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四章 舞台在未来
尽欢在空间里练武出来，洗了澡正在吹头发的时候，就接到了张志强打来的电话，问尽欢要不要签那间写字楼。
康乐大厦的那间办公室，最终被张志强砍到了394万，每平米的价格19700元。
这比尽欢预想的价格要便宜两三万，尽欢怎么可能不签？
早点签合同，也能早点拿到屋契，在香江逗留了这么久，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尽欢到的时候，张志强已经带着律师、会计师，已经在房产中介候着了。
香江的劳务服务费是真心高，394万的3个点将近12万，张志强带尽欢看的第一套公寓才22万呢。
那套公寓虽然视野不好，尽欢看不上眼，但12万的价格，完全能在稍微偏僻点的地方买一套各项条件很不错的小公寓。
张志强做了这么多年房产经纪，察言观色的本事炉火纯青，他笑着开就道：“余小姐，如果你把九龙公园那套联排别墅一起买的话，我做主让你半个点的服务费！”
“那套别墅其实我还挺喜欢，不过我长期不在港岛，别墅白白空着挺可惜！”尽欢笑着摇头说道：“如果非要买别墅的话，我更中意半山的那种独门独户的独栋别墅。”
更重要是是，九龙公园的那套别墅价格贵还不好租，升值空间明显不如商铺和写字楼。
张志强惊讶不已，早知道尽欢财力非凡，但没想到她连半山别墅都敢开口。
“抱歉啊余小姐，我也想给你介绍半山别墅，可一般只有碰到大家族分家，才碰得上山上豪宅出售！”张志强说道：“要不，我先帮你留意着，等有了合适的，我再通知你？”
尽欢笑着摇了摇头，“没关系的，我知道半山别墅不是想买就能买的，半山别墅稀缺紧俏，根本不是人挑房子，而是豪宅挑主人，真有空出来的宅子，估计也轮不上我！”
本来尽欢也是随便提一句而已，太平山顶级的半山别墅，还真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半山上住的要么是位高权重的政要，要么就是财富排行榜上面有赫赫声名的富豪。
周围的邻居全是非富即贵的人物，人脉圈子的吸引力要远远大于豪宅本身。
多少家资不菲的有钱人，都等着半山别墅的买卖机会，只要入住半山别墅，就意味着取得了顶级圈子的入场券。
15年的时候，马爸爸以总价15亿元港币买下的别墅，就在太平山的白加道。
尽欢上辈子看过相关新闻，说半山区豪宅易主的不是简单的买卖，而是以招标形式发售。
穷的只剩下钱的暴发户，没有令人认同的社会地位，连招标名单都进不了。
没办法，半山别墅的身价就是这么傲娇！爱买不买！
当然，那些流于表面的浮华虚名，也不受半山圈子待见，多少红的发紫身价不菲的演艺圈人士想往半山搬，也都是被拒绝的。
原因很简单，有明星就会有狗仔，不利于保护权贵富豪的安全和**。
尽欢虽然不缺买半山别墅的钱，但籍籍无名的她，到底是欠了资历和身份。
不过也没啥可钻牛角尖的，尽欢现在的确没有踏入半山阶层的资格。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她的舞台在未来！
几年后她有大把的机遇，可以在改革开放的浪潮里，尽情扬帆。
就算不下海做实业，单凭着对未来的先知，也有无数的投机机会，可以让她正大光明地一夜暴富。
张志强有些歉意，“谢谢余小姐的体谅，如果你买房产，只是为了投资的话，别墅的变现和盈利能力，还真不如公寓、商铺和写字楼。”
尽欢笑了笑没说话，张志强用他房产经纪的眼光，预料投资趋势并没有错。
现在谁也不会预料到几年后会改革开放，更不会想到内地经济会迅速腾飞，也造就无数白手起家到身价亿万的富豪。
钱多了没处花的富豪，纷纷来港投资房产，很快把半山别墅的价格推到变态高度的情况。
现在几百万的别墅，在四十年后能卖到十几亿，几十上百倍往上翻利润，还能叫盈利能力不好？
尽欢很顺利签好了合同，还顺便把前天看的那套120平米的公寓也一起买了。
“余小姐，半山别墅的房源我实在有心无力，那这套公寓的中介费我就只收一半，算作我给你表达歉意！”张志强很大方地说道。
40万的公寓，一半中会费只有6000块，买的没有卖的精，房子交给中介出租托管，以后他的服务费佣金还能少赚？
不过张志强这份人情，尽欢还是要接住的，“那我就先谢谢你啦，我在香江不会常住，我这些房产，以后还得劳你多费心！”
张志强连连摆手，“余小姐太客气了，为你打理好托付给我们公司的房产，本就是我应该做的！”
签合同之前尽欢就说过，要用英镑结算房款，张志强也答应了。
虽然现在英镑的地位已经大不如前，但顾客就是上帝，大不了让公司财会人员多跑几次银行，把英镑换成港币或美元。
尽欢按照实时汇率，开了一张英资银行的支票，郑重交到了会计师手上。
屋契最早也要明早才能拿到，意味着尽欢至少还得再待一天。
这剩下的一天时间，尽欢也没打算发呆傻等，白白浪费掉。
银行卡里还剩下6万多的英镑，在走之前必须要全部花掉。
钱躺在银行卡里可不保险，贬值的速度永远比物价上涨的速度快！
可买点什么好呢？
这些天尽欢没少逛商场，日用品和杂货店，日用品和特产已经买的很齐全了。
想起还要买彩色胶卷和暗房设备，尽欢就先去了百老汇，摄影器材出乎想象的多。
作为一个古董胶片机爱好者，尽欢面对琳琅满目的摄影器材，亲切感油然而生。
世界大大小小的品牌器材，几乎都能在这里找到，除了刚出产的新品，还有不少物美价廉的专业二手器材。
香江是自由经济港，没有进口税，进口产品的价格，都不算太贵。
柯达、富士、柯尼卡……光胶卷的选择就有不少，尽欢狠狠囤了一批胶卷，彩色和黑白都有，还有一套彩色胶卷的冲洗设备。
脚架和感光器等专业的周边设备也很齐全，尽欢也一次性给配齐了。
相机尽欢已经有两台了，一台沪江牌，还有之前在淮国旧收的莱卡，其实已经足够她用的了，本来也本打算再买。
但看到那么多经典的机型，最后还是没忍住，入手了一些专业性强，收藏价值高的相机。
生产量特别小奥林巴斯35rd，机械感超好的禄来2.8f白脸，还有抗造程度可以传家的哈苏500cm。
第五百八十五章 油腻男辣眼睛
有了不同牌子的相机，自然就需要配备不同功能的镜头。
标准、定焦、长焦、短焦、广角……尽欢把能用到想到的镜头，基本都给配齐了。
售货员个个都很喜欢尽欢，虽然尽欢买的也不全是提升高的新货，物美价廉的二手产品也在她的购买范围。
不过接待尽欢非常省心，她的目标很明确，不需要产品介绍推荐，他们只要把点到的产品拿出来，递到尽欢手里就行。
尽欢摆弄相机的姿势，一看就是玩摄影的老手，动作手法比大部分售货员还专业，完全不用担心她操作失误把相机给弄坏。
最关键的一点，尽欢出手大方豪爽，只要看好的东西，丝毫不犹豫，果断地买单付账。
售货员们轻松成单很开心，尽欢不停买买买，满足购物欲的心情也很畅快。
唯一让尽欢郁闷的一点，就是百老汇不支持支票结算账单，全部得用现金。
卡里的英镑居然一毛都没花出去，尽用空间里的港币现金了。
趁着售货员还在打包她买到的设备，尽欢站在柜台前，兴致勃勃地低头摆弄她刚买到的哈苏500cm。
没挂外设正像取景器的哈苏500cm，只能把相机放在腰部位置端着低着头去操作，陡然上手会有点儿不习惯。
不过哈苏取景器，明亮得不可思议，商场熙熙攘攘的场景，在取景器里格外生动。
估计把手感磨合好了之后，这台哈苏的出片，可能会非常不错。
突然取景器里闯入一个人影，尽欢换了个方向，那个人影也跟着换，总之赖在尽欢的镜头里面非常碍眼。
“先生，麻烦你让让，你挡着我试相机了！”尽欢头也不抬地说道。
对面传来一阵特油腻，还不怀好意的腔调，“靓女，长得这么靓，干狗仔真的太可惜了！不如跟着我拍戏做演员当明星？”
“风月片明星？”尽欢冷哼道。
她知道自己这张脸比较招风，但也不至于这么吸引导演吧？
胡导的武侠剧也就算了，剧情流的文艺片还是很有质感的，但眼前这个拍风月片的导演，跟着凑什么热闹？
油腻男摸着他油光发亮的光头，笑嘻嘻诱哄的表情和语气，恶心得像个拖着良家女下水的老鸨。
“放心！就是露一点点肉而已，又不会有什么实质性损失，当演员挣片酬，总比你整天冒着挨打的风险，追着那些明星跑前跑后，要轻松得多吧？
而且当演员混个脸熟，要是哪天被富豪小开看上，飞上枝头就能嫁入豪门当富太太，你可就一辈子都吃喝不愁了！”
“你说的我不感兴趣，麻烦你往旁边站站，别挡着我试相机！”尽欢赶苍蝇地挥了挥了，“还有，你哪只眼睛看我是狗仔队的？”
油腻男一脸贱兮兮，口气十分笃定地说道：“你一口气买这么多摄影器材，一看就是偷拍被抓住之后，家伙什被人一锅端了呗！谁吃饱了撑着，一口气采购这么多东西！”
在内地大采购被盯梢就算了，谁让计划经济物资稀缺呢？
怎么到了富人天堂的香江，当回购物狂都要被当做采购？
购物欲旺盛碍着谁了？钱多了烧得慌，难道还不行啊！
还亏得这油腻的光头是个导演，连脑补个剧情都不靠谱，尽欢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安安分分拍风月片比较适合你，正常的剧情片还是算了！”
“咩意思？”油腻男一头雾水。
尽欢抓住旁边柜台小哥捂嘴笑的动作，迅速暗下快门，然后才抬起头来说道：
“你连最起码的眼力劲儿都没有，拍拍无脑无逻辑的肉搏戏就可以了，千万别想着拍剧情片洗白上岸，没有逻辑的剧情片，观众不买账，是不会有票房的！”
“你”油腻男终于反应过来，这八婆居然敢这么嘲讽他。
他怒不可遏的抬起他肥厚的手掌，冲着尽欢高高扬起。
“跟动手比起来，我还是比较喜欢讲道理的！”尽欢不闪不避地站在原地，一寸地方都没挪过，“我劝你死了跟我动手的心思，我要一动手，绝对不是小打小闹就可以了账的！”
“妹妹仔，车大炮也要分观众的啊！”油腻男贱兮兮伸出食指就想戳过来。
尽欢用右手稳稳托住相机，左手迅速出击，捏住油腻男的食指就往上掰。
“嗷你做咩啊？放手啦！”油腻男痛得嚎叫出声。
“放手？”尽欢冷笑着加重手上的力道，“那可不行，之前我好好跟你讲道理，你不珍惜非要跟我动手，现在知道我不是在车大炮啦？晚了！”
油腻男的脸上大颗大颗地冒着冷汗，还是坚持输人不输阵，“实话告诉你，我是有大佬罩着的，你最好赶紧放开我，不然我让你好看！”
“哟！你大佬是谁啊？把名号报上来听听！”尽欢把油腻男的手指又往上掰了几个度。
油腻男不停往上抬手臂，试图减少疼痛感觉，但仍旧痛得直打哆嗦，“说出来怕吓死你，我大哥前天晚上才料理了一个不听话的马仔，现在……”
“你说的是软脚坤吧？”尽欢没想到坤哥还有这样脑残粉一般的小弟。
油腻男洋洋得意地显摆，“知道了我大佬的名头，还不快赶紧把我放开？”
“之前我还奇怪，软脚坤有头脑有眼色还有人脉，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混出头，现在总算是明白了！”尽欢笑着说道的。
这个问题也困扰了油腻男许久，他呆呆地问了一句，“为咩？点解一下！”
“因为你大佬眼瞎，总是招你这种扑街的废物当小弟，活该他当一辈子小喽，收一辈子保护费！”尽欢笑着耸肩。
油腻男大喝，“你闭嘴，我坤哥怎么样，还轮不上你说！”
“是是是！反正他也不是我大佬，我干啥要操心！当然你也不用操心，有那个功夫，不如还是担心担心你的这根儿手指吧，我就是看不惯指过我，还试图打我的手指，你说该怎么办？”尽欢恶趣味丛生。
油腻男痛得哇哇大叫，“痛痛痛，痛死我了，你干脆直接杀了我得了！”
“长得这么丑，想得倒是挺美的啊！真结果了你，我去背官司坐监，好让你含笑九泉？”尽欢嗤了一声。
油腻男被剧烈的痛感和尽欢的冷嘲热讽，折腾得面无人色，“那你究竟想怎样？”
尽欢拇指和食指，捻住油腻男的的一扯，只听见“咯”地一声脆响。
油腻男的手指耷拉下来，随着他的动作像荡秋千一样晃动，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面如金纸。
“我的手，我的手，你弄断了我的手……”
连这么明显的脱臼和骨折都分不清的蠢货，这智商估计真的只能拍拍不费脑的风月片。
尽欢冷冷地哼了哼，“鬼叫什么？你再发出一丁点声音，我就把你其余九根手指全部给掰断了，让你以后连风月片都导不成！”
“呜呜~”油腻男被吓得连忙把嘴捂住。
这种面带惊恐眼角含泪的动作，放在任何一个美女身上，估计都有几分楚楚可怜的韵味。
可换成又油腻又猥琐的中年光头男，辣眼睛的程度，简直堪比催泪瓦斯！
“傻愣站着不滚，你是想让我赔医药费呢？还是等我请你吃午饭？”尽欢嫌弃地翻着白眼儿。
油腻男呆呆地点头之后又疯狂摇头，“啊？啊不，我这就走，这就走！”
话音未落，油腻男就准备撒腿就跑。
尽欢一把拽住了他卡其色的褂子，语气轻松地调侃道：
“回去跟软脚坤告状的时候，帮我问问他，脖子上的伤是不是好了？用不用我去帮他找回当时的感觉？”
油腻男的身体，瞬间打了个激灵，“坤，坤哥的伤，是你……”
“让你带句话而已，你还想当阿sir，把前因后果都调查清楚？”尽欢用眼角撇了他一眼。
油腻男疯狂摇着头，“不不不，我不敢！”
“不敢的话，就赶紧从我视线里里消失！”尽欢松开了手里抓住的褂子。
第五百八十六章 大瓦格尼
被尽欢松开了的油腻男，生怕尽欢反悔，立刻撒腿就跑。
商场的过道本来就很狭窄，他仓皇地往外冲，连撞了几个人，被人连连骂死扑街，都没减缓他的速度。
真是有什么样的老大，就有什么样的小弟，软脚坤的小弟，好像都是芝麻胆啊！
“靓，靓女，你的东西都包好了！”小哥的态度变得比之前更恭谨小心，“需要我帮你拎到停车场吗？”
开玩笑！能不恭敬吗？
那个导演他认识，在娱乐圈还是有点名气的，据传还有点社团背景，来他们商场买器材，每次都要调戏为数不多的女员工。
鉴于他半黑不白的背景，被骚扰的女员工也只能忍气吞声。
尽欢二话不说直接开怼，还一把就拧断他的手指头，这胆子是寻常人比不了的。
后来咸湿导演报上大佬的名头，还被尽欢混不在意地冷嘲热讽一番。
有底气这样行事的人，背景多半也不简单。
尽欢婉拒谢绝了，“不用了，我力气大，能提得动！”
再说，她哪来的车啊？
说到车，尽欢其实是真想买一辆的！
香江没有进口税，进口物品的价格没那么贵，但是问题是，香江的车是右舵车。
方向盘设置在右边，这不符合尽欢的习惯。
尽欢拎着两大包摄影器材，在百老汇隔壁的商场找了个厕所，把东西扔进了空间。
在商场随便逛了逛，时间就到了十一点半，尽欢趁着还没到饭点，准备在商场的楼下找了个茶餐厅把午饭给解决了。
虽然还没到饭点儿，但餐厅里的食客并不少，估计都是为了跟附近的上班族错开午餐高峰期。
好不容易找了个空位置坐下来，四个位置的座位上已经坐了两个人，反正还是得拼桌。
对面的两人衬衫领带，看起来像是提前来吃午饭的白领。
他们点的东西很多，杯盘碗碟已经占据了桌子的大半。
尽欢询问他们能否坐下时，两人连头都没抬一下，只是挥了挥手示意她随意。
本来也不想偷听别人的谈话，但坐在同一张桌子上，讲话声音又不小，难免钻入了尽欢的耳朵里。
“浩哥，黄经理硬把那台车的任务分给我，是几个意思啊？”打着湖蓝色领带的年轻男人吸溜了一口粉问道。
旁边那个稍微年长点的，叫“浩哥”的男人说道：“一入行就蝉联六个月的销冠，谁不怕啊？”
“啊？”年轻男人难以置信，“不是吧？我的销售业绩好，他不是也能多拿提成和分红吗？我一个刚入行的新人，对他的职位没有任何威胁，他至于这么给我下套吗？”
浩哥摇摇头，“俊仔，我老早就提醒过你，不要表现得那么出挑，黄经理出了名的妒贤嫉能，之前就有过刁难逼退业绩优秀员工的先例！”
“上次我没同意让业绩给他，估计把他给得罪死了！”俊仔苦着脸问道。
浩哥叹了口气，“现在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你干脆辞职走人，二是用尽一切办法把车卖出去！”
辞职走人？俊仔使劲摇着头！
“因为业绩太好被人嫉妒而辞职，我才不干这么傻的事情！再说做亏心事的人是我，凭什么我要先认怂？”
浩哥点头，“不想被逼辞职，那就只有把车卖出去了！”
“可那辆车是左舵，出厂就是定制版，到这边后又花了那么多心思改造，已经溢价太多了，买得起的人不会开，会开的买不起！买得起还能开的人，喜欢的又是平治、雅迪这些高端品牌！”俊仔觉得脑壳痛。
“左舵”两个字，飘进了尽欢的耳朵之后，迅速在她的脑海里进行刷屏了。
之前她就想买车，但香江汽车都是右舵，她开不习惯，跟内地靠右行驶的交通规则也相左。
现在听到有难得一见的左舵车，尽欢就忍不住心动。
她并不在在意汽车是不是特别定制，无论什么东西，只要沾上“定制”二字，价格就不会便宜。
定制汽车再想玩高级感，也只能在原有的设备上面进行升级。
汽车的大体规制在哪里放着，折腾折腾花外观样可以，总不能玩出圈去。
有钱人定制车，只有一小半是特殊功能需要，另一大半则是为了享受是独一无二的个性感和一对一的贵宾服务。
汽车注重的是装饰的个性审美，比如改变车的容量，要加长加宽版本的车身，车漆地毯座椅换个花样，需要防弹防偷窥的车窗玻璃，升级车内饰品的豪华等级……
还有就是舒适度方面的特殊要求，需要车载影音和冰箱，甚至配备黑科技的智能机器人系统。
这个年代电脑都还在拼命微机化中，黑科技的人工智能想都别想，换个豪华版的内饰，就已经够装逼炫富啦。
尽欢上辈子玩过一段时间赛车，也喜欢折腾车，和规规矩矩的豪车相比，她更中意改装车。
为了顺利跟着两人回车行，尽欢五分钟就嗦完了一大碗咖喱牛肉粉。
车行离茶餐厅很有三条街，店面非常大，装修得很气派，能在这个地段开豪华车行，老板的经济实力很雄厚。
尽欢还没进门，透过玻璃窗一瞥，就找到了她的目标。
那辆车并没有摆在车行展厅的中心位置，c位自然是要留给价格最高的豪华车。
劳斯莱斯、奔驰、捷豹、奥迪依次排开，吸足了店里往来顾客的眼球。
尽欢喜欢的那辆车，被停放在最角落里面。
虽然在最不起眼的位置，但车子本身的存在感太强，让人无法忽视。
5米长的车身很剽悍，整体线条硬朗霸气，镶嵌在两侧车门上的木纹板，毫不掩饰其奢华感。
没错！这就是jeep大瓦尼格，一台集大空间与豪华于一体的suv车型，是jeep品牌的旗舰车型，名声享誉世界。
作为豪华suv的鼻祖，大瓦格尼常常被车友们提起怀念。
大瓦格尼在90年代停产，直到10年初，有消息传出，大瓦格尼会重新复活量产。
尽欢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很是兴奋了一阵，准备等大瓦格尼新车一出，就换掉她那辆接近报废年龄的牧马人。
不过大格瓦尼的复活的事情一拖再拖，等到尽欢穿越前，大瓦格尼都没能真正复活成功。
“小姐，欢迎光临，你是需要看车吗？”俊仔带着礼貌热情的微笑问道。
跟之前在餐厅碰到时愁眉不展的表情，完全是判若两人。
尽欢在大厅转了一圈，最后才指着车问道：“这辆车的售价是多少？”
“小姐，你可真是有眼光，这是特别定制款的豪华车，现在售价35万元港币！”俊仔报个价都报的小心翼翼，生怕这个价格把尽欢吓跑了。
尽欢微微皱了皱眉，“你说这车是定制的？意思是这辆车原本另有其主？”
“原先是有的，不过买主家半路反悔，这车就留在了车行！”俊仔拉开了车门，“这车不光外观奢华，里面的内饰也非常豪气，车上装配上空调和音响，座椅全都是真皮包裹，连这地毯都是顶级羊毛毯！”
大瓦格尼属于豪华车，在内饰上肯定不会图便宜，尽欢虽然也颜控，但在机械用品方面，还是更注重内在实力。
“这些都是外观内饰的问题就不用多说了，你还是讲一讲这车的性能吧！”
尽欢单刀直入问配置，这让俊仔非常意外。
车行的女性顾客不多，但来买车的女人，基本都只注重品牌够不够响亮，车子外观好不好看，内饰奢不奢侈。
主动询问内部性能和配备的女人凤毛麟角，反正俊仔上了大半年班，他一次也没遇见过。
“搭载顶置凸轴直列六缸发动机、引入了四轮驱动系统，配备了主流四驱车型并未采用的独立前悬、全时四驱系统、助力转向以及自动变速箱...”
这么多专业词汇总结起来，就是大瓦格尼采用了很多革命性的新技术，黑科技指数爆表啊！
尽欢再喜欢这辆车，也不能别人报多少价，就给对方多少钱。
没有明码标价，加上这辆车又是左舵，尽欢就撒开手，跟俊仔谈了谈价格。
费了很长时机的口舌，尽欢成功把价格从35万杀到了31万，也是成就满满。
俊仔最后说把之前改车换下来的的零件，一并交给尽欢。
这样万一车辆出现状况，尽欢也能当丰衣足食的女汉子，亲自上阵当修理工。
俊仔找来律师起草了合同，尽欢还特意让律师加了一句。
车是尽欢经过正常途径购买所得，以后车行和前主人发现什么别纠纷，就不关她的事情。
第五百八十七章 表里不一
签完合同付完钱，俊仔就让车行的其他人帮忙，把大瓦格尼换下来的零件给搬上车。
最先抬进后备箱的是体积庞大的发动机，崭新的原装的l6发动机居然被换下来了？那车头现在装的是什么配置？
尽欢打开引擎盖一瞧，车头现在装配的是v8的发动机，要不俊仔一个劲儿地说这台车配置高呢。
六缸的发动机，对于越野车来说，配置其实算是很高了。
毕竟越野车强调的是的复杂路况的通过能力，轮胎粗，摩擦力大，底盘耐造，而且越野车体积大重量也大，所以加速性能和极限速度都比同排量的轿车弱也正常。
这辆车居然直接把l6的发动机，换成了v8，原先订购这辆车的车主和改车的师傅都是狂野派啊。
除了体积庞大的发动机，车行的员工陆续搬上了变速箱、水箱与冷凝器，散热风扇彭胀壶、刹车贮力器、刹车油油壶、空调压缩机、发电机……
大大小小的零件，多得让尽欢咋舌。
我的那个乖乖，基本是把引擎盖下面的零件全部清空换了一遍！
这是把霸道的越野车，往灵巧的超跑上改啊！
速度提升的同时，并没有忽略原本的越野性和安全性，这车改得相当有水平。
当然，这样的车对于驾驭者的技术，也有很高的要求。
剽悍霸道的外壳里，藏着极其灵巧活泛的筋骨，这表里不一的车，平衡点真的很不好拿捏。
换下来的零件实在太多，导致最后空间很大的后备箱装得太满，后背门没办完完全闭合，只好把后背板完全展开放平，把零件塞好固定住。
豪华范儿越野suv，秒变乡村风载货小皮卡！
车行的人都暗自摇头，富家小姐就是会玩，把豪车当成卡车造也毫不心疼。
俊仔看着手里的支票，心也在滴血。
尽欢抓住他想要快速把车卖出去的心理，杀价那才叫一个无情狠辣，几乎把价格杀成了裸奔价。
31万港币的价格看起来不少，按照现在的汇率，连3万英镑都兑不到。
但其实这台大瓦格尼，因为客户要求定制的是左舵车，为避免客户反悔，收的不是定金而是全款。
31万算是改装的零件钱和人工费，如果不亏本，利润都基本为零。
没有利润他就没有提成，不过卖出去，也让他长长地松了口气，好歹工作保住了呀。
尽欢谢绝了俊仔陪同试车的建议，让车行把油箱加满，就开着车绝尘而去。
但凡是越野车，在路况平缓稳定的市区，都是试不出效果的。
公共交通安全很重要，尽欢虽然喜欢玩车，但还是很遵守交通规则。
在人多车多的大马路上飙车不是拉风，而是寿星公吊颈嫌命长！
开着左舵车靠左行驶，也没那么轻易能适应，也就亏得尽欢脑子灵活手脚反应也跟得上，不然真的没法开车上路。
尽欢开着车一路向东，她得去观塘买布料。
观塘是香江很老牌的工业区，以纺织制衣行业为主，尽欢原本以为周围不缺布料工厂。
结果在工业区转了两圈，看见的都是制衣工厂，别说布料厂，就是卖布料的小杂货铺都没有。
最后尽欢只好在一个茶餐厅前面，把车停了下来。
茶餐厅面积不小，但加上伏在吧台上打盹的老板娘，满打满算也就三个人。
尽欢坐下来点了杯冻奶茶和菠萝油，就开始跟老板娘有一句没一句闲聊。
“妹妹仔想买布料，是为了开裁缝铺？”老板娘跟尽欢聊了几句之后抓住了重点。
尽欢笑着含糊，“裁缝铺？也算是吧！我想采购一些上档次的面料回去！”
“这附近很多国外大品牌的代工厂，从国外发过来布料，的确很高档！”老板娘笑着说道。
尽欢喝了一大口冻奶茶，“大品牌的原材料管得很严，我就是想买，人家工厂也未必肯卖啊！”
老板娘神神秘秘地凑过来，“我认识不少工厂的管事，别说是面料，就是成品的成衣，想要多少都能弄来！”
尽欢上辈子好歹也算是做过时尚行业的，对其中的弯弯绕绕再清楚不过。
大品牌是会给代工厂发布料和小配件，但对原材料的管控非常严格，可以包容小几率失误的折损，却绝不允许有大量的布料和成衣外流外泄。
流到代工厂外的东西，要么是抠抠搜搜省下来的布料，成衣也基本是过不了检验的瑕疵品。
大量的布料和成衣，只可能是背着来加工的品牌，私下采购来做仿版和a货的。
“多谢老板娘费心，我不要成衣只要布料，这次主要是想来打探打探，如果买回去的布料合心意，以后肯定会来大量采购！”尽欢模棱两可的话很有诱惑力。
老板娘豪爽地拍着桌子，“妹妹仔爽快，那我就去叫人拿样品来给你看！”
她很快打了两个电话出去，尽欢的菠萝油都还没吃完，就有人拿着样品来了。
常规的棉、麻、丝、毛料子，有不同厚度支数，颜色和花色很多，看的尽欢都有些眼晕。
尽欢买东西向来爽快，不喜欢的果断略过，喜欢的直接留下来。
很快桌子上就堆了一大滩东西，来的人则挥舞着笔，在本子上刷刷地记着尽欢所点到的布料。
至于具体数量，尽欢也不贪多，质感好的多囤点，质感一般的就少来点。
价格也还算公道，对工厂来说，这些“省”下来的布料，原本就是无本的买卖，狮子大开口地坐地起价完全没必要。
蚕丝和毛呢面料，算起来比内地的侨汇商店还便宜，尽欢也懒得杀价了。
很快这边谈好价格，拿样品的人就打电话回厂里，让人送布料过来交货。
尽欢拒绝了他们直接帮忙把布料搬上车，而是亲自依次进行清点查验。
这些敢在客供面料上动脑筋，以次充好糊弄人当然也不是不可能。
本来就是不合规矩的买卖，交易的时候需要更加小心。
果然很快就发现了跟样品不符合的布料，尽欢也不说话，全部挑出来放到了一遍，一会儿不付账就行。
工厂的人面色有些讪讪的，不是连连道歉解释拿错了，就是假意责怪来送货的人不会办事。
这些浮于表面的小伎俩，假得尽欢不忍直视，迅速结算完账单装货走人。
买完布料买汽油，大瓦格尼性能超棒，也是以巨大的油耗为前提的。
内地加油貌似也需要介绍信，尽欢得在回去前，多囤点汽油放在空间，以备不时之需。
就是没有车，她的冲锋舟也要烧油，多备点总是没错的。
每个加油站还不能买很多，一来买太多会被质疑汽油用途，二来小加油站也没有那么多的油桶。
在城里面的平路上匀速驾驶，开着车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等大瓦格尼到了城郊的山路上，尽欢才感觉到大瓦格尼的妙处来。
越野性能相当剽悍，甭管是上下起伏还是曲曲折折的拐弯，大瓦格尼都能毫无顾忌往前冲。
坐在驾驶室的尽欢，不会感到颠簸难受，舒适度跟在平缓的公路上比起来，也没有太大落差。
这样的体验感，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完美！
试驾过起伏不平的山路，尽欢还把车开到路边的小树林，和海边的沙滩上一一测试。
爬山涉水过障碍，没有一样能难住这辆大瓦格尼！
尽欢感叹她这31万，花得物超所值，简直赚翻了好吗？
超高的配置加上豪华稳重的外观，这辆大瓦格尼，开到千禧年后也完全不会落伍。
尽欢乐此不疲地折腾着试驾着不同路况，车身脏得就跟从泥地里捞出来的一样。
天色渐渐暗下来了，已经过了晚上吃饭时间，尽欢才打算收工。
停在海岸边的渔船上吃了顿生猛的海鲜夜宵，便准备开车回酒店。
大瓦格尼的两只大方灯还是很给力的，在没有路灯的山间公路开夜车完全不费劲。
尽欢打开了车窗和音乐，吹着风听着音乐疾驰在路上，心情非常放松。
没享受到几分钟，突然前面的路上，突然窜出个人影来！
第五百八十八章 碰瓷是综合科目
尽欢猛地一脚踩下刹车，所幸刚才经过一个转弯，车还没来得及提速，手上也配合着打方向盘，才堪堪把滚在地上的人避过。
“为了钱真的要把命搭上？”尽欢头伸出车窗气急败坏道：“你不要命，我还怕晦气呢！”
只要钱不要命的碰瓷，实在是太低级太没技术含量了。
万一真被撞死了，赔来的钱都进了别人的腰包，那岂不是亏大发了。
碰瓷，那可是一门综合性的科目，完美糅合了理科、商科和医术。
数学计算好安全距离，物理会给最小的的碰撞摩擦力，呻吟考验演技水平，议价也需要极高的谈判水平。
之所以那么人对碰瓷乐此不疲，除了能活的不菲的“报酬”以外，估计还有人是因为热爱学习吧？
“救，救命！”蜷缩在地上的人低呼出声，若不是尽欢耳力格外灵光，被虫鸣和风声淹没的呼救声完全听不到。
被微风裹挟而来着的血腥味儿黏糊发腥，让尽欢十分不适地皱了皱鼻子。
浓重的血腥味提醒尽欢，这不是不要命碰瓷讹钱诈骗，而是放手一搏以求一线生机。
虽然不是专业医生，但尽欢仍旧记着医者的本分，面对濒死的求救，她不可能置之不理。
认命地推开车门下车，三两步走到车头前，检查伤员的情况。
躺在地上的男人，脸色蜡黄唇色苍白，用手死死捂住左胸的伤口，血液打湿了衣服和手掌，还不断从指缝中往外冒。
还没看到伤口的具体情况，单凭这样的出血量，只知道伤情危急又凶险。
肚腹上还有两处伤口不是新伤，已经开始感染，血液混杂着脓水糊在伤口处，黄黄红红的，还散发着轻微的异味。
背上的衣服也有几处整齐的破洞，显然是被利刃划开，伤口已经半凝固，粘着渣滓杂物，暂时也看不出所以然。
不过比起胸口的伤来，肚腹和背部的伤口不算严重，至少不会有致命的危险。
脸和手脚的擦伤和瘀肿不计其数，就更可以忽略不计了。
“喂！你还好吧？能听得清我说话吗？”尽欢半跪在地上，低头确认着伤患的意识状态。
躺在地上的车人虚弱地动了动嘴唇，“救，救我！”
黑灯瞎火的荒郊野地，当然没办法急救，尽欢伸手把人从地上扶起来。
对方虚得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全身的重量几乎都压在尽欢一个人身上。
尽欢扶着这个一米八几的男人，还要小心翼翼避免碰到他的伤口，也是费了老鼻子劲儿了。
要不是还顾忌对方的伤情严重，自主行动能力受限，尽欢估计会不耐烦把人当做麻袋，拎着对方的领子走。
刚把人安置在副驾驶上，还没来得及关门，她听到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散出精神力一看，尽欢没忍住低咒了一句阿西吧。
几十个人都手持武器，正气势汹汹往这个方向赶来，有几个人嘴里还骂骂咧咧。
“死扑街！居然还敢跑，抓回来一定活剐了他！”
“你看你特么才是扑街，你到底是怎么做事的？让你好好看着人，你把人看丢了不算，还被缴了械，害死两个兄弟！别怪我没提醒你，要是人真的跑了，我特么第一个剐了你煲汤！”
“基哥消消气，人肯定能抓回来的，受了伤中了弹的人，也跑不远！”
“中弹？你确定？”
“我确定，枪是我开的，子弹打在了胸口上，不过他没有当场倒下还能撑着伤跑路，应该不是致命伤！”
“干得好！要是人真的死了，我们可就白费力气了！”
……
尽欢突然觉得头皮一阵阵地发紧，本着医者的仁心，也做不出见死不救的事情。
看来这个重伤患，不仅濒死的伤情很棘手，随之而来的麻烦恐怕也是危机重重。
尽欢平时是个怕麻烦的人，她真的不想卷进这种明显是你死我活的纠纷里。
山上那些人的意思是留活口，应该是不想这个伤患死。
不过就凭伤患现在的出血量，也不用人动手了结他，随时能去阎王那里报道！
尽欢暗自给自己打气，算了算了，人都已经弄上车了，难不成还能因为怕麻烦，就把伤患扔下独自跑路吗？
见死不救对不起齐寅桐言传身教的医德医训，关键是尽欢过不了良心那一关！
尽欢放轻动作，果断合上了副驾驶的车门。
绕过车头尽欢重新坐上驾驶室，迅速掉头打火，准备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还在打火的时候，尽欢就听到了一个浑厚的惊呼，“你们看，那里好像有辆车！”
“糟了，估计是来救姓黎那个扑街的！”
“报纸都写他是在海上失踪的，怎么可能找到这里来救他？”
“说！是不是你们中间谁当了吃里扒外的反骨仔，为了钱故意走漏了消息？”
“没有！没有反骨仔，你要相信兄弟们啊，基哥！这些天大家一直待在厂里，吃喝拉撒都在一起，没有谁能单独行动，消息不是从我们这里走漏的！”
“是啊基哥，这里这么偏僻，别说电话没有，就是人都少得很，根本不可能泄露风声！”
“你们这些扑街仔，在搞咩啊？还有心思吹水，还不赶快给我开枪！要是的人真的跑了，我们谁都别想好过！”
尽欢还在费力地让这辆又长又宽又大的大格瓦尼调转车头方向，脑门汗都急出来了。
听到“开枪”的字眼，尽欢手疾先把车灯果断关闭，接着摁下自动车窗按钮，把车窗全部摇上来。
尽欢告诫自己，越是紧急时刻，越不能惊惶失措。
山包和小路之间，距离虽然不远，但地势的不同造成视觉有一定的误差。
小路两边没有路灯，恰好今晚又没月亮，周围一片漆黑，山上的那群人想要瞄准他们，还得借助手电筒。
那就画个圈圈诅咒他们，带的手电筒都没电吧！
诅咒之类的东西，本来就是个自我安慰，在心里想想也就算了，最正经最要紧的还是倒车掉头啊！
要换成平时，尽欢还调什么头啊？直接往下面的小山沟里开就行，反正大瓦格尼的越野性能好，总能从山沟里爬上来。
但是现在这种性命攸关的时刻，还是不要想那种高大上的越野逼格了。
越野性能再好，山上下水的时候都要降速，更何况这辆改装过的大瓦格尼，还是跑车的动力内核。
偏大的马力和非同一般的速度，在极端情况下，翻车的几率更大，所以更要降速保证安全。
再上来的时候，连人带车就给以给山上的人给包围了，那就真成了自投罗网。
山上的那群人说开枪就开枪，子弹破风咻咻作响。
砰砰砰！
第五百八十九章 九龙城寨
砰砰砰！
子弹不停地打在地上和树丛里，灰尘腾散，枝叶飞渐，精神力观察着情势，就好像在捕捉慢镜头。
尽欢喜欢枪还会玩枪，虽然都是为了娱乐，但非对枪和子弹的杀伤力还是很清楚的。
无知才能无畏，尽欢怕疼怕伤还怕死，她可不想在别人的枪下流血流泪。
可能因为畏惧和惊恐，才让尽欢爆发了强大的潜能。
之前用了好久都没调转过来的车头，方向盘来回转了几下，就跟车尾的位置来了个对换，角度都是正正好，一点都没有歪斜。
刚才调转到一半时，车的两只前轮在路牙子上，其实悬空了一大半，后轮也靠山的那边，被迫抬高到山坡边缘。
简简单单调个车头，弄得特么比飙车还惊险！
车辆成功调头之后，尽欢一秒钟也没耽搁，车里面就飚出去了。
虽然光线不足，那群人的射击水平也很有限，但这个世界上，总不缺瞎猫碰上死耗子的意外。
一颗子弹跑偏，打在驾驶室车门板的下边缘位置。
“磅”一声撞击声后，被震颤的的钢板发出一声长长的嗡鸣。
其实这样的嗡鸣声并不刺耳，听在耳朵里，反而有一种独特的金属美感。
不过再好听，尽欢也欣赏不来，跟艺术的美感比起来，明显还是小命比较重要。
一个极其漂亮利落地甩尾后，尽欢又狠狠踩了一脚油门，车速越来越快，总算是脱离了射程范围内的危险。
后面没了追兵，前面估计也不大可能有堵截，安全指数回到正常值，尽欢的心情也松缓了不少。
“速度也不用太赶，这车是用防弹防爆材料做的，手枪的子弹是不可能打穿的！”虚弱的声音伴随着剧烈的喘气声，冷不丁在车内响起。
尽欢觉得这个伤患的意志力可真够强的，之前差不多都要休克了，这想到这么快就能清醒过来。
而且第一句话还是分析尽欢的新车？这的是痛得没知觉了？还是回光返照的表现？
这人眼光可真毒，一眼就能看出这辆大瓦格尼用是是防弹防爆的钢板和玻璃。
据尽欢所知，jeep这样的美式越野，在香江非常少见。
就算是有右舵车，这样粗犷野性的外形，大概也不符合香江人的追求豪奢的品味。
尽欢从仪表盘旁边的手套箱里，取出了两张新毛巾，“先用毛巾把伤口按紧，我会全速送你去医院看急诊！”
“医院？”男人颤抖着松开左手，右手的毛巾以无缝衔接的姿势，摁在了胸口的伤口处，“不，不去医院！”
尽欢死死盯着前方的路，她夜视眼力好又有精神力这个外挂，开不开灯没所谓，却仍旧不敢掉以轻心。
“别的伤还可以硬抗过去，但胸口上的伤口接近心脏，如果不及时到医院处理，按照现在的出血量，恐怕有性命之忧！”
男人咬着后槽牙貌似在忍痛，下颌骨的轮廓越加锋利，“估计有人早就布下天罗地网，等着我去医院守株待兔！”
这男人是啥意思？尽欢心里不由得还是腹诽。
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尽欢的七层浮屠塔，在之前把人扶上车就修建完毕，功德就已经圆满了。
这人一句“不能送医院”，难道是想让她想办法，干脆来个送佛送到西？
“你胸口上的伤很严重，必须要马上处理，不去医院会有生命危险！”尽欢认真地说道。
靠在座椅上的男人双颊潮红，喘息又粗又急，明显是已经开始发烧了，“那就去找李文瀚吧？”
“李文瀚是谁？具体地址在哪里？”尽欢也不好计较重伤患者说话没头没尾，只好耐着性子发问。
对方侧着头看着尽欢，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傻逼，“九龙寨，牙医一条街，文翰牙科！”
尽欢就是上辈子一穷二白的时候，也没被人这么鄙视过呀！
她救的是特么什么人啊？还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渣滓。
虽然她救人没想过对方的回报，但是按正常情况，也没有用鄙视的态度对待救命恩人的道理吧？
要不是看在对方是个重伤患，还是她冒着中弹的风险救回来的人，她估计忍不住脾气，早就把人从车里踹出去了。
尽欢心情不爽的时候，更是懒得说话，打开车灯一路全速，去往九龙寨。
九龙寨，历来就是香江大名鼎鼎的三不管地带。
官方不想管、不敢管、管不着的下场，就导致本就混乱无序的九龙寨，成了无主之城和无法之地。
尽欢一边停车，一边用精神力在房子的墙面窗口外侧，从密密麻麻的招牌中，搜索定位着“文翰牙科”的具体位置。
精神力所观察到的景象，让尽欢觉得实在有些触目惊心。
烟馆粉档、麻雀馆、牌九档，楼凤暗娼站街女、限制级舞厅和录像室……
带着罪恶的行当和人，全都大摇大摆地做生意，或大声吆喝吸引过往地注意力，或肆意调笑地招揽客人。
两辈子都是“生在新时代，长在红旗下”的五好青年，对这些臣服于物欲沉沦生活的人，尽欢实在接受无能。
牙科一条街，顾名思义就是一条街都是牙医诊所，包括被重伤换点名的“文翰牙科”，也藏在这片密密麻麻的棚屋后面。
车已经不能再往前了，尽欢只好下车步行，顺便从前后排座椅的过道中，拎出了她的药箱。
接着便去扶副驾驶上面的重伤患，隔着衣服尽欢都能感觉到滚烫的体温，尽欢掐了掐伤患的手说道：
“你再稍微坚持一下，在见到医生之前，你需要保持清醒的精神状态！”
对方没说话，行动上还很配合尽欢。
他被尽欢搀扶着，但没像之前那样，把身体的重量全都压在尽欢的肩膀上，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在狭窄成过道的街上穿梭。
光线昏暗的小过道，垃圾遍地，污水横流，蚊虫鼠蚁数量多到可以开害虫研究所。
从事特殊行业的男女，在人来人往的过道上，肆无忌惮地进行暧昧撩拨，发出令人十分羞耻的嬉笑声。
还有耐不住瘾头的道友，在路边就开始毫无顾忌地点火追龙，嗨翻了周后，更不会介意横在小路上挺尸。
幸好很快就到了牙科一条街，尽欢迅速找到了文翰牙科，扶着人很快上了三楼。
尽欢正准备推开挂着“文翰牙科”的牌子的木门，她还没来得及伸手，门就从里面拉开了。
出来一个穿着花衬衣、戴着大金表的矮胖男人，连个眼角都没给人，拉过门板合上，就在口袋里四处找钥匙。
“看牙明天再来，今天已经收工啦！”
“你是李文瀚医生？”尽欢说道：“我不看牙，找你看病的是这位！”
男人转身准备锁门，“不管是谁，总之我今天已经收工了，天王老子来了也不看！”
“李文瀚，你真是越来越有医生的派头了！”重伤患讥诮道。
李文瀚手里的钥匙马上掉在了地上，顾不得捡就回头，语气恭敬得不得了，“二，二少？你，你怎么来了？二少快请进！”
“我受了点伤，你帮我处理一下，”重病患的声音很低，“我可能需要在你这里养几天！”
李文瀚推开门，边搀扶伤患边说道：“二少想住多久都没问题，你把手松开，我要先检查伤口！”
第五百九十章 无照医生路子野
牙科的诊疗室很小，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病床、假牙展示柜，医疗器械一样不缺，有些器械设备，甚至比外面的医院还要高端一些。
怪不得这里能开这么多牙科诊所，生意还都不错，想来不仅是无牌无照的诊所收费低廉，这技术和设备恐怕也占据了重要因素。
李文瀚没让伤患躺到病床上，而是把人搀扶到了诊疗室后面的房间里。
房间里面居然是个简易的手术室，设备还挺完备，做中小型的手术完全不成问题。
器械清洁度和卫生环境尚可，不过也能看出使用过的痕迹。
看来这个手术室才是正头，外面的牙科估计是为这间手术室掩人耳目。
不过也可以理解，香江社团火拼械斗几乎天天都在上演，受伤的人不好去医院救治，也就只能来这种无牌无证的黑诊所。
李文瀚把人扶到病床上，就开始有条不紊地进行术前准备，“靓女，你也洗手消毒，一会儿给我当助手！”
“我？”尽欢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子。
李文瀚眼皮都没抬，“不是你还有谁？你别说你背的那个老掉牙的药箱是摆设？”
尽欢简直无语，怎么一个二个都有自说自话的毛病？还都带着命令的强势？
再说她的药箱怎么了？样式了老了一些，里面的设备能治病救人不就行了？
而且这药箱可是她妈留下来的，还是当年上过战场的文物呢！
“你可能搞错了，我背药箱是为了以防不时之需，你这里的设备这么齐全，想来你也是经验丰富，我没系统学过医术，可能没办法给你当助手！”
李文瀚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学没学过都不要紧，我也只是个无照医生，没让你亲自动手，在旁边帮我递工具就好！”
尽欢没正式进过手术室，对李文瀚的水平也很好奇，于是也开始洗手消毒准备手术。
还没领教到李文瀚的医术，尽欢就被不配合的病患给折腾出了脾气，死活不肯用麻醉，非要在清醒状态下动手术。
也不知道是真的忍耐力超凡，还是有严重的被害妄想症？
但李文瀚却不敢未经麻醉，就放手实施手术。
伤口不仅位置凶险，出血量也不小，伤口周围的肌肉肉眼可见地在抽搐，显然是太痛所致。
不过病患这忍痛的功夫可真是不一般，都痛抽抽了还一声不吭，连眉毛都不带皱的！
李文瀚语气郑重地讲道理，“二少，我知道你身体素质和自控力都属一流，但在手术过程中，身体可能会产生自主应激反应，为了保证手术顺利进行，我必须要麻醉你，而且是全麻！”
“让我打麻醉，不如直接让我死！”躺在病床上的人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尽欢绕到背后，一记手刀劈在了他的背上，然后半坐着的人迅速软倒了。
“李医生，我们赶紧开始吧！”尽欢把软倒的人放平，若无其事地说道。
李文瀚眼睛瞪得溜圆，“你，你把二少打晕了，我还怎么打麻醉？打了也没办法确定麻醉效果呀？”
尽欢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了蒙汗药，把病患的氧气管拔出来，在他鼻孔处扇了两下。
“现在不用担心他会醒了，刚才他吸入的蒙汗药，足够他睡到明天中午！”
“蒙汗药不用吃？”李文瀚表示很诧异，“我没有医生执照，你也别骗我！万一二少中途醒了咋办？”
吸入即见效的麻醉，按目前的技术，西药都很难办到，中药就更不可能了。
靓女你知不知道，水吹大了，是要害死人的啊！
尽欢重新给手清洁消毒，“不会醒的，就算是醒了，大不了我再打晕他呗！”
“靓，靓女，你是开玩笑的吗？”李文瀚有些结巴。
黎二少心思难测也就罢了，怎么连身边跟着的人，也都这么有个性？
“我像是在开玩笑吗？”尽欢举起手臂晃了晃手指，“都准备好了，开始做手术吧！”
李文瀚看尽欢云淡风轻的态度，心也安定了不少。
现在最重要的是给黎二少做手术，就是黎二少要发火，也得等醒过来再说。
谁打晕的就找谁发火呗，反正动手的又不是他！
李文瀚手法熟练地进行手术，尽欢站在一旁，很负责地扮演着就助手的角色。
很快就在创面找到了子弹，位置左胸的创口深约1厘米多点，子弹深入胸骨。
正由于胸骨阻挡，起到一定的缓冲效果，穿透胸骨的的弹头，离心脏的距离只有半厘米左右。
“黎二少可真是幸运，子弹要是再稍稍往深处进一点点，很可能当场就没命了！”李文瀚高兴地感叹道。
子弹卡在胸骨上，很好地保护了心脏，这本来就是一件好事。
但现在的问题是，子弹在胸骨上卡得太死，镊子钳子依次使了个遍，根本就取不出来。
可这个位置，又不好用骨凿和骨锤，稍微偏离一厘米，都会给心脏带来毁灭性灾难。
李文瀚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也不知道是急的，还是拔子弹累。
“李医生，你先休息一下，我力气大，我来试试取子弹？”尽欢建议道。
李文瀚将信将疑地看着尽欢，“你行吗？”
“到底行不行，试试不就知道！”尽欢挥舞了一下手里的镊子。
李文瀚气结，“姑奶奶，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我求你就别添乱……”
尽欢用手肘把李文瀚拐开，直接抢占了手术主位，手上的镊子也是快准狠地夹住了子弹。
确实卡得很死，镊子都快扯变形了，子弹仍旧是纹丝不动，而且在拔子弹的时候，周围的肌肉都在不由自主地抽搐。
要不是被下了足量的蒙汗药，估计病床上的人估计早就醒过来了。
说什么不怕痛，说什么能忍耐，尽欢对于不听医嘱的病人，只有呵呵二字。
“要不用胸骨上锯一个口子？”李文瀚自言自语，“不过没有合尺寸的锯子啊！”
锯子？尽欢有一种走错片场的错觉。
李文瀚的口气，完全就是电锯惊魂的现场啊，哪有半点医疗剧的气氛？
尽欢把变形的镊子扔在器械盘里，重新选了一个，“李医生，我真的很欣赏你！”
“为咩？”李文瀚摸不着头脑。
“胆子肥，脑洞大，路子野呀！”尽欢被口罩遮住的嘴角微微上翘。
尽欢稍微清理了一下创面的积血，用精神力抵住弹头往骨头里面推，手上的镊子夹住的子弹的地步往外拔。
手和精神力合作之下，子弹开始松动，尽欢旋转着手上的镊子，慢慢取出了子弹。
血糊糊的子弹，落在肾形盘里面，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上辈子尽欢常在电影电视剧里面看到这个画面，也没曾想在今天变成了现实，成就感和仪式感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第五百九十一章 脑补出的鸳鸯谱
“你是怎么把子弹取出来的？”李文瀚眼睛睁的大大的。
尽欢让出手术主位，“花了大力气拔出来啊！”
“你少骗我，看你刚才的动作，就知道你是个熟手！肯定有独门的办法！”李文瀚摇着头说道。
尽欢往旁边又退了两步，“没啥诀窍秘法，真的是靠力气拔出来的，你看我像是熟手，那是因为我给动物开过刀！”
“人也是动物，不过就是高级了一点，你既然有手术的实践经验，那你先给二少的肚腹上的伤口清创缝合，手术时间拖得越长越容易引发术后问题！”
之前李文瀚对病患恭敬殷勤得紧，这会儿病患人事不省，他就直接把病患划到动物一样的待遇。
啧啧！这李文瀚还真没辜负尽欢对他“胆子肥脑洞大路子野”的评价！
尽欢虽然在心理狂吐槽李文瀚，但手却不假思索向着器械盘伸过去。
义诊这么久，她基本还是以中医内科为主，把脉开药扎针为主，最多就是处理跌打损伤，这样设备齐全的外科实践机会她难得碰上，肯定不愿意错过。
尽欢先用剪刀剪开脏污破损的衬衣，两道狰狞的伤口，完全暴露在她的视线里。
两道伤口都很深，腹肌上的那一道长一些，出血量也很大，不过伤口比较整齐，感染的不如顺着人鱼线划开的伤口厉害。
人鱼线的那道伤口很深，切面还不规则，有的地方外翻，有的地方凹陷，并不是常规的利器划伤。
伤口看上去已经有很长时间，感染得已经有些严重，伤口有明显的腥臭味。
这道伤口的情况，跟之前勐龙农场戴可雄的腿伤有的一拼。
也好在尽欢在之前有了经验，加上这里手术设施设备条件比
先彻底的清理了创面内外，再把脓液废血引流干净，然后用手术刀去除腐坏的肌肉皮肤，按肌理把皮肉规则到位之后才进行压实缝合处理。
有了之前给戴可雄理伤的经验，尽欢手术做得更有效率了，针也缝得更细致更美观。
李文瀚把胸口的伤口，刚抬起来头来，发现尽欢居然已经在缝针了。
趁着李文瀚给腹肌上伤口清理缝针的空闲，尽欢见伤患垂在病床外的手腕脱臼，就给接回去了。
在伤口感染手腕脱臼被挟持的情况下，还能缴了对方的武器逃跑，这身体素质和意志力真的很
李文瀚把那道伤口缝完之后，把伤患翻成俯卧的姿势，继续处理背上的伤。
尽欢感觉不是在处理伤口，简直像是修补破布娃娃，缝完正面还有背面，手脚错位也要一一正回来。
伤口虽然都很严重，但整体包扎得都很轻薄，夏天太热，包太厚容易捂感染。
要不然现在病床上，很可能会出现一个低配版木乃伊。
尽欢付出一口气，摘下口罩手套，把临时的白大褂也脱下来，然后就拎着药箱准备闪人。
“靓女！这大半夜的，你去哪里啊？”李文瀚赶紧走过来。
尽欢挑了挑眉，“大半夜了，我当然是要回去睡觉啊！”
“二少现在没有脱离危险，正是需要陪护的时候，你确定能睡得着？”李文瀚很惊讶。
尽欢耸了耸肩，“你跟他才是正经的医患关系，你的诊所没有配备护工护士，所以陪护病人的职责，就应该由你代劳！
我刚才的确给你当了一回免费的临时助理，不代表我会继续为你牺牲休息时间，ok？”
“你要休息的话，就在诊所里将就一晚吧！里面的储物室有沙发，外面的诊疗床也可以睡，九龙寨晚上很不太平，你现在出去可能会有危险。”李文瀚觉得心很累。
尽欢也懒得绕圈子，“李医生，你拦着不让我走，恐怕不是真的怕我有危险吧？”
“靓女，你现在走了，等二少醒来我不好交待啊！”李文瀚笑得比哭还难看。
尽欢觉得很好笑，“有什么好交待的？我是走是留，跟他并没有半点关系好不好？”
“靓女，你们有矛盾，你也等二少康复了，你再慢慢跟他算账，现在你真的不能走啊，不然二少醒了多难过多伤……”李文瀚喋喋不休地劝道。
尽欢总算是回过味儿来，直接打断了李文瀚的话，
“李医生，停停停！你脑洞开得太大了，我跟病床上的这个人，也就是你口中的二少，没有半点关系。
我只是恰巧在路上救了他而已，我根本不认识他，所以你真的不用担心，他醒来会找你麻烦！”
李文瀚完全听不进尽欢撇清关系的话，固执认为尽欢跟二少有很亲密的关系。
之前尽欢背着药箱扶着二少进来，他还以为尽欢是二少的秘书或者助理之类。
但秘书和助理哪有那个胆子，敢一巴掌劈晕自己的老板？
现在重新审视尽欢，觉得尽欢愈加不简单。
五官精致、容貌姣好的程度，比电视上那些选美出的香江小姐还要美艳几分。
比容貌更绝的是气质，尽欢的气质仪态，也不像是一般家庭能培养出来的。
跟二少站在一起，完全就是一对儿金童玉女嘛！
现在“玉女”撇清关系不承认，要么就是二少把人惹毛了，要么就是还没把人追到手。
“靓女，你就当是发善心可怜可怜我，我一个连牌照都没有的小医生，实在开罪不起二少！”
李文瀚表情愁苦，卖力地装可怜，可他扁平的五官，在胖脸上挤在一团却很好笑。
“那关我什么事？难道我救人还救出错来了？”尽欢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她终于知道几十年后，人为什么那么冷漠，看老人摔了都不敢扶了，见义勇为做好事，被诬赖纠缠的风险很大呀！
“靓女，求你帮帮忙！”李文瀚央求道：“刚才你给二少用了蒙汗药，万一等会儿要是有不良反应，也需要你出手啊！”
尽欢的眼神渐渐变得冷厉，“我不仅救人救出错了，看来还有下药害命的嫌疑？”
“靓女，你误会了，我真的想求你帮忙！”李文瀚低着头，完全的不敢直视尽欢带着冷气压的眼睛。
尽欢哼了一声冷笑道：“如果我不接受你的请求呢？你难道还想胁迫我不成？我要是想走，恐怕你拦不住！”
李文瀚正想说话，乒乒乓乓的声音传来，病床上的伤患突然“动”了。
“高热引起的痉挛，点滴里面你没加退烧药吗？”尽欢用手试探了一下伤患的额头，热的有些灼人。
“加了啊，加的剂量还不小！”李文瀚跑到角落里翻药柜，“难道是退烧药快到期，没药效了？不对呀！这药还有半年有效期啊！现在怎么办？继续加大剂量！还是……”
尽欢对六神无主的李文瀚也是服气，咬牙说道：“你问我怎么办？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啊？赶紧物理降温啊！”
李文瀚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去拿酒精和纱布。
尽欢先给伤患为了一颗退热镇痉针的紫雪丹，然后拿出金针开始针灸。
一连串大大小小的金针下去，加上物理降温，伤患抽搐痉挛的频率降低，渐渐安静下来。
第五百九十二章 飞机压顶
尽欢刚把金针撤下来，发现伤患的体温又有回升的趋势。
“靓女，要不你再给扎几下！”李文瀚试探着问道。
“刚做过手术，38度也算是正常，刚才的针灸主镇静疏泄，扎多了伤元气，不利于身体恢复！”尽欢看了一眼温度计。
李文瀚点点头，“刚才你给二少吃的药？”
“紫雪丹，退烧镇静的猛药，吃多了容易变傻！”尽欢用浸过酒精的纱布，慢条斯理地擦拭着用过的金针。
李文瀚给尽欢倒了一杯温水，“没想到中医也能这么厉害，刚才要不是你，二少的情况就真的凶险了！”
“中医的确博大精深，不过我还在学徒中，还没有出师，所以水平不高！”尽欢认真说道。
李文瀚瞪大眼睛，“没出师就这么厉害？你这针法可比那些中药房的中医高明多了！”
“你不懂中医，还能看出针法高不高明？”尽欢笑着问道。
李文瀚也有些卡壳，“那，那你扎完针，二少马上就缓解下来了呀！别的中医扎个十次八次，估计才会有这么显著效果吧！”
“大部分人去药房不去医院，是因为身体问题不大，所以里的坐堂的中医大夫，大部分任务是调理身体，跟刚刚需要猛药退热镇定的诉求是不一样的，扎针手法和节奏上肯定有差别！”尽欢细致地解释。
李文瀚指着尽欢的针包，“我看你用的针，好像也跟别人用的银针不一样，看着金灿灿的，不会是金的吧？”
“嗯，金的！”尽欢点头。
病患的体温回升到39度，扎针物理降温全套又折腾了一遍。
等收拾好了之后，墙上挂钟的指针，正好指着六点的位置。
从诊所小小的窗户看出去，外面仍旧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九龙寨是被太阳遗忘的地方，正午时分寨子里的道路都需要开灯，更别说刚刚破晓的清晨。
“靓女，麻烦你看护一下二少，我要下楼去接水，不然今天就没水可以用了！”李文瀚用扁担挑战两只水桶出门。
是的，楼上是没有水，需要靠利力气下楼去挑，还不是想挑就能挑的。
整个九龙寨住了好几万人，只有八条水管，被寨子里的社团控制，接一次水一块钱，按时按点开放，去晚了可能就接不到了。
尽欢正在写医案，没抬头只挥了挥手，表示她知道了。
等李文瀚担着水拎着早饭回来，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了。
尽欢熬夜没补觉，胃口就不怎么好，根本不想吃饭。
李文瀚啃着钵仔糕，“靓女，你尝尝这个豆浆，楼下那家老店买的，不比外面大茶楼的差！豆浆火候刚刚好，味道又香又浓！”
那家豆浆店的场景，尽欢现在回忆起来，还历历在目：
泡发黄豆的大盆子摆在地上，泡涨了的豆子，带着有点馊的发酵味。
盆子的周围环境也很恶劣，苍蝇和蚊子共舞，蟑螂老鼠也盘桓不去。
想到这些，尽欢就跟没胃口吃饭了，“你先吃，我熬了夜吃不下东西，等饿了的时候再说！”
李文瀚也不勉强，“要是累了的话，可以去储物室睡一觉，二少有情况，我会过来叫你！”
“算了！外面飞机很吵，也睡不着！”尽欢摆了摆手，“我去楼顶上转转！”
李文瀚也不敢真的限制尽欢的行动，只要尽欢不在二少醒来之前偷溜走人，管尽欢是上天还是人地，他都没意见。
九龙寨离启德机场非常近，航班也很繁忙，不时有飞机超低空从九龙寨的楼顶飞过。
“攻壳机动队”中，飞机掠过楼顶的画面，并不是凭空想象，而是根据九龙寨的真实场景，艺术加工而成。
启德机场很小，唯一的的跑道，两头分别命名为13/31跑道，每当飞机从13跑道降落，经过九龙寨城楼顶就有飞机压顶的景象。
飞机的飞得到底有多低呢？站在楼顶拿根竹竿，就能把飞机捅下来。
据说九龙寨社团火拼，都选飞机降落的嘈杂时刻，在轰隆的飞机声音下，不和谐的声音自然就不明显了。
楼顶是九龙寨唯一被太阳眷顾的地方，光线充足空气也好，是寨子里小朋友唯一能敞开活动的乐园。
作为突然闯入的大龄儿童，尽欢特意从口袋里拿出零食，“贿赂”这些玩得很开心的小朋友。
尽欢在楼顶拍了很多照片，有飞机低空飞过的场景，也有稠密破败的楼房，当然也有小朋友烂漫纯真的笑脸。
在楼顶呆了一个多小时，尽欢才慢悠悠回诊所。
李文瀚的牙科诊疗室，已经有生意上门，他正拿着假牙在给顾客比划着。
手术室里面的病床上，伤患脸色没有之前那么红了，额头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尽欢用手试探了一下温度，触手温度不烫不凉，汗液手感也不粘腻，术后热这关，算是扛过来了。
找李文瀚看牙的人络绎不绝，他忙得脚不沾地，就把输液瓶换药的事情拜托给了尽欢。
尽欢答应下来，她暂时也走不了，反正呆着没事，换个药也是举手之劳。
无聊透顶的尽欢，从空间里拿出一包山核桃。
野生山核桃味道非常香，不过外皮又厚又硬不好剥，想把果仁吃到嘴里，自然要费不少功夫。
费时费力的事情，用来打发无聊，再好不过了。
尽欢正捏核桃捏得不亦乐乎，正好有一架飞机从楼顶飞过，嘈杂的轰鸣声下，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响，清晰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这声“咔嚓”，不是出自她手上核桃外皮的碎裂，而是金属机械的碰撞声，来自她的背后。
床上的伤患，此时已经坐起来，手上黑洞洞的家伙，指向的正是尽欢的后脑勺。
“我救人也没想过要求回报，但恩将仇报得这么快，是不是有点太让人寒心了！”尽欢嚼着核桃缓缓地说道。
对方的枪口位置纹丝不动，沙哑的嗓音伴随着喘息，“你是谁？怎么这儿？”
“你受伤的位置，是胸口又不是脑子，高烧还能把记忆给烧没了？”尽欢没好气地说道：“昨天晚上，是你让我吧你送到这里的！”
病患左手持枪，右手捏了捏额角，“你是阿东的小妹？”
这伤患怎么跟李文瀚一个毛病？自说自话，还爱给人贴标签？
尽欢转过身看着对方，郑重说道：“你可能认错人了，我不是阿东的小妹，而且我也不认识你！”
病患剑眉皱得更紧了，“你不是阿东的小妹，那你怎么会开着我的车去救我？”
“你搞错了因果关系，是你先倒在了我车前面，我才救了你，刚开始我还以为你伪造车祸诈骗呢！”尽欢顿了顿说道，“还有你是不是认错车了？那辆车是我昨天中午刚买的新车，我会在那边救了你，也是恰好我去山路上测试车的越野性能！”
病患说话的速度很慢，“香江本来也没几个人会开左舵车，何况这辆车是我从厂家特别定制的，我不会认错！”
尽欢这才明白，怪不得昨晚车被打了一枪之后，他就说是防弹防爆的，敢情这就是大格瓦尼原来的主人啊！
人品如何很难说，不过这品味嘛！倒是真的挺不错。
第五百九十三章 中年男戏精
“你先把你手里的玩意儿放下，指着我也没用，反正里面没子弹！”尽欢没好气地说。
病患退下弹夹一看，里面果真空空如也，一颗子弹也都没有，“你卸了我的子弹？”
“之前拆着玩打发时间，没想到还自保了一回！从被救对象手里捡回一条命，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啊！”
尽欢在口袋里摸了一把，然后摊开了手心，白净细腻的手掌上，赫然是几颗黄铜色的子弹。
手掌往后一扬，子弹砸在金属的桌面上，金属碰撞声很清脆，子弹在桌面上骨碌碌滚成一片。
扔子弹的动作潇洒利落，病床上的人都看直了眼。
伤患把手里的枪，放到旁边的桌子上，“抱歉，我没搞清楚状况就轻举妄动，真的很对不起！”
“先别急着道歉，我们还是先把车的事情说清楚，我不知道车行为什么会把有主的车拿出来交易。
但这辆车是我通过合法手续购得，现在钱货两讫交易结束，我不可能把车还给你，这是购车合同，你可以过目查验！”尽欢从药箱里拿出了购车合同。
病患没接合同，正色说道：“不用了，车是你合理合法买的，没有任何纠纷。”
“既然你认可这份合同，那之后你追究车行责任，还请别把我连带上我，我不想莫名其妙卷进的官司里面！”尽欢合上医药箱站起来，“那么，我就告辞了！
“我保证，不会牵连上你的！”对方郑重地承诺，“小姐留步，先别急着走，还你留下姓名，以便我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不用了，我救了你，你也拿你当了实验品，我们之间就算相互抵消扯平了！”
被救助对象用枪指着差点恩将仇报，尽欢冷嘲热讽，心情的确很不爽。
现在话说开了，对方也道歉了，尽欢也不想计较。
至于对方所说报答，尽欢从头到尾都没想过。
早就猜测到，伤患的身份来历，可能份不简单。
毕竟谁发动那么多人挟持追击，也得有利可图才行，绑架一个普通人，用不了那么大阵仗。
尽欢冒着风险救人，是出于医训医道医者心，见死不救也过不了良心的谴责。
床上的伤患捂着胸口坐正，语气表情都很诚恳，“小姐，你有想要的东西，想办的事情，都可以提，我会尽全力满足你的要求！”
“我说不用报答，是真心的！不是跟你假意客套，更不是以退为进图谋更多，所以你不用担心以后我反悔，找你挟恩图报！，或者发生对你名声不利的事情。”尽欢知道对方的顾虑。
“小姐不思回报，是你心地纯善，可我总不能连我恩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吧？”伤患向尽欢伸出手来，“我叫黎邵恒，还望小姐告知尊姓大名？”
尽欢伸过去握了握手，“余又年！”
“余小姐有个吉庆喜气的好名字，我能捡回这条命，也是托了余小姐的福气！”黎邵恒握住尽欢纤细的手，上下摇晃了两下。
尽欢笑着说道：“黎生过奖了，你谢我还不如谢谢你自己，你受伤能撑那么久，完全是因为你的身体和意志力都很厉害！”
李文瀚从楼上朋友的诊所帮忙回来，就听到手术室有说话的声音，看来二少已经醒了。
推开手术室的门，就看到二少正坐在床上，尽欢站在床边，两个人的人交握在一起。
二少拍拖还挺有手段的嘛，没送花没买钻，连顿烛光晚餐都没吃上，拉拉手说说话就把小女朋友哄好了，李文瀚在心里偷偷想到。
听到开门的动静，尽欢和黎邵恒同时转过头。
李文瀚夸张地捂住眼睛叫道：“哎哟！抱歉抱歉，打扰了两位，你们继续继续，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不知道！”
“李医生，你有没有考虑过，再给诊所再开拓一项新的业务？”尽欢收回手说道。
李文瀚摸不着头脑，这靓女真有性格，按正常情况下，不是应该装一下娇羞吗？怎么突然就说到他头上了，还开口就是生意。
“新业务？靓女点解一下？”
“开婚介所吧，牙科人流量不小，你认识的人肯定也多，人脉资源上很有优势，办公场地也不受限，完全跟诊所共用！开一道门做两门生意，简直太赚了啊！”
尽欢表情一本正经，出谋划策的架势做得很足。
李文瀚也搞不懂尽欢是开玩笑还是说真的，他不知道如何搭腔回应。
“余小姐，李医生眼力劲儿不行，乱牵红线毁人姻缘，肯定会被人提着刀砍！”黎邵恒接过话头冷冷地说道。
李文瀚故意苦着脸，“二少，我一直在外面忙，好像也没得罪你啊！”
黎邵恒没说话，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就转了头。
李文瀚转头眼巴巴看着尽欢，想让尽欢帮忙说句话。
“我跟二少，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你就别再乱点鸳鸯谱了，要是妨碍了二少的正经姻缘，别人不砍你，二少估计都会先灭了你！”尽欢笑着说道。
李文瀚看了一脸放冷气的黎邵恒，举起双手作投降状，“二少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乱说话了，你就放过我这次好不好？我上有老下有小，家里没了我可不行啊！”
他一边说，还一边夸张地拿手背擦眼泪，可惜出了擦出了两颗早上没洗干净的眼屎，一颗眼泪都没有。
戏精可怕，中年戏精更可怕，中年男戏精，更是神一般的存在！
尽欢浑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上有两只百岁高龄老乌龟，下有一缸不足三月的鹦鹉鱼，你再犯贱，我让人马上全部捉来煲成汤给你喝？”黎邵恒也在犯恶心。
把乌龟当成爹妈奉养，把鹦鹉鱼当崽子，李文瀚真的不是猴子派来的逗逼吗？
“李医生，刚才我不该推荐你开婚介所，搞笑演员才是最适合你的职业！”尽欢憋着笑说道。
李文瀚面色忧郁，叹了口气说道：“余小姐，我看还是算了，万一把观众的牙笑掉了，我被投诉了又没钱赔，还不是要做回老本行给人家补牙！”
尽欢没忍住，直接笑出声来，连黎邵恒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李文瀚干个牙医是真的太屈才，这逗哏技术，去北方说相声，妥妥挣个大师级别的头衔啊！
尽欢又坐了一会儿，就起身告辞了。
黎邵恒还让李文瀚送她出寨子，尽欢直接给拒了。
她从药箱子里取出一顶鸭舌帽，帽檐压地遮住眉眼，就急匆匆下楼离开。
没有重伤患的拖累，尽欢脚下健步如飞，很快就走出了昏暗阴沉的九龙寨。
第五百九十四章 房产署挨白眼
尽欢先开车去中介拿了屋契，然后在外面解决了午饭，才开车回了酒店补眠。
她准备今晚就回内地，开冲锋舟需要一个充足的精神状态。
本来以为熬了一夜会睡很久，结果下午不到三点尽欢就醒了。
洗漱换好衣服收拾好为数不多的行李，尽欢到前台办了退房手续。
去停车场开车的时候，尽欢发现昨天造得满身泥污的大瓦格尼，居然干干净净停在那里。
问了泊车的中年大叔，才知道是酒店帮忙洗了车。
不愧是老牌的豪华酒店，这服务简直体贴入微。
上车事泊车大叔还伸手帮忙挡了下车门顶框，以防尽欢碰到头。
确认尽欢上车坐好，泊车大叔还帮尽欢关上了车门。
这样贴心周到的服务，尽欢还真不好意思就这样白白领受。
她从包里摸出一张50元的港币当小费，从车窗里递给泊车大叔，然后才发动车离开酒店。
银行卡里还剩下3万多英镑，尽欢开车直奔附近的大型商场。
之前尽欢把该买的日用品都买齐了，现在就寻思着**一把，要不买点奢侈品?
进了一楼就是电器柜台，各式各样的电器摆得琳琅满目。
大家电有电视机、投影仪、洗衣机、冰箱、冰柜、风扇、冷气机。
小家电就更多了，电饭煲、电水壶和电熨斗、吹风机、烫头油用的电热帽。
尽欢的目标是便捷的小家电，大家电买回去一时半会也用不上。
电视机、冰箱、洗衣机在内地普及，成为新一代的结婚三大件，也是80年代中期的事情了。
买一堆大家电回去，太扎眼太高调了，来历也说不清楚。
吹风机、电饭煲和熨斗等小型家电，尽欢倒是一点没有犹豫，一次性全给买齐了。
这些小家电，日常生活中都能用得上，体积也都比较小，用完往柜子里一塞，外人谁也发现不了。
香江现在本来就是电子产品的代工工厂，这些电器价格不贵，一连串的小家电加起来，还没花掉200英镑。
尽欢继续往楼上一层一层地逛，反正她跟卡里剩下的3万英镑杠上了，大有不花完誓不罢休的架势。
按照现在的汇率，3万英镑能换到30多万港币，购买力真的很惊人。
当然不可能全部买成日用品，她又不打算做二道贩子，买那么多日用品囤着用不着也浪费。
看来只能在奢侈品上动脑筋了，奢侈品大牌的衣服尽欢并不感兴趣。
样式花色跟内地差别太大，就算买了也穿不出去。
现在正值最热的时节，店里都是花花绿绿的裙子，要不就是薄款西服套装。
要是深秋或者冬天的话，大牌的风衣和大衣，还可以考虑入手几件。
风衣大衣几乎都是经典款居多，不易过时也好搭配，怎么穿都不容易出格出错。
买不到衣服，就只能在配饰上下功夫。
尽欢的首要目标，是相对比较保值的腕表和珠宝。
不管以后时候升值，珠宝和腕表，至少不会像衣服那么快过时。
佩戴古董珠宝和腕表，从某种意义上讲，是一种另类的时髦。
尽欢选了一只积家reverso翻转手表，在积家众多奢华系手表中，这个款式的手表，并不算特别突出，不过她个人很喜欢。
表盘双面翻转，既可以保护手表镜面不会在运动中磕碰，无聊的来回翻转着玩，也是一种小趣味。
在样式上，方方正正的小表盘，在一众圆表盘中格外别致，不过这样方形小表盘的手表也很挑人。
骨肉匀称纤细的女人，戴小方表会很精致，也很显精神气质。
手腕骨大肉多的妹子，方表盘会显得手腕更粗，不如戴圆表盘好看。
而且翻转系列的手表，本来就是为马球运动而生，配饰上也相对简单素净，不如别的系列奢华，也就决定了这款表相对比较小众。
小众归小众，档积家专为这款表设计了机芯，就决定了这款手表的成本不低。
28400港元的价格，尽欢觉得已经够奢侈了，不过还是比隔壁的百达翡丽和江诗丹顿要温柔许多。
买完腕表尽欢还去逛了几家珠宝店，转了一圈之后，尽欢就有觉得点尴尬了。
低端入门款的珠宝尽欢看不上，没有收藏价值，日常佩戴又觉得有太贵。
高端系列价格动辄几十万上百万，尽欢卡里的英镑，换成港币30万，简直不值一提。
最后尽欢在布契拉提的店里，买了一对耳环和一枚胸针。
上面镶嵌的的宝石都偏析，在亮闪闪的大粒宝石中间，一点也不起眼。
不过布契拉提，本就不是以宝石大颗闻名的，而是百年传承创新的精湛工艺。
尽欢买的耳环，采用的便是布契拉提特有的珠罗纱工艺。
对纤薄的金片进行细致镂空和抛光，构成高度镂空的复杂结构，成品呈现蜂巢结构图案，对工匠的受益要求极高，一有不慎就容易损坏原材料。
胸针也不花哨，简简单单的蝴蝶造型，独特的织纹雕金工艺，让蝴蝶熠熠生辉灵动非常。
最后还剩下几万块，尽欢也没有计划，于是看什么顺眼买什么。
钢笔、衬衣袖扣、包包手袋、香水、化妆品，虽然不都是一线大牌，但口碑质量都不错。
但是这些东西比起珠宝和手表，实在便宜太多了，买了一大堆东西，卡里的钱都还没用完。
实在不知道买什么，尽欢干脆去楼下把电视机、洗衣机和风扇都买了。
卖家电的柜员，帮尽欢把家电都送到了停车场。
大瓦格尼是豪华suv，内部空间那么大，都被大大小小的家电纸箱子塞满了，连副驾驶的座位上，都放了几个化妆品的包装袋。
满载着血拼的战果，尽欢驾着大瓦格尼出了城。
路过房产署的时候，她还去查了名下的房产。
对于在内地生活惯了的尽欢来说，那种大红色的房产证，好像才够扎实庄重，薄薄一张纸的屋契，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一样。
而且过户的手续全部是由中介和律所包办，尽欢完全没有经手，一点真实感都没有。
接待尽欢的工作人员，是个印籍的中年妇女，大概觉得尽欢就是没事找事，根本不想受理尽欢的查询业务，连翻了好几个白眼。
尽欢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中介佣金为什么那么贵了。
那么多房子都需要办手续，得挨多少白眼，受多少气啊！
最后尽欢拍了两张红杉鱼到工作人员的桌上，对方的态度才端正起来，查阅的效率也飞速提升。
所有屋契的信息都核查无误之后，尽欢才彻底放心地离开了房产署。
第五百九十五章 抹香鲸群
半路把车里的东西都收进了空间之后，尽欢顺便在沿途的几个加油站多买点汽油。
到了流浮山还不到六点，尽欢在附近找了条渔船人家，上船美美吃了顿海鲜大餐。
等天色渐渐暗下来，尽欢才开车离开，换了一处僻静人少的地方，尽欢连人带车一起进了空间。
在空间把冲锋舟例行检查了一遍，又加满了油，尽欢才换了一身全黑的夜行衣。
晚上七点半，尽欢才出了空间，她早已瞄好了下水的地方。
做生不如做熟，她现在站的地方，正是来的那天登陆的位置。
观察周围没有任何异常情况，尽欢才放冲锋舟入水，随后迅速跳了上去发动了马达，冲锋舟瞬间飙了出去。
可能时间接近农历十五，头顶上是一轮又大又圆的满月。
银白色的月光，如同流水倾泻在海面上，随着波浪的起伏，海水波光粼粼，细碎闪耀的光芒，犹如天上的银河繁星点点落入海中。
月光如水水如天，说的大概就是这种海天一色的恍惚感吧！
冲锋舟的速度开得很快，尽欢在想，要不要把速度稍微降低一点。
这样好的美景当前，如果辜负了，实在是有点可惜。
而且尽欢还有个顾虑，如果抵达红树林海滩，还不到九点半的话，巡查队没换岗，她也不好上岸。
还没来得及减小马力，冲锋舟就遭遇了一波浪头，波浪突然凶蛮莽撞地朝船头扑来。
半米多高的浪头兜头浇下，把尽欢淋了个落汤鸡。
其实淋湿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现在也夏天，打湿衣服也不会冷。
但兜头淋下的不只是海水，水里夹带着不明杂物，刚好砸在尽欢的小腿上，感觉到还是有些疼。
翻涌的浪头，越过气筒和船舷，不断往冲锋舟里面灌。
尽欢顾不上腿疼，有条不紊地操作着冲锋舟，先减小油门，让冲锋舟慢下来，接着又打开了排水阀门。
其实打开排水阀门，只是因为尽欢不想被泡在水里。
冲锋舟的船体内，就算是装装满水，都不用担心冲锋舟会沉到海里去。
冲锋舟被称为“永不沉没的船”，气筒的浮力和载重性能，比想象中的还强悍。
这也是的冲锋舟，经常被用来做水上救生救援工具的原因。
冲锋舟虽然永不沉没，但不代表能在水里无所顾忌。
现在浪头这么猛，尽欢要是不减慢速度，把冲锋舟当做冲浪板开，在海浪中横冲直撞的话，冲锋舟真的可能说翻就翻。
除了把控好冲锋舟的情况，尽欢还散出精神力去探查，这突然而至的海浪，到底是什么情况。
首先排除台风，要是海上真的有台风，香江这几天的报纸和广播，也应该提前预警才对。
农历十五，受月球的影响，海上涨潮起浪也正常。不过潮汐的浪潮一般都相对均匀，刚才无风起浪平地生波，实在是太奇怪。
精神力很快就有了发现，无风起浪的源头，就在前面的百十来米的地方，那里的海水浪头更高更猛。
海面上除了波浪还是波浪，没发现有特别的发现。
如果不是水上的问题，那答案多半就藏在了海水下。
精神力刚往水下一探，海水里十七八个巨大的“柱子”凑在一起，缓缓地漂浮着。
还想一探究竟的时候，发现两根较小的“柱子”，从海下更深的地方漂浮上来。
尽欢来没来得及探究清楚这些“柱子”到底是什么东西，那两根柱子突然往尽欢精神力的方向，迅速冲过来。
那剩下的十七八根大“柱子”也随之而动，全部开始游动起来。
尽欢的精神力停住，一群“柱子”冲过来的景象，可把尽欢给吓了一大跳。
稍微定了定神，尽欢的精神力才继续探查。
我的妈呀！这些哪里是什么柱子，分明就是海洋中的扛把子鲸鱼。
这群鲸鱼体长大概都有十七八米，短的估计也有四五米长。
从体型上上看，这些鲸鱼都是庞然大物。
不过它们的头部和躯干，显然非常不成比例，头占身躯全长的四至三分之一。
头部大而呈方形，尾部却既轻又小，整个身躯的形状，好似一只大蝌蚪。
这大头长成方形也就算了，关键是头部还不对称，不仅上下颌不对称，左右两边脸部也不对称。
根据这些鲸鱼，方头占比大，不对称的显著特征，尽欢判断这些形象丑萌地有些卡通的鲸鱼，就是传说中经常跟大王乌贼干仗的抹香鲸。
那两头体型较小的抹香鲸，应该还是未成年的鲸鱼宝宝，一直你追我赶相互追逐，应该是在嬉戏玩耍。
一边玩闹，他们还一边发出“咔哒咔哒”的叫声。
叫声很大，穿透性还强，尽欢忍不住腾出左手，揉了揉耳朵。
两只鲸鱼宝宝玩高兴了，还会把巨大的尾巴伸出海面接连不断拍水，附近立刻变得海浪涛涛。
之前浇了尽欢一身湿的海浪，想来就出自于它们俩。
尽欢正想着要不要进空间想躲一躲，在这些体型庞大的抹香鲸面前，人实在是太渺小了。
虽然抹香鲸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但是有万一的情况发生呢？
就尽欢这样的小身板儿，估计还不够给其中一头抹香鲸塞牙缝吧。
还没来得及连人带船进空间，突然前面出现了令人惊奇的一幕。
有一头小抹香鲸，方形的头浮海面换气，头上的气孔就像是喷泉一样，喷出了一阵柱状水雾。
另外一头抹香鲸则跃出水面，整个身体弯钩形状停留数秒之后，又猛地扎进了海里。
整个过程非常美，另尽欢感到非常震撼。
抹香鲸跃出水面的姿态很优美，在空气中短暂停留沾水的身体，在月光的照射下，闪着blingbling的光。
从信息网络发达的时代过来，尽欢已经在看过了太多的鲸鱼的图片和视频。
可隔着屏幕的画面，怎么比得上亲眼所见的震撼效果？
尽欢下意识去摸索裤兜，想摸出手机来马上拍照，定格这美妙的瞬间。
发现裤兜里空空如也，尽欢才从空间里拿出了照相机，迅速上好了长焦镜头和脚架。
虽然之前那头抹香鲸宝宝早没入水中，但尽欢一点也不担心，之后拍不到同样的画面。
抹香鲸是群居动物，行为模式具有统一性，应该很快就会有其他的抹香鲸出水。
冲锋舟还在缓缓向前行驶，尽欢向着鲸群的位置靠近，不愁拍不到好照片。
果然，很快就有一头大抹香鲸跳出海面，成年抹香鲸的体型，是鲸鱼宝宝的三四倍，这也就决定了出水的场面比之前更为壮观。
第五百九十六章 集体嗯嗯？
尽欢眼疾手快地按住快门，连续闪了将近十张照片。
咔嚓咔嚓的快门，一声接着一声，她实在不想错过其中的任何一个瞬间。
等这头抹香鲸完成跳跃没入水中，接着又有另外的抹香鲸跃出水面来。
有时候不只是一头，两三头鲸鱼同时跃出水面，那才叫真的大场面呢！
尽欢忍不住连连按下快门，这样胶卷也烧得非常快，这么一小会儿工夫，尽欢已经换了好几次胶卷了。
晚上光线太暗，光圈调得仓促，抓拍到的照片效果最后怎么样，现在真的能难说。
也只能现在抓紧机会多拍几张，等洗出来之后，再从里面挑效果比较好的。
冲锋舟和抹香鲸群距离越靠越近，尽欢把干脆把马达关了，换了相机和镜头，拍了一组近距离的照片。
两头抹香鲸宝宝，一左一右地游到了离冲锋舟只有三四米的地方。
尽欢战战兢兢地闪了几张照片之后，心里犹豫要不要还是先进空间避一避。
没等尽欢想好，两头抹香鲸宝宝就有了行动。
它们跟约好了似的，突然一前一后换气，前后而至的两阵水雾从它们的鼻孔喷出，水雾并不算细密，大颗大颗的水珠落下，尽欢再一次被从头顶浇了脚下。
当时尽欢手指下还按着快门，抓拍到瞬间肯定照的不错。
至于相机有没有进水的问题，尽欢现在一点也不想知道，直接放回了空间里。
鲸鱼宝宝似乎在得意恶作剧得逞，叫声欢快地沉入了海中，沉下去之前还用尾巴，拍了一下水面。
幸好是一左一右地拍水，左右之间有个相互抵消的作用力，不然就凭这力道，肯定早就把冲锋舟给掀翻了。
尽欢刚松了一口气，一阵“咔哒咔哒”此起彼伏从水下传来，大抹香鲸们的嗓门儿实在太洪亮啦。
接着尽欢就发现前面的海水里，有大片大片的黄褐色的东西浮上来，随之而来的是浓重的腥臭味。
呃……原来是抹香鲸，正在在进行生理排放！
不只是其中一两头抹香鲸有内急，整个抹香鲸群好像都在努力嗯嗯。
抹香鲸难道跟女生一样，约着结伴上厕所吗？
尽欢觉得很疑惑，不过转念一想也说得通。
抹香鲸除了求偶交配期，基本都是雌雄分居。
绝大部分的的抹香鲸群，都是由雌性抹香鲸和鲸鱼宝宝组成的母系社会。
女闺蜜在一起呆久了会月经同步化，抹香鲸群生理时期同步，好像也情有可原。
要换成一个研究海洋生物的学者或者研究院，一定会觉得这个现象很有科研价值，不过对于尽欢来说，围观抹香鲸集体拉粑粑，绝对不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主要是这个气味和氛围，实在是太太太生化！
好不容易等这群抹香鲸解决完了内急，尽欢才启动冲锋舟的马达，准备继续往前赶路。
抹香鲸对声音都很敏感，听到马达的声音，大抹香鲸都迅速下沉，往海底深处游去。
两只抹香鲸宝宝对于玩耍意犹未尽，游下去之前，还用尾巴拍出了两个不小的浪头当做告别礼物。
尽欢用精神力挡了挡，总算是没再次被浇一身湿。
可冲锋舟又一次进水了，还是带着抹香鲸粑粑的水！
尽欢皱了皱鼻子，打了个响亮的大喷嚏。
打喷嚏除了感冒和鼻子敏感之外，还有个传统说法，“一想二骂三念叨”。
尽欢这声喷嚏，明显是被臭的，可恰好还真有人在想她。
香江九龙寨。
黎邵恒半靠在病床上问道：“阿华，能查到的消息，就只有这些吗？”
“二少，是我无能！”站在床边的男人一脸愧疚，“没有查到出境记录，连‘余又年’这个身份证，也是前几天才注册的！”
黎邵恒还发着低烧，两颊泛红嗓音微哑，“这不怪你，才注册几天的身份，也不可能留下多少信息，你说她名下新置办了几套房产是吧？”
“是的，2套门对门不到400尺的小公寓，1套1300尺的大住宅，一间弥敦道的商铺，面积不足200尺，还有一间2600多尺的办公室在康乐大厦，”阿华说道：“并且这些房产，全部都交给房产经纪公司托管，佣金从房租里面扣除。”
黎邵恒用手指摩挲着下巴，“商铺和写字楼的地段位置都很好，属于优质资产，升值空间还都很大，投资眼光很不错！先撇开家资和投资眼光先不谈，就她那出众的外貌气质，靠脸吃饭都没问题，居然会劳心劳力学医，学的还是现在没什么前途的中医，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二少，那要不要我再去……”阿华听不出黎邵恒的情绪和意图，只好试探性地开口。
黎邵恒摆了摆手，“不用继续查了，一个才注册几天的身份，再挖也挖不出多少的消息。
她不想给我留下姓名，或许是经济条件好真的不缺钱花，也可能根本不准备跟我往来，不想被卷入麻烦之中。”
“这个余小姐身份不明，会不会跟二房三房的人有关？”阿华大胆假设。
黎邵恒不假思索道：“不会，猜到我的身份却避之不及，这样骄矜冷傲的性格，怎么可能被轻易驱使？”
“二少说的是，那余小姐的身份，我就不继续往下挖了。”阿华说道。
黎邵恒点头，“等这次的事情平息之后，你去那家房产经纪公司走一趟，好歹前后救了我两次，别被不守规矩的中介给算计了！”
“好的，这件事我会记得去办的，那二少，你准备几时回大宅？二房和三房为了接替你在公司的职位，现在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说道后半截，阿华语气有些愤然。
黎邵恒冷笑，“属于我的东西，除非是我不想要了，谁也别想从我手里抢走。
爱闹就闹呗，最上火的，反正也是老爷子。
他享受了三妻四妾的齐人之福，争风吃醋引发的后院之火，也该由他去灭！
我这个当儿子的，可管不到小妈头上！”
……
同一时间，在海上漂着的尽欢，加大了冲锋舟的油门。
给抹香鲸拍照耽搁了不少时间，要是错过巡查队的换岗时间就不妙了。
幸好后半段路程很顺利，尽欢到了大棚海湾附近的海域，时间不早不晚，刚好九点半。
等海滩北端的巡查队员整队，向着南面的方向走起，尽欢把冲锋舟开到最大马达逼近海岸。
海浪声中夹杂的马达声音并不真切，不到一分钟尽欢就抵达了海滩。
登陆之后尼玛收了冲锋舟，迅速狂奔到离海滩不远处的树林里。
进了树林基本就安全了，不过尽欢没打算大晚上在茂密的树林里走夜路，就直接进了空间。
尽欢进空间第一件事，就是清理收拾冲锋舟。
海水的清洁净化能力很强大，海浪在就把冲锋舟外面的污渍冲洗干净了，尽欢只需要收拾船体里面。
尽欢水冲刷着冲锋舟的地板，在马达支架下面看到了一块近圆形的灰白色石头。
遇到抹香鲸群之前，尽欢的腿在水中被砸了一下，想来罪魁祸首就是这块石头了吧。
没想到这块体积不小的石头，分量却不是很压手，这么大的体积，重量估计还不到十斤。
第五百九十七章 顶级龙涎香
当时尽欢的腿，应该只是被这块石头擦挂了一下。
要不然就算是有海水缓冲，十多的重量，估计也得把尽欢砸懵逼。
说来这块石头也奇怪，不仅重量匹配不上体积，上手的感觉也不一般。
石头表面并不算光滑，但入手的手感却十分细腻，不像是是在摸粗糙的石头，而像在摸蜡烛。
尽欢正想把石头仍在一边，继续打扫清理冲锋舟，却闻到了一股幽微的香气。
香气虽然幽微又复杂，但尽欢的嗅觉灵敏，还是分辨出了不同的香味来。
最明显的一股琥珀香和麝香，檀木和松木的气味和酸甜甘醇的果香芬芳并驾齐驱，复合的花香味最淡存在感却不弱。
多种不同的香气混一起，却杂而不乱，各有各的层次。
很多经过精心调制的大牌香水，都比不上这个味道。
这么美妙的香味，居然是从从尽欢手上的石头上散发出来的，这严重不符合常理！
自带香气的石头，也不是没有，川陕交界的米仓山出产的金香玉，就会散发特殊的巧克力香味。
金香玉尽欢也见过，外形和手上这块相去甚远。
而且金香玉的巧克力香是单性香，跟这个复合香完全对不上号。
尽欢把鼻子凑近石头嗅了嗅，香味比之前更清晰更浓郁。
浓郁的香味猛然冲入鼻腔，居然一点也不呛人，而且闻久了不闷不上头，略带清凉的香味反而令人神清气爽！
尽欢突然想起在海上遇到的抹香鲸群，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龙涎香？
产在海上的龙涎香，科学技术不发达的古代，被误认为是龙睡觉时流出来的口水。
事实上龙涎香跟龙没有半毛钱关系，除了抹香鲸的体型可能跟龙一样庞大之外。
龙涎香，其实是抹香鲸的分泌物和食物残渣的结合体。
抹香鲸以乌贼和章鱼为主食，未能消化鱿鱼、章鱼的喙骨，会在肠道内与分泌物结成固体后再吐出或排泄出。
刚吐出的龙涎香黑而软，气味十分难闻，冲锋舟里面还残余着的腥臭味就是铁证。
龙涎香的密度比睡要小，所以被抹香鲸排出后，就漂浮在海上，经过阳光、空气和海水长年洗涤后会变硬褪色，才会进化成真正意义上的龙涎香。
在海上的漂流的时间越长，龙涎香的颜色会越浅，品质等级也会越高。
浅黑色和黄褐色的龙涎香为下品，中品龙涎香呈灰色或者浅灰色，白色的龙涎香档次最高，为上上之品。
尽欢手里这块颜色将近白色的龙涎香，最起码在海上漂流了百年以上。
只有最顶级的龙涎香，才可能不经过任何处理，稍微控干一下水分，就有香味散发出来。
从颜色和表皮气味来判定的龙涎香等级，理由显然是不充分的，还有更可靠的鉴定办法。
第一种是看龙涎香的密度，漂浮在水面上等级最高，悬浮在水中品质一般，沉底的多半是伪劣品。
这块龙涎香当然是属于前者，要不是漂浮在海面上，也不可能被海浪掀进冲锋舟里面。
第二种可以用绣花针来检验，用针尖在火上烧红后，把针扎进龙涎香中，然后立即将针拔出。
针抽出时，针尖上会带有一滴呈垂滴状的龙涎香汁。
凡是不能轻易顺利的将针插入香中，或者插入后会粘针的，或是抽出针后针尖上不带香汁的，只要发生以上任何一种状况，不是仿造品就是掺假或者品质低劣的龙涎香。
尽欢严格按照步骤操作，从龙涎香里面抽出针的时候，针尖上挂着一颗大大的龙涎香油珠，并且芳香四溢。
第三龙涎香焚烧时候，燃烧发出蓝焰，并且有黄绿色荧光现象，燃烧时香气四溢又持久芬芳。
尽欢掰下一小块点燃，果然是蓝绿色的火焰，香味很好闻，而且经久不散。
怪不得都说龙涎香珍贵异常，就凭这扩散性和持久度，不贵都说不过去。
自古以来，龙涎香就作为高级的香料使用，它的价格昂贵，差不多与黄金等价。
龙涎香在封建时期的历朝历代，都是御是皇帝专属的御用香料。
只有特别受礼遇的王公大臣，才有被皇帝恩赏龙涎香的机会。
宋徽宗还有过把龙涎香赏赐给大臣，后来后悔了又全部要回来的缺德抠门事件。
龙涎香不仅在东方受尽追捧，在西方一样是珍贵异常。
西方早期的香水，会直接把龙涎香作为原料添加。
不过龙涎香资源稀缺，可遇而不可求，只有价格很高的大牌香水才会把龙涎香作为原料。
随着科技和经济的发展，还有动物保护组织的干涉，很多高级香水公司也不能再大量消费龙涎香了。
香水公司就把珍贵的龙涎香制成溶液，作为定香剂添加在香水里面，以保持香水味道的稳定和持久。
龙涎香除了作为香料和香水的原料，同时也是很名贵的中药。
在中医学里，龙涎香的功效非常多。
一则能行气活血，散结止痛，利水通淋；二能活血行气，益精壮阳；三能醒脑定神。
尽欢很多想配制的药方，都需要用到龙涎香，一直找不到品质上佳的龙涎香，只能用麝香替代。
这块龙涎香有将近十斤，配药肯定是用不完，尽欢还打算用它来制香。
檀香、沉香、麝香、龙涎香这四大名贵香料都凑齐了，尽欢当然要好好好实践一下古籍上的香方。
尽欢把龙涎香放到了木楼里，打算等龙涎香里面的水分阴干之后，就把它密封起来。
不是怕香气挥发消逝，龙涎香味道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香气变淡。
强烈的延展性，会把周围的东西都染上香气，现在就放在书案上，整个书房都是香气缭绕。
尽欢把冲锋舟清理完之后，去温泉池子里游了半小时的泳。
在热水里泡了半小时，上岸之后拿过龙涎香的手，香气都还没完全消失。
伴随着幽微浅淡的残余香味，尽欢这一觉，睡得很舒畅，把熬夜缺的睡眠补回来了不说，还做了个香甜的美梦。
醒来就是第二天早上的七点半，练完拳脚才出空间。
有了大瓦格尼代步，赶路也变得轻松了许多，除了一些特别狭窄的道路，尽欢基本上是用不着骑马了。
开的速度不算快，到达羊城时，刚好赶上了午饭的饭点。
饥肠辘辘的尽欢，直接奔向有着“食在羊城第一家”美誉的羊城酒家。
羊城酒家的满汉全席是不用想了，别说这个年代原材料匮乏，凑不齐满汉全席的食材。
就是材料准备齐全，尽欢也不敢点满汉全席，一个人吃不了多浪费啊。
最后尽欢点了几个招牌菜，文昌鸡、蟹肉灌汤饺、沙湾原奶挞、椰皇擘酥角。
本来看隔壁桌那个简易版的冬瓜盅也挺眼馋，但冬瓜盅分量实在太大吃不了，只好遗憾换成椰子鸡汤。
吃饱喝足的尽欢先到火车站，把去闽省的火车票买了。
跨省的长途，还是坐火车比较保险。
现在的公路不管是国道还是省道，路况都算不上很好，没有gps系统，地图路标又跟不上实际情况，开长途车挑非同一般。
最最重要的是空间里囤的汽油有限，用一点就少一点，能省的地方尽量要省。
买到的车票下午六点发车，尽欢还有一下午的时间，可以在羊城尽情浪。
开车在城里晃了半天，也没找到娱乐方式，尽欢干脆换了一身男装，去了上次去过的文物商店。
空间里有那么多美元港币，白白放着就是贬值，不如多买点注定会升值的古董。
兜里不缺外币，尽欢现在进文物商店扫货的底气非常足。
进店之后，发现还是上个那个售货员当班，尽欢直接拍了三沓美刀两沓港币在桌上。
售货员的营销风格就是，不把尽欢亮出来的钱花光，就坚决不让她出门。
尽欢把商店里的柜台，连带着库房，统统都扫荡了一遍。
以三万美刀两万港元的代价，扫了一车古玩古董，心满意足地开车走了。
第五百九十八章 正山小种
徐祖爷的老朋友被下放到武夷山的桐木关，也就是传说中正山小种最正宗的产地。
时下正是采摘秋茶的季节，武夷山上山下一片忙活。
秋茶数量远远赶不上春天新发的春芽，和冬天收获的“冬片”的质量也相去甚远。
尽欢看山坡上有些茶树都快被揪秃顶了，显然是被过度采摘了。
但谁让这个年代，就讲究艰苦奋斗、人定胜天，就是在山间地头磨洋工，好像也比闲待着要有意义！
对于下放人员来说，农忙其实比农闲要轻松。
耗时间又不耗费体力的采茶，显然比写思想检讨回报要愉快得多。
徐祖爷的朋友吴岐路正在院子里的竹席上，摊晾新鲜采摘的茶青。
尽欢自报家门后，吴老爷子连忙拿出茶叶泡茶招待。
一把黑褐乌润的茶叶投入搪瓷缸，再拎过桌子已经烧好了热水一冲，泡茶方式要多简单粗暴就多简单粗暴。
不过武夷山出产的岩茶，不管是大红袍还是正山小种，都是很耐得住冲泡的！
茶缸子里面的茶汤，色泽红亮浓艳得像是琥珀，慢慢蒸腾弥散的茶香高长又馥郁，光闻着就是一种享受。
轻轻嗅了一口茶香后，尽欢才浅浅抿了一口，刚入口有淡淡酸味，接着出现桂圆汤的味道，含在嘴里有果香味道，回甘明显，还有红茶冰糖有甜味。
“吴老，这可真是好茶呀！”尽欢竖起大拇指由衷赞叹。
吴老爷子给尽欢续了水，“你要喜欢就多喝点，这里啥都缺，就是不缺茶！这是茶研所炒废了的茶，到时候你包点带回去给老徐，我记得他也爱喝茶！”
“谢谢吴老！”尽欢惊诧道：“您说这样的茶还是炒废了的？那茶研所的好茶该有多好？”
尽欢两辈子都好口腹之欲，上辈子也曾喝过几次拍卖级别的正山小种，凡是上了拍卖台的东西，价格就便宜不了。
以数以万计的人民币拍到茶，竟比不上跟现在喝的一半！
可现在喝到茶居然是被炒废的，那让用几十万上百万去拍茶叶的人情何以堪？
吴老爷子爽朗大笑，“反正我这种牛噍牡丹的大老粗，尝不出啥差别，可能是他们搞科研的人，已经习惯了任何事情都要精益求精！”
“只有科研人员精益求精，科学技术才可能进步嘛。”尽欢一向对科研工作者怀着很高的敬意。
在这个文化人普遍不受待见的年代，绝大部分科研知识分子待遇不高，地位还挺尴尬，在内外条件都不理想的情况下，还一心一意从事研究工作，是很值得人尊重景仰的。
吴老爷子性格豁达开阔，跟他喝茶聊天很有趣，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午。
天有些阴下来，吴老爷子害怕下雨，忙活着收晾在院子里茶青。
有一部分茶青经过日晒，萎凋程度已经合适，需要立刻送去揉捻成型。
吴老爷子晾晒的这批茶青，是研究所试验场里培育的新品种，所以要送回茶研所去经由研究员亲自揉捻。
尽欢帮着吴老爷子，很利索就把茶青全部收起来了，然后两人一人挑着一担沉甸甸的筐子去了茶研所。
茶研所听着倒是挺高大上，其实也不过是几间婆破破旧旧的半砖瓦房。
“吴伯，这个小同志是谁啊？”一个瘦高瘦高的中年男人接过吴老爷子的扁担问道。
吴老爷子笑呵呵地说道：“我老朋友家里的孩子，出来采购药材，路过武夷山，就顺道来看看我！小徐，这位是研究所的所长，你叫王叔就行！”
王所长是个典型的带着学究气质的科研人员，首先不是回应尽欢的招呼，而是想叮嘱尽欢不要乱摸乱碰，更不要进入院子周围的实验茶田捣乱。
尽欢认真点头，规规矩矩坐在一边，既不随便乱走，也没有东张西望。
这里真的是研究所吗？，面积也太小了！
王所长还担心尽欢太好奇，但这个院子，她左右撇一下眼睛就能看到头。
除了院子里塑料薄膜搭起来的育苗棚，跟村里一般的茶农的农家院没啥差别。
这个完全感受不到一丝丝的科技感的研究所，跟影视剧里面看到实验科研场所差太多了，连初高中的学生实验室都比不上。
吴老爷子和王所长交接完茶青的手续，他就带着尽欢回去了。
尽欢觉得吴老爷子和这个王所长关系有些奇怪，不论吴老爷子以前是什么身份，现在也只是个下放分子。
王所长这个茶研所所长的职权不大，但比下放劳改的吴老爷子，地位还是高了一大截。
按道理说，王所长不歧视吴老爷子都已经算是人品不错，反而尊重中带着敬畏，这就有点不合常理了。
不过吴老爷子没主动说，尽欢也不会多嘴去打听。
吴老爷子在受人尊重，有人罩着，怎么着都是一件好事。
他们回去的时候，其余的六个下放人员已经回来了。
头发花白、戴着瘸腿老花镜的老者，正严肃认真地敦促小孙女看书写字。
有一对中年夫妻，妻子姓胡，对尽欢特别热情，一只拉着尽欢的手，说看到尽欢就想起了他们寄居在亲戚家的小女儿。
剩余两个青年男女，两人的长相上很有几分相似，尽欢以为两人是兄妹，结果被告知他们是革命战友。
原来不是血脉同气连枝的遗传基因，而是传说中恩爱伴侣才会有的夫妻相！
那到底是因为相似的长相，看对方特别顺眼，互生好感两情相悦走在一起了呢？
还是两个人在一起之后，各种生活饮食习惯一致，导致两个人越长越像了呢？
夫妻相属于玄学和科学交叉范畴内的问题，尽欢这种万年单身狗，参透的几率为负数。
尽欢从包袱里面拿出了两条腊肉，进厨房准备和张姨胡姐一起做晚饭。
腊肉被留下了，尽欢却被赶出了厨房。
除了客人的礼遇，张姨和胡姐瞧着尽欢那水葱一般手指，觉得她就不像是会干活的料。
男同志们则在房顶和梯子之间奔忙，看这乌云压低的天色，暴雨随时都可能搞突袭，加固一下茅草房顶是很必要的。
仍旧是被排除在劳动范围之外的尽欢，坐在小马扎上看舒馨小朋友“弹琴”。
舒馨弹的是一把不会发声的琴，倒不是琴出了故障发不出声音，而是这把琴先天就是哑巴，或者说她的琴根本没长嘴巴。
不过舒馨小朋友却一点都不不介意，她正襟危坐在小马扎上，稚嫩细嫩的手指在面前的长板凳上来回逡巡翻飞，嘴里还哼着哆咪的音调。
经过最近一阵在空间里，常用那台古董斯坦威钢琴练习，尽欢的钢琴水平也算是有些长进。
根据舒馨的手指变化的位置和频率，尽欢很快就听出她弹的曲子是莫扎特的c大调奏鸣曲。
“小舒馨，你是在弹钢琴吗？”尽欢笑着问道。
舒馨有些沮丧地点头，“可惜弹不出声音！”
“弹不出声音，也能看出你弹得很好，”尽欢笑着鼓励，“那你是只喜欢弹钢琴呢？还是别的乐器也喜欢？”
舒馨掰着手指说道：“我还会拉手风琴和小提琴，竖琴口琴我也喜欢，只是我的乐器都被没收了，现在想弹都弹不成了！”
“还会口琴啊？”尽欢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摸出一支口琴来，“那吹一首给我听听呗！”
“好呀好呀，徐姐姐，你这只口琴可真好看！”舒馨兴高采烈地把口琴接过去。
日国纯进口的铃木，做工精细的同时，样式和外观都很精致。
一曲悠扬好听的红莓花儿开，不仅吹得厨房里、房顶上的人都忍不住跟着一起哼唱，连隔壁院子的人都给吸引过来了。
来人是个二十四五的女青年，模样长得清清秀秀，但说话的语气和姿态却一点也不讨喜。
“我还以为你们谁发达了，买了收音机在这里在放广播，还想过来听听新闻，没想到是小丫头在吹口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