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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笑腐女追君记全文阅读

作者:阳光普照     爆笑腐女追君记txt下载     爆笑腐女追君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爆笑腐女追君记全文阅读

殉情

    十一月的下午。m.www.uu234.net

    岳麓山的一处悬崖之上。

    一位身穿黑色职装的年轻女子,默默的眺望远处的湘江,穿流,不息。

    深秋的寒风带起打着旋的呼啸,刮的山上不知名的小白花瑟瑟发抖。就连太阳都发出苍白的光线,越发的使人感到激灵灵的冷。

    女子却恍若未觉,只是迎着凛冽的寒风耸立,脸颊上两道泪痕不住的汇聚到下巴,一滴又一滴的重复做着自由落体的运动,将脚下的地面都打湿了一片。

    女子的前方就是万丈的悬崖,下面黑黝黝的看不清究竟有多深。在强风的肆虐下,不时有一颗颗石子从崖边一溜的滚落下去,竟是连一点回音都未曾听见。

    “强哥,我来了!”

    良久,女子许是哭的累了,又或者是下定了决心,在留恋了一眼西边铺满天幕的红霞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或许这样就能和强哥在一起了吧!女子心中边猜测着边张开双臂。整个身体前倾,前倾,再前倾,直至最后从崖边飘然而落,只留下一串晶莹的泪珠在空气中,被狂风陡的吹散。

    此时正在岳麓山上游玩的人们惊恐的看见,一个女子在山上不慎坠崖,有人凑巧拍到了这一瞬间的画面,却发现女子居然面带微笑。

    据事后调查,女子名叫孟湘云,湖南长沙人,一年前毕业于湖南大学,现在一家民营企业任职销售部经理,死亡原因不明。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至少在现在的这个时刻,孟湘云还活着。感受到猎猎寒风打在自己身上,将头发都吹的丝丝散乱,她再次睁开了眼睛。

    入目的是深不见底的黑暗,孟湘云并没有丝毫的害怕,她微笑着回忆起了记忆中那个占据了自己全部生命的男人,许文强。

    湖南大学足球场,正举行一场校内联赛的冠军争夺战。离比赛结束还有两分钟,分数一比一,许文强在中场拿到球,往对方的龙门冲去。

    一个假动作伴随着观众的惊呼,许文强甩开了前来堵截的对手,开始加速。这时又一个敌对球员跑了过来,许文强一个转身,让过了对方的冲撞。

    就在大家以为他要在禁区外拔脚怒射的时候,许文强则是轻巧的用脚后跟将球磕给了跟进的队友,自己摆脱对手的纠缠,跑进了禁区。

    “文强,看你的了!”

    长时间配合的默契让队友知道了许文强的意图,完全没有停留,直接奋起一脚将皮球吊向了禁区前沿。

    敌方的守门员和留守的最后一名队员见势不妙,也从球门前扑过来。感觉来不及的许文强一咬牙,扭腰蹬地,反转着身体跳向了空中。

    “他要干什么?!”

    全场的观众全部起立,望着球门前的这一幕。守门员已经高高跃起,双手举起准备将球直接抱住。足球快速滑落,一米。半米,三十公分,离守门员越来越近。

    突然间一只穿着阿迪球鞋的大脚出现在半空中,和足球来了一次深层次的亲密接触。在猛烈的撞击下,黑白相间的足球像是一颗出膛的炮弹,越过守门员的指尖,挂进了龙门死角。

    倒挂金钩!足球比赛中一个非常精彩又非常具有高难度的射门动作,在许文强的身上完美的呈现出来。

    观众席上的人们全部定格,在两秒钟之后才猛然清醒,狂呼着许文强的名字。裁判终场的哨音适时的响起,比分改写为二比一,确定了许文强全校冠军和mvp的殊荣。

    “赢了,赢了!强哥,我爱你!”

    除了许文强和他的队友之外,全场最兴奋的莫过于孟湘云这个大咧咧的女生。她和强哥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中的两小无猜。

    从记事开始到上幼儿园,两个人家庭靠的比较近,可以说吃喝玩乐全在一起。由于父亲早夭,许文强的母亲又要上班又要操持家务,孟湘云父母见其可怜,主动担起了照顾许文强的职责,给予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

    就这样,小学、中学、一直到大学,两人都在同一所学校读书,恋爱成为理所当然的事情,就连他们自己都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彼此喜欢对方的,或许从生下来的那天就已经一见钟情了吧。

    观众的掌声和呐喊声还在继续,望着渐行渐近的许文强,孟湘云放开少女的矜持,不顾看台上众人,跑向了心中的白马王子。

    忽然异变陡生,斜刺里穿出一道倩影,紧紧的抱住了许文强的胳膊,那足有36e的胸部蹭来蹭去,还嗲声嗲气文强文强不停的叫着,一副亲昵的模样。

    看到这一切的孟湘云惊呆了,傻傻的任由许文强和大波mm从身前走过,身形颤抖之间两行热泪滑落下来,

    “为什么?!”

    “还用问吗?你看你那飞机场,连a罩杯都没有!我看到你连食欲都没有了,还谈什么*!我怕这样下去自己迟早有一天都会不举!”

    许文强闪烁其辞。

    “难道二十年的感情就换来这样的答案?不,我不相信!”

    孟湘云的嗓子都哽咽了,沙哑的几乎快要发不出声音。

    “随你的便吧!我很忙的,以后别来烦我了!”

    或许是自知理亏,又或者是不耐烦,许文强撂下了这句话后就搂着大波妹走了,从此再无音讯。

    人家哪有这么小,至少也是b罩杯啦!孟湘云独自一个人站在球场之上安慰着自己。这个大大咧咧的女孩第一次尝到了心痛的滋味,那是一种比指甲掀落还要疼上百倍的感觉。

    这种痛苦几乎抽干这个乐天女孩全身所有的力气,令她根本无力站立,半跪着软倒在脏兮兮的草坪上,再不愿起来。她的心在这一刻,已经死了。

    也许事情到这里结束,孟湘云从此以后可能就会将感情封闭,孤独过完自己的一生。可惜世上的事总是那么的玄妙,是你想躲也躲不开的。

    就在她准备一心工作,忙的让自己忘记一切的时候,孟湘云遇见了以前的大学同学袁华,从他的嘴里得知了许文强的死讯。

    “不可能!他怎么会死?他怎么能死!”

    听到噩耗的孟湘云发了疯似的拦了辆的士就往许文强的家赶去,可惜房屋早已换了主人,她只得到了许文强表姐的一个手机号码。

    “喂,请问是许文强的表姐吗?”

    孟湘云立刻拨打了这个号码,在对方接通的一刹那急切的问道。

    “我就是,你是?”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疑惑的女声。

    “我是孟湘云!”

    方寸已乱的孟湘云完全是吼出来的声音。

    “唉,原来是你!你最终还是知道了啊!这样吧,你先冷静一下。明天下午麓山路的永和豆浆见,我会告诉你究竟发生了什么!”

    ……

    “是你?竟然是你!”

    看到表姐的一瞬间,孟湘云彻底的癫狂了。不因其他,只是因为这个所谓的表姐就是许文强最后一次和她分手时身边的那个大波mm。

    “是我!坐下谈吧!”

    表姐点了点头,面露痛苦的神色,回忆着那段不愿想起的往事。

    原来两年前许文强的母亲被检查出了尿毒症,每天都要靠费用昂贵的透析来维持生命。听闻这个消息,本就很少上门的亲戚朋友更是连个影子都不见,许文强只有变卖房产来支付不菲的医疗费用。

    “如果那时候爸妈肯拿出钱来救助舅母的话,或许文强就不会去换肾,也不会因为伤口感染而死了!”

    表姐捂着嘴,眼圈开始泛红。上一辈的冷漠并没有遗传下来,对于这个表弟,她还是十分亲近的,可惜那时也在上学的表姐根本就拿不出那么多钱来,只得尽最大的努力帮助许文强和孟湘云分手,将事情隐瞒下来。

    最终的结果就是,即使加上卖肾的钱依然付不起高昂的费用,许文强的母亲还是离开了人世。自小与母亲相依为命的许文强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整日酗酒度日,导致腰部伤口发炎,在一个夏天的深夜醉死街头。只有老天发出了些许的同情,刮来一张破旧的报纸,将那满是胡渣的脸掩盖起来。

    呼——!耳边的烈风惊醒了回忆中的孟湘云。听完表姐的叙述,她彻底的呆掉了,在看到许文强的墓碑后,浑浑噩噩之间下意识的走到自己和强哥常来的岳麓山。

    在遥想着和强哥一起在山上踏青,一起采摘着不知名的野花,一起坐在蓝天绿草之中烧烤,一起放着两人合力做出的风筝,又一起站在群山之中放声大喊,孟湘云心中的悲苦越发的郁结,终于下定决心跳下了万丈的悬崖。

    “强哥,你坏死了!人家哪有你说的那么小!人家至少也是b罩杯的啦!等着我哦,我一定会证明给你看的!”

    狂风肆虐,孟湘云的身体像一片树叶般被撕扯的仿佛要散了架,她却完全没有痛觉般在嘴角挂起了一丝微笑,坠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这时,晴空上突然涌动起无数的乌云,聚集成一个黑洞不停的旋转。轰隆!黑洞深处瞬间亮起一道巨大的夺人眼目的闪电,正劈在孟湘云坠落的那个悬崖深处,好似能毁灭一切,将天地都划开了一道狭长的缺口。一道光柱连接起天与地的距离,在这一刻仿佛天地都合在了一起,重新回归到混沌的时代。

    至此天现异象之后,怪异的事情接踵而来。先是在这个冬天里,不时有电闪雷鸣的出现,随后一场从北到南的大雪纷纷扬扬下来,给整个的华夏大地披上了一件纯白的毛衣。

    或许是连老天都为这殉情的一跳而不甘,出现种种怪现象。而其中最诡异的就是悬崖之下居然遍寻不到孟湘云的尸体,甚至连血迹都没有一滴。

    这一切的一切让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议,尤其是当她的坠崖照片在网上公布的时候,更是引起了好事者的热议,不过孟湘云的下落自此之后,永远的成了一个解不开的谜。

    ……

第一章 重生

    “小姐,小姐!”

    一个哭泣的声音传来。m.www.uu234.net孟湘云慢慢睁开双眼,只见一个古装打扮的小姑娘正半跪在床边梨花带雨的叫自己。

    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就想要在她那水嫩嫩的脸蛋上掐一把。不过床上躺着的这位倒是无暇顾及,正奇怪的打量着这个小姑娘。

    “你是谁?这是哪里?”

    孟湘云费劲的哑着嗓音说,发出嘶哑的声音,感觉喉咙里已经冒出了青烟。噢尼玛,伤不起啊,真疼!孟湘云心里骂着。

    “小姐,小姐醒啦!”

    姑娘见孟湘云醒来,也顾不得将眼泪擦干,兴奋着跑了出去。

    哎,给我个话!这是哪儿啊,怎么跑啦?孟湘云一阵无语,只得僵硬的扭着脖子环顾四周,观察着陌生的环境。

    入眼只见粉红的芙蓉帐,古香古色的摆设,墙上一张仕女图,署名居然是张飞张翼德?我勒那个去!靠近窗台的茶几旁还摆放着一架古筝,怎么看怎么像电视里看到的那种大小姐的闺房。

    这,这!难道自己竟然穿越重生呢?经常看小说的孟湘云头脑里蹦出了一个时下流行的词语,隐隐还记得坠崖时好像是被雷电给劈到,结果就失去了知觉。

    “湘儿,我的孩子,你总算醒啦!”

    这时一位雍容华贵的古装美妇人疾步赶了进来,随后跟着的那位刚跑出去的小姑娘,此刻已没有了刚才的慌慌张张,不过那可爱的脸上仍然洋溢着高兴的激动。

    妇人进来坐到床边,抱着孟湘云就哭出了声,

    “傻孩子,你死了,娘可怎么活啊!你要不愿嫁,娘就是死也不会让你爹把你嫁出去的!”

    “咳咳,等,等等!停,停!”

    孟湘云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推开那波涛汹涌几乎令自己窒息的伟大胸脯,好容易才吐出一口气,

    “你是谁?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天啊,湘儿!你连娘都不认识了?这叫娘可怎么活啊!”

    妇人听了这话顿时悲从中来,又准备抱着湘云哭泣一番。

    看着越来越近的硕大‘凶器’,孟湘云的额头冒出了道道黑线。刚才那缺氧的眩晕感觉还让其心有余悸,自然不想再尝试一次这样的‘幸福’!

    就在她准备大喊‘不要过来!’的时候,一个中年男子领着一位提着药箱的大夫走进了屋,

    “夫人,别太激动!先让大夫给湘儿检查一下吧!”

    “不激动?我能不激动吗!要不是你硬逼着她嫁人,湘儿能弄成现在这副模样吗?你还有脸来看女儿,我苦命的湘儿啊!你给我出去,出去!”

    孟母哭哭啼啼声中将中年男子,也就是湘云这个世界的爹往门外推去。

    那大夫却是对此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径自走到床边给湘云搭起了脉。可见其名声远播,经常给达官贵人看病,这些富贵人家出现的糗事早已司空见惯,宠辱不惊了。

    “大夫,怎么样?”

    被夫人推推嚷嚷轰到门外的中年男子一见大夫诊断完毕,连忙关心的问道。

    “哦,大人放心,小姐已经没事了!只要休息个一两天就好,不过她对于从前的事完全都不记得了,我想是由于刺激过度,得了暂时性的游魂症!”

    大夫看了下中年夫妇微变的脸色,接下去话音一转,轻描淡写道,

    “所以要先静养一段时间进行观察,尽量讲些以前的事给她听,以助其早日康复。切记不要太过刺激于她,以免病情反复,到时就药石无救了!”

    “都怪你,湘儿,我可怜的湘儿啊!”

    送走大夫后,妇人再次对着男人哭闹起来。本就全身酸软无力的孟湘云此刻就跟高烧40度似的,被吵吵的昏昏沉沉几近晕厥。

    “出去!”

    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孟湘云干涸的嗓子里传来一声嘶哑的喊声。声音不大却是让中年夫妇和旁边哭泣的小女孩戛然而止,忙不迭的退出了房间。

    “可儿,你就不要出来了!在房间里伺候着,有什么情况让门口的家丁告诉我。对了,多给湘儿讲讲以前的事,大夫说这样对她的病情有好处!我可怜的湘儿啊!”

    门外,妇人仔细的吩咐着刚要出来的小女孩,唠叨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边数落着丈夫边依依不舍的离开,只留下名叫可儿的小女孩拿着刚拧干的手帕,在给湘云擦拭着脸颊上的汗渍。

    “停,停!小妹妹,你是谁啊?这里究竟是哪里?”

    根本不习惯被别人伺候的湘云连忙止住可儿的动作,第三次问起了同样的问题。

    听到这样的问话,可儿的眼圈立马就红了,大大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呜,小姐!你不记得可儿了吗?奴婢是您的贴身丫鬟可儿啊!都是奴婢的错,奴婢要是早一点叫人,小姐您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奴婢该死,小姐,你罚我吧,你怎么罚我都行,可儿只希望小姐能快点好起来,呜!”

    “停,停,别哭了!”

    本来因为清净刚缓了口气的湘云被这哭声搞的头又大了,连忙支撑着用手势制止了可儿的洪涝灾害,

    “呃,那个可儿啊!我现在脑子乱的很,什么都忘了,你能不能给我讲讲这里的情况呀!”

    “嗯!”

    见小姐发话,可儿小鸡啄米般的用力点着头,开始讲起了这户人家的人和事。

    从其嘴里,湘云知道刚才的那个中年男子就是自己这一世的老爸,哦,应该改口叫爹了,姓孟名轲,太宗时的状元,曾任礼部尚书,官居二品。

    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这便宜老爸辞官归隐,奈何当今圣上苦苦挽留,只得自请为长沙知县,却是致力于境内岳麓书院的发展,全然没有重返京城的意愿,倒是落得一身轻松自在。

    而自己的老娘娘家姓徐,未出阁前的闺名叫徐婉儿,是江南望族徐家的嫡系长女,不知道是不是胸大脾气也大的缘故,少女时代就以性格泼辣出名,素有江东雏狮的威名。

    当今皇帝宋真宗知道其嫁给孟轲后,十分搞笑的赐了她一个一品诰命夫人的头衔,竟是比孟轲的品级还要高,那家伙一声吼起来,柳月娥什么的都只是浮云而已。

    听到可儿这样细致的描述,湘云心里一阵的暴汗,她深刻体会到自己这便宜老爸孟轲是生活在怎样水深火热之中。虽然在前世,自己也经常欺负许文强,但与现在这位狮虎级的老妈比起来,纯粹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

    完全继承了老妈性格的孟大小姐在父母的娇惯下越发了行事乖张,在听闻父亲给自己张罗的与龙图阁大学士许嵩儿子的婚姻时,极力表示出反对。

    可惜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做儿女的不愿意就能有用的道理,于是在抗议无果,反对无效的情况下,孟大小姐上演了这一出上吊自杀的戏码。

    这人自然是真挂了,虽然又活了过来,名字也一样,可孟轲夫妇怎样都不会想到自己女儿会是一个从另外时空穿越而来的灵魂,此刻正在可儿的讲诉下逐渐适应着全新的身份。

    “哦,现在这个朝代叫大宋啊!那是南宋还是北宋啊?”

    湘云认真的捕捉着这个小女孩话中的信息,不时突兀的提出一些疑点或者自己的猜测,身体上的疼痛反而显得不那么难以忍受了。

    “啊,小姐,这话不能乱说啊!这要是被人给安一个阴谋挑起国家分裂的罪名,可是要株连九族的!”

    可儿大惊失色下,说起话来也是一惊一乍,深怕被什么人听见似的。

    “咯咯!”

    即使是躺在床上,湘云听了小丫头乱七八糟的想法也是不禁好笑,有意议论些国家大事逗逗这个名字叫可儿,也确实很可爱的小姑娘,

    “好啦,好啦!那我换个问题,大宋的开国皇帝是不是叫赵匡胤啊?他是不是在陈桥发动的兵变,从后周柴家的手中夺过的帝位啊?”

    “啊,小姐!”

    许是湘云说的事情太过于震撼,可儿已是忘了主仆之分,急忙的捂住了这位大小姐的嘴巴。

    “唔,唔!呼,呼,可儿,你干嘛?”

    好不容易掰开可儿的小手,湘云急喘了两口气,一脸奇怪的看着她。

    “小姐,皇家的事情不能随便乱说,这可是要杀头的啊!而且你说的又不对!”

    可儿圆嘟嘟的小脸霎时变得一片苍白,被湘云的话惊的浑身发抖。

    “啊,不对?那是怎样啊?”

    孟湘云这时也犯起了迷糊,既然是大宋,不管是南宋北宋,所认的开国太祖都是一样的,除非是史书上的记载是假的。

    难道这一段的历史被人为的给篡改呢?就在湘云胡思乱想之时,耳边传来可儿那细弱蚊吟又略带惶恐的声音。

    大宋的开国太祖名叫赵光,擅使长拳和**盘龙棍,虽然也是掌握了后周柴家的兵权,却是在灭了南唐之后才登基称帝的,与湘云所知的历史是完全不同。

    天啊,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啊!这样的消息让孟湘云直接愣在了当场,她知道自己不仅是穿越了,还穿越到一个不知名,可以说是架空的世界,她的历史知识完全作废。

    “小姐,小姐,你怎么呢?你不要吓奴婢啊,小姐,呜!”

    可儿摇着自己胳膊的哭泣声惊醒了思考中的湘云,她看着梨花带雨般的小丫头,心下不禁奇怪,

    “可儿,你这么小的年纪,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啊?”

    “是铁二爷讲的啊!铁二爷对我们下人可好了,他常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经常讲一些好听的故事给我们听!”

    一提到这个铁二爷,可儿立马破涕为笑,眼神里满是崇拜的小星星。

    铁二爷?湘云正在重复着这个陌生而有些熟悉的称谓时,外面就传来一阵沉重的敲门声。

第二章 决定

    哇,好酷啊!湘云的眼里全是突突的红心,口水都已在心里泛滥成灾。www.uu234.net原因无它,只是门打开后,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个男人。

    看到这个男人之后,什么胡钧、什么孙洪雷、什么张寒予,统统都是浮云,只是浮云而已。伟岸的身躯、刀刻般的面容,尤其是那双深邃而刚毅的眼睛,都充满了一股男人的味道,标准纯爷儿们,铁血真汉子。

    “铁二爷!”

    可儿上前行了一礼,唤出了来人的身份。

    “嗯!”

    被称作铁二爷的男人犀利的扫了一眼旁边的小丫头稍稍点了点头,随即将视线转到了躺着的湘云身上,走到床边目光霎时变得柔和起来,

    “小姐,铁手看你来了!”

    “铁…二爷?!”

    “小姐,你?!”

    湘云在疑惑的同时也引起了铁手的疑惑,因为在此之前的十八年里,对于铁手这位父亲忠心耿耿的手下,孟家大小姐始终都是以二叔相称呼,却是现在的湘云所完全不知道的。

    “可儿,小姐怎么呢?她不认识我?”

    铁手略微皱了下眉,沉声的问着旁边的可儿。

    于是可儿将湘云得了游魂症的事又讲了一遍,这才消除了铁手的疑惑。

    “小姐,铁手走了!过段时间铁手会再来看你的!”

    知道湘云现在需要休息,铁手也不多言,道了声别就大踏步走出了房间。

    看着离去的那个刚健的背影,湘云没来由的一阵脸红,心扑通扑通跳的更厉害了,却越发的惴惴不安。

    自己这是怎么呢?刚为强哥殉情自杀,怎么可能又喜欢上别的男人,难道自己是个花痴,见一个爱一个吗?

    “小姐,你怎么连铁二爷都忘记了啊?你以前不是最仰慕他,一口一个二叔叫着,甚至还说要嫁就嫁铁二爷这样的男人,为了他拒婚自杀,怎么现在好像无动于衷?我看铁二爷刚才好像很伤心的样子,小姐,你没事吧?”

    可儿不无担忧的望着湘云,暗想这位小姐病的还真不轻,连自己爱慕的人都忘了,看来这次的自杀算是白受。

    呼!我说怎么回事!原来是孟小姐喜欢这个男人啊,难怪呢!哎呀,头好晕,好想睡觉哦!湘云突然觉得眼皮沉沉的,脑袋里好像有两个人在打架似的,在朝着可儿摆了摆手示意后,就进入了自己的梦乡。

    咦,这是怎么回事?刚进入梦中,湘云就看到一个身着劲装的男子正抱着一个哇哇哭闹的婴儿快速行进在乡间的小道上。

    忽然间几个身穿黄色锦服的官兵拦住了去路,和那男子打了起来。男子在众人的围攻中杀出一条血路,仓惶而逃。

    就这样打打杀杀一直追到了湘江边上,劲装男子终于被一群大内高手团团围住。此时的他全身上下十几处伤口,十足一个血人。

    男子斜靠在江边的一座小木屋的墙上,血还在滴答滴答不停的流着,手中的钢刀早就卷了刃,怀里还抱着哭声不止的女婴,面对这些御前营的高手,可说是已被逼到了绝境。

    “赵毅,别再反抗了!看在师兄弟一场的份上,你将怀里的女婴交给我,我在皇上面前保你一命!”

    一个像是御前营统领的人上前一步,做着最后的劝降。

    赵毅看着来人,仰天狂笑起来,面色看起来是无比的狰狞,

    “彭天,你别做梦了!王爷全家都已经遇难,若是我连他最后的这一点血脉都保护不了,死后我又有何面目去见王爷!”

    “赵毅,你不要执迷不悟!事到如今你还逃的掉吗?”

    彭天沉下脸来,拔出腰间的佩刀,又逼上前一步怒喝道。

    “王爷,赵毅对不住你!郡主的生死,只能看造化了!”

    似乎是没有听见彭天的喝斥,赵毅喃喃自语着,看了看怀中的女婴,又将那方探出外面写着血书的锦帕往包被中塞了塞,这才嘲弄似的看向彭天。

    “你找死!”

    这样的无视让彭天恼羞成怒,在众多的手下面前,他又如何丢得起这个面子。这位御前营的统领当即不再言语,左脚猛一踏地,整个人就如旋风般挥刀向着赵毅冲来。

    刀,乃百兵之祖,以刚猛绝伦著称于世。而彭天在刀艺上浸淫了十几年的功夫,这一刀劈去,用石破天惊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带起的罡风朝着赵毅的头颈呼啸过来,竟隐隐带起风雷的响动。

    赵毅没有选择硬挡,而是将刀背横在面前,双刀接触时借助彭天的那股力量往后飞去,顺便将墙边的一个木盆踢到了江心。

    糟糕!瞬间明白对方意图的彭天再想抢夺女婴,可惜为时已晚。赵毅轻轻一抛,女婴就落入了江心的木盆,没有丝毫的颠簸,稳稳的顺流而下。

    彭天气急败坏的就命令手下往江中冲去,誓要追回女婴。赵毅则横刀阻在岸边,和十几个大内高手厮杀,延缓着他们的脚步。

    而随着江水的流动,湘云的视线也离岸边越来越远,直到模模糊糊间看见十几把刀砍在赵毅的身上再次抽回,这个忠贞的汉子旋转着扑倒在地上,就再也没有爬起来。

    秋日的阳光异常的毒辣,晃的人眼都睁不开。许是被光线照的不舒服,又许是饿了,木盆中女婴哇哇的哭个不停,吸引了远处一个画舫上人的注意。

    就在啼哭之时,女婴就感觉一个黑影挡住了直射而下的阳光,紧接着嗖嗖的风声掠过,自己已经到了画舫,跟随着她的视线,孟湘云看到了一幕绝对震惊的画面。

    因为船头站着的男人正是年轻时的孟轲,而抱着自己的则是一直跟随其左右的铁手。感受着女婴的感受,湘云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位孟大小姐会如此爱慕铁手,原来是从小就刻在骨子里的!

    唉,孽缘啊!就在湘云哀叹之时,见到女婴的孟轲在发现那方写着血书的锦帕,先是一惊后又是一喜,接过女婴后匆匆往船内而行,将其送到了夫人徐婉儿手中,

    “夫人,夫人!快看,快看!”

    “上苍怜悯,上苍怜悯!”

    徐婉儿本来还是失魂落魄的样子,在看到这样一个可爱的娃娃时,当即紧紧抱着女婴喜极而泣,竟是面向东方,对着上苍重重的行了三拜大礼。

    虽不是亲生,但收养了女婴的孟轲夫妇对其视如己出,比之亲生长子孟良还要宠溺,那家伙真的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说声天之娇女都不为过。

    伴随着女婴慢慢长大,湘云也逐渐了解到当初孟轲夫妇如此激动的原因。原来当时孟轲即将赴任长沙知县,本想单独前往,奈何已有四个月身孕的徐婉儿执意跟去,拗不过妻子的孟轲只能无奈答应。

    岂料船行到半途突遇暗礁倾覆,作为贴身侍卫的铁手虽极力挽救,将孟轲夫妇抢上岸来,可惜惊吓过度,徐婉儿还是不幸出现血崩。

    大夫抢救之下,徐婉儿保住了性命,奈何胎儿却屈死腹中,从此以后再也不能生育。听闻此消息的江东雏狮一时昏厥过去,精神大受打击,一时间憔悴无比。

    恰逢此时女婴出现,徐婉儿惊喜之余也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老天让其失去了一个孩子,却又送来一个慰藉她心灵的娃娃。

    自此,不管孟轲步步高升直至礼部尚书,还是最后自请为长沙知县,徐婉儿都会命下人在家里整理出一间佛堂,每日诵经念佛,虔诚之至。

    而女婴也一天天的长大,在家人的呵护下,成为了娇蛮无理的孟大小姐。只有在铁手出现的时候,这个疯丫头才会红着脸轻唤一声‘二叔’,变成一个温柔矜持,知书达理的小女孩,表达着对于这个男人的爱慕之情。

    正因为如此,当孟轲与龙图阁大学士许嵩定下亲事时,这位孟大小姐才会誓死不从,走上了上吊自杀的这条杯具之路。

    感受着孟小姐内心的痴怨和那临死时的痛苦,湘云忽然间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猛然间惊醒,一边掀开被子不住的喘着粗气,一边平复着那剧烈跳动的心脏。

    “小姐,小姐,你怎么啦?”

    睡在隔壁外间的可儿听到动静,穿着亵衣就跑进来,在看到湘云满头大汗,急促的呼吸时,顿时慌了神,转身就往外跑准备叫人,却是被躺着的湘云一把拉住。

    “没事的,可儿!不用惊动我爹娘了,我只是做了个噩梦!”

    湘云轻描淡写的说着,心中已是翻起一阵惊涛骇浪。对这个梦,她至少确定了80%的真实性,在梦醒那一刻,这个刚刚穿越的美女就感觉自己和那位孟家小姐的灵魂融合在了一起,虽然没有完全获得其记忆,却也在模模糊糊之间大概了解了她的生活经历。

    就这样,湘云愣愣的看了看可儿,鬼使神差的念起了血书上李煜《蝶恋花》中的两句词,

    “一片芳心千万绪,人间没个安排处!”

    “小姐,你说的是什么啊?”

    可儿一脸的茫然,即使从小就跟着孟家小姐断文识字,但完全没有读过李煜词赋的她还是满头雾水般什么都不懂。

    “不懂就是不懂,说了你也不懂!别问了,睡觉吧!”

    湘云摇了摇头,打消了心中所想。

    她却是不知道,就在她闺房的屋顶,一个黑影已经匍匐很长一段时间。只见他低声自语了一句‘原来是她!’,随后便飞快的离去。

    闻风赶来的铁手一个纵身上了屋顶,可是在看到黑影几个起落远遁而去后,并没有追赶,反而陷入了沉思之中。

    钩月,挂在苍穹,却是越发的清冷了。

第三章 下令

    大宋,京城。www.uu234.net

    天禧五年腊月。

    此刻已是深夜,凄厉的寒风渐渐大了,带起阵阵可怕地啸声,远远地从无人的旷野中刮过来,袭虐着京城的一切。

    就在这越刮越烈的狂风里,原本还晴朗无云的天空,开始聚集起一片片漆黑如墨的乌云,天色也开始变得阴悒黯淡。

    在极短的时间内,乌云就拉起一道长长地布幔,将整个天空遮掩住。月亮不见了,星星也不见了,苍茫的大地上,黑暗充斥其中,无边无际。

    就连大内皇宫也不例外,仿佛被一块大的没边的布幔笼罩着,四周全是一片漆黑,透不出一丝亮光,直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突然间,就见天上的布幔裂开了一条缝,像是被明晃晃的刀口划过一样,一道闪着淡蓝色光芒的闪电带着强绝如星球爆炸般的气势直击而下,正劈在一座宫殿的屋檐上。

    无可匹敌的能量恍若利刃似的,将屋角齐崭崭的切下一块来,那雕成嘲风模样的石像重重的砸在地上,摔成无数的碎片。随即那光照亮了天空,照亮了大地,照的整个京城如同白昼一般,净化着一切的一切。

    “哇—!”

    似乎是被雷电所惊,一位身着黄袍的老人忽然从床上弹起,咳出一口鲜血,随后可能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就这样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皇上!”

    一个双鬓斑白,嘴上无须的公公急切的朝屋外喊道,

    “快传太医!”

    不一会儿,六位太医鱼贯而入,诊脉的诊脉,扎针的扎针,忙了好一阵才将当今的皇帝宋真宗赵恒抢的回过神来。

    “皇上,皇上!”

    老太监跪在床前,急切的喊道。

    宋真宗赵恒虚按了一下他的肩,随后目光转向了跪着的六位御医,

    “士瀛,朕的身体怎么样?”

    “皇上正值壮年,龙精虎猛。目前只是偶感风寒,调养半月即可药到病除!大宋江山在皇上的治理下必将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跪在最前面的杨士瀛双手一拱,开始了一长串的歌功颂德。

    躺在床上的赵恒脸色陡的一变,随即久居上位的气势发散出来,压迫的杨士瀛和其余人等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刚说的话戛然而止。

    “士瀛,你入宫几年呢?”

    似乎是呼吸有些困难,赵恒咳了两声,这才好不容易问出一句话来。

    “回皇上,微臣入宫已有二十载!”

    杨士瀛不明白这位当今圣上的意思,只得战战兢兢的答道。

    “二十年了!二十年你还不了解朕的脾气吗?”

    赵恒突然间抬起头,眼睛里射出慑人的光芒,心中的杀气毫无收敛的压在了杨士瀛的身上,

    “老老实实告诉朕,朕究竟还有多长时间?”

    “皇上,臣,臣万死!”

    杨士瀛这位当朝最有名气的太医直感觉有一座大山压在身上,不自觉的匍匐在地颤抖着,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丝丝冷汗,

    “皇上之病已深入骨髓,司命之所属,非药石所能治!最多,最多还有半年的时间!臣无能,臣罪该万死!”

    “臣罪该万死!”

    随着杨士瀛快要哭出来的声音,其他御医也是匍匐在地,不住的请罪。

    杨士瀛的话彻底粉碎了赵恒的希望,这位宋真宗一泄气,脑袋重重的落下,心里已是一片死灰。

    “皇上!”

    老太监大惊失色,顿时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你们都下去吧!”

    赵恒挥了挥手,语气里有种说不出的落寞。

    “臣等告退!”

    杨士瀛和其他五名御医终于缓缓舒了口气,惶恐着退出了房间。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这位真宗皇帝真要是在临死前拉几个人陪葬,那他们还不都得郁闷死。

    “善堂啊!”

    “奴才在!”

    “你去把德著找来!”

    “奴才遵命!”

    老太监刘善堂得令后,走到门口吩咐下去,早有御前侍卫奉命通知。不一会儿,八贤王赵德著匆匆赶来,跪倒在床前口呼万岁。

    “扶我起来!”

    赵恒伸了伸手。老太监刘善堂不愧是服侍了几十年皇帝的人,连忙和赵德著一起架起了赵恒,同时一个眼色下去屏退了不相干的人。

    “德著,泽世还没有消息吗?”

    赵恒不住的咳嗽,好长时间才停下来问道。

    赵德著和赵恒一样,都是长脸高鼻梁,但由于继承了母亲的长相,有着一双大眼的他比起赵恒来倒是帅气了许多。

    坐在床沿的这位八贤王此时一脸的沉重,考虑了下不得不叹了口气,

    “皇兄,二皇子的行踪在两湖一带出现过,微臣已派人追查,不过尚需一段时间。”

    “德著,你要快点找到泽世,我只有半年的时间了!我怕晚了,大宋社稷有变啊!还有帮我打听一个十八岁的女子,她的怀里应该有一封血书,上面有两句词,咳咳,是李煜的《蝶恋花》,咳咳,‘一片芳心千万绪,人间没个安排处’,咳咳……!”

    虽然刘善堂在后面不住的捶背,赵恒还是一直咳嗽,从他的表情看来,显得非常急迫。

    “是!皇兄,目前政局不稳,蒙兀和西夏虎视眈眈,而宁王殿下文武全才,颇有治国之道,何不早立太子,稳定朝纲,同时也能起到震慑的作用!”

    赵德著站起身来,说出了一直以来的疑惑。

    赵恒一听这话,顿时挺直了腰杆,神色大变下几乎是用着所有的力气喊出声,

    “不,绝对不行!谁做皇帝也不能让赵刚去做,否则,咳咳,否则大宋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万劫不复的境地’这几个字久久的反复着,甚至连屋外隐隐都能听到。可惜随着雷电的劈下,磅礴的大雨在初冬的夜晚倾盆而下,将那声音彻底的掩盖掉了。

    然而就在这样的深夜里,一个小太监却是冒着刺骨的寒雨急冲冲的往宫外赶去,径直来到一座宅院前敲起了大门。

    那雨下的越快,小太监敲的越急,而朱红色的铜门则是缓缓而开,将小太监让了进去。大门之上是一块黑的发亮的铜匾,上面只写了三个字,‘宁王府’。

    “王爷,小贵子来报!”

    大厅内,一个三十多岁的玄衣劲装男子躬身向着身着黄服的年轻人说道。

    宁王赵刚则好整以暇的坐在太师椅上喝了口茶,这才徐徐问道,

    “袁泽,出什么事了?”

    “回王爷,小贵子说宫中传来消息,今日天有异象,皇上吐血,已是油尽灯枯,只有半年的阳寿了!”

    袁泽的眼神中满是兴奋之意,说话的语气快了许多。

    闻听此消息,赵刚也是坐不住了,放下茶杯来回的踱着步子,竟是喜形于色,

    “什么?好!这个老不死的终于快要死了!半年,还有半年,我就可以登基为帝。到时候号令天下,谁敢不从?哈哈哈哈哈!”

    “不过,王爷!”

    犹疑了片刻,袁泽还是小心翼翼的说道,

    “皇上在之后就召见了八贤王,具体谈了些什么,却是打探不到!”

    笑了一半的赵刚就像是被鱼刺卡住了一样翻起白眼,连咳了三声这才缓过劲来,

    “哼,那又怎么样!八贤王?他真以为自己叫赵德著就什么事情都能罩得住呢!我倒要看看他怎么罩?”

    “可是,王爷!八贤王手中有先皇御赐的金鞭,上打昏君下打谗臣,不太好对付啊!”

    听着赵刚不屑一顾的口气,袁泽不无担心的提醒道。

    “御赐金鞭?!”

    赵刚重复着这四个字,身上油然而生一股霸道的强势气息,如同一柄出鞘的宝剑,锋利无匹,割裂着敢于阻挡的一切元素,

    “袁泽,给我好好盯着赵德著,打探出他们都说了些什么!我就不信,等那个老不死的挂了之后,八贤王的那柄御赐金鞭还能比我这正统的皇位继承身份管用!”

    “是,王爷!”

    没有多余的话,袁泽已经知道自己主子的决心,当即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属下参见王爷!”

    突兀的,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只是房间一角不被注意的地方现出一个黑衣蒙面人,正半跪着朝赵刚行礼。

    “蝶雪,你那边有什么情况?”

    赵刚说话间又坐回了太师椅,端起茶杯浅饮着。

    “王爷,暗影来报,已经打探到那个女子的下落!”

    蝶雪站起后躬身答道。

    “哦?”

    屁股还没有坐热的赵刚又‘腾’的一下站起来,

    “快说,那个女子在哪里?是谁?”

    “回王爷,那个女子却是长沙知县孟轲的女儿孟湘云!”

    蝶雪面无表情的说着。(主要是带着面纱,看不到表情,不过从冰冷的语气中也能想象得到)

    “孟轲,孟轲……”

    赵刚背着双手,来回的踱着步子,嘴里低声呢喃着这个名字,半晌大笑起来,

    “好一个孟轲,好一个以退为进!原以为他五年前的辞官是为政敌所迫,没想到啊,没想到,众里寻他千百度,得来全不费功夫!蝶雪,告诉暗影,将那女孩灭口,不要留下痕迹!”

    “属下遵命!”

    蝶雪半跪下来应声的同时,赵刚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接着说道,

    “孟轲夫妇不要轻动!他们在朝中的关系错综复杂,以后或许能成为我的助力!去吧!”

    蝶雪这次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后退了几步,就消失在出现的那个角落里。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不久就变成了粗密的丝线,带着空气中的寒冷,从天空倾泻下来。银丝样编织成一面大网,笼罩着整个京城。在水珠的侵袭和溅射下,到处都是白雾般茫茫的一片。

    雨更加的大了,好像桶里倒出来的一样,冲洗着大地上的一切。雨水混合着垃圾和碎土流进了护城河。原本狼藉不堪的地面被刷洗的异常干净,生活的残酷和邪恶的阴谋被暴雨深深地掩埋在底下,只有那浑身湿透的乌鸦还在不屈的叫着,控诉世间的冷暖与不公。

第四章 偶遇

    “唉,好无聊哦!”

    孟湘云伸了个懒腰,坐在靠窗的椅子上发呆。www.uu234.net

    来到孟府已经有两天,各种补品在孟母的安排下可着劲的糟践在湘云的肚子里,算是白瞎了那些白花花的银子。

    这样的进补下,湘云的身体早已好的七七八八,于是她开始了熟悉孟府的行动。三天,只用了三天的时间,她就对整个孟府了如指掌。

    凡是走到陌生的地方,湘云就会让可儿介绍一番,遇见不熟悉的人,也是让可儿细致的告诉自己。这样一来湘云在进补的同时,可怜可儿整整瘦了一圈,连圆嘟嘟的小脸都差点瘦没了。

    好在湘云良心发现,将补品全都拿来滋补这个小丫鬟,这才将那可爱的圆脸又补了回来。可闲来无事的湘云根本就不是个能静下来的主,在闷的发慌的时候,开始带着可儿踏足整个长沙城。

    可以说只要能想到的地方,她们都去过,别人想不到的地方,她们也都去过。就连妓院,湘云都是强迫可儿跟她自己女扮男装,去里面过了一回大爷的瘾。

    去那里湘云倒是没什么,却是苦了可儿。小丫头虽然只有十六岁,但发育的相当早熟。胸前的丰满即使和孟母徐婉儿比起来,也是不遑多让。这样的凶器要完全束住不让人发觉,可想而知受的罪有多大。

    要不是老鸨知道她们的身份不敢开罪,恐怕早就上演一出逼良为娼的戏码了。

    相比之下湘云就极其郁闷并轻松着了。在前世她就是属于发育不良的类型,穿越过来后融入了孟家小姐的身体后,却发现这位小姐更加过分,完完全全就是个飞机场,比之男人也有所不如,这样的打击如同便秘一样让湘云足足憋屈了好几天。

    “小姐,该去的地方我们都去过了,你就放过奴婢,在家休息一天吧!”

    可儿看着发呆的湘云,苦苦哀求着。她知道这位大小姐别看有时候发呆,只要她想到去哪那是拔脚就走,一点犹豫也没有。

    前几天这位大小姐就像是脑袋进水般想要去岳阳看看做知县的大哥孟良,吓的可儿赶紧通知老爷准备轿子,谁知只是到城外体验了一把农家乐,让大家虚惊一场。

    而在这半个月,孟轲是每天二十四小时有二十个小时都在接受老婆徐婉儿的政治教育,一切以女儿为中心,以女儿的开心和喜好为两个基本点,对于湘云的所有要求自然是要风给风,要雨给雨。

    “我决定了,今天就去岳麓山踏青!”

    湘云很突然的站起,又很突然的说出这样的话,像极了某部电视剧里的脱线女王。

    可儿沮丧的撅起小嘴,知道自己的劝解压根就变成了浮云,不过还是做着最后的努力,

    “小姐,就我们两人吗?可是岳麓山那么大,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啊?”

    “坏人?咯咯!本大小姐可是天生丽质、楚楚可怜的宇宙无敌超级美少女!哪个不长眼的敢来惹我,姐我玩死他,哦吼吼吼吼!”

    话没说完,湘云已是很没有淑女形象的双手掐腰狂笑不已,看的可儿眼珠子差点都掉出来。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

    岳麓山下,爽朗的天空给了湘云一个爽朗的心情,她踩着山中的小路,不禁唱起了前世一首踏青时经常听到的歌曲,可惜由于五音不全,怎么听怎么感觉像是气球漏气的声音,将整个优雅的气氛破坏的是一干二净。

    丫鬟可儿只得在让人通知了老爷后,紧紧的跟在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姐身后。这个小丫头总算知道了小姐改变后的脾性,那就是个能捅破天的主。她也只能老老实实的跟着,至于安全和善后的工作,还是让老爷头痛去吧。

    “神啊,赐给我一个帅哥吧!”

    花痴般的湘云又开始发着神经,对着天空愣神。

    “可儿,可儿,你闻闻,好香啊!”

    唉,小姐的游魂症还没好啊!

    正胡思乱想间,湘云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可儿跑去一看,就见自家小姐的手中正拿着一束奇怪的草在嗅来嗅去,那草上的香味四溢开来,还在远处的小丫头就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芸芸香气。

    望着那形似冬青,只是叶子头部微微尖起的植物,湘云也是一阵的好奇,

    “可儿,你知道这是什么草吗?怎么这么香啊?”

    “小姐,奴婢从小就没读过什么书。你都不认识,我又怎么可能知道!”

    可儿昂起圆嘟嘟的小脸,一副郁闷的表情,却是用着自己小小的琼鼻贪婪的吸着香气。

    湘云顿时一阵气结,正要发作的时候,忽然间发现树林中有一个白色的身影闪过,有人在这个时间段正在进行晨练。

    本来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没什么好惊讶的。可奇就奇在湘云在看见那人的样貌时,就如同石化般立在当场,眼泪止不住的从脸庞上流下,嘴里始终呢喃着两个字,

    “强哥!”

    “小姐,小姐,你怎么呢?”

    看着那张哭泣的脸,可儿一下子就慌了神,搞不清楚状况的她抱着湘云的胳膊使劲的摇着,眼圈红红的差点也跟着落下泪来。

    “啊,是啊,怎么愣住了!快,可儿,跟我去追他!”

    湘云回过神来,这才焦急的拉着可儿往树林里跑,可前面早已空空如也,哪还有半个人影。

    “强哥,你在哪里?强哥,强哥!许文强!”

    一声声呐喊在山谷间回荡,惊起鸟雀无数。湘云用女生的嗓子喊出了男人的音量,可惜在整个岳麓山的丛丛深林中却显得那样的渺小,那样的微不可闻。

    “嗯?好像有人叫我?”

    山间的某条小路上,一个正在跑步的白色身影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犹疑着停下脚步,

    “怎么可能,这里除了学院,也没什么认识的人,况且还是个女生,名字相似吧,又或者是书院门口的那群了!”

    身影笑着摇了摇头,抬起脚步继续自己的锻炼。

    虽然白色身影没有理会湘云的呼喊,不代表其他人就不理会。正在深林里砍柴的张家三兄弟张大、张二、张三就同时停下了手中的斧头,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望去。

    “大,大哥,我好像听见一个女子在喊人?”

    张家兄弟的老三愣头愣脑,结结巴巴的对自己的大哥说道。

    “嗯,我也听到了!老二、老三,走,一起过去看看!”

    张大点点头,已是脑袋一甩,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神色,急冲冲的先行一步了。

    难道是我的幻觉吗?喊了无数声之后,嗓子冒火的湘云终于没有了力气,摔倒在山道上。可儿急忙上前扶起她,却见这位孟家的大小姐已经哭成了一个花猫脸。

    重新站起来的湘云两眼无神,只是漫无目的的走着,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一处悬崖。可儿则紧紧抱着她的胳膊,生怕这位失魂落魄的主子一不小心就跳下去,那自己也只有陪葬的份了。

    太阳毫无遮挡的照着大地,虽然越发的白炽,却在这样的冬天里,给人一种强烈的生冷感觉。就连宽阔的湘江都似乎感受到了这股寒意,收起了汹涌湍急的浪花,变得平静了许多。

    望着远处缓缓流淌的湘江,湘云想起了自己前世的跳崖,想起了和许文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有欢笑,也有痛苦,最刻骨铭心的自然是那印在灵魂深处浓浓的爱。

    “原来是两个女子,看样子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小姐,这下我们发财了!老二、老三,拿好斧头跟我去打劫!”

    张大眼里的兴奋自打见到两女后就变成狂热的血红色,在尾随了很长一段路后,他终于再也按捺不住,招呼自己的兄弟准备实施抢劫的勾当。

    “等,等一下,大哥!”

    张三却是扯了扯自己大哥那满是补丁的衣服,流着口水说道,

    “大,大哥,打,打劫之前,能不能让,让我先劫,劫个色?”

    “啊劫,劫你个头!”

    张大恨铁不成钢的敲了下张三的脑袋,大骂着气道,

    “那女子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抢点钱倒是没什么关系!你要真是劫了色,人家悬赏捉拿,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再说等我们抢来了银子,随随便便就能买几个女子回来做老婆,你就等不及呢?”

    张大正骂的兴起,突然感到自己被一股无形的杀气笼罩起来,双腿一软竟是跪倒在地上,抖的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一阵肃杀的冷风吹过,带起片片树叶,翻卷着洒落地面,如同生命的流逝一样,让人从脚底陡然升起一股寒气,顺着脊梁骨直达头皮。

    浑浑噩噩的湘云也被这风冷的惊醒过来,自己这是怎么呢?难道还要再跳一次崖不成!不,绝对不行!自己已经看到了强哥,怎么能就这样轻易的死去!既然老天让我穿越到这里,给了我重来一次的机会,我一定要找到强哥,轰轰烈烈的爱一场!爱他个天翻地覆,爱他个海枯石烂,爱他个一万年无怨无悔!

    这样想着,湘云看了看被狂风吹落悬崖的一颗颗小石子,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转过身来就准备回家动用老爹的力量寻找许文强的所在。

    然而就在她转身的一刹那,就感到一股冷到极致的杀意,刺激的这位刚刚找到目标的女子全身的寒毛根根乍起,却是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是她不想动,也不是可儿拉着她不让她动,而是湘云实实在在的看到了一个黑衣人,确切的讲是黑衣人手中的那把长剑。

    长剑一看就是锋利异常,即使用杀人不见血来形容也不为过。此刻剑尖被阳光直射的泛出深冷白光,在湘云的瞳孔里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第五章 刺杀

    “啊——!”

    看着近在眼前的剑尖,湘云神经紧绷,不自觉的大叫出声。www.uu234.net

    来人则根本不为所动,长剑更加快捷的刺去,却在瞬间不见了湘云的身影。难道是个高手?黑衣人心中暗惊,不禁回头望去。

    这一眼让他松了口气,原来湘云是被吓的躺倒在了地上,才生生躲过这必杀的一击。只要回头再补上一剑就好!黑衣人想到此右脚用力下踏,旋身就要顺势反扑。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这一脚却踏在了空气之中,根本没有任何着力的地方。黑衣人这才下意识的往下看去,原来自己已经跳离了悬崖之外,底下就是黑洞洞的万丈深渊。

    就算是武功高强,他也并没有达到成仙的地步。黑衣人很本能的扑打了两下,悲哀的发现自己不是一只鸟,没有长什么翅膀一类的东东,只得遵循着自由落体运动的规律,朝着深渊里坠去。

    “啊——!”

    一声远比湘云的叫声更加凄厉的呼嚎从下面传上来,宣告着黑衣人悲催的命运。

    “啧啧啧,唉,何必呢!”

    湘云探头往崖下望了望,除了一片漆黑,其他什么也看不到,不禁大摇其头,说起了风凉话。

    “小姐,我们快走吧!我怕这里不安全!”

    可儿在一旁拉了拉衣角,提醒着湘云要尽快返家。

    湘云点点头,也想趁早离开这个杀机四伏的地方。可惜怕什么来什么,就在其转身的时候,又是一个黑衣人,又是一把长剑,依旧迅捷无比的朝着她突袭而来。

    “还来?!”

    有了经验的湘云镇定了许多,依样画葫芦躺在地上,躲开了这一剑。然而这一个黑衣人没有犯刚才同伴的错误,而是堪堪在崖边停住,脚尖一转已是举起手中长剑,狠狠的向着地上的湘云扎来。

    “救命啊!”

    看着在自己眼前渐渐放大的剑尖,湘云终于面露惧色,她可不想刚活过来又再次香消玉殒,于是开始拼命狂叫着发泄心中的恐惧。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兀的出现了一只平凡无奇的手掌,紧紧抓住那势在必得的一剑。那剑停在半空,无论黑衣人怎么样用力,却是难进半分。

    “少林龙爪手?!”

    黑衣人惊呼一声,随即冷静下来,左手拔出一把匕首,反手朝着这只手的主人挥去。

    “算你识货!束手就擒吧!”

    铁手不置可否的回了句,算是确定了对方的惊呼,之后才不疾不徐的掐住对方挥过来的手腕往前一推,只听咔的一声,那手腕已是断了。

    不过黑衣人仿若对疼痛根本就没有感觉,一个前空翻迅即无比,脚后跟从下往上狠狠的砸向铁手的下巴。

    铁手脸色霎时变得极其难看,抬起一脚正踹在黑衣人翻转过来的小腹上。黑衣人就像是一个断了线的风筝般飞出去,重重的砸落在地。

    黑衣人看着跌落在眼前的长剑,撑了几下想要爬起拿剑再战,却是力有不逮,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显然是伤的极重。

    “哇…唔,唔!”

    被这血腥的画面吓得刚要大叫的张三被眼疾手快的张大瞬间捂住了嘴,顿时唔唔的说不出话来。

    不过三兄弟的心里想的倒是一样,打劫这活还真不是人干的,弄不好就是缺胳膊少腿玩完的下场,还是砍柴踏实,虽然挣得少,但至少没有死亡的危险。这样想的三人竟是跪在地上朝远处爬去,连一丁点的声响都不敢发出。

    “可儿,你先送小姐回去,我随后就来!”

    铁手向着树林里看了眼后交代一句,就径直往黑衣人处走去。

    “哼,败在少林龙爪手之下,我无话可说!但想从我嘴里套话,没门!”

    黑衣人听到脚步声渐近,知道铁手过来,撂下一句狠话后猛的一使劲,倒在地上没气了。

    情知不妙的铁手连忙将黑衣人翻转过来,却发现其嘴角挂着刚流出的血迹,已经变成了黑色,显然此人咬碎了口中早已藏好的毒药,自杀身亡。

    铁手无奈的摇摇头,只得对黑衣人的身体进行仔细检查,以期能获得重要的线索。在翻遍了尸体后,除了一些必备的碎银和杂物,铁手只找到了一块金色的腰牌,上面写着两个字——御前!

    然而见到这块小小的腰牌后,铁手的脸色立马变得铁青,立刻停下了搜索,连尸体都没顾得上搭理,就急匆匆的飞掠下山。

    岳麓山上,寒风依旧在吹着。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风不但没见小,反而有越来越猛烈的趋势,激荡在山谷之间,如同无数怪兽在嘶吼一般,震的周围的群峰都仿佛在微微颤栗似的。

    就在刚才激斗的悬崖之下,一株迎客松从半山腰的峭壁缝隙里钻出来,笑傲凛冽的寒风,证明着生命的不屈和顽强。

    就在这棵迎客松的主干上,出现了一副套着绳索的勾抓,深深的抓进枝干内,使的整个迎客松上下摆动,情形说不出的诡异。

    那勾抓上的绳索一直垂下去几十米,直到尽头却被一只手抓着,细看之下,正是那名刺杀不成,反而落崖的黑衣人。

    此刻的他全身的衣服都已经破破烂烂,就连皮肉都被划出了n道血口,在烈风中瑟瑟发抖。不仅如此,在惯性作用下,黑衣人还在左右摇摆着,在不知道多少米的深渊上荡着秋千,当真是爽到了极点。

    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烈风的呼啸就像是唱起了那首悲催的《白毛女》,完全印照出黑衣人此刻欲哭无泪,想要松开手掉下去,死了算了的心境。

    而在那山间小路上,湘云却是根本无视了寒风的吹掠,脑海里只有赶快回府这一个念头,因为只要回府,她就可以借助老爹的力量查探许文强的所在,虽然没有什么把握,但至少要比自己找可能性来的更大一点。

    “小姐,小姐,等等我!”

    跟着湘云那急促的步伐,可儿渐渐有点力不从心的感觉,虽然作为一个丫鬟,做的事情比较多,可现在看来体力有可能是人的天赋,至少她现在已经追不上湘云的速度,被越拉越远了。

    “可儿,快点!你要是赶在我前面回到家,你看中的那只兔兔,我就替娘做主抱回来养!但是你要是落在后面,嘿嘿,给我仔细了你的皮!”

    看到希望的湘云此刻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怀春的少女,连《红楼梦》中的经典语句都给整了出来。

    “啊,小姐!别跑那么快啊,人家吃不消了啦!”

    有了自家小姐的许诺,可儿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像是吃了兴奋剂般,刷的一下从后面追上来。就这样二女朝着孟府的方向开始了马拉松似的赛跑。

    这样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使得长沙城附近的民众一饱了眼福。尤其是可儿那上下起伏晃荡,在这一刻,什么36d,35e,一切的一切都成了浮云,只是浮云而已。

    那一片雪白的波涛汹涌,吸引着无数道惨绿色的光芒,让身处内陆的长沙城,出现了难得一见的海景。据后来统计,当天长沙这里晴空万里,可地上却是湿漉漉的,全是人们的口水,没有一处干的地方。

    而最为悲哀的是,这一天因心脏病突发,心肌梗塞,缺氧窒息,撞墙失足而死的人达到了一个恐怖的数字,成为长沙几十年以来最为悲惨的一天。

    “老爷!”

    孟府的大厅,急切间赶来的铁手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那金色的腰牌递到了孟轲的面前。

    “铁手,什么事这么急啊?先坐下来陪我喝杯茶!”

    孟轲慢悠悠的接过腰牌,这几年政事清闲,百姓安居乐业,他这个知县倒是没什么事可忙,久而久之,这性子也就磨的慢了下来。

    然而当他看清腰牌上那‘御前’二字时,顿时勃然变色,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

    “铁手,跟我去密室,将详细的情况说一遍!”

    一间昏暗的石室内,煤油灯被油油的点燃,照亮了一片不大的空间。铁手抱着拳,将岳麓山上发生的刺杀事件叙述了一遍。

    孟轲默默的听着,半晌才轻叹了一口气,

    “御前,御前!十八年了,没想到十八年后还是被那位爷查到了!这可是那位爷的亲身骨肉啊,他怎么能下的去手?!”

    见孟轲激动的拍着桌子,铁手再次抱拳,

    “老爷,请听属下一言!御前二字代表的,只是禁军中的御前营,能调动这股力量的,可不仅仅只有那位爷一位啊?”

    “不是他还能有谁!”

    孟轲哀叹着站起,从身后布满灰尘的架子上取下一个上了锁的铁盒。铁盒被打开后,一方锦帕叠的整整齐齐的印入眼帘。

    孟轲将这张锦帕在桌上轻轻展开,只见上面绣的并非什么‘在地愿为连理枝,你好我好大家好’之类的柔情密语,而是用鲜血写成的两句话,‘一片芳心千万绪,人间没个安排处’,赫然正是湘云梦到的那方锦帕!那南唐后主李煜所作的《蝶恋花》!

    “老爷,现在怎么办?是否要保着小姐先躲上一阵子?”

    见孟轲沉默不语,铁手给出了自己的提议。

    “唉,不用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孟轲摆了摆手否决了这个提议,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吵杂的声音。

    “看来是小姐回来了!”

    铁手本来阴霾的脸上瞬间露出了笑容,眼睛里满是宠溺的目光。

    “出去看看!”

    孟轲则是将锦帕重新放回到铁盒中收好,和铁手一起走出了密室。

第六章 查寻

    “爹,爹!快,快!”

    刚一踏入府内,湘云连气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就急急忙忙的往大厅窜去。m.www.uu234.net

    “湘儿,你一个姑娘家,整日疯疯癫癫,成何体统!”

    孟轲刚从密室出来,就看到湘云披头散发的跑进来,顿时气恼的板起脸来。

    “爹,先不说这个!我找你有急事,你帮我找一个人!”

    湘云直接无视掉了自己这便宜老爹那生硬的表情,反而是发挥出死皮赖脸神功对着孟轲撒起娇来。

    “好了,好了!”

    孟轲又哪能忍受宝贝女儿的死缠烂打,不一会儿就头大如牛,举双手缴械投降,

    “说吧,你要找谁?”

    “太棒了,老爹,我爱你!”

    湘云很没有形象的在她老爹的脸上啄了一口,随即边想边说道,

    “他很有男人味,脸长长的,鼻子挺挺的,眼睛大大的,深邃的仿佛能看透人心里的想法。还有还有,他笑起来好迷人,帅的都没有办法形容了!老爹,你快帮我找,帮我找!”

    “湘儿啊,这个人就不用找了吧!”

    孟轲慢悠悠的说着,眼光浮有笑意的朝旁边瞥了瞥,

    “你说的那个人不就是站在你身边的铁二叔嘛!”

    “老爷说笑了!”

    铁手一听这话大汗不止,头上就感到有n只乌鸦飞过,在那嘎嘎的叫着。

    “哎呀,爹,不是二叔啦,人家跟你说正经的!那人比二叔白多了,也年轻很多,应该,应该和我差不多大!”

    即使是从穿越过去的人,湘云依然是没有练成什么金钟罩铁布衫,被老爹的玩笑闹了个大红脸,于是又耍起赖皮神功,拉着孟轲的胳膊就往地上坠。

    “好,好,女儿长大了,知道自己找如意郎君了!但你要为父找人,总得告诉为父他是谁吧!”

    孟轲被女儿的神功彻底打败,不得不苦笑着问起了那个要找的人。

    “他叫,叫……我不知道!”

    湘云兴奋着从地上蹦起来,刚要将许文强的名字喊出来,却陡然想起自己已经穿越到了另外一个世界,那么许文强还有可能叫许文强吗?

    想到这里,她难掩失望的神情,高兴的情绪刹那间烟消云散,落寞的松开父亲的胳膊,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湘儿,你都不知道那人的名字,你叫为父上哪去找啊?”

    孟轲看见女儿失落的神态,一时间也是皱起了眉。

    “小姐,别急!或许找一个画师按照你的描述将那人的相貌画出来,也未尝没有找到的希望!”

    见湘云不开心,铁手在旁插了句,顿时让众人有种拨开云雾见青天之感。

    对啊,这法子好!我怎么没想到呢!湘云懊恼的拍了拍脑袋,刹那眼睛一亮,拉起可儿就往外跑,竟是亲自去请画师了。

    “唉,这孩子!”

    孟轲望着那远处的背影,摇摇头一阵苦笑,再看向身旁的铁手时,忽而心中一动,

    “铁手,你今年多大呢?”

    “属下三十有九!”

    “是吗?你也要到不惑之年了啊!你跟了我二十年了,也该娶妻生子了!有没有中意的姑娘,老爷我给你做媒!”

    铁手一听这话,知道孟轲是因为刺杀事件的发生而想到京中的那人,怕自己一旦有什么意外,后继无人,心下感动之际,抱拳道,

    “老爷说笑了!属下是少林派俗家弟子,习的是童子功和龙爪手这两项绝学,终生不能娶妻,注定一生孤独!不过老爷放心,属下已将孟府当成了自己的家,即使事有不逮,属下也一定护得夫人和小姐的周全!”

    孟轲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点点头,望向院中忙碌的下人们,心情颇为惆怅。孟府的人们仍在过着安详宁静的生活,甚至是以进入孟府而暗自庆幸,丝毫不知道一旦京中那位爷展开行动,他们将会是怎样一个凄惨的下场。

    接下来自然就是看湘云进进出出的忙碌了,有了她的折腾,孟府也是注定了鸡飞狗跳的结局。在画师按其描述画出许文强的人像时,就到了下人们杯具的时候。

    一个个都被派出去寻找画像上的人,奔波于长沙城内外,在自己的本职工作之外,无疑又加重了一份负担。

    这时诵佛念经完毕的孟母也被惊动了,闻听此事很是好奇的从下人手中取过一张画像来,乍看之下不由皱起眉头,快步走进大厅,

    “老爷,我看这画像中人怎么这么眼熟啊?”

    “是啊,这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见夫人拉开画卷,孟轲也是讶然的站起来,头脑里思索着这人的来历。

    正在这时,铁手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在旁抱拳道,

    “老爷,夫人,我想起来了!画像上的这人和龙图阁许大学士家的那位公子确有几分相似!”

    “嗯,的确,是他!”

    经过铁手的提醒,孟轲也是确定了画中之人的身份,可是随即便想到了一个问题,突然间愣住了。厅内的三人彼此互望了一眼,都在心中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瞬间就否定了这个答案。

    “不可能是他!”

    孟轲断然摇头,语气中带着不容怀疑的肯定。

    “应该只是有些像而已!”

    孟夫人也是点点头,附和着。

    因为他们想到的那位正是湘云坚决反对,甚至自杀以明志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未来老公许家的大公子。

    虽然许家公子来府上做客时,孟家小姐赌气在房中未出来,但画像却是看过的,不可能不认识,又怎么可能满长沙城去找。

    他们却不知道此湘云早已非彼湘云,虽然在梦中得到了孟家小姐的记忆,但迷迷糊糊之间不要说看清一张画像,单是那引不起任何兴趣的陌生人,湘云就不会关注分毫,又怎么会知道她要千方百计想要寻找的强哥就是其悔婚的对象呢!

    而孟家小姐悔婚自杀的消息在整个长沙城都是轰动一时,孟轲三人的想法也正是孟府下人和整个长沙城民众的想法,所以在对着画像查寻人物时,众人一个个即使心存疑虑,也是很自动的忽略了许家的那位公子。

    毕竟谁都不想在这时候去触这位大小姐的霉头,说不定到时候赏钱没拿到,还白挨一顿板子。可惜的是这一切湘云并不知情,她要是知道的话,估计肠子都能悔青了。

    三天,足足找了三天,湘云从一开始的兴致勃勃终于发展到最后的郁闷失望。偌大的长沙城几乎被她翻了个底朝天,却依然没有强哥的下落,这不得不说是一件让其极其恼火的事情。

    强哥,你到底在哪里?湘云坐在院子里,两眼无神的望着前方,心思却已经扶摇直上,飘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难道就这样放弃了吗?不行,绝对不行!老天既然给了我重生一次的机会,还让我遇见了强哥,我就再也不能错过!上辈子的杯具决不能再重演,我一定要找到强哥,好好的,快乐的过完这一世!总会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

    心中的一丝犹豫在瞬间被湘云丢到了爪哇国。旁边一直担心着小姐的可儿突然发现湘云的眼神变得清澈起来,正抬头望着天空,神情一下子坚定了许多。

    突兀的,一片雪花飘落下来,正附在可儿小巧的琼鼻上,瞬间被体表的温度化成了水珠,在那鼻尖欢快的跳动。

    “啊丘——!”

    可儿不由自主的眯着眼打了个喷嚏,身体颤抖了一下刚意识到下雪,就看见一片一片的雪花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初时只是融化成水润湿了地面,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呈现出一层白色。

    雪越下越大,仿佛扯碎了的棉絮般,到处乱飘,在长沙这个气候宜人的地方,罕见的覆盖上了一层裘皮的大衣。

    屋顶上,院墙上,地面上,入眼全是一片白茫茫。雪不断堆积着,差不多有三寸之厚,颇有一种银装素裹,分外妖娆,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的感觉。

    湘云已是由婢女罩上了一件大红的披风,立在原地默默的看着雪景。正在这时‘吱呀’的一声响,有下人打开了后门,一个头裹汗巾的庄稼汉推着一辆独轮车走进来。

    车上是堆的冒尖的大白菜,看模样棵棵都是新鲜水嫩。庄稼汉也是憨笑连连,对于他来说,在寒冬腊月里能将菜全部送进孟府,从而不用在外面受冻吆喝,本身就是一件很幸运的事。

    看着庄稼汉喜滋滋的跟着下人去账房领钱,湘云心中不无感叹,或许对于这些穷苦的百姓来讲,赚几个钱,和老婆孩子在自家的热炕头上舒舒服服的过上一个安稳年,就是天大幸福的事了。

    赚钱?钱!湘云头脑里闪过一丝明悟,对啊!有钱能使鬼推磨,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如果我全城悬赏去找强哥的话,那希望不就很大!

    就在可儿抱住双臂冻的直跺脚的时候,一件大红披风已经罩在了她的身上。随后湘云用着百米冲刺的往坐在大厅里边喝茶边赏雪的孟轲夫妇奔去。

    “小姐,小姐,你的披风!”

    身后,传来一阵可儿的疾呼。

第七章 卖身葬父

    “二叔,二叔!”

    湘云那熟悉的声音再次在大厅内响彻,孟轲夫妇相继露出了笑容。www.uu234.net不过孟轲是摇着头苦笑,而孟夫人则是满怀欣慰的望着这个莽莽撞撞的丫头。

    “小姐,不知你找铁手有何事?”

    铁手依旧站在原地,不过那冰冷的目光此刻变得柔和了许多。

    湘云则不知道何时已经抱住了铁手的胳膊,脸上挂着自认为能迷死人的笑容,

    “二叔,你们在悬赏江洋大盗的时候,一般都出多少钱啊?”

    “那要看是什么样的盗匪了!小姐,你问这是…?”

    “我就是好奇嘛!二叔,要是恶贯满盈,能吸引所有人注意的那种,那需要多少钱啊?”

    湘云又耍起了自己的撒娇神功,打探着需要的信息。

    铁手稍微考虑了下,这才回道,

    “若是那种穷凶极恶之徒,少说也得五万两白银,可能需要更多!”

    “哦,这样啊,谢谢二叔!”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湘云顿时松开了铁手,同时五指张开,伸向了孟轲,

    “爹,拿五万两银子给我,我有急用!”

    “噗——!”

    正在喝茶的孟轲还没来得及咽下去,闻听此言整个儿喷出来,溅的到处都是,指着湘云喝道,

    “胡闹!你一个姑娘家要这么多银子干嘛?再说五万两银子谁一下子拿的出来?你真当国库是你家开的吗?”

    “娘,五万两很多吗?”

    仿佛是没有听到老爹喝骂,湘云茫然无知的转头看向孟夫人。

    “呃,确实很多!你爹当年做到二品大员礼部尚书的时候,一年的俸禄也不过才是五百两银子!不过,湘儿,如果你真的急需的话,娘将城里的铺子卖掉,再加上陪嫁过来的那些金银首饰,勉强够了!”

    孟夫人只是犹豫了片刻,就下了决心,只要女儿想要的,有条件要给,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给!

    “城里的铺子?娘,咱们家还开店啊?”

    看着老娘如此疼爱自己,甚至连原因都没问,就准备倾其所有给自己凑足银两,湘云心下一阵感动。

    自从在这里重生后,湘云就感觉愧对前世的爹娘,不过错已铸成,也只能在无尽的懊悔中慢慢遗忘。而这一世的娘亲显然对自己是更加的宠爱,湘云已经决定不管怎样,自己一定对这位母亲尽点孝心,来弥补一下心中的遗憾。

    于是在听到孟夫人的话后,湘云就在心里否定了娘亲的这个做法,同时在听到铺子这个词时,眼睛陡然一亮,冒出了自己做生意赚钱的念头。

    “是啊,我当然要开店啦!指望你爹那点俸禄,给下人们发月俸都发不起,我要是不开店,这孟府上上下下还不都得喝西北风去!”

    孟夫人白了自己的丈夫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咳咳,夫人!”

    孟轲老脸一红,颇为尴尬的装起了咳嗽。

    “娘,那你先借我五百两银子吧,我想自己开店,等赚了钱就还你!”

    湘云这下学乖了,窝在孟夫人那波涛汹涌的怀中,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的老娘。

    “咯咯,傻孩子!跟娘还说什么借不借的,五百两做娘的还拿得出来,不够的话再跟娘说,娘再给你!”

    孟夫人宠溺的摸着湘云的脑袋,立即是吩咐下人去账房取钱去了。

    “夫人,你莫要宠坏了这丫头!姑娘家取用这么多的银两,怕是不妥吧?”

    孟轲皱了皱眉,还是提出了自己的担忧。

    “有什么不妥的,孟良那孩子在这么大的时候,不是也经常从我这拿银子!再说女儿又不是胡乱花,这是去做正事,我们做父母的自然是要支持的!”

    孟夫人却是不以为然,接过下人递来的银票,微笑着交到了湘云的手中。

    “可是,夫人!大丈夫在世岂能身无分文,不管是交际还是应酬,总是要花银子的,可是女子只要相夫教子就好,要那么多银子作甚?”

    见银票已经到了湘云手里,孟轲明知木已成舟无济于事,可还是唠叨了两句。

    “放屁!”

    孟夫人闻言大怒,一拍桌子就站起了身,高挺的胸部止不住的乱颤,杏眼圆睁指着孟轲的鼻子就骂道,

    “男人是人女人就不是人吗?女人凭什么不能花银子?没有我们女人,哪来的你们男人?就许你们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我们女人就得在家操劳受苦,活活饿死?……!”

    (以下省略政治性议论文内容五百万字,敬请见谅!)

    江东雏狮的威名果然不是盖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见到老娘发飙的湘云只觉得背脊凉飕飕的,吐了吐小舌头,拉着可儿就跑出了大厅。

    只留下铁手尴尬的站在旁边,左边劝劝这个右边劝劝那个,结果自然是越劝越乱,弄的其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唉,老爹真可怜,咋就摊上了这么个媳妇的?走在大街上的湘云无奈的摇摇头,随后摸了摸揣在身上的银票,心情顿时舒畅起来,蹦蹦跳跳的哼起了小调,

    “我有钱了有钱了,不知道怎么去花,我左手拿着骆鸡鸭,右手拿着漠驼骡啦……!”

    长沙的大街是用青石铺就而成,显得干净平整,就算是马儿跑在上面,不仅感觉不到颠簸,连灰尘都很难扬起。

    然而路毕竟是用来走的,不是给人躺着或是跪着的。可在大街的一角,这一幕却偏偏的发生了,一个身着补丁的老者正躺在地上,旁边还跪着个小姑娘。

    老者骨瘦伶仃,从他冰冷的不带一丝人气的脸上看去,显然已经死去多时。而在老者的身旁,那个穿着素服的小姑娘正头搭白布,呜呜的哭泣着。

    周围围了许多看热闹的老百姓,不时的指指点点,扼腕叹息。顺着他们指的方向看去,就见小姑娘的身旁摆着一块木板,上面写着清秀的四个大字——卖身葬父。

    (阳光:呃,俺承认俺这个桥段很狗血,不喜欢的筒子们就绕行吧,千万别拿东西砸俺!实在想砸的话就用硬币好了,俺罩得住,当然如果用纸币就更好了,特别是红殷殷的那种,吼吼!)

    “小姐,小姐,前面围了好多人啊,我们过去看看吧!”

    正跟着湘云身后跑着的可儿,圆脸上红扑扑的,也不知是冻的还是喘的。就在她快跑不动时,忽然看见了街角的那些人,小手就指了过去。

    “唉,真是可怜啊!”

    “小小年纪就死了爹,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这丫头都跪了小半个时辰了!”

    “是啊,瞧那小脸冻的,都发紫了!”

    “那没办法啊!我们这些人又帮不上忙,现在一副普通的棺材都得十两银子,这人都死不起了,我们哪有那么多钱帮她啊!”

    湘云和可儿挤进里面来的时候,就听到周围的人群中传来这样的阵阵叹息。

    “小姐,她好可怜哦,我们就帮帮她吧!”

    可儿抱着湘云的胳膊,小声的央求着,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已是整个红了。

    这不会是个骗局吧?湘云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是这个念头,不过随后她就意识到,这是在古代,虽然也有恶人,但比起前世那层出不穷的骗术和人心的诡诈,这里的人们却是显得可爱的太多。

    在这里做善事轻松了许多啊,不用怕那么多!湘云想着,手已经伸进了衣服里,准备将银票拿出来。

    “让开,让开!”

    这时人群突然出现一阵骚动,两个家丁打扮的人推推嚷嚷间,已是清开一条路,趾高气昂的走了进来。

    “少爷,您请!”

    耀武扬威的看了周围的人一眼,两个家丁随即像哈巴狗一样,躬着身子对着清开的道路一脸媚笑,看的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旺财,什么事啊?”

    一个年轻的男子从道路那头慢悠悠的踱过来,男子人长的倒是不错,可怎么看怎么有一股yd的味道,让人很是不舒服。

    湘云只看了这人一眼,就在其身上提炼出了一个最经典的字,贱!还没等她继续想下去,其中名叫旺财的家丁声音就响了,

    “少爷,有个小妞卖身葬父,模样长的还不错!不如我们把她抓回去,给少爷您暖床,少爷意下如何?”

    “嗯,这个主意不错!准了!”

    年轻公子点点头,甩开折扇轻摇起来。

    天啊!杀了我吧!大冬天扇扇子,他以为自己是周董啊!这丫的装x装到极致了,老天爷你不开眼啊,你咋就不降个天雷劈死这个牲口的呢?!

    见对方轻摇折扇,摇头晃脑的样子,湘云被彻底雷翻,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过后,那两家丁往外拉扯着可怜的小女孩时,这才清醒过来他们这是在强抢民女。

    “不,不要啊!爹,爹!”

    可怜小女孩由于长时间跪在冰冷的地上,双腿早已麻木,连整个身体都是摇摇欲坠,被抓住胳膊后即使奋力挣扎,奈何两个家丁的力量又岂是她能够挣脱的,于是乎小女孩也只能悲切的呼喊着自己那已死的父亲,眼泪像开了闸的洪水般泛滥成灾。

    “啪!”

    就在众人义愤填膺却敢怒不敢言时,一声清脆的拍击在大家的耳边响起。年轻公子捂着脸踉跄着连退几步,脸上现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第八章 拳头才是硬道理

    “你敢打我?”

    脸上火辣辣的感觉一下子触动了年轻公子的神经,他即刻用折扇指着湘云二人,脸上现出一股阴狠的神情,

    “旺财,小强,抓住她们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少爷我今天要玩死她们!”

    “你,你居然敢当街强抢民女,你眼中还有没有王法?”

    看着两个不怀好意的家丁往自己这边靠,湘云一时也慌了神,连忙想起了电视里好像有这句话,顺口就喊了出来。顶 点 X 23 U S

    “哈哈,王法?”

    年轻公子似乎是听到了十分稀奇好笑的事情,盯着湘云看道,

    “告诉你,在长沙城,我就是王法!旺财,小强,上!”

    公子的一声令下,两个恶奴就扑了上去。

    见到此景的湘云再也想不到什么设定好的台词,只是闭着眼睛大喊,

    “怎样啊?你们想怎样啊?救命啊,救命啊!”

    “让开,让开,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不知是她的喊声发挥了作用,还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就在家丁离湘云还有半步之遥时,人群又开始骚动起来,四五个身穿官服的捕快赶了过来。

    “哟,这不是马少爷嘛?您这是怎么呢?”

    其中一个明显是带头的捕快立马走过来客套着,眼里好像除了那位马少爷就再也容不下别人了。

    “哟,是胡爷啊!你来的正好,这几个恶奴欺辱主人,劳烦胡爷帮忙给我抓回府上去,孟德自然不会亏待胡爷!”

    对于凑到眼前的这个尖嘴猴腮外带老鼠眼的捕快,马少爷不仅是没有丝毫的厌恶,仿佛是找到了靠山一般,心中窃喜的同时越发显出高高在上的模样。

    他的倚仗自然是身边的胡爷,要说这位胡爷其实也并不是位爷,他本名叫胡乐,是长沙县的副捕头,不过大小是个官,走在长沙街头自是没人敢惹。

    众人见面也多胡爷长胡爷短的奉承着,时间一长自然也就成了爷。胡乐生性好赌,那点月俸根本不够他在赌坊里塞牙缝的。

    不过总有一些大户人家不定时的孝敬一些,作为回报胡乐就会为他们帮上力所能及的一点小忙。此刻见到马少爷如同见到了银子一样,他又怎能不乐,当即义正言辞的拍起了胸膛,

    “马少爷,你放心,这件事胡某一定秉公办理,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正所谓奴大欺主,此等刁民如果不好好抓起来教训一番,又怎么能起到以儆效尤的作用!”

    “胡头,别,别说了!”

    胡乐说的正起劲时,旁边一个捕快的脸色已经白了,急急的拉了拉他的衣角,低声说着。

    “胡大海,你拉我干什么?脑子进水啦?”

    胡乐对于手下拉他衣角的事显得很不高兴,认为自己丢了面子,顿时甩下脸来喝斥着。

    然而还没等他话音落下,一个对他而言熟到不能再熟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哟,胡爷,您老的官威很足嘛!我这个刁民倒要看看您老是怎样来抓我的!还有啊,我确实是他们家的奴才,连我爹和我二叔也都是他们家的奴才,您老费点力,把他们也一起抓进去得了!”

    听到这样的话,胡乐的心里不仅没有半分的喜悦,相反是从头冷到了脚后跟,在他哆嗦着转身看清对面女子的容貌后,那最后的一丝侥幸彻底破灭。

    胡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两只手左右开弓,扇起了自己的嘴巴,

    “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大小姐,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当小的是个屁,放了小的吧!”

    “咦—,你的嘴巴好臭哦!好啦,算了,算了,你起来吧!”

    或许是考虑到事情还需要他来解决,湘云很大度的对其不予计较,随即看向那位马少爷,皱眉问道,

    “胡乐,他是谁?”

    “谢小姐,谢小姐!”

    胡乐不住的磕着头,半晌看湘云的表情才反应过来是小姐问自己话,忙不迭的爬起来回道,

    “小姐,这位是长沙马府的大少爷马通,他父亲马如龙马老爷和两湖盐道使厉大人可是八拜之交,轻易得罪不得!”

    马通起初见胡乐跪下磕头,心中吓了一跳,而等到这位副捕头介绍自己时抬出来的背景,顿时安定下来,舔着脸走上前来,

    “原来是孟府大小姐,多有得罪!在下马通马孟德,想请小姐移驾飘香楼一叙,不知小姐可否赏光?”

    “马桶?你怎么比胡乐还要臭啊?”

    听到对方的自我介绍,湘云就一阵的倒胃口,直接捂起了鼻子。

    “嗯,臭吗?”

    被一位美女当面说臭,马通顿时满脸尴尬,撩起袖子到处闻着。

    可还没等他将‘我怎么闻不到’这句话说出来,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他另外一边脸上也是肿起了五个手指印。

    马通被打的蒙了,愣在当场没有反应,这时湘云的话音已是传来,

    “胡乐,还愣着干什么?把他们三个给我统统抓起来!”

    “啊,是,小姐!”

    惊醒过来的胡乐手一招,几名捕快立即上前将马通和两个家丁全都压住。胡乐则用着只有对方才能听得见的声音说道,

    “马少爷,您委屈一下,跟我回去走个过场!等我们小姐走了,我亲自送您回府!”

    “不,你们不能抓我!我爸是马如龙!”

    然而马通却完全不领这个情,十分强硬的挣扎着。

    你爸是马如龙?你爸就是李晓龙都没用!听到这话的湘云顿时怒火中烧,因为这熟悉的话让她的脑海里想起了前世看过的一篇报道。

    那是发生在某高校的一件惨事,某高官子弟开着名车在校内撞死人后,竟然堂而皇之的扬长而去,绕校园又开了一圈,而在被愤怒的人群拦下后,更是对着前来执法的警察狂喊着‘我爸是xx’的口号,态度嚣张到了极点。

    然而悲催的是,事件发生后,高校校长直接下达了封口令,禁止学生谈论此事。而这位集撞死学生、酒后驾车、肇事逃逸、暴力抗法于一身的官二代,最终的结果只是判了几年,而且还不用蹲牢的。

    这样的结果让湘云想起时,每每都扼腕叹息。如今又听到这样相似的言论,这个颇有正义感的女生当即双眼冒火,沉着脸走上前去,

    “不敢抓你?古人说过‘枪杆子里出政权’,我就让你知道‘拳头才是硬道理’!胡乐,给我打,狠狠的打!”

    “是,小姐!”

    胡乐犹豫片刻,想到了‘县官不如现管’这句俗语,再一想自己家这县太老爷在朝中的势力好像比两湖盐道使还要强,于是一咬牙举起了拳头,

    “马少爷,得罪了!”

    砰砰两拳砸下去,马通瞬间变成了熊猫眼,他这才如梦初醒般想起城里对于这位孟大小姐的传闻。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他放下高傲的自尊,开始央求着,

    “孟小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认栽!你说吧,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嗯?知道错了!那好啊,这位姑娘刚才受了惊吓,你要赔偿她的精神损失费!”

    湘云嘴角浮出一抹笑意,指了指卖身葬父的那个小女孩。

    “那当然,那当然!十两银子嘛,旺财!”

    马通慌不迭的点头,已是喝令家丁将银子掏出来。

    可是湘云却是伸出食指摇了摇,面无表情的说道,

    “错,后面再加个零!”

    “加个零?一百两?这!”

    马通犹疑了一下,却再次听到那个恶魔般的声音,

    “怎么,你对这笔费用有异议?”

    “啊,没有,没有!”

    马通全身忽然抖了一下,随即从怀里掏出一张百两的银票,

    “孟小姐,这下我可以走了吧?”

    “等等,还没完呢,急什么!”

    湘云将银票一把抢过来塞到了小姑娘手中,转脸又意犹未尽的看向马通,

    “小姑娘的损失费赔完了,那我的呢?”

    “你的?”

    “怎么?惊吓了本小姐,就这么算呢?”

    “啊,不是,不是,我赔,我赔!”

    已经被彻底吓破胆的马通又从怀里掏出一张百两银票来,哆哆嗦嗦的递了过去。

    “错了,是二百两!”

    “二百两?”

    “嗯,还有我妹妹可儿的那份!”

    拿过银票的湘云指指嘟着一张圆脸的小丫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看着又一张银票被直接拿走,马通的心里感觉像是在滴血,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很是生硬的说道,

    “孟小姐,钱我已经赔了,现在可以走了吧?”

    “谁说赔了钱就可以走人的?胡乐,给我继续打,狠狠的打!打的不狠,我回头就让二叔修理你!”

    湘云将二百两银票收入怀中后,笑嘻嘻的面孔顿时笼上了一层寒芒。

    听了这话的胡乐浑身一哆嗦,终于不再留手,可着劲的往马通三人身上招呼,直打的三人哭爹喊娘,其状惨不忍睹。

    “嗯,这一拳是替那位姑娘打的!”

    “这一拳是替可儿打的!”

    “这一拳是替我自己打的!”

    “这一拳是替你爹你娘打的!”

    ……

    “啊,你这是抢钱!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我要告你,告你!”

    被打成猪头的马通不屈的呐喊着,却换来更猛烈的暴打,一时哀嚎不断。

    湘云蹲下身子,看着趴在地上凄惨不已的马通,心里莫名的涌出了一丝爽快,

    “你说对了,我就是抢钱,你告我去吧!回敬你一句话,在长沙城,我就是王法!”

第九章 潇湘馆

    晕过去的马通三人被胡乐带回了衙门,临走时湘云警告胡乐一定要交给老爹孟轲定夺,如果放跑了马通,自己就顶他的位置蹲牢,吓的胡乐心里一寒,顿时成了一位秉公执法的好捕头,不敢徇私舞弊半分。

    就在马通像死狗一样被拖走后,围观的百姓顿时欢呼起来,有不少人更是直接跪下,给她磕起头来,感动的湘云眼圈一红,眼泪都快要流下来。

    情急之下,她带着可儿落荒而逃,顺着城中小路往目的地进发。而那位小姑娘有了钱之后,自然有好心人帮她一起埋葬父亲,入土为安了。

    而在街角的一侧,有三个探头探脑的家伙在人群散开后,开始鬼鬼祟祟的跟踪那个小姑娘。如果是铁手在场,肯定一眼就能认出,这三人正是那张家三兄弟。

    “大,大哥!那,那两小,小妞,不就,就是那天山,山上那,那两个嘛!我,我们干嘛不,不跟踪她们?”

    张三掉在后面,结巴着发表着自己的疑问。

    “那是知县家的小姐,城里人多眼杂,先别轻举妄动,等以后有机会再下手也不迟!咱们先跟紧这个小丫头,好歹也是一百两,够咱哥仨用一阵子了!”

    张大眼睛一转,依旧盯紧了前面那小小的身影。

    “大哥,自从那件事发生后,高老大就一直不见踪影!现在我们都穷的揭不开锅了,干脆去官府告发他,领点赏钱也是好的!”

    张二边走边向着自己的大哥提议。

    岂料张大一巴掌拍过他的脑袋,差点没把他给拍晕了,

    “你是猪脑子啊!那件事我们也有份,你要去官府告发他,别说赏钱,估计我们都得被咔嚓了!这事你给我烂在肚子里,先把这一票做完再说!”

    张大的话提醒着其他两兄弟,三人齐齐盯着小姑娘的行踪,奈何小姑娘身边始终有好心人帮忙,他们根本就没有下手的机会,在苦等了半天无果后,只得悻悻的离去,出城回家了。

    却说湘云二人一路沿着自己的路线行进,别说前几日的游玩也不是全都做了无用功,至少在长沙城里哪里地段好,哪里有房子要卖,哪里环境优雅,湘云不说一清二楚,也是心中有数了。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湘云二人就来到了一处名为书房斋的店面前,这条街上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常,但书房斋里却门可罗雀,经营惨淡,老板和伙计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在来之前,湘云就知道这里的情况,也想好了经营的方向。毕竟在前世,她学的是市场营销,相对而言,开店要想在短期内累积大量的银两,最有效的方法是从女人和孩子身上下手。

    这两类人买东西可不管你什么品牌,什么历史悠久,那些统统都是浮云,只要兴致一来看好了,哪怕你卖的是垃圾,她们都会毫不犹豫的买下来,拿回家当宝贝供着。

    虽然这是心地纯真善良的表现,但落在市侩的商人眼中,女人和孩子自然就成了待宰的肥羊,那刀下的是一点犹豫都不会有。

    孩子那块就不指望了,湘云完全没有了解过,前世的工作也与其根本不搭嘎,可以忽略不计,但身为女人的湘云对于女人内心的想法和购买习惯,那是再清楚不过,这才选择将书房斋这家卖女性饰品的店面给盘下来,作为自己开店的立足之本。

    双方的讨价还价没有多费什么唇舌,一个急着卖,一个急着买,自然没有了平时磨嘴皮子占到最多便宜的想法。

    最后拍板时,湘云用四百两银子将店面和货物全都盘下。之所以给出这个价,主要是因为店里物品都是一些布制的饰品或者刺绣、锦帕之类,金银玉石几乎没有,老板又急着出手,这才半卖半送的便宜了湘云。

    然而即便是这样,价格也是不菲了,湘云看着送出去的银票,心下肉痛不已,最后自我安慰了句‘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这才稍稍好受一点。

    “小姐,我们这个店叫什么名字啊?”

    将留下的两个名叫春兰、秋菊的雇员也叫来后,可儿看着这座两层的楼面,忍不住兴奋的问道。

    对啊,叫什么名字呢?湘云一时间沉默下来,她之前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不过这倒难不住她,华夏几千年的文化底蕴,随便找一段轶事佳话都能罗列出一大堆的名字。

    干脆叫!湘云眼睛一亮,已是想起了《红楼梦》中贾宝玉的居所,然而顷刻间就皱起眉头,怎么想怎么觉得这像是古代妓院的名字,自己摇摇头否定掉了。

    就在这当儿,一阵风吹过,楼房后面的院子里传来沙沙的婆娑,一片竹林在寒风中傲然挺立,给人一种柔弱中特有的不屈感觉,颇有庭院深深深几许的意境。

    看到这里,湘云的思路瞬间通畅了,一拍脑袋说道,

    “这里以后就叫潇湘馆了!”

    店名确定后,自然开始了各方面事项的准备。湘云先叫春兰通知刺绣和饰品制作的那些女子,以后她们制作的饰品潇湘馆照单全收,价格比书房斋多一层,而且可以免费体验一次潇湘馆的全套服务。

    接到消息的女子们一是高兴非常,没有人会去嫌钱多的,二则是对这个新成立还没开张的潇湘馆充满了好奇,盼望着一开张就去体验一番,算是彻底掉入了湘云的陷阱之中。

    前世湘云学的就是市场营销,毕业后工作也是销售的相关方面,对开店的事宜自然驾轻就熟,信手拈来。

    这两天在她的调度下,潇湘馆彻底活了起来,几人忙里忙外,虽然有些不太明白这位孟家大小姐的意思,但却忙的很起劲,很有种累并快乐着的情结。

    “小姐,有人找你!”

    可儿那甜丝丝的声音在潇湘馆的门口响起,一时间吸引无数文人骚客的目光。

    “嗯,找我?谁啊?

    正在计算着银两花费的湘云放下毛笔,走了出来,

    “你是……?”

    此刻的门口正站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虽然穿着一身素衣,但难掩天生丽质的姣好面容和那盈盈一握的*,竟是十足的美人胚子。

    这,这绝对是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啊!湘云张大了嘴巴眼睛直眨,在羡慕嫉妒恨的纠结中已是愣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小姑娘也是没有说话,不过她是直接跪在了地上,双手捧着足有**十两银子高高举起,这才冉冉的开了口,

    “小姐,谢谢你救了我,还给我钱安葬父亲!师师无以为报,如今父亲已经归土,师师只愿一生为奴为婢,侍奉小姐左右!”

    “师师?你是那个卖身葬父的小女孩?!”

    湘云瞪大了眼睛揉起来,不可置信的盯着对方。

    师师狠狠的点点头,眼圈已是红了,

    “嗯,小姐!你就收下我吧!”

    “快起来,快起来!”

    看着这可怜楚楚的丫头,湘云没来由的心中一痛,连忙将其扶起,把自己的大红披风给披在了她的身上。

    “小姐,我,我不能……!”

    感受到狐裘披风的温暖,师师心中一片慌乱,急切的就要将披风脱下还给湘云。

    湘云则一把拉住她的手,很认真的说道,

    “有什么不能的!以后你和可儿都是我的妹妹,见面叫声姐姐,说自己要用我字,知道吗?”

    “奴婢不敢!”

    师师和可儿听到这话,脸上不仅没有一丝的高兴,反而是惶恐之至,双双跪了下来。

    “起来,快起来!你们这样我可要生气了!”

    湘云急忙一手一个将两人搀起,心知这事急不得,于是岔开了话题,

    “师师,瞧你那小脸冻的!走,先跟我回府里洗个热水澡,把肚子填饱再说!”

    将事情交代给春兰、秋菊后,还没反应过来的师师就被湘云拉着往孟府跑去,可儿自然是紧跟其后,海浪一波接着一波的小跑着。

    一路上,湘云有一搭没一搭的问着,逐渐了解了师师的身世。师师姓李,父亲原来是开封府的监察御史,因弹劾上官得罪了权贵,在遭诬陷之下被罢了官,贬为庶民,连家都*了。

    李父无奈下,带着全家迁往老家襄阳,就在半路上遭到黑衣蒙面人的截杀。家丁护卫的拼死抵抗,使得李父和师师逃过一劫,可惜其他人就没了这样的好运,被杀的一个不留,弃尸在荒山野地,甚是悲凉。

    身无分文的李父带着师师一路南下,一边躲避追杀,一边乞讨为生,凄惨度日。可怜李父铁骨铮铮,眼见奸臣当道,恨不能诛,家中又逢此巨变,一时郁结于心,最终憾然离世,这才有了师师卖身葬父的一幕。

    回到府里的湘云吩咐下人烧柴准备洗澡水后,就带着师师面见了爹娘。孟轲闻听此事,恨的茶杯都摔在了地上,孟夫人更是抱着师师哭的跟个泪人似的。

    原来孟轲夫妇与师师父亲李道宗有过数面之缘,对彼此的人品和才气都钦佩不已。此刻听到老友一家惨死,故人之子卖身葬父,不禁大叹世道不公。

    孟轲更是询问那权贵之人姓名,奈何师师紧咬牙关,不肯透露半分。湘云见气氛尴尬,唤来下人带着师师下去洗澡,自己则和父母讲起打抱不平的事来,顺便问了下马通在大牢里的情况。在得知这个长沙一霸被整治的如同死狗一样后,湘云这才解了恨。

    哗啦哗啦,孟府后花园的一个房间内雾气弥漫,火炉将整个屋子都烘的暖洋洋,一点也没有冬日的寒冷,师师正泡在一个浴桶内,感受着热水的温度。

    多少个日日夜夜没有洗过这样的热水澡了!师师想起在家时自己泡澡的情景,不禁想到了惨死的爹娘,身体正微微颤抖的低声泣啼,就听‘彭’的一声响,紧闭的房门被人猛的用力推开,一股寒风打着旋刮了进来。

第十章 开张

    “啊——!”

    师师下意识的将手臂环在胸前,回过头大叫一声,但在看清来人的相貌时,却呐呐的说不出话来,只是低声唤了句,

    “小姐!”

    湘云一脸贼笑的快步靠过来,后面的可儿已经及时的将房门关上,避免着寒风的继续侵袭。www.uu234.net

    “小姐,你怎么进来呢?奴婢,奴婢还没洗完澡呢!”

    一看是湘云,师师的神色明显一松,不过她依然很疑惑的望着这位大小姐,丝毫没有察觉其眼中泛出的绿油油的光线。

    “你叫我什么?”

    看到师师比外面的雪还要白皙的肌肤,湘云双臂枕在桶沿,盯着她看,一时嫉妒的直流口水,虽然自己的皮肤就够白的了,但和浴桶里的这位美女比起来,那几乎就是两个种族的肤色了。

    这样的美女要是不*一番岂不是太可惜呢?咦?我怎么会想到*这个词的,真是太邪恶了!这样不好,不好!湘云心花花的yy着,已经决定实施自己的*计划了。

    “小姐啊!奴婢,奴婢叫错了吗?”

    被湘云火辣辣的眼神看得心中忐忑的师师,身体不自觉的往下滑了滑。

    “错了,要叫姐姐!”

    湘云却是闪电般的伸出了自己的咸猪手插入水中,飞快的抓住了师师胸前那浑圆的兔兔。

    “啊,小姐,不要!啊!”

    师师如何能想到这一幕的发生,在被侵犯的一刹那整个身体变得僵硬绷直,万分惊恐的尖叫起来。

    “嘿嘿,你叫啊!你叫破喉咙也没人理你的!”

    湘云一边将手向另一只兔兔移去,一边用着这种流氓的口吻调侃着。

    “啊,啊,唔,唔,小姐,不要!”

    师师的脸憋的通红,仿佛都能滴出血来,身子则情不自禁的往后仰着,手已经撑到了浴桶的底部。

    “叫姐姐!”

    湘云仍然是挂着那丝邪笑,两根手指已是夹住了一个樱桃。

    “唔,唔!”

    感受到传来的强烈刺激,原本后仰着的师师猛然向前坐起来,小嘴张开,脸上变换着时而痛苦时而兴奋的表情,身体不住的颤抖之下,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啊,姐姐,姐姐,奴婢错了!快住手啊,奴婢,奴婢受不了了!”

    “不许自称奴婢,要用我字!”

    没想到这小丫头居然这么敏感,嘿嘿,这下有的玩了!想到这的湘云手指突然加力,使劲的捏了一下。

    “啊!”

    师师全身颤抖的越发厉害,双手双脚不停摆动。一时间水花四溅,将湘云和可儿全都打湿,嘴里则一个劲的求饶,

    “姐姐,我错了,我错了!求你,求你,别弄了!我真的受不了了!啊!”

    “嘿嘿!瘦不了那就胖!”

    湘云笑的更加邪恶,另一只手也加入了战斗之中。

    “啊——!”

    ……

    (阳光:不知不觉间鼻血就下来了,低头看了下发现已经血流成河,无奈只得找纸巾处理一二,顺便去屋外冷静下,让冬夜的寒冷慢慢平复我那颗骚动的心,耽误大家时间了,真是不好意思!)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爆竹声声辞旧岁,新的一年又来了。长沙城里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显示出百姓的安居乐业。

    旧的一年终于过去了,新的一年已然开始,也不知道爸妈过的怎么样了!湘云的头脑里刚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突然记起自己是真的隔世,已经穿越到了另一个完全陌生的时空当中,按照这里的纪年来讲的话,现在应该称为天禧六年了。

    “姐姐,都准备好了!”

    可儿那甜美的声音在潇湘馆里传出来。

    听到这声可人的呼喊,湘云会心的一笑。利用这喜庆的气氛,潇湘馆也正式的在长沙城的北街开张,建立起湘云心中计划的第一步。

    期间湘云将女性内衣的样型画出来,叫府里的下人连续复描了n份,送到了城中各个裁缝的手中,*了大批以丝绸为面料,内夹棉花,带着各种蕾丝花边的内衣。

    这些订单所花的银两并不是很多,总共还不到一百两。然而当可儿听到湘云将这些罩罩、抹胸、内裤每样挂价五十两之后,这个可爱女孩的圆脸就拉成了长脸,下巴都差点掉在地上。

    尤其是第一批成品赶制出来后,湘云更是亲自试穿,将胸前垒成了巨大的山丘,一时间惊艳了整个孟府。看着如同波霸一样的女儿,孟轲夫妇都是一脸怪异的表情。

    趁热打铁的湘云把以前孟小姐的闺蜜以聚会的名义都给请到了家中,展示着自己傲人的身材。知道虚实的那些美女们顿时惊叫一片,纷纷询问着湘云这种强烈的视觉冲击形成的原因。

    水到渠成之后,湘云让可儿拿出了早就预备好的写有会员两字的涂金木牌,按照序号分发下去,同时说明这些是潇湘馆的会员牌,凭此牌到馆内消费一律九折,而自己火辣身材的秘密就是馆内那些出售的奇怪内衣。

    不仅如此,只要是会员拉来的客户,都会发送会员卡,而且拉来十个客户后,该会员卡自动升级为贵宾卡,在潇湘馆可以享受七折的优惠价,如果拉来了一百个客户,则该卡升级为钻石卡,不但享受半价优惠,在每消费十次后,还能免费享受一次潇湘馆为其特定的全套服务。

    闻听此言的美女们全都握紧了手中的木牌,眼睛里发出绿油油的光线,准备一回去就发动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就等着潇湘馆开张那天过去抢购了。

    这还不止,湘云甚至是动用老妈的人脉,将长沙城和周边的那些贵妇人也请到了家中,自然又是一番会员卡拉人模式的解说,没费多少的唇舌,就打动了这帮特有钱的主,眼光也是瞄到了潇湘馆开张的这天。

    在此期间,师师这位小美女着实给了湘云一个大大的惊喜。她以前不愧是大小姐出身,和湘云这个西贝货完全不同的是,不仅能识文断字,对于店铺的打理,提出的建议往往都十分的给力。

    当湘云欣喜之余将其放到了潇湘馆馆主的位置上时,师师的一身本领这才发挥出来,将店铺布置的引人入胜之外,更是将湘云闲了下来,使得这位孟家的大小姐彻彻底底的当起甩手掌柜,绞尽脑汁想着点子搜刮富脂富膏。

    事情忙的差不多时,师师问了下那些女性内衣如何定价,湘云随口说了句五十两。可儿当即愣住,看了下自己身上五十文钱做的衣服,想起这百倍的差距,呐呐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春兰、秋菊就更不知所措了,整理着那些小小的内衣,就跟拿着一块块金砖一样,越发的仔细和谨慎,生怕弄坏了一件,把自己卖了都赔不起。

    只有师师给了湘云一个理解万岁的眼神,目光朝门外扫去,就等着开张后,看那些肥羊们一个个进来挨刀子,痛并快乐着的表情。

    潇湘馆开张时间定在大年初一的巳时头,也就是上午的九点整。这个时段正是百姓们走亲访友相互拜年的时间,然而在天禧六年的这个新年里,这个惯例因为潇湘馆的开张,在长沙城被彻底的打破。

    无数的女子或独自趋步,或二三为伴,或成群结队,在七八点的时候,就向着长沙城的北街而去,那里正是潇湘馆的所在。

    湘云此前早有安排,已经从府里抽调了四个模样姣好的丫鬟站在门口充当起了迎宾的角色。经过湘云的填鸭式训练,此刻她们的脸上都挂起了职业性的微笑,和前来咨询的女子攀谈在一起,不断介绍着潇湘馆里特色,引得一批又一批的人怀着好奇的心态围了过来。

    九点整,潇湘馆的门口已经密密麻麻围满了人,莺莺燕燕的好不热闹。听说的都知道潇湘馆开张在即,没听说的还以为上元节的花灯会提前开了。

    随着鞭炮的响起,潇湘馆的大门慢慢打开,湘云双手虚按,人群渐渐安静下来。紧接着孟夫人走上前来,开始了一番欢迎捧场之类的讲话。

    作为一个一品诰命夫人身份,垄断着长沙城里粮油大豆之类生意的大财主,再加上打麻将的牌友无数,孟夫人站出来之后,那是鲜有不认识的。

    众人不清楚她讲了什么,但已经知道了潇湘馆的后台是谁,这就达到了效果,平常的宵小就算没事不长眼睛也不会过来捣乱。

    湘云还让木匠做了几个真人比例的木偶,四肢和脑袋都可以任意转动,穿上潇湘馆的新款服装后摆出各种姿势供来人观赏,吸引了无数美女的眼球。

    师师和可儿也被这种新奇而逼真的假人给深深的震撼,从湘云嘴里她们得知此物名叫麻豆,至于麻豆与其他的豆类有什么联系,这就不是她们的脑袋能想的出来的了。

    而经过麻豆的启发,湘云想到了地球上风靡万千美少女的服装秀玩宠—芭比娃娃。于是她特意叫木匠做了些缩小版的人偶,并且让裁缝们为其量体裁衣,当做是潇湘馆的特色招牌。

    经过湘云精心打扮的木偶顿时吸引了大批美女的目光。一百两银子一个的芭比娃娃和十两银子一套的玩偶服装可谓是天价。

    然而从进来的美女那炽热的目光就可以看出,什么价格,什么贵贱,对于这些渐趋疯狂的雌性生物来讲,统统都是浮云,只要是她们看好的东西,甭管多少钱,买了再说。

    潇湘馆内外的人潮不断的涌动着,大量的白银像是瀑布一般流进了湘云的口袋,让她不禁感叹这个世界的人纯洁的如同岳麓山上的小白花一样,拿钱都不当钱的。

    就在她悲春伤秋之际,潇湘馆对面的拐角处,三个鬼鬼祟祟的人正猫在那里看着进进出出的人群,眼睛里全是贪婪成一片的神色。

第十一章 找茬

    “大,大哥,这小妞开,开店,银子肯,肯定多,我们把,把她绑了吧!”

    结结巴巴的声音响起,张家老三躲在拐角给自己的大哥提议道。顶 点 X 23 U S

    张大考虑了一下,缓缓点下头,

    “绑是肯定要绑的,这么大的肥羊不宰,老天都看不过去!不过现在不是时候,这个事情我们要仔细商量一下!”

    这样一说,三人小声的嘀咕起来。可是与潇湘馆那门庭若市的情景看来,他们仨就像是大海里的一滴水珠,连个浪花都翻不起来,倒是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三天,连续三天,光是服装和饰品的利润就让湘云赚了将近四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可以说这样赚钱的速度完全比半路打劫的效率高的多。

    俗话说人不能把钱带进坟墓,但钱却可以把人带进去。这道理正不正确暂且不论,至少潇湘馆的火爆场面已经让湘云处在了某些抢匪的危险之下,这是谁都始料不及的。

    然而在真金白银的刺激下,湘云早已忘了开店的最初目的,也忘了自己遭遇过的刺杀,眼睛里发出的全是元宝的光彩。在赚钱第一的思想作祟下,潇湘馆的整个空间被最大限度的发掘利用。

    二楼被分成了许多的单间,作为美容场所为长沙城的女子提供靓丽的服务,除了普通的眼影、腮红、唇膏之类稀松平常的妆扮外,湘云还做起了全国首家的面膜服务。

    甭管是黄瓜、柠檬、柳丁,还是珍珠粉,那都是可着劲的往脸上贴。这还不算,湘云还从孟府拉来一帮子下人,专门上岳麓山挖土兑水和成泥,美其名曰火山泥,这样的一次面膜收费高达二百两银子,其黑心的行径简直是令人发指。

    就这还不能满足湘云那膨胀的赚钱**,在利益的驱使下,后面的竹园也遭了殃,被临时搭建了许多的亭台闺阁。

    湘云把这里取名为佳人休闲会馆,准备了茶点、瓜果、麻将、棋牌等好吃好玩的东东,供贵妇小姐们搓搓麻将,说些个体己儿的话。

    可是好景不长,潇湘馆开张的第五天,令人措手不及的状况就发生了。这天上午,当师师和可儿打开店门时,原本前几天排队等待的人群不见了,一眼望去连个人影都没有。

    两人面面相觑间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觉得有点不寻常。等到湘云来到潇湘馆时,馆内就只有三三两两的客人,整个店里几乎可以用门可罗雀来形容。

    “小…姐姐,有点不对劲啊!”

    师师指了指店里的人气,脸色凝重的看着湘云。

    “嗯,确实有问题!”

    湘云胳膊撑着柜台,双手托腮,若有所思的用手指轻点着侧脸。

    后院传来竹叶的婆娑声,显示着原本热闹非凡的会场此刻那尴尬的安静。看着这冷清的态势,湘云沉思了一会儿,终于是站起身来,

    “走,既然她们不来,咱们去找她们!酒香还怕巷子深呢,我们也该好好的宣传一下了,师师、可儿,准备家伙,出发!”

    宣传的一些工具和海报是在潇湘馆开业前就准备好了的,却是因为前几日的火爆场面一直没有用武之地,如今的冷场也正好让湘云可以运用来自现代那铺天盖地的广告攻势。

    安排春兰和秋菊照看店面后,湘云带着师师、可儿和一众家丁兵分三路,朝着东南西三个方向进行地毯式的宣传。

    这样的走街串巷自然使得路上的行人侧目,而湘云她们又专挑一些豪门深宅去打扰。起初很多开门的家丁在不知道底细的情况下,一看是来做广告的,几乎没有一个好脸色,但在湘云亮出自己身份后,顿时一个个像是哈巴狗般舔着脸,摇尾乞怜似的将众人请进大厅。

    而那些平时显赫不已的达官贵人们则卑躬屈膝,一边陪着笑忍受着狂轰滥炸般的宣传手段,一边还要极尽所能的阿谀奉承,换做是一般人,恐怕早就被逼得发疯了。

    湘云却是让他们的马屁拍到了空气之中,压根就没往耳朵里进,只是一个劲的和那些贵妇小姐们聊些家长里短,顺便赠送一些店里的小饰品,以笼络这些潜在客户。

    就这样一路扫过去,忙忙碌碌的就到了晌午,湘云这才拖着疲累的身子带人回到潇湘馆。她刚坐下歇口气,却是发现师师和可儿还没有回来。

    湘云走的是南街,按理说是三人中路程最远的一个,可是她回来后,师师和可儿的两路人马还没有影子,放心不下的湘云还是派了两个家丁去打探消息。

    “呼,累死我了!咦,姐姐,你已经回来啦?”

    片刻后,门口响起一串凌乱的脚步声,可儿红扑扑的可爱圆脸出现在湘云的面前,抱怨和惊讶等各种表情那是丰富之极。

    喝了口水,可儿将自己的情况对湘云侃侃而谈了一番。作为一个丫鬟,她自然没有县府千金的待遇,好歹那些大户人家或多或少都是听过潇湘馆的背景,倒也不曾刁难这个小丫头,只是吩咐管家应付一下,而内眷则是压根没有惊动,以至于可儿的宣传很难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这才耽搁了这么长的时间。

    “不好了,不好了!师师姑娘被人抓了!”

    湘云和可儿正闲聊间,先前派出去的一个家丁就匆忙的往馆内跑,一边跑一边就嚷嚷开了声。

    湘云和可儿全都站起来,皱着眉看着那个神色急切的家丁,

    “林三,别急!发生什么事了?慢慢说,师师被谁抓了?”

    叫做林三的家丁舒了口气,赶忙指着西街回道,

    “师师姑娘被,被董家的二奶奶抓了!看那样子好像还被打了,离得远我看的不大真切,不过同去的人全都被董府的护院给围住,想走都走不了!”

    “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不但私自扣人,还敢滥用私刑!她董二奶奶好大的威风!我还真要会会她,看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三头六臂!”

    湘云闻听林三的叙述,一拍桌子起身,杏眼圆瞪间已是拔腿往屋外走去。

    可儿一看这架势急的不得了,一把没拉住湘云的衣角,只得紧跟在后面大声疾呼,

    “小…姐姐,你不能这样急冲冲的去啊!董家不比寻常的人家,夫人叫我们特别注意不要和他们起冲突!姐姐你先忍耐一下,和他们商议商议,把师师救出来再说!”

    “唉,看小姐这样子八成是去找事的!不行,这样硬碰小姐恐怕会吃亏,我得赶紧告诉夫人去!”

    望着湘云离去的背影,还没有把气理顺的林三摇了摇头,再次迈开脚步向着孟府的方向而去。

    董府,长沙城中绝对不容任何人忽视的势力。在走往西街的路上,湘云听着可儿讲诉的那原本和自己完全没有交集的董府概况,越听脸色越加的难看。

    董府的老太爷名叫董重,科考殿试时,真宗说他名字起的好,可以担当重任,于是破格提拔一路高升,直至现在到了两湖总督这种封疆大吏的位置上。

    董重共有三个儿子,长子董卓目前为山西节度使,手握实权,在朝中份量极重,次子董允历任山东、江苏两地巡抚,现为户部侍郎,在朝堂亦是有着不小的话语权,小儿子董袭刚中的武举人,虽然现在只是淮南节度使手下的一员偏将,性格也冲动了点,但有着父兄的余荫,想来官运也是一路亨通,飞黄腾达只是迟早的问题。

    董家有这些朝中显贵摆在那,不说在长沙城,就是在整个华夏都声名显赫,也是一般的达官贵人不敢轻易招惹的强势存在。

    相比之下,湘云这个县令之女的身份就显得相当寒碜,对待这些朝中大佬,那都是需要仰视的态度,如今就这样找上门去,连她自己都觉得是不是做的有些鲁莽了。

    想着想着,湘云的脚步不由慢了下来。就在此时,一阵吵闹与喝骂声传来,湘云定神看去,却是已到了董府的大门前。

    董府门前原本威武轩昂的两座石狮子此刻已被淹没在人群中,以朱漆大门为圆心,过往的百姓全都驻足不前,围成了里三层外三层,对着圈内指指点点。

    “嘿嘿,小妞,你就别再挣扎了!我们少奶奶发话了,把你们都抓起来,你还是老实点,免得受皮肉之苦!要是你再反抗的话,老子就让你爽到极点!”

    圈内几个形容猥琐的家丁打扮的男人正朝着中间的师师慢慢逼近。那些跟随师师一起过来的孟府家丁早已被放翻在地,除了已经昏迷的,剩下的无不疼的哎呦直叫唤,可见董府的人下起手来没有半点的留情。

    被围住的师师头发散乱着,左手捂着脸,应该是上门宣传时被董二奶奶打的那一巴掌着实不轻,指缝间露出的鲜红手印,到现在依然清晰可见。

    而在刚才的撕扯与混乱中,她的衣服也被扯的轻动开,露出半个香肩,看的在场的雄性生物们一个个心跳加速,狂咽着口水。

    姐姐,对不起!你交给师师的任务,师师办砸了!师师无声的哭泣着,泪珠一个劲的往下掉,心里充满了懊恼,却是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将几个家丁直接视若无物。

    “小妞,这下抓住你了!”

    逼近的一个家丁突然间擒住师师的皓腕,露出一个淫笑。

    正当其余家丁不甘落后,作势欲扑顺便揩点油时,人群中忽然起了一阵骚动。一个声音自骚动处传出,

    “谁敢动我孟府的人!”

第十二章 董二奶奶王淑君

    “姐姐!对不起!”

    看着自人群里闪出的身影,师师的眼泪就像不要钱一样,哗哗的绝了堤,如同黄河泛滥一般,一发而不可收拾。

    湘云很生气,是的!尤其当她看到一个猥琐的家丁抓着师师的手腕还直流口水的时候,心中那因为畏惧董府的势力而压抑的怒火就‘腾’的一下在其整个脑海蔓延开来。

    “滚开!”

    在湘云的拳打脚踢和推推嚷嚷之下,围住师师的家丁们狼狈的退回到董府大门口。

    开玩笑,孟府夫人素有江东雏狮的威名,其女孟小姐颇有乃母之风,在长沙城没有不敢招惹的人和事。对于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小辣椒,家丁们自然知道自己连根葱都算不上,此刻不退那绝对是脑袋进水了。

    不过对于湘云的泼辣,有一个人是怡然不惧的,这人自然就是下令扣留师师等人的董二奶奶王淑君。

    “哟,我当是谁家的野丫头跑到董府门前撒泼呢,原来是孟大小姐啊!”

    看着被湘云拉回身边的师师,王淑君的声音适时的响起。

    本来一张挺标致的脸,配上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再加上那狂傲不屑的表情,让湘云怎么看怎么觉得不舒服,恶心的她要死要活的。

    于是湘云扭过头直接选择无视,反而拉着师师上下打量起来,

    “你没事吧!”

    “姐姐,我没事!呜呜,对不起,那些宣传单都被撕掉了!”

    师师摇了摇头,俊秀的脸颊上早已是梨花带雨般淅沥哗啦。那哽咽的抽泣和侧脸五个肿起老高的鲜红手指印完全否定了她的没事。

    “哼哼,孟府出来的果然都是些没教养的东西!你妈没教养,养出来的女儿也没教养!我今天就带你爹好好管教管教你!”

    董府大门前,董二奶奶见湘云根本无视她,心头火起,打个手势竟是要家丁将这位孟大小姐当场拿下。

    而因为师师脸上那五个手指印本就阴沉着脸的湘云此时的脸色越发的阴沉,吓得董府的家丁硬生生呆立当场。

    混蛋,敢欺负我的姐妹!老娘我前世活了二十多年还没被谁欺负过呢!今天我倒要见识见识你有多大的能耐!

    湘云心里咬牙切齿的想着,径直走到董二奶奶的面前,就这样直愣愣的看着她,

    “师师的脸是你打的?”

    “是!”

    董二奶奶王淑君被湘云的气势所摄,下意识的回了一句。想想不对,急忙补充道,

    “是我打的又怎么样?”

    “啪!”

    话音未落,董二奶奶就感到左脸一阵剧痛,眼前一片金星闪烁。她彻底的愣住了,一半是被打的,另一半则是震惊于湘云竟然敢出手打她。

    湘云打人的右手已经缩了回来,但所有亲眼目睹这一幕全部定格在那一瞬间的表情,久久未曾动弹。

    那表情几乎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般,一个个嘴巴张的能装下三四个鸡蛋,下巴差不多掉到了地上,歪着的脑袋上一对瞪的硕大的眼珠子完全就是要夺眶而出的状态。

    董府,一个跺跺脚整个大宋都要颤下抖的总督大院,其中的内府主事二奶奶,那是何等尊贵的身份,居然就被一个七品县令的女儿给当众抽了嘴巴。

    这样的消息不比八级地震带给人们的震撼差上多少,绝对是头版头条整版报道的抢手新闻,如果古代也有报纸的话。

    “你敢打我?你这个小贱人居然敢打我!”

    好半晌过去,董二奶奶才从震惊中苏醒,捂着脸完全是嘶吼着对湘云咆哮,一边作势就要扑上去。

    “啪!”

    又是一巴掌过去,湘云看着自己略微有些红肿的右手,轻轻吹了口气,缓缓说道,

    “打你又怎样?你,该打!还有,你现在很丑!”

    “混蛋,你们都愣着干什么?没看到她打我吗?把这个小贱人给我抓起来!”

    被打的七荤八素,软倒在地的董二奶奶不停的跺着脚,朝着身边的家丁嘶吼,平时深宅贵妇的气质早不知道扔到了哪里,完完全全一副泼妇骂街的模样。

    又来这一招?咦,我为什么要说又呢?湘云看着如狼似虎的家丁扑向自己,不由想起师师卖身葬父时的情景,一边期待着胡乐的再次出现,一边闭着眼睛喊起了那句经典台词,

    “怎样啊?你们想怎样啊?救命啊,救命啊!”

    不过可惜的是,这一次人群之中是风平浪静,一点骚动的迹象都没有。胡乐其实早在师师被扣的时候就过来了,本来是想将胆敢在董府门前闹事的恶徒严惩一番,在董老爷面前表表功,顺便假公济私的赚取一些赏钱,哪里想到师师也在里面。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湘云就风风火火的跑过来。一看苗头不对,胡乐立刻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圈,带着手下的衙差们开溜了,嘴里不时的还念叨,小姑奶奶,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嘛!

    胡乐,你这个混蛋,今天当差巡街,怎么到现在还不来啊!湘云一边和董府的家丁推攘着,心里却是焦急万分,对这个双脚抹油的副捕头更加的恼怒。

    就在这时,天空忽然阴沉下来,太阳在不知不觉间躲进乌云之中,仿佛也不愿看见董二奶奶那丑陋的灵魂一般,宣告罢工了。

    可惜的是王淑君并没有高兴多久,一个如狮吼般的声音好像穿透那阴霾的乌云响彻全场,远远的从人群外传进来。

    “住手!”

    随着这晴天霹雳般的一声响起,众人纷纷停止了自己的动作,往声音的来源处望去。

    片刻间,人群中起了一阵骚动,一个衣着华丽的妇人在家丁的陪同下急步赶到董府大门前。

    “娘!”

    “徐婉儿!”

    “孟夫人!”

    “县令夫人!”

    看到那秀丽却又不失威严的面容,众人反应不一,有欣喜,有恼怒,不过更多的则是一种叫做惧怕的情绪。

    开玩笑,连当今皇上都说徐婉儿若是男儿身,当有项羽、孙策之武勇,一般人哪敢轻掠其锋。

    “董二奶奶好大的面子,我孟府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了?”

    孟夫人杏眉微蹙,声音不大,却是让任何人都生出一股不敢轻视的感觉。

    董二奶奶被这股气势吓的一滞,强打信心说道,

    “徐婉儿,别以为你一个县令夫人就可以为所欲为!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孟府的人跑到我们董府门前闹事,你这个疯女儿连我都打,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王法?凭你也配讲王法!你要是讲王法就不会私自扣住师师还有这些家丁,你要是讲王法就不会对他们滥用私刑!现在吃瘪了,开始讲王法了,你当王法是你家定的,处处都向着你董二奶奶?对了,我好像听见你说我疯来着,我奉劝你嘴巴放干净点,信不信我继续打的让你陶醉!”

    湘云见老妈到来,顿时有了底气,看着董二奶奶示威性的活动了下手腕。

    “你,你敢?!”

    董二奶奶很想硬气一回,不过刚才被打的心理阴影还没有散去,此刻见到湘云的动作一哆嗦,说话都打着颤,已是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好了,湘儿,回来!不要让人说我们孟府的丫头没家教,就让为娘的来亲自领教一下董家二奶奶的手段!”

    见湘云说的起劲,迟来的孟夫人早已按捺不住,捋起了袖子就往王淑君跟前走去。

    众人心头一阵暴汗,原本以为堂堂的孟府夫人喝退女儿后能讲出什么建设性的话,没想到居然是如此*裸的挑衅,让人不禁生出一种有其母必有其女的感慨。

    “徐,徐婉儿,你堂堂的一品诰命夫人,竟然不顾脸面,如同一个泼妇一般想要当街殴打良善百姓,你当真对董府毫不顾忌?!”

    董二奶奶这下是真的慌了,一边向后退去一边把董府的名头抬出来,使唤家丁抓她女儿还勉强,抓她的话,不是自己脑袋进水,就是董府的家丁真的已经视死如归了。

    江东雏狮的威名实在太大,在京城时就将那些所谓的悍妇刁民折腾的要死要活的,王淑君又岂会不知,情急之下只有搬出董府这块招牌希望能管点用。

    谁知孟夫人闻言不怒反笑,止住脚步盯着董二奶奶,

    “王淑君,你既然知道我是皇上御封的一品诰命夫人,见面不知道行礼,已是大不敬之罪!你居然还污蔑我殴打百姓?你这是在污蔑皇上啊,别说是董府,就算是皇亲国戚,凭你说的这话,只要上本折子,操家灭族,杀你十次都够了,又何必我来动手!”

    “什,什么?你!你竟然这么狠?!”

    董二奶奶一听这话,两眼一黑,瘫坐在地上,一张脸气得如同猪肝一样,半晌说不出话来。越是官做的大,越是怕被人扣帽子,动辄株连九族,徐婉儿此话可谓是切中了王淑君的要害。

    “怎么,没话了?刚才你不是挺神气,叫嚣着要打要杀的吗?你可以继续啊,我参你的时候好多写几条,凑点字数!”

    孟夫人见董二奶奶底气已泄,却是步步紧逼,心里还在默念,趁你病要你命乃我江东雏狮安身立命之本,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是我徐家姐妹做人准则,吾不能弃也!

    而反观王淑君则全身瑟瑟发抖,不知是被气得还是被吓得。这位董府一人之下千人之上的少奶奶此刻已经没有一丝掌权大妇的沉稳,心里不住的懊恼,这对母女真的伤不起啊,悔不听老爷的话,我招惹她们干什么?老爷,你在哪?快回来救救你儿媳吧!

    许是她内心的呐喊起了作用,街上忽然响起一阵敲锣声,随即一个犹如天籁般的声音传进了王淑君的耳朵,

    “董老爷回府,闲杂人等回避!”

第十三章 平息

    随着锣声和通报声渐近,人群被迅速清出一块很宽的空地,在两排官差举着的肃静、回避等字样朱红色木牌后,一顶八抬大轿缓缓的颠向董府门前。

    “恭迎老爷回府!”

    原本被孟夫人气势压的心惊胆颤的董府家丁们顿时如同看到救星一般,跪在地上大声的叩拜着。

    轿子终于停下,一个仆人拉开轿帘,从中走出一位头戴官帽的老者。老者胡须斑白,国字脸上仿若刀削般棱角分明,不怒自威的气势勃然而发,让人不敢正视,正是时任两湖总督的董府老太爷董重。

    “爹,爹!您要为我主持公道啊!”

    董二奶奶不知何时已从地上爬起,冲到轿前急切的喊道。

    董重皱了皱眉头没有答话,转脸看到了一干孟府中人,尤其是师师脸上鲜红的手掌印,霎时明白了事情的大概,回头瞪了一眼王淑君,对着徐婉儿硬是挤出一丝笑容,拱了拱手,

    “孟夫人!大驾光临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来来来,还请进门一叙,莫让人笑我这主人没了待客之道。”

    “董老爷!”

    孟夫人回了个万福,随即摇了摇头,接着说道,

    “妾身就不进贵府了,有些事在这说比较方便一点。本来也是不敢叨扰董老爷的,但女儿被人打了,这做娘的总是得过来看看,把事情给查清楚了,不能冤枉好人,当然,也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仗势欺人的刁民泼妇!”

    “呵呵,孟夫人言重了!想来是我疏于管教,致使下人无法无天!湘云,来,让伯父看看,是谁打你的,伯父替你出这口恶气!”

    董重见孟夫人话里藏针,对这位江东雏狮不免头痛,于是转向湘云,打起了亲情牌。

    嘿嘿,当我是小丫头那么好骗吗!老头,这下你要失算了,姐好歹也在职场里混了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既然你要装大肚,姐就把你的肚皮撑破!

    “呜,伯父,你要为湘儿做主啊!”

    刚在心里小小的邪恶一把的湘云瞬间装做楚楚可怜的模样,哭的是梨花带雨,要死要活的,那样子足以让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董重眉头微不可觉的皱了下,心想这丫头貌似比她那个雏狮般的娘还要难缠,嘴上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好言相劝道,

    “湘云,别哭!快点告诉伯父,伯父好惩治那些胆大包天的家伙!”

    “呜,伯父,就是他们,还有他们!”

    湘云玉指连点,差点将董府门前的家丁指了个遍,还不嫌够,又点向了董二奶奶王淑君,

    “尤其是二奶奶,打了我妹妹不说,我过来说几句公道话,她就要把我抓起来,要不是娘亲及时赶到,湘儿我恐怕就已经被折磨死了!可怜我爹只是个七品县令,如何能被董府二奶奶放在眼里,就算湘儿被虐待致死,也只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独自伤心了!”

    “你,胡说!”

    听闻此言,王淑君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气血不住的往上翻,仿佛不吐出百八十斤就不舒坦似的,再也顾不得任何的形象,大喊一声就要冲过来生撕了湘云,那模样跟疯了也没什么区别,估计是被气疯的。

    有其母必有其女,看来这丫头也不简单啊!董重头大如牛的在心里苦笑一声,望着那依偎在徐婉儿怀中哭泣的湘云,脸则沉了下来,

    “退下!”

    “爹,她胡说!”

    “我说退下!!”

    “我……是!”

    王淑君恨恨的退到一旁,脸上满是不甘和委屈,却是在董重的呵斥下不敢造次。

    此时董重则在心里盘算着,没听说孟轲还有个女儿啊,这妹妹是从哪来的?

    “湘云,不知令妹是……?”

    “师师啊!前段时间卖身葬父被人欺负时我遇见的,我娘和她投缘,收做了义女!这不,还没过几天,就又被欺负了!”

    湘云拉过师师,指了指其脸上那鲜红的五指印和身上散乱的衣裳,看向了董二奶奶。

    唉,你惹谁不好,去惹孟府!不谈孟轲的门生故吏,光是江南织造的徐家,就是我都动不了的!董重看了看师师,又看了看更加凄惨的王淑君,心里一阵苦笑,无奈的在脸上堆起自认为慈祥的微笑,

    “师师是吧!都怪我治家不严,让你受委屈了!这里是五百两银票,就当我这个做长辈的给你赔礼了,这两天等朝廷上的事忙完了,我就带淑君到孟府道歉,到时一定还你一个公道!”

    师师被董重的话直接说的愣住了,清醒过来时就看到递到眼前的五百两银票,连忙摆起了双手,

    “董老爷,这钱师师不能要!二奶奶只是误会了我们,我们真的没什么的!”

    “这钱当然是要要的,潇湘馆一天的销售又何止这点钱,权当收点利息吧!”

    一旁的湘云眼疾手快,已是将银票纳入袖内,看她那神情想要再把钱吐出来,除非是猪长翅膀在天上飞。

    孟夫人看事态已经渐趋平稳,也是见好就收,脸上挂起官夫人的职业性微笑,对着董重做了个万福,

    “既然是场误会,那也就没什么!感谢董老爷为师师主持公道,妾身就先告辞了!”

    “孟夫人慢走!今天的事实在是对不住,还请夫人见谅!”

    “哦,好说,好说,只不过以后再是有人对我孟府使绊子,下黑手,那就别怪我不给你董老爷面子了!丫头们,我们走!”

    ……

    “爹?!”

    “进去再说!”

    看着欲言又止的王淑君,董重无奈的叹了口气,率先进了董府大门。

    王淑君慢慢从地上被人扶起,双手则紧紧握成拳头,以至于指甲陷入肉里,鲜血顺着指头滴落下来。她却全然不顾这钻心的疼痛,只是麻木的走着,心底只有一个声音在呐喊,

    徐婉儿,野丫头,还有孟府所有的人,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让你们全都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不过董二奶奶的怨念在这样的结局下貌似不太管用,就连太阳仿佛也在调侃着董家的这位二奶奶,死乞白赖的躲在云层里不出来,睡着自己的大头觉,对那冲天的怨气完全无视了。

    而在另一边的路上,湘云很轻松的半挎着老妈的胳膊,问着心里的疑惑,

    “娘,那个董老爷好像是个朝廷重臣吧?爹只是个七品县令,我怎么看他怕我们怕成那样?!”

    “咯咯,湘儿!那个董重并不是怕你爹,而是怕为娘的娘家,江南织造府!”

    听了湘云的话,孟夫人骄傲的大笑开怀,胸前的海潮一波接着一波,让人有种冲浪的激动。

    “江南织造府?我好像听爹以前提过,是专门给皇上和皇亲国戚进贡衣物巾褥的地方!”

    师师突然横插了一句,许是又想起了惨死的父亲,眼圈瞬间变得通红。

    “好了,好了,师师!别哭了,我们要多想想开心的事,这样伯父在天之灵也会为我们高兴的!”

    湘云赶忙出来打岔,随即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了孟夫人,

    “娘,给我们讲讲江南织造府吧!”

    “湘儿,你,你没事吧?以前你不是最喜欢黏着你外公和你大舅舅吗?还有,还有你小姨,带着你在金陵城都玩疯了,差点不想让你回来,你,你怎么全都忘了?难道游魂症又犯了!湘儿,我可怜的湘儿啊!”

    在听到湘云的问话后,原本还满面红光的孟夫人霎时间面色苍白,颤抖着抓住湘云的双肩一阵晃荡,将这个女儿晃的是要死要活的。

    “停,停!”

    我勒那个去,这还让不让人活了!摇了摇那被‘海浪’撞的七荤八素的脑袋,湘云奋力推开了母亲的‘魔爪’,大口的喘着气,

    “娘,别晃了,再晃我要吐了!那个,我就是有些事比较模糊,一想起来头就疼,娘,你给我讲讲吧,说不定你一讲我想起来,病也好了!”

    “好,好,娘这就讲给你听!正好你小姨说要过来看你,算算时间也该到了!”

    孟夫人说着说着,又想将自己的便宜女儿搂在怀里继续‘蹂躏’,还好湘云反应快,拉过可儿和师师直接塞了过去,逃过一劫的她一直在想,这个孟家小姐是怎么在这样的摧残下活过十六年的。

    这样一边走一边嬉闹,在回到潇湘馆的时候,湘云也是大致了解了江南织造府的情况。原来孟夫人的娘家徐府一直掌管着江南织造府,名为进贡衣物,实则是皇帝的耳目亲信,监督着东南一带各个官员的动向。

    湘云的外公徐达,大舅舅徐渭历任织造府郎中,虽然只是从四品,但就算一些二品大员见了面都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可见徐家的势力之大。

    就在湘云她们赶回孟府的时候,一顶八抬的朱红色大轿已是轻摇慢赶的往长沙城赶来。轿帘掀起一角时,一个娇俏的身影从里面闪现出来,酷似孟夫人长相的脸上挂着一丝狡黠的笑,

    “终于快到了,一路上真是闷死了,也不知道湘儿那小妮子有没有想我?!”

第十四章 小姨

    “混蛋!胆小鬼!懦夫!气死我了!”

    一大清早,湘云正在床上梦着和帅哥亲亲我我流哈喇子时,就突然听见老妈那独具特色的穿透性海豹音从大厅传来,中间还夹杂着摔碟子掼碗那西洋打击乐器强劲的鼓点声。www.uu234.net

    “娘,又怎么了?”

    睡眼惺忪的湘云打着哈气一步跨入厅门,很淡定、很熟练的接过一个疾驰而来的飞碟,正看见老娘的劲爆热舞和可儿、师师的花容失色。

    “还能怎么了?还不是你爹那个棒槌,拿五百两银子又送到人董府去了!”

    孟夫人一脸气恼的神色,随手抓起茶几上的唐三彩就要往地上摔。

    湘云眼看那在后世最起码价值百万的文物就要毁于一旦,头脑瞬间清醒,以一个守门员标准的扑球动作牢牢接住,

    “娘,别砸了!光这一个就抵得上五百两了!”

    “我这不是被你爹气的嘛!”

    见可儿和师师打扫着满地的狼藉,孟夫人也是一阵懊恼,这摔的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就在这当会儿,下人林三急冲冲跑了进来,

    “夫人,小姐,二小姐她来了!”

    “二小姐?可儿她不是早就在这了吗?”

    可儿指指自己,又看看师师,湘云更是直接问出心中的疑惑。

    “呃,回小姐!这个二小姐是指徐二小姐!”

    林三擦了把头上的汗,对这个称呼上的乌龙实在有些无语。

    “唉,湘儿,看来你的游魂症还没有完全好啊!徐二小姐就是你小姨徐灵儿啊!你以前和她玩的最好了!”

    孟夫人叹了口气,紧皱的眉头显示出忧心忡忡的愁绪。

    “咯咯,姐姐!这又是谁惹你不开心啦?”

    大厅门口突然闪进一个娇俏的身影,仿佛另一个孟夫人般带来香风阵阵,

    “哟,湘儿在啊!你这臭丫头,见到我来也不出去迎接一下,快过来叫声姨娘听听!”

    “姨,姨娘!”

    被捏着脸蛋的湘云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感到一阵面部拉扯的剧痛传来,只好呐呐的应一声。

    “……”

    “啊!湘儿,你这是怎么啦?你不会是发烧了吧!不是不是,发烧也不会这样啊!难道是鬼上身?啊!”

    短暂的沉默后,徐灵儿就抓着湘云的肩开始摇晃,以期能把有问题的地方晃好,但是在她眼里,湘云好像哪里都不对劲,以至于湘云从头到脚都被晃个不停,晕的*,每一刻都有吐血的冲动。

    “灵儿,别闹了!湘儿的病还没好呢!”

    孟夫人眼瞅着女儿快要歇菜,一把将妹妹拉了过来。

    可就在这时,湘云的脑海中忽然闪现出一段段模糊的记忆,刺激的她头痛欲裂,情不自禁“啊”的一声,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

    呼,头好晕啊!咦,这不是我的房间吗?缓缓睁开眼睛的湘云,脑袋再次传来阵阵的抽搐,在清醒了神智后发现窗外的阳光已是到了午后时分。

    “啊,湘儿,你醒啦!对不起啊,小姨不知道之前的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呢?”

    床边,徐灵儿得知湘云的情况,连晌饭都没吃,一直陪在这里,就算孟夫人这个正牌的娘亲都被其赶了出去。

    “没事的,小姨!我就是头有点疼,休息一会儿就好了。啊,潇湘馆那边怎么样了?这都下午了,不会还没开门吧!”

    湘云摸了摸还有些胀痛的脑袋,突然想到潇湘馆的事,直接从暖床上坐起,转身就要往外跑。

    徐灵儿见状将她一把拖回了床上,用被子很麻溜的捆成了粽子,

    “行了,你安心给我待着!潇湘馆那边可儿和师师早就开门了。刚才林二回来说那边的人气爆满,他们兄弟仨撑不住,姐姐已经带人过去了!你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好好休息,别想那么多,等身体好了,我还要你带我去逛花灯会呢!”

    “呃,那个,小姨!”

    “又有什么事?”

    “休息是休息,你也不用把我裹这么紧啊,憋的都脑充血了!”

    “……这样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好像缺点什么!要不小姨,你还像以前一样帮我捏捏肩吧,好久没享受,身体都生锈了!”

    湘云说着,翻身趴在床上,微闭着眼睛,一副幻想着很惬意的表情。

    “臭丫头,给点阳光你就灿烂,你想找打是不?!”

    “……”

    “等等,湘儿,你怎么知道打赌捏肩的事?你的记忆恢复了!”

    “小姨,你脑袋是不是生锈了,这么慢才反应过来!”

    “臭丫头,反应慢是吧!小姨我就给你捏捏肩,还奉送一套全身按摩!”

    “啊,不要啊,小姨,我错了,啊!”

    ……

    接下来的几日,可儿被留在府内照顾起了湘云,而闲不住的徐灵儿则是被潇湘馆里的女性服装和饰品吸引的深陷其中,自告奋勇的去帮师师的忙,没心没肺的将湘云丢在一边。

    而湘云有时闲着闷了,会临时中午去城外,随便赶到哪儿便是哪儿,比如站在岳麓山上,独自坐在草地上看一下午湘江,不发一语,当晚再回到家,当没事发生过,突然觉得这tm才叫生活。

    “咦,可儿,是什么味道,这么香啊?”

    这一天又突发奇想跑到后花园散步的湘云忽然闻到一股香气扑鼻,却是跟可儿身上熏香完全不一样的清新感觉,让其舒爽的*。

    可儿则老老实实的跟在后面,一五一十的答道,

    “姐姐,你忘了?这是上次我们去岳麓山的时候采的呀,当时我们还遇见了刺客,幸亏铁二爷及时赶到才救的我们!临走时候我带回了一株,就种在我们后花园。”

    “是吗?快找给我看看!”

    可儿话音没落,就被湘云连拉带拽来到了那青绿色的植物面前。

    “咯咯,湘儿,你怎么跑后花园来了?害我到处好找!”

    一阵清脆的笑声飘来,徐灵儿那曼妙的身姿出现在了青草绿叶之中。

    “小姨?!你不是在潇湘馆吗?怎么回来了?”

    看到那比母亲稍显单薄的身材出现在眼前,湘云一时间很是惊讶。

    “还不是潇湘馆里的那群女人!”

    徐灵儿整理下略显狼狈的妆容,这才款款道来,

    “一个个都好像疯子,看店里的衣服都看入迷了,挤的跟个肉圆子似的,那满屋的香味薰的我差点没背过气去!”

    “香味,薰的?你们不搽香水的啊,怎么会薰人呢?”

    湘云感到有些奇怪,凑上前嗅了嗅。

    “呃,湘儿,我听说潇湘馆的衣服、饰品都是你设计的啊!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好东西没拿出来啊?那个香水是什么?快给小姨看看!”

    闻听湘云的话,让潇湘馆的琳琅满目晃花了眼的徐灵儿陡然眼前一亮,看着湘云的眼神都发出了油油的绿光。

    “那个,小姨,你不是不喜欢花的吗?怎么也跑花园来了?”

    看到徐灵儿的眼神,湘云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随即用起太极神功转移话题,一边回忆着香水的制作过程。

    “我出来走走,正好听见有人说话,就过来看看。”

    “到这边来走?这边除了花园就是茅厕,有什么好走的?”

    “哎呀,人家内急不行吗?顺路就到这里了!”

    被湘云追问下,徐灵儿也是闹了个大红脸。

    湘云听罢则是撇了撇嘴,暗自嘀咕了一句,

    “内急就内急吧,还出来走走,那我要上大号,是不是应该说出来跑跑啊!”

    一听这话,就连一向乖巧的可儿也是捂着嘴背转过身去,可惜那颤抖的双肩还是深深的出卖了她,证明着她已经笑的*了。

    “哒”,面对湘云的调侃,徐灵儿随手给了她一个爆栗,

    “臭丫头,胆子不小,连小姨都敢调戏!别转移话题,快说,那个香水是什么东西?还是要我再给你松松背啊?”

    见徐灵儿活动着手腕,不怀好意的看向自己,回想起上次被摧残的要死要活的样子,湘云感觉浑身发冷,连连摆手道,

    “小姨,别!这个我正在试验当中,要不你来帮我吧,等做好了我第一个给你试用!”

    “帮你?”

    徐灵儿下意识的反问一句,随即脑子里快速的盘算。

    帮忙倒不是问题,先不说这个试验中的香水,光是潇湘馆里那些让人眼花缭乱的服饰,通过江南织造府的关系进到皇宫,就会让那一帮子公主嫔妃们彻底沦陷,不过徐家在这里肯定是要得到好处的,至于具体的好处嘛……

    想到这,徐灵儿的脸上立马换上了商人的市侩,

    “这倒不是不行,潇湘馆卖的东西都非常有特色,我自然可以通过江南织造府进贡到皇宫里。不过你也知道宫里的人难伺候,我们徐家要担不少的风险,所以这个利润方面我和你就对半分了!”

    咦?我只是想让小姨帮我去老爸那里弄两坛酒来,没想到还有这好事!这下赚大发了!销售经验的积累让湘云一下意识到这是个品牌推广的绝佳手段,后世那些明星动辄几十万几百万的代言费就是不小的开支,而现在不仅这笔钱省下来,让宫里的嫔妃公主们免费帮着打广告,还变成了皇室御用,光是这块牌子就价值千金。

    不过惊喜归惊喜,湘云显然没有被突来的馅饼砸晕脑袋,面色很淡定的竖起了一根手指,

    “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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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笑腐女追君记介绍:
她女扮男装混入书院,因缘际会和他住在同一寝室。
他沉默寡言高冷孤傲,却身负血海深仇无以为报。
她半夜醒来,发现他压在了自己身上,想要挣扎却被紧紧抱住,感受着耳边轻柔的呼吸,她整个人都融化了,心脏不争气的狂跳着,想着那些少儿不宜的画面,她颇有些兴奋的期待着。
……
[起来啦]
[人家被封印了,起不来]
[别闹,赶紧起来]
[这是巴拉拉魔法,到上课前封印才能解开]
[要不要我拽你起来]
[我的床上有魔法屏障,你只要一过来就会被弹开]
……
连番的刺杀,他都在最后关头救下她的性命,甚至不惜为她挡刀,她早已将一颗心交给了他,然而……
他竟然已经有了女朋友,她是那样的温柔娴淑,我怎么能忍心破坏她的幸福,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
随着男装被拆穿,随着身世被解谜,她被卷入了一场更大的漩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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