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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之神医有毒全文阅读

作者:北海乔     八零之神医有毒txt下载     八零之神医有毒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840章 大结局

    “不用了杜阿姨,我下去打个车回家就行,又不是不认识路,不用他送的。先走了啊。”

    谢清枚走了以后,杜妈看着只送到门口的杜泽平,看了一会,然后告诉他:“泽平,过两天是礼拜天,我放假,还会请小谢过来,到时候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什么意思,他妈这是在跟他别上劲了?他不打算跟他妈斗下去,斗下去的话,不管是输还是赢都是他不对。“行啊妈,你愿意打就打吧。”杜泽平说道。

    如果说一定要找个人结婚,或许谢清枚是个合适的结婚对象吧,当然,还是要再了解了解的。

    何宸风已经在家休养了三天,这几天于采蓝也没有去上班,鹿港很多人都知道他们家发生的事,所以诊所那边倒也没几个人非要去找她看病,能找袁宝坤解决的就找他了,实在不行就去别的地方,或者等她家里那边的事解决好了,能回诊所上班了再来找她。

    睡到半夜的时候,何宸风被外面打雷的声音惊醒,下意识地坐起来,看看周围的环境。发现于采蓝就在身边,离他很近的地方,睡得酣甜,经过这几天的折腾,她终于安稳了下来。

    可他却有了点后遗症,就是睡着的时候,容易醒,半梦半醒之间,就会突然坐起来,看看于采蓝和小树这几个家人还在不在身边。何宸风也不知道这种情况还得持续多久,也许他还需要时间来调适心理吧。

    雷声仍然隆隆响着,不管是小树还是于采蓝都没受什么影响,何宸风下去喝了点水,然后躺回来,窝在于采蓝身边,长臂伸开,经过于采蓝的腰,将小树一只小手拉在手里,同时圈住媳妇,就那么静静看着他们娘俩。

    大概是屋子里有点亮光,长时间没灭,也或许是雷声也惊到了于采蓝,她也睁开眼睛醒了过来。正好看到何宸风毫无睡意的样子。

    便也不睡了,将手臂枕在腮下,看着老何:“睡不着啊?”

    “嗯,刚才打雷醒了。”他没说刚醒之前的恐慌,于采蓝却是知道的,因为他刚回家的时候,头一次醒来惊慌的样子她还记得清清楚楚,这次的事,对他心理到底产生了影响,也许是跟小时候的经历有关。他潜意识里担心着,担心一旦睡着了,醒来就再也找不到那在乎他和他在乎的人了。

    “睡不着的话,给我按按头吧,自己按跟你按的感觉比差远了。咱儿子还小呢,不会按。”于采蓝说着,把头往前凑了凑,去拉他的手,不客气地往自己头上放。

    这时候,她不想提起这些事,最好的是给他找点事做,慢慢的,他也就淡忘了。

    何宸风离她又近了一点,伸出一只手给她轻轻按着头,本来想按完了说几句话的,结果按了几分钟,可能是他按到位了,起到了很好的催眠作用,他媳妇竟然又睡着了。

    何宸风:“……”等困倦再度袭上头的时候,他按灭了台灯,放开他儿子的手,挨着媳妇睡了。

    第二天早上,于采蓝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儿子小树已经黑葡萄一样的眼睛坐在那里,去拧一个会弹跑的青蛙后边的旋钮,可是他手劲还不够大,拧不动,试了好几次都没动。他看到于采蓝起来了,便举着那玩具青蛙,对于采蓝叫着:“妈妈,妈妈……”

    于采蓝一直盼着他叫自己妈妈,她想象过很多种他第一次叫妈妈的情形,就是没想到过这一种,需要她来帮他忙的时候才叫她妈妈,于采蓝再一次无语了,这小屁猪,先学会叫爸爸也就算了,现在又这样,长大了是不是也欠收拾?

    于采蓝还没过去帮儿子,何宸风这回醒了,往常他一般是三口人里边最早起来去锻炼的。但昨夜里一阵一阵打雷,他没怎么睡,后半夜才睡了几个小时,所以今天起得比老婆孩子晚了点。

    他还没弄明白回事呢,就见于采蓝一脸高兴的样子,问他:“风,这回好了,你这回醒了没像前两天那样提心吊担的。过几天应该就能好全了,别担心。”

    何宸风这时也知道这时他心里安稳多了,不过他想到他给于采蓝按头刚按了一会她就睡着了这个事,决定讨点好处。

    “蓝蓝,昨天晚上我本来有话要跟你说的,结果刚给你按头,你就睡了。”

    “哦,什么事啊?重要吗?可以现在说啊。”于采蓝信以为真。

    “现在啊,我一时想不起来当时要说什么了。要不你帮我按按头,我看看能不能想起来。”何宸风说得一本正经。

    “还有条件?”于采蓝想,算了,这人刚遭了不少罪,就惯着点吧,有时候当小孩宠着也不是不行。别一直抽风真把自己当小孩什么事都不管那就行。

    于采蓝这么想着,就照着头天晚上何宸风给她挠头的样子,轻轻缓缓给他挠着。

    正想着差不多了,该放手了,就觉得上身一歪,被他拉到怀里去了。

    于采蓝本着谁怕谁的心里,反过去把他也揉搓了一通,俩人还没分来呢,听到小树的声音:“爸爸,妈妈,爸爸,妈妈……”

    他还只会说这两个词,可仰着的小脖子,和好奇的大眼睛却仿佛是在问:“爸爸妈妈,你们在干什么呀?”

    他只是还不会表达那么多话,心里却隐约明白点什么。

    于采蓝笑着推开老何:“都怨你,孩子都大了,也不知道注意点。”

    何宸风却反击:“刚才也不是我一个人,不还有你的吗?”

    于采蓝:呵呵,胆大了,比以前厉害了……

    九月一号,江小悠在头一天晚上被她爸妈带回沂州,在车上,她一直嘟着嘴:“妈妈,怎么这么巧?我开学九月一号,小树生日也是九月初。我这次连小树周年庆祝会都不能参加。”

    江小悠说着,用脚搓着地面。

    江朝阳一针见血地告诉她:“这事不能跟我们讲条件。每一年要纪念的日子就不少,你能回回都陪着呀。你们都有自己路要走。”

    过了几天,九月初,在滨河路何宸风和于采蓝所住的庭院里,举办了一场孩子周岁宴。

    当初他们二人结婚从简,这次规模就大了些,不只是熟悉的那些亲戚朋友老师领导同事,还有一部分跟他们关系良好的鹿港人。他们在鹿港待了两年多,已经被鹿港人深深地接纳了!

    一阵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有人说道:“又来人了,去看看谁来了,赶紧去接,别怠慢了……”

番外 杜泽平(1)

    “我们又见面了。”谢清枚站起来,微笑着跟回家的杜泽平说道。杜泽平一看,就知道他妈妈把对他说的话付诸了行动,真的把谢清枚请来,并且把他叫了回来。

    “哦,谢小姐,什么时候过来的?”杜泽平客气地问道。

    “才来,没多长时间。”至于为什么过来,谢清枚并没有解释,这是双方都心知肚明的事。

    说起来,这事儿还是她主动了些呀,谢清枚自嘲地想着。要是再来两次杜泽平还是没什么意思,那就算了。太上赶着没什么意思。她对杜泽平又不是非卿不嫁,只是觉得这人各方面还挺合适,也没什么不好的传闻,可以试着了解下而己。

    杜妈妈见儿子换了鞋,便招呼他过来,“一会儿你陪小谢出去走走,她跟我讲,她现在公司管财务,经常加班,有时候天刚亮就走了,下班回家的时候,太阳早就没影了。你看你也这样,一天忙到晚的,连个玩的时间都没有。不如这样,你俩一起出去转转,不用着急回来。外边晚上也挺热闹的。”

    杜妈妈说的这些话很直接了,根本就不打算掩饰她的意图。谢清枚瞅了下杜泽平,然后笑着跟杜妈妈说道:“阿姨,你看你,你儿子刚回家,连口水都没喝上,你就把他往外撵啊?”

    她明显是开玩笑的语气,也是想缓解下几个人之间的气氛,杜妈妈说得太直接了,万一杜泽平拒绝了,她会觉得脸上无光的,便借着这话缓冲一下。

    没想到杜妈妈听了她的话,就告诉她儿子:“看看小谢这人多善解人意。”

    谢清枚干脆不说了,再说下去,杜妈妈不知道又该怎么夸她了,这简直像在卖东西一样,使劲夸。

    好在杜泽平倒也没拒绝让她尴尬,说道:“那就去附近走走吧,远的地方就算了,忙了一天,谢小姐也挺累的。”

    他能这样说,已经算很大进步了,杜妈妈知道自己儿子的禀性,她觉得一步一步来也挺好。便说道:“那也行,泽平对这一带都熟,小谢你就放心跟他去吧。他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你跟我说,等他回来了我替你收拾他。”

    “怎么会呢?”谢清枚很清楚杜妈妈这就是客气话,在外人面前凶自己儿子,要真有什么事,最护着的还是自己生的。这话听听也就算了。

    “那现在就走吧。一会儿外边天黑了,你穿高跟鞋没问题吗?”杜泽平看着谢清枚脚下那双裸色带着尖高跟的鞋子。忽然就想起来,从没见过某人穿过这么高的鞋子,她大概是怎么舒适怎么穿。

    “没事的。”谢清枚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鞋子,总是这么穿,习惯了。虽然有时候脚挺遭罪的,可需要穿高跟鞋的场合太多了。

    杜妈妈又凑热闹:“小谢,我跟你说过,我儿子这个人,有时候还是挺细心的,你看我没说错吧?”

    “嗯,阿姨你没说错。是挺细心的。”谢清枚听着杜妈妈不时插上一句,有点吃不消了,这撮合得太明显了,让人不自在。

    “妈,你可饶了我吧,你再这么说,我会觉得自己是个处理品,你老人家迫不及待地想甩货。”杜泽平摊开双手做无奈状。

    他们母子俩的相处模式谢清枚觉得还挺有趣的,便笑道:“杜师兄要是处理品,那就没有合格的了。”

    杜泽平听了,回道:“我觉得你是在恭维我,虽然我没有证据。”

    “行啊,你以为是这样那就是。”

    呵,这俩人还挺有话说呢,杜妈妈觉得这事很可能就成了。便再次催着杜泽平带谢清枚出去。

    一个咖啡馆里,两人倚窗而坐。这里的环境很安静,室内光线幽暗,谢清枚见杜泽平漫不经心地轻轻搅着咖啡里的冰糖,她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说道:“这种环境,似乎我下边要说的话有点不合时宜呢。”

    杜泽平听了抬起头,“怎么会,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好了,至于是不是合时宜,我觉得谢小姐你是个很有主见的人,不会太在意别人看法吧?那么是不是合时宜又能怎么样呢?你都不在乎了还怕什么。”

    “听你这么说,我还不错呢。好了,我要说的可不是我自个。是我们,懂吗?”

    杜泽平愣住:还挺直接的?

    “懂。”这个时候,他也不好再说不懂了。不然太虚伪了。

    “我也不怕你笑话,我对你印象还不错,愿意试着交往下。你看看你的意见呢?真有什么不一般的想法要可以说。不愿意也不用浪费彼此的时间。”

    两家人都觉得这门亲事挺合适的,可这事最后还是得看他们俩的意思,要是他们俩实在是互相看不上,还要硬把他们凑到一起的话,那就不是结亲,而是结仇了。这样当然不是他们两家的本意。

    杜泽平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然后放下,说道:“我对谢小姐你的坦白和爽利作风基实是真的挺欣赏的。没错我知道,咱们两家的意思我都明白。我对你也没什么不好的感觉。像你说的,或许可以试着交往下。不过……”

    就知道没这么简单,谢清枚说道:“尽管说好了,这些事先沟通好,丑话说在前头,能接受的不能接受的,对对方的要求都提一提,谁也别瞒着谁。”

    “你说得也有点道理吧,至于我这边,谈不上什么要求。说不好。”

    “是吗?你没要求,不肯提的话,那我可就提了。”谢清玫已经事先考虑过这事,所以早早就有了预案的。

    杜泽平放下咖啡,倒想听听她到底什么想法和要求。他得看看他能不能做到。

    “你请说。”杜泽平打算听听她的真实想法。

    “从半个月前,我家里人跟我提起你的事,我就留意了,还调查过。你知道前两年的事还有很多人记得,我也听说过一些。”

    杜泽平:“……”

    “你以前的事我不想管,也管不着,毕竟以前咱们也不熟,谁也没资格管谁。但是……”

番外 杜泽平(2)

    杜泽平安静地等着她的“但是”。

    谢清玫这些想法在脑子里已经盘桓过一段时间了,她是个理智的人,不同于一般的小女生,希望在双方投入感情之前,给彼此划出底线,什么能容忍的,什么不能容忍的,先说清楚,别稀里糊涂地就陷进去。

    “但是,如果我们有未来的话,我希望我能够得到足够的尊重。有些事我不会迁就的,伤了我的颜面,我就不是现在这样了。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事先说好,你好好考虑再决定。”

    “哦,知道了。”对此,杜泽平倒是没有什么明显反感的意思。谢清枚说的话其实是成熟女性正常的想法。

    “能理解你的想法。不过,你看,咱们这样的谈话方式你不觉得太严肃了点吗?倒有点像是谈判似的,你说的那些我会考虑的。”

    “不过你也知道,咱们两个以前虽然都听过彼此的名字,在一些公开场合也见过。要说马上就怎么怎么样,这也牵强了些。还需要给彼此一些时间熟悉一下。”杜泽平说完,放下咖啡杯,说道:“不如你随便说说你的事吧。”

    谢清玫也知道两人现在还不熟,也没有什么一见钟情,二见倾心,杏花微雨的剧情,他心里还有那一片白月光,不可能一下子就像别的情侣那样亲密起来,真要是那样,不用杜泽平怎么样,她自己就会觉得吃不消了。总得有个过程。

    “我嘛,生活其实还是挺简单的,读书的时候,基本就是三点一线,我家里对我要求挺高的……”

    谢清玫说的这些话,杜泽平也有同感,他家里的要求其实更高,因为他是这一代的长子长孙,可以说肩负着杜家未来的重任。

    两人因为是在一个大学念书的,所以说起读书时代的事情时,倒是引起了一些共鸣,说到学校里的一些趣事,便笑了笑。这时候谢清玫注意到不远处有两人似乎起了争执。

    杜泽平也注意到了,顺着声音看过去,是一个接近三十岁的男人跟年轻女孩说话。

    那女孩他们俩都认识,也是同一个圈子的,叫金巧珍。

    注意看过去,能看出来两人明显是在争吵,因为那女孩是熟人,他们俩自然就停止了谈话,注意着那边的动静。

    这个金巧珍,杜泽平不只是熟悉,是非常熟悉,因为金巧珍是他的追求者之一,没少去他单位转悠,连他单位的门卫都认识她了。

    “不行,就这几个钱,你打发要饭的呢?”那男人把一个信封摔在小圆桌上,一只手掐着腰,显然是气愤已极。

    “这几个钱?你说的好听,这些还少啦?这些够你上班忙好几个月的了,还嫌少。做人不能太贪心知道不。赶紧拿着钱走。”金巧珍坐在她原来的位置上,分毫不让地说道。

    一个年轻的男服务员过来,伸臂拦住那男人:“先生,这里是公共场所,请注意一下,不要喧哗发生争执好吗?有话好好说。”

    那男人把他扒拉到一边:“管什么闲事,老子快被她坑死了,还管什么公共场所不公共场所的?你走开,我也不想闹事,被逼的。我说完事就走,也不砸你的店,你起开。”

    那男服务员到底是个底层,也不想惹麻烦,听他这么说,知道俩人之间积怨恐怕挺深,不是他这么个小人物能处理得了的。还是去叫经理吧。

    杜泽平和谢清玫不由得面面相觑,他们那位熟人到底做了什么,把那男人逼成这样?还被逼的?嫌钱少?那是什么钱?饶是杜泽平,此时也是一副问号脸。

    他其实对金巧珍挺腻歪的,挺粘乎一个人,不像谢清玫这么好相处,所以金巧珍遇到麻烦事,他没什么感觉,倒是围观的心思占了上风,好吧,他承认自己不是啥大好人。

    “谁逼你了,我给你这些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走走走,别在这儿闹。”金巧珍见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怕事情在众人之前被那男人说出来,总是不好看,她还没注意到杜泽平和谢清玫也在这儿,要是知道,她早在那男人来的第一时间想办法离开这里了。

    这时候金巧珍也觉得围着这么多人看着不妥,想尽快离开,离开这里另外找地方再把那男人哄走。真要不走的话,她不是没办法对付他。

    那男服务员到底是个底层,也不想惹麻烦,听他这么说,知道俩人之间积怨恐怕挺深,不是他这么个小人物能处理得了的。还是去叫经理吧。

    杜泽平和谢清玫不由得面面相觑,他们那位熟人到底做了什么,把那男人逼成这样?还被逼的?嫌钱少?那是什么钱?饶是杜泽平,此时也是一副问号脸。

    他其实对金巧珍挺腻歪的,挺粘乎一个人,不像谢清玫这么好相处,所以金巧珍遇到麻烦事,他没什么感觉,倒是围观的心思占了上风,好吧,他承认自己不是啥大好人。

    “谁逼你了,我给你这些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走走走,别在这儿闹。”金巧珍见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怕事情在众人之前被那男人说出来,总是不好看,她还没注意到杜泽平和谢清玫也在这儿,要是知道,她早在那男人来的第一时间想办法离开这里了。

    这时候金巧珍也觉得围着这么多人看着不妥,想尽快离开,离开这里另外找地方再把那男人哄走。真要不走的话,她不是没办法对付他。

    “谁逼你了,我给你这些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走走走,别在这儿闹。”金巧珍见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怕事情在众人之前被那男人说出来,总是不好看,她还没注意到杜泽平和谢清玫也在这儿,要是知道,她早在那男人来的第一时间想办法离开这里了。

    这时候金巧珍也觉得围着这么多人看着不妥,想尽快离开,离开这里另外找地方再把那男人哄走。真要不走的话,她不是没办法对付他。这时候金巧珍也觉得围着这么多人看着不妥,想尽快离开,离开这里另外找地方再把那男人哄走。真要不走的话,她不是没办法对付他。

番外 杜泽平(3)

    金巧珍从咖啡馆里出来之后,加快了脚步,跑到自己车里边,不顾那男子试图扒住车边,踩下油门就把车开了出去。那男人追出去一段,见实在追不上,便闪入了不远处一条小路。

    谢清枚站在咖啡馆门口,静静看着杜泽平。这时候杜泽平收回了目光,跟她说道:“走吧。”

    “你先走吧,你应该有事要忙吧。我自己找车回家就行。”

    “你怎么知道我有事要忙?”杜泽平看了她一眼。

    “你没听见刚才他们提到了鹿港吗?好像是金巧珍让那男的做什么事,并且许诺给他好处。金巧珍去你单位好几次要找你的事好多人都知道,这事说不定跟你有关系,确切的说,跟你那位在鹿港的老朋友有点干系,7当然我就那么一猜,也不一定准,你一定想去查一查吧?赶紧去吧。”

    杜泽平一直就知道谢清枚聪明,不然,他们学校的教授就不至于念叨着谢清枚不做科研可惜了。果然她跟他猜得差不了多少。他顿了顿,问她:“其实我也有这样的猜想,就是有件事不大明白。”

    “哦,什么事还能难倒你啊?”谢清枚在路灯下站住了脚。

    “如果咱们猜想的是真的,我就想不明白金巧珍为什么会这么做?我根本就跟她没什么来往,也没给过她希望,她何至于费这么大力气指使人做一些对我朋友不利的事呢?”

    他指的朋友是谁他们两个都心知肚明。谢清枚也知道金巧珍跟他是怎么回事,纯属是剃头担子一头热。便告诉他:“这就是狂热啊,你在金巧珍眼里,就是闪闪发光的金子,谁靠你近点,就……”谢清枚做了个阴恻恻的表情。

    杜泽平虽然不能理解金巧珍这么做的心态,但是对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还是相信的。

    他摇了摇头,某些女人有时候是挺可怕的。

    “你这么说,你就不怕她对你怎么样?”毕竟他们俩在一起,金巧珍都看在了眼里。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行了,你去忙去吧,车来了。”谢清枚跟他说话的时候,看到路上过来一辆出租,便招手把车叫停在路边。

    车平稳地停靠在马路边,她打开后车门,坐了进去。司机看了眼杜泽平,不知道他要不要上车。谢清枚说了个地址,然后告诉他:“走吧,他不上车。”

    一天后的夜晚,柳记者回到自己临时租住的民房,在房门口,借着邻居家窗户里透出来的微光,掏出钥匙,打算去开门。

    可钥匙插了好一会儿才插了进去,他本来心里的烦燥得不行,这时候又总是开不开门,火气上来,抻脚朝门踢了几下。发了“嘭嘭嘭”的响声。

    邻居家门打开了,出来一个大汉,趿拉着蓝色拖鞋,手里拿着个毛巾,正在擦着脸和脖子。出了门指着柳记者恶狠狠地说道:“咋回事,黑灯瞎火的,踢什么踢,想怎么地?”

    柳记者就算有再大的火气,看到他那庞大的体型,又人生地不熟的,也只有缩回去盘着。

    “没什么,钥匙不好使,就踢了几下,不踢了。”柳记者只好陪着小心说道。

    那汉子见他老实了,便又瞟了他几眼,然后转回身去把门关上了。

    柳记者在他身后无声地“呸”了一口,然后总算把门打开了。他开了门,前脚跨进去,正要回头关门。却不知道他今日注定事事不顺,门还没关上的时候,被一个人从身后推了一把,然后有两人把他往前一推,他们身后的门便头上了。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我可没有钱。”

    那俩人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屋子里的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柳记者感受到那股气势,不像是一般偷东西的小贼,他见那俩人就那么盯着他,大着胆子说道:“我告诉你们,这可是北安,别乱来啊。”

    其实他是想喊的,可是怕激怒了这两人,使得他们做出来点什么出格的事情,不过那俩人的目的可不是要做什么出格的事,只是想知道真相罢了。

    “姓柳,头两个月还在鹿港商报工作,我说的没错吧?”那两人中一个较年轻的摆弄着自己手里的钥匙扣,等着他的回答。

    柳记者颓然,他们走这一趟,想必对他的情况是了解的。

    到了这时候,他还可能隐瞒下去吗?想想也不可能。

    可事实上,这件事从最后的结果来看,最倒霉的还是他而不是别人。他觉得他最近真是霉运缠身、倒霉透顶,事事不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原来他在鹿港商报好好的做着记者,就算被临时取消了转正的资格,再好好混几年,凭他的能力,转正获得编制也是早晚的事。

    悔不该没经受住诱惑,听说可以到北安的报社来上班,还能额外给他一笔钱。他就心动了。

    毕竟北安,一国之都,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是个神奇的让他向往的地方。如果真的能调去北安的报社工作,回家乡跟人说起来也是倍有面子的。所以,他就心动了。他以为发出对于采蓝不利的报道,只要他远走高飞,到时候天高皇帝远的,他们又能拿他怎么样呢?真要追究的话,就说他也是听现场的群众说的,并不是他自己编的报道就行了。这些他早就想好了。

    没想到真的远走高飞了,才知道他以前丢下的是他的希望和依托啊。他现在比一无所有又能好到哪里去呢?现在那个小报社,比他以前去过的任何一个报社还差劲。别看是在北安开的,还不如鹿港的一些地方报纸呢。薪水低没任何保障,工作时间还长,最要命的是给的钱少,比他在鹿港赚的工资都少。

    最大的问题是他跟老家那边的人说过了,说他现在北安上班云云,他们都以为他在这里赚大钱,有大出息呢?甚至有老乡要来投奔他,请他这大记者帮忙找点事做。要是真让他们来了,那他以后在老家那边塑造的高大上的成功人士形象也就毁了……

    面对那两人压迫感十足的追求,他除了老实交待,没了别的办法。他想,巢一切能够重来,他一定留在原来的报社里,踏踏实实工作,以谋求长久发展……

番外 杜泽平(4)

    杜泽平这边已经跟谢清枚基本确定了关系,虽然还没办订婚仪式,可在双方家人面前都已是过了明路。整个圈子的人也渐渐地都知道他们在交往。

    这天休息,杜泽平跟谢清枚找了家旧城区里不起眼的小饭馆吃饭。饭馆是杜泽平介绍给她的,说那家门面不大,也没什么象样的装修,可是手艺一级棒,是从祖上传上来的。上大饭店未必就能吃到这一口。

    不是什么原则性的问题,谢清枚还是挺迁就他的。问清楚了这家店做的几样拿手菜之后,知道这些菜并不属于她忌口的范围内,便找了个时间跟他一起过来了。

    两人之间其实还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并没有什么亲热的举动。到了饭馆之后,那中年女服务员见到杜泽平,跟他打招呼:“小杜来了,这位是?”

    “哦,这我女朋友。礼拜天都没什么事过来尝尝老吴的菜,今儿个还是他掌勺吧?”

    “嗯,对,还是他,吃点什么?”

    杜泽平把菜单从隔壁桌子上拽了过来递给谢清枚:“你看看想吃什么?别学着那减肥的就吃那点猫食。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我希望咱们两个相处起来随意些。”

    杜泽平早就注意到谢清玫每次过来看他的时候都穿着高跟鞋,他瞅着都替她累。他知道在她工作的地方大家都是类似的穿着,可回家了,她来见他还是这样穿,这就有点过了。大家其实都熟了,穿着可以随意自在些的。不过这句话他暂时并没有点明。

    那中年妇女看着他们俩互动,微笑着并不插嘴。只是在旁边站着等他们点菜。

    谢清玫拿起桌面上的那硬皮本子,一边翻看着,一边跟他讲:“我那不是减肥,那是习惯,一向就吃得少。”

    她点菜挺快的,并没有选择困难症。中年妇女记下他们点的菜之后,走去厨房找那老吴给他们做菜。谢清玫便问他:“我都听说了,从鹿港来的那个姓柳的记者被人打得挺惨的,听说都认不出来原来什么样了?不会是你的手笔吧?我得知道我选中的人有没有暴力倾力。”

    “虽然我很想揍他一顿,可惜并没有。这个你可能要考虑别人了,让我们来猜猜,做这事儿的是哪个?”

    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自然是跟柳记者有仇。杜泽平既然否认了,谢清玫倒也不怀疑。如果是他这么做,在她面前不至于不敢承认的。他这么说就表示姓柳的被打真的跟他没什么关系。那么还有什么人跟柳记者不对付呢?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哦,是金巧珍?”谢清玫是知道一些人的恶劣的。现在听说了柳记者的下场,杜泽平又否定了他使用暴力的事,那柳记者这顿打除了金巧珍,似乎没别人了。柳记者对她纠缠不休,那天在咖啡馆又在大庭广众之下一再揭她的短,为难她,她怎么可能不恨?

    柳记者除了被打,这边的工作又丢了,至于他未来何去何从,杜泽平没兴趣知道。毕竟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这时候菜上来了,杜泽平从自己兜里掏出纸巾递给谢清玫,他是怕她用不惯这店里纸质稍差的纸张。

    谢清玫接过递过来的纸,说了声谢谢。她知道他这时候对她并没有多深的感情,要说自己这张脸能让他心动,让他怦怦跳,这个她自己都不信。

    她觉得其实慢热挺好的。她更看重一个人平时的为人处事和人品,有没有习惯性撒谎骗人、自大自私、大男子主义等等的毛病。品格到位了,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反正他对她也不反感,慢慢来挺好的,她不急。

    两人在饭馆并没有喝酒,吃了点饭馆特色菜,便由杜泽平开着车跟她去逛街。杜妈妈下了命令,要求杜泽平带她去买两套衣服。女方缺不缺衣服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得表示下心意。

    杜妈妈那边都想好了,衣服买完了,还可以买鞋子,化妆品,手饰……反正总能找出来理由让他们俩出去一起晃。相处久了感情慢慢也就来了吧。反正她跟杜泽平爸爸就结婚后恋爱的,现在也挺好的。

    车子停在一家大商场门口,杜泽平下了车之后,发现再一次巧遇了金巧珍。这次是确确实实的巧遇,看着金巧珍不善的眼神,谢清枚主动拉着他的手停下,就站在金巧珍面前。笑,笑得如三月里的春阳,灿烂。

    这笑刺激得金巧珍心里发疼,她看着他们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努力克制着才没露出狰狞的表情,但也没跟他们说话。

    倒是她身边那俩同伴,一左一右拉住她,以便阻止她做出什么不明智的事情来。毕竟金巧珍的那些事有一部分人知道,有点人知道就很容易传开了。

    两人在饭馆并没有喝酒,吃了点饭馆特色菜,便由杜泽平开着车跟她去逛街。杜妈妈下了命令,要求杜泽平带她去买两套衣服。女方缺不缺衣服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得表示下心意。

    杜妈妈那边都想好了,衣服买完了,还可以买鞋子,化妆品,手饰……反正总能找出来理由让他们俩出去一起晃。相处久了感情慢慢也就来了吧。反正她跟杜泽平爸爸就结婚后恋爱的,现在也挺好的。

    车子停在一家大商场门口,杜泽平下了车之后,发现再一次巧遇了金巧珍。这次是确确实实的巧遇,看着金巧珍不善的眼神,谢清枚主动拉着他的手停下,就站在金巧珍面前。笑,笑得如三月里的春阳,灿烂。

    这笑刺激得金巧珍心里发疼,她看着他们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努力克制着才没露出狰狞的表情,但也没跟他们说话。

    倒是她身边那俩同伴,一左一右拉住她,以便阻止她做出什么不明智的事情来。毕竟金巧珍的那些事有一部分人知道,有点人知道就很容易传开了。

    倒是她身边那俩同伴,一左一右拉住她,以便阻止她做出什么不明智的事情来。毕竟金巧珍的那些事有一部分人知道,有点人知道就很容易传开了。

    倒是她身边那俩同伴,一左一右拉住她,以便阻止她做出什么不明智的事情来。毕竟金巧珍的那些事有一部分人知道,有点人知道就很容易传开了。

番外 杜泽平(5)

    金巧珍看到谢清枚笑呵呵的样子,就觉得她要说的不是什么好话。虽然来往不多,可也知道谢清枚是个绵里藏针的人,现在她跟杜泽平确定了关系,当着别人的面,能说出什么对她好的话,那不大可能。

    “谢清枚,既然是我的事那就算了,我最近没什么新鲜事,倒是要恭喜你,跟杜大公子在一起了。怎么你俩不恭喜恭喜清枚姐啊?”

    金巧珍把话题转到了金巧珍身上。她那俩朋友虽然想知道谢清枚要说什么,可终归是和金巧珍玩在一起的,又是一块出来的,金巧珍都这么说了,她们不好不捧场的,便说道:“是啊,巧珍说得对,还没恭喜你呢?杜泽平可是有名的钻石王老五,这回总算是名草有主了。”

    杜泽平听了,还是挺给谢清枚面子的,跟说话的那女孩说道:“看你说的,你应该恭喜我才对。”

    那俩女孩听了愣了下,杜泽平这是说他自己很中意这门亲事吗?他想跟她们表明他并不是出于家里的压力才做了这样的决定?他又什么时候这样对待过别的女孩?

    想到这些,她们其实心里也有醋意,觉得谢清枚并不比她们强什么,还比她们大两岁,不过她们的醋意还算能被她们控制住,不会现场发作出来。

    只会在私下之间彼此议论着,谈论着也不知道杜泽平看上谢清枚什么了,她有什么好的……

    金巧珍当着大家伙的面本来是想忍着的,可杜泽平这么说是明摆着不给她留面子,她的彪劲就上来了,说出的话自然也带出了酸意:“既然杜泽平你这么说了,那我就先恭喜你啊。也恭喜清枚姐。听说清枚念大学的时候跟以前的男朋友谈了三年,分手的时候几乎要自杀,现在好了,有杜泽平你照顾她我就放心了。”

    她就是故意的,反正杜泽平对她也没怀着好意。

    谢清枚脸色发白,那段记忆当时确实让她很痛苦,在那之后,她有好几年专心于学业没再谈过朋友。也是因为这个,她再做选择的时候,对于情感上的要求不是很高,而更看重对方为人处世和人品。她觉得投入得太深了到失去的时候更痛,还不如选个合适的人,平淡地过着日子。

    那些事情她现在想起来虽然已经淡然了,可金巧珍当众说出来,便是再一次踩到了她的底线。

    “巧珍,谢谢你的关心。不过话说回来谁没年轻过呢?过去的事了,我都不在意,你就不用再提了。”

    杜泽平适时补充上一句:“我也不在意,清枚这么优秀,怎么会这么大了都没有过男朋友呢?真要是那样的话,那我倒怀疑她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了。对吧?”

    金巧珍那两个同伴对今天的杜泽平只有一个反应:目瞪口呆。这真是在全力维护正牌女朋友啊。好羡慕!

    金巧珍听了不由得气结,本来想给他们俩上点眼药,在他们中间埋个小雷,没想到杜泽平不走寻常路,至少从表面上来看,他不像别的一些男人一样,介意女朋友的过去。可这也不怪她,谁也没看到过杜泽平还有这一面。

    谢清枚说道:“巧珍,你提到这事,倒让我想起来我刚才要说的话,刚才一打岔,我都差点忘了。”

    她这个时候跟金巧珍说话,任谁都猜得出来不会是什么好话,可金巧珍张嘴想说话,就被谢清枚给截住了话头:“我听泽平说,你今年经常往他们单位跑,又带小礼物,又带自己做的饭菜的,好象是喜欢上了他们单位的人,是谁呀?说出来大家听听,正好泽平也在那个单位,要是合适的话正好让泽平帮你撮合撮合。”

    金巧珍那俩朋友也知道金巧珍暗中喜欢杜泽平,但是没想到她会这么上赶着。要是男方能接受的话,也还成,不管怎么说结果是好的也说得过去。

    可现在她又送饭又送礼物的,不只被男方无视,还被人家女朋友知道得一清二楚,这就难堪了……

    金巧珍所做的一切被谢清枚揭了短,很想抓花她那张脸。她就知道谢清枚憋着坏水呢,结果说了半天在这儿等着她呢。

    她脑子转了好几圈,想搜罗几个狠词,狠狠地把那些词甩到谢清枚脸上。可是想了想,脑子里一片空白,冒出来的都是听到过的国骂市井脏话。可她知道这些话她就算憋死了也不能说出口,不然她在这个圈子的人设就毁彻底了。

    今天晚上她的面子也毁的不少了,一时半会又想不出救场的法子。偏偏那俩同伴还不给力,也不说出头圆圆场子。还在那一脸惊讶一脸惊讶地,是脑子不好使还是存心看热闹啊?金巧珍心里这顿埋怨啊!

    到这个时候,金巧珍只能想出三十六计里的走为上了。

    “没看上谁,肯定是有人乱传话,我有个外地朋友的亲戚在那上班,我朋友嘱咐隔一段就去看看他。所以我才去的。”金巧珍的脑子出去巡逻了一圈总算回来了。

    “哦,是吗?我单位的,谁呀?”听她给自己找理由,杜泽平决定就算对方已经落水了,可是对他和他名义上的女朋友还是不断心怀恶意,那就让她在水里再呆会吧。

    “没谁,一个小职员,你不会认识的。”金巧珍马上拒绝回答,那个单位她不认识几个人。说谁也不行啊。如果说那个人离职了,这也不现实。毕竟那单位进去比登天还难,哪有人轻易离职呢?所以不能编成那人已经辞职。这个骗不过杜泽平的,真说了很容易就会露馅。

    “哦,是吗?”谢清枚的话里明显的不相信,其实谁都不信。那俩人总算从惊讶里回神,反应过来得尽快让他们双方分开,要不然一会金巧珍平时那点傲慢的羽毛还不得被这准两口子给薅秃了?

    “巧珍,咱们赶紧走吧,不是都商量好了要去看电影吗?再不去一会来不及了。”她们原来确实有这计划,不过还没去呢,就碰上了杜泽平两人。

    谢清枚看着她们几个走开,转头看杜泽平:“谢谢你刚才那么维护我。”

    “谢什么,以后给你机会也维护维护我,记着啊,你欠我的了。”杜泽平这时候对她确实还没有一天看不着,就象分别了好几载那种感觉,远远还没达到呢。可谢清枚这个人相处起来还是挺舒适的,这样就好……

番外 何家人(1)

    一辆带车厢的小货车早上十点钟按照客户的要求到达了沂州的一个棚户区门口。

    这个棚户区还没改造,里边的小道蜿蜒曲折,在经常下雨的夏季地面经常是潮潮的,并且贴着墙边阳光难于照到的地方长着青苔。这样的小道只能步行或者骑自行车进去,摩托车骑得小心点也能通行,但是想要把汽车开进去是万万不能的。

    一个年轻女孩子站在棚户区门口背着个黑色背包等着,她看到这辆白色货车围栏上“家家乐搬家”的字样,便迎了过来。

    那三个大汉拿着一堆绳子从车上跳下,打头的人跟那女孩说道:“你家离这门口得走多远啊?”

    他现在挺后悔,事先没过来看看,都是最近搬家的人太多了,忙不过来,就只是由接电话的人在电话里问了她要搬的东西大概有多少和地址,便给出了个大概的价格。

    要是平时,他们得派个人去客户那边看看具体情况,了解下有多少东西要搬,距离和楼层如何,才能定个大概价格的。可现在过来一看,棚户区里边弯弯绕,车进不去,全靠他们又背又扛的,太费劲了,这价钱只怕要商量商量。

    何菁菁咬了下嘴唇:“不远,就一百多米吧,我家也不用上楼,这不都是平房吗?”

    “一百多米,走吧,先进去看看再说,不过这价格恐怕得加点。昨天接你电话那个人是新来的,对你这棚户区不太熟,经验也不够,所以没说清楚。我先进去瞅瞅,看看再说吧。”领头那个人说完,示意何菁菁带路,同时心里也免不了琢磨着这么老旧的一片地方,她家要搬家怎么全程就她一个女孩子出面呢?没有个男人?

    不过他每天面对的人形形色色,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呢?何菁菁这样的情况虽然特殊点,可也就是在他脑子里一闪而过了,还是赚钱要紧。等到下午还有客户等着他们去搬家呢。每天忙都忙不过来,没那么多功夫去扯那些闲篇。

    何菁菁在前边带路,她穿得朴素,没有化妆,虽然是夏天,也是长袖衬衫和长裤。倒是那几个汉子穿得稍微清凉些。

    何菁菁在前边走了十几分钟绕来绕去的,还是没停,那三个汉子走了一会,估摸着从门口往这边已经是奔二百米去了。她才在棚户区靠里边一个矮矮的平房门前停下。

    平房的房间可能是防漏雨,上边盖着油毡,边缘用一排砖头压着。几人注意到进户的木门不太高,那大高个子的人进去时便低了头,以防磕到脑袋。

    打头的人这时已经在心里想好了要加多少钱的事,可等他进屋后,看到靠墙一个铺位上躺着个瘦削的女人,一看就病得不轻,这念头就打消了。

    这家,怎么就这俩女人呢?还有一个是病的。

    那三个人互相看了看,便都知道了彼此的意思,这一趟活,累肯定是累了,不光距离远,道还太窄,大件的家具背起来有点费劲,可见这俩人这情况,累就累点吧。

    何菁菁也担心他们提价,虽然她爸爸给她留钱了,可那些钱给她妈妈吴玉莲治病花了好多了。又去另一个城市交了半年的房租,剩下的虽然还有,可她们俩这样的情况,她不敢乱用了。

    如今回忆起以前她的日子,像遥远的梦一样遥不可及,简直就像是另一个人的生活。

    她哥哥一去两年,杳无音讯,只人说他出国了。可是他并没有给她们来过任何信。她不怪他,换成是她自己,也会远走他乡,不想再跟过去有牵扯吧。

    她自嘲地想着,回来干什么呢?回来受她们的拖累吗?何宸海是谁呀?那一向是个会经营,善于借势,爱往高处走的。

    那三个大汉这时候已经把那几个要搬走的柜子桌子拿结实的绳子缚到自己腰上,一人背了一个矮着身子小心地从木门处走了出去。何菁菁没跟出去,扶着眼神呆滞的吴玉莲坐起来,给她穿上鞋子,告诉她:“妈,起来,一会儿咱就搬走了。离开这个地方,到一个没有人认识咱俩的地方生活。”

    吴玉莲现在的脑子已经不灵光了,太复杂的事想不了,不过还是听明白了何菁菁的意思,知道这是要搬走。

    “搬走好,搬走好,这地方太难受了,咱们去住大房子……”

    何菁菁叹口气,大房子?或许吧?或许有那一天吧。

    她这边把所有的东西又检查了一遍,重要的证件存折等等东西放在她背着的包里边,其他的都已经打好了包放一堆,等那几个人把家具搬好了,再回来一趟把包裹拿走放车上,她就可以带着吴玉莲离开这个城市,离开那些让她不堪的人和事了。

    至于吴玉莲,她没什么不堪的了,很多事情她已经失去了分辨能力。

    “就这些了?没别的了是吧?”那几个大汉抹着汗回来了,这次没拿绳子,拿了几块结实的大布过来,听何菁菁说没别的了,就剩这些,便一起把那些东西往布上摞上去,然后把打结,一人背着一个大包走了出去。

    “妈,走吧。”何菁菁示意吴玉莲出门,吴玉莲听话地迈出门槛,虽然瘦弱,不过还能走得动。等何菁菁用一把大锁把门锁上之后,吴玉莲问她:“房子,房子……”她这时候依稀想起来这房子不能丢了。

    “妈,走吧,房子我跟认识的人还有街道办那边都打过招呼了,这边有什么事他们会联系我的。”独自生活了两年,何菁菁没有了依靠,还得照顾她妈妈,生活逼得她学会了处理各种各样的事情。

    那三个汉子见她们娘俩出来了,便在车厢里边腾出来一片地方,底下垫了装背褥的包让她们坐在上边。

    按他们平常的规矩,他们这货车上是不让客户上来的,客户得自己找车往目的地去。这也是看她们娘俩无依无靠的,难免动了点恻隐之心。

    汽车在一个小时之后离开了沂州,何菁菁看着她生活了二十来年的沂州城在她的视线里渐行渐远,她想着,不知道下一次回来的时候是何年何月了,应该还会回来吧?

番外 何家人(2)

    何菁菁租住的地方在邻市一个居民楼一楼。临街的地方有二十几平的店面,里边可以住人。她打算在那儿开个小小的干洗店。她妈妈没人看着不行,她当然就没办法出去找工作。便选择了在这陌生的地方开店。这样可以留在家里看着她妈妈。

    搬家那几个汉子先把家具搬进去,按照何菁菁说的位置摆放好,因为是一楼,又可以停在房门口,所以他们搬得很快。

    临走时,领头那个人还特意说了一句:“就你们娘俩住的话,晚上当点心,把门窗都关好了。”

    说着,招呼另外两人跳上车子,倒车走人。

    何菁菁站在门口看着车子开远,然后回身关门,走了进去。所有的东西都要她一个人归置,她妈是指望不上的,吴玉莲不捣乱就谢天谢地了。

    想到刚才那几个搬家的人,何菁菁自嘲地想道:以前她可是瞧不上这些底层干活的人的。现在好了,她也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了。看着屋子里一团乱,她便把那些包裹一个一个打开,开始归置东西。

    先得把吴玉莲要用的那个双人床铺好,没错,吴玉莲现在虽然是一个人,可何菁菁给她准备的还是双人床。因为怕她睡觉翻身容易掉地上。

    “哎,妈,我刚挂好的衣服,你别又给弄乱了。你上那边坐着去,躺一会儿也行。”

    何菁菁正在往衣柜里挂衣服,吴玉莲就伸手去拽,挂好的衣服滑下去一件。何菁菁只能伸手去捡。

    这两年她就是这么过来的,有时候累极了,真想一个人一走了之,谁也不管了。可是想起来她小时候她妈对她的照顾,再怨再恨,还是没忍心把吴玉莲丢下不管。

    她是不是该庆幸,何茂林,她血缘上的爸爸还会给她钱,虽然跟以前远远不能比,可也不会让她们娘俩饿着了。她是不是该谢谢何茂林对她还有那么点点情分呢?

    何菁菁快收拾完的时候,吴玉莲跟她说道:“菁菁,妈饿了。”她有点糊涂,但是不严重,一般也不乱走,不然凭何菁菁一个人是管不了她的。

    “行,你在家等着,别乱走。我出去买点卷饼什么的先对付着吃,明天再做饭吧。”这时候家里菜油什么的都没怎么准备呢,搬家的时候虽然把原先用的那些杂物带来了,可是不全,还要补上一些。她打算吃完饭去把最近要用到的日用品买齐。

    她出门时顺手把门锁上,怕她不在的时候吴玉莲自己走掉。转头发现相邻的铺面有个妇女站在门口打量她。两人对上眼,那人就说话了:“你是新搬来的啊?”“啊,对,今天刚过来。”何菁菁注意到那家开的是粮油日杂,倒是可以去她那里买到不少日用品。

    “哦,以前这家开的是干洗店,你也做这行啊?”这人琢磨着如果这女孩要开别的店,应该事先装修好再过来的,这样直接就搬来的话,可能也是开干洗店了。这样子倒省事,设备和客源都是现成的。

    她想的没错,何菁菁告诉她:“对,姐,我也开干洗店,换拉链钎裤角补衣服什么都行。”

    其实何菁菁更想开服装店,毕竟她的生活经历摆在那里,对各种牌子都比较熟悉。可一想到进货,就觉得不好解决,毕竟她妈离不开人。干洗店就不同了,她可以总在家守着,出去的时间不多。

    她觉得她的青春时光暂停了一下,然后直接跳到了中年人那个频道了。

    跟那女人聊了一会,听说她要买点吃的,那女人就告诉她周围都哪家店的什么东西好吃又划算,并且跟她说好她要是有什么事可以跟她说,大家是邻居了,可以互相帮忙的。

    她们的店没什么利益冲突,互相帮帮小忙,当然是互惠互利的事。何菁菁在这里人生地不疏的,当然愿意接受她的善意。

    夏天很快就过去了,从十月开始,天气转凉,何菁菁这里生意渐渐好起来。她学会了笑脸迎人,也学会了和气生财。习惯了每天关店后坐在屋子里把那些收到的钱理好,一张张地数,攒到一笔就去银行存起来。

    这些钱,在以前的她看来,不够干什么的。可现在这一张张钞票都是她辛苦赚来的,再也不会像过去那样花钱不眨眼了。

    天渐寒,出门时可以看到路人都穿上棉衣,冷风吹过,便有人缩着颈子,搓着手从街上走过去。

    何菁菁这时正在接待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她一件羊毛衫两边袖子的肘部都磨破了一个小小的洞,但是别的地方都挺好了,前几天拿到她这里来,让她用皮子补一补,今天取衣服的时间到了,她便拿着小票来取。

    “还不错,补的挺好。”那人检查了一下羊毛衫的两只袖子,点了点头,然后痛快地把钱交给她。

    这人就住在附近,经常能看到何菁菁在店里忙来忙去,除了精神不大好的妈妈,再没见别的亲戚来过。她就猜想这姓何的姑娘还没结婚。便随口问了一句:“小何,你家哪儿的?”

    “哦,离这不远。”何菁菁当然不乐意提自己以前的事,所以就含糊地说了一句。

    “哦……”感觉得出来这姑娘不想说自己的事,她便知趣地没再问,拿起自己的羊毛衫准备离开。

    这时候门开了,一阵凉风进来,那女人抬头看过去,过来了一个男青年,虽然不认识,可她也感觉到不大好。她不想惹事,便把东西拿好从那人身边闪过去,赶紧溜了。

    那人嚼着口香糖,穿着黑色皮夹克,手里并没有拿着衣服。而何菁菁也没见他来过,自然不是来取件的。何菁菁毕竟是混过社会的人,看了这人的样子,多少也猜出这人的来路。

    “要洗衣服吗?”她随意地问了一句。那人走得离她越来越近,近到不到一米远的地方,看着她,然后说道:“我不洗衣服,来跟你认识认识,交个朋友,晚上一块吃个饭怎么样?”

    要是以前的何菁菁,可能上去一脚就把他踹一边去了,一个街头混子,敢打她的主意。

番外 何家人(3)

    然而她已跌落凡尘,想踹,没那个实力和底气了。好在她早有思想准备,像是没听到那人的话一样,顺手拿起旁边小桌上的电话,稍等了一下问道:“阿哲,你所里几点下班?不是说好了要请我吃饭吗?啊,啊,我知道了,行,到时候见。”

    她顺手把电话挂了,然后问那小子:“不好意思,刚才走神了,没听清你刚说了什么,再说一遍好吗?”

    那小子盯着她,然后问了一句:“什么所里的?”

    “所里,哦,你说刚才电话里的人啊?他,我朋友,什么所,穿制服,戴大沿帽,你说什么所?跟我挺铁的,你有事没?没事我要忙了。”

    那小子半信半疑,不过何菁菁挺镇静,他瞅了一会儿,看不出究竟来。最后终是不想惹麻烦,便摔门走了。特么的,观察好几天了,连手都没碰着……

    之后的几天,那不子不死心地在店外不远的地方观察了几回,发现确实有个穿制服的高大青年男人走了进去,却不知道那人是何菁菁雇的,在一个饭店门口做何安,何菁菁弄了一套差不多的衣服让他穿着过来晃了几趟,总算把那小子给骗过去了。

    其实何菁菁也提心吊胆,她一个人单身在这时间长了,难保以后不会再出现类似的事。这个人这次是让她糊弄过去了,可下次呢,以后再来别的人呢?不可能次次都会过关的。

    也许她得找个差不多的男人结婚了吧?

    只不过何菁菁还没来得及把找对象的事提上日程,便出了点别的变故。

    临近年关,那小子路过一个饭店门口,看到店门口有个高个子眼熟,感觉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半会儿就是想不起来。

    那高个子保安穿着饭店统一定制的呢子大衣,头上戴着大檐帽,制服,制服……那街头小混子忽然想起来了,这保安应该是那个他一直以为是所里工作的那个人。穿制服,戴大檐帽。呵呵,是没错,确实是这样,只是此制服非彼制服,此大檐帽非彼大檐帽,他一个经常坑蒙拐骗的人,常年打雁,结果被雁啄瞎了眼睛,让那个干洗店的妞给骗了。

    小混子这个气呀,本来要找地儿吃饭的,结果饭也不吃了,上去抓住那保安衣领子,瞪着俩铜铃似的眼睛对着那保安目露凶光。

    “哎,先生,先生请你放手。”那保安毕竟是在这干活赚点生活费的,这时候跟人起冲突的话,不管是谁挑起的,他总是吃亏的,甚至会丢掉工作。

    “呸,现在知道我是先生了,假扮所里的人好玩吧?说说,去了几回了,那女的怎么样?”混子说了这话的时候,语气自然很不善。

    保安听得出来,只好老实地回答:“没去几次,什么怎么样?能怎么样,我去了就是一边呆着,她忙着没空理我的。

    这显然不能让混子满意,他抓紧了保安衣领:“你大爷的,唬谁呢啊?”

    保安怕惊动了其他人,丢掉工作,只好配合这个混子:“确实是她花钱让我穿上衣服,然后隔几天穿着那身衣服到她那里呆俩点。衣服我都是在她那个店两条街附近的公共厕所里边换上的,不能在这边穿,在这边穿了容易让人认出来……”

    经过这事,那保安是再也不会去何菁菁那个店里。他并不太清楚里边具体什么故事,之前只是拿人钱财给人帮忙,现在知道这个忙继续帮下去会惹祸上身,自然要知难而退了。被小混混缠上,那日子就别想往好了过了。

    何菁菁要是知道这人这么快就把她供出来,一定很想把这保安点灯做蜡。可惜她并不知道,她这时候正在拟年货单子,打算过完这个年之后,便开始准备找个合适的人先嫁了。

    “妹妹,买的东西不少啊?年货都准备齐活了吗?要不要哥帮忙啊?哥别的没有,就是身体好,有劲。”

    何菁菁提着一堆东西进了门店,用脚把门踢上,刚想要把手里的一堆堆东西放空地上,然后把门从里面划上,再把那堆东西整理归类,可她刚把东西放下,甩了甩发酸的肩膀,就见到门被人打开了,进来的人是她最近最不想见到的人。

    知道糊弄不过他了,何菁菁冷了脸:“你来干什么,不知道这地方离派出|所很近吗?几百米就到了。”保安不好使了,她继续找个理由吓唬他好了。

    这女的是一定要把他吓走才行吗?可他还真不是被吓大的。“几百米,什么几百米?总得有两千米,你觉得这回还能骗得过我吗,特么的,还想把爷吓唬走?

    他也不想再跟何菁菁废话了,把手里哗啦啦甩着的钥匙串绕圈晃了晃,再揣裤兜里,然后身子忽然就欺上来,过来抓她。这回他要来硬的,门已经被他顺手在里边划住了。

    何菁菁是真害怕了,想拿起桌上的什么东西打他,却被那混子一把拽到门帘后边,然后用蛮力把她压在靠墙的桌子上,何菁菁想要大喊,想让路过的人救救她。

    然而那混子确实体格很好,何菁菁完全不是对手,两只手被他完全固定住,挣扎不得。看着糊上来的嘴,何菁菁心里涌上绝望。

    吴玉莲眼睁睁看着何菁菁呜咽着被人按住,虽然挣扎却完全挣脱不开,她发了会呆,然后回头,拿起桌上插着塑料花的花瓶,便朝着那混子后背砸了下去,花瓶是玻璃的,砸成了碎片,随着碎裂声,从那人后背上散落到地上,然后那人后背的衣服开始出血。

    他的身体失去了刚才的力度,被何菁菁借机一推,软倒到一边去了。

    何菁菁看着那地上的人,没有人来救她,只有她和她妈两个人。她跑出去找开门,朝着隔壁粮油店女老板说道:”姐,麻烦你帮我……”她刚想要说帮她报警的事。却过来了一个让他眼熟的人。

    “你怎么来了?”她曾像被封印在魔瓶里的妖,盼过他能来帮她解救她,虽然对他有怨愤,可并不代表着不想念,可是万万没想到在失望了多次以后,他们会以这样的方式来见面。

番外 何家人(4)

    她以为,何宸海再也不会回来了,已经打算跟他们再也不发生任何关联。兄妹俩当初的关系也算不得多好,她没想到他会在这种时候过来。

    以前的他一脸的和气,说话做事面面俱到,在家里父母总是让她跟何宸海学,当初她是讨厌何宸海的。

    何宸海这时候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这时候的他眼神看起来淡淡的,也没什么表情,听到她的责问,像是早就预料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似的,只说了句:“就知道你会这样说。”然后,就掠过她身边往店里迈过去。

    何菁菁跑出来时的怆惶表情他不会错过,很容易想到她在店里是发生了什么意外。虽然对这妹妹谈不上有多深的感情,可在外,总是有着那一层血缘关系,出了事,他总得看一看。

    等他看到地上歪着要挣扎起身的男青年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抬头时,看到了呆呆愣愣的吴玉莲。这个人是他最不愿意见的,如果不是担心何菁菁一个人生活的情况,也许他真的永远不会回来了。

    他瞅了吴玉莲一眼,什么都没跟她说,有些事,在心里,是永远无法原谅的。每次想起,便心如滴血。那些他苦心经营许久才得到的所有,全在那关系揭穿的一瞬间化为了乌有,逼得他不得不远走异乡,去了一个没有一个人认识他的地方重新开始。

    吴玉莲是养育了他没错,可他觉得,他不过是吴玉莲年轻时一次冲动下的产物。这种耻辱的身份让他希望自己从来就没存在过。他无法再直视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没办法把吴玉莲当成一个母亲去尊敬照顾。倒是何菁菁还能让他有点不放心,所以他回来看看。

    他避开吴玉莲呆呆的眼神,低头,抓住那混子胸口的衣服,咬牙切齿地说道:“小子,在哪儿混的,欺负到我妹头上了是吧,还想活不?”这两年何宸海经历了很多,能够再次混出来,所经历的很多事情不足为外人道。

    那个和和气气面面俱到的何宸海早已没了踪影,从阴暗角落中出来的人,这种小混混他是不怕的。

    那混子抬起眼,看到何宸海的眼睛,那里没有普通人看到混混时畏惧怕惹麻烦的眼神,有的是看不到底的凶狠,这个人只怕是个有经历的。

    他没什么节操,都这种时候了,自然想逃走。可这人手劲大,他挣不开,只好求饶道:“哥,我错了,下回不敢了,哥你放了我吧,以后再不来了。”

    何宸海见到桌面上不远的托盘里有个水果刀,旁边放着几个苹果,便拖着那人,让他沿着地面蹭着。他把水果刀拿在手里,来回转着,耍着花样,把个水果刀耍得象长在手上一样,来回转也不会掉,象是个玩刀的老手。

    然后又拿着那刀在混子脸旁边和脖子上来回比划着,那混子吓得腿都软了。

    混子已经领教了何宸海的厉害,忙又好一番求饶,哪管自己背上还有伤。

    何宸海估计着他也知道点好赖了,便把他拖到门外,松开手往地上一甩,那人忙爬起来朝马路对面跑了。

    路过的人和邻家店里的大姐看着那后背上血乎乎的混子,只有目瞪口呆,路人看了一会见门关上了,没什么好看的,便指指点点地走了。邻店大姐想着,或许该找个机会问问何菁菁这是怎么回事。她感觉这男的可能跟何菁菁是亲戚,看那脸长得就像一家人。

    就是觉得奇怪,如果是一家人的话,怎么从没见他来过,何菁菁也从来不提。

    门关上,何菁菁看着何宸海:“没想到,你现在变成这样了?变化真挺大的。我是不是该感谢你,在这个时候赶过来,救了我一次?”她的语气里带着讽刺。两年多了,何宸海杳无音讯,他要是真想跟他们联系,总是能联系得上的。

    “你不也变了吗?”何宸海并没理会她话语里讽刺的意思。里外打量着这个蜗居。

    这么大一点地方,挂了一排排的客户送洗的衣服,缝纫机和操作台上堆着一摞摞待加工的衣物和布料以及各色线团。这样的何菁菁,跟记忆中那个刁钻泼辣花天酒地小太妹一样的何菁菁几乎无法重合。

    只有一点没变,就是性格里还有的那一点泼辣,不过也就是一点而已,不可以再像以前一样有恃无恐无法无天了,他们已经这样了,都已经在现实的碰撞之下学会了什么时候该敬畏。

    何菁菁低下头,沉默了一下,没再跟他呛。然后问他:“怎么想着过来了?以后怎么打算的?”

    “过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是苦了点,不过能安安稳稳生活,不整天惹事生非,其实也挺好的。我没什么明确打算,做点生意,准备在这边也投点钱,小打小闹的,跟过去没法比。恐怕一辈子也回不到过去了。”何宸海没有打肿脸充胖子,他现在也就是比普通人过得宽裕些,以后发展成什么样,是以后的事了。

    “这个店面小了点,要不换个大点的店在,你再请个人,这样也安全些。钱不够我给你拿点。”他这次回来就是想帮何菁菁一把的,虽然以前嫌弃过这个妹妹,但说起来,也是他在这世上唯一在心里愿意承认的有血缘关系的人了。

    “呵,没想到你还记挂着我这个妹妹,我以为你不打算再搭理我们了。你何宸海不是一向挺会为自己打算的吗?”

    “你要那么想就随你。”兄妹俩之间的关系多年以来就是这么别扭,好好说话都不大会。

    “钱嘛,其实我还有点,你知道吗?我那个爸,他虽然已经立了遗嘱,把他的绝大部分财产都给了那边。可还知道给我留口汤,隔上一段就给我汇一笔钱到存折里。不过你要给我出钱,我肯定要。现在也没什么了,钱这东西能抓点是点是吧。只是可惜啊,他给人家钱,人也不希得要,结婚生小孩都没叫他过去。”何菁菁冷笑着。

    听到何茂林的消息,何宸海喉结涌动,心里不是滋味,这个所谓的父亲曾经把他当成接班人还培养……而现在两人已成了陌路,再也没有联系过。以后也不会再联系了吧?

    “行了,他的事咱们不管了,他爱怎么样就怎么亲吧。先收拾收拾,完了我在附近找个地方住几天,给你找新店面。差不多了你把这地方兑出去。这事办差不多了我还得走,隔一段有空了再过来看看。”何宸海说着,

番外 钟兆辉(1)

    北安的春天,枝叶初绽出片片新绿。街道上的车和行人比往年显得多了。风吹树叶,绿色渐浓,伴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倒是显得很有生机。

    只是北安建筑研究院那里的气氛却与这春景有些违和。钟兆辉外出游历已经快两年了,这段时间,他原来的下属付霖暂时顶替了他的职务。

    这时有个职员要过来到付霖办公室跟付霖汇报点事,走到门口的时候,见到付霖的助理在,便小声问他:“付主任在不在?”

    他之所以特意这么问一下,是因为这一年多来付霖脾气越来越不好,有时候一不小心他们这些下属就会挨训。

    至于原因,研究院里的人大概都是知道的。大家私下里都在传,也就是觉得他们说的话传不到付霖耳朵里而已。

    助理轻“嘘”了一声,说道:“在,现在最好别找他。菁华广场那个项目,咱们院的方案落选了,你知道吧?刚副院长把他叫过去谈话了,才回来。”这个职员跟助理关系不错,所以助理就把这事告诉了他。就算他不说,方案落选的事也瞒不住,不用等今天大家下班,院里的人就会都知道了。

    “那我先等等再说吧。反正不是十万火急的事。”那人不想在这个时候撞到枪口上,便抱着文件袋轻轻走了。

    办公室里的付霖,颓然地坐在老板椅上,整个身子陷在了椅子里,把领带扯了扯,让脖子那里轻松一些。

    他回想起当初钟兆辉离开研究院空下主任这个职位,并由他来代替的时候,他还是高兴的,现在想想真是讽刺。

    他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心力来努力做好这个工作,最后的结果让他彻底明白,他不是那块料。

    他以前总觉得自己的才华没有机会展示。总觉得自己怀才不遇。甚至觉得钟兆辉是因为家里的关系才当上研究院这个设计部的主任的。毕竟钟兆辉的爸爸钟万里在商务部职位很高。

    所以在他初任代理主任的时候,是准备着大展拳脚的,想着哪怕是头悬粱锥刺骨点灯熬夜的,也要做出点名目来。

    可等他努力了一年之后,才知道,有些事,不是你想努力就能做得到的。从小到大的素养还有天分这些都占着一定的比例。这个时候,他开始渐渐盼望着钟兆辉快点回来,他付霖还是适合给钟兆辉当个下属,把他交待的任务做好。

    这一年多,他们研究院已经错失了好几个大型项目。甚至这个菁华广场项目招标方当众说他递交上去的方案缺乏灵气,看上去挺好,可总是差点什么。那种遗憾的样子让付霖明白对方话里的潜台词,是说他到底不是钟兆辉,钟兆辉能设计出来的东西,他虽然可以模仿,可模仿的就是模仿的,跟钟兆辉做出来的总是有区别。

    他正陷在椅子上抽着烟,听到有敲门的声音传来,听声音像是助理。便把烟头摁灭,让他进来。

    “付主任,刚副院长又来电话说让你过去一趟,他说他给你打电话你没接。”

    付霖这才想起,刚才郁闷的时候,似乎电话响了,不过他当时情绪特差,忽略了。

    他才从副院长那里回来半个多小时,怎么又让他过去呢?不会又是什么坏消息吧?

    消息传得总是很快,等付霖又去了一趟副院长办公室回来之后,一则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在研究院里传开了。

    某个角落里,几个青年男女聚在一起,小声议论着:“哎,你们听说了没有,今天有个好消息。”

    “听说了,我也是才听说的。对咱们院来说确实是好消息。可对个别的人来说就不知道了。”这个人说话的时候意有所指。

    另一个人问道:“什么消息,我怎么不知道?快点说。”

    “还能有什么消息,不就是咱们的钟头要回来了吗?明天,就是明天,他就会回来上班,继续当设计部主任。我还听说了,菁华广场招标方虽然否决了咱们院上一次的方案,可也没最后确定哪家方案入选,你们说咱们钟头回来了,还有没有可能再次入选呢?我想想这事都有点小激动。”

    “是啊是啊,有没有可能再次入选啊?”这几个人都挺期待的。

    倒是那个戴眼镜的姑娘是才到院里半年的新人,对院里原来的人和事不熟悉。所以她一脸懵地问道:“钟头就是你们老说的那个主任啊?他那么厉害吗?”

    “当然了,你别看他这两年没在院里,可他也没闲着,钟主任去年设计的蓝园还获得了国际大奖呢?你知道吗小蔡?”

    “哦哦哦,那个蓝园就是咱们院里的钟头设计的?”姑娘听到这事,开始眼冒金星,蓝园这个设计,她的导师前一段还特意跟她提过,让她学习研究下的,没想到还会有机会跟设计者在一个单位工作。

    有机会她一定得偷偷看看这人是不是长着三头六臂,设计出来的东西怎么那么有灵性呢?

    第二天,小蔡早起从出租屋出来,抱着一摞文件,在街上找了家早点店,要了油条和豆浆,把资料放到腿上,快速吃起来。

    离她不远的地方坐着一对男女,看上去挺登对的,长得都挺养眼,小蔡随意的看了一眼,就继续喝着豆浆。头天晚上她熬夜了,这时候确实挺饿。

    这时她听到那个比她大一点的女孩说道:“我好意要请你吃一顿大餐的,不管怎么说,姐也不差你这一顿饭钱,你就给我选这地方?”

    她说话的声音不大,毕竟这话让服务员听到了也不太好,像是嫌弃这里店里太小不起眼一样。

    小蔡跟他们隔着一个长方形的小桌,倒是都听到了,她没在意,继续喝着。

    眼见着那一碗豆浆要见底了,她听到那男的说道:“这地方怎么了,乔安你还别看不上这小地方,我在国外呆那么久,最想的就是咱们在北安经常吃的这些吃食了。”

    小蔡这时候已经把最后一口油条消灭了,撕了一块手纸擦干净手上的油渍,站起来把文件抱在怀里准备离开。

    可是她刚转身,一个男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从里边往外跑,好像是外面他要等的公交车来了,他要跑出去赶车。

    小蔡怀里的文件袋本来拿的还算稳,还是经不住那男人一撞,从她手里飞了出去,然后里面的一叠纸张洒了出来,飘落满地,小蔡张着双手:“天哪!我的图纸呀……”

番外 钟兆辉(2)

    小蔡的惊呼吸引了吃饭的人,大家低头看过去,看得出来上边画的应该是建筑设计图。便有好心的人弯腰帮她捡。钟兆辉脚边就有两张,他便弯腰把那两张大图拿起来,本来要递给那女孩子的,可纸上的图吸引了他,便停下来,拿在手里仔细看了会儿。

    乔安也不催他,让他慢慢看。两人并没有开始过,乔安又是个爽利人,最终倒也没有留下什么芥蒂。何况她现在也快结婚了,跟钟兆辉相处就更没有什么不自在了。另外,他们公司现在每年都有好几个项目需要设计,她做为公司未来的接班人,自然要和钟兆辉这样的顶级建筑设计师保持良好的关系。

    所以得知钟兆辉回国将继续在建筑研究院担任设计部主任一职的消息,她第一时间约了钟兆辉,跟他说好了,他回国一有空就出来跟她一起吃个饭。

    可让她意外的是,钟兆辉直接选了这个小馆子,实在够接地气的。她还得庆幸她来的时候没有开着她新买的名车,也没有穿什么名牌服饰,不然就那么直接过来了,只怕要被人围观了。

    地上的纸总共十几张,小蔡自己捡了几张,别人再帮忙,很快就都捡了起来。幸亏地面干净无水渍,又捡得及时,她那些图纸虽然有的沾上了一点灰,但影响不大。她看到一个男人正低头看着她的图纸,便走过去,客气地微笑着伸出手:“这位先生……”她是在提醒钟兆辉,请他把这两张纸还给她,再不走的话,一会儿该迟到了。

    钟兆辉听到声音抬起头,看出她的意思,便把图纸还给她了。小蔡接过去之后说了声谢谢,便匆忙小跑着往单位那边走去。

    看着她小跑出去,乔安好奇地跟钟兆辉说道:“这人是你同行?该不会也在你们研究院上班吧?”研究院离这里不远,走一会儿就能到。所以乔安有此一问。

    钟兆辉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两年没回单位了,人事上肯定有变动,听说还招了几个新人进去。这人也许是吧,图纸看上去还不错。”

    乔安这次来的目的可不只是吃饭这么简单,她有项目要跟钟兆辉谈谈,本来以为两人能找个包间之类私密点的空间好好说说的,可钟兆辉直接要到这来。现在两人吃完了,乔安便提议去不远的茶楼坐坐。

    钟兆辉不急着去单位,也知道乔安有公事要跟他谈,便跟她一块走了出去。

    小蔡的牛皮纸文件袋破了个大口子,她匆忙赶去单位,刚到办公室,便有个同事跟她说:“我刚还在想,你怎么还没来呢,再不来可要迟到了啊。你现在还是个新人,迟到可不好。哎,你那袋子怎么破了?”

    “别提了,我在外边吃早点的时候,让人给撞了。”小蔡说着到自己座位,放下那装着图纸的破损文件袋,低下头到抽屉里去找新的牛皮纸袋,打算把图纸重新装起来。

    这时候,门口有人喊她:“小蔡,你来一下,头儿找你有事。”小蔡一听,忙把那些图纸往抽屉里一放,关上抽屉,打算回来之后再处理。

    十几分钟之后,她走了回来,头儿告诉她,研究院原定于次日举行的年度设计大赛会如期进行,到时候从国外回来的钟主任会亲自主持评选活动,叫她做好最后的准备,争取给他们这个小组争点光。

    听说这件事,小蔡既有点紧张,又免不了激动,众人口中的钟主任一直就是她的偶像,虽然她只见过他设计的项目,并不清楚这个人的具体情况包括年龄什么的,她倒没怎么关心过。她觉得能作出这样成就的人,在她的认知里大概要人到中年了吧。

    甚至想了一下,那人也许会留上络腮胡子,显得特立独行,挺有艺术感的。虽然她自己对胡子无感,但总觉得那样的人总是异于常人的吧。

    她回到办公室又有人跟她谈事,一来二去的竟忘记了抽屉里的图纸。等到十点钟的时候,办公室门口来了个穿套职业套裙的女孩,满面红光,就差捧出自己的小心心一样地跟他们说道:“钟头回来了,马上就要进来了。”

    说完了也不等他们,自己踩着尖尖的鞋跟顺着楼梯就下去了。平时看起来挺柔弱的人,这时候行动起来可利落得不得了。

    “哇,钟头回来了,太好了,这回咱们的项目看谁还能抢得过去?走走走,咱们也去迎接钟头回归。”说话的是老员工,以前就在钟兆辉手下混的。

    “对,咱们也去,这两年兄弟出去都没脸。这下好了,头终于肯回来了。走吧。”这一个也是研究院的老人了。

    有个跟小蔡进公司时间差不多的新人拉住她:“还愣着干什么?咱们也去看看啊,看看这位钟主任长了几个脑袋,他们怎么一个个高兴成这样呢?”小蔡也是好奇的,便跟在那人身后顺楼梯下去了。

    建筑设计研究院一楼大厅出口是旋转门,小蔡赶到大厅的时候,已经赶到了上百人了,看来钟兆辉果然重要,让这么多人自发地出来迎接他的回归。

    旋转门缓慢地转动着,可以看到门外疾步走来了六七个身穿西装的男子。几人簇拥着一个年轻的男子,踏入了旋转门内,门缓缓转动着,大厅里一片寂静。

    等到里面那六七个人从门后走出来,卷着风一样快步向楼内走去的时候,才有人欢呼起来:“钟主任,欢迎你回来。”

    有人开了头,便有人附和,一时间有很多人跟钟兆辉打招呼。小蔡眼睁睁看着众人簇拥下的年轻男子伸手跟周围的人打招呼,脸色严肃,并没什么笑意地,疾步跟那些人走了进去,很快消失在大家的视线里。

    她正在惊讶中,就听到她身边跟她差不多的新人捂着腮说道:“哇,钟主任这么年轻,这么好看啊,我的天,怎么会这么厉害?”

    小蔡指着钟兆辉消失的方向问一个老员工:“那位穿黑色条纹西装的就是钟主任?”

    那人点头道:“没错,就他。”说着,上楼回自己办公室去了。

番外 钟兆辉(3)

    钟兆辉离开,大厅里的众人也就开始慢慢散去。小蔡被她同伴拉着,落在后边。她还在震惊中没平静下来。原来她一直佩服的钟设计师是这样的,哪来的胡子,哪来的大叔啊。

    不过不仅如此,这个人她应该是没看错的,她今天早上见过,就在研究院不远那个早点店,钟主任面前有一碗没喝完的豆浆还有一碟咸菜。这完全颠覆了她原来对钟主任的想象,她一时间有点迷糊,感觉这一切像不真实一样。

    晃了晃头,她想着,钟主任到底跟她之间距离挺遥远的,以后也未必能有多少交集。别想那么多了,还是安心工作,先把第二天要用的大赛图纸重新看一看,检查下还有什么疏忽或更改的地方没有。

    她想到这儿,便低头拿出钥匙,刚才出去围观钟主任的时候,她顺手把钥匙插到抽屉锁孔里转了转,锁上了。

    可等她用钥匙打开抽屉的时候却呆住了,她的图纸并没在里边。她记得很清楚,早上来的时候,在抽屉里找新的牛皮纸袋。后来小组长叫她过去,嘱咐她好好准备参赛的事,当时她把图纸放抽屉里关上了。

    再然后她回来了,中间也就十几分钟的时间,再出去的时候临走时她就把抽屉锁上了。刚才是用钥匙打开的,可见锁没坏。

    小蔡白着脸,为了准备这次大寒,她已经连续两个月没放过假,回去了熬夜都是常事。这里边有她太多的心血了。怎么在全部做完的时候丢了呢?

    “怎么了?”她那个同伴注意到她的异常,伸手在她脸前边晃了晃。“你没事儿吧?”

    小蔡嗫嚅着说道:“我,我早上拿来的图纸不见了,我放在这抽屉里的。现在没了。”说着,她指着只余两个牛皮纸袋,一些纸张还有几个小夹子的抽屉说道。

    那同伴是亲眼见着她把那些图纸放进去的,便说道:“咦,真的是,你早上是放进去了的。要不再找找,看你是不是中间挪地方了。”

    “没有,我肯定没挪地方。”小蔡确定得很,那东西从她放到抽屉里就没动过。

    说着,她在抽屉里又翻了一遍,没有一点图纸的踪影。就像她早上往里放东西的过程是幻觉一样。

    同伴见了,不死心地在她办公桌上和文件夹里一样一样地找,却没有找到哪怕是一张小蔡早上拿过来的图纸。最后她也无奈地站在一边:“怎么会这样?”

    很快的,整个办公室的人全都知道了小蔡准备参赛的图纸丢了的事,一问时间,她出去跟小组长说话的那十几分钟接近二十分钟的时间里没有锁抽屉。当时坐在办公室里的五个人脸色便不大好了。

    研究院每个设计人员都要参赛的,不管他们是老员工还是新员工,小蔡的图纸这时候丢了,那当时在办公室甚至经过办公室的人就都有嫌疑了。他们脸上当然不好看。或许小蔡的图纸真的是被人拿走了,可不管怎么说,必定有几个人是冤枉的,换成谁,谁能愿意被列到嫌疑人的行列中呢?

    组长来了,询问了一遍当时的情况,谁都不承认自己拿了图纸,也没有人指证说看到谁动了小蔡的抽屉。这样的话就难办了。

    能入选到研究院的人,都是这方面优秀的人才,没有确凿证据是不能冤枉任何人的。

    最后,组长无奈地把小蔡叫到办公室,告诉她:“这件事我们会继续查的,现在你想想,有没有什么备选方案?这次大赛哪怕你不能脱颖而出,可也不能什么也不交的。你考虑一下,如果想请个假回家,那也可以。但是明天到点还是要来的,不然算你旷工。”

    出来工作之前,小蔡父亲曾嘱咐过她,告诉她工作的时候不管遇到什么,都要稳住架。所以她尽管心里百般滋味,还是保持着面上的平静,跟组长说道:“我知道了,谢谢组长,那我先回去一趟,家里有备选的还不够完善,我去整理修正一下吧。”

    她的办公桌和整个办公室都找遍了,没找到那份材料,她便只能拿她以前画过的图来顶上。那份图的水平她清楚,还稚嫩了些,跟研究院这边的人比,也就是个凑数的水准。

    可组长说得没错,上级未必就会因为她的特殊原因,就可以让她免交这份材料。交不交是个态度问题,她这个新人尤其要注意这一点。没有那么多的特殊照顾会给她。这是职场,不是幼儿园。

    小蔡回到家,晚饭也没吃,直忙到晚上十一点半,快到子夜的时候,才把那份以前的图纸准备好。她揉了揉发涩的眼睛,洗漱了一下,然后准备去睡觉。

    这时电话却响了,这么晚了谁能来电话呢?小蔡嘀咕着,趿拉着拖鞋,过去拿起电话。

    “爸,是你啊,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我睡不着,就打电话过来试探一下你是不是又熬夜了。结果一试还真是中了。你这么辛苦吗?”

    爸爸的养心让小蔡心里难过,再回上今天遇到了委屈的事,小蔡觉得好想掉眼泪。

    可她并不希望她爸在挺远的外地为她提心吊胆的担心,所以深呼吸了几下,然后硬挤出笑脸,跟她爸说:“也不是总熬夜,就最近几天,单位不是有个大赛马上就到了吗?我在准备图纸来着。不过爸你别存着什么希望,这边的人都挺厉害的,我觉得我的图纸就是陪衬的命。不过爸你放心,我会努力的。”

    “怎么会呢,你别把自己看得太低,你现在就是差点经验,以后工作时间长了就好了。别着急。”

    “嗯,知道了,爸,你早点睡吧,省得血压又高了。少喝点酒哈,别跟妈吵架,让着她点知道吧?”

    “知道了,你看你,怎么比你妈还唠叨,不过话说回来了,你要是觉得在那边实在太辛苦,就回家这边来吧,爸帮你安排个轻松的工作,你可以不用那么累的……算了算了,知道你不爱听这话。不说了,你也赶紧睡吧。”

    挂了电话后,小蔡坐在褥子上,环顾着这十几平租住的小屋,低低抽泣了几声,然后抹了把眼泪,关了灯,躺回去睡了。

番外 钟兆辉(4)

    第二天小蔡照常去单位,来到办公室,发现人都到齐了。然而办公室里的气氛跟以前不一样,尤其是她一进来,大家都瞅了她一眼,几乎都没跟她打招呼。

    毕竟这时候组长还在调查,并且这件事也被上报到上级那里,他们这个小组的成员便都被挂上了嫌疑人的牌子。没人承认是自己拿的,那么受牵连的人肯定要怨到小蔡身上了。

    小蔡郁闷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这时候有个大姐跟旁边的人意有所指的说道:“哎,你说,有的新人会不会快到大赛了也拿不出像样的方案,所以假装方案丢了,用这招来蒙混过关呢?”

    都听得出来她在说谁,小蔡背对着她,咬着嘴唇忍着。那人旁边的人只是含含糊糊应了声,表示听到了,却并没有发表看法。倒是另一个人说道:“这么要紧的东西自己不看好了,怪谁来,何必摆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呢?受不了的话就回家好了。”

    坐在小蔡对面那个新人回了一嘴:“你俩说什么呢?至于吗?你们当初不也是从新人过来的吗?何必这么对小蔡?她也没说是你们俩拿的。你俩这么着急,难道这事跟你们有关系?”

    “你……”她这么一说,先前那俩人倒不好再说什么了。要是再说下去,就真的让人疑心他们的动机了。

    这人之所以这么护着小蔡,是因为她俩都是新人,在这半年时间里,都收到过排挤和支使,算是站在一个战壕上。

    组长经过办公室门口,在外边听了几句,他也是在办公室斗争中历练出来的,可能会发生什么事如何会不清楚。但他并不想介入,只是在门口说了一声,“吵什么吵?不想干门从哪儿开都知道吧?行了,都去二号会议室去把方案交上去。”

    这次把方案交上去是要进行初选,付霖自钟兆辉回归之后,便成了副主任,此时钟兆辉没在,他则站在会议室看着那些职员把方案一一放到工作台上。

    不知道是谁拌了小蔡一下,她身子往前一闪,几乎摔倒。踉跄了几步这才稳住身子。

    小蔡瞪着那个同办公室的大姐:“你……”

    “不好意思啊,刚才我要往那边去,看到你也往前走,赶紧让了一下,没来得及收脚,真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那位姐姐笑容可掬地说道。

    小蔡明知道这人就是怨恨她,想让她当众出丑,或者就是这个人拿走了她的设计图纸也说不定。

    因为这个人头几天看到了她的图纸,然后没说什么,只拍拍她的肩膀说挺好的,加油。对她的设计,组长也知道一些的,还跟她说,她这个设计挺新颖,有可能在这次大赛中夺得名次,为他们小组争光。所以让那老员工嫉妒了也是说不定的事。

    只是这些她完全没有证据,没法用有力的语言来回击她。

    这时候那个老员工见付霖没怎么注意这边,正跟人说话,她便跟小蔡说道:“其实你不用有那么大的压力,你是新人,就算方案差一点也正常的,没必要跟人说你方案丢了。你这样不是连累别人了吗?你岁数小,不用这么急于求成的,熬上几年资历就好了。”

    她说话的声音不大,似乎在跟小蔡推心置腹得传授老员工的心得和经验。可又足以让旁边的人听清楚他们说话的内容。

    “你说什么呢?谁急于求成了,我的方案本来就丢了,你别血口喷人……”小蔡到底是离开学校不久,以前导师对她挺照顾,突然遇到这样的手段。她没法再保持沉默。

    钟兆辉刚才到会议室门口看了一眼,正好听到了后边这几句话。这些人怎么会当众发生矛盾呢?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他们设计院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地方,当然也有纷争。可是当众吵起来的情况到底不多。他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等着看后续发展。

    “哎,算了,你当我没说,你说丢了就丢了吧。”那老员工摆出一副息事宁人的模样。

    可是周围不少人都听到了,小蔡回头正好看到站在门口的钟兆辉,她也是着急,到底毕业不久,还欠缺点老练。多少是不服气的,她指着钟兆辉说道:“我说丢了就是丢了,我那份方案昨天早上在早点店的时候被人撞地上了,当时图纸洒了出来,钟主任那时也在那儿吃饭,他看到了。他还拣起来两张看了一会儿。就那份昨天我带到单位,放抽屉里就不见了。”

    钟主任?他也在早点店吃饭?昨天早上,跟小蔡在一个店里?这是什么情况?

    钟兆辉也是没想到那戴眼镜的女孩会在这个时候让他来做证明。然而他注定要让小蔡失望了,在众人注目下,钟兆辉说道:“我没什么印象,你们继续。”

    “你……”小蔡没想到她心目中的偶像是这样的,他当时明明看到了,还看得挺仔细,以致于她还等了一会才伸手跟他要,不然就要迟到了。他为什么不给她做证明呢?

    回头时,那位老员工嘴边露着讪笑,扬着头从她身边走了出去,方案都交了上去,设计部的员工们也陆续散去,颇有几个人瞟了呆立当地的小蔡几眼,想什么的都有。甚至有人觉得这新人挺有心计,说不定是事先知道钟头要去那儿吃饭,然后制造个偶遇什么的。

    小蔡木然地在所有人后边,把自己那套备选方案交到付霖手里,然后又木然地走出去。

    不过她并没有直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此时她已经有了去意,想要离开这个单位了。之所以在父母反对下做这一行,也是出于理想,想看到自己设计出的大楼拔地而起。而现在连番打击让她有点坚持不住了。

    她不由自主地来到了楼上钟兆辉的办公室,她想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真的没看到没印象了吗?像他那样的人,记忆力应该是极好的,说没印象了她真的不大信。哪怕知道最终的答案会让她失望,她还是坚持着要去问问。

番外 钟兆辉(5)

    问完了,哪怕答案是失望的,她死心了也好,从此离开这里也就没了牵绊。

    钟兆辉办公室的门并没有关,她去的时候,里面还有三个另外的人。除了付霖和钟兆辉的助理,还有另一个小蔡不认识的。

    看着她走进来,钟兆辉他们几个都不再说话,看看她想要说什么?

    “你有事吗?”按理,她有事,应该先去找他们小组长的,不过刚才的事涉及到钟兆辉,付霖便没让她离开。

    “我就是想问钟主任几句话,耽误三分钟时间就好。”小蔡看着钟兆辉,等待他的意见。

    “行,三分钟,你说吧。”钟兆辉还真的看了看表。

    小蔡深吸一口气:“钟主任,昨天早上,我确实在早点店碰巧遇到你了,你也看到了我掉在地上的图纸,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跟别人说你没印象了。你这么优秀的人,怎么会记不住昨天的事呢?”

    让小蔡没想到的是,钟兆辉没让她久等,马上回答了她:“事实上,我还记得你的图纸,但是我并不知道你那些图纸是做什么的,无法贸然给你做任何证明,毕竟我们不熟,如果你觉得我这么做伤害了你,那我只能说抱歉。重来一次,我还是不会给你做这样的证明。”

    “明白了。打扰了。”小蔡听到了自己想听的话,虽然失望,可也觉得死了心。她弯下身朝钟兆辉鞠了一躬,转身想离开,回到办公室,她便打算撰写辞呈递上去了。

    “等一下,我还有几句话要跟你说。”付霖意外地看到钟兆辉叫住了打算离开的小蔡,小蔡同样意外地回头,他还有什么要说的。

    却听钟兆辉说道:“你这件事,你们组长已经报上来了。我是想问你,你是不是觉得这件事你特别委屈啊?”

    不委屈吗?小蔡没说出口,可心里觉得是委屈的,单位里的倾轧让她有压抑喘不过气的感觉。

    “在饭馆被人把装图纸的袋子撞地上这是一个,袋子不结实让图纸洒出来这又是一个,相对来说,这些还没那么严重。还有两个大的错误你不该犯,第一个,不管时间多紧,必要的备份你不准备吗?不做好备份,辛苦做出来的东西丢了你要怪谁?第二个,那么重要的东西,你为什么不妥善保管?有这两样错误,方案丢了,其实最该怪的人是你自己,而不是别人。”

    钟兆辉的话毫不留情,付霖看着那蔫头耷脑的姑娘,替她捏了把汗,他也不明白,钟兆辉怎么用这样严厉的语气跟一个新人说话,以前他好象不怎么这样。难道两年没见,他有些变化了吗?

    钟兆辉话还没说完呢,小蔡脑子轰轰地,听着他继续说道:“你做事如此不稳妥,就算你方案设计的再好,咱们院里也不敢把重要的任务交给你的。你想想,连单位里这点伎俩你都应付不了,出去抢项目,你能行吗?商业间谍你以为是说着玩的?”

    付霖见那新人小蔡的脸乍青乍白的,轻轻拉了拉钟兆辉的袖子,提醒他一下,说话别太过火了,到底是新人,引导一下嘛。

    “做这一行,并不是把图纸画好了,设计做成了就算完了,我说的话你好好想想。如果你能听得进去,可以给你半个月的时间把你说的那份丢失的图纸重新画出来。既然你已经做过设计,相信你那里有不少草图,思路也还在,半个月时间应该是够了,再长的时间就不能等了。”

    钟兆辉说到这里没再跟她说下去,小蔡这时候已经听明白钟兆辉这是在点拨她,她不像有些人那样听不懂好赖话。

    “谢谢钟主任,半个月之内我会把方案交上来。谢谢主任肯给我机会。”

    小蔡说着,转身走了出去,出去时还轻轻把门带上。她出去以后,那个她不认识的人指了指手表,开玩笑地跟钟兆辉说道:“小钟,不是说三分钟吗,这都过了九分钟快十分钟了。我可是听说小钟你一向很有时间观念的。”

    钟兆辉摇头,没理会他的玩笑话,跟他和付霖解释了一句:“昨天早上在隔壁街那个早点铺确实看到了她洒在地的图纸,设计上确实不错,至于具体能发展成什么样,还要看她自己肯不肯努力了。还缺点历练,沉不住气。”

    钟兆辉是透过这女孩子忽然想到了过去那个心理上有问题的自己,也许这女孩子跟当初的他一样,还需要时间磨炼和成长。

    “你说的设计上好不好我没看到,看到了也看不懂。不过你的眼光我还是相信的。你说设计上不错,就是不错了。我倒是觉得这个人还是有点心胸的,你刚才那么凶她,她还能听得进去。这就能把很多同龄人甩了。”

    “是啊,可以试着重点培养下,付霖,你注意着点。另外该查的也要查查,免得哪一天那人把手伸到院里中标的项目上。”钟兆辉答道。

    忙碌一天的钟兆辉天黑以后回到自己单独居住的房子里。到家之后,他并没有开灯,借着外面月亮的光,他走进去,往躺椅上一靠,半睡半醒地躺在那里。这是他工作一天疲惫时常做的事。正假寐着,电话响了。

    知道这边电话号码的人不多,都是关系比较近的,既然打过一了,他当然要去接。

    也不用起身,欠身把胳膊伸长,便把电话捞到手里,“喂,钟兆辉,是我,于采蓝。”

    “嗯,听出来了,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钟兆辉笑着坐直了知体,想象了一下于采蓝这时候的样子,可是好久没见了,还真不知道她这两年变得怎么样了。

    “听说你现在回北安建筑研究院,本来我想说恭喜你的,不过想想,你原来就是主任了,这一趟回来还是主任。就不恭喜了。最近都不会离开北安是吧?”

    “对,如果没有临时的急事的话,会一直都在。怎么,你要来?”

    “对呀,过一段我外婆过寿,我这两年因为小树的事都没去北安看看。现在总算小树长大点,能走路了,这次我带他去北安看看。你准备个大红包啊。”

    钟兆辉正想说来北安的话,请她吃饭,于采蓝便跟他要红包了。

    “要什么红包,别跟我巧立名目啊。你儿子满月和一周岁我可都给你贺礼了,这时候还跟我要什么?”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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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1100/ 第一时间欣赏八零之神医有毒最新章节! 作者:北海乔所写的《八零之神医有毒》为转载作品,八零之神医有毒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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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之神医有毒介绍:
回到八零的于采蓝,连雷神都奈何不了她。正打算带着三叔一家发家致富奔小康,开个诊所过上美美的小日子。却从天而降砸中了某军事大专家。然而,某男家有**的爸爸、白莲花继母、还有一帮子不好对付的亲戚,真的要嫁吗?好吧,看在某专家能文能武忠犬专一的份上,她就收了他吧。完结文《女医纪事》八零之神医有毒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八零之神医有毒,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八零之神医有毒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