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春节闪击
下午，路舟接上了叶轻尘后就开车从广南出发。
以常理度之，微讯现在正在执行的一步堪称险象环生。
“你的好友xxx，xxx正在用微讯，点击链接下载微讯同他们聊天吧......”
“xxx：新年佳节到，向你问个好，身体倍健康，心情特舒畅；好运天天交，餐餐胃口好。祝您猪年：好运挡不住，财源滚滚来！点击链接下载微讯免费发送短信贺年吧......”
尽管这次“偷袭”前，微讯已经同几家移动电信运营商打好了交道，但毕竟微讯这次行动的量实在吓人。若是有心之人要来泼脏水，路舟是一点办法没有。
当然，这样的营销短信即便往后也只会愈演愈烈，尤其在现金贷款业务之中堪称泛滥，微讯这个量撂以后也许就是过家家。
在春节时分放出这东西，路舟的想法也很简单，就是闪电战，趁着其他同行节日休息之时进行突袭。
他倒也想过红包的事情，可稍一想就让他推翻了想法。
“社交网”。如果将一个用户形容成一个节点，那一个点是毫无意义，两个点也只能形成一条线。微讯的千万用户基数所形成的“网”显然还不足以支撑这样的活动。
更何况，快捷支付的方案还在银行系统中走流程。即便真的要策划类似的活动也是要到明年之后。
路舟手握在方向盘上，心中是有些等不及。车上可没法看到运作的状况。
数小时后车辆驶入了滨海。
路舟在吃完了年夜饭后又是孤身开车上了高速，尽管叶轻尘和父母是少不得要抱怨了好一会。
晚上十点，路舟开着这娇红的汉兰达驶入了科技园的停车场。
“呼。这年过得也是不安生。”下车后他松了松肩膀，来回近六个小时车程可不算好受。
等他再次回到公司内，人是要少了不少。关键位置的人倒是都在。
路舟见程旭元正在和几个组员激烈地讨论着，他也就不去打扰，自行打开了桌面上的电脑。
而面板上，头位数字从1赫然变成了2。
一月的自然新增得是六百万左右，而仅仅十个小时，这猛然又是数百万的增量。
此时第一轮短信的发送应该已经结束了才对，但新增仍然在高速增长。
“好吧。又是一阵满载的状态。”
他抬眼看了看有些焦头烂额的程旭元，只能说，真是痛并快乐着。
大年初一。
张晓龙醒来后第一件事照例查看了一番微信的情况，确认无误后他又是检查了一遍路舟的微讯。
“怎么一晚上这么多？”
他惊奇地发现香蕉和苹果appstore中微讯的下载量是直冲云霄，两头的社交类榜单都是直接冲到了首位。
如果这不是刷量，那决计是一个恐怖的数字。
张晓龙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对微讯张晓龙的小组是做过一个账号测算的工具，通过简单推测微讯新账户分配来判断微讯的用户量。
“两千三百万！”
哪来的量！
张晓龙意识到有些不对头。借由扣扣现时的引流，经过一月刚刚站上千万。这已经是极其令人发指的增长，甚至只要马华腾再一声令下，今年年底微信上亿根本就毫无悬念。
数日前，微信都已经快要咬住路舟的微讯，而现在只消一日，再次被甩开了身位！
旋即他也顾不得是否仓促，立即拨通了马华腾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听筒是有些嘈杂，显然是马华腾家里正过年人有些多。
“喂，allen啊。新年好新年好。”
张晓龙也管不得太多，直接抛出了问题，“pony，微讯昨天一天涨了至少六百万的新增用户。”
话头刚出来，电话那头却是一阵寂静，尽管依旧是嘈杂声不断。
“怎么回事？”马华腾沉稳地问道。
“不清楚，我稍后审查一下。尽管这有些于事无补。如果路舟的策略仍然有效，那今天预计仍然会是快速增长的时间。”
马华腾道，“确认之后给我发邮件。”
挂断电话的张晓龙在接下来就找到了一丝蛛丝马迹。
而他也不得不暗叹路舟行事的疯狂，“从此春节无战事，应该算个笑话。”
张晓龙直摇头，在给路舟发了封邮件后，他拿上了他的车钥匙，背着背包就往外走。尽管广研应该是没多少同事值班，但去和没去，总是两个模样。
大年初三。
就在昨日，最后一轮短信发送也已经全数完成，微讯春节闪击后的用户数最终定格在了三千一百万。
尽管在上亿基数面前，这个转化算不得多高。在成本上也是更显安规。但路舟已经很是满意。
其中，有相当一部分用户所下载的版本是诺基亚微讯。这对路舟而言也只能说是不可控因素，毕竟数据只有号码不知道对方的机型，这就只能通过下载页判断给用户返回诺基亚版本的微讯。
稍微空闲下来之后，他看到了张晓龙发送的邮件。
路舟拨通了张晓龙的电话后，嬉笑道，“allen，在哪里？见个面喝一杯？”
电话那头，仅透露了几字后便是直接挂断了电话，“广研，你请客。”
路舟脸上挂着笑意，将手机揣进兜里后出了公司。能成为一只让大佬们烦心的“跳蚤”，也是一件玩味的事情。
等他到了客村，这算来得是第三次和张晓龙见面。
路舟直接打了招呼，“好久不见，allen。”
张晓龙微笑道，“很疯狂。不过，你这事应该会被历史铭记。”
路舟倒大大咧咧，“未来春节加班的程序员应该会恨我。”
张晓龙一边摇头，点了一杯咖啡，“国情如此，你这么做很对。春节，确实适合突袭。尽管做法上，我并不太认同微讯所为。”
路舟看着眼前的张晓龙，“非常人行非常事。尽管我也时常把企鹅当成假想敌，但事实上不管前头是谁，碰到了那我就越过去，仅此而已。这场仗，我志在必得。”
张晓龙看着路舟坚定的眼神，心中是有些震撼，好一句“不管是谁”。
233.未来的接口
张晓龙听后，本想说一句，路舟这样无非是会让马华腾的态度直接反弹，直接遭到全面的围剿。
可他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对。企鹅内部业务线纷繁复杂，即便是备受重视的围脖组，当真是在砸钱也不过月度一两千万的成本，而路舟呢？一个仅几天时间，投入的成本就达到了数千万。
当然，企鹅胜就胜在有持续的现金流，而路舟则是依靠融资，一旦增长受限而自身业务无法拓展，那速度就慢了下来。
似乎，资本也不管谁当家，只管绞杀头牌能不能赚钱，至于上位是谁，该是没人注意。
而张晓龙要再说这话，就未免显得太无脑了些。战局到这，双方本就僵住了。就跟围脖一事和心浪的局势一样。
“那就让我好好期待一下吧。”张晓龙呵呵笑道。毕竟这是私人会面的场合，聊天终归是轻松些的好。
路舟听后也是一笑，而想到此前微讯内曾出现的一些事后，他问道，“对了。在有害信息的处理上，微信有些什么大略的做法。”
张晓龙一脸明悟，“你是指一些情色相关的事情吧。坦白说，这很麻烦。毕竟如果真要去过滤，这在某种意义上就成了一种监视。pony对这件事情的态度也比较慎重。但若是不管，似乎也不行，即便我们只是产品的创造者。”
路舟听后也大略明白，倒不是指望张晓龙能吐露些实际操作的东西，但至少从态度上总能多少读出些东西来。
“好吧。看来也就睁一眼闭一眼的节奏。对了，你今天找我是什么事情？”
“郁闷。单纯找你随便聊聊。”
路舟，“......”
他一阵好笑，“好吧。我以为你是来下战书的。”
张晓龙呵呵一笑，“这事，半年前咱俩遇到的时候你就干过了。问你个问题，事实上我觉得你也好，或者微讯呈现的状态也好，会让我觉得你在某些方面异常的矛盾。怎么样，说说？”
路舟听着是觉得张晓龙的话有些没头绪。矛盾？这可不就是常态。
他将问题抛会给了张晓龙，“我说一句话，你说说看法。”
“嗯。你说。”
路舟微眯着眼说道，“手机是人最重要的人工器官。”
张晓龙哈哈大笑，这话是他月初在饭否发的一条围脖，“哈哈好吧。原来你这围脖大v也会到饭否来围观我这大叔发牢骚。”
路舟跟着笑了起来，“意外发现。”
他随后接着说道，“如果认同控制论一类的东西，我想大多数都会觉得你这话没毛病。毕竟人本身和机器有很多类似的地方。
我想，今时今日的互联网工具在传递信息之余，难免总要夹些私货。”
张晓龙冷不丁地补充道，“嗯，毕竟要赚钱。你继续。”
路舟接着说道，“既然控制了用户的数据，其实再分析下去。控制行为也就不远了。即便这么说有些夸张。”
张晓龙道，“某种意义上的正确。我要是生病了，一般是不敢用千度。哈哈。”
路舟手指勾在咖啡杯的杯耳上，“emm......也许这就是让我产生矛盾的地方。当然，我不是指千度。而是，我明明做出了一个产品，它很赚钱。可我却怕未来自己让它所控制住了。”
张晓龙淡然地笑道，“很有意思的观点。尽管我觉得这样的事情会很远。”
路舟摇头，也许他在某种程度上是见证过事实。
“给你聊聊最近我身边的一件事情。我奶奶是个帕金森患者，这病你应该知道这回事。”
张晓龙微微点头。
路舟接着说道，“她患病的时间是非常长。此前因为恶化影响生活后，最后我父亲是觉得花钱做脑手术。”
张晓龙，“脑起搏器。”
路舟听后也不意外，“对。大致就是大脑中植入一个能发电的东西。通过起搏器刺激大脑从而减缓病情。”
张晓龙没听明白路舟提这段事情的缘由，但还是耐心地问道，“嗯，效果如何？”
路舟摊开双手，“异常地好。尽管费用有些高昂。”
他又一边说道，“在我的理解里头，这做法应该是很粗糙的。讲不好听，就和以前电视出雪花屏了我去拍机顶没什么两样。”
随后路舟话锋一转，“除夕夜我回去吃过个年夜饭。回来的路上我就一直在思考这样一个问题：这算不算一个脑机接口。”
张晓龙从头听到尾，到这里才算明白了路舟的一些想法，此刻他的表情是有些错愕。
是的，如同路舟所说，这起搏器的工作原理很粗糙。但它首先是放电，接着大脑接受刺激，最后身体上产生反应。
他说道，“某种意义上，它就是一个接口。尽管听着是挺科幻。”
路舟点头继续说着原来的话题，“如果给它再添加传感器，实现接收信号，再加入通信模块。这就能实现一个双向的通信。”
“甚至可以装上软件。”
“其实它也和手机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形态上的变化。”
“可话又说回来，如果它会向我疯狂地传送普田的推送，我想我是不敢装上它。”
“所以，我在看到你饭否时，一直觉得这话很对，只是也许它要更夸张些。”
“但我对这样的事情没有一丝办法。似乎只能选择接受和拒绝。”
“我想，这应该就是我矛盾的地方。”
路舟一连串的话语将张晓龙震撼得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张晓龙微微一耸肩，“好吧。你成功让我喜欢上了你。”
路舟连忙摆手连声称别。
张晓龙说道，“虽然话题有些吓人，不过确实值得让人思考。毕竟我们所做也许就是你描述中的的0.1版本。”
路舟拿起了咖啡杯，“尽管今天看起来对我们的限制很多，可仔细想想，再往后看今天应该是很蛮荒的感觉。作恶，太容易了。”
张晓龙听后呵呵一笑，“那就准备好背负骂名和谴责吧。你也算不上多光明磊落，就是pony，也算不上。”
234.龙的传人
路舟笑了笑，“像脑起搏器一样，如果真的有一天我们互联网公司是直接从大脑中收集数据，再去返回用户脑内。今天听起来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但事实上，它的形式和通过手机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张晓龙，“按照你的说法，所有互联网公司都在做这可怕的事情。”
路舟两个食指比划着移向两个方向，“两个极端。要么道德伦理上接受这样的事情。又或者绝对的私密隐私。”
张晓龙，“第一个极端，你是指由机器来实现控制，而人选择服从？”
路舟微微点头。
张晓龙笑了笑，“好吧。我想你应该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才会产生这样的想法。说说。”
路舟回答道，“我想企鹅内部的大量系统，往往后端都会存在用户行为的分析。包括我们也一样。在这件事情上，了解和分析一个用户的行为变得很简单。
一个很极端的现实例子，系统从某位用户聊天历史中判断出她刚刚怀孕，而如果给她推送女子医院的人流信息，我想这成功率该会很好。”
张晓龙，“嗯。这在形式上和控制没有区别。对系统管理员而言，这样的权力有些过大。而掺杂了利益，便是有人会作弊，又或者系统本身就需要以此牟利。”
路舟笑了起来，这和在香蕉市场中作弊刷量、买推荐无不一致。
他说道，“几个月前千度李总说过一个事情，‘交由机器来判断’。”
张晓龙一听直接就打趣到，“尽管他做得并不好。好吧，事实上这是每个互联网人的困局，如果按照你的说法。”
路舟微微一耸肩，没有将话题继续下去。
而两人也是很默契地没有谈路舟所说的第二个极端。毕竟绝对的隐私，即便里头是有像维基解密一类的组织，可大多不过是滥用来做违法的事情。而实际使用它，并不那么便利。
......
话题聊到最后，路舟也是在饭后便驱车回大学城。
他拨了转向灯进入市内的快速路，一边回想起最近的一些事情，产生诸多意料之外的想法对路舟而言并不算偶然。
香蕉作弊刷量、陌聊张石山一事、棋牌游戏、p2p、“摇钱树”、微讯内违禁药犯罪团伙、微讯春节闪击......
每一个异乎寻常都和利益相关，又通过数据的形式来呈现。尽管这中间诸多事情颇为麻烦，但路舟尚能够合理把握、妥善解决。
但更遥远的地方，似乎也有更大的麻烦在等待着他。事情也似乎依旧和这些已经发生的事件密切相关。
路舟依旧注视着车前，天正灰蒙蒙地暗了下来。车灯是依旧明亮，可却只能照亮数百米前的道路。
有人曾估算过这么一个数字，从人类诞生到2003年以前所有的数据总和不过5eb。而在今天的2011年这个数字是525eb。一个eb的量，和百万tb相当。
从今年开始，当进入了移动互联网时代之后，数据开始以每年数百eb的量在急剧地增长。说人类90%的数据将在未来几年中产生，这话听起来也许并不那么过分。
数据是如此重要，以至于所有人都在谈“云”、“大数据”。而当它和每个个体相关联，这就变成了一个很敏感的问题。
车灯的亮光照射在路标牌之上，路舟确认了前路后一脚油门直接将车速提了起来。
nsa犹他数据中心，一个拥有yb存储能力级别的数据中心，这是路舟记忆中未来将被披露以及投入使用的数据中心。
yb有多大？它相当于一百万eb。这几乎意味着，如果以接下来移动互联网每年的数据增量来算，这个犹他数据中心能够存储全人类未来上百年产生的所有数据。
一道光照射进棱镜之中，光线便是会分流为二。可如果光中是包含了数据呢？很好，它也被一分为二。
“也许这就是nsa给那个计划起名为棱镜的缘故吧。”路舟无不好笑地想到。毕竟光纤之中流淌的，可不就是携带数据的光。
尽管今天雪顿仍然没有将一些事情曝光，他也许还在部门内上班，但路舟实在没有办法将这事情置之不理。
这事情关乎数据，关乎隐私，甚至关乎整个行星上的人类命运。
它能做什么？路舟看着路标牌进入了岔道。
如同和张晓龙一同聊天时谈到的话题一般，它也许就是全知甚至全能。从源头上以“棱镜”分流，将所有数据存储进介质中，再以无休止的机器来进行分析。
这会是个可怕而庞大的图谱。
路舟想，华夏龙大抵是有所察觉。从历年悉数美国本土互联网企业退出华夏市场就可见一斑。
曾经国别之间以国界界定，而今时今日这个界限却在互联网的作用下变得有些模糊。也许，手握数据的该是本土企业的好，至少这样也安全些。即便企业本食利，有的吃相也不好看。
车辆行驶进入了大学城环路。
此时的宋文辉依旧身处国外，他应该还在新加坡敲定一些关于服务器机房的事宜。
在路舟的计划中，微讯走出国门是一个必然环节，是从一开始就已经有的既定计划。问题仅仅在于什么时候执行。
而梦谷云的早在数月前就按照路舟的安排，在东南亚等地的机房内部署了一些测试服务器。这些主要是用于微讯走出国门前的前期准备。
要不了多久，宋文辉的事情确定后，微讯也就得开始着手海外微讯的事情。
于是乎，对路舟而言，这碰撞也就成了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即便，他所面对有可能是人间最庞大和缜密的组织机器。
他承认，现在的自己就是一个纯粹的工程师又或者说商人。可这个问题上，从开始就注定了要走到这步。
对路舟而言，这或许也不需要什么理由。
路舟将车辆行驶入了科技园的停车场，按下了车锁后，他独自一人喃喃着。
“‘龙的传人’四个字就够了。”
235.商业故事
节后。
程旭元松弛着肩膀，试图卸掉一些压力。
“好吧。坦白说，这春节过得很有疯狂。”
路舟在座位上听着他的抱怨，笑着说，“是这么回事。”
程旭元挤按了一下鼻翼两侧，“其实我觉得你应该保守一些。这春节短时间内爆发的用户量实在太大了，如果能够分化到一个月内，这也不至于那么辛苦。要知道，大年三十那天可是差点把老子吓死。系统疯狂出问题，然后用户还在不断进来。”
路舟笑道，“你还能指望不出错？就是缓缓流进来，该出问题还是出问题。也许快速犯错才是我们提升的捷径。虽然话听起来有些淡疼。”
程旭元耸了耸肩，“好吧。快速试错，你赢了。确实慢下来，别人也不会等我们。”
路舟听出了程旭元话中“别人”二字指的就是企鹅，而程旭元过来找自己也正是为了这事情。
“所以，微信的应对是什么？”
程旭元道，“还能是什么，不就扣扣里头引流。只是范围稍微扩大了一些。如果用户增速翻上一番，追上微讯也就两个月的事情。”
路舟笑着补充了一句，“这得建立在我们不反抗的基础上。何况，现在的增速再翻上一番，它怎么不上天？”
当然，路舟清楚，也许现在不行，但当这类im应用用户数增长到某个数量级别，它就会呈现爆炸增长。它所呈现的规律，无论是在line还是whatsapp上都表现得尤为明显。
非要去解释的话，那大概是社交的网状结构上的用户越来越多，对新用户的吸引力也就开始指数增长。
“别抱怨这些有的没的。等老宋回来了，有你和温哥忙活的。”
程旭元听后则依旧一副淡疼的模样，他问道，“海外啊。好吧，咱家的战线拉得也是够开。”
他直摇头晃脑道，“四面楚歌呐。”
路舟眼见后是一阵好笑，“楚你个大头鬼。whatsapp还收年费，不看我免费先把它锤死在亚非拉美地区。”
尽管此时大多数im真要说起来还没有真正站住脚，但这倒也不妨碍微讯将它们当作假想敌。
至于脸书？小扎还沉浸在各种和谷哥间的对撕中，他们的im可还得到明年才出来。实在怪不得后世脸书要以近200亿美元来收购whatsapp。当真是慢悠悠到家了，亏得家底丰厚最后才没有错过末班车。
程旭元听路舟这话直接是开起了他的玩笑，“你就吹，满嘴跑火车。”
路舟呵呵一笑，“还别说，我吹了有人爱听愿意砸钱怎么着。商业故事嘛，大家都爱听。可真干起来就是另一回事。做起来了上市了大家一起高兴不就得。”
程旭元“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做不起来大家一起死也要不了你还钱，对吧。什么时候我能学上你两成功力，还不得出去大杀四方？”
路舟笑了起来，“聒噪。”
他直接推了程旭元一手，“麻溜点。陆师兄的邮件我已经转到你的邮箱了，带两个组员最近几天先把样例做出来。”
随后他也不管程旭元依旧一副苦恼的模样。这家伙在自己面前是这副尿性，但在员工面前那板正得就像催命鬼。
刚赶走程旭元，路舟的电话是又响了。
“喂您好，请问是路舟路先生吗？”电话里是个职业调调的女声。
“我是。请问有什么事情？”
“路先生您好。我是福布斯中国的工作人员，来电是想通知您通过了‘福布斯三十岁以下精英’的初审。这里需要您再提交一些个人资料给我......”
路舟听后有些奇怪，福布斯u30他是知道，可自己也没想掺和的意思，怎么就找上门来了。
“抱歉，我没有参加评审的打算。麻烦帮我取消掉提名。”
玩笑话，自个忙出水了还去参加这东西。
电话那头的人听后是有些尴尬，但随后她便立马反应过来了，“这样的路先生。您的提名是通过dcm的林先生推荐到我们这里的。我建议您不要急着拒绝。另外，提交的资料也不会涉及个人隐私，这点您大可放心。”
老林？路舟一听就明白了，得，敢情老大哥这是给自己造名声来了。
当然，路舟对这事说不上太感冒。福布斯这杂志真说来也算奇怪，“资本家工具”这话被当成了自家座右铭。
当然，名头是响当当，上榜大抵也算风光。可若是算u30的名头那还真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路舟是不乐意自己参选。
不过既然是林欣和的好意，那他这也就不大好拒绝。更何况上个u30对路舟也只有好处没坏处。
“参审可以，但评比或者最终聚会我不会参加。”
电话那头又是一愣，还当真没听过这种奇怪的要求。这年头名和利就是息息相关，还有不图名的？这得是多自信才觉得自己最终能当选，还不参加评比和最终聚会。当真是怪事。
“额。这个我稍后给您确认一下。需要的资料清单我待会也会一并发送到您的邮箱。”
“好的。那再见。”路舟说道。
“嘟嘟嘟......”
沪江某办公楼内，任心怡有些无语地嘟囔着，“这都什么人！牛逼轰轰的。”
她有些气不打一处地往主编那走，“马叔。那个路舟答应了，但是他不打算参与最后阶段。”
主编马富国手上是拿着资料查看，听到任心怡的话后，他托了托眼镜，“行。随他。”
而任心怡也是注意到了他手上的东西，“华夏马扎？哟，小伙子还挺帅的，就这标签有些过分呐。”
马富国又抬眼看了任心怡一下，“这就路舟。”
“啊？”任心怡意外地瞪着眼珠子。
她指了指照片，“很厉害？”
马富国看着任心怡这副模样是一阵好笑，“比你这靠你爸关系进来的是强多了。”
“一年时间连创三家公司，移动广告、云计算、通讯应用。全数估值上亿美元。这别说是dcm推荐，就是没推荐也得放他上去。除了华夏版，估计本土版都得上这小伙子。
哦，他比扎克伯格小两岁。”
补充说明
大家好，我是圳南。
最近的章节中夹杂了很多关于“隐私”的故事和对话。隐晦的陈述居多，这里解释些无关紧要、不涉剧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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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r：开源软件，匿名访问工具。最早由美海军实验室资助研发的项目。
p2p技术：点对点。例子：bitorrent，emm迅雷下片我们俗称的BT种子。和金融的p2p是两个概念
暗网：构建与tor中的匿名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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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基解密：2010年泄密美对阿、对伊大量资料。也包括美在911期间监听公民手机的资料。
随后visa、万事达、paypal、亚马逊云都终止了对该组织的服务。
10年底比特币社区呼吁借助bitcon帮助维基解密突破封锁。中本聪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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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故事线内尚未发生的雪顿事件，可自行了解。棱镜的释义已经在里头解释了。
从光缆中分流信息，再用数据中心记录。NSA所为，也是事件的矛盾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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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之加密朋克：
tor、维基解密、中本聪和这个邮件交流的同好会有非常深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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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对隐私、加密的探索最后变成了滥用。（故事中：sadRoad，伤心之路）
236.绝对控蛊
挂断了电话，路舟想了想便给林欣和拨打了电话。
“早，林哥。倒是要多谢你的一番好意了。”
电话里头传来了林欣和爽朗的笑声，“俗人一个，商人一枚，实在不能免俗。我可期望能把你卖个好价钱。”
路舟一听就笑了，这林欣和的说法也着实坦荡。说到融资，实际和推销自己也着实没太大区别。dcm投钱，最终目的那无非也是为了赚钱。
“听着没大毛病哈哈。”
“怎么样，接下来微讯怎么安排？”
“干，融钱。只要不是自己出问题，企鹅拦不住。最后就看谁挤开谁。”
“呵呵。行吧，你看着安排，我等好戏。”
对路舟，林欣和还是放心的，想想春节前的钱刚进去，现在实打实就增长了一批用户。
路舟刚一挂掉电话，又是有人拨打了进来。
“喂您好，路先生我是xx资本的风投经理，请问贵公司微讯目前是否需要融资......”
接连挂断了几个类似的电话后，路舟只得将这办公号码给了孟晓琴，这也算是他经常干的甩锅大法了。
对于这样的事情，他也是颇为无奈。这些机构也大多是眼见春节一波下来微讯火热，若要是能参投个a+轮岂不美哉，白摘个桃子。
真让路舟将估值往上抬不现实，而让这些机构接受也不现实。那还谈个屁，不还得过些时间再慢慢筹谋。
不多时，王博却是来到了梦谷内。路舟见他同方强聊了会便进了会议室，这他也就不多理会。毕竟王博也着实比较来事，自己是能不管就不管。
可又是没一会，方强就走了出来，找到了路舟。
“路哥。企鹅给陌聊递交了a轮的offer，王博有些摇摆。”
路舟看了方强一眼，“我应该说过企鹅阿里不入内的原则。至少最近几年都是这个做法。”
方强靠到路舟耳边，“王博觉得这个过于霸道，他觉得梦谷过分干预陌聊的内部决策。”
路舟听后就是一乐，“行。我和他聊聊。”
等他走进了会议室，王博看了看他，眼神是有些飘忽不太敢直视路舟。
路舟直摇头晃脑，“说说，企鹅给你报了多少。”
王博听后也是板正了脸，“20%，1500万美元。”
路舟呵呵一笑，倒还真敢给。至于陌聊值不值当，对企鹅该是值得。
他反问了王博一句，“你觉得陌聊值不值7500万美元？”
小伙子一听，陷入了一阵纠结，但最后口中还是冒出了一句“值”。
路舟面无表情，指尖摩挲着上唇的胡须，“你能拿到什么？”
玩笑话，财帛动人心。可就是再动人，陌聊pre-a好歹也估了个三千万，现在就这样抛出去20%，说没有鬼路舟是不信。
王博眼看路舟的眼神都要吃了他一般。
“5%。”
路舟呵呵一笑，“得。你要真答应了可比我还有钱。我现在可是拿个二十万都难。”
王博听出了路舟嘲讽的意思，“抱歉路哥。我回去就拒绝掉对方的offer。”
路舟依旧悠悠说道，“陌聊最早上线，微讯给了你不少的帮助。企鹅给你的offer有多少微讯的分量，你自己多掂量掂量。”
王博听后微微点头。他也清楚，如果不是这个原因，也许路舟指不定还会松口。
路舟，“若是不讲情面。我要掐死陌聊，分分钟的事情。不提陌聊在梦谷云上运作，我随便再弄一个陌生社交上香蕉，陌聊我说死就得死。”
“老程把你当徒弟，我也看这半点情面。如果是公司真的有需要，流量、资源可以提。有融资需求，让方强给你联系。其他，就莫要再谈。”
......
圳南企鹅。
马华腾接过刘志平的报告一边查阅，“所以，梦谷一系列，微讯、陌聊、橙子、追光全都拒绝了我们的offer对吧？”
刘志平显得有些尴尬，“是的。陌聊王博的态度比较摇摆，但刚刚已经回复拒绝了。”
马华腾将报告弃置一旁，“行。无伤大雅。工作接着吧，若是有消息可以接着递offer，不管成败，就不需要向我单独报告了。事情你把握就好。”
“那微讯的事情？”刘志平问道。
马华腾笑了笑，“微讯已经起势了，市场是不缺投资人的。论拼刺刀，企鹅没什么好怕。说说最近共赢的其他状况。”
刘志平微微点头，“按照规划，集团并购部接下来的运作方向仍然是网游、泛娱乐两个方向。
目前艺龙和金山的部分股份已经收购完成，接下来我会安排派驻董事行使相应的权力。
仍在进行操作的上市公司股份收购包括华谊、寰亚、顺网等，未上市的创业公司中有美拳头游戏、漫游谷。预计今年能够悉数完成。”
马华腾听后微点了两下头，“金山，有什么反应？”
刘志平笑了起来，到底是小马哥，眼神毒辣。“据可靠消息，极有可能是雷布斯重新执掌金山董事长一职。”
马华腾，“行。我们不求控制，他们怎么反应是他们的事情。”
话是如此，马华腾也不过是安慰刘志平的情绪，毕竟鸠占鹊巢之事谈何容易，有的事情就不是钱能解决的。就好比微讯一样。
但凡有创见的创业者，大多不会轻易让带了心思的投资者入局。给钱来躺赚便好，指点江山的就别来。雷布斯如此，路舟也如此。
刘志平也不多想，“嗯，想来是金山剩下两位老人将股权委托给雷布斯打理。这样股权该是够的。而雷布斯本人也是一直在二级市场回购一些股票。”
马华腾吩咐道，“探探大米手机。不成便罢。金山子公司金山网络也可以接触一趟。”
刘志平一听金山网络便说道，“pony，金山这家子公司目前和梦谷广告间业务颇为频繁。我想，这事......”
马华腾一听，嘴角不知为何就是抽动了起来，怎么哪都有这臭小子。
他挥了挥手，“下去安排吧。不碍事。”
刘志平见马华腾有些兴趣缺缺便是离开。
马华腾低沉地说了句，“想起来？门都没有！”
237.蛋糕有多大
二月初时，宋文辉返回了广南。而同一时间内，包不凡对辉腾并购案也梳理到了尾声。
首先是梦谷云内辉腾仍然持有近九千万股份，这部分股份将由梦谷云以现金的方式向辉腾进行回购，回购金额近八千万美金，超过了梦谷云b轮融资额的半数。
在清盘后，梦谷云向辉腾股东增发1.8亿股梦谷云的新股，并再财务合并后撤除原本辉腾的公司组织。
自此，辉腾不复存在。取而代之是新的更加庞大的梦谷云，拥有云计算所需的大部分业务线。
原本辉腾下辖所有子公司的持股主体也均转变为梦谷云，用以维护支持梦谷云目前在国内各地的服务器资源。
自然，人事动荡在所难免。大部分选择继续留在梦谷云体系中的原辉腾员工都得到了一份工资更高的工作。当然，他们也清楚，在新东家干活比辉腾可要辛苦多了。
新增的1.8亿股份分为两部分，其中1.6亿为辉腾原股东所持，另外两千万则为温旭伟的新增股份。
路舟作为辉腾股东之一，获得了五千万股，总股数达到了5亿股，持股比例相比此前也略有提升。而其余股东的持股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增加。
当然，在这次的兼并中最大赢家莫过于宋文辉和温旭伟。
路舟此前是为了引宋文辉入局而让出了自己一些利益，算上兼并辉腾所折算的新股，宋文辉的持股近1.9亿。
而温旭伟，最早是持有九千万股。经这次兼并后，梦谷云是在路舟的授意下推动通过了一提案：向温旭伟借出高达1.7亿人民币，而温旭伟再将款项注资进入梦谷云，梦谷云则向温旭伟增发三千万股。
在路舟的推动下，宋文辉、温旭伟相继成为了梦谷云的第二和第三个人股东。
会议室中，路舟几人听着包不凡的讲解。路舟心中难免有些激动，梦谷云的版图算是拼凑完成了，接下来就是开足马力地扩张。
这兼并的最大好处，莫过于梦谷云不再受制于辉腾业务能力的限制，而原本由辉腾赚取的利润也能够节省下来。这大大拉低了扩张的成本。
等到包不凡汇总完毕后，路舟直接在下午又是同宋文辉和温旭伟开起了会议。
路舟问道宋文辉，“宋哥，说下新加坡的情况。”
宋文辉说道，“已经确定下来。单单新加坡的问题不会太大，以往辉腾就有相关的业务在辉腾。接下来我会整理些原有人手，然后走一个海外子公司的流程来处理新加坡的事务。机器目前是已经调试完毕，只是需要一些走流程的时间。预计月中就能够投入使用。”
路舟雄心勃勃道，“好！争取快速梳理组织结构。我要你做到，我这边一旦决定投入预算，那边就能快速反应，在两个月时间内快速解决。三个月后，我们再投一个亿。”
宋文辉没好气地泼冷水道，“新加坡刚刚一个亿还没出成绩，就准备再弄一个亿？咱们满打满算十个亿，清理原辉腾股东用掉近两亿。这可没剩下多少了。”
路舟摇了摇手指，“国内的，在广南工业园区兴建中小型数据中心的提案我已经让老温安排人手做了。马上就会举行招标。”
宋文辉，“？！”
“准备弄多少？”
路舟伸出两根手指，“两亿。”
宋文辉，“......”
他可没本事国内国外同时搞。
温旭伟也是一阵萧瑟，“我们没有足够的工程师来解决这么大量的机器管理。而且这未来有些难消化掉这些计算资源。”
路舟先是点头，“工程师的问题。宋哥，你优先整合辉腾原有员工，随后人事加紧在各地招收新员工。
消化的问题不用担心，微讯业务、创梦一线吃进的量会越来越大。梦谷推广对梦谷云业务的推进也在进行。
另外原有辉腾的客户也给他们重新制定一套合理的迁移方案，接下来我们要逐步将这些客户进行转化，原来的租赁业务也要慢慢退出梦谷云的业务体系。”
宋文辉一听是眼前一亮，但随后又不得不提醒路舟，“路舟，你所说我是有所尝试过的，但效果并不如意。”
路舟则是言简意赅地说道，“辉腾不是梦谷云。”
宋文辉直接一愣，但随后又释然，梦谷云在云计算的推进却是甩了辉腾好几条街。
他看了温旭伟一眼，随后笑道，“行。我安排人手做方案。”
说完了一切，路舟也就离开了，留他们两人接着讨论中间的细节。
路舟拿出手机点开微讯。
今天，微讯钱包更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功能，话费充值。
当然，在没有快捷支付的情况下，使用微讯钱包仍然是个麻烦。用户需要先再网页的微讯钱包中用网银充值，再之后才能在微讯中使用。
这种膈应的感觉就跟隔着纱窗看美女一样。可梦谷支付一天流程走不到头，这路舟就只能无可奈何。
何况这也还得“排队”。
眼下的老大哥支付宝，牌照都还没发下来，快捷支付的方案也还遥遥无期。撂梦谷支付身上，那耗费的时间成本也只会更长。
毕竟银行们也不傻，这第三方支付是早晚会动到银行的奶酪，银行又怎么可能轻易松口。单单一个“安全”的说法就足够拖沓个一年半载。
这样的事情真要说来对路舟也不算新鲜。而挤压的来源莫过于电信运营商。
微讯所取消的离线状态，首先它和安卓苹果系统中对“通知”这一功能呈现的改变有关。现在，随着微讯的领头，运营商短信业务受到影响已经是初现端倪。
程旭元或者温旭伟偶尔也会提到这事情，毕竟微讯和梦谷云两家公司都是有相应的短信业务开放给市场。
尽管春节时因为微讯推广订单，现时的运营商和微讯间算是处于蜜月期。但估计要不了多久，估计它们可就得把大腿都拍断了。
微讯借短信推广，最后弄死短信业务，任哪个运营商估计都得憋屈一会。
而路舟也清楚，随着微讯越来越大，这冲突就会越来越明显。
238
大早。
路舟就牵着叶轻尘出了门，两人此前是尚未做过婚检和孕前检查。路舟眼看时间一天天过去，叶轻尘的肚子也越来越大，这也得抽出身一块去医院检查上一趟。
往后等时间越临近，这估计检查的次数也会越来越多。
路舟牵着她，看她是有些忐忑的模样，路舟笑道，“怎么？紧张了？”
叶轻尘微微点头，“有点。”
路舟给叶轻尘开了后排车门，随后自己也上了车。
“没事。第一次检查和寻常体检查不了多少。就是照b超也得过段时间。”
“你问的？”
路舟好笑地拷上安全带，“那不然。要去检查，我还不得打探打探。”
叶轻尘一副了然，“哦~算你有点良心。”
路舟听了是有些尴尬，得，这还在置气他过年时候将她撂滨海整一春节。
叶轻尘微叹了口气，摸着隆起的肚皮，“我都有点怕妈过段时间过来。”
路舟一边将车开出了车位，一边看着后视镜，他笑道，“怎么，吃怕了？”
叶轻尘挪到后座中间，“有些吃不消。对咯，妈说你在工地棚里头接生的？真的吗？”
路舟听了只觉这媳妇是智商开始下滑了，“你问我我哪能知道真假。不过打小他俩就这么说的。当时爸还没进滨海建总，那会在给一个项目做施工。”
叶轻尘笑笑，意识到自己问题有些傻，“妈说得还特别搞笑。说哎呀受不了要生了，然后接生婆来了ber一下就把你生出来了。”
路舟哈哈大笑，“这个ber一下，我耳朵都听出茧了。回回她给相好吹牛就这么讲。她还说生完第二天就生龙活虎，直接给工地工人做饭是吧。”
“对对。”
“然后还得说两句现在的小年轻不经折腾，生个孩子得养老半年。”
叶轻尘听了一歪头，“这倒是没有。”
路舟听在红绿灯前回过头去，“那这王同志可算是疼惨你的。她那刀子嘴都能消停。”
叶轻尘媚了路舟一眼，“让妈知道你这么说她，不得吊起来打。”
路舟笑了起来，“得，又学了老爸的口头。一点事就吊起来打。这典故还不是当年你小时候来滨海的事情。”
叶轻尘呵呵直笑，“是嘛。我又没看见，可惜了。”
路舟摇头晃脑地转了方向盘，“孽缘呐。都是当年不懂事造的孽。”
两人说说笑笑，不一会就来到了大学城的公立医院。
随后路舟牵着叶轻尘出了停车场，两人是直接往医院大门走去。
他让叶轻尘先是坐在大厅座椅上等待，自个则先是去排队挂号。
等了得有一会，路舟取完了东西往叶轻尘那走，却是听到叶轻尘一旁一对夫妇怪异的对话。
那女人也是微胖，肚子的隆起也颇大，显然是比叶轻尘怀的时间还要久一些。
“老公，达菲鸡吗？”
路舟，“？！”
女人身旁的男人抱怨了一句，“你都玩一早了。别玩了。”
路舟的表情有些石化，这算是正常怀了孩子的夫妻间对话？
叶轻尘注意到路舟的表情，“怎么，看着人家干吗？”
路舟板正了脸，“我在学习其他婚后夫妇怀孩子后，是如何保证和谐生活的。”
叶轻尘微眯着眼，仰着头看身前的路舟，“冠冕堂皇。”
路舟哈哈一笑，带着叶轻尘就往楼上的科室走去。等拿了一些单子后，路舟就又带着叶轻尘去做了些检查。
两个多小时后，这初次检查也才算完。
叶轻尘有些担忧地问道，“咱备血要不要备多点。医生不是说rh阴性血型总要麻烦些。”
路舟搓了搓她的脸蛋，“那也悠着点，担心什么。这不还有我这大活人在这。”
说罢，路舟接过叶轻尘手头的单子，放进了手上的塑料袋，“走吧。回家。”
两人随后刚走进电梯，迎头又是一对夫妇走了进来，想来这层是妇科多是夫妻，路舟也没多想，手上直接按了一层。
叶轻尘抬头看着他，“中午吃什么？”
路舟吧唧了一下嘴，“我随便弄点，你就坐好等吃。”
叶轻尘微叹了口气，“那我就勉为其难呗。难吃是难吃了点。”
“嗨哟媳妇牛啊。这菲鸡就打到最高分了？”
路舟，“......”
他斜眼看了一下身旁，见对方手机屏幕上正运行着一个颗粒像素的手游。路舟又怎会不认得这款游戏。
“叮~”电梯到达了一层，一旁的夫妻一块走出了电梯。
路舟也就牵了叶轻尘一块往停车场走去。
想到刚刚的一些事情，路舟这也就基本确定了这是“微信达菲鸡”的小游戏上线了。
尽管他心中是有些惊奇时间线又在不断往前拨，但想想他也就了然。企鹅作为游戏大厂，自打拳打盛大、脚踢网易后，全华夏再无人能左右。
现在它用游戏来撬动用户给微信注入竞争力，实在也说不上令人意外。
等上了车后，路舟拿出手机查看，原来一早公司内微讯的成员就已经给他发过邮件提到了这事，只不过自己忙于医院里头的事而没有注意到。
路舟眼见程旭元的邮件中是提到了他已经让蜜桃游戏的协助也做一个游戏对抗，他也就暂时先将事情放了一边。
董俊达的蜜桃游戏能不能做出花来路舟是不知道，但相关的安排也只能等下午再走一趟公司，他也就不急一时。
他回身对车后的叶轻尘说道，“轻尘。待会吃完午饭我得再去公司一趟。”
叶轻尘抬眼看了下路舟，“哦。不用特意给我报告，爱去就去，又不是拦着你。”
“这不说一声。走咯。”
叶轻尘没好气道，“反正你也就这副德行。”
路舟笑了笑启动车子，“以前妈老说爸是茅坑里的老顽固，又臭又硬。你可以考虑学点老妈的功力，指不定能说得动。王同志我还是怕的。”
叶轻尘倒是不信，“爸现在还不是老半天不着家，天天往工地去。”
路舟笑呵呵也不说话，开着车就往星汇园走。
尽管两个女人的表达方式不那么一样，可到底也没多大区别。
239.菲鸡和沙雕
路舟已经打了一个小时的菲鸡，身心俱疲。
当然，他这是很认真的在学习对手的产品，为了体验这微信里张晓龙推出的新游戏天天达菲鸡。
可以说，这个黑白的像素级游戏和以前路舟玩的是没有什么区别。
说不好听，这游戏就是套了经典游戏雷电的模样，说多大的新意真的谈不上。
而微信达菲鸡和雷电存在着一个本质区别，一个是社交游戏，一个是单机游戏。
何为社交游戏？路舟看着微信达菲鸡的界面思考着。
首先它的社交趣味性要远远大于内容的作用。最简单的就是一个排行榜，显示好友的数值，以供用户“攀比”。
其次它要足够简单，说好听算益智，而说不好听是“重复”。能够让用户把大量的时间耗在重复游戏中，避免去思考别的东西。
最后还要兼具一定的话题性，如果能引发用户使用的热潮，这游戏也就起来了。
当然，这类似的现象级小游戏的生命周期也往往不长。
似乎，无论愤怒的小鸡、达菲鸡还是消除类大多如此。
当然，说道内里的数值刺激，路舟不做游戏不懂，也只能抛给下边的团队去解决。
若是再考虑到自家微讯和微信间的竞争关系，这游戏也没办法往复杂了做，时间自然是越快越好。
方强则是在接到了路舟的通知后，火急火燎地就给数个和梦谷有关系的游戏团队发出了合作邀请。
这包括香蕉内联运的游戏、创梦游戏团队、董俊达的蜜桃游戏以及李龙的追光工作室。
对这些团队而言，时间上是紧张的，只有不到一周时间。
竞争也更是激烈，算下来这就得有八个团队要拨人来做这个微讯内的小游戏。
对他们来说，即便将游戏做出来，也仍然要走一整套的灰度发布。成绩好、数据好、用户反馈好就正式上线。
至于好处那就不要太多。现在微讯面向的用户高达三千万，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不可多得的获取流量的大机遇。
一旦真上了微讯，火热之后再转移做成自己的手游客户端，稍微漏出1%的用户这就是三十万。
当然，再转移做客户端是少不得要跟微讯分成，这自然是属于后话。
“biu，biu，biu......”
游戏是相当的简单，路舟玩起来也毫不费力，要不了多久分数就噌噌地往上涨到了数万分。
他移动菲鸡接到了一个补给箱，不就是这会却出现了一台之前没出现过的菲鸡。
路舟一看是不自觉地笑了起来。这张晓龙。
菲鸡是更像一只鸟的模样，机翼右边是印着它的型号“沙雕”。
路舟也说不准这张晓龙是蹭微讯公众号“沙雕广告”的热度，还是说就是要嘲讽一下微讯。
“biubiubiu.....”
这沙雕鸡的血显然是要厚一些，弹药炮火也是更充足。
“zi，zi，zi，boom！”
路舟摇头直笑，自己的菲鸡被这“沙雕”机给击落了。
“要不要调得这么变态？”
随后路舟也就将微信的界面关掉，体验一下也就差不多了，再玩下去也没什么必要。
更何况，张晓龙给他传达的程序员式幽默也接受到了，这会自然就得是报仇的时候。
至于慌张，路舟心里是没有半点这样的情绪。
如果是换了一个团队此时和企鹅再硬刚im这事，也许大多数人都是会慌张。达菲鸡今天刚刚上线，一下就成了全网讨论的话题。
可路舟清楚，微讯严格意义上不能说是一个产品。它是无数产品堆叠在一起然后有机缝合。一个现象级的功能或者游戏确实能让它快速火热，短时间内获得用户和关注。
但正在的制胜点在于，到底是谁先成为真正的入口。现在，两家谁都不是。
微讯自己的游戏自然是要做，能成最好，不成也只会是短时间内有所影响。毕竟是个人都能明白，非得在游戏上和企鹅闹着玩，那可真是短处捅长处，怎么捅都捅不过。真找不回场子了，路舟也就另想办法。
三天后，几个团队在加班加点赶制游戏的时候，相应的一些方案也是递到了路舟的邮箱内。
大多数方案路舟也就先过了一眼，多是谈不上能留下多深刻的印象。
无疑，微信达菲鸡扒皮雷电的做法也算是启发了这几个团队，尤其又是时间非常紧张的情况下，他们自然也就采取了同样的做法。
所以呈上来的方案大多就是扒皮经典游戏的玩法。
“这魂斗罗、合金弹头都出来了。”路舟看着其中两份文档是直摇头。
他倒也不会直接给拒绝了，毕竟这些团队的开发已经开始了。这至少也得让他们做完，再上个灰度发布。
至少是让他们死得明白一些。
“唉。老张同志还是够闷骚。”
路舟无奈地笑道，这“达菲鸡”一词尽管粗鄙了点，可单单这个名字话题性可就有够大了。
“嗯。俊达这个看着倒是不错。从扣扣游戏大厅中弄出了连连看的游戏玩法。就是稍微软了一点，不大合适这次的行动。”
路舟寻思了片刻，将自己印象中的消消乐简单写了个描述发给了给董俊达。至于能不能做出来，他就不管了，全然看小伙子的想象力。
等路舟又翻到了下一封，顿时就有一些眼前一亮。
“水果大战企鹅？呵呵，李龙这有点意思。”
刚看标题，路舟就立刻想到了植物大战僵尸这一游戏，再打开一看，果然。李龙是将植物大战僵尸的玩法整合了进来，只不过将主角换成了水果和企鹅。
水果是有香蕉、橙子、葡萄、蜜桃和瓜皮等好几种，而企鹅按照李龙的描述则是根据企鹅种类做上几个类型。
路舟根据植物大战僵尸的画面稍微想象了一下。
“嗯。应该还不错，话题性也是够。就是不知道时间上李龙怎么样。”
于是，他准备给李龙回复邮件，准备给李龙这个方案时间上放宽一些。
可他稍微想了想后，又是将这个想法按了下来。
“由着他们来吧。实在不行再全体增加一周。”
想罢，路舟也就回复了个“好”字，随后便投入了工作中。
240.蕉娘
“我靠。别！奶奶个腿，这胖企鹅又把老子蕉娘玷污了。”
路舟看着正拍大腿的董俊达，“......”
不就是个游戏，至于么。虽然路舟是还没亲手试玩。
今天恰逢是几个游戏要推送到部分用户手机中的日子，李龙也正在董俊达一旁，显然两人此前就有过一些接触，应该是在讨论游戏的事情。
路舟先是拍了拍站在一旁的李龙，随后对董俊达说道，“怎么？李龙他们工作室的游戏做得还成？”
董俊达嘿嘿直笑，“何止成！我自认为游戏上的拿捏比龙哥还是差了点，自己就是半路出家。”
李龙也笑道，“那没有。还是要等数据出来才知道结果，你们蜜桃的也不错。”
“我试试。”路舟接过董俊达的手机。
等路舟点开一看，画面倒是偏卡通，不过整体也没什么素材，显得比较朴素。想来是为了将游戏资源压缩到一个非常小的地步。
进入画面后，路舟眼神一下就注意到了屏幕右边的卡通妹子，她手上是拿了一和她身材不怎么相符的炮筒。
“这什么？”
“蕉娘啊。是不是够可爱的。”董俊达哈哈大笑。
路舟，“......”
路舟也不当回事，直接开始了游戏。
游戏开始后，几乎和植物大战僵尸是没有什么两样。但李龙是直接将多路简化成了一路，下方则显示着四个水果的技能按钮。
路舟按了下橙子，蕉娘就发射出了多束橙子炮，随后按键就显示了一个倒计时。
路舟一副了然，这就和放技能差不多，想来是李龙在设计游戏时发现植物大战僵尸的玩法要稍复杂了些，短时间内是做不成。
刚一只企鹅出来，路舟操控这蕉娘喷洒着各式各样的水果，可没过半分钟，这一波攻势路舟直接就没干过，一只胖企鹅直接把蕉娘就给按倒在地。
随后画面弹出了排行榜和再来一局。
路舟，“......”
按倒在地这动作他也就懒得问了，“这难度是不是高了点，蕉娘的战斗力也忒弱了。”
李龙听了便解释道，“刚上手的玩家，我们调整的难度下一般是能坚持半分钟左右。到了某个阶段之后，蕉娘的技能会进行一些升级，企鹅的血皮也会更厚一些。
快速开始快速结束，我想是比较适合这个场景。毕竟要不了多久就能突破自己的历史成绩，这也和达菲鸡类似。而对玩家来说，这样的游戏也不会有负担，几分钟的空闲也可以拿出来玩。
个人觉得会比植物大战僵尸核心玩法更能提高留存。”
路舟听了也就微微点头，他只是单纯想吐槽企鹅强了些，“那就上了看效果。”
李龙又接着说道，“其实我最近是比较沉迷一款美国的游戏。这个手游，其实后续独立出来的话我想法是把它做成类似的模式。”
路舟听了也没当回事，做游戏的不打游戏那才是怪事，“这个你到时候和方强聊聊，当然，一切的基准还是有数据前提，我就不多说了。你俩聊。”
李龙便是赶忙点头称好。
董俊达倒是忽然眼前一亮，“龙哥说的传奇联盟吧。知己啊，我就说这蕉娘的大炮造型和炮娘这么像。晚上没事整两把？”
李龙笑了笑，“没毛病，我自己搭了个专门的加速服，速度杠杠的。”
董俊达也不多说，还是先聊了聊自己的看法，“那行。咱这还是说说手游的事情吧。蕉娘这游戏我看行。但是把它拓展成传奇联盟，这手机上操作可不像pc，龙哥是有什么苗头了？”
李龙摇头，“没有。”
......
刚走出两步，路舟听着“传奇联盟”这游戏名脑子是有些糊。
“英雄联盟？”
路舟笑着摇了摇头，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捡到了什么好东西。
期待一下是可以有，但多了路舟也就懒得多想。自个王者农药还真没怎玩过，谈不上多了解这个手游moba，也就着实给不了两人什么意见。
一边往自己的办公桌走，路舟倒又是想起了些事。
......
次周。
一时间原本火热的“沙雕达菲鸡”一事又平添了竞争对手，“蕉鹅相爱的日常”旋即也爬上了围脖热搜。
“有事达菲鸡，没事日蕉娘”，这也成为了两家应用的用户日常。
张晓龙坚持了五分钟，最终还是坚持不住了。
“我特......”
刚要骂骂咧咧，张晓龙又觉得有些不对，怎么连自己也觉得这“企鹅”是有那么一点可恶？这被按倒的蕉娘也好像有点可怜？
“这路舟也真是，睚眦必报的。”
张晓龙笑着将手机丢到了一旁。他也不得不承认，游戏是好游戏，够简单易上手。但正在的好却不在游戏本身。
至于微讯这除了排行榜之外，路舟是又在排行榜下做了一个朋友圈的分享入口。
在点击之后，游戏成绩会直接生成一张图片，上面附带了几种称号级别：雏蕉、菜蕉、皮皮蕉、蕉本人、加藤蕉......
至于后头的，张晓龙是还没玩上去。怎么说呢，除了蕉本人，剩下的称号他是见到了就想继续把分刷上去。刷出“加藤蕉”是差点没把他气吐血。
而除了能分享到朋友圈还不算完，这个称号在用户分享到朋友圈之后，在朋友圈的信息流列表中，用户的头像下方还会显示这个称号！
好吧，张晓龙承认，微讯这两点更加“社交”。
朋友圈可以看到分享，看到还不算完，再给玩过的用户朋友圈头像显示一个称号。这就是别的不玩的用户也会好奇这是什么东西。
毫无疑问，这根本不消多久这小游戏就会在微讯的用户内疯传。
这两个小细节，张晓龙自然是已经吩咐了下头去做这东西。
当然，他本来也不指望单单依靠达菲鸡就掀翻路舟的微讯。它更多是用来巩固已有用户，提高用户活跃度。
“阿蔡，财付通那边给对接没有？”他朝对桌的组员喊道。
“没呢allen，这个他们说集团内部要排期，还要些时间。”
张晓龙一听点了点头，但内心却是另作了打算。
路舟微讯的公众号，他是理解。朋友圈作为社交圈有好处，它显得更加私密和容易受到关注。
但同样它的缺点也很明显，那就是信息的价值和丰富度问题。想来，路舟引进公众号就是为了解决这个弊端。
眼下张晓龙的团队是已经在紧锣密鼓地赶这个版本。
但独独微讯钱包，张晓龙猜不清路舟的意图，而恰恰集团内财付通又是给他卡了壳。
他可是有些担心出点什么毛病。
241.AI
“叮！”
张晓龙思考之际，一封企鹅围脖团队的邮件就送到了他的邮箱。
“阿蔡，接口文档收一下。除了公众号，你带一个这周前把围脖助手做到微信里去。”
在三楼吼了一嗓子，张晓龙就回到自己办公室。
现在马华腾是源源不断地将一切微信能利用的资源调集过来，他可不愿意拖沓什么。
“还差了哪里？”张晓龙敲击着键盘，心中还是有些不定。
......
下午，路舟就开车回到了逸仙大学。
今年春节前，微讯的隐形人陆铭就一直在筹谋和逸仙做一个合作项目。实际需求和一些雏形自然是路舟所提出来的。
春节学校放假前，路舟就已经是接到了陆铭的通知，说是项目学校已经批了下来。做法上自然是微讯提供资金预算，再由陆铭带着一些研究生来推进项目的研究。
这般下来，陆铭也算扎了个根。而现在是节都过完了，路舟手头不那么忙，这也就得来瞧两眼。
等到了逸仙大学计算机系的实验楼，路舟就往微讯合作项目的b404室走去。
实验楼路舟还是熟悉的，毕竟数月前梦谷广告甚至还在楼下办公。
眼看到了地方，门口又是围了一圈人。场景别提多让人熟悉。
路舟，“......”
“借一借。”
路舟越过人群进了里头，却发现是没人。他拿出手机就要给陆铭打电话。
“喂师兄，你人呢？怎么不在实验室。”
“哦路舟啊。怎么，你在实验室？”
“对。我看没事我就过来看看，忘了给你提前说。”
“那你等等，我临时到南校走点手续。我助手小宇是在实验室的，中午他都在最里头折叠床睡觉。”
路舟起身往实验室后头走去，一个男生在地上睡得正香。
“......”
“还有你这外头还围了圈人，不用管吧。”
“都是安排了面试的。小宇醒了让他安排就好。”
“行。那挂了。”
挂断电话，路舟也就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手上是翻看着案上的一些资料。
他一看，其中一份是关于神经网络的梳理资料，而另一份路舟估摸着像是份考题。
这第一份资料，是微讯目前数据挖掘和文本理解系统的一部分理论形式说明，路舟早前就看过完整的部分。而这也是微讯目前一些已经实际使用的功能。
比如针对信息的分类、非结构化知识抽取、热点追踪等。当然，这也会用在一些鉴黄、鉴违规的场景。
其实路舟吩咐陆铭所做也是一些和人工智能相关的研究。
当然，硬要说的话，路舟也觉这ai也并没有大部分人所认为的那般神秘。对ai的研究是自计算机诞生不久就有之。
而现在，机器学习也是已经被不少互联网公司所使用，诸如千度图搜采用卷积神经网络来处理图像、搜狗等输入法产品采用循环神经网络来处理语音识别和文本处理等。
梦谷之中，如今随着数据多个产品的推进，每天都在产生着大量的数据。这些也成为了喂养供机器学习成长的养料。
“请问是陆师兄吗？”
路舟正思考着，听了声音抬眼一看，是三个学生，想来应该是面试的人员。
“嗯。我是。”路舟点了点头。
这戴着眼镜略显清秀的学生说道，“师兄好。我是甄臻。”
她一旁的女生说道，“师兄好，廖文秀。”
“曹文聪。”
路舟，“你们好，面试的话再等等。门外的同学也进来等吧。”
门外的学生一听，一窝蜂都进门坐到座位上等待。位置是不多，没座的也只能站着等。
“师兄可以给我们讲讲之前你下发的题吗？”甄臻问道。
随后她又补了一句，“呃，如果面试要涉及就算了。”
路舟拿起考题看了一眼，“也行。随便讲讲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这个卷说不上多复杂。首先是先针对神经元进行设计，转变成数学运算的问题，那需要先给输入数据增加权重，再之后对结果进行一个偏置，最后则通过一个激活函数来获得一个最终值。常见的激活函数比如可以使用生物学中常用的sigmoid作为阈值函数。
这就是个简单的搭建过程。”
路舟停了下来，思考片刻又接着说了下去。
“而在训练这个网络之前，我们可以用均方误差来定义loss值，确定训练之后的预测结果是否达到要求。均方误差我就不多讲了，应该都懂吧。”
“......”
路舟抬眼看了三人一眼，“那么接下来训练的优化就集中在了将loss值减小。具体来说就是对上述得到的loss值函数形式进行链式求导......”
甄臻忽然就是举手，“师兄，能不能演算一遍。”
路舟笑了笑，“哪专业的，数学没学好吧。”
廖文秀，“也不是呢师兄，主要是研究生没选的人工智能方向，思路还没打开。”
路舟听了也不多说，他也只得拿了笔在一张白纸上给三人演示。
“事实上loss会包含我刚提到的权重w和偏置参数。所以我们在调整w时，loss到底是增大还是减小？这就需要我们求一个l/w的偏导数。
这里我们直接链式求导，然后根据loss的定义去求出第一个偏导数，再根据神经元定义的h值再次求导，再配合激活函数sigmoid最后得到总的求导公式......”
甄臻，“......”
路舟，“ok，这方法一般被叫做反向传播。经过这个计算后，我们是可以得出对w变化时，loss函数最终的变化曲线。而对这个entity，我们接下来可以再用一个随机梯度下降sgd的优化算法来进行优化。”
廖文秀，“......”
路舟，“sgd主要的作用在于权重和偏置值的调整。首先我们定义一个学习率的常数，它将决定整个神经网络的训练速度。这样，我们再逐步调整权重和偏置的过程中，loss也能够不断降低。
最后loss达到了要求，整个流程也就走完了，模型也就出来了。”
曹文聪，“......”
路舟见三人表情有些懵逼，感觉是有些尴尬，“额......”
他抹了一把脸，直接唤醒了一旁的电脑，“好吧，这么说有点虚，我直接给你们写个代码样例。我就直接用python来示范吧，用numpy的模块。大概呢还是按照我们刚刚的理论基础，先定义几个需要用的函数......”
五分钟后。
“好了。大概就是这样。”
三人，“......”
这也忒快了点。
甄臻有些胆小地又举了手，“师兄。博士和研究生差距有这么大嘛？我怎么一点听不进去......”
路舟听了就乐了，“别。我就一本科生。陆师兄面前我可不敢造次。”
三人，“？！”
242.着眼眼前
陆铭，“想象一下，你现在手里有一把枪，你对面有一个靶子，你需要去命中它。”
他扫了下边一眼，“ok，这个场景大家都能理解。那我们再简化一下，想象一下你是一个游戏角色，你可以在靶子平行的平面上下左右移动。”
“于是乎，你可以将这里的权重w看成，你自己在平面xy坐标上移动以便确定能正中目标。而偏置值则是考虑上空气阻力，你再进行相应的微调整。”
陆铭在白板上罗列了一系列的参数，“那最后的损失loss呢？简单，大家都能理解，离靶心越正中间，loss越低，就说明越成功。
所以其实具象去看，它就变成了一个射击游戏，你不断地给机器喂数据，让它学着怎么去命中靶心。一旦它学会了，那换了另一个靶子，它大概也能做到差不多的水平。
当然，再具体去说，数据很复杂，情况也多变。这里我们就不细致探讨。”
路舟也同样在台下，也就当学习一般听着，毕竟陆铭所讲也算有趣。
陆铭，“其实，你再反向去看这个射击的场景也会很有意思。如果是人去学习射击该是怎么样的过程？首先大脑传达信号，然后手指的肌肉产生反应，进行射击后我们通过眼睛去识别到底打中没有。
而机器呢，它没有这些东西，所以我们给它一个输入输出函数，输入到机器，它就出来反应，然后它再根据loss识别到底命中没有。
那都打不中怎么办，那就学到会为止。而事实上，这就是我们常说的人工智能，其实它就是用数学来模拟我们的生物特征。尽管实际应用中，它和统计更加相关。”
......
在和陆铭确定了接下来一些微讯的系统研究课题后，路舟也就驱车准备回公司。
临走之前，路舟却是在陆铭的讲解中突然就冒出了个脑洞来。
路舟对陆铭问道，“师兄，刚刚你说的射击场景还记得吧。”
陆铭点头，“嗯。怎么，有什么问题？”
路舟，“问题是没有。我就在想，你刚整个过程不是一个简化和比喻吗？”
“对，算是个比喻。”
路舟，“那么，复杂化的情况你觉得怎么样？”
陆铭听了一脸好奇，“嗯？”
路舟说道，“ai和正常编程处理数据的区别，一般我们也都说，是否需要显式编程。”
陆铭点头，“嗯。”
路舟摩挲着下巴，“那么我要是给一台机器装上移动的手臂，再接着给它装上摄像头和传感器。那么，这个射击的学习过程是否真的成立。
嗯。我是指一次编程定义，最后机器真的学习了射击这个动作。”
陆铭，“......这个似乎有些不大不要，真的就是一个例子。”
路舟摇头，显然陆铭是没有理解他的意思。
“那这样，这个机器的身体我做得足够复杂。我也不进行显式编程来定义它的动作，而仅仅是在隐式的神经网络中定义好传感器的参数。
只要机器身体结构足够优秀，它是否有可能出现真正的学习，比如，从零开始蹒跚学步，学习奔跑跳跃，甚至投篮打羽毛球。”
陆铭这算是听懂了路舟的话，“理论上推动n训练确实可行，但现时命中率是个问题。如果你是选择相信hinton的话。”
路舟也没有理会陆铭，却是继续说了下去，“不不师兄，我是在说真正的人。”
“单单身体也许你还很难理解，那如果是增加听觉传感，然后再给予它一个喇叭呢？”
陆铭乐得，他笑了笑，“所以你要让它学习语言？这也算是个很好的课题吧，尽管很困难。”
路舟依旧摇头，“不不。你回想一下，人从婴儿开始学走路学说话，再到成人形成世界观，这一整个过程！我的意思是创造一台机器去经历这个过程，并且尽量减少显式编程的干预。”
陆铭恍然大悟，“很有意思。也许这真的会成为一种新人类。”
路舟伸出手指示意稍等，他陷入了一阵深思之中。
“还是刚刚的场景，假设我已经创造出了这样两台机器。他们拥有一切和人类类似的身体结构，可以发声音，能够接收五感。
但我们仅仅定义隐式的神经网络给它们。而一开始它们也不会拥有任何关于这个世界的信息。”
路舟斟酌了一下语言，“ok。现在它们其中一台开机，接触了整个世界，感受到光线、温度甚至空气。
这会，刚好我的手机响了，发出了‘ling’的一声。很好，它接收了这个音符，图像识别出了这台手机。
第二台机器开机，开始如同刚刚那台一样，对，就和婴儿认知这个世界一样。但这时，如果第一台用发声器发出了‘ling’的一声，然后它抬起手指向手机。
一遍，两遍......第二台机器终于‘明白’了意思，也发出了ling一声而后指着那台手机。”
陆铭听到这，脑子一下炸响。他想到了一个场景：某个普通的家庭中，妈妈抱着一个婴儿，嘴里说着“爸爸”，然后一边指向一个男人。
“你想说，最后这两台机器间通过交流可以认识整个世界，甚至产生自己的语言，乃至于产生意识？又或者你想表达，真正的人工智能需要一副和人类类似的躯体才能实现对世界产生真正所谓想法？”
路舟笑了笑，“我想，按照这个思路，我们应该将它们变成一个群体，就像人类一样群聚生活，这样它们历史进程应该会天翻地覆。对，通过它们自己的认识去推进它们的历史。”
陆铭听到这，愈发有些细思极恐。对，路舟所说的每一样都可以找到大量相关的理论支撑，唯一的问题就是更优化的理论以及实现的困难。
陆铭笑着摇头，“尽管这是个有趣的课题，但我想需要的时间有些长。也许是数十年上百年。”
路舟笑道，“乐意奉陪。”
陆铭拍了拍路舟的肩膀，“先这样吧。畅想未来，着眼眼前。”
路舟，“好。那我就先回去了。这个想法我之后整理一下。就当个业余课题吧。”
陆铭，“行。”
路舟这也就走出了实验楼，而脑子里也在思考着问题。
语言到底是什么？而意识又该是什么？
243.数据工厂
路舟走后，陆铭回到了实验室内。
他一边走到后排，吩咐助手将新买的显卡拆出来安装。显得要老旧点的是他从住所搬过来的gtx280，而大多则是微讯的员工送过来的英伟达最新型号gtx580。
去年发表的论文堪称震惊世人。论文中采用了gtx280来处理数层的神经网络。而在此之前，神经网络的发展是一直苦于cpu的处理速度限制，而即便是要使用gpu，也得为特定的问题制作特定的算法。
而说来让陆铭觉得巧的是，路舟年前给他提这事还让他颇为头疼。但就仅仅几天前，新发布的论文提供了一种快速、可参数化的卷积神经网络，这可当真是瞌睡了来枕头。
当然，对陆铭来讲麻烦事自然也有，比如数据集的问题、实习生的水平问题、最终实际应用的问题。
而这些都得靠时间一点点解决。
陆铭想了想就笑了起来，他是没多大心态变化，反而是更加期待这接下来的工作。
反正天大的事也不是他陆铭顶着，这背靠着小学弟他也就安心研究便是。
......
两周后，梦谷云低调上线了众包平台。
大多数关注到消息的网民第一反应，“？！”
尽管众包的模式并不算新鲜，但让人感到新鲜的在于众包中的项目。
梦谷众包分了数个栏目：语音转文字、图片转文字、图片标注和分类、脸部照片和视频、脚部照片等。
前头两项按照提交的量计费，而后两项则是一次计费。
有眼尖的互联网从业者这就认出了这梦谷众包模仿的是亚马逊众包。须知，著名的image中就有大量来自亚马逊众包的数据集。
梦谷云这是要搞事情啊？有没这么牛逼？
当然，外头怎么猜怎么想是别人的事情。
一周后。
此时的路舟正在前往郑市的飞机上。说来，这是他第一次去这城市。
路舟身边是坐了梦谷推广广南分公司的经理周凯。身后的周达和王强东倒不是必要来的，不过是和周凯相熟一起合作所以也是跟了过来。
事情的倒也简单，无非还是ai那点事，需要一些下游的公司来处理一些业务。
在陆铭的实验室研究项目开始运转后，路舟先是安排了微讯向海天瑞声购买了一批语音库供陆铭研究使用。
海天瑞声是早在98年开始就做着语音标注的业务。路舟所买下的语音数据库，里头的结构可以看成是一段语音对应一段文字。这样的库被广泛地用于训练ai，做语音识别或者转换等领域。
至于这些库的源头？那自然是人工听取再标注出文字数据。
而有语音标注，自然就也有图片、视频。这些都被称为数据标注。一个神经网络搭建后，需要用到的训练数据便大多是来自于这里头。
梦谷云上线众包或者路舟这次来郑市的目的也在于此，找人，认数据，练ai。
至于裨益，那简直是全方位的。几乎所有梦谷内的产品都能有所获益。
“周凯。”
“老板请讲。”
路舟摆了摆手，“叫我路舟吧还是。说说，你是怎么就这么大胆公司刚上众包一个月，你这就敢拉起工作室来搞的？”
周凯笑道，“那是老板一直赏饭吃。作为公司一员，我可得时刻关注公司的产品状况。这不众包一上，我和他俩一合计觉得可以弄，这就直接安排了搞。
咱这省是华夏人也知道，人多嘿嘿，自然招工成本也是低的。”
路舟点头，“那你们三人执行力也算挺强。”
周凯说道，“其实乡里本就有做这行的，有所见闻我这上手也快。”
随后路舟也不多问，毕竟具体还是要看了才知道状况。
这数据标注的事情，说来是简单，像周凯这样无非就是找几个能用电脑的就可以开始做。但往深了讲，它也得有些注意。
好比人脸照片和视频，又或者是微讯内一些语音的元数据，这多少都会涉及一些隐私和敏感。
若是周凯能做得来，管理得当，路舟自然不介意整体划出部分给周凯做。而若是不能，那路舟也省得回头出问题惹一身骚。
当然，这少不得还得专门开发些特定的系统给标注员使用。真考究起来也麻烦。找外包自然是可以，但这类事能抓在自己子公司下就还是抓的好，路舟也就趁着走一趟。
等到飞机抵达郑市，出了机场周凯是直接打了的士往目的地去。
不一会，周凯，“到了路总。这是新市边上的一园区。”
路舟下车一瞧，似还不错，最起码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种小作坊地头。
周凯一边走在跟前接引，一边说道，“这是同乡另一个搞标注的老乡介绍。这两栋办公楼内是有不少从事相关数据业务的公司。”
路舟点头，“比如？”
周凯笑笑，“多了我也不清楚，毕竟深了不熟不好过问。不过我那老乡最近是在做的苹果希瑞的数据单。”
路舟，“哦？”
看来这说的应该是苹果siri的中文数据标注，路舟想。
虽然眼下苹果应该还没有发布，但相关的数据应该是一直在做，系统也在一直训练。
至于凭甚能流到周凯老乡这？
那大抵是华夏人才能听懂认出中文，而这郑市的用工成本也低廉。
当然，路舟也觉得周凯老乡所做，说不准是层层转包之后才流入到这园区里头。
尽管听着别样怪异，但路舟想来也是这样的可能性更高。“数据黄牛”嘛，不挺正常。自己做便是尽量杜绝便好。
走进了办公楼，四人上了电梯后便来到了其中一间。
等周凯开了门禁，路舟进去一眼看去倒觉得还颇为正规。
地方是不大，但本身办公室是在园区内，环境自然算得上要好些，数排的办公桌上做满了员工，大多是在电脑前办公。
真要看起来，还倒向是普通的公司，场面上是不错。
不一会，路舟见是有个年轻人走到了周凯一旁对话，想来是一起合作的朋友。路舟也不多想，直接往里走，一边观摩起来。
走了一圈，尽管路舟心中是满意，但看着电脑前这多是面无表情的年轻人，他心中多少是有些悲凉。
“也许更像个工厂吧。”路舟是想。
244.非智能重复
周凯这里头，路舟所看到的是有四排工位，每排所做也有一定区别。
一排的员工多是戴着耳机，听取的内容应该是梦谷众包处理过的微讯用户的一些语音数据，他们会在听取后将语音转换成文字，个别指定的词汇还会贴上属性标签。
这些语音在分包出来前会做进行一定的处理。
第二排则是图片中文字选取，需要拉出选框选出文字，然后在选取后将文字打进系统中。
这中间又分成了印刷体和手写体的区别，对人来说识别颇为简单，但对机器却成了两码事。即便是早期的ocr，统计分析后不可避免也需要一定的人工校对。
第三排的屏幕上则多是人脸图片，员工需要在人脸上按照系统提示标注人脸上的特定位置，拉出标注线，也会需要标注些分类标签，诸如性别人种面部朝向表情等。
第四排则多是男性员工，所做则是鉴黄和标注。他们需要从纷繁图库中一遍遍过图，找出涉黄的图片，再按要求进行分类标注等等。
看到这里，路舟也算是大略了解了一下周凯公司内的状况。
尽管ai前景看似光明无比，可看到此情此景路舟却感到了多少有些矛盾。即便他对这样的场景也有所预料。
看似智能，却需要建立在大量人非智能、不间断重复的工作结果。
这里就像一个数据的工厂一般。
有多少人工智能，也许就有多少人工，路舟想。
不过某种意义上，路舟也需要借助这些人工才能获取大量ai训练的数据。
毕竟买数据是一方面，个别开放的标注图片库如image则是更适合于拼比比赛。路舟想要做适配自己系统的ai，那自然就还是得投入成本，这样起码能通过员工端来调整需要标注的范围。
伴随着未来推进速度越来越快，这些工作也许会再学着亚马逊众包一样开始向亚非拉等发展中国家迁移以便拉低成本。但涉及了母语的类目，大抵还是只能在国内做。
周凯一边迎了过来，“路总，怎么样？”
路总微微点头，“不错。”
这倒是真心话。至少管理规划上，周凯做得是比自己想象中要完善得多。
周凯微笑，“这边给到的福利待遇还是不错的，也不怎么加班。我们招人也多会去职专中找员工，毕竟工作虽是简单，但还是要些电脑操作能力。”
路舟，“嗯。我安排开发个专门的标注系统，这样我方便调整，你们也能提高效率。公司的问题，你直接找梦广的王总谈，我们以合资的形式做。记得带上这头的一些账务去和他谈。”
周凯一听是好生大喜，在路舟身后朝王强东和周达两人一挥拳，“没问题路总！”
随后路舟又回身提醒了一句，“我不反对分包到下头的作坊处理，但需要你自己多有注意。原则上梦谷不会参与这公司的任何运作，我也只看结果。”
......
两小时后。
路舟是推却了周凯饭后活动的邀请，“直接带我去酒店吧。联系一下你的朋友，明天我想了解一下对方做siri项目的事情，如果方便的话。”
周凯点头哈腰，“方便方便！我马上联系。”
路舟，“行。可以的话明早。我希望下午就能离开。”
周凯听了是连连道好，赶忙给路舟联系好了明天的安排。
而等到将路舟送进了酒店，这一行三人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周凯对两人说道，“走！洗脚。宵夜就免了，明天还得办正事。”
周达和王强东听了是哈哈直笑，路舟的应允最起码是让他们对这事安心了些。
王强东好生感叹，“当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本以为要断粮，结果还是凯哥精明，又是倒腾一出。”
周凯，“是啊。虽说早知道香蕉迟早要削减预算，但是实在真没想到会那么快就削。奶儿这个月就削了一半。”
王强东呵呵直笑，“若真这样就算了，自打春节后更新的朋友圈屏蔽那才是真惨。咱微商个人号都没法搞，好友一个不乐意就屏蔽朋友圈，那玩个锤子。要不是赖着公众号来点钱，日子是真不好过。”
周凯招了一出租车，三人上车后他又说道。
“要我说，是微讯春节爆炸，老板这就得管控一下了。你想，微讯数起来了，香蕉也着实不着急地推，直接把预算投给微讯去推不是更实在。
至于这微商这事，我看老板的想法里是有变的。毕竟要是人人搞微商，这微讯也就臭了，朋友圈别人也不乐意天天刷广告。”
王强东直摇头，“苦了我们这些下头的虾兵蟹将。一个小小的变动咱就要死要活。”
周达冷不丁地插了句，“马得，这老板气场是真吓人，陪了一天老子大气都不敢出。”
其余两人一听是直接哈哈大笑，自己又何尝不是，压根是摸不透这路老板内心的想法。
“老炮。”周凯朝周达说道。
“怎么样，这公司你回来管？”
周达看向周凯，倒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自家老娘是个缺了智的，现在年岁见长总得有些小毛病，一直让邻里照顾也不多合适。
“行吧。我还乐得回来呵呵。”
新市里村里也不过一两小时车程，周达这便打算回来，再整上台车也好花多时间去孝敬老娘。就是不成，接来请个保姆也好。
“没事也多去我姥那走。”周凯说道。
周达冷哼一笑，“要你老狗提醒？好歹老子也是吃你家饭大的，这点良心还有。”
王强东一听笑道，“要是两大哥看方便，回头带我去乡下转转也成哈哈。老板走了，咱走一趟也成。”
周凯听了心中也是高兴，但还是架不住无厘头的性子。
“呵呵，玩笑话。明天老板走，我们也尽个地主之谊，带你走一趟大河兰的妹子风情。完事再带你去乡里转转。”
王强东，“那成。达哥，广南生意你倒是放心好了，咱怎么合的就怎么走，少不了你的分红。”
245.大话
第二天一早，确认了周凯老乡的源头不过是“黄牛”后，路舟是兴趣缺缺地离开了郑市。
在路舟前往京城的同一时间内，微讯内静谧无声地开始了一场“清算”。
首先是上线了不良信息举报系统，包括诈骗、传销、涉黄、涉毒等的信息收集。
据此是冻结了数千万的资金，大多是微讯钱包中的余额。这大多是涉事金额过大的情况。微讯也成立了专门的监察部门来应对这些问题，相应的事情也配合着有关部门来逐步处理。
一时间“江湖”之中难免不少人倍感脊背发凉。似乎路舟是杀起来更果断的老总。
大抵诈、骗二事是人多了就总得有，微讯之中路舟也赶不净杀不绝。而诸如黄，那到底还是有受益者，诸如陌聊。
在此之外，微讯之中也在调整这一些自动监控的事情。
尽管陆铭给到的方案上并不完善，而训练的数据也较为有限，不过程旭元是已经将之调整并和原有的数据监控系统进行了一定的结合。
优先清理的自然是朋友圈数据，毕竟它算是微讯中目前最大的“公地”。
先是稍暴露了三点的图片遭殃，后是文字中带有隐晦情色的信息被封。对一个账户来说，一两次尚且无碍，而多了那直接便是封停。
自然，依旧是有醒目的将****之类文字直接p了在图片之中。
可要不了多久，这做法便是不奏效了。这就让多数人不由惊叹起微讯的内里来。尽管这类也存在错杀又或者漏杀。
当然，朋友圈是稍干净些，而接下来则是公众号内的清算。
尽管公众号推出时间并不算太长，但相应的文章量也达到了较为可观的量数。清算的时间并不会太晚。
路舟也明白这个安排中，眼看就只有朋友圈和公众号。涉及了私人聊天、群聊，那微讯眼下是实在还没有精力，没有能耐，也耗不起成本来做这吃力不讨好的功夫。
这也只能是让微讯表面上看起来稍干净些。而本身，管理和钻营大抵就是一场无休止的战争。
至少就程旭元告诉他的事情中，公众号内便是已经开始出现了刷量、刷赞的工作室。
路舟只能是优先解决了沙雕广告的反作弊，毕竟刷量导致微讯的损失，至于多了，那对微讯眼下来说也是在太难。
而所谓清算、整顿，那就是把杂草割上一茬，指望斩草除根那未免太不现实。
......
前一日，科技大话王工作室内。
赵振宇在自己的办公室内葛优躺着，喇叭里播放着歌曲《老街》。
说来自己是相当喜欢这首歌，尽管偶尔放出来总有些员工还老以为他放的是周杰伦的新歌。
对于同为北漂的赵振宇而言，这不那么有名的制作人的故事或者歌也好，总是莫名地打动他。
说来他也算是较早的自媒体创业者，尽管日子算来不太好过。
从博客到围脖，再到公众号，内容载体的平台迁移似乎在华夏每隔上三四年就要有上变化。
赵振宇的团队到今天也算是有好几年时间，人员也从原来的主创发展到现在二三十人的规模。
这自打创业开始，每个月就总有那么几天是让人惆怅。
京西公主坟的地头，交通算得上方便，办公楼里的环境自然是比前两年刚草创时不要好太多。可这两百来平的地儿，一平一天就是四块出头，再算上乱七八糟的水电物业杂费，这就是四五万一个月。
团队人手加了，加之本身又是科技自媒体，公司里也总得有技术人员。稍一算，这公司一个月就得赚上三十万才能勉强维持收支平衡。
出来创业老几年，京城房价天天上去，员工倒是勉强养活了。可自己这是唠了一身毛病不说，真说余上多少钱，那大概是真没太多。
想想发不出工资那会，自个还分毛工资不敢发给自己，偶还有往里贴钱的时候。
有时赵振宇也会想，如果可以还不如老老实实打工。凭自己的能耐回去，怎么着三五万的工资别人也乐意开给自己。攒上几年回小城找个媳妇安稳度日也就这样了。
可也许，这大概也像歌里唱的：现在已经回不去，早已流逝的光阴。
而赵振宇自己也说不清这坚持的执念中间掺杂了些什么。
毕竟，黑路舟非他本心，而仅仅是一种苟活的方式。至少靠着流量是能傍上些广告金主，勉强养活团队。
可下来又该怎样，他，也说不准。
至于最近的好事，说来也常常让赵振宇感觉到生命中的奇妙。
无论路舟春节的微讯黑稿抑或是公众号的成绩。
科技大话王的公众号成为了公众号平台内第一个突破十万粉丝的公众号，当然，这个是来自于系统通知中的祝贺。
最开始，赵振宇是不太当回事，毕竟十万也好一万也好，甚至百万都好。这终究是粉丝数而非真金白银。
尤其沙雕广告的系统，赵振宇估摸着是因为上线太着急的缘故，里头甚至没有任何数据图表。
这难免让人觉得路舟有些藏着掖着，不然就是暗改数据、黑掉些流量钱。
可就在刚刚，公司财务是告知他户头里突然多了笔来自微讯公司的对公转账，还是笔巨款！
一开始赵振宇还觉得好笑，巨款？这新来的财务怕不是没见过钱。
但正当自己知道数额时，却又是有些不知所言。
他看不懂，想不清，也不知道这沙雕的运作，甚至他都觉得这并不匹配科技大话王真正的价值。
当员工向微讯公司确认了款项无误后，赵振宇再细细想去。突然间，他意识到自己正身处一场无与伦比的变革风暴当中。
他有些想哭，却又哭不出。
曾前心酸，不足道，今日盛景，不足喜。辛酸泪谈不上，喜极而泣又差了点，不外如是。
自己也许只是有些幸运。而路，还很长。
“铃铃铃......”
“喂您好。”
“喂您好，请问是老街工作室的赵振宇先生吗？我们是梦谷创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