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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阳光普照     爆笑腐女追君记txt下载     爆笑腐女追君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十三章 难熬的夜

    汴京城的秋天,在夜里,常常刮起一阵阵阴冷的巷风,孤冷清高的月牙在云层中若隐若现,用淡如流水的薄辉,涂抹着大宋最为繁华的京城。www.uu234.net

    “吃点吧,再怎么担心,现在也只能守着。好在明早就能知道结果,在这之前身体可不能垮掉了,尤其是你还有伤在身。”

    御医院空旷的场地上,孟良在石梯旁坐下,将油纸包好的梅花糕递给了右边的许仙。

    “谢谢!”

    湘云暂时保住了性命,这让行将崩溃的许大公子也缓了口气,恢复了一些正常的思维。

    然而今天晚上注定是个难熬的夜,孟大小姐病情的反复与否,全靠自身的抗性和老天的决定,这让许仙吃着御膳房大师傅精心制作的梅花糕也是味同嚼蜡,根本品不出任何的滋味,只是胡乱的塞入口中,作为充饥之用。

    “强子,你也不要太过担心,吉人自有天相。湘儿经历了这么多的危险,她都挺了过来,我相信这一次她同样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看到许仙仍旧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孟良停下了口中的咀嚼,开口宽慰着。

    许仙闻言,站起身来望向病房的方向,悠悠长叹了一口气,

    “伯歧哥,我也相信湘云他肯定能挺过来,只是一时没有确定,我就总是放心不下。你当时没在现场,被箭射中的一刹那,湘云撞击在我身上的力道是那么的强烈,以至于我都差点摔倒在地,可见其受伤有多么的严重!”

    “湘云是我妹妹,是我瞒着父母带她偷跑出来的。如今她出了事,我心里也不好受,这万一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怎么还有脸去见爹娘?不过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孟良的心里同样不好受,然而突发状况太多,他也只能无奈的接受现实。

    两人再次沉默,感受着秋天的夜凉如水,内心却如火一般热切期盼着某个人的平安苏醒。

    一扇房门,两个世界,屋外的二人还在忍受着秋夜的冷萧,不时跺着脚缓解周身的阴寒。

    而屋内的二人则显得很是温暖,因为有窗边火炉的存在,即便是开了一些缝隙,也不觉得冷,甚至额间隐有汗珠浮现。

    皇后刘娥的心态比较的平稳,见到师师即便抽空换了套干净的衣服,依旧略显疲惫的神色,不由心疼道,

    “师师,你累了的话,就休息会儿吧,哀家在这里照看着就行了,守夜用不了两个人的。你这丫头就会替别人着想,丝毫不顾及自己。原本哀家还想,泽世性子柔弱,日后纳妃怕是要受制于人,哪成想你是这样的知书达理,他不欺负你就算万幸了,李道宗真是生了个好女儿啊!”

    “我哪有母后说的那么好,而且这点累真的不算什么。记得我以前在潇湘馆的时候,那才叫真的累呢。姐姐除了开始的时候领着我上路,之后她都不过问店里的情况,把整个一隔大包袱都扔给了我,每天都是起早贪黑,忙的头都抬不起来!”

    师师红着脸摇了摇头,回忆着在潇湘馆的点点滴滴,虽然嘴上说着累,不过那神情里却是充满了怀念的意味。

    刘娥听了略微皱着眉,有些心疼这个乖巧勤快的儿媳,

    “这湘儿怎么能这样,就算是请人,也不能不让人休息啊,等她醒过来,哀家非得好好说道说道她!”

    “母后,你误会了,姐姐对我是最好的。她不仅收留我,照顾我,更是将店面交给我打理,从来不过问账目的事,完全的信任我。如今我进了宫,她更是给了我潇湘馆一层的红利,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她呢!”

    见皇后有些责备孟大小姐的意思,师师赶紧解释着,她可不想因为自己说错了话,而弄僵双方的关系。

    刘娥一声轻笑,颇有些宠溺的看着这个儿媳,

    “傻孩子,脑子里就只有姐姐,哀家不是说你,就算湘儿把你卖了,你还要给她数钱呢!以后在宫里可不能再这么天真了,再说那一层的红利才多少钱,千八百的就顶天了,你可是大宋的太子妃,以后要母仪天下的人,可不能被这些蝇头小利给收买了!”

    刘娥的话与实际情况出入的有些大,师师不便反驳,又不好赞同,只得小声的辩解了一下,

    “可是那不是蝇头小利啊,姐姐来京城后,知道殿下需要用钱,就提前预支了九月份的红利,从大宋钱庄开了银票,给了我和殿下每人十万两。”

    “就是说嘛,这些钱也只能解解燃眉之急,于大事……等等,你说多少?每人十万两!”

    刘娥见儿媳还在为姐姐说话,不由会心一笑,按照自己的思路说着,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仔细一回味,才发现银钱的数目不对,有些颠覆她的三观,于是霍然站起,惊讶的看向了这个平时婉柔娴静的儿媳,

    “十万两白银,还只是一层的红利,这岂不是说,潇湘馆一个地方的小店竟能月入百万?她这潇湘馆开的是金店吗,怎么可能赚这么多?”

    “母后不用惊讶,这不算什么,等京城的分店开起来,母后就知道我所言非虚了。姐姐的那些奇思妙想,其他人根本模仿不来,所以即便她定的价格再高,潇湘馆的商品也还是有许多人抢购,以拥有其中一件为荣。”

    师师信心十足的说着,对于潇湘馆的京城分店已经预见了无比迅猛的发展势头,只要运作的好,以点带面覆盖整个大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在大多数地方,有钱好办事是公认的准则。看着每月二十万两的红利上,皇后刘娥也是对此事给予了高度的重视,详细询问了潇湘馆运营上的一些细枝末节。

    病床上的湘云仍旧面色苍白的昏睡着,二人闲来无事,便饶有兴致的展开了潇湘馆的话题,并进而延伸到京城分店的筹备和规划。

    一时间二女完全沉浸在赚钱的美好愿景之中,困意全无,相比于外面两个默默等候的苦逼来说,可谓是相谈甚欢。

    夜色渐浓,月亮也玩的尽兴了,拉过云层织成的棉被,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很快便进入了梦乡,显得那样的安详。

    只是不同于京城这里多云的天气,今天的长沙城格外的清朗,天空中依旧是月牙高挂,宛如上天的笑脸,静默的鸟瞰着整个大地。

    月光洒下,朦胧一片,许多人家都熄了灯,不是去和周公下棋,就是研究人类的起源与繁衍。

    只是在孟府的佛堂里,此事依旧是灯火通明,阵阵诵经和木鱼的敲击声从里面传出,在沉谧的大街上显得格外的清晰。

    “夫人,天色不早了,还是早点歇息吧!”

    孟轲望着跪在蒲团只是神态虔诚的媳妇,很是无奈的劝道。

    谁知孟夫人忽然睁开了眼,一脸愁容的看向他,

    “老爷,你就让我再念会儿经吧。今早一起来我这心里就七上八下的,浑身不得劲。你说是不是湘儿在京城闯了什么弥天大祸,化解不了了啊?”

    “放心吧,夫人,就是湘儿那丫头再疯再任性,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不是还有皇上嘛,实在不行还有伯歧和他二叔,也都跟在旁边。有他俩在,最不济从京城逃回家还是没什么问题的,你就不要太过担忧了!”

    孟轲最怕的就是徐婉儿现在这个样子,只能耐着性子劝慰着,他却不知道自家的这个女儿现在还在鬼门关前转悠,随时都有可能犯迷糊,脑袋一热就冲进了酆都城。

    而对于孟夫人来说,原本女儿去了书院,虽说见面次数变少了,但到底离的不远,想见的时候还是可以见到的,思念之情也能得以缓解。

    可现在孟大小姐人在京城,正所谓儿行千里母担忧,某腐万一出点什么事,这边一点消息都没有,完全就是两眼抓瞎的状态,等得到消息,估计黄花菜都凉了,也由不得徐婉儿不牵肠挂肚了。

    “老爷,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我就是担心啊!湘儿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丫头从来就不知道什么是怕。京城又不比这长沙,那里的人杀人都不用刀,在这方面他二叔都无能为力,我就是担心她会栽在一些小人的手里!”

    孟夫人抚着胸口的波涛汹涌,顺了顺一直提着的心,哽咽的对自家老爷诉说着心里的苦,竟是越说越伤心,眼看着就要哭出声来。

    “夫人,还是保重身体要紧啊!不然小姐回来,看到您这样子,她也会难过的!”

    一旁伺候着的晴时顶着个惺忪的睡眼劝着夫人,希望她能够平静下来,安安心心的等着小姐回来。

    谁知不说还好,一提到‘小姐’这两个字,徐婉儿想起自己三个女儿有两个都去了京城,不禁悲从中来,眼泪再也止不住的哗哗往下流,哭泣声响彻了整个孟府。

    已经睡下的可儿听到这样的哭声,立马惊醒,衣冠不整的便往门外跑去,而林三等人也是酣睡梦中惊坐起,纷纷往佛堂而来。

    等众人冲进了佛堂之内,才发觉不过是虚惊一场,并没有发生什么天大的事情,只不过是夫人想女儿,以至于泪流满面罢了。

    林三等人长舒了一口气,殊不知在千里之外的汴京城里,他们的孟大小姐正在渡过一个难熬的夜,一个或许是天人永隔的黑夜。

第二十四章 天明

    翌日清晨,都民们发现,汴京城的天空经过一觉醒来之后,变得无比的清爽透明。www.uu234.net

    似乎是一夜激战刚过,云层织成的厚厚棉被早就不知被掀翻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

    月亮好像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娇羞的躲起来,一边慵懒的休息着,一边回味着昨夜的激情。

    唯有太阳早早的从万岁山的后方爬起,面色红润的笑看整个大地。

    许是经过了一夜十三次的深入交流,太阳的光照越发显得神采奕奕,可能是雄性的威风尽展,让其在月亮妹纸面前赚足了面子,此刻兴奋的无以复加,将汴京城的那些砖瓦琉璃全都给染成了一片璀璨的金黄。

    “喔喔喔!”

    几声雄壮的鸡鸣声从皇宫御膳房传出,惊醒了一直坐在石梯边的许仙和孟良二人。

    “咦,天亮了,怎么病房里还是没有动静,不会出什么事吧?”

    许大公子揉了揉有些发青的眼袋,等回过神来时便迫不及待的想要进去查看湘云的情况。

    孟良一把拉住了他,使劲的来回摇晃着,

    “你是不是傻,没有动静才是最好的动静,那证明湘儿已经挺过来了。还有你没事往里面瞎闯什么,皇后和太子妃可都在里面,到时你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自己脑袋保不住不说,连累整个许府抄家灭族可就欲哭无泪了!”

    虽然贱男首的话一点情面都不留,不过许仙听了后却是露出笑容,表情变得轻松起来,

    “伯歧哥教训的是,是我太过唐突了,只是我们就在这里等着?”

    “你是关心则乱啊!一夜的时间都等过来了,不差这一时三刻,耐心点吧,等湘儿醒过来,会有好消息传来的!”

    基本已经确定老妹的命保下来了,放松下来的贱男首顿时觉得腰酸背痛腿抽筋,直觉熬夜这种事对身体的伤害还真不是一般的大,于是一边安着许仙的心,一边活动起了筋骨,上下翻飞间,那拳势倒是打的虎虎生威,看起来卖相甚是不俗。

    而屋内的病床之上,湘云再次梦见了晋王府家将赵毅单骑护幼主的事,随后一直梦到自己进了书院,来到京城,画面在柴俊的那支弩箭射进自己后心之时戛然而止。

    噢尼玛,伤不起啊,怎么每次受伤的总是我?老天爷,你这是陷阱遍天下,独坑我一人啊!哎哟,疼疼疼疼,真疼!

    某腐一时惊出满头的冷汗,终于睁开了双眼,却是瞬间就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不仅后心处如火烧般的疼痛,就连嗓子眼里也跟冒了烟似的,干的仿佛都已经裂开了一般,于是连忙奋力的喊道,

    “水,水!”

    我去,这尼玛是谁的鬼叫啊,这么难听?

    话音刚出口,某腐就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原来她拼命喊出的那个‘水’字所发出的声响,嘶哑的就仿佛是地狱爬出的恶鬼的呐喊,浑然不像是人能发出来的。

    不过即使是这样耸人听闻的声音,在被惊醒了的师师二人耳中,也不吝于是久违了的天籁之音。

    “姐姐,你醒了?!”

    正在打着盹的师师在听到姐姐的声音后,困意全无,急忙挪到床边,脸都快贴到姐姐的身上去了。

    “师师,水!”

    不过某腐暂时并没有同妹妹腻歪的心情,她现在急需的是解决嗓子冒烟的生理需求,于是忍着身体的强烈不适,一个劲的表达着自己的意思。

    “哦,水,水!”

    离的近了,师师这才听懂姐姐的话,手忙脚乱站起身,转身去找水壶。

    “湘儿,你刚醒,不要说太多话,注意休息就好,有什么事就交给我们吧!”

    好在师师的慌乱也惊醒了皇后,刘娥显得镇定了许多,右手虚按,先把湘云的情绪给安抚下来,这才准备一应洗漱的用具。

    孟大小姐头脑一时转不过弯来,呐呐的看着皇后刘娥,满肚子的疑惑,却只能强压了下去,静静的等待着二人服侍着自己。

    病房内的饮用水每隔一个时辰都有太监、宫女们及时的更换,所以此刻仍旧是温热的,很快师师便倒好了水,顺便还加了些补血的红糖,小心翼翼的翘起了姐姐的头。

    一碗水下肚,湘云的嗓子好受了很多,长长的舒了口气,便忍不住问道,

    “皇后阿姨,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也是一夜没睡?”

    “没什么,你只要没事就好。那些宫女们粗手粗脚的,哀家也不放心,左右闲来无事,就陪师师在这聊聊天,不知不觉便天亮了!”

    刘娥轻描淡写的说着,只是人上了岁数,脸上的倦意还是说明了她现在的困顿。

    “皇后阿姨……”

    看着那张留下了岁月痕迹的姣好面容,孟大小姐心里也是非常感动,毕竟只见过几次面,身为一国之母,便能为自己做到这种程度,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纠结了半天,最终只化为了两个字,

    “谢谢!”

    “不用跟哀家客气,说起来你和泽世是同学,还救过他的性命,又是师师的姐姐,本就不是外人。再说自打哀家第一眼见你,便觉得和你投缘,若是不嫌弃的话,湘儿你就称呼我一声母后可好?”

    见湘云面露感激之色,刘娥心情十分的舒畅,直觉这一夜的辛苦并没有白费,记起孟家这位大小姐的所作所为,绝不是寻常之人能够做到了,一时间也是起了怜爱之心,想将之收为义女,承欢膝下。

    咦,皇后收我做义女?那我岂不是就成了公主了!竟然还有这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古人诚不欺我。这么条大粗腿要是不抱,那我就是真的二了,估计老天都会降个雷把我劈成灰烬了!

    某腐先是一愣,反应过来自己好像确实是中了大乐透,顿时内心狂喜不已,连伤势都好了几分,急忙张开了嘴,竟是要将‘儿臣给皇额娘请安’之类狗血的话脱口而出。

    好在临说话时,她的脑袋终于清醒过来,想了想似乎与大宋这个朝代不符,便赶紧改了称呼,

    “谢母后垂怜,湘儿给母后请安!”

    “好啦好啦,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就不要乱动了,哀家知道你的心意就成了。改天等你好的差不多了,再给你补个公主的头衔,算是正式宣告天下了。”

    见刚认的干女儿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刘娥连忙示意她不要乱动,要是因为这事牵动了伤口,导致病情恶化,要岂不是好事变坏事,不说别人,单是真宗那里,估计都要和她急眼了。

    正在这时,在旁边病房稍作休息的李香姑也是早早的便过来,又是一番仔细的检查,这位荆湘妙手的表情终于不再紧绷,而是缓缓的舒展开来,

    “伤势已经控制住了,接下来就是静心调理,估计这种伤最少也得需要三四个月的时间,才能完全康复,所以这段时间,孟家小姐千万不要做太过剧烈的活动,切记!”

    “嗯,我一定乖乖的待在床上养伤,这次真要谢谢杨夫人了,我都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居然活了下来,到现在我还不敢相信呢!”

    躺在病床上,全身裹满了纱布的某腐,仍改不了调侃的特质,不过相比于凄惨的卖相来说,这也算是苦中作乐了。

    师师则将她的被子掖好,颇有些无奈的看着这个姐姐,

    “好啦,姐姐,别贫了,你还是安心养伤吧,我还要出去给外面那两个傻哥哥报平安呢!”

    “傻哥哥?”

    “对啊,就是伯歧哥和文强哥啊!”

    “他们,他们不会在外面守了一夜吧?”

    “就是啊,不和你说了,估计他们不仅累坏了,也冻坏了,我得赶紧告诉他们好消息,让他们早点回去休息!”

    回答了姐姐急切间问出的问题,师师很确定的给出了一个令湘云感动到几乎痛哭流涕的答案,还未等这个姐姐回味过来,便急匆匆的出了门。

    “师师,湘云怎么样了?”

    站在门口焦急等待的两位傻哥哥终于看到房门打开,立马冲上前去,许仙更是开口便问起了孟大小姐的情况,眼神还不时的往师师的身后望去。

    “好啦,知道你们担心,姐姐已经醒了,你们快跟我进来吧,不过不能待时间长啊,她现在身子虚弱的很,需要多休息。”

    师师在心中感叹了一句,便领着二人再次回转入屋。

    而外面自有一直守在这里的太监、宫女们将消息传到福宁宫去。

    “强哥!”

    房门响动,进来的是意料之中的心上人,只是看起来脸色很是憔悴,发髻都散乱的没有打理,湘云看着眼前激动莫名的强哥,心中有着千言万语,话到嘴边却只化为了两个字。

    “什么都不用说,醒了就好!”

    走到床前,许仙拼命的压抑着自己几乎喜极而泣的心情,只是悄然的握着湘云的小手,望着她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的神情,摇摇头阻止了她。

    “嗯!”

    从来都是桀骜不驯的孟大小姐,只有在自己的心上人面前才会如同一个乖宝宝般温柔的点头应是,和强哥二人深情对视,虽然没有说话,却是胜过千言万语。

    “好啦,你们也别你侬我侬的了,估摸着皇上也快到了,莫要在君前失了礼数!”

    见到二人旁若无人的在那秀恩爱虐狗,皇后刘娥出声埋怨着,不过那眼中所含的促狭,却是让二人知道这位国母是在取笑他们,一时间害羞不已。

第二十五章 放心

    “哈哈,礼数什么的这都不重要,只要湘儿好好的,别说你侬我侬,就算是发生些什么不该发生的事,一切也都好说,大不了朕直接赐婚好了。m.www.uu234.net”

    说曹操曹操到,刘娥的话音刚落,房门就被再次打开,真宗的声音随着他的人一起进了屋内,语气很是爽朗,许是知道湘云苏醒,心情愉悦的缘故。

    “皇帝老伯,你就知道拿我们开涮,哼,不理你了!”

    湘云的脸色因为失血过多,本来白的吓人,闻言竟是出奇的红润起来,不过她显然没有为此而高兴,反而撅着小嘴,将头扭向了朝里的一侧。

    此话一出,许仙和孟良双双变了脸色,皇上是谁?那可是真龙天子,一言可定人生死,跟他呛声完全就是不可想象的事情,这万一要是惹的其不高兴,岂不是自己作死嘛!

    这二人赶紧跪下求情,借口无非就是某腐缺乏教养,年纪小不懂事云云。

    谁知真宗浑不在意,反而悠悠的叹了口气,

    “哟,生气了啊?你们不必如此,朕没有怪罪湘儿的意思。多少年了,没有人敢和朕使小性子了,这种感觉真的很怀念啊!”

    “皇上,你是不是又想起雅妃了?”

    似乎是透过皇帝的话明了了其内心的独白,皇后刘娥颇有些幽怨的问着,那酸爽绝对是打翻了醋坛子。

    皇后的发问让赵恒意识到身边还有位正牌夫人,想想别的女人就算了,这下意识的说出口,她没有让自己下不来台就已经是顾虑到一国之君的面子了,当下立马转了口风,

    “逝者已矣,娥儿你就不要多虑了。我也是看到娥儿这样,心生感触罢了!”

    “不用感触了,我知道你还在为当年的事耿耿于怀,不过我已经收了湘儿作为义女,以后会尽量照顾好她的!”

    刘娥心中腹诽不已,只是对于当年的隐秘不好直说,于是将自己认女儿的事道了出来,算是表明自己的心迹,给皇帝一个交代。

    “义女?娥儿,你又何必如此,当年之事没有是非对错,朕也一直没有怪你,你不必为了补偿什么而这么做。”

    一听这话,赵恒眉头皱起,想起二十年前后宫的争斗,心下凄苦,为了解开皇后心中的那个结,特别解释了一番。

    “臣妾也不是想要补偿,以前的时候是各凭手段,为了生存谁都不会相让,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只不过湘儿这孩子聪明伶俐还又活泼率真,臣妾一见了就十分的喜欢,而且本来就是一家人,这才有了收为义女的想法。”

    刘娥知道皇帝误会了自己,连忙撇清了此事与前事的恩怨,直言是与孟家小姐投缘才这么做的。

    ‘一家人’三个字使得赵恒心中无比的震动,真宗狐疑的看了下陪了自己大半辈子的皇后,见对方也回望着自己,眼神清澈,完全不像是作伪的样子,这才点头道,

    “说的不错,都是一家人,不必那么见外,倒是朕着像了。娥儿深知我心,朕很欣慰,那就选个黄道吉日,把事情办了吧!”

    “母后,皇帝老伯,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躺在床上的孟大小姐急了,明明知道二人谈论的是和自己相关的事,就是一头雾水,一点也不明白什么意思。

    二人看着湘云相视大笑,真宗拂须戏谑道,

    “你这丫头,躺在病床上还不老实。还有,你既然叫皇后为母后,怎么还叫我皇帝老伯啊?”

    “人家这不是叫习惯了嘛,好嘛好嘛,儿臣给父皇请安!”

    湘云见真宗面色不渝,已经傲娇了一回的她不敢再次落皇帝的面子,只好选择了妥协,很不情愿的问了声好。

    “看你这不情不愿的样子,好像认下我这个父皇,你吃了很大的亏似的。”

    真宗一脸的郁闷,貌似自己这个九五至尊还被嫌弃了,不由很是无语。

    某腐自然不会再说什么刺激这个皇帝老伯,现在应该说是父皇了,而是什么高兴说什么。

    这条腿比皇后那条还粗,可以说是整个大宋最粗的一条大腿,她要不紧紧抱好,那可就是真傻了。

    于是在某腐的带动下,小小的病房里欢声笑语,昨日的愁苦与悲痛已是尽去,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如释重负一般的轻松。

    在笑闹了一阵之后,由真宗打头,众人都各回各家补觉去了,只有许仙依旧不愿离开,靠坐在床头,只是一个劲的端详着孟大小姐那略显憔悴的面容,准备将其牢牢的印在自己的心里。

    “强哥,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啊?”

    被心上人近在咫尺的盯着,湘云有些不知所措,弱弱的问了一句。

    许仙沉默了一会儿,看的某腐心里发毛,这才幽幽说道,

    “你一定很痛吧,为什么不说出来,反而强装着笑脸哄大家开心?你以为这样我们就能放心了吗?我们只会更加的担心!”

    “对不起,强哥。我只是不想看到大家愁眉苦脸的样子,反正我也挺过来了,这点疼忍忍也就过去了,何必让所有人都为我担心呢!”

    知道强哥看出来了,某腐也是很干脆的承认,没有做多余的辩解,对于欺瞒大家术后阵痛的事进行了深刻的反思和诚恳的道歉。

    好在许仙心疼她的身体,也没有过多的苛责,只是溺在边上陪着她,多望几眼都很满足。

    只是女医官们有些不近人情,过来打断了他俩的二人世界,言明要替孟家小姐换药,有男子在这屋不便云云,生生的棒打鸳鸯,将许大公子给赶了出去。

    就这样,许仙再次站在了病房的外面,不过现在的心情再也没有了忐忑不安,他算了算时间,直觉还要等段时间,竟也是心安理得的寻思着找个地方眯一小会儿。

    只是恰巧胖子等人也是赶到皇宫,病房里是不能进了,几人便围在许仙的周围,询问着孟大小姐的伤势,得知命保下来,一个个尽皆眉开眼笑,呼吸间突然觉得空气越发的清新了。

    而在御医院众多的医师精心调理下,湘云的伤势也得到了有效的治疗,几乎是一天一个样。不到一旬的时间,某腐竟然已经能够下床缓慢的走动,可谓是医学史上的奇迹。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在皇宫里各种不要钱的珍贵补品作用下,孟大小姐的气色越来越好,变得红润细腻有光泽,再也不复开始时的苍白。

    不管是真宗、皇后,还是许仙、孟良,每天都要过来无数次,总是不放心她的伤情,不过再看到那越来越精神的面貌时,方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某腐的生命力是如此的顽强,甚至堪比小强,如此危险的情况下还能恢复的如此的快,实在是如此的叫人叹为观止。

    这一天还是如往常一样,一大早听了春兰、秋菊汇报潇湘馆的筹备情况,湘云便显得无所事事,挥手让她们回去时不免嘀咕了一句,

    “今天怎么这么冷清啊?一个来陪我唠嗑的人都没有,真是无聊死了!”

    “大小姐,你不知道吗?今天可是科考放榜的日子啊,所有人都在贡院门口等着,我和秋菊姐姐待会也准备去凑热闹呢!”

    生性毛躁的春兰抢着说道,一副你不知道就落伍了,跟不上时代潮流的表情。

    靠,居然被这个死丫头给鄙视了,姐我不就是受伤才窝在这个药罐子一般的御医院嘛,你以为我想待在这里闻各种中草药的味道啊!

    某腐感到一阵无语,嘟着小嘴表示着自己的不满,本来正要摆出一副生气的模样,忽然眼珠一转,打起了鬼主意,顿时将自己的小清新抛之脑后,带着商量口气说道,

    “春兰,要不我和你们一起去吧,多个人还多点热闹,你说是吧?”

    “绝对不行!”

    未等春兰开口,一向谨慎稳重的秋菊立马出声否决了孟大小姐的建议,态度很是坚决,

    “大小姐,你的伤还没好,不能到处乱跑。每天去东宫的时候,太子妃娘娘都跟我们反复的交代,说你的伤势很重,虽然外表看起来好的利索,但内里的愈合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现在绝不能让你到处瞎转,以免伤口恶化,处理起来就更加的危险了!”

    “秋菊,通融一下呗!”

    “不行!”

    “不要这样嘛,我就出去看一眼,马上就回来!”

    “不行!”

    “你怎么能帮着师师一起欺负我呢,好,我放过你一马,揭过不提,你让我跟着你们出去。”

    “不行!”

    “作为你的老板,我决定以后给你们涨工资,从下个月开始,每人多涨五十两银子,这下总行了吧!”

    “不行!”

    好话说尽,湘云本以为自己出去看热闹是件轻而易举的事,谁料秋菊事先就被耳提面命了一番,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

    所以现在的她颇有油盐不进的气势,很斩钉截铁的就是摇着头,用两个字作为最终的回答。

    “你怎么这么死脑筋的呢?你要是不答应,信不信我解雇你?”

    见利诱不成,某腐也是沉下脸来,以解雇员工的手段开始了威逼。

    岂料秋菊这丫头却是悠悠的说道,

    “大小姐不必如此,我是夫人派过来的,如果大小姐不喜欢的话,等潇湘馆这边开张后,我便回去长沙,做夫人身边的一名丫鬟。”

    我勒个去,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强~奸不成反被艹吗?让你回去,那我在汴京城里的事不全都曝光了嘛,以老娘那性子,非得亲自赶来京师扒了我的皮不可!

    秋菊的话让某腐一下子傻掉了,他瞅着其脸上如同大字报上的红卫兵一样视死如归的神情,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满脸都是懵逼的表情。

    而这时李香姑也是言明她的身体不能到处乱跑,否则自己担不起这责任,只有禀明皇上处理,这才彻底打消了某腐外出的念头,只能巴巴的指望着那些得到消息的老同学们能快一点告诉自己。

第二十六章 放榜

    大宋天禧六年,九月三十日。顶 点 X 23 U S

    汴京城贡院门口,无数的学子和家人们成群结队围在了孔子的铜像前翘首以盼。

    因为今日便是科考放榜之日,也是许许多多寒窗苦读的学子们一朝鲤鱼跃龙门的唯一机会,这样决定一生命运的时刻,他们和他们的家人又如何能够不激动,如何能够不忐忑。

    而真宗今日也是拖着神仙难救的病躯,赶着黎明的黑影,在大庆殿召集群臣,对于今年已经议定的恩科榜单进行核查。

    百姓们不知皇帝和大臣们的辛苦,只是死死紧盯着皇宫的大门,焦急等待着从那里发出的皇榜。

    晨分时刻,就在众人等的望眼欲穿之时,一骑快马自宫门内飞速奔出。

    马上的骑士右手高高的举起,手掌上托着的,赫然正是真宗和群臣们最终定下的取士名单。

    一看皇榜下来,那些过于兴奋的百姓们便一股脑儿的往前涌,有些都直接冲到了路上。

    “恩科放榜,闲杂人等速速回避让道!”

    马上的骑士很无奈,只得放缓马速,高声喊话提醒着,而一旁的门卫军们见势不妙,也是蜂拥而上,帮忙维持着混乱的秩序。

    好在往年都有过这样的情况发生,处理的经验很足,不一会儿便制止了骚动,将暴动的人群驱离了大路,保持骑士的顺利到场。

    当然,这很大程度上取决于造成纷乱的人毕竟只是少数,真正自持身份的人当然不会和吃瓜群众们一起挤在路上,他们有他们聚集的地点。

    在贡院对面的门面中,有一座三层高的楼阁,装潢的富丽堂皇,显出十足的气派,而更加显出这种气派的,是前任相国大人寇准亲自为之提的名字——状元楼!

    这里的状元楼和长沙城的那个状元客栈虽然名字相近,但完全没有可比性。相比于京师这座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高层酒楼,长沙城里的小客栈直接就成贩夫走卒们打尖歇脚的地方,差了十几层楼那么高。

    而由于视线开阔,离的又近,登上状元楼二层或者三层,对面贡院里有个什么风吹草动,那真的是一览无余,也方便查探消息,所以历来科考前后,这里都是汴京城最热闹的所在。

    此刻虽然还是早上,但状元楼上已是座无虚席,皆是前来等待消息的应试学子们,三五成群的聚在八仙桌旁,或品着香茗,或高谈阔论,都在这里等待着皇榜的揭示。

    想着从此一飞冲天,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没有一个学子能够淡定而坐,均是有些小激动的模样,和身旁之人打着招呼,开始了相互间的吹捧。

    其间只有三楼雅座内的其中一人例外,喝起酒来轻松惬意,端的是无比的轻松,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参加科考,他就是喝花酒喝到错过考试的一代奇葩,柳永柳三变。

    因为状元楼是西门家的产业,孟良这个姑爷便当起了半个主人,将许仙、胖子等人统统邀请了过来,找了个最好的雅间,一边畅谈人生,一边等着消息。

    有人请客,胖子和肥肥二人自然不会客气,几乎是状元楼里所有能点的出名菜式,都出现在了他们身前的那张八仙桌上。

    那些琳琅满目,香味四溢的佳肴,馋的两个吃货差点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未等贱男首宣布开席,早已是迫不及待的狼吞虎咽,把应该清淡的早餐,硬是给吃成了丰盛的年夜饭。

    其他人无不鄙夷的往边上挪了挪了位置,一副我不认识这两货的神情,唯恐那油腻菜汁什么的喷溅到自己的身上,倒了胃口。

    那并没有去考试的柳永因为同是*的关系,也在贱男首的盛情邀请之列,只是他今天不是主角,和其他参加考试的人没有什么共同的话题,便自顾着品着美酒,比较起众人忐忑而紧张的心情,显得有些出众的从容了。

    众人见他这副模样,尽皆无语,陆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看着这位曾经的三班班长幽怨的发起了牢骚,

    “我说柳学长,你就不能不摆出那么舒爽**的坐姿吗?你虽然没有参加科考,但至少也考虑一下我们的感受啊,大家正巴巴等着呢,你表现的如此豁达,是在红果果的拉仇恨吗?”

    看着对方很是郁闷的表情,柳永却是不以为然,依旧喝着自己的美酒,只是很淡定的回了一句,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人生是用来享受的,你们现在的心态就已经落了下层,皇榜中与不中,这真的重要吗?”

    “不重要吗?皇榜中与不中,这是个问题,而且这个问题还困扰了整个大宋无数青年才俊,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

    听到柳永忽然冒出一句高逼格的名句,陆明也是瞬间被镇住了,思索着人生的意义,口中迷茫的问着柳永,同时也是在问着自己。

    知道对方陷入了对自身的怀疑之中,柳永不再说话,而是淡淡一笑,仰头又是一口烈酒,越发显得高深莫测。

    “李兄,好说好说,以兄之才,今次殿试不是状元,也是榜眼,若是花落旁家,在下第一个不服!”

    “哪里哪里,徐兄才是才高八斗,可比古时曹子建,我这点微末技艺实在是不堪入目,不堪入目啊!”

    “二位兄长莫在谦让了,二位之才胜我十倍,若是再如此,岂不令在下汗颜!”

    正此时,隔壁雅间传来几人互相恭维之声,那谄媚酸腐之词,实在是让人面对满桌的佳肴,也是无心动筷了。

    “唉,还是聊聊吧!”

    除了那两个吃货不受影响外,许仙等人都没有了食欲,孟良见状也是脸颊抽抽,半天憋了一句话出来。

    谁知其他人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陆明赶紧说道,

    “聊聊好,本来一大早的也吃不下什么东西。要不我们就来猜猜今年恩科的前三名吧!”

    “这还用猜吗?若是三变去,倒是还要猜上一猜,只是他如今弃考,状元肯定是苏东坡苏大才子,榜眼则是李清照李先生,至于探花嘛,除了周邦彦不做他人想!”

    贱男首一听有人响应自己的号召,立马来了兴致,可在听完猴子的化后,顿时意兴阑珊,暗叹对方把天给聊死了。

    “确实,柳学长之才可争一下状元的位置,着实可惜了。不过伯歧哥有一点说错了,李先生因为是女儿身,所以并未参加恩科的考试,所以这探花的位置,还是有一些悬念的!”

    许仙点着头,随后却爆了个料,言明李清照未参加考试,这一下众人顿时来了兴趣,纷纷想象着大宋有名的各个才子,暗自猜想着究竟是谁才能摘得探花的头衔。

    “我觉得秦少游其人文采风流,探花的位置十有**会落到他的手中!”

    一旁正吃的不亦乐乎的谢肥肥忽然也加入了讨论的队伍当中,发表了一下自己的看法。

    柳永丝毫不给面子的打断了他,摆了摆手给出了截然不同的猜想,

    “不然,我倒是觉得贺鬼头有望得到这一殊荣,鬼头探花,想想还真是珠联璧合的绝配啊!”

    想起贺铸那犹如地狱恶鬼一般的面容,再配上探花的称号,众人均觉得身上的毫毛不寒而栗,直觉此人或许会将‘探花’这个词彻底毁掉,甚至在整个大宋成为禁词。

    于是整个讨论的比较热烈的氛围突然为之一顿,瞬间就冷场了。

    好在许仙也有着自己的想法,一见这种情况立马说道,

    “其实我觉得姜白石的可能性最大,此人不仅文采风流,琴棋书画更是无一不精,得到探花之名乃是实至名归。”

    “咦,强子,原来你也看好白鹿书院的姜葵吗?不错,我和他交流过数次,此人谈吐非凡,目光炯炯,必不是常人,若说他得了第三,倒也不无可能!”

    孟良诧异的转头看着许仙,心中却是惊讶不已。

    没想到自己未开口,强子这小子已经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人选给抢先说出,真是英雄所见略同,说不得自己几人所猜的,便是那一榜的名次顺序。

    “好,既然各位都有了自己的想法,那么我就来设个赌局,为这探花之名赌上一赌,如何?”

    而好赌成性的刘州此刻越发的兴奋,眼见几人的意见有了出入,便立马抓住机会,又将赌盘开了出来,吆喝着众人尽快下注。

    众人面含鄙夷的朝这个赌鬼望去,看的其心头直发毛,不禁自己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赌就不赌嘛,何必这样看着我,我也只是看你们一个个紧张兮兮的,想调节一下气氛嘛!”

    “切!”

    众人不是向他挥着手背,就是比出中指,一点情面都不留给这个烂赌鬼。

    正此时,楼下传来一阵强烈的嘈杂声,其中隐约夹杂着‘皇榜出了,大家快去看啊’之类的叫嚷声。

    “终于出来了吗?”

    等了很久的陆明霍然站起,神情间很是激动,陆家虽然是地方豪族,但族内至今未有做到六品以上官员的人,所以他便成了家族重点的培养对象,以期光宗耀祖,能够对这一大家子庇护一二。

    猴子心中的压力也是蛮大的,如今听到放榜的消息,就再也坐不住了,脸上紧张的神色十分明显,反而将刚才柳永那逼格甚高的话抛之脑后,忘了个一干二净。

    “不许和我抢!”

    此时胖子和肥肥也终于停下了嘴里的咀嚼,相互望了一眼,便往门口冲去。

    “砰砰砰!”

    就在二人刚准备开门之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随后房门便被打开,急匆匆走进一个人来。

第二十七章 看榜

    “咦,掌柜的,怎么是你?有什么急事待会再说,我们还要去看榜呢,麻烦你给让个路!”

    看到堵在门口的是状元楼的胖掌柜,同样是胖子的司马望或许是因为同病相怜的心理,倒是显得客气了许多,做了个请的手势。顶 点 X 23 U S

    只是那胖掌柜并没有领情,依旧挡在门口没有挪动,只是笑容可掬的拱手说道,

    “几位公子爷稍安勿躁,在下已经派下人出去打探消息了,只要皇榜一公布,我保证第一时间就送过来,也省得几位公子爷在人群中挤来挤去的有**份,几位觉得这样可好?”

    “嗯,掌柜的言之有理,既如此,大家就在这里安坐,等候消息便是,不然挤得一声臭汗,我们不介意,花满楼的姑娘们可就不准你们上床了!”

    贱男首一想也对,便决定留守雅间,只是淫~荡的性格决定了他最后还补充了一句,说明自己是经过深思熟虑,用着绝对冠冕堂皇的理由,为了大家而考虑的。

    “哈哈哈!”

    众人哄笑不已,纷纷露出我懂你的表情,转身回到各自的座位,开始聊起男人都感兴趣的话题。

    只是这时候忽然有个不速之客自掌柜的身后闯进来,让谈荤段子兴起的牲口们戛然而止,如同卡了鱼刺一样,憋的脸都红。

    “刚才就听闻各位在评论今年的皇榜名单,清照何德何能,在众位心中竟能忝为榜眼之位,若不过来相谢一番,连我自己都过意不去呢!”

    那清爽怡人的声音听的众人心猿意马,却是不敢在心中稍有亵渎,因为来人正是额冠束带,一身男装的李清照,那个国子监的大神。

    “李先生不必谦虚,若是连你都考不中榜眼的话,那除非是子建重生,屈原再世,方才有这种可能吧!”

    见李清照听到了自己等人的谈话,孟良也不藏着掖着了,直言不讳的赞扬起了对方的文采,夸的轻易不动声色的清照大神都是面色红润,尴尬的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岂料这还不是最奉承的话,贱男首这边话音刚落,那边的刘州就已经接过了话题,继续夸赞道,

    “孟学长所言,在下深表同感,李先生的美是一种纯知性的美,我一直都很欣赏,尤其是那闲谈品茗时偶尔得来的妙手,堪为传世神作!”

    “不错不错,于东坡兄气势磅礴的高才相比,李先生的词风才是适合我等风雅之士品味斟酌的,心情愉悦之余还带有一丝不羁的洒脱,妙,实在是妙!”

    就连肥肥这个吃货,也是在咽下了嘴里的四喜丸子后,伸出大拇指,给李清照点了个赞。

    清照大神见实在谦虚不起来,便也不再强求,只是笑笑便坐在了众人中间,行酒做赋熟络异常,看得出来以前也是经常玩这种酒令的小游戏。

    掌柜的见众人重新入座,玩的不亦乐乎,似乎没自己什么事,便客气的出声告辞,可是他的身影刚从门口消失,却又突然返了回来,神色间还隐隐有些激动,

    “各位公子稍停一下,皇榜,皇榜放出来了!”

    “在哪?快给我看看!”

    听到‘皇榜’二字,正在行的酒令也是停了下来,依旧是陆明这个背负着家族使命的家伙开口急声问道。

    “陆公子莫急,这张绢布上就是我叫人抄写的皇榜,进士及第的名单都在上面。”

    掌柜的倒是不慌不忙的捧出刚才小二递送来的布卷,神情很是淡然。

    许仙皱了皱眉头,在旁质疑道,

    “掌柜的,你确定这名单不会有错吗?”

    “放心吧,许公子。为了确定无误,我专门请了三位老先生坐镇贡院门口,润笔抄写名单。写完后核对无误,这才让下人带回来的,准错不了!”

    掌柜的信誓旦旦的下了保证,要是这样还能把名单写错,那只能说明其罪孽深重,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而就在他们说话的当儿会,陆明已经将布卷在案几上铺开,众人也都是围了上去,查看起了上面的人员名单。

    “东坡兄果然为状元之才,天下无出其右者。有他在,我等的词作也只能等老来之后怡儿弄孙只用了!”

    虽然心中早有定论,但真的看到榜首那个苏轼的名字时,还是忍不住叹着气,心中有着‘既生瑜何生亮’的感慨,嘴上干脆直接自嘲了起来。

    “不仅是东坡兄,周邦彦之才亦是让人望尘莫及,此二人的诗文韬略已经到达了一个新的境界,不是我等可比的,或许只有柳学长可争一二!”

    许仙看到了榜眼的位置,与众人所猜也是丝毫不差,不由再次叹息,继而将眼光转向了颇有争议的探花位置。

    “探花果然是姜白石,看来今年的榜单是实至名归了,头榜就不用再看了,接下来大家就在二榜这三十人中找找自己的位置吧。不着急,慢慢找,说不定碰巧就能看到和自己同名的人呢!”

    因为事不关己,孟良看着抄录的皇榜,一脸的轻松,见一个个屏气凝神的紧张样子,不由再次露出贱男的本性,出言调侃着。

    “唉,我猜的探花也是姜葵,要是早一点设下赌盘就好了,还能赚点酒水钱!”

    一旁的刘州倒是不忙着查看,而是唉声叹气的后悔错失了大好的赌局。

    众人一脸鄙夷的瞥了他一眼,皆不愿搭理,瞬间便将其目光继续集中于那铺展开长达三米的布卷上寻找着自己的名字。

    “哈哈,我就说这次的科考简单嘛,你们看,二甲第八位就是我,司马望,哈哈哈,你们这些凡人快点顶礼膜拜我吧!”

    第一个发现了自己名字的,居然是一相以吃示人的死胖子,见自己竟然高居皇榜前位,他越发的洋洋得意,连脸上的肉都是一颤一颤的仿佛要坠下地来。

    同样肥肉乱颤的谢肥肥发现自己的名字也是在第八位,不过却是在三榜,顿时气得七窍生烟。

    而司马望这时也是看到了谢天的名次,越发得意起来,看不过死胖子那嚣张的嘴脸,谢肥肥终于忍不住上去一脚将其踹翻在地,用自己肥腻腻的手指不停戳着对方的腮肉,口沫横飞的质问着,

    “我靠,死胖子,你是不是带小抄进去作弊,才考的这么好的啊?你说!”

    “死肥肥,你不仅踹我,还来污蔑我,老子和你拼了!”

    正春风得意时却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不堪受辱的司马望横扫一腿,将谢天也是撂倒在地,扑上去便扭打在了一起。

    虽然两坨肥肉的开战异常的精彩,可众人还是直接将其二人忽略,李清照也在一旁帮忙查找,忽然眼前一亮,对着身旁的许仙道,

    “咦,文强兄,考的不错呀,二甲二十位,文采也是非常出众了!”

    “这话若是别人说起,我倒还能客气一番,可是有你李先生在此,这文采二字与我来说,不提也罢!”

    岂料许仙却是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委婉的赞叹了一下大神的才华横溢。

    知道再怎么谦虚也是没用,在这群人心中,自己文采风流确实要高过一筹,李清照也是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转而发起了猜想,

    “可惜孟家小姐没有参加这次的恩科,不知她若是入试,究竟能名列几榜几名?”

    “湘云?我想以她的成绩来说,若不是压过东坡兄成为当届状元,就是名落孙山,根本进不了三甲的榜单!”

    忽然谈到那个古灵精怪的丫头,许仙想起在书院里某腐‘开心果’的称号,不禁俄而一笑,深有感触的回答道。

    反差如此的强烈,李清照听了颇为好奇,只是看着其他人没有反对的意见,知道许文强说的应该便是大概的事实,于是试探着问道,

    “末旦评上,我见其所做诗词歌赋每有惊人之举,比之众位大家也是不遑多让,即便东坡兄才情高涨,接连咏出传世之作,也无法掩盖孟家小姐的光芒。高中状元倒是有可能,何以说她会名落孙山?”

    “李先生有所不知,湘云有的只是一些临场应变和奇思妙想而已,虽然在当时看来是令人耳目一新,只是其善于打破人们的认知而已。其实在岳麓书院求学时间,她除了数理之外,其他课业的成绩可谓是渣到不行,也就堪比黄字部的那些童子而已。”

    见李清照对此事很是疑惑,许仙知道这也不是遮掩就能糊弄过去的事,索性很光棍的坦诚了实际的情况,听的清照大神瞪大了水汪汪的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情。

    “怎么可能?没有高绝的文学底蕴,怎么可能做出像‘北冥有鱼’、‘一人饮酒醉’这样开创一代词风的惊天之作!”

    “都是她自己瞎编乱造而已,糊弄一下外人还行,我们这些岳麓书院的学子谁不知道她的底细,只是当时都不愿揭穿他罢了,说到底也只是为了一个虚名!”

    对于知道真相之后,依旧一脸不信的清照大神,许仙只得很耐心的又解释了一下,这才打消了李清照的疑虑,感叹着湘云的急智与对语言的天生理解。

    就在他们交谈这会儿,众人基本已将抄来的榜单看完,各人都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只是前后之分。

    “怎么会没有?不可能的!”

    唯有陆明一脸不相信的神色,没有找到自己的名字,也就意味着自己落榜了,家族的希望破灭,从此以后说不定就会被家里人嫌弃,再也抬不起头来。

    一想到之后几十年黯淡无光的生活,一向乐天的猴子也是面色苍白,身体不由自主的开始发颤,显然内心是恐怖到了极点。

第二十八章 虚惊一场

    “怎么了,猴子,脸色这么难看?”

    见到陆明的异状,天一三二的另一人刘州不由关切的问了一句,因为他很少见到自己的兄弟现在的这副表情,心中很是担心。www.uu234.net

    陆明麻木的转过头,干咽了下口水,嘴角有些哆嗦道,

    “三甲的榜单上没有我的名字,我找了两遍,确实没有!”

    “对哦,我好像也没看到猴子的名字,难道是真的落榜了?应该不会啊,就算猴子的成绩不如我,但也相差不远,三甲之列按道理应该还是能进的,这上面居然没有,真是奇了怪了!”

    正在和死胖子扭打在一起的肥肥听到这边的动静,也是赶忙爬起来,皱着眉头一脸凝重的神色。

    “是吗?我也来找找看。”

    死胖子没了对手,当然不能自己干撸,于是也悻悻的站起身查看起了抄录的皇榜,只是半晌之后,他却问出了一句相当欠揍的话来,

    “对了,猴子叫什么名字来着?”

    “我入你个仙人板板!都这个时候了,死胖子你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老子不揍你都对不起你那张欠揍的脸!”

    听到司马望的话,谢天感到眼前一黑,一口老血差点喷薄而出,对他再也没什么好说的,上去就是一拳,直接将这个死胖子砸翻在地,随后扑上去,再次扭打在了一起。

    刘州懒得理他们,而是再次在布卷上找了一遍,确定还是没看到‘陆明’这两个字,便问向一直点头哈腰,在旁逢迎着的掌柜,

    “掌柜的,你确定这皇榜没有抄错吧?要是漏了错了名字,这可是要出人命的!”

    “哎哟,刘公子,瞧您这话说的,小老儿我可担当不起。那三位先生抄录了有**份,逐一核对,总不能全都有错吧!”

    “那看来就是真的了!猴子,别往心里去,这次不行还有下次,以你平时在书院的表现,早晚总有出头之日!”

    见掌柜的言之凿凿,刘州也是叹了口气,拍着自家兄弟的肩头安慰着,也只能寄希望于下一次从头再来了。

    “没有下一次了,那王家和我们陆家是死对头。他们家熬出了一个五品的湖南盐道使,过完年便要走马上任。若是这次我考中了进士,说不定他们还会有所顾虑,暂时不会动我们陆家,可现在我落了榜,他们再也没有任何的顾忌,陆家这次是彻底的完了!”

    陆明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般,颓然坐倒在椅子上,眼中一片绝望的神色。

    “猴子,不用怕,我爹可是当朝左相,只要让他说句话,谁敢动你们陆家,谁动灭谁!”

    看到陆明的样子,两个滚地的肉球再没有了争斗的心思,司马望顶着一双很大的熊猫眼,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

    谢天虽然罢战,却仍旧不忘打击的嘲讽道,

    “拉倒吧,你要是能说动左相大人,我估计母猪都能上树了。再说县官还不如现管的,左相的话到了荆湘,分量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大。况且这是世仇,对方只要随便找个借口,就能玩的你家破人亡,你又能拿什么做保证,你这将近三百斤的肥肉吗?”

    “我……你……”

    司马望将脸都憋红了,硬是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自家那个老头子他是知道的,几乎是双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修圣贤书。

    除了例行的每日早朝和朝廷上的突发大事,他能给点参考意见外,平常时候只在家编他的《资治通鉴》。

    这个左相的位置都是真宗看在其年轻时劳苦功高的份上给的一个名分,属于典型的占着茅坑不拉屎的现例。

    正因如此,身为右相的王安石这才大权独揽,有了变法的各种尝试机会,从小处入手,一点一滴的修改着国家一些不合理的事项。

    胖子被说的哑口无言,却也于事无补,众人还是找不出一个解决的办法来。

    “猴子,不用慌,虚惊一场罢了,你的名字在这里呢!”

    正此时,一直默不作声的许仙忽然开了口,指了指布卷上的一个地方,那里‘陆明’两个字赫然在列。

    陆明闻言立马精神一震,快速冲上前去,看到了那个让自己喜极而泣的名字,身形颤抖的越发厉害,不过这次却是欣喜激动的缘故。

    刘州也是看到了三甲中陆明的名字,只是他皱着眉头一脸的不解,

    “咦,真的哎!奇怪了,我怎么找了半天还是没有找到?”

    “猴子的名次是三甲五十八位,属于皇榜末座。我们一开始铺展布卷时没有完全打开,正好盖住了后面的几个名字,你们自然就找不到了!”

    许仙颇为无奈的解释了一番,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刚要说些什么,这时正在喝酒的柳永却是忽然大笑,

    “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难得你们一班的人都是这种脑子,竟然还全都入榜了。幸亏我没有参加科考,不然岂不是拉低了我的智商,变得和你们一样了嘛!”

    双料冠军被一班夺走,身为一线之差的三班班长,本就有些不服气的柳永这下可逮到了机会,使劲挖苦着众人,那毁天灭地的笑声完全是不遗余力。

    “柳学长,我承认是我们疏忽了,可是你也不至于笑的如此的丧心病狂吧?”

    陆明苦笑着回道,知道了自己榜上有名后,他的整个心情都变得轻松了许多,又恢复了乐天的性格,此刻应对起柳永的讥笑,也是毫不为意的相互调侃着。

    在座的众人尽皆上榜,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事,也是皆大欢喜,照例给了掌柜的赏钱,便再次入座喝上几杯以示庆贺。

    掌柜的自然不会扫了众人的兴致,只见其将布卷快速收好后便告辞而去,准备到下一个雅间再去讨些赏钱,以便贴补一下几个老先生的润笔费,顺便赚些彩头,丰富一下自己偷偷藏起的私房钱。

    因为是一大早,众人虽然欣喜,但对于酒水的兴趣倒也不大,浅尝辄止后便准备各自散去。

    “说起来我们也是该去看看湘云了,想必她也知道今天放榜的消息,说不得现在都等急了!”

    就在这时,许仙的一句话让散了心的众人又重新有了个去处,那就是皇宫御医院。

    当然,若是平常,即便是中了进士的学子,那皇宫大内也如同军事管理区一样,属于闲人勿近之所。

    只是对于这个房间里的人来说,这个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不说他们都是太子赵斌同窗的关系,单是孟良身为湘云的大哥,便是一路绿灯,畅通无阻。

    而且这一来二去的,贱男首和大内的那些侍卫们混熟了,稍微透露了一下自己和太子妃的关系,出入皇宫便好似进了自己的后花园一样,除了皇帝和后宫嫔妃们所居的禁宫外,其他地方都大可去得。

    就在大家酒足饭饱,准备跑去皇宫玩耍之时,状元楼的掌柜却又去而复返,来到了雅间前,堵住了众人的出口。

    “掌柜的,这次又有什么事吗?”

    正要离去的众人被生生的憋在房间里,就跟便秘一样,说话的语气上自然也就谈不上客气。

    掌柜的苦笑一声,只得躬身谦逊道,

    “各位公子爷见谅,并非是小老儿有意前来打搅,而是有人要找孟大公子,我也就不得不领过来了!”

    “找我?我在京城的朋友基本上都在这儿呢,什么人能劳动你掌柜的亲自领来?”

    孟良一下愣住了,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会是谁来找自己。

    掌柜的没有回答,只是依旧一脸笑意的朝旁边让了让,因为有人会替他回答,果然一个爽朗的笑声自其身后传了过来,

    “哈哈,伯歧,别来无恙啊?老夫找你们兄妹可是找的好苦啊!”

    “北堂世叔,你怎么会在这里,不知这么急找在下所为何事?”

    一见那脸上深沟高壑如刀削般的纹路,孟良就知道是四大豪商之一的北堂山了,只是自己虽然认识他,但也谈不上多大的交情,如今其来找自己,倒是琢磨不出他的来意。

    见到孟大公子,北堂山心里的那块大石方才算是落下,松了口气道,

    “是这样的,湘云贤侄女不是成立了潇湘股份有限公司嘛,我在这其中也占了点小股,这不是北边的交易成了嘛,我就准备南下商量一下这个分成和交接的事宜,谁曾想刚走到雄洲城,就听到湘云贤侄女在京城被刺杀的事,这才匆匆忙忙赶来的!话说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原来是来找老妹谈生意的,我说他怎么这么热乎,跟我攀交情呢,和着就是借我这条路找到老妹啊,悲了个催的!

    “湘儿现在在皇宫里面养伤,我们正要去看她,既然你有事和她商量,那便一起去吧!”

    见到没自己太多事,孟良也是不愿再多啰嗦,反正都是要去看某腐,也不介意多带一个人,便一脸淡然的邀他同去。

    皇宫?我的天啊,看来这孟湘云得皇上恩宠的事恐怕是真的,一般人哪里能进得了这戒备森严的宫门!

    听到孟大小姐居于皇宫大内,饶是北堂山走南闯北,面色仍是一变,暗叹自己运气好,没有在其落难之时刻意刁难,反而是搭上了这么一条大粗腿,日后赚个盆满钵满的完全不是什么难事。

    想到此处,再看那已走出房间的贱男首背影,北堂山如同看到一堆金灿灿的元宝,赶紧跟上前去,和众人热络的闲聊起来,神情越发的恭敬了。

第二十九章 战马

    “唔,他们一个个怎么还不来啊,都闷死我了!”

    御医院的病房内,湘云在床前来回的踱着步子,不时伸头往窗外望去,却发现在外走动的不是宫女,就是太监,自己想看到的人一个都没有,不由得心下焦急。www.uu234.net

    闲来无事的师师早早便过来陪她,见姐姐如此着急的模样,不由捂嘴偷笑道,

    “姐姐,一大清早的,你这么着急干嘛?放心吧,只要一看完皇榜,他们肯定就赶过来了。别人我不敢说,那位许公子可是天天天没亮就在门口等着的啊!”

    “哎哟,臭丫头,现在当上太子妃,翅膀变硬了啊,连姐姐都敢调戏,看来不调~教调~教你,你就忘了那**蚀骨的滋味了呢!”

    正闲的蛋疼的某腐见这个温柔可人的妹妹都来开自己的玩笑,一时也放下了心中的焦急,坏笑着眼珠乱转,双手已是向师师那不能描写的敏感部位摸去。

    “啊,姐姐不要,这里是皇宫啊!”

    想起了刚被湘云收留时浴桶内的香艳一幕,师师浑身一紧,双手下意识的捂住周身的要害部位,缩着身子躲避着姐姐的禄山之爪,口中还楚楚可怜的哀求着。

    “嘿嘿,除了那些看榜的人,大清早的谁会过来啊,你倒是叫啊,你叫破喉咙也没人理你的!”

    某腐则完全不为所动,依旧舞动着双手,实施自己的邪恶行动。

    “咚咚咚!”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发出一阵声响,湘云和师师赶紧整理着有些凌乱的衣物,正襟危坐的望向门口。

    “湘儿,等着急了吧,我们大家都来看你了!”

    率先冲进来的,正是一脸兴高采烈的孟良,虽然他早就过了科考,但带着这么一大帮子已经是进士及第的朋友出入皇宫,看起来也是倍有面子的一件事,一时间满面红光,相当的兴奋。

    “啊,哥,你们怎么现在才来啊?我都等好久了,你们要是再不来,我都要去找你们了!”

    看到老哥一进门,湘云先是一喜,随后又开始埋怨起来。

    “湘儿,我这不是刚看完皇榜就赶来了嘛。对了,告诉你个好消息,除了三变因为宿醉迟到没考之外,其他人都上了榜。你最关心的强子可是在二甲二十位,位置相当的高啊!”

    “咦,强哥考的这么好吗?真是太棒了!”

    孟大小姐听到许仙的成绩,心中也是异常高兴,不自觉的就想上去抱住他吧唧一口,可转念一想时代不同,貌似在大宋还不能这么干,只得憾憾的打消了这个念头。

    “切,这有什么,我可是二甲八位,看没看到,真正才高八斗的人在这里呢!”

    司马望不甘人后,拍着胸脯傲然的说着自己的成绩,那趾高气昂的样子差点把眼睛都翻到头顶上去了。

    “是吗?胖子,听说你文采出众,要不我俩切磋一下如何?”

    后面跟进来的柳永则鄙视的看了他一眼,顺便抑郁了一下他的嚣张气焰。

    司马望一听这话,脸立马垮了下来,不停的抖动着脸上的肥肉,一个劲的对着这位柳学长谄笑道,

    “三变哥,你的文采风流天下可数,我连给你提鞋都不配,你就不要开我的玩笑了吧!”

    “哎哟,不错嘛。死胖子,你竟然还有点自知之明,我还以为你要正面刚一下的呢,怎么瞬间就萎了?”

    生死活对头的谢天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好机会,出言讥讽着。

    不过这回胖子倒是没有和他针锋相对,因为李清照在他旁边已经开了口,

    “早就听闻孟小姐遇刺受伤,一直想来探望,只是皇宫大内不是我等想进便进的地方,说起来自末旦评匆匆一别,也已月余了!”

    “清照姐姐这样说可就折煞我了,我与姐姐神交已久,尤其是姐姐的那些个小令,我都很喜欢。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我真的很羡慕那种生活哎!”

    已经恢复了女儿身,湘云自然没什么顾虑,拉着清照大神那柔软的小手,聊些女儿家体己的话题,不一会儿便熟络的和亲姐妹差不多。

    要知道即便在前世,对于文学并不感兴趣的某腐却硬是将李清照的诗词给背了个大半,可见对于这位大神的痴迷程度,就算不是铁粉,也是超级粉丝的那种。

    本来末旦评上,凭自己记忆中的这些词句足可震慑群豪,只是大神当前,她不忍亵渎,这才另辟蹊径,如今人就活生生的站在眼前,某腐哪有不拉近关系,过把追星瘾的道理。

    君不见其只顾着和李清照说话,连强哥都暂时晾在了一边,可见孟大小姐心中对于自己心目中的女神到底有多么的崇拜了。

    只是她在这没事闲聊家常,打听八卦,有人却是等不及了,一个声音轻咳两声,突兀的打断了她的话,

    “咳咳,那个,湘云贤侄女,月余不见,不知还记得在下不?”

    这谁啊?没看姐我正和大宋当红的女星天后说话了嘛,怎么这么不识趣呢,真是讨厌!

    湘云聊的正兴起,却突然被掐断,无来由的心中便冒起了怒火,就跟蹲坑蹲到一半,外面有人喊‘着火了’的感觉是一样一样的。

    某腐转过头去,正准备大声训斥一番,就看到一张犹如刀削斧劈般的脸,正是风尘仆仆赶来的北堂山,心生疑惑,当下便将怒火压下,好奇的问道,

    “北堂世叔,你怎么来了,是专门过来找我的吗?”

    “正是如此,贤侄女,你可让我好找啊,谁能想到你竟然在这皇宫大内里,要不是有孟公子带路,我还进不来呢!”

    北堂山一见湘云依然记得她,也是放心了不少,抹了把额头的虚汗,脸上却露出了放松的神情。

    “哎呀,世叔,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劳累成这个样子?也是了,车马劳顿,世叔年纪大了,确实是有些辛苦,来,快请坐!”

    毕竟是长辈,见其擦汗,某腐也是在病床边虚让了个位置,表达一下自己的敬意,至于其中有多少诚恳在里面,那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让贤侄女见笑了,世叔虽然年纪大了,但身子骨还挺硬朗,这般狼狈的模样倒不是赶路的缘故。”

    北堂山眼看着这个病床的空间并不是很大,孟大小姐指的那个地方倒是有个空位,不过他要是一坐,那湘云上下病床就不是那么方便了,便也打消了这个念头,而是大吐起了苦水,

    “只是这里毕竟是皇宫,不是像我这种升斗小民该来的地方,一路上你世叔我见谁都得点头哈腰,躬身行礼。这塞外纵马驰骋都没什么问题,没想到从宫门口到御医院这一路上过来,差点把我这老腰给折了!”

    “噗嗤!”

    某腐一下没忍住,直接笑出声来,只是觉得这样不好,又赶紧将嘴捂起来,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说道,

    “世叔,你不用见谁都行礼的,有我哥在,你根本就不需要害怕,一般人都要给他行礼的。他不仅是我大哥,也是师师的大哥,那些宫女、太监们见了面都是毕恭毕敬的,你只是第一次进宫,太过紧张了!”

    “我这不是不知道嘛。好了,不说这些,我这次专门来找你,就是和你说一下,塞外的交易成了,什么时候抽个空详谈?”

    北堂山不愿在这些话题上浪费时间,便开门见山的说明了来意,同时用眼色示意孟大小姐,以防人多嘴杂,消息泄露出去。

    “这么快?世叔还真是神速啊!放心吧,这里的都是我的好兄弟、好姐妹,不说他们是我信得过的人,单是大宋子民这个身份,我就敢保证消息不会泄露出去,世叔但说无妨!”

    湘云则不以为意,本着事无不可对人言的态度,让北堂山就在这里叙述下交易的详细内容。

    其他人见二人将问题上升到整个大宋的高度,顿时全都偃旗息鼓,聚精会神的听着他们的对话。

    “既然如此,那好吧。这次的交易很成功,一听说不用花钱买,用马换就行,那些蒙兀人都非常的乐意,而用过潇湘馆的商品后,纷纷赞不绝口,*的人越发的多了,你要知道,草原上什么都缺,唯独这马匹,是从来都不缺的!”

    “哦?这样啊!那看来这次的贸易很不错啊,对了,那马匹有多少?”

    “二百匹,只多不少!”

    北堂山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看他的神情湘云以为大宋的骑兵部队从此可以不用再为战马发愁了,便随口问了一句,岂料得出的是这么一个令人尴尬的数字。

    “呃,二百匹啊,整个数量有点少啊,不过聊胜于无吧,只能加大贸易的队伍了!”

    某腐为之兴奋的心情也随着数字的出现而跌落下去,暗叹这位北堂世叔是个表情帝,这么点数量他都能忽悠成千军万马的样子,不去奥斯卡实在是埋没了人才。

    “贤侄女,你误会了!我说的是这次赶来车队带过来的第一批骏马,这次我可是下了血本,足足组建了二十支的车队深入草原、大漠。因为将商品全都换成了马匹,就连那些马贼都不屑来抢我们,所以回来的商队有十九支之多,可以说这一次的交易就可以组建一支精锐的骑兵营了!”

    看了湘云有些兴趣缺缺的表情,知道其可能想岔了,北堂山连忙解释道。

    “你说什么?!”

    湘云愣了一下,随即便惊喜的大喊道,

    “十九支车队?也就是说,这一次来回就进账了大概四千匹的骏马!真是太好了,刨去病死孱弱的那些,组织一支三千人的虎豹骑绝对是绰绰有余,我得把这个消息赶紧告诉皇帝老伯,哦,不对,是父皇去!”

第三十章 龙颜大悦

    “朕好像听到了虎豹骑什么的,湘儿,你又在捣鼓什么东西啊?”

    孟大小姐正在憧憬着未来大宋骑兵营的威武,所到之处神挡杀神,佛挡*,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转头望去,就见在赵斌和刘善堂的搀扶下,真宗已是跨门而入,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m.www.uu234.net

    屋内的所有人立马跪倒在地,三呼万岁,待皇帝免礼后,这才拘谨的起身,默立一旁,却是再不敢如同方才一般放肆。

    “父皇,你来也不提个醒,我们正聊的很嗨皮呢,你这样突然闯进来,吓了我们一跳。你看他们都不敢说话了,湘儿不高兴,湘儿有小情绪了!”

    和大家的不自在不同的是,对于潜在的威压,孟大小姐天生没有害怕这种因素存在,竟是嘟起小嘴,对着皇帝摆起了脸色。

    然而赵恒不怒反喜,对于这个女儿是喜欢的不得了,当下便摸了摸拱在怀里的小脑袋,老怀欣慰道,

    “去岳麓书院时就听说你是个开心果,如今看来,你不仅是书院的开心果,也是朕的开心果,每次来你这,总能忘掉一些不开心的事,朕很高兴!”

    “父皇就会哄女孩子开心,人家才不会上你的当呢,哼!”

    湘云却是不依不饶,仰着下巴使起了小性,把真宗逗的越发合不拢嘴,半晌才想起刚才的问题,

    “哈哈哈,好了,湘儿,不说笑了。刚刚听你们谈什么骏马的事,究竟是什么,给朕说说吧!”

    “嘻嘻,本来打算给你个惊喜的,既然父皇这么想知道,湘儿就给你介绍个人,北堂世伯,你就给父皇说说吧!”

    某腐贼笑着脱开了真宗的臂膀,却是将全权负责战马事项的北堂山给推到了前面汇报工作,自己则再次当起了甩手掌柜。

    “草民,草民得见圣颜,甚为,甚为惶恐,能得皇上垂问,草民此生无憾了!”

    因为和真宗的年纪差不多,光是听到传闻,北堂山也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几十年来让多少人掉过脑袋,用血流成河来形容也不为过,自己曾经做过的一些事若是上纲上线,死一万次都够了,所以当下话没出口,双腿便已发软,一个激灵就再次跪倒在地,差点直接被吓尿了。

    见其如此的不堪,真宗知道他害怕的,是皇帝这个至高无上的权力中枢,也不着恼,只是态度上恢复了平日里的冷淡,和对待湘云时完全是一天一地的感觉,

    “北堂山?朕记得你好像一直在和蒙兀人做生意,近年来倒是赚了不少银子啊!放心,你那点家产朕还看不上,不会拿你开刀的,说说吧,和湘儿究竟在捣鼓什么东西?”

    “是,是,草民谢皇上恩典,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北堂山完全不见了平常一方家主的镇静,而是小鸡啄米般的点着头,直到老太监不耐烦的轻哼了两声,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啰嗦了,赶紧转到了正题上来,

    将战马的事一五一十的又重新讲了一遍。

    刚听到一半,赵恒的脸色就变了。作为一国之君,他深知战马的重要性,若是大宋有蒙兀那么多的精良马驹,又岂能只是被动防守了这么多年,于是他沉思了片刻认真道,

    “什么?将近四千匹的良马!北堂山,你确定没有骗朕?这可是国之重事,容不得半点的差错!”

    “冤枉啊!草民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瞒皇上,商队和那些马匹还在城外的庄园里,皇上可以派人去,一查便知!”

    见真宗语气严重,北堂山好不容易挺直的双腿吓的再次跪倒在地,很急切的解释着。

    此人如此神情,想必是没错了!湘儿啊湘儿,你可是给了朕一个大大的惊喜啊,不过这样也好,有了这项功绩,她的册封也就水到渠成了!

    赵恒确定了北堂山所说的乃是实情,心情愈发激动,也不管那捣头如蒜的北堂家主,反而转头欣慰的看向了自己的女儿,

    “湘儿,认下你这个女儿,朕还没赏赐你,你倒是先给朕一个这么大的礼物,你想要朕怎么感谢你呢?”

    “父皇说哪里话,不管认不认你做父皇,只要你对我好,这份大礼我也准备送给你,况且我也不想看到大宋的子民被异族的铁骑蹂躏,就算是为了这个国家出一份力吧!”

    知道真宗喜欢这个事情,湘云也是义正言辞的扮演起了一个大宋好公民的角色,将马屁拍的如同春风拂面般,到了一个极深的境界。

    看着此时的女儿,赵恒是越看越喜欢,脸上不由挂起了一丝微笑,

    “好,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湘儿,难得你小小年纪就有这份远见卓识,若是参加这次的科考,必是状元之才!”

    原本震惊于湘云这项惊天计划的众人纷纷露出佩服的神情,此乃少年谋国之举,堪为传世经典,只是真宗的后半句话,却是让许仙等人的脸色异常的尴尬,认真想着要是湘云真中了状元,自己是不是应该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父皇,你开玩笑呢?就我肚里这点墨水,还状元之才?估计连榜单都进不去,你就别拿我开涮了!”

    自己有几斤几两,某腐清楚的很,当下连连摇头,否定着皇上的美誉,转而将话题又引到了战马之上,

    “父皇,你先别这么高兴啊!这次只是我们牛刀小试,经过这次的成功,我们决定将这件事一直做下去,蒙兀的良马就会源源不断的流入我们大宋。到时我们再找几个适合养马的地方,将部分良驹放养起来,到时候大宋的骑兵不要说四千,四万都是少的,禁军号称有八十万,我想在四万铁骑的冲击下,也会溃不成军吧!”

    “湘儿说的不错,若真是这样继续下去,我大宋在西北两个方向的战略部署完全可以由守转攻,对蒙兀和西夏进行双重压制,到时候不管是先灭哪国,主动权都是我们手中!”

    赵恒陷入了自己的狂想之中,仿佛他现在正在指点江山,如始皇嬴政般挥挥手便横扫六国,然而只是一瞬之间,他忽然想到一个致命的问题,不由话音一变,眉头紧锁了起来,

    “只是湘儿,战马乃是稀缺资源,不说是你,就算是将大宋的国库搬空,四万匹估计也买不起。你的愿想很好,只是实际情况,我们也只能组建一支精锐的部队,作为大军的策应而已,说到底还是钱的问题啊,唉!”

    见兴致很高的真宗忽然间又变得消沉,湘云忽然感到一阵心疼,这个坐在天底下最高位置的男人,身上究竟背负了怎样的压力与包袱,于是本着为其解忧的心情,热血上涌后,立马脱口而出,

    “父皇,你放心吧,我们潇湘馆的商品成本很低,用来换战马再好不过。资金这块你不用担心,以后有潇湘馆各个分店的进账,完全不用考虑这方面的事宜。而且我们赚的也都是那些王侯将相、达官贵人的钱,就算是贵一点,也权当他们为国家做贡献了吧,嘻嘻!”

    “湘儿,你这么有把握,真能确定?”

    “父皇,你什么时候见我说过不靠谱的话了?”

    真宗依然有所顾虑,某腐则信誓旦旦的拍着自己的肋骨发着保证。

    你说话什么时候靠谱过?信你的话连母猪都能上树了,也难得皇上会相信你的鬼话,在这听你瞎扯!

    旁边岳麓书院的众人很有一种捂脸的冲动,他们对孟大小姐可谓是知根知底,有鉴于平时的表现,包括许仙在内的所有人都对某腐投去了无语的眼神,却是不知该怎么跟皇帝解释。

    “好,既然湘儿你都这么说了,那朕就信你!善堂,你去给几路边军传个旨,以后潇湘馆的车队出入境外直接悬挂御黄龙旗,边军随行保护,无比保证他们的安全!”

    就在众人心中各自担忧之时,真宗的话已是将事情一锤定音,再没有反悔的可能。

    老太监也是诺声答应,暗暗记下此事,只等真宗歇息时,便拟旨盖章,着手下的小太监们赶往各处边军。

    许仙在心中叹了口气,不知道湘云在将这事搞砸后究竟如何收场,只是目前龙颜大悦,他又不能说些反面的话,扫皇上的兴致,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谢谢父皇!”

    湘云甜甜的腻了一声,有了真宗的帮忙,潇湘馆直接从一个小小的民营企业变成了国企中的龙头老大,可谓是一步登天,由不得她不高兴。

    至于失去的那部分微末的成本,她相信凭借着潇湘馆那堪称恐怖的吸金能力,顶多半年时间,就能把本收回来,既然如此,既赚了里子,也有了面子,何乐而不为呢?

    “湘儿,你也早点休息吧!我想先看看那些马匹,北堂山,前面带路吧!”

    提到战马,真宗早已按捺不住渴望的心情,交代了女儿卧床休息后,便叫堂堂的北堂家主带路,抬步便往外走去。

    “草民遵旨!”

    难得皇帝亲自去自己的庄园,这要传出去,北堂山的身份立马倍增,要说从此赶超西门家,成为天下第一豪商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一想到这,北堂家主的嘴巴都乐歪了,屁颠屁颠的跑出去在真宗的銮驾前带着路,这时候一点也不嫌路远劳累了。

第三十一章 册封

    十月初一,寒衣节。www.uu234.net

    寒衣节,又称下元节,自古以来,这一天就是人们祭祀祖先的日子,‘十月朝,送寒衣’的民谚代代流传,以至于约定俗成,变为了重要的三大鬼节之一。

    昨天恩科放榜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让那些高中的进士们沐衣焚香,光耀门楣的同时,家祭无忘告乃翁,使得九泉之下的祖先们也跟着一起乐呵乐呵。

    至于皇室,则要在这天举行祭天模式,虽然是小规模的,但在礼部和钦天监的运作下,也是丝毫没有马虎,该走的程序一项也没有少。

    礼仪是繁琐的,太庙内祭祀完毕,皇帝昭告了天地,已是接近晌午时分。本来群臣准备各回各家,与妻儿共享美食,岂料真宗却突然叫住了他们。

    好在皇上有话要说,众人再有不满,也不敢表现出来,当下只是屏气凝神,等待着圣喻昭示后再往府里赶。

    赵恒见众人面有疑惑,也不卖关子,一脸笑意的说道,

    “呵呵今日祭天乃是幸事,难得诸位爱卿全都在场,那么朕便在此宣布一件事。想必有人也知道,朕在前几日认下了一名义女,名叫孟湘云。此女聪明伶俐,乖巧贤淑,今日借祭天之际,朕准备册封她公主之位,众位爱卿意下如何?”

    什么?册封公主,还是个外姓的民间女子!不说祖制从未有过,前朝也闻所未闻啊!这要真封了公主,那皇室的血脉岂不全乱了套,这大宋朝还姓赵吗?

    真宗所言如同一道晴天霹雳,将众人劈的外焦里嫩,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有几位反应还算迅速的大臣在底下窃窃私语,言谈中全是对圣意的否定。

    有人带了头,那议论声便显得越发的嘈杂,只是从众人的面色来看,反对者甚多,赞成者却是寥寥无几。

    然而皇帝面前,谁也不想先开了这个口,被当做炮灰给清扫出去,一时间大眼瞪小眼,竟是无人出声反对。

    御史台曾巩知道这个时候是要靠自己出言直谏了,于是正了正衣冠,从众人之中跨步而出,

    “皇上,微臣有话要说!”

    “爱卿请讲!”

    “孟家小姐的声名微臣也听说过,并非如皇上所言那样完美,反而有些不好的传闻在外,好像是女扮男装混入书院,还和男子同住一室,如此行径,说来都羞于出口,又岂能册封为公主?”

    曾巩直言不讳湘云的诸多不是,越说越顺口,脸上的神情用义愤填膺来形容倒是恰到好处。

    “坊间传言岂可轻信,岳麓书院朕去过,也是在那时认识了湘儿的,这件事情朕清楚的很,那些传闻是有心人散播出去的,简直是一派胡言。曾巩,这等蛊惑人心之说,居然也敢拿到朕的面前说,你这个御史台平时上的奏折难道都是这样听来的吗?”

    只不过一向善于纳谏的真宗这次却没有给他任何的好脸色,斥责的语气是相当的重。

    曾巩则被说的张口结舌,呐呐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羞愤的掩面退后,群臣与皇帝的第一场战斗宣告失败。

    “皇上,世间传闻虽不能尽信,但亦非空穴来风,想必那位孟家小姐亦有不是之处。再说公主之位历来为皇家血统,此女并无赵氏血脉,又岂能封为公主,遭天下人指责!”

    眼看皇帝册封在即,再不阻止将酿成大祸,身为左相的司马光终于站出来摆事实讲道理,代表着群臣据理力争。

    没有赵家血脉?没有赵家血脉朕会认这个女儿!没有赵家血脉朕会将御赐龙牌给他!朕和自己的女儿失散了十八年,十八年啊,你们知道这是什么滋味吗?朕现在终于找到她了,只是让她认祖归宗,难道这还有什么错吗!

    见老相司马光站了出来,赵恒很是激动,连带着身体都有些颤抖,

    “左相,朕本来以为你能明白朕的心意,没想到你竟然和他们一样,来反对朕!说到底册封公主这事也不过是朕的家事,朕在这里提出来,也只是尊重一下你们,既然你们如此的不识趣,那便罢了。今日这公主朕封定了,朕倒要看看,究竟谁敢阻拦!”

    皇帝的话没有给任何人的面子,包括司马光在内的所有人,这才想起眼前的这位当今圣上,究竟杀过多少忤逆他的人,那尸横遍野的惨状令回忆起来的众多官员们生生打了个寒颤,不禁遍体发冷,再也不敢出声。

    就在这僵持之时,一个谁都预料不到的人出列开口道,

    “皇上所言甚是,此乃皇上家事,臣对册封一事并无异议!”

    “好,不愧是朕的兵马大元帅,关键时刻还是你李继隆明白朕的心意!”

    一看自己的第一打手出声,真宗心中有数,露出一抹笑意,盛赞了其一句,算是给群臣做个样子。

    “不错,那位孟家小姐我见过,乃是浩然兄之女,不论是身世还是修养,都是大家闺秀,受封为公主,必能代表着皇家的仪态!”

    而这时候,右相王安石也是附和了李继隆的意见,面不改色的撒起了弥天大谎,算是再次给了真宗一个强力的援助。

    朝廷几大重臣中,居然有两位赞同真宗的意见,而且是完全不搭嘎的一文一武,一时间众臣知道风向变了,湘云被封公主之事已是势不可挡,当下从者如潮,纷纷选择再次紧抱真宗这条最大的粗腿。

    “你们,你们就不怕死后背负谗臣的骂名吗?皇上,此事万万不可啊,众位先皇在上,老臣,老臣愿意死谏!”

    感到大势已去,一向以君子视人的司马光也是气急败坏,手指二人,却是只憋出这么一句无力的怨气来,随即见没什么效果,竟是直接跪倒,玩起了死谏留名的花样。

    混蛋,在朕面前还想花样作死,朕偏偏不如你的愿!

    赵恒这时候却突然有种权力危机感,细思极恐,于是暴怒道,

    “放肆!左相,朕对你一再相让,并不是说你就能决定朕的想法。你要是觉得自己年纪老迈,不适合在这位置上待着,那便回家专心修你的书去,以免尸位素餐,耽误了天下人的生计!”

    赵恒的话一言否定了其对天下苍生的功绩,如千钧的大石将司马光死死的压趴在了地上,头脑里一片空白。

    李继隆和王安石相视一眼,露出了一脸的苦笑,心中暗叹着若不是昨天陪着皇帝走上了那么一遭,说不定现在他俩就是和司马光一样的下场。

    原来,昨日湘云告知了战马一事后,真宗在北堂山的带领下赶去庄园看马,却是将王李二人也叫了去。

    二人见到如此良驹,再听了皇帝亲口复述的计划,顿时将孟家小姐惊为天人,这要是变成了现实,大*添四万精骑,可是完全能决定战争的胜负走向的。

    尤其是兵马大元帅李继隆,对于军事相当敏感的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战略方针的转移,与真宗的想法不谋而合,当时便忍耐不住,请旨亲自带队训练骑兵。

    真宗用意本就如此,当下便笑呵呵的应允下来,顺便提起了册封公主的事。

    二人这个时候完全没有了反对的意思,就凭战马此项旷古奇功,除了公主之位,任何其他的赏赐也都显得苍白无力了。

    于是真宗稍微交代了他们几句,在祭天大典上君臣合演一出戏,将反对的声音全部压下,这才有了二人先前的隐而不发,关键时刻站出来表明立场的做法。

    可怜老相司马光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一下子就撞到了枪口之上,导致颜面大失不说,相位都岌岌可危,可谓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孟湘云上前听封!”

    事情已经敲定,接下来就没有真宗什么事了。忙碌的自然是身旁一直伺候着的老太监,此刻的他手捧圣旨,大声喊着。

    而湘云早已在外面的马车上等的火急火燎的,听到自己的名字后,立马不顾身旁师师的劝阻,即刻间就跳下马车,往祭祀的太庙疾步而去。

    今日的孟大小姐身穿的是潇湘馆特质的宫廷礼服,配上那完全不是按照某腐身材设计的夸张弹力bra,将女性的魅力渲染到了极致。

    甫一进场,湘云的美便震住了所有人,从来没有人见过这样一位宛如仙女般的存在,那前世的各种化妆和美容术让孟大小姐发挥到了最高峰,又岂是这些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所能抵抗得了的。

    “不愧是要被册封公主的女子啊,光这份姿容便足以胜任,难怪皇上要收她做义女了!”

    “就是啊,我与浩然兄也有过数面之缘,此女小时候我还见过,没想到长大后居然出落的如此亭亭玉立,他当真是生了好女儿,这下子算是父凭女贵了!”

    “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唉,可惜啊,君生你未生,你生君已老!”

    “陈侍郎还请慎言,此等女子岂可轻易亵渎,还是远观欣赏的好啊!”

    “刘尚书教训的是,在下鲁莽了,抱歉,抱歉!”

    官员们早已被湘云的惊艳所震慑,嗡嗡的议论声不绝于耳,不过却没有一个说坏话的。

    毕竟不管是人还是物,人们都是喜欢美好的东西,眼见某腐的气质早已超脱了公主的要求,他们心中最后的那点不满也在顷刻间烟消云散,剩下了只是对于盛装下的湘云深深的仰慕之情。

    “民女孟湘云接旨!”

    就在众人还陶醉在孟大小姐的美艳之中时,湘云已是走到了前方,缓缓的跪在了真宗的面前。

第三十二章 抹黑

    见湘云已经就位,刘善堂心下叹了口气,面色仍旧是不动声色,展开真宗早已拟好的圣旨,大声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原长沙县令孟轲之女孟湘云,秀外慧中,姿容端庄,朕甚喜之,收为义女。m.www.uu234.net经与众卿商议,特赐封孟湘云为长公主,食邑山西神武,钦此!”

    “儿臣叩谢父皇隆恩,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湘云磕头谢恩,接过圣旨,这便相当于礼成了,公主的身份无可阻挡的成为了她的护身符,如今出入皇城那是越发的随意,除了有限的几人外,倒也不用像昨天的北堂山那样,到处去行礼了。

    众臣一听,俱都傻了眼,本来以为只是封了公主之位,谁料真宗居然不走寻常路,直接给了个神武长公主的封号,要知道这一字之差,可是关乎着监国的权力的。

    大宋的封号之中,除了皇帝与一众的嫔妃,在年轻一辈中,除了太子与封王的皇子有监国的权力外,剩下还有这项殊荣的,便是统御众多幼年皇子皇孙的长公主了。

    真宗将这名号给了湘云,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效仿前朝的太平公主,给了她一个拨乱反正的逆天大权。

    事情已经板上钉钉,这时候再说什么也于事无补。左相司马光据理力争时,群臣尚不敢出声附议,如今即便是觉得这种赐封有违祖制,却是无一人出言反驳,可见能做到京官位置的人脑袋都是极其够用的,深喑明哲保身之道。

    到此,真宗终于圆了自己的梦想,让亲生女儿认祖归宗,了了多少年来一直横在自己心中的那道隔膜。

    而神武长公主的册封,也是经由都民们传到了大宋各地,一时间天下震动,纷纷议论起了这位早已出了名的昔日孟家小姐,今时的公主殿下。

    金陵,宁王府。

    摇着羽扇的袁泽快步踏入了大厅之中,爽朗的笑声已是传到了宁王赵刚的耳朵之中,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天明,什么事把你这个胸有成竹的家伙高兴成这个样子?”

    正在将怀中那娇羞带怯、欲拒还迎的侍女捏扁搓圆成各种形状的赵刚听到这位首席军师的笑声,心下诧异之余也是松开了手,站起身来问道。

    “王爷,那位孟家小姐被册封为神武长公主的事,如今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您不会不知道吧?”

    袁泽很惊讶的望着自家王爷,按理说这种事他得到消息的速度应该比自己快的多才对啊。

    一听是湘云册封的事,赵刚刚才那点好奇顷刻间烟消云散,重新坐回了太师椅上,没好气的道,

    “孤还以为是什么事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的,原来是那个死丫头册封的事啊。她册封她的,与孤何干?说起这个,孤现在还一肚子火呢,哪里来的喜!”

    “王爷,此事乍看起来,孟家小姐确是威风八面,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王爷试想,异姓之人册封公主之事乃古今未有之事,此时孟家小姐必处于风口浪尖之中,一举一动都会天下皆知。接下来我们只要继续制造舆论,让她与男子同居之事同时传播于天下。到那时,其必将陷于万劫不复之地,皇家的威严扫地,王爷振臂一呼,势必易如反掌了!”

    袁泽不慌不忙的伸出一只右手,摊平后整个翻转过来,将册封公主这件事分析的淋漓尽致,而且在其中只是稍稍的做了点手脚,便将局势完全倒向了宁王这边。

    赵刚还没听完,便觉眼前一亮,心情豁然开朗,竟是肆意的大笑起来,

    “妙,妙啊!不愧是孤的鬼才军师,如此不利的局面下,天明都能从中想出这样一条计策,让孤不得不拜服先生的经天纬地之才啊,哈哈哈!”

    “王爷谬赞了,为王爷献策乃是在下的本分。若是能帮上一二,天明也就心满意足了!”

    袁泽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头脑中却是还在思索着这个计划中是否有漏洞的存在。

    而赵刚则已经等不及的传唤来下人,命他们散布消息,将孟大小姐描述的越不要脸越好。

    就这样,湘云被册封公主的事还没有落下帷幕,她曾经与男子同居的消息再次被人提及,同时什么三p、四p、群p的言论也爆发出来,那形容的惟妙惟肖,就跟在旁看现场直播似的。

    于是,怀着羡慕嫉妒恨心理的吃瓜群众们出离愤怒了,本就对这公主的位置就眼红的不得了,暗叹自己为什么没有这个好运气,这下终于逮到机会可着劲的糟践起了某腐。

    其中的一些愤青甚至甘为先锋,到处抹黑孟大小姐的名声,那赌咒发誓的样子说的跟真的似的,让不明真相的人们越发觉得这个刚册封的公主的不堪。

    自觉应该为这个国家做点什么的人们自发的来到各个衙门的门口,要求当地的父母官能够上书皇上,撤销这个封号,将那道德沦丧的孟家小姐浸猪笼、骑木驴,受尽世间的所有刑罚方能抵罪。

    那成千上万的人聚集到了一起,产生出强烈的压迫感,如同天威降世,就差没有喊着整齐的口号,示威游行了。

    各地的急报如雪花般飞向了汴京城,飞向了御史台,也飞到了真宗的案台上。

    “一派胡言,简直是岂有此理!”

    看到折子上那些不堪入目的字眼全都是用来形容自己的亲生女儿,赵恒怒急攻心,一把将那些个奏折摔在了地上,自己却因为牵动了伤势,咳个不停。

    “皇上,保重龙体要紧,不可轻易动怒啊!”

    旁边的老太监也是急了,一边搀扶着皇帝为其顺气,一边使了个眼色,让远处的宫女赶紧去叫杨士瀛。

    “咳咳,呼呼,善堂啊,不是朕想生气,可是你看看,你看看他们都说些什么,人尽可夫、朝秦暮楚、勾三搭四,以朕看来,全是放他娘的狗屁!这说的是人话吗,堂堂的大宋公主到了他们的嘴里,就是这么的不堪?他们考虑过湘儿的名声吗,皇室的尊严又被他们放在了哪里!”

    好容易缓过劲的真宗仍旧难以平静,斥责着这些上着奏则的官员,只是再大声,对方也听不见,只得干骂几句,却是咳的越发厉害了。

    然而他这边正为女儿的名声担忧着,某腐却一点感觉都没有,依旧一边养着伤,一边张罗着潇湘馆的开张事宜。

    外面的风言风语她也听到了,只是她的回答就是一段经典的哲学论调,

    “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贱我,如何处置乎?只需忍他、耐他、由他、不去理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

    此话一出,不仅是身边的朋友将其惊为天人,就连真宗听后也是忽然间大彻大悟,怒气全消。

    于是接下来,他只在一次朝会上下了道有关湘云的一切折子不必上奏,就地销毁的圣旨后,便将所有的烦恼尽去。

    原本还想借着这次事件劝说皇帝撤销孟家小姐公主称号的守旧派们,顿时如同便秘了一样,上不来下不去,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只是皇帝采取了不闻不问的态度,就如同个刺猬般让他们无从下嘴,最终只得徒然兴叹,不了了之。

    而这种没有硝烟的战争在皇帝与当事人湘云双双沉默之后,只持续了八天左右,便如浇入冰块中的沸水,瞬间降温,完全没有达到宁王将局势搅乱的预想。

    “混蛋,怎么会这样?前几天还热闹着各种骂声连天,怎么这两天全特么销声敛迹了!再去给孤散播消息,孤就不信整不垮这个死丫头!”

    宁王府内,赵刚再次发起了脾气,旁边有几个家丁模样的人倒在地上,不时的哎哟叫唤,显然是被他打的不轻。

    袁泽也是紧皱眉头,等宁王的怒火消耗的差不多了,这才摇扇叹道,

    “王爷息怒,此事与下人们无关,全是泽计算失误所致。千算万算,我始终没有算到那个丫头居然会以不变应万变,什么都没做就抵消了我们费尽心机想出的妙招,实在是高啊!”

    “天明,你说那个死丫头她怎么就能看透我们的计谋的呢?难道她早知道我们会趁她册封之际去对付她?”

    赵刚倒是没有对这个首席军师发火,而是耐着性子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袁泽也对这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个理所当然来,只得归结为对方的运气使然,他却是没有去想,这么多次针对湘云的行动尽皆失败,又岂是运气二字能够解释的清的。

    就在宁王主仆二人为了对付某腐,死了n多的脑细胞之时,潇湘馆的京城分店却是在孟大小姐等人的精心筹备下,终于来到了开业的这一天。

    “噼里啪啦!”

    一阵鞭炮齐鸣,搭满绣球的红缎带被剪成了几节,垂落在地上,开业剪礼仪式正式完成,宣告着潇湘馆从此在京城扎根,慢慢长成一棵参天大树,覆盖在整个大宋的疆土之上。

    湘云这个新晋的公主殿下自然是不能缺席的,当下带伤上阵,应酬着开业这天的场面。

    而请来的嘉宾更是一个比一个大牌,身为太子妃的师师成了临时的账房先生,负责收取前来道贺的礼金,办理会员卡等事项。

    堂堂太子殿下的赵斌,则重操旧业,当起了一个跑堂打杂的小厮,热络的招呼着众人往店内而去,没有丝毫难为情的神色在其中。

    而身为一国之母的刘娥也是受到了现场气氛的感染,做起了迎宾拉客这久违了的勾当,一时间陷入对往事的缅怀之中,竟是有些乐不思蜀了。

    就在这时,老太监刘善堂的轿子也出现在朱雀大街上,正屏退着众人往这边赶过来。

第三十三章 大赚特赚

    “圣旨到,神武长公主接旨!”

    正在应酬的湘云忽然听到一声尖锐的声响传来,扭头一望,正看见刘善堂捧着个黄色卷轴下轿而来,哪还不知道是自己那个皇帝老爹下圣旨镇场子来了,当即跪倒在地,三呼万岁。顶 点 X 23 U S

    其余人一听连圣旨都下了,脸上的表情异常精彩,这证明潇湘馆基本上已经属于是大宋官方店面,想要对抗竞争完全就是找死的行为。

    不少人心中立马熄了这种有可能抄家灭族的念头,跟着孟大小姐一起跪倒在地,一时间从者如云,五光十色的全是匍匐在地的身影。

    这回的圣旨并非是官方下达的正式文件,无非就是表示潇湘馆有皇帝罩着,一般人不要打它的主意之类的意思。

    所以其在用词上就比较随意,大多是口语,只是这样自然的态度让众人再次明白了当今圣上看待这个店面完全就是当成了自己家的产业,于是更加坚定了要抱紧这个大粗腿的想法,一时间低头偷望那位新晋长公主的眼神都变得热切了许多。

    湘云喜滋滋的从老太监手中几乎是抢过那金字招牌般的圣旨,早就做好了水晶框的她,很小心的将其展开,铺在里面,摆在了店铺最显然的位置。

    此时的阳光格外耀眼,明晃晃的挂在天空之上,肆意的放射出自己的光和热,温暖世界众生的同时,也照耀在汴京城的大街小巷。

    在炫目的光线折射下,那纯色的水晶映衬着金光灿灿的圣旨,凸显出无比的华美和贵气,就如同给整个潇湘馆穿上了一件黄马褂,逼格瞬间高了几十座喜马拉雅。

    在这样的氛围中,湘云和师师又将长沙城主店开业时的促销活动搞了起来,加之以海报、模特等新奇的广告手段,瞬间吸引了无数的贵妇小姐,进行疯狂的抢购。

    而汴京城可比小小的长沙城大的多,尤其是居住在内城之人,非富即贵,穷的只剩下钱了,而且一天到晚闲的蛋疼,哪有热闹往哪凑。

    于是这潇湘馆的门口人是越挤越多,直接造成了朱雀大街的交通堵塞,许多等不及的车轿无奈之下,只得选择从南门大街等其他道路绕行。

    看着那无数的大额银票如同废纸片般摞在一个个木制的钱盒内,换购着那些成本低廉,却花样繁多的女性用品,皇后刘娥终于知道赵斌和师师每个月十万两的红利是怎么来的了。

    就算按照师师月利的十倍算,这样的进账又何止一百万两的银钱,或许可能还给少了吧?

    刘娥心中此刻居然出现这样的疑问,她亲眼见证了潇湘馆堪称恐怖的吸金能力后,完全被震撼了,现在对于银钱也就只有一个数字上的概念而已。

    而对于差点把潇湘馆门槛踏破的汹涌人群,湘云也是胸有成竹,早已想好了应对的方法。

    首先,没有会员卡的人一律不许入店,管你是皇亲国戚,还是公侯将相的夫人,有了门前刺目的那道圣旨,说不让你进,谁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然而,并不是有了会员卡之后便万事皆通的,至少潇湘馆的后院就必须贵宾卡以上的级别才能进入,而只有钻石卡的贵客们,方能享受后院那些天价一般的设施和上帝一样的服务。

    在目前的情况下,唯有湘云送出的那些贵宾卡和稀有的钻石卡才有体验的可能性,靠拉客户升级的话,估计还得要月余的时间。

    而持有这些特殊卡片的,无一不是在汴京城交游广阔,并且喜欢经常聚会闲聊的妇人们,因为只有她们,才能将广告的效益发挥到最大。

    可即便是这样,潇湘馆门前依然是聚满了人,虽然进不去店内,但只是门口摆放的那些琳琅满目的小饰品,就足以让大多数人看花了眼。

    那些二十一世纪才有的设计图样,完全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们所能想象的,那匪夷所思却精美绝伦的式样冲击着每一个人的眼球,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于是乎大把的银子换成了各种精美的饰品,一方获得了实惠,另一方则则获得了美貌上的加持,双方各取所需,倒也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就连这几天的天气,也是赶过来帮忙,连续的晴天让人们越发愿意出门打发时间,而不像阴雨天里只能窝在家里百无聊赖的数着落梅,消磨着寂寞的人生。

    而这样的盛况也伴随着连日的好天气一直持续了三天之久,直到潇湘馆的商品面临短缺的险状,销售的浪潮这才逐渐回落,相对而言降温了不少,然而就是这样的销售额,也比长沙城的主店翻了好几番。

    而在这三天的时间里,全京城的人也再次认识了这位美艳绝伦的长公主殿下,对她也有了一个新的全新的印象。

    毕竟人们都喜欢美好的事物,再加上这几日孟大小姐所表现出来的那种落落大方和精明能干,完全不符合谣言中所说的那样。

    反应快的一些人便明白了那只是谣言而已,是有人恶意中伤这位新晋的长公主殿下,至于目的,无非就是羡慕嫉妒恨,或者是想制造压力,迫使真宗撤销她的封号而已。

    所谓不遭人妒是庸才,正因为有了前面的诬蔑和诽谤,众人再看神武长公主时,便越发觉得其宠辱不惊,很有大家风范。

    就这样,没有任何的解释和辩驳,那已渐渐降温的质疑声便彻底沦为了笑柄,人们对湘云的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了。

    而某腐这个时候也终于稍微能歇口气,一边抓紧时间调理着尚未痊愈的身体,一边和师师一起盘算着店里的账目,清理一下三天来究竟赚了多少银两。

    “银票一百三十六万四千五百两,现银八十七万九千二百零五两,合计两百二十四万三千七百零五两,刨去材料、人工、运输等等的一切成本五千六百三十七两,我们净赚了两百二十三万八千零六十八两,姐姐,我算的对吗?”

    潇湘馆后院厢房内,被临时抽调来的太子妃师师,依旧扮演着掌柜这个熟悉的职务,算起账目来如行云流水一般条理清晰。

    用孟大小姐的话来说,这样的业界精英被排骨这个混球养在深宫中纯属浪费,还不如来潇湘馆帮忙,物尽其用,还能散散心,联络一下姐妹感情。

    当下某腐也是计算出了结果,与师师所说的分毫不差,随即点头叹道,

    “师师,你的计算依然是这么精准,当什么太子妃简直是太浪费人才了,不如还来潇湘馆当我的掌柜吧!”

    “姐姐,殿下,殿下他对我很好的,我不能,不能这样有负于他!”

    师师愣了一下,随后便羞红了脸,下意识的回绝道,不是她不想帮助姐姐,而是潜意识里觉得这样,好像对赵斌有着负面的影响,短期帮忙可以,但要长期执掌潇湘馆,以她太子妃的身份,总是会让人说三道四,影响太子威信的。

    “切,又是一个有了男人忘了姐的妹妹,我怎么尽有你们这些重色轻友的老妹呢,有异性没人性啊!”

    湘云很是不满的嘀咕着,哀怨的眼神看的师师的心都要碎了,却呐呐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一张脸娇羞的越发通红。

    好在这时候太子赵斌正巧来到了潇湘馆,替窘迫的师师解了围。

    当时说好的三天租借期已到,他也是想赶紧将师师带回宫去,省得像刘备借荆州一般,遥遥无期的没个盼头,那可就欲哭无泪了。

    “哟,说曹操曹操到啊!好了,你的情郎来了,也别羞涩的跟个大姑娘似的了,回去吧回去吧,省得我看见你们腻歪!”

    孟大小姐也知道这个妹妹有了未来皇后的身份,不可能长时间的待在这里,替自己打理铺子,嘴上便抑郁着,开着不咸不淡的玩笑。

    “姐姐,你快别这么说了。师师永远都是你的妹妹,我会经常过来看你的!”

    师师自然还是和太子赵斌回了东宫,只是临走之前很郑重的对湘云说了句话,表明了自己的心迹,以她如今的身份来说,也是非常的难能可贵了。

    某腐心下感动,只是没有说出来,而是随手拿了块美奂绝伦的钻石卡,一起跟着出了门。

    “皇姐,不用送了,我和师师自己回去就行。你若是想我们了,直接进宫看我们就是!”

    见湘云一路跟出来,赵斌心生感动,急忙谦辞了一句婉谢了这位长公主的好意。

    岂料湘云直接白了他一眼,很不屑的说道,

    “排骨,你少在那里自作多情了,我不是去送你,而是忽然想起来有个非常重要的人的卡没送,我现在要赶紧给送过来。只不过你挡了我的道,我不得不跟在你后面出来!”

    “呃,这……”

    作为太子,赵斌瞬间便觉得自己丢人快丢到皇后那里去了,也不再啰嗦,急忙拉着师师的小手落荒而逃,只从背影看去,便觉其狼狈不堪,很有种豕突狼奔的模子。

    “咦,这小子是怎么了?只是说了他一句,不至于反应这么大吧?难道是每个月的这几天不舒服?”

    望着逃窜而去的排骨,湘云一头的雾水,不明白他为何如此的慌乱异常,随即不无恶意的猜想了一番,发觉没什么答案,便将之抛诸脑后,沿着朱雀大街往一户人家走去。

第三十四章 登门

    “哼,那个孟湘云就知道哗众取宠,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哄的皇上连公主之位都能册封给她,更是仗着有皇上撑腰,竟然开那什么女性用品商店,招摇过市不说,连内衣裤这种亵物也公然拿出来叫卖,真是不知羞耻!”

    许府大厅内,谢玉和老爷正在品茶闲聊,这位许夫人聊着聊着,话题便转到了最近风头正劲的湘云身上。m.www.uu234.net

    不过因为吵过架的缘故,许母的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浓浓的怨气,只是说到孟家小姐被册封为长公主的事时,她的脸色却显得极其不自然,身体微颤着竟是有些发虚。

    大学生许嵩看出了她的色厉内荏,不经心下叹口气提醒道,

    “这种话也就在家里说说罢了,出去别再乱嚼舌根了,小心祸从口出。浩然家的那个丫头已经今非昔比了,当日册封时为夫正在现场,如左相和御史台都无法阻止,可见皇上对其的看重,她的崛起已经势不可挡,以后还是不要招惹她了。当务之急,是把那个不孝子劝回来再说,住在开封府也不是个事,总不能让我豁出这张老脸去求那个包黑子吧!”

    “强子的事我也着急,自从出了火灾的那场事故后,我这个做娘的就一直担心他走不出那个阴影,可再怎么劝,他就是不回来,我也没有办法啊!此事都是那个孟湘云引起的,现在你要我就这么算了,老爷,这样岂不是弱了我许家的名头,若是再遇见那个丫头,大不了我,我……”

    一见自家老爷也是不愿与那个孟湘云结怨过深,谢玉立马急了,当即便要不顾后果,拼个鱼死网破,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你待如何?”

    “大不了我给她赔礼道歉总行了吧?她喜欢我们家强子,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我想她大概或许也不大会太过为难我这个做娘的吧?”

    面对许大学士的质问,谢玉用了好几个表达概率性的词,来猜测湘云的态度,只是自己的心里也完全确定不了,一时间愁上心头,却又无计可施。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若是天要亡我许家,又岂是人力能够挽救的!”

    许嵩见夫人如此,自己也没什么好办法,只好一起跟着长吁短叹,生出许多悲观的想法。

    “老爷、夫人,那位,那位女扮男装的孟大小姐,哦不对,是长公主殿下登门拜访来了,正等在大门口呢,见还是不见啊?”

    就在说话这会儿,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急匆匆的步入大厅,开口便给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震慑住了正议论湘云的二人。

    这么快就来了吗?看来她是没准备放过我了,既如此,便由我结束这一切的恩怨吧!

    本来心中还七上八下,患得患失的谢玉,此时祸事临头,却是知道躲不过,心中反而一片坦然,又再次恢复了学士夫人的淡雅,站起身来道,

    “慌什么,她又不是三头六臂,跟我出去迎接吧!”

    “夫人,为夫和你同去吧,说来虽见过几次面,但我和浩然兄之前至少还有些交情,希望她看着自己父亲的面上,不会太过苛责我们!”

    自己夫人都勇于面对这次重大的危机,身为家主的许嵩自然是义不容辞,当即微笑着牵过谢玉的手,大步往门口而去。

    “怎么还不出来啊?难道是要我吃闭门羹吗?我可是抱着很大的诚意来的,好歹也见上一面吧!”

    过了有一段时间,许府内还是没有动静,湘云在大门口踱着步子,小声嘀咕着。

    某腐现在的内心很是忐忑,毕竟前段时间那场架吵的是非常激烈,甚至爆发了肢体冲突,此时前来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待见自己。

    “卡咋咋!”

    就在这时,那朱漆的铜环铁门缓缓打开,许嵩夫妇的身影自里面显露,朝着湘云的方向而来。

    各怀心思的双方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很诡异的会了面,只是空气中那种无形的压力却是令得双方都有些心怀揣揣。

    “哈哈哈,长公主殿下大驾光临,实在是令寒舍蓬荜生辉,老夫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本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则,许嵩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抱拳躬身行礼。

    某腐被吓了一跳,急忙侧身相让,搞不清对方态度的她来不及多想,只得先回礼道,

    “许伯父言重了,伯父和家父是世交,再怎么说湘云也是您的晚辈,前来拜访是应该的。”

    孟大小姐搭着话,正要说明自己的来意,便发觉有一束目光正盯着,扭头看去,正是许夫人谢玉。

    这一望,二人的眼神便在空气中对接起来,其中包含着无数意味的火花在激烈的交锋着,足足持续了五秒之久。

    而后双方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同时急急的收回了目光,开口道,

    “对不起!”

    “不客气!”

    可能是没想到对方会和自己说着同样的话,二人下意识的再次异口同声的回道,直到这时,两个同样率直的女人才意识到对方是在向自己道歉,顿时惊讶的看向对方,目光再次汇聚到了一起。

    渐渐的,双方的眼神不再犀利,而是变得柔和了起来,直到嘴角勾出一抹弧度,这才一笑泯恩仇,算是化干戈为玉帛了。

    “哈哈哈,公主殿下无需如此,先前你与贱内有些误会,此事的对错勿论。既然双方都有和解的意思,那么就此揭过,不知意下如何?”

    知道了湘云的来意,许嵩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下,他倒也没奢求长公主殿下的道歉,只要对方释放的是善意就行,所以此时赶紧和稀泥的将事情轻描淡写的一语带过。

    既然许大学士都这样说了,某腐自然也乐得装傻,双方其乐融融的闲谈了几句,湘云便被这对夫妇盛意拳拳的邀请进了府内。

    “伯父,湘云此来仓促,也没有备什么礼物,这块玉成色还行,务必请伯父收下,聊表我的寸心。”

    大厅内,宾主入座,自有下人奉上香茶,孟大小姐感叹了一下房间布局的雅致,便从怀中掏出一块不知是什么神兽形状的玉佩,双手捧到了许嵩的面前。

    许大学士见识广博,只一眼便看出这玉的珍贵来,也只有皇宫大内才有些进贡而来的存货,当下也是紧身而起,双手连摆道,

    “长公主太客气了,这玉一看便是大内的稀世珍宝,许嵩何德何能,敢受此重礼,还请长公主收回,这玉佩老夫是万万不能收的!”

    “伯父误会了,我怎么可能拿皇宫里的东西来送人?这块玉佩是我从一位暹罗商人那里买来的,所谓君子佩玉,我觉得这块玉戴在伯父身上,才能显现出它自身的价值来,万望伯父莫要推辞才好。”

    湘云心想,这玉虽然贵重,买来也就花了两千多两的银子,与潇湘馆的进账相比,简直就是九牛一毛,若是这都不肯收,那接下来的事怕是有些难办,于是很坚决的将玉佩往前送了送,差点就捧到许大学士的脸上去了。

    见盛情难却,许嵩不好拒绝,加上确实对于此等珍贵美玉心动不已,便勉强接下了湘云的孝敬,

    “既如此,老夫便汗颜收下了。”

    对方接下了礼物,湘云心中把握才大了一些,却在这时趁热打铁,将一块精美的牌子递到了谢玉的面前,

    “伯母,这块小牌子送给您的,相信您一定知道它的价值,不要嫌弃才好。”

    若是说收到玉佩的许嵩只是欣喜的话,那收到小牌子的谢玉简直就是欣喜若狂了。

    身为一个女人,她自然了解这块传说中的钻石卡是何等的珍贵稀有,要知道现在在汴京城,贵宾卡都被炒到了万两白银的高价,如此依旧是没人愿意出手,造成了有价无市的状况。

    而至于那更高一级的钻石卡,貌似汴京城中,也就只有皇后刘娥的手中有那么一块,预估的话,价值少说也在十万两纹银之上。

    “太,太贵重了,这如何使得,这如何使得!”

    谢玉顷刻间呼吸就变得急促起来,哆嗦的连话都说不周全,虽然嘴上婉拒着,但右手抓着那块含金量超高的小牌子,却怎么样都不肯放手。

    只因湘云送给她的这份礼物毒性浓烈,实在是让她欲罢不能,因为只要有了这个牌子,不仅可以进去身份象征的潇湘馆后院,更加可以免费体验各种最顶级的服务。

    据说连皇后娘娘那样的千金之躯,在经过一次彻底的洗礼后,也迷恋上了那种欲仙欲~死的感觉,有种欲罢不能的上瘾感觉。

    “夫人,难得长公主一片心意,横竖不过是块牌子,你收下就是,何必如此激动?”

    不明所以的许嵩把玩着那块精美的玉佩,对于钻石卡的功用不甚了解的他只顾自己的爱不释手,对于没什么稀奇的小牌子自然就提不起兴趣,语气中充满了满不在乎的味道。

    谢玉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

    “这确实是块牌子,但我要是告诉你这块牌子值十万两纹银,有钱还买不到,不知道老爷您会不会激动呢?”

    “什么!这怎么可能?这牌子难道是皇上御赐的!”

    听到十万两这个数字,许嵩吓的一哆嗦,差点把刚到手的玉佩给摔到了地上,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第三十五章 发现踪迹

    “老爷您别激动啊,这左右不过是块牌子而已,您那么大惊小怪的干什么?”

    见到自家老爷那惊慌失措的样子,谢玉心中暗自偷笑,嘴上却不依不饶的抑郁着许嵩。顶 点 X 23 U S

    “伯父,这并非是父皇御赐之物,不过是我店里的一种促销卡,并不对外销售,所以十万两纹银之说也只是市面上那些人的谣传而已,做不得数的。”

    湘云则强忍住憋得蛋疼的笑意,给这位学识广博的许大学士普及了一下钻石卡的知识,尽量轻描淡写的弱化了它的价值。

    即便是这样,许嵩看着那块除了精美一些,并不出奇的小牌子,也是如同看着一块金砖般,再瞄了一眼自己手中价值几千两的玉佩,不由的分外眼红。

    “潇湘馆的促销卡吗?那难怪了,里面尽是女子所用之物,长公主适才所言,老夫并不是太过了解,有所疏漏也是在所难免。”

    许大学士听到解释立马找到了一个不错的理由搪塞过去,以避免自己陷入更加尴尬的境地。

    “伯父,长公主这个称呼总觉得十分的别扭,您和家父是世交,我和强哥又是,又是好朋友。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和伯母称我一声湘儿吧!”

    礼也送过来,比预想的效果要好的多,湘云便自来熟的套起了近乎,至少先从称呼上拉近一下彼此的距离。

    正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在如此重礼的炮轰下,许嵩夫妇瞬间沦陷,见其这样说,便一口一个‘湘儿’的叫顺了口。

    或许连他们自己都没注意到,先前那阴郁在胸口处抄家灭族的担忧,此时早已是烟消云散,看着湘云的乖巧和机灵,越发觉得喜欢,心中已是完全接纳了这位新晋的长公主。

    “伯父、伯母,湘儿这次来其实是有件事要麻烦你们!”

    见火候差不多了,湘云这才将话题转到了来许府的目的上。

    “湘儿,有什么事你就说吧。反正都不是外人,只要是我们夫妇能办到的,绝对义不容辞!”

    已经完全倒向某腐一方的许夫人见湘云有事相求,立马拍着胸脯夸下了海口,仿佛在这汴京城里,无论什么样的难题,到了她的面前,也都变得不是问题了。

    一见这么顺利,湘云心道有门,赶紧趁热打铁道,

    “伯母,是这样的。我觉得强哥现在住在开封府里也不是长久之计,事情因我而起,如今伯母你已经冰释前嫌了,我想是不是能把他劝回来,一家团圆为好!”

    这哪里是麻烦我们,这纯粹是来帮助我们解决难题的啊!一开始我怎么就没发现这丫头的好呢?对了,一定是柴~玲那个小狐狸精蛊惑了我,真没想到,她居然能做出买凶杀人这种勾当,亏得我当初还一心想要将她带进门做儿媳。这要是一个不高兴,投个毒、雇个凶什么的,我就是到了阴曹地府,也得做个糊涂鬼啊!

    谢玉一听湘云所求的事正是自己这段时间一直头疼之事,不经看了自家老爷一眼,发觉他的神情和自己一样时,心中有了底,微笑着拍手道,

    “湘儿,说来惭愧,你这个事情正是我们一直烦恼的事。不瞒你说,为了这事,我们这几天是茶饭不思,想要找个法子把强子劝回来,可他就是不听。原本我们还想拜托你再去说说看,没想到你这丫头这么善解人意,倒先求起我们来了!”

    “是啊,湘儿,那个不孝子竟然寄居在那个包黑子的门下,这让我这个做爹的情何以堪?为了这事,我可没少被同僚们取笑啊!”

    许嵩也是一脸苦笑的说着自己的糗事,不过此时的心情倒也不错,毕竟矛盾的双方都已经相互谅解,许仙的坚持就没有了道理,回来也是迟早的事。

    “是吗?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赶紧过去吧,说不定强哥现在也想回家,只是碍于情面,不好开口罢了。”

    对于这种一拍即合的事,湘云不再多言,当下便来了场说走就走的动员。

    谢玉也是想儿子想的紧,闻言未及多想,就拉着某腐往门外乘轿子去了。

    许嵩还有心摆摆当爹的架子,奈何二女根本就没有搭理她,上了轿子就直往开封府而去,留着这个大学士紧赶慢赶的急忙又叫管家招呼了顶轿子,这才追了上去。

    话说三人两轿正在路上赶着,我们的许大公子此刻却不在开封府,而是往城外走去。

    因为今天便是范老儿和小孙的忌日,想起凶手的消息如同石沉大海,二人至今大仇未报,许仙的心中就是痛苦万分,却是无法可想,只能买些酒菜纸钱,却坟前拜祭一番聊以*。

    就在其漫不经心的走过南门大街时,几个头戴血色眼罩的粗壮大汉很野蛮的撞开了他,骂骂咧咧的扬长而去。

    “哈哈哈,今天赢的斩钢旗,老子可是下了重注,总算是大赚了一笔。兄弟们辛苦了,老子带你们去翠红楼乐呵乐呵,姑娘什么的只管叫,老子现在不差钱!”

    “高老大就是仗义,兄弟们下半身的幸福,以后就指望高老大了!”

    “滚,铁毕,你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老子又不是你爹,不可能白养你,你要是想要钱花,就给我把球门守好了!”

    “高老大,怎么每次都是翠红楼啊,这里的姑娘都玩腻了,咱能不能去花满楼逛逛啊,听说那里的姑娘一个比一个水灵,那老板娘更是人间绝色,要是能看上一眼,不嫖都值!”

    “就你这货色也想去花满楼?行啊,只要这次金球会我们血狼会能拿冠军,老子破例带你们去一回见识见识!”

    “真的吗?高老大,你可不能骗我,到时候我一定要点她十个八个的姑娘,决战到天亮!”

    “你想多了,我只是带你们去看看,那里的姑娘岂是我们能消费的起的!”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和‘高老大’那三个完全无法忘记的字眼,许仙猛的惊醒,再次想起师傅和师弟的仇,不禁浑身颤抖。

    半晌他才回过神,俄而转身看去,只见几人已是在老鸨的招呼下,左拥右抱的进了一间妓院,那妓院大门上的牌子正是写着‘翠红楼’三个字。

    “高俅,你给我站住!”

    许仙大喊一声,就要追上去,却被几个龟公点头哈腰的拦住,眼睁睁的看着高老大一伙搂着姑娘上了楼。

    “哟,这位公子爷面生的很啊,怎么这么激动呢?是不是哪位相好的姑娘被人选走了?放心吧,我们翠红楼的姑娘是全京城最多的,姐姐包你有一款满意的,先进来歇歇脚,挑一挑吧!”

    老鸨看到许仙一身贵气的穿着,知道也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顿时脸上笑开了花,一摇三晃的过来搭起了讪,更是自来熟的挽着许大公子的胳膊就往里面拽去。

    “这位妈妈稍等,我想问一下刚才进去的那几人究竟是谁,住在什么地方,劳烦妈妈相告!”

    许仙现在哪有心思寻花问柳,眼瞅着高老大等人消失了踪影,便挣脱开老鸨的手臂,打探起了那群人的消息。

    岂知老鸨一见这样,面色一变,立马不冷不热的说道,

    “哟,想不到公子还是位柳下惠啊。这倒是奇了,上我们这儿的人,只有打听姑娘消息的,还从来没有打听客人消息的。再说了,国有国法,行有行规,恩客的消息我们是从来不会泄露出去的。公子若是问别的,妈妈我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若是问这个,还是请回吧!”

    “这位妈妈,我只想知道那些人是谁,在那里能找到他们,这点银子是在下的一点心意,万望妈妈不要推辞!”

    知道老鸨是个见钱眼开的主,许仙也懒得废话,直接掏出十两银子递了过去。

    一看到银子,老鸨立马眼明手快的收到了自己的袖中,而表情也再次变得热情洋溢,望着许大公子一副含情脉脉的样子,

    “哟,公子,你真是太客气了,这如何使得。话说这规矩是不能破的,不过妈妈我看公子也是个爽快人,便私下给你透个底,刚才过去的那些,都是血狼会的人,看起来凶恶的狠,公子还是莫要太过走近的好。”

    “血狼会?”

    听到这个组织的名字,许仙便觉一股血腥之气扑面而来,待要再问时,忽然从旁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强哥,你,你不是去祭拜故人了吗,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湘云!”

    见到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面容,许仙也是吃了一惊,随后见其神色有异,这才知道对方误会了,忙出声解释道,

    “你误会了,其实我只是……”

    谁料话还没说完,某腐就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摇了摇头,打断道,

    “强哥,你不用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讲故事,男人不都是好这口嘛。可是你要去,最起码也要像我哥和三变学长他们那样,找个有点品位的地方吧,你自己看看,这完全就是个下九流的窑子,要是万一不小心染个病什么的,你叫我,叫我下半辈子怎么办啊,呜呜!”

    似乎是知道男人的通病,孟大小姐并没有在逛青楼这事上发表什么原则性的声明。

    她所生气的是,强哥就算是去妓院都是去的不入流的妓院,里面姑娘的姿色不行倒在其次,关键是保护措施太差,得上性病的几率太高,这要是以后过了门,面对一身花柳的强哥,自己到底是上呢,还是不上呢,这就非常纠结了。

第一章 误会

    “湘云,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

    见到心上人愤然离去的哀怨神情,许仙觉得很有必要将逛妓院这件事情说清楚,以免后院起火,成为两人感情的一道裂痕。www.uu234.net

    岂料这时,一个男子的声音忽然响起,打断了他的话,

    “逆子,你只是什么!我们亲眼所见,还能有假不成,真是家门不幸,原以为你离家出走只是一时之气,没想到你倒好,却是在外面搞这些乌七八糟的事!难怪你不想回来,感情是乐不思蜀了!”

    听到这话,再扭头一看,许仙就看见自己的老爹、老娘也来到了这里,正站在路边一脸鄙夷的看着自己。

    其中许大学士更是气的冒烟,须发皆张,显然也是恼怒到了一个极点,尤其还是当着长公主的面,发生这样的事,不说其教子无方,也落得个管教不严的名声,这事说不得以后又是被同僚们打趣的笑料了。

    “强子,这次娘也是帮不了你了!男人出来寻花问柳,本也是见怪不怪的事,可你也不能在白天就这么大张旗鼓的进行啊,何况还是被我们抓个现行。我要是湘儿,我也生气,也怪不得那孩子被气走了。我说你还傻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追上去哄哄,求她原谅!”

    许夫人即便是再疼儿子,此刻倒也没有向着他说话,只能委婉的说教几句,便让其去追孟家小姐,好好的认错求情,以期让她能够消消火,回心转意。

    唉,这事是越描越黑了,算了,回去再和爹娘解释吧,先去把湘云追回来要紧。这京城对于她来说,还是太过危险,上次的伤还没好利索,可千万别再出什么岔子才好!

    想到这里,许仙也再顾不得查探高俅的消息,只是向着许嵩夫妇略一点头,便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朝着湘云消失的地方奔行。

    “唉,这孩子,怎么就这么赶巧,来这地方就恰好被我们给看见了呢?”

    谢玉望着许仙的背影面露苦笑,不知道他这一去,也能不能将人给劝回来。

    许大学士余怒未消,对着喃喃自语的夫人没好气的说道,

    “慈母多败儿,还不是你平常的时候给掼的,变得不知轻重,连这种沆瀣之地也敢跑来,实在是有辱门风,有辱门风啊!”

    “哎,你个老不羞的,凭什么这么说儿子!这种地方?这种地方怎么了?你还不是没事都往这种地方跑,以为自己那点破事我不知道似的,我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去说而已。父子天性,有什么样的老子就有什么样的儿子,做了个大学士,就真当自己是个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呢?”

    谢玉就听不得老头子说儿子的坏话,尤其是自己这个上梁还不是那么正的时候,于是许嵩的话音刚落,气不过的她便将自家老爷的私料全给抖了出来,让许大学士那张老脸涨的比猪肝还红,慌忙赔礼道歉,心情还未平复,便又开始抚慰起媳妇那颗躁动的心了。

    撇下这边苦逼到不行的许大学士,一直紧追慢赶的许仙终于在快到潇湘馆的路上,看到了孟大小姐的身影。

    “湘云,别走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慢慢和你说啊!”

    虽然已是靠近安全的地带,许仙依旧是有些担心,口中不停的喊着,生怕她有个闪失什么的。

    就这样,一个在前面跑,一个在后面追。路上的行人无不好奇的望着这一对年轻的男女狂奔追逐,不由指指点点,不时还抿嘴而笑,显然是看热闹不嫌事多。

    湘云则不管不顾,只是捂着耳朵,拼命的摇着脑袋,

    “我不听,我不听,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听的,我讨厌你!”

    好在这条路也不算太长,不一会儿,潇湘馆的大门就到了,某腐一溜烟的跑进了后院,只听‘彭’的一声巨响,门已经被死死的关住了。

    “咦,许公子,小姐这是怎么了,你是不是哪里惹她不高兴了?”

    正在往货架上摆放这商品的春兰一脸好奇的望向自家小姐消失的方向,转脸便看见许仙急匆匆的跟进来,自然存在着无数的猜想,当下便忍不住贼笑着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没有,只是她误会了一些事,我得给她说清楚才行!”

    许仙这个时间当然没有心思和这个小丫头在这里闲扯,随便应付了一句便也冲向了后院,敲起了紧闭的那扇房门。

    “咚咚咚!”

    敲门声不停的响起,许大公子这个时候虽然憋屈,却也只能耐着性子对着那个误会自己的孟大小姐不时的重复着自己冤屈,不吝于六月飞雪,血溅白绫。

    可某腐好像一根筋般,死活不理睬外面的这个少年,许仙无奈,只得将实情说了出来,

    “好吧,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看到了杀我师傅和师弟的凶手,这才一路跟着他去了翠红楼,本想花些银两从老鸨口中探知他的住处,好报官将其抓获,以慰师傅在天之灵。没想到这个时候你们突然到了,就看到了我给老鸨钱的那幕,实际上我连妓院的门都没踏进去。”

    只是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里面好像还是没有什么动静,许大公子只好叹了口气,转身往回走去,

    “该说的我都说了,不管你信不信,我现在要再去看看,若是他们还没走,我就自己去跟踪他们,无论如何,师傅和小孙的仇我不能不报!”

    就在其失望离开,准备再次回转翠红楼之际,房门忽然‘吱呀’一声打开,湘云从门内跑出来,很是嗔怪的白了他一眼,

    “那你怎么不早说,害我白跑了这么半天,汗都跑出来了!”

    我说了你倒是信才行啊!我这一路上说的口干舌燥的,嗓子都差点喊哑了,合着最后还是我没有说的错,我勒个去啊!

    许仙听了某腐的话,脑中顿时有无数的神兽奔过,很是苦涩的咽了口唾沫,这才缓过气接话道,

    “好吧,是我没说明白。耽搁这么久了,我得赶紧赶回去,不然怕是错过了这次机会,就再也找不到他们了!”

    “强哥,不用急,只要知道他们在汴京城就好办。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都说了,那个老鸨爱财如命,只要是能用钱解决的事,对我来说那都不是事,你等我一下,我拿几张银票就和你一起过去。”

    某腐倒是老神在在,再次返回房内,不知从哪捣鼓出来一个盒子,拿了几张银票出来,这才和强哥一起出了门。

    再次原路返回,两人就不是用腿走的了,自然乘的是轿子。闲逛时有轿子不坐,那叫浪漫,急事时有轿子还不坐,那就叫傻逼了。

    春兰通知了轿夫准备,自己却是一脸疑惑的左看看这个,右看看那个,只是自家小姐走的急,她也只得将这份疑惑埋在心底,等着其办完事回来再讲给自己听。

    因为是女扮男装,二人坐在轿中,湘云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然而她那若有若无的体香传到强哥的鼻子中,顿时让我们的许大公子不淡定了,一张脸憋的通红。

    好不容易挨到了翠红楼前,为了避免继续的尴尬,许仙赶紧下了轿,连呼了两口粗气,这才平复了那一颗骚动的内心。

    “强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刚才跑的太急,累到了?”

    不明所以的湘云下了轿后,看着举止异常的强哥,不由问出声来。

    “哦,没什么,我们还是办正事要紧,这便过去了吧。”

    许仙当然不会傻到将实情相告,于是便打了个岔,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追寻凶手上面,迈步便往翠红楼走去。

    “哟,这位公子面熟的很,可是有相好的姑娘啊?”

    人未进门,老鸨那特有的嗓音便迎了过来,却已是不记得有许仙这号人物了。

    见到这种状况,许大公子无奈之余只好提醒道,

    “这位妈妈,你不记得了吗?一炷香之前,我们还在门口谈话来着,对了,我还给了你十两银子呢!”

    “哟,这位公子看起来衣冠楚楚,难道是来讹钱的?我这翠红楼每天迎来送往的客人多了去了,我哪能挨个都能记得,至于你说的一炷香之前,那更是没有的事。这么长时间,姑娘都换了三茬了,谁知道你给的是哪个姑娘的谈资!”

    许仙如此说话,老鸨立马误会二人是来讨债的,顿时脸色一变,冷淡的回着话,大有一言不合,就关门放狗的趋势。

    许仙见再扯下去,连黄花菜都凉了,于是将想要证明清白的话题抛开,直接开门见山道,

    “这位妈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打探一下血狼会的住所,不知可否告知?”

    “什么血狼会,没听说过!公子若是来找姑娘的,这里欢迎之至,若只是来找人的,还是去开封府找,那样找到的可能性还比较大点。”

    老鸨很不耐烦的撂了句话,转身欲走,却是看到了一张近在眼前的百两银票,顿时眼睛泛光,伸手就要将那银票抓在手里。

    岂料就在这时,那张银票瞬间闪到了一边,老鸨定睛看去,这才发觉眼前多了个俊俏的少年,正是和先前那位一起过来的,当下便要开口驱赶。

    湘云也是看出了老鸨的不喜,长话短说,抓住重点问道,

    “喂,我说这位大妈,想不想要这一百两的银票?”

第二章 陶六爷

    看到那如假包换的银票,老鸨的脸色立马多云转晴,如同六月的午后,灿烂的不要不要的,连湘云叫的那声大妈,听起来都是甘之如饴,手更是不知道放哪的腻声笑道,

    “公子爷这是说哪儿的话,哪有开店不想赚银子的,公子爷要问什么,江妈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对了,二位快里边请,我找几位姑娘过来,慢慢谈!”

    “不必了,我们只是想知道血狼会的具体位置,找他们有点急事,若是有空的话,下次再来好了!”

    只是江妈妈的殷勤注定是当了驴肝肺,湘云可是个西贝货,她连花满楼那种地方都不稀的去,何况是这种下三滥的窑子。www.uu234.net

    对方再三劝着,可某腐就是不为所动,只是摆着手中的银票,轻飘飘的问着血狼会众人的下落。

    “哦,那群人可是我们这的老熟客,按理说是不应该说给你们听的,不过谁叫妈妈我和公子爷你投缘呢,这就破例一回。他们就住在开宝寺的斜街那里,三进的大院子,门头上还挂着一块写有‘血狼会’三个大字的牌子,一眼就能认出来,而且他们的风评并不好,周围的人都怕他们,二位公子爷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了!”

    人一有了钱,和谁都有缘,江妈妈这话不可谓不正确,在金钱的利诱下,她也是丝毫没有替血狼会那些老恩客保守秘密的念头,甚至恨不得把他们年幼时尿床的次数都给爆出来。

    “哦,原来在开宝寺啊,谢谢江妈妈相告,那我们就先走了,不送!”

    问出了结果,湘云也不再耽搁,将银票往怀里一揣,拉起强哥就准备离开。

    江妈妈一看这架势立马就急了,银票没到手这人就跑了,自己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于是赶紧叫住了二人,

    “哎,公子爷,您那银票……”

    “银票?银票在我身上揣的好好的,没事,掉不了,劳江妈妈费心了!”

    湘云故作不知的回道,显然是没打算把这钱给她。

    江妈妈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立马招呼着妓院的那些龟公和打手,将二人团团围住,冷笑着说道,

    “感情你这小子是拿妈妈我开涮呢,问完话不给钱就想走,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怎么,问个话还要钱,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再说之前强哥已经给过你钱了,你却装作不认识我们,真当我们是傻子吗?”

    见对方说翻脸就翻脸,湘云也是丝毫没有客气,沉下脸来予以反击。

    江妈妈一听对方竟然是完全没有慌张害怕的样子,再加上随意便能掏出大宋钱庄一百两的银票,恐怕也是有些势力的,当下也不敢妄动,只是努力努嘴,让其中一个打手试探一下。

    那打手长得倒是凶神恶煞的样子,比较能唬人,,上前就是拍了拍那满是黑毛的胸口道,

    “哼,小子,在京城这块地不要太横,不然怎么死的恐怕都不知道。知道这翠红楼是谁开的吗?这可是陶六爷的产业,知道陶六爷是谁吗?不知道吧,告诉你,陶六爷可是户部尚书刘大人的大舅哥,你敢在这里闹事,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啊,奉劝你一句,识相的把那一百两银票交出来,若是不识相的话,那可就对不住了!”

    看着那大汉将手指的骨节捏的噼啪作响,心底有些打怵,下意识的往强哥的身后缩了缩,只是嘴上依然没有发软,

    “什么陶六爷,什么刘尚书,我一个都不认识。但是你们敢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抢钱,我就能找人将这翠红楼给拆了!”

    “哟呵,哪里跑来的愣头青,敢放言拆了翠红楼。江五江六,给这两个小子点厉害尝尝,让他们知道知道,这汴京城到底是谁说了算!”

    一听这小子连户部刘尚书都没听过,江妈妈彻底放下心来,猜想又是哪个富户家的少爷,从小没吃过亏,说话做事才这么冲,顿时来了精神,吆喝着那些龟公、打手们便开始动手。

    “啊,啊!”

    可是随着两声惨叫传来,刚准备冲锋陷阵,在老鸨面前表现一番,多讨些赏钱的打手们就停下了脚步,不住的往后退去。

    因为就在眨眼之间,他们中冲的靠前的两人就已经倒在地上呼嚎个不停,样子极其的痛苦。

    而那个看起来稍微有些高大壮实的少年手中已是多出了一根金黄色的盘龙棍,此刻贴身舞的虎虎生风,那真的是碰着就倒,蹭着就伤。

    本就是混饭吃的打手们自然不会在明知不敌的情况下还不要命的往前冲,只是站在外围虚张声势,却是一个敢上的都没有。

    倒是湘云见打起来后,那个兴奋劲相当的高涨,不停的给强哥鼓劲加油,

    “强哥,加油!这帮坏蛋平常肯定没少欺负人,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许仙没有采纳她的意见,而是护在其身边,采取敌不动我不动的战术,先保证湘云的安全再想其他。

    就这样,双方僵持在了一起,或许是事情闹大了,一个声音自翠红楼里传出,穿着一身铜钱装的中年男人把玩着手中的玉佩,慢悠悠的踱了出来,

    “哎哟,这谁啊,谁啊?在我翠红楼闹事,老寿星吃砒霜,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想要找死啊!”

    “六爷,您来的正好。这两小子讹了我一百两的银票,还想跑,我让兄弟们拦住找他们说理,谁知他们居然动起手来,把江五江六打伤在地,到现在还没爬起来呢。呜呜,这欺负人都欺负到头上来了,六爷,您可得给我做主啊!”

    一旁正犯愁的江妈妈一看主家来了,立刻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跑上去哭诉,将黑的说成白的,湘云二人倒是成了抢钱的恶徒。

    从这位老鸨的称呼中,湘云就知道这个中年男人肯定就是她先前提起的翠红楼的主人,那个刘尚书家的大舅哥,陶六爷了,顿时也是安静下来盯着他,冷眼等着接下来的问责。

    其实仔细看来,陶六爷倒是长着一张肥而不腻的脸,配上一身的铜钱服,十足是副和气生财的样子。

    不过此刻的他脸色却是阴沉的可怕,将那份和善破坏的一干二净,径直走到了湘云二人面前,上下打量起来,

    “二位有礼了,鄙人陶六,忝为这家翠红楼的主人,我的身份不方便说,但想必知道的人也不少。二位可以去打听打听,还从来没有人在我这闹事,能够完好无损的离开。没想到二位这么年轻,啧啧啧,真是可惜了啊!”

    陶六爷话音落下,旁边附近的民众也是相顾惋惜,为了两位少年接下来的悲惨命运而徒然叹气,不禁相互小声的议论起来。

    “这个陶六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听说以前来翠红楼闹事的,缺胳膊少腿那都是轻的,很多都是直接消失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谁说不是呢,这二人惹上他,也算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恐怕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真是可惜,年纪轻轻就做了个糊涂鬼,这让他们的爹娘可怎么活啊!”

    “对了,我有些印象,那个耍盘龙棍的好像是许大学士家的公子。”

    “大学士又怎么样,不过是个闲差,哪比得了户部尚书的实权大。上次礼部侍郎的外甥被陶六活活打死,也不过就是多赔点银子的事,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哎,要我说就应该离的远远的,何必去招惹这个煞星,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呢,年轻人就是太冲动了!”

    “谁说不是呢,现在的年轻人一个比一个浮躁,哪有您陈伯活久见啊!”

    吃瓜群众们长吁短叹的为湘云二人哀叹,也在话里话外将陶六爷心狠手辣的事迹全都给抖搂了出来,想着那个少年先前的表现,直觉的他二人肯定死定了,完全没有逃脱的可能。

    某腐自然没有这样的担忧,瞥了一眼陶六,无所谓的说道,

    “我懒得听你在这放屁,强哥,我们走!”

    “你们现在就算走了,也别想这事情能了!在这汴京城,还没有我陶六找不到的人,也没有我陶六做不到的事,识相的就乖乖的束手就擒,我陶六爷看在你们如此年轻的份上,兴许会网开一面,赏你们个全尸!”

    知道许仙的盘龙棍不是吃素的,陶六没有硬拦,只是一脸阴笑的威胁着二人,丝毫没有因为对方的离开而着急。

    湘云则是一脸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陶六爷是吧,不用那么麻烦了。我叫孟湘云,住在朱雀大街的潇湘馆里,你到那里准能找到我。今天我有急事,没空和你啰嗦,你改天过去找我吧,不要不去哦,不然这翠红楼也没什么存在的必要了!”

    孟湘云?潇湘馆!这,这是神武长公主!

    作为户部尚书的大舅哥,朝廷里的风吹草动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何况是册封公主如此重大的事。一听对方报出了姓名、身份,他脑子就是‘嗡’的一下,差点溢血就过去了。

    等反应过来,湘云已经和强哥跑没了影,陶六强忍住跪倒在地的冲动,一巴掌将旁边还在嘤嘤作态的老鸨扇翻在地,整张脸扭曲着说道,

    “说,把这两人从来时到我出现前的所有事情原原本本的讲清楚,少一个字,老子现在就把你剁了,拖去后院喂狗!”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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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笑腐女追君记介绍:
她女扮男装混入书院,因缘际会和他住在同一寝室。
他沉默寡言高冷孤傲,却身负血海深仇无以为报。
她半夜醒来,发现他压在了自己身上,想要挣扎却被紧紧抱住,感受着耳边轻柔的呼吸,她整个人都融化了,心脏不争气的狂跳着,想着那些少儿不宜的画面,她颇有些兴奋的期待着。
……
[起来啦]
[人家被封印了,起不来]
[别闹,赶紧起来]
[这是巴拉拉魔法,到上课前封印才能解开]
[要不要我拽你起来]
[我的床上有魔法屏障,你只要一过来就会被弹开]
……
连番的刺杀,他都在最后关头救下她的性命,甚至不惜为她挡刀,她早已将一颗心交给了他,然而……
他竟然已经有了女朋友,她是那样的温柔娴淑,我怎么能忍心破坏她的幸福,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
随着男装被拆穿,随着身世被解谜,她被卷入了一场更大的漩涡之中……
爆笑腐女追君记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爆笑腐女追君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爆笑腐女追君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