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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少未婚妻:古武少女在校园全文阅读

作者:傻瓜棒棒     帝少未婚妻:古武少女在校园txt下载     帝少未婚妻:古武少女在校园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512云起首发

    吴昀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越老太太,唇角掀起的笑中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讽刺。m.www.uu234.net

    仿佛易珩会说出这句话,已经在他的预料之中,只是早早晚晚的问题。

    不过他的口中却意味深长的说道:“天底下巧合的事多了。”

    当秘密变成可以沟通的共同语言,你会发现,语言的魅力才会刚刚露出头角。

    “吴伯伯说的对,天下的事太多的巧合。在我们没有见过之前,谁会想到有一天我们之间还会存在这种一个又一个的巧合呢?而且既然这样了,那我们之间不妨再多说几个巧合。”

    再金碧辉煌的房间,价值连城的摆设,在污秽的阴谋面前,都显得更加嘲讽。

    易珩迈步走在这昂贵的地砖上,碰撞出的声音,就像是一种叫嚣。

    人的性命和财富到底哪个更贵?哪个更低贱呢?

    他们的死都来源于这些人的**。

    “七年前,梅岭大桥的工程是秦湘成家竞标揽下来的。可当年负责这次竞标的人,却巧的不能再巧的,就是吴伯伯您。

    两年后,大桥竣工。试驾三个月的期限中,有人找到了我们左丘。说是在梅岭腹地发现了一个山洞,并且付了高昂的酬金,让我们接下了这趟任务。

    而当年找到我们左丘充当中间人的就是越家,而委托越家的人姓付,来自军中。”

    易珩的目光落在吴昀的脸上,“吴伯伯,您想不想知道结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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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岭大桥?我好像听过,不过不是现在,应该是在几年前。”

    高岳乐点了点头,“五年前,梅岭大桥坍塌事故。”

    被这么一提,还真是那时候从新闻上看到的。

    当时这事情闹的很大,整座大桥耗资上亿,可才建造了三年就坍塌了?

    “我记得当年秦湘成家因为这事受了牵连,据说他们在工程上做了手脚,才会酿成大祸。”

    高岳乐轻“哼”了一声,似笑非笑的说:“他们家是有过错,但却不在工程上。大桥的质量根本没有问题,你不想想,当年这个工程竞标的时候有多激烈,政府牵头修建这座大桥那既是修的民生工程,也是面子工程。听说为了那年的政绩,政府也是下了大本钱。说是成家偷工减料,可政府那边验收的过程可是很严谨的。大家都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检查不出来一个三年就会坍塌的豆腐渣工程呢?”

    “你的意思是,大桥不是因为质量坍塌,而是因为别的事情?”

    高岳乐随手从兜里掏出了一盒木糖醇,拿出两个丢进嘴里,吧唧的嚼了起来,“这次我哥给我看的资料里,就提到过这个事故。不过只是一笔带过,看似没有什么异常,可我曾跟成家的人打过交道。当年成家出事,成家老爷子派人过来找过我爷爷。来的人是成家二房的小儿子,成轩。他的年纪跟我相仿,而且脾气也投缘。我们喝酒的时候,他曾说过这事有冤,听他话中的意思是,成家的大房应该负有责任,他们好像跟什么人达成了同盟,所以才造成这样的祸事。”

    越泽撑着下巴,手指微卷,目光沉凝深思,“如果是项目上的合作,应该也没有什么奇怪的。这么大的工程,就是再怎么公平总会有些路子增加筹码。”

    “可他说的应该不仅仅是项目合作,当年成老爷子要退位,成家四房中最有希望的掌舵人是二房,也就是成轩的父亲。可成家兄弟不和,明争暗斗也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所以成老爷子为了平息纷争,以能者上位,说是谁能把梅岭大桥的项目拿下,谁就来做成家的掌舵人。”

    高岳乐的手指敲击着扶手,交叠的双腿玩味的晃了两下,脚踝处华丽丽的拐了个弯,才接着说:“可没想到的却是,一直被看好的成家老二非但没有上位,还因为手底下的一个项目,差点坐了牢。相反,一直没有作为的成家老大却意外的中标,不仅拿下了这个项目,还获得了上千万的融资。而且听说他的标底数目相当的惊人,获得的利益真是做到了最大化。”

    “所以成家老大是跟政府有勾结?”

    一般情况下,能获得这种利益标单的,只有内部人员,而且其职位应该不会太低。

    “这个我不清楚,也许是官商勾结,也许是通过别的渠道获得,反正大桥从建造到建成这四五年里,成家的生意越来越旺,成家老大基本就是躺在数钱,项目工程接到手软。”

    越泽若有所思的说:“所以,成家老大的背后应该有什么人暗中帮他,而这个人才是大桥坍塌的关键?”

    “成轩当时就说,这桥坍塌的奇怪。按照事故鉴定书上面的来说,应该是拱桥上部构造施工工序不合理,主拱圈砌筑质量差,降低了拱圈砌体的整体性和强度,随着拱上施工荷载的不断增加,达到破坏极限而坍塌,受连拱效应影响,整个大桥迅速坍塌。可成家找人买了事故现场的全部照片,他们的首席工程师说,这根本不是大桥的整体质量问题,看大桥整个坍塌的横截面,更像是一种烈性炸药爆炸造成的。”

    “爆炸?”

    高岳乐表情也变得异常凝重,抬眸看了过去,却是沉深的敛眸,“你是不是也觉得这种说法很奇怪?”

    “如果是爆炸,工程师能看出来的异常,不可能鉴定书上没有写明?”

    “成轩也说了,如果不是专业人事用专业的设备鉴定,一般人根本无法分辨,爆炸和坍塌其中的区别。而且还有更奇怪的,原本我爷爷和成家老爷子就是战友,有着不浅的交情。可到了最后,他老爷人家也没有出手,只说了一句“子孙不肖,为他人所有,故悲耳。”然后没两天,成轩就失望的离开了。”

    “看来你们家老爷子是知道一些真相的。”

    “应该是知道一些。”

    “到最后成家人也没说成家老大到底是跟什么人合作?”

    “没说。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是谁,要怎么说?”高岳乐深深地叹息了一声,“可惜了成家的家业,就这么毁了。成老爷子一病不起,没到一年就去了。”

    “可我让你查左丘,你怎么会查到这个案子呢?”

    手臂一抬,双指捏住一个响指,“你问到重点了,我也奇怪,为什么左丘会跟这个案子有关?所以我问了大哥,你猜他怎么说的?”

    “少废话。”

    高岳乐嫌弃的白了他一眼,“一点都不配合。”

    越泽凉凉的看了他一眼,“我看你的训练营是真的不想要了。”

    “别啊,我说还不行吗?”

    就知道威胁他。

    高岳乐咬牙切齿的说:“我大哥说,这案子恐怕跟左丘有关。而且我大哥看过当年的这起事故的案卷,他记得非常清楚,大桥坍塌的时候,整座大桥居然没有任何的人员伤亡?”

    “不对啊,可我看新闻上说,好像有十几人死亡,而且大桥坍塌之后,有人拍下了照片,还有几辆车在废墟中。”

    “可车里没人。”高岳乐眼中透着一股中说不出的神秘,“而且大桥发生坍塌,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有上百辆的警车封住了大桥两端的出入口,而且都是荷枪实弹。”

    越泽听着,眸色渐深,手指早就停止了习惯的韵律,而一种不一般的气氛慢慢的被释放出来。

    “桥上的人被转移走了,但是车却来不及开离桥面,然后大桥发生爆炸警察早就接到了消息。”

    “bingo!!!我就知道你会想到的。”

    越泽的脑袋有些发晕,就像一座大山压了下来。

    他可以说慕贤卓的警告是危言耸听,他也可是说高岳乐的消息是道听途说,可为什么明明不真实到令人质疑的事情,却狠狠的压在了心底。

    她到底是谁?

    越泽突然想到了慕贤卓的那句话:左丘易家,人魔共主。

    “人魔共主?那她到底是人还是魔?”

    “你说什么?”

    高岳乐听他嘟囔了一句,隐约的听到了两个字:“什么人,什么魔?”

    越泽淡淡的重复了一遍,“是人魔共主。”

    “人魔共主?”

    高岳乐扬声喊了一声,这种反应把越泽吓了一跳,“你知道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

    越泽干脆的摇头,“不知道。”

    高岳乐眉头紧蹙,“那这话你从哪听来的?”

    “慕贤卓说的。”

    “又是慕贤卓?他到底跟左丘什么关系?怎么你听到的关于左丘的都是他说的?”

    “他是易珩的师兄。”

    “师兄,你说慕贤卓算是易珩的师兄?慕贤卓是左丘的门人?”

    “是,这是她亲口说的。慕贤卓是左丘易家收下的小辈弟子中的佼佼者,辈分就是她的师兄。”

    “果然。”

    果然?

    越泽奇怪的问了一句:“果然什么?

    “不是有句话吗?防火防盗防师兄,自古师兄师妹就是有一腿的高发群体,怪不得慕贤卓对她那么特别呢。”

    越泽面色一沉,“你少胡说。”

    虽然他谁对了一半。

    高岳乐憋了他一眼,“你才胡说呢,仔细说来,你和她还都在育泽高中呢,她高一,你高三。也是师兄师妹。而且你们还果然有一腿呢。”

    一脚踢了过去,“让你说易家,你说我干嘛?人魔共主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果这句话说的是易家,我好像知道什么意思。”

    “你到底知道什么?”

    手臂直接被抓住,高岳乐痛的直接皱起了眉,“喂,祖宗疼啊,手臂要被你捏碎了。”

    越泽垂眸看了一眼手,什么时候抓上去的?

    “快说。”

    甩掉他的手,越泽的手臂却在止不住的颤抖,下意识的将手臂背起,躲开他的视线范围。

    “你这左丘的女婿也当的太憋屈了吧?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干嘛要知道?”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只有他知道这两年用心去查,可始终什么也没有查到。

    那种挫败感说不清道不明。

    “这句话我也是听我二哥说过的,那时候他选择岭南魏家也是因为他们的剑术曾和左丘师从同宗。据说左丘的祖上是魔族之子,上古时代全身魔化,拥有永恒的生命和非凡的法力,但他却不想成为魔族的傀儡,屠害生灵,从而叛变魔族出走。可他全身魔化,法力之中汲取的都是戾气和怨气,而且时间久了,就连他也控制不了身体中的魔性。所以为了斩断他那邪恶的根源,他便放弃了永恒的生命,甚至一身的法力也被他尽数废弃,成为了一个进入轮回的平凡人。人魔共主,不是主人和君主,而是人与魔共用一个身体和灵魂。而且后面应该还有一句:不为魔死,轮回己生。意思就是,生不为魔,宁愿为人,重走轮回。”

    越泽脑袋一片混乱:“我是在听神话故事?”

    “你是在听一个鬼故事。人都活不成了,听的不是鬼故事是什么?”

    这声音

    高岳乐对着他摇了摇头,五官惊愕的分离,“我没说话,不是我说的。”

    这才是关键,这声音为什么不是你的?

    越泽微眯着眼角,目光沉深的转头向撩起的帐篷看了过去。

    少女迈步走了进来,因为越泽给她开出的第三个条件,薛暮这两天简直疯了。

    不仅到处找她,甚至把侦察兵的看家本领都使出来了。

    哪怕是一个脚印,薛暮都能找到她的踪迹。

    原本她是想来他这“避难”的,谁都知道越泽这两天在躲她,薛暮一定不会这么快找来。

    可谁知道竟然听到了这么一出对话?

    真是意外的惊喜。

    “看见我很惊讶?”

    易珩看了一眼已然石化的高岳乐,后者僵硬的点了点头,“是很意外。”

    “你呢?”

    越泽已然感觉到少女身上的怒气:是的,他好像又干了一件值得令她生气的事。

    “你什么时候来的?”

    “真是托了薛暮的福,为了不让她勘察到我的脚印追到我,我一路都是依靠树枝荡秋千跑来的。不好意思,越先生,我吓到你了,嗯?”

    轻挑起的尾音,表达着少女冷嘲的不屑。

    越泽:“你偷听我们说话?”

    易珩:“你又调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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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枪声响起,周围陷入了一片混乱的惊呼声。www.uu234.net

    可很快这声音变停了下来,而且没有人因为惊吓而想到破门而出?

    易珩手指一勾,那只被她夺下来的手枪在她的手中听话的旋转一圈,而枪口却被她对准了吴昀的脑袋。

    “把人都叫出来吧,要不然,我不确定你还能继续活下去。”

    被她踩在地上的吴昀,从来没有这样狼狈过,身居高位,任人仰视和奉承,如今却穿着一身昂贵格调的礼服也被当了擦地的抹布,虽然不见得地面有多脏。

    而听到易珩这样说,越泽先是一愣,随即目光立刻向周围瞟了过去。

    越泽和易珩之间是有着一种的默契的,他知道这种时候她说这话,一定是有原因的。

    环顾整个房间,虽然装饰的奢侈堂皇,但格局却又简单宽阔。

    这样布置的原因很简单,因为越是这样的有钱人,就越是怕死。

    而越是繁复的空间,隐藏的危险和阴谋也就越多。

    对于他们这样的位高权重的人,出入这种场合,就更加讲究。

    不仅身边会带保镖,还会将整个会场都检查一遍。

    这里看着构造简单,可越泽知道这里一定有暗室。

    “越韬。”越泽低声喝道,“这里还有别的房间吗?”

    这里?

    越韬下意识的回答:“这里有三个房间。你右边浮雕后面是一个休息间,左边往前两米的屏风后面有个暗门,后面是内置的洗手间,大屏幕后面还有一个数据传送的房间。”

    “除了这个三个房间呢?”

    易珩的目光瞟向房间的几个角落,摄像头还在正常运作,可她清楚的知道,这些镜头的焦点却在她自己的身上,而那个人一直在暗处注视着她。

    “除了这三个房间,就没有房间了。”

    越韬看过整个别墅的构造图,而且还看的很仔细。

    “越家奶奶,你也这么说吗?”

    易珩微微歪头朝她看了过去,“需要我给你一个回答我问题的理由,或者是威胁吗?”

    越老太太今天穿着一身极为符合她身份的优雅古典唐装,既衬托出了她那矜贵的身份,又不失女人那独有的风韵。

    哪怕是长衣长裤,依旧能让她穿出一种同龄人独有的气质。

    越老太太慢慢抬手抹了一把自己的鬓发,那举手抬手的淡定,丝毫不像刚刚躲过一场生死惊魂的样子。

    “都不需要。刚刚你救了我,这个就足够了。”

    越老太太目光一转,看向一侧墙上的一副落地油彩画。

    这画上嶙峋山骨,锋芒沉寂,远黛之下,却是红油泼落,盈盈洒洒遍布山林。

    易珩寻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这分明就是一幅山岭埋骨的图,而这山脉的走势,却是如此令易珩熟悉。

    这里……

    竟然是梅岭?

    易珩哼笑一声,她还真是大意了。

    竟然忽视了这副画的内容。

    “那幅油画后面有一条暗道,中间也有一间暗室。”

    一听这话,越韬惊讶的瞪大眼睛,“奶奶,这里什么时候还有一条暗道?为什么我不知道?难道这个房间的格局图纸是假的?”

    “当然是假的。你奶奶的心思可是算的精透,想着都是为了你们兄弟留下后路。哼,可越潇潇,你真以为左丘会放过你们吗?别异想天开了,当初要不是你做中间人,这事根本就不能成功。那七十几条人命,你也是沾过血的。现在后悔,又想做叛徒了?你可知道他的手段,也许不用左丘动手,他就已经灭了你们越家了。”

    吴昀说道怒气勃发,想要挣扎的起来,可易珩的高跟鞋却在他的肩膀上狠狠的踹了一脚。

    “呃”

    吃痛的咬紧牙关,吴昀趴在地上,转头抬眼朝易珩瞪了过去,“小丫头,我劝你放了我,你是斗不过他们的。越家怕事,可我不怕。当年梅岭的事情,不怕实话告诉你,所谓任务是假,目的就是要你的命。当年你没死,那是你命大。可如今,你还是要死。”

    “嘭”的一声,子弹再次出膛。

    这次没有失去目标,易珩一枪打在了吴昀的肩膀上。

    惨叫声响起,谭老二的双腿一软,差点被坐到地上。

    可就在所有人还没缓过神来的时候,易珩手臂再次抬起,头也不抬一下,再次扣动扳机。

    “嘭嘭”两枪,伴随着惨叫声出现的,还有一只掉在地上的手枪。

    “砰”的一声闷响,一道人影直接倒在地上。

    少女眼睑掀起,朝着血迹飞溅而出的方向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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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一夜是怎么过来的,越韬自己都不知道。

    连蒙带骗的把越泽的电话忽悠过去了,他的体力都透支了,比打了一场架还厉害呢。

    越翔就说他:就算你这一次没死,不过再让老大见到,就是亲兄弟也会被扒掉一层皮。

    而越韬对此的评级就三个字:“我活该。”

    没错,就是他活该。越韬“咣当”一下,跌坐在了旁边的电脑椅上。

    “可之前我们没有左丘的扶持,不也都过来了吗?”

    “那是因为有奶奶在,又或者,他们忌惮的并不是奶奶,而是那股隐藏的势力。”越翔静静的看向他,“还记得红坊的那晚吗?易珩说出自己出身的时候,那些人的目光和忌惮。而且老大和她的婚约他们也并不是很惊讶,甚至有几个人根本就知道这婚约的存在。”

    “你是说他们忌惮的一直都是左丘?”

    越翔轻轻的摇了摇头,那声音顿时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思绪不断的在飞,“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易珩她就是我们越家的人,她会保护老大,会保护越家。”

    就在这时电脑突然发出了急促的警报声,越翔立刻从跑了过去,一把推开越韬,手指也不管键盘脏不脏,飞快的摁了起来。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找到易珩了?”

    越翔点了点头,“发现了她的踪迹。”

    “那我立刻告诉大哥。”

    越翔转身摁住他的手机,“别说。”

    “为什么?你刚刚不是还抑扬顿挫的教训我吗?现在就叛变了?”

    越泽直接瞪了他一眼,“叛变个头,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她现在的人在梅岭腹地,你难道想要老大去那里找她吗?重回故地,会发生什么后果,我承担不了。”

    越韬的手往后一缩,“你是说,他很有可能记起什么?”

    “我不知道。”

    “那我们怎么办?你不是很有办法吗?看事情透彻吗?你倒是说啊?”

    越翔知道他是故意的,这算是就是他打击报复的方式,见缝插针,幼稚鬼。

    “还能怎么说?就说没找到。”

    “没找到?”

    “明天就是铁人五项的第二场比赛了,易珩会回来的。”

    越韬想了一下,“你确定吗?”

    “我不确定。楚韩那人的人品你又不是不知道,要说易珩为了他回来,根本不可能。我就是在赌老大和易珩之间的感情,无论她帮的是不是他,但输赢她都会跟老大当面决断,不会轻易的放弃比赛。”

    “是这样吗?”

    越翔的唇角突然不怀好意的勾了起来,“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打赌?”

    “如果她回来了,你就去找老大领罚,你一个人承担没有找到她行踪的后果。如果她没回来,我去承担。怎么样?”

    越韬突然犹豫了,“你不会算计我吧?你可是也会帝王卦的。”

    “我算计你个屁,我学小乾坤不足三年,只会基本的布阵,最多只能达到三门四阵的,还没有拥有阵型交叉出现衍生空间的能力。就更别说算计你了,卜算用白鼍龟甲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驾驭的。”

    “那你刚刚不算算计我吗?”

    “那是我清楚你的攻击习惯,这点把握如果我没有,那就太傻逼了吧?”

    “好,那就我们就赌了。”

    越翔撇了撇唇角,“这么干脆?”

    越韬点了点头,“不管她为什么要去梅岭,可这显然这件事对她来说是很重要的。如果她回来了,就证明她在乎和大哥约定的一切,我保持沉默,以后绝不说她一句多余的话。”

    越翔忍不住笑了出来,轻轻的撞了一下他的肩膀,“你是不是潜意识里也觉得她一定会回来?”

    “我没有。”

    “真的没有?”

    越韬别开头,扬起下巴说道:“当然没有。”

    越翔直接戳破而来他的那点小骄傲,“你就装吧,你要是觉得她不会回来,你为什么不说她要是不回来了,你又该怎么做呢?”

    越韬一愣,脸颊突然可疑的在发红。

    “我,我那是还没来得及说。”

    “你说谎。”

    “我没有。”

    “你就有。”

    越韬气急的瞪圆了眼睛,可越翔根本就不在乎,直接抽调了他鼻梁上的眼镜,“情绪化的变态。”

    “要你管?”

    “我还真是懒得教训你。”

    “你敢?”

    越翔删掉了电脑上的坐标,拿起一个苹果直接窝到一旁吃去了。

    越韬又自己别扭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不情不愿的朝他走了过去,然后在他身边使劲儿蹭了两下,挤着沙发的一角坐了下去,“你说说易珩为什么会突然去梅岭?她会是因为我哥吗?”

    越翔“咯吱”“咯吱”的嚼着苹果,想了一下,继而又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等了一会儿,就等来这么个结果?

    越韬直接抢走了他的苹果,不客气的说:“发挥一下你的智商好吗?少给我装傻白甜。我也知道你,外表一副浪荡样,跟个傻缺儿童似的,还不是为了骗你那精明到别有用心的老妈?可内里不知道有多聪明,要说会演戏,我真不如你那么容易入戏,你才是戏精。”

    越翔直接翻了个白眼,“我就当你在夸我,其实演戏演久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那不重要,你无论什么样我都会收留你的。现在说吧。”

    越翔侧头瞟了他一眼,“算你说了一句人话,那本天才就说说吧。首先,老大失忆的事情她应该是不知道的,那时候老大出事的消息都被瞒的很严密,再加上原本奶奶就不想让老大突于人前,所以他还是有一定神秘感的。第二,易珩是跟姬长鸿走的,也许他们是有别的事情,而恰好目的地就在梅岭,这也不是不可能。第三,就是刚刚电脑出现的坐标,她的位子在梅岭腹地,和老大出事的地点相隔很远,很显然她并不是冲老大的事情去的,要不然她应该先会寻找老大出事前的行动轨迹。”

    越韬想了一下,“你谁的有道理。”

    越翔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还是学着点吧,装出来的样子终究是唬人的,没脑子是掩饰不了的。”

    “少碰我。”

    “呦呵?还真是翻脸如放屁啊?这么快就变了一副嘴脸,刚刚不是你求我了?”

    “谁求你了?爱说不说。”

    “又来这套,自私鬼。”

    越翔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说道:“明天我会替你祈祷的,希望老大别把你打死。”

    越韬直接朝他瞪了过去,“闭上你这张臭嘴,就是打死我,我也乐意。”

    “呦呵?良心发现?准备重新为人了?”

    “我既然犯了错就要付出代价,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可对她的迁怒,我确实过了。老大要是教训我一顿,我倒是舒服了。”

    “你啊,就是作死。”

    “我的一声就是不断在作死中成长的,刺激着呢。”说完,越韬站了起来,直接把那被他啃了一半的苹果扔了回去,“我今天就呆在你这了,反正是不能被我大哥逮到,要不然,我这慌都说不成了。”

    越翔耸了耸肩膀,“随你。不过客房没收拾,你自己弄弄吧。”

    看着他这堪称垃圾场的秘密基地,越韬厌恶的别开头,“你就不能把这弄成人住的地方?”

    越翔直接把苹果核扔在了他的背上,他这一回头,就看见他被半个苹果肉塞满的嘴,就跟头猪一样。

    可他却突然没有嘲讽他,而是一脸正色的问道:“知道我什么不跟奶奶说,我想要学帝王卦吗?”

    被他这种突如其来的转变吓了一跳,越翔呆呆的摇了摇头:不知道。

    “我向爷爷发过誓,永远不练帝王卦。”

    不知道过了多久,越翔张嘴喘气的瞬间,半个苹果直接从嘴里喷了出去。

    咦,脏死了。

    他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514云起首发

    “你简直就是一个疯子。www.uu234.net”

    慕叶成就跟超级玛丽里被顶的快要爆炸的小蘑菇一样,整个蘑菇都要炸了。

    “我要知道你是要去惹这样的祸,那我无论怎么样都要跟你一起进去。这么大的场面,我顿时感觉错过了全世界。”

    易珩静静的看着这个二货发神经,总觉得这家伙或许是慕家从外面抱回来的吧,这行事作风根本就不像慕家的人。

    人家都看的人人自危,只有他还在这逗逼呢。

    “那是不是我还要跟你说对不起?”

    慕叶成的目光环视着周围看了又看,一听这话,表情瞬间龟裂了。

    “那可别,这里都是你的人,我可不敢受你一句对不起。我要是知道这种结果,我还给你出什么主意,直接拿着枪就冲进来了,给你打前锋。”

    易珩被他这骚话撩的,忍不住笑了出来。

    周文月一直在密道门口转悠,时不时的探头往里面看看。

    直到南宫行被人从密道里带上来,她才蹬蹬蹬的跑到易珩的身边问道:“怎么是他啊?”

    “他怎么了?”

    南宫行应该是才被人解开了绳子,而且脸色还很憔悴。

    应该被关在下面有段时间了,整个人也很狼狈。

    “他怎么了?他不是应该在医院吗?他怎么会在这?”

    秦凯脸色有些消沉的走了过来,“因为他被人从医院给绑走了。”

    刚刚就是他一起下暗道去救的人,暗道很长,一下去之后他才发现里面的人还真是不少。

    要不是易珩早就派人堵住了各个出口,恐怕人没等他下来,早就溜了。

    “你确定他是被绑走的?”

    易珩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顿时把他弄懵了。

    “难不成他自己跑的?”秦凯说完,立刻转头朝南宫行看了过去,而此刻他的身边站着南宫博,似乎也在问他什么。

    “谁知道呢?只是很多事情都不能从主观出发,还需要保证客观的事实存在。”

    “你说的没错,是我太主观了。”

    对于秦凯的认错速度,易珩还以一笑,“下面还发现什么了?”

    “下面一共有七个人,南宫行是人质之一,还有一男一女也被绑着。剩下的四个人,是看守他们的,应该是准备将人带走的。而且那两个被绑的人,你大概也猜到是谁了吧?”

    “越正曦,韩影。”

    “没错,就是他们。”

    “越正曦?”高岳乐差点叫了出来,他捂住嘴巴蹭到易珩的身边,尽量放轻声音说:“那不是越泽他爸吗?”

    “谁爸?”

    周文月正好在她身边,听了个正着。

    高岳乐直接朝她瞪了过去,“你说话就不能小声点?耳朵聋啊?越正曦,你没听过这个名字吗?”

    周文月瞟了一眼越家三兄弟站的方向,幸好有个五六米的距离,应该没有听到吧?

    她也没有用多大的声音。

    周文月凑近易珩的耳畔低声说:“姑娘,什么情况?越正曦的名字我可是听过的,只是刚刚一时没想起来,毕竟他已经很久没有出席过这种场合了。他不就是你未来公公吗?”

    易珩被她这最后一句话噎的差点没呛死。

    “姑娘,说话越来越有重量了。这是你新研发的说话方式?”

    周文月拍了拍她的肩膀,特无辜的眨了眨眼睛,“说实话,我还没说韩影是你后婆婆呢。”

    易珩斜眼朝她瞟了过去,“听说你最近在减肥?”

    “是啊。你可不知道我今天晚上有多么的克制,面对众多美食,我不断的告诫自己吃多了会死。这才压制了我那蠢蠢欲动的食欲,你是不是也看出我身上的成效了?”

    “看出来了。”易珩点了点头,“我看出来你根本就不怕死。你这脑袋里都在流油吧?”

    这回没等周文月说话,诸葛铖直接将人拉走了,及时阻止这丫头继续犯傻的那股子蠢劲儿。

    一个碎嘴被拉走了,高岳乐立刻急切的问道:“什么情况?越泽的父亲怎么也会被人绑着?难不成在越家的底盘上,还有人绑了越家的人?”

    易珩直接笑了出来,抬手指了指这房间里进进出出的人,“你说这里是越家的底盘,那我的人不也在这里进进出出吗?为什么在越家的地盘上,就不能绑越家的人了?”

    正说着,越泽的父亲和继母也被带了上来。

    而且越正曦正在说着什么,听着是在争吵。

    高岳乐仔细的看了看那两张脸,不由的说道:“还真是他们。”

    易珩面无表情的看着越正曦身边的女人正哭哭啼啼的说着什么,“你只知道自己,那我儿子怎么办?你有想过他吗?”

    “不是已经让人找了吗?这些事都是他自己闹出来的,怨得了谁?”

    “那也是你们越家的人不安好心,根本没有把我儿子当成自己的孩子养,你们只是把他当成了人质,是你们害的,都是你们。我告诉你越正曦,如果我儿子出事了,你们越家也别想拿到你们想要的东西。”

    对于他们的争吵声,只要不是一个耳朵聋的,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也幸好这个房间现在已经肃清了很多人,而现在站在这里的,对易珩来说都不是外人。

    易珩问道:“怎么回事?”

    秦凯皱了皱眉,有些头痛的回答:“从底下被解救之后,就这样吵着。到现在还没停呢。”

    “让你查的东西,查明白了?”

    “你说的对,那个断臂的dna和越奕的dna完全吻合,是同一个人。”

    “所以说,有人绑了越奕?”

    “可以这么说,因为我们现在还没有联系到他人。”

    秦凯刚说完,另一边就出事了。

    韩影看见越家的人就情绪激动的直接冲了过去,一把拉住越老太太的衣袖就喊道:“你还我儿子,你把他弄到哪去了,你说啊。”

    越韬被她吓了一跳,立刻抓住了她的手臂阻止她发疯。

    “你胡说什么?我奶奶根本没见过越奕,她怎么会绑架他?而且他早就被你安排出国了,我们怎么知道他在哪?”

    “你们不知道?你们不知道为什么要用我儿子的手来要挟我?你问问你奶奶,她没有得到她想要的东西之前,怎么可能让我儿子出国?而且就算他出国了,她也会派人看着他。他怎么可能逃出你们越家人的视线?老巫婆,你关了我十几年,现在连我儿子也不放过,我告诉你,如果我儿子真的出事了,谁也别想得到那件东西。”

    “到底是什么东西?”

    秦凯微微皱眉说道:“看样子,越奕应该是因为这件东西才被绑走的,而不是单纯想给这个舞会一个警告。”

    “是啊,他是想给我一个提示,生怕我不知道有那件东西的存在。”

    “你说什么?”

    听见易珩的说话声,他就是不明白这话里的含义。

    易珩看了一眼越泽,他就靠在一旁的雕花桌案上,低着头,将所有的情绪都埋藏了起来。

    易珩决定动手的时候,就想到了他的反应。

    可有些事,她可以放弃,例如:帝王卦。

    但还有些事,她不能忘记,那是七十九条命,还有六个人现在生不如死。

    这个件事她是不能放弃的。

    “谢谢你。”

    南宫行在南宫博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易珩收回目光,转头朝他看了过去,很直白的问道:“你是怎么被绑来的?”

    南宫行上次受伤虽然没有易珩重,可他的身体恢复力还真没有她强。

    以至于现在的脸上还有点血亏的征兆。

    “不是,是有人约我,我自己走出医院的。”

    “而且还是有预谋的逃避了我安排在医院的眼线。”

    南宫行点了点头,“是,这是我的错,你又一次救了我的命。”

    易珩坐在转椅上,腰身一扭,将身体调转了一个方向。

    双手撑在身后的吧台上,给了他一个充分的后脑勺。

    “我对你的命,根本不在乎。只不过你要帮我办一件事。”

    南宫行那双浓黑的眉头,也拧成了一个很有挣扎性的线条。

    “你想让我帮你什么?”

    易珩的手指轻轻的在吧台上敲了两下,“你不是已经猜到了?我的身份,你的身份,你觉得我们之间的交际,还能被什么东西连接在一起?”

    南宫行的眼瞳晃动了两下,神情郁色更浓,“对不起,这件事我不能帮你。”

    “南宫家的机关术神奇之处就在于,他们不外乎工匠之术,还有更深一层的是,更精通于领域之术。起源具体我记不清了,但我知道很早以前,从先秦的诸子百家开始,机关术就自成了一个体系。而且在这段历史时期内,很大的用途是用在了攻城的武器上,而古代的帝王也多用于这种术法来构建各种墓葬结构。

    而你们家的祖地却不同,领域之术的独特就在于,他们可以在一定范围内,创造出一个特定的空间。在这个空间内,会有自成的一套法则和生存方式。同时也会限制进入这个空间的特定对象,可机关术虽然厉害,但就是南宫家的祖辈都只是一知半解。所以构建出你家那片祖地的时候,未尝不是依靠你们南宫家的血液做钥匙。没有真正达到领域之术的完美状态,也就是说,如果我把你的血抽干了,注入你家祖地之中,那扇门自然就会打开了。我没说错吧?”

    南宫行的手指猛地攥紧,从一开始她说道的领域之术,他的眼睛就瞪的老大。

    仿佛南宫家最秘密的东西被人揭开了一半的面纱。

    “……那你就杀了我吧。”

    南宫行说这句话的时候,南宫博也是吓了一跳。

    他对易珩说的话,只懂了一半,特别是领域之术,他根本不知道真正的意义。

    “你们在说什么?易珩,你想要什么不能好好谈吗?”

    “不能谈。这涉及到南宫家的承诺,一诺千金,不能改。”

    不得不说,南宫行这人还很是一个很执拗的死心眼,不过就是因为他的死心眼,倒是给九州罗盘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归宿。

    起码楚……没有将东西托错人。

    “小姐,人已经找到了,就在外面。”

    ------------

    这下更尴尬了。

    越韬和越翔都没脸看下去了,为啥最近这几天,总觉得自家老大智商越来越下线了?

    这些年累计的“蠢萌”技能,瞬间都变成大招了。

    而且还专门坑自己。

    这种技能也是绝逼了。

    杜老大原名杜羽,在内门羽组排行老大,从帕森斯设计学院毕业,也算是把裁缝这个职业的学历做到了最高。

    而他从小就情商就特别高,充分体现在:直接亲手培养出了一个老婆出来。

    青梅加竹马,他们生下来就是注定要在一起的。

    从小到大,杜羽的人生中就多了专属标签:方柯制造,而方柯的人生中也有一个标签:杜羽出品。

    他们在一起是缘分天定,水到渠成,顺利到没有任何波折,爱到虐死人的甜蜜。

    所以当他们因为所谓的“意外”弄出第一个宝宝的时候,所有人的想法都是:这一天总算来了,再不来,他们都要怀疑杜羽的能力了。

    二十年的贞操,杜羽守的不易啊。

    看到吃不到,这对男人来说简直要命。

    所以二十岁当爹,对杜羽来说已经是克制到了极限。

    而且他的老婆现在还在左丘悠闲且甜蜜的怀着二胎,所以越泽这口醋吃的,还真是一点道理都没有。

    气氛瞬间沉寂了。

    越泽盯着杜羽又看了片刻

    在所有人的注目下

    “对不起。”

    低沉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却不失诚恳。

    杜羽垂眸看了一眼身边的小丫头,眉梢调侃的扬起,兴味十足的说了一句:“你这个未婚夫吃起醋来……还挺可爱的。”

    易珩此刻这心里也是矛盾极了,自己的男人为自己吃醋,这对女人来说,本身就值得自豪和骄傲的。

    可这种醋吃在她的“家人”身上,让最熟悉她的人,看她的笑话。

    这种“羞辱”也是酸爽的要命了。

    这要是哪个大嘴巴犯贱了,还不得传成整个左丘的“笑话”?

    易珩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掀起眼皮看向越泽的时候,正对上他那双漆黑且熟悉的眼瞳

    当墨色的眸光润然开,当他那总是蓦然的眼底出现了一丝波澜,易珩的心口莫名的有些发酸,而她知道那是一种心疼的感觉。

    就像不懂事的小孩子,做错了什么事情。

    可偏又让人感觉有些无辜,不忍责怪,只能娇惯且无奈的走到他的面前。

    易珩抬头看着他,周围的一切都被她无视了。

    她不在乎那些“戏谑”的眼神,也不在乎那些“嘲笑”,自顾的伸出双手,一把捧住越泽的脸颊,掌心的温度传递在他的脸上,她微微垫脚,如蜻蜓点水般在他那十分有美丽又诱人的唇纹上亲了一口。

    越泽那长长的睫毛猛地一颤,掀动而起的眼皮却是藏不住惊讶。

    易珩转身看向杜羽,似在炫耀一般,对他说:“我是不是更可爱?你们家方柯在十五岁的时候,主动亲过你吗?看见了吗?刚刚可是我主动亲他的。”

    杜羽的颧骨被他憋笑,愣是激起两寸的高度,看着易珩那得意的小模样,更是无可奈何的伸手揉了揉她的头,“你啊,还真是爱惨了他,就一点委屈都受不得?还要陪着他一起“共苦”?”

    “杜老大,这就是到你发挥的时候了,如果你要是能让他们闭嘴,决口不提这事,那岂不是什么事都没了?”

515云起首发

    “你来干什么?”

    说什么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可老情敌见面,那种冲动的碰撞也不比年轻人少。顶 点 X 23 U S

    慕叶成刚要挨上诸葛婧的肩膀,被这么一声吼吓的,差点没直接跌在她身上。

    楚云山冷冷的看着那个抢了他老婆和儿子的男人,“哼,多年没见,你说话的方式还是这么没礼貌。”

    越正曦走到他的面前,都是已经半百的人了。

    显然越正曦的体态和风度要输给楚云山很多,不说他那已经发福的肚子,就是脸上的轮廓也没了风流的资本。

    相反楚云天的身形依旧可以看见健硕的轮廓,大概是失意的人过的更加清苦吧。

    亲生儿子被当成了人质养在了越家,就算他还有一个小儿子在身边,可依旧不能取代长子的地位吧。

    易珩的双手放在吧台上,红色高跟鞋轻轻的点着透亮反光的地砖,而窈窕的腰身微微扭出一个曲线,将她的目光不由的带到了那个依然静静靠在一侧的男人身上。

    “有礼貌也不是对你这种人说的。”

    楚云山和越正曦也是多年不见,可如今这样子

    “越正曦,别把自己说的有多么的高贵,你自己清楚你骨子里的血有多么的卑劣。”

    “云山,你来的正好,云山是他们绑架了小奕,一定是他们害了小奕。”韩影突然冲了过来,一把抱住楚云山的手臂,跟发了疯一般的叫喊着。

    作为了目击者之一,慕叶成的眼角忍不住抽了抽,“什么情况?越正曦不是她老公吗?都说前任是渣,怎么这还有在现任面前抱前任大腿的?”

    高岳乐也是眉头皱的老高,“这种女人本就是追求名利,别说现任和前任了,我一直够很奇怪。越正曦到底是凭借什么,能把这女人留到现在的?”

    慕叶成认真的想了一下,“难不成……”

    高岳乐:“???”

    “活好?”

    “噗!!!!!”高岳乐满口的口水直接喷了出去,慕叶成正正好好被喷了满脸。

    “高小三,你找死啊?”

    慕叶成濒临暴走的边缘,咬牙挤出这么一句。

    可下一秒

    “啪”的一下,他后脑勺直接挨了一下。

    差点没咬着舌头?

    “闭嘴,别吵。”诸葛婧的目光一直盯着那边,听的正仔细呢,就被身边的两个毛猴给打断了。

    慕叶成那张牙舞爪的表情再看到诸葛婧的时候,立刻僵住了,就像一只炸了毛的兔子,乖顺的十分狰狞。

    “对不起啊,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诸葛婧瞟了他一眼,“我一直都觉得越家和楚家之间的事情没有那么的单纯,现在看来里面应该另有玄机。”

    “另有玄机?”高岳乐立刻弯腰探头,腆着一张侧脸看了过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想啊,当年都说越正曦先出轨,而他的妻子受不了他对家庭的背叛,所以跟他离了婚。而他在一年后,就跟韩影领证结婚了。这才间接的让大家有了判断,越正曦出轨的人就是韩影。而韩影也是因为要嫁入越家,才和楚云山离婚的。”

    高岳乐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越泽的母亲也是因为这件事受到了打击,三年后就自杀了。”

    “可你们就没有想过,这事发生的时候,先不过越家当年的经济实力如何?就是跟楚家一比,也是排的上名号的。而且韩影已经给楚云山生了两个孩子,可她最后还是宁可离婚,而去选择了越正曦。甚至带走了自己的大儿子,她图什么?”

    高岳乐想都不想的回答道:“图钱呗。”

    “那她干嘛带走儿子?”

    “很简单啊,想着让她儿子分越家一杯羹啊,越奕可是顶着越家大少爷的身份,造谣了好几年呢。”身为越泽的好友,高岳乐自然要打抱不平了。

    “可你觉得越家老太太是得了老年痴呆的人?自己的亲孙子和便宜孙子都分不清了?别说分一杯羹了,如果越奕真的有地位,当年越家老太太也不会送他出国待着了,这跟软禁有什么区别?”

    “你是说,老太太留着他是有别的目的?”

    诸葛婧那性感的细眉朝着那个方向扬了扬,“看看吧,韩影抱着楚云山的手臂有多紧?”

    “手臂?”

    高岳乐转头看了过去,韩影从见到楚云山的时候,就紧紧的抱着他的手臂,而现在越正曦已经和楚云山产生了口角,正想要把韩影拉回来,可偏偏她死命不从,抱着楚云山的手臂,就像在抱着一根救命稻草。

    “她可能是担心越奕,所以她潜意识的觉得,能救越奕的是楚云山,所以才紧紧的抱着他的手臂。”

    诸葛婧那娇艳的红唇勾起,“所以说,你们这些男人不懂女人。就跟分不清女人口红的色号一样。”

    口红色号?

    高岳乐眨了眨眼睛,无可狡辩。

    他还真分不清女人的口红色号。

    而在这件事上,慕叶成显然就有优势多了。

    “我能分得清,妥妥的,香奈儿所有口红的色号,我都能分得清楚,一看就知道是哪一个厂期的经典色号。”

    慕叶成这精分的回答,顿时让高岳乐无语了,这家伙追不到自己喜欢的女人,完全是被自己蠢死的。

    “我的口红色号呢?”

    “你嘴上的香奈儿经典一号色,就是我的最爱。”

    “还真是厉害。我以为你的绝技就是,白天不需要安眠药也能安眠,晚上不用兴奋剂也能兴奋呢?”

    对于诸葛婧这种类似嘲讽式的夸奖,慕叶成更加傻逼的来了一句:“那些是我的日常。我长这么大,没学到别的本事,这也算是一项特殊技能。”

    特殊技能个屁。

    高岳乐真心觉得那句话是对的,男人一恋爱就成傻子,女人一恋爱就是疯子。

    现在这人还没搞定呢,人已经傻了一多半了。

    诸葛婧的眼角斜瞟了过去,“是啊,混迹花海这么多年,看来跟你接吻的人也是不少吧?”

    “怎么可能?我为了你守身如玉。”

    也不知道这话是真是假,可慕叶成回答的那叫一个溜。

    高岳乐觉得多半是脑神经搭上正常回路了,要说慕叶成守身如玉,现在还是处男,他打死都不信。

    “慕叶成,你还真是够不要脸的。”

    “嗯,特别是在喜欢你这件事上,我可以不要脸一辈子。”

    卧槽!!!

    冷不丁的听见了这么一句土味情话,高岳乐想吐。

    诸葛婧也是觉得够了,这家伙根本就是听不懂好坏话啊。

    “慕叶成,对你说这些不是因为你有多优秀,只是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很容易睡。你这样的男人,我诸葛婧还真不敢要。”

    慕叶成顿时傻眼了。

    高岳乐的肩膀直接撞了他一下,奚落的来了一句:“做男人说多错多。你就不能少说几句?还口红色号?你怎么不说,你那眼睛还能分辨出内衣尺码?”

    这回慕叶成也是学乖了,嘴巴直接抿成了一条线。

    高岳乐直接白了他一眼,看着诸葛婧问道:“诸葛六小姐,你的意思是说,韩影对楚云山还有着感情?”

    “感情很深。而且是那种十分依赖的感情,并没有因为长时间的不见而转淡。”

    “就因为她抱着楚云山的手臂?”

    “所谓的明骚易躲,暗贱难防,这是绝对是真理,狐狸不成精纯属骚的。你看看韩影抱着楚云山的手臂,是可以把自己的一切交代给这个男人,她愿意躲在这个男人身后。哪怕另一个拉着她的男人是她的丈夫,她依旧全心全意的信任他。你觉得如果他们之间仅仅是有孩子的纽带,没有感情,会做出这样亲密的举动吗?而且你觉得他们之间有着一种长时间未见的陌生感吗?”

    被她这么一说,高岳乐也缓过神来了。

    听着那边争执的声音,他也觉得这事够怪的。

    “爸,你到底在干什么?这个时候,你还有时间争风吃醋?”

    越韬实在受不了他在那丢人现眼,直接冲过去拽住了越正曦。

    虽然他们很少见面,可毕竟他哥还在这里,就算他要闹,可不可以顾忌一下他们?

    为什么多年之后,他还是对这个祸水一般的女人如此一往情深?

    “你懂什么?她是我的女人,是我越正曦的老婆,凭什么跟那个姓楚的走?”

    越韬被他气的脸色发白,“爸,你也看见她刚刚是怎么对奶奶的,她自始至终都不配做越家的人,她来越家一直有着她的目的。”

    “我不管她有什么目的,我只知道他是我要的女人,她必须是我的,就算死了也是我的老婆。”

    易珩那清秀的眼角微微一抖,她看着越正曦那偏执的神情,她心里有些犯嘀咕:难道越正曦就这么爱这个叫韩影的女人?

    “她是你老婆,那我母亲算什么?”

    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嘲讽的负重感。

    只是他低着头,隐隐的落寞飞快地从他的眼瞳中隐去,绷紧的脸颊就像刀子削过一样,流露出无声的杀意。

    越泽抬起头,深刻而冷漠的五官中,依稀的能看到和越正曦脸庞,某一点神似般的神采。

    这就是他不能抗拒的遗传力,无论这个男人有多么的混蛋,他们依旧有着血亲。

    如果没有他,那么自己也不会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越泽一直都在恨他,恨他害死了母亲。

    可他同样也在恨自己,恨自己跟他留着相同的血液。

    多年未见的父子,如果不是那相似的神情,也许越正曦依旧认不出他是谁。

    “你是……越泽?”

    当他说出自己名字的时候,这就像是一把杀猪刀,狠狠地戳在了他的胸口。

    看吧,这种遗传力多可怕,他们之间不费吹灰之力就相认了。

    哪怕他也一直拒绝见这个男人,可一打眼,他还是认出了这个男人。

    “你不配叫我的名字,在你承认你的老婆是那个女人的时候,你就侮辱了我母亲的存在。你这样的男人,根本不配去爱她。”

    “我……”

    越正曦下意识的别开了头,不知道是不是心中有愧,他甚至不敢去看自己的儿子。

    “你既然不喜欢她,当年为什么要娶她?你既然娶了她,又为什么要抛弃她?这个叫韩影的女人,她到底有什么好?让你如此痴迷她?你到底把我母亲,我们,都当成了什么?”

    越正曦手指攥紧,他的肩膀,紧张的颤抖起来。

    “我没有,我没有杀她,我也没有害死她,是她要跟我离婚的,都是她先提出来的,不是我,不是我。”

    ----------------

    这话回答的很怪。

    从大门进来的庭院到曲长婉转的回廊,大红的灯笼指路,照亮了整个小桥流觞的景致。

    “这是钟家老二和几个朋友一起玩票弄的私人会馆,红坊设计者是薄家的一个天才建筑设计师。整体格局保留了原有的庭院,又符合钟家老爷子的品味,所以钟家就一掷千金,弄了这么个地方。”

    “钟家?是杏林钟家?”

    越泽点了点头,“不为良相,便为良医。就是你口中的杏林钟家。”

    钟家是中医世家,颇有底蕴。

    家里的人多为医生,而且大多是军籍,军衔也都不低。

    现在钟家的主事是钟家的长房,可钟家老爷子却依旧是钟家的决策人。

    钟家以医术传家,家教甚严,而且形式特别低调,可这并不妨碍他们强大的背景和盘根错节的关系网。

    可钟家长房老二却是一个怪咖,从小便不喜欢学医,无论用什么手段,都没有让他继承钟家圣手的衣钵,而是走上了赚钱的道路,而且干的顺风顺水,最后钟家老爷子也就放弃了,任他在外面敛财。

    “原来这是钟家的老宅,怪不得我觉得眼熟呢。”

    越泽听着挑眉,“你来过这里?”

    “嗯,我认识这个池塘,当年为了引入几株睡莲,钟家老爷子让人弄的。池塘下面引的是温泉水,生怕那几株宝贝死了。对了,今天的拍卖会就是钟家两年一次的钟苒慈善基金拍卖会吧?”

    “看来你跟钟家很熟。”

    “跟我不算熟。只是钟家跟我爷爷很熟,小的时候我来过这里,不过已经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在易珩的记忆中,以前的这里是个王府花园,据说是祖上传下来的宅院,经历了上百年的风雨,看来古旧,但却气派雅致。

    看着一道熟悉的景致入了眼,易珩脚步一转,直接从廊下走了出去。

    “易小姐,您这是要去哪?拍卖会的会场要从这边过去。”

    领路的谭旭先是一愣,随即赶紧跟了上去。

    “没事,我就是过来看看这座假山,没想到这东西还留着?”

    之前听他们的对话,谭旭已经意识到也许面前的这位易小姐是钟家的故友,现在看来也许不仅仅是故友那么简单。

516云起首发

    “所以说,越正曦并不是真的爱韩影,而是不能失去。www.uu234.net”

    薛暮点了点头,“打个比方吧。如果真是爱情,那他的爱情就是失去了这个女人,他就会立刻死掉。你可以说那是一种恐惧,也可以说那是一种爱的极致。可你更相信哪一个?”

    沉默了片刻,易珩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就听越正曦突然发疯般的大吼起来,“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跟她的死无关,我说过让她忘了那件事,是她忘不掉,是她一定要查到底的。是她,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易珩的眉头紧蹙,这个时候她也能听出越正曦这话中的不对劲儿了。

    “你还敢这么说她?你想让她忘掉什么事?忘掉她才是你的妻子,忘掉你和这个女人之间的龌蹉事吗?”

    越泽也许是被他母亲的死影响了情绪,他的质问完全沉浸在失去母亲的痛苦之中。

    而且这样的对话,倒是也没有什么出路。

    也能对得上前因后果。

    “我,我……我也有我的不得已,我,我不能失去她,不能让他离开我……”

    易珩目光沉深的盯着越正曦的脸颊,他的眼底似乎有着一种深深的恐惧,那种恐惧让他不知所措,更让他活的失去了自我。

    “如果他不是被人催眠,还有什么法子能改变一个人的情感归属?又或者是什么原因在威胁他?”

    薛暮想了一下,突然问道:“你知道傀儡术吗?”

    易珩的眼瞳一缩,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她的身上,“傀儡术,那种玩偶傀儡?”

    “傀儡术是一种可以支配一种意识的术法,这种意识可以灌注在实物上,就像木偶,玩偶之类。而还有一种,就是支配原有意识的存在,就像人偶。”

    “人偶?”

    “人是有意识的,而想要做人偶,有两种方式。一是,死人做人偶,意识唯一,支配服从,行尸走肉。缺点是,人体死后会僵硬,行为和语言都会表达的十分迟钝,因为他们没有自主意识。二是,活人做人偶,属于两种意识的叠加。活人本身有自主意识,所以被灌入意识之后,也会出现应激反应。这也是这种人偶的弊端,可他们行动自如,和正常人无异。就像此刻的越正曦,在强烈的刺激和恐惧之下,会激发他的原有意识。这就像是心理学上的双重人格,一种人格压制另一种人格,谁赢了,谁支配身体。”

    “你是说,他就是一种人偶?”

    “我是说一种可能。如果他不能失去韩影,而韩影又有必须存在的理由,那也就是说,韩影掌握了越正曦的生死。这种情况,要么是她给越正曦下毒了,而解药在她的手里。可如果真是这样,越老太太只要用越奕的一条命就能把解药搞定,我就不信相比于越正曦的命,她难道不在乎自己亲生儿子的命吗?而且如果她要给越正曦下毒,原因又是什么?费劲心思,带着亲生儿子进了越家,难道就是为了毒死越正曦?”

    “如果真有那么一个理由,让她不得不这样做呢?”

    “那也不对。他的反应就像是一种潜在的应激反应,特别是对韩影的离开,他都是有着一种类似条件发射一般的反应,这种反应突兀,让我总觉得这种反应太过夸张,也太过了。”

    “所以说,有人在他的意识里注入了一个独立意识,让他离不开韩影。而这个意识告诉他:如果离开韩影,他就会死。这样他的行为逻辑和反应,就能不被别人注意到。最重要的是他是一个可供支配的活人。”

    薛暮和她对视了片刻,缓缓的点了点头,“而且这种意识如果不被解开,就会成为永久的存在。同时可以在一定距离内,操控他的意识。”

    “哥,别打了,他再混蛋,也是我们的亲生父亲。”

    易珩抬头看了过去,越正曦已经被越泽打倒在地,而越韬死死地拽着越泽。

    多年的委屈和愤怒,曾经无数次摧毁着一个年纪尚轻的少年。

    而他因为母亲的死,一次又一次的自残着自己的身体。

    他压抑的太久了。

    其实如果他的发泄能让他的内心更加平静和充实,易珩觉得越正曦也是死不足惜了。

    “我们不需要过去阻拦一下吗?”

    秦凯皱眉看着血从越正曦的头上流了下来,虽然这男人够渣可恨,但闹出人命总是不好的。

    而且还是亲生儿子杀了亲爹,这说出去对越泽也不好。

    “那是他们家自己的事情,不需要别人插手。”

    秦凯转头朝她看了过去,“你这人的心真是越来越冷漠了。”

    “冷漠总比没有人性的好。”

    秦凯无力反驳,只能叹了一口气说:“你今天晚上还真是干了一件大事,你到底有多少算计,是我们不知道的?”

    “很多。”易珩拄着下巴,懒懒地掀了一下眼皮,“需要我跟你报告一下吗?”

    秦凯被她的一句话噎得有些喘不上来气,他知道自己没有理由跟她发火。

    当他们感觉到不对劲儿的时候,今晚的舞会已经被她说操控。

    而当他们允许被进来的时候,一切都超乎他们意料之外。

    其中反映最震撼的就是秦凯了,肖弗岚是他的顶头上司,可以说他进入警局之后,就一直在他的手下做事,而且对肖弗岚的很多行为有着佩服和赞同。可以说,肖弗岚在他的心里是一个很正直的人,他不畏强权,却又行事果决。他为了自己的理念,可以付出一切。

    可现在看来,一些好像做梦一样。

    当肖弗岚被拷上手铐带走的时候,他差点暴走。

    “易珩,我虽然不知道今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出于对你的信任和尊重,我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可不代表我对你的行为没有任何的意见。”

    易珩直接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我不需要你的信任和尊重,也没有人阻拦你。有问题就去问,想劫人就去劫。”

    秦凯的手指摩挲着自己掌心的老茧,一双手攥的那叫“咯吱”响

    “你一定要这样说话吗?”

    “是你一定要这样执拗吗?”

    薛暮突然对他吼了一句,眼中不认同的朝他瞪了过去,“秦凯,你就不能活的再现实一点吗?肖弗岚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不相信你心里没有一个确切的判定。你只是不想承认自己心中所想,这是你最致命的弱点:心存幻想的坚持。如果可以回到十几年前,我一定会绕过能碰到你的所有地方,然后有预谋的错过你。省得一颗心,记挂在你这么一个白痴的身上。”

    易珩默不作声,只是那皱起一丝涟漪的额角,表露了她的情绪。

    薛暮,真是一个好女人啊。

    真不知道,秦凯到底是修了什么德行,竟然能让这样一个女人对他死心塌地。

    真是见鬼了。

    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吗?

    你的女人被别的男人追是她的本事,可始终留在你的身边,那就是你的本事了。

    哎,秦凯,真是有撞大运的本事。

    “这个时候,不是谈论我们之间的那点事”

    薛暮冷笑的撇了他一眼,“我稀罕?”

    易珩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吵了。

    “秦凯,我需要你明白,我做事不需要向你交代什么。至于你的情绪对我来说一文不值,如果你质疑我的行为,你大可以自己去调查。我也不妨告诉你,带走他们的人不是我左丘的人,而且我也不屑于动用私刑。

    我承认我设计了很多事,今晚的事也是我早有预谋。我的目的就是报仇,他做下的错事,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从我查到黄金门开始,我就在等这一天。

    可我能保证的是,我做的每一件事都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肖弗岚他在你心中绝对不是一个坏人,他的那些理念和行为,也并不都是假大空的存在。

    他也做过很多有利于社会和人民的事,他在很多事上也实现过他所说的公允。可就算他是一个愤世嫉俗的人,那也都已经成为了曾经。

    现在他已经沦为了别人的奴隶,他是别人用来杀人的工具,而他所谓的公允也是靠这些换来的。

    其实用利益换权利,这可以是一种等价交换,为了自我的**,也无可厚非的去选择自己想走的一条路。

    可做为一个聪明的人,他可以利用所有的资源去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不过却要在此之中,寻找到一个足以支配自己良心的平衡点。

    而这个平衡的支点,既可以让他坚持自己的初心,也可以去选择迎合周围的环境。

    深陷泥潭,却不自污。

    可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太少了,而一旦失去了这个平衡点,他所做的一切就会失去了自我。这就是人性的两面,我这样说,你应该可以明白了吧?”

    秦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目光矛盾又痛心疾首的沉敛了下去。

    “够了。”

    突然一声大喝传来,易珩猛地转头看了过去。

    一直沉默的越老太太终于出声了,对于刚刚经过生死的老人,她的内心无疑是强大的。

    强大到她的盟友被人拘捕带走的那一刻,她依旧淡定如初。

    “小泽,他是你的父亲,没有他,便没有你。无论如何,你都不能背上杀了亲生父亲的祸事。”

    易珩看着越泽的脊背慢慢的开始僵硬,握紧而挥下的拳头,定在了半空中。

    “哥,难道奶奶的话,你也不想听了吗?”

    越泽的手臂在颤抖,抿紧的唇角咬下两道够狠,隐忍着,愤怒着

    “砰”的一声闷响,他的拳头直接打在了一旁的地砖上。

    越韬吓得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老大?”

    越翔忍不住皱眉喊了一嗓子。

    越老太太的脸上依旧十分平静,仿佛发生的一切都干扰不到她的内心。

    她沉默了片刻,漠然转身朝易珩看了过去,扯着七八米的距离,她声音平和的说道:“易小姐,能给我一点时间处理家事吗?”

    易小姐?

    这种称呼,应该是要跟她划清界限吧。

    易珩掀起眉眼,静默的和她对视。

    眼瞳中印出的那道清肃且单薄的身影,一如既往的雍容优雅。

    也许就算是面对着是死亡,恐怕她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易珩环视了一眼站在房间内的人,淡淡的说了一句:“都出去吧。”说完,她率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目光从越泽的身上掠过,可脚下却没有停留的向门口走去。

    “易小姐请留步。”

    红色高跟鞋踩在地砖上,印出一道浅红色的影子。

    易珩转身看了过去,面无表情的问道:“还有事?”

    “你不用离开,有些事,我想我也应该给你一个答案。”

    易珩站在原地,眉头微微扬起,随即又笑了出来,“既然越老夫人都这样说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希望你不会对自己的决定后悔。”

    剩下的人相视互看了一眼,默契的朝门外走去。

    高岳乐拽着不情不愿的慕叶成率先走了出去,周文月小心地看了一眼易珩,似乎有些不放心。

    不过易珩却给了她一个安心的表情,让诸葛铖将她带走。

    诸葛婧的目光疑惑的朝越家的人看了过去,经过易珩身边的时候,腰身故意扭了一下,拉进她们之间的距离,低声说了一句:“小心点。”

    易珩神色不变,仿若什么都没有听见。

    接下来是秦凯和薛暮,还有南宫家的两兄弟。

    南宫行还是有一点良知的,就在要离开的时候,轻声的对她呢喃了一句:“他们也想要那件东西,绑我的就是她。”

    薛暮也低声跟她说了一句:“人偶是可以攻击人的,一旦暴起,打爆他的脑袋。记住,是脑袋。”

    易珩唇角微微皱起,回头看了一眼被关上的那扇黄金门,不置可否的笑了出来。

    原来这么多人都怕她会出事啊。

    “我,我们也走吧。”韩影抓着楚云山的手臂,小声的说道。

    楚云山看了一眼越家的人,很有觉悟的回答道:“他们在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之前,是不会放我们走的。如今,只有一个人可以帮我们……”

517云起首发

    感觉到那犹如抓住了一缕浮萍的求生欲,易珩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了他们的身上。顶 点 X 23 U S

    而在这种诡异的三角形中,易珩一个人位于一角,显得势单力薄,但却左右着整个三角的走向。

    她漠然的别开头,刻意的忽视那乞求的目光。

    无论是越家,还是楚家。

    对于他们之间的恩怨,她没有丝毫的兴趣。

    而她之所以会选择留下来,理由也只有一个。

    他还在这里。

    **

    “你说,里面不会打起来吧?”

    周文月有些担心的盯着面前的黄金门,手指不由的放进嘴里,用她那转型中的小虎牙有一下没一下的啃着。

    诸葛铖实在是害怕她饿的惨了,强行把自己的手指给啃成骨头。

    手臂越过这姑娘的头顶,手指一勾,便将小胖妞的手从嘴里拨了出来,没等她懊恼的撅嘴,诸葛铖的手从她的掌心穿过,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

    以易珩的能耐,里面的人是不会把她怎么样的。再说了,你也不看看这里都是谁的人,左丘内门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对付的。”

    周文月的小眼神有些忌惮和害怕的向四周瞟了瞟,“你说他们都是左丘的人吗?”

    诸葛铖点了点头,“应该是。穿西服的应该还是左丘的门人,而穿中式长衫的应该就是内门的人。”

    周文月眨着眼睛,呆萌的说道:“不是吧?一个地方出来的人,还有这么大的文化差异?”诸葛铖神情十分严肃的说道:“我虽然没有去过左丘,可听老人说过,左丘一直有着属于自己的问话。内外两门的人也有不同的指责和任务。外门的人属于左丘的门生和挂名子弟,更多的指责是守护这一方的土地。而且所谓的门生和挂名子弟,都也不过是左丘的家奴,不过是祖上流传下来的一种蓄奴制度,这样的人可以上战场,也可以做其他。至于内门的人,责任要更加的重。左丘的内门有着一座夺宝塔,据说里面藏的东西都是用金钱无法衡量的珍贵。而他们守护的就是这座塔。”

    ------------------------

    “哥,你们去哪了?刚刚怎么没看见你们?”

    越韬没想到他们会在自己后面进来,他们只是拐了个弯这俩人就不见了?

    原本他要去找的,可越翔却说:人家是一对,难不成未婚夫还能拐卖了未婚妻不成?

    所以他们就直接先过来看个热闹。

    “从前面绕了一圈,她没来过这里,带她去周围转转。”

    越韬点了点头,“也是,红坊的设计还是有点看头的,西边小花园的八角亭那边也是一景。”

    八角亭?

    易珩不是很在意,那也是钟家老宅遗留下来的景致,记得以前她还爬上过亭顶看月亮呢。

    随意的看了看周围,“这人好像不是很多?”

    “这只是偏厅,拍卖会场是在观厅。现在预展的时间已经快到了,除了来晚的,谁还会一直待在这里?”

    周文月刚刚走进来,听见她的问话就顺其自然的站在了她的身边给她解释。

    而她身后进来的高岳乐已经急急忙忙的跑去看展品了,可时间只有十分钟,没看几个时间就过去了。

    越翔跟着看了几眼奇怪的说:“我发现今年瓷器和玉器物件好想挺多的?”

    越韬倒没有什么感觉,“只是比往年多了一些物件吧?”

    “多了一倍,甚至比一倍还多。”高岳乐惋惜的走了回来,已经有工作人员进来清场了,就这么点时间他也甭看了,“哎,还是没有看完,一会儿只能看画册了。”

    易珩看了几件金银翡翠的小物件,虽然东西不大,却是大开门的物件,而且精致。其中一件红珊瑚做的珠串倒是很和她的眼缘,不过自家老爷子说的镯子,她倒是没看见。

    “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上心?现在人家弄了个预展,你倒是颠颠的往上冲。”因为没有动成手,周文月是逮着机会就奚落他几句,可怜高岳乐都够做她叔叔的年纪了,还要看她的脸子。

    “你懂什么?往年哪有这么多的拍品,而且品质明显高了几个层次。”高岳乐从一旁的侍者手里拿了一本画册,翻动了几页,便看到了几个有意思的物件,价格合适,他倒是愿意拍下来。

    “那你也得有眼力,可别被骗了。”

    听着周文月的话,易珩皱了皱眉,“拍卖会还会出现赝品吗?钟家的慈善拍卖会不是捐拍吗?别告诉我,以钟家的地位,还会有人捐赝品充数?”

    越翔顿时笑了,“这你就不知道了,前两年还真有人做出这样的事了呢。”

    易珩真有些惊讶了,“你是说真有赝品出现?”

    越翔目光一瞟,往房间里的西北角第二个玻璃柜看了过去,“看见那边穿着深紫色礼服的女人了吗?”

    易珩随之看去,身影入目,却是既有视觉冲击。

    并非这女人长的如何的惊为天人,相反她一头染过的褐色长发,烫出的长发有着极为夸张的波浪曲线,而脸上的妆容也十分浓艳,整体的造型更偏于西方复古的赫本妆。

    仅仅是这样的造型就已经很惹眼了,可她却还穿着一身紧身抹胸的鱼尾礼服,将女人的身体曲线勾勒的淋漓尽致。

    那傲人的前胸露出了令人无法不侧目的事业线,裙筒之下是修长而又性感的美腿,就算比起那些腿模都毫不逊色。

    最后只能得出一个结论:这女人简直尤物。

    “怎么了?看到这样的女人你春心荡漾了?”

    易珩冷嘲了看了越翔一眼,就知道这种毛头小子信不过,果然见了美色就显性,看看这德行,腿都软了吧?

    “想什么呢?就这货色小爷我根本看不上。”越翔嫌弃的别开头,冷哼了一声,“我是想告诉你,红坊拍卖出现的第一件赝品就是她捐的一个明代的法华陶器。”

    “她捐的?那她还能出现在这里?”

    拍卖会出现赝品那就相当于卖了假货,这种不诚实的“供货商”有了劣迹之后,怎么可能还会再被邀请?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都说她的门子硬,姿势好,渠道也就多了。”

    越翔笑嘻嘻的回答,越韬一听就瞪了过去,“乱说什么,不知道就说不知道,怎么那么多废话?”

    目光扫到越泽,越翔脸上的笑顿时收敛了,撇了撇嘴便不再说话了。

    “这里面是有原因的。”

    说话的是高岳乐,这事他也算是少数几个清楚内情的人了。

    “其实古玩拍卖,预展很重要。因为就是在正规的拍卖行组织的拍卖会,也并不能确保所拍卖的东西一定是真品。所以只有在预展上看仔细了,看好了,确定不假的情况下才能再去竞拍,如果有一点疑虑那就最好不要参加。”

    “可是一些知名的拍卖行却没有拍出赝品这种事。”

    “所以这些拍卖行才知名,拍卖行为了维护自己的信誉都会努力保证货真,很多拍卖行会花巨额的资金请来大批的鉴定专家也都为了这个。一旦拍卖出去假货,虽说不用他们退货,但对拍卖行的信誉影响却非常的严重。”

    越韬和越翔并不喜欢玩古玩,所以对于这些也不是很了解。

    听着高岳乐的解释,倒是长了知识。

    “所以你的意思是,红坊的拍卖会也是如此,你看好了就买,看不好就不买,如果出现赝品他们也不负责?”

    “之前一只没有出现过赝品,红坊倒也没有刻意的规定拍卖会的细则。毕竟是慈善拍卖,得来的钱都是捐出去的,也没人会介意拍的东西是真是假,而且有很多东西也不见得有多大的升值空间,根本没人会计较这些,多是凑个热闹而已。”

    高岳乐这话倒是不假,这种慈善拍卖会多是噱头多,整个流程也并不正规,甚至为了增加拍卖会的热度,还会邀请一些现代书法家现场作画写字,然后现场拍卖。

    虽然这些书法家有些名气,可毕竟人还活着,想要他们的字画有多大的升值空间,那就等于诅咒人家快点去死是一个性质的。

    所以这种拍卖会要是能出现一个“天价”,那拼的还真不是东西,完全是人缘。

    “可最近这四五年,红坊拍卖会就有点变味了。时常会有一些很有价值的物件被捐出来拍卖,刚开始大家也觉得挺新鲜的,有种不虚此行的意思。

    毕竟大家都是忙人,花的却是闲钱。要是真能带回去一件有用的物件和乐而不为呢?

    所以钟家人也没有阻拦,相反因为有好物件的出现,钟家的拍卖会更加知名。

    钟意那脑袋转的也快,也会搜刮一些好的物件上拍卖。

    不过这些东西就会有限额估价,超过了设定的限额,这些物件就会有一部分的分成佣金归为己有。就像今天的拍卖会,从这本画册的第十六页往后的拍卖品都会有分成的佣金。”

    越韬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说:“是高阳柳家的托拍。”

    高岳乐点了点头,“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三七分。”

    越泽拿了一本画册翻动着,易珩也赶紧凑到他的身边,跟他一起看着。

    高阳柳家这次真是大手笔,光是瓷器就有九件,青铜器六件,玉器十二件,一些小的物件杂项也有个十几件。就这些物件都够开个小型拍卖会了,高阳柳家怎么会把这些东西放到慈善拍卖会上,而且还要被抽走三成的分成?

    说他们是为了钱吧,显然这些东西上拍卖公司更合算,就算中间有手续费也不见得被抽走三成的分成。

    说他们献爱心吧,那就全捐了得了呗,干吗还要抽走七成?

    是留名还要钱吗?

    易珩撇了撇唇角,越泽的目光便落在了她的脸上,“想到什么了?”

    她叹了一口气,“没看懂,不过东西看着都不错。”

    “你懂这些?”

    易珩点了点头,“我家爷爷喜欢古代文化,千字文百家姓那是我的启蒙,而这些东西就算是必修课了。”

    “能看出真假?”

    易珩微微抬眸朝他看去,“你有想拍的东西?”

    “如果东西好,我倒是不介意多几个摆件。”

    易珩双手直接攀上他的手臂,宽大的大衣跟唱戏似的一甩,“你放心,有我在,保证你不会拍到赝品。”

    越泽合上画册拖着这个顺杆往上爬的小猴子走出了偏厅。

    越韬和越泽互看了一眼,为什么这种画面他们越是做的轻描淡写,看在他们眼中就越是浓墨重彩?

    就这么随意吗?

    就这么勾搭上了?

    不知道还以为他们是老夫老妻呢?

    高岳乐从他们身边经过,看着兄弟俩那傻样儿,他哼哼的笑道:“秀恩爱这种事是绝症,你们两个小心点,虐狗是小,屠狗是大。”

    **

    观厅,也是观澜厅。

    红坊中最大的会客厅,两层小楼的格局,却是设计极为精巧。

    和红坊整体设计呼应,室内的上方圆形凹面的藻井,斗拱承托,蟠龙居中,环绕天宇,色泽鲜明,艳丽却不失庄重。

    金色的浮雕墙壁更是用了心思,整面墙壁皆是一副完整的图画。

    易珩看了一下,正好是六幅画,而且寓意浮生六梦。

    虽然线条精简,但看着却也不突兀,相反很有深意。浮生本就是空虚不实的人生,而在这里的人,并非追求醉生梦死,却是浮生偷闲,得自在而已。

    香薰煦暖,烛影迷离。

    眼前红色的柔光摇曳,迷离流光落成碧碧沉色。

    易珩抬头看向头顶内棚悬挂的六角挂灯,这挂灯不仅都是用的琉璃做的灯盏,而且上面还画着各种图案,花鸟鱼虫,无一重合。

    越泽随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淡淡的说:“里面是红色的灯芯,只是为了应景。”

    越泽这一次再伸手脱去她身上的大衣时,易珩很配合的抬起双手,任由他服侍自己宽衣。

    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她却没有想到已经落入了很多人的眼中,而认识越泽的人看到了这一幕更是流露出惊讶的目光。

    越家这位小太爷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

    虽然这是很绅士的行为,可他那桀骜的性子,可从来没谁拿过衣服。

    就是当初能站在他身边的那位,也是人家给他拿,没见过他如此用心过?

    易珩抬头感觉到周围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稍稍有些紧张,随即又朝越泽看去,问道:“我的衣服还好吗?妆呢?没花吧?”

    越泽的手指轻轻的将一缕发丝撩过她的肩后,“很好,很漂亮。”

    挽住他的手臂,易珩唇角牵起,甜甜的说:“你除了有病的时候很可爱之外,就是现在这个样子最好看。”

    被她一说,越泽就想到了她录的那段视频,虽然薛暮已经将她的手机拿给他了。

    不过他也只是将视频导出,删除了她手机中的原本,收藏了一个副本。

    至于原因,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518云起首发

    “你能想象吗?也许从一开始,我们都是别人的棋子。m.www.uu234.net”

    秦凯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多少年,秦薛两家的恩怨,把他们两人困得死死的。

    两小无猜,青梅竹马。

    原本是用在他们婚礼上的贺词,可最后却成了禁锢他们的牢笼。

    而年少的爱情就变成了两人毕生的枷锁。

    可到现在,他才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一场别人安排好的阴谋。

    勿犯嗔心,勿逞色|欲,勿念贪心。

    “道歉,你为什么要跟我道歉?你做的一切都是你自己选择的,你没有对不起我。就让那个狗屁的承诺,见鬼去吧。”

    肖……突然笑了,他的笑中带着一种苦涩,“我这一声道歉,不是为了那一句承诺。秦凯,像我这样有着贪心的人,是不会在意一个承诺的。我所在意的只是你是否能被我操控,乖乖的听话而已。”

    “所以你一直都在利用我?”

    “人只要有私心,就会被利用。”

    “既然如此,那你有何必在惺惺作态的道歉呢?”

    “你就当我是良心发现吧,不是说,人到了死亡的边缘,总会有一颗良知心在作祟吗,大概就是如此吧。”

    秦凯静静的看着他,虽然他身中两枪,脸色很是苍白。可两枪都避开了他的要害,除了失血过多之外,在医生到达之前,是不会死的。

    所以他说的这句话,在秦凯看来,也不过是又一场利用和被利用的博弈。

    “你还死不了。”

    肖……的唇角扯动了两下,流血过多而苍白的脸颊更显憔悴。

    “人如果想死,又怎么会死不了呢?”肖……的目光微垂,视线不经意的瞟过他的腰间,“秦凯,你曾心心念念的想要报仇,想要找到薛家当年陷害你父亲的证据,可你就没有想过,薛家为什么要陷害你的父亲?”

    提到这件事,秦凯的肩膀瞬间绷紧。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肖……的唇角嘲讽的勾起,“你到现在还觉得我真的什么东西都没有查到吗?你父亲的案卷你全都看了吗?”

    秦凯在去警察局的第一个月就调过警局中的案卷,毕竟他从军队复员之后最想了却的就是这件事。

    只不过案卷规整的很整齐,所有证据和证词都罗列的规整,完全让人挑不出任何破绽。

    可现在听他如此说,显然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你动过案卷?”

    “从你调进警局之前,我就已经在警局打拼了七八年,难道调包一本档案还是难事?况且这个案子当年办的就毫无瑕疵。薛秦两家在商业上却是出现了危机,而薛家将所有责任嫁祸给你父亲也是事实,最后你父亲被逼自杀,从现场勘验也完全没有问题。可唯一的问题就应该是:你就没有想过,这一切事情的开始根本就是一场阴谋。是谁算计了你们家和薛家,又是谁给了薛家可以推诿责任的证据?而如果这是一场阴谋,”

    “你说什么?”

    薛暮疑惑的皱了皱她那

    “魔为心鬼着相。”

    那你要怎么办?怎么样才能放过我奶奶。

    “我求你,行吗?”

    越泽跪在她的面前

    我想要一个在暴雨的时候,来接我回家的人。

    等了你好久,风吹得我好冷。

    就算他嘴上说的再怎么决绝,怎么要放弃你,但是你一伸手,我还是会跟你走。

    ----------------

    得意忘形,这可是自古就有的例子呢。

    可越泽还是得到了教训。

    越家老太的一句话,就把他发落到了这里。

    用她老人家的话说就是,越泽做少爷的日子里太自在了,缺少人与人的沟通。

    所以她就把人撂到这里沟通大众来了。

    易珩当时是笑的很得意来着,总算是有人给她撑腰了,女人对于面子的问题,还是能赚点是点的。

    可谁知道,现在居然是这么一个情况?

    被一大堆雌性的动物盯着自己的男人,那感觉就好像给大众提供了一个可以被随意撩拨的“情人”。

    之前还有女人趁着拎购物袋和拿钱的时候,偷摸越泽的手呢。

    还有女生突然对越泽进行“人身攻击”呢。

    少女越想越气,最后实在受不了了。

    几步走到越泽的面前,拉着他的手就往商场里面走。

    越泽被她紧紧的握着手心,眉头一跳一跳的抖了几下,“你要去干吗?”

    少女执拗的大步向前,“我决定了,这一个月,我跟你一起上班。这算是我对自己冲动行为的补偿。”

    越泽:“……”

    这究竟是补偿,还是进一步想要摧毁他?

    越泽一把拉住她,将她整个人往后一拽,伸手搂住她的腰背。

    少女身体一晃,惊讶的抬头朝他看了过去。

    越泽低头问道:“你一定要这样做吗?”

    少女窝在他的胸口,一字一顿的说:“我是补偿。”

    “我不需要你的补偿。”

    不需要啊?

    少女抿了抿唇角,清澈的眼瞳转动了几下之后,犹犹豫豫的开口问道:“这两天,楚韩一直来找我。他说铁人五项的比赛要到了,他想让我跟他一起组队。你说我要不要答应他?又或者说:那个叫秦臻的女生,你到底是想让她离开育泽,还是留在育泽?还有十几天可就要比赛了。”

    握紧少女的手,越泽毫不犹豫的将人带着往回走。

    “明天带个小马扎,站一天会很累的。”

    少女被他拉着跟在后面,歪头看着他那优雅却漠然到视线都不可攀附的侧脸,她撅了撅嘴,笑道:“这回不撵我走了?需要我的补偿了?那你顺便说一下吧,秦臻那事你想要我怎么办?友情提示:我接受色|相的诱惑。”

    越泽:“……”

    越泽:“你想的太多了。”

    351

    “咣”的一声爆炸,在数学课上已经去跟周公开平方去了的少女,整个人都是一个激灵。

    犹如一个被惊醒的幽灵,还没等其他人从巨响中回过神来,少女已经如一阵风似的从教室里冲了出去。

    可当她从走廊的围栏上往外探的时候,一眼看见的却是五楼对面的一个教室如柱般冒出的滚滚黑烟。

    她想都没想,立刻顺着走廊向上跑去。

    “让开,让开……”

    五楼是实验室的专区,包括生物、化学和物理。

    虽然是实验室,可育泽对危险品的管控还是做的不错。

    也许是怕这些大少爷把这个学校给炸成坑吧,实验室里常备的化学制剂也都是定量无危险的。

    可这样还能发生爆炸,那就让人感觉不正常了。

    易珩逆着从五楼跑下来的学生潮,蛮力的从中间扒开一条路,这才挤了上去。

    烟雾滚滚的冒着,黑乎乎的烟气中还有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易珩说不出那是什么味道,可还是捂住鼻子跑到实验室的外面大喊着:“里面还有人吗?里面还有活着的吗?”

    一个女生脚步踉跄的撞在易珩的身上,易珩反手将她拉了起来,“你怎么了?没事吧?”

    那个女生吓的脸色苍白,攀着易珩的手臂含着哭腔的叫着,“快,快救人,里面还有人。”

    “还有人?”

    那个女生使劲儿的点了点头,“是南宫琦。”

    南宫琦?

    这姓还真是熟悉。

    易珩反手将女生推了出去,“你先下去,这里危险。”

    “那你怎么办?”

    “我去救人。”

    那个女生突然又拉住易珩的手臂,“救人?你怎么救人?我们还是一起去找老师来吧。”

    “你要是不想那个姓南宫的死在里面,就立刻放开我,然后自己跑下去,听见没有?”

    易珩哪有时间跟她磨蹭,绷着嘴角对她就是一声吼,而这招也果然好使,那个女生脸色慌张又怯怕的看着她,整个人就像受了惊的小松鼠。

    感觉到她的手在抖,易珩又耐着翻白眼的性子,低声说:“你放心,我一定把他带出来,可前提是你也要又命见到他不是吗?听我的话,立刻下去,乖。”

    那个女生被推了一把,又回头看了易珩两眼,最后掉头跑了。

    浓烈的烟雾,如黑雾缭绕在自己的眼前,易珩捂着鼻子冲了进去,要不是她的五官练就的尚佳,还真要被这层黑雾耗去不少时间。

    这间实验室是一间小型实验室,也就也就七十平左右的面积。

    周围摆着不少装着化学制剂的铁柜子,里面瓶瓶罐罐的摆了不少,可易珩也不知道里面装的都是什么。

    而造成烟雾的肇事者,应该是一堆不知道是什么试剂混合在一起的液体?

    因为整个房间里,被炸的最彻底的就是一个实验桌,而在实验桌四五米远的地方,就是一个不知道是不是死透了的人。

    唯一让少女庆幸的是,实验室里没有明火,也就是不存在二次爆炸的危险。

    可就是不知道这股刺鼻的浓烟会不会有毒?

    还好她会闭气。

    伸手拎起地上那个不知是死是活的人,易珩快步从实验室里跑了出去。

    跑到走廊,她顺着五楼围墙探头往下看了一眼,整个教学楼的学生都被集中到了楼下的小操场上。

    突然有人喊着她的名字,易珩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周小胖那双粗胖胖的手臂在那拼命的晃动着。

    “这呢,我在这呢,死丫头,你还不下来,找死啊?”

    听见小胖妞的吼叫,易珩突然发现她的一个不凡的优点:这妞的肺活量是真的好,居然不是胖出来的好。

    看了一眼不知死活的南宫……,易珩微微皱了皱眉,再看到旁边前两天挂上去的彩色条幅。

    一共挂了四面条幅,红底黄色的字迹都透着一股喜气,就是她没怎么注意,根本不知道写了什么?

    不过毕竟是救命的东西,她一把拽住其中的一条,用力狠狠的拽下,飘落下来的条幅被她拎在手里,她低头又看了一眼手里拎着的南宫……,然后最惊悚的一幕发生了

    “卧槽,这丫头想要干什么?她疯了吗?这个神经病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臭丫头,杀人可是要偿命的,你就是要杀人,也别在这种大庭广众的地方好吗?”

    听见周小胖的话,易珩差点把南宫……甩她脸上。

    用条幅将南宫……拴在自己的身上,少女一个纵身从围栏处跳了下去。

    听着楼下众人的尖叫声,她的双臂在空中展开,分别拽住左右两条条幅,一个水平支撑,她用四肢稳定住了身形,哪怕她身后还驮着一个重物,依旧身形轻巧的从两个条幅之间翩然滑下。

    整个过程简直梦幻的让人瞠目,当她人落下的时候,竟然有种超人归来的敬畏感。

    易珩抬头朝周文月看了过去,喊了一声,“过来帮忙,校医呢?看看这人死透了没有。”

    被她一吼,周文月立刻跑了过去,帮她卸下身上的重物。

    然后看着那满脸焦黑的人皱了皱眉,“南宫……?”

    易珩真是佩服她了,“人都成这样了,你都能看出来?”

    周文月一脸嫌弃别开头,大有一种不可名状的私密隐在其中,“除了他就没有别人赶这么往死作的。”

    易珩皱了皱眉,“他这么厉害吗?”

    “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做不出来的,他最不靠谱的一次就是把顶层的校长办公室的房顶给炸没了,可他偏偏不知道自己是弄什么给炸了的。据他所说,他只是觉得校长办公室的信号好,想要试试他新研究的投壁式摄影仪。”

    校医跑过来一顿生理指标的检查,最后送了一口气说:“在我看来外伤不是很严重,不过救护车什么时候到?还要送去医院进一步检查,看看五脏有没有损伤?”

    易珩一听人还没死,就不关心的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看来要换身衣服了。”

    周文月看着她校服袖口和领口上蹭上的黑色污渍,微微皱了皱眉,“走吧,我陪你去换身衣服。”

    易珩刚要和她离开,一只手突然从她的斜后方伸了过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易珩条件反射的反手一个小云拿手,手指成爪,蓄势突袭,直接扣住了对方的喉咙,紧接着手臂用力下压,小腿反踢了回去,直接踢在那人的脚踝上,然后对方脚下一个踉跄

    一米八多的大高个,毫无一点阻力的“砰”的一下就摔在了地上,连一声哀嚎都被扼住了,脸颊顿时憋的通红,人都离死不远了。

519云起首发

    “你才傻呢?”

    白胡讨厌他这种勾勾搭搭的小眼神,跟谁飞眼呢?

    “呦呵?还敢跟我顶嘴?你别忘了,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www.uu234.net”

    钟意这个小贱人的手,直接往他的头上招呼过去。

    只是白胡早就有了防备,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跟避传染病一样,露出嫌恶的眼神。

    不过那不安分的手却在半空中被人一把握住,两双愕然的目光下意识的凝聚在这一个人的身上。

    钟意::“?????”

    钟意:“沈巍,你干嘛?”

    沈巍抓着他的手腕,不由分说的抓着他转身离开,“不是说要跟我走吧,怎么那么多话?”

    用力一拽,钟意整个人就跟跳单人芭蕾一样转了两圈,人就跟一道风般被拉着走了?

    白胡有些呆愣的看着两个人拉拉扯扯的离开,心里却想着:什么时候,这两个人的关系这么好了?拉小手,都拉的这么有格调吗?

    钟意:“喂,沈巍,你的力气怎么这么大?能别拉我,跟遛狗一样,行吗?”

    沈巍:“作为一个男人,是你太弱了。”

    钟意唇角抽了抽,很严肃的指责道:“你知道说一个男人弱,这是对他最大的羞辱。”

    沈巍斜瞟了他一眼,“有吗?”

    钟意大叫:“当然有。这是决定一个男人是在上还是在下的原则性问题,你懂不懂啊。”

    沈巍的脚步顿时停在了原地

    沈巍:“……”

    他还真是不懂。

    沈巍:“我为什么要懂这些?”

    钟意眨了眨,也感觉有些怪的又皱了皱眉:是啊,他为什么要懂这些?

    卧槽,我这是发什么疯,竟然胡言乱语了?

    可钟意就是天生的贱,死活不松口的说了一句:“!!!!!难道……你不懂这些吗?别告诉我,你到现在没碰过女人?”

    沈巍:“……”

    钟意愕然,“不是吧?你真的没有碰过女人?我可跟你说啊,老处男可比老司机可怕多了。要么你是根本就不行,要么……”

    沈巍的眼角微微眯起,声音顿时沉冷了几分,就连周围的空气都变的森凉。

    “你……不会喜欢男人吧?”

    要不说人不作死就不会死。

    沈巍手臂一扬,钟意直接被他甩飞了出去。

    钟意:“????”

    卧槽,我看到了什么?

    我竟然在……飞?

    **

    人偶?

    “果然是被她说中了,傀儡术。今天还真是长见识了。”

    易珩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奚落,当薛暮说出人偶的时候,她还对此持保留意见。

    毕竟制作人偶的术法实在太过霸道,其中注入的意识并非是一种简单的催眠暗示,而是一种支配人能力和行为的有效意识。

    意识这东西是很可怕的,可以相当于人的一缕残魂,有着独立的思维。

    一旦这种意识进入人体之内,会很难被拔除。

    不过虽然这种方式隐蔽性很高,可弊端就是,意识的独立性。

    只要这个人的意思性强,心性笃定,是很难被操控的,而且就算被操控了,依旧可以做抗衡,就类似于双重人格之间的争斗。

    可越正曦这人,心性软弱,又有漏洞。

    很容易就会被人找到突破点,而注入意识之后,他又无法控制,这就造成了现在的后果。

    看来之前越老太太囚禁他,还有这方面的原因。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人偶?”

    对于越泽的询问,易珩还是如实相告。

    “人偶是一种傀儡术,可以在活人的身上注入一股意识。之前薛暮见你父亲说话的形态和举止有异,曾做过这个推测。我想过这可能是一种深度催眠的暗示,可她说被深度催眠的人需要设定特定的催眠暗号来激活人的意识去做出相应的反应。而且想要深度催眠一个人,需要很长的时间,必须在一定的时间内重复催眠暗示,来加深催眠的效果。并且能够施展催眠的这个人需要拥有庞大的精神力,去完成整个催眠的过程,而不会让自己陷入催眠之中。就算是薛家的传承,也很难做到这一点。除非你父亲的身边,一直隐藏着一名能力出众的催眠师。而其他控制人体意识的方法都有着局限性,类似降头,只能做恶,更多的是侵蚀人体的生命机能。还有小鬼上身,类似这样的术法,都会有损人的生命。可看他的模样,除了被绑架之后的惊魂未定,似乎身体上没有任何的问题?那就只有一种方式适用在他的身上了,那就是傀儡术。一种相当歹毒的秘术,这种秘术只要炼成,就会跟符咒一样,会被人轻而易举的贯注在目标人物身上。刚开始这种术法只是适用于木偶,玩偶……这类死物身上。可一旦用在活人身上,耗损会很大。现在看来有人在他身上下了这么大的力气,注入了一道意识,炼成人偶。恐怕所图的目的,也是相当不凡。”

    越泽看着躺在地上男人,眼中浮现出的冷漠带着那么一丝悲悯。

    越正曦整个人卷缩成团倒在哪里,身体不住的在抽搐,声音戚戚呢喃着:不是我杀了你,不是我,是你自己不放弃,是你自己……别找我,不要来找我。

    “你有办法治好他妈?”

    毕竟还是父子,越泽就算是再恨他,也不希望他就这样的失去。

    易珩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不是神,很多事情我知道,可不代表我能做到。我能告诉你的就是,如果他的意识崩溃,疯狂攻击你的时候,直接打爆他的头。不然你一定会死在他的手里,人偶爆发,杀伤力相当于一个魔化不久的僵尸。他可以轻易捏碎你们的脑袋,啃食你的骨头。”

    越韬的眼睛被眼镜分解了一部分的恐惧,“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僵尸?”

    易珩点了点头,“有正就有邪,有好就有坏,有黑暗就有光明,万物相克。如果没有这些东西,那很多人都会失去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

    “可你……真的没有办法吗?”

    对于越泽这个时候的执拗,易珩真的可以将之解读为是一种默契和无可名状的信任。

    四目相对,易珩的内心也被他那深邃的眼神给搅乱了。

    人啊,就不能长的太好。

    也不能在非常变态的颜值上,再长一双足以慑人心魂的眼睛。

    这简直就是眼神杀。

    易珩翻了一个白眼,最终还是受不了他那平淡中却荡漾一波池水的眼波,“找到给他下这道意识的人,然后杀了他。剩下的事,我可以帮你解决。”

    “你说的可是真的?”

    说这句话的是越家老太太,而从她的语气中,易珩可以听出一种急切和期盼。

    就算是再狠的人,依旧踏不过一缕血脉的亲情。

    可同样是人命,可在有些人眼中,却可以如草芥。

    “是真是假,我都不会因为你而就他。事实上,你也不配。”

    “易珩,你一定要这样说话吗?”

    一直没有开口的越翔,目光中透着一种近乎哀求的眼神。

    “不然呢?我要怎么说?”

    “你之前不是这样的。”

    “是啊,当真相没有大白之前,一切都可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可当事实摆在我面前的时候,请你告诉我,那些人命跟你们没有关系。而当年被我们左丘救下来的越家独苗,越潇潇,也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以为易珩的话,偌大的房间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当伤疤被揭穿的那一刻,除了疼,还有的就是绝望。

    “易珩,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是借口和狡辩。所以我这个老太太,只求你能治好我的儿子,然后我用我的这条命还你。”

    “奶奶?”

    越韬立刻挡在越老太太的身前,望着易珩的目光中有着警惕和乞求:“我求你,别动我奶奶,我奶奶欠你的,我来替她还你,行吗?”

    “你还?”易珩突然冷笑出声,“我凭什么要你一条命,造孽的人……是她。”

    “可是我相信,这其中一定是有原因的。”

    “杀了她。”

    韩影突然上前两步,指着越老太太对易珩厉声喊道:“五年前的事情,都是她找就计划好的,你要是想为那些死去的人报仇,就杀了她。”

    楚云山没有想到她会突然冲出去,下一刻他就一把拉住了韩影的手臂,“你疯了?这个时候,你干嘛要插手这件事?你是唯恐天下不乱吗?”

    韩影一把握住了他的手,神情中带着一抹控制不住的激动和恐惧:“不,我不是在捣乱,我们想要安全的离开这里,想要过幸福的生活,这个老太婆就得死,她必须死。”

    “你既然并不想呆在越家,当初又为什么抛弃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嫁进越家?”

    易珩可不是一把随意被人支配的利刃,她目光将韩影锁定,步伐带着侵略性的朝她走了过去。

    “那,那是有,有原因的。”

    韩影的肩膀在颤抖,额头的汗珠在加速落了下来。

    “原因?那是什么原因?”易珩看着她那吓得苍白的脸颊,嫣红的唇角扯出一抹妖娆的弧度,“你的神情慌乱,心态不稳,精神力有限,不适合做一个催眠师。可你却成了越正曦脑海中的那抹执念,他对任何事的反应都是恐惧害怕,唯唯诺诺。可唯独对你的行为举止特别有侵略性,特别是听到你要离开的时候,他的表情异常的坚定,近乎偏执的要留下你。如果你不是一名出色的催眠师,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身上的傀儡术就是你下的。”

    “不,我没有,我没有……”

    韩影好像发疯了一般大吼起来。

    “那你在害怕什么?”易珩也提高了音调,用声音去炸裂了她脑海中绷紧的那根弦,“既然你没有做,你又为什么一定要跟楚云山离开这里?你的丈夫不是越正曦吗?你应该知道在没有解除婚姻关系之前,你生是越家的人,死是越家的鬼。”

    “我不是,我不是,我根本不爱他,不爱……”

    “那你为什么要嫁给他?”

    “因为他说,只要我这样做了,我的家人才能活下去。”

    韩影崩溃的叫了出来,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双手捂住脸颊,眼泪从她的指缝中流了出来。

    “他是谁?”

    易珩的手指猛地攥紧,红色的豆蔻深深的陷入了她的掌心中,肃穆的眉眼间,涌出了一抹浓烈的杀意:“告诉我,他是谁?”

    “亚玄,他说他叫亚玄。”

    韩影哽咽又抽搐的说出了这个名字。

    楚云山一把搂住了她的肩膀,望着易珩的目光中有着一抹男人血性般的维护,“你要做什么都冲着我来,跟她无关。她想保护的也是我们,要不然她也不会这样做的。”

    易珩强压下去心中那焚烧的怒火,声音中隐忍着一股沙哑。

    “告诉我,他让你们做了什么?”

    楚云山的目光在越家人的身上掠过,“是十年前。越家再次崛起,势头很猛。原本大家都深陷商场,利益分崩,非和即分,为的不过是个利益的争端。

    可韩家却曾和越家有过婚约。

    当年越老太太生下了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女孩则跟左丘有了婚约,因为左丘的继承人是一个男孩。

    而男孩就跟韩家有了婚约,只因为当年越家有求于韩家,从当时的韩家那里得到了一大笔启动资金。

    可钱到手了,越家的势力越来越大了。

    虽然没有违背当年的婚约,但却打击了韩家的势力。

    最后将整个韩家拔掉了,而且负载累累,昔日的豪门顷刻间变成了众人践踏的目标。然后越家又毁了婚约,将谭家的女儿娶进了门。

    这就是越老太太的算计,可她千算万算,却没有想到,她生了一个生性懦弱无为的儿子,他却爱上了韩影。

    可就算是爱,他却懦弱的不敢说出来。

    而我却要谢谢他的懦弱,让我娶到了韩影。原本这一切都能画上一个句号。

    因为就算韩家没了,可大家只要都能幸福,就可以化去所有的仇恨和恩怨。

    可就在楚韩出生的那一年,一个叫亚玄的人找到了她。

    他就是一个恶魔,他只用了几句话,就勾起了多年的仇和恨。”

520云起首发

    亚玄这个人本就有着蛊惑人心的能力。www.uu234.net

    他要比任何人都懂得人心的**,煞气本就是治人的利器,只要有执念、欲念,就不会逃过它的侵蚀。

    “他就是一个恶魔。”

    “不,他是我的恩人,如果没有他,我根本没有报仇的机会,没有折磨他们越家的机会。”

    韩影突然笑了出来,那尖厉的笑声喋喋而起,是曾经的憎恨、是报复的快感,还是多年委身的委屈?

    “是他,是他救赎了我。是他给了我傀儡符,是他让我能支配越正曦的一切。我说什么,他不敢反驳,我要什么他都要乖乖的给我。因为他离不开我,只要他离开我,他就会立刻死去,活活被自己吓死。怎么样?这种自杀的方式好玩吗?”

    韩影的眼中透着一种噬骨的得意,她脸上的笑容都因此变得狰狞:“哈哈哈,我觉得很有意思呢。所以看看你们的父亲吧,这个没用的男人,被活活吓了十几年。老太婆,你就算恨透我了,想要杀了我,可你却不敢动手。因为,你怕,你怕你的亲生儿子给我殉葬。这种感觉如何?是不是很难受?是不是束手无策,无可奈何?哈哈哈……”

    “够了。”楚云山一把握住韩影的肩膀,将她整个人面向自己,“小影,你醒醒吧。你还执迷不悟吗?那个亚玄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蛊惑你,利用你,他根本不是在帮你。他只是利用了你心中的仇恨去达到他自己的目的而已,他根本不在乎你的死活。”

    “不,你不可以这么说他,他就是在帮我。”韩影双手握紧捂在胸口,她的情绪激动,心脏快速的跳动着,“如果不是他,我都不知道自己要如何活下去?是他给了我重生的机会。难道你忘了?当年明明是我们韩家帮了你们越家。可到头来呢?你们不仅毁了婚约,还逼得我们韩家家破人亡。这笔债难道不需要偿还的吗?多少次我从噩梦中惊醒,难道你都不知道吗?”

    “可那些事已经过去了,你可以有更好的生活。你的家人也一定是希望你能快乐幸福的生活下去,没有人希望你这样对待自己。”

    “不,不……”韩影的表情突然激动了起来,她整个人陷入了一种疯狂的兴奋中,“不,这是他们希望的,他们一直在等待我帮他们报仇,他们一直在等待越家败落的那一天。我知道的,是他们告诉我的。我能听到他们说话,我一直都能听到。这是他们的愿望,是他们最后想要做的事情。而我,我会帮他们完成的,很快,非常快”

    “你简直就是一个疯子。韩家出事明明是你们贪得无厌,每个人为了自己那点私心和利益,不断的瓜分算计着你们家族的根基,这又能怪得了谁?”越韬从来不认为越家欠韩家的,之前汤菲和韩苓在育泽嚣张横行的时候,他的心里就憋着一股怒气。

    “你懂什么?”韩影一把挣脱了楚云山的手,扯着嗓子对越韬大喊:“韩家的人是贪心,可他们贪的是自己的钱,而你们越家图的是别人的钱。韩家败落破产,分明就是你们越家暗中做梗,还有你们面前的这个老太婆。你们知道她都干了些什么吗?她不仅毁了韩家,还逼得我父母跳楼自杀,我的哥哥最后不是死于车祸就是意外病故。你觉得这会是巧合吗?他们虽然贪,可他们罪不该死。”

    “这件事和我们越家无关,所有的案件资料都是齐全的。案情结果就能证明那是意外和自杀,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你们家出事,就赖我们?证据呢?你有吗?”

    越翔并不喜欢韩影,从她进越家的第一天开始,他就知道这个女人是个坏蛋。

    可那时候他还小,没有想到她的心肠这么狠。

    一出手就让越泽和越韬失去了父母,让越泽活在痛苦里,让越韬活在孤单里。

    所以她现在说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她报复的借口。

    “证据?”

    韩影嗤笑的抬手指向越老太太,“你觉得这个狠心的老太婆还会留下什么证据吗?我可是知道的,黄金门的肖家就是公安局长,有什么证据是他销毁不了的?”

    “你胡说。”越韬鼻梁上的眼镜都被震的一抖,“是你逼死我妈的,我甚至没有见过她一面。又是你偷走了越家的东西,却在这含血喷人。韩家当年的结果是他们自找的,而你现在是自己找死。”

    “你才给我闭嘴。”韩影抬手指着越韬的鼻尖说:“你没有见过你的母亲,而我的小儿子从出生之后,也没有见过。我被你们囚禁了十几年,这是你们应该付出的代价。还有你说我逼死的你妈?真是可笑,那个女人给我无冤无仇,我干嘛要逼死她?我承认我控制了越正曦,可那个女人并没有你们所说的那样为情自杀。”

    “你还敢狡辩?”

    眼看着越韬要冲上去动手,楚云山一把推开了他。

    “越韬,以你的辈分,还轮不到你去打她。”楚云山的目光在越家兄弟的脸上掠了过去,“我知道你们兄弟在恨什么。可这件事她没有说错,谭雪莹的死因真的不是为情自杀。她没有你们想象的那样爱你们的父亲。”

    “不,这不可能”

    越韬下意识的反驳道,因为母亲的死是奶奶告诉他们的,奶奶没有必要跟他们说谎。

    “确实如此,我没有说谎。当年越家悔婚之后,韩家就只剩下韩影和韩苓两个姐妹相依为命。

    而越正曦又和她们从小玩在一起,从知道韩影会是他未来的老婆开始,他就对她很好。

    哪怕是玩游戏,韩影都是他的新娘。可谁知道最后他们却没能走到一起,你父亲伤心欲绝,可又不敢忤逆他的母亲,越老夫人。只能远走他乡,逃避了三年。

    而在这三年里,才让我有了机会娶了韩影为妻。

    你们的母亲也是在三年后才被越正曦带回的越家,只不过她出身书香世家,但却因为父亲的无能,把整个家都败了。虽然她是个很有才华的画家,可依旧没能依靠自己的本事去还债,只能维持自己的温饱。

    众人都说,是越老夫人看中了她的才华,才允许了这门婚事。

    可你们不知道的却是,你们的母亲不仅是个画家,而且还是一个极有主见的女性,她有才华,更加有着古时文人雅士的一身清傲之骨。就以越正曦的德行,根本配不上她,而她也根本看不上。可最后她选择结婚的原因,就在于你们的奶奶。

    她将大笔的资金投在了谭家,扶植谭家建立起了自己的事业,而且还为谭家还了不菲的债务,而唯一的条件就是她必须嫁进越家。

    试问,这样的婚姻,能有多少爱包含其中?”

    越泽静静的听着他说的每一句话,清俊的眉眼间牵起几丝细细的皱纹,“你凭什么这么说?你有证据吗?”

    “证据?你如果想要证据,就要问你的奶奶和谭家的人。现在掌控黄金门航运的依旧是谭家,只是你们已经不跟他们往来了。可他们却依旧是你母亲的表亲,当年的事情未尝没有他们的推波助澜。”

    越泽手指攥紧,青筋凸起,“可就算是这样,又为什么说我母亲不是她逼死的?就算一个女人再清高桀骜,也怎么能忍受得了,自己的丈夫和别人女人在一起?”

    “所以她带你离开了越家,她选择了离婚。”

    “这不能算作证据。”

    楚云山叹了一口气道:“所以我说,如果你要证据,要问你的奶奶和谭家。问问他们当年到底做了什么,会把你母亲逼的发疯,甚至要用自杀来了结自己的生命?”

    “你这分明就是在挑拨我们越家人,我母亲的死跟我奶奶有什么关系?”越韬不相信他们说的话,一句都不信。

    “二十年前,越家开始接触的航运买卖,而这个航运公司却注册在一个姓谭的男人名下,这个男人叫谭忠正。也就是谭雪莹的父亲,你们的外祖父。”

    易珩的声音突然响起,平静又有着几分清冷。

    越韬怔怔的看着她,“你说这个做什么?难道你相信他们的话?”

    易珩的眼神静深的看向他,“航运公司开了两年,谭家就已经有了不菲的收入。不仅还清了外债,还成了一个靠着航运和越家崛起的暴发户。而谭忠正,就是在两年后随船运货的时候,被一群身份不明的人劫了船。事发突然,他们连求救的机会都没有。那次事故之后,船上死了二十一个人,包括谭忠正在内。最后海警到达之后,清理船舱的时候才发现了那艘船上的秘密。那艘船是被改装过的一个海上赌场,流通的资金、物产……同时经营的买卖还有毒品和军火,涉及数十亿美金的赌资和毒资。谭家因为这事彻底破产了,而不到一年,越泽的母亲也出事了。再没过多久,人也没了。说到这,我说的都没有错吧?”

    越泽转头看向她,唇角有些发抖的说道:“你还知道什么?”

    “当年劫下船只的人,就是吴家的人。而通知他们船的航道和抵达出事海域时间消息的……就是你奶奶。可以说,你外公的死都是她一手促成的。”

    突然间周围的空气仿佛被压缩了一般,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越泽的眼角不置可否的抽动着,他的眼眶仿佛被什么东西蒙住了,眼前一片模糊。

    而那种说不住的窒息感,让他的感到鼻尖滚烫的发热,连呼吸都做不到。

    越韬突然大吼起来:“不,不会的,你说谎,你也是为了报复我们越家,所以你才这样说的。你说的不是真的,不是”

    越翔一直扶着越老太太的手臂,他能感觉到当易珩说出那番话的时候,他奶奶的身体突然一晃,手指猛地握紧他的手腕。

    “奶奶?”

    越老太太的表情仿佛在瞬间苍老了很多,她低声呢喃了一句:“有些事,终究是瞒不住了。”

    越翔的眼瞳猛地瞪的老大,他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到底听到了什么?

    “奶奶?这件事”

    难道易珩说的都是真的?

    越翔的肩膀骤然不寒而栗的一抖,他甚至连想都不敢想。

    这怎么可能?

    奶奶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越韬抓着越泽的手臂喊道:“哥,你告诉我,她说的都是假的,这都不是真的。”

    易珩默默的看着越泽,声音清徐的传来。

    “你母亲想要查清楚你外公的死因,她曾找过你父亲求助。可他不敢这样做,甚至阻拦他调查这件事。最后这件事还是被你奶奶察觉了,至于后来的事,你应该更加的清楚。”

    从沈巍将这件事告诉她的那一刻,她就让人查了当年的这件事。

    而这件事中间发生的时间点都太过巧合,哪怕是有韩影当年的蓄意介入,也无法在她面前掩饰,当年那些人犯下的罪行。

    只不过韩影出现的时机也是太过微妙,甚至可以说是有人蓄谋的将越家内部所有的矛盾和不幸都转嫁在了她的身上。

    而这个人是谁,答案简直可以呼之欲出。

    这就是约乔司家族早就开始布下的棋,他们不仅利用了越家,也同时利用了韩家。

    一池的水都被搅浑了。

    就是他们左丘也没能逃过他们的算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韩影突然大笑起来,她的声音带着讥讽回荡在这个房间中,眼神带着报仇的快感盯着越家的人,“你这个傻子。你们都是傻子。竟然被那个老太婆骗了这么多年,她说没错,害死你们亲妈的人,就是你们的奶奶。这个姓越的老女人,她从一开始就是在利用谭家为她敛财。而最后行迹暴露了,她就需要一个替死鬼。而只有谭家的那些傻子,才会以为她是真心的为他们找寻出路。后来她为了堵住谭家其他人的嘴巴,她还不是把航运这块肥肉交给了他们?甚至还让他们在黄金门中获得了一个席位。所以说,你们都被骗了。哈哈哈,你们被自己的杀母仇人养大,你们还叫她奶奶。哈哈哈,这个故事听起来就可笑,实在太有意思了,太逗了。一群傻子,一群被蒙在谷里的傻子……你们才可怜呢,可怜死人了,哈哈哈……”

521云起首发

    “谭雪莹,雪莹???”

    越正曦突然惊恐的大叫着这个名字,缩紧的脊背扭曲佝偻起来,“不是我,不是我害的你,真的不是我,求求你不要来找我,不要……”

    “为什么不要来找你?你是她的老公,为什么不让她来找你?你知道真相对不对?我妈到底为什么会死,告诉我,告诉我。www.uu234.net”

    越韬冲过去拽住越正曦的衣领,额角的青筋凸起,对他吼了起来。

    越翔想要阻拦,却怎么也迈不开脚步。

    很多时候,他所能看到的都是越泽所沉浸在过去的痛苦中,那是因为他亲眼见过自己母亲自杀的场景。

    而越韬很多时候对于母亲的反应是陌生的,他在很多时候都不会在意母亲这个称谓。

    仿佛他从来没有得到过,但也不曾失去和缺失。

    可越翔跟他一起长大,最理解他的不是越泽,而是他。

    他也是从小被亲妈送回老宅,为了她那些私心,也没有得到过真正的母爱。

    可看着不曾失去和缺失的母爱,很多时候都是伪装坚强的面具。

    其实他们的内心,都不止一次渴望着,有人能拉着他们的手说:“宝贝,妈妈带你回家。”

    “求求你,别问我,我真的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到底知道什么?为什么她要嫁给你这个窝囊废,你毁了一个女人的一生……”

    眼泪顺着他的脸颊落了下来,越韬的眼镜上蒙上了一层层水雾。

    “别逼他了。他确实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是我做的。”

    越老太太的声音沙哑而又带着疲惫的响起,她没有否认,相反承认的很坦诚。

    易珩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这个已近古稀之年的老人。

    这一幕对她来说,也许太残忍,可在易珩看来却是没有任何的同情。

    无论是什么人,无论他多大的年纪,无论他出于何种理由……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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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要怎么办?怎么样才能放过我奶奶。

    “我求你,行吗?”

    越泽跪在她的面前

    我想要一个在暴雨的时候,来接我回家的人。

    等了你好久,风吹得我好冷。

    就算他嘴上说的再怎么决绝,怎么要放弃你,但是你一伸手,我还是会跟你走。

    “你知道吗?他差点杀了楚韩,

    “可你知道吗?亚玄也是她的合伙人,

    招魂幡?

    我说过,人鬼之间就算有重叠的空间,但却仍然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鬼要想伤人需要方法,同样人要想束缚鬼,也同样需要秘法。

    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是彼此利用。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我们无能为力的事情

    回不去的过去

    无法估计的未来

    以及那些再也不可能见到的人

    赵云澜一看见铃铛就起鸡皮疙瘩,铃铛通灵,大凡有招魂聚灵的作用

    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封煞!”

    我想要一个在暴雨的时候,来接我回家的人。

    等了你好久,风吹得我好冷。

    就算他嘴上说的再怎么决绝,怎么要放弃你,但是你一伸手,我还是会跟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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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易珩还没有带越泽去见过老爷子,就接到了一个并不美好的一通电话。

    而看到站在老宅客厅里的人,却是直接翻了一个大白眼。

    走到那人的面前,探头看了一眼,他那随意地翻折起的袖口,手指微微曲起时的线条有着令人侧目的优势,只是手掌上缠着的绷带更是有着令人一探究竟的好奇感。

    易珩的眼中还有些没有睡醒的惺忪,慵懒的发出“啧啧”的两声,带着几分嘲讽的说道:“这还是一双医生的手吗?没想到抡起拳头来,也很有威慑力啊?”

    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钟意也是要脸的人,直接把手藏在了身后。

    “我就不能打人了?你小的时候,我们之间好少练了?”

    易珩冷哼了一声,“你也知道,是我小的时候,被你一个大男人打?”

    钟意直接瞪了她一眼,“少来,打是打了,可结果不都是你打我?小怪兽,你的战斗力可是能让整个左丘做目击证人的。”

    看着他脸颊和嘴角青一块,紫一块的模样,易珩直接伤眼睛的别开了头。

    “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跟人打架,最后被一帮乌合之众达成了这样?你是怎么有脸来见我的?”

    钟意用尚且看着完好无损的左手捂住了脸颊,“我这是意外受伤,你知道我一个人打二三十人,总是会分身乏术,被人得逞的。”

    “要不说现在的医患关系是紧张呢。你才去医院多久啊,就能闹出这样的事?带着一帮实习医生跟一群医闹打了起来,还能重伤四个,直接进了急诊。我应该说你是脑子有病,还是努力创收?自己打坏的人,还得自己救回来,你图什么?”

    钟意梗着脖子,厚颜无耻的说了一句:“人间正道,行吗?”

    “放屁。你是正道了,那你怎么还知道躲到这里来?去拯救你的正道啊,看看你们家老爷子会不会把你打死。”

    越泽走进来的时候,正好听见易珩的说话声,而他也是昨天晚上和易珩同时接到的消息。

    具体事件发展的过程,也不能怨钟意。

    事情的发生跟白胡有关,白胡的一个病人在手术的过程中发生了意外,去世了。

    其实整个手术过程并没有违规的操作,甚至司法介入,也没有发现任何的问题。

    可病人家属却不是那么容易说服的,而且对于这种意外的医疗死亡事件,没有那个医院能说是完全没有责任。

    通常都会涉及到一些赔偿金的问题,又或者,支付一笔客观的律师费。

    而医院这边已经做好了用法律解决的准备,可谁知道病人家属却雇来了一群医闹上门,又通知了一大群媒体趋之若鹜的过来报道。再加上白胡本就有些名气的医术,再加上他刚刚新婚的娇妻还是一个法医,更是赚足了公众的话题热搜。无论有没有证据,反正大众顿时化身了各种各样的侦探高手,福尔摩斯在世也没有他们的脑洞大开,不仅怀疑司法的公正,更是怀疑蓄意谋杀,以及白胡根本就是一个变态杀手医生。甚至还有人“人肉”出了他以前手上握着的几条人命。

    说实话,作为一个外科医生,而且还是医术精湛,却又要面临诸多高难度手术的外科医生。要是身上没有背着几条人命,恐怕他也不会到这个位子上来。医生这个职业就是矛盾的结合体,既要救人,又要正视死亡。而每一个死亡的病人,对医生来说,都不是他们工作的结束,而是面临新的挑战的开始。

    所以说,出现这种事情,不能说医生没有责任,可又不能全都责怪在医生的头上。

    可白胡却是不幸的成为了漩涡的中心,可他那性子就是太过桀骜,就是这样紧张的时候,他也不愿选择避其锋芒,相反还出现在了医院里,和那些家属医闹发生了口角。

    而钟意只是不愿意“好朋友”受到委屈,拔刀相助。

    只是他这刀拔的也是够两肋插刀的,直接给自己插了两刀。

    不仅成功的把事情闹大了,甚至还将话题的热搜直接转移到了他的身上,什么中医世家的继承人?什么仗势欺人的富二代?见死不救的流氓医生。

    甚至连“红坊”幕后老板的身份,也被人晒了出来。

    再加上之前在“红坊”发生的那点事,虽然没有对外公开具体时间的调查结果,可依旧掀起了不少人的好奇心。

    这不是摆明了没事找事吗?

    反正经过这事,钟意的那点“混账”经历也被人“人肉”了个七七八八。

    易珩猜想,钟意一定是得罪了不少人,不然怎么会事发两个小时,这些经历就已经被晾在了网上。

    看来钟意的那些“敌人”们,也是用心良苦,不遗余力的给他挖坑啊。

    “这事也不能都怨他。”越泽迈步走了过来,“我已经跟越韬和越翔联系过了,他们会处理好这件事。相信再翻腾个两三天,事情就会平息的。”

    一看见越泽出现,钟意连个惊讶的白眼都没有,上去就是一个特走心的大大的拥抱。

    那感情深刻的,就跟见着老攻的小受一样,那“相亲相爱”的场面才叫一个辣眼睛。

    易珩差点没手刃了这个贱人。

    “你听听人家越小泽说的话,就是有男子汉的担当,让人多有安全感。你再看看你,就知道骂我。再说了,我那些个过去的经历,哪有一个富二代败家子的名号来的有噱头?仔细说起来,要不是红坊出了事情,我被偷拍了。怎么可能被人查出幕后老板的身份,还被说成无良奸商,人间败类。弄的我现在名声尽毁,恨不得被抓去游街流放,最好再在我这个混蛋身上刮几刀才能解恨。”

    “听你这么说,是还怨上我了?红坊出事,我还没找你算账,你这算是秋后主动找死吗?”

    易珩鄙夷的撇了撇嘴角,眼神带着杀气,“咻咻咻”的将锋锐的眼刀无情的插在他的脸上,恶狠狠的从牙缝中逼出一道声音:“把你的臭手从我男人身上放开,你要玩拉郎配,能别从我男人身上下手吗?信不信我一脚踢死你?”

    钟意看了一眼被他抱在怀里的越泽,在对方那沉凉冷冽的目光中,已经能体验到足够厌恶的情绪。

    “误会,绝对是误会。”钟意松开手的同时,还特别狗腿的在越泽这个临时小爸爸的肩膀上拍了拍,还整理了一下小爸爸那已经严谨到毫无挑剔的衣领。

    可易珩却根本不领情,十分嫌弃的在越泽的身上蹭了蹭,“不要再碰他,不然我把你手掰骨折。”

    钟意发现这丫头现在真是越来越护食了,占有欲太强。

    “姑娘,你用不用这么防着我,我承认自己有偏执心理,但我不是一个gay,好吗?你能尊重一下我的取向问题吗?性别男,爱好女,是我人生的座右铭。”

    易珩“哈”的发出一声嘲弄,“你要是不说,我都不会觉得这种座右铭这么变态?而且这种话,在一天前,你说出来我还会相信,可现在,我坚决不信。”

    “为啥?”

    “你是脑子瞎啊?怎么闹出这种事的经过这么快就忘了?我都不知道你和白胡的情感纠葛怎么深?人家出事,你跟着卖命,别跟我说这是单纯的友情,友情要都是你这么冲动的,那都可以直接结婚了。”

    钟意冤枉的叫道:“人家结婚了。”

    “所以呢?人家结婚,新郎新娘都不是你的感觉如何?”

    钟意:“……”

    虽然他的取向是真的没有问题,可是为什么听见这句话之后还是会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呢?

    猛地抖了几个激灵

    卧槽,不会被她说中了吧?

    难不成他真有双性恋的倾向?

    越泽看着钟意突然跟抽风似的在那原地抖肩,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他这是怎么了?”

    易珩出于讽刺的跟着抖了两下肩膀,“打小的毛病,只要被人戳中了心思,这人就跟得了羊癫疯一样,不停的发抖。他现在八成发现自己不仅仅是一个变态,而且还是一个双性恋的变态。”

    “那应该怎么办?需要采取一些措施吗?”

    “最有效的措施就是等着他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越泽妇唱夫随的站在易珩身侧,不经意的低头瞟了一眼,却是眉角一扬。

    然后在钟意失神的思考中,越泽侧身蹲了下来。

    那修长的身形一举一动都十分有棱角,以至于易珩的目光不知不觉的落在他的身上,然后顺着他伸出的手臂看去,目光又落在了自己的脚上。

    那双淡粉色的滑板鞋,其中一只的鞋带竟然开了?

    而越泽的手指不太习惯地绕住松开的粉红色鞋带,动作却十分熟练地将活扣系紧,然后别在了一侧的鞋舌里。

    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被他做的十分熟稔,而且那风骚的动作,也莫名的就让人很容易去心动。

    就是缓过神来的钟意都被这一幕给辣着了,一大早的没有饭吃就罢了,还被为了一嘴的口粮,这让身处在人生“低谷”边缘区的他,情何以堪啊?

    要怎么说?

522云起首发

    “而悲剧就是这样上演的,我爷爷将这个结论公布之后,越家家主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虽然是女儿继承了天赋,可无论怎么样越家的天赋还是被继承了下来。顶 点 X 23 U S”

    “可事情却不像所想的那样简单,很多事其实并不是如表面那般简单,规矩是让人用来遵守的,但偏偏这些人过这平静的日子太久了,也太过安逸了。这样的生活已经满足不了他们的野心,所以这次事情从一开始就是一个事件爆发的诱因。”

    “玄门其他八家都想要得到帝王卦成为玄门之首,所以在送信去左丘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做好了准备,随便抓了一个理由,就开始攻击越家老宅。可惜越家百年基业,瞬间坍塌。越家一门老小,除了一人,其他人无一幸免。”

    “我爷爷就在这个时候救下了越家唯一的一个幸存者,也就是站在这的这位越家的掌门人。而她从越家带出了三样东西:一是小乾坤,二是白鼍龟甲,三是九州罗盘。虽然越家倒了,可越家的传承还在,按照规矩百年世家不能轻易剥夺其天赋传承。所以爷爷就带她进了左丘,保下了越家这最后的血脉和帝王卦。”

    “不过人的**是日积月累的,一旦爆发,又怎么会轻易收回?所以玄门的人不仅在路上袭击了他们,甚至还逼宫到了左丘。而我爷爷因此受了重伤,与玄门中的几大家族结下了梁子。”

    易珩的目光转向越泽,“之前我跟你说过,很多古武家族都有去左丘学习的机会。可玄门之中,却只有姬家和钟家去过左丘。其他家族没能进去的原因,便是因为这件事。而姬家当时也是袭击左丘的世家之一,只不过我爷爷有求于他们,所以才让姬长鸿进了左丘学艺两年。”

    越泽在左丘的时候,却是想过这件事。

    可因为自己是客,不便多问,他也没有说什么。

    没想到这一切都被她看在眼里,只是想要找个机会说出来罢了。

    “那后来呢?”

    “后来左丘依靠祖上设置的机关和屏障,挡住了玄门的人。收留越家人五年,这五年中不仅帮你们越家重新建立根基,还瓦解这玄门几大世家的联盟。五年后,因为一些原因。越家和左丘达成了协议,第一条是以小乾坤为聘礼,与左丘定下了婚约。第二条,越家人离开左丘后,会宣称帝王卦丢失,而左丘要背负盗走帝王卦的罪名,不得辩解。”

    越韬并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可只听这两条,他就已经明白其中的用意了。

    无论当年是因为什么,越家要离开左丘。

    可单就这两条协议就成了越家的保命符,玄门虽然从内部瓦解,可利益永远都是“团结”和“阴谋”的开始,谁又能确保这些人不会为了帝王卦再次联合?

    而且就对付一个女人来说,对这些人简直轻而易举。

    所以第一条就是在依附左丘,达到制衡的作用。

    而第二条,就是掣肘。

    既然你们是为了帝王卦来的,可如果帝王卦丢失了,这些人还会对她一个女人大动干戈,不惜得罪左丘?

    最重要的一点是,帝王卦什么时候丢了不好,偏偏在这个时候丢失。

    进了左丘的时候不说丢了,住了五年偏偏丢了?

    在谁看来都很有可能是左丘将帝王卦据为己有,而将越家人赶出来的。

    这五年的收留也只不过是一直找机会下手而已。

    特别是易珩说,她奶奶不允许左丘辩解,这不更是加深了众人的猜测吗?

    可是

    “如此一来,你们左丘不就成了众矢之的吗?”

    越韬的话让易珩笑了出来,“没想到你的反应倒是越来越快了。没错,这样的结果就是,我们左丘承担了所有世家的发难,成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那个人。也正是因为如此,我爷爷决定封了左丘。左丘也发出了内门弟子的召集令,所有内门弟子回归。而负责监督各个古武家族行动的“暗桩”,都将和内门断了联系。从此左丘不问世事,就此退隐。”

    “这样的结果,双方都不满意。可爷爷要顾及左丘的安危,而那些徘徊在左丘外面的人,也是无可奈何。因为他们根本没有能力攻入左丘,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这种僵持持续了两年之久,最后他们决定妥协。而其中还有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越家的崛起。”

    “越家倾覆之后,很多越家的旁系打着越家曾经的雍容在外拉拢势力,聚敛财富。而你们的奶奶是一个很有天赋的传承人,一套白鼍龟甲让她占卜出了吉凶善恶,在商场上混得风生水起。眼看着越家有复兴的兆头,很多世家也是按捺不住,想要将越家扼杀在萌芽中。可这个时候,越家却如有神助,接连重创几大世家。愣是在商场上占据了一席之位,而且其势力也是锐不可挡。可这样的改变却不是一套白鼍龟甲就能办到的,如果我没有猜错,就在那个时候,越老夫人你就应该接触过约乔司家族的人。”

    “这是一场交易,更是一场博弈。而你选择与虎谋皮,起码能活出往昔的尊严。我说的对吗?”

    越潇潇苍老的脸颊上,多出了几道深深的皱纹。

    包养再好的女人,也掩饰不了内心深处的沧桑。

    因为包养只是一张粉饰的面具,而不是最真实的自己。

    “你说的没错。”

    她的声音低沉沙哑,透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干脆和简洁。

    “那时候我刚刚离开左丘,回到越家的时候,老宅已经被越家旁系的那些人占据。处处为难于我,他们想要得到的无非也是越家的秘密而已。”

    “玄门那些人甚至不惜透漏秘密,买通越家的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来套我的话,偷我的东西。最后他们忍无可忍,不想在跟我耗下去。然后就把我关了起来,非打即骂。我为了逃脱那个地狱般的生活,就说自己的秘密是能赚很多很多的钱,我说服他们不要把我交出去,以为我会给他们赚很多很多的钱。”

    “而那些贪婪的人,相信了我说的话,他们放了我,让我进入金融市场为他们赚钱。”越老太太的目光看向了韩影,眼中迸发出的是一种经年沉淀过的恨,“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要毁了韩家吗?我现在告诉我你,是他们带着你口中的那个恩人来找我的,也是他们给了我报复的机会。可他们太傻了,他们不知道他们带来的人就是一个恶魔。最后让他们死不瞑目的恶魔。”

    韩影不知道是不是被越老太太眼中迸发而出的杀意吓到了。

    她的心口猛地一颤,牙齿碰了舌尖,差点没咬出血来。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韩影的手抓着楚云山的手臂,手指攥紧,那尖锐的指甲直接陷入了他手臂上的肌肉中。

    楚云山忍着痛楚,皱了皱眉,一句话也没有说。

    “意思就是,造成你们韩家倾覆的人不是我,而是约乔司家族的那个人。你父亲带他过来的时候,只说他是一个海外投资人,给我的那笔庞大的资金,也不是来自你们韩家,而是约乔司家族。”

    “你胡说。”

    韩影突然大喊出来,越老太太可笑她的愚蠢,“我有一个保险箱,里面放着一个瑞士银行的账户,你可以查一下里面的账单,那是我和你们韩家所有业务接触的账单,也是约乔司家族“暗网”中的一笔最重要的资金流向。”

    “暗网”的资金流向?

    易珩的眼球一动,她当初查暗网的时候就发现,暗网的账目有三分之一的资金流向不明,所以她将这个消息发给越泽的时候,也做了一些手脚,暗示过这部分资金的丢失。

    “奶奶,你是说暗网那笔被系统自爆装置保护的神秘资金,注入的最终目的地,就是越氏?”

    越翔对这笔资金是掌握最为清楚的,他为了追查这部分资金的流向,可是费了不少劲儿,从杀戮角斗场到死亡罗盘,再到越奕牵扯到这笔资金当中,他以为这就已经可以结束了。

    越奕从一开始就是约乔司家族的内应,以及被收买的手下,这部分的资金一定是被他掩盖,或者注入了楚家。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笔资金最后竟然是落在了自己眼皮子底下?

    “没错。就是这笔资金,再由越氏出面将其洗白。”

    “奶奶,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

    越老太太无力的垂下了眼眸,“这就是代价,换取越家如今这个地位的代价。当初他们找上我的时候,就说可以给我提供庞大的资金来帮助越家复兴,同时还能帮我清理越家的那些旁支势力,最重要的是他们可以遏制玄门世家对我的攻击。他们还说,只要我有了财富、地位和权利,那些人就要臣服于我,依附于我。”

    “那个时候我动心了,因为能帮我的人已经没了。就是左丘能做的,也仅仅是答应那些表面的约定。如果玄门的人真要对我不利,他们又怎么会重开左丘大门,再来援助我呢?所以既然我注定要堕入魔窟,那我就要当那个可以主宰一切的恶魔。哪怕是与虎谋皮,可他们还需要,我还有自身的利用价值,我并不亏。”

    韩影听着这一切恍惚的抽动着唇角,“那,那我的家人呢?他们,他们为什么……为什么会死?”

    越老太太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因为他们贪了不能贪的东西,其实你们韩家是约乔司家族在国内扶植起来的第一批人,无论资历对他们来说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就是,“元老级”的人物,都有着一定的特权。可不好的却是,这样的人如果遏制不住自己的贪心和**,就会办一些蠢事。而知道的秘密越多,犯错的机会也就越多。一招不慎,等着他们的就是死路一条。”

    “你父亲就犯了这样的错误,他把心思放在了暗网的资金分流上面,不仅做了假账,还将真正的账本藏了起来。这种事情是不会被约乔司家族允许的,所以他们一出手,便是致人于死地。等我知道的时候,你们家已经出事了。为了不让你们韩家的事情波及到越家的利益,所以我选择悔婚,跟你们彻底划清界限。”

    韩影突然捂住脸颊,不敢置信的大喊起来,“不会的,怎么会是这样?不会的,他不会这么对我的。他说了,只要我把九州罗盘交给他,他就会帮我报仇,把你们,你们所有人踩在脚下,他不会这么对我的,不会”

    “韩影,你清醒一点吧。”楚云山对着她大吼了一声,声音直接压过了她的哭声,“他们差点杀了楚韩,我们的小儿子。”

    韩影猛地抬头看向他,被眼泪淹没的眼瞳,呆愣的望着那个模糊的轮廓,“你说什么?楚韩?楚韩怎么了?他怎么了?”

    楚云山看了一眼易珩

    这件事易珩最清楚了,所以她缓缓的开口说道:“楚韩被亚玄推进了海里,越泽潜入水中将人救了上来,可是他的身体和脑袋受了重创,住在医院icu病房,现在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你们不告诉我?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楚云山在这接二连三的打击之下,就算他的额头再过宽厚,也阻挡不了那深深凹陷出的皱纹,“我想说,可你让我怎么说?没有保护好小奕,我更没有保护好楚韩。”

    易珩静静的看着他们,声音带着几分怜悯的说道:“你们到现在还没有明白吗?一直以来,约乔司家族的目的都只有九州罗盘,他们做的一切,都是想要得到它。你们韩家被利用,你们越家也被利用着,如今又造成现在的局面。你们就没有想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是你们的私心,是你们的**,是你们心里那个消之不去的烙印。事到如今,你们还要执着的去掠夺和报复吗?”

523云起首发

    “里面怎么样了?”

    钟意进来之后就迫不及待的问了一句,只是他站在秦凯身边的时候,鼻子要比他的脑子还要灵敏,“什么味道?是血腥味吗?”

    钟意往秦凯的身上看了一眼,黑色的西装和衬衫直接将血迹给掩盖了,可那股血腥的味道却熟悉的徘徊在他的鼻翼。www.uu234.net

    “怎么回事?是你受伤了吗?”

    沈巍的目光一转,正看到薛暮的礼服上好像多了几块类似污渍的东西,而那污渍看着就像……血?

    虽然她的礼服是红色的,但却不是大红和深红,所以这污渍倒是极为明显。

    沈巍轻拍了钟意一下,下巴往薛暮身上扬了一下,“她的身上也沾了血。”

    薛暮立刻低头看了一眼

    还真是?

    大概是刚刚秦凯抱她的时候,她沾上的。

    “不是我的血,是有人自杀了。”

    钟意眼球一转,“肖弗岚?”

    秦凯点了点头,“嗯。”

    钟意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刚刚过来的时候,看见他的尸体了,一枪正中胸口,看来他是铁了心要死的。”

    秦凯的指节攥到发白,青筋都突了起来。

    “他是被人逼死的。”

    沈巍的目光看向那扇金黄色的大门,声音低沉的响起,“生死成圆,无生便无死。所谓逼死,那只是你的执念,他也可以选择不死。”

    “可那个人不会放过他。”

    沈巍神情静深的看着一处,“世间之事必有因果,无因不成果。”

    “可他罪不至死。”

    “所以他才自杀,比起别人不能容忍他,他更不能容忍自己。”

    秦凯的眼眶泛起一丝丝的赤红,“所以呢?照你这样说,难道他的死就跟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

    “我说了是非对错皆有因果。哪怕是到了阎王那里也会判出一个是非对错,做恶的逃不过恶果的惩罚,积德的也必有福报。”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天地轮回,自然会有那么一天。”

    秦凯根本受不了他这种禅意的句子,如果说兜兜转转几世轮回,那他岂不是死都死了几百年?

    就算报应降临,他又怎么可能看到?

    “我根本等不到那一天,我现在就要看他去死。”

    钟意知道秦凯火气大是情有可原,毕竟他是肖弗岚手下出来的得力干将,可他怎么说还是一个警察,要是这么说话,那就过了。

    “秦凯,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可你好歹也是执法人员,那一套一套的大道理还用我跟你讲吗?用法律制裁坏蛋才是你的职责。再说了,你说的那个他又是谁?肖弗岚是自杀,难道那个人跟肖弗岚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狗屁的法律。如果法律可以惩罚他,我就不会一直到现在也没有找到可以抓到他的证据。让他一直伤人,杀人,到现在还逍遥法外。”

    钟意想了一下,符合他话中特征的这个人,该不会是

    “你是说约乔司亚玄?”

    “除了他还有谁?”

    钟意眉头骤然蹙紧,“你是说他和黄金门的人也有牵扯?”

    “你装什么傻?站在这里的每一个人背后的家族,有一个是清清白白的,跟约乔司家族没有牵扯的吗?有吗?”

    突然一道声音讥讽的朝钟意怼了回去。

    姬长虹穿着一身休闲装,步履匆匆的从门口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

    钟意跟他可没有什么交情,虽然两个人都去过左丘做客,可那个时候两个人也没有什么交集。

    钟意终日待在藻居,而姬长鸿却被禁足在客房的小院子里。

    所以两人见面的机会不多,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见了面两个人也是怎么看都觉得对方不顺眼。

    “只允许你来?”

    姬长鸿额前的发丝还有些凌乱,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风尘仆仆的,好像刚从外面赶回来。

    钟意突然笑了出来,语气带着一丝不屑的调侃,“哎呦,我倒是忘了,今天这舞会怎么说也是你的主场啊,身为黄金门的第二大股东,你代表的可是还有温家的首席财务顾问的职责。怎么了?连衣服都没换就跑了过来,是得到什么了不得的消息了,让你这么失礼?”

    身为“黄金门”中的一员,姬长鸿当然比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有来这里的理由。

    可之前却没有看见他出现,如今这样走了进来,确实让人好奇他去了哪里?

    “我去哪里不需要你管,你只要清楚,我比你这个只会耍嘴皮子的白痴有用就好。”

    “你说谁白痴?姬长鸿,我警告你,我今天不是来跟你吵架的。”

    目光对视,姬长鸿轻哼了一声,“那正好,我也懒得跟你废话。”

    “行了,你们俩能别这么幼稚吗?见面就吵架,这里是你们家啊?”高岳乐现在的心跳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情况?他总是隐隐的觉得要出什么大事。

    姬长鸿目光一转,桀骜的身形顿时直挺挺的定在了原地。

    他的眼中有着掩饰不了的惊讶,望着站在钟意身边的那道身影,他的整个脊背好像都不会弯曲了。

    感觉到那道目光中所燎起的那股灼灼炽热,钟意几乎是下意识的挡在了沈巍的身前,一双眼睛溜圆的朝姬长鸿瞪了过去,“你想干嘛?看什么?你跟我有仇,就冲我来。少打我朋友的主意,我警告你,他可不是你能动的。”

    “朋友?”姬长鸿的眉眼间皱起几道细纹,“你说他是你的朋友?”

    “不然呢?难不成是你的?”

    姬长鸿那狭长的眼角拉出一条上扬的长线,可在沈巍静默而立的姿态中,大概也明白了他的立场。他这应该算是默认了钟意的话,他还真是钟意的朋友。

    虽然姬长鸿并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可还是在看向沈巍的时候,突然伸出双手

    “你干什么?”

    钟意的反应有些神经质的张开手臂将沈巍护在了身后,就像老母鸡护着一只小鸡仔。

    虽然这种做法完全有多此一举之嫌。

    毕竟以沈巍的身手,别说是姬长鸿出其不意的袭击他了。

    就是十个姬长鸿一起出手,都不一定是他一个人对手。

    可沈巍的眼底却闪过一抹波动,好像一粒石子打在平静的水面上,荡出的涟漪。

    不过姬长鸿却没有搭理这个神经质的傻逼,伸出的双手合握抱拳,手臂前伸

    在钟意那双警惕而又奇怪的目光中,躬身行礼,作了一揖。

    钟意:“……”

    这是什么情况?

    虽然这礼节有些陈仄,可他心里却清楚,这是他在左丘时,被教过的礼仪,后辈要给长辈行的尊礼。

    钟意的眼角微微抽动,回头看了一眼沈巍。

    他这才发现,这个人还真算得上是左丘的长辈了。

    那自己是不是也要行礼?

    可这是不是太隆重了?

    沈巍神情不变,目光浅淡的看了他一眼,“这里不是左丘,你不必多礼。”

    姬长鸿很恭敬的回答道:“应该的,您的身份,无论在何时都受得起这一礼。”

    这种正式且乖张的行为,在姬长鸿做出来,竟然让所有人都有种瞠目结舌的感觉。

    要知道姬家最为清高的可就是这位二少了,虽然现在姬家倒了,可姬长鸿还是小有名声,愣是没人敢着他的麻烦,更不会看不起他。

    而这位二少做事的风格也依旧如初,清高依旧到了骨子里,能让他用耐心唠叨上几句话的,除了易珩,就是姬家老爷子也没这待遇。

    如今他倒是对沈巍礼遇有加,钟意奇怪的皱了皱眉,小声的在沈巍的耳边问道:“你认识他?”

    沈巍对别人也不亲厚,甚至有些疏离。

    可钟意的问话却让他毫不犹豫的就回答道:“多年前见过一面。”

    说起来,这几次易珩出事,沈巍也探望了几次。

    不过每次下来,竟然都没有跟姬长鸿见过面?

    所以仔细算下来,他们竟然也有七年未见了。

    “那你们很熟?”

    钟意撅了撅嘴,不屑的翘了翘唇角。

    沈巍摇了摇头,“不熟。”

    钟意唇角立刻勾了起来,嘻嘻的在心里笑了两声,“真的?”

    姬长鸿极为讨厌他这种小人得志的表情,嫌弃的别开了头。

    沈巍看了钟意一眼,目光中有着一种说不清的情绪,不过却很好的被他隐藏在眼底,“真的。”

    听见这两个字,姬长鸿不由有些意外的看了沈巍一眼,又连带的瞟了一眼钟意。

    在他的印象中,沈巍可不是一个话多的人。

    而且能跟他说上话的也没有几个,可他竟然对钟意有问必答?

    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只是姬长鸿没有想到的是,如果他看见沈巍和慕贤卓无事调侃的画面,可能要更加震惊。

    沈巍那无赖的技术,简直能分分钟秒了慕贤卓那只别别扭扭的小透明。

    秦凯突然站在了姬长鸿的面前,一双剑眉鹰眼愣是涌出几分似乎在隐忍的杀意?

    “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被他这么盯着看,姬长鸿也是很不舒服。

    虽然只是问了他一个问题,可这样的目光和语气,让谁也受不了那强横的霸道。

    这就好像应了那么一句话:你瞅啥?瞅你咋地。

    “我说了那么多的话,你指哪句?”

    姬长鸿的回答已经算是客气的了,要不是看在易珩的面子,他早就当这个人为空气了。

    一个傻逼兮兮的小警察,这么多年他还真算是听闻了一个傻逼的情感成长史。

    “你说:站在这里的每一个人背后的家族,没有一个是清清白白的。而且都跟约乔司家族有牵扯。”

    姬长鸿唇角慢慢的勾起,微微眯起的眼角,在看他的时候闪过一抹细碎的精光,“看来你倒是还有脑子的,不过这么多年下来,怎么没见你聪明过这么一回呢?被人耍的团团转。”

    秦凯手臂立刻朝姬长鸿的衣领抓了过去,可姬长鸿的反应也不慢,几乎在同时抓住了他的手腕。

    修长的手指握住了他的腕骨,针锋相对之下,姬长鸿丝毫不在意那只抓着他衣领的手。

    相反,他却目光沉凝的看着秦凯说道:“怪不得你这些年过得浑浑噩噩,就你这身骨相,天生就是薄情的人。自诩多情却又无情,生值鹰骨性格傲,可剑光早敛莫出鞘。你这辈子要是不想害了你身边最爱的人,那就早早断了念想,以免耽搁了她,也作践了自己。”

    “你这话什么意思?”

    薛暮几乎是下意识的将这句话脱口而出。

    姬长鸿转头看了她一眼,“他清浅命薄。就算你们在一起了,但终究不得相守钟老。与其让你年纪轻轻的就守寡,还不如不要耽搁一个女人一生的年华。”

    “你说什么?”

    这句话直接击中了秦凯的心口。

    “喂喂喂,姬老二,就算秦凯这行为是有些鲁莽,但你也不能这么咒他啊。什么死不死的,你过了啊。”高岳乐看着他们,“你拽他,他拉你”的这种说话方式,虽然有心做个和事佬,可偏偏却是无从下手。特别是看着那两只手臂的肌肉和青筋蓄势待发的模样,他还真是生怕一个不好被人误伤了。

    钟意这家伙也是个嘴贱的,只不过他听了这话之后,却是眉头紧蹙。

    高岳乐不懂玄门姬家摸骨术的厉害,可他还是知道的。

    姬家的传承可是仅次于帝王卦的存在,摸骨玄学更是包罗万象。

    如果说他们钟家主玄学五术之一的“医”,那周文月他们周家,就是五术中的“卜”,薛暮所在的薛家就是“山”,而诸葛家就是“相”,邢家的便是“命”。

    而姬家的天赋却是这五术相合。

    摸骨,摸的即是天意,也是命轮。

    人的面相可以改变,但骨相去无法更改。

    大多以观察研判人、物的具体表象,进而分析研判其成相的过去,以及分析可能发生的未来吉凶作用。

    而从接触、抚摸一个人的头颅、手骨、身体骨架等等,就能判断其个性、喜好、能力、专长、格局、及未来成就等等。

    只是流传较少,知者不多。

    所以姬长鸿的话绝对不是危言耸听,更不是报复。

    毕竟姬家现在虽然倒了,可易珩并没有收回姬家的传承,也就是手这家伙是真的有一手的。

524云起首发

    钟意一把拉住姬长鸿的手臂,身体有意的挡住了他和秦凯的视线,侧头在他耳边压低声音呢喃了一句:“你最好说话小心点,你要对你说的话负责。www.uu234.net”

    姬长鸿哼笑了一声,“你觉得我会闲着没事说这些闲话?要是不相信,就当我没说。”

    “你”

    钟意都忍不住想要给他一巴掌,这家伙就是嘴巴欠扇。

    姬长虹别开头,先是松开了秦凯的手腕,同时还甩开了钟意我这他手臂的手,随即又嫌恶的拍开被秦凯攥着的衣领。

    “说话就说话,我不喜欢这种动手动脚的方式。”

    “那你就告诉我,你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每一个人背后的家族都跟约乔司家族有关,这句话你说的有证据吗?”

    姬长鸿的眉角慵懒的扬起一个角度,“这种时候,难道你不应该担心自己的命不够长吗?”

    “少废话。”

    “如果你是这样的说话态度,那我无可奉告。”姬长鸿转身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请你……我请你告诉我。”秦凯双手攥紧,手臂的青筋的鼓了起来,他的声音中也有着一种即将接近爆发边缘的压抑。

    “先说明白,我没有帮你的理由,可求人却要有个姿态。”

    钟意有些看不下去了,两步走到姬长鸿的身边,神情痞气且厉色的说道:“你够了。问你一个问题,你用得着这么端着吗?知道就说,不知道就滚。”

    姬长鸿侧头看向他,不屑的一笑:“滚?在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这个字。你要是看不惯,那你就回答他啊,这件事你不是也很清楚吗?要不然,你干嘛要躲进左丘去?”

    闻言,钟意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咬牙问道:“你说什么?”

    “明知故问。钟意,别对我大呼小叫的,我们姬家对不起的人是左丘,是她,而不是你。别把自己太当一回事,你们家做的那些肮脏事,也不比我们少吧?当年玄门九家逃过谁?你们钟家不过是手段更隐秘,心思更下作而已。”

    钟意的拳头直接朝他的面门挥了上去,可姬长鸿也不弱,早有预料的抬手挡住了的拳头,同时另一个拳头直接打向他的小腹

    “呃……”

    钟意吃痛的躬身捂着肚子,却听姬长鸿的声音落了下来。

    “下次再动手,就没这么简单了。”

    里面情况不知道如何,可外面这情形看着是越来越乱。

    高岳乐又拿姬长鸿没辙,这位姬家二少可是一般人都镇不住的。

    慕叶成更是唯恐天下不乱的说:“既然大家都看不惯对方,那就给你们半个小时的混战时间怎么样?死伤不论,打完之后,就再也别动手,成不?”

    高岳乐一听差点没被他气抽了。

    “你胡说什么?还嫌不够乱?”

    “那不然要怎么样?就这么一会儿,正经事一件没干,光顾着看他们在那拉拉扯扯了。还不如要打就打,按照规矩来,打完之后,什么恩怨够了了。省得一句话问的,半天说不出个响屁。”

    慕叶成这话说的糙,但却也有道理。

    高岳乐听着听着就没了声音:哎,要打就打吧,反正只要不伤及无辜,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可实际上,根本没有人会打起来。

    气氛也随之沉寂下来,这几个人的火气也都跟着冷静了下来。

    沉默了片刻,沈巍的目光朝几个人的身上转了一圈,最后才缓缓的开口说道:“姬长鸿说的话没错,约乔司家族在国内的势力发展,已经有五十年的时间了。”

    他一开口,成功的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不得不说,沈巍一身长衫让人看着格格不入,可更让人侧目的却是他身上的那股子气场。

    不知道为什么,他给人的感觉都冷冰冰的,特别是面无表情的时候,他的周围好像有着一种领域禁制,在一定范围内都能让人感觉到一种瑟瑟的阴冷。

    “可以说,跟约乔司家族有关系的人,都会成了一个领域的佼佼者。这就是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约乔司家族有着庞大的资金储存,而国内有着错综复杂的市场占有量,所以也就理所应当的形成了一张巨大的利益网。而你们每个人背后的家族,都在这张网上占据了某一个交织点。”

    “每一个家族?”

    慕叶成皱了皱眉,“难道也有我们家?”

    沈巍看了他一眼,“你可以回去问你爷爷,慕贤卓的双腿是怎么受伤的?而钟家又为什么会将他的腿治成那个样子。”

    慕叶成那副玩世不恭的五官顿时僵住了,寥寥几句话,竟然隐藏了庞大的信息内容。

    他木然的五官就跟被支配的提线木偶,就连一个简单的反应在他做起来都跟慢镜头回放一般。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大哥的双腿难道不是执行任务伤的?”

    沈巍目光平静的朝他看了过去,“那又是执行什么任务呢?”

    什么任务?

    慕叶成也想知道啊。

    可他大哥在军中的职位特殊,他的任务都是保密级别的,只要他不说,谁能知道?

    “你知道是什么任务?”

    身为慕贤卓的“主治医生”,他当然知道里面的一些内情。

    何况这是还跟约乔司家族有关,当时要不是他赶到的及时,恐怕就是慕贤卓也救不回来了。

    只是他没想到,他将人扔在了医院之后,钟家的人竟然会用这么阴狠的手段对他。

    “这是你们慕家的事,问你爷爷最清楚。”

    “那钟家呢?你又为什么说钟家把他的腿治成了那个样子?难道说钟家当年宣布我哥双腿没救了,是有意的?”

    沈巍看了一眼,垂眸而立的钟意。

    就这反应,恐怕他也是知道这件事的。

    只是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说起来这件事跟他是没有关系的。

    见他痛苦的模样,沈巍的心口涌出隐隐的痛楚。

    终究是自己,再一次对不起他。

    等待了百年,终究还是没有将他守护好。

    “你哥的那腿伤虽然重,但却没有他们的说的那样,没有治疗的方法。”

    姬长鸿见沈巍迟迟没有开口,他就直接做了这个恶人,回答道:“而是钟家当时受制于人,不能把你哥的腿治好,相反还要废了他那一双腿。”

    “怎么可能?钟家为什么要这样做?”慕叶成的目光直接落在了钟意的身上,“钟老二,你告诉我,他们说的是真是假?”

    高岳乐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把把身边这个差点暴走的“祖宗”给抱住了。

    这都叫什么事啊?

    今天是世界末日吗?

    怎么这些人说的话,都赶上天雷了?

    这到底是想要劈死谁啊?

    “你冷静一点,先听着行吗?”

    钟意抬头看向慕叶成,皱起的眉眼间流露出的是无力和歉疚,“对不起,这件事确实跟我们家有关。”

    慕叶成抬手指着他,整个人就像要爆炸的窜天猴,如果不是有张牙舞爪的高岳乐扒在他的身上,他人早就冲过去了,“你他妈松开我,你也听到了,他承认了,是他亲口承认的。钟家小杂碎,看我不撕了你,给我大哥报仇。”

    高岳乐死死地抱着他,根本不敢松手。

    只能咬牙喊道:“你听他说完成吗?这么大的事,是他一个钟家子弟就能决定的吗?这一定是钟家那些掌家人决定的,你撕了他有什么用?再说了,你大哥才是受害者,还轮不到你动手。”

    “你他妈向着谁?我大哥的事,就是我的事。他不能决定,但他知道,还装什么假惺惺?”

    诸葛婧实在看不下去了,走到慕叶成的面前,对着他的脸颊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诸葛铖站在一旁看着,眼皮也是跟着跳了跳。

    诸葛婧之前可是扒着钟意不放,无论是什么场合,她追着跑着的人都是钟意。

    虽然她练的是毒经,嘴上说着是想要和钟意切磋,可时间长了,要说他们之间没有一点别的情愫,是不可能的。

    就算钟意没有,他姐诸葛婧那心思也是明眼人都看的明白的。

    如今这一巴掌未尝没有护短的嫌疑,只是这护的是谁,显而易见啊。

    这情况还真是有些尴尬了,毕竟这个时候,慕叶成才是她的正经八百的男朋友,以及未婚夫。

    “你打我?”

    高岳乐听见那一巴掌的声音,就知道这事坏了。

    现在感觉到慕叶成整个身体都僵住了,他更是双手尴尬到极点的抱着这家伙的腰。

    而且一听这句冷冰冰,却极富情感内容的三个字,高岳乐更是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你能不能成熟一点?”诸葛婧的声音严苛的传来,“这件事根本都没有弄清楚,先不说这件事钟意有没有参与,就算他知道这件事的始末,那你有想过,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吗?他知道以后又做了什么?而且你没听人家说吗?你大哥出任务受伤的原因,很有可能跟你爷爷有关。这才是造成他受伤的根本原因,你是脑子有问题吗?把所有的事都推给一个很有可能也是一个无辜者的人,这样对吗?”

    “他无辜?我看你是心疼他,就是想为他开脱吧。你说的这些都是给他找的借口,为什么就不是我说的那样呢?”慕叶成气急之下,紧咬着牙关,低头看了一眼还搂着自己的高岳乐,一巴掌就跟泄愤一样拍在了他的后背上,“你他妈还抱?抱上瘾了?老子没有搞基的癖好。”

    高岳乐被他拍的也是脊背都跟着震动起来,龇牙咧嘴的哼了一声,强忍着疼松开了手。

    要不是他这个时候情绪不对,自己不能上去再给一棒子,他高岳乐一定不会轻饶了这个慕小三。

    疼死他了。

    “所以一切都没有证据之前,你就不能下任何的结论,跟不能出手打人,你这个白痴。”

    “我白痴?”

    诸葛婧直接白了他一眼,狠狠地发出警告:“你给我闭嘴吧。”说完,她也不管慕叶成的反应,转身看向沈巍,恭敬的微微行礼,“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可否告知?”

    “沈巍。”

    简洁的两个字,却让诸葛婧十分感谢,“沈先生,虽然我不知道约乔司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进入国内发展的,但我知道玄门和左丘的关系闹成现在这个样子,一定是跟他们有关的。而且当年玄门世家围攻左丘的事,我也听长辈提起过。这事就现在看来,我们诸葛家当时的行为实在不妥。如果可以我会代表诸葛家亲自拜上左丘致歉。”

    “如果是当年的事,我们周家也逃不过的。我看过我们家的家族史志,当年的事情我也听爷爷说过,为了帝王卦,玄门世家确实做了很多错事。而无论有没有约乔司家族的介入,终究毁了玄门的不是他们,而是玄门内部的利欲熏心。”

    周文月刚刚开始说的时候有些害怕,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

    诸葛铖看了她一眼,下意识的握住她的手,才让她有了支撑的将话说完。

    “所以说,这里的人真的都跟约乔司家族有关系,真正害我们秦家变成这个样子的,就是他们。”

    秦凯说话的声音很沉,可声音回荡在大厅里,却有着振聋发聩的回音。

    “你说什么?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薛暮一把拉住他问道:“什么叫害你们秦家的就是他们?”

    对上薛暮的目光,秦凯发红的眼眶再次被一层水雾印的一片模糊,“当年秦家和薛家的那笔融资,就是一个圈套,那笔资金的持有人就是约乔司亚玄。”

    “你说的是真的吗?这不可能。当年的事情发生距离现在已经有近十六七年了,可在我们的消息中,约乔司亚玄也才十七八岁啊。难道说,他们会让一个一岁多的孩子持有这么大一笔资金的流向?”

    “约乔司亚玄这个名字,是历代约乔司家族继承人的名字。”沈巍突然开口说了一句:“无论什么年代,作为约乔司家族的继承人,都只有这个名字是不变的。”

    亚玄,这两个字在上古的一种鬼文中,意思就是:始初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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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与虎谋皮的下场,我知道今天也许是你们韩家,而下一刻也许就是我们越家。www.uu234.net所以我走每一步都要加倍小心,我不允许任何人毁了越家的一切。

    而那个时候,我已经没有了选择,背叛约乔司家族的人,最后都死了。韩家终究是逃不过这场灾难的。

    你说的没错,这种结果都是源于我们的私心,而韩家的下场也不过是他们咎由自取的下场。从一开始,选择和恶魔做交易的就是他们。

    恶魔可以给人想要的财富、地位、名利、**、贪图……可人能给他们什么呢?所谓的交易,也不过是拿命去搏。给予和付出,永远都是平等的。”

    越老太太说这番话的时候很平静,平静到她明明活的够明白,却依旧让自己深陷泥潭。

    很多时候,也许就是活的太过明白,才会将利益衡量到了疯狂的极致。

    “所以,你也因此舍弃了谭家,舍弃了外公。”

    越泽想着每天母亲痛苦的活着,想着她把自己关在画室里痛哭的一幕幕。

    想着她痛哭着喊着说:“都怪我,一切都怪我……”

    可到底她在责怪自己什么事,他到现在才弄明白。

    外公的死了,谭家被查封,外婆也病故,谭家本家的人所剩寥寥,就连谭家最后的老宅也被谭家的旁系亲戚占走了。

    仿佛越家当年受到的一切,都在谭家的身上再次上演了。

    “这是他们的选择,我只想给他们一个可以安家立业,安心生活的机会,是他们太贪心了。他们改装货轮,运送这些货物的事情,我之前根本不知道,而知道的时候,也晚了。”

    “那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仅仅是为了更多的钱吗?”越韬愤怒的大喊了一声,眼泪顺着脸颊滑落,镜片后面已然是满目狼藉。

    “还有交易。”

    易珩静静的看着他们,眼神中也透漏出一种软弱的无力,却又不得不诉说又一个残酷的事实,“当年的谭家和先在的谭家,都在做和约乔司家族做着一个秘密的交易。”

    “秘密交易?”

    “贩卖人口。”

    贩卖人口是全球公认的黑产业链中最为暴利的一种买卖,在国外很多单身女性都会在夜晚无辜失踪,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而失踪的地点,可以是一些公共场所,也可以是私人公寓、乃至五星级的酒店。

    “贩卖人口?你是说他们会建立跨过的人口贩卖黑产业?”

    “约乔司家族本身就是经营这种黑产业起家的,涉猎贩卖人口的勾当,他们也不是干不出来。何况这些人对他们来说,还有着特殊的意义。”

    越韬伸手抹了一把眼泪,质问道:“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易珩点了点头,“有些事就算痛苦也要认清现实,这就是长大的代价。”

    “这些事,你之前就知道?”

    易珩转头看向越泽,对于他的问题,她犹豫了片刻

    亲情和爱情到底谁更重要?

    越泽当你面对亲情和爱情的抉择时,你会选择什么?

    是我?

    还是你的家人?

    易珩忍着胸口那种憋闷感,特别是对上他那双厉色而又质疑的目光,“……是,我都知道。”

    越泽的眼眶变得通红,“所以你来我们越家不是为了婚约,而是为了报仇。”

    易珩手指攥紧,手臂和肩膀也随之绷紧,“是,我就是为了报仇。梅岭大桥的密谋者,我一个都不会放过。而你们越家首当其冲,还有这个“黄金门”,都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我才是你的仇人,我一个人做下的孽,让我一个人偿还,请你放了我的孙子们。”越老太太突然身手极快的从衣兜里掏出一把袖珍的手枪,对着自己的胸口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奶奶”

    距离最近的越翔,下意识的伸手去拦。

    “嘭”的一声枪响,所有人都被这道子弹脱离枪膛的炸裂声,定在了原地。

    瞪大的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刚刚那一瞬间发生的一切。

    “想死?没那么容易。”

    一条白色的绸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攀上了越老太太的手臂,在她扣动扳机的那一刻,绸带猛地收紧拉扯,直接将她持枪手臂调转了一个方向。

    子弹擦着她的左臂飞了出去,直接打在那张油画上。

    而易珩的话音刚落,绸带一头朝着越老太太的右手腕狠狠地一甩,她手里的枪就被拍了出去。

    随即绸带骤然缠上了她的脖颈,越老太太下意识的伸手扒住了绸带,可那巨大的力道依旧让她喘不上起来,脸颊瞬间憋了青紫色。

    “奶奶,奶奶……”

    越韬和越翔赶紧帮她扯住了那条白色的绸带,他们之前都见过这绸带的厉害,而且当他们伸手去拉扯绸带的时候,能感觉到上面的涌现出的力道,对他们来说简直有着一种蜉蝣撼树的感觉,怎么扯都扯不动。

    “易,易珩,你这是,这是要干什么?”越翔拼命的拉扯着,额头的青筋都凸了起来,额角的汗珠也跟着往下掉。

    “她不是要死吗?我在成全她啊。如果只是被枪打死,简直太便宜她了,这么多条人命,我要你慢慢偿还。”

    越韬抬头看向越泽,叫了一声,“哥?”

    越泽望着那目光冰冷,眼底夹杂着说不尽恨意的少女,“如果你真想为那些冤死的人报仇,那你应该找我,你难道忘了吗?当年的事情,我也有责任。”

    易珩用眼角瞟向了他,咬紧牙关忍着内心的挣扎,“这件事我查的很清楚,与你无关,就算那两个卦签交到左丘,这个任务也不会因为这两条卦签说改变。因为这是你奶奶和左丘达成的协议,当年她离开左丘的时候,逼着我爷爷答应她的第三件事。一旦她拿着那对龙凤手镯求到左丘的,左丘势必完成她的要求,才能要回当年易家传给长子长媳的那对龙凤玉镯。”

    “龙凤玉镯?”越泽眼瞳微微晃动,“你是说……”

    “没错,就是在红坊的时候,由你们越家拍卖,而又被你高价买回的那对龙凤手镯。那本是我爷爷奶奶的定情之物,当年我爷爷救了越潇潇之后,便身受重伤。可你奶奶却有着唯一救他的方法,而且以此为要挟,让我爷爷娶她。龙凤手镯,也因此落在了她的手里。”

    越泽眉头紧蹙,“你不是说,我奶奶是你爷爷的初恋吗?”

    “不然呢?如果不是初恋,我爷爷又为何要舍命去保护她,还要跟其他玄门家族为敌?越潇潇曾来过左丘,和爷爷算是青梅竹马。可毕竟年少,情感也许是最难忘的,但却不是最真挚的,终究他们没有走在一起。而我爷爷当年舍命救了你们越家一门,也实在是还了当年的那份最青涩的情分。可你奶奶又还给了我爷爷什么?还给了左丘什么?她带来的只有接二连三的灾难,她就是这样对我们的。”

    “咣当”一声闷响,越泽的膝盖重重的撞击着地上那清透明亮金色地砖。

    易珩的眼皮猛地一跳,“你这是干什么?”

    “我求你,行吗?”

    越泽跪在她的面前抬头看着她,“就算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错的,可她毕竟是我奶奶。我求你,求你放过她。”

    “你要我怎么放过她?”

    “这样够吗?”一把手枪突然出现在越泽的手中,枪口对着他的左腹,根本不给易珩任何的时间,扳机就扣了下去。

    “嘭”的一声枪响,鲜血飞溅而出。

    而那把枪……还是她之前扔给他,用来让他防身的。

    **

    “咔嚓”一声脆响,金色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了。

    所有目光的交汇处,一道纤瘦的身影从门后走了出来。

    “易珩?”

    看到出来的人,周文月立刻叫了她的名字,可当她要上前的时候,却被诸葛铖一把拽住了。

    易珩身上雪白色的旗袍被染上了一大片的血红,而她的脸色苍白,神情漠然而又疲惫的看着站在大厅里的人。

    沉默了片刻,她深吸了一口气,隐忍着将眼中那抹酸涩的感觉逼退,才低声说道:“来人,把越潇潇带走,剩下的人都放了吧。”

    “是。”

    左丘的人训练有素,行事作风更是雷厉风行。

    从易珩出来,他们看到了她身上的血迹先是一阵愕然,可转念间就看出了,那血并不是自家小姐的。

    而高岳乐听着易珩的话,先是被她身上的血震撼了一下,没有立刻反应过来。

    越潇潇?

    越潇潇是谁啊?

    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等他快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听到从门里传来的打斗声。

    还有越韬和越翔的叫喊声:“易珩你不是答应大哥不伤害我奶奶的吗?”

    奶奶?

    高岳乐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他这下知道为什么觉得这名字熟悉了,这不就是越家老太太的名字吗?

    高岳乐硬着头皮往前快走了几步,对着易珩他也是感觉头皮发麻。

    “易珩,大家都是熟人,而且关系都不错。有什么事不能慢慢说的,一定要这样做吗?你和越泽不是还有婚约吗?未婚夫妻就闹这种误会总是不太好的。”

    听着里面的声音渐渐消匿了下去,易珩始终没有转身去看一眼。

    直到里面的人将越老太太不知是死是活的架了出来,高岳乐更是差点咬了舌头。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要不要把事情弄成这样一发不可收拾?

    “小姐,里面的人有些难缠,所以我们只是把他们打晕了。还听小姐吩咐。”

    易珩疲惫的闭上了眼睛,“……找人送他们回去吧。”

    “还有两个人。”

    “让他们出来。”

    楚云山拉着韩影走出那扇大门的时候,根本不敢回头去看越家的那四个人。

    虽然知道他们救人心切,可他们终究不是左丘的对手。

    如今的左丘,已经今非昔比。

    能将玄门重新洗牌,就能看出这位左丘的继承人,下棋的手笔有多大,多狠。

    “我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易珩完全忽视了韩影的存在,目光只盯着楚云山。

    “第一,把那件东西给我,我给你们一家自由,去过你们未来的日子。第二,维持现状,我把她连同越家的人一起送回越家老宅,她做她的越夫人,你做你的楚老板。选吧。”

    韩影一把搂住楚云山的手臂,使劲儿的摇了摇头,“我不要回越家,我受够了,我不要再待在那里,我要去看楚韩,我要见我的儿子。”

    楚云山将她搂在怀里,安抚着说:“乖,我会带你回家的,放心吧。”

    易珩淡淡的别开头,“看来你已经做好选择了。”

    “我能再求你一件事吗?”

    “你说。”

    “帮我把楚奕的尸体找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易珩干脆的点了点头,“只要他的尸体还在,我会帮你找到的。”

    楚云山朝她深深的鞠了一躬,“多谢。”

    他搂着韩影步伐沉重的往外走去,只是他经过南宫行身边的时候,停下了脚步朝他点了点头,“你是一个好孩子,叔叔记得你这份恩情。只是将那件东西给她吧,以后有机会,叔叔会报答你的。”

    南宫行的性子本就怪异孤僻,对他的话也是不冷不热的点了点头,例行公事的回答道:“既然是你心甘情愿的,我会遵照你的意思去做,南宫家和楚家从此互不相欠。”

    楚云山点了点头,“好。多谢。”

    南宫行侧身让开,说了两个字,“不必。”

    沈巍走到了易珩的身边,看着越家的人被抬了出来,他伸手将易珩的肩膀揽住,用力一带,将人调转了一个方向,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他的声音,清徐而又温和的传来。

    “总有一些事,是你会无能为力的。现在的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变得强到有能力解决一切,要么就将过去忘得干干静静。丫头,能做到哪一点?”

    易珩的头埋在他的胸口,手指抓着他长衫的一角,低声带着一抹哭腔的说道:“你说他为什么就不愿意相信我一次呢?我不会让他奶奶死,只是想要囚禁她的后半生,让她体验被人支配人生和命运的痛苦,他又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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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越泽腰腹上的血迹,沈巍的眸色沉了下来。www.uu234.net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血?”高岳乐一看见越泽身上的血,立刻一把拎住了抬着越泽出来的人,厉声问道:“你对他做了什么?是谁开枪打的他,是谁?”

    “是我。”易珩转头看了过去,抿紧的唇角却有些生硬抽搐的在发抖,她能感觉到,却克制着自己不要表现出来。

    “怎么会是你?”

    易珩的目光看向越泽,除了他的脸色苍白之外,他的五官,他的眉眼,鼻尖,唇角……都没有变,一如她刚进到紫园看到的那一眼。

    好像从一开始,于她来说,贪图的仅仅是他的男色。

    如此一现,她的心就能再狠一点。

    “为什么不能是我?”

    高岳乐不敢置信的皱起眉角,“为什么?你说为什么?你是他的未婚妻。”

    易珩突然笑了,看向他的目光中有着一种讥讽,“未婚妻?我们可曾举办了订婚礼?”

    “可你们有婚约。”

    少女的唇角有些发白,可脸上却依旧漠然,“那就请你转告他,婚约取消。”说完这句话,易珩迈步向前走去,不曾回头,也不曾停留,她的高跟鞋踏在地上发出强烈的碰撞声。

    “易珩……”

    眼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大厅里陷入一片沉寂。

    白胡被人带进来的时候,迎着众人的目光也是有些不知所措,“你们怎么了?在看什么?”

    钟意无力的对他摆了摆手,“跟你没关系,你的病人在那,越泽中了枪伤。”

    白胡一听快步跑了过去。

    沈巍不放心易珩一个人离开,立刻迈步追了过去。

    只是经过钟意身边的时候,脚步稍作停留,迟疑了一下,还是低声说了一句:“去见见你爷爷吧,他的时间不会太多了。”

    钟意的脸色蓦地沉了下来,手指颤抖又隐忍着,慢慢的攥紧。

    “轰隆隆”

    巨大雷鸣声在夜空中炸裂,紫红色的闪电,避开了这片夜空,扰乱了原本的安静。

    感觉到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上,易珩才恍然抬头

    原来下雨了。

    没有想到已近除夕夜,还会迎来一场大雨。

    雨水撞击在地上,掀起一片寒雾。

    沈巍追出来的时候,正看见站在门口的那道浅影,他伸手将人拽了回来,“外面在下雨,你还要淋多久?”

    易珩抬头看向他,前后也就一分钟的时间里,她竟然把自己淋了个透心凉。

    额前的发丝都被寒凉的雨水打透了,雨水顺着她的额头流了下来,那样子好不狼狈。

    沈巍不忍骂她,可毕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女孩,又怎么不心疼?

    这时,他听到易珩突然开口说道:“这回没有人来接我回家了。”

    左丘的那一天,她记得也下了一场好大的雨。

    在她最不知所措的那一刻,他从雨中走了过来,给她撑起了一把伞。

    而如今

    其实,易珩想要告诉他的是:我一直想要的,是一个可以在暴雨中来接我回家的人。越泽,可等了好久,风吹得我好冷。而你是不是从这一刻开始,就不会再是那个他了。

    沈巍看着她冻得苍白的脸颊,还有不断在发抖的肩膀。

    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从一开始就是一段孽缘。如果你不是为了帝王卦,何至于如此?丫头,这个世界上有太多我们无能为力的事情,回不去的过去,无法估计的未来,以及那些再也不可能见到的人。就是因为有着失去和遗憾,所以现实和经历才告诫人们要三思而后行,我记得我问过你,你会不会后悔。如今一切还来得及。”

    一切还来得及。

    放了越家,放了越潇潇,她就能跟越泽在一起了?

    那她一直坚持和执着的事情,又算什么?

    越泽,你终究成了我的劫。

    **

    手术室外,高岳乐的声讨就没有听过。

    慕叶成瞪着站在他对面的钟意,“这件事你最好给我说清楚,你们钟家对我大哥到底做了什么?”

    钟意微微垂下的眼眸,“说不清楚。我知道的不比你多,我看到你大哥双腿的时候,已经束手无策了,可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我真的不知道。后来的我知道这件事,也是因为前段时间肃清钟家的时候,我三叔和爷爷之间发生了争执,我才知道他们曾经对你大哥的腿做过一些不好的事。”

    “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也想知道,可他们什么都没有说。”

    慕叶成冲过去,一把拽住他的衣领,面目狰狞的说:“你以为我会相信?”

    “你可以不信,可我说的都是事实。”

    高岳乐现在的情绪很暴躁,最讨厌他们之间这种吵吵嚷嚷的战争,伸手将两人扯开,对着他们吼道:“要打出去打,要报仇也给我出去,滚,都给我滚。”

    慕叶成不甘心的一拳打在墙上,整个走廊里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周文月扯了扯诸葛铖的袖口,轻声说:“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真的相信易珩会开枪打越泽吗?”

    诸葛铖一直都没有说话,听见她的问题,也是淡淡的回答:“不是我们相不相信,而是这话是她亲口承认的。我们谁都没有看见到底发生了什么,根本没有客观评判的权利。”

    周文月却一口咬定的说:“可我就是不相信她会这样做,而且她还说要解除婚约,这根本就是气话。他们在此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可能突然闹成这个样子?”

    诸葛铖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很多事是我们不知道的。”

    周文月望着手术室,轻声说:“希望一切顺利,别再出任何事了。”

    ----------

    二十公里的越野骑行无论是对专业,还是业余的自行车骑手来说,都是一项相当艰巨的任务和过程。

    不过育泽对于这次的比赛准备的很充分,每一台自行车上都安装了定位功能的设备,以及队友之间可以同频道的对讲器,可以时刻保持着搭档间的联络。

    易珩惊讶的看见了周文月以及许久不见的诸葛铖,“别告诉我,你们也报名了?”

    周文月跟她对上眼就是一阵挤眉弄眼,“行啊,姑娘,你和你家那口子真是越来越有默契了,装的一手好逼。比个赛还不忘喂狗粮,说吧,你是怎么把他扑倒的?壁咚,床咚,柜咚,椅子咚,花式堵嘴?说出来分享一下经验,要不然你是怎么把一批草原上的野狼驯养成二十四孝孝子的?”

    腐女的脑袋里装的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内容,就说这些咚吧?

    易珩觉得自己这么一个清纯的小美女

    都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你的脑袋里能不能存一些健康向上的东西,人家靠的是魅力吸引,哪有你想的那么歪?”

    “姑娘,不是我贬低你,魅力跟你有什么关系?说实话吧,拉皮条的小妖精你到底干什么了?我甚至能想到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你偷偷的进入了他的卧室……”

    “我没有。”

    周文月猥琐至极的贼笑顿时掩盖不住她龌蹉的内心了,“没有?没有你急什么?你慌什么?”

    “我看你最近又胖了,欠练是吧?”

    周文月撇了撇嘴,“你放心吧,就是锻炼我也不敢劳动你,看见了吗?我已经着手减肥了。”

    周文月的自行车是改装过的,而且改的相当专业,一看就经过高手改造过的,只是看着这装备就够馋人的。

    “就这套行头,你的技术能驾驭的了吗?”

    诸葛铖抬眼瞟了过去,“她一直都是骑行爱好者,这车就是她哥给她改装的,你都不一定能骑过她。”

    “呦呵,这么说我还小瞧她了?那你呢?你确定你也能骑车?”

    不知道是不是有些日子没见的缘故,她竟然觉得那佝偻的脊柱好像高了许多,只是那双黑眼圈却更重了。

    听沈巍说,最后是诸葛铖亲手将成澄和孟瑞送走的。

    不知道他们最后说了什么,不过看他现在的样子应该没什么事了。

    “重在参与,锻炼一下身体而已。”

    周文月伸手拽住他的手臂,不客气的说:“是我逼他来的,也是我逼他参加的。”

    “逼?至于吗?”

    “怎么不至于?你难道就没发现,今天参赛的人很多吗?”

    易珩望了一眼,“多吗?算是不少吧?往年比这少?”

    周文月忘了她是新生了,立刻说道:“往年也就五十多对参加而已,可今年光是报名参加的队伍,就有五百对,是往年的十倍。而且今年校方提高了奖励标准,只要能完成比赛,不分名次先后,除了第一名可以得到历年规定的提出自己想要的条件,其他人也都能得到相应的奖励。”

    易珩:“例如?”

    “例如去越氏实习的机会,参加越氏竞标项目的名额,还有跟越氏有关所有资源的参与权?”

    “听起来不错。”

    “何止不错,这就是一张通往美好未来的通行证,多数的人都是冲着这个来的。可今年比赛的过程也是最严谨的,不许犯规,不许找人代替,一经发现,立刻取消比赛资格。”

    “最后十分钟准备时间,所有人立刻到指定的地点,陆续准备出发。”

    周文月拍了拍少女的肩膀,“最后叮嘱你,无论输赢自己开心就好,别太当回事。”

    “少嗦,这还用你说?”

    **

    哨声响起,自行车沿着盘山路骑行行进。

    易珩他们出发的时候,一直保持在第二梯队的位子,不急也不慢。

    倒是秦臻,从一出发开始,她的车子就在第一梯队打头飞奔而出,远远的超过了所有人。

    可这种长距离骑行最忌讳的就是前期的消耗,后续的一段路径恐怕会过的很困难。

    而越泽骑车越过她的时候,他的目光从她的身上掠过,而她也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轮廓,远远的将自己丢于身后。

    少女有些不满的呢喃了一句:混蛋,这种不管未婚妻的男人,就不配有女朋友。

    正想着,耳边的频道中出现了楚韩的声音,“你就这种能力?”

    然后她的身边出现了一个与她并肩骑行的男人。

    打开频道,她不耐烦的说:“原本可以发挥的更好,可是自己的搭档穿了一身橘黄色配银色荧光线的紧身运动服,远远的看去就跟个警告指示牌似的,弄的我都不敢加速了。这一段要是成绩不好,锅你背。”

    “你这么说,我会觉得,你是蓄意想输。”

    “你也不傻啊?”

    楚韩冷笑的声音低沉中带着一抹不屑的沉哑,“你是要帮越泽?哼,你觉得他需要你帮吗?”

    “哎呀,刚说了你不傻,不过现在看来,是我话说早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要不怎么说你傻呢?跟他对立,你赢过吗?楚韩,激将法固然有用,但也是因人而异。人家是攻心,而你是帮人家助攻。这种时候你还觉得提起他,能刺激我吗?开什么玩笑?比起跟让他赢,我更加不想让你赢。”

    楚韩皱眉看了过去,“结果不是一样吗?”

    “可我想的不一样啊,我喜欢的人是他,不是你。我可不想让你对我提出任何的要求,例如让我跟你一个喜欢我的机会。”

    “你就那么确定,你们之后一定会在一起?”

    “不然呢?”

    “我只是想要提醒你,人的一生变数太多。”

    少女骑车的速度顿时降了下来,护目镜后的眼神有些模糊,可丝毫不妨碍她表示情绪的声音,“要不要我把变数表现的更加彻底一点?有了自行车,可不会骑,却报了名参赛,现在还停留在终点的选手也不少,我要是现在退出,应该不算太丢脸?你说是吧,楚少爷?”

    楚韩的自行车突然停了下来,一双大长腿直接踩在地上,“既然这样,那就交易吧。”

    易珩也立刻刹闸,将车子停了下来。

    前后而立的两人,默然对视。

    直接忽略了身后飞速的从他们两边掠过的自行车,虽然更多的是疑惑的目光,但却也没有人停留下来看热闹。

    “交易?怎么说?”

    “杀杨超的人跟袭击诸葛老爷子的人,很有可能是同一批人。”

    易珩思绪顿时飘了起来,她想到自己跟秦凯说过的话。

    秦凯:“你心里有怀疑的人,对吧。”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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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少未婚妻:古武少女在校园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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