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内容的商业化
赵振宇老街工作室的案例成为了二月中一些文字人的谈资。
用文字创造价值，真正的产生收入，这是微讯公众号给自媒体人带来的最大收获。
即便微讯公众号相比原先的广告招商收入还尚且不如，但却胜在稳定和长久。
一篇文章只要能产生阅读，产生流量，那相应浏览的广告费就会计入公众号账户内。将沙雕广告和原本的招商结合，这可是能养活不少自媒体人。
严格意义上，微讯公众号沙雕广告依旧是和以前的网盟一个类型，但比之站长所不同，自媒体人只需要申请下公众号，而无需顾虑太多建站的技术问题。
专注内容，重于媒体，算是从围脖开始。而沙雕广告却是真正将粉丝和影响力转变成自媒体人赚钱的能力。
当然，利来利往之中，有原本的从业专业者，就自然也有跟风者。
路舟先前是在郑市考察了一番周凯的数据标注工作，随后去了京城则是将梦广中诸如橙子、瓜皮的融资事宜稍确认了下。
等他回到广南时，除开微讯用户本身的膨胀外，公众号的申请也进入了快速膨胀期。
这中间便是有不少营销号的团体作业。
......
在路舟眼里，他们也算是勤劳的工作者。
如同孙大圣捞了定海神针，娱乐八卦对他们而言就是赚钱良方。从衣着五官再到戏场机场，明星上下一个动作、一句话最后就能扩写成一篇惊天动地的文章。
想来，这算是未来标题党的典范。
说不上微讯用户是否真的有这个需求去了解这些娱乐八卦，但不消几日，这些娱乐八卦就越过了各式自媒体人的公众号，成为了微讯中最大头的流量号。
无论数量占比抑或消耗的广告费而言，都是如此。
何为优质的内容？路舟难以言明中间的概念。
至少在他眼中，这些无聊八卦、离奇轶事算不得有多少营养。
但看的人多，有流量，有商业价值，那就是“好”的。路舟也就没有理由拒绝。
能赚钱，两头欢喜。写的也不涉黄不涉黑，甚至还有点利于明星的名气，这算来也没人吃亏。
可路舟自觉，这般总会有些人迟早要戳他脊梁。
那自然就是没有赚到钱的媒体人。又或者是自认专业，却又舍不得身位去写一些让自己觉得恶俗内容的大兄弟。
他们殊不知，能抓住大部分人的口味，去撰写适合市场风格的文章，这才是正在的正途。
这属于互联网推进之中，市场和内容创造之间的矛盾。
当然，市场总是对的，这话大抵是错不到那去。毕竟写了只能吃土，那这自媒体人也该属身陷囹圄。
如今微讯公众号这般之中，路舟觉尚且还未发酵到时候。
往后了，它还总能往各个垂直领域去探摸。
好比家庭伦理系，《那些当过小三的，最后都是这个下场》
健康饮食系，《这三种日常食材居然能致癌！你必须知道》
科技鸡汤系，《马爸霸气演讲！刚毕业大学生未来十年赚钱靠什么？》
又或是军事、历史、房价、nba、中超......
这些营销团体最终会灌满各行各业，直到无孔不入，成为公众号中一霸。
也许它们单一而言未必是头部，可若总了和，那该是没有人能比得过它们。
正儿八经的自媒体人该怎么做？这大概是属于他们的困难，轮不到路舟来谈论。
毕竟自己不过是规则制定者。只要不作弊、不涉法，那都好谈。
科技园办公室内。
“路舟。考虑一下，我之前说的信息流应用。尤其公众号现在取得了这样的成绩，我觉得要推进这样一个内部项目也是合情合理。”
路舟结束了思索，抬眼看向程旭元。
也许这算是历史的惯性？
程旭元当年出了千度可不就进的头条，成为了初创团队的一员。
路舟说不准该不该这么认为。
尤其这种时候，他也想不到拒绝的理由。
公众号内一片火热，简直是要掀起内容创业的一片热潮。而内部，技术储备有，原有的监控和过滤系统稍一改，再结合陆铭最近所做，大抵一个推荐算法是不难。
路舟，“可以。内部分一个小团队做，微讯为主，这头为辅。”
程旭元，“没问题。我的计划也是如此，六人团队，我给思路和框架，剩下的就交给他们自己解决。麻烦的是要用陆师兄的系统跑些数据分析，这个得看一手老温。”
路舟听了是一阵头疼了起来。
无他，论及性价比，用显卡跑这样的分析自然是要更实惠，也更贴切未来的发展。
但梦谷云前期的布局里头可没有这类型的硬件。而先前的数据分析更多仰赖于内存硬件。
又是一笔不小的成本。
“你这倒是提醒了我。我会给梦谷云做些安排，好歹除了你们的需求，微讯自身也有大量的数据需要运用。早投资早做打算的好。”
当然，路舟说是这么说，他也不可能一下就给这块的硬件基础砸大钱。一来ai技术水平还没到位，二来显卡技术升级换代是飞快。
总的把握下来，那这批硬件大概是不会超过数百万事情。
做成云是短时间不会进行，仅仅供给内部使用需求就足够了。
程旭元听了路舟的应允，“ok。那我先出方案。周期的话预定是三个月，具体需要根据测试和灰度来调整时间。”
说完，他也就离开了路舟的位置。
而路舟是不禁笑了起来。
公众号现在刚刚崭露头角就尚且如此，而头条出来？
对有些人也许算福音，而对有些人，大抵算是恶梦。
如果按照路舟最早给梦谷广告的定义，梦广算是一家以业务为驱动的广告公司。
而程旭元将要做的头条，那该算是以技术为驱动的广告公司。
我仅食利，至于内容那便是由机器判断。
“大概是要比沙雕广告再过分上一些。”路舟笑笑，不再多想。
247.敬畏
2月20日。微信达菲鸡和蕉娘大战企鹅的余热尚在，不消说，微信再次发力。
先是邮箱助手，用户通过绑定企鹅邮箱即可在微信内查看个人邮件。
继而又是围脖助手，可以绑定用户个人企鹅围脖，实现围脖私信收发。且在微信注册页再次多了一栏，通过企鹅围脖直接进行注册，也可通过其他用户的企鹅围脖账号搜索到对方。
前两者尚且让人不感到意外。
一来企鹅邮箱便是foxmail团队所做，这算是微信大佬张晓龙的直系人马，引流一点不算什么。甚至于诸如漂流瓶之类还是原本邮箱向微信所迁移的功能。
而说道企鹅围脖，大部分人是不可避免就想到心浪以及路舟的微讯。
企鹅追赶心浪，结果半路杀出路舟的微讯，一手朋友圈直接将围脖的热度给拉了下来。
无他，围脖火热之时，大家都用围脖倾诉心声，可随着这片土壤的马太效应愈来愈大，普通人的声音是难以受到关注。
而朋友圈却是给了这些用户一个“宣泄”的出口。
日常“装逼”，三五好友来点个赞或者损一手，这效果是要比在围脖上好太多。
明里暗里，围脖朝着“媒体”进发已经是不可避免的趋势，普通人更愿意用朋友圈，这话总是错不了。
至少微讯的火热证明了一切。
尤其，今日微讯的各个小功能更新更是让用户倍感受到重视。
提供了屏蔽功能，刚刚火热数月的“微商”挨了一头闷棍，朋友圈里但凡看到了不想看的消息，用户只消屏蔽一手就再也不见。
而这功能还能反向屏蔽，还能分组反向屏蔽，这简直是搔到了用户的痒处。好比屏蔽掉老爹老妈，又或是同事上司。
它像是专门为用户圈定的一片空间，路舟给定工具，而规则那依旧是在用户手中。
所以，今个企鹅微信借道企鹅围脖似乎也没那么让人意外。
围脖，凉是某种意义上让微讯给绞杀了。
只是偌大的平台也不是该倒就倒，媒体属性的凸显，反倒让心浪围脖成为了吃瓜圣地。
至少社会大事，响应最快该属围脖上头至快。
至于企鹅围脖，不过外强中干了的。
圳南。
马华腾从助理手中接过文件，细细端详了片刻后，“围脖这项改改。”
“您讲。”助理说道。
马华腾不容置喙地说道，“通知围脖的领头，原初扣扣的入口短时间内不会改，毕竟这才上了几个月。但线下预算是不必再批了。”
助理怔了一下，但也不多言。毕竟这不是她能发话的场合。
马华腾补了一句，“相关人员有什么问题让他直接过办公室来找我。”
让马华腾做出这个决定的理由也非常简单，微讯自春节闪击，蕉娘游戏之余，用户增长速度依旧高涨。
眼下不过刚二月下旬，微讯这个月的新增用户就已经达到了一千万。算上此前累积的量级，这已经是四千万用户了。
还怕心浪围脖抢了企鹅移动互联网社交的门票？十个心浪围脖都未必够一个微讯打！
这马华腾还不得赶紧调转枪头战路舟，再守着企鹅围脖这扶不起的阿斗，他就是赵云都得死在曹军营地。
马华腾不再多想，“让手扣的负责人上来一趟。”
这头马华腾所为之事，正是自家微信出了邮箱围脖导流外，最为重要的一个关节扣扣离线消息。
可以说，扣扣是前十年企鹅赖以生存的支柱。
尽管在移动的开端中，扣扣的团队是屡屡败手于微讯和微信，但它中间的用户数依旧是海量，依旧是一个潜力无限的宝藏。
不一会，手扣的负责人就在助理的通传下来到了马华腾的办公室。
“微信离线消息的功能，效果怎么样？”马华腾开门见山的说道。
负责人表情略为有些尴尬，“不怎么样，总裁。”
“我们在年前就已经为微信进行了一次引流，这里头是涉及了手扣安卓和ios端的用户。微信团队经过数次优化，这批量的用户是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
马华腾神情有些僵硬，“诺基亚呢？s60你总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
负责人叹道，“这就不是手扣的问题了。微信s60端出了些问题，部分bug导致一些不必要的问题。我们在对接中也和龙哥进行了相应的探讨，这费了不少时间。目前这部分还需要再等等。”
马华腾听了有些默声。
负责人是明白集团中已经逐步将一些资源倾斜到了微信，尤其到了他这个位置，看问题也要明白些，而路舟的微讯也着实威胁巨大！
“总裁，时间上还是太紧张了。不要怪allen。我们争取在这周内快速解决。”
是啊。时间太紧张了！马华腾叹道。
从围脖到微讯，企鹅几乎是被动地加入了战场之中。
前有老曹悉心打磨遥遥领先近六个月，后有路舟悄然潜伏，几乎每隔一两周就有大量的更新，爪牙甚至都要蔓延到海外去了。
他也不怪得张晓龙，毕竟时间紧张任谁都有可能出错。
而即便是不出错，那自家微信也依旧还是慢着半拍。公众号的跟进可是还没影，财付通的支援他也才刚刚下达下去。
尽管外头马华腾已经是让刘志平领衔的并购投资部千投万买，场面好一片火热。可内核爆了，那就是爆了。
成千数百，抵不过一个微讯让他感到的不安情绪。
“这样。微信allen压力颇大，他要快速跟进微讯也难以把控过大的团队。你们手扣抽一批中层直接供allen挑选。
另外你们手扣前期转型的作品虽然不成功，但现在也容不得过多考虑。
直接按照你们原先的团队一分为二，照搬路舟的微讯。有多快是多快。
用户不适应就调改，改到满意为止。”
马华腾旋即一挥手，“下去吧，马上安排工作开展。我要两周之内见到效果。”
一打一打不过，二打一总得试试？马华腾如是想。
毕竟潮流不可逆转，诺基亚积弱这已成定局，海内外厂商发力和资本推动下，从塞班向安卓ios迁移的历程，这所消马华腾只觉不会超过数年。
历经沉浮，企鹅是怕，也不是怕。
一敬创新和梦想，二畏市场和更迭。
那，谁都没有理由去轻视。
248.小兵的平A
坊间，对路舟的看法五花八门。
80后新生代，同前头的00大佬、05次世代天然有别，是自移动热潮后进入互联网的创业者；
颠覆者，短短一年从应用渠道起家，成为市场的龙头，随后转头创办微讯企图颠覆企鹅的社交帝国；
热衷于开源和开发者生态，梦谷云不断地开源出大量的项目代码，诸多项目聚集了大量的国内开发者。
有好听的，自然也有不那么好听的。
破坏性，诸多路舟插手的领域，他人评价他打开市场只靠两招，免费和砸钱免费侵害既得利益者，而砸钱推高了后来者进入的门槛；
食利，渠道之中香蕉分成大多是三七分成，但真正到了联运，比例即便是下降但架不住多数项目要刷流水，钱粮自是流入香蕉口袋中；
霸道，结算渠道强行排外，仅仅支持不那么便利的梦谷支付、微讯钱包，又好比创梦的排他协议，不允许阿里企鹅系的资金进场。
诸如此类，闪过了黄小波的脑海。他坐在梦谷公司的接待处等待着前台的回应。
公司内。
“路总，终点小说的总经理黄先生想和你谈谈。”
路舟看了前台妹子一眼，终点他是知道，但自己也不认识这号人物。想了想，这才想起橙子此前是做过一个书架功能，眼下都还在正常运转，这估计是终点来了苦主。
“让潘飞文去和他谈。”
“好。”
片刻后，黄小波是跟着前台往梦谷内走去。
走在过道上，他是看到了路舟正在同几个人讨论。
路舟他又怎么会不认识，娘惹化成灰他都认得出。
黄小波在网上倒是看过写路舟的一篇文章，说的路舟是深入简出的互联网小王，大多数时候是不怎么接触公众和媒体，唯一一次正式采访还是凤凰网科技频道的一篇报导。
围脖上尽管粉丝不少，但基本不怎发言，关于路舟的照片也多是大学城学生偶遇后所拍得。时间大多是夜半下班时间。
眼下正主是看到了，可人家却不乐意接待，这自然是把黄小波憋出了一身伤。
他可算是来“找麻烦”的，结果人路舟似乎压根不在意这事情！
等黄小波走进了会议室，那他是更气不打一处来，一男一女两年轻人，看着还是学生模样，这路舟摆了明就是糊弄了事。
潘飞文起身伸手，“您好黄总，潘飞文，橙子科技的负责人。”
黄小波脸上是面无表情，到底是三十老几，这点城府他还是有，“你好。”
随后黄小波直入主题，“倒是贵公司也好生淡定，我看前台还有不少我们公司的函件。”
潘飞文呵呵一笑，“黄总见笑，实在不是太重要的事情，我们一般交给法务处理。”
不是太重要的事情？！
黄小波笑道，“此次前来，我的目的也很简单。事实上，国内的净网是不断在推进，如果贵公司不能马上停止相关盗版侵权行为，我们将继续诉诸法律。”
潘飞文，“黄总。相关的技术和文档说明，我们是已经向你们递交过一次。橙子本身就只是一个手机浏览器。只有当用户访问盗版小说站的情况下，才会有后续的事情发生。归根结底，我们只是一个工具，本身是不提供任何内容。
所以如果您需要诉诸法律，那对象该是盗版小说站才对。给我们发函，实在意义不大。”
黄小波哼了一声，他又怎么不知道这中间的道理。
而真要说起来，要是千度搜索不出盗版不就完事，终点天天朝千度发函也不见得好使。毕竟盗版小说站真要说来，技术门槛并不高。
就是千度有一定的配合，但站点还是会源源不断的产生。指望千度给终点造特定的算法过滤，得了，他黄小波也不是李彦红的亲儿子。
所以，真按橙子的做法，终点是没半分奈何。
可到底还是要分一杯羹。
黄小波，“潘总，我想你们这个功能终究是益处不大。但问题的症结在于，原本盗版受制于广告弹窗体验是极差。而现在橙子却是给提供了纯净的盗版内容。坦白说，几头都不受益。”
潘飞文笑了笑，独独橙子和微讯受益就对了。
当然，事情不好太过分，这也是路舟交待过他的。
“我想，黄总此前应该是去过优视对吧？”
黄小波一听这嘴角是直抽起来，任他也是不能淡定。
如果是橙子这百来万用户，终点真没奈何了也没怎么着。偏偏连浏览器大头uc也跟风弄了个书架功能，那危害性对终点而言就更别提多大。
昨天，黄小波也是刚拜访了广南城另一处的uc总部，至于结果呵呵，那也是冷淡得可以。
潘飞文却是笑了，“橙子下架这功能也是可以，全凭黄总一句话。”
黄小波听了就是一愣，这是什么神转折？
潘飞文，“当然，我们是更倾向于和终点达成商业合作。这样对大家也都有好处。”
呵呵，这是要盗转正？
“说说。”黄小波耐下性子，毕竟这也是自己此行的目的。
潘飞文，“现在橙子内是不涉及了广告。如果合作，我们可以为终点配套开发一套特定的书架广告系统。由每部作品产生的广告费用将计入向终点结算的账户中。
当然，分不分作品计入作者手中，这就不属我们所考虑的范围。”
黄小波一听也就了然，橙子这事是和盗版一样的套路，不过前者终点还能收点钱，而后者那是流入了盗版者手中。
虽然广告说不上是万能药，但华夏这头到底是竞争大环境就这般。大多数靠着免费杀到底的，最终不外乎是在广告这头上赚钱。
就跟优酷土豆这些年默契地一起将广告时间从30秒一路变长一般。
眼看自己跟前这人畜无害的后生托了托眼镜，黄小波心里是不大有谱。
潘飞文又补了一句，“另外我们兄弟公司，蜜桃游戏针对这块是有一些看法。他们希望购买一些版权来进行游戏方面的改编制作。
以上，我想黄总该不会拒绝。”
249.大树底下好乘凉
另一间会议室内。王文军正在给路舟汇报分拆内部项目的事宜。
王文军，“此次从梦谷广告中分拆后所设立的主体主要是以下几家公司。橙子浏览器、瓜皮管家、蜜桃游戏、233视频和芒果打车。现在几家公司是已经全数搬迁到了楼上的新场地，在梦谷支付附近。
橙子浏览器中梦谷广告的股份占比是70%，而其余四家则为100%控股。
按照预期方案，梦谷广告会在未来数月内陆续注资，其中橙子700万，其余四家1000万。如无意外，橙子的陈橙不会进行增资。”
路舟听后点了点头，“嗯，你继续。创始团队激励机制如何？”
王文军翻了一页，“橙子中，梦谷广告和陈橙团队拿出10%作为未来期权池。对潘飞文，梦谷广告拿出10%，其中5%为四年期权，5%由橙子公司提供借款交由潘飞文购买股份。
而其余四家也采用类似的方式设置，10%期权，而梦谷广告出去的创始则以5+5%的形式持股。”
路舟，“很好，基本符合我的预期，就按这个方案做。”
这说来，董俊达潘飞文几人也就算是翅膀长硬该单飞了。
王文军按照路舟的设想所做的方案，5%期权算是免费，而剩下的则是有代价的。
想想几人真算起来也就今年才刚刚毕业，听着像是10%有个上百万身价，但换个角度去看，却又是年纪轻轻就背了几十万的债。
若是公司做得好尚且好说，而若是做不好那真该有哭的时候。
路舟的做法也就属于既像大方，又属精明。
当然，常言道大树底下好乘凉，背靠这香蕉，这几个项目真要饿死是不至于。
但真要说道能做得多成功，那最终还是要靠他们自己争取。
路舟给意见自然是可以，可实际执行该如何，这中间遇到的问题种种还是需要他们自己去面对。
而这几个团队现在的处境也是各不相同。
橙子浏览器脱胎于创梦陈橙团队的基础，潘飞文空降后在数月前就已经进行了商业化模式的探索，已经是初步实现了正向营收。
有技术基础，有成熟产品，眼下橙子是已经收到了不少offer，只待梦谷广告这边放行，潘飞文和陈橙就能够直接放开手去干活。
瓜皮管家则是王正业最早在香蕉中所做的一部分子功能，后来经路舟和雷布斯的交易，瓜皮是得到了一些金山云安全业务的支持。
技术基础是有，但算不得多扎实，关键位置也是受到一些外部掣肘。不过王正业说来也算人精，除开瓜皮管家，团队本身是还分别制作了省电、安卓主题、天气等一系列应用给自身主业务引流。
即便目前盈利模式的引入还磕磕碰碰，但算上金山抛来的橄榄枝，日子算是过得也不差。
而蜜桃游戏虽然在此前的微讯小游戏中是败于李龙的追光，但无论是页游推进还是手游开发都是按部就班的进行。
尤其在小游戏的改制上，蜜桃和追光也似乎因为董俊达和李龙间的私交基情，目前存在着两家一同合作开发的可能。
真这前头几家稍好，这剩下周文的233视频和黄东的芒果打车就要寂静不少。
周文的233主打二次元领域，但难受在视频领域现在是优酷土豆两家热战，去年又进来了千度的奇艺搅局。视频本身就是烧带宽烧钱的领域，再加上几家巨头厮杀，成本是一路高企。
就算周文自己是梦谷直系，可也总不能指望梦谷云能过多偏帮。
而就是不提这头，单单细分的二次元领域，ab两站也更多是以同好的形式存在，盈利基本是颇有难度。
眼下产品是做出来了。但周文却是不敢用力推。
赚钱的本事没有，一推出去，流量是大了，这死的反而更快。
至于黄东，那大抵算得上最悲催的一份子。
首先是地图技术的问题，梦谷给不了帮助，找外部则需要高昂的费用，且未必绝对满足自己的需求。
因此，黄东是直接调整将芒果的市场范围单单圈定在了广南一座城市内。
在和一家国内地图商进行了合作后，另一头也是拨了些预算租用专门的绘制用车辆对广南城道路地图进行绘制。算是两头打算，一头先投入使用，而另一头建立自己的基础，避免在未来被卡了脖子。
最终技术雏形倒是完成了，但是如何下沉到司机端却成了芒果现如今最大的问题。
支付好解决，绑了微讯来使用，将麻烦和用户的怨念抛给了微讯。
但这打车司机的事终究是需要有一个推广的过程，梦谷推广的费用给不起，也不敢这么轻易就烧钱。
毕竟他还真不是路老爷子。
不消几日跑线下找司机，推司机的芒果端，这是直接让黄东黑了三圈。团队里头的成员是身兼前后端、市场推广、客服数个职位，可谓“全能”。
至少在路舟的眼里是这么回事。
所以，甭管是好是坏，对梦谷广告而言，那还是拆出去了才实际。
一不影响原有公司业务，二也能给到几人足够的空间自我决策。
路舟，“王哥，橙子和创梦几个数据没问题的递交bp给到dcm。我已经提前打好了招呼。瓜皮那头，让正业回复一下金山，可以接受融资。”
王文军，“好的。这个我稍后去办。”
路舟，“创梦的不必插手过多，给些意见即可。而梦广控股的子公司，内部安排。一切等你将所有内部结构梳理完成后即可进行。
几个小伙子应该是没有人拒绝公司的条件吧？”
王文军呵呵一笑，风险和机遇并存，不外如是。从路舟手下出来的，又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没有。他们该是巴不得有这样的机遇才对。”
路舟听后微微点头，不再多言。
“梦谷支付的情况，说说。”
眼下微讯正热火朝天的大跃进，而梦谷支付作为微讯的唯一支付通道，那使用用户和频率那也是每日见涨，地位是愈发重要。
250.韩信点兵
王文军听路舟的问话后回答道，“具体的数据报表，方总正在和房总进行对接汇总，需要等到周末。
对梦谷支付来说，目前最大的问题主要是三个，第三方支付牌照的流程、快捷支付的实现方案以及基金的合法性问题。
前两者房总业已在安排，而第三个问题目前才刚刚开展工作。”
路舟听了微微点头。
尽管王文军所说都是“废话”。
路舟所想倒怪不得王文军，这些问题他自己也清楚得很，而实际上解决问题大多还是依靠房玉玲的团队做事。
而事实上，梦谷支付挂在梦谷广告名下也算是一个无奈之举。
三家公司中，发展最早，现金流状况最好的莫过于梦广，所以梦广才能抽出大量资金搞创梦搞支付。
但往后这多少会成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也许是如同支付宝未来分拆一样的问题。
路舟也清楚这梦谷支付问王文军也没多大意义，他说道，“王哥，你先去安排工作。”
路舟坐在会议室的主席之中，会议室则是空空如也。
接下来走到哪步该怎么拆，该怎么整合？
路舟所需考虑的不单单是自身利益问题，更重要的是梦谷本身以怎样的形态能够更高效运转。
市场瞬息万变，松散的组织结构也许在一个大浪之中就会被打散。
房玉玲掌权梦谷支付又会不会权力过大？他该以何种方式来进行套牢。
萦绕路舟脑海中算是无数个疑问，只有他自己推开迷雾，才有可能见到答案。
......
路舟所不知道的一处，圳南城中的马华腾也在暗自发问。
......
圳南，红岭路上。
自去年林清河投资了一笔款项入股红岭，周仕平此后的生意可谓一帆风顺。
此时他正在办公室内，好一副红光满面，正自我陶醉之时，林清河带着林南潮是再次前来拜访。
说来这样的场景在最近这段时间是相当的常见。
林清河走进会议室，同样脸上是挂着各种喜色。
“呵呵，阿平啊忙不忙。”
林清河手中握着健身球，一屁股坐在了沙发的侧座上。
周仕平高兴地从办公桌起身，“河哥！哪里，不忙不忙。”
说罢，他起身就往茶几走去，按着了烧水壶。
林南潮也是给周仕平打了招呼，“周叔好。”
“好好。”
周仕平一边笑笑，一边从下抽屉拿了醒好的茶，拨散了放进茶壶。
“河哥这是生了个好儿子啊哈哈。”周仕平一边拍了林清河马屁。
毕竟哪家父母大抵都喜欢听旁人捧赞自家儿女。
“呵呵，也就在你这他能被夸咯。”
林清河是笑了笑埋汰道，高兴是高兴，他又怎么不知道自己儿子是个什么德行。
周仕平诶了一声，“那不能。南潮德扑这广告还是相当有功劳的，最近公司借款增多少不得也有南潮出的力在里头。”
林南潮嘿嘿直笑，显得有些不那么好意思。
周仕平一边洗了茶，随后将水充进了茶壶。
“不过南潮啊，问你个事，最近是不是你那游戏公司几个游戏流量较为一般。红岭这技术反馈的报告我是看了，效果没几个月前那么明显。”
林南潮，“周叔，这个是受到了一些渠道的影响。我想你也知道，香蕉最近收紧了一些政策。对待非联运的项目是有一定的调低。
这个我们会想办法解决。”
周仕平听了点了头，“那好。这样，虽然我们两家呢最近是一直合作。但这广告定价你看回头让商务再来红岭这谈谈。我们呢做成浮动的，这样对大家也都有好处。”
林南潮听了先是看了看林清河，见林清河不动声，他也就对周仕平说，“好的，周叔这个没问题。”
林清河倒是有静气，但内心少不得是鄙夷了一番对方。
当然，南潮游戏他自己都没想到会这么成功。
这公司里头第一版游戏是找的外包公司做，可以说是稀烂无比。
亏得找了广南梦谷推广的人员接私活，这才将游戏初期局面给打开来。
头初一会钱还真是没少花。也幸亏对方给力，算是熬过了头。
随后第一款游戏南潮德扑接下来就是一发不可收拾，靠着微讯群中的营销推广直接圈了数千用户。
这量就真不算小了，实打实一人一天赌个上千把块，这一天下来南潮游戏的流水就得破百万。
这还只是集中在广南、圳南两地。
若非梦谷推广那票人胆小跳票，林清河都要在全国各地直接砸钱倒腾大跃进了。
说真，就红岭这点小家子广告费，南潮游戏是真看不上。
不提游戏抽水，单单再运作上个银商，这南潮游戏才真叫印钱。
当然，给红岭挂广告也不算坏事。
赌输了没钱了，再找红岭借出来岂不美哉，接着再赌呵呵。
至于真还不上？
红岭可有的是催收手段，周仕平都不怕追不回，林清河还怕个什么。
追究起来不到南潮游戏，也只是到赌徒身上，那就更没甚可怕。
再不济违约了？那就是p2p的投标人损失。
钱该捞的，上下游可都捞个干净。
林清河看着林南潮，内心却是另一番喜。
儿子懂事生性，大抵是更让人高兴的一件事。
他林清河就是枭雄，多年借贷如食人老虎，破灭的普通家庭大抵是海了的去。
可便是想到两个儿子不出息，他一年近六十的人，偶尔夜半三更，也得流两行无痕泪。
就是林南潮赌，在自家游戏上赌也行，起码待公司还能办点正事，和周仕平还能说上两句人话。
“阿平。最近红岭改制的进度怎么样，还行吧？”
周仕平呵呵地给茶壶添了热水，“一切正常！河哥放心。等改制后我马上再招揽投资，下一步红岭会马上进入快速发展阶段。
目前是已经联系了一些银证界的精英，要不了多久就能马上就位。”
林清河微微点头，“嗯。”
“这个平台垫付的模式，是不是有点过于冒进了一些。我看你前周给我的方案，这不是真要坏账率高了反倒风险聚集了？”
周仕平呵呵直笑，手上提拎着茶壶，走了一式“关公巡城，韩信点兵”。
“无碍。一切都有所准备。红岭要出头，总要拿出点创新来颠覆行业。这是好事河哥。”
251.认真地说谎
王强东靠在厨房的门框上。
嗯，只消一会他就知道了王丽娜应该是大黑摩季的粉丝。
中华小当家的《空》，讲道理尽管王强东觉得这歌绝对算是“开口跪”，但现在这年头还单曲循环小当家的主题曲，这该算是粉丝级别了吧。
眼看王丽娜熟练地切好了牛肉，捣了些蒜头，等油稍热些后就直接下了蒜头，爆出点香气后又是牛肉下了。
“经常做饭？”王强东双手抱在胸前。
王丽娜头也不抬，手上翻炒这锅里的菜色，“算吧。”
“农村的孩子，总得会点。”
王强东微微点头，又是笑道，“你这话说得农村城市差很多一样。”
王丽娜歪头看了眼天花板，“确实差很多。”
王强东看着她的模样有些好笑，对，自己很喜欢这个女孩这番性格。
懵懂，却又经历风尘，不那么懂这个世界，却又喜欢一言断定世界的模样。
尽管自己也大不了她几岁，尽管两人的关系有些怪异。
王强东拿起了她放在一旁的手机，“密码多少？”
“1011。”
“不应该自己来输么？这么直爽哈哈。”
王丽娜瞥了嬉皮笑脸的王强东一眼，“手脏。”
“而且，该看的你也看了。”
好吧，尽管话有点痞，可王强东实在爱死这小妞了。
如果不是两人仅靠金钱来维持关系，王强东甚至觉得自己一定会疯狂追求王丽娜。
虽然他也说不清自己是这数月来迷恋上她的身体产生了错觉，还是真的单纯喜欢她的个性。
当然，老祖宗的告诫他也记得清，多少还是拎得清的。
至少他还得给钱，王丽娜才愿意来。
这关系就变得单纯得很，多了也就成了他自己的幻想和自我满足。
他点开了音乐播放器，切了歌。
依旧是大黑摩季的歌，灌篮高手《只注视着你》。
嗯，独特的品味，但他很喜欢。王强东想。
“对了，你男朋友的事情怎么样了。差点忘记问了，没影响吧？”
“没有，我就说的是堂哥。”
王强东笑了笑，“还别说，咱都姓王。”
王丽娜一副了然地看了他一眼，“堂哥一般不对堂妹做点什么，要不今晚算了？”
玩笑话，这王强东哪里能答应。
事情说来恰是上次在市内接王丽娜时候所发生。
也许是为了应证车里放的《deja-vu》一般，碰巧就是让王丽娜男朋友看到了她上了王强东的车。
两人当晚自是共赴了良宵，也有的是钱财交易。
只是她男朋友也不是拓海，便是说多了也无益，毕竟王丽娜骗一句表哥就完事了。
可这碰巧让王强东想到了小时候《头文字d》的**，夏树陪老男人睡的事情就老让他一阵阵恶寒。
尽管能理解作者是为了突出社会现实下岛国yj高中生的事，可他就是恶心。
睡了怎么了！
当然，这无非王强东心里作祟，不想当那老男人。
至于再过十来二十年？那就再另说了。
该糟蹋就糟蹋。
“说起来，我记得你说过你男朋友玩德扑输了不少钱吧。”
王丽娜一边将菜盛了在碟里。
“嗯。就你们之前弄的南潮德扑。”
王强东，“......”
那可真是冤有头债有主了。
活该自己在这小娘皮身上花这么多钱。
他笑了笑给挪开了位置，给王丽娜出厨房，“怎么着，现在还在玩？”
王丽娜在桌子上摆了碟，“是吧。还借了些网贷。”
“那还不赶紧分了了事。胡折腾什么？”
王丽娜又路过了王强东身旁，从电饭煲里盛了两碗白米饭。
“千把块的事情。他自己兼职打工也能解决。”
递了一碗给王强东，王丽娜抬头看了他一眼，“不就是日子平淡，找点刺激。”
像是说穿了男友，又像是说穿了王强东。
王强东听了一耸肩，也没明白一农村来的女孩说话怎么这么飘。
是他太宠了还是怎么着。
他笑着跟在王丽娜身后，手搭在她肩上，走到了餐桌后，他是先行坐下，又将王丽娜揽了在自己腿上。
“那你图他个什么劲？就图个谈了这么多年的感情，还是图他一个穷学生能待你好？”
王丽娜也习惯了王强东这般作态。
“算是自己骗自己呗。离毕业还长，那就再骗一会。”
也是。
就跟自己对她的感觉一样，王强东想。
一个人消磨掉时间，一个人耗费点金钱。
无非让自己高兴些。
王强东，“坐一旁去吧，酸。”
王丽娜笑了笑，“腿酸还是嫌弃我矫情。”
王强东摇头笑道，“都是。”
“能劝就劝。小赌怡情是一回事，但这赌博游戏的道道和寻常彩票功夫不一回事。就是还再沾点网贷，这要毁掉一个人太容易了些。”
王丽娜夹了菜往王强东碗里一放，“虽然听着像胡话，但是谢谢。”
胡话？
这他娘算什么胡话。
不在梦谷推广工作，王强东未必相信，而没有经郑市的事，他也更不信。
程序按照既定的轨迹去执行，可说操控了人，那论谁说都算是天方夜谭。
可一个个数据经人手标注出来后呢。
“这东西简单来说，标注后会拿来训练机器的数据模型，进而进行对未来的预测。”
“当然，说未来可能有点过了。但按照信息标签进行过滤筛选，又或者针对性进行推荐，这并没那么困难。呃，不理解就算了......”
尽管王强东不太理解，但却总让他觉得自己的老板所想是多么惊世骇俗。
毕竟再套到王丽娜男朋友身上，那无非就是赌了借，借了赌，所看到的信息大抵也会因为自己的赌徒属性而发生变化。
也许所有公司都在做这样一件事情。他想。
而某些部分却是逾越了法律和道德的边界。嗯，疯狂摩擦。
或是未来再跟上互联网的脚步产生新的法规，或是人们根据互联网的现实产生新的道德观念。
王强东囫囵了两口饭菜，“谢就算了。再不济，以后随便再找个好男人就行。”
随便找？好男人？王丽娜听了咯咯直笑。
“那要不就你吧。”王丽娜眼神暧昧地看着王强东，认真的模样似没说谎。
这该死的小娘皮。王强东心里骂了一句。
王强东倒不会当真，可他很喜欢她这认真说谎的模样。
252.两人的2010
2月22一早八点。
路舟蹑手蹑脚起了床。
对于他这种十年份的老睡虫来说，十点起床两点睡觉算是常事。
调整成现在的作息着实不容易。尤其现在叶轻尘反倒嗜睡了。
他起身先是给卧室关了门，到了门外的卫生间洗漱。
洗了脸刮了胡子，精神头是十足，接下来自然就是得把早餐搞定。
这相当信手拈来，好歹他最近几个月是天天做早餐。
当然，仅限下面条和熬粥。多了他也玩不出花样来。
“嗯，加个煮鸡蛋。不能再多了。”
他从冰箱里拿了鸡蛋、蔬菜和一罐叶轻尘制的肉酱。
肉酱是叶轻尘吃腻了路舟的早餐所弄出来的花样。
当时叶轻尘怎么说自己来着，“再敢方便面调料或者老干妈放早餐里去，以后就别回家了......”
路舟瞪着大眼珠子，看着罐子上严肃的“陶小姐”，不觉就是一阵好笑。
冰箱里倒是还有口味重一点的肉酱，是叶轻尘自制的“老干妈”。算是自己“抗议”的结果。
当然，也就是待会自己碗里能添点。
给锅里撂了水打着了火，路舟又悄悄回到了卧室，从卧室卫生间里拿了脏衣服，挑出了袜子和内衣，他就直接丢进了阳台的洗衣机。
叶轻尘这挑剔的毛病倒是和老妈王芳一个模样。若不是叶轻尘特意提，路舟自是省麻烦一股脑全丢洗衣机去。
此前路舟让叶轻尘埋汰过后，头次洗时难免是有些尴尬。
该如何形容呢。自个是长期受老爸路勇的大男子主义影响，总觉自己洗叶轻尘的小内时会不自觉地拿远两公分。无法直视。
洗多了也就习惯了。
一个女人给他洗了二十几年，一个女人给他洗下半辈子。
洗几个月自己也还是大男人。路舟一边搓着小内，一边如是想。
就是别往外头提的为好。
手上过了几趟清水，路舟拿了盆就丢在了阳台外头。
见水是老早烧开了，他拿了面饼就往汤锅里放，手上拿了蔬菜和鸡蛋洗了洗，鸡蛋是直接丢了锅里，菜则是随手一顿乱切了事。
等面熟了，他盛了一碗，添上“老干妈”。
“吸溜。”
“艾玛我这手艺涨得。”
路舟舒展五官一阵陶醉，不消几分钟就吃了一碗，吃完又是进了厨房捞了一碗吃。
临出厨房，他将汤锅里的面是全捞了起来，省得糊了挨骂。
弄完这头，路舟又花了会功夫把干衣服收了，旧衣服晾起来。
“昨天好像没拖地。”路舟晾完后想到。昨天是起太晚，没来得及拖。
他拿上桶子接了水，拎着拖把就先拖客厅。
接着得是厨房和书房。就还是叶轻尘的说法，先拖干净的地儿再拖脏的。
书房是叶轻尘常呆画画的地儿，地上难免会有些颜料块。
至于卧室，自然就得等晚上。人还在屋里睡呢。
拖好了客厅和厨房，路舟拎着桶子就到了书房。
刚进门，倒是书桌上的《1988》引起了路舟的注意。
“小丫头还看这书？”路舟只觉一阵好笑。
书倒是去年的书，不过路舟是老早就看过，讲的路子野和妓女娜娜之间发生的故事，中间穿插一些路子野的回忆。
故事是没甚毛病，但路舟是觉多少不那么适合叶轻尘看。
当然，想是这么想，他倒也不会反对。叶轻尘看的书多了去。
他随意翻了翻，却是发现书里头夹了些纸张。
“......”
他朝身后的卧室门看了眼，直接展开了一张叠了形状的。
《来自2010的一封信》：
“亲爱的路大傻好，又或者路哥哥午安。
2010的开始对我而言是有些伤感，可重新遇到你开始，它却变得异常的美好。
说出来你千万别笑，一开始我是把你当成了‘父亲’一样。也许只是我从来不知‘父亲’的模样，又或者你当时的倾听和包容让我产生了错觉。
我不那么懂得交流，是你带着我一点点走出来，让我感受到生活的真切。
当然，若说最近的烦心事也有，比如偶尔会想妈妈，每天起床看到你拖地拖不干净还得再弄一遍，画得没有灵感的时候会纠结......
别担心，就是一些幸福的烦恼。
我知道你其实一直对我休学的事情很内疚。我呢，也不再劝了，也劝不动你这头牛。
勉强给你指条明路呗。照顾好我和宝宝下半辈子就行了。毕竟你有当好‘父亲’的潜力，要相信你自己嘻嘻。
如果还过意不去，那就再加两条。不许抽烟。上班别老坐着。
虽然呢，你现在的生意是越做越大，但一切身体要紧，别太操劳。
我知道自己只是个普通的小女人，没法帮你。
可就像你说的一样，不开心了、累了、倦了请务必告知你一声，我也希望你也能给我坦陈这些心情。尽管我可能搞笑一下也不会，可亲你一下我还是可以的。
我也只求你健康平安就好。
最后，生日快乐。没事了记得早回家。
爱你。”
路舟将剩下的没有折叠的纸张又看了一遍。
一份显得更加感伤一些，写了很多关于她童年时的孤独经历，多是和叶萍有关，提了些关于陈和的事情。
一份则是稍长篇些，讲了去年一整年里她的心路历程，从平淡到绝望，再到两人相遇和相恋。
看起来都像是写完不打算给路舟看的文字。
纠结之际，路舟看桌上情人节他送的数位板上还有份礼物。
路舟挠了挠额头。
这个么。
他的心里就一阵痒痒。犹豫了两秒，自信于能够原封不动包装回去的心态下，路舟直接给拆了准备瞧瞧。
是块手表。
哦，自己戴的那块石英表前两天刚坏了。路舟想到。
“这小吝啬鬼倒是舍得花钱。”
不知这得砍多少买菜钱才能省回这块手表的钱。
路舟摇头晃脑地笑笑，直接戴上了手表，随后他先是将书房的地拖了遍，又把《1988》放进了背包。
这都成了下半辈子的承包商了，那上半辈子一点小心事他还能包不住不成？
时间的指针是指到了八点四十五，眼看一切收拾妥当，路舟便是背上背包出了房门。
253.广南数据中心
路舟出门骑上自行车，沿着大学城环路到了科技园。到了公司是刚好九点。
只是上班的员工还不算太多。楼上的梦谷云应该也是差不多的景象。
毕竟公司是技术岗居多，程序员们多是十点十一点才开始陆续打卡上班。也算比较弹性的工作制度。
当然，人事部门要考究绩效就要费些功夫。
有的是待够了八小时也未必就是干完了活，而加了班也可能仅仅是工作效率太低。
若以客观的诸如代码行数来看，难保会有写垃圾代码的事情。
而就是让直属领导签名评比，又怎能保证没有私下勾结或者打了主观色彩的分。
自然，这方案就变成了一个多维度的考量。
抓这手的也就是王文军，若是有了毛病，那就剩方强和王文军扯皮解决。
路舟站门口想了想，决定到梦谷云里先瞧瞧。眼下国内梦谷云的布局脚步是正在铺张。
年前所筹备的广南数据中心建设也正在按部就班地进行。
“宋老板早啊。”路舟敲开了宋文辉的门。
显然这老宋还是比较“老派”的企业家，即便梦谷云时常加班，他也还是正常九点就到了公司。
宋文辉笑笑，他也是刚到，还没开始正式办公。
“怎么，微讯忙完腾出手来考察梦谷云了？”
路舟呵呵笑着坐下，“上来了解一下现在广南数据中心的进度。我可是怕到时候赚不够花出去的钱。”
宋文辉摇了摇头，路舟这甩手掌柜也算当得“悠闲”。
“如无意外，区政府一路开绿灯的情况下，梦谷云该是能在一个月后取得所需用地。当然，事情是没办法说绝了。”
路舟点头，“是番禺还是南沙？”
宋文辉，“初定番禺，后天我会提交董事会。确定没问题了就可以拨剩余的款项运作。
整地二十亩工业用地，每亩单价四十万，再算上一些前期工程费用和“关系管理”费用，这部分的运作得花掉梦谷云一千万。”
路舟又是点头，二十亩的地，按照以前辉腾租用的情况，建设起来应该是有万余平米，容纳上千个机柜。
当然，地和初期建设算是一次性投入成本，机器还是得另外花钱。填上数千台机器，这就又是几个亿丢了。
“工程建设和设备采购招标呢？”
宋文辉，“规划的总建筑面积一万五千平米，将会分成两期进行招标。主体区域将分成三个部分，机房、动力中心区域和办公区域。其中动力中心部分的造价会高不少。总体成本我尽量控制在八千万以内。”
“八千万啊。”路舟喃呐了两句。
倒不是他嫌贵，而是数据中心标准有大有小，得看宋文辉是按照什么标准做。
好比数据中心的标准tia-942，tier1年平均故障时间28.8小时，而tier4年平均故障时间则小于24分钟。
一样的大小不同等级，花的钱可是差别巨大。
宋文辉接着说道，“设备购置所需预计则在一亿出头。”
路舟，“！”
宋文辉递了份资料给他。
路舟一看是一份评估报告中的汇总清单。
主要分成了冷水机组、柴油机组、空调、ups、蓄电池和供电。
宋文辉给路舟解释道，“将按照tier3的级别设计。”
也就是年平均故障时间小于1.6小时。路舟想到。
宋同志也开始飘了啊。
路舟，“预计运营成本呢？”
宋文辉，“后面三页。建筑土地摊销数百万，设备折旧一千万，电是大头只能按照供电总装机估算，另外预估了保险、管理、维修三项。一年大概是五千万。
当然，这是总和了算。一期工程会在取地完成后开展，预计一年内就能完工，能支持一半的装机量。”
路舟听了嘴角是直抽起来，宋文辉很醒目的没有计算昂贵的带宽费用。
他粗略一毛算，土地、建设和设备购置的一次性费用就得是两个亿。
服务器再来上两个亿，总共就得四个亿才能抹平这桩事情。宋文辉这就相当于直接把路舟原定的国内预算一下翻了一倍。
路舟看着老宋一阵气定神闲，简直头皮发麻。
可真是太瞧得起他路老板的忽悠能力了。
当然，说不心动是假话。毕竟这投入的见效周期是以年来计算，梦谷云也慢不得。
算起来，也就成了今天投两个亿建设，明后年投两个亿购置机器入柜。压力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大。
而即便是临时有需求了，那梦谷云也能安排先接着租用来扩大计算能力。
“给董事会提交。”路舟直接说道。
尽管麻烦事不小，但走到现在总不可能还缩头。宋文辉有他的麻烦，这剩下的自然就得是路舟来掌舵。
无论是将创梦和内部项目推出去，还是说谋求辉腾老客户的转化，又或是梦谷推广发展b端客户。
事情是都安排妥帖，但路舟少不得还得在其他地方再下点保险。
“行。我待会让助理拟好提案，下午之前我让她送下去。”
这老板派头真是。
当然，路舟也认为宋文辉是比自己更像个老板。
自己就是个甩锅的。
路舟笑了笑起身，“发邮件就行。给指数资本的李总也发一份。我想他们可能会有一些意见。”
宋文辉点头，“嗯，若非你够强硬，我想我也不敢做这种方案。毕竟梦谷云的盈利能力还摆在哪里，贸然走这步，李总可能会否决。”
路舟晃了晃两根手指，“两步。”
“地和后续建设、设备购置分两个方案。我想购置个工业用地，他们不会有太大的意见。”
宋文辉一听就是了然，确实，起码地好流转，而建设了数据中心就是另一回事了。
宋文辉笑了笑，“怎么，有把握在一两个月拿出点惊世骇俗的东西？”
路舟也笑了，他还真没有。
“看老温的。新的一批机器马上就能投入使用，这些计算资源只作为梦谷云销售。”
宋文辉这就明白了。年前梦谷云一下开放了敞口直接就当天成交两千万。
接下来投这一批，就看市场反应是否依旧剧烈，又剧烈到什么程度了。
他想了想，没记错橙子和瓜皮似乎也进入了扩张期，需求量不低。
“似乎也不那么难。”宋文辉想到。
254.皆苦
在和宋文辉确定了辉腾最后一点手尾后，路舟从宋文辉的办公室离开，回到了楼下梦谷广告。
最早梦谷广告在去年3月是拿过一笔辉腾的投资，而经过a轮融资，当时辉腾拿到了450万股梦谷广告发行的股份。
兼并重组辉腾的梦谷云现在是这部分股份的持有者。
当然，细算下去这就有些麻烦，如今梦谷广告下头除了创梦，还有一系列子公司。
较早些时候包不凡是曾给路舟提及过这个事情。而安排到现在这事情才算是得到解决：梦谷广告以a轮定价回购并销毁这部分股份。
也就是梦谷广告将向梦谷云支付450万美元，约3000万元来进行回购。
考虑到梦谷广告现金流不宜掐太紧，款项也将分成三个月进行支付。
这算是梦谷推广近段时间预算削减的原因之一。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还在于别处微讯。
在此前，梦谷广告每个月需要投入千万到梦谷推广进行地推。但到了2011年后，微讯的快速发力是直接将香蕉的装机量级抛到了脑后。
路舟预计，接下来微讯的增速只会比香蕉快许多。这般，香蕉目前自然是没必要再投入过多在地推上。
现在，微讯和梦广间是就香蕉入口的合作进行着一些方案的探讨。说白了，那就是原本流入地推的钱给微讯赚。
当然，若是有钱自然是另说。现在要花钱清掉些股权上的麻烦嘛，日子总得勒紧一点。
清理掉这麻烦，梦谷广告也得准备着b轮的事情。
一周后。一则关于路舟的新闻再次刺激了所有人的神经。
梦谷广告估值四亿美元，由idg进行投资，融资数千万美元。
“他就像一个资本的宠儿，每一个动作就能引来无数的‘追求者’。
只要他稍微有点风声，那便是无数机构蜂拥而去，意图抢上一张船票。
当然，失意者居多......”
而惊吓似乎也不打算结束。两天后，德同基金再次向梦谷广告投资千万美元。
要知道这是家才成立刚刚一年的公司。尽管多数人是见识过路舟的神奇，但就梦谷广告这估值体量再往上去那还了得？
当然，这只是所有人的遐想和猜测。而数年后，无论idg还是德同，都无比地庆幸于拿到了这张船票。
......
王文军坐在驾驶座上久久难言。
如果这世间有疯狂的行径，那再没有比亲身经历要让人感觉印象深刻。
尽管去年七月刚进公司时，他就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他从来没有想到会如此之快！
此次b轮前后不过一周的时间就直接敲定了下来，比之兄弟公司梦谷云简直是难以言明的快。
王文军清楚，这主要是梦谷广告的盈利模式更加清晰，甚至在去年就已经初步实现了营收平衡。
至于另一个原因，那莫过于全资子公司梦谷支付。这里头可是躺了上亿的用户存款，堪称让人想象力无穷。
事实上，真要路舟再等上几个月，这笔钱是能在一定程度上拿来支用。
但以王文军看来，路舟显然是不愿意浪费时间。
王文军抿了抿嘴，自己反正是已经习惯了小老板的风格。
此轮融资，梦谷广告将以单股4美元定价向两家机构增发股份。其中idg发1000万股，德同300万股。两家机构将注资5200万美元进入梦谷广告。
同时，期权池增发100万股，王文军自己也将获得100万股。
当然，做法上同梦谷云温旭伟的持股方式类似，自己以后可就算给梦谷广告白干上几年了。
王文军倒不会拿自己和温旭伟来比，毕竟梦谷云中技术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而自己不过是个外来的和尚。
相应的，融资过后是照例涨了工资，中层往下的涨幅高达50%，而像他这样的涨幅则要低一些。靠的则是期权来抹平。
整个梦谷广告的员工共计发放了150万股期权，近600万美元！
而王文军，占了三分之一。
他暗自算了算，若是四五年后小小翻个倍，等期权都兑换了，那他小小也到了亿万富翁的级别。
简直天方夜谭，算出来他自己都不信。
王文军不再胡思乱想，事到这头，大量手尾等着他收拾。大到监察部门和审核委员会设立，小到人事升迁、人力战略和薪资制度调整，路舟和方强可不会帮他做这些。
从内部项目独立出去开始，公司内原本草创的员工是基本十不存一。
这些人事的空缺大多算是通过社会招聘来填补，技术部门王文军不好乱动，但其他部门早就是换了一遍血。
至少中层管理人员基本都是“空降”而来。这轮融资后，商务、运营和客服又是得往上加人。
王文军打着了引擎，开着车辆出了科技园。
路舟所做对他这种职场老油条而言实在不算陌生。当然，有些事情多有偶然，他也不好评判是不是太早。而新设立的这些部门事实上也没有多大坏处。
半小时后，王文军到了海珠家中。
他推门看了眼儿子东东的房间，是熟睡着了。见是没什么异样，他便关上门去往厨房。
他在冰箱里翻找出了娘俩晚饭剩下的排骨，直接放了进微波炉。
妻子是进了厨房，先按掉了微波炉，“地，去客厅等会，给你下个面条。”
王文军微笑，有那么一刻她的身影像极了东东的妈妈。
他也不多矫情，坐到客厅拿起了报纸阅读。
十来分钟后，妻子拿了个大碗放在他跟前。
“吃吧。前段时间不是消停了些，怎么最近又开始忙起来了。”
王文军低头吃起了面条，含糊地道，“人员扩招，新设部门。”
“那还不如待海信，工资也不见高多少。”
王文军乐了，看着有些怨气的老婆，“100万股股权，50万股期权。这个月融资单股定价四美元。”
妻子嘴唇微张，显得有些惊讶，她是知道王文军最终拿过50万股的期权，不过是一美元的单价。
王文军见她稍理解了一些也不多说，自顾自地吃起来。
“妈最近的医药费该给了。”
王文军微叹了口气。自己算是工资高，可早年该花的花，就是有余钱也是置业的置业。
现在自己拿了公司100万股股权，就是利息再低一年也要七八十万。
“白云的商铺不是之前有买家看了？先卖了吧。”
妻子听了，抚着微隆的小腹，没多言语。
255.尘事如潮
第二天。
王芳挂断了电话后找到了在客厅看电视的路勇，“阿勇啊。之前我们看的铺子有回信了。”
电视里是电影频道正播放着《笑傲江湖之东方不败》。
只见令狐冲正和东方不败把酒言欢，东方不败酒兴正起，拿起了乐器吹奏。
令狐冲是饮了酒，快意地和着曲子吟唱起了首诗。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
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提剑跨骑挥鬼雨，白骨如山鸟惊飞。
尘事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
路勇摇头晃脑，显然是沉浸在剧中的这首七言诗中。
这明显不是金庸所作，当年数篇，路勇是看了又看，记忆里压根没有对这首诗的印象。
王芳走了一旁直接拍了路勇的大腿。
路勇抬头看了看王芳，“哪处的？”
“白云哟。就是对方要的全款，怕是支不住。”
路勇眼睛迷蒙，一阵陶醉，“给轻尘提一句。”
王芳见了是看不过眼，直接拿起遥控掐掉了电视信号。
“咋了，儿媳那点钱还惦记着。”
路勇这就有些不满了，“诶！哪里的话。挂两孩子名下。阿舟有钱就阿舟给，阿舟没钱就轻尘给。那铺是个宝地，旺财不说，广南的物业能是滨海能比。”
“省得阿舟创业搞不成，回头奶粉钱都给不起！”
路勇拿了遥控按着了电视机，把音量是调低了许多。
王芳听了歪歪嘴，老伴这也算以前做过大生意，这是怕儿子像他当年，飞得越高，摔得越狠。
不过话是在理。
王芳坐到一旁，点着了烧水壶，“那行。干脆咱这去趟广南，我也待那得了。这也要不了几个月就得生了，阿舟那毛手毛脚的整不好。”
路勇，“这两天忙。”
王芳直接啐了句，“忙忙忙，哪天不见你说忙。老林的事早弄完了吧，还能忙啥！”
路勇，“给建安弄着点违建，城北的集体用地。”
王芳听了脑门是直接皱了起来，手指对着路勇指指点点，“咋咧，还跟他家两兄弟拎不清！”
路勇又是迷蒙着眼，“一入江湖岁月催啊......”
“现在也是亲家。以前的事，咱家该撇干净撇干净。什么该拿，什么不该拿，我心里有数。”
王芳听了是一阵气结，“嗨哟，王玉海当年是不是他两兄弟让人推下楼的你不门清？就不提这个，他俩要是个人，看在叶萍面子好歹老陈能死？”
她又补了句，“这叶家也就没个好东西。”
路勇一阵好笑，叶萍不姓叶，叶轻尘不姓叶？
“老陈啊，你指望他手底多干净咯？陈年旧事，能别提就别提。这叶建国年底就得上滨海政协咯，该洗的早洗了。”
王芳直接起身，“懒得管！老娘自己坐车去。”
说罢就要起身进房午睡。
“行行！明早送你过去！”
路勇在她身后喊了句，自个又是看起了电影。
他拿起了烧水壶，添了茶叶进茶壶。
“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好酒！”
他抿了口茶自嘲了句。叹海舟，叹江湖，又叹巧合。
......
圳南。
“林总。商务总监给您叫来了。”
林南潮看了婀娜多姿的秘书一眼，他挥了挥手示意她出去，又是继续看了手机上的牌局。
“林总。”进门是南潮游戏的商务总监。
林南潮手上没停，“最近渠道是个什么破情况，怎么上个月营收下滑得这么厉害？”
商务总监是有些尴尬，“最近香蕉政策有所收紧，眼下我们和对方的联运合作才刚刚提交，数据上还没能提现出来。”
林南潮，“要个多久？”
商务总监，“香蕉那边需要一定的考察期。林总，您考虑一下和银商那边谈谈，放宽兑价，公司是可以稍缓的。这有助于刺激玩家的消费。”
林南潮一听就呵呵了，流水是公司的钱，银商的钱可就是进他爷俩口袋的，能是说少赚就少赚的？
南潮游戏又不是自家的公司，说来还是归属正方电子的子公司，凭了甚给叔伯白打工。
说来这种中饱私囊的玩法，自个是没少在老爹身上看到。
“我联系联系，这个具体能不能成难讲，银商太多。另外之前不是说联系了另一家渠道？”
商务总监便是点头，“是的，我们给新的游戏联系的另一家，作为新试运营的渠道。国内的安全厂商，奇虎。”
林南潮一听就来了兴趣，这得算是大资源了吧，总得比这劳什子的梦广牛逼点。
有人玩，自家银商生意才好做。
“说说。”
商务总监，“对方的条件是要比梦广的相对松一点，但分成比例基本是沿用了梦广的一套。具体的效果很难讲，以我的经验来说，目前在奇虎投放页游是要比手游效果好的。
尤其眼下奇虎正在着手纳斯达克的ipo，我想他们该得大胆一些才对。”
林南潮一听“大胆”二字就有些明白。口袋大敞好收钱，财报好看了投资者才买账，政策宽松了也就好理解。自家是好投钱一些。
林南潮问道，“公司是没页游对吧？”
商务总监呵呵直笑，那肯定是没有。
“我同技术总监协调过一些问题，目前公司短时间内是抽不出人力来进行开发的。我们协商过觉得这是可以找外包解决，技术总监是有相关的人脉资源。”
林南潮听了思考了一番，“确定没有问题？上次的外包可做得跟屎一样。”
商务总监笑笑，“这次我们找的老牌服务商，专门做国企生意的。林总大可放心。”
林南潮听了微微点头，也不作疑，“行。报预算报方案，走个流程去安排。”
反正南潮游戏现在是有钱，怕不起这点折腾。
商务总监听了也是称好，等汇报完了其他状况他就出了林南潮的办公室。
“嫩小伙呀。”
商务总监摇头晃脑，走到技术总监那，给他拍了肩膀后又是竖起了大拇指。
技术总监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
报高些预算嘛，公司技术又是他把关，也无人敢反。回头只消找上外包拿上个返点。
256.阻力
4日。程旭元注意到修复了诺基亚版本的企鹅微信呈现了异常凶猛的增长。
这消息对微讯内部不算什么新鲜事情，只看是早到还是晚到。
当然，如果是两家维持一样的用户增速，这企鹅是永远追不到头。而尤其现在微讯月增速到了上千万，企鹅真要赶上来也不是一时半会。
少说也要数月，他耸了耸肩朝路舟那走去。
“兄弟，新加坡几组已经测试完成了。没问题现在就可以逐步进行发布。”
路舟抬头看向程旭元，“苹果的流程走完了？”
程旭元双手抱在胸前，“老早的事情，新加坡服当时测试就已经上线了，只是没有对外开放。现在麻烦卡口在于电信服务商的问题。一个是延时，一个是短信。”
路舟，“梦谷云在新加坡的初期规划应该只有两条国际专线，一条新加坡到曼谷，一条到雅加达。这有成本限制的问题。如果不是太严重就先这样，后续再根据实际各国的微讯增长来进行调整。”
程旭元听了只得无奈点头，“勉强吧。如果是使用语音通话应该会有一些延时的感觉。短信的问题是比较麻烦，梦谷云此前是对接了新加坡一家集成方案的服务商，但实在数量是有些有限。月度不足千万条。”
路舟抿了抿嘴，单单注册登录都是需要短信服务，这千万条可能支撑的用户量只能到四分之一。
程旭元接着说道，“二月梦谷云新加坡是已经在沟通接洽各电信商，但反馈回来的有进展的仅三处，泰国、马来和印尼。马来西亚还没有给到接口，其他两国的则是梦谷云整合后可以使用了。”
那可真是有些骨感。路舟感叹。
“一个个处理，梦谷云解决了哪个上哪个。”
说完，路舟是又陷入了沉思，不知道自己这步算不算一步臭棋。
开始选定在新加坡，这是受制于辉腾的海外业务能力问题，仅有美东和新加坡可选，显得要更加节省时间一些。
但事实却证明辉腾拓展海外大多是客户需求而非自身需求，这眼下遇到的问题显然是辉腾海外业务不曾触及。
梦谷云兼并辉腾用去近2亿，广南数据中心两年内要投入4亿，新加坡再拨去1亿。这就要占去了b轮融资的70%。
到这，剩下的3亿是还没有全数到账。这也是路舟只能在新加坡和美东二选一的原因。
现在，美国方面宋文辉是已经让原辉腾在美的办事人员去对接一些工作，只待资金投入就可以运转。
那么，接下来是欧洲、东亚、南亚、非洲还是拉美？
长远而言自然是无所谓，但短期内再择其一，接下来就得依靠梦谷云的营收来支撑，这时间成本就要大上许多。
硬刚些就是先欧美，毕竟发达国家，智能手机普及率高，但相应运营成本是要高许多，也有本土对手。
种田些就亚非拉美，徐徐图之，没有太强的对手，基本是一路平推，但相应配套却不那么能满足人，沟通成本高。
“你先去安排，我上去找老宋谈谈。”
程旭元点头回到了微讯团队中，路舟则再次来了楼上梦谷云。
“宋哥。”路舟敲了两下门后就进门了。
外头宋文辉的秘书倒是见怪不怪。
宋文辉抬手示意路舟稍等，随后继续用英文和电话那头进行沟通。
五分钟后。见宋文辉挂断了电话，路舟问道，“怎么，马来电信的问题？”
宋文辉尴尬一笑，“对方是需要我们办理一些跨国业务手续，毕竟我们在马来西亚的运营主体还在走流程。”
路舟听了也不作疑，实在是跨国业务的沟通成本就摆在那里。
他是相信若宋文辉在那头是肯定能快速解决，但眼下广南数据中心事务诸多，宋文辉也是分身乏术。
宋文辉接着说道，“说起来这个是辉腾的问题。本身辉腾跨国业务的量是非常小，所以本身团队说多么专业是说不上。这头我整合后会成立专门的海外事务部来处理这些问题。
再下到各个国家办事处或者公司，相应的管理制度我也会提上议程。”
路舟点了点头，事实上本就是时间太紧，他也不好多说。
“这个宋哥你安排。上来是找你确认一个事情。如果要再拓展一个海外节点，你认为在哪里合适？当然，短时间内是仅供微讯服务。”
宋文辉楞了楞，“太紧张了。不说时间，资金也太紧张了。试想，若是东南亚这次微讯用户暴增，你可得想清楚这也是得继续追加资金的。
美东还在走流程，若再加一个，压力太大。梦谷云目前的营收不足以支撑这样的扩张。”
当真是钱到用时方恨少。路舟又何尝不明白这中间的道理。而关于这点，指数资本的董事也是颇多怨言，尽管说了路舟也不当回事。
路舟见宋文辉也泼了冷水，只得问了温旭伟的情况，“上月投入的国内服务器现在能够正常运转了吗？”
宋文辉点头，“昨天旭伟已经报告了这件事情，明天就能够向市场供应计算能力。”
但愿是个好消息，路舟抹了一把脸。
“但是今年来工信是陆续开展了一些关于备案问题的行动。针对这个问题，前期梦谷云以人工处理的方式也达到了业务处理瓶颈。
这件事情我刚和旭伟提过一句，最近我会安排人手和工信部门洽谈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方案出来。这个也脱不得。”
路舟，“那可真是......配合吧。时间上来不及就做过渡方案。经营性许可证的问题，辉腾之前的部门调动起来，先给一些梦谷生态内的解决问题。”
宋文辉点头，“嗯。事实上强制执行未备案无法访问，这对梦谷云不是什么难题。只是一刀下去太影响业务。”
路舟想想也就作罢，宋文辉所说也不无道理，国内如此就更别提再冒进加海外节点。
至少看看明天的情况。没有合适的销售状况，那是连自己也说服不了。
257.同行衬托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自己都不信！”
马耘在办公室内慷慨激扬地发表着“演讲”。
“一家初创云计算公司，在短短一年时间内就实现了重大技术突破，并且走到了阿里云跟前。”
他眼睛横扫了跟前的胡晓明一眼。
“论数量，梦谷云可能比不上，但是论开放，我们没人做得比它好。为什么？晓明，你给我说说。
阿里缺钱嘛？不缺啊。缺人吗？也不缺啊。
你和博士探讨过这个问题没有。如果没有，一定下去给我好好深刻反省。”
胡晓明尴尬一笑，马耘这是刚受了刺激，按寻常这老马算是少有这般严厉的批评。
就在刚刚，梦谷云再次开放了一批云计算资源，主要集中在广南地区，个别在沪江和京城。
仅花了一个早上，传闻就已经成交了近五千万。
反观自家阿里云尽管是拿出了东西，但着实是没有对方门庭若市的景象。
胡晓明是自知，比是没法比的。
梦谷云本身就群聚了香蕉市场的众多开发者，阿里往前可没那么多的开发者生态。
当然，话不可能明说，而他也相信老马是明白人。
....
眼看梦谷云再次开放的计算资源被销售得差不多，路舟当真是有喜有愁。
喜在梦谷云的营收这直接是上了好几个台阶，愁的自然是怎么市场胃口比自己想象要大太多。再多了梦谷云需要花时间铺陈场地，配置机器，又是得周转一两个月才能扩大。
当然，这中间不少是橙子和瓜皮在融资后所增加的业务需求。
自前番多次接洽，在梦广内部业务线进行分拆后，较为成功的橙子和瓜皮是率先进入了融资阶段。
橙子接受了创意工场融资300万美元，瓜皮接受了金山融资200万美元。均为pre-a上下的轮次。
团队内升职加薪送期权之余，服务器资源那也是该上的就得上。这订单自然是大多流入了梦谷云中消化。
优惠和优先是有，至于像微讯这般赊账的“赖皮”，那路舟是不大可能容忍。
对待创梦或者生态内的创业者融资，路舟自然是高兴，融了钱得花钱，渠道花了给梦广赚，服务器花了给梦谷云赚。
能熬到上市或者被收购自然是好事，梦广还能套个现。若是不能，那该赚的也老早赚回来了。
毕竟创业本就九死一生，他自己都不算太有谱的事情，也就更不指望能成几家。
越靠近梦谷生态的自然是越受益，而越边缘的自然也就越容易死去。
路舟把梦谷云呈递过来的报告看得差不多后，也就放置一旁。
等打开了微讯新加坡服的数据报告，他这就琢磨了一会。
不比此前国内，微讯可以依靠着香蕉来完成初期的破冰，在海外，微讯基本是没有任何助力。
只能是依靠着谷哥商店和苹果商店的下载冲量冲榜。
按照微讯之前所做的竞品报告，目前在这片区域又竞争力的对手一共是两个，whatsapp和kiki。
至于香江新秀talkbox，路舟着实没有太摆在心上。
whatsapp而言，它的优势集中在技术水平上。这个欧洲团队是单靠一个数十人的工程师小团队就开始了它的世界扩张之旅。它几乎只采用高性能高配置的服务器节点，通过极致的优化来满足当地用户需求。
至于劣势，那不必多说，没有任何商业盈利模式。whatsapp的年费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一美元。若说它一直收费也就罢了，可当初在安卓上它为了抢市场是曾经免费了一段时间，后来又是重新收费。用户自然是反弹。
而说到“鼻祖”kiki，尽管今天的名头是在微讯上。kiki当年能带动全球im风潮的秘密，一是通讯录，二是“流氓”。
用户是无需添加好友就能够使用，而kiki通讯录上头是直接显示了所有通讯录名单。一经注册，用户就拥有了一列“好友”。
当然，发了消息未必有人回应就对了。这也算是早期，已经kiki为什么能突然爆炸的原因之一。它已经为用户简化到连添加好友都省却了。
不过，真按路舟看来，两家尽管是在海外有先行优势，但着实在功能上是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唯一的问题是这用户习惯上有多依赖而已。毕竟这场火，才刚开始翻腾不足数月。
毕竟整个东南亚市场，这两家有没有达到千万级别都是个问题，纯粹是进军之路需要一个假想敌。
用免费摩擦whatsapp，用功能碾压kiki，这是微讯东南亚的初步战略。
路舟看着数据报表，微微叹了口气，见惯了国内的风雨，这爬升的速度简直是堪比蜗牛。
两个小时，谷哥商店和苹果商店累计下载还不到一万。
程旭元走了过来，颇有显摆的模样，“怎么样，还行吧？”
路舟，“？”
确定没逗老子，这也叫还行？
程旭元哈哈一笑，显然是看出了路舟的心思。
“kiki爆火，也才两周百万用户。这水平，已经比这kiki强多了。这部分还只是泰国区域的用户，待会接着上马来西亚的，这很快就能上去。”
路舟点了点头，“好吧。自然流量，也就那样。能冲上榜了再说。要怪就怪同行不争气哟，衬托得我们微讯太牛逼。我都看不下去了。”
程旭元歪了歪嘴，不过倒也是习惯了两人独处时吹牛皮不打草稿。
可再想想也觉得路舟的话是有一些道理，真要国内一些“流氓”招数往海外使，那当真该没几家能招架。
“海外不比国内，润物细无声，省得反弹。就由着自然流量往上抬吧。另外，关于微讯内部分需要本土化的内容，我这头是需要一个有效的反馈机制。讨论一下，怎么解决。”
路舟听后也就了然。
照这国内这套发布方式来做也不是不行，但显然在效率上因为地域原因却要低了不少。
“独立出单独的海外技术服务部门，专门的海外客服中心。”
程旭元微微抬头，一副恍然大悟，“那你可真是看得起我程某人。”
路舟抬腿就是一脚，“聒噪。嘛大能耐搞多大事情，有本事就多搞点。”
程旭元一个闪躲，“暴躁。溜了溜了。”
路舟一阵好笑，摇头晃脑接着看回了电脑屏幕。
“事务繁多呐。”
258.周年
时间至周末。
周六时，路舟仍是在公司里上班。这国内还和微信纠缠，而海外也尚且刚开始运营东南亚市场，眼下公司的事务是相当的紧凑。
现在老妈王芳是已经来了家中，两天前开始，王芳便是不再让叶轻尘下厨了。路舟这午饭晚饭也就成了王芳的工作。
下午五点出头，路舟已经有些心不在焉，准备提前走人。
明天是2011年3月6日。自己一年前重生的时间。也是叶轻尘的生日。这是他死去归来的时间节点，那年她是生日成了忌日。
兴许是当时办婚礼前，路舟同她是去的友谊商店卡地亚置办的戒指首饰，小姑娘给路舟买的手表也是认了这牌子。
尽管路舟觉得是有些娘气。
但价钱摆在那，路舟该往回送什么就成了他纠结的地方。
即便这听起来有些俗。
有了的首饰不怎能送，送贵了遭“埋汰”，送贱了不称心。
时间节点上，事多有巧合，而又那般狗血淋头。它们交缠着成了个更重要的节日，路舟也想不到理由去拒绝。
又或者，即便两人的爱是平淡，但偶尔也要有些惊喜。
又或者，用来填补日常自己少有陪伴的亏欠，避免往后自己越欠越多。
......
这应该是一道比商场征战更困难的解题，路舟背上背包走出办公楼时想到。
......
第二天起床，叶轻尘是还在熟睡。
路舟起床后，从背包中取出了礼盒，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床头柜一旁。
等他洗漱完走出客厅，王芳是已经在厨房忙活。
路舟靠在门框边上，“早啊。下挂面呢？”
王芳手上取了面条下锅，“啊，这不轻尘生日，不得下个面意思。倒是你不多睡会。”
“习惯了最近。”
路舟说完斜眼一看，“吼，还弄了糖水蛋。”
他直接在碗篮里拿了筷子捞碗里，“当真是儿子没媳妇精贵。”
王芳啐了一句，“拿去拿去。当补了之前的亏。”
路舟笑了笑，也没当回事，站在边上吃了起来。
“你啊。打毕业出来一年到头也没回家一趟。这几天我是看出来了，婚结了一天也没多久待家里。”
王芳拿了筷子指着路舟，“和你爸一副德行。”
路舟哈哈一笑，两口囫囵将蛋吃了，又喝了点糖水。
“一会再煮一个嘿嘿。我先去把衣服收了洗。”
王芳笑骂了句，“臭德行。”
路舟回到房间的浴室收了脏衣服，扔了进洗衣机。
待到洗干净了需手洗的衣服，他又是到厨房，“妈，待会买菜去？”
“买咧。中午想吃什么？”
路舟摆了摆手，“随便。”
“那个，待会我和轻尘拍个证照去。”
王芳听了一副了然，“噢，去呗。该早领了是好事。”
好吧，显然老妈是把这事当了理所当然。
“午饭回来吃吧？”
“回。民政周末也不开门，就拍个照回来。”
“那去让轻尘起来吃早饭，马上好了。”
路舟听了便是回房，走到床边，眼看叶轻尘依旧是睡得熟，他便脱了鞋侧卧在边上。
手上捏了捏她粉嫩的脸蛋，路舟一阵好笑，“像是越来越胖哪回事。”
反正王芳是才来了几天，叶轻尘就天天叫唤又胖了，路舟听多了，自个是觉都像是一回事。
路舟左手支着脑袋，帮她拨理顺了些头发，嘴角是一边笑着，抚摸着叶轻尘的小腹。
嗯，富有弹性，毛毛的。和之前的触感是截然相反。路舟边摸边想到。
“嗯~”
兴许是路舟动作有些多，还在睡梦中的叶轻尘眉头皱了皱，吱哼了声。
路舟是陶醉了好一会，门口是传来了王芳的脚步声。
路舟回头一看，王芳探头看了两眼，又是指了指手腕，又出了房门。
“媳妇~”
路舟只得在叶轻尘耳边叫唤了几声，手上又拨弄下她长长的眼睫毛。
“啊嗯嗯~”
只见她睁开了眼眸，明亮出尘的双眼看着身旁笑容满面的自己。
她稍拉开了胸前的被子，双手舒展了会。
“妖孽。”
路舟听了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好好，我妖孽。妖婆是不是该醒了？”
叶轻尘打了一哈欠，“几点了？”
路舟看了眼手表，“十点。”
叶轻尘拉上被子，“再睡会。”
“那不成。今天有正事，待会一块出门。”
叶轻尘听了只得慢悠悠地坐起了身子。
路舟也是起身，从床头拿了礼盒递给了叶轻尘，“生日快乐。”
叶轻尘浅浅一笑，接过了礼物，打开一看是个胸针，上头的小石头甚是闪亮。
路舟拿过了胸针，直接给叶轻尘别在了衣服上。
“怎么样，还成不？”路舟嬉皮笑脸地说道。
叶轻尘见状是一阵没来好气，胸针是漂亮，别在睡衣上可算是大材小用了些。
她双手抓在路舟耳朵两边，摇晃起来，“说吧，花了多少钱。”
路舟摇头晃脑着，“哈哈哈不贵。”
叶轻尘一副明白的模样，她又不是认不出标签上的牌子。
她微叹了口气，谁让自家男人这般“计较”，送个表就回个首饰。
噢，买了家里的车后，这男人还特意非麻烦着在房产证上加自己的名字。
她松开手，摸了摸胸前的胸针，“行吧。一会要出门做什么？”
路舟起身，“拍个结婚证的照片。”
叶轻尘心头微微一颤，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题。尽管是心中早有预料，只是没想到路舟会这么着急。
路舟接着说道，“这不今天过了生日满周岁了嘛，明儿去民政局把证领了。”
叶轻尘开心地笑了起来，也许这算路舟表达自己重视她的方式。如果今天不是周日，路舟应该是今天就带上她去办了，她想。
“这叫及时上报国家，省得孩子都要生了手续还下不来。”路舟贱兮兮地调笑道。
叶轻尘起身，伸手又是掐了路舟的脸，不忘拧了拧，“好吧。勉强准奏。”
而接下来，则是让路舟好生惆怅了会。叶轻尘是费了些时间打扮，这他再看时间，也只得是午饭后才能去影楼拍那红布照片。
259.赌
周一，圳南。
刚上班的马华腾接到了一通来自高盛的电话。
“早上好，马先生。”
马华腾，“早上好。”
对方接着说道，“马先生，今天给您来电主要是给您说明一下您与本行签订的期权协议的一些事宜。相关的事情是要到三月底和四月初才执行，但需要给您提前通报一声。”
“你说，我听着。”
“这样的马先生。您在2009年3月同本行曾签署的协议为一份锁定利润策略的collar。协议书所设定的执行标的为您本人所持有的企鹅集团的股份，执行价格为67.8港元。数量上，本月月底涉及转换的企鹅集团股票共计200万股。而在四月您同样还有四张合约协议将会执行，这点请您知悉。”
马华腾低沉回应，“明白。”
对方接着道，“相关的事宜我们将告知您的私人财务助理，您只需要按照他的指示提交资料即可。”
“好的，谢谢。”
挂断了电话，马华腾微微摇头。
倒不是他把这个事情忘了，只是自己没有把它摆在多重要的位置上。
按照两年前自己同对方签署的协议，他将通过场外交易的形式以单股67.8港元的价格向高盛出售两百万股企鹅的股票。
今天企鹅的股价是多少？离200港元不远了。折价到了近3折。
这几乎意味着马华腾每交接一股，就要损失上百港元。
而这交易合同，当时他在09年是一共签署了五份，共计是1000万股，占企鹅发行股份的1.1%左右。
若整个交易结束，马华腾大概是“损失”了13亿港元。
说不在意钱那可能是假话，但不需要疑问的是，月底这批股票成交的消息一旦出了市场，难免就会被他人所解读。
“噢，马总早在09年就这么不看好自己企鹅，早早就进行了高位套保。结果是亏到了姥姥家。”
这样的评价应该不会少，马华腾想。
当然，照他自己的操作和想法而言，与其说自己当年是对赌，不如说这是自己心中的一次“估值调整”。
09年没有人会预料到今天移动互联网开始，甚至10年自己都甚是懵懂。
直到围脖来了，微讯来了。
也许这是自己“低估”了企鹅的原因，又或者说自己只是低估了未来。
以09年的轨迹行进，那高盛给到的价格是足够理想的，马华腾自己也能赚一笔期权费。
而以现在来看，又当真是一切难说。至少外界看来，得是亏了的算法。
“嗯。过段时间该是再签一份。”
马华腾心想。
试想，如果说今年企鹅的股价是远远低于67.8港元，马华腾自己的确能够通过这份合同获得更大的利润，但事情若真是如此，这便意味着企鹅业务下滑。
也许这样的结果算是无人胜利。
该叫对赌无输赢，又或者本质只是一个估值调整的工具。
收拾了心情，马华腾又是继续伏案工作。
不得不说，路舟给了他太多的震撼，而刺激，同样是一浪高过一浪。
未来，尚未到来？像是一直如此，他想。
仅消微讯一手，企鹅应对得可谓焦头烂额，追赶了近半年还尚且没到头。本以为将扣扣的资源投放进入微信就能大杀四方，但事实却并没如此。
应该说，这和扣扣给企鹅围脖引流的结果没太大的两样。某种意义上，今日路舟的微讯和去年心浪围脖是没有什么两样，势头是已经起来了，而企鹅也只能成为追赶者。
可说到底，企鹅也不是毛头小儿，风风浪浪马华腾是老早就经历了多年。
就是它不熟悉的地方，只要它乐意，就没有不插手的道理。
对手？那就一步步慢慢绞杀。
企鹅可算是马拉松的老手了。
想罢，马华腾对助理说道，“让小陈上来一趟。汇报一下企鹅云的工作进度。”
该来的来，该做的做。就是打脸，无非自己去年说过云计算不会那么容易实现而已。马华腾自己可不大介意这所谓打脸之事。
既然路舟能将梦谷云做起来，连马耘都这般看好，那他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
京城。
自3q末了，周红衣可谓风头正盛。
即便说在法院上，奇虎实在说不上是胜券在握。
但仗打到这，他周红衣，它奇虎扬了名，这就足够了。就算那可算半分恶名。
这月中旬，周红衣将开启奇虎在各地的巡回路演，眼下下属给他所做的ppt中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头，“中国的脸谱”，“用户规模华夏第三大”......
周红衣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模样，摸索着沙发的边角。
按照估值定价，奇虎这轮上市的融资规模是能到2亿美元。而就周红衣自己所持的股份，他的身价是起码是得到10亿美元。
当然，相比个人财富的虚无，他更看重的是拿到钱后的发展。
一个他个人所认为奇虎最终极的目标搜索。
可以说，围绕着3q始末，他更多是因企鹅的突然暴起而被动反击。虽说外人不那么看，但周红衣本身就是这么所行。
若非企鹅这番安全管家来事，奇虎指不定是能够更早的狙击千度。而若非让路舟带着跑偏了到了移动端，奇虎指不定也能抽多些资金出来。
本来他就是想刚老李，这其中的企鹅、路舟那可算是节外生枝。
当然，上市了，有钱了，这都不在话下。
这自然是包括路舟目前所做的移动渠道。
眼下，尽管上市还尚未完成。但内部业务经过周红衣的重新规划，重心无非两条，一条搜索业务线，一条移动渠道。
路舟的梦谷广告很稳固？不，在周红衣眼里至少是不见得。
今明年，这处该是一片热土，任谁都想进来分杯羹。
尤其他在与雷布斯多番沟通后，长远地展望而去，他愈发坚定了走移动的路子。
雷布斯的金山网络都已经偷行了一步，只剩忙于3q落后的周某人自己。
这他是咽不下这口气。
更别提自己和路舟的新仇旧恨。
“待到上市，杀你个片甲不留。”
周红衣一攥手中的钢笔，笑了签了下属呈递上来的“赌约”。
260.谣言
三月中旬，微讯东南亚进入稳步增长阶段。两周时间，它复刻了kiki初期的惊艳表现，累计新增用户一百五十万。
同一时间内，梦谷云上线了新加坡节点的部分计算资源产品，成为了国内第一家开通海外云服务的云计算公司。
销售的类目主要是弹性云dcs。新加坡节点所服务用户，主要是外贸行业的企业，或者不愿在备案体系中耗费太多时间的开发者。价格是略为比国内有所上浮。
现在微讯东南亚的用户量才刚刚百万，梦谷云选择将新加坡节点冗余的计算能力向外供应，也是从增加收入方面来考虑。
毕竟b轮中，路舟是签了对赌，其中便是涉及了季度和年度营收的指标。
也因为如此，温旭伟的呕心沥血，梦谷云所余留工程师的坚守，如今不再是只有路舟能看见。
......
京城心浪。
“晓楠，你买盐了没有呢？”
“啊？买盐做什么？”
名为晓楠的围脖运营好奇地看着同事小雨。
小雨，“福岛地震呀，核泄漏呀。专家不是说碘盐能防辐射。你想，岛国这么近，真要飘点辐射来也不假。”
晓楠听了心头一抖，这小雨说的事她自然是知道，没记错这得是场大地震。
震就算了，引发的海啸直接将当地核电站给淹了，导致的爆炸更是让反应堆产生了泄露。
“加碘盐真有用？”
“好使。专家说了保准错不了，咱家围脖上不好多在提这个的。就是我娘家沪江那头，别人买盐巴都要买疯喽，咱还不得趁早囤积点。”
晓楠听了点了点头，“这样啊。那行，我下班去瞧瞧。”
而这还没到下班时间，一则汉江某男子高价抢下万斤碘盐的消息就上了围脖的头条。
围脖内的舆情分析部门是好生忙坏了头脑，这明眼一看就是假乎的东西，愣生生是传遍了整个华夏。
同一时间内，微讯公众号之中也不乏这类关于盐的文章。
路舟如何，曹国韦是不大清楚，但自家围脖这形势他是暗道头疼。
因为还没过几天，a股里头涉了盐的企业就出了见涨的苗头。身为一个多年老油子，曹国韦怎看不出中间是有人正操控着舆论，散步着谣言。
相关部门紧跟是连开了多场发布会意图稳定市场，但群体的情绪却没有得到控制，反而慢慢向边缘蔓延。
也许这只是该头疼的一角，曹国韦想。
杨梅长虫，西瓜膨大剂，双汇健美猪，餐巾纸荧光增白......
有真有假，有大有小。可经了互联网，似乎情绪就容易被放大而来。
时间没多久，微讯发布了被戏称为“史上最严平台规则”。公众号内显示屏蔽了所有涉及“盐”一事的谣言，警告了相关的运营主体。而针对“谣言”，微讯公众号也给出了相关的定性规则。凡是涉及了，那微讯是没有手软，直接封杀。
圳南。
也许抢盐只算个缩影，麻烦才刚刚开始。路舟坐在会议桌中间想到。
越来越多的信息不再单单由互联网公司或者平台自行产生，如今它更多变成了是用户创造的内容。
每个人都可以创造信息，甚至火爆全网。
从围脖开始火热，从朋友圈开始聚焦，又从公众号开始蔓延。
在公众号内创造内容，因为沙雕广告的出现，这样的创造行为变得有利可图，那一窝蜂地涌入进来便是理所当然。
这不单单就是火爆了事，还能让创造者赚到钱。
结果自然是有好有坏。好处在公众号因为内容充实变得有趣，坏处自然也源于内容的稂莠不齐。
微讯团队内负责公众号模块的组员正在会议室的正中间汇报着进度的调改。
“首先是针对公众号公测期间，公众号审核的门槛提高。
原本我们公众号小组内，仅通过‘国政通’的接口和工商的信息库进行比对。只要用户提交的个人信息和身份号码对应，系统就会自动放行。
在这个基础上，接下来公众号审核机制的主要是两点优化，增加个人持证照和全数采用人工审核。”
程旭元，“问题是没有，但是你需要考虑一个成本和错误率的问题。”
台上的组员接着说道，“成本我确实不知道该怎么确认。但这中间的图片，我想是可以进行数据标注再训练模型，这些公司应该是有下游企业可以帮忙才对。”
路舟摆了摆手，“先谈实际解决，这个不属于今天讨论的范围。”
这真是太高看自家的ai水平了，这才刚开始多久。即便文字上的功夫是有些成绩，但涉及了图片和人脸，眼下陆铭的研究显然是压根不成型，给不了太大的帮助。
台上的组员听了微微点头，“内容上，公众号小组针对日前刚刚发放的平台规则，是细化出了一个简单的自动化筛选策略。这能在一定程度上有效。
另外则是上线了举报系统，普通用户可以通过内容页上的举报按钮进行违规内容举报。”
说完，他便是走下了台，换了另一个成员上前。
当然，前者的优化有多有效，路舟心里是有所存疑。毕竟真算来，今年该是“互联网谣言元年”。
工具越来越简单，传播方式愈发粗暴。单纯一个“管”字说着容易，可实际上路舟却已经预见了朋友圈、公众号将成其中的重灾区。
“额。其实许多被封停的文章和账号，它们能实现的传播广度是非常高的。浏览量、转发率、广告曝光量都出奇的高。
我不太清楚微讯内部为什么必须要管这件事情。又或者，额，我觉得微讯内部是否有权力去管，这个问题也尚且存疑。”
好小伙，话倒是石破天惊！路舟是想。
他见一旁程旭元也是满脸笑意。
“可当真是聒噪。”路舟低头朝程旭元那边说了句。
“讨论嘛。有碰撞才有思路。”程旭元低声回了句。
权不权力的，路舟说不准。
类似的杨梅长虫，价格自然是下去了，伤的是果农，那做果脯的指不定受益。
类似六翅肯打鸡，肯打鸡的名誉受损，指不定就是金拱门受益。
......
摆弄的像是“谣言经济学”，讲的又是一个利来利往。小打小闹无妨，闹大了可就真麻烦。
围脖他不知道，公众号，这还是得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