旧是那种成熟女人才有的妩媚妖娆,一身红色的紧身镂空连衣裙,把她的身形包裹成了尤物,那诱人的曲线往男人身上一贴,就莫名会让人浮想联翩。

    易珩不动生色的搂住越泽的腰,纤细的手臂用力收紧,“麻烦调换一个方向。”

    越泽垂眸看向她,却能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气直接将他的人夹了起来,少女一个转身横扫,他就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她的右手边?

    秦凯站在他们身后看见这一幕也是瞠目结舌:这力气够去马戏团卖艺的水准了。

    “有什么事跟我说,我不喜欢别人勾搭我的未婚夫,而且尤其是你。”

    平时她们见面虽然有敌视,倒是没有这么直白的表露出来。

    可现在唐喻珂既然都选择不要脸了,那她这个理直气壮的未婚妻有什么理由让别人去占自己男人的便宜?

    “易珩,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我和越泽可是很好的朋友,也是我最疼爱的弟弟,难道我跟自己弟弟说几句话都不行了吗?”

    “弟弟?除非你们是从一个娘胎生出来的,不然我对你这种很有可能会乱|伦的女人,还真没有多大的信心。”

    “你说什么?”

    易珩不屑的撇了她一眼,“都是聪明人,还需要我把话说的更明白一点吗?唐学姐,你也有过去,你就真的不怕自己的过去被人翻出来?”

    唐喻珂对上她那双戏谑的眸子,心中莫名的生出一丝忐忑,“过去?我,我能有什么过去?”

    她的眼角撇过越泽,“我的过去阿泽都知道,他是最了解我的人。”

    这种时候还不忘对她耀武扬威?

    “是啊,你跟别人上床的时候,他应该还不知自己对你的了解,仅限于你叫唐喻珂,这个名字而已。”

    唐喻珂的脸色突然有些发白,她的唇角抽动着叫着:“你胡说什么?易珩,你这分明就是诽谤,我可以因为你的这些话,告你。”

    “我等着收你的律师函,毕竟做过的事情终究不能被抹去,我给过你机会,可要不要在于你。”

    易珩转身要走,可她的手臂却被人一把握住。

    她脚步一顿,转头看了过去。

    对上越泽的目光,她能清楚的看到他眼底闪过的呆讷和茫然。

    “怎么了?”

    越泽的眼角瞟过唐喻珂的方向,沉默了片刻,“……我们一起过去。”

    那一刻,易珩眼球莫名的一晃。

    **

    “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跟别的男人上床?”

    声音从一侧的阳台传来,易珩可以清楚的听见越泽的声音,他的声音中有着一种隐藏的痛苦。

    而在她听来,也是莫名的难受。

    “我没有,你不要听她乱说,那个女人就是为了挑拨我们之间的感情才这样说的。我没有做那样的事情,你相信我,相信我好不好?”

    这是唐喻珂的声音。

    易珩靠在一侧的墙上静静的听着他们的对话。

    “如果我说,我早就知道这件事,你会不会还坚持继续说谎?”

    “不可能,我根本没有做过的事情,你怎么会看到?”

    “你是为了唐家吗?可你要跟我说实话,我也会帮你。”

    唐喻珂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起来,近乎嘶鸣的嗓音多了一股凄厉,“帮我?你要是愿意帮我,你奶奶就不会打压唐家的公司,收购唐家的股票……而你呢,你明知道这一切你做了什么?你没有帮我,甚至没有阻拦你奶奶。而我对你用心,你根本就看不到。你不愿意碰我,更不愿意带我出席越家的任何活动。越泽,我问你,我在你的身边算什么?仅仅是一个跟随你的宠物,还是证明你是个有正常取向的男人?而不是一个窝在黑暗中的怪物?如果说我上了别人的床,那根本原因也还是因为你,是你做出的选择,是你逼我这样做的。”

    下一刻唐喻珂从阳台上冲了进来,她从易珩的身边擦肩而过。

    四目相对,唐喻珂的眼中只有恶毒的怨恨。

    “你都听见了?”唐喻珂问。

    易珩却沉默的看着她,没有回答。

    可她却得意的笑了出来,“你就算是他的未婚妻又如何?他的心并不完全属于你,看见了吗?他到现在还没忘了我,他在意我才会质问我,他爱我才会为我心痛。怎么样?这种嫉妒到发疯的滋味好受吗?”

    易珩沉默了片刻,怜悯的对她说了一句话:“你真可怜。如果没有他的在意和心痛,我也许会嫉妒。可现在我不会。因为我知道,这个男人从这一刻开始就会将你彻底的遗忘,他并不亏欠你任何东西,因为你真正可以付出的东西,最终都没有给他。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将你彻底遗忘,就像做了一个梦。”

    唐喻珂不甘心的走了。

    易珩那挺直的肩膀,顿时耷拉了下来。

    她走向阳台,看见了那道熟悉的背影,仿佛有着沉重的东西压在了她的心口。

    “你都听见了?”

    他没有回头,声音也是十分的冷漠。

    “嗯,听见了。”她回答。

    “你不想走吗?”

    “我觉得你应该会留我。”

    “我有说过吗?”

    “善解人意的女人就是要做到:即便你不说,我也会猜到。”

    她走到他的身边,和他并肩而立。

    她没有去看这一刻他是什么样的表情,只是注视着眼前的这片夜空,声音清徐的说:“人这一辈子都会有选择性脑残的时候,也会有暂时性眼瞎的症状,甚至还会受到创伤而产生的间歇性自闭……可这些都不是病,而是一种成长的经历。就算这个过程中会遇到多少犯贱的人,恶心的人,龌蹉的人……但你现在仍旧是幸运的。因为到了最后,你还是遇见了我,一个可以带给你幸福的好宝宝。”

    他的目光朝她看了过来,乌黑湛亮眸子,却有着一种陌生的冰冷?

    仿佛他们只是一对陌生人?

    那种漆黑中的冰冷,犹如巨木撞了过来,撞得她心口徒然一紧。

    “我喜欢过她,甚至爱过她,她在我最孤单的时候出现,她不顾一切的闯进了我的生活。她可以静静的坐在角落里等待我,陪着我;她知道我所有的习惯和喜好,仿佛我的生活中到处都会出现她的身影。我渐渐的习惯了她的存在,就像我的日常生活,她也成为了其中的一部分。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离开我,其实我一直期待着她在最灿烂的阳光下对我笑,然后叫着我的名字,陪伴我长大。”

    “够了。”少女大叫一声打断了他的话,“我愿意听你说这些话,不代表你可以一直在我面前装逼。陪你长大?越泽,你早就不是一个小孩子了,你还需要谁陪着你长大?”

    这一刻,易珩的耳边回荡的是唐喻珂离开的那一刻,在她耳边说的话。

    “你亲过他吗?或者说,你被他亲过吗?或者再要求简单一点,你被他抱过吗?那种耳鬓厮磨的拥抱,我们虽然没有上床,可他对我做过的事情,远比你想的要更加激烈。就这一点,我赢了。我才是他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无论你承不承认,他终究是被我先摸过男人。”

    易珩转身将他抱住,脸颊紧紧的贴在他的心口。

    越泽下意识的就要将她推开,“你干什么?”

    他大声质问。

    “敢把我推开,我就咬断你的喉管。”

    她的嘴巴一张直接咬在了他的动脉上,那种清晰的触觉和具有威胁性的疼痛感,让他不得不将推开她的动作停滞下来。

    “你到底想干嘛?”

    “抱我。”

    她命令道。

    “你疯了?”

    越泽的语气中多了一抹厌恶。

    “那就亲我。”

    他的手臂开始挣扎了两下,“你找死吗?”

    “可你抱过她。”

    易珩的手臂用力收紧,将他整个人圈在她的怀里。

    她在控诉,同时也是在宣告自己的占有权。

    越泽:“……”

    “你亲过她。”

    越泽:“谁说的?”

    易珩的眼底闪过一抹晶莹,“你说呢?”

    他抬手掐住她的下巴,“这是你要的,别后悔。”

    易珩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什么。”

    “我没有这样亲过她。”

    他突然俯身打横将她抱了起来,“我只有这样亲过你。”

    他贴的极近,两人略显急促的声音和衣料的摩擦声交杂在寂静的空气中,旖旎,暧昧。

    两人灼热的呼吸交缠在了一起……

    这个吻似滚烫的热水,沸腾的水蒸汽早就将她烫的难以呼吸。

    对于易珩来说,这是她真正意义上的初吻。

    也是他们的第一次接吻。

    他拥着她,她靠在他怀里,双手勾在他的脖子上,腿环在他的腰间,嘴唇覆在他的唇上……

    不,应该是她刚刚咬过他的嘴唇,但却被他划过的舌|尖瞬间俘虏了。

    “你不呼吸?”他突然低沉的问道。

    “恩……”

    唇齿纠缠间她下意识的嘤|咛出声。

    易珩毕竟是勾着他的,撑了一会身体就从他的身上往下滑,然而就在她打算顺着下滑的趋势跳下来的时候,一双有力的手突然勾住了她的脚弯。

    温热中略带轻茧的指腹贴在她的腰间,猛地又是往上一提。

    有些眩晕的大脑,仿佛是被啃噬过了。

    她完全不能思考的被他压在了阳台的围栏上,“现在觉得公平吗?还要继续吗?”

    少女的眼角轻瞪,娇嗔的眸光似乎有着一种没有满足的焦躁,那勾起的眼角莫名的多了一种别样的风情。

    “继续?你想继续吗?”

    越泽的唇角突然诡异的勾起,“我愿意奉陪。”

    少女的头突然垂了下来,落下的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

    而就在一片暗影中,她的唇角同样诡异的勾起,“你想得美。亚玄,你该死。”

    她以迅雷之势出手,光影闪动,她那犀利的掌风毫不犹豫的拍在“越泽”的头上。

    那熟悉的五官如同波涛涟漪般的荡开,而就在化为虚无的那一瞬间,呈现出的神情却是残忍的慑寒,特别是那双漆黑的眼瞳竟然变成了一种清澈的银白。

    “果然是你搞的鬼,混蛋。”

    她的声音怒吼飘出,周围的所有一切都开始塌陷了。

    而他的声音讥讽的传来,“刚刚你不是还很享受吗?为什么现在变的这么暴躁?是我没有满足你吗?”

    周围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易珩看不见周围的一切,仿佛进入了一种密封的空间。

    就连风和呼吸都变成了虚无。

    “你当然满足不了我,因为我根本就不喜欢你。就是你白给我,我都不会碰你一下,只会一刀一刀的将你捅死。”

    “你就这么恨我?”

    易珩冷笑出声,“这不是满足了你那变态的心里吗?哪怕不能成为我心里爱的那个人,也要我心里最恨的那一个,这样我就永远都不会忘了你。”

    “你果然是最了解我的。”

    “狗屁,我只是更了解一个恶魔的心理,你在我的心里就是一个噩梦,终究有一天,我们之间会有一个了结,而从那一刻开始,我就会将你忘记,因为你根本不配存活在我的记忆中。”

    周围突然陷入一片沉寂,但易珩却敏锐的察觉到了一种微弱的呼吸声?

    她立刻调动自己的五感却感受那缕呼吸的方向。

    “那他呢?他就配爱你吗?难道你刚刚没有看到他心里所想吗?他心里在乎的女人是唐喻珂,不是你。”

    易珩抬起头,目光在黑暗中搜寻着,“不,那是你骗我的,那是你建立出来的梦境。”

    “你错了。“噬梦”的存在是吞噬人的心里去创建同样一个空间,换句话说,这里反应的是每一个人内心的渴望,就像你刚刚那么渴望的想要吻他,抱他,拥有他一样,难道这不是你心中所想的?难道也是我用来骗你的吗?”

    “你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可你呢?你敢面对吗?面对一个对你说谎的男人,面对一个喜欢别人的男人。他比我更虚伪,起码不曾骗过你的感情,我喜欢你就是喜欢,我对你的感情绝对的忠诚。”

416爆炸

    “不,你所谓的忠诚是建立在利益的基础上的。www.uu234.net而且从约乔司家族选择攻击左丘内院开始,我们之间就没有什么感情可言,哪怕是曾经最单纯的友谊都不存在了。因为我知道,从你进入左丘开始,就在筹划着这个行动。”

    “你们约乔司家族的功课做得很完美,甚至将我爷爷的心思都算了进去。左丘内门人的古武提升是建立在一种抗压式,方向攻击的方式突破的。也就是说,只要对手越强,我们通过对战强压之下,越容易激发自身潜在的能力,从而实现快速的瓶颈突破。”

    “而我爷爷早就着手开始为我寻找一个有天赋的孩子用来培养,成为那个可以用来令我突破强压炉鼎,所以约乔司家族的人就把你送到了他老人家的面前。你有卓越的头脑,出色的筋骨,甚至拥有令人瞠目结舌的悟性……你的出现无论从哪一方面看都成为了最佳的人选。哪怕我爷爷也曾忌惮过你未来的成长,可面对你这样的天赋,就连他也忍不住心动了。”

    易珩突然苦笑了出来,“所以啊,人的欲|望就是潜在的变数。无论多么强大的人,心里都会存在着一个无法抵抗的诱惑。就是我爷爷都无法免俗,他希望我可以变得更加强大,更有能力扛起左丘的责任。可就是这份执念,却让他错误的遇到了你。而事实证明,你成了所有事的始作俑者,成了我人生中的那个变数。”

    “五年前,是你在梅岭袭击我,四十三条人命,这笔血债我是不会忘记的。我现在都能清晰的看到他们临时的那一刻,无限的绝望和眷恋,他们不止一次的出现在我的梦里,让我替他们报仇。约乔司亚玄,你要是个男人,就跟我一决胜负,不要再牵扯无辜的人了。”

    “无辜?”嘲讽的声音在无边的黑暗中响起,冷笑声贯穿出一股强烈的愤然,“他们谁才是无辜的?”

    “他们都是无辜的。育泽跳楼而死的那两个学生是无辜的,可你却连他们那悲戚的灵魂都不放过。”

    亚玄的笑声就像是一种生活在黑暗中的生物,发出了一种吞噬骨头的“喋喋”声。

    “那你应该问诸葛家,这些事情都是他们搞出来的,我并没有插手。玩弄学校的那些女生,也是他们自己搞出来的把戏,让她们怀孕再打掉孩子,满足的也还是他们的私|欲。你凭什么说,这些跟我有关系?那两个跳楼的学生也不过是命不好罢了,被他们看上了,却又没有能力去反抗,死了倒是另外一种解脱。”

    易珩的脚步慢慢的朝一个方向挪动,“可你知道诸葛家有一块千年血龙木的木牌,而且上面还附带着上古大天使的符咒,那是一个聚灵的炉鼎。”

    “我知道又怎么样?刚开始他们也是将这个秘密瞒着我,他们也有自己的私欲。他们在暗中用铁指彼岸花收集人死后的魂体,再将这些魂体注入木牌之中。他们甚至为了让提升灵体的怨念,不惜制造血婴,那些怀孕的女生,几乎都是在孩子的灵体形成之后才被打掉的,你能想到这样的怨念有多彻底吗?甚至很容易就会遭到反噬,可最后呢?他们还是做了。然后弄出一堆的符咒挂在身上,想着要赎罪,不被找上麻烦。可惜啊,不对,我应该对他们说谢谢才对,要不是因为这些符咒,我甚至都不知道诸葛家竟然还会存在这样的秘密?说到这,我更应该谢谢诸葛铖,是他把诸葛悻杀了,我也不会发现诸葛悻身上的那道符。”

    “所以你最后还是知道了这个秘密,可你却没有阻止他们。这跟助纣为虐的刽子手有什么区别?”

    “我什么要阻止?这是他们的命。而且诸葛家有他们想要的,我呢,有我想要的。并且我惊喜的发现,我们需要的目的可能不一样,但所要经历的过程却是惊人的一致。这就省去了我的不少麻烦,我为什么不能坐收渔利呢?”

    易珩握紧拳头大喊:“所以你就放任他们在学校里为所欲为,继续收集那些可怜的灵魂。”

    “每一个人都会死,而他们只不过是加速了死亡的时间而已。”

    “你才该死,加速别人死亡的时间,你凭什么?凭你的家世,背景?还是凭借你那变态的大脑?别恶心人了,你这个杀人凶手。”

    “我不是。”

    易珩敏锐的感觉到他吼出这句话的时候,她脚下的地面还是摇摆震动起来。

    仿佛他设置的这个精神结界已经开始动摇起来。

    她已经快要触碰到了这个阵法的阵眼。

    “你是。”

    她需要激怒他,动摇他不断集中的精神力。

    “我说了我不是,而且你为什么不这么想呢?是谁杀了诸葛老头的?是我。这件事最应该付出代价的就是他,诸葛悻做出的这种事,最终都是他主导的,不是我。可最后呢?不是你们杀了他,而是我,难道你不应该感谢我吗?易珩,你这样对我不公平。”

    “公平?我要怎么才回对你公平?在红坊你虽然杀了诸葛老头,可你是为了抢走那块木佩。而且你用它截杀我,不惜设下了五鬼煞神阵。你知道又有多少灵体灰飞烟灭?”

    “那也是你做的。”亚玄的声音突然环绕着她的周身响起,仿佛是一种魔咒厮磨着她的耳廓,“别忘了,他们都是因为你的绫云织梦而消散的,造成这种结果的也不是我。”

    “是啊,一切的事情都不是你做的,可你却是所有事情的开始。你是不是觉得这样说了,我就会自责,你就会得以托生?亚玄,你别妄想了,你人生的终点就是永堕地狱,不会再有重生的那一天。”

    话音刚落,易珩的指尖出现了一缕银色的光芒,那芒点飞速掠出,直接撞中了黑暗中的一个方向。

    与此同时,易珩仿佛听到了有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而且还有亚玄痛苦的低吟声。

    她赌对了,那就是阵眼。

    “是谁?”

    突然一个声音在她身边很近的地方响起,那声音对她来说很熟悉,但却是在瑟瑟发抖。

    她下意识的挪动脚步,毫不犹豫地走了过去。

    “越泽,是我,我是易珩。”

    她的手指仿佛碰到了什么,而下一刻她的手腕突然被拉住,下一刻她的身体就不设防备的跌入了他的怀里。

    易珩:“……”

    下一秒她却伸手按住他的后脑勺,将他的整个脸埋在她的颈窝里。

    “是你,真的是你。”

    越泽的声音有些沙哑的响起。

    “别害怕,我就在这里。”

    “我以为我再也出不去了,这里就像那个我最熟悉的牢笼,我害怕自己再也出不去了,再也见不到你了。”

    易珩知道他口中的牢笼是哪,是那个曾经将他囚禁的黑暗,那个令他抑郁自残的过去。

    “这个世界上没有那样的牢笼,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

    她的身体贴上来,严丝合缝地把他抱在了自己的怀里:“如果害怕的话,就慢慢地走,我就在你身后,让我带着你走出去,相信我。”

    她低下来的嗓音轻柔又温和,格外得耐心。

    “现在准备好了吗?”

    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那我们就一起离开这里。”

    黑暗之中,仿佛出现了一缕莹火之光,可就是那么浅浅的一道光,却是越走越亮,越走越能感觉到一股温暖进入了自己的身体中。

    **

    “咣当”一声。

    易珩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人猛烈的摇晃着,可周围却爆出了进而连三的巨响。

    而当她睁开眼的时候,他竟然看到的是南宫博?

    “别晃了,要晃死我啊?”

    南宫博那苍白的脸上总算出现了一缕生气,“你想吓死人啊?你要是再不醒,我真的想死的冲动都有了。”

    易珩揉了揉自己的肩膀,皱眉说道:“你对我用情这么深了吗?不过十分抱歉,本人已经有主了,对于你这种以性命相许的行为,不屑一顾。”

    “想什么呢?我要是喜欢上了你,准时上辈子嫌自己活的不够长。看看你干的好事,把我们带进了敌人的老巢,可你却着了人家的道,你还真是个大麻烦。”

    易珩看了一眼周围凌乱的场景,不由横眉冷对,“越泽呢?他在哪?”

    “放心吧,队长护着他呢。”

    易珩的目光在第一时间就锁定了秦凯的身影,他正抱着越泽到处乱跑躲避攻击。

    该死的亚玄,竟然弄出了噬梦这种阵法,她还真是情敌了。

    “你们先走,剩下的交给我。”

    南宫博不放心的瞟了她一眼,“你能行吗?”

    易珩直接推了他一把,“出去立刻着手抓人,要不然这里的人都会死。”

    “证据呢?”

    “要什么证据?你还没有看明白,亚玄今天能把这些人当着我们的面叫来,就代表这些人都是他的弃子,对他已经没了用处,所以你现在能做的就是救人。对于弃子,他唯一的选择就是把他们毫不留情的杀掉,因为他们成为死人,对他才是有用的。”

    虽然南宫博还是不太明白她的话,可他还是立刻行动起来。

    直到护着他们离开,易珩才在混乱奔逃的人群中找到了亚玄。

    他的唇角还流着血,对于他那张苍白的脸,银色的眼瞳和长发来说,竟然是唯一刺目而又算得上正常的颜色。

    “你竟然逃了出来。”

    他擦了擦唇角的血,在眼前的混乱的人影前,紧紧的锁定了她的身影。

    “你的道行还不够,噬梦耗费的是强大的精神力,而很显然你的远古祭神乐还少一部曲。《九天》才是三部中中间的那部衔接曲,所以你的精神力收尾没有衔接,必然会被反噬。”

    亚玄的眼角突然浮现出一股妖治的笑意,“你果然是我选定的对手,这样才好玩不是吗?总比那些轻易就会被捏死的弱者,来的有意思多了。这一次你赢了。”

    易珩手指攥紧,“谁要跟你玩?你这个疯子。”

    “我就是一个疯子,一个喜欢看你生气,愤怒的疯子。接下来,你做一个选择吧,是要在这里跟我纠缠不清,还是在这里爆炸之前,找到南宫琦,将他带走?”

    易珩目光一敛,“你在这里装了炸弹?”

    “你不是猜到了吗?这些人对我没用了,既然是死,我为什么不彻底一点?”

    “你这个变态。”

    少女恨不得将他活剥了。

    “还有五分钟,你的选择是什么?跟我同归于尽吗?”

    亚玄抬起自己的左手,那倒计时快速倒流的数字不断的变换着,不断的翻滚奔跑着。

    “你最后一定会死在我的手里。”

    易珩说完,转身就跑。

    在人群中她不断的喊着:“快跑,快跑出去,这里有炸弹,跑的越远越好……”

    望着她消失的背影,亚玄的唇角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你终究赢不了我的,因为你的心不够狠,如果我想杀你,我已经杀过你无数次了。”

    可终究他还是不能杀她。

    这就是宿命,在没有结束的那一刻,他们注定谁都不会死去。

    五分钟之后,爆炸声轰然响起。

    整个会馆都被炸飞了。

    而当硝烟散开的那一瞬间,尖叫声不绝于耳的响起。

    秦凯发疯了一般推开周围的人,冲了回去。

    “易珩,易珩还在里面。”

    南宫博的脸更白了,他甚至还记得她最后跟她说的那句话。

    他们都是弃子,对他来说,死人对他才是有用的。

    该死的,他为什么就没有想到会是炸弹?

    “她人呢?她人呢?”

    刚刚醒来的越泽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领,“她在哪?她到底在哪?”

    对啊,她在哪?

    她到底在哪?

    她说过她会出来的,她答应过的。

    南宫博的身体猛的一颤,指着面前一片的废墟和漆黑熏染的烟雾,“她会出来的,她说过的,她在那边,她一定不会死的,不会……”

    越泽依稀的听见了他的声音,转身不如一切的朝那边还充斥着火光的残垣中冲了过去。

    “易珩,你在哪?你说话啊,你在哪?“

417消失

    “怎么样了?”

    越韬看着守在门口的越翔,整整过去两天了,越翔的脸上都出现了邋遢的胡茬,人也是疲倦的佝偻的脊背,毫无形

    象的坐在走廊的地上。顶 点 X 23 U S

    “人醒了,可还是一句话不说。白胡看过了,说是情况不太乐观。”

    越韬也是疲惫的蹲在地上,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最差的结果。”

    越翔瞟了他一眼,“再把自己锁起来,然后永远都走不出来。”

    越韬双手捂住脸,滚烫的眼泪终究冲破了束缚涌了出来。

    “该死的,我就应该跟他一起去的,我应该一起的额……”

    “够了,你去又能做什么?难不成现在还要多一个趟在这里的人吗?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易珩,她才是关键,老大醒来唯一说过的,就是她的名字。”

    “可我找不到啊,我到处都找了,整个会馆的地下都挖地三尺了,我还是没有找到她啊?”

    越韬眼眶通红的看向越翔,“你告诉我,说服我,她还活着,她没有被炸飞了。”

    越翔将手里的电脑转了过来,放在他的面前,“我可以肯定她没有死,炸弹安装在地下一层的停车场,爆炸的冲击力是很大,可这个会馆的建筑水平却很坚固,而且楼体内部的构建布局很特别,除了居中的会场之外,其他的房间面积都不大,而且一旦受到外力的撞击,也会有效的分解受力面积。而爆炸中心就在居中会场的下面,可那里却没有出现大量的人员死亡,那就说明,大部分的人都已经撤离了那里,你觉得以易珩身手,她会成为受到危险的那一个吗?”

    越韬的眼泪含在眼眶里,他仿佛有了一缕希望。

    “那你说,她现在会在哪?”

    越翔的手指快速在笔记本电脑上电动了几下,“如果再找不到她,你敢不敢跟我一起冒个险?”

    “你要干什么?”

    越韬的目光随之看向电脑的屏幕,“这是……暗网的盈利账本?”

    “这是真正的账目数据库。”

    “你办到了,你黑进去了?”

    越翔点了点头,表情凝重的说:“不过我只拿到了其中的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没有拿到。”

    越韬擦了擦眼睛,“你说你想怎么办?”

    “我不想把这个交给警告,如果交出去,没等警方出手,暗网就会收到消息,我现在根本无法相信任何人。”

    “所以呢?”

    越翔目光森然的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根据现有的账目支出,找到那些暗网的杀手和头目,血债血偿。同时排查所有跟约乔司家族有关的国内势力和暗点,我就不信找不到易珩。”

    “你是说,易珩有可能是被他们带走了?”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越韬狠狠地点了点头,“我还会给约乔司家族找点别的麻烦,让他们知道,我们越家不是好欺负的。”

    越翔想了一下,突然说:“派人去找楚韩和姬长鸿,问他们要不要参加?”

    “为什么找他们?他们都跟约乔司家族接触过,而且这个时候易珩生死不明,他们会帮我们吗?”

    “姬家的人已经都被抓了,姬长英也死了。姬长鸿跟他们的恩怨根本不会消解,他是聪明人,一定会跟我们合作的。还有楚家,楚韩还在我们手里,如果楚云山不合作,那我们就再扣下他一个儿子,两个儿子都在我们手里,他做事之前总要想想自己的处境吧?”

    越韬想了一下,“那南宫家呢?”

    “如果他们不主动,还是不要接触他们。南宫琦现在也下落不明,不知道死活,以他们南宫家的作风,应该不会冒然出手的。”

    “好,那我现在着手去办。”

    “小心点,多带些人在身边。”

    越韬站起身,低头看了他一眼,“其实我觉得,你比我更适合撑起越家的重任,越翔,谢谢你。”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越翔唇角轻轻的咧开,笑容涩然的骂道:“臭小子,说这种话?找打?”

    **

    午后的阳光从炙热变成了清冷,转瞬间就又开始黯淡了下来。

    明暗的光影浮动,躺在床上的男人却木讷的睁着眼睛,目光毫无焦距的看着房顶。

    清冷而宁静的房间里,仿佛形成了一个密闭的空间。

    只有吊瓶中的液体一滴一滴的慢慢掉落,才很有说服力的在告诉所有人,这一切都不是静止的画面。

    一缕光线突然移动了角度,男人的侧脸顿时被光线勾勒的十分明晰,像是一条金线沿着他完美的侧脸轮廓一寸寸而下,汇聚成一道光。

    可下一秒,一抹碎光突然折射而出。

    就像夜空中的流星,一闪而过。

    最后只留下了一道浅浅,湿湿的痕迹。

    “你好,越泽。”

    黑暗中他突然听到了这个声音,不算陌生,可也并不熟悉。

    很奇怪的是,他们仅仅见过一次,而他却已经记住了这个人的声音。

    “你是约乔司亚玄。”

    “很抱歉我们这回以这样的一种形式交流,不过我很喜欢这种感觉,你看不到我,可我却能读到你的内心。”

    周围的黑暗可以完全充斥他所有的视线,吞噬了所有的光线。

    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很熟悉,他曾经不止一次的进入这种黑暗,沉沦、绝望、放弃……他都曾尝试过,只因为他想要寻找一个解脱的方法。

    他的母亲就是在这样的寻求中,最后解脱的。

    “阿泽?”

    亲切的声音突然响起,越泽猛地抬头看去

    是她?

    “妈,是你吗?妈,是你吗?”

    女人含笑的看着他,“我的阿泽长大了。”

    “真的是你,妈,真的是你。”

    “孩子,我的好孩子。”

    越泽的脚步不由得向那个女人出现的方向走了过去,可他刚刚走到她的面前,却突然听见她凄厉的嘶吼声。

    “你为什么要害死我?你们为什么都要要我去死?你们没有人帮我,你们没有人能理解我的痛苦。他是我的丈夫,是我的?为什么我要跟别的女人去分享他?我不要,我不要,如果我们的婚姻将会变成一场交易,那我宁愿从来没有爱过。我要我的儿子,只要我的儿子,他们必须跟着我,只有他们是属于我的,是我的。”

    越泽看着“妈妈”痛苦的嘶喊着,她捂住的抱着自己的膝盖,将自己的身体卷缩起来。

    她目光哀求的望着他,就跟他小时候的记忆一样。

    离开越家之后的每一天,他妈妈都过的不开心。

    很多时候把自己反锁在画室里不出来,而她最后留下的几张画里,透着都是一种绝望的哀伤。

    他对此无能为力,因为真正能解开这种毒的药叫爱情。

    可偏偏他的母亲却望而不得,最后选择的解脱,就是自杀。

    割腕自杀。

    “这才是你的内心。”

    亚玄的声音突然再次响起,而越泽恍惚的目光再次凝聚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一直纠缠着他的那场噩梦。

    她母亲死在浴室的那一刻。

    血顺着门缝趟了出去,而他却在这一刻打开了浴室的门。

    从此后,这就成了他的梦魇,挥之不去。

    母亲是因为他而死的,她说,他长的太像那个人了。

    每次看到他,她都仿佛看到了那个人,她期待着那个人的到来,可每一次的期待都是一缕徘徊不去的绝望。

    她是在他一个人最孤单的时候出现的,她叫他:阿泽。

    那是她妈妈习惯叫他的小名。

    他每次用心读书的时候,妈妈的脸上总是有着最美的微笑,然后坐在房间的角落里陪着他。

    离开越家的妈妈很用心的照顾他,仿佛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了他。

    她知道他所有的习惯和喜好,她会叫他不许挑食然后给他夹一些很有营养的饭菜。

    他渐渐习惯了只有母亲和他的生活,哪怕是没有父亲这个角色,他也能坦然接受。

    因为那个人欠妈妈的。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妈妈会离开他。

    其实直到现在他都一直在期待着,期待着母亲在最灿烂的阳光下对着她笑,然后叫着他的名字,陪伴他长大。

    而这一切唐喻珂做到了。

    她几乎满足了他对妈妈的所有期盼,可这份期盼真的是爱情吗?

    直到她选择离开的那一刻,他才发现,原来他的脑袋里一直出现的那个身影是他的妈妈,从来不是她。

    所以他为之难过的那个人也是他的妈妈,那个对爱情做到了纯粹的女人。

    他的爱也是纯粹的,因为他找到了一个将会是他一生所爱的人。

    要么不许终身,要么此生仅一人。

    这是妈妈教会他的刻骨铭心的记忆。

    而他庆幸自己可以找到了这样一个人。

    一瞬间,面前那个满脸绝望的“妈妈”突然消失了?

    周围再次进入了一片黑暗

    越泽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他才缓过神来。

    自己刚刚看到的那些画面只是一些幻影,能映射他内心的幻影。

    可这一切也都被亚玄看到了,他会知道自己内心最怕的是什么,最渴望的是什么,最向往的是什么……

    这个对手好可怕。

    这种手段更令人恐惧。

    “你在害怕吗?我能感觉到你心脏的挑动在不断的加速。”

    越泽在黑暗中找寻不到他,只能不断的控制着自己最本能的反应。

    “这里是哪?你对我做了什么?”

    “这里是我的“游乐场”,而你就是娱乐我的人。给你看一个更好玩的,怎么样?”

    越泽只觉得的眼前突然一亮,紧接着被一道强光刺的睁开眼。

    直到他的视线慢慢的接受了光反,而变得更加清晰。

    他看到的却是易珩抱着一个男人在接吻,她的动作并不熟练,但却全身心的投入。

    而那个男人他也见过,就是亚玄。

    她的双手勾着他的脖子,腿环在她的腰间,嘴唇吻着他的嘴唇……

    她的表情是那么的情不自禁,没有一点强迫的感觉。

    她的身体是那么的诚实,却迎合他的动作。

    她怎么会这样对我?

    不,那不是她。

    绝对不是。

    “看的开心吗?你应该看见了吧,她爱的人是我,他很喜欢我给她的吻,你看她回应的多激烈?”

    “闭嘴,如果让我看见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杀了我,她可是会很伤心的,毕竟她心里的那个人是我。”

    “你骗我。”

    越泽突然大喊了一声。

    “我没有,你心里也知道我没有,不然你为什么要愤怒?以为你也没有信心让她全心全意的爱上你,你这个弱小的男人。你能给她什么?就是连最基本的保护你都给不了,你凭什么要跟她在一起?难道你想让她保护你一辈子吗?如果是我,我不会选择你。”

    紧接着越泽眼前的画面也消失了。

    就像是懒得嘲讽他,因为他连被嘲讽的资格都没有。

    是的,他太弱了,他甚至无法在她的身边保护她。

    突然间,整个黑暗的空间中突然一阵摇晃,他能清楚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破碎,而又有什么东西在接近他?

    “易珩是你吗?易珩,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的,我在这里,求求你,不要丢下我,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越泽突然像发疯了一样,在黑暗中胡乱挥动着自己的手臂,他总觉得她就在他的身边,他一定会找到她,一定会。

    即便他弱小又怎么样?

    她说过会保护他的,就算有一天她保护不了他,那他跟她一起死又何妨?

    只是他不能就这样的失去她,他要找到她,一定要找到她。

    可他就这样找寻了好久,摸索了好久。

    脚下突然一个踉跄,他整个人跌倒在了地上。

    冰凉的地面,甚至连可以陪着他的倒影都没有。

    他突然害怕了。

    是的,这一刻他突然间害怕了。

    也许他永远都见不到她了。

    而她也找不到他了,如果没有他在她的身边,她会不会想他呢?

    可他会想。

    很想,很想……那个属于他的女孩。

    可就在他的绝望中,一只手碰触到了他的手指,那股温热的触感,令他的身体突然一颤:“是谁?”

    他期待着,他期待着听到她的声音

    “是我,越泽,我是易珩。”

418目的

    易珩。www.uu234.net

    易珩。

    你现在到底在哪?

    越泽的手指微微勾动起来,眼泪落在枕头上默默的化开,只留下一抹浅淡的印记。

    **

    “越泽,越泽……”

    突然一声惊叫声过后,少女的眼睛猛地睁开,憔悴的脸上有着一抹陷入慌乱中的急切。

    “你醒了?”

    听见声音,易珩立刻转头看了过去。

    “南宫琦?”

    坐在她床边的南宫琦脑袋上还缠着绷带,左手手臂上也打着石膏,看那模样也是十分的狼狈和憔悴。

    见她是真的醒了过来,他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你真是吓死我了,高烧两天,如果你再不醒过来,我真的想过给你偿命了。”

    南宫琦用没有受伤的右手揉了揉额头,这两天他几乎都没有睡,醒了之后就陪在她的床边,现在脑袋都有些发胀。

    “我们这是在哪?”

    易珩动了动身体,突然感觉全身都酸痛,好像被什么东西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我也不知道这是哪?我被带过来之后,就没有被他们放出去过。”

    “他们?”易珩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们是谁?”

    “是约乔司家族的人,之前就是他们把我抓走的,而且一直看押着我。”

    易珩躺在床上不动了,脑袋回忆的却是自己在找到南宫琦的情形,她连续跑了十几个房间,最后在西边走廊尽头的一个储物室里发现的他。

    而那个时候他已经被打的混过去了,她背起他就往外跑,可就在这个时候,整个会馆发生了大爆炸。

    她是撞破了走廊尽头的落地窗,飞身跳出去的。

    接下来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爆炸时巨大的气浪冲击着他们身体,也许她是被震晕了。

    不过这样的大爆炸竟然没有炸死他们?

    看来这个炸弹安装的很巧妙。

    “我这是怎么了?也受伤了?”

    南宫琦点了点头,“其他的都好说,就是高烧不退,医生说是伤口被感染了,所以造成的并发症。”

    “伤口?”

    “你的腿上和手臂上都有创面的伤口,烧伤和擦伤都有,不过伤口多却不是很严重,只要你能退烧,其他都可以说是皮外伤。”

    “这样啊,那叫好。”

    “还好?”南宫琦有些别扭的别开头,不去看她,“你是不是傻啊?谁让你来救我的?明知道有炸弹你还不跑,你是不是有病啊?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女人都想些什么?”

    如果现在易珩能活动自如,她一定一拳打在他的石膏上,让他再骨折一次。

    “你说我想什么?如果你不是南宫家的家主,我才懒得救你呢。你要是死了,天行水域就会彻底关闭,我要怎么才能进去?”

    南宫琦一愣,目光惊讶而又防备的瞟着她,“你也要进天行水域?为什么?你救我就是为了这个?我警告你,如果你死了,我可以赔偿你一条命,但你要是想进天行水域根本是不可能的。”

    易珩看着他那一脸“老干部”的标配脸,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做错事接受批评的小丫头。

    “你能听我说完吗?然后再这么义愤填膺的决定是不是要对我偿命,行吗?”

    易珩翻了一个大白眼说:“我是左丘的人,我要进天行水域自然有我要进去的理由,也绝对不会让你这个守门人难办的。”

    “左丘?”南宫琦这下更吃惊了,呆滞的目光好像被诅咒了一样,傻蠢的好白痴的样子。

    好半天的反应时间,“你说你是左丘的人?”

    对于这种反应奇慢的反射弧,易珩也是给跪了。

    “我说我是,而且我进得了天行水域。”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呢,怪不得呢……你认出了我手上的戒指,你还知道天行水域,最重要的是,你是越泽的未婚妻,越家的儿媳。”

    南宫琦突然笑了出来,看着更加傻气了。

    可他却一边笑一边说:“我之前还担心你跟在越泽的身边并不是最好的归宿,毕竟以越家的门第,又怎么会轻易接纳一个没有背景的女孩?虽然你很特别,但对越泽来说,我觉得你充其量就仅仅只是他的一个女人而已。可现在看来,我的担心就是多余的。”

    易珩倒是没想到他会担心这种事?

    他这么一个呆子,平时关在自己的实验室里,就跟个木头人一样。

    她还以为他对这些事并不关心呢。

    “谢谢你的担心啊,不过我们很好,以后还会更好,你就放心吧。”

    “如果你是左丘家的人,我倒是真的不会为难,到时候你只要拿着信物前来,我自会让你进去。”

    易珩得意的眯起眼角,“你不让行吗?”

    南宫琦倒是没有跟她耍嘴皮子,可心里却多多少少有些酸涩。

    他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不过看见她平安的醒来,他心口的一块石头倒是落下了。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一直呆在这里?”

    易珩看了看周围,眉梢不由的皱起,“起码现在是走不了了。这里被全面监控了,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眼中。”

    “那我们需要想到一个万全的逃跑方法。”

    少女瞟了一眼摄像头的方向,似笑非笑的说:“你要不要说的这么直白,你这样的行为很容易被理解为一种挑衅哦。”

    “如果我想,分分钟就能把他们的那些监视系统弄瘫痪。”

    “可你没这样做。”

    南宫琦不屑的撇了撇嘴,“我打不过他们,万一我要是弄坏了监控,说不定他们就会把我带走,我还没确定你的死活,怎么可以离开?”

    “呦呵?看来你倒是很看重我嘛。”

    “我是怕你死了,我又莫名其妙的欠你一条命。”

    易珩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唇角,冷哼的一声,“你还是欠我一条命,我就是没死,你也是欠着的,休想一笔勾销。”

    南宫琦的唇角连续抽动了几下,最后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是是是,我欠你一条命,我这条命就是你的。易大小姐,我祝福你活的长命百岁,好让我有机会偿还欠你的这条命。”

    易珩仰头“呵呵呵”的笑了出来,“这话我爱听。放心放心,有机会的,你这条命我会充分利用的。”

    南宫琦被她笑的全身发麻,忍不住伸手撞了一下她的手臂。

    “别笑了,他们现在已经看见你醒了,我很快就会被带走的,你就没有什么话想问的?”

    “问什么?”

    南宫琦真是无语了,她还真是对他漠不关心啊。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他们抓我是为了什么吗?”

    易珩的脸上露出一抹浅笑,“还能为了什么?你们南宫家的那点传承,他们倒不是看不上,而是天行水域对他们来说更有吸引力而已。”

    “你知道他们的目的?”

    “我还知道约乔司家族和你们南宫家有些往来,而且你们家的人都知道你是被谁抓走的,可偏偏不说实话,而且还报了警。那时候我就猜到了,这事一定跟亚玄有关。只不过我还没有来得及见你爷爷,就摊上了爆炸这档子事。”

    “我爷爷找你了?”

    “是啊,通过警察给我示警,我想他是想让我去找他,然后再跟我谈条件,让我去救你。”

    这话说的直白,南宫琦听着都有些脸红。

    没有办法,他了解自家爷爷,很多时候他老人家在做事上确实有几分……

    哎,就是他都觉得烦。

    “之前家里和约乔司家族有过接触我是知道的,不过也只是一些利益上的往来,没有其他什么关联。”

    “你能确定吗?你们南宫家的内斗我可是知道的。”

    南宫琦本身就是内斗的中心,他当然知道南宫家的内斗有多么的卑劣。

    “南宫家虽然内斗混乱,可直系和旁支还是分得很开的。无论如何内斗,爷爷都会把控南宫家传承的一脉,这也是为什么南宫家内斗十分混乱的根本原因。”

    “所以说,你是能确定你们直系一脉没有跟约乔司家族有任何见不得光的交易?”

    “当然没有。”南宫琦很肯定的说,“你也知道我还有另一个身份,南宫行。其实约乔司家族派人找过我,他们曾经将那两本远古祭神乐交到了我的手里,希望我将他们送到红坊去进行拍卖。我知道他们更多的是想要那这两本东西吸引我的注意,然后达成另外一种交易。因为他们说,可以誊抄给我一份副本。”

    “那你为什么没有答应呢?我在红坊看见,你爷爷倒是很重视那两本书,而且拍的也很激烈。”

    “那是他老人家不想让那两本书落到诸葛家的手里,你应该知道,玄门九个家族中,我们南宫家和诸葛家斗的最为激烈,诸葛家这些年和约乔司家族有往来,发展一直很快,而且我们南宫家也是受到了不小的压力,如果再让他们得到那两本书,我爷爷非得气死。”

    “可最后他们却没有选择诸葛家,而是选择了姬家。那就是说,他们承诺的那两本副本给了姬家?”

    “姬家是一定有的。只不过约乔司家族的做事方式很特别,以物换物,你要什么东西就必须付出同等的代价。”

    “那他们换取的能是什么?”

    “我觉得应该是解梦术,姬家的天赋传承。”

    易珩认可的点了点头,“我也这样觉得。”

    她这么说是有根据的,因为她突然想到了亚玄用的噬梦的阵法,那个阵法相当强大,而他的精神力不足以弥补缺少一部祭神乐的缺陷,所以姬家的解梦术六爻,正好弥补了这个缺陷。只不过他们融合的并不完美,所以才会让她破了阵眼。

    “那你呢?当时他要跟你换的是什么?“

    “天行水域,他要能进入天行水域的东西。”

    易珩忍不住笑出了声,“那他们真的是对天行水域一无所知。”

    “可你不觉得好奇吗?既然是一无所知,他们又为什么非要去那里呢?难道他们也认为那里是我们家的藏宝地?”

    “那里是有一样宝贝在里面。”

    “宝贝?”南宫琦立刻摇了摇头,“不可能,那里面能有什么宝贝是我不知道的?”

    “九州罗盘。”

    这声音不是易珩的,而是从他身后传来的。

    南宫琦转头看去,一头灿烂的银发依旧十分耀眼,再加上那双银色的眼瞳,总觉得好像是在照镜子。

    这男人长得还真是个妖艳货。

    每一次看见除了惊艳,还有惊吓。

    “你终于忍不住过来见我了?”

    易珩对于他的出现倒是一点都不惊讶,相反还有一种钓鱼的乐趣在里面。

    “你刚刚说什么?九州罗盘?”

    南宫琦先是惊讶,然后整个人都有点犯傻。

    九州罗盘是什么他怎么会不知道?

    只不过他听过太多的传说,他根本不相信真的有这东西存在,就像越家。

    如果不是爷爷告诉他,越家是帝王卦的传承人,也许他都不会相信有帝王卦的存在。

    “就是九州罗盘,它就在天行水域,而且她也知道。”

    亚玄迈步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黑色手提箱。

    “你知道?”

    易珩点了点头,“猜的。”

    南宫琦有些怀疑人生了,“这种事还能猜出来?“

    “楚云山找过我,他无意间说起过你的身世,我好奇他是怎么知道的?可他却说,他是唯一一个你身份的见证者。你的事对于南宫家来说是个不小的秘密,怎么会轻易告诉别人呢?而且楚云山还是见证人,那就是说,你们的关系很不一般,所以我就怀疑他把九州罗盘放在了你们南宫家。而且最保密的地方,就是天行水域。”

    “你是说九州罗盘一直在楚伯父的手里?”

    “嗯,这个我也是听楚云山亲口说的。”

    他们正说着,南宫琦的余光就飘到了亚玄的手上,“喂,你干什么?你要往她的药里注射什么东西?”

    下一秒南宫琦就直接从床上扑了过去。

    一把抓住亚玄握着注射器的手,那针头还有可疑的液体流出。

    “你别想给她注射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会阻止你。”

    亚玄的那双银色眼睛,就像是一个反射的镜面盘,南宫琦竟然就跟照镜子一样,能在他的眼睛中诡异的看到一个“超高清”的个体自己存在。

    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总觉得对上他的眼睛,就会看到一个“镜面”的自己。

    然后自己就把自己给“看穿”了。

419悬赏

    “阻止我?你觉得你能阻止我?”

    南宫琦看着他的眼睛,可印出的却是他本人的脸颊。www.uu234.net

    清晰到他眉眼间的每一个颤抖,唇角出现的每一个细纹都会被毫无遮掩的捕捉到。

    如果是照镜子,他能接受这种设定。

    可如果是照眼球,那就太诡异了。

    南宫琦的唇角紧抿,咬牙说道:“你可以试试,除非我死,不然我不会让你再伤害她。”

    “你死?”亚玄的脸上根本不屑于他话中的决绝,而是漠然到了冷血的无动于衷,“你想死我可以成全你,不过你舍得吗?”

    亚玄的头一转,看向躺在床上一直看戏的少女。

    “随便你啊,反正他要是死了,就没有人可以进入天性水域。你要是不在乎的话,我也不会介意的。啊,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南宫琦,他本人就是进入天性水域的钥匙。他要是少了一条腿,一只胳膊,甚至是一根头发丝,你都别想进天行水域。”

    “你吓唬我。”

    易珩撅嘴一笑,“随便你信不信,不过他就是天行水域的守门人,你要是对他不好,他就是带你进了天行水域,你也照样出不来,所以你想想,你还敢进去吗?”

    亚玄转头看向南宫琦,哪怕他的手一直抓着自己的手腕,亚玄还是眉头都没动一下的说:“我不会杀你,现在请你出去。”

    南宫琦冷哼了一声,对他的话完全没有领情的意思。

    “你还是杀了我吧,你就是把我当祖宗养着,我还是不会带你进天行水域,除非你永远都不想从那里面出来。”

    “南宫少爷,我觉得你应该认清一个现实,你们两个人的命都在我的手里。我不杀你,不代表我不会杀她。”

    “那你就先杀我。”

    “或者我也可以有另外一种选择,你想死都死不了,而我会在你面前杀了她。又或者,我可以用她威胁你,带我进入天行水域。”

    易珩不屑的对亚玄翻了个白眼,淡然的说道:“南宫琦,放开他的手,你可以出去了。”

    “你说什么?”

    “你大可以放心,这家伙不敢杀我的,他就是说说而已。吓唬你的,而且他手里的药也不是什么毒药,让他注射。”

    南宫琦觉得这丫头一定是发烧烧坏了脑袋,她怎么就能确定那不是毒药?

    再说了,现在也不是只有毒药才是致命的,万一是什么新型毒|品呢?

    “不行,你这话根本没有根据,我不能让你冒险。”

    没想到这家伙还不是一般的执拗,竟然对她的死活这么在乎?

    看来还真是没有白救他这两次。

    “这家伙要真是想杀我,就不会摆下这么一大盘棋了。他想要杀我的机会多了,之前我们就可以被他炸死,可最后还是活了下来,这绝对不是我们运气好,而且更不是什么巧合。”

    南宫琦目光有些动摇的看了一眼亚玄,“你到底想要给她注射什么东西?”

    亚玄静静的看了他片刻,若有所思的慢慢开口说道:“一种营养剂,可以帮她快速恢复身体的各项机能。”

    “你会这么好心?”

    易珩“呵呵”的笑了出来,“这句话你还真是说对了,他确实没有这么好心,不过相比起来,我活着比死了更有用。”

    南宫琦想到了她左丘的背景,而且他们两人看着很熟悉,所以亚玄应该也知道她的身份才对。

    如果是这样,那约乔司家族还真是不敢轻举妄动。

    南宫琦的手慢慢的松开了,亚玄瞟了他一眼,针头直接插进了旁边的盐水袋里。

    一种露白色的液体浑浊的散开,顺着输液管缓缓的流进易珩的体内。

    南宫琦静静的看了几分钟,直到易珩的身体没有感到任何的不适,他这才说了一句:“我先回去睡一觉,等醒了再来看你。”

    易珩点了点头,“只要他同意让你来,我没意见。”

    亚玄直接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两位是我的客人,我是不会限制你们的自由。”

    有了他这句话,南宫琦转头离开了房间。

    当房间里再次陷入寂静的时候,易珩发现就连阳光都没有之前那么耀眼了。

    “你的身体很虚弱,而且身体情况比我想象的要更差,这让我为你感到遗憾。”

    易珩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最近五年她过得并不好。

    五年前,她受了重伤,被救出梅岭的时候,她的精神状态也是崩溃的。

    她几乎每天都在噩梦中度过,浑浑噩噩的就像一个行尸走肉。

    她知道自己早晚都会面对这样的局面,可当这一刻到来的时候,却成了她永远挥之不去的梦魇。

    也许就像他们为她找的那个借口一样,那时候她也才十岁而已。

    十岁的女孩,就算再强大,也无法面对炼狱中的生死。

    所以她的古武不仅进入了瓶颈,而且这个瓶颈一停滞就是五年。

    最后老爷子实在是看不下去她这种死去活来的样子,把她送进了大山里。

    一个和外界毫无联系的原始森林中,让她自己去治愈,去疗伤。

    而她喜欢那个环境,鸟语花香,清泉潺潺,没有炙热的烈阳,也没有喧闹的噪音,那立刻的一切好像能让她的心重归于平静。

    可她的噩梦却仿佛种下了种子,扎了根。

    从不曾放弃过对她的纠缠,只是她已经学会了隐藏。

    把心中的恐惧深深的隐藏起来,而她的阳光,她的笑容却在久而久之中,潜移默化的与她的身体和思想融会贯通。

    不过也只有她知道,这样深深的恐惧如果不能被排解出去,她的内心只会更加惶恐,而身体的潜在危险也就更大。

    所以亚玄的话说的没错,她现在的身体不是很好,不过是仗着年轻,承受得住而已。

    只是这种脆弱她却不想表露在他的面前,任何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而这个应该算是她最隐匿的秘密。

    “可我却感觉很幸福啊,跟自己喜欢的男人在一起,就算身体被榨干了,我也心甘情愿。”

    亚玄那如镜面般的眼瞳中突然出现了一抹不明的波动,“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易珩笑的格外甜蜜,“我当然知道,难道你不知道吗?要不我给你描述一下?我的未婚夫可是很厉害的,一夜七次,次次持久,要是没有个好体力,我还真就受不了呢。”

    亚玄的身体猛地从椅子上蹿了起来,腰身弓起,愤怒的脸颊直接朝她压了下来。

    而他的手也狠狠地掐在了她的脖子上,“不要试图激怒我。”

    “很显然我并不是试图激怒你,而是你已经怒了。不过我还是要对你说,谢谢你的关心。不过我好着呢,说起来越泽还比你大一岁,不过他的身体发育倒是已经够大了。你羡慕吗?可羡慕也没用,你这个卖屁股的怎么能懂那种身为男人的巅峰快乐呢?而且你也理解不了,对吧?”

    亚玄咬牙威慑道:“不要跟我说气话,你知道我有多在乎你。”

    “在乎我?”

    亚玄的手指捏着自己的脖子,手指间不断收紧的力道让她能感到一阵阵疼痛。

    说话的时候,气管的发音都变得沙哑起来,可她却断定他不敢杀了自己。

    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他那么生气,却无法排解心中的怒火?

    易珩看着他忍不住笑了出来,笑声低沉却又断断续续的,“你就是这样在乎我的?一次次把我逼到了生死的边缘,然后一次次让我面临生死的抉择?就是现在,我躺在这里也是因为你,是你一手造成的,这就是你在乎一个人的方式?对不起,约乔司先生,我对这种在乎,不屑一顾。”

    “我说过,我从来没有想过让你去死,我所下达的每一个命令都不会以你的生命为代价。你依旧是我最在乎的人,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娶你,可以给你一切你想要的。”

    易珩可以感觉到他的手指在颤抖,这不是愤怒的颤抖,而是害怕,恐惧……

    因为他心里明白,他所说的话和他所期待的事都不会成为现实。

    除非

    “我想要的,你都会给我?”

    她看着亚玄那逐渐变得清澈透明的眸子,这是他另一个吸引人的地方。

    他眼瞳的颜色会随着他的情绪而变化,当他足够冷静的时候,他的眼瞳就会渐渐变得清晰透明。

    这就像一个天大的笑话,明明是一个双手染血的恶魔,却长了一双最纯粹,干净的眼睛。

    就好像能漂清所有罪恶一样?

    易珩突然抬手拎住他的衣领,用力往下一拽,紧贴着他的脸颊,她冷声说道:“我要你的命,你能将它洗干净给我,我就嫁给你。”

    “你就这么想要我去死?”

    感觉到他的鼻息扑在了自己的脸上,易珩用力一把将他推开。

    “是,我恨不得你现在就去死,立刻马上的被我掐死。而且在你死掉的那一刻,我就是做梦都会笑醒。只可惜,这种意愿显然现在还达不到。不过我也不会气馁的,早晚有一天你会死在我的手里。所以直到那一天的到来之前,还是收起你那虚伪的关心吧。”

    亚玄站在她的床边,他的拳头攥得紧紧的,掌心有着一连串的血珠无声的滚落下来。

    “你想让我死?我偏偏就不随你的心愿,你不是在乎你那个未婚夫吗?你越是在乎的东西,我就越是要毁掉。我倒是要看看,是他先死,还是我先死?”

    看着他的背影愤然离开,易珩猛地咳了起来。

    她那雪白的脖颈上印出了几道淤青的伤痕,喉骨差点被他捏断了。

    易珩咬牙骂了一句:狗娘养的,说是在乎我,差点掐我。我要是信你,我易珩现在就去死。还敢拿我男人说事?等我站起来,我要你们所有人为此付出代价。

    **

    清晨的阳光弥漫着一层寒霜,原来昨晚竟下了一夜的大雪。

    雪花挂在干枯的树枝上,形成了一条条晶莹的树挂,看着即萧瑟又别有一番情调。

    只是忙碌的人们为了生活,看见这一场大雪也是从刚开始感叹了一句:下雪了!!!

    之后就变成了默然。

    越翔端着早餐到了越泽的房间外,明知道他是不会吃的,可他还是每天坚持把三餐端来。

    想着也许有那么一天,有那么一刻他就想通了,缓过来了。

    然后把床头柜上的饭菜吃得一干二净。

    越翔打开了房门,他却下意识的把脸向一侧别开,那刺眼的目光让他有些不适应的将眼睛眯成了一道缝,随之四下看了看。

    突然间他觉得哪里好像不对劲儿,跟他平时走进来的情形不大一样啊?

    对了

    是阳光。

    老大房间的窗帘是拉着的,可现在这阳光是从哪照进来的?

    想到这里,越翔立刻抬眼朝前方看了过去,哪怕光线刺眼他也是顾不得了。

    直到在那耀眼的光蕴中,依稀的浮现出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脱口而出的叫道:“老大?是你吗?”

    那抹身影转了过来,沐浴在灼亮的阳光中成了唯一的颜色。

    他穿着深色的西装,静静的伫立。

    “有她的下落吗?”

    熟悉的声音中有着一抹浓烈的沙哑,可越翔根本不计较这些了,因为越泽说话了,只要他说话就证明他暂时没事了,他愿意将自己对外界释放。

    “我们一定会找到她的,我相信她没死,而且她很有可能是被约乔司家的人带走了。”

    越泽的目光从他的脸上掠过,然后落在他的手上。

    “是早餐吗?”

    越翔还是有些恍惚的点了点头,“哦,是,刚刚做出来的。”

    “放下吧,我一会儿就吃。”

    越翔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发烫,将餐盘放在床头柜上的时候,他看见昨晚的晚餐已经被他吃光了。

    而旁边还放着一叠纸和一支钢笔,上面涂涂写写了很多东西。

    虽然看着凌乱,可越翔还是一眼就看到了重点。

    “老大,你这是要对付暗网的势力?一口吞下约乔司家族?”

    越泽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人也看着消瘦而憔悴,可他的精神却很好,而且人也十分的平静。

    “不是吞下,而是毁灭。向所有杀手组织发布悬赏令,只要他们能将跟暗网有关的人杀了,一个人头我给一百万,按级别逐层叠加赏金,要是能杀了暗网上榜的金牌杀手,一个人头我悬赏一千万甚至一亿。”

    “老大,你想过这条悬赏令发布出去之后的结果吗?”

420反击

    接下来的五天,易珩都在尽可能快的恢复着自己的身体。顶 点 X 23 U S

    可她却发现自己的五感没有之前敏锐了,特别是她的听力,也只能听到周围五米远的范围。

    所以那天亚玄给她注射的药物确实有问题,里面应该还含有抑制神经反应的药物。

    可这样她也能确定一件事。

    他在忌惮,忌惮她在这里所能听到和看到的。

    也就是说,这个地方应该对他很重要,而能来这里见他的人,身份就更加可疑了。

    站在落地窗前,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雪白。

    又下雪了,她还记得初雪的那一天,他们还骑着自行车在山路上。

    就是十几天前发生的事情,可为什么她却觉得过了好久?

    可记忆浮现的那一刻却又是那么的深刻新鲜。

    越泽,你现在在干什么?

    会在找我吗?

    担心我吗?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易珩收起了眉间的怅然,“进来吧。”

    南宫琦走了进来,看着她站在窗户旁边,他也默默的走了过去。

    “今天可以下床了?看来恢复的不错?”

    “外面有人来了?”

    一行凌乱的脚步出现在大雪覆盖的院子里,看着有些突兀。

    “是三个人,进来的时候都打着黑色的雨伞,看不见长什么样子,不过我能确定的是两男一女。”

    “你怎么确定?”

    易珩斜瞟了他一眼,南宫琦笑了出来,“因为雨伞的摇晃弧度,今天外面阳光不错,不过风却很大,三把伞中有两把摇晃的幅度很小,却有其中的一把摇晃的厉害。”

    “这只能说明有人的男人力气会比女人小。”

    南宫琦看了她一眼,“像你这样大力的女人确实有,但却很少。不过雨伞摇晃的时候,我看到一双镶着闪钻的鞋,是艳丽的枚红色。”

    易珩笑了出来,“没想到你观察的倒是很细致。”

    “从现在开始说话的声音小一点。”

    南宫琦从兜里掏出了一个火柴盒大小的黑色盒子,上面有一个伸缩的天线。

    他摁下开关,其中一个红灯亮了起来。

    “这是什么?”

    易珩轻声问道。

    “一个干扰器,它可干扰你房间的窃听设备,只要我们声音小一点,他们就听不清我们说什么。”

    南宫琦轻描淡写的将小盒子交给她,“你收好,我的房间会被他们搜查的。”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搜查我的房间?”

    南宫琦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起码他不敢搜查你的身。”

    少女挑眉瞪了他一眼,“你怎么弄到的?”

    “自己做的,我弄坏了他们几个监控设备。”

    “他们不会发现?”

    “发现又怎么样?他们要是杀了我,我倒是一了百了了。”

    易珩知道他现在就是有恃无恐,而且如果亚玄想要九州罗盘就必然不敢杀他,而且他本身就是天行水域的钥匙,虽然有众矢之地的危险,但同样也是他的护身符。

    南宫琦不傻,他知道怎样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

    如果他要是不反抗,听从他们的话,那才是他们最担心的。

    因为没人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是真的学会听话了,还是再打别的主意。

    可只要他有了行动,他们就能察觉到他的目的,相反有了应对的戒备对他们来说,才会更加放心。

    “我现在的体力已经恢复了,可我的五感却被抑制了。”

    身为南宫家的继承人,南宫琦自然知道五感指的是什么,只不过他碍于自己半灵人的体质,他的五感不能被开启。

    “有办法恢复吗?”

    “有,不过需要时间,可我们现在最缺少的就是时间。我们已经在这里待了五天,外面的情况一无所知。而且发生大爆炸的时候,被我爷爷放在我身边的护卫应该也受到了波及,所以我不确定他们是否能追查到我的下落。”

    南宫琦也想到了,当时现场那么混乱,就是训练有素的特工恐怕也很难跟踪到。

    况且亚玄是有准备,他绝不可能留下尾巴的。

    “在缺少五感的情况下,那如果是你自己离开呢?有问题吗?”

    “你让我自己走?”少女蹙眉瞪向他。

    “你听我说,他们要去的是天行水域,只要我说出方法,他们根本进不去,所以我是没有危险的。”

    听了他这番话,易珩觉得这家伙还真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她之前说那些话不过是揣摩过了亚玄那家伙的心思,对于他想要的东西他是一定不会放过的,可同样的他从来不受威胁,而能让他做出选择的只有机会。

    同时这机会也是他给你的选择,如果你顺从他就能活下去,如果你做不到,他就一定会毁了你。

    他的决绝要比他自己想的更加严苛和残忍。

    “别挑战他,也别笃定。没有什么是他不敢的,天行水域不仅仅只有你能打开,别忘了,你们南宫家还有一位能打开天行水域的人。以你的命威胁你爷爷,你觉得他老人家最后会做什么样的选择?”

    南宫琦突然没了声音。

    可易珩却看见他脸部下颚的线条绷得很紧,紧咬的脸部肌肉让他的五官怎么也释然不了。

    易珩清楚不是他没有想到这一点,而是这家伙的小心思却是跟着他爷爷一样转着弯。

    曲又直。

    不过他的心思显然没有南宫老爷子那样权衡利弊,更看重利益。

    “南宫琦,知道我为什么救你吗?”

    南宫琦侧头看向她,却见少女玩味的笑了出来,“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你这样的眼神应该看真心对你的人,而我只不过是在利用你而已。其实我说的这些,你都已经想到了,可你却依然想要让我独自离开,不过就是为了还我救你的那一命。可惜,南宫琦,我看重的并不是这一点。如果我真想全身而退,当时就根本不会选择救你。而我救你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不会成为掣肘,因为九州罗盘它一定要归还越家。寻根究底,我想要帮的都是越泽而已。”

    这话说的虽然直白的残酷,可却是大大的实话。

    起码她没有骗他,也不屑去骗他。

    突然听见依稀有脚步声靠近,易珩的目光不禁飘向自己手中的干扰器。

    默默的关掉开关,却没有再说一句话。

    而南宫琦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的话打击到了,一时间也没了声音。

    房间里陷入了一片沉寂当中

    所以当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哪怕声音并不刺耳,可听起来也是多少有些突兀。

    进来的人依旧是我行我素,开门自入,自然不用她多此一举的应答。

    “都在?”

    亚玄这几天的心情好像不错,虽然每天都穿白色的衣服,可最近的风格却很亲民。

    起码不是宴会的礼服装,古堡的王子装,还有迪拜的土豪装……

    白色的t恤和短裤,在他穿起来就像个邻家的大男孩。

    要是他头发的造型不是太过朋克,应该看着会更年轻一点,怎么说他也是一个未成年的“小屁孩”,只是他身上的气质却完全没有那股子青涩。

    “你瞎了?还是脑残?”易珩瞟了一眼他手里的平板,“难不成你手里的东西都是摆设?”

    亚玄倒也不生气,反而很有兴趣的问她,“那你希望你说的哪一个成为事实。”

    易珩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前者,“如果你是瞎了,我会很高兴。如果你是脑残,我想我会对你更加友好一点。”

    “真的?”

    看着亚玄认真的眼神,易珩也玩味的笑了出来,“不信啊?你可以试试啊。看看你是选择瞎呢?还是让自己脑残?”

    “你舍得?”

    “我为什么舍不得?”

    “好啊,这样我就更放心了。如果我有一天真的瞎了,博你一笑也值了。不过我要是脑残了,记得你说过的话,对我有好一点,就像你对待朋友一样。”

    他这么一说,易珩倒是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又要卖什么药了?

    “你又想干什么?”

    “当然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啊。”

    越泽将手里的平板递给了她,挑起的眉峰,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魅惑。

    这几天他切断了房间里所有对外联系的通讯设备,她就像聋子和瞎子一样,对外面的事情也是一无所知。

    可现在他居然给她消息?

    易珩点开电脑,一张悬赏令赫然出现在她的眼前。

    而下面的署名赫然是

    越家?

    这是越泽发布的悬赏令吗?

    上亿的赏金只为了“暗网”的人头,还有约乔司家族的盘口,他甚至打压了他们所有资金来源的通道。

    他出手了。

    可这结果,却远比她想的凌厉。

    雷霆一击,战绩卓绝。

    “看的可还开心?只是三天的时间,他让我损失的不仅仅只有金钱,暗网排名前十的杀手已经死了六个,整个暗网的运作几乎陷入瘫痪,他现在还真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易珩点着屏幕的手指突然一顿,她面色冷然的抬头朝他看去,“为什么你一点都不生气?难道死的不是你的人?”

    亚玄唇角的笑变得更加意味深长,“我记得我说过,活人对我没有什么用,不过死人我却很在意。”

    易珩捏着电脑的手指,骤然攥紧,“你到底想干什么?难道死了的那些人还不够吗?”

    “不够。”

    亚玄的手指伸出,指了指出现在屏幕上的越泽。

    照片上的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白色衬衫的领口上端解开了一粒纽扣,微微敞开着。

    这是他极少露在人外的装扮,在人前的他无论行为还是举止都是很严谨的,可见这张照片拍的时候,拍摄的人离他很近。

    而能将他的照片如此泄露出来,那拍照人的绝对不是忠心越家的人。

    可这样的人能近他的身,才是最可怕的。

    这个人也许已经得到了越家的信任,这对越泽来说就是一个隐患。

    “我不得不说,他还是有那么一点能力的。”

    易珩的手指抚摸过他的脸颊,“他真正的能力你还没有看到,而且他能有现在的实力,就是因为他行事够狠。”

    亚玄微微躬身,似笑非笑的翘起眼角睨着她,“那你觉得是他够狠,还是我?”

    “你不是狠,你是残暴。而且你根本不是人,我又为何要将你跟人一起比较?还有,让你人给我放老实点,如果你敢伤他分毫,我都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

    “听起来我似乎要好好选择一下才好,不过他杀了我的人,难道我就不应该收取一些利息吗?约乔司家族起码还有些名望,难不成你想让我当缩头乌龟?”

    “那是你活该,应该遭到的报应。”

    “你说的对,在你看来那些人都是因为我死的,所以我必然罪大恶极。那越泽呢?如果他不选择杀戮,也许他跟我真的是不一样,可现在呢?他用钱去买别人的命,那就等于人家的性命最终是被他剥夺的。他跟我又有什么区别呢?别说这是我逼他,这都是我们的自己的选择。我把你接到这里以客人相待,不曾怠慢。”

    “可前提是,你并没有把我请来。”

    “再前提呢?我是给你发了请柬来宴会的。”

    易珩朝他瞪了过去,“可你炸了宴会。”

    亚玄双手插兜,悠然的坐到一旁,“所以是我救了你,你都不说谢谢吗?”

    救了她?

    “你强词夺理的手段现在是用的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很多事都是有两面的,你看到的并非是别人说看到的,而你在意的也并非是别人所在意的。你说我害了那些人,可越泽呢?你却在偏袒他,一味的想给他找理由。就算暗网的杀手,手上沾了人命都该死,但也用不着他插手。所以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不仅是我一个人。”

    易珩的手指一抖,不经意的划过手里平板的屏幕。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易珩,你还好吗?如果你能看到这段视频,就牢牢的记住我接下来所说的话。”

    易珩的目光一闪,落在了屏幕上出现的男人脸上。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看着好像还很疲倦的样子,他瘦了,却精神头却很好。

    这回她总算安心了。”

421求生

    亚玄的目光一沉,脸色也黯然下来。m.www.uu234.net

    可只有他心里清楚,这条视频他也没有看过,他也是第一次看到的这条视频。

    也许就在刚刚,刚刚有人发进来的。

    亚玄从来不相信什么巧合,而且巧合的事情发生的概率渺小到,在他这里可以忽略不计。

    所以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他的身边也进来人了。

    有人将他的一举一动传了出去,而且很快就会寻找到这里的准确定位。

    亚玄别开头,从兜里掏出手机。

    手指飞快的在上面点动,然后一条信息就无声的被发了出去。

    “你说。”

    易珩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平板电脑,仿佛她的小女生心性只有在他的面前才会表现出那傻乎乎的模样。

    “我知道你是不会有事的,他们跟我说:你可能已经死在了那场大爆炸里,可我知道你不会。你说过你会保护我,有你在,我就不会受到伤害,你说到的事情,你必须做到。还有,我们的订婚典礼定在了元旦那一天。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未来的老婆,我等着带你回家。”

    精致的眉眼在灯光下,沉如雾霭,深邃得似波澜不惊地古井,幽沉沉的,见不到底。

    但却隐藏着一抹深入浅出的温暖。

    易珩感觉自己的眼眶有些发烫,渐渐地她的视线就变得模糊起来。

    可就在这一刻,屏幕上的男人似乎是微扬起了唇角,连带着眼角也微微地眯了起来。

    然后,压低了声音,轻缓地流出:“宝贝,不要哭了,嗯?”

    低沉婉转的尾音,清透低醇的声线

    俘获的却是她已然脱眶而出的眼泪。

    “傻子,你是不是料定我会哭?讨厌你。”

    听着少女那撒娇般的声音,南宫琦的心莫名的被戳了一下:果然能被她在乎的男人,真的会很幸福。

    可下一秒,他的眼睛猛地一缩

    亚玄的伸手拿走了她手中的平板,看着屏幕上那已经静止的画面。

    “开心吗?你的男人寻求你的保护,原来只有这种弱小的男人才会激起你的保护欲?”

    他的手指有些颤抖又渴望的抚向她的眼睛,那一滴滴泪水,他多么渴望是可以为他留下来的。

    可他的手指最后还是没有碰到她的眼睛,当他的手指被她挥开的时候,一滴眼泪甩落在了他的手上。

    蕴藏的温度,对他冰冷的体温来说,感觉是那么的清晰。

    他有些失神的看着手背上的那滴眼泪

    “爱一个人的感觉,你永远都不会体会到。因为你根本不会去爱别人,而你这样的人也不配去爱。你之前有一句话没有说错,我就是偏袒他,我就是偏爱他,他是我的男人,我不偏向他又要偏向谁?还有,越泽所做的一切都跟你不一样,你是悲剧的制造着,你是一个纯粹的杀人凶手,你的目的都来源于你的私欲。可他不一样,他是悲剧的了结者,人的善良不能用来当做纵容,更何况暗网的杀手就算有他们迫不得已成为杀手的“苦衷”,也并不代表他们可以缔造出新的悲剧去成为自己迫不得已的借口。这样的话,同样的送给你。你的出发点和他的完全不同,而造成现在这样的结果,也都是因为你。”

    南宫琦突然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压抑至极,沉闷的低气压似乎凝结了沉郁的冰凌,让人难以喘气。

    “既然你这么在乎他,我给你两个选择:南宫琦和越泽,你选一个吧。”

    易珩脸色也沉了下来,一双眼睛迸发出的杀气,仿佛能穿透他的身体。

    “你什么意思?”

    “当你看到这个视频的时候,这个地方就注定会被追踪到。不出我的所料,越泽已经在来这里的路上了。现在你需要做的就是:要么在这里守着南宫琦,而我早已经派人埋伏在越泽来这里的路上,这里再半山腰,有一段盘山路,而恰好这段路上有险而斗的一段地势。很多车子不熟悉这里的地形,往往行驶到那里,就会因为加速和地势冲出山路。这样的事故一年里怎么也有几十起了,就算是杀人都不会被找到证据,因为车子会直冲山下,摔下去之后,连残骸也许都很难找全。而我的人就埋伏在那里,你应该知道“暗网”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袭击,剩下来的那些杀手,与其说人,不如是一种凶残的野兽。越泽想要杀他们,而他们却想要活下去。所以为了活下去,他们的反击会有多么的激烈,就连我都不知道。”

    易珩没有想到他的反扑竟然来的如此之快,她攥紧的手指突然止不住的开始发抖。

    “我说过”

    “我记得。”亚玄突然朝她大吼一声,瞪圆的眼瞳出现了如镜面的银色。而那银色的中心印着她咬牙的慑厉,“我记得你说的每一句话,可想要他死的不是我。而你刚刚也说对了一句话,逼不得已的“苦衷”。对于杀手来说,威胁到自己性命的人,往往就会成为那个苦衷的携带者,他们会不遗余力的铲除他,因为哪怕他们双手沾满了鲜血,可他们现在还不想死,不能死。”

    易珩强忍着眼眶中的酸涩,抿紧的唇角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不过你还有另外一个选择,放弃南宫琦,我给你一辆车,你现在就去救他。”

    南宫琦看着易珩的背影,他的唇角突然浮现出一抹浅笑。

    “不用选了,让她走。”

    易珩听见了他的声音,可她却没有回头看她。

    亚玄仿佛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可看着南宫琦脸上的笑容,他突然又觉得自己相对于这个男人来说,仿佛又输掉了什么东西?

    可现在的情况,明明是他占据着主动权,明明是他主导着一切。

    他猛地甩掉自己脑袋还那混乱的思维,似乎是在掩饰着自己的混乱,“楼下的蓝色迈巴赫就是准备好的车,你可以走了。”

    走?

    易珩深吸了一口气,“如果我说我两个都选呢?”

    亚玄微眯着眼角,镜面的眼瞳仿佛在无声的嘲讽着她的自不量力。

    “越泽的车应该会在十五分之后行驶到那段山路,你可以继续耽搁下去,然后时间越来越短,然后”

    亚玄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还没有说完的话就被他这样突兀的截断了。

    而一双纤细白皙的双手,却抚上了他的脸颊。

    冰冷的脸颊感受着这抹细腻的温度,亚玄居高的看向她,眼里闪动的却是一种阳光折射出来的,细细碎碎的光亮。

    易珩这一步迈出的相当果决,而瞬间拉进的距离,让两人顿时挨得很近。

    他低下头,温热的呼吸吹拂在她脸上,她没有躲,相反仰头凝视着他的脸颊,出现了一抹淡淡的浅粉色。

    “你喜欢我对吗?很爱我?”

    他没有回答,他甚至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不说话?”

    易珩从他的眼睛中紧紧地凝视着自己的脸颊,专注每一个细节的表达。

    她告诉自己,机会只有一个,一旦抓不住

    她的手轻轻的抚过他的唇角,声音清徐,带了几分糯软,轻轻地飘散开来。

    “想我吻你吗?”

    她刻意放柔声音时,那语气里的温柔,就像是随波漾开的水纹,缓缓的,却一圈圈深入人心。

    而她的额角却悄然的流下了细细的一片汗珠。

    “好,那我就吻你,爱你,让你占有我”

    就在那抹渐渐化开的银色眼瞳,出现混沌的模糊,而在这种模糊中又突然出现了一缕银色凝实的光泽。

    易珩的眼神骤然变了,凌厉的杀气骤然充满了她的眼球。

    之前的温柔都化作了一腔仇恨,易珩指尖的银光一闪,手里多了一个黑色的盒子,那是南宫琦制作的简易干扰器,而上面安装的信号天线被她硬生生的削去了一半,尖锐的一头闪着危险的光泽。

    易珩知道自己很卑鄙,她利用他的感情去寻找漏洞,可他呢?

    也同样利用他们的感情去威胁她。

    所以当她出手的那一瞬间,雷霆一击,就在0.00001秒钟完成。

    就在亚玄的手指刚刚触碰到她的手臂,她手里的干扰器却已经被她甩了出去,指尖那银色的光芒推进了那针尖刺入的速度。

    当她看见那尖锐的一头已经扎进了他的脖子里,易珩片刻不敢耽搁,转身向站在身后的南宫琦跑了过去。

    而当南宫琦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只没有受伤的手臂已经被她抓紧了手里。

    “害怕吗?”

    他依稀的听到了她的声音,那一刻他的是懵的,他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他的声音却先于他的理智喊了出来,“不怕。”

    易珩的手臂再次挥出,南宫琦只觉得一道闪亮的银芒从眼前划过,然后他眼睁睁的看着那抹锐利的锋刃直接朝他们对面的那扇落地窗上撞了过去。

    “嘭”

    “唰”

    居大的落地窗上布满了细碎的玻璃裂纹,眼看着就要碎裂炸开。

    “闭眼。”

    易珩的声音再次传来,这一次他几乎无条件的服从。

    闭上了眼睛和她一起冲了过去,而且他打了石膏的那只手,下意识的护住自己的头。

    而就在他要撞上的一瞬间,他突然睁开了眼睛,朝身后的亚玄看了过去。

    红色的血顺着他的脖颈流了下来,而他的神情却处在一种惊讶的呆滞中,还有他的眼角闪过了一抹折光。

    是眼泪?

    他在流泪。

    “啪”的一声,整面的玻璃窗骤然爆裂,他再次闭上了眼睛,可他的脑海中却出现了那抹挥之不去的神情。

    他突然很同情亚玄,就算他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可终究他还是长了一颗有感情的心。

    “嘭”的摔倒在地,易珩抱着南宫琦向前滚了几圈,卸掉了惯性和阻力。

    这才忍着疼从地上爬了起来,拽着南宫琦问道:“摔伤了吗?能走吗?”

    一只手残疾的南宫琦立刻点了点头,被她拉着跑了起来。

    “上车。”

    蓝色的迈巴赫,是亚玄提到的那辆车。

    南宫琦犹豫了一下,“可以上吗?”

    一脚踏进车里,易珩说道:“放心,这个人就算再坏,可他答应的事情,不会动这样的手脚。其实他更喜欢看折磨我哭的死去活来的戏码。”

    上了车,易珩一脚油门就将车开的横冲直撞的朝大门口冲了过去。

    南宫琦这时候才意识到一件事,“你会开车吗?”

    易珩想了一下,“学过。”

    “你没有驾照?”

    “你觉得我十五岁,应该有那玩意?”

    易珩开的车根本走不了直线,哪怕后面没人追都不行。

    整个院子里出现的车辙都画着弧线,看得人都惊心动魄。

    南宫琦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该死的命,不是被亚玄折磨死,就是被这丫头吓死。

    “我来开。”

    易珩看了一眼身后已经追出来的人,“你一只手还赶不上我的两只手,后面的人已经追上来了,我要加速了。坐好。”

    看着出现在眼前的黑色大铁门,南宫琦忍不住五官紧绷着来报到集合,一只手紧紧的攥住了胸前的安全带。

    不管了是死是活搏一次吧。

    “轰”的一声,沉重的大门被迈巴赫强大的冲击力给硬生生的撞开了,围墙的警铃顿时响起,易珩将油门踩到了底,拖拽着已经报废的大门开出能有十米。

    直到甩开了大门,飞扬的雪花如雾般飘散开来。

    而湿滑的山路令轮胎都开始玩起了急速漂移,南宫琦只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左摇右摆。

    就像坐碰碰车一样,晃的他有些想吐。

    “你就不能开稳一点吗?”

    他大喊了一声。

    可少女紧握方向盘的手,却已经是青筋暴出,紧张的要命。

    “别要求太多,我已经五年没有摸车了。而且我只学了十天不到的车子,现在能记住离合、挂档、油门……就很不错了。手刹在哪我现在都还没有想起来呢。”

    南宫琦顿时噤声了,这是哪门子的山寨学校教出来的学生?

    就学了这些也叫学车了?

    五年没有碰过车

    天啊!

    这种相对于不是送死,就是去送死路上的感觉。

    相比之下,他更偏于前者。

    起码没有如此的受煎熬,这简直就是在自杀。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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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0892/ 第一时间欣赏帝少未婚妻:古武少女在校园最新章节! 作者:傻瓜棒棒所写的《帝少未婚妻:古武少女在校园》为转载作品,帝少未婚妻:古武少女在校园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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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少未婚妻:古武少女在校园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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