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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会当克果     逃出仙界txt下载     逃出仙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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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遇匪

    天色已亮,丁广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他现在所处的位置背靠大山,两边是大山伸出去的余脉,中间夹着一片嫩绿的平原,这样的地方,在他看来就是个风水宝地,因为藏风聚气。www.uu234.net

    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丁广暗叹,这样风景才配叫旅游!而昨晚的经历让他心有余悸,他回头看了看正坐在草地上打盹的耿憨和吴华两人,就是这个蠢货!害他走了一晚上山路!

    三人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时值元旦假期,耿憨的老板要耿憨随车送一些东西到自己的老家,一个地段十分偏远的小山村。

    在耿憨的邀请下,丁广和吴华也兴冲冲的跟了去,三人原本打算在送完东西以后,顺便在这世外桃源般的地方好好游玩一番,感受身心松泰,享受农家饭菜,这对于他们三个城市人来说,实在是享受。

    哪里知道玩着玩着迷了路,三人在一座荒山上又上又下的转悠了一晚上,饥渴难耐,这才下到山脚穿过一片树林后来到这里。

    三人疲累不堪,稍稍坐了一会竟然都睡着了。丁广最先醒来,他心事重重,总觉得有些奇怪的感觉,他很想回忆回忆他们来此地的经过,但只要稍一动脑子就觉得头痛欲裂。

    这是轻微的脱水症状,丁广嗓子都要冒烟了,腹中更是饥饿,他是个胖子,平时坐办公室工作,很是缺乏运动,这一晚在忍饥挨渴的情况下,连续剧烈运动如此长时间,这在他人生中实属首次。

    丁广转身踢醒了耿憨和吴华,二人在迷糊中睁开眼睛,脸上都是一副不耐烦的表情,就好像被上班的闹钟叫醒了似的。

    耿憨人如其名,是一个圆头短发,浓眉大眼的憨厚小伙,他茫然的看了看四周,问道:“广哥,这是哪里啊?”

    丁广尚未答话,就听到一旁的吴华怒气冲冲的说道:“这是哪里你不知道?你老板叫你去送货,那个山村的名字是什么嘛?我们就算找人问路也得知道地址啊!”

    吴华长得白白净净、清秀斯文,但为人却是个急性子、暴脾气,跟他的长相反差颇大。

    也难怪吴华生气,这个问题丁广和吴华一晚上问了他多次,可每次耿憨都是张口结舌,完全想不起来送货的地址,老板把差事交给他也算是倒了霉。

    看着耿憨手足无措的样子,丁广问道:“我们下车到山中游玩,车停在什么地方你总记得吧?”

    耿憨下意识的往身后的大山上一指,随即又摇了摇头,显得很是无奈,突然耿憨问道:“我们是一起下车的,那你们记得车停在什么地方了吗?”

    这一问倒是把丁广和吴华都问住了,不知道为什么,对于昨晚的记忆,丁广总是感觉模模糊糊的,按理来说,这些事情就发生在不到十个小时里,怎么会完全想不起来了?

    不光丁广如此,耿憨和吴华也都一样,似乎隐隐约约记得点什么,可认真一想又烟消云散。

    这时,丁广突然听到右侧的山上传来轻微的“”的声音,听上去像是马蹄声,而且还不止一匹马,随着声音越来越近,他意识到这是有人要来了。

    丁广大喜过望,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自己三人正好迷路了要问路,老天爷这就派救星过来了,看来自己人品过硬,德不孤,必有邻啊!

    不多久,只见五个汉子各自骑马从右侧山中出来,五人俱是一身深灰色劲装,披头散发,样子狂野粗俗,有两人还在腰间挎了把刀。

    难得的是胯下的五匹马,均是高头大马,全身雪白,竟无一根杂毛,神骏异常。

    丁广初看到五人的样子和装扮,着实有些害怕,难道这地方民风彪悍,人人习武?

    再看到那几匹马,他心中大定,像这种好马,可不是普通老百姓养得起的,光是吃饲料的钱就顶得了多少个像自己这样的工薪阶级啊。

    耿憨咕哝道:“这几人倒是威风,居然还有人拿着刀,这是要去拍戏吗?”

    五人径直向丁广他们飞驰而来,看样子是老早就看见他们三个了,等五人驰近,丁广见他们脸上均洋溢着兴奋,比自己看到他们还高兴。

    他们来到近前,三人翻身下马,把丁广三人围在中间,另外两人仍骑着马在外围来回踱着,竟然隐隐有种防止他们逃跑的感觉。

    丁广原本要开口打招呼,这时却暗道不妙,这绝不正常,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只见其中一个骑马汉子笑道:“大哥,我们运气不错,竟然一下子抓到三个,这些天找人太难了,那帮胆小鬼都窝在城中不出来。”

    另一个骑马的汉子“嘿嘿”一笑,说道:“找到他们三个,药就能继续炼了,来得真是及时啊,哈哈!”说完眼睛在丁广三人身上游走,好似打量自己的猎物。

    听到这里,丁广三人就算再迟钝,也知道大事不好。

    丁广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几位大哥,我们三个昨晚迷路,身上并无值钱的东西,现在我们正准备去报案呢。”

    “我的这个朋友”丁广对着耿憨一指,“这个朋友的舅舅是省公安局局长,还有他”,丁广又对吴华一指,“他的岳父也是本省的海军部队副司令。”言下之意,要这五人小心点。

    耿憨二人听见这通胡诌,脸一黑,丁广连政府单位级别都搞错了,省级公安机构应该叫公安厅啊,而且这里处于中国内陆,哪里有什么海军部队?就算有,也不可能到副司令级别啊。

    那位骑马的“大哥”闻言又是嘿嘿一声阴笑,“我听不懂你的胡言乱语,不过这里方圆百里就我们一伙兄弟,既然遇到了我们,那后面的路都帮你们安排好了,哈哈!”

    其他匪徒也跟着哈哈笑起来,气焰嚣张之极。

    丁广眼见跟这帮没文化的人聊不到一块去,只好暗中观察可能的逃跑路线,但是他们有马,自己三人无论如何也跑不过马吧。

    正犹豫间,只听见“唰”的一声,一个匪徒抽出了刀子,架在了吴华的脖子上,说道:“你们三个最好老实点,乖乖跟我们走,到我们的地方帮我们做些事情,并不要你们的命,知道了吗?”

    这刀子只稍稍蹭了点吴华的皮肤就留下了一道红印,可见这绝对是真家伙,不是道具。

    听到他们说不会杀人,丁广心下稍稍安定了一点,与耿憨和吴华分别对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那些匪徒见了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其中一个土匪更是扔出了一根绳子,说道:“你们自己把手绑上吧。”

    丁广不由得有些犹豫,开始答应跟他们走是觉得也许中途有机会跑掉,这一旦绑上了,那就真的是任人宰割了啊。

    这时吴华慢慢把头后仰,避开了架在脖子上的刀,那匪徒倒也无所谓,索性放下了刀子。

    只见吴华走到绳子处,慢慢弯腰捡起绳子,在直起身子的时候突然往旁边一歪,脚上一发力,斜着飞了出去,把那拿刀的匪徒撞得一个趔趄,口中大喊一声:“跑!”,就从那匪徒闪开的空挡中冲了出去!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耿憨,他动如脱兔,跟着吴华也冲出了包围圈。

    丁广则慢了半拍,刚迈出一步,就见拿刀匪徒重新稳住身形,顺势一刀就向丁广胸前劈来,丁广下意识的低头弯腰躲避这道劈砍,却觉得胸前一紧,身形一顿,随后立刻感受到了一只拽住自己衣领的大手!

    只听到“刺啦”一声,自己的上衣已被扯破,丁广双腿一软,直接跪了下来,口中大喊:“好汉,别扯衣服,有话好说啊!”话音未落,那奔着自己脑袋而来的刀子,硬生生的停在自己脸前几厘米处,惊险万分!

    丁广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胸中憋着的一口气总算是吐了出来。

    抬眼一瞥,只见耿憨被一个匪徒掐着后脖子,正在杀猪般的惨叫着,却无法动弹分毫,原来他也没跑出包围圈。

    只有吴华跑了出去,他的后面跟着一个骑马的匪徒在慢悠悠的跑着,估计吴华顶不了太长时间。

    丁广索性懒得看了,往地上一坐,呼哧呼哧的喘气,就这么一小会,仿佛耗尽了他所有体能。

    过了一会,听得扑通一声,吴华从天而降,摔在了丁广跟前,不用问,被人从马上扔了下来。随即耿憨也被推了过来。

    丁广抬头看了几个匪徒一眼,只见他们俱是一副不屑的表情,看来他们处理这类突发事件的经验相当丰富,所以一开始就有两人根本不下马。

    丁广无奈,只能是他们三个主动老实配合了,唯一的让人稍微安心的是,这些匪徒好像暂时没有要杀他们的迹象。

    三人用绳子把各自双手绑好,几个匪徒也懒得检查,站在地上的三个土匪纷纷上马,手一捞,各自拿住了一人横放在马上,双腿一夹马腹,飞奔而去。

第2章 炼药

    丁广趴在马背上,肚子贴着马背,只觉得马在下坡,根据阳光的照射角度,心知他们在往南走。www.uu234.net

    丁广很是希望有人能看见并搭救他们,但是这伙劫匪敢在这光天化日掳人,应该不怕被别人看见,自己三人实在是凶多吉少。

    马背颠簸,丁广趴在上面只被颠得五脏移了位,好在肚子里没什么东西,不然全都得吐出来。

    再过一会,他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毕竟他们三个已经累了一天半了,虽然明知此时凶险,但还是挡不住困意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丁广在迷糊中感觉马慢慢停下来了,耳中炒豆子般的“”马蹄声也渐渐消失。

    他猛的惊醒过来,刚要抬头,却有一只手压在自己背上,示意自己不要动。

    耳中听得那“大哥”的声音说:“就是这里了,我们走小路近一些,但是这里有只熊,刚下了崽,凶得很,大家动静小点,穿过这里也就到了,注意不要碰到这附近草丛里的捕兽夹。”

    丁广努力侧过头看了一眼,只能看见两棵碗口粗的大树并排长在一起,相隔不到半米,远处似乎是个小山包,还想再看,但是脖子酸痛,坚持不了了。

    低头看路面,是泥巴路,还有几道车辙印,但绝不是汽车的轮胎印,因为宽度很窄,看来确实是条小路,骑马可以走,但是汽车来不了。

    正如那“大哥”所说,不过几分钟,马停下了,看样子是到了,丁广只觉得一只大手拉着他的右腿往下一扯,他立刻从马上仰面摔下,由于脑袋充血,丁广眼前一阵阵的发黑,过了良久才慢慢驱散不适。

    再一环顾,发现自己处于一个被群山环绕的小山坳里,面积并不大,只有大约不到一个足球场大小。

    周围的山也不是特别高,只有二十几米的样子,形成了一个天然的没有顶的碉堡,有两个缺口,一个大点的,竖着一扇大木门,门宽三米左右。

    另外在大门对面还有个小缺口,只有一米的样子,却没有门,两边就是比直的山体,站着一个人守着,看来这个小门是有人长期固定把守着的。

    丁广三人在靠近小门附近被卸下,所以可以一览全局,整个碉堡的人不过十几人的样子,碉堡四周有四排贴着山壁排列的木房,应该是劫匪们的宿舍,只是如果只有十几个劫匪的话,好像用不了这么多房子。

    在最中央有一间大石屋,从中飘出阵阵清香味道,难道是食堂?

    丁广心中一喜,难不成劫匪还为他们几个“客人”准备了饭菜?自己三人不吃不喝在外晃荡了一天多时间,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三人平时都是吃货,哪里受过这种罪?

    劫匪这一行人回来,碉堡中也没有其他人来招呼,那个“大哥”对身边几个劫匪低语几句后就径直走开了。

    “把衣服脱了!穿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一个劫匪命令道。

    丁广惊怒不已,这帮劫匪自己穿得不伦不类的,居然还好意思说别人,再说,这大冬天的把衣服脱了是要冻死肉票吗?肉票就没有人权了是吧?

    但在那劫匪凌厉的目光注视下,三人还是抖抖索索的褪下了全部衣物,只剩下了鞋袜还穿在身上。三人跟扒光了毛的鸡鸭一般,捂着裆部可怜巴巴的挤在一起。

    那劫匪翻了翻三人的衣服,似乎觉得他们的衣服翻起来太麻烦,于是“刺啦”几下扯成碎布片,几样东西掉落下来。

    从丁广的衣服里掉出了一个小孩掌心般大小的扁平指南针,这是他为这次旅游特地准备的,除此之外还有四张百元钞票,现在是手机支付时代,但他还是准备了些现金以备不时之需。

    吴华的衣服里只有一张卡,丁广一看是张公交卡,此卡两面已被磨得发白,光滑无比,一看就是老物件。

    而耿憨的衣服却有一只手机,那是一只功能机。其实三人都带了智能手机,但在坐车时都玩得没电了,于是留在了车上。唯独耿憨因为工作需要,电话必须保持畅通,所以才额外带了个功能机。

    那劫匪斜眼瞥了眼地上的东西,似乎不感兴趣,他把手中的破布往地上一扔,调头就走了。

    丁广无比奇怪,吴华和耿憨身上的东西他不感兴趣也就罢了,难道他看见钱也不要吗?四百元钱确实不算多,但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他们这样做劫匪还想发财?做梦!

    这时吴华突然蹲下身子,捡起他的公交卡插到鞋帮里,又拣出一块较大的破布来围在腰间,算是穿了件小短裙。

    见一旁的劫匪没有反对,丁广和耿憨也都小心翼翼的捡起各自物品塞在鞋子里,同样找了块破布系在腰间。

    一阵微风拂过,三人“裙摆”飞扬,三个光溜溜、亮晃晃的大白屁股若隐若现。

    这时一个劫匪走到丁广面前,偏了偏头示意跟他走,看来耿憨和吴华也会被其他人带走。

    丁广顿时有些着急,自己被绑架到这诡异的地方,三人成了相互的依靠,这一旦要分开,丁广觉得深深的不安。

    但他也明白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得跟上那土匪。

    那劫匪把丁广领到中央的石屋,也就是丁广心中的食堂,石屋的门正对着这个碉堡的大门,在大门守卫的几个土匪可以一眼看清楚石屋里的情况。

    进得屋内来,丁广只觉得热浪扑面,他发现石屋内部高度挺高,用粗大的黑色石材搭建了两层,两层的高度都是大约为两米左右。

    上层的地板中央有一个大洞,被放置了一口大锅,香味就是从那口锅里散发出来的。而下层的地面上有一个直径尺许的地洞,从里面飞出一条条火舌,温度奇高。

    丁广大概明白了,这是在利用地热熬煮什么东西,由于温度太高,那大锅不能直接放在地面上,不然锅都会熔化掉,丁广只在里面站了一会就觉得热得受不了。

    那领路劫匪抬头对着二楼喊道:“张药师,辅助你炼药的人带到了,你来跟他交代一下吧”。听这劫匪的口气,对这张药师的态度还不错。

    这时在楼梯口出现了一个人,此人骨瘦如柴,尖嘴猴腮,光着上身,穿一条脏兮兮,皱巴巴的裤子,头发散乱,如同疯子一般,丁广心想,此人如此脏,做的饭菜能吃吗?

    这位张药师神情颇为倨傲,冷冰冰的看了一眼丁广,然后“嗯”的一声,算是应了劫匪的话,劫匪也不生气,咧嘴一笑就走了出去。

    丁广局促不安的等待着这位张药师派遣“工作”。张药师却站在二楼的楼梯口盯着那口大锅,仿佛忘记有个人站在了他下面。

    丁广受热不过,只得往石屋门口挪了一点,他只觉得自己右半边凉爽,而左半边火辣辣的疼。

    过不了多久,丁广又转个身,让自己的左半边也凉快一下,他觉得自己像极了烤箱里的烤鸡,而且还是自己主动翻边。

    见那张药师始终不开口,丁广干脆站到石屋外了,却见耿憨拉着个板车过来了,车上堆满了各种植物,有干的有新鲜的,还有一大桶水,拉到石屋时,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丁广刚要说话,就听见石屋里张药师大声喊到:“快搬上来,快!”语气急促,丁广知道耽搁不得,一把抱起几株植物就往楼上搬。

    到楼上一看,见张药师坐在一个石墩上,紧盯着锅里碧绿的汁液,锅壁足有一寸厚,但是那些碧绿的浓稠汁液仍在不停沸腾着,楼上的温度比楼下更高,这个张药师坐在这里居然毫无感觉,他是不是有病啊?

    见丁广抱着药材上来,张药师指着旁边,说道:“放在这里。”

    丁广依言放置好药材又下楼取药材,到门口时,耿憨已经离开了,本来还想聊几句,看来是不可能的了,这里的管理看起来很随意,其实自有其章法在里面,现如今劫匪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丁广把药材搬上去以后,就着水桶畅饮了一番,水的味道甘甜,他感觉自从来这里后从来没有这么舒爽过。

    把水桶也搬到二楼后,张药师又陷入了沉默,丁广有心想跟张药师说几句话,套套情报,但张药师始终一语不发,丁广见状,只得退出石屋,但他也不敢离开太远,就在石屋门口附近找地方坐下,倒也没人搭理他。

    对于目前的情况,丁广暗中觉得不安,首先,三人被分派了不同的工作,几乎见不到面。而各自的工作看起来并不十分繁重,至少他自己的工作比较轻松,只是环境恶劣些罢了。

    这样的工作随便找几个人都能干,为什么还要从外面掳人来做?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伙土匪在做一件违法犯罪的事情,那锅里的药汁难道是毒品?

    丁广不确定,但有一点是确定的,劫匪绝不会轻易放了他们三个,不然这个消息就会被泄露出去,只是目前看来,他们还没有生命危险,不然劫匪又得出去掳人,他们也嫌麻烦吧。

第3章 谋划

    丁广只觉得心烦意乱,本来是出来旅游的,却碰到土匪被绑架,这事说出去谁信啊。m.www.uu234.net自己两天没跟家人联系了,恐怕家人会着急了吧。

    只盼着家人早点报警,警察早点找过来,希望在被警察找到前,劫匪们不要撕票就好。

    百无聊赖之际,丁广抓了把石子,一颗一颗的往那火洞里扔着,正发着呆,突然听见二楼传来张药师的怒吼:“你干什么!”

    丁广被吼得莫名其妙,怔怔的看着张药师,张药师气急败坏的下楼来,一把打掉他手中的石子,瞪圆了眼睛,贴他的脸叫道:“你知不知道不能往这里面扔东西,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

    丁广一愣,嘟哝道:“你又没说。”

    张药师几欲发狂,“我现在告诉你了!再要看到你扔石子进去,你就跟我提早消失吧!”丁广错愕,但仍机械的点点头,张药师这才返身上楼了。

    丁广心中一动,心想如果扔了很多石子进去,是不是会有什么情况发生?

    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这些劫匪也没有任何娱乐活动,几排房间里甚至连灯火都没有,不知道这些劫匪在黑暗中能干什么,这跟电视里的劫匪生活大相径庭,这样的匪徒当着有什么意思呢?

    又等了几小时,估摸着到深夜了,耿憨再次送来一车草药,丁广抓住机会问了几句,首先耿憨也不知道吴华被派到什么地方做事去了,他们暂时还没有见到面。

    第二,他的工作就是整理和运送草药,再加上喂马,工作需要细心,但是不算累。

    最后,他跟丁广一样,也没有任何人给他提供食物。

    丁广听到这里心凉了半截,这伙劫匪不管饭,岂不是要活活饿死他们吗?而且到现在也没让他们休息,难道连觉都不让睡了?

    丁广心想这样下去绝对不行,迟早要挂在这里,把草药和水搬到楼上后,他对着张药师鞠了一躬,说道:“刚刚是我做得不对,还请张哥原谅。”

    张药师闻言脸色好了些,他叹了口气,说了句“算了”,然后继续盯着大锅一动不动。

    丁广乘机问道:“为了防微杜渐,想请教一下张哥,丢了石头进去会怎么样呢?”

    张药师看都不看丁广一眼,只是说道:“你没有必要知道这些事情。”丁广还想再问,却见张药师轻轻的摇了摇头,他知趣,又退出了石屋。

    他实在是累得筋疲力尽,本想靠着石屋墙壁睡一会,可偏偏千头万绪,搅扰着他无法入睡。

    好不容易又挨过了一会,这时一个劫匪走来,对着楼上喊了一句:“张药师。”

    就听见张药师在上面答道:“知道了,今天可以了。”丁广心想,难道不炼药了?这离耿憨送药过来才不过一会而已啊,对了,这些药材有一部分应该是为明天早上准备的。

    劫匪转头对丁广说:“你跟我来吧。”于是把丁广领到石屋左边的一排木屋前,指着其中一间,说道:‘你在这间房休息,明早有人叫你。”然后一指门上的一个铃铛,嘿嘿笑道:“你最好老实呆在里面,不要出来,不然……”

    丁广一看,暗道晦气,看来想偷偷溜走是不可能了,这铃铛在门外面,自己进房后就不可能够到这个铃铛,而只要自己一推门,铃铛就会响起,这些劫匪太狡猾了啊。

    开门之后,借着外面的星光,发现这间房才三米见方,不过是一件小卧室的大小,倒还干净,地上摆三个草做的蒲团,没有床,没有窗户,没有厕所,这内急怎么办呢?

    丁广刚想要问,那劫匪早就“啪”的一声把门关上了。丁广在黑暗中摸索到那三个蒲团,排成一排,“和衣而卧”,好在附近有地热,因此房间里倒也不太冷,只是有些气闷罢了。

    丁广躺下后逐渐收敛心神,不一会就安然入睡。

    睡得正香时,只听得门口铃铛“哗啦”一响,门被拉开,丁广惊坐起来,一个劫匪站在门口,而外面已经天亮了,他知道自己该“上工”了。

    劫匪把他押到石屋前就走开了,丁广千想万盼的早餐又没了着落,只能是在心中把这伙劫匪祖宗18代问候了个遍。

    在石屋里见到了张药师,丁广与他打了招呼,张药师的态度比昨天稍好,但也只稍微点了点头,似乎怕跟丁广过多接触。

    丁广心中一动,是不是这个张药师也是被挟持到这里帮土匪炼药的?如果张药师跟土匪是一伙的,似乎没有必要对自己这么防备吧。

    如果张药师也是被绑架而来的,那么也许自己可以争取到他的协助,这样越狱的成功率无疑要高出很多。

    早上耿憨送来了一车草药,丁广刚想跟他说说自己的想法,耿憨却紧紧抓着他的手臂把他拉到板车后面,急不可耐的说道:“我昨天晚上见到吴华了,吴华只交代了一句话:三天内必须要逃走!”

    丁广听到耿憨这句话,不禁一愣,心中各种疑惑纷至沓来,为什么吴华这么肯定必须要逃走?为什么必须是三天内?吴华到底知道了什么情况?

    要知道丁广确实存了一份继续等待的想法,也许警察很快就能找到他们呢?逃走的几率有多大呢?被抓住会不会直接送命?

    而且就算要逃,也得计划周全,以他们三个现在的处境,别说三天,就算是三十天也未必够啊。

    耿憨似乎是察觉到了丁广的犹豫,他继续说到:“我昨天晚上喂马的时候碰到吴华,他说他这个时候负责清理马厩。”

    “也就是说,我和他每天就只能在那个时候在马厩见一面,他比我先到,我看他脸色煞白,像是受了惊吓,说话语无伦次,翻来覆去就是这么一句,要我们三天内逃走。”

    丁广急道:“他到底干什么工作?难道他被殴打了?还是遭受了其他虐待?”

    耿憨摇摇头说,“吴华没有说他做什么工作,但是显得很疲惫,我看他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伤痕,应该在身体上没有问题,只是他肯定知道了一些情况,广哥,你说这帮劫匪会不会真的……?”

    二人语速极快,虽是说了这么多话,但实际只用了很短时间,丁广知道不能再说了,不然引起劫匪们的怀疑就糟糕了。

    现在丁广和耿憨每天至少还能见上三到四次面,而耿憨又是唯一能跟吴华说上话的人,所以耿憨的这个工作太重要了,绝对不能有失。

    于是丁广从车上抱起一大捆草药,从车后面走了出来,在经过耿憨的时候小声嘀咕了一句:“我考虑一下,下次你来的时候我再通知你该怎么办。”

    耿憨“嗯”了一声,低头把昨天留在石屋门口的空车推走了。

    丁广搬运完药草以后陷入了沉思,其实从内心深处来说,他也觉得应该要尽快逃走。

    第一,这些劫匪给他们的工作很可疑,他们三个并非不可或缺,除非是他们三个还有别的其他用途,会不会在三天后就要启动这个用途了?

    第二,眼看这些劫匪根本不管饭,这是要他们长期做事的样子吗?不过说来也奇怪,丁广这些天也没有看到任何劫匪吃过东西,难道他们偷偷躲在屋子里吃屎吗?

    第三,这些劫匪的态度也很奇怪,对他们三人过于冷淡了,几乎是没有任何沟通,如果真的不谋财不害命的话,何至于对肉票这么苛刻?

    第四,张药师的态度也很奇怪,既像被绑架的人,同时又像帮凶,从今早的表现来看,丁广怎么觉得张药师对他露出一丝怜悯的眼神?

    丁广在心里飞速的考虑着,答案其实已经慢慢明显了,唯一能解释以上的问题的原因就是:他们很快会死!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这些奇怪现象,因为这个碉堡里的所有人早就把他们当做死人了!所以就当放羊似的管着他们。只是为什么是三天,而不是两天或者四天,这个答案,张药师肯定知道!

    至于他们三个的命将会用来做什么,丁广猜想,大概就跟石屋里的那锅药有关系!

    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只看见张药师每隔一段时间就投放些药材进去,放了这么多药材,这口大锅却始终不见满,好像永远就是那么点药汁。

    不管怎么样,正如吴华所判断的,逃!一定要尽快逃!而且不能是在第三天,在两天内就必须逃走!第三天是要他们的命的时候,想必看管会严格一些。

    想到这里,丁广开始环顾四周,寻找突破口。

    这是一个被群山环抱的小山谷,好像一个天然的碉堡,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孔地火的原因,地上寸草不生。

    四周的山壁全是陡峭比直的,高虽不高,但徒手绝不可能攀登上去,就算借助工具,也不是短时间可以爬上山壁的,所以这条路基本被堵死。

第4章 策反

    这个碉堡有两条出去的路,一个在石屋大门所正对着的前方,这个大门应该是冲南开。顶 点 X 23 U S

    劫匪是从小门进来的,小门附近有一只熊,这对众多劫匪而言都是危险,可是劫匪还是要走那条小路,说明劫匪不想绕到南门进来,别看整个碉堡内部的面积不大,可是要从外面绕的话,估计要花费不少时间。

    该从哪个门逃走呢?

    大门这里有两三个人时刻守卫着,而木门又是时刻关着的,眼见这木门虽然简陋,但却厚实异常,恐怕从这里逃走是没戏了。

    那么从北门逃走呢?丁广昨天来到这碉堡就留意了北门,北门不大,估计还不足一米宽,随便站个人就能堵住那个小缺口,这也是劫匪没有在此做门的原因,因为不需要!

    如果强行冲击呢?这些劫匪个个都是练家子,自己这方三个人加起来都不是一个劫匪的对手,人家有武器,还有地利的优势,己方三人要从北门缺口冲出去,无异于送菜。

    更要命的是,就算冲出去了又怎么样,人家有马,武装到了牙齿,自己只有两条腿,而且早就饿得头晕眼花了,可以想象这几乎不可能成功的。

    这些劫匪看起来粗俗野蛮,其实早就考虑到了各种突发状况,不得不说,就劫匪这个职业而言,他们算是素质相当高的,是劫匪中比较有前途的。

    再看看四周的木屋,丁广只能看到碉堡前半部分,木屋的数量是12个,加入后半部分也一样的话,那么总共是24个木屋,除去他们三个分别住了三间房,以及放药材和其他杂物,那么这里的土匪至少有15个到18个左右。

    只是平时看不到这些劫匪,不知道是出去了还是躲在木屋里。昨天抓他们三个的那5个劫匪,丁广今天就没有看到任何一个。

    这些劫匪白天深居简出,估计都是在深夜活动,不然的话,耿憨每天搬运的药材从哪里来的?

    丁广想,从外面搬运药材进来,肯定是在他睡觉以后,昨天因为太累,所以睡得太沉,没有听到任何响动。

    对了,耿憨说昨天晚上喂马了,说明这些土匪搬运药材用到了马,这么说来,自己还是第一个睡觉休息的人,耿憨在喂马的时候碰到了吴华,两人着实聊了一会,看来这个时候劫匪对耿憨和吴华看得不怎么紧。

    不过要一次性解决这么多劫匪,凭他们三个那是天方夜谭。似乎所有的办法都被否决了,丁广一时急得满头大汗。

    就在这时,他回头瞥见了石屋里的那个地火坑,心中一动,也许可以从这里入手。

    但是这样一来有一个人必须拿下,丁广抬头看向张药师所在的二楼,心中“嘿嘿”一笑,如果有他配合,那这个事情就好办了不少,至于能否逃出生天,那就得看运气了。

    于是丁广坐在石屋外,背对着大门,仔细思考每个细节,良久后,他长出一口气,计划基本已经定好。

    目前只有两个困难必须要解决,第一个是张药师,至于第二个嘛,就只能看看耿憨和吴华那边是否有办法了,毕竟自己并不掌握石屋背面的信息,这些信息吴华和耿憨肯定比自己了解。

    计议已定,他回头一看,见耿憨正好拉来一车草药,丁广心中一惊,原来自己花了这么长时间想这个办法。

    丁广对耿憨一使眼色,耿憨不动声色的绕到板车后面,丁广迅速在耿憨耳边嘀咕了几句,耿憨听完,双目圆睁,一脸的不可思议的表情,他压低喉咙对丁广说:“你疯啦!”

    丁广知道时间不多,只得说:“那你自己想个办法。”耿憨叹口气,看了看丁广,微微点头,算是答应了。

    丁广本来还想问耿憨是否能弄到点吃的,但是看他苍白的脸色,估计也是饿着的,耿憨本来就是浓眉大眼,饿了几天后显得眉更浓眼更大了,已经有点非洲难民小孩的感觉了。

    丁广深深的看了一眼石屋二楼,心知计划已经开始了,就得从张药师这里下手了。

    抱着药材上楼,把药材堆放好以后,丁广对着张药师的背影又是躬身一拜,说道:“请问张哥,你这里有吃的吗?我实在饿得受不了了。”

    张药师没有回头,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丁广见状,颓废的瘫倒在地,一脸绝望,这么坐了会,突然双手抱头哽咽起来,透过手臂的缝隙见张药师回了下头,他心想“看来有戏!”忍不住嘴角一斜,差点笑出来。

    只见丁广用双手在头上使劲抓了几把,弄得蓬头垢面,再抬起头时,两只眼睛已经泛红,这是丁广在楼下时使劲揉眼造成的,这么双眼睛,配合着绝望的表情,就好像临行前的犯人。

    他沙哑着喉咙,轻轻问道:“张哥,我是不是很快就会死了?”

    这句话既像是询问张药师,又像是喃喃自语。张药师微微叹了口气,但仍是一语不发。

    丁广心中却笑开了花,看来自己的判断大致准确。

    他突然直起身来,向张药师急切的问道:“张哥,你能救我对不对,你一定可以救我对不对?”丁广这出戏早就在心中模拟了数次,参考了他所看过的所有电视剧,演下来竟然没有半点破绽。

    张天师再次摇了摇头,沉吟了一会,说道:“我救不了你!”

    丁广闻言,一脸大惊失色的样子,后退两步,再次瘫坐在地上,一边摇头一边自语:“不会的,不会的,这都不是真的,你骗我的对不对,你一定是在骗我…….”

    丁广在心中把那帮垃圾演员骂了个狗血淋头,谁在这个时候会说这些!

    兴许是丁广演得太浮夸,张药师首次转了身,却是下的逐客令:“你到楼下去吧!”

    丁广心中一突,暗叫不好,自己的话都还没说完呢,但这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死死盯着张药师的眼睛说:“张哥,我会被杀死,你难道就是安全的吗?”

    张药师听到这番话,眼睛微微一睁,精光大盛,一改之前的颓废模样,随后眼睛却又慢慢低垂下来,身上刚刚升起的气势逐渐消失,他坐回大锅前,说道:“你不用激我,你会死,我却不会,我知道。”

    丁广一听这话反而安心了,原因就在于张药师在后面补了一句“我知道”,这句话恰恰暴露了他不确定的心态。看来可以乘机再添把火了。

    “我会死是因为这锅东西,张哥你会死也是因为这锅东西,难道这锅东西没有炼完的一天吗?”丁广说罢也不看张药师,径直下楼了。

    “他一定会叫住我的,电视剧都这么演的。”丁广脸上露出自信的微笑,昂首阔步,把楼梯踏得山响。

    渐渐的,丁广脸上的笑容凝结了,自己都已经走到楼下了,怎么这张药师还是没反应?哦,对了,他还得考虑一下,这叫戏剧的张力,同时也是跟我谈判的筹码,嘿嘿,跟你老子我玩儿这一套,你还嫩点!

    再过了一会,丁广有些绷不住了,偷偷往楼上瞟了几次了,这个狗东西怎么还没动静?

    这一等就是几个小时,天都黑了,丁广没法淡定了,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都做了,难不成要老子跑上去抱住他大腿,喊一些“来世做牛做马报答他”的话?万一他要我以身相许呢?

    正彷徨着,又见耿憨拉车过来了,丁广见到耿憨蹒跚而来的样子,突然心生一计,干脆给楼上这个狗东西来个激烈点的!

    丁广示意耿憨靠近点,飞速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耿憨又是双眼圆睁,一脸的不可思议,压低声音说道:“我跟吴华?你疯啦!”

    丁广心想“你就不能换个表情换个说法吗”,口中却说:“少废话,照我说的做!”耿憨无奈,摇摇头走了。

    丁广把草药搬上楼,见张药师还是那副死狗模样,坐在锅前垂头丧气的样子,丁广也懒得跟他演戏了,当下“哼哼”两声冷笑,啐了一口,转身下楼,气焰显得比劫匪还嚣张。

    不多久,炼药结束,一个劫匪把丁广领到昨天住的木屋里,丁广坐在黑暗中思忖今天的计划,又再次在脑中过了一遍,觉得问题应该不大,就看耿憨和吴华那边的配合了。

    这时,听到屋外有动静,有马蹄的声音,以及车轮转动的声音,除此之外,居然没有任何人发出任何声音,看来这伙劫匪确实是在晚上运送物资。

    难得的是竟然次序井然,没有丝毫慌乱,自己的对手是这样的高素质坏人,能否逃出去,实在是要看天意了。

    丁广叹口气,想起明天就要上班了,自己这会还坐在劫匪窝里,说出去公司领导们能信吗?这月的工资奖金还能剩多少?

    一夜无梦,早上被叫起领到石屋,还是没有早饭,丁广只觉得脚底走路都发虚,三天了,三天就灌了一肚子凉水!今天还得从这个碉堡里逃出去,丁广自己想想都觉得荒谬。

第5章 录音

    张药师早就坐在石屋二楼了,丁广索性连招呼也懒得打了,反正今天必须要他上自己的贼船,就是不知道耿憨和吴华弄得怎么样了。www.uu234.net

    正在这时,耿憨拉车而来,脸上神情轻松,看来不是坏消息。

    走到丁广近前,耿憨二话不说,直接拍了拍车上的一捆足有碗口粗细的青草,小声说:“东西在里面,吴华说他有地方!”

    丁广眼神闪烁,鼻子里挤出一个“嗯”字,对于耿憨的话表示满意,刚准备走开,又听得耿憨说道:“这捆草是喂马吃的,昨天我跟吴华都吃过了,你也吃点吧!”

    丁广一愣,难道自己三人都沦落到吃草的境地了么?畜生吃的东西居然拿来给人吃,他看了一眼那捆青草,竟不争气的咽了口口水。

    搬完药材后,丁广到了楼下,没出石屋大门,在墙后面把手伸进那捆青草,掏出一个手机来,这个手机当然是耿憨的,他开机看了一下,这山里太偏僻,信号完全没有,电池也只剩一格了。

    拿着手机想了想,他觉得还不到时候,又关机,把手机插进鞋子里,现在他的双脚一边是指南针,一边是手机,塞得满满当当。

    再看看剩下的青草,心想马能吃,自己也能吃,更何况耿憨和吴华都吃了,现如今命都快没了,难不成还要当个饿死鬼?

    想到这里,丁广拿起青草塞了一把到嘴里,只觉得青草微甜,清香四溢,并不难吃。那些马养得这么好,估计是这夜草肥美,今天算是占了马的便宜了。

    丁广吃了几口后暂时压住了饥火,心里也知道不能吃太多,这些青草的草酸含量太多,吃过量的话就会拉肚子,另外,还得留一点用于对付张药师。今天是计划实施的关键日子,不能有任何纰漏。

    他在煎熬中等待,耿憨一天会送三次药材过来,上午一次,下午黄昏一次,晚上一次,整个计划的正式开始就是在晚上耿憨送药过来的时候开始实施。

    可目前这个张药师还没被搞定,丁广在等,他想等到黄昏的时候再去张药师那里,据说人在黄昏的时候心理防线较为脆弱一点。

    其实耿憨和吴华并不知道丁广计划的详细内容,因为没有足够的沟通时间。但他们知道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好不容易等到黄昏,丁广揣着剩下的马饲料上了楼,见张药师还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丁广冷笑一声道:“张哥,我昨天说的话你不信,那就让那帮劫匪亲口告诉你吧,哼哼。”

    说完掏出手机,打开录音机,调出其中唯一一个录音文件,点击播放,这时从手机里传来耿憨的声音:“吴老弟,听说了么?嘿嘿”。

    耿憨的声音低回婉转,鼻音颇重,可是没有中气,这完全是模仿电视剧中的阴险人物的语气。

    随后手机里传出吴华的声音:“什么消息啊老哥?”吴华说得故意有点大舌头,好像那种帮派中猛冲猛打的二傻子,这又是电视剧给害的。

    “听说老大找了个新的药师,水平嘛,还过得去吧!”,丁广心说这里劫匪都不叫“老大”而是叫“大哥”的。

    吴华接道:“哦?那现在这个就赶快做了吧,我来动手!”丁广双眼直翻白,心里气苦,没有哪个劫匪说杀人说得这么直接好吗?人家当劫匪也要讨个好彩头的啊。

    耿憨继续说道:“老弟不着急,我都安排好了,我们只要……..”随后手机里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杂音,中间夹杂着几声“嘿嘿”阴笑声,仿佛录音的人渐行渐远,慢慢退开,录的声音变得模糊,直至消失。

    丁广差点笑出声来,咬着嘴唇强忍着,这两二货把个电视剧里的东西全搬出来了,还别说,真有点画面感,仿佛两人在黑屋里秘密谋划一件大阴谋,到关键处变成了小声的耳语,但听到精彩处又忍不住笑得大声了点。

    最值得赞扬的就是他们两找的这个杀人的借口,典型的卸磨杀驴,找了个新的,所以旧的没用了,为了保密,只能做掉。

    整个录音就几十秒,话不多,信息量足够,拿来吓人可以了。唯一的问题就是两人用不着装腔作势,就用自己的声音录就行,反正张药师也没有听过两人说话。

    丁广把手机一关,又插进鞋子里,似笑非笑的看着张药师,你个狗东西,看你怕不怕!

    张药师眼神闪烁,惊疑不定,沉声问道:“你这是什么东西发出声音?”

    丁广只想哈哈大笑,你装啊,你继续装啊,在老子面前装坚强,装纯洁!手机你还不认识?你古代穿越过来的吗?

    他知道这时不能激怒他,摇了摇头说道:“这不重要,你自己的命才重要!”

    张药师哼的一声冷笑:“我看是你的命重要吧。”

    丁广被揭穿也无所谓,也知道他多少有些怀疑这个录音的真实性,于是说道:“我们本来就是一条船上的人,命是自己的,你要拿来赌吗?”

    张药师听到这里眼睛一亮,但随即又低下眼帘。丁广“嘿嘿”一笑,说道:“你继续考虑,我朋友一会就会来送药材,我们就这么一次机会,你想活的话,我们大家就得配合。”

    张药师还是保持沉默,丁广知道不能再催了,他心中正经历激烈的思想斗争。

    良久,张药师终于转过身来,深深的看了丁广一眼,丁广有些被这眼神镇住了,霎时间他觉得好像不能老是小看了这个“狗东西”。

    张药师盯着丁广,说道:“你有多少把握逃出去?”丁广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把手上的那把青草一晃,丢在大锅前,然后两手往胸前一抱,一副“你看着办”的表情。

    张药师拿起青草,犹豫了一下,说道:“其实没有必要这样,你们要逃,也用不着……”

    话还未说完,就被丁广“啧啧”声打断,“张哥还真是有情有义啊,我丁广佩服,人家把刀架在脖子上了,张哥还这么替人着想,生怕人家吃坏了药,耽误了人家的病情,真是仁心仁术,医者父母心啊!”

    这番讽刺张药师如何听不出来,只是他有心想要留条后路,不愿把事情做绝,于是说道:‘我是炼药师,只管按照配方炼药,不是医生,并不治病救人。”

    丁广哪里管他是什么职业,这个投名状是必须要交出来的,不然谁都不放心。

    他当即安慰道:“我也不瞒你,这只是喂马用的草料,不是什么毒药,我自己都吃过,加一点到药里不会有什么影响,只是第一次合作,大家都得建立个相互信任的基础不是吗?”

    张药师脸上露出一丝薄怒,“我是炼药师,当然知道这不是毒药,可是你不懂药理,加上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进去也许就会改变药效,把这血魔锻体丹炼成有毒的丹药!”

    丁广一听倒是也有些犹豫起来,这个所谓的“雪模锻体丹”不知道是个什么私人配方药,肯定不是大医院的处方药,但光听名字就知道是内服的药,自己逼着张药师一起逃跑,可也用不着炼一锅毒药去害其他人啊。

    丁广沉吟不语,张药师却以为他是故意用沉默来逼迫自己就范,他脑中一直回响着手机里传来的声音,索性一咬牙,说道:“行吧,反正没有你们的……也根本炼不成!”说完把那把青草尽数扔进大锅里!

    丁广一惊,见事已至此,倒也算了,只是听到张药师说需要他们的什么东西,当下有些好奇,有心想问,但他知道时间不多了,耿憨很快就要来送药材了,该交代的事情必须马上交代。

    何况还有一个更重要问题必须马上弄清楚,如果真如他自己所料想的,那么逃出去的几率会大很多。

    于是丁广走到张药师面前,手一伸抓着张药师的右手一握,张药师一愣,似乎对丁广这个动作感到迷惑不解。

    丁广摇着张药师的手说:“祝我们合作愉快!我们当然是有把握逃出去,不然也不敢捎上张哥你的。”

    看着丁广得意洋洋的样子,张药师心想“要是你们有把握早就跑了,还用得着跟我废什么话?”但他脸上仍是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似乎跟丁广真成了朋友。

    随后丁广说道:“有些事情还要请教张哥,那天你看到我往那个火坑里扔东西为什么那么紧张?”

    张药师眉头一皱,答道:“这个火洞乃是直接连着地脉,看起来平静,其内火脉极其暴躁,且捉摸不定,任何小小东西扔进去都有可能引发爆炸。”

    “我刚来的时候这里还曾爆发过一次,幸好当时我不在屋内,且那次爆发规模不大,算是侥幸躲了过去。”

    “其实我答应跟你们一起逃走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这个火脉,我作为炼药师,知道很多丹师都利用地底火脉炼丹炼药,但是像这种极不稳定的火脉是没人敢用的,在这种火脉旁边炼药,等于是提着脑袋干活”

第6章 实施

    丁广闻言心知自己所料不差,这种地形有点像一个小型活火山,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火山会出现在这么个平原丘陵地区。www.uu234.net

    丁广问道:‘我看你到深夜就停止炼药了,是不是跟这个火脉的活跃程度有关系?”

    张药师点点头道:“你倒细心,连这个都想到了,这个火脉每日丑时会往洞外散发剧烈的火势,任何人都无法待在这里,但是卯时过后,这火脉又渐渐恢复平静,所以我们一般都是等卯时后,热毒散尽才敢进来炼药。”

    丁广听得一愣一愣的,这家伙哪个村来的啊?还丑时、卯时,这是看古装剧看多了中毒了么?

    幸好丁广还知道这点常识,丑时是指凌晨1点到3点,卯时是指清早5点到7点。

    也就是说自己这两日干活大概都是从早上7点多干到凌晨1点左右,平均每天工作18个小时,这帮劫匪太不是东西了,自己可是本科文凭,太不拿豆包当干粮了啊!

    现在一切情况基本都已经明了了,丁广当即有了主意,如果自己这方运气稍好,逃出去应该不难吧。

    于是他跟张药师交代了几句,嘱咐他一定要按照自己说的做,不能有半点差错,张药师点头答应下来,两人又讨论了一下其他细节,计划算是定下来了。

    于是丁广像平时一样站到屋外来,自己在屋内待太久也容易引起劫匪怀疑。

    现在已经是黄昏,天很快就要黑下来了,看着天边血红的残阳,丁广居然不是很紧张,要知道这个晚上也许是自己生命中最传奇的一夜,干好了,可以吹嘘一辈子,干砸了,也许这里就是哥儿几个的埋骨之地。

    好在这里风景不错,风水估计也不坏,只是自己一个离婚人士,没有孩子,风水再好又有什么用呢?

    过了一会见到耿憨从远处拖车前来,丁广赶紧进到屋内咳嗽一声,提醒张药师该上场了。

    张药师踱步下楼,看都不看丁广和耿憨一眼,站在屋外背手而立,高高在上的气势颇像领导视察,只是他长得瘦骨嶙峋,又没穿上衣,显得不伦不类。

    只见他对着大门处一招手,说道:“来人啊。”

    在南门守卫的劫匪们都转头往石屋这里一看,见到张药师居然开口招呼他们过去,于是其中一个守卫劫匪跑了过来,对张药师微微一笑:“您有什么吩咐吗?”

    张药师闭眼沉吟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丁广心里暗暗好笑,没想到这个略有些木讷的药师也是一把演戏的好手,良久后,他睁开眼,说道:“明天是成药的关键时刻,药材要准备充足。”

    说完对着耿憨一指,“你现在马上再去运送两倍药材过来,送来后,放在屋门口,谁都不要动,我自会吩咐他”张药师对着丁广一指:“由他来根据我的吩咐搬运药材进屋,你们明白了吗?”

    张药师说完只是看着那劫匪,劫匪却看了看丁广和耿憨一眼,然后对着张药师会心一笑,说道:“好的,您只管炼药,其他的事务我们一定处理好。”

    张药师点点头,转身径直走入屋内,丁广故意喊道:‘张药师,这车药要不要搬上去?”只听得张药师微微发怒的声音从石屋内穿来:“我刚刚不是说过吗?你听我的吩咐搬运药材上楼,我现在吩咐你搬了吗?”

    丁广闻言苦笑一下,这家伙演上瘾了,转身一看,耿憨已经离开,那劫匪却没有走回到南门继续守卫,而是走向石屋后方,看来他虽应了张药师的吩咐,却还是需要跟这里的大哥汇报一下,可见劫匪们的管理还是比较严格的。

    丁广基本确信不会出什么太大问题,毕竟人家张药师是专业人员,具有信息垄断的优势,没人能看出破绽。

    不一会,耿憨又拉来两车药材,按照丁广的要求,全部堆在了石屋门口,其中两车并排放置在石屋门口,两辆板车,加上上面的药材,几乎把石屋门堵得严严实实,而另外一辆车则紧挨在这两辆车后面。

    在几个小时后的晚上,耿憨还会送来一车,这样就一共有4两车堆在门外了。耿憨有些着急,想上去跟丁广说说话,眼看今天就快过完了,他到现在还不知道丁广计划的具体内容,心中有无数疑问。

    这时丁广走到耿憨背后,假装帮忙推车,飞速的跟他低语了几句,接着拍怕那辆放在后面的板车,然后立刻走开了。

    耿憨仍是一脸疑惑,虽然丁广又交代并解释了一些事情,可是仍然语焉不详。但他知道他只能按照吩咐办事,丁广不是不想仔细跟他说,实在是南门的守卫都眼睁睁的盯着,太不方便。

    到目前为止,他上午送药一车,已经被丁广尽数搬上楼了,这个时候他一次性送来三车药材,晚上还要送一次,如果不在晚上动手,那么根据吴华的判断,他们三个活不过明天。

    又过了几个小时,估摸着耿憨就快要送最后一次药材了,丁广听得张药师在楼上咳嗽一声,知道重头戏要开始了,当即上楼,见张药师站在锅边,说道:“张哥,开始吧!”

    张药师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在他常坐的那个石墩旁边拿出一只木勺,一个小瓷罐,把锅里的药汁全部转移到瓷罐里,用木塞封口,放在一边。

    随后丁广也走到大锅旁边,用一些柔软的药材包住大锅的提手,以做隔热用,丁广说了一声“起”,两人同时发力,把这个大锅提了起来。

    这口锅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死沉死沉的,丁广觉得自己腰都快断了,刚把大锅放在了一边,丁广就一屁股坐下,只觉得眼前发黑。

    这口大锅挪开后,二楼的地面露出了一个洞,平时这口锅就是放在这个洞里煮药的,这个地洞刚好对着一楼地面的火洞,但地洞比火洞要大一圈。

    张药师的力气似乎比丁广大得多,搬锅没有任何吃力的表现,他看看地洞,问丁广:“现在你该说了吧,你打算把什么丢进这个火脉里面?”

    丁广嘻嘻一笑,对着他常坐着的石墩一指。

    张药师脸色一白,急道:“你疯了,你知道这是什么石头吗?再说这么大的石头会堵住地脉口,到时地脉爆发的威力会轻易摧毁这里,我们躲哪里去?”

    丁广心知这个石墩材料肯定不一样,自己在来的第一天就察觉到了,而且整个二楼的地板材料以及石屋的建造材料都跟石墩一样,虽然地板离开地火有两米,但在地火日夜炙烤下,居然温度不高。

    用这种材料堵住地火口,可以聚集更多能量,让地火爆发的威力更大,另外,这个石墩四壁光滑,就算一会土匪发现地火孔被堵住,也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把石墩起出来,这就会造成混乱,给自己这些人以可乘之机。

    丁广拍拍张药师,安慰道:“你放心,我朋友有地方躲。”其实丁广心里并没有底气,只是耿憨已经通知丁广,说吴华有地方躲避,丁广只能选择信任兄弟。

    张药师没有办法,丑时就快到了,他就算反对也来不及找其他东西替代了,更何况用石墩堵住火孔,可以给他们创造离开石屋的时间,如果是乱丢其他东西进洞的话,万一地脉立刻喷发呢?那岂不是玩命?

    两人也不多话,把石墩慢慢移到地洞附近,越靠近地洞,丁广越是能感受到火洞里传来的炙热,只觉得皮肤马上就要炸开了,好不容易把石墩移到地洞附近,丁广立即跳开,用手在身上使劲搓揉,浑身上下仿佛烫伤了一样。

    现在万事俱备,就等耿憨送药来了。

    丁广站在石屋门口往外张望,由于石屋门口被两辆大车挡住,并不方便进出,所以丁广干脆在待在屋内,他心中焦急,自己明明交代耿憨最后一次送药早点来,怎么到现在还没出现,不会是出了什么问题吧?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丁广总算是听到耿憨拉车的声音了,丁广心想这家伙还算聪明,知道故意发出一些用力的声音,好提前通知丁广办事。

    丁广扯着嗓子对二楼喊道:“张药师,最后一车药材就要送到了,我是不是需要搬一车药材上来啊?”

    张药师听罢怒气冲冲的下得楼来,对着耿憨大吼,“谁要你送药材来的,我不是早就说过只要送两倍药材就可以吗?多出的一车药材给谁吃!?”

    丁广也吼道:“张药师,你下午说送两倍药材过来,我朋友也送过来了,可是你并没有说晚上这车不要啊!”

    耿憨仿佛没有听到他两人的对话,依然拖车前往石屋而来。透过堵在门口的两车之间的缝隙丁广注意到南门守卫并没有派人过来,只是全部盯着石屋。

    丁广心下大定,只要没人过来就好,当然,他的计划中也考虑过这种情况,虽也有应对之策,但是破绽会更多,被发现的可能也更大。

第7章 金蝉脱壳

    张药师听到丁广顶嘴,似乎脾气更大,声音又提高了几度,指着丁广骂道:“你立刻要他把这车药材送回去,立刻!”说完气呼呼的噔噔上楼。

    丁广无奈,只能劝张药师:‘张药师啊,我朋友送都送过来了,就放在门口也无所谓,反正你明天也用得着……”

    话未说完,只听得张药师在楼上一声怒吼:“送回去!”接着就听见“砰”的一声闷响,仿佛是张药师在盛怒之下摔了件什么东西。

    丁广回头一看,差点笑出来,原来这个张药师在那一声怒吼之后,直接把石墩踹了下来,刚好堵住了地火口的大半,地火口被石墩堵住后,屋里光线顿时一暗。

    丁广心中有些紧张,紧紧的盯着南门守卫们,其实他早想到过这件事了,所以才吩咐张药师多要了两车药材堵住门口,这样即便光线变暗,在外面看来也不明显。

    见守卫们还是没有动,丁广心知这第二关算是暂时混过去了,但是这绝不是长久之计,自己和张药师必须马上逃离,这个地火在进入丑时后随时会爆发!

    张药师比丁广还急,他抱着瓷罐马上下楼来,跟丁广使了个眼色,丁广往外一看,耿憨差不多快要到门口了,就冲着耿憨大声说道:“憨子,你这车药材张药师不用了,你再拖回去吧!”

    耿憨“啊”的一声,说道:“你说什么啊?”他在装聋作哑,拖车的速度却一点没慢。

    倒是张药师“嗯”的一声,显得有些疑惑,丁广一笑,知道张药师听出来耿憨的声音和手机里录音的声音有点像。

    丁广也懒得安慰他,药汁里加马饲料的是他,把石墩踹下来堵住地火口的也是他,难道还怕他反水不成?

    这时耿憨已经把车拉到后面那辆车的后方,这样四两车形成了一个“l“字形,两辆车堵石屋门口,负责挡住看守的视线,另外两辆车则竖着跟其中一辆堵门车排成一排,首尾相连。

    张药师大声说道:“那车药材送回去了吗?”这是他最后一句台词,说完抱着瓷罐钻入车上的药材堆里。

    丁广则对着空气大声说道:“张药师,我这就要我朋友送回去,你放心好了。”然后又对耿憨说:“你听到了吧,张药师说这车药材不要了,你送回去吧。”

    这是丁广的最后一句台词,说完他也钻进车里的药材堆中,顺着张药师拱出的空间匍匐前行。

    丁广边爬边听着耿憨说道:“哎呀,你们也太磨人了,下午说送两倍的药,我好不容易拖来了,又不提前通知我取消晚上这车药,弄得我还得再拖回去!”

    耿憨本来还想编点瞎话继续拖延时间,但听见自己身边的车里传来两声“嗒嗒”响,知道丁广和张药师已经就位,索性闭嘴,拖着车往回走。

    丁广这是用的金蝉脱壳之计,他之前跟张药师在屋内大声说话,就是要让南门守卫的劫匪知道他们俩还在石屋里面。而他和张药师则钻进药材,顺着首尾相连的两辆药材车进入了耿憨的车里。

    由于耿憨距离石屋大门还有很远的距离,守卫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虽然丁广和张药师钻入药材内部会有一些动静,但是地火口被堵住后,光线条件变差,守卫离得又较远,眼睛再好也难以在黑暗中看清楚这些微动静。

    车里多了两人,重量增加了一倍多,耿憨龟速前进,如同一个拉船的纤夫般呼哧呼哧的大口喘气,好在这本来就是体力活,倒也没引起劫匪们的怀疑。

    耿憨要把车拖到库房,库房距离马厩并不远,接下来就看吴华的了,他这个车夫的工作就算完美收工了。

    丁广和张药师挤在药材里,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倒霉,居然是面对面躺着,张药师光着膀子,而自己就剩一条松松垮垮的短裙,在钻药材的过程中,早就褪到屁股下面了,可以说是光着了。

    两人脸贴脸,胸对胸,感受着对方的鼻息,丁广只觉得想吐。

    尴尬中,张药师也想微微挪后面一点,他右手往丁广腰上一撑,在他的记忆中,这里应该是有块布的,但他却感觉自己摸到了一个光溜溜的屁股,随即手跟触了电似的一缩,小声怒道:“穿上!”

    丁广听到张药师这声怒喝,心里一愣,随即也大怒,原来这狗东西以为老子是故意脱了裤子的!他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性,长得跟个大老鼠似的,还以为有男人要故意靠近他,做梦!

    丁广知道这时耿憨在黑暗中前进,危险应该不大,懒得跟这狗东西客气,索性左手抓住张药师肩膀往后一推,却感觉张药师的皮肤滑腻腻的,当即用右手摸摸左手,却在左手上搓出了一层油泥。

    丁广心中大惊,这狗东西多久没洗澡了啊!他心知张药师由于紧张加上尴尬,身上排汗,混合着身上不知道多少天没洗澡的污垢,一起流了出来,丁广双颊一鼓,白眼一翻差点就真呕出来了。

    这时听到耿憨轻咳一声,丁广知道车快到库房了,这里左右的木屋内都有劫匪居住,不能弄出一点声响。

    按照计划,他和张药师会偷偷下车,和耿憨一起到马厩与吴华会面,由吴华带他们去一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

    其实丁广经过很长时间思考,怎么都想不到办法逃出去,后来灵机一动,既然逃不出去,那又何必非要逃出去呢?

    弄点混乱出来后,自己四人却躲起来,而那帮劫匪却绝不会相信他们还在这个碉堡里,定然是出动大部分人去寻找,他们就能有机可乘。

    丁广知道,自己这方三人的分量不够,劫匪没有看在眼里,绝不会派出过多的人去寻找他们,实在找不到就抓其他老百姓也行。

    但是这个张药师就不同了,这个人不可替代,他的消失一定会让这伙劫匪彻底乱了方寸,这也就是丁广为什么一定要把他拉上船的原因。

    丁广感觉车一顿,停了下来,知道车已经到了库房门口,他刚想下车,却听到耿憨一声惊叫:“啊哟!”

    丁广心中大骂,这个时候怎么还能咋咋呼呼的,活腻了吧!

    接着听到耿憨拍拍胸脯说:“您在这里啊,吓我一跳!”听到耿憨的话,丁广这一惊非同小可,要知道耿憨可没说过这里会有一个劫匪在监工啊,如果有的话,那他也不可能跟吴华说上话啊!

    却听着那劫匪说:“奇怪,怎么又把药材拖回来了?”

    说完还把手往药材上一拍,丁广吓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以为他们已经暴露了。

    听这个劫匪说话的声音,应该就是下午被张药师叫过来的那个劫匪,看来他跟大哥汇报完情况后,就被安排了监视耿憨的临时工作,张药师毕竟在面子上是劫匪一伙的,所以不好意思直接监视张药师。

    怎么办?这种临时突发的状况是丁广没有预见到的,丁广脑子飞速运转,一时也想不出应对之策。刚刚一直盼望那个火洞不要爆炸,现在却恨不得它马上爆炸,至少能拖一会是一会。

    在焦急中,丁广听得耿憨在外面大声说道:“是啊,张药师说下午已经送过去了足够的药材,但又没有提前通知我说晚上的药材不用送了,唉,真是累死我了。”

    那劫匪答道:“既然是张药师的意思,你照办就是了,你可以把药材搬进去了。”

    耿憨大声应道:“好的,那我搬了,搬完还要去喂马呢。”

    丁广心道“奇怪,怎么耿憨还是这么咋咋呼呼的大声说话?难道是怕我们两个没听见?就不怕把其他劫匪招来吗?”

    正疑惑间,丁广忽然恍然大悟,耿憨这话估计是说给不远处的吴华听的。

    由于耿憨送药的时间比平时要早,所以当他回到库房的时候,吴华还没有来到马厩,吴华自然不知道他们这里被一个劫匪监视了,只能大声嚷嚷,希望吴华能听见。

    丁广听到头顶轻微一响,知道是耿憨在搬运药材,由于头顶处的药材被耿憨搬掉了一些,丁广可以透过药材依稀看到耿憨抱着一小捆药材走入一间木屋,这木屋里点着一盏极其昏暗的油灯。

    他没看见劫匪,估计他站在了车的侧面。丁广正犹豫要不要把耿憨的手机扔出去吸引土匪的注意,然后自己干脆跑到放药的库房里躲起来,但是难点在于怎么通知张药师跟自己一起行动呢,眼看马上就要露馅了。

    正在这时,马厩那里忽然传来几声马鸣声,似乎是几匹马受了惊,车边的劫匪发出一声低吼:“什么人?”

    听着他迅速远去的脚步声,丁广心下一喜,这是个机会!他刚要动,却只觉身上一轻,压在身上的药材被人抬起,丁广一惊,糟糕,还是被发现了!

第8章 躲藏

    丁广刚要叫出来,却听见一声低喝:“是我”!原来是耿憨,丁广不知道耿憨为什么要掀开药材,这不是在找死吗?

    他百忙之中抬头看了一眼库房,发现库房的灯已经被耿憨吹灭,外面漆黑一片。www.uu234.net

    耿憨一屁股坐在张药师身上,迅速扑倒,挤在丁广和张药师的中间,然后手一松,药材重新盖在了三人身上,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般麻利!

    当耿憨盖好药材后,就听见马厩那里传来一个声音:“这里没事,不用来看!”听声音不是吴华的,竟然是另外一个劫匪!居然还有一个劫匪在马厩!

    丁广心中直叫苦,真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很显然,多出来的那个劫匪肯定是负责押送吴华到马厩的!

    一般来说,由于地火会变得不稳定,所以张药师炼药最多只能到丑时,也就是凌晨一点后。

    而耿憨送药是在丑时前一点,丁广估计应该是在凌晨12点半左右,当耿憨送完药材到马厩喂马的时候,应该是在12点45左右,这个时候,吴华已经在马厩进行清理工作了。

    也就是说,吴华要比耿憨先到马厩。而负责把吴华领到马厩的劫匪会暂时离开,等吴华完成马厩清理工作,再把他带去休息。

    丁广所计划的跟着吴华到他所提供的地方躲藏就是在这段时间,因为这两天来,耿憨都是在这个时间段跟吴华聊天,既然有聊天的时间,当然也有躲起来的时间。

    但是今天为了逃走,丁广和张药师必须要比平时更早的离开石屋,因为土匪们不可能真的等到丑时再叫他们离开石屋,肯定要提前一点,所以丁广必须留出一点时间给自己撤离。

    于是他安排耿憨早点过来送药并带走他俩,到了库房,耿憨应该观察一下,如果吴华已经在马厩了,说明押送他的劫匪暂时离开了,如果不在的话,他随便磨磨时间也能等到吴华。

    刚刚耿憨大声说话,估计就是看见吴华被劫匪押送到马厩了,所以故意提醒。

    而刚刚马厩里的几匹马弄出的一些小混乱估计是吴华特意弄出来的,倒是真的成功吸引了监视耿憨的劫匪的注意。

    三人配合算是完美,只是这都不过是治标不治本,危机还是没有解决,特别是耿憨刚刚把库房的油灯吹灭了,虽然掩盖了他上车的动静,可也会让劫匪马上察觉不对劲。

    一辆板车上挤了丁广和张药师本就空间极其紧张,现在又挤进来一个耿憨,三人彻底肉贴肉合体在了一起。

    耿憨上来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居然选着躺在另一个方向,丁广只觉得一个肥大的屁股死死贴着自己的脸,把自己的一双鼻孔堵得严严实实,估计耿憨的超短裙也早已翻到肚子上了。

    丁广直憋得满脸通红,一颗心脏如打鼓般“突突”直跳,好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他不敢弄出太大动静,只得慢慢的移动脖子,好不容易挣出来一点呼吸空间,当即深吸一口气,却觉得脑中一炸,又是两颊一鼓,双眼一翻,差点吐出来!

    原来他千辛万苦挣出的那一点空间刚好是耿憨的屁股缝,这个臭啊,简直就是把屎拉到鼻子下面直接闻!丁广在心中大骂,为什么拉完屎不擦屁股!

    其实他心里也明白,这里的土匪连饭都不给他们吃,怎么还可能提供卫生纸?

    奇怪的是,整个碉堡里好像也没见到过厕所,难道这些土匪平时都不拉屎撒尿的吗?

    没见过他们吃,更没见过他们拉,这些人都是貔貅变的吗?

    这耿憨身体也忒好了,吃点青草还能拉出屎来,自己就三天没上大号了,肚子里全是空的啊!

    耿憨不擦屁股是可以理解,但为什么遭报应的要是自己啊!

    突然,丁广想到,如果自己是被耿憨的屁股对着的话,那么张药师那里面对的又是什么呢?只是希望张药师不要因为想要呼吸而张开了嘴巴。

    这些事情说来繁复,其实就在一瞬间,押送吴华的劫匪刚刚说完话,忽然听见石屋那边传来大叫声,声音惊恐万分,接着南门那儿发出一声尖啸,声音不大,却是直穿人心,在这碉堡中回旋,久久不散。

    丁广心知,丑时快到了,有劫匪去石屋呼唤丁广和张药师,却见火洞被堵,而二人消失,错愕之下,大叫起来。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帮劫匪像市井小民这样大叫,要知道平时他们说话都是压低嗓音的,即便刚刚在车边的劫匪发现马厩有问题,也是压低喉咙呵斥的。似乎他们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些。

    南门那声尖啸过后,丁广只听得四周木屋的门纷纷被踢开,劫匪们的脚步声绵绵密密,渐行渐远,却还是无一人发出任何声音。

    这时却听得马厩那边发出一声怒吼:“快,快去小门那里,他们要逃!你在这里看着他!”这个声音来自监视耿憨的那个劫匪,丁广知道这个劫匪口中的“小门”就是自己心中的北门。

    应该说,这个劫匪素质不低,很快想到了事情的关键,而且推断他们会从防守最薄弱的北门乘乱逃跑,事实上这也是丁广原来的计划。

    只是谁也没想到,这个放在大路中间的板车成了他们最安全的藏身之所,丁广自己也没想到。

    丁广憋着气在车中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一会过后,感觉四周安静了许多,他索性抬手把身上的药材搬开一点,四处张望了一下。

    确定车周围没有人,终于忍不住了,长出一口气,又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直感觉恍如隔世般的清爽。

    但这个时候,他和耿憨还不能下车,马厩那里还有一个劫匪看着吴华呢,现在只能请张药师出手解决了,万里长征最后一步了!

    他不再犹豫,对这张药师说道:“该你上场了!”也不等张药师答话,身子一弓,双腿抵在张药师的肚子上,双腿发力一蹬,张药师顿时从车里飞了出去。

    “扑通”一声闷响,张药师成功着陆,丁广顺手把耿憨的屁股推到远处,透过草药看向马厩处。

    马厩的顶棚上挂着一盏油灯,只见吴华坐在马厩的喂食槽前,神情焦急,而一边的劫匪则紧紧盯着他,间或看看四周,倒也显得不怎么紧张。

    张药师被丁广踹下,错愕中站起身来,心里把丁广的十八代祖宗问候了个遍,但是现在逃命要紧,因为对于火脉所能爆发的威力,他是最清楚的。

    眼看现在马上就要丑时了,火脉随时可能爆发,而这个时候劫匪们即便发现火洞被堵也没有办法短时间起出那个沉重的石墩了。

    张药师一路小跑来到那劫匪附近,劫匪在黑暗中看不清来这是谁,只听得见脚步声,当即喝到:“是谁?出来!”

    这个时候张药师刚好跑到马厩外,劫匪一见是张药师,当即松了口气,双手一拱说道:“原来是张药师,你……”

    话未说完就被张药师打断:“我刚刚离开石屋去送药,就听到警报声,怕是事情泄露了!”

    那劫匪闻言一惊,正要说话,却见张药师把瓷罐对这劫匪怀里一塞,急道:“你先把药放进库房,一定要藏好!”

    劫匪呆呆的接过瓷罐,看了一眼吴华,抬头想说什么,又被张药师拦住话头:“这个药引子我替你看着,你快去,我怀疑有人在用调虎离山之计!”

    顿了一顿,不等那土匪回答,张药师又说道:“你送完药赶快回来,我就在这里等着,记得,要快,去吧!”

    这劫匪仿佛懵了,没说一句完整话,只得点点头,抱着瓷罐向库房飞奔而来,丁广心里好笑,这个张药师还挺能装腔作势的,硬是没让这个土匪再多说一句废话,而用这个调虎离山之计的人就是他自己。

    丁广听着劫匪进了库房,心知时间不多,一拍耿憨屁股,两人分别从两侧慢慢挪动出来,踮着脚尖轻声离开库房向马厩走去。

    丁广环顾一周,发现自己正处于这个碉堡的东北方,也就是库房所在的地方,离中央的石屋并不远。

    而北方的那个小门也点着一盏小灯,已经聚集了三四个劫匪,团团围住了小门,而其他大部分劫匪应该都集中到了石屋附近。马厩跟库房基本挨在一起,只有大约十米距离。

    待丁广和耿憨走出三四米,吴华起身把马厩挂着的油灯取下放在了角落处,如此一来,光线马上变得更暗,远处北门的劫匪看不清马厩这里,但是又不影响丁广二人顺着微光走到马厩处。

    丁广和耿憨飞驰到马厩,一眼就看到了吴华,他确实如耿憨所说,满脸憔悴和疲惫,实在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丁广上前跟吴华紧紧一抱,他眼睛一湿,兄弟们差点共赴黄泉啊!

    至于耿憨,就不用抱了,刚刚在车上连他的屁股都抱了。

第9章 爆炸

    张药师急得连连跺脚,连声催促:“你们快点,丑时到了,地脉要爆了!”

    吴华示意大家闪到墙角,然后拿起油灯,转身在前面带路,张药师却小声喊道:“哎,这里面是山壁,没路啊!”

    吴华理都不理,径直往前来到山壁,往左闪入一条小径,丁广跟着进入,却见这是一条石壁的缝隙,还不足一米宽,应该是天然形成的。

    走了十几步,看到一个小平地,两米见方,四面全是光滑的山壁,丁广心中一沉,本来还以为是一条通向外面的小路,看来这里仍是死路一条,自己这行人该怎么办?

    再低头一看,发现右侧山壁底部有一个大洞,是人为挖出来的,因为地上还有不少碎石和泥土。

    丁广明白了,这个洞就是自己这帮人的藏身之所,看这个洞的大小,倒是能勉强挤进四个人。

    他刚想钻入,却被吴华拉住,只见吴华快速在左边石壁上徒手挖了起来,不一会,一个更大的洞出现在眼前,吴华对丁广一撇头,说道:“进去!快点!”说完竟然把灯一吹,灯灭了。

    丁广心下觉得奇怪,为什么不等到洞里再吹灯呢?现在情况紧急,来不及询问,他猫腰钻入洞内,耿憨和张药师依次钻入,最后是吴华。

    吴华钻入后,把一块大石头奋力挪到洞口处,用背死死顶到洞口,洞里顿时一片黑暗,黑暗中听到吴华“嘘”的一声,示意大家保持安静。

    不一会,丁广果然听到洞外有急匆匆的脚步声,心知肯定是那个放药罐的劫匪回来了,见吴华和张药师不见了,来这里查看是否吴华躲在这里。

    丁广暗自赞叹吴华聪明,居然挖了一明一暗两个洞,只是为什么吴华能有时间干这个活呢?难道土匪给他的工作就是挖洞吗?是要挖个地洞通到外面?

    正疑惑间,通道劫匪的脚步声远去了,四人均是松了口气,其实这劫匪只要稍稍仔细一点就不难发现破绽,但是他们四人的消失有太多种可能,而外面又情况危急,所以劫匪只是匆匆过来看看就走了。

    又等了一会,丁广正要开口小声问吴华,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随即一阵地动山摇,仿佛大地震一般,连头顶的山都好像要坍塌!

    洞内四人全都人仰马翻,丁广更是直接趴在了地面上,呼呼喘气,过了好一会,丁广才发觉震动已经结束,只是自己的耳朵里始终”嗡嗡“作响,喉咙干涩,说不出一句话来!

    丁广一阵错愕,平心而论,他并不知道这个爆炸的威力会有这么大,如果他早知道有这么大的威力,他也许会选择一个更温和的方法逃走。

    这些劫匪是可恶,而自己这么做也是正当防卫,可是他们更应该被司法机构处理。

    想到这么多人可能被自己所杀,丁广的心情有些复杂,这些劫匪再坏也是人,他们都有父母亲人,而弄死他们的却是自己这个没有任何执法权的普通人。不知他们会不会“做鬼也不放过自己”?

    丁广长叹一声,内心没有任何逃出生天的喜悦,只是觉得际遇奇怪,本来是来旅游的,却在这个小山谷里杀了十几个人!

    自己的后半辈子,也许再也甩不开这个“杀人”的阴影,哪怕他们罪有应得,哪怕他们死有余辜!

    四人坐在洞里,谁都没发出任何声音,丁广知道,这个事情对自己是个阴影,对耿憨和吴华以及张药师都是个怎么也抹不掉的阴影,也许这个自责的情绪会陪伴所有人的一生。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突然听到张药师“嘿嘿”一笑,在这个黑暗的洞中,四人思绪纷飞的时候,听到这么两声诡笑,都是一惊,丁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个张药师居然还笑得出来。

    他心想,这个狗东西之前伪装得挺好啊,看起来一副忠厚老实的样子,在面对自己的哭诉时,居然还装得出一丝怜悯,果然是:人无耻天下无敌啊!

    张药师说道:“就是你们两个诓骗于我的吧!嘿嘿!很好!”

    丁广又是一惊,这狗东西倒是聪明,吴华和耿憨加起来也不过才说了几句话,录音是压着嗓子说的,居然这么快就被他识破了,当真老奸巨猾啊!难道他才是幕后老板?现在要摊牌干掉自己三人吗?

    听到张药师的问话,丁广三人都未出声应答,只听得张药师继续说道:“果然好计策,这位小哥居然能想到事先挖两个洞,料敌先机,佩服佩服。”

    接着他又“嘿嘿”一笑,说道:“而这位小哥,叫憨子吧,在那么紧急的情况下,居然能够想到藏在药材里,走的时候还不忘把灯吹灭,这份急智,啧啧,佩服佩服!”

    丁广听着,这张药师似乎是在大拍马屁,看来绝不像是幕后老板,自己是气迷心了,又把电视剧的情节套在现实生活中了。

    “而这位丁广小哥,安排得如此丝丝入扣,最后想出这招躲而不逃的妙计,骗过了所有人,啧啧,佩服佩……”

    “你给老子闭嘴!”吴华一声闷吼,毫不客气的打断张药师的马屁。张药师一顿,倒是真的很听话的闭嘴了。

    又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其实他们知道这个时候可以出去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谁都没有开口提这个事,三人就是觉得待在这个黑暗的洞里,相互挤在一起似乎更安全些,至于外面的场景,三人是既不敢想,又忍不住想。

    耿憨突然哑着嗓子问道:“你为什么不洗澡?”

    丁广一愣,自己这三人谁都没洗澡啊,突然反应过来,耿憨说的是张药师,他两亲密接触得更彻底,想必耿憨身上留下了不少矿物质。

    丁广听到这个,新仇旧恨一时涌上心头,开口也问道:“你为什么不擦屁股?”自己坐在他身边,就这会还能隐隐约约闻到阵阵恶臭,黑暗中感觉耿憨艰难的咽了口唾沫。

    这时却听到张药师沉声问道:“你们为什么不穿裤子?”语气中有压抑不住的怒火。

    三人听到这句话,都不由得有些想笑,顿时大家心头的郁闷被冲淡了不。

    丁广继续问道:“华子,你的工作就是挖洞吗?”

    吴华“嗯”了一声,算是承认了,丁广还待再问,却听到吴华说:“广哥,我的事出去说吧”。

    丁广无奈,心中实在是有太多疑惑,于是又问张药师:“你刚刚说我这个朋友是药引子,这是什么意思?”

    张药师在黑暗中“嘿”的一声,说道:“不光是他,你们两都是药引子!”

    丁广听到后更是不解,药引子,什么药引子?刚要再问,又听见吴华说:“这个事情也等出去再说吧!”

    丁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为什么吴华要三番两次阻止他在这里讨论这个问题,大家反正也是闲着啊。可是他也知道吴华不会无的放矢,当下闭嘴不言了。

    又沉默了良久,丁广觉得自己有点昏昏欲睡了,张药师忽然提议:“我们出去吧,想必这时天都快亮了。”

    吴华“嗯”的一声,“应该可以出去了。”随即让开身子,把那块大石缓缓搬离开来,露出洞口,外面天还未亮。

    一股夹杂着硝烟味的新鲜空气涌入洞内,丁广等人俱是精神一振,睡意全无,依次爬出洞来。

    吴华呆呆看着洞口,沉吟了一会才说道:‘你们肯定都好奇我什么知道三天内一定会死吗?我想,这位应该也知道。”说完对着张药师一指。

    张药师神情一凝,说道:“鄙姓张,是一个炼药师,你们三个确实都是药引子,如果今晚不逃出来,等到天明,你们都会被杀死作为血魔锻体丹的药引子。”

    又是这个药引子,又是这个什么狗屁丹,到底是什么意思?

    丁广刚要问,吴华却开口了:“我第一天到这里的时候被分派的第一份事情就是在这里挖个洞。”吴华一指身后那个洞,也就是丁广等人没有藏身的洞。

    “可是这边山壁的岩石较硬,于是我想干脆在另一边挖也是一样的,于是我很轻易的挖开了这里。”说着吴华又指了指他们藏身的洞,“我刚挖开不久,就刨出了两具尸体。”

    丁广闻言大吃一惊,原本以为吴华是被土匪殴打了,没想到他竟然是碰到了这么可怕的事情!听吴华的语气好似平静,但他仍能想象出当时的可怕情形。

    “我这些天几乎睡不着觉。只要一想到……”吴华双眼一闭,似乎是想驱散开眼前的可怕画面。

    稍后又重新睁开眼,哑着嗓子继续说道:“我见过尸体,其中一个尸体已经出现医学上所谓的巨人观,也就是颜面肿胀呈黑色,眼球突出,口唇变厚,舌尖挺出,腹部隆起……”

    丁广听吴华冷静的说出这些,只觉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这些状况不要说去看,哪怕就是想想都恐怖,也真亏得他能顶过来,要换了自己,早就吓疯了。

第10章 出碉堡

    吴华不是学医的,学历也不高,平时并不爱读书学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专业的知识?

    吴华还在继续说:“这些症状,是典型的死了三天的尸体症状,而另一具尸体很明显是刚刚死去的。顶 点 X 23 U S换句话说,有个人在死了三天后,另外一个人又被杀了!”

    “而我们正好是在那个时候被劫持到这里的,你们想想,这个人刚死,而我们来了,我们像不像来接班的?”丁广和耿憨听得面面相觑,吴华的推断有些臆想的成分,可绝不能说毫无道理。

    “也许你们还有怀疑,可是你知道我在这里挖坑做什么?就是给我们三个挖的,给我们自己挖坟啊!只是不知道他们是要一起杀死我们,还是每隔三天杀一个。”

    听到这里,丁广心里只觉得侥幸,若不是诸多巧合,自己三人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我相信这个洞的深处还有更多尸体,只是我不敢再挖了。只是稍稍把这个洞的外围拓宽了一些……”

    “等等”,耿憨突然伸手制止了吴华,“你是说刚刚我们所藏的洞就是原本的劫匪们的藏尸洞?”吴华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丁广见状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身子一软,跪倒在地,干呕起来。耿憨也是脸色苍白,瘫坐在地。

    他想到刚刚在洞里闻到的恶臭也许不是耿憨的屁股,而是……尸臭!难怪吴华在进洞前要吹灭灯火,就是怕他们看见洞内深处的尸体,也难怪吴华要求出洞以后再谈论有关挖洞的话题,原来如此!

    “我也是没办法,只有这个藏尸洞劫匪不会来检查,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我挖开了这里。现在,张药师是吧,麻烦你说说药引子的事情吧?”

    张药师脸色发白,但比丁广和耿憨要平静得多,听到吴华的话,当即点点头说道:“我真的佩服这位小哥。”

    说完对吴华一拱手:“真的胆大心细,出人意料,这次逃走的两个关键,一个是引爆地脉,这是丁广小哥想出来的,一个就是藏身尸洞,是你想出来的,三位都是人中龙凤。”

    张药师见吴华脸上露出些不耐烦的样子,赶紧说道:“药引子,严格来说,不是各位的身体,而是各位身体里的血!”

    鲁迅文章里的“人血馒头”?丁广只觉得不可思议,这都二十一世纪了,还有人搞这个封建迷信毒瘤?

    张药师对于三人的震惊视而不见,继续说道:“这次炼药的量稍大,如果我估计不错的话,在天亮后,你们本应全部被杀,然后取出心头之血,和入熬制好的药汁,待药汁凝固后就可以做出三颗血魔锻体丹了。”

    丁广突然问道::“这个什么雪模锻体丹有什么疗效?”

    张药师却摇摇头说道:“你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我是被他们抓来的,被他们逼迫呆在这里炼药的。”

    吴华“嘿嘿”一笑说:‘你倒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你是看见所有劫匪都死了,干脆来个死无对证是吧?”

    张药师白眼一翻,说道:“你爱信不信!”

    见吴华又要讥讽,丁广赶紧问道:“张哥你被劫持到这里来有多久了?”

    张药师毫不犹豫的说:“加上今天,刚好第9天。”

    吴华终于插上嘴了:“啧啧,张药师真是好算计,眼看这里刚好两具尸体,再加上我们在这里的三天,所以一共刚好九天,多一天都没有,也就是说,你最多也就只害死了两个人而已吧。”

    张药师怒道:“我说的是实话,这些人也不是我害死的,我再说一遍,我是也是被劫持来的,跟你们一样!”

    吴华似乎对张药师这个拿活人炼药的魔头颇为不满,虽然他从张药师的话中找不出任何破绽,但是他仍然不肯完全相信他,当下只是哼的一声,却也没在继续讽刺挖苦了。

    眼见张药师还想再说,丁广连忙给他使了个眼神,他这才强行压下。

    丁广松了口气,因为现在还不是闹内讧的时候,本来他想等到天亮以后再去“碉堡”中心查看,现在看来得提前安排了,就怕吴华和张药师又吵起来。

    于是他提议:“我们出去看看吧,如果可以的话,就早点离开这里。”

    大家听到后都是连连点头,这个鬼地方太恐怖,谁都不想多呆一分钟了。

    于是丁广领头来到马厩,见马厩已经坍塌,可是马厩内却一匹马都没有,丁广深感失望,他最盼望的就是有马的尸体在这里,因为,他们三个已经超过三天没吃饭了!

    他刚刚还在幻想可以饱餐一顿马肉,现在见马厩空空如也,他的肚子不争气的又叫了起来,仿佛比之前更饿得狠了。

    四人蹒跚通过马厩,眼睛里见到的情形实在超乎他们想象,整个碉堡好像被分成了两个部分,以石屋为界,石屋的南边的两排木房均已倒塌,且熊熊大火燃烧着。

    石屋已经不能叫石屋了,只剩了几块大石头还散落在碉堡中央附近,而其他石块则不翼而飞,想是被爆炸的气浪冲到远处去了。

    石屋原来的地方,则形成了一个直径七八米左右的大火坑,丁广等人向火坑内部看去,只见亮晃晃的,颇为刺眼,虽能感受到炙热的高温,却看不清内部有什么东西。

    丁广原本以为里面会是岩浆的。锁住南门的木门却还在,只是门是开着的,而且也在熊熊燃烧。

    而石屋的北面的情况却好得多,处于东北和西北的两排木屋坍塌了不少,可却没有燃烧,基本还保持着原样。

    由于南面的大火照着,整个碉堡内部一眼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却没有见到一具尸体,人的尸体没有,马的尸体也没有!

    丁广等人面面相觑,这么大威力的爆炸,难道没有伤到一个人?还是所有人都掉进那个大火坑里被高温气化了?就算人掉进去了,难道马也掉进去了吗?

    丁广沉吟道:“看来这帮劫匪们打开南门后骑马逃走了。”语气颇不确定。但是其他三人闻言却微微点头,也只有这个解释才说得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丁广顿时觉得心头一松,虽然这些劫匪穷凶极恶,可他还是不想杀人,现在这些劫匪在爆炸前跑了,那么也算成全了自己内心深处不愿杀人的想法。

    只是这些劫匪没死的话,那么他们仍不算绝对安全。张药师忽然“嗯”的一声,快走几步来到库房前,大踏步进去,库房并没有倒塌,这里原本是存放药材的地方。

    丁广丢给耿憨一个眼神,耿憨会意,也马上跟了进去。

    不一会两人一起出来,张药师眉头深皱,而耿憨则提着一盏油灯。

    丁广走近后问道:“有什么发现吗?”张药师说:“嘿,这些人走的时候,居然没忘记把药带走。”

    随即四人检查了其他没有倒塌的木屋,里面竟然都是空无一物,连件衣服都没有。

    丁广深感忧虑,这些劫匪临危不乱,撤退井井有条,该带走的全带走了,而这一切都发生在很短的时间内,要知道当时的情况之危急,可以说就是千钧一发。

    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第一是等到天亮,看看是否有人来查看,按道理来说,发出这样巨响的爆炸,应该早就惊动相关部门了吧。

    第二就是从北门逃出去,因为大火和火坑的阻挡,四人没法绕到南门处,因此北门成了唯一的选择。

    吴华说道:“我们还是现在离开这里吧,要是那些劫匪再回来几个,那就叫瓮中捉鳖了。”丁广觉得吴华说得很有道理,看看耿憨,耿憨把手一举,示意自己连油灯都准备好了。

    丁广看向张药师,却听吴华说道:“张药师你只管远走高飞,我们出去后就会报警,但绝不招出你,就算招出你,你也绝对是污点证人,我们三兄弟一定出庭为你作证,担保你无罪,就算有罪,也必定不重,就算是重刑,也绝对不会枪毙,你在牢里好好改造,我们每年会寄点烟酒给你,你放心!”

    丁广听到后哭笑不得,吴华这话几乎堵死了张药师的所有活路。

    张药师眉头一皱说道:“乱七八糟,不知道你说什么!”

    耿憨跑到远处,就着一处火焰点燃油灯,回来说道:“我们赶快走吧!”四人不再废话,从北门鱼贯而出。

    刚走出几步,忽然听到最前面的耿憨“啊”的大叫一声,然后连退几步,像多米诺骨牌似的分别撞到几人。

    丁广第一反应就是前面有劫匪,转身就准备跑回碉堡里,却听到耿憨颤抖的说道:“死人,死人!”

    听说不是劫匪,丁广当下大定,至于死人,他们几个在那个坟墓山洞里都呆了那么久,恐惧感早已大大降低了。

    丁广越众向前,拍拍耿憨的肩膀,耿憨终于从最初的恐惧中回过神来。

第11章 漏网之鱼

    几人打着油灯一看,确实有个人躺在地上,看服饰就是劫匪,心口位置有一大滩血迹,早已经凝固,不远处,还有两具尸体,也都是劫匪,其中两具分别是监视吴华和耿憨的劫匪,最后一个想必是北门的守卫。

    三人均是心口处被尖利物刺穿,估计都是一击毙命。

    这些劫匪个个都是练家子,要想把他们三个同时用一招干掉,那这个人岂不是绝世高手吗?

    丁广还待再查看一下,却见吴华和耿憨耳语几句,两人蹲下来就开始在两个土匪身上扒裤子,丁广脸一黑,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这个!再说,扒死人裤子穿,这也太晦气了吧!

    不行,自己也得扒一条,实在是这个超短裙已经基本丧失了蔽体的功能了,天快亮了,总得见人不是?三人嘻嘻哈哈的穿上土匪的裤子,也学着土匪把裤脚一绑,感觉安全了不少,裆下再也不冷风嗖嗖了。

    至于衣服,大家都没想过要扒下来穿,因为都被血染透了,要多脏有多脏。

    四人又检查了三个土匪尸体,没有在身上发现任何其他东西。丁广等人心情还算不错,要是这三个劫匪没有被杀,现在死的恐怕就是自己这些人了。

    丁广瞟了眼张药师,却见他一直皱着眉头,似乎思考什么。

    他也懒得问,反正天亮以后自己三人还是上山走回去,找到公安局报警,至于他,爱去哪去哪,虽然两人有过合作,但也谈不上什么朋友感情。于是他招呼一声,大家继续前行。

    大约走了十来分钟,忽然听到右手边的黑暗中传来一声懒洋洋的话语:“我就知道还有漏网之鱼!”

    丁广一听,全身汗毛炸起,几乎跳了起来,大吼道:“谁!出来!”四人脸色苍白,直直的盯着右边黑暗处,却无人应答。

    丁广心知不妙,所谓“漏网之鱼”早就把这个人的身份揭示出来了,那几个劫匪就是死于他的手上,现在他等在这里就是为了守株待兔,诛杀自己这几个“漏网之鱼”。

    他连声催促大家快往前走,对这种高手而言,最忌讳停在原地,那等于是自杀!

    他边走边大喊:“这位…唔,这位高手,我们可不是坏人,不是劫匪,我们是被匪徒们劫持到这里的良民,我们上有老下有小,都是守法公民,你嫉恶如仇,你去杀贪官,我们一定顶你!”

    慌乱中,他语无伦次,想到什么说什么,就这样居然走出十几米。

    丁广心里焦急,按道理来说,现在应该马上吹灭油灯,然后分散开来,这样也许还能逃出几个,敌人在暗,自己在明,拿着这盏灯,简直就是为这个杀人犯掌灯,自己却看不清三米以外的任何物体,实在是危险之极。

    可是人在害怕的时候,扎堆是本能,尽管这样实际上并不安全,可是心里却觉得这样更安全。

    四人慌慌张张的走着,丁广随意一瞟,突然看见路边有两棵并排的大树,他大叫着,拉着众人往大树那儿移动,同时在鞋子里抽出了什么东西塞给耿憨。

    一道寒光闪过,只见一把细长的剑刃从丁广眼睛前十厘米左右的地方划过,目标却是他右方的吴华!

    吴华本能的一偏头,竟然躲到了张药师身后,这长剑跟着吴华的头一偏,但剑的速度还是赶不上吴华的头的移动速度,嗖的一声,长剑贴着张药师左耳划过。

    张药师呆立当场,双眼圆睁,手脚瑟瑟发抖,眼见着这把长剑飞速被收回,终于“哇哇”大叫起来,对吴华破口大骂。

    丁广在此人刺出这一剑后匆匆撇了他一眼,但见得此人身形挺拔,居然穿一身束腰深灰色长袍,属于奇装异服。

    虽然没看清五官,但也颇有点出尘之意,看来练武到了很高境界的人,气质确实会改变,只是不知道此人为什么喜好杀人,难道还是把自己这些人当劫匪了?

    他来不及多想什么,又扯着众人往那两棵大树边靠近,同时对着耿憨快速耳语几句。

    忽又听见“嘿嘿”两声调笑声,几人一阵紧张,感觉现在就是待宰的羔羊,只是不知道这一剑又会刺向谁,看来此人是有心耍戏自己这些人,把杀人当做游戏,这个人绝对是变态!

    终于看见一个身影突然跳到了张药师面前,还未等张药师做出任何反应,长剑一晃,竟然是对着丁广的脸上刺来!

    丁广只觉得空气都快凝固了,在他眼中,长剑的剑尖似乎是缓缓刺过来的,可偏偏就是无论如何也避不开,连像吴华那样偏个头都做不到!

    忽觉得左腰一疼,丁广的身子竟然在间不容发的一刻往右一倒,险而又险的避过这一剑!

    不知道是耿憨还是吴华把他踢倒,救了他一命。其实那变态完全可以继续进攻,但是他又抽回了剑,身子也往后退去隐入黑暗,似乎觉得很好玩。

    丁广急得满头大汗,好不容易到了大树下,四人赶紧躲到树后,虽然两棵树的树干还算比较粗,可也不能完全挡住所有人。

    他在地上急急的搜索着什么,随后弯腰捞起一块石头。这时,只听见身前“嚓”的一声清响,这人出现在了两棵大树的一侧,这一侧离吴华和张药师更近。

    丁广倒是不用担心这次攻击,他对着耿憨大喊一声:“快”!然后抡起胳膊就把手中的石头扔向那变态!

    那人在出现后早就一剑刺向吴华了,吴华上身后仰,左脚一退,右手却是猛的一拽!随即张药师出现在了吴华的身前,原来是被吴华一把拉到身前的!

    张药师从一边闯人,在咒骂声中撞得长剑微微一歪,而这时,丁广的石头已经飞了过来,那人似乎是轻轻一飘,往后又进入黑暗中,随后一声石头落地的声音传来,这家伙居然比扔出的石头还跑得快!是兔子变的吗?

    张药师再也忍不住了,指着吴华鼻子跳脚骂了起来:“他妈的,我的命不是命啊!”

    这时,只听得耿憨说道:“广哥,好了!”

    丁广早就等得急不可耐了,一把抢过耿憨手中的东西,转身走入黑暗,小心翼翼的把那个东西放到草丛当中,又跑了回来。

    他抢过耿憨的油灯,同时手一伸,就抓住了张药师的裤头,丁广肌肉一紧,青筋一爆,发力往下一撕,只听得“刺啦”一声,竟然从张药师的裤子上扯下一大片布条来!

    张药师原本对着吴华破口大骂,才骂几句,忽觉得屁股一凉,还未反应过来,又觉得整条裤子都滑落下来,低头一看,裤子已经完全褪到了脚脖子处,自己全身光溜溜的站在野外,顿时呆住了。

    张药师回头看了眼丁广,说道:“你就这么护着你朋友,骂都不能骂两句吗?”

    丁广匆匆的说道:“对不起,顺手,你离得近!”

    张药师茫然四顾,指着耿憨说道:“他不是更近吗?”

    丁广头也懒得抬:“跟你说了,顺手!”一边说,一边把扯下的布条层层裹在灯上,这盏油灯有个玻璃罩,布条裹在上面不会燃烧,他只稍稍露出一点空间给油灯提供空气。

    当油灯被布裹住后,整个空间光线一暗,丁广一声低吼:“跟着我!”

    由于光线变暗,四人依次排开,摸着前人依次而行,张药师却叫到:“别摸我屁股,你站前面!”看来原本站最后的是吴华。

    丁广一回头喝道:“别说话!”

    四人沿着小路走了几米,钻入路边草丛,进入草丛后,丁广快走几步,突然匐倒,用身子压住油灯,遮挡了最后一点光,其他三人也同样匐倒,似乎在静静等待什么。

    除了丁广,其他三人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难道这样可以躲过那个变态?他要是等到天亮呢?

    一时间,整个天地都仿佛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中,各人好像都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以及呼吸声。

    丁广更是急得满头大汗,这盏油灯被自己捂在怀里,灯火虽不大,但是这时也颇为烫人了,捂了一会实在受不住了,抓起一把青草垫在了自己的身体和油灯之间隔热。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微弱的声音传来,仿佛是地上青草被人用手轻轻抚开,他们知道,这个变态也进入草丛了。

    随着青草拨动的声音渐渐临近,丁广大急,怎么自己设计的陷阱还没动静?这个耿憨怎么办事的,不是叫他设置成三十秒吗?这都快一分钟了!要是他们被提前发现,我要这狗屁陷阱有何用?

    丁广心想,这种绝世高手会不会能听到自己这些人的呼吸声啊?可是怎么通知身边的小伙伴不要呼吸呢?

    就在胡思乱想中,他又听见一个好像是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这声音竟然就在自己前方2米处的样子!

第12章 追杀

    这个变态只要拿剑一捅就能了结他们中一人!而陷阱,已经在这变态的身后了。www.uu234.net丁广紧张得心脏都要跳出喉咙了,实在是这变态离自己太近了,若是自己站起来的话,绝对可以脸对脸、鼻贴鼻!

    丁广再也顾不得了,左手一摸,是个光溜溜的大腿,当下咬牙一捏并旋转90度,旁边这人浑身一激灵,然后张药师的一声沁人心脾的惨叫声彻底打破了宁静。

    在这声惨叫中,丁广居然还能听见那变态“嘿嘿”阴笑声。张药师叫完后心知情况不妙,自己已经暴露,干脆往左一滚,既能挣脱掐自己的手,又能躲开那变态随时就要刺来的剑!

    刚滚了半圈,一只大脚却死死抵住了他的屁股,随即那只大脚轻轻一直,张药师又被踹回了原地!他惊怒交加,这是要把自己往死里整啊!他仿佛见到一只利剑在向自己刺来!

    千钧一发之际,在他前方约十米处的地上突然发出一声震天价般的歌声:“死了都要爱……!”

    歌声响起时,丁广听到一声“嗯?”而就是这么个发音极短的声音,让他感觉到这人在迅速后退,接着就听到一声“咔”的轻响,随即,一个仿佛野兽嘶吼般的嚎叫声传出,声音里充满了痛苦,好似遭到了炼狱酷刑!

    “我要你们死!”那人声音尖利,直灌耳膜,怨气冲天!让人听着直起一身鸡皮疙瘩,丁广心中略有些不忍,但他赶快压下这种情绪,爬起身来,往后飞跑!

    这个陷阱够那变态喝上一壶了,但绝对杀不死他!他身后三人马上反应过来,匆匆起身就要跟随丁广而去。

    却听得“噗通“一声,有人摔倒了,丁广回头怒喝:”又怎么了!”张药师的声音传来:“裤子还在腿上,缠着脚了!”听声音仿佛要哭了。

    丁广这才想起,他的裤子被自己扯下一大块,掉落到脚踝处,这货居然还留着。

    张药师匆匆提起裤子边跑边吼:“等等我!是谁,到底是谁?!”

    吴华不满的说:“你刚刚鬼喊鬼叫什么,知不知道我们会被发现的!”

    张药师怒不可遏:“有人掐我腿,有人踹我的屁股!”

    吴华问道:“你说的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啊?”

    张药师一愣,随即怒道:“我不知道!”

    丁广开口安慰道:“张哥你别闹了,被掐一下腿、被踹一下又不是很痛,你犯不着发这么大脾气。”

    张药师只觉得憋屈得不行,当下叹了口气说道:“一会天亮了,我们各走各路吧,诸位都是人才,我实在是伺候不起。”语气竟有几分落寞。

    吴华抢道:‘我们早就这么说过了嘛!”

    丁广忽然一停,其余三人也跟着一顿,他喘着粗气,弯着腰,扶着棵树,摇摇手,断断续续的说道:“我跑不动了,乘着夜色,大家找个地方赶快休息一下,最好能熬到天亮!”

    几人三天没吃饭了,体力早就到了极限,靠着肾上腺素屡屡爆发才勉强撑到现在。

    当下各自找了个草丛堆坐下,抬头一看,远处的天空已经出现一丝光亮了,很快就要天亮了,大家都是心头一定,要知道在黑暗逃生中是最困难的,敌暗我明,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丁广把怀里的油灯拿出,丢掉裹在上面的青草,褪去布料,顺手把布料甩给张药师:“还给你了!”

    张药师一脸郁闷,拿起那块布在屁股上比划了一下,说道:“你倒是有借有还,可我这裤子还不了原啊。”

    耿憨压压手安慰道:“张药师,一会干掉那个变态,他的裤子给你,我们绝对不和你抢,衣服归我们,这样公平吧,和我们合作,你就只管放心!”

    张药师愕然,就这么一会工夫,他已经被卖了数次,何来放心二字?还亏他们说得出口!

    稍稍喘匀了气,吴华突然问道:“是耿憨的手机?”

    丁广点点头,对耿憨说道:“你的闹钟彩铃居然是这首歌?你早上起床不怕被吓死?”

    耿憨苦笑:“还不是你要我挑一个劲爆点的音乐吓吓这个变态?”

    丁广又问:“我要你设定成三十秒或者四十秒后响闹钟,你怎么设置了这么长时间?”

    耿憨委屈的说:“我设置了一分钟,你拿你自己的手机试试,看看能不能调一个闹钟在几十秒后响?最短的时间都是一分钟啊?”

    张药师终于听不下去了,他手一摆,说道:“你们在打什么哑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完直勾勾的看着丁广。

    丁广往后面张望了一下,现在的光线条件已经好了不少,能见度已经大幅提高。

    见到那变态还没有出现,于是解释道:“我们三个在刚被掳上山的时候,走的就是这条路,我在中途听到劫匪说这里有一只熊,还在附近放置了捕兽夹。”

    “我当时趴在马上只看见了两棵并排的树,没想到就这么个无心之举,今天居然利用上了。”丁广这话一说,耿憨和吴华是彻底明白了。

    他接着说道:“当时我们被追杀到那附近,我见到两棵并排生长的树,就拉大家过去试试运气,果然,我在大树后面的草丛里发现了一个捕兽夹,想要把那变态引过去。”

    “于是要耿憨设置了一个闹钟,在短时间内要响起来,没想到他居然选了这么个破歌,把我都吓一跳,这大晚上被人追杀,传出这么句歌词,太不吉利了啊!”

    后面的事情,也不用说了,无非是闹钟响起,吓了那人一跳,他又把手机屏幕那一侧放在地面,那变态本能的跑过去查看,黑暗中看不见捕兽夹,于是中招。

    只是不知道他是伤了手还是脚。因为他有可能是脚先踏入而伤到脚,但也有可能是伸手去捡手机而伤到手。

    丁广见过那捕兽夹,体积颇大,毕竟是用来捕熊的,想必威力小不了,人手人脚上去,即便不断也绝对是粉碎性骨折。

    张药师似还是疑虑重重,刚想开口问,只听得远处传来“”的马蹄声,声音是从丁广他们的来路方向传出的。

    四人俱是一惊,难不成受了这么重的伤,那变态居然还敢追来,而且还骑着马,不怕暴露吗?看来他杀了一众劫匪,还抢到了一匹马。

    这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只见一人骑马出现在众人眼前,首先看到的便是他左腿的小腿往下全是鲜血,被那变态用布层层裹住。

    那人一脸苍白,想是失血过多,五官扭曲,咬牙切齿,年纪看起来居然只有二十来岁,这么年轻就这么变态,这以后必是人间祸害啊。

    几人藏无可藏,丁广当下大吼一声:“跑啊!”转身就往草丛深处跑,那里树木多,他不可能骑马追击。他边跑边喊:“注意脚下,小心还有捕兽夹!”好在这时天快大亮了,视线能看很远了。

    丁广只觉得身后一阵“呼呼”的诡异风响,转头一看,吓得心惊肉跳,只见那变态竟然跳起三米多高,右手拿着剑向众人恶狠狠的扑来!

    这变态能跳这么高,怎么不去参加奥运会为国争光,非要在这里杀人,果然是变态啊。

    这时四人几乎是排成一个横排,可见逃跑速度都差不多,但是这样一来,等于是让这变态吃点菜,想刺向谁就刺向谁。

    也许是危险激发了人的潜力,四人速度又快了一些,险之又险的逃出了那变态的长剑攻击范围。

    丁广站在最右边,匆忙回头一撇,瞧见这变态从那么高落下来竟然稳稳落地,随之右腿一弯,发力一蹬,嘴角带着狞笑又扑了过来,他惊惧交加,扯着脖子大叫:“又来了!”声音都喊跑调了。

    “唰”的一声,长剑划出,这次又是刺向吴华,他已是第三次被这长剑光顾了。

    吴华在丁广和张药师中间,丁广在最右边,依次是吴华,张药师和耿憨,耿憨在最左边。

    张药师本来是说什么都不肯跟吴华靠在一起了,但是吴华却偏偏跟牛皮糖似的贴着张药师。

    当这变态一剑刺出时,丁广见刺的不是自己,于是猫腰迅速在地上抓起一把泥沙,死死拽在右手里。

    而张药师瞥见吴华遭到攻击,竟然比自己遭受攻击还紧张,连忙往左边急闪,由于自己的重心已经偏到左边,吴华在奔跑当中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把自己拉过去挡剑了。

    吴华只觉得背后冷风袭来,剑还未到,已是芒刺在背,阵阵疼痛。只见他头一低,左手迅速伸出,还是够向张药师!

    张药师早就防着他这一下,见罢干脆又向左斜跨了半步,吴华低头后,腰也跟着弯了下来,看上去像是在加速冲刺,伸出的左手并没有试图去拉张药师,而是狠狠把张药师提着裤子的右手打了开来!

    张药师暗叫一声“不好!”只见他那千疮百孔的裤子迅速滑落到大腿,而且还在向下溜去!

第13章 夺兵

    人在高速奔跑当中真是不能有一点阻碍,随着裤子滑落到大腿上,就这么一点阻力,张药师的腿迈开的幅度小了那么一点,身子前倾又要扑街!

    却听见左边耿憨大喊:“张哥小心!”顿时张药师觉得自己左半边身子被人一撞,往右斜着飞了出去,他百忙中向后一看,只吓得魂飞魄散,自己飞出去的方向正好是那举着剑的变态!

    随着一声恶毒已极的大骂,张药师终于跟那变态撞了个满怀!

    那变态武功再高,毕竟只有一条右腿支撑,张药师撞过来后,再也无法保持平衡,仰面向后翻倒,而手中长剑则在千钧一发中险险檫过吴华的背!而吴华也因为重心过低,随之摔倒滚了出去。

    张药师和变态杀手撞在一起向右后方倒去,丁广因为捡了一把沙子,所以稍稍落后,这二人一倒,刚好被他赶上!

    眼见那变态的脑袋就要撞上自己的胸口,丁广大惊,本能的一侧身让了开来,看着在胸口处划过的变态的脸,他只觉得又恶心又害怕,特别是他脸上扭曲的狞笑,极其怨毒。

    丁广闭着眼睛忙不迭的右手一挥,一捧沙子就撒向了这变态的眼睛、鼻子和嘴巴!

    随着“啊,啊”两声惨叫,只见那变态和张药师都是双手捂面在地上翻滚起来,原来那变态和张药师早就挤在一起了,丁广这把沙子撒出去,二人几乎不分先后都“享用”到了!

    整个过程说起来繁复,其实都是在电光火石间发生的。

    丁广大吼一声:‘憨子!”耿憨马上会意,他身形一顿,转过来拉起张药师又要往前方跑去,慌乱中却踩在了张药师落在地上的裤子,张药师刚起身,又是一个“狗吃屎”扑倒在地。

    耿憨大怒,骂道:“你他妈的脱了这条裤子行不行,你要害死我们啊!”

    张药师匆匆站起,拉上裤子,由于眼睛进了沙子看不见,只能任由耿憨拖着往前跑,边跑边喊:“我还害你们!?要是没老子,你们早死了!”

    想起自己数次为他们挡剑,这些人居然还是恶语相向,张药师就觉得郁闷无比。

    丁广吩咐耿憨救起张药师后,自己麻着胆子在那变态身边快速捡起他那把长剑,此剑剑刃细长,入手却觉得沉重之极。

    瞅了一眼那变态,丁广心下犹豫,却最终还是不敢动手,索性双手持柄对着地下一捅,剑身一弯,“啪”的一响,长剑断成两截,他随手一抡,又把剑柄远远甩向远处茂密的灌木丛。

    也来不及看那变态一眼,丁广上前扶起吴华就走,吴华这一摔,着实擦伤了胸前的一大块皮肤。

    四人知道那把沙子耽误不了这变态多少时间,好在他的武器被毁,又瘸着腿,只有一双手,威胁大大降低,丁广等人也不跑了,只是边走边往后看,想着是不是也该轮到他们给这变态点颜色看看了。

    只有张药师连声催促:“你们不是他的对手,快跑吧!”他双手提裤,一脸尘土,连鼻孔都是黑的,眼睛几经擦拭已经可以勉强眯眼看物了,丁广等人想笑又不敢笑,只是继续前行。

    不一会就听见身后又传来响动,他们回头一看,那变态果然追了上来,只见他脸上黑得跟张药师如出一辙,只是眼神阴冷,但在丁广他们看来,他的可怕程度已经大大降低了。

    张药师一声大叫:“跑啊”!提着裤子就飞奔出去,他现在是怕死了丁广三人,这三人坑起人来毫不留情,若论危险程度,他们三人恐怕都已经超过这个变态了。

    丁广他们无奈,只得跟着张药师跑,但速度并不快,远远落在了后面。

    在奔跑中丁广对耿憨和吴华一使眼色,二人会意点头,再回头一看,那变态又一蹦一跳的追来,每一跳居然都有3米多,又是奥运跳远选手的水平。

    待得那变态跳近,丁广三人突然一停,转身从三个方向围住他,然后一起扑了过去!

    三人时机选得极好,那变态右脚刚着地,又无法产生新力的时候,耿憨和吴华已从左右两侧狠狠扑到。

    但那变态神情轻松,一脸讥笑,只见他两手分别往两边一挥,耿憨和吴华甚至连他的衣角都未碰到,就直接飞了出去,随着“砰砰”两声传出,二人直挺挺的摔在地上,随即两人的呻吟此起彼伏,显得很是痛苦。

    丁广原本想等耿憨和吴华锁住变态后,一脑袋撞他胸口,这时却见他们两飞了出去,他大惊失色,匆匆瞟见变态尚在滴血的左断腿,干脆一脚踹了过去!

    丁广一脚踹出,心里却有些后悔,为什么不直接逃呢?

    此时那变态正面面对丁广,双手已经挥出击飞了耿憨和吴华二人,眼见丁广一腿踹来,他双手来不及收回,右腿也是刚着地,他只得本能的踢出左腿,竟是快若闪电!

    刚刚踢出,他心想“坏了”,连忙撤力,但左腿已经跟丁广的脚碰到一起,丁广觉得自己的脚踹在一块铁板上,整条腿被震的酸麻,险些摔倒!

    而那变态“啊”的一声惨叫,仰头就倒!他竟然敢用那只粉碎性骨折的断腿跟自己对踢,痛死你个王八蛋!

    眼见这变态神情痛苦的倒在地上,丁广却再也不敢造次,招呼了耿憨和吴华一声,转头就跑,耿吴两人强自忍痛咬牙站起来,跟着丁广跑了去。

    三人再也不敢轻敌,若非那变态受伤在先,而这次袭击的时机还算巧妙,他们三人中非得有死伤不可。

    跟着张药师慌不择路的跑了一段,丁广等人又跑不动了,实在是没力气了,别看张药师瘦瘦弱弱,体力却比丁广三人加起来还要强,当然,他有吃的,肚子不饿。

    刚停下来喘口气,又听见后面“砰砰砰”的蹦跳声,丁广一脸惨白,只是觉得这个变态实在是太难缠了,简直是不依不饶。

    更无奈的是,他很可能是把丁广这些人错当成劫匪了,尤其是丁广这方三人全穿着劫匪的裤子,而对于丁广的解释,他根本就不听。

    作为变态杀手,他可以全力以赴的杀人,而丁广他们自诩为现代文明人,在脑子里根本没有杀人的念头,这样的比拼,从一开始就不平等。

    其实本来有几次机会可以要他的命,但是谁也不敢动手,于是只能跑路,希望他吃点亏别追了,可是希望一次次变成失望。

    丁广抬头四顾,想找个高地,居高临下对敌,却在左手边不远处看见两棵并排生长的大树。

    他心中一动,难道是又回到刚刚放捕兽夹的地方了?那是不是可以再想办法把他另一条腿也给废了?这样看他还怎么追杀,如果他用手都跑得比自己这些人快,那自己这些人也算死得不冤了。

    于是他手一招,带着其他人往那两棵树的地方奔去。

    到了那处放捕兽夹的地方,只见那草丛有一滩血,已经干透,可是捕兽夹却不见了。

    丁广急得满头大汗,催促其他人在四周寻找,却没有找到捕兽夹,想是那变态在愤怒之下,远远扔了出去。

    眼见着那变态又要追上来了,丁广一指不远处一个小山包,说道:“快,快去那个小山!”

    大家会意,连忙往那小山包跑去,不过才跑出十几米远,丁广就听到背后的蹦跳声已经到了很近的地方,他心生恐怖,这次是自己落在了最后,成了那变态杀人的首选目标!

    他突然计上心头,暗骂自己愚蠢,自己这些人沿着直线跑,那变态便容易追击得多,当下大喊:“绕着小山跑啊!”说完往左边一拐。

    耿憨和吴华反应也是奇快,当即微微一转身,却是向右边跑去。吴华大喊:‘张药师,这边!”说完又是手一捞。

    张药师跟见了鬼似的“哇哇”大叫,连忙侧身躲开,只略一犹豫,就跟着丁广往左边跑去!

    他怕死了耿憨和吴华两人,吴华不必说了,三番两次挖坑陷自己于生命危险当中,而耿憨看着老实,但刚刚在关键时候把自己推到那变态的怀里,时机抓得天衣无缝,偏偏他还有脸喊出一句“小心”。

    这种战友间的关爱,他实在消受不起了,比起来丁广算是最厚道的人了。

    丁广回头一看,见张药师跟来了,但是那变态也跟来了,这次他居然没有选择吴华,看来自己这条老命要交代在这里了!

    他赶紧跟张药师低声说道:“张哥,看来这次我们得再合作一把了。”

    张药师听到后脸色一黑,直接往旁边一跳,说道:“他们这样,怎么你也这样!”

    丁广正要劝说,却瞥见小山侧面有一个大山洞,一人多高的样子,山洞的上方就是山顶。他心中一动,看来只能赌一把了。

第14章 引熊

    丁广对张药师说:‘我们一会去那个山洞!”说完眼睛往那山洞的方向一瞟。m.www.uu234.net

    张药师眼里闪着警惕的光,回头看了看那变态,又瞅了瞅那山洞,始终不知道丁广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但现在非常时期,还是得相互配合,于是对丁广点了点头。

    丁广扯着喉咙大喊:“耿憨,吴华,你们到了山顶了吗?”随后听到远处传来吴华的声音:“快了!”他又大喊一声:“到这边来!”说完直朝那山洞奔去。再看那变态,又追到自己后方十米左右了!

    到了山洞前,他再次大喊:“快啊,这边!”耿憨和吴华在山顶露出脑袋,问道:“广哥,怎么办现在?”

    丁广把怀里的油灯往地上一放,一把抄起张药师,张药师惊恐万分,这又是要玩哪一出?

    丁广把张药师奋力举过头顶,喊道:“把我们两拉上去!”

    张药师这才明白丁广是先要自己上去,心下对他大为赞叹,同时伸手抓住了耿憨和吴华垂下来的手,两人努力往上一提,张药师的脑袋已经到了山顶。

    耿吴二人正打算一鼓作气把张药师扯上去,却见丁广把地上的油灯往洞里一踢,然后双手死死抱住张药师的两条大腿,嘴里大吼:“快拉,快啊!”语调焦急异常!

    张药师只觉得身子一沉,下巴就磕在山顶的岩石上,痛得眼冒金星。而他的双手被耿憨和吴华拽得像要被拉断了似的,他们两根本不管他死活,死命把两人往上拖。

    这时张药师的身子已经被拉上山顶了,但他腿上还吊了个丁广,前面又有两个阎王爷拼命拉拽,自己的前胸在岩石上被磨得血肉模糊。

    张药师连连惨叫,心里后悔不该答应丁广的合作要求,原来他是要拿自己当“肉绳”!这三人没一个好东西啊!

    被丁广踢下山洞的那盏灯在洞壁内碰得叮当乱响,在张药师的惨叫声中,丁广的脑袋已经越过了山顶,他匆忙一回头,见那变态刚到了山洞前,尚未落地,对着自己的脑袋挥手就是一掌。

    丁广避无可避,只得两手一松,往下一滑,溜到到了张药师的小腿处,又死死抱住。

    然后丁广就感觉自己脑门芯被一阵强劲的掌风扫过,头顶火辣辣的疼,张药师更是杀猪般的喊了起来:“屁股,我的屁股啊!”他的裤子本来就遮不住屁股,更何况这时他的裤子早就又一次褪到脚踝了。

    丁广知道这次是那变态的掌风,下一次可就是实实在在的拳头,以这变态的武功,打到了就是个死!他连忙大喊一声:“快拉啊!”说完又噌噌的爬到了张药师的大腿处。

    这时丁广的半个上身都已经出现在山顶了,见到耿憨和吴华一人拉住张药师的一只手,身体后仰就快躺下了!

    正在这时,山洞里“砰”的一声闷响传来,就好像家里的燃气灶被点燃的声音,随即一声野兽的嘶吼传出,声音里似乎充满了愤怒。

    丁广大喜,心知赌对了。再一回头,见那变态右脚一弯,马上要发力上跳,他死死盯的着丁广,脸上泛出复仇般的快意笑容,狰狞可怖,他心里一凉,只觉得这是他看过的最恐怖的脸。

    那变态高高弹起,而山洞里传来一阵急促的奔跑声,不知是个什么大家伙,居然震的地动山摇,张药师似乎忘记了疼痛,颤抖着问道:“什么鬼东西!”

    丁广大急,直在心中大吼“快点,快点啊!”那变态也听到了那声嘶吼以及随后的奔跑声,但他人已经跳起,整个人正在山洞正前方,完全无法做出任何闪避了,即便如此,他还是对着丁广的后背打出一拳!

    丁广心知这一拳无论如何是躲不开了,当下紧缩背部肌肉,准备生生受下这一拳,至于是死是活,那就听天由命了!

    这一拳尚未打实,却见山洞里一个黑影闪电般的蹿出,把挡在山洞口的变态杀手狠狠撞出!

    那变态鲜血一喷,身体如同一块烂肉般飞了出去,如出膛的炮弹,在距离山洞二三十米的远处“砰”的一声落下,整个过程这变态竟然连一声惨叫都没有发出,说明在撞击的一瞬间他就已经晕过去了,或者说死过去了。

    在那野兽冲出来的瞬间,丁广只觉得背痛欲裂,好似被揭了一层皮,他知道那变态虽然没有打实那一拳,但拳风还是伤到他了。

    这时他还有两只脚吊在洞口上方,那野兽冲出来后,带起的劲风竟然把他高高掀起,随后摔倒在了山顶上,幸好落地时有张药师垫在下面,这才没有再次受伤,只是张药师已被压得只有出气没有进气,连骂人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那是个什么东西!”吴华盯着那黑影问道。

    “是一只熊!”丁广答道,然后勉强挺直腰板,见那熊飞快的跑向远方,右后腿有几点火星,背上好像还趴了只小熊。

    丁广从来不知道熊居然可以跑这么快,一小会工夫就跑得无影无踪,大概是受了严重的惊吓。

    耿憨奇道:“那是什么熊?体型也太大了,该不会是受了核污染吧?”

    丁广刚想说话,却听见自己身下传来一个幽怨的声音:“三位少爷别聊天了,让我先起来好吗?”

    丁广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还坐在张药师身上,连忙移到旁边坐着,他现在也站不起来。

    张药师早已疼得满头大汗,他把身子蜷缩起来,双手在屁股和大腿上使劲搓揉,口里“嘶嘶”的抽着冷气。

    丁广稍觉不好意思,只得安慰张药师:“张哥,我就说我们合作一直很愉快吧!”

    张药师咬牙切齿的说道:“以后别跟我说合作了,一会我就走,我走还不行吗?”

    丁广歉然的一笑:“那张哥我们留个联系方式,到时候有事可以找你。”

    张药师浑身一激灵,惊惧的看着丁广,说道:“我浪迹天涯,我以后不找你们,你们以后也尽量别来找我。”

    耿憨突然问道:“广哥,你怎么知道这里有只熊的?”张药师一听这话,也不闹了,竖着耳朵听起来。

    丁广说道:“我既然知道这里有捕兽夹,当然也知道附近有熊,不然这捕兽夹放这里做什么?只是我也是很偶然发现这个山洞的,当时我也不确定里面是否有熊。”

    张药师听到这里,真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自己当时要是选择跟吴华和耿憨走,哪有现在这身伤?自己的运气怎么就那么差?

    丁广继续说道:“我把油灯踢下去,油灯一破,里面的油自然是洒出来,然后烧起来了,把熊惊出了山洞,说起来,幸好我们一直忘了熄灭油灯,现在才派上了大用场。”

    “希望那熊没事,不然伤害野生动物也是要坐牢的。”

    张药师刚要插话,耿憨却向那变态一指,说道:“他怎么办?”

    丁广沉吟起来,按道理来说,最好就是一走了之,这人太危险,除非是死了,不然能不靠近还是别靠近。

    可是他没死也必定重伤了,这么任由一个人躺在这荒山野岭,难道让他被野兽吃掉?

    丁广叹了口气,说道:“把他送到云城公安局去吧,他是变态,可我们不是变态啊!”吴华和耿憨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可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二人把丁广扶起,张药师则是自己起身,四人一起走向那变态。

    耿憨走到那片放捕兽夹的草丛附近仔细搜索了一下,寻得了自己的手机,又塞入鞋子。

    他们来到那变态近前,丁广先探鼻息,又摸摸劲动脉和心脏,发现他果然没死,真是打不死的小强啊。

    只是他脸色惨白,双眼紧闭,昏迷不醒。既然知道他还活着,那就更不能放任他留在荒野了,万一死了,自己这些人说不定还得承担个过失杀人的罪名。

    只是如何把他弄走却是个大难题,丁广三人饿得前胸贴后背,自己走路都有问题,总不能还背着他吧。于是三人一起转头看向了张药师。

    张药师大惊失色,连连摇手,说道:“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非得救他,就让他躺在这里自生自灭不是挺好的吗?我真搞不懂你们在想什么,反正我是不背他,想也别想!”

    张药师说完弯下腰,把这变态的裤子扒下来,带血的地方撕去,又把自己身上那条抹布般的烂裤子一脚蹬掉,随后穿上“新”裤子,这才满意的笑起来。

    吴华说道:‘我们这人最是讲义气和信用,说了裤子给你就给你,现在该我们穿衣服了,嘿嘿。”说完兴冲冲的去解那人的长衫。

    张药师白眼一翻,对于吴华口中的义气和信用,只觉得无奈之极,真亏他们好意思说这两个词!

    一会,吴华解开了那变态的长衫,却见一个黑黝黝的牌子以及一个小袋子滑落下来。

第15章 分别

    丁广“嗯”的一声,捡起两件东西,先打开小袋子,往外一倒,两块白色小石头滚落出来,两块石头都不规则,但大小却差不多,只有婴儿小指头大小,不知道为什么这变态要把这么两块毫不起眼的石头放在怀里。顶 点 X 23 U S

    那块牌子是黑色金属所做,直径只比乒乓球大一点,一面是些奇怪花纹,另一面是一个金光灿灿“闲”字,黑底金字,贴合得严丝合缝,做工堪称精良。

    看来这个变态确实是闲出来的,没事跑来杀人,这下把自己玩进去了吧。

    丁广正要把牌子递给耿憨,却瞥见张药师盯着自己手中的牌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丁广心想他是本地人,也许了解得更多,干脆把牌子递给了张药师,问道:“张哥,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张药师接过来仔细翻看了一下,沉吟了一会,说道:“这里往南有个云城,云城有一个宗派,叫闲云宗,这人居然带着这块闲云宗的令牌,恐怕不是普通人啊!”

    吴华一把抢过牌子,说道:“一个黑社会势力,还叫什么闲云宗,帮派就是帮派,还宗派,这小山村里的人都是从古代来的吗?”

    丁广又把那两个石头递给张药师,问道:“这是什么?”

    张药师奇怪的看了一眼丁广,说道:“金属性灵石,你们拿着可以买些东西,怎么,你们不认识?”

    丁广三人听到这东西可以换东西,当即一声欢呼,他高高兴兴的拿回灵石,装入小袋子,塞入鞋子,说道:“可以解决吃饭问题啦!”

    他知道,在中国一些落后地区,老百姓还是会时常以物易物,比如用自己家的一篮鸡蛋换别人家的一袋米,给他钱都不要,因为用不上。

    至于这所谓磷石,估计也是本地一种矿产,老百姓开采出来不能直接换钱,还不如拿来换东西。

    丁广身上只有四百元钱,必须要保存好,以备不时之需。

    从那变态的身上只扒下来两件衣服,一件是内衣,仍然是左衽搭扣的古怪服装,然后就是那件外面的长袍,这帮派的人就是怪,穿这种奇装异服,是要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吗?

    经过分配,丁广穿上了那件内衣,耿憨和吴华共用那件长袍。

    两人也是有办法,他们把长袍的下摆截下来,拼成一件布袋似的马甲,这马甲由吴华穿着,而耿憨则穿着那件长袍的上半部分,虽是不伦不类,倒也勉强蔽体了,这证明劳动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

    三人互视一眼,都嘻嘻哈哈的笑起来。眼见这个变态已经被扒得精光了,他就是不杀人也是个变态了。

    丁广又用张药师褪下来的裤子把这变态的手反绑着,想了一想,又撬开他的嘴,塞进了一些破布,当然原材料还是取自张药师的那条烂裤子,张药师浑身泥垢,要多脏有多脏,他的裤子滋味如何可以想象,就当给这变态补钙了。

    耿憨见丁广忙得不亦乐乎,问道:‘你想好怎么把他弄走了吗?”

    丁广嘻嘻一笑,点点头,说道:“你忘记他还有匹马了吗?”这么一说,众人恍然大悟,当即让张药师去寻马,他们三人已经累不可支,留在原地等待张药师。

    过了好一会,他们都快睡着了,才听见马蹄声传来,三人精神一振,站起身来,却见张药师骑着马慢悠悠的溜达过来。

    这时,躺在地上的变态口中轻呼一声,身体抽动了一下,居然要醒过来了!

    大家都一阵紧张,实在是这变态太厉害了,不得不防,三人退开了一些。

    这变态摇摇晃晃的坐起身来,茫然四顾,见到丁广等人后,眼中又是凶光一闪,但双手一挣,竟然被反绑住了,又感觉口被堵住,眼中射出恶毒的光。

    丁广心想,这人就跟只野兽似的,好像随时要吃人。但见到他挣不脱绑缚,三人均是心下大定。

    吴华走过去,抡圆了胳膊“啪啪”就是两耳光扇在他脸上,口中说道:“你挺嚣张啊,你继续嚣张啊!”

    丁广见那变态脸上泛出两个手掌红印,只觉得说不出的解气,他挥手要吴华回来,然后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一定要杀我们?你认识我们吗?”

    那变态头一偏,不肯说话,样子挺倔强。丁广还要再说,耿憨突然道:“广哥你要问话,是不是先把他嘴巴里的东西取出来?”

    丁广一拍额头,看来自己实在是饿晕了,基本常识都忘了。

    他示意吴华拿下破布,说道:“你老实交代吧,在这里不说,去了局里也是要说的,你还倔得过人民警察吗?”

    只见那变态还是一语不发,丁广突然没了办法,他不会刑讯逼供,就算会,也下不去这个手。

    这时张药师刚好走到附近,他翻身下马,盯着那变态问道:‘你是闲云宗什么人?为什么会有令牌?”

    这人听到张药师的话,倒是转头看了他一眼,却还是没有说话。

    丁广忽然想恶搞一下他,见他穿的跟古代人一样,索性就用同样的招数整他一下。他示意耿憨和吴华看好变态,然后大声招呼张药师到一边,却若有意若无意的站到了这变态的前面。

    丁广跟张药师说道:“张哥,借点定西!”

    张药师用手把裤子一提,惊恐的说:“想都别想,你又要食言?”

    丁广颇为无奈,他自诩善良仁厚,哪知别人把他当贼一样防着,我本将心比明月,奈何明月照渠沟啊。

    “张哥你误会了,你背对着我,哎,没事,你背对着我,我绝不动你的裤子好吧。”张药师期期艾艾的半转过身来,丁广在他背上随意一搓,一大把泥垢入手,用这个对付那变态,实在是太合适不过了。

    丁广吐了口口水在这团泥垢上,然后搓成丹丸,走了回来,把丹丸交给吴华,对他一使眼色,吴华会意,嘿嘿一笑,来到那变态面前,左手扯住他下巴,右手掐住那团泥垢丹丸,对着他眼前一晃。

    “看到没有,这可是这位张药师亲手炼制的,叫,对了,叫天王断命丹,你最好老实点,乖乖交代,不然这个药吃下去,味道可是真不错!”

    吴华这话说得丁广直翻白眼,又是些电影台词,演技太浮夸,痞子不像痞子,变态不像变态,那丹药的名字更是取得烂透了,还“天王断命丹”,这是给洪秀全吃的吗?

    虽然全是破绽,丁广却在那变态的脸上察觉到了一丝迟疑,毕竟自己跟张药师当着他的面暗中商议了许久,一会手上就多了个丹丸,看起来确实像是张药师给的。

    这变态对别人的命不放在眼里,对自己的命倒是看得蛮重。丁广示意吴华直接喂药,对付这种变态就该狠点,反正也不要他的命,吓吓他总不过分吧。

    吴华又是嘿嘿一声阴笑,直接拿住他下巴往下一,待他嘴巴张开,右手一挥就把那团泥垢扔了进去,接着又死死掐住他的脸颊,十几秒后才放开。

    吴华笑嘻嘻的拍拍他的脸,说道:“我们没什么耐心跟你玩了,你好好享受,这毒药三天后发作,什么时候愿意跟我们配合了,我们什么时候给你解毒。”随即把破布对着他的嘴巴一塞。

    看着吴华那一脸贱样,丁广差点笑出声,还是吴华狠,直接把折磨这变态的时间拉长到了三天,看他怎么熬!至于他交不交待,丁广并没放在心上,这些警察都会解决的。

    于是丁广也懒得跟他嗦了,示意耿憨把马牵过来,几人合力把他放到马上,就像自己被那帮劫匪劫持时那样,肚皮朝下贴着马背,由张药师牵着马往北走。

    丁广突然问吴华和耿憨:“我们是不是先回家?让张哥把这杀人犯送到公安局?”

    张药师闻言,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我可不要这累赘,你们别塞给我。”

    吴华一愣,随即说道:“我看可以,这变态就交给张哥了,嘿嘿。我们三个在这里已经待了太长时间了,我得赶紧回去,最起码拿到手机跟家里和单位打个电话。”

    张药师闻言脸一黑,他本想再推辞几句,但深呼吸了一口后,居然点了点头同意了。这倒让丁广有些意外。

    耿憨想了想却说:“要打电话,去那个什么云城不是更方便吗?再说,我们报了案,公安局应该会送我们回去,犯不着我们自己又爬山回去吧?”

    丁广心里有些犹豫,耿憨其实说得很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丁广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些天遭遇的人和事,只能用“古怪”二字来形容,他心里很是急于离开这里。

    丁广刚想说话,却见耿憨对他微微摇了摇头。丁广心知他有些话不能当着走在前面的张药师说,所以只好按下性子,等待机会再说。

    这时张药师却说话了,只见他一指右边,对丁广说道:“三位,从这里可以到云城,路途并不远了,我还有事,不能奉陪各位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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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仙界介绍:
这是一个愈发残酷的仙界,资源日趋紧张,你争我夺,尔虞我诈,阴谋诡计甚嚣尘上。在这里,炼丹、制器、画符、布阵的都被称为杂修,地位低下,死气沉沉。丁广,以凡人之躯“被穿越”到此,历经磨难,只能以凡人资质“被杂修”。被搅进多方势力争斗的他,该如何以凡人心智破局?又如何以凡人手段回家?逃出仙界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逃出仙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逃出仙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