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软饭舟
路舟同叶轻尘来到了大学城逸仙附近一处小区，星汇园。
等到了小区售楼处，便是有销售员迎了过来。
“二位下午好，欢迎到星汇园。请问二位贵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路舟微笑着说道，“姓路，道路的路。看房的。带我们看一看。”
销售员一听就眼前一亮，这话放出来，再加上是“小两口”一起来，实打实的就是有买房需求的客户。
她殷切地说道，“请问先生对房子有什么需求？比如意向是几房？朝向和楼层有没有讲究？”
路舟听了后看了看叶轻尘，他只觉这应该他作主就得，毕竟寻常叶轻尘拿主意的时候实在是不多。
可谁知还没等路舟开口，叶轻尘就对销售员说了起来，“带装修，只看朝南的，两房，中间楼层。”
路舟这看着她就是一愣，在她耳边打趣了一句，“之前演练过？”
意外的，她俏皮地回了句，“你说呢？”
而路舟看着她这番模样，是一个劲地摇起了头，心道，“看不懂看不懂。”
销售员将两人接引到接待区，稍事休息了几分钟，等到销售员找清了资料和钥匙，这才重新带着两人往小区内走。
一路上，销售员也不忘介绍楼盘的细节。
“我们星汇园是目前大学城内仅有已经开盘的小区，其他楼盘大多仍然是期楼，需要等到明年才能正式开盘。
刚刚夫人也是提到要带装修的，这个着实只能在我们星汇园找。
而即便是对比期楼的价格，我们星汇园的价格也仍然是有优势的。
毕竟买房我们也讲究性价比，需要考虑房型、小区、地理位置、价格，这点星汇园绝对能让二位满意。”
兴许是这句“夫人”撩拨了叶轻尘的心坎，这让她脸上有些泛了红，她又是问道，“请问，贵小区的均价是？”
“这就要看是哪期和哪个单元了。不过路小姐放心，这点我绝对会给您最优的价格。我们可以一边看一边谈。
现在我们要去的这个单元，在1栋12楼，是套大两房，总面积89平米，赠送面积更是高达8平米。”
“那价格呢？”叶轻尘依旧问了一句。
“这套带装修，是简约地中海风格，总价180万，均价不足两万。”
“哦。那先看看。”
路舟看叶轻尘点了点头，内心是一个劲的好笑，倒真和往常菜市场里的丫头没什么两样。
大抵，在价格上锱铢必较是每个女性天生就会的技能。
等三人到了1栋12层，叶轻尘初一进了门，眼里就有些明亮的色彩。
房子内尽显宽大明亮，89平米的大两房，这毕竟是城中村老楼那一室一厅没法比的。
而整体装修又是以蓝、白、灰等素色的装饰为主，尽显地中海风格海、天、沙几个元素的风韵。
这番情景，则又是勾起了两人在滨海海滩上的记忆，那生了爱意和情愫的一刻。
“看起来还不错”，路舟看她这番模样，“审时度势”地说道。
两人在房子里四处打量，而路舟只觉得看无可看了，便是坐在米色的沙发上。
“就这吧，挺好。阳台这么大，可以给你摆画架。一个书房一个卧室，怎么都比那里好。”
至于叶轻尘，那是左看了再右看，百看不腻。
毕竟，自打懂事就在那城中村老楼里生活，眼下看了这般，又怎会不生喜爱。
“怎么说也是个文艺系女孩？”路舟心想。
等到叶轻尘终是玩心尽了，坐到了路舟一旁，躺在他怀中问道，“那，就这？”
路舟倒也不避嫌，亲了她一口，“你喜欢，那就这吧。我也图个省心，懒得再看。”
销售员看着这两人，只觉一个暴击两万，但还是职业地问道，“那二位这是确定下来了吗？”
路舟是点了点头。
而叶轻尘却是开口说道，“这房里采光是有些不大好。这价格也就显有些贵，我们说多着急也不是，就看您能不能给个折头。”
那售楼小姐看了倒才反应回来，“路小姐您说得是。不过现在嘛，房市大好，房子实在是每天一个价。这大学城里投资价格可是相当高，毕竟这高等教育集中地带，未来发展大好。
路小姐如果真的喜欢现在就拍板，我也给您做个主，99折。能少近两万。”
......
“喂，经理。这样的，1栋12层的样板房带看的客户有意向，但是在价格上还有点问题。这不我给客户问问，能不能再申请个折扣什么的。”
......
路舟看着这番“精明”的叶轻尘，只觉得似乎是另一番收获一般，而他倒也乐得清闲。
有个人作主嘛，他就自顾自地用手机查阅起公司的邮件，全然没了“主事人”的自觉。
而最后价格也是让叶轻尘谈到了170万。
“那请问二位是全款还是贷款？”
“贷款。”叶轻尘脆生生地应道。
“嗯。这媳妇懂事，知道我兜里钱不多。”路舟心道。
这除了公司里头的股份，路舟眼下的收入无非两样，梦谷广告的工资和围脖程序的收入。
而后者在还了家里的债务后，这三个月累计下来也才堪堪百万出头。灵活的人总不在少数，卖围脖粉丝的的实在是越来越多了。
“这是购房合同，在付款签署之后，会走测绘估值、做抵押贷款和产权等手续。
二位可以稍事检阅这合同再签订。另外，不知这房子二位打算划在哪位的名下。当然夫妻双方也是可以的。”
“还没结婚。”叶轻尘涨红了小脸蛋，用蚊子般的声音回应着。
“没事。要结婚证是吧，待会我俩去领一个。”路舟倒是淡然地说道。
销售员听了路舟的话，内心一阵懵逼，“卧槽，还有这种骚操作。是不是得预祝个新婚快乐？”
“名字写我老婆的，至于贷款以我的名义贷款。”
叶轻尘只听了路舟这番，脑子里只觉一声惊雷炸了。
等到销售员拿了pos机，她这才回味过来，说道，“我来。”
“啊？”这直把销售员唬得一愣愣的。
叶轻尘说道，“我付款。贷款走我的。没有工作，但是家里房子收租，有半年以上定时存款，这个可以申请吗？”
销售员看了她一眼，又看了路舟一眼，“可以倒，是可以......”
“这是怪我这玩笑太大，还是嫌婚求得不够正式？”路舟心里头忍不住给了自己一大耳朵。
叶轻尘反倒平静，“你创业手头紧张。我付了不碍事。好好忙你的。”
销售员这厮听了，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一番路舟，只想到，“一个比一个骚呐。”
而路舟只觉得，这是他重生以来最受挫败的一次。
两马一李？得了吧，她这幅“我养你啊”的模样，大抵是比他们的杀伤力更强上一些。
138.倒希望是飞信
星汇园里，末了路舟还是将叶轻尘给劝了下来。
“家里有矿”，这大抵是叶轻尘写实的一面。
路舟稍一想也就了然，虽然这大学城再早上八九年就是个小农村，但自04年往后学校的入驻就给这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大城市里头的“土著”大抵是祖辈积德，后辈有个好气运。
跟了城市的发展，这就是腿上不那么牢靠，少了点奋斗的心思，也还是能稍富裕地过完一生。
至于她祖辈留下的老楼，路舟也是知道一个月能收来近一两万的房租，这几年算下来大小也是个百万。
再到了叶萍去世，这钱自然是遗留了当姑娘的“嫁妆”。
玩笑话，叶轻尘可是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这倒是让路舟说不清这是温柔体贴，让他把钱花在刀刃上，还是纯粹“报复”一下自己无耻的“结婚”请求。
媳妇有钱，那是好事。可终归男人还是讲究点硬气，路舟也真不是图了叶轻尘这点。
“刷卡！”
想清了前情的路老爷子蹬鼻子上脸地豪气了一手。
等他刷了卡，腰间却是一阵吃疼，她小声地说道，“就你心思多。大男人。”
路舟这一寻思，得，左右都得错，还是要怪自己嘴贱、猴急。
定下了这事，路舟也觉得这同叶轻尘之间，和往常又是多了些不一样，而这也赶巧能了却了父母心头的一块石头。
剩下的功夫就只等这手续走完，两人便一同出了星汇园，往逸仙校园里走去。
一路走来约莫就是一站的路，八九分钟的脚程。
“那我先去院里，你楼下等会。”叶轻尘说道。
“行。”
路舟这也就坐在了那块“老地方”，设计楼前的草坪上，稍几分钟时间，电话便是响了起来。
“喂。林总，下午好。”
电话里传来了林欣和爽朗的笑声，“今天没正事，没必要这么客气。你之前可是给我说准备来趟京城，准备什么时候过来？”
路舟说道，“后天。明天我还得处理些梦谷云的事情。”
林欣和一听这就明白了，“是和老东家辉腾的事情吧。这个合作方式都好说，梦谷云a轮也是合理得给留一些。这个度，你就得自己看咯。
前日我还同老雷聊到你的事，这趟来京城回程别那么急，老雷凑了个饭局。
等我们走完一些流程，你考虑多待一天。”
路舟一想，倒觉得可以接受，毕竟能让林欣和特意打电话提醒，想来这饭局是有些不一样的意味。
“那行。这军哥不会给我下药吧，我好全副武装了再过去。”
“下药是没有，他倒给你备了门红衣大炮。其他，我倒是没问了。”
路舟听了倒是豁达，“那成，闻名不如见面。成天我和周总还电话里电光火石，今个上门溜溜。”
“哈哈。那我们等看戏咯。你这手开源，老周可吃疼。”
路舟反倒也没当林欣和说的是认真话，周红衣一炮怼金山，几天搞了金山几个亿市值蒸发，这同雷布斯不还是成天凑对吃饭。
商业事，商业毕。真放了那么小心眼，那可真辱了大佬这个名声。
电话里，林欣和又接着问道，“微讯，你接着怎么打算？”
“哈哈。和哥这是吃了碗里还不忘看我这口锅。还早还早，八字没有一撇。”
路舟这话说得林欣和有些没来好气，“小狐狸。”
“哈哈。当不得。还要和哥多提携。”
林欣和接着说道，“行了。给你透个信，也不算多大的秘密。老雷拉了个微软做im的人才，已经在翻腾抄一个微讯了。至于企鹅，我就不说了，大家都该明白。
钱呐，该拿就得拿，该融就得融。这才好使劲。”
路舟听了这句，也算是明白了，林欣和这是给自己“上药”、送钱来的。
急吗，林欣和自然是急。
照他给下属吩咐下去的调查报告，路舟并没有给微讯投放任何流量资源，但愣是凭了产品设计，刚发布的这两天，每天就平白涨上一两万的用户装机。
这数据按说是不大不小，毕竟香蕉市场那是多少？一周百万！
可架不住路舟可就是香蕉的主啊，现在香蕉可是五百万的级别，指不定照上个月地推这数字还得再加百万。
他是怕了路舟随处一折腾，微讯这数据直接来了个窜天猴，那估值可就不是两个量级了。说是送钱，倒不如说心疼钱。
“和哥，这都好说。你也明白，这得规划。”
路舟自是不能随意拿钱。
梦谷广告，在地推开始后资金达到瓶颈期，那融钱可以。
梦谷云，既要承载微讯、梦谷广告，如今又新上线了内测的dae和dcs，营收已经支撑不了扩张速度了，那这会路舟安排a轮也合情合理。
可林欣和这就寻了心思要入主微讯，那未免就是早了一些。
电话里，“小路啊。待会我给你发个行业报告，你瞧瞧。这是某家智库的报告，约莫下个月才会正式公布。
这我也简单给你梳理梳理。你做移动im，闭门造车是使不得的，毕竟不比梦谷广告做空白领域，这头竞争对手可不少。
移动im整个市场，现在累计总账户数4亿，活跃账户数2亿。
手扣超50%，分别达2.1亿和1亿。飞信超30%，1亿和6千万。第三msn，3千万和1千6百万。其后则是阿里旺旺在千万上下。”
路舟听了倒是意外，林欣和这番虽然是带了心思，可听起来总归是在提醒自己。
“和哥，谢谢。这个我回头会仔细看看。不过，这中间真说起来，同微讯在用户上存在重叠的，也就只有飞信。”
“哦？手扣你这就选择性忽略了？”
路舟无奈一笑，“还真不是。基于通讯录去做，这就意味着微讯就是熟人社交，和手扣是存在一定差异化的市场。
而手扣本身也是需要面临自革新的问题。
触控、诺基亚败落，这都意味着这些数据在现在只能是有一定参考意义而已。
当然，这照了系统去调用通讯录，每个开发者都可以做，这就属于产品上见真章了。谁抢下更多用户，谁就越滋润。”
林欣和接着问道，“所以？微讯的目的是取代飞信？”
“飞信？我倒希望对手是飞信。对手，还没来。”
林欣和呵呵地笑了起来，“这话让移动听了，怕是很忧伤呐。”
“如果手机号码实名制强制，那飞信是可怕的，一一对应下，针对化营销能扶起一批商务应用。
如果移动能像我们一样无节操，那也是可怕的，只要飞信稍微做了收集用户信息的系统，互联网公司也就没有嵌进去的缝隙。
归根结底，我们太无耻，而飞信连自己用户是怎么样的都没搞懂。大概，是这么回事吧。”
140.给机会上车
次日。
辉腾宋文辉办公室中。
宋文辉冲了茶，一边埋汰着路舟，“小路啊，你啊你。多久没来辉腾了。可别告诉我你是怕了我咯。”
路舟端了茶杯，哈哈大笑，“哈哈，宋哥这哪里话。”
宋文辉直摇头，“你跑就算了，连带温旭伟也让你拉走。你也得有胆来见我。”
路舟倒不想在这个话题纠缠，“实在是开发业务太重，抽不开身。”
宋文辉也端了茶，“是云计算系统吧。我看你们这前两日发布的dae和dcs，还算是相当粗糙。进度上应该和辉腾差不多。”
这话说出来，路舟听了这“差不多”几字，就明白了宋文辉是早清楚了今天自己的来意。
“呵呵。宋哥的开发水平还是强的，辉腾这番进度可是相当快了。”
“哪里。你小子在那么点田地倒腾，能出成果才是怪哉。辉腾早前可是七八百台服务器，这几个月重新扩充了一轮，已经有上千台了。
论商业化，辉腾还嫩着，哪像你一百来台就持续翻着花样做，资金可以持续回笼。”
路舟听了倒是乐了，“明褒暗贬的秀肌肉啊。这老宋。”
他接着说道，“宋哥这还是稳当些的。梦谷云现在不过两三百万的营收，一个月能扩张二三十台就真顶天了。
就这都跟不上梦谷广告的业务需求了。云服务这块，我是真拿不出机器来做商业化了。自家都吃不饱啊。”
宋文辉哈哈大笑起来，“臭小子，当我不看新闻是吧。辉腾确实不算互联网公司，但我可没少关注你呐。微讯，你这块业务，怕是相当吃紧了吧。”
“吃紧不至于，还早还早。优化下去，预计半年以上是可以支撑的。”
宋文辉直接接了路舟的话头，“但你不愿意放下云计算这块肉，所以来找我共谋吃肉大计。可对乎。”
那路舟可真没这个意思。
他也哈哈大笑起来，“好说，宋哥。生意嘛，梦谷云是离不开辉腾支持的，毕竟在服务器渠道、电信、机房上我就是白纸一张。
最近是有浪潮的人员前来寻求合作。可翻来看去，就还是辉腾报价实在，这不吃肉嘛，哥两兄弟一齐才好谋出路。”
宋文辉点了点头，可他又怎会不知道路舟提浪潮的意思，“小兔崽这是在提醒老子，梦谷云一言不合大可撇开辉腾找浪潮合作呐。当真是。”
“我们和浪潮，也是有些兄弟合作关系的。做idc这大大小小这些家子，浪潮是国企，辉腾也有些国资背景。梦谷云怎么选，我没法干涉。
而你这头呐，咱也亮堂了说话。
你梦谷云融资，要怎么做，合理了辉腾可以接，不合理吃不下了我给你联系浪潮。”
路舟这一听就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脸，这老宋可当真是够亮堂的，秀得一手好大腿。
“已经谈妥了初步意向。领投方给了一亿五千万估值，梦谷云出让10%，融资一千五百万美元。”
宋文辉倒是不惊奇，可嘴上还是说道，“嚯！这些资本可当真是滚刀肉，这钱都敢给。我可是记得你给旭伟那5%才二十万？”
路舟自是不当回事，“此一时彼一时，没温哥来这梦谷云不可能有今天，那是当时的定价。”
“那倒是怪我当初胆小了哈哈。七百万，小子你看着给，可以就匀出来。”
路舟听了嘴角直抽，宋文辉这倒是大气，一改此前对梦谷的看法直接砸了大钱进来。
他本来只以为，宋文辉估摸着一两百万美金就顶天了。当初宋文辉一笔五十万元，同现在七百万美金比，那股份额实在差不了多少。
换了另一个人，可未必有这么容易接受。
现在这番，路舟倒是得头疼如何将林欣和安抚好了，毕竟一共就一千五百万，宋文辉张口就七百万，领投的dcm就不过八百万了。
路舟脑子中翻飞着，又是生了一计，既能堵上林欣和的嘴，又能将宋文辉连坑带哄骗上船。
“宋哥开口，都好说。”
路舟笑眯眯地掏出了中华，递了一支给宋文辉，“这事，咱俩再算一个事。”
“哦？请讲。”
“当初梦谷开始，你是给我提供的机器对吧。”
“对。”宋文辉自然记得这是梦谷第一笔融资。
“若这七百万的一部分，你给我提供五百台已经在各地机房的服务器。你觉得这事如何？这我好给领投方有个交代。”
宋文辉听了直发起愣来，这小鳖孙胆也太肥了！
想了想，他倒也清楚了路舟的意图。
梦谷云融钱不就是拿了钱增设服务器。可钱从拿到手再花出去买设备，总是需要一个过程，不可能说几百台设备一下就全部上齐。
宋文辉自己稍微估算了一下，一千五百万美元约莫是一个亿，怎么着也得小半年才能铺陈完毕。
无疑，若他真这么上道，路舟完全可以给这批五百台先提性能，那缩短的时间可真就多了。
真要如此，那最多三个月！a轮的钱就能铺陈下去，甚至梦谷云早于梦谷广告进入b轮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那也得宋文辉真上道啊！明眼人都知道他不可能答应这种要求。
辉腾的服务器哪来的，可不是他给辉腾着手云计算做的储备。
异想天开，太异想天开了这小子！这是要让辉腾彻底放弃云计算的商业化，同梦谷云绑一起？那可是得要点更大的筹码。
路舟伸手示意宋文辉莫急着脑补。
“交叉持股。15%换20%。”
“嗡！”
宋文辉听了路舟的话脑子里直接一片空白，此前他是千想万想，可万万没料到路舟使这么个手段。
而路舟也不打扰，等待着宋文辉思考完毕。
宋文辉这便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开始盘算了起来。
首先辉腾同梦谷云不同，即便是有大量的服务器资产，但梦谷云单单凭了商业概念，估值就不是辉腾可比。
也正因为如此，倘若只是单纯15%换20%，宋文辉是不会有太大意见的。
如果照这个比例换了，自己就将成为梦谷云的第二大个人股东，而路舟也将成为辉腾的第三大股东。
照着接触路舟这些日子，单单梦谷云已经放出去的dae和dcs就已经市场反响热烈。
这梦谷云现在就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稍推一把就能在风口起飞。
这换下来，就真是宋文辉赚了。
可关键就是在换股之后，会抽干辉腾半数的设备。
和路舟谈只换股？不现实，路舟提这话所图就是辉腾这批现成的服务器设备，没有这个添头，路舟不可能答应宋文辉。
看起来是双赢，可宋文辉仔细琢磨就不是滋味。
辉腾也在做云计算商业化啊！
这一角色轮换下来，未来辉腾势必是成了梦谷云的一个附庸，专门为梦谷云铺陈服务器和机房事宜。
若等到了梦谷云起飞呢？那他宋文辉还给辉腾倒腾什么云计算商业化，横竖都是打不过梦谷云，安心当自己的二股东得了。
不答应这小子？自己接着倒腾？
没信心，宋文辉自己都没信心，梦谷云已经拉开身位了，嘴上是吹嘘得天花乱坠，可他自知辉腾赶不上！
“他是在给我个机会。所为不过是缩短梦谷云加速的距离。”
无论是a轮，还是后续合作，梦谷云不是非得用辉腾，可辉腾仅几个月和梦谷云的合作，业务就大大地促进了上去。
从曾前的“我拉后辈一把”，到现在“后辈给我让座”，前后的变化当真是让宋文辉有些猝不及防。
他看着一旁云淡风轻的路舟，不由感慨万千，“后生可畏，后生可畏。辉腾，就这样吧。”
141.往死里玩
同宋文辉敲定了融资事宜，路舟也是赶了回科技园。
辉腾即将提供给梦谷云的机器，路舟将在和林欣和谈妥后，由三方人员对具体机器的价值进行会计评估。
这自然是需要让宋文辉放心的方案。
毕竟梦谷云这轮融资按照路舟现在的安排，就是由dcm领投八百万美元，辉腾七百万，其中一部分辉腾会以实物五百台机器设备作为出资。
这样的情况，dcm是怕了路舟同辉腾估高了机器，辉腾则是怕机器整了贱价。这般模样，自然就安排三方人员再协同会计师事务所去做才显公平。
至于交叉持股，那就是路舟和宋文辉之间的“私事”了。
路舟用这样的手段来抢时间，继而又能稳住梦谷云的后方支援。
虽然自己在梦谷云的股份大幅下降，但仍然维持在合理范围，掌握着大多数梦谷云的董事席位。
而路舟也通过这样的方式成为了辉腾的股东，继而按照辉腾的内部制度，路舟能够获得辉腾董事会的一个席位。
这稳下了辉腾和宋文辉，路舟也就不怕以后真出了什么问题，辉腾再来反水。
至少，入主辉腾，路舟通过行使董事权能够知悉一切辉腾的状况。
至于再往后又该怎么处置这彼此关系，路舟也就没了着急的心思。
一来还没钱吞下辉腾，这股份再让了就不合适，二来总得让老宋缓缓，让他慢慢适应自己是“梦谷人”的新角色。
“时间，就是最好的解药。”
路舟将烟头丢进垃圾桶后便大步走进了公司。
......
第二天。
路舟风尘仆仆地再次赶往了京城。
一走进了dcm的总部，路舟就看到只有林欣和一人。
“林哥！怎么，今天雷老哥不在？那可是少了点意思。”路舟哈哈大笑，走进了办公室内。
林欣和见是路舟，放下了手头的文件，“梦谷云你要给你老东家名份，这今天没老雷事情，他来做什么。”
两人关系经过多日接触，现在已是更加熟稔，全然没了第一次谈梦谷广告那般正经。
“唉。没钱捡就不来，数他精明。明天凑饭局还得来门大炮，不厚道。”
林欣和也不继续在这个话题纠缠，“和老东家谈得怎么样。”
路舟将背包撂在一边，嘻嘻笑道，“七百万，林哥，理解理解。”
“嚯，这宋文辉给你下了什么药。”林欣和倒不恼火，反而打趣起路舟来。
路舟是得意了一番，“不多，五百台已经就位的服务器。”
林欣和愣了起来，“那倒是你下了迷魂汤呐。辉腾这下的老本未免厚了点。他还真能答应你这要求，命根子都让你拔起来了。”
路舟意味不明地笑了起来，“各取所需吧。梦谷云缺这上游环节，暂时是离不开辉腾。辉腾现在是靠着梦谷云大猛进，这关系就是鱼和水，谁也离不开谁。”
“那宋文辉就由着你这么摘桃来了？
这机器可不比真金白银，就是方便了你，他可还是要吃上大亏的。
毕竟这机器再怎么估值，耗了时间和人力不说，还得有折旧。
你也别怪我不给你面子，这过程的会计流程我还是要插手的。
账，你我再相熟也是要算仔细了。”
路舟呵呵笑了起来，自个从旁倒了杯水，“三方审计，林哥放宽心，我不会乱来。”
林欣和起了身，一边说道，“你个臭小子。给了不少好处给辉腾吧。”
“嗯，交叉持股。换取些发展时间，捞一个稳定后方。”
路舟倒是坦荡地说了。这马上就是得融资了，也不可能对林欣和还有什么隐瞒。
“你是胆子真肥。当初我这拿的梦谷云融资优先权，可就有跟没一个样咯。一下给你这小娃砍成5%出头一点。”
路舟嘿嘿一笑，“那不依旧没破规矩。林哥理解理解，梦谷云，真离不了辉腾。”
林欣和拍了拍路舟的肩膀，“也不知道谁图谁。这宋文辉啊，是放了一头狼进自己家。怕是后头还有动作吧。”
“哪里哪里。友好合作。后续的可就看林哥支不支持了。”
林欣和走到对座，“一看你梦谷云发展，做不出成绩，空谈。二看你打算几时对辉腾下手，现在谈，没有意义。
我倒真得好奇，你是也下得了手，老东家都敢算计了。我可是怕哪天让你踢出局啊。”
路舟哈哈大笑起来，“瞧林哥说得。商业事，商业毕。今天辉腾抱着以前的旧包袱，云计算迟迟出不来，囤积的服务器就只能是累赘。
手里拿着这些服务器，辉腾反倒更快死亡。
既然云计算一役已是败局，又何苦揪着不放？不如交给梦谷合适。
等到时候其他同行再出手，可就不是这样了。”
林欣和哂笑了一句，“那这老宋还得谢谢你咯。你才几个月，辉腾做了几年？”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林哥就莫要埋汰小子了。”
路舟话一说完，林欣和手上剪了雪茄头，声调颇高了几调，“b轮。再往后，我接着投你。够胆接，往死里玩。”
路舟看着这林欣和一举一动，颇有黑帮教父的气派，嘴上含着一口浊气正在细细评味着。
“老大年纪了还生生死死的，当真跟赌红了眼一样啊。我可倒怕你到时候自己接不住梦谷云的价码啊。”路舟心想。
“哈哈哈......”
路舟听着林欣和的话直笑不已，压根没有要停的意思，而林欣和也是被路舟这番引着笑了起来。
“阿里云，最近有些成果了。你，有没把握。”林欣和停了下来说道。
路舟摆了摆手，“没有什么把不把握的。我们就是很实际的需求。
今天做梦谷广告，做微讯，内部就是需要大量服务器。这服务起来了就由不得我们不做云计算。
商业化，那是另一回事，眼下若不提硬件，软件层面梦谷云那是有些领先的地步的。”
“呵呵。那就是领先不多了。”林欣和悠悠地说道。
路舟听了这话，心里哔了狗，这林欣和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阿里云几个钱？老马放话就是十个亿，打折再打折，一个亿也得有了。
而梦谷云呢，愣是凭了初期分拆梦谷科技余留的几百万撑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论已经开放的业务种类，论服务稳定性，路舟还是敢打保票梦谷云领先。
但几百万再翻腾，它就是几百万，这番田地就还是百来台服务器。
所以，梦谷云再往上，大规模计算都是一片空白，需要接着摸索。
“我是够胆接，就怕林哥不敢往死里玩了。”
142.宴上风云
“剩下的事情，我会安排专人和你联系，一切确认完毕后。dcm就会陆续交付一部分融资款项。”
谈话到了最后，林欣和对着路舟说道。
路舟也点了头说道，“行。这个林哥你安排。虽然梦谷云协议最晚我们是签署到年底全数到位即可，但第一批款项最好能在十月前到账，我好安排辉腾的机器先提配置和性能。
另外，林哥。梦谷广告第一批的钱已经花了一半。你看什么时候方便陆续再到位一部分。”
林欣和笑了起来，“你倒是能花。a轮dcm应该已经交付了四百万美金吧。这一个月就花了小一千万了？”
“‘创梦’几百万，梦谷推广也进去了五百万，剩下的就是人力支出。营收的一部分在梦谷云下了服务器和计算服务的订单。香蕉的装机量正在持续往上，所以在议价和定价上，最近我们也在重新制定方案。”
路舟一番解释，他倒不是觉得林欣和不知道这回事。毕竟dcm是派了丁忠诚当董事，林欣和不可能没得到消息。只是林欣和话头说起来，难免让人感觉有埋汰的意味，那路舟也只好再复述了一遍。
林欣和拍了拍路舟，“行。这事我就说说，你做事我放心。今晚的酒店，我给你订好了，隔壁的皇冠假日，出去了在前台报我的预约即可。”
路舟提上背包，“林哥这就客气了。账没结吧哈哈。”
“诶，什么话，走我的账。晚上我还有事，就不作陪了，你可以到处走走。明晚饭局，我给你电话。”
“好。回见。”
等出了dcm，路舟看了眼时间，约莫是下午五点。
抬头就看到了皇冠假日的酒店标志，他走出了几百米后，找了个面馆点上了一份盖浇。
服务员上了面条后，路舟就开始吃了起来，脑子里却依旧在梳理梦谷云的事情。
按照路舟的打算，a轮正是梦谷云对辉腾施行“鸠占鹊巢”的开始。
单凭了现在，辉腾的业务增长就已经在一定程度上依赖于梦谷云。一来是做不出云计算，二来梦谷云发展太快。
梦谷云缺了辉腾，可能会走得慢，但辉腾缺了梦谷云，绝对会像前世一般消亡。
与其便宜了他人，路舟不如早早打算。
毕竟辉腾虽然做不成云计算，可机房、电信、渠道一应俱全，连带也有一批熟练的技术维护人员。
身为前员工的他那可是相当眼馋。
虽然接下来，梦谷云会给到大量的订单给辉腾，这倒是让它续了些命。但这再往后，主动权在谁手上，那换了宋文辉也是一目了然。
“吸溜。卖单！”
路舟递了十块便是匆匆离了面馆，准备回酒店调改些梦谷云dae的架构。
毕竟，一大波服务器正在到来！
......
第二天。
到了下午五点，林欣和便来到了皇冠假日。
他先是找到了大堂经理。
“晚上好，林先生。”
林欣和同她微握了下手，“晚上好，周经理。我预订的客房里，路先生可好？”
周经理微微一笑，先是在一旁点开了房态系统略看了一眼，随后示意林欣和到一边说话。
“路先生从昨天回来就一直在房间里，也没有接待过客人。另外他叫了次早餐和晚餐。至于房内......”
林欣和示意噤声，打断了她的话，“我相信，贵酒店是注重客人隐私的五星酒店。”
而周经理也是会心一笑，毕竟这种程度她还可以说，但过线了自然是不会。
自然，林欣和往常也会找她有这么一出，只是对象是一直换了又换。
“需要拨打房内电话给路先生吗？”
林欣和摇了摇头，随后拿出了手机拨通了路舟的电话。
几分钟后，路舟便是出了电梯。
“你小子倒是够快。”
路舟笑了起来，“大男孩，一个背包没什么好耽误的。”
他跟上了带头的林欣和，到了车上，两人辗转了一会便到了一胡同口。
林欣和指了指招牌一边说道，“老雷呐，可是给你备了桌好酒席。这家私房菜要约上，可不容易。”
路舟笑了笑，跟着他走进了眼前这老宅里。
等到了饭厅，他倒是一惊，“嚯，还真是桌好酒席！”
他挥了挥手，“前辈们好。”
席间可有谁？
奇虎周红衣，千度李彦红，搜狐张朝阳，心浪曹国伟。
而席内的雷布斯见了路舟到来，吆喝了一句，“来来来，正主来了。来这坐，路舟。”
“？”
路舟只觉一阵黑人问号，今天的酒席就是给自己摆的？稍看了就座的几人，他又未免觉得这个谱有点大。
周红衣倒咋呼了起来，“甭来你这套，路舟谁不认识，要你使唤？随便坐，今天就当普通晚饭吃。”
李彦红见路舟坐到了身边，倒是打趣了起来，“闻名不如见面。这路舟这名，最近搜索的可没少给我提，可是隔三差五上头条热词的主。”
“今天，老雷凑局。一听老周要来，我是拒绝了的。”
周红衣这就无名火起来了，“李帅哥这话，可是有些寒人呐。”
李彦红一看，指了指老周，“你瞧，我就真和你不对付。不是这私房菜传得玄乎其玄，我可真不来。来了也是想和这小伙子讨教一番。”
路舟也笑了起来，“不对付有不对付的道理，周总嘛，我看了我也怕。”
周红衣啐了一句，“我可是怕了你。杀家伙，一来就搅局，你可是知道这奇虎金山得少多少钱。”
路舟拿起了酒杯，“这事！我可得谢谢周总在前，我可是学奇虎免费这一手啊。效果还不错，上了好几天头条。少不得几个大哥给我小子拉吆喝的功劳。”
周红衣看了路舟这般意思，也是拿起了酒杯和路舟碰了一下。
这点气量，他周某人还是有的，可看在其他人眼里就大抵不是这样子了。
张朝阳靠了在椅子后背上，“事情呢，是好事。开源是好事情，提升是整个行业的事情。你周某人今天少赚一点，明天行业好转一点，我们啊不亏。倒是路舟，你可以考虑来搜狐围脖安个家哈哈，我看挺好。”
曹国伟一听就乐了，“老张，悠着点。你围脖又不是说一两个人的问题。还有，小子，你倒说说，心浪怎么死？我可是你的粉丝哈哈。”
几人七嘴八舌地聊作一块，而雷布斯见了，也是让上了菜。
“上菜！”
143.王道中途
等到桌上上了菜，雷布斯便是招呼了起来。
他说道，“我这今天主事的，我先随便聊两句。
今天，首先大家就是吃个开心。这家私房菜不好预约，我约了一年才算整上，所以主要呢就是吃。
这桌头，老林大家都知道dcm老人了。而这老李是我强拉来的，老周这就是不请自来。老张老曹是一直想凑一桌，就是差次机会，所以就干脆和了一块。
若说这桌头，我也不吹嘘，今天大家来，都是为了这小子。路舟。
来，大家热烈鼓掌。
为什么我就叫了这小伙子，偏偏大家也有兴趣。
很好！第一，我认识，小伙子很对味。
二来，移动互联网说了这么一年有余，真正倒腾出手的，我不敢说没有，但就我所知是这小子做得最好，最‘科班’。
今天大家就随意些，吃第一，聊随意，讲究气氛，讲究面子。老周你可注意点喽。
来来，举杯先走一个。”
路舟随了几位大佬一同举杯，等饮尽了再坐下，却发现李彦红只抿了一小口。
他注意到了路舟的目光，谦和地说道，“待会还得回公司，就不喝酒了。”
路舟也是应和道，“理解理解。”
他手上刚一夹了一块狮子头，李彦倒就和他搭起了话来。
“最近我们千度正在和91寻求合作，我也留意了你们梦谷的一些情况。”
路舟一听，李彦红口中所说倒不是什么秘密，91作为香蕉的竞争对手，日常分析是少不了的。
这中间，方强是汇报过91中间一些流量分发的情况，而路舟也觉得这倒是非常符合前世的发展轨迹。
“个人认为，这块业务谈不上多高大上。但你新近使用的地推方式确实给同行带来了很大的启发。
手机比pc更方便，在做起应用推广来说，是要比pc更容易和现实结合。
倒不是我觉得技术低了看不上，但我觉得，你发力太早了。
单凭一点，91主要是ios端，这点就比香蕉实在，用户更定向更高端。
当然，我就是工程师，谈市场未必就对。怎样，说说。”
路舟怔了一下，他没想到李彦红原来是这般看法，倒难怪千度成为了三巨头中移动互联网进程最慢那个。
“算是高估了自己对现状的把握，低估了未来的发展速度？”
李彦红正夹了一口牛肉送嘴里，突而就是重新放了下来，一两秒后就笑了起来。
“果然名不虚传。换了公司里的经理，可不敢这么跟我说话。倒忘了你是和老周干架的狂人。你接着说。”
路舟则显得有些尴尬，他那话就纯粹因为知道结局，所以一下心直口快而已。
“奇艺，李总最近是准备发布ios移动端吧。这一手，优酷土豆可还没有反应过来，移动端先动手，倒当真是棋高了一着。有兴趣，你可以来香蕉试试。
真真假假，一试便知。相信李总会满意的。香蕉在安卓和ios的覆盖率上，比91可高了不少。”
李彦红考虑了一会接着问道，“香蕉和淘宝的合作是什么形式？”
路舟心说，这捡了老马“大淘宝战略”的漏当真是走大运，这不就成了眼下的成功案例。而李彦红，自然有的是渠道获知一些消息。
“多渠道的深度合作。”
还没等李彦红说起话来，张朝阳便加入了话题，而李彦红倒也无所谓，似在思考些什么。
“小伙子。”
“张总好。”
张朝阳同路舟碰了下杯子，“前几日搜狗刚上了手机助手，他们倒是提了和香蕉没法谈上架。这个，你给个确信。”
路舟听完感觉一阵好笑，又是个来“摘桃”的，“张总。这事大家也不说暗话。做房地产的门面还要贴个‘同行勿入，面斥不雅’。
既然搜狗也做手机助手，那自然就是同行了。这事，大家该明白。
即使是体系开放，也仅仅是广度上的合作，深度上有限开放。
为这事，我可是和周总闹得老僵了，你可多多理解一下。”
只这一两句间，他倒是想起了那被罗锤子誉为“华夏社交应用最黑暗的一天”。
“马桶”是刘德华的歌曲，可这“马”字再加上社交，难免让人想到这是对小马哥的一个笑话。
当路舟提出“生态”，所有人都意识到了生态必须形成闭环才完整。对商业化公司而言，流转就只有在内部体系中完成。
所有的流动，都必须是用户流量在自体系中的流转，又或者有重大的合作形式外接。
手机助手去应用市场推广？这搜狗手机助手和“马桶”所想有什么区别，痴心妄想着罢了。
曹国韦听了倒是说了起来，“这事，我聊聊。
好比，你在围脖里说老周流氓，为用户作选择，所以你看不上老周搞金山的手段。这事，对，我支持。
但在处理香蕉的问题上，你这里也会陷入同样的问题。
用户不可以自己选择市场类应用吗？不，用户可以。
但是你是为了巩固自己的生态闭环所以选择了一定的“排异”。
或者我再换个角度来问。
如果，我指如果，微讯做大了成功了，是否有一天你也会想扣扣一样，在体系内封杀一些同行资源。
听起来很哲学系列，但就是这么个问题。”
路舟是直咂舌，不愧是现在华夏“最大媒体组织”的掌门人，说话当真是相当毒辣。
而周红衣也不怕事大，张口就来，“这事，路舟算小事。咱要讨论这个话题，我们也不谈论某个例子具体对错，就单单指例子作为一个模型显示的问题。
我也不怕老李记恨，我直聊一个在年初提过的问题。莆田医院问题。
‘免费就是最贵’，这是常挂在我们嘴上的话。
从千度这个事情我们抽象出来，那问题就很简单：透过用户数据、隐私，互联网公司是否有权力拿它来赚取利润。”
路舟注意到了身旁李彦红的神色，异常平静。
李彦红娓娓道来，“这不是什么权力问题。享有便利，就意味着数据化，就意味着‘隐私’这个词需要重新定义。
在座的，想必你们也在做这样的事情。免费就该是如此模式。
我秉承的首先是技术无罪，人性难以揣测。既然如此，就由机器来判断。”
周红衣哈哈大笑，“所以，莆田交钱，数据往上提了，你的机器就判断它能出来害人？”
李彦红冷眼旁观，“某种意义上，是。你做，也是。只要奇虎是趋利的，就是这样。当然，技术上它可以更优化些。”
“我接着说几句。”曹国韦插了话头。
“我认为，即使公司的目的是盈利。但作为工具制作者，仍然是应该有足够的自制力。
产品，好比围脖，它首先是一个属于大家的东西，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基础设施’。
有人可以来传道，有人可以来撒泼耍流氓。我要赚钱，对，但我需要把握一个自由度。
所有我不能因为某些传道的，是来讨论香蕉或者大米就将对方拒之门外。
心浪是做传媒起家，我们是敏感而又富有使命感在做一件事情。
舆论也好，权力也好，它不能是你去控制着让用户只看什么，或者不能看什么。
数据化、隐私，可以是个很‘道德’化的东西。这个，我觉得诸君应该好好思考。”
路舟听了曹国韦的话，直呼“好家伙”，这话说得可当真是相当有“水平”，明里暗里就“指点”了席间的三人。
说传道的，那可不就是借着围脖玩花样的路舟和雷布斯，说耍流氓的，可不就是指了一旁“闹金山”的周红衣。
而曹国韦的话末更是不着痕迹地狠夸了围脖一把。
曹国韦话音刚落，啃完了鸡腿的张朝阳也开了口。
“老曹。你的话，有道理。
但个人觉得这是围脖本身产品形态造成的结果。不是你不想闭合生态，而是你做不到。
你去考虑商业化，就绕不开这个问题。
我用扣扣给另一个人分享，结果资源封杀了，那传播就是两个人间。
就是算上扣扣群，它就依然是范围有限。
但围脖呢，它太开放了，开放到你心浪有一点干涉，都会在它上面产生巨大的影响。
当然，搜狐围脖也有同样的问题。
‘基因’就决定了它天生的‘性状’。
围脖，按照路舟的‘生态’说法，它就注定了难以闭合。
能量、物质会不断外溢。所以，这不是你谴责他们的理由。”
曹国韦听了张朝阳的话，倒也不反驳，毕竟这再说下去，未免就太吹捧自己是“道德君子”了。
李彦红这趁着几人聊得正兴，已经是扫了不少食物进肚子，他这才说了起来。
“从前到后，克制向来不是一个解决方案。
好比围脖，我相信你也备受一个问题困扰，‘谣言’。
一个敞开的公地，过分放任是会存在问题。就像没有摄像头的地方，更容易发生犯罪一样。
而要从技术去剔除人性的恶，你倒不如去让政府来立法杜绝。
当然，我们太快了。无论法律、道德还是价值观，都在短时间内被不断塑造。”
“李哥到底还是李哥，已经预感到围脖‘谣言’对平台本身的威胁。就是话到这头难免就没意思了。”路舟听着李彦红的话后，暗自想到。
而他也盘算着程旭元手头的开发进度，这公众号又是到了什么进度。
周红衣听了这“太快”，适时还摆出了一手枪的模样，“快还是你老李快。我搜索引擎，可还在路上。你那样子，早晚出事哼哼。理性得过分，理想得天真。”
这倒让众人有些说不清的怪笑着。
“周总倒是亮堂。可就看你360什么模样了哈哈。”
路舟则是接起了话头。
“说句直白的。我们就一直在探寻一个理想国。
有一天，彻底的数据化人类也许真的不远。可能是十年二十年三十年。
真就是快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想想这十年来大佬们缔造的互联网世界，快，真的快。
那以后呢？
伴随着生物、材料、医学的进步，也许长生的秘密正在我们手中一步步打造。
数据和人本身，应当就是一个个体，而不是区分开来。
当然，它也就意味着交互方式的改变。
也许今天大家都将手机作为重要的交互方式，并习惯于此，但它仍然不是交互的终点。
而中间的革命，我觉得它只会比千禧年的互联网，今日的移动互联网更加疯狂。
今天，我们做公司的，其实只是被时代推着去做各种选择。而这只是我们整个社会群体所作出的决定。
这个世界会不会有神明？
也许，真的突破了传统道德和隐私底线后，我们所做的系统正在向这样一个事物靠拢。”
李彦红眼眸中透着些明亮，长呼了一口气，仿佛路舟描绘的有些过于“科幻”。
“但愿，千度到了那天还能存在吧。”
周红衣哈哈大笑，“我就是跪着活下去的，也得看看这样的现实。”
......
从权力、道德乃至到未来，兴许是此间话题过分跳脱，雷布斯算是酒足饭饱了之后，这才说起了话。
“来啊。大家吃开心聊开心就好。我这看着你们跟吃了药一样，聊理想聊道德，多不实在。
就你个皮娃子，今天苹果安卓才出来，你就要预言以后手机要消失，是不是狂了点。我还做手机呢。
咱们啊，不如聊聊微讯，你看如何。”
路舟举头看向雷布斯，他正拿了高脚杯看向自己，而再看了周围几人，那眼眸中也是同刚刚截然不同。
天下谁人不知，路公欲王关中？
聚一众“创梦”，云集梦山谷，颇有“撒豆成兵”的鬼谋，无声无息间俨然成了一国。
一手开源，微露寒芒，杀了几家丢盔弃甲，由不得他人不胆寒。
微讯现如今是按兵不动，而这里头，大抵是怕了路舟突然暴起，直接“称了王”。
“倒真是鸿门宴的意味了。”路舟心想。
他再看这雷布斯的模样，倒真是像了那指使项庄舞剑的范增。
一问香蕉是否存了合作，二探了香蕉是否仍存底线，三说生态闭环，找一二突破口，又或是问一个未来可否合作。
这就像一场没有彩排却精准无比的杀机现场，在众人默契地配合中舞到了最后一剑。
144.一眼未来
路舟举起手中的酒杯，他又怎会不知道雷布斯心里所想？
按照前世的轨迹，雷布斯在kik上线后一个半月就立马推出了米聊。
而现在，kik还没有出现，但是路舟打造的微讯提前出现了。
林欣和更是在此前给路舟透露了风声，雷布斯已经挖来了微软负责即时通讯的大咖。
路舟看了一眼酒席上不怎发言的林欣和，“看来老林算是站我了。”
当然，若说林欣和能有什么能透露给雷布斯的，路舟也只认为这不大可能。
他呵呵笑了起来，“一个试水的产品。还谈不上多大的发力。各位老大哥应该都清楚。”
周红衣听了接着追问而来，“诶！你路小子这话就自谦了。未免有藏着掖着的意思。
手机通讯录，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从关系上，它就和企鹅扣扣是两个层面的关系网。
这个东西，bbm还是whatsapp，都已经有了。本就不神秘，大家都懂。
我们这聊得聊什么？得聊延伸，不要糊弄人。”
曹国韦哈哈大笑起来，“老周，这就你不对了。
微讯就摆在这，现在这几人手机里，每个人都有一个微讯。
逻辑上来来去去就那一回事。但微小功能、细节却有无限组合。
更何况，微讯还没实际就位，你问路舟能不能出头，我觉得这事也没谱。
想想，当初我是没想过，围脖移动客户端的覆盖率现在能超过扣扣。”
路舟这听了就尴尬了一下，不带这么夸自己的吧，也不知曹国韦这数据是怎么算的。
当然，若说围脖火热的时候，这个打开率超过一些，还是存了一点可能的。
路舟抿了一口酒，“实际上，微讯却是谈不上多颠覆。以im为例，这就已经有飞信，它着实是给扣扣带来了麻烦。
我个人定位，它不是一个技术驱动的东西，而是由产品和体验来驱动的。
它首先重新定义虚拟关系，之后再链接现实。
扣扣作为手机上用户进入虚拟世界的入口，现在它是不够格的，差了很多意思。
我想做的，就是这样的事情。当然，微讯现在也还差很远。”
几人听了，脑子里也是各种心思翻腾，但中间却有一致的想法“这小子，狂得没边。”
曹国韦这也就不理会路舟虚头虚脑的“胡话”，他接着说道，“这里头，微讯我是没兴趣的。
但围脖和香蕉，我们可得好好谈谈。”
张朝阳倒插了进来，“诶，老曹。我搜狐也是有围脖的。”
曹国韦听了直埋汰起张朝阳来，他说道，“可你搜狐客户端和web进度太慢了，投什么资源。”
路舟一听，倒是无所谓两人在这围脖之争中的关系，“曹总的围脖是已经在香蕉上架了才对。
据我所知，自然流量是不错的。几个下载榜单，我们都给你们做了位置。
若曹总寻思了再上一层，大可以谈谈商务合作。
效果不效果，我也不吹嘘了，毕竟总得试一试才有下头合作的可能。
当然，张总的围脖，我也是欢迎的。”
雷布斯这听了，大咧咧地就说了起来，“老张老曹，你两悠着点。
若真两家围脖都进去投资源了，万一，我说个万一，流量口就只有一个。你俩得怎么办？
那可就是价格战了。拉起来没完，一家两百万，另一家就怼四百。
这就没完没了，反倒是肥了这路小子。再往后这抢流量啊，成本只会越来越高。
可都当他是侯爷供啊？
就说你这围脖，万一他微讯觉得你围脖影响了它的增长，不直接就给你砍了。
你能有脾气？
呵呵。当然，路舟，我这就是举个例子，例子。”
几人一听，“嚯！如此猛如虎了？那钳制了渠道岂不就是插了大旗，霸了山头当大王？”
周红衣倒笑了，他又哪不知道这老乡葫芦里卖什么药。
“老雷，你这就过了。夸张了。不说别的，你当我360助手是不存在？
模式变化了，竞争就搬到了渠道口来打架，你敢说你自己做手机就不钳制？
归根结底这就是市场选择的结果。你劝别人别往里投，香蕉就算了，莫要扯上我。
先发优势，聪明的就偷跑几步，像你？料想以后贵了今天就关门大吉，不干了？”
雷布斯摇起了手指，“你倒是让路舟灌了什么迷魂汤，护起来了？
老曹啊。我手机马上出来了，可以考虑预装合作，这点绝对比路小子可厚道多了。”
曹国韦一听眼前一亮，“什么时候？”
雷布斯嘻嘻直笑，“马上a轮凑齐两千万，最快明年六月。”
众人一听嘘声满满，贬路舟就算了，推预装合作也就算了，但这大炮放得未免太早了。
路舟笑了起来，“曹总，回头可以让公司商务具体细谈。
微讯，也不要担心太多。扣扣我都没动，更谈不上在香蕉渠道里对围脖做什么干预。
至于你们几家的仗，我只看热闹，价格跟市场走，各不偏帮。
毕竟，谁家有钱不捡的?你们几家‘借道’，我是不反对的。”
几分钟，路舟这一锤，让酒席间也没了什么话题。
雷布斯看了眼时间，“那老大哥们吃饱喝足得回去加班了吧。
我就不作陪了，刚接了邮件，融资有些重要事情。这就走了。”
雷布斯说话间，周红衣也是道了别跟上了湖北老乡的步伐。
曹国韦同张朝阳见了，也是拿了靠背上的衣服同众人打了招呼。
李彦红倒看向路舟，“你刚说的‘产品和体验驱动’，很有意思。有空我们可以再聊聊。这是我电话邮箱。”
路舟笑着接过了李彦红的联系方式，“乐意至极。”
李彦红穿上外套，“倒是可惜了，让你将小程抓走了。他和你的想法非常类似，通过主管也给过不少方案给我。”
路舟是没想到还有这层，同李彦红握了手说道，“见谅。”
等到众人离席，路舟也是跟着林欣和离开了老宅。
“怎么样。”林欣和微笑地拍了拍路舟的肩膀。
路舟坐上了副驾驶，“挺好。话题很发散，很有启发。”
林欣和点了点头，“说到底就更务虚一些。公司之间是有竞争的，想法落实到实处却会存在很多障碍。自然，这种私人会面聊得就更大胆些。
大家都‘怕’你，但不是那种怕。也算是个引子吧，算正式打个照面。”
路舟笑了起来，他自然明白林欣和的意思，“嗯。这事还得谢谢君哥。”
“呵呵。确实要凑这一桌，老雷是要废点心思。当然，他也不是什么没得。”
车厢里，路舟平视着车前，平静地说道，“是渠道的问题吧。君哥做手机，不可能不做渠道。这几家如今对梦谷香蕉的态度，更坐实了手机自有渠道的价值。
至于微讯，明显是遭了些轻视。这君哥就更是能再大胆些。”
林欣和呵呵笑了起来，对路舟的看法又再高了一层。
......
“老黄。大米体系内之前提的问题，找傅胜要一套之前我安排的东西。
下个版本的miui，加快集成一下相关的功能，尽快过一次灰度。
在miui里试水，后续大米手机我们再继续优化。
另外，米聊的事情加紧。赶巧不若凑巧，既然都没意识到微讯的威力，我们就来和路小子掰掰手腕。
这要慢了，企鹅进来就不好玩了。十月中，米聊必须出来。”
电话里，老黄断断续续地向雷布斯应答着。
“钱不是问题。马上到位。这部分资金，米聊给不了太多预算，你多加辛苦些，优化做到位......”
挂断了电话，雷布斯点着了车引擎，他整个人半垮在方向盘上。
他摇头晃脑，“当真是老来疯狂。倒是这疯小子激起了我这雄心热血啊。企鹅又何干？又何惧？”
“来啊！起！”
雷布斯一拍方向盘，重新坐直了身子，随后缓缓将车驶出了巷道。
夜里，京城环路上，几辆车向着不同的方向奔去。
“老男孩”依旧在奔驰，为着一个无法明确的未来而前行着，那或者叫“梦想”，或者叫“理想国”。
他们构筑着这片热土上的种种“奇迹”，再回头，却已经不得不继续朝前。
时代推引着，后辈追赶着，自己曾经燃尽的青春，如今已化成了华夏互联网的百花齐放。
“那就再向前一些！再大胆一些！再疯狂一些！”
血色的黄昏中，所有人都预料到了pc时代的终结，而一个少年郎，正在浪尖召唤着一个新生的，蓝色的海洋。
“也许，不知名的未来里，手机也将迎来黄昏。那将再次迎来又一片风云。”
狂妄！可却又直击人心！却让人不得不去相信，他眼眸中所预见真的会到来。
“迷失，只会沉沦。如果相信，那就去实现吧。
又或者，跪着活下去，直到绽放所有的生命力，成为那再高一点的未来的标尺，给新生的青年一个未来的指引。
我曾经这么卑微，所以你也该为之撒下热血！
我曾经是那巨人，所以你可以站在我的肩膀上仰望星辰！”
145.恶性的绽放
一周后。
路舟听从着方强和王文军汇总梦谷广告的事宜。
方强说道，“到这个月，香蕉的应用和开发者的增长速度已经开始平缓了下来。经过前期的快速发展，在数量上如没有再进一步的扶持，不出意外就会维持在现有水平。
而在推广上，王总调整了地推的预算投入，上月给梦谷推广增加了六百万的地推预算。这次的预算是做了短期两个月内，所以香蕉的装机量在上个月的涨幅也有明显上涨。
目前装机已经超过六百万，但是在转化上，地推也存在一定的问题，比如平均活跃度和人均下载的数据都在下降。”
路舟点了点头，“嗯。这点可以理解，只要数据维持在合理范围即可。”
方强接着说道，“另外，最近在使用支付宝作为支付手段的情况下，接口日常处理会存在一定的问题。
我和周文讨论过中间的问题，我们都认为在百万现金的推广活动后，梦谷广告也暴露了一个问题，支付问题。
现在，我已经安排了人员同银联组织接洽相关工作，争取先接入银联、网银的支付模式。
毕竟，部分内部的开发者和广告商兑付的数据在一定程度上是不宜公开的商业秘密，有必要我们还是要做自己的支付工具。”
路舟听了倒是意外，“怎么心这么大？我的设想确实梦谷需要自己的支付工具，倒是没想到你这么迫切要去做。”
王文军拿出了文案，“这点，我们评估了一下可能性。
因为在第三方支付上，目前还存在政策的不确定性，央行的新规下仍然没有发放任何支付牌照。
如果仅仅是为了满足自身需求，现在大可不必考虑这些问题。但是只要涉及了支付，迟早还是要迎合规定。
当然，投入也会更大一些，我们暂且以广南省内业务为主，那梦谷也需要投入三千万成立子公司来经营相关支付业务。
而经营两年期内，我们再将业务范围扩大到全国，并进行增资，争取在政策明朗和牌照发放有序后获得自己的合法许可。
我接下来会马上做一个方案提交给董事会。”
路舟听了显然是有些担心了，毕竟梦谷广告a轮不过千万美元，而前段时间他更是大手一挥就批下了不少推广和“创梦”的预算。
“资金和人员问题有没有腹稿，说说。”
王文军解释道，“路总，资金压力不会太大。
梦谷广告透过广告商和开发者流转的广告费用增速仍然非常稳定，因为账期的问题目前公司内是沉淀了一定的资金池。
前段时间唐主管已经完成了淘宝和围脖的商务合作对接，这部分基本是弥合了你给推广和‘创梦’增加的预算。
所以支付业务，我们也更应该在这个政策尚不明确的时候提前准备。
至于人员、架构和系统，即便现在开始筹备，年底都未必能够做完。这就更该提前准备了。”
路舟听完看向方强，方强也是接着补充了起来。
“路总，这个问题微讯开发团队也同我反应过问题。
按照你的规划，微讯在完成平台化后是需要涉及支付的。
自然，现在做准备也更合适些。”
路舟听了方强的确信后说道，“做。这点和丁总还有dcm沟通好。尽快把议案提出来，通过了你们就可以下去安排工作。”
方强勾画了手上的白纸，接着又提到了“创梦”的情况。
“在上期的‘创梦’之后，目前梦谷广告入股了包括微讯在内一共六家公司。部分原本只是团队形式的创业者也是由晓琴帮助完成了公司化。
而除了微讯外，其余的公司全数都在科技园的‘创梦’基地内。
这五家公司，有三个游戏团队，目前已经上线了近十个游戏产品。但虽然用户和运营数据非常理想，但变现能力尚且有限。
而另外两家，一家正在做天气插件、安卓主题、省电管理等的应用，一家则是做着垂直sns和类围脖应用，这个团队最近也在学习微讯做着一个项目。
王总的意思，针对‘创梦’他再安排一套孵化流程，完全模仿传统孵化器的形式，再招收一批专业化的团队来为他们服务。
至于这几个团队中，这两周微讯的数据已经大幅度拉开了。
而随着香蕉持续流量进入微讯，这期‘创梦’不出意外是微讯要碾压了。”
听了方强的话，路舟倒也不着急，微讯的事情几乎没有太大的悬念，毕竟两者产品涉及和投入的研发就不在一个等级。
而他也是回忆起了其他几个团队的状况。
片刻后，他说道，“游戏，都不是问题。现在整个手机游戏市场还没有井喷。
游戏变现难，这是普遍问题。熬过这一两年就会光明些。
这也不是说就不投游戏团队，现在所有事情都是准备期，所以大可更多关注游戏本身。
只要运营数据可观，‘创梦’再投一次扶持资金也是可以的。
应用上，第一个团队在做的事情，你和正业沟通一下。有些功能是可以和香蕉整合的就没必要重复做了。
做sns那个团队你待会让他们过来一下。具体我看看他们做的怎么样。”
路舟心里倒是直感叹，“抄啊。老大哥也够胆抄。”
当然，他内心是不反感这种行为，毕竟跟风总是常态。
反而若是这个团队做得不错，那吸纳进微讯也好，或者给他们指方向也好，路舟都觉得事有可为。
方强接着说道，“他们在微讯的基础上，优化了lbs模块，将这个功能延展开来了。按照他们提交过来的方案，这个概念叫‘陌生人社交’，或者海外已有产品叫‘在线约会’。
当时向我汇报了这个新项目，我觉得实在也看不出什么问题，也就由着他们去做了。
如果路总是担心影响微讯的市场推广，我大可让他们停下来。
当然，实际来说进度有些慢，团队几人在即时通讯技术手段的摸索上耗费了不少时间。
若说有什么威胁，实在谈不上。反倒是经常去微讯公司内请教问题。”
146.无奈的辩解
路舟听了方强的话，摆了摆手，“不必了。我想找他们聊，具体是想问问他们一些产品设计的情况。
我是不反对借鉴的，尤其是集中在产品的形态上。创造本来就是如此。
虽然来说，个人认为‘陌生人社交’是个伪需求，又或者只是性的需求。
引进这种机制，短期是有好处的，但长期而言却会带来巨大的破坏性。
人性使然。这件事情，我们回头下去后再具体讨论。”
他掉头看向王文军，“如果接下来确定了要投入资金到支付业务上去，会不会影响后续‘创梦’的执行。
我看了下方强提供过来的数据，现在持续有一批开发者的数据达到了要求，也通过后台提交了‘创梦’的申请。
这些都是香蕉的市场机制下挑选出来的好苗子，我们不能丢。这是梦谷的战略使然。
相关的情况说说。”
王文军听了后也是给出了方案，“这部分我同丁总也有细致探讨过相关的问题。
如果梦谷是以这种方式进行扶持，那最好还是将相关业务向‘天使投资’基金或者战略投资基金的形式转型。
当然，梦谷广告现在的资金实力还不足以支撑这件事情。
因为香蕉市场在流量分发上给‘创梦’的团队能够带来质变，这就意味着‘创梦’只会越来越庞大。初期来说，单单凭借a轮的资金是远远不够的。
这个问题上，我们就不得不采取提前退出、获取套现的手段。相关的机制，也需要在后续逐步完善下去。
当然，越往后的b轮，应该能缓解一些压力。
而在涉及了支付之后，我觉得有必要多元化支付业务的经营模式，从p2p和个人借贷等门槛较低的业务出发，继而再发展相应的基金等金融业务。”
路舟指节敲击在桌面上，似在思考着中间的可能。
当梦谷的第三方支付成型后，确实无论p2p还是个人借贷，都能为公司带来新的业务增长点。
但路舟自身是不熟悉相关金融业务的手段。而他也清楚，这些东西会在未来迸发出社会上种种畸形异像。
可他也明白，那由美好幻像、金钱魅力勾引而出的本性的需求，即使没有自己的推动，也仍然会在日益喧嚣的氛围中绽放出恶性的果实。
“这个切入点待定。‘创梦’优先保证资金不断流，支付业务也仍然优先服务内部需求为主。其他的，日后再谈。”
......
黑夜中，广南城中的另一个角落。
张晓龙正站在楼前抽着烟。
几日前，路舟推出了一个新的im通讯应用微讯。
这引发了企鹅内部关于移动互联网下通讯应用的一场“探讨”，仅仅一天时间，便是在三地有三个团队提交了类似应用的项目申请。
而张晓龙自己的im团队也是在通过了马华腾首肯后正式成立。
团队由原有企鹅邮箱、阅读空间的一些开发人员构成，也新加入了几名实习生。
若算技术实力或者项目背景，大概除了他之外，也实在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至少，同手扣所坐拥的技术沉淀和人员相比，自家的微信多少是显得有些寒碜。
毕竟一个是“亲生的太子”，一个是“外姓的私生”。
真正的难，也正是在此处。
大部分人都会说，饭否是华夏第一个类推特的围脖客，张晓龙自己也是饭否的忠实粉丝。
可他心里明白，若企鹅内部对自己的团队再重视些，也不至于今天在围脖上和心浪打得这么艰苦。
企鹅邮箱的阅读空间，张晓龙只认为它是比饭否更早一些的围脖客。
在社交的产品形态探讨上，他一直是在邮箱这么个有点“歪”的土壤上不断试错和尝试着。
可奈何，企鹅自身存在了更加强势的sns空间，再加上“农场”这个极度契合空间的游戏，早在围脖开战前，企鹅邮箱的阅读空间就已经“断了奶”。
等到企鹅确定了发力围脖，那他自己所经营的这个田地自然就成了某种意义上的牺牲品。
现在，张晓龙所做的第一要义，便是突破这一层“不受重视”的阻碍。
在邮箱这朵黄花上，他几月前再次栽种下一颗“无奈的种子”“漂流瓶”。
由此这才算是得到了这次再展拳脚的机会。
“可能吗？”他自问了自己一句，马华腾到底是不是如此想的。
张晓龙猛吸了一口气，心想，或许是这么回事吧，世上本就从来就没有平白无故的青睐。
在产品上，张晓龙是认同路舟的。
手扣再“太子”，资源再丰厚，可躺在功劳簿上，如今的产品依旧是停留在两年前的水平。
他的对手向来不是这内家兄弟，而是他那欣赏的小伙子，那个微讯。
想到这里，张晓龙不得不做出了一个决定，按下一个“陌生社交”的开关。
如今他看路舟的微讯，他很清楚，现在微讯还很“简陋”，通讯沟通的功能是有的，但是涉及其他那就再不多见。
张晓龙的想法，微讯，是藏了一手的。所以，即便是微信在接下来两个月内紧赶上线，那路舟绝对会用新的功能去持续保持优势。
他已经预见了，在接下来相当长一段时间内，企鹅内部都不会给到他太大的帮助。也许邮箱上还能自我主张做个入口，但效果不效果实在难以保证。
两相结合，就由不得他不去做些“出格”的尝试。
眼看着烟头马上就要烫到手指，张晓龙想到，“也不知道小陈集成漂流瓶的功能摸索得怎么样了。”
思绪飘飞之际，手上传来一阵火辣的刺痛。
“嘶。”
他将烟头甩落在地，脚上又是踩灭了火星。
无意之中，他想起了自己刚刚在漂流瓶海滩上接受到的某个男性的瓶子。
是的，他体验了一番作为“女性”时，在这个邮箱功能中的切身体验。
那直白的、暴露的、来自人本性的需求感，透过这自己亲手打造的“瓶子”，散发着种种对道德底线的试探。
如果可以，他也想去辩解，去探寻工具本身的中立性问题。
感受着手上的刺痛，张晓龙明白，这说法很苍白无力。
而从邮箱漂流瓶的数据再看，他也明白，这个功能、工具是一剂毒药。
饮鸩止渴，微信活着，突破内部，去和路舟厮杀。
“那就不辩解什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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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2001年，不走前世路；事业，硬件软件一起搞！爱情不能少！
147.真实的隐私
第二天。
“创梦”计划陌聊团队正在会议室中，就在刚刚，路舟已经同他们详谈了近一个小时。
他拿着文件夹重重地砸在桌板上，“没必要胡扯。”
“我还是重申一点，原则上我不反对，但前提是你们足够理解，足够克制。
你，王博，好好想清楚了。
精确的lbs，你想做到令人发指的精确？方便就地解决生理问题？
胡你他妈扯。给我想明白了！
如果是罪犯或者潜在犯罪者，在寻找受害者呢？”
那年轻人王博听了依旧不服，想要继续辩解。
“路总。如果是你说的两类人，那不管是精确无比还是公里内精确，都会发生问题。
我们首先本就是陌生人社交，既然如此，更为精确的位置信息不是更加有助于用户完成想做的事情？
体验上，共享着实时位置也更容易找到对方。”
“滚去给站街的做，是不是体验更直接。”路舟将文件夹甩到了王博身上。
而这也怪不得他如此愠怒。呵呵，精确共享的lbs？路舟看到他们的方案后的第一反应打车软件。
而这类软件一般由乘客发起，司机获取位置信息后驱车前往，接送乘客到达目的地。
当然，王博的陌聊没有“车”这个客体，就仅仅是循着共享位置去进行社交。
在路舟前世就曾有打车软件，因为过分诱导乘客和司机间社交而引发社会问题。
路舟原则上不反对王博做“陌生社交”，但是就lbs地理位置而言，这本身就是应用收集上来的用户隐私。
再加上陌聊毫无意外，绝对会诱导用户之间进行线下的“休闲性行为”。
过分精确，就存在了某些用户逾越应用本身可监控的范围，在现实中去施行一些事情。
路舟长叹了一口气。
他也知道，或许只是恰巧曾有同学因为这些遭了害，所以他才表现得像现在这般激动和愤怒。
他看着对桌的几人，等到自己稍平静些下来后，他又有些理解这几个小伙子。
陌聊的几人，在这提交上来的方案中投入了大量心血。而年轻，就总容易觉得自己的认知和成果就是对的。
路舟也曾有过这样的年岁，可只有碰壁了，见多了平凡的人儿血泪，直到现在他才算是明白中间的一些道理。
失控，向来是由人本身的行为所造成。
他重新坐了下来，用平静的语气说道，“从股权上，梦谷广告只占了你们10%的股份。
某种意义上，我是无权过问中间的事情，决策权始终在你们手上。
也许今天不是你们散播这些种子，未来也会有其他人来做这件事情。
甚至，微讯，我所掌控的项目也有一天会存在失控的可能。”
路舟示意王博将文件夹递回来。
“从产品来说，陌聊非常有创意。它有别于微讯，有别于其他的社交应用。
想法上是好的。我有气，并不是在否定你们的成果。
新时代里，性也好，隐私也好，聊这样的话题很务虚，但却存在着一定的意义。
华夏传统文化，性，它是压抑的。但是到了互联网上，压抑中迸发的渴求却常常超出传统的界定。
所以，我也可以很明确地说，你们这个方案做下去，会火，会有大量用户。
因为手机有别于pc，它几乎就是即时、实地的用户数据。不比什么缘来、世佳等婚恋网站，用户可以随时就地解决。”
他接着对王博说道，“但同样，它未必就是唯一方案。
我随便再提几个实现的可能，你们且听听。
比如基于匹配，由用户提交多维度信息，再结合地理位置进行直接匹配。做法很多，可以建立数据模型来给用户做分析和配对。
又或者，线下活动形式，由女性用户发起，并从参与的男性中挑选。这样的形式，就跟向女方倾斜一些。
再或者，直接图片形式，男女用户都是信息流、图片流展示。滑动或者点击，同时有好感就配对。
又然后，更刺激一些，匿名的形式，让两方撇除压力去进行社交。当然，这会涉及语言暴力和宣泄问题。
等等，等等......
要去做你们这个所谓的‘陌生人社交’，它本身就有无限的可能。”
路舟刚说完，对桌的王博显然有些木讷，似乎路舟比自己还有疯狂一些？
路舟也不打算给他反应的时间，接着连番轰炸。
“产品本身的问题就不提了。我理解你们对‘成功’的迫切，但请再好好想想。
再谈商业化，它也存在着大量的困难，你们也并没有提前做好准备。
说俗了，这类需求，就是用完就散，拔吊走人。
它存在粘度和高质量变现的可能吗？可能，但是非常困难。
因为它始终是不可持续的，就是‘小众’的，遭人谴责的。
所以，你们想不通这个问题，那将来也会走得很艰难。
大概就是坐拥大量用户，也会被寻常用户经常提及，但却是带着有色眼镜地看你的应用，而这本身要去盈利也要花大量功夫。”
良久之后，王博终于是有了反应。
“路总，谢谢。”
路舟摆了摆手，“谢就不必了。只是希望你们少走弯路。别等到问题真的出来了，你们再哭着找我出谋划策。
我没有权力干涉陌聊，但同样我也没有责任去替你们承担错误。
尽量从一开始就把控好，虽然这非常困难。”
王博点了点头，“好的。”
“平常在架构上有什么问题也可以多找程总沟通。我刚问过他，之前他是没有给过你们任何代码的东西。
我已经给他交待过了，一些不涉密的、开源的代码，晚些都会给你们提供一些。
多少能够加快一些产品的进度。
至于服务器资源，找温总给你们协调一些，他会给你们做一个解决方案。
这就算是‘创梦’之外，我能帮到你们的地方了。”
而王博听了直接就怔住了，这和前头路舟的表现截然相反，自己几乎都以为路舟是要直接砍掉这个“陌聊”的开发。
“那路总，我可以照这个方案做？”
路舟倒笑了起来，“我刚刚所说的，都只是意见，至于‘陌聊’如何，就该看你自己。
真的拦，我不可能拦你。
我也不是真理。谁没几件别人觉得错，可自己就是想坚持的事情。
执念嘛，大家都是这样。”
148.断尾
深夜。
也许是同王博之间的争辩，让路舟此时显得有些多愁善感。
而他也尝试将自己埋在一串串代码行中，试图忘掉那个遭了毒手的面孔。
计算机系同寻常的理工科一般，男女比例也是失衡。
路舟所在的08届，他的班里也就四五个女生。
十几年前的自己，同现在一样，可以说路舟是一个“擅长”独处的人。
自然，他和那个叫杜芷兰的女同学更是谈不上有什么特别的交往。
多年未见，路舟是不大记得她的模样了，但在他印象中，这是个非常优秀的女生。
杜芷兰当过两年班里头的副班，成绩也始终名列前茅，毕业前更是远赴美利坚留学。
再之后，路舟听到关于杜芷兰的事情，便是某次聚会中听到了她离世的消息。
眼看着手上的功夫毫无头绪，再加上王博、杜芷兰这事情，路舟也实在懒得继续再写下去。
他从背包中拿出了烟盒和打火机。
“干嘛去？”程旭元见他起身，便问了一句。
路舟说道，“抽个烟。”
程旭元奇怪了一句，“有心事？”
路舟听了倒是好奇，“何以见得。”
“我刚忙完手头的，看了你的提交，错漏百出。实在不是你写代码的水平。”
“好吧。一块？”
程旭元听了也不多说，直接跟上了路舟。两人并肩走出了大楼。
斜靠在门前的水泥柱上，路舟给程旭元递了一根香烟。
“杜芷兰，有没有印象？”
“有。怎么会没印象。班里四个女生一个半汉子，也就她长得合我眼一些。”
“......”
程旭元哈哈大笑，“提她干什么？”
路舟这也清楚，自己是没法和程旭元明说这事，“随便问问。”
程旭元听了又怎么会被这话打发掉，但若说多了他也不好提，毕竟这叶轻尘天天就在公司上下。
他就是将路舟想成他的模样，也是不敢提这嘴。
“倒也算是个木讷的人，实力女学霸。我就想不明白，一女生手速能赶这么快。打acm的题库，我是打不赢她。”
路舟笑着说，“想想也是，这杜芷兰也是个妙人。”
“听说过，父母都是计算机出身的，从小耳濡目染吧。
不过放现在就难说，好歹我毕业也不是在千度混日子的，杜芷兰倒是偏了理论，到后来都退出了acm的队伍。”
路舟点了点头，“嗯。当时我们不是一起做过一个课题。我是记得她是自己生撸了出来，选题和我们也是重合。”
程旭元一听，怔了一下，“看过！很精到的一份研究。”
忽而，他又一下惊呼起来，把路舟给吓了一跳。
“卧槽！”
话音刚落，程旭元就要奔了回楼里。
路舟直接将他拉了下来，“咋了，一惊一乍的。”
程旭元扒开路舟的手，“提这嘴，来了点灵感，微讯的，想去验证一下。”
而还没等路舟再细问，程旭元就已经快步走了回去。
他看了也只得耸了耸肩，身边这些怪人多了，自己是早已见怪不怪。
......
唐语彤走在环路上，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科技园楼前。
她看到，那人就站在不远处，他目光深情，仰望着没有星空的黑夜。
他，24岁。也就比自己大3岁。
可唐语彤的眼里，他那目光却如同穿越了无尽的时间长河，她知道，他远比自己知道的要复杂和深邃。
奔波、创业、勤力、融资，她从来不敢想自己会在这样的岁数去经历这些事情。
不一会，路舟就看到了她。
“小彤？怎么深更半夜的还来这边？”
唐语彤听了忽而有点慌乱起来。原来是自己情不自禁就走向了楼前，连自己都不知道原来自己已经到了路舟跟前。
但在梦谷经历了与众不同的几个月，唐语彤同此前的自己也有了很大的不同。
“晚上好，学长。刚想了围脖的一些事情，就过来了。”
路舟听了倒有些意外，眼下时间可已经是不早了，若梦谷广告有什么事情那大可明天再谈。即便是再紧迫，也大可打个电话提前联系。
唐语彤冷不丁地就出现在自己面前，路舟这也难免要多想一些东西。
他看着神色镇静的唐语彤，稍想片刻后，决定了不去细究这个听起来有些蹩脚的“借口”。
说穿了，只会让大家难堪而已。
他笑了起来，“那你也太认真了，毕竟时间也不早了。不过既然来都来了，那就说说吧。”
唐语彤微笑起来，她说道，“好。就在门口吗？”
“就在这吧。不介意我抽烟就好。”
她摇了摇头，开始细细讲了起来。
“现在围脖的事情，我们部门正在争取资源互换的事情。
因为围脖本身也正在持续开放着自身的生态。形式上是有些模仿推特应用和梦谷广告的一些设计。
虽然目前的变现模式还不够明朗，但因为围脖本身用户数量的问题，热度还是颇高。
今天我和强哥聊过了，最理想的模式就是流量资源互换。
香蕉为围脖提供分发入口，而围脖也在某些位置给香蕉引流。
也是这个问题，现在两方都聊得比较僵。因为围脖更倾向于花钱买流量资源。
我是想在最终签订前再争取一下，所以就过来了，想听听学长的意见......”
路舟听唐语彤说完后，是实在没有预料到她在这个问题上考虑这么多。
唐语彤提的合作方式好吗？路舟只觉得这已经不能再好了，只是难以实现而已。
“小彤这到底是下了功夫的。”他暗自想到。
好比，如果现在梦谷或者“创梦”中有团队做了围脖，那路舟可能再选择同心浪合作吗？
这涉及了一个问题，到底是流量还是钱更金贵。
因为路舟不可能再去实现一个围脖。
一来路舟已经没有精力再去做围脖，而来企鹅的路子就走在前头了，强如企鹅，也竞争不过心浪。
而最重要的莫过于，围脖本身存在着一定的局限。
那香蕉同心浪的合作，自然就是赚钱更重要。
而这里换了曹国韦去考虑，自然就是值不值得这么换流量入口了。
照路舟前几日同曹国韦的接触，他倒觉得曹国韦现在是有些“膨胀”的。
围脖给上某个入口给香蕉？换了路舟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一个马上突破亿级用户，一个千万不到。
这要去谈拢，路舟是觉得实在是难为了唐语彤。
“你能想到这个，很好。
但是事情本身有些太困难了些。
虽然围脖可以做一个定向定量的入口，以便和香蕉对等交换。
但围脖也不可能特意去专门做一个系统，除非他们已经做了一些梦谷平台的东西。”
唐语彤微微一笑，“是的学长。他们已经在做相关的系统开发。
这也是我为什么这样争取的原因。”
路舟灭了烟头，“这样吗？那或许还可以试试。”
“那好。我这就回去做方案。就这样吧，学长再见。”
唐语彤一句快速的“断尾”让路舟呆了一下。
“我送你回去。”
唐语彤已经走出了数米，她听了路舟的话回身半了一鞠躬，“谢谢学长。不用的。”
等说完了，她便是快步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唉。”
149.黄色香蕉
一早，一个理了平头，相貌透着些冷酷的中年警官正坐在路舟对座。
他看着眼前这小年轻，从公文包中取了一些东西，语气稍显平缓地说道，“路先生你好。我是市警局的陆平丘，这是我的证件。”
路舟看这陆警官，此时他的表情有些僵硬。
是的，他没有预料过香蕉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就在刚刚，这位市警局的警官来到了逸仙大学中。而路舟在接到孟晓琴的电话也是了解了一些情况。
当然，他自己也清楚，眼下这位警官主要还是来了解情况。而谈及梦谷是否涉及违规，在现在的法律框架内，着实难以衡量。
再想想，自己此前还曾教训过做陌聊的王博，但如今自己面临的境地，又怎么让他不生尴尬。
“路先生，事情的起因经过非常简单。贵公司梦谷广告提供的业务中，据网办部门向我们反映，存在一批违规应用上架。
另外也尚有一批不曾上架的应用，但却集成了贵公司的广告模块。”
路舟微微点头，十分诚恳地致歉。
“这件事情，梦谷广告有错。陆警官请务必提出要求，我们会尽力配合。”
陆平丘点了点头，“这是网办部门提供的详细报告。
已经上架的违规应用，主要是两点，轻微涉黄和涉赌。这些需要立即下架。先行法律规定里，目前是很难衡量这些打‘擦边球’的应用开发者的行为。
我们采取的措施也只能是发现一个整改一个。
这点，希望路先生紧跟网办和广电一些重要文件指示，及时做出技术调整。”
路舟听后也不质疑，但同样，这对梦谷广告而言就意味着额外的工作。
随着互联网化，技术工具越来越简单，普通人要做一个网站或者应用也愈发容易。
作为中立性的平台，梦谷广告本身只提供一个渠道和市场，本身平台内大量应用就是由普通开发者提供。
而梦谷广告发展至现在，平台内也已经聚集了数万个应用，即使是如今经过王文军改制大幅招收了测试部人员，可依旧跟不上应用和开发者审核的速度。
当然，眼前这个陆警官还尚且和气地同路舟说话。
路舟也清楚，这是互联网推进中不可避免要面对的问题。
局势太快，而规定却跟不上步伐。在逐利的过程中，利益和道德就像在一个跷跷板上，在平衡和角力。
“陆警官，这点我们会立即反省和整改。刚刚接到你的通知，公司内部就已经进行了一些调查。
在技术上，我们本身是做了一些限制措施来应对这种情况。
但实际发生这件事情，这中间是有部分开发者通过一些特殊技术手段，先上架合规应用，再更新的‘擦边球’。
这点我们稍后就会采取下架措施，并在此后加大审核力度和技术更新。”
陆平丘听了路舟的话，微摇了下头，“这点路先生自查即可。我们不会考虑技术问题，只看最终结果。当然，贵公司平台本身就是中立性平台，这点要定性违规也很难困难，所以路先生大可放心。
相关涉事应用，也请路先生提供应用开发者的个人资料给到我们。”
路舟怔了一下，“陆警官，这批已经上架的严格意义上并不涉违规。我们稍后下架并拉入黑名单即可。
涉及个人隐私的问题，也许我很难进行配合。
确实，某种意义上这批应用是有违道德，但非要定性却未必违法。基于这点，我无法提供任何个人信息给你。”
陆平丘听了后，意味深长地看了路舟一眼，“很好。我取得合法程序后再向路先生索取。但下架整改，请务必及时处理。”
至于第二类应用，问题则要严峻些。相关涉事人员，这一批路先生可就得提供资料了。这是批文。
另外，这一份由网办的技术部门提供的报告，路先生可以看一下。
这批应用并且没有通过香蕉市场上架。但在广告模块上，却集成了香蕉的广告模块。”
他细细浏览了这数页的报告，可大抵都是‘擦边球’的行为，不少应用的自然下载量还居高不下。
番号资源，仅仅带了封面图，不涉露点，而按照女星分类，又继而做了一个贴吧形似的功能。
棋牌游戏，便还是拿了广电版号的，以虚拟币的形式流转资金，却存在带了中间人“钱庄”的可能，涉了赌的可能。
视频聊天室应用，疑似三俗，有强烈诱导用户充值的“骗头”。
........
路舟所见，五花八门，不一而足。而集成的，正是梦谷广告的cpm广告模块。
“强子！让周文调这几个appid的广告流水。马上！”
等到两分钟后，方强在路舟耳边说了一个汇总的数字，数百万之巨！
路舟有些沉默。单单集成了梦谷广告，这些应用就已经捞了几百万利润，就更别谈后续裂变甚至换花样的变现。
梦谷广告有损失吗？没有，反倒因为三成分成赚了百万有余。
广告商有损失吗？没有，因为这些应用确实有极大的曝光机会，广告费没有白投。
“第二类应用，陆警官放心，稍后梦谷会全力配合。”
等说完了这话，路舟也就离席了，将剩下的手尾交给了方强和王文军。
走出了公司，他再次站在楼外，似乎又有了不一样的感受，一种举步维艰的感觉。
“梦想”也好，“理想国”也好，此刻的他亲历着“现实”，那大抵重生这个优势也是无意义的。
梦谷广告有可能杜绝这样的事情吗？又或者微讯未来就不存在灰暗的角落？
路舟只觉得，那大抵是不现实的。
他重生而来，可他身边依旧是有芸芸众生，他要面向大众，这便意味着喧嚣将源源不断。
路舟想起了几日前曹国韦将围脖形容成“基础设施”的话题，想起了李彦红回应周红衣那句“交给机器来判断”。
“这就是理想国啊！”
路舟品味着两人这精简的几句，感受甚是怪异。
他拿出了手机给王文军发了封邮件，“组建法务。”
他心想：就这样吧。
虽然他也明白这很不负责任，可是大抵这就是朝前的路子，那非议之途。
而再看李彦红，路舟心中不免是生了些敬意，尽管他也知道这显得似乎有些“不道德”。
150.黑色现实
联众。
“秦总。香蕉市场已经将公司提过去的数个游戏悉数下架了。德扑的问题，今天法务也已经在和有关部门沟通解决。处罚应该是有的，但是力度不大。”
秦泽点头示意，对助理说道。
“嗯。香蕉的投放还是放不得，移动应用香蕉的转化比千度要高太多。
其他不涉事应用再争取一下。这几个游戏流量颇高，梦谷不可能摆着钱不赚。
你再让商务和对方沟通一下，在游戏榜单投些资源。商业的事，谈着来做就对。
香蕉这路舟未免太怂蛋了点。自己梦谷压根不涉事。
如果对方没有要继续合作的意思，加大千度的预算，再考虑和91进行合作。”
秦泽这般安排下去，他也不相信香蕉能够扛了多久。
俗话说，天下乌鸦一般黑。
他承认，香蕉市场在现在移动分发领域举足轻重，但是有些“偏了门”的行当，恰恰才是最赚钱的。
他千度李彦红再理想的一个人，不也是跟着市场就范。
路舟这梦谷才多久，不多说了，如果路舟继续坚持己见，那得多少行当的应用舍弃掉梦谷的渠道。
而一旦全数投身到91或者是别的渠道？呵呵，那就由不得梦谷不接着钱了。
接了，“不道德”而已，不接？那就去死吧。再有理想，该俗了，就老老实实当个俗人。
秦泽也承认，路舟是这几年中悉数了解的人中，想法上比肩了两马一李的人。
路舟在做的什么？打造底层创业者、开发者的生态，去降低创业的门槛。
所谓的生态聊起来很务虚，但从秦泽看到的路舟的行径，那都是在努力地圆这么一个“故事”。
天才，有创想，有实践，有技术。
秦泽如是想。多么美好的理想，多好的年轻人呐，可还是早晚得老老实实接下我这脏钱。而里头路舟帮助的底层创业者，可也未必是那么干净的。
你天才，你没穷过，没落魄了，又怎么知道下头的人在如何咆哮？这就凭了什么“君子标准”去要求别人不去做“擦边球”。
助理接着说道，“好的秦总。香蕉市场的回复也没有把话说死。这事情我下去安排。”
“下去吧。”秦泽对助理说道。
等到助理离开后，秦泽打开了移动路由，插上了路边随处买的黑卡，给笔记本带上“套”后，他来到了和“桑德”约见的私服。
“桑德，从澳赌拖库的数据不对。”
“哦？白泽兄何出此言？这数据可是花了我们九牛二虎之力搞出来的。”
“哼。少卖弄糊涂。这数据库至少‘注水’了50%。我这可不是白花了一倍的价格。当时可是说清楚了，我只要定向的华夏数据。”
“唉，抱歉抱歉。你瞧我这记性，忘球了。不过这钱就不给你退了，刚又拖了京葡一个库，白泽兄可有兴趣，可以给你打五折。”
“呵呵。那你这二道贩子倒是吹牛没边了，直说吧，倒腾了几手的数据。给一部分来看看。”
“老规矩，定金先到。1ez69snzzmepmzx3wpezmktrcbf2gpnq55”
“狗东西！”秦泽在办公室骂起了这没皮没脸的桑德。
可话是这么说，他还是打开了比特币的客户端，给对方发送了一笔交易。
等到区块确认，秦泽的一个匿名邮箱就收到了一个打包好的库，他抽取出来后做了些处理，用u盘转移后便发给了下属去验证。
盖上笔记本，关掉移动路由，他又想到了些事，便按响了内线电话。
“梦谷云申请个短信服务，测试一下效果。公司的短信审批工信一直被卡，梦谷云的效果理想先用来过度一段时间。
刚刚收到的库处理一下，给这些赌徒们发个慰问。就推德扑的链接吧，用沪江的下载服务器。香蕉已经下架了，下载分发暂时无法使用。”
结束了电话，他坐在老板椅上哈哈大笑。
少了梦谷广告的几百万，秦泽当然是心疼。但拿了这从“桑德”到手的库，他可不信联众下头的应用数据会不爆炸。
再之后路舟能拒绝吗？他可不相信这回事。
水至清则无鱼，就是他梦谷能持续坚持，自家的广告商也总有造反的时候。广告商大头，涉黄涉赌会少？得了吧，这可是块大肉。
......
钟元良手指敲击在键盘上，结束了和这“白泽”的对话。
他看了一眼地址上的金额，暗笑了起来，“未免也太容易了些。”
昨夜，他翻腾出了组织卖给这白泽的库，寻了这澳赌的网站一番试探，结果是出乎意料找到了同一个外包公司制作的京葡。
一模一样的漏洞，一模一样的手段，这简直让钟元良感到索然无味。
既毫无压力，钱来得那也相当地快。
“这些吊毛工程师，真是未免太垃圾了些。”
不过若再想想，他也明白，这外包功夫本就这么回事。
稍大点的赌场，大抵是自建团队。国内是不能待的，自然就是大老板安排着在东南亚地带找场所，招上一批国内的程序员“出海捞钱”。
只要大老板给高工资，那还是能捞到些人过去做技术的。
他甚至想过一个问题，这“桑德”找他压根就不是因为什么破叽霸开源的事情，就仅仅是因为他曾应聘过一次这海外赌场的工程师招聘。
缺钱嘛，钟元良当时可是急红了眼。若非一年到头只能回来一两次，钟元良指不定真在当时就去菲律宾走了一遭，干上几年。
至于今天，他为什么是“桑德”。
呵呵，等进入了组织，钟元良才知道原来这也就是个代号，它由很多个内部成员构成。
这也难怪他此前每次接触都觉得这“桑德”的语言风格变化如此之大。
钟元良见事情完了，伸了个懒腰走出了阳台，俯瞰着这星汇小区内遛狗的一对老夫妇。
看了一会，眼看无聊了，他便是要回去接着再找下个“受害者”。
而转身了，余光却是瞥见了一对情侣走进了星汇大门，他只觉那男子似乎有点眼熟。
“哦。咖啡厅那个老好人。”他嘴边喃呐了一句。
151.灯火阑珊
钟元良重新回到了房间内。
刚坐回电脑前，他又是想到，“这年轻人是有些面熟。”
他觉得除了那次在咖啡厅，自己应该是还见过对方的才对。
“梦谷路舟？”
钟元良突然想到此前看过的凤凰网一篇访谈，里头恰巧是报导的那次被称为“史上最大流量攻击”的事件。
访谈里头是附带了路舟的照片的。这钟元良就明白过来了，不过是咖啡厅那次，自己因为“犯了事”，所以对路舟的记忆是选择性遗忘掉了。毕竟，那天“桑德”给他带来的恐怖观感印象太过于深刻。
一个始作俑者，一个是被攻击者，就这么悄然相遇了。钟元良只感这世界也未免太小了些。
某种意义上，路舟也让“桑德”们头疼不已，因为他一手开源斩掉的恰恰是组织的经济来源之一。
但也仅仅是稍头疼些。要知道，这世上可没有绝对安全的系统和设计。
钟元良最近的工作之一，便是同其他成员一同研究梦谷已经开源的一些安全套件。
他清楚，这不好突破，但俗话说得好，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研究的功夫，还是落不下的，不然也没法施行攻击。
开源软件就更安全了吗？对，钟元良觉得某种意义上像是这么回事。
但开源软件就没有漏洞？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随着梦谷云将套件开源到社区，这中间便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参与其中，去挖掘漏洞，去完善代码。
但如果某个企业使用了梦谷云的套件，然而程序员却偷了懒，没有跟着社区版本走而使用了旧的版本，那问题就大了。
这就相当于隐性的“公开”漏洞，对钟元良而言，就简直是后门大开。
也许他未必能再轻易攻击梦谷的服务器，但若谈其他的中小企业，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而说到底，两边角力，比拼的也是技术实力。
研究梦谷的代码约莫有了一两个小时，钟元良桌旁的笔记本又是显示收到了一封邮件。
“新项目，全员私服收”
钟元良这看了操作了片刻，随后便取了份文档下来。
“呵呵。少了一样，就接着换花样。搜索引擎作弊呐，真是换着花样来钱。”
他只觉得自己这帮“桑德”们真是无孔不入。
轰炸，重定向，垃圾链，偷换页，寄生虫，文档里五花八门写遍了各种接下来要实施的手段。而这些，都是他们用来欺骗搜索引擎的手段。
从用户搜索一个关键词开始，诸如千度便会按照算法进行排序并返回给用户。
这首先是不断调整的算法，但除了竞价的排名外，自然排名是有规律可循的，也是可以“作弊”的。
钟元良曾翻看过此前组织的一些搜索引擎作弊。
大到春晚、世博、房价调控，小到岛国女星、陈冠希、抢盐风波，只要是受民众关注的事件，组织内便会利用起来，用作弊手段截留大量流量。
引流而来的千度流量，可以走可变现的如赌场等，又或者挂毒挂马，来攻击访问者个人电脑。
“免费”，流量大，杀不尽。钟元良只觉得这愈大的平台便是更合适的“寄生温床”。
从头到脚一并浏览完毕，钟元良的手机闹钟响了起来。
他看了眼时间，只得拿上了车钥匙。他该去接幼儿园放学的女儿了。
......
路舟同叶轻尘此时正在星汇园的售楼处。
此前，售楼小姐就通知了路舟，他们的房子已经走完了流程，今天就可以验房交付。
等到路舟填完了入住手续，售楼小姐便微笑着对他说道，“路先生，相应的手续就已经悉数办齐了。二位可以随时入住。当然，如果需要重新装修，需要到管理处提交装修申请。
这个希望您能理解，因为1栋现在是有不少住户。如果有业主需要装修，就需要协调时间并对电梯做些防护。”
路舟刚将表格递给了对方，“谢谢提醒。这个暂时不需要重新装修。”
售楼小姐点了点头，“好的。那请路先生务必在乔迁之日联系我，我提前为二位备份贺礼。”
“谢谢。客气了。”
“应该的。如果路先生有其他朋友需要看楼，也欢迎来找我。有成交的，我会从提出拿一部分作为答谢。”
路舟看着这“人精”似的销售员还不忘再递一次名片给他，自个也实在有些哭笑不得。
这倒是让他想起了父亲，在当时买下国宝小区的房子后，是介绍过几个朋友在那买了房子的。这算是路勇在当时家用紧张，私人楼又没开工时候的“兼职”了。
他接过了名片对她说道，“好的，那我们先走了。”
随后，他牵了叶轻尘，一边走出了售楼处。
“周末我们去趟商城，先把家居家电备齐。”
“那什么时候搬家？”叶轻尘问道。
“我先问问我爸。这老一套走乔迁还要挑个日子，做个简单仪式。我是无所谓，但这要往后他知道我买了房也不知会一声，不得把我活吞了。”
叶轻尘怔了一下，显得有些胆怯，“叔叔阿姨要来？”
“啊。照我爸那规矩，怎么着家里也摆个乔迁宴。”
“那我呢？”
路舟有些听不太明白，“啊？你不得一块。”
谁知这一个疑问，叶轻尘就直接涨红了小脸，有些支支吾吾的。
过了好一会，她这才说道，“让他们知道我们一块住了，是不是不合适。”
路舟看着她这番模样倒是好笑。他心想，我这半年都没把你吃嘴里，那才叫不合适。
“就当公开了嘛。没什么大不了了。”
路舟这番认真的模样，也让叶轻尘放下了心防。
她是无牵无挂了的人，若算起亲人来，远房的是有的，但基本是没了联系的。
她的心里，也就路舟算得上是半个了，假模假式的假“哥哥”。
听了路舟的话，叶轻尘是不敢再看路舟了，只是轻声说，“那好吧。你还要回公司吗？”
路舟看了眼手机，“不回了，省得你晚饭再跑一趟。”
他松开了牵叶轻尘的手，将她半揽住了，“走！回家吃饭去咯。”
152.烧钱买路
月中，路舟来到了逸仙梦谷广告的房间。
他看了看王文军和方强，“都说说情况。最近几天我都在忙和辉腾交接服务器的事情，这边关注得不够多。给我简单聊聊目前的状况。”
两人先对视了一眼，王文军伸手致意了让方强先行汇报。
“行。我简单说几个情况。
一个是香蕉市场。路总在梦谷科技分拆以及此前a轮之后授意了两次地推预算增加，总计是拨下了一千万元的地推预算。从七月至今，共计两个月，这两笔预算已经消耗了八百万。
截止今天，香蕉市场的装机量在850万左右。月增速基本同安卓手机出货相持平。和地推定价两元一个基本吻合。
总成本相比两元略有上浮，主要是场地、耗材、设备等支出占据了一定预算。”
路舟听了方强的话后点了点头，这个情况基本是符合他的心里预期的。
那八百万的预算，一半是流入到了手机店，一半则是这批人员的提成。
而初期梦谷推广的人数规模在四百名员工左右，这就相当于已经达到了人均收入上万的水平。当然，头部和尾部应该是有极大差异的。
按照地推定价，理想情况下，是能够在a轮前五百万的装机量上，增加四百万。这所缺额的五十万装机，在路舟看来倒已经是成本控制得相当到位。
路舟问道，“91和豌豆的情况如何。”
方强接着说，“暂时构不成威胁。。
豌豆只做安卓市场，上月的监控分析装机已经超过了一百万，但超出幅度不大。
91ios装机量较香蕉更高，但安卓端仅不到三十万。得益于此前网龙进行了91的地推，目前装机三百万。
其他数家，包括360、应用汇和搜狗等均未突破一百万。”
路舟说，“这点，这个月将剩余预算向ios端倾斜。ios首先下载频次和转化都比安卓高。唯一的问题就是和官方appstore间的角力。”
王文军也开了口，“梦谷推广，我已经集中在做另外一次预算，每个月投入由推广渠道和梦谷推广消耗的费用将不低于月度六百万的水平。
在扣除支付业务需要预留的三千万之后，预计公司将在明年第一季度，在推广方面的预算就跟不上手机市场增速了。
这是按照目前梦谷广告的收入水平来预估的。
理想情况下，每个月是能增加三百万装机。”
路舟接着问道，“目前由账期预留的预付款数目是多少。”
“一千五百万。而且还在持续增加。”
路舟听了稍一盘算，这数额约莫是同三成比例吻合。
王文军接着说，“这部分如果路总需要再投入，我可以做个合理方案。理论上是可以再增加一千万作为其他预算。
另外，按照新近调研机构提供的移动互联网研究报告，第三季度末尾整体市场的规模在150亿左右。
按照机构给出的排名，分别是企鹅、围脖、阿里、盛大和梦谷。它们预估梦谷生态内流转的市场规模在5亿左右。”
路舟听了也懒得去问这5亿是怎么估算出来的，若照他的想法，算上周边促进的生态开发者或许能抵上3、4个亿左右。
但此时正是一片蓝海，正是抢市场增长的时候，这样的报告也仅仅是个了解的作用，对日后的参考实在意义不大。
三季度150亿，全年也不过200亿出头。2013年这个数字是多少，4000亿，而到增速放缓的2016年，华夏移动互联网市场规模是5万亿。
抱着眼前的成绩，明后两年还可以活得很滋润，但往2012年一过，事情就不一样了。2018年，移动互联网每天的规模相当于现在一年的水平。
“这个是对我们成绩的肯定，很好。梦谷的亮相已经给所有人带来了一份意外和惊喜。但未来面前，所有人都是‘婴儿’。
成绩记着，年底可以给员工厚礼。但现在还懈怠不得。
推广上，线上的也不能丢，等dcm第二批款项到账，我们预算上满一个月一千万。
香蕉争取年底达到两千万以上的量，我好在年底或者明年年初再谈一笔融资。”
王文军和方强听了都是一怔，这是在烧钱啊，一个月一千万。单单一天耗费的钱就是三十万，能抵上广南一套房子的首付款了。
当然，路舟这么说也不是没把握的举措。
一来，两个月梦谷推广的效果非常理想，装机成本不超过三元。这初期若算是试探市场反应和推广效果，那现在路舟也没必要再缩手缩脚。
二来，梦谷广告是有持续收入的，月度近五百万的分成，所以真就投入了上千万，那消耗的现金储备也不过是每个月五百万。若赶上再来些淘宝围脖之类的合作，甚至a轮是能撑到明年第二季度。
王文军反应过来，“好的路总。我再重新制定一套方案，之后再提交给董事会。”
“微讯的情况呢？”路舟看向方强。
“截止目前，微讯已经发布了两周。在自然流量排名和索引下，微讯的日均下载量在两万，目前总安装量三十万。
按照公司内部‘创梦’流程，将会在后天投放数个榜单的流量资源。
以此前这部分榜单的日均流量和日均下载估算，微讯接下来的日均下载是能达到六万，预计到月底即可突破一百万的装机量。
按照目前香蕉市场的装机总量，覆盖率在15%左右。”
路舟听了也不意外，至于相关微讯内部的开发情况，问方强也问不出东西，还是得找程旭元。
“日均的流量波动数据，和微讯团队做好对接，方便他们调整接下来要迭代的功能。
另外，此前让你集成的灰度发布和测试系统，开发情况如何。”
方强回答道，“已经在调试相应的功能。在测试服务器上已经是上线，预计到月底就可以正式向各个开发者普及。
这部分我和王总也探讨过，提供给开发者的功能会提供阶梯服务，这部分能带来一定的营收。”
路舟倒是疑惑地“哦”了一声。
这个事情，此前是他同程旭元在探讨过的一个云服务功能，按照他的设想，这最可能先出来的应该是微讯团队内部，再由梦谷云来提供服务才对。
而他是万万没想到方强这傻小子已经是暗自琢磨出来了，开发完上测试服了都。
这倒是让他感到意外，“早生的孩子”就是多了些疼爱，他心想，“有钱就是好办事呐。”
“做吧。细节的东西我就不细究了。但开发上尽量不要三个团队有重合。相关代码或者已经上线的测试服务，给微讯和梦谷云做个通知和转达。”
......
等了解完了情况，路舟便再次去往了科技园。
冰冷的下载数字可没有什么实感，微讯这事，他还得找程旭元和微讯的产品们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