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 我女人的事,我必须管
你让我走吧!
颤抖的双唇,嘶哑的声音,一出声便让*边坐着的顾念眼眶微微一红!
“安好,你还有孩子!”
顾念看着被折磨得不像人样的女子,昨晚上的*上的挣扎痛哭,让她是真实地感受到了她内心的苦,想要挣脱却一直压抑,因为现实又不得不委曲求全的苦。
躺在*上的许安好睁大着自己的眼睛,眼窝深陷着,一双眼睛里尽是失去了原有色彩的木讷,神情变得呆滞,像是在追忆又像是在无尽的空茫里找不到自己。
“安好!”顾念轻轻地唤着她的名字,见到她脸上那木讷的表情,心里轻轻一抽。
“姐姐!”她嘶哑的声音里有着渗透进人心的凄楚,她拉住了顾念的手,凝望时用空洞的眼神祈求着望着她。
“姐姐,你让我走吧,求你!”
在北城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煎熬!
对父母的悔,对自己的恨,无时不刻地都在加深着!
饱受折磨!
顾念被她紧紧地抱住了手,被她那空洞的眼神怔得急忙点头,是不是她要是不答应她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好,好,你要去哪里都可以,我答应你,我都答应你!”
**
邵兆莫亲自上门去了谢安泊的公寓,可是这一开门,就被室内那遭乱不堪的景象惊得他以为是自己走错了门!
这里,还有能下脚的地方?
邵兆莫皱眉,听见里面传来一声,“你随便坐!”的话,抬脚踩下去正好踩到了一块碎玻璃,不由得对对方的这句大方的‘随便坐’而抽了一下眉头,你这里,还有坐的地方?
身后跟着进来也十分不好运地一脚踩到了碎玻璃渣的唐易恒也抖了抖嘴角,转脸看着伸出头不停往里面探的莎士比亚。
“亲爱的,我想,你要是想进去八成得穿上脚套!”
莎士比亚一探头就被里面不好闻的气味熏得直接调头跑掉,呸,闷臭的地方,又是酒气又是烟味儿,特么的这里是哪家的垃圾场?
唐易恒看着爱*毫不犹豫地跑开,转脸朝里面又看了一眼,犹豫着自己也要不要像莎士比亚一样,嫌弃得调头就走?
“你这里被人打劫过了?需要我帮你报案吗?”邵兆莫踩着一地的碎玻璃渣终于走进了客厅,一进客厅才后知后觉地觉悟,原来门口是多么的干净啊!
唐易恒走进来一边用脚把玻璃渣往一边踹,一边朝四周环视一圈,终于找到一个能坐的单人沙发,直接先一步把座位给占了,掏出香烟来点燃,朝茶几那边瞟一眼,嗅着空气里漂浮着的方便面气味儿,凝眉。
“你可别告诉我,你睡个女人能把家里睡出这样地震后的效果,那你该有多强悍?亲,肾还好吗?”
蹲在茶几那边埋头吃泡面的男人头也不抬,他身上的衣服还是衬衣西装裤,就那么毫无形象得蹲在那边吃,脚边还稍微好一些,一些碎的玻璃渣给踹到了一边,不至于让他蹲在碎玻璃渣上吃面。
谢安泊低头哗啦呼啦地吃着,也不理会唐易恒的取笑,像是三天三夜没吃过东西一样,几口就将那桶方便面给连面带汤得吃了个干干净净!
三个男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一个蹲在,谁都是家里的大爷,所以谁都没有拿起扫帚扫一下脏乱的地板,唐易恒还好,找了个地方可以坐,邵兆莫直接把自己的公文包往茶几上一垫,一屁股坐在了茶几上。
邵兆莫看着室内的那个乱啊心里叹息一声,这个世界上要是没有女人,该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啊!
于是,三位明明都嫌弃脏乱差的爷却谁也舍不得动手打扫一下的爷就这么一躺一坐一蹲开始了正事的交谈。
“你真要插手许家的事情?”邵兆莫本来是在忙着给他收拾那个江久明,接到他的这个电话时又是一怔,一件事还没办完,又丢过来一件。
“恩!”从洗手间出来的谢安泊手里拿着剃须刀,开始剔胡子,两天没有刮胡子,回家从镜子里一看,差点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唐易恒看着刮胡子不在洗手间刮都拿到客厅里来刮的男人,眉头一挑,觉得刮胡子之前就该好好洗个澡,洗完澡再刮胡子才是一个正常人的思维习惯。
别看唐易恒这人平时看起来放荡不羁,其实真要了解他的生活,你才会发现他的生活几乎都是按部就班极有步骤规律,就像一个最简单不过的刮胡子,刮之前那是必须要先洗澡的,但是,刮完之后,还要再洗一次澡!
唐大少的这个习惯让莎士比亚十分的抓狂,作为毛最多的莎士比亚,特么的,本来在萧家便是一天早晚一次洗澡,到了掉毛期,毛本来就掉得多了,爱毛如命的莎士比亚是宁愿每天趴着不动尽量减少自己的活动量以示自己看起来清清爽爽干干净净,可这在唐大少这边是不行的。
啊你掉毛了,那得好好洗洗!
毛越洗越掉,那还得好好洗洗!
掉了一地毛了,这么多毛,啊,反正也掉得差不多了,干脆毛就别要了!
有过几次洗澡就被莫名其妙剔掉一屁股毛经历的莎士比亚是发了誓再也没要唐大少给它洗过一次澡,一看到唐易恒在游泳池出现那是第一时间从水里钻出来就跑,就怕自己跑得慢了一步就被唐大少揪着说啊游泳池里又有了狗毛你掉毛啊兄弟干脆把毛剔了吧啊剔了吧!
莎士比亚觉得,这吖滴这辈子是尽跟它的毛过不去的,想要保住自己那一身的毛那可是要费多大的心力,这也让莎士比亚十分肯定地认为--
他唐大少喜欢这辈子能喜欢的女人八成是一根毛都不能有的!
一边剃胡子一边跟邵兆莫聊着案子的谢安泊觉察到唐大少看他的眼神有点古怪,把剃须刀挪开自己的下巴,问了一句,“你要刮胡子?”
唐大少眼角一抽,把脸往旁边一转,刮你的胡子去吧!
而被那古怪眼神看着的谢安泊收回了剃须刀,你不刮胡子看我干什么?没见过男人刮胡子?
要是莎士比亚在这里一定会很直白地表示,他不是没见过男人刮胡子,是没见过男人刮胡子之前不洗澡,而且还是一边刮一边谈正事儿,个人形象都跌成负数以下了。
不过现在的谢总裁是完全没有时间来顾及什么个人形象的,他连吃饭的时间都浓缩成了一碗泡面,几口就喝下肚去,碗一丢便一边剃胡子一边跟邵兆莫说起了自己的想法,惹得生平一次坐在茶几上谈公事的邵兆莫都忍不住直抽嘴角。
要是你二十五岁之前就用这样的态度管理你的绿能,估计现在称霸北城地产界的人就不是萧叔叔而是你谢安泊了!
“话说了这么多!”唐易恒实在是不忍看着一个大男人在自己面前一边刮胡子一边掉毛哪怕是那胡须并没有掉下来但一想到有可能就有那么一小根掉地上了都让他忍不住地肌肤一阵鸡皮疙瘩,他把脸往旁边一转,一边皱眉一边说道。
“你以什么身份干涉人家许家的事情?”
邵兆莫也抄起了双手,看向了谢安泊,表示自己此时也很想知道,你干嘛插手人家许家的事儿?
你可别那你那个死鬼老婆江凌薇是人家许骞的外甥女你老婆跳楼了你找不到泄愤的了然后就扯上人家许家了!
这理由,说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说得好听点儿的,人家会说你一口气吞不下恨不得把人家祖宗十八代都挖出来鞭尸泄愤;说得难听点儿的,这吖滴真会给自己扩张版图找借口啊,你搞房地产的手都伸到人家茶园去了!
后续牵扯进来的话题便肯定是之前他谢大少跟人家许家千金扯在一块儿的事儿,扒出来继续研究观摩。
咦,有戏啊有戏,还真有戏啊!
刮胡子的男人看着一坐一躺盯着他看的两人,实在是经不住两人那犀利的目光打量,把目光一转开,忍不住皱眉,语气变得有些别扭起来,一边用毛巾擦自己的嘴巴,一边低咒一声。
“孩子都打酱油了,难不成她许家还不想认账?”
“噗--”
抓了邵兆莫水杯喝水的唐易恒一口水喷了出来,正喷在了邵大律师的衣袖上,有轻微洁癖的邵律师立马一阵甩手一边拿纸擦拭,还一边朝害得唐易恒喷水的始作俑者瞪一眼。
你特么明明就是个强x犯,居然还以受害者自居,我必须扯一扯你的脸皮,看看你的脸是什么玩意做的,皮这么厚!
厚得令人发指!
被俩好友深深鄙视的谢大少眉头皱得更深了,也觉得自己说那话有些别扭,可被两人那鄙夷的目光看得心里一横,豁出去了一拍茶几。
“我女人的事,我必须管!”
067 让我见她一面
许氏在北城茶叶领域里的地位不同凡响,许家的管理者曝出的绑架丑闻很快被业界的人所知晓。
一桩绑架案毁了许骞这么多年竖立起来的光辉形象,在媒体争相报道中,许太太坦诚地站出来对此事做了详细的说明,承认自己丈夫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确实有失长辈风范,坦诚地认错,表明了丈夫愿意痛改前非积极配合受审接受法律制裁的态度。
而被绑架案牵扯进来的主角也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那便是那个三岁小女孩儿!
媒体之前就在谢安泊绯闻事件中挖掘出了这个孩子,那也是谢安泊深夜在icu门口被记者提问时承认过是自己亲生女儿的孩子。
前阵子闹得沸沸扬扬,后来因为被牵扯进来的绯闻女主跟孩子齐齐消失在公众视野而不了了之,如今再次出现,这个身世一团迷一样的女孩儿不仅以许家千金私生女的头衔占据了版面头条,更是因为被人意外拍到在景湖门口跟绿能老总亲密相拥的一个画面而被众人再一次纷纷猜测起她的真实身份!
谢安泊之前亲口承认的话再一次得到了证实!
只是--
咦,那小女孩难道还跟萧家的人有关系?
媒体虽然是有这方面的猜测,可是却不敢在这方面继续去挖掘深究,动谢家的人可以,反正谢大少早年最不怕的就是这些乱七八糟的绯闻,好的,坏的,多一件少一件对他来说都是无关痛痒。
但是萧家不行,除去三年前有过萧大少跟现任妻子顾念被抓歼在*的那个消息被曝光了之外,这几年绯闻为零,胡乱猜测其他人可以,萧家的人可不能乱猜乱报道,否则,吃不了兜着走!
在北城混熟了的人都是人精,所以即便猜测到中间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也没人敢提出来报道,于是,个个都把镜头对准上了谢大少,这个这次并非跟谁谁谁嫩模女明星传出什么绯闻而占据头条的男人,而是以众人揣测的某某某男人兼某某某私生女亲生父亲的双重身份跳了出来。
哦,这次可不是什么重金*了谁谁谁又为谁谁谁花了一座金山银山而爆出来的头条,而是某某男人疑似想将女人孩子家产一并收入囊中的野心壮举。
哦,好一场混乱的抢夺大戏啊啊啊啊!
面对着北城媒体接二连三的攻势,面对着不少记者不吃不喝玩起了跟踪拦截潜伏,誓要继续挖掘出最新最深的内幕消息,而此时绿能集团的总经理办公室里,低着头一边签字一边听着盛华汇报着今天是第几次赶走楼下的记者的消息的谢大少面无表情地抬起脸来,眯眼时丢出一句。
滚你吖滴!
“打电话给娱乐报刊的高某某,他要是不想自己去年在地下赌场发生过的趣事被翻出来当头条,就给我好好收敛一下!否则--”也让你尝尝被口水轮番洗涤的滋味。
之前你们处处报道我的绯闻报道我有多少个多少个女人还弄了个排行榜出来也就算了,我不跟你们计较,但是现在,哪些女人能动哪些女人不能动你们也该长长记性!
谢大少以实际行动告诉了那些追在他身后想要什么内幕头条的人好好上了一课,女人跟女伴那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
搞我可以,动我的女人就不行!
谢安泊把最后一份文件签好递给了盛华,盛华又跟他提到了邵兆莫那边案子的进度,谢安泊一边听一边沉思,又问了一下医院那边的情况,盛华都一一作答,见他躺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便在出去之前提醒了一句。
“谢总,你还是先休息一会儿吧!”
你都不觉得累吗?
盛华刚转身,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疲惫的低音,伴有打火机啪的一声点燃的声音,“你说,我今天去见她,她会愿意见我一面吗?”
走了几步的盛华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自己的老板,看着老板这短短两天时间就像突然苍老了好几岁的憔悴模样,微叹一声,“谢总你曾经说过,没有办不到的事情,只有不用心的人!”
谢安泊被盛华这句话怔愣了片刻,抬眼看着漂浮在空气里的缕缕白烟,凝神片刻之后直接起身,紧接着便是如同昨天一模一样的程序。
“衣服准备好了吗?”
“已经准备好了!”盛华回答,就见才点燃了香烟却只抽了一口便掐灭丢掉的男人起身快步走进了旁边的休息室,一阵窸窸窣窣的换衣声音,又是喷香水驱除身上的烟味儿,又是吩咐盛华在某某某店订好鲜花和蛋糕,换好衣服之后对着镜子看了又看,精神抖擞地走出了办公室!
总经理办公室里坐镇的男人一走,整层顶楼上的人都齐齐走了出来。
“嘘嘘,今天谢总还会不会像昨天一样,意气风发地出门,晚上颓废地回到办公室拼命加班?”
“哎呀,我昨天晚上都累死了,想走可是看到他办公室里的灯还亮着,我都不敢走,今天还是按时下班的好,万一他又窜回来,我今天晚上估计倒霉得都回不了家了!”
“谢总怎么这两天都不回家的啊?难道是因为那些记者把家给围住了,他没地方可去了?”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能去的地方太多,都不知道该选哪一个好了!”
。。。
景湖庄园,客厅里喂鱼的顾念又闻到了那一股百合花的香气,不由得停了下来,把装了鱼饵的篮子搁在一边,转身看着佣人手捧着大束的香水百合进来了,不由得微微蹙眉。
要百合,景湖庄园后花园里遍地种的都是,还需要人送?
“太太,这些--”佣人脸上也有着无奈的表情闪过,昨天也送来了一大束,花苞居多,插在花瓶里*之间就开了,香气十分袭人,小小姐十分喜欢,但是,今天的这些,又该放哪儿呢?
“把它暂时用水养起来吧!”顾念伸手过去取了一朵出来,走向了二楼,一上二楼便听见了二楼房间里传来的低柔声音,是安好在跟孩子轻声地说着什么,还在轻轻地哼着一首儿歌!
顾念缓步走到门口,便有佣人走上楼来轻声告诉她车已经准备好了,顾念低头看着手里的那支百合,走到门口望着房间里的两母女,安安在妈妈的歌声中睡着了,而伏在窗边摸着女儿额头的许安好是低下头亲了亲女儿的额头,又亲了亲女儿的小手,最后凝视良久,站起来快步走出了房间。
门一关,站在门口的女子便忍不住地流出了眼泪。
顾念看着一手捂着脸双肩轻轻发着抖的许安好,有些不忍心地低声说道:“安好,你想好了吗?你决定了吗?”
许安好抬起小脸来,消瘦的小脸上双眼是湿润的,她点点头,眼眶却又一次忍不住得红了起来。
她不想带女儿走,不想再让女儿跟着她过那种担惊受怕颠沛流离的日子,虽然,她是那么的舍不得!
“安好!”顾念轻声说道:“或许你还不知道,他接手了你许家的茶庄,你的母亲也被他接到了北城照顾,这两天他天天都来,只是想跟你见上一面,安好,你,见他吗?”
许安好的行李箱已经被佣人从房间里拎了出来,她走出几步,走到楼梯口目光就落在窗口那一大束的香水百合花上,良久微凝的目光才有了一丝的情绪的波动。
“姐,我知道!”
这些,她都知道!
“那你,愿意见他吗?”顾念虽然是害怕谢安泊伤害安好,可是做过母亲的人都会心软,可是她也不是那种为了孩子就会劝留安好留下来的人,如果是因为孩子而留下,其实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一辈子为了孩子,那么,她自己呢?
许安好凝滞的目光没有动,之后才慢慢地摇头。
有些人,见了,不如不见!
“安好!”顾念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要做最后的挽留,“他就在大门外!”
被抓住了手的许安好手紧紧握紧了。
景湖庄园的大门口,正是下午两点多,太阳最毒的时候,坐在车里的男人已经在这里等了大半个小时了,庄园的保安也很无奈,尽管这位先生跟萧先生的关系不错,但萧太太已经放了话,不让他进去,所以,即便他昨天也是在这里等了一个下午也没让进,今天他还是依然来了!
坐在车里的男人又抽完了一支烟,吐着烟圈时,滑开车窗抖烟灰,被炙热的太阳光刺得皮肤一阵烫,收回手来时就见到一辆黑色的轿车从里面正朝大门口开,他立马打开了车门,在那扇大门打开时人往路中央一站,双手一展开,拦住了出来的车辆。
谢安泊想要看清车里到底坐的是什么人,但因为太阳光太刺眼,车窗外有看不清楚,只从前面挡风玻璃处恍然看见后车排坐着的是顾念,便大喊一声。
“顾念,让我见她一面!”
068 围追堵截也要给我拦住了
“顾念,让我见她一面!”
从车里下来的男人速度极快地将车拦下来,并且是直接站在了路中央的位置,不留任何余地地把路给堵上,并眯着眼睛仔细地看车里的人。
恩,司机一个!
副驾驶座位上是空的。
那后面呢?
谢大少是早有心理准备,所以他在拦下这辆车时是铁了心地必须把里面坐的任何一个人都看清楚。
既然不让他进门,那么他想见的人想要出来也只能从他眼皮子底下过去!
坐在车里的人是没有想到他会这么霸道地直接将车拦下,而且看那架势,是想拉开车门。
后车门的车窗直接被打开了,坐在车里的顾念看着试图要拉开她车门的男人,一滑开车窗,外面的热气便涌了出来,让顾念感觉有些不适,皱眉看着车外拉住把手不放的男人。
“谢安泊,你真是够了!”顾念看着俯身目光就像x光线扫描一样看向车里面的谢安泊,眉头一蹙,他这是干什么?以为她还会把人藏在车里不成?
谢安泊在车里看了半天,没有见到自己想见的人,眼神里是浓浓的失落,收回了目光时,把目光落在了顾念脸上,沉了一口气,满怀希冀地低声说道:“我想见她!”
顾念脸色一沉,“你没搞清楚对象,是她不见你,不是我!”
“可你是她姐姐!”谢安泊也急了,趴在车窗口不走,顾念也被他这句话给刺激地动了气。
“正因为我是她姐姐,所以你觉得我会让一个三番四次伤害过她的人再见她再去伤害她?”
谢安泊被这句话堵得喉头一阵发紧,想要解释可是咬着唇瓣的他是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用他的双手死死地抓住车窗口以表明自己不见到她就不会死心的态度。
“那你至少得告诉我,她现在好不好?”
相识这么多年,顾念还是头一次见谢安泊会有这么低声下气的语气近似祈求地这么说话,顾念把目光转开,尽量用平静地语气回应,“只要你不来烦她,她会过得好的!”
谢安泊最终是让开了路,但在顾念离开之前把自己拎来的一盒糕点递给她,“安安喜欢吃这个,上一次我答应过要给她买的,帮我带给她!”
顾念接了过去,什么话都没说,关上了车窗。
谢安泊目送着那辆车离开,看着那扇已经关闭上的大门,沉沉地呼出了一口气,伸手从包里掏出打火机和烟来,本来为了不然自己身上有烟味儿,他已经在尽量少抽烟了,而且还在过来之前把衣服换了,喷了香水,只是如今心里又是一阵乱,有点糟,便取出香烟来点燃,靠在车边,顶着大太阳开始抽了起来。
后视镜里,男人一阵慌乱地从西装裤里摸出一包香烟来一边抽一边低头用脚尖踹着石子,他没有走,而是靠在车边站在烈日下等着,高颀的身影有些佝偻得弯着,最后索性直接蹲在车边毫无形象地大口大口地抽着烟。
车速很慢,但尽管慢,后视镜里的那个身影还是渐渐地远去淡化掉,一拐外,后视镜里便再也不见了那个影子。
车后排的顾念将那一小盒子的蛋糕放在一边,看了一眼前排的驾驶座,轻叹一声,“其实你心里面并不恨他,甚至,有点不舍!”
车里一片安静,顾念说的话就像在自言自语,但是片刻之后便听见了一阵轻轻的吸鼻子的声音响起,开车的人把脸转向了一边,黑色的帽檐下,那双眼睛有些红!
就如同她妈妈以前说的那般,说安好你这丫头就是个心软的,不仅心软还眼窝浅一难过就会掉金豆子,怎么都止不住!
她觉得自己已经掩饰得够好了,但还是被坐在车后排的顾念一针见血地挑了出来!
谢安泊恐怕最没想到的便是其实坐在驾驶座上开车的人才是他一直等着想要见的人,就在那辆车驶出景湖庄园,就在他直接站在路中央拦下这辆车时,她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不听使唤地轻轻发着抖。
“安好!”顾念叹息着,其实这个办法也是她想出来的,她不知道谢安泊是不是有所觉察,所以这两天才会在这门口一直守着,而安好的航班就在下午三点半,景湖庄园就只有这么一扇门,门口谢安泊不可能会放她走,所以,她才想了这个法子。
果然,是把谢安泊给蒙过去了!
虽然,就在刚才那一刻顾念差点没有再忍住,因为谢安泊那眼神看得她一阵心酸,听说他最近忙得一塌糊涂,生活也是乱得一塌糊涂,倒不是他以前那样的乱,而是,一日三餐图快图省事不是快餐就是泡面,唐易恒说的是如今一进他的办公室就能闻到一股泡面味,实在不能想象着最会享受生活的谢安泊现在成了这副样子。
其实,他固然有错,那也是因为情绪失控,没有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开车的许安好一句话都没有说,驶进大道之后便加快了一些车速,目的地,朝着北城的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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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当头,蹲在车边抽烟的谢安泊一支烟抽完,盯着脚边没有被踢开的石子,被炙热的太阳光晒得脑门有些发晕,额头上的汗水也是厚厚的一层,突然想到了什么。
刚才顾念说什么,她说她要去医院做个检查,顾念的原话是,让他别挡路,她要赶着去医院做检查!
什么检查?
她自从怀上第二胎之后,萧景琛是恨不得让她足不出户,因为她之前做过一个子宫切除手术,把多余的那个子宫摘除掉了,还不到半年就怀孕本来就让萧景琛担心她身体会受不了,她怀孕这么久都是在家里做的检查,什么时候去过外面的医院检查了?
庄园别墅里的一个房间里什么医疗器械没有?而且还有家庭医生随传随到,二十四小时看护守着,她去医院干什么?
谢安泊是越想越觉得不对,起身拉开车门坐上车就发动车倒了出去,一边开车一边拨通了盛华的电话,“给我查萧景琛的那辆劳斯莱斯幻影,马上!”
盛华不解,想问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就听见电话那边的人一声恍然大悟地低咒,“找到那辆车无论用什么方法,围追堵截也要给我拦住了!”
**
前往机场的路上,因为时间还多,再加上担心顾念的身体,许安好的车速都不快,没有超过六十码,顾念也跟远在美国的弟弟陆恺取得了联系,让他来接机,并在那边安排好了一切。
这是顾念会答应许安好提出的附加条件,她要出去散散心是可以的,但是她给她安排好的一切她不能拒绝。
“你去了美国那边,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事都跟我说,另外,我那个弟弟陆恺也是个很懂事的,如果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你可以跟他商量商量!”
“恩!”许安好轻轻应声,心里一阵暖意融融,遇上这么一个事事为她着想为她安排的姐姐,她真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做了不少的好事这辈子才在最无助最困难的时候遇上了她,她说她已经没有了其他亲人,而她也一样,除了母亲和安安,她也只有这么一个姐姐了,同样是在失去亲人之后痛苦中走过来的人,更是惺惺相惜地懂得了亲情的难得可贵,只有在心里一遍遍地告诫自己要珍惜,加倍地去珍惜!
“姐姐,我知道的!”安好回答着,觉察到后视镜里突然好像多了很多辆车,之前也没感觉这一路有多少车的,因为这是出城去机场,车辆比起市内要少太多,突然冒出来的这么多的车让她感觉有些奇怪。
许安好一直在让道,以为是对方急着赶路,她走的是靠在最右边的道,速度也是最慢的,可是当她发现那几辆车不但没有超车过去还离她的车越靠越近,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提醒了顾念一句,“姐姐,你坐好了,我开快一些!”
许安好加快了一些车速,但也没有超过八十码,当她发现她车的速度加快,对方也在加快,她车速一慢,对方也慢下来时,觉察到不对劲了,其中有一辆车是谢安泊的那辆银白色跑车时,惊得睁大了眼睛。
谢安泊!
那几辆车有两辆已经超到了她的车前,并以要逼她停车的架势速度突然慢下来,而被后面那辆银白的跑车惊住的许安好哪里注意到前面的车突然减速,当她听到车后排顾念一声低呼时,反应过来的许安好一脚踩上刹车,但即便如此,惯性作用下的车还是撞了上去。
车里爆发出许安好的一声凄厉的尖叫。
“姐姐--”
069 你,以死谢罪吧
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被逼停的那一瞬间撞上了前面的车,被撞的那辆车再次撞上了前面的那一辆,一连串的撞击声伴随着有人的凄厉尖叫冲破人的耳膜,最后撞上的那辆车卡在了右边路道边的防护栏,而亲眼目睹了这一场连环撞车一幕的人顿时惊得魂飞魄散。
谢安泊的银白色跑车发出一声紧急停车的尖锐啸声,停在路边连车门都不开,直接从座位上翻出来,扑向了那辆车。
驾驶座上脸色煞白紧抓着方向盘早已被吓傻的女子,她戴在头上的黑色帽子已经不在,一头长发在撞车中凌乱地散开,唇角有血,不知道是因为撞到哪儿还是因为紧张而咬破了唇角,一双紧紧抓着方向盘,浑身颤抖到目光惊恐。
谢安泊一手伸过车窗去将被吓呆的女子抱住,心脏快得简直要蹦出胸口来,呼吸急喘着在颤抖。
而此时的许安好已经被吓得神魂惧散,被那只手有力的臂弯伸过来紧紧一抱,她反手紧抱住他的臂弯把自己的脸砸进对方的胸膛。
两人一句交流的话都不曾开口,却紧紧地抱在一起,劫后余生的惧怕让人忘记掉了所有的坚持和自傲,然而伏在他胸口的女子却突然大叫一声,推开他慌乱地解开安全带,惨白的脸朝向车后排,大喊着,“姐姐,姐姐--”
被推开的谢安泊也惊得差点失声大叫,车里还有顾念!
谢安泊冲到后车排一手拉开了车门,许安好也从驾驶座推门下车,下车时腿软得跌撞地甩在地上,爬起来扑向了车后排,声音都颤抖到停止不住地发抖,“姐姐!”
谢安泊几乎是慌乱得从车后排抱出了昏迷了过去的顾念,把人从车里抱出来的那一刻,惊恐万分地低吼一声,“快去医院!”
**
北城医院,妇产科检查室走廊口,接到消息赶过来的萧姿看着走廊上站着的男女,看着两人那同样惨白的脸色,再看看还亮着红灯的手术室,顿时皱紧了眉头,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恐慌和愤怒使得眼眶瞬间一红。
她在门诊部就听见有人说有人开着一辆跑车横冲直撞地冲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长串的车辆,还以为是哪家的重要人物出了事,却不想--
萧姿简直都无法压制住自己那颗狂跳不已的心脏,看着站在走廊贴着墙壁不安得脸上大颗大颗的汗水滚出来的谢安泊,捏紧着手走过去,这么紧张的时刻足以气昏人的头脑,她差点就一个耳光煽过去了。
“知不知道他们两夫妻是多么地期待着这个孩子的来临?知不知道动过一次子宫切除手术的她怀上这个孩子是多么的不容易?你们,你们两个--”
谢安泊的脸色再次苍白了几分,而站在一边颤抖得站都站不稳的许安好靠着墙缓缓地跌了下去,双手紧抱着自己的双肩。
萧姿狠狠一拂袖,快步走进那个手术室。
谢安泊捏着拳头,牙齿紧紧得咬着自己的虎口,看着身边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的女人,自己靠过去伸出手扶住她把持不住的身体,低声哑声地开口,“别怕,没事的,别怕!”
要怎么才不害怕?要怎么才不担心?要怎么才不愧疚?
都是她,都是她的错,她不该任性地要离开,姐姐不放心她才一路相送,都是她的错!
“安好!”谢安泊看着情绪接近崩溃边缘的女人,将她紧紧抱住,一手摸着她那满脸是泪的脸,想尽量安抚她的情绪可他自己都已经紧张得控制不住。
是他,是他的错,他不该对那辆车围追堵截,他一时情急,想着她居然要抛下孩子抛下他离开北城,那一刻他所有的想法都只剩下了最后一个念头,那就是拦下下,不管用任何方法地要将她拦下,不能让她走,不能放松!
他已经浑浑噩噩了三年,又怎么可能会放开她?他不允许他的余生里再出现一个‘来不及’!
可是他,他没有顾及到她的安危,更没有顾及到车里还有个顾念!
他不该那样的,都是他的错!
不到十分钟,楼道上便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来人的脚步有多快,几乎是在跑。
萧景琛来了!
谢安泊的脑神经瞬间绷得好紧,因为他远远地就感觉到属于萧景琛那双沉得吓人的目光正朝他逼过来,谢安泊把许安好从地上扶起来,看着大步走过来在他面前骤然停步的男人。
萧景琛的身边还跟着闻讯而来的唐易恒以及不少唐家的保镖,此时站在两人面前的男人目光沉得厉害,那犀利的目光沉重的压迫力让两人头都抬不起来。
而许安好在萧景琛这样的目光下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抬起那张苍白的脸,颤声地说道:“姐夫,都是我的错,是我--”
她在景湖庄园待的时间不长,就那么两天时间,但是却对面前的这个男人十分敬畏,尽管他平时表现得跟凶神恶煞是完全不沾边,但是他这人的威严是与生俱来的,看似温文尔雅绅士优雅的男人举手投足间却有着杀戮般的果断。
即便她没有深入去了解这个人,但也很早之前就听说过了景湖的这个人物,能雄踞北城地产界,让北城其他豪门都畏惧三分的景湖灵魂人物。
他那么地爱姐姐,那么地爱着他和姐姐的孩子!
“不是她的错,是我,是我叫人对那辆车围追堵截的,是我为了要拦下那辆车才紧追不舍的,是我--”谢安泊伸手要把跪在地上的许安好拉起来,可许安好拼命摇头,当她发现姐夫看谢安泊的眼神越发的阴郁时,伸手抱住了姐夫的裤腿,“不是的姐夫,是我的错,你别怪他,跟他没有关系的!姐夫!”
“不是,安好,你起来,跟你没关系,你起来!”谢安泊伸手去拉安好,许安好还跪在地上为他求情,而萧景琛则一句话都没说,抬步走开,早有人候在手术室门口,等着他进去,背过身去的萧景琛沉声说出,“你们两个,好好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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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里,外面虽然亮着灯,但却并不是在做手术,萧景琛一进来便靠近到*边,伸出手抱住了朝他露出一个微笑的女人,抱在一起时,萧景琛才轻轻一声叹息,“我真有那么吓人?”
刚才在走廊过道上,自己可是什么话都没说,就把那两人给吓得脸色惨白。
被他抱着的顾念忍不住地轻笑起来,伸手去捏了捏他那因为要沉住脸而变得有些僵冷的脸颊。
萧景琛任由她捏着,微叹时目光一深,“虽说早知道你没有出事,但是我还是很生气!”
没有出事是侥幸,因为安好开车速度不快,加上那车的刹车一脚踩下去撞上前面的车三米之前就停了下来,是惯性使得车上前滑行了三米才撞上去的,已经将减少到了最低,但即便如此,得到消息的他还是吓得乱了心神。
不管他们是出于何种理由,把他的妻儿卷进这场危险之中本身就让他十分生气,所以,刚才在走廊上,那并不是他装的,他是真的差点就抬手揍谢安泊了!
你追你的女人,却差点害得我的女人受伤,你为了你的女人可以这么不要命,可知道我为了我的妻儿同样可以拼了命地弄死你!
“阿琛!”顾念知道肯定是吓坏他了,尽管自己在一到医院时就联系他告诉他自己没事儿自己很好,可以他的性子又怎么可能会真的放心得下,所以刚才她是真怕他会控制不住找人把谢安泊给打一顿。
其实顾念并没有晕倒,但是却还真的是吓到了,毕竟她肚子里的孩子才一个多月,都还没有度过危险期,她平时出门都是跟萧景琛在一起,有他陪在身边她特别有安全感,今天之所以自己单独出行也是为了避开谢安泊能送妹妹去机场。
只是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念念,以后可要多注意了!”萧姿跟检查的医生聊了好一会儿,自己也仔细看过了顾念的检查报告,确定了她身体没事之后还松了口气,但一想到那出车祸的情景,想着当年自己的弟弟也是出车祸差点失去一条腿一双眼睛,心有余悸的她就特别地担心。
也好在她今天幸运地没事,要是真有事,门外那两个,怕是也要精神崩溃了!
萧姿说着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唐易恒,朝他使了个眼色。
唐易恒叹息一声,十分不解,干嘛干嘛,黑脸就要去做,明明舅舅不用装都能摆出一张黑脸来,刚才在走廊上凶得跟门神钟馗似的,干嘛还要我去!
萧姿瞪儿子一眼,不是你去难道还要我去?要不你请得动你舅舅?
唐易恒瞅瞅老妈,再瞅瞅挑眉的舅舅,摸摸鼻子往外走,走到门口,脸色也跟川普变脸一样变得沉重阴郁,往门口一站,刷的一下从裤兜里掏出一把十分精巧的小手枪直接往谢安泊面前一扔。
“你,以死谢罪吧!”
070 姐夫
“你,以死谢罪吧!”
唐易恒唰的一声从西装裤兜里掏出一把十分精巧的小手枪直接往谢安泊面前一扔,冷沉的脸上不带任何表情地睨着脸色刷白的谢安泊。
那把精致的小手枪啪嗒一声从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滑了过去,落在了谢安泊的脚边,卡擦一声,滑落的声音在手枪碰到他的皮鞋边缘时嘎然而止。
恩,刚才让你们好好想想,就是这个意思!
是让你们好好想一想,恩,怎么个死法!
你们不要命也就算了,还要拉上我舅妈!
我舅妈要是出了事,我舅舅会放过你们吗?
两个,不长脑子的xx!
唐易恒睨完,目光聚集在了谢安泊的身上,一边抬手看表一边看他,意思是你能不能快一点儿,别磨蹭!
谢安泊脸色苍白,先是盯着脚边的手枪,又抬眼看了唐易恒一眼,幽深的目光一暗,“孩子,不在了?”
“哇--”随着谢安泊那一声‘不在了’,旁边扶着墙站稳的许安好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地哭出了声。
许安好本来从车祸现场到医院这一路就紧张得神经绷成了一条线,刚才萧姿过来说的那一番话就已经让她悔不当初,姐夫萧景琛在她面前站的那几秒钟把她的痛苦和紧张再一次延伸扩大化,情绪也濒临到了崩溃边缘,而现在,这一声‘孩子不在了!’
她再也受不住了!
噗通一声滑倒在地上的她在谢安泊弯腰要伸手去拿那把枪时比他更快一步地抢过了那把枪,被反应过来的谢安泊一手臂捞过去,一只手便将跌在地上抢了枪的许安好给捞起来,往怀里用力地禁锢住,手极快地抢过了许安好手里的枪,在许安好发出一声悲怆大哭时将那把枪往唐易恒面前一扔。
“告诉萧景琛,他要什么都可以,但我这条命不能给,不仅我的不能给,她的也不行!”
站得离得不远的唐易恒差点被谢安泊扔过来的那把枪砸了脸,偏过脸去才幸免于难,不由得挑眉看着一手搂着瑟瑟发抖将她的脸往自己胸口一按用半个身子护住了女人的男人!
“是我对不起我姐姐,我对不起她,你放开我,我欠下的我去还,不管你的事!”许安好被谢安泊禁锢在怀里挣脱不开,任她失控地拳打脚踢都挣脱不掉谢安泊的束缚,她被按住了后脑勺抵在了他的心口上,情急之下张口便咬住了他的胸口。
谢安泊发出了一声低沉的闷哼声,他将许安好紧紧抱住,直接将她堵在墙角,整个人用后背对着唐易恒这边,胸口被许安好又咬又捶又砸的,他站直的身体是丝毫没有动,听见她自责失控的嚎啕大哭,听见她说的那句‘不管你的事’,他的右手拳头猛的一个紧握,抬手狠狠地砸了过去!
砰的一声,柔体碰撞上坚实墙壁发出来的闷声响起,情绪失控的许安好震惊地撑大着眼睛,耳畔突起的风使得她哭声猛然一止,撑大的眸子对视上的是谢安泊那双通红的眼睛,耳畔边有血腥气慢慢地弥散开来,她的颈窝处,有温热的液体一滴,一滴地溅下来,落在了她的肩膀,颈窝上。
她从他眼睛里看到了愤怒,看不到了不甘,甚至,还有隐藏在愤怒和不甘最深处的,心疼。
“我女儿的母亲,我的女人,我不管谁管?”
这一句话几乎是从他嘶哑的嗓音里低吼而出的,谢安泊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根地突起,那双通红的眼睛里迸射出来的目光是参杂了太多太多的情绪交集,而一拳砸在许安好耳边墙壁上的拳头还没有收回去,那只手就砸在她的耳门边。
许安好身上还在发着抖,苍白的脸上泪水没断,因为紧张,因为害怕,也因为内疚,情绪失控的她便想到了用这样的办法来赎罪,因为她已经没有能力也不知道该如何来偿还自己犯下的过错了。
除了,这条命!
其实她心里真的好害怕,被谢安泊这一声低吼震得脑子一阵空白,此时脑子里什么想法都没有了,怔怔地,望着他,又被他的臂弯狠狠一圈,于一阵血腥气里再一次揉进了他的怀里。
“不要怕,你有我,别怕!”
谢安泊抱着怀里的人,许安好瑟瑟发抖地被他抱着,没有再挣扎也没有再大声哭泣,可眼泪还在不停地掉,不停的滚,谢安泊用手擦了擦她的脸,靠在她耳边低声地安慰着,等安抚住许安好的情绪之后侧脸看向自己的身后,微白的脸上那双通红的眼睛狠狠得瞪了站在那边看戏的唐易恒一眼。
你玩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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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怎么知道我刚才在玩你?”
“滚!”谢安泊直接丢给唐易恒一个字!
要是孩子真的不在了,出来找他拼命的不是他唐易恒,是萧景琛,而且以萧景琛那人的性格,要他命干什么?活着生不如死才是最好的折磨!
就是在唐易恒朝他扔手枪的那一刻他就猜到了顾念应该没事,有事是脑子抽风的唐xx!
“还需要我帮忙吗?”唐易恒笑得嘴角直抽,恩,比如,再扮扮黑脸,吓吓她?
回应唐易恒的是谢安泊踹出的一脚,唐易恒躲得快帅气地闪开身之后哼哼一声,不要就不要,你还难得能遇上本少爷心情好想做件好事儿的时候!
还吓?许安好哪里还禁得住吓,他没看到刚才她是在他怀里哭晕过去的吗?尽管那个小傻子没有他这么聪明一眼就看出了是唐易恒在玩人的把戏,可她确实是被吓傻了,以为顾念的孩子真的不在了,而造成那个孩子不在的罪魁祸首就是她自己,好不容易才有了个亲人依靠的她在知道自己犯下这样的错事之后,情绪崩溃得要自杀,要不是他拦着,后果--
其实,恩,后果应该也没什么,因为那枪里肯定是没子弹的!
虽然明知道这一切都是在演戏,可他在见到那样的许安好时还是心疼不已。
那个傻瓜啊!
不过她伏在他胸口低低抽泣时扯动着他心口的跳动,那种感觉--
好像从来都没有过的那种感觉!
站在阳台上抽烟的谢安泊忍不住笑了一声,转身想要去看看病*上的人有没有醒来,结果这一转身,却没有见到*上人的身影。
谢安泊都忘记了抽烟,反应眨了一下眼睛确定病*上的人已经不再了,把手里的烟头一扔,低咒一声,大步走出了病房!
许安好因为伤心紧张过度在他怀里晕倒之后便一直在这个房间休息,医生给她打了一针镇静剂,谢安泊也掐算着时间这个时候她也该醒了,可是他不过在阳台上抽了半支烟的功夫,一直守着的人就不见了!
谢安泊也不是没有目的的乱找,他直接去了顾念的特护病房,果然才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的哭声,透过病房的探视窗,他见到了病房里抱着顾念哭着说着‘对不起对不起’的女子,她就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强制睡了一觉起来的她是连鞋子都没有顾得上穿,跑过来认错道歉。
好像不把这话说出来这一辈子都无法安心也无法救赎一般!
顾念抱着伏在她肩膀上不停道歉不停抽噎的女子,手轻轻地拍拍她的后背,目光是朝门边看了一眼,当她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时,心口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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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出事的第四天了,谢安泊的那辆奔驰轿车再次出现在景湖庄园门口时,时间,早上七点。
这个时间段算是比较早的了!
奔驰车闪了闪灯,便有景湖的保安出来俯身靠近他的窗口,又一次遗憾地告诉他。
“很抱歉,谢先生,许小姐的车已经离开了,去医院了!”
坐在车里的谢安泊:“。。。”
什么意思?
又走了!
谢安泊再次抬手看表!
刚好七点,这么早又走了!
第一天,他来的时候是早上八点,他来的时候,被告知,她刚走一刻钟!
第二天,他七点四十就到了,提前了二十分钟,她还是走了!
第三天,也就是昨天,他再一次把时间提前了二十分钟,来门口时正好七点二十,可是,还是不见人。
今天,第四天了,才七点钟,人又走了!
搞洋啊!
谢安泊在淡定地关上车窗之后,脸上表情立马了样儿,变得抓狂起来,伸手扯了一下自己的短发,调转车头开车便走,但今天却不是去医院了,而是直接去了景湖地产!
就前三天的经验来看,他即便像根尾巴似地跟过去,到了病房里,那两个女人聊她们的,做她们的,把他就跟个灯笼似地挂着,晾着,他啥话都插不进去,而许安好一去医院陪伴顾念就是陪一天,一整天他都捞不到机会跟许安好单独相处。
有时候想趁着许安好去洗手间去洗毛巾之类地就跟着搭句话的,结果却被躺在那边的顾念咳嗽提醒,不好意思啊,那是洗手间,你跟去干什么?
谢安泊活了这么多年,三十二年了还从来没有像这几天这样的!
看到她在眼前晃,又摸不得碰不得!
长达三天,话都说不上一句的,他都快憋死了!
所以今天,他决定了,顾念那个孕妇他现在是惹不起的,他要去跟顾念的老公,好好谈一谈!
**
“粥还合胃口吗?”
病房里,许安好端着一小碗的粥喂了顾念一口,顾念喝了一口便点了点头。
“就放了点青菜和稍许的盐,其他什么都没放!”
顾念很满意今天的早餐!
她最近就是想吃清淡点的,之前一直喝营养师调配的各种汤,喝的多了都要吐了。
“家里有厨师有保姆的,你能省点心思就省点儿,别操心这些事情!”顾念被扶着坐了起来,后腰上垫上了许安好放好的腰垫。
“没有,我每天都是闲着的!”许安好又坐了回去,一勺一勺地舀起来亲自喂。
顾念看了看许安好,关切地说道:“我看你最近几天都瘦了些了,这些事情你就别忙活了,我让医生好好调养一下你的身子!你这么瘦!”
“我没事的,真的!”许安好抬脸冲着顾念微微一笑,顾念是看出了她眼睛里时而闪过的迷茫彷徨,还有些魂不守舍,恍然才想到,咦,怪不得今天总感觉好像少了些什么,原来是还少了根尾巴了!
哦,有个人还没有来呢!
前几天许安好前脚刚到,后面的那根尾巴就跟着来了,中间时间不会超过半个小时,不过某人即便过来了也每天享受着冷板凳的待遇,因为没人搭理他,他要么坐在病房阳台外的沙发上睡觉,要么就是坐在那里玩手机,看样子是在玩手机或是看书的,其实注意仔细看,就能发现他每过几分钟都会准时朝这边看上一眼,眼睛珠子是一点也不掩饰得一直盯着人家身上转!
顾念就想着,他一个绿能老板的,整天窝在这里,不工作了?不忙事儿了?
有几次他的助理盛华过来了,以为他就要走了,结果他出去一会儿交代完了又折回来窝在阳台的小沙发上继续玩他的手机,瞟他要瞟的人!
顾念一想到这几天来,谢安泊在她病房里的各种表现就十分想笑,再看看垂眸有些心神不宁地搅着小碗里清粥的安好,忍不住地在心里笑一声!
这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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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湖,萧景琛的办公室!
没有提前预约的谢安泊还是懒在了萧景琛的办公室不肯走!
要不是公司上下的人都认识他,没有预约的他哪里能进得来?
萧景琛今天来得比较早,是因为要接待一位合作商。
所以原本八点钟才来公司的他今天提前了半个小时,只因对方安排的航班在早间九点,不得不将见面的时间提前!
尽管菲尔已经悄声进来了两次,低声提醒坐在办公室里不走的谢安泊,萧总洽谈合作的时候他不太方便在这里待着,可谢安泊就是没走,以至于菲尔进来第三次时见他还没走时眉毛都差点飞出去了。
谢安泊将耳朵里的耳机取出来给菲尔看,表示自己虽然坐在这里可什么商业机密都没有听到,信不信由你!
菲尔嘴角抖了抖!
都说谢总的脸皮厚,他还没有尝试过到底有多厚,今天倒是领略到了!
吖滴!城墙拐弯的厚度也不过如此!
半个小时之后,萧景琛的商谈结束,送走了那位合作商,办公室里响起了刷刷刷的签字的声音,已经萧景琛头也没抬说的那句。
“之前你说过,我要什么你都给!”
坐在沙发上终于等来了萧董事长一刻钟空闲时间的谢安泊刚站起来要朝那边走,就被这句话给震地嘴角直抽。
我现在不承认我说过这句话,行不行?
而且,顾念不是,不是没事了吗?
谢安泊的话都是在心里嘀咕的!
而萧景琛却像是会读心术那般,停笔抬眸,“没有出事那是侥幸,不是谁都能次次侥幸的!”
谢安泊走过去坐在了他的对面,忍不住蹙了蹙眉,好吧,他当时是说过那样的话,可是要不是一时情急他哪敢说那样的话?跟萧景琛说那样的话,那又将是怎样的割肝割肺割肾割心脏?之前唐易恒那个不要脸的就狠狠敲了他一笔了,他还来,还要不要他活了?
谢安泊咬了咬牙,“我知道那次是我不对,但事情结果也不如想象中的那么糟糕,所以--”
萧景琛眉毛一抬,所以,你想说话不算话?
萧景琛看了谢安泊一眼,往后一躺,眯了眯眼睛,丢出一句,“强x犯跟蓄意强x有什么区别?一个已遂,一个未遂,为什么蓄意未遂被逮住了依然要坐牢?你不懂?”
谢安泊一阵倒抽气,目光微微一滞,那个,咱两个男人的,能不能不谈什么强x不强x的?老感觉这帽子就是跟他量身定做戴在他头上的!
强x犯!
“想清楚了再来找我!”萧景琛的这一句话就是逐客令,很不客气地丢出来。
被萧景琛一句话就给堵得哑口无言的谢安泊僵在座位上半响没起来,摸着鼻子闷了大半响的,在萧景琛低下头不理他时咬咬牙,眼睛在菲尔看来是十分贼眉鼠眼地。
谢安泊在朝四周瞟了一眼,发现只有菲尔在,这才眉头一皱,豁出去了厚着脸皮却又十分别扭不好意思地,皱眉的,瓮声瓮气地,终于下定决心了,才低低地,喊了一声。
“姐。。。姐夫!”
听到这一句‘姐夫’的菲尔呃了一声,瞪直了眼睛!
而低头签字的萧景琛:“。。。”
停笔!
靠!
果然没有更无耻,只有最无耻的!
071 快收起来
果然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的!
萧景琛在停笔抬脸的那一刻,心里就是这么一声低骂的!
谢安泊,都说我已经是个十分不要脸的人了,没想到你比我还厉害!
靠!
**
“噗--”唐氏恒源!
唐易恒一口水喷了出来,把面前要签字的文件都给弄湿了!
助理忙把文件夹给拎起来用纸巾擦了擦!
不带这样的啊,老大你每天不是闲得没事就在文件上画几个乌龟王八的,你不知道你签的文件都是要传下去给其他部门的人看的啊,好多次那些部门主管都反应为什么文件背面或是在开头要么就是在签字那儿会多处几只乌龟来?要么就像是上了厕所洗了手没拿纸巾擦手直接拿文件纸给用了,皱皱巴巴的,一看就是各种草泥马奔腾的!
还要不要大家一起愉快地工作了啊啊啊!
其实助理是不知道,接到电话的唐大少此时心里确实是一万只草泥马在狂奔!
什么?
谢安泊叫了舅舅一声姐夫?
哇,什么个意思?
难不成他辈分比我还要高了,我下一次见了他还得叫他一声,啥?
唐大少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拍,各种抽风!
还要不要他愉快地生活了!
**
病房里今天的人还真不少!
小橙子一大早就过来了,今天周末,难得休息日,他来了一个大早,因为今天他妈妈顾念要出院了!
安安是个很勤快的,像她妈妈一样,自小生活的方式和接受的教育不同,她不像她的小橙子哥哥,懒得扫把倒了也舍不得扶一下,不过橙子哥哥确实不需要自己扶扫把,他压根就没机会接触到扫把。
安安来得早便开始帮着收拾这儿收拾那儿的,小小年纪就十分勤快惹人喜欢,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妈妈跟她说了什么,所以在景湖住的这段时间她是一刻都没有闲着,除了每天学习之外还帮着园丁去清理草坪,要么就是力所能及地帮着佣人做这儿做哪儿的。
应该是觉得在姨妈家住着不做事儿不好意思,所以就想着要更加勤快一点儿!
“安安,已经收拾好了!”顾念看着安安把一件件的物品都分门别类地收捡好,才三岁的孩子一看就是生活自理能力非常棒。
“姨妈,你要喝水吗?”安安接了杯温水过来递给顾念,顾念接过来,有些哭笑不得,再看看旁边坐着翻书的儿子,心里一叹,果然女儿才是最贴心的小棉袄啊!
被老妈瞅了一眼的小橙子抬脸看看老妈,再看看端茶递水十分殷勤的安安,皱眉。
你别这么看我,我也不是不想做,就是我那个老爸一直没给我这个机会,老爸说的,自己的老婆自己疼,叫我去疼自己的老婆去,别碰他老婆,我又没老婆!呃!
病房外,有脚步声靠近了,推门进来的是萧景琛,而后面跟着的,是谢安泊。
安安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到谢安泊,这几天因为姨妈住院的事情,她也不好吵着跟姨父说要见爸爸的事情,因为妈妈跟她说了,姨父因为姨妈住院心情不太好,要她乖一些。
没想到在这里见到爸爸了啊!
“爸爸!”安安一时高兴,什么都忘记了,跑过去就扑进了谢安泊的怀里,一声清脆的‘爸爸’让正在阳台上收捡最后几本书的许安好表情一怔,拿着书的手明显是僵了僵!
谢安泊也没想到女儿会在病房里,他是像前几天一样,每天都来住院楼走一趟,只不过今天是跟萧景琛一起过来的而已。
被小女儿扑过来抱住了大腿的谢安泊惊喜得将孩子一把抱了起来,一高兴也忘记了场合,“哎”的一声,比女儿喊的声音还要清脆地回应着,还在女儿脸色啵了一个响亮的亲吻,亲热得不像话!
前一步进门来的萧景琛看着小公主箭一般冲向门口抱住身边的人一口一个‘爸爸’的亲热得喊着,不由得转向了自己的儿子,恩,他家小子似乎一点都不喜欢在外面表现得太萌哒。
恩,果然女儿才是贴心的小棉袄!
萧先生的目光从儿子身上转移到了萧太太的小腹上,这才勾唇一笑。
小橙子再次被注视终于忍不住地蹙眉了。
你们,还要不要我愉快地成长了?
谢安泊一手将女儿抱着,在女儿伏在他肩膀上叽叽喳喳小声地说着这几天发生的愉快事情时,他的目光是飘向了阳台那个方向的,确切的说,他从踏进这个病房的第一眼开始就在搜索着她的身影,最后目光锁定在了阳台那边,便紧紧得凝着不放了!
萧景琛是来接他老婆回家的,他今天来,也是--
谢安泊看着萧景琛两口子离开了病房,菲尔帮着把所有要带走的东西都拎走了,最后还把小橙子也同样拎走。
病房里,许安好反应过来之后便把最后那几本书放在包里,帮着把姐姐说要带走的那一小盆的肉类植物给拿在手里,她看着女儿还腻在谢安泊的怀里,想从他站着的门口走过去,可他纯粹是故意地抱着孩子站在门口,无论她从哪个角度走出去都不可能在不擦到他身体的情况下走出病房!
许安好一手拎包,一手还拿着那一小盆的植物,一个要出门,一个坚决地堵在了门口,两人在事发之后第一次这么面对面地站在了一起。
谢安泊一手抱着女儿,眼睛还在朝自己身边瞟,确定了即便她是用蛮力挤还是怎么都没可能挤得出去,心里才安了心。
前几天他虽然一直都在这个病房里晃,但因为她们都不搭理他,他也没机会这么单独地跟她面对面,此时此刻,终于有了两人单独见面的机会,一时间,堵在门口的男人居然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爸爸,你在流汗吗?你很热吗?”
安安就感觉到了爸爸好像很热似的,额头还一阵阵地冒汗,她说着便朝妈妈招招手,“妈妈,妈妈,你包里有湿纸巾的,你快那一张给爸爸,他都出汗了!”
被女儿一口一个‘爸爸妈妈’的叫着,谢安泊是一边享受着女儿的亲昵一边又表情忐忑地望着面前的女人,还把怀里的女儿给搂紧了些,就怕许安好会突然抱着女儿直接暴走!
可他发现面前的女人就刚才在阳台上女儿叫他那一声‘爸爸’时表情表现得震惊错愕之外,此时的她,是他意料之外的平静,这种平静让他心里又是一慌,总感觉这感觉很不好!
在谢安泊看来,她可以对他愤怒,对他拳打脚踢,对他怎么骂怎么打都可以,那样至少还能让他肯定着,至少他在她心里应该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位置的,不然,谁会对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又打又骂又生气又难受的?
她前几天对他的视而不见,他可以看成是她在生自己的气,因为气没消所以不理他,那么现在呢?
谢安泊额头上的汗水是不停地渗出来,后脊背确实一阵阵的发凉,是紧张得发凉。
被女儿一语道破,有些挂不住脸,不过一想到今天萧景琛说的那句“我今天才发现原来你都没脸了”的话,顿时抽了一下嘴角,心里一横,没脸就没脸!这年头,有脸皮的都活不下去的!
“我,我在餐厅预订了晚餐,一起去吧!”
这是很隐晦的一个邀请,也是在试探她的态度!
许安好的包带被女儿扯着,是因为女儿说她包里有湿纸巾,要扯过拿纸巾!
对女儿现在的态度,许安好外面上表现平静,其实心里早就掀起了一番风浪,她自然是知道三年前那件事情一旦被谢安泊察觉,孩子的身世就再也掩盖不了,安安跟他的表现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知道了!
面对着拉着她包带不松坚持非要她拿出纸巾给谢安泊擦汗的女儿,许安好又被谢安泊那一直盯着不放的眼神看得不得不移开了脸,低头把纸巾翻出来,女儿一把抢过去撕开一张给她亲爱的爸爸仔细擦擦。
谢安泊一边享受着女儿的服务,一边看着许安好,这才退出病房,在许安好走出病房时就跟在她身后,两人一前一后,从住院楼楼上到楼下,一路上,路过的人都见到了这样一个情景。
抱着孩子的男人紧紧跟在那个女人身后,还一边低声地说着,你想吃西餐还是中餐?
我来帮你拿包吧,你的包重!
我的车就在那边!
。。。
最终许安好被他围追堵截地堵到了自己停车的地方,堵上了车,一上车之后,坐上驾驶座的男人就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兴奋得要大喊大叫几声,可一想到后排坐着的人顿时坚持地隐忍住了。
“妈妈,你看,爸爸给我换了一个安全座椅啦,这还是我自己选的哦!”安安坐在崭新的安全座椅上,告诉许安好。
许安好一上车就发现车里原先的那个安全座椅换了,后知后觉地她现在才感觉,好像,这车也是新的!
她记得他以前开的那辆是奔驰的,这辆车,不是以前的那一辆!
他连车都换了,里面的所有东西都换了!
开车的谢安泊此时就像是一个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很满意的事情等着上司检阅认可一般,竖着耳朵听后面的动静。
他换了车,换了所有能换的,那套房子他换了,另外置业了一套新房,里面的东西全是新的,他就是不想把他以前的那些生活都带进来,所以全换了。
这是他对自己的一个全新的改变!
车后排一阵安静,女儿的声音也没有了,谢安泊抬脸看后视镜,才发现女儿正愣愣地望着妈妈,而她的妈妈--
许安好抬起了脸,目光正看向了车内的后视镜,两人的目光在镜子里一对上,后面就是一阵汽车鸣笛声,谢安泊感觉把目光转开,就恍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很低很低的声音。
“其实我并没有恨你!”
她那个时候虽然年轻,但也知道他会变得失控是因为喝了不该喝的东西,而那天晚上他在她家里的那一晚,情况也是类似!
他被人下药了!
这句话传到了开车的谢安泊耳中,他心口剧烈一震,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激荡,打了紧急停车灯,靠边一停,安全带一松,转身在许安好都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翻过身来伸手就抓住了她的手。
“你不怪我了吗?你不生我的气了吗?我知道我很混蛋,我之前对你做了那么多可怕的事情,我很混蛋,我--”
许安好的手被他这么抓住,也吓了一跳,她不过是想跟他好好谈谈,先把自己心里要说的话说完,却不想才开口说了一句话就引得他情绪这般的激烈,她的手都被他捏疼了,更是被他从座椅上翻身单跪在座椅上半个身子都倾上她这边的姿势给吓住。
虽然心里已经原谅了他,可是他的靠近还是让她条件反射般地往后一仰,手也猛地收回去。
谢安泊看着她的反应,心里也明白了什么,收回手时在心里安慰自己很好了已经很好了,却不想被女儿一声低呼给转移开了注意力,谢安泊一转身,就见自己的车前面被贴上了一张罚单,而此时站在车门边的交警还很有耐性地瞅着他!
谢安泊打开了车窗,那交警朝他车里先看了一眼,又要求后车排的车门滑开,朝后面看了一眼,收回目光去时说了一句,“先生,这里可是不允许临时停车的!”说完摊开手,“请把驾驶证给我看一看!”
谢安泊哪里注意这边能不能停车?他的心思是压根就没在这边,被交警一提醒才反应过来,这才去找自己的驾驶座,翻了翻,才想到自己这车是新车,早上把驾驶座行驶证等证件都放钱包里的,翻出钱包找驾驶证,大概是心里太高兴了,翻钱包的时候手有些抖,一阵翻的,钱包里有东西掉了下来,谢安泊是坐在车里的,低头看了一眼,没看到掉了什么,怕是掉在车下面去了,所以坐在车里的他才没看到,唯独站在车门边的交警低头看着地上掉的东西,又瞅瞅谢安泊,表情有些怪异。
等交警检查完了驾驶证,开了罚单之后,把驾驶座递回来俯身伸手从车轮下捡了个东西出来,那红色的一小块的塑料包装被趴在车窗口的安安看到了,顿时大叫,“警察叔叔,那是我爸爸的东西吗?”
交警轻咳一声点头,而正低头把所有证件都收进钱包里的谢安泊这才抬脸去看,看是什么东西掉了,刚才他都没注意。
就听见安安大喊,“爸爸,爸爸,你的冈本掉啦!快收起来,快快快!”
谢安泊:“!!”撑大了眼睛!
安安!
072 砸脸上了
“爸爸,你的冈本!”
安安的一声大叫惹得驾驶座上的谢安泊顿时有种抓狂的冲动,豁然抬脸盯着人家交警手里递过来的东东,错愕之余喉咙里发出一声倒抽气声,不是伸手去接而是转身转脸看向了车后排,面色一阵紧张地开始解释。
“那个,那个,前一次在m市的时候买的那一盒,我没用,一个都没用,这一个是那天教安安认字的时候从里面取出来的,随手就放进钱包去了,我,我真的一个都没用!我发誓!”
半个身子都转过来的谢安泊抬起右手竖着指天,一阵慌里慌张地解释,要知道他现在可是明白过来了,该解释的时候必须马上解释,不然一个小小的隔阂会卡在中间越积越大,卡在心口会不舒服的!
他是真的没用啊啊啊啊!
而且,即便他以前是有随身戴套的习惯,但也不会是塞在钱包里的!
谢安泊的急于解释让站在车门外一手拿着那东东,一脸无语加鄙夷的交警瞬间额头冒出黑线来了。
这吖滴一看就是个惯犯,被抓了个正着还特么的戳天发誓信誓旦旦,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交警把那东东往车后排的车窗里一递,不是递给谢安泊,而是递向了许安好,就跟抓歼在*抓了个证据一样郑重其事地递给了许安好,安安要去接,可交警十分严肃地低声说道:“小朋友,这东西可是证据,十分重要!”
交警把‘十分重要’四个字咬字十分的重,说着还朝脸朝着车后排拼命解释的谢安泊看了一眼,个混蛋,看着人模狗样的,有了女儿和老婆还敢乱来,拉回去跪搓衣板!
安安被交警叔叔这么严肃的表情给怔得呆了呆,表示十分不解,啊,不就是一个冈本嘛,爸爸说那是玩具,是男人玩的玩具,当然具体怎么个玩法她是追问了爸爸也没说,那天追问得急了,爸爸总结的一句,其实那就是一个装东西的气球,至于被问及是装什么东西时,爸爸半天没吱声,最后说了一句,你想装啥就装啥!
不就是一个什么都能装的气球嘛,成什么证据了?
不过看爸爸那紧张解释的样儿,她开始狐疑了,转脸看向妈妈。
妈妈正被交警叔叔递过来的那啥证据给惹得脸颊一红,妈妈脸红起来的时候就像一团绯色的红云,一直延伸到了耳根边,小耳垂都是红扑扑的。
面对着交警叔叔递过来的‘证据’,妈妈虽然是表情怪异还带着几分犹豫,但最终还是伸手接了过去,闷了半天才细弱蚊蝇地说了一声:“谢谢!”
交警顿时像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一般再瞅了一眼还以怪异姿势趴在驾驶座座椅上的男人,鼻子里一阵冷哼哼。
这年头,娶不到老婆的男人是大有人在,而有些男人啊,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总想着家里红旗不倒家外彩旗飘飘,就他这副德性,哼哼!
打一辈子光棍最好!
谢大少没想到自己被一个交警哼了又哼,瞅了又瞅,临走时还哼哼了两声,惹得坐在车里的男人盯着那骑着车离开的交警是一阵咬牙切齿。
给我站住,把你的排号亮出来,把你领导的名字报上来!
“妈妈,这是什么证据啊?”安安甜美的声音在车后排甜甜地响起,低着头探过来想要跟妈妈一起研究一下这到底是什么重要的证据,能让爸爸那么紧张,能让交警叔叔又那么严肃。
许安好还捏在手里的,脸红得觉得车内的气温都太高了,本来就被刚才那交警那异样的目光给看得头皮发麻了,现在女儿又那么纯洁地靠过来一脸求知欲地势必要追问到底,她红着脸眉头一皱,想着他还真的教女儿认了那两个字,安安才是个三岁的小女孩,他教什么不好偏偏教女儿这个?
许安好就觉得女儿跟他在一起久了,心思都不再纯洁了,难怪前几天姐姐在悄声问她,说安安在跟小橙子在一起的时候说什么冈本说什么男人的玩具,小橙子是不懂那些的,就去问他爸爸萧景琛,惹得萧景琛那天晚上还莫名其妙地问她是不是想了。
该教的不教,尽教孩子这些,他真是--
许安好一想到这些,心里就不太舒服了,抬手将手里捏着的东东往谢安泊身上一扔。
谢安泊没心理准备,那东东一扔过去他没来得及躲,直接砸脸上了!
被这玩意儿砸脸还是生平头一次!
谢安泊一边伸手把脸上的东东给拿下来,一边摸着鼻子倒抽气,还一边瞅瞅突然朝他发了脾气的女人,脑子一转,顿时心情好了起来了。
哦,发脾气好,挺好挺好的!
谢安泊一想到许安好终于不像前几天那样对他视若无睹当空气了,还知道对他发脾气了,顿时就跟中了彩票似的,一高兴,把手心里的东东再递过去。
喏,只要你高兴,想砸几次都可以!
才控制不住情绪发了脾气的许安好哪里想到这个厚脸皮的男人抽风地又把那玩意递过来了,还一脸谄笑地递过来,许安好顿时才后知后觉地觉悟到,姐夫说的话是对的!
谢安泊,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
北城7月末,秋老虎就要来临,外面热得人根本就不敢在外走,唐易恒的炫蓝跑车停在了绿能的楼下,发现有人在对着他拍照,索性转了身摆了个poss让对方拍得更好看一些,热得拍照的美女们一阵阵地低叫。
绿能,谢安泊连前台都没去了,直接进的总经理专属电梯,直达顶楼。
办公室里,谢安泊知道他要来,先让秘书准备好了咖啡,另外,还专门准备了精致可口的狗粮。
其实现在谢安泊悟出点门道来了,想要让那只*乖乖闭嘴特别的简单,要拉拢这只*也是特别特别的简单,这只标榜着不吃嗟来之食的*其实骨子里就是一个表面正经你转个身便从高大上绅士狗瞬间变得没有节操或是节操瞬间碎得连渣都不剩的假正经,让他都有些明白了,有什么样的狗就有什么的主子。
哦,某个看似圣人一样的萧大少其实就是一肚子坏水的假正经!
“能不能麻烦你,以后别经常来我这里晃悠了!”谢安泊在唐易恒一踏进办公室就抬眼看向门外,果然见到几个秘书部那边的人在门口张望,个个面带桃花,满脸爱心飞蹿的!
他来也就罢了,低调一些会死啊,楼下那么多的女人,还有惹得他公司里的那些单身女职员最近是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瞅准时间就在他办公室门外晃,晃来晃去这会让人误解的!
你总不能因为人家穿了一条漂亮的裙子化了个妖艳的妆就把人家给辞退了吧?那他绿能那么多的单身女职员,都给退了,谁来做事?
唐易恒一进来就往沙发上一躺,某莎蹲坐在狗粮盘子旁边,看似严肃得就跟皇帝巡视似的,其实这吖滴时不时眯眼朝下偷瞄着盘子里这次是啥口味的东东,要不然办公室这么大一块地,它咋就那么准确地一屁股就挪到那狗粮盘子面前去了?
“听你这说话的语气就知道你荷尔蒙失调了!”唐易恒说着眼睛瞄了瞄走过来的谢安泊,瞄得谢安泊的脸色微微一变,蹙眉,看什么?你看我几眼我就不荷尔蒙失调了?
“还没搞定吧!”唐易恒笑着让沙发上一躺,瞅瞅谢安泊的脸色,十分的幸灾乐祸。
谢安泊瞪他一眼,看似镇定自若其实心里有些抓狂地丢出一句,“心急哪能吃的了热豆腐?”
“哦!”唐易恒拖长了音调,某人听说已经连续睡了一周的客厅沙发了,这也没关系吗?
当初购置那套房子的时候唐易恒就曾提议过,你还是弄个三室一厅的好,不为什么,就为了你还能有个睡觉的*,可某人觉得没有条件就要制造条件,多一个卧室怎么好?难不成要他一辈子都一个人睡一间房?
条件是要制造的嘛!
所以现在,一个儿童房,一个主卧,然后,他只能睡客厅了!
睡了一周的客厅,期间有两天晚上女儿实在看不下去,邀请他睡她的房间,可女儿那*不过一米五,他躺上去两条腿还挂在*下的,一晚上下来,全身骨头都疼,还不如睡他的客厅大沙发!
莎士比亚吃了一口狗粮,抬脸严肃地表示,看在你这么贿赂爷的份上,实在不行了,爷把狗窝让你一半得了,跟爷睡吧!
唐易恒笑也笑够了这才想起正事儿,刷的一声从自己的裤袋里掏出一份请柬,扔给谢安泊。
“喏,舒华烨的,让我转交给你的,说你爱去不去!”
谢安泊揪着眉头打开请柬,还有这么邀请人的?一打开便不可置信地抬眸,“他的订婚宴?”
“当然!”三十好几的人,还不结婚,还不嫌老?
“可是这个--”谢安泊把请柬打开,指着女方的名字,讶然,“怎么不是那个--”
那谁?怎么不是那个蛋糕妹?
073 软洋洋爸爸
那谁?
谢安泊指着那请柬上的女方名字,讶然:“这名字是不是弄错了?”
便告诉他舒华烨上次在萧齐葬礼出现过的那个女孩儿跟舒华烨没关系啊,鬼才相信,那是两兄妹相处的方式吗?
那像是他妹妹吗?不像啊!
唐易恒瞪了他一眼,你管人家跟谁结婚?人家跟谁结婚还需要你批准不成?去就去,不去拉倒!
谢安泊也是最近两年才跟舒华烨有了那么点儿交情,之前绿能要进驻c市,跟政aa府打交道的一些环节上他曾亲自前去拜访过舒华烨,再加上中间有唐家萧家白家的关系,之前虽是知道这么个人,但没有深交,所以从某些意义上来说,谢安泊跟舒华烨的交情不算好。
只不过这请柬嘛,既然人家都送来了,他也不可能不去!
就是这人--
“这个人,是东亚新华老总的千金吧!”谢安泊把请柬收起来,抬脸望了一眼唐易恒,这个女人他倒是知道一些,c市豪门的千金小姐。
唐易恒喝了一口谢安泊之前准备好的咖啡,尝了一口觉得太苦,把咖啡碟子里放的两块方糖都扯开丢了进去,冲咖啡的秘书明明就在里面放了两块糖了,就是怕唐大少觉得甜度还不够,便在碟子里又准备好了两块糖,果然是没有浪费!
“恩,他的未婚妻嘛,小时候两家订下的婚事,本来很早之前就该订婚了,一直拖到现在!”唐易恒说着一边喝咖啡一边脸色一静,好像在思考着到底是舒华烨多大年纪的时候就订下的婚约?
“舒华烨今年三十五岁,那就是,二十年前,他十五岁的时候就订下的!”
拿着请柬左看右看的谢安泊‘呃’了一声。
他是听说舒家好像很早之前就有这么一件事儿,只不过因为谢家跟舒家之前一直没有什么交情,也没有沾亲带故的亲戚关系,所以具体的事情就不太清楚,现在听唐易恒这么一说,不免惊讶。
十五岁的时候就订下了媳妇儿,这也,太早了吧!
似乎是读懂了谢安泊脑子里的想法,唐易恒用眼睛瞄他,“你几岁睡的女人?不满十八岁吧?”
谢安泊皱眉了,他最近是最怕别人老是动不动掀他老底,一见到唐易恒用这样的眼神打量他时就再也坐不住了,起身一边朝自己的办公桌那边走一边无声地指了指门!
赶紧的赶紧的!好走不送!
唐易恒还是坐着把那杯甜咖啡喝完了才走的,起身时拍了拍衣袖,漫不经心地说着,“最近一片娱乐报道,人家都说某某某什么时候出道出道的,轮到你头上就变成这样了,你十六岁有了第一个绯闻对象,然后随着你年岁的增加,从二十岁之后的每一年里是逐年递增,从二十五岁到三十岁这几年里是你人生的高峰期,恩,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我都不知道原来你有过这么多的女人,失敬失敬!”
唐易恒说着学着古人那般对着脸色慢慢发青的谢总裁连连作揖,转身走的时候听见身后一声咆哮,“谁写的报道?”
特么的是不是他最近太仁慈了?
为了给人塑造一个好的形象所以他最近已经很收敛了,媒体嘛,不跟他们计较就是了,表现出了他的绅士大度,是想让家里的那个女人能看到他的包容风度。
结果--
还真是人善被人欺啊!
唐易恒已经走到了门口,转脸冲着脸色铁青的谢大少耸了耸肩膀,他脚边的莎士比亚探头看着要动怒的谢大少。
你激动啥?你没做过你心虚啥?你做了就做了嘛,承认就是了嘛,人不趁着年轻时犯点错等你老了想犯错都没机会了,人家又没说你十六岁就睡女人有什么不对的,而且睡女人又不是犯罪,除非你吖滴都是强x,不过你从十六岁到三十岁都强x那也足以证明了你的强悍能力。
这有啥啊?按理说你该高兴,说不定写这个报道的人就是个x无能,他嫉妒你!
强x能手跟x无能那可是两种极端啊!
你应该觉得这是个荣耀啊啊啊啊!
比x无能好吧!
不过--
莎士比亚十分同情且怜悯地朝谢大少看了一眼!
你前半辈子睡了那么多了,后半辈子也不用睡了!
你今晚上还是继续躺你的大沙发吧!
**
“妈妈!”
大商场里,安安感觉脸上捂着口罩实在是太难受了,尽管超市里面有空调,可脸上一直戴着口罩让她十分不舒服,想要伸手拿开取掉,可是一想到妈妈说的怕被人拍到,便不得不忍着这股子难受。
安安总感觉好像身后有人跟着,所以时不时地转身回去看,发现有异常便拉拉妈妈的手提醒妈妈。
前几天晚饭后,她跟妈妈不过是出来散个步都被人拍了,连续好几天都是如此,安安现在出个门都害怕了!
许安好这次出来是要买些食材的,购物车里已经选购了面粉,甜面酱,还有些时令蔬菜,见女儿有些紧张,便加快了速度,将购物车推到了收银台前排队,一边跟女儿低声说着话分散女儿的注意力一边注意着周边的情况!
许安好终于明白姐姐顾念的苦恼了,逛个街之类的都得小心翼翼的,其实被拍也没什么,就是觉得被人这么跟踪着时刻监视着心里十分的不舒服,见女儿被那口罩捂着很难受,许安好一阵心疼,伸手便把那口罩给取下来。
就让他们拍吧!
“不要不要了拉!”安安伸出小手把妈妈取掉的口罩夺回来戴上,悄声说道,“万一被拍到了怎么办?万一又像上次那样被人认出来围着我们问这问那儿的怎么办?”
许安好看着女儿小小年纪出门一趟哪里是来玩的?顾忌这儿顾忌那儿的小心翼翼得让她心疼,索性伸手把女儿脸上的口罩再次摘下往购物车里一扔,认真地说道:“他们要是问,你就大方地告诉他们,谢安泊就是你爸爸,你就是谢安泊的女儿,亲生女儿!”
安安:“。。。”愣愣地看着好像是动了气的妈妈,小声地问了一句,“那,他们要是问起你呢?”
许安好正弯腰去捡购物车里的物品,听到女儿的问话,皱眉,“我是你妈?”
安安继续小声道,“我爸爸女儿的妈妈是我的妈妈,那我爸爸也就是我妈妈的老公,我妈妈也就是我爸爸的老婆?”
许安好一边结账一边听着女儿那什么我爸爸我妈妈我爸爸的女儿我妈妈的啥啥啥的,眼睛里都冒出了一团团的眩晕圈圈,这就堪比那啥你二姨是我爸爸的妹妹的老师的小姨子的什么什么。
完全给搅糊涂了!
许安好没有继续跟女儿再纠结这个问题,她装好物品的购物袋一手拎着,一手拉住女儿的手,跟女儿讨论着待会要不要明天就送女儿去萧家跟小橙子一起学画画。
女儿是十分想去的,在萧家住的那几天她每天都是跟小橙子哥哥一起学习,离开萧家之后她都有些不太习惯。
小橙子的教习老师是每天亲自上门一对一的教,许安好正在考虑着要不要就答应姐姐,把女儿送到萧家去。
把安安送到一般的幼儿园多少让她有些担心,幼儿园里毕竟孩子多,那么多的孩子,老师总有照顾不来的时候,而安安动过开颅手术,身体又弱,万一有个磕磕碰碰的,她不放心把女儿送到幼儿园去!
许安好回去的路上就接到了谢安泊的电话,询问她们是不是出门了,许安好在开车接电话就不太方便,到时女儿很积极地抢了电话去,跟谢安泊一五一十地汇报着她跟妈妈的情况,还告诉爸爸说妈妈买了水蜜桃,就是你最喜欢吃的那种水蜜桃啦!
开车的许安好听着车后排女儿说的那些话,不由得紧了紧眉,她哪有特意买那种水蜜桃的?不是你个小妮子非要坚持要哪一种桃子么?
这丫头片子为了讨好她爸爸分分钟地就将她给卖了!
“哎呀--”接电话的安安突然一声低叫,让开车的许安好也不由得减慢了车速,“怎么了?”
安安把手机递给妈妈,“妈妈,爸爸说他喝多了,盛华叔叔也喝多了,没人送他回家了,爸爸就说,妈妈你能不能去接一下爸爸啊?”
许安好:“。。。。”恍然想到今天谢安泊早上出门的时候就说过今天晚上有个应酬,所以晚上她都没有准备他的晚餐。
许安好皱眉,喝多了?不能找代驾?
“告诉爸爸,让他打电话找代驾!”
“啊?”安安歪着脸,嘟着小嘴儿,十分严肃地表示,“妈妈,你不知道现在很多代驾都是女的吗?你是要让喝醉酒的爸爸羊入虎口吗?”
许安好差点给一口口水给噎着了,对女儿这般强大的思维给震撼住了!
安安,你爸爸会是只羊吗?
他要是只羊的话,整群狼都变成羊了!
两母女各执一词,许安好是早就觉察到了,以前女儿还是特别听她的话的,现在是但凡扯上了谢安泊,女儿便不淡定了,就如现在,女儿执意要她去把爸爸接回来,坚决不让他那温柔得羊羔一样的爸爸被代驾的美女老虎给吃掉!
许安好实在是受不了女儿的纠缠攻势,先把女儿送回家,跟她约法三章,好好在家待着不准乱跑,女儿也信誓旦旦,坚决地表示只要她把她的羊爸爸带回家她就乖乖的!
许安好一路上都被女儿那一句接一句的‘软洋洋爸爸’给怔地嘴角直抽抖!
许安好先打电话联系了谢安泊,问他具体地点,接电话的谢安泊语气有些低哝,好像是喝多了,那边还有些吵,是碰杯劝酒的声音,听起来是宾主尽欢,气氛融洽!
许安好的车抵达指定地点之后先把车停好,打电话想问他什么时候可以走,她已经到了,电话那边的谢安泊告诉了她一个包间号码,还说自己实在是走不动了,说到这句话时还一阵呕吐,让接电话的许安好心里一紧。
看样子是真的喝了不少了!
许安好皱了皱眉!
走不动了?以她的力气也扛不动拖不动的啊!
天上人间的星级餐厅门外,许安好刚到门口就有侍者迎上来说是谢先生让他来带路的,许安好皱了皱眉跟上了那名服务生,到了一个洗手间门口便告诉她谢先生还在洗手间里没出来。
许安好不好进去,便请那名服务生进去看看情况,因为她听到了里面的呕吐声和冲洗声,等那名服务生进去之后快步走出来,“谢太太,谢先生说请您进去,您进去吧,洗手间里没有其他人的!”
许安好被服务生那一声‘谢太太’给喊得愣了几秒,被里面又是一阵呕吐声给惊回了神,快步走进去见到了趴在洗手台上的男人!
洗手槽里的脏东西都已经冲洗干净了,谢安泊眼睛有些红,抬脸见到镜子里的许安好时,转脸就朝她伸手过来,许安好从包里取了纸巾要递给他的,结果他不拿纸巾直接拉着她的手就把她给扯了过去,拉着许安好撞进怀里时他自己却坐上了洗手台,把扯进怀里的女人紧紧一抱,一阵低哝地哑声出声,“你来啦,嗝,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嗝!”
许安好是被他的举动吓得身体一个僵硬,她是怕急了他的靠近,可是自己又挣脱不开,听着他每说一句话就打一个嗝的,压在她肩膀上的力道也重了起来,想推开她又怕他直接跌下去,只好咬着牙艰难地撑着他的重量。
“走!”
“去哪儿?”谢安泊是真的醉了!
许安好扶着他好吃力,他整个人的力量都在往她身上压着,太沉了,光是扶着他站稳都让她脚步不稳了踉跄地差点跌下去,扶着洗手台才站稳,许安好咬着牙撑着,又气又恼地回答,“回家!”
喝不了这么多干嘛要喝这么多?你不知道你有多重吗?
好不容易将他扶出了洗手间,那边包间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有人正好出来说是看看谢大少人去哪儿了,结果正好撞上这一幕。
“谢总!来来来,快来两个人来扶着!”
对方十分殷切地招手叫包间里的其他人赶紧来扶,可谢安泊一听直接双手抱住了扶着自己的许安好,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他大喊一声,“不要!”
一边喊着一边把自己的头往许安好的肩头一靠,就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温柔乡,享受地闭上眼睛!
“我要老婆抱!”
075 他又不是萝卜
你睡了我吧!
连连语出惊人的谢大少这次是什么都不顾了!
一声‘你睡了我吧’直接促成了第二天头版头条的‘求睡门’!
许安好:“!!”
我--
许安好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力气,应该是气急攻心,一气之下伸手一把将抱着自己双腿不放的男人给拎起来,揪着他的胳膊直接往外推,一边推一边低咒一声,“跟我回家!”
谢大少就这么被推着离开了餐厅,以至于包间走廊上的人还没有及时从那句‘你睡了我吧’的震惊中反应过来,等走廊上恢复了平静之后才有人恍然大悟地低吁一阵。
哇唔,好暴力!
谢大少是被直接拎走的,哦,不是,是像被拖麻袋一样给拖走的!
噫吁戏,好大一只麻袋啊!
**
“老婆!”
“不准叫!”
“老婆!”
“闭嘴!”
“老婆,老婆,老婆!”
“。。。”
许安好已经没有力气去跟睡在车后排的男人争论了,好不容易把他拖出来塞进了车里,他那安禄之爪是扯着她的裙子不肯松手,被她死拽活拽地才拉开,安全带是没法给他扣上了,因为她一靠近他就被他搂着不放,索性就让他滚在座椅上,他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许安好一坐上车,就不停得喘气,把长发撩起来麻利地扎了个马尾,胡乱地挽了个花苞头,她是一刻都不想在这边停留了,发动车便离开。
这一路上可不好过,因为车后排喝多的男人一会儿要吐,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又吵着热,许安好本就被刚才他那么胡话给气得心里抓狂,好几次都没理他,可是一听到后面的呕吐声,不由得心里一紧,靠边,把车停了下来。
车一停便听见后车门被打开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一阵呕吐声传来,谢安泊的头伸出车门,一手抓着车门,连身体都挪不过去了,都没来得及挪到门外就吐了。
许安好急忙拿了水杯过来,出门的时候,女儿提醒她带瓶温开水走,还从家庭药箱里翻出了藿香正气水,还有一小盒的酸奶,说是可以醒酒的。
不得不说,女儿准备的东西正好用得着!
蹲在车门边的许安好被那浓重的酒气给熏得眉头一拧,之前还以为他是装的,现在看来,他确实是喝了不少!
谢安泊抬起脸来,看着递过来的那只水杯,有气无力地却又很大爷地说道,“老婆,你喂我!”
许安好:“。。”
你要不要喝水了?
谢安泊一阵口干舌燥,想喝水可是面前的女人这么不解风情,胸腔里一阵难受,他想翻个身,可想在车座上翻身有点艰难,加上刚才那么一吐,把衬衣领口都给弄脏了,一嗅到这刺鼻的气味,他便竖起了眉头,抓着车门爬起来就开始脱衣服!
许安好正去驾驶座那边翻纸巾,顺便从盒子里取了两支藿香正气液,想要拿给他叫他喝下去,结果听见车里响起一阵皮带扣被拉开的声音,顿时一怔,转脸就看见某个喝得晕头转向的男人脱光了自己上衣,现在正在跟他的裤子较劲。
应该是皮带扣卡在哪儿了,他一手扯不开便使劲地扯,结果皮带扣没扯开倒是把裤子给扯开了,以很奇特的造型在裤裆那儿开了个大洞!
一手拿着纸巾一手拿着藿香正气水的许安好眼睛都瞪直了!
谢安泊,你个--
他脱了衣服也就算了,还脱裤子!
脱裤子也就得了,脱不掉还抬起脸来十分茫然又无奈地看着她。
“老婆,我脱不下来!”
许安好:“!!”
谢安泊,你去死吧!
许安好将藿香正气水和纸巾往他身上一扔,转身坐上驾驶座发动了车往回赶,再这么任由他这么胡闹着什么时候才能赶得回去?
许安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专注地开车,却在听见车后排一阵刺啦刺啦撕衣服的声音顿时心里一个咯噔,脑子里也莫名其妙地蹿出刚才她转过身去不小心正看到的那一幕。
宽阔的肩膀,结实的胸膛,分明的肌理,甚至是腰间的,人鱼线!
许安好重重地一个低嘘,没来由地心里一团燥热,皱眉时在心里一阵嘀咕,许安好,你没见过男人吗?不过是恍然看了一眼而已,怎么就跟烙印在脑子里了一样?
一定是她胡思乱想了!
车后排撕拉的声音还在继续,许安好不知道这个发酒疯的男人到底是撕什么东西撕上了瘾,本是不要自己往后看的,可是还是忍不住抬脸看了一眼车内后视镜,被镜子里的那一幕吓得差点把刹车当油门踩了。
不是,他在撕裤子!
因为腰间皮带扣被卡住了他脱不下来,所以他直接把裤子给撕成一条条的了,大概是为了要美观,所以那两条裤腿给撕成了草裙舞的造型,黑色的布条妖艳儿地撒开,跟白色的大腿形成了鲜明对比,而腰间那根没有被扯开的皮带倒是成了一道亮眼的腰带。
天啊!
许安好错愕地目光呆了呆,也就在她被惊得发愣发呆的这一刻,后排的人一条腿伸了过来,直接越过了中间的空位,一条腿搭在了副驾驶座上。
“老婆,我来陪你!”
谢大少直接就要爬过来了,许安好一感觉到他靠近,赶紧停车,二话不说将卡在空隙间的男人就往后推。
干什么啊?你身上除了一条*之外啥都没有了,你这样还坐副驾驶座?
大半个身体都卡在正副驾驶座缝隙间的男人侧着脸看她,保持着这么一个十分诡异的姿势,对视上许安好那双抓狂的眼神时咧唇一笑,“老婆!”
“谢安泊,你给我闭嘴!”
他挡住她开车了!
以这样诡异姿势都要深情跟她对望的男人,红红的兔子眼一凝,十分坚决地要往她那边靠,一只手还伸过去环住了许安好的腰,许安好正要解开安全带将这个卡在缝隙里不愿挪位置的男人给搬回后车座的,这一次无论说什么她也要用安全带把他给拴紧了!
许安好解开安全带,挣开谢大少那双安禄之爪又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怪只怪这个男人脸皮太厚无论她是气急着大骂或是打都不管用,一个醉鬼完全是超乎常人的难伺候,许安好是又气又急,但骂过之后又被他此时的姿势给弄得哭笑不得。
某个想借着酒意吃豆腐的男人,卡在正副驾驶座的缝隙里了,卡了半截,齐腰卡着,动不了了!
“老婆!”卡得不能动的谢大少发出一声低嚎,你妹,居然动不了了!
有生以来不过为了一场睡觉就闹出这么大乌龙的男人要崩溃了!
发现自己的双脚被人从后面拎起,使劲往后扯,他腰间一紧,“哎呀”一声,他又不是萝卜,不是这么拔的!
你能不能两条腿一起拔,一条腿怎么拔啊?
钻到车后排的许安好也是卯足了劲儿地要拉他出来,在听见他一声低叫时,心里也多少有了点幸灾乐祸,尤其是在听到他那一声,“老婆我错了,你轻点轻点儿!我错了!”,拽住他两条腿的许安好差点没忍住笑出了声!
叫你发酒疯,叫你装模作样,叫你贼心不死,叫你色心不改!
西装长裤全被撕扯成了一块块的布条,这男人不仅把衣服脱了,裤子给撕成草裙了,鞋子袜子也是没有的,就光溜溜地两条长腿在这边晃,这场景实在是让作为一个女人的许安好想捂脸遁走了!
许安好抓他腿往后拉也有要趁机收拾他一下的心思,谁叫他刚才在那么多人面前口无遮拦地叫她‘老婆’,不仅如此,不到半个小时的路程也被他给完全打乱了,这男人酒品是奇葩的差!
如果此时盛华在这边,一定会十分严肃得表示,咱们谢总不仅酒量好得出奇,就连酒品也是奇好的!
许安好原本是想将他给拖出来,可是眼睛被车灯闪了一下,就见后面有车来了,那辆车是市区巡回警车,十分钟之前就从这边巡逻过去,见到这边停了辆车,结果现在发现还停在这里,以为是出了什么事需要帮忙,便停下了车。
“女士,需要帮忙吗?”
从警车里下来的警察朝这辆车看了看,是觉得十分奇怪,便不由得绕过来,一探脸就被眼前的这一幕给吓得眼睛一直。
这是,什么情况!
这位好心的警察以为是到了命案现场,因为现场场面十分火爆,车里面,居然有一具近似全果的身体!
衣服,没有,裤子,成条儿了!
这场面--
许安好也吓了一跳,没有来得及松开的手一松,谢安泊那两条腿就掉了下去,脚趾尖是碰到了车座上,‘哎呀’一声尖叫,人就像鱼一样两头一翘,脸一抬起来。
“警察先生,你别误会,她是我老婆!”
警察目光呆滞,半响,呃了一声,转脸意味深长地看着脸部僵化的许安好,心领神会!
哦!
这么,重口味哦!
077 老毛病又犯了?
谢大少在听到门外客厅那悲愤欲绝的低嚎声之后发誓,他发誓,明天一定要找他那个姐夫好好谈谈!
谈谈他的乖乖女儿不过是在他景湖庄园里待了那么短短几天时间,这段时间每天学习也不过才那么几个小时,可这变化简直可以用得上‘天翻地覆’来形容。
他的光辉形象现在是在女儿这边都保不住了啊啊啊啊!
谢大少一头撞上了墙!
悲愤欲绝的!
**
“安好,你说你是想出去工作?”
景湖庄园里,两个孩子还在学习室里,顾念便跟许安好在楼下厨房,顾念是十分想念安好做的松鼠鱼,这个时候,两姐妹在厨房里一边忙活一边聊!
萧太太现在偶尔会下厨,自从她嫁给了萧景琛,外面去工作的事情也便不了了之了,其实很多人都觉得女人应该有自己的事业才不至于失去自我,但是顾念却觉得,她的丈夫和孩子就是她毕生的事业,她现在是凝注了百分百的心力去经营。
有些人会说嫁进豪门的女人专心过着阔太太的生活没有自己的事业是在自掘坟墓,可顾念却不这么认为,那是要看一个女人是不是嫁对了人,如果你嫁的男人事业有成根本就不需要你养家糊口,他只需要你好好为他守着这个家,家这个字的定义是什么?是他在外打拼每天晚上都会准时归来的温馨港湾。
顾念以前也是个职业女性,跟谢安泊在一起的那几年职场上也是说一不二的,她也有过想要出去工作的想法,可这些想法都不及她的孩子重要。
小橙子因为是早产,顾念为了弥补之前对这孩子的亏欠,全身心地陪着儿子成长,她要给她的男人营造一个温暖的家,父慈子孝,也算是给孩子他爸最好的窝心报答。
感谢她的萧先生,给了她一个这么温暖的家!
所以在听到许安好说的这个话题时,她先没有表明自己的态度,只是问许安好,“怕他对你不好?”
谢家这么大,一个绿能经营了这么多年,她就在绿能待过,很清楚绿能的内部情况,加上现在韩翩芊还在里面,自然也知道绿能虽比不上景湖恒源,但作为北城里稳居第三的房地产商,谢安泊可不会是个连女人都养不起的人!
当然,顾念会有这种想法也是因为想到了他曾经花在那些女人身上的巨额花销,对那些女人如此大方,要是对她妹妹这么抠门,那是分分钟地秒杀掉他!
许安好低着头片鱼,听见顾念的问话,低着头的她片鱼的手顿了一下,“姐姐,我就是不太习惯!”
不太习惯一天无所事事,其实女人找工作很多时候并不是为了钱的多少,那是想给自己找个独立的跟家庭完全分离开的私人空间,她只是不想自己在这样无所事事的日子里慢慢地变成一个除了家庭之外什么都没有了的女人。
顾念轻笑了一声,“你是不放心吧!”
恩,也对,谢安泊那样的人,外面彩旗飘扬,出席个宴会随时都有可能撞上前前前任的绯闻女友,最开始她就担心许安好会接受不了,现在看来,其实女人有时候的心思是相同的。
“我听安安说,昨天晚上,他好像--”顾念说着,神色颇为严肃地看向了许安好。
“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
许安好差点被刀给切了手,松开菜刀时心里哀叹一声,那丫头现在是什么事情都要跟她姨妈哥哥姨父分享了吗?昨晚上才发生的事情,她们才到景湖不到一个小时,姐姐就知道了!
“没有,姐姐你别乱想,他昨天晚上就是喝多了些!”许安好见也是兜不住了,回家一定要好好跟那小妮子谈谈心!
顾念看她那表情也不便在追问,虽然她很想提醒一下安好,是不是应该把结婚证给拿了,但一想到如果一个人留不住一纸结婚证也不过是空纸一张,现在谢安泊还在观察期,不结婚,正好,也没有那一丝的牵绊!
“姐姐,你要去c市吗?”许安好把鱼都弄好了,就等着下锅炸了。
顾念挑起旁边盘子里摆放着的一小片奇异果吃了一口,点点头,“恩,舒华烨的订婚宴,你不是也要去的吗?”
许安好目光有些忐忑,顾念是捕捉到了她眼神里的那抹恍然的,伸手拍了一把她的肩头,“既然你都决定要跟他在一起,那么,你就应该站出来努力地去争取!争取你该得到的!”
如果她真的对谢安泊没有动一点心,也不会在谢安泊这般的死缠烂打中跟着他回去,其实女人一旦狠起心来那也跟九头牛一样拉不回来,之所以会服软,不过也是因为动了心,动了情!
“你应该很早就见过他是不是?”
即便当时许安好跟她的母亲常年生活在国外,但她每年都有那么几天会回到北城陪伴她的父亲,根据萧景琛私下里的调查,江凌薇的婚事上,她就出现过!
许安好神色微微一顿,在顾念的目光打量下,她咬咬唇缓缓出声,“我是在,在一个朋友的聚会上见过他一面,后来--”
许安好在提到那一场聚会时,耳垂微微一红,带着小女人心思的她始终改不了这个脸红的习惯。
仅仅是隔着人群的那惊鸿一瞥!
后来发生了那件事,她从会所里落荒而逃,当时只知道是他,但是却不太清楚他的真实身份,直到--
直到江凌薇的婚礼上,穿着新郎礼服的他出现,她才惊慌失措地在婚礼都还没有举行之前就逃之夭夭。
那是她的姐夫!
顾念看着她那小心翼翼的举止,带着属于她的羞涩和胆怯,其实,安好是个很容易害羞的人。
“当时,你怎么就决定要把这孩子生下来?”
这是顾念一直就想问的问题,之前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都没有能找到好时机问。
说实话,顾念都没有这样的勇气,因为看到自己的好友韩翩芊一个人带孩子的辛苦,当她发现自己坏上萧景琛的孩子时她可没有像她这样有勇气要坚定地把孩子生下来。
她怕给不了孩子更好的生活,所以最开始她甚至动过了要把孩子拿掉的念头!
当然,这念头是被萧景琛给直接以一纸结婚证给扼杀了!
否则,哪会有现在的小橙子?
“我--”许安好低下了头,手指绞着围裙,“我当时都没想这么多,我就是,就是不忍心拿掉!因为当我拿着检查报告,看到上面显示着孩子胚囊超过了5周,我当时,很舍不得!”
这大概就是女人的天性,心软!
**
“听说你昨天晚上老毛病又犯了?”
底楼花厅。翻书的萧景琛抬脸朝对面坐着的,不请自来的男人瞅了一眼,看样子是在研究棋盘,其实是眼睛时不时地朝厨房那个方向瞄啊瞄!
沙发上坐着的谢安泊正在喝茶,一闻这茶香就知道这茶是安好亲手泡的,许家三代制茶,作为许家后人的许安好从小就在茶香的氛围里长大,泡得一手好茶!
之前他以为她不擅于泡茶,理由是他都没见她泡过,却不想,偶然从安安嘴里得知,她妈妈每次来这边都会给姨父泡上一壶好茶,姨父都夸妈妈好手艺,这事儿他一听到耳朵里就有些怪怪的,所以,今天,那两母女前脚一走,他便从公司追来这里了。
不为什么,就是,来坐坐!
喝喝茶,恩,喝喝他女人亲手泡的茶!
虽然这茶压根就不是专门为他泡的!
谢安泊正闷着心思一边朝厨房那边看一边品茶,感觉到对面坐着的萧景琛抬脸朝他看一眼,那目光里带着一丝探究和意味深长,他反应过来,端着茶杯,一脸茫然,“什么老毛病?”
他有什么老毛病?
萧景琛放下了手里的书,今天他没有去公司,是因为待会家庭医生要过来替顾念做产检,他要陪着,就是没想到谢安泊会来。
他朝茶几上的茶壶看了一眼,茶水已经少了一半。
他来了没超过一刻钟,茶给他一个人喝了大半壶,而且看他这一口接着一口,一杯接一杯不消停的架势,他今天是打算要一口气把这茶壶里的水给全喝光了?
这哪叫喝茶?完全就是在牛饮,糟蹋了好好一壶茶!
谢安泊还要追问,萧景琛抛给他一个‘你不要说话你一说话就表示了你做了亏心事心虚想狡辩’的眼神。
两人多次交手,谢安泊哪有看不明白的,反应过来之后十分不淡定了,然后不淡定的他开始伸手去拉自己的衣领口,看似好像很热要想脱衣服,其实就是想把自己的衬衣领口给扯开一些让人看看他颈脖上的痕迹而已。
却听到对面坐着的萧先生淡幽幽地开口,“用强也得有个度,难不成你一辈子都想顶个强x犯的头衔?”
没来得及拉开领口宣告自己已经被占有的谢大少表情一呆,什么什么,明明被强的人是我!!
078 你嫁给我吧
这一晚,景湖庄园里十分的热闹温馨,晚餐是许安好和顾念亲自下厨,做的都是一桌子的家常菜,色香味俱全,菜是两个小家伙在后山菜地里亲自去采摘的,至于餐桌上用到的其他食材也都是最新鲜的。
顾念很少时间在家做西餐,因为她家萧先生不太喜欢西餐,说是之前几年在国外吃腻了那些东西,所以家里的晚餐都是中餐,只不过味道偏甜,因为萧先生和小橙子都偏喜欢甜食。
但今天晚上餐桌上多了几道川菜。
理由不用想也知道,是谢安泊喜欢吃川菜,偏辣点儿的。
餐桌上和气融融,谢安泊还是第一次像这样的留在这边吃晚餐,以前也有过几次,只不过都是因为唐易恒或是白霖在,他一个人来的,吃了顿便饭就走,今天这一次,他的身边坐着女儿,还坐着正在为他盛汤的许安好!
这种感觉很奇妙。
很早之前他每次过来吃饭,都会觉得对面坐着的萧景琛和顾念会让羡慕不已。
因为餐桌上,萧景琛一家三口,两个大人,一个孩子,小橙子小的时候很挑食,这样不吃那样也不吃,两夫妻吃的饭注意力全聚集在了一个孩子身上,哪里还会注意到其他人?
而往往他们夫妻的热情倾注都会让坐在对面的谢安泊心里是五味杂陈。
因为他老是会想到,他有多久没有像这样跟儿子跟妻子一起吃过一顿饭了?
很久了吧?很久了!
那段时间小熠经常住院,而他跟江凌薇的关系也是进入了冰冻期,他们两人之间除了一个孩子是唯一的共同话题之外,能说得上话的时间对得上话题的都不多,往往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说上几句话便是无休止的争吵。
那段时间,他的心情真的是糟糕透了!
不想回家,不想见到那张冷冰冰的脸,也不想听到儿子因为生病而难受的哭声!
人在很多时候面对问题的时候都是本能地想逃避,长时间看着儿子生病住院,明知道儿子痛苦自己却无能为力不能为其分担时,哪怕是陪着那也是一种心理上的煎熬,时间一久,人的心理承受力便变得脆弱不堪!
不想去面对,不想去接受!
或许是他自己也对那段婚姻感到绝望所以也便放任不理,吵吧吵吧,如果当他知道有一天他们连争吵都没有了必要时便只剩下了撕心裂肺的决裂,甚至会害了一个孩子的命,或许,或许他会提前有所补救,或许,也不会发生那一场悲剧!
谢安泊知道这个时候不该想到以前,大概是坐在相同的座位上,同样是吃饭,而对面坐着的也同样是萧景琛一家人,但现在的心境竟跟以前有着截然相反的不同,哪怕是现在回想到以前依然会觉得心里隐隐作痛。
谢安泊垂眸目光扫到了摆在他面前的那碗汤上,一小半碗的清淡鸡汤,被瓷白的小碗边缘的翠绿花色给映出了勾人食欲大开的清脆色泽,一双筷子为他摆得好好的。
旁边女儿还为他把餐巾放在大腿上铺好,小小人儿学着大人的样子替他夹着菜,一边夹菜一边还碎碎念着,“爸爸,你这个吃不吃啊?恩,这个好吃,你多吃点儿!妈妈说你辛苦了,要补补!”
谢安泊低头看着自己盘子里的菜,心里一阵暖融融的,有人关心,有人心疼,现在是感动得一塌糊涂了!
恩,至少在萧景琛面前也感受了这么一回有人心疼的暖心了!
谢安泊其实应该习惯了,因为这连续一周的时间,除了昨天晚上他的那个应酬推脱不掉不得不亲自去才在外面吃了饭喝了点儿酒之外,其余的那几天他每天都是准时回家的。
现在想想,那几天,不管他什么时候回家,桌子上始终摆放着的是三个人碗筷,有一天晚上他因为堵车晚了那么一刻钟,回来的时候发现她们都还没有吃饭,问女儿,女儿捧着噘嘴的小脸说妈妈在熬汤,没熬好不让吃。
其实,是在等他吧!
她什么都不说,却用实际行动在表示着她的真实想法!
其实很多人都不知道,经历了那么多的人和事,最终想要的不过是最简单也最平凡的最初最不起眼的一些东西,那就是摒弃浮华之后的真实!
所以年轻人想要轰轰烈烈是因为没有经历过,而有阅历的人却追求着最简单的平凡,因为他们相信,越简单,越真实!
谢安泊端起了面前的那只汤碗,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他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鸡汤的味道的?
以前觉得这东西难喝得要死,他是跟鸡有关系的一切东西都不沾边,他以为这将是他这一辈子都例外,可他现在居然喜欢上了这样的味道。
那次在私家菜馆里,一桌子的山珍海味,他其他的菜肴一筷子都动,却把那一小锅的鸡肉给吃掉了,连一口汤都没剩下!
能暖胃,有营养!
道理是如此的实在!
谢安泊把碗里的那半碗汤喝完,放下汤碗时,深吸一口气,表情有些忐忑却又十分紧张急迫,连他放在膝盖上的那只手都在不停地蹭着,是要把手心上的汗给擦干净。
他的紧迫被旁边的安安误以为他是想上洗手间,不然为什么好像是憋得很难受?
恩,那表情就像是吃了太辣的东西肠胃不适三天没进得了厕所拉不出来的那样的--
抓狂!
对面坐着的小橙子也十分纳闷地看着谢叔叔,那个,你屁股底下是不是有针尖?还是你就喝了一碗汤就想要拉肚子上厕所?
小橙子是想开口说话的,可是一想到自己最近两天都在观察期,虽然没有被老爸关禁闭是皇恩浩荡了,可是现在他一言一行都会被老爸观察着,不能再犯错了,再犯错就是罪加一等,所以,小橙子不由得闭紧了自己的嘴巴。
恩,要淡定,要淡定!
唉,谁叫他前天晚上在唐家的晚宴上把人家女神的裙子给扯掉了呢?
那么多人,那么多穿着裙子的人,他偏偏就扯了那位女神的裙子,被唐哥哥揍了不说还被老爸给训了!
其实小橙子觉得十分冤枉,因为扯裙子的又不是他,是唐哥哥好不好?
明明就是唐哥哥自己不小心把自己的手伸向了女神的肩带,扯坏了裙子惹得女神一声尖叫,全场哗然,可最后被罚的居然是他!
他觉得老爸在处理这件事情上十分的不公平!
老爸应该将唐哥哥一起罚!
为此,为表抗议,小橙子甚至提出了,让女神来扯我的衣服吧,我保证不叫!
我撕你的,你撕我的,你想撕哪儿就撕哪儿,我绝不反抗,咋俩相互撕一撕也就扯平了!
小橙子觉得,他的唐哥哥是十分想的,所以,小橙子觉得,如果可以,还是让女神去撕唐哥哥的衣服吧!
这个要求被老爸黑着脸眯着眼给直接拍板扼杀,回去,面壁思过!
你以为撕衣服就跟农贸菜市场买白菜那样随随便便我撕你的你撕我的就这么解决了?当着那么多名流贵客的面礼仪全失,那岂是你一句‘你来撕我的吧’就摆平了的?
萧先生为此到现在还对唐易恒和谢安泊有那么一点点的小成见,因为他觉得家的小东西一定是跟这两个人学的!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因为前天在唐家晚宴现场,就在事发现场,谢安泊也在,而且事后还在他罚小橙子时站出来轻声嘀咕着说了一句,“我觉得他撕得挺好的!”
撕得挺好的,撕得呱呱叫,啊,真好!
这话让萧景琛听着一阵胃疼肺疼加蛋疼,挺好?
他害得人家大庭广众之下尖叫失仪,他居然还说挺好的!
好,好,我儿子就是被你们这群人给带成这样了!
当然,萧先生是将基因遗传问题给完全抛诸脑后了!
恩,他儿子秉性纯良,一定是让他们给带坏的!
小橙子紧闭着嘴巴看着对面如坐针毡一样的谢叔叔,刚开始还那般陶醉追忆着,怎么现在就成这副德行了?
不仅表现地椅子上好像有东西,貌似好像还在流汗?
他很热,还很紧张!
萧景琛给儿子夹了一小块的鱼,又将夹好鱼片的盘子递给了安安,俩孩子都喜欢吃鱼!他递盘子过去时也发现了谢安泊此时的异常。
莫不是他家的空调温度开高了?就这温度也亏得对面的谢安泊鼻尖上汗水直冒的?
许安好也觉察到了身边谢安泊的异常,见他碗里的鸡汤已经喝完,便打算再为他盛上一些,可她刚要伸手去取碗就被谢安泊伸手拿了,他拿着自己的碗,自己主动盛上了小半碗的汤,双手端到许安好的面前,于其他人都微怔发呆的目光下,捧着一小碗的鸡汤神圣地表白。
“安好,你,你嫁给我吧!”
079 装,真装
“安好,你,你嫁给我吧!”
谢安泊双手捧着那小半碗的鸡汤,手有些抖,如获珍宝般地捧着,端在了许安好的面前,一双眼睫毛上都沾了汗水的眼睛紧紧地凝着身边的人,瓷白小碗里的汤在轻轻地颤动着。
求婚?
他是在求婚?
对面坐着的萧景琛夫妇面面相觑,萧景琛正端着一杯水喝了一口,杯子都还没有放下来,就被谢安泊这个突兀的举动给怔得目光微动。
那个谁,你手里捧着的那碗鸡汤可是我萧家的东西?
你用我萧家的鸡汤求你的婚,是不是不太合适?
顾念正在给儿子夹菜,拿着筷子的手还愣在半空中,听着某人这一听就是毫无准备的求婚表白,看了脸色也微微一怔的许安好,顿时挑了一下眉头。
可别答应他,别人求婚,戒指,鲜花,烛光晚餐,这家伙真是省事了,啥都没有准备,求婚借用了她家的场地,用的还是她家的鸡汤,不行,坚决的不行!
萧景琛把水杯轻轻一放,想当年爷求婚的时候好歹还装模作样地去包了几个饺子,虽然那饺子被顾念说得那是丑得见不得人的,可我那丑饺子里包着的可是求婚戒指,在碎碎念的她不厌其烦地把他包好的丑饺子一层层揭开,发现里面的馅儿不是鸡蛋韭菜,而是一枚求婚戒指,当即就被感动地泪眼花花!
你怎么就不学学?
还是你那碗鸡汤里就有求婚戒指?
不对,看你那样儿我就猜到了,你身上能搜出一只戒指才怪!
谢安泊双手还捧着那碗鸡汤,十分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这个双手捧汤碗的姿势,脸朝着许安好那边,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许安好也因为他这么突兀的举动而显得有些局促,尤其是,现在还当着姐姐跟姐夫的面。
面对着双手捧在自己面前的这只小碗,她垂眸就看到那碗汤的水平面在轻轻地抖啊抖,是那双端着汤的手在抖着,这么安静的时候,靠坐在他身边的她都听到了他因为紧张而‘咕咚咕咚’下咽口水的声音。
“我知道我现在这样向你求婚显得十分突兀,我没有准备求婚戒指,连一朵花都没有,我浑身上下,钱包也不在,兜里掏不出一分钱,如果说我现在身上唯一值钱的,也就,只有我这个人了!”
“噗--”
一晚上都没有敢开口说话的处在观察期的小橙子终于还是忍不住地把嘴里的鸡汤给噗了出来。
谢叔叔,你错了,其实你说反了,最不值钱的不是你的钱包,而是你!
你浑身上下半毛钱没有,你把你的名牌定制衣服一脱,还真是一文不值的!
你就用这么一文不值的你,还想讨老婆?
被小橙子一声‘噗’给打断了思绪的谢大少转脸瞅了小橙子一眼,眼睛一直,咬牙,萧晟,你要是能帮我求婚成功,你想要啥我都给你!
小橙子摸着鼻子讪讪转脸,你身上啥都没有,都一文不值了,你都说了最值钱的就是你自己了,我要你干啥?
“爸爸!”安安放下了碗筷。
谢安泊总算是等到了救星,双手捧碗的同时听到女儿这一句‘爸爸’差点都要喜极而泣了。
“‘嫁给我’是什么意思?”
谢安泊额头的汗水都在滑了,许安好迟迟不接,他都紧张得坐不住了,“嫁给我,就是我想,娶你妈妈的意思!”
“那‘娶你妈妈’又是什么意思?”
谢安泊:“。。。”这孩子怎么这么多的问题?而且,你到底要不要帮你老爸?你站哪边的?
谢安泊吞了一口口水,好半天才在一桌子人等待的目光下低声解释,“就是,就是‘我想跟你妈妈睡在一起’的意思!”
萧景琛都忍不住要咳嗽了,这吖滴是不是从来没有想到过这辈子自己会向女人求婚,所以压根就没在心里有任何的心理准备?就连一个模拟的想象过程都没有?
“可是你昨天晚上不是已经跟我妈妈睡在一起了吗?”安安歪着脸,一脸正色道,是啊,昨天晚上他就是跟妈妈睡在一起的嘛!
而且动静还不小的哦!
谢安泊一口口水‘咕咚’一声,比前几次任何一次的声音都要响,而旁边坐着的许安好也忍不住地脸一红,也有些坐不住了,看向女儿的目光是纠结着头疼了。
熊孩子,能不能不要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这些?
谢安泊被女儿那怀疑的目光看着,眼角抽了抽,一碗鸡汤要在碗里抖得跳舞了,忍了半天才忍不住地说道,“我说的是,永远的睡在一起,睡一辈子!”
一辈子的事情必须解释清楚,不然难不成他昨天晚上睡了*,今天晚上又要他睡沙发?
安安这才恍然大悟,“哦,原来你娶我妈妈就是为了要睡她一辈子啊!”
谢安泊:“!!”
许安好:“。。”
安安--
当晚,熊孩子安安被留在了景湖庄园,理由是爸爸说的,给我好好在这边,面壁思过!
被要求面壁思过的俩孩子无语望天!
说句真话都不行?
大人们真坏,明明心里就是那个意思,最简单不过的道理非要说得那么冠冕堂皇的,其实本质就是那样的!
装,真装!
**
“你要带我去哪儿?”
许安好看着车窗外迅速闪过的景物,车速很快,从景湖庄园出来就在不断加速,许安好伸手拉住了车顶的手拉扶手,转脸看着正在开车的男人。
她不过是把他递过来的那小半碗鸡汤接了喝下,就被他伸手从座椅上拉起来就往外走,连安安都被留在了姐姐那边,直接走了!
开车的谢安泊精神头十足,脸上的神色太过兴奋,以至于他现在还沉浸在内心的狂喜之中,喜不自胜,他连饭都没吃了,想赶紧去一个地方,一刻都不能等了!
凯迪拉克轿车呼啸着从景湖庄园直奔北区的商业广场,停车的那一刻谢安泊下车,拉着许安好径直朝着一个方向跑,许安好的手腕被他握着,跑出几步就累得跑不动,她穿的是高跟鞋啊,哪能像他那样跑的?
结果谢安泊脚步一停,直接弯腰俯身将她抱起来,在她低呼一声时喘着气伏在她耳边,“跟我走!”
北城某家奢华珠宝店门口,当谢安泊抱着许安好出现在门口时,引来了店内所有人的目光,许安好已经把脸都低到他胸口去了,就听见站在门口的男人大声地说了一句。
“给我封店,我要选结婚戒指!”
**
“谢太太,您看,这枚戒指真的很适合您!”店员热心地将谢安泊亲自挑选出来的几款戒指都取了出来,一款款地给许安好进行详细的介绍。
坐在旁边喝着咖啡的男人听到这一声‘谢太太’时心情是变得极好,恩,真好听,再叫几声听听!
经理接到消息很快赶来亲自接待了要求封店挑选戒指的谢大少,态度殷勤地把本店的镇店之宝都取了出来。
之前谢大少的绯闻就是满天飞的,是传出了他有一个女儿,媒体记者也拍到了他们一家三口出行的照片,如今来挑结婚戒指的就是这位传说中的谢太太吧,终于要转正了!
当然,这些话经理可不敢说,要是惹得对方不高兴了,那可就得罪财神了!
“看中哪个了?喜欢哪个?”
谢安泊靠近过来,手顺势环住了许安好的细腰,脸亲昵地靠在她的肩头,视若无人地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吻,另外一只手在戒指堆里仔细地挑拣,自己取出来一只只地往她的右手无名指上试着,一边试着一边柔声说着,“这是订婚戒指,结婚戒指我会单独去定制,你喜欢什么款式的都可以!”
许安好被他又搂又吻的,当着店员的经理的面,脸不由得微微一红,这家伙在她喝了他递过来的那小碗鸡汤之后,整个人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更让她有些不适的便是他对她的亲近是越发的有恃无恐!
无时不刻都在用眼神表示着,我想亲近你,我要亲近你的信息!
许安好面对着摆在自己面前的戒指,脑子里想到了顾念说的话,既然喜欢,既然爱,为什么不去争取?从踏进这家店,从听见他的那一句‘我要挑结婚戒指’时,那一刻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内心深处里有一个声音在响起。
喜欢就是喜欢,爱了就是爱了,不存在任何的阻碍,想要,就拿!何必扭捏?
她右手轻轻一握,在谢安泊为她戴上戒指的那一刻,她动了动唇,“我喜欢这一款!”
080 还有最后一个
“你可以放我下来了!”
许安好看着抱着自己不放手的男人,轻轻拍着他的肩膀低声说道。
因为她怕声音太大了会让别人听见。
而此时,公寓电梯内还不止他们两个人!
许安好是被进出电梯的人看得浑身的不自在,而始作俑者却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别人目光打量过来,他便拽得跟个大爷似的直接看回去。
我抱个人都不行?电梯是你家的?
许安好的低声抗议换来了谢大少低头狠狠一啵儿,声音响亮得让整个电梯里的人唰的一下目光全聚集了过来,许安好顿时连脸都抬不起来了,直接把脸往他怀里一压,脸畔上的亲吻温度还在,而她已经羞得无地自容了。
好不容易熬到电梯抵达公寓的楼层,谢安泊抱个人是轻轻松松地走出了电梯,电梯门在关上的那一刻,许安好就听到了身后那一阵唏嘘声!
天啊!她以后还要不要出门了?
公寓门一开,许安好便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自己的后背压在门背后,随着那一声关门的声响,她整个人都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摁在了门背上,迎接她的便是那暴雨一般席卷而来的汹涌澎湃。
“谢--”许安好脑子里都开始缺氧!
“叫老公!”某人气喘不停,血液澎湃地控制不住了!
喝了他的鸡汤,戴上了他的戒指,恩,必须认账!
。。
这一晚,公寓里不再安静,从客厅门口到卧室,暴风雨般的,细雨*的,旖旎的,久久不息!
清晨六点多,许安好是被他再次吵醒的,累极的她抗议,张口咬住他的肩膀,听到他一声低哑的咕哝,像猫儿一样的力气,许安好顿时浑身无力地再次妥协败北,扬起拳头砸着他的胸口!
坏蛋!
彻底清醒过来时,许安好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摆在枕头上自己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摆了一排,恩,塑料袋子,红色的!
每一个都被撕开了口子!
某个站在*边神清气爽的男人腰间束着浴巾,见她醒来,俯身凑过来,坏笑着一个个地数,“1,2,3,4,5--”
许安好伸手将身上的被子拉上盖住了自己的脸,不看了不看了!
而谢安泊却是故意不放过她,拉开她遮脸的被子,轻轻吹了口气,变魔术般地从手心里掏出了一只。
“还有最后一个,要不要?”发誓要把从m市买回来的那一盒冈本都给一次性用光的谢大少眯眼扑了上去!
许安好:“。。。”有气无力地往旁边滚,谢安泊,你*是不是也该有个度?
**
c市,前去参加舒华烨订婚宴的几人都相继发现了一个问题,某个前几天还在群里诉苦着家里的沙发有多硬,睡着有多凉,被这群人围攻。
硬?你家的沙发是硬的?凉?大热天的还凉?
热不死你!
唐易恒瞅了一眼容光焕发的就跟吃了回春药似的谢大少,你还有完没完了?
这厮今天是精神气爽啊,从北城到c市,这一路,嘴巴都没停过,不知道他哪儿有那么多的废话可讲,一路上都是叽里咕噜地,有时候有神经质一样的笑,有时候还表情特别夸张!
唐易恒和白霖表示,谢安泊是神经错乱了,瞧这乱得,脑子哟!
可是当他们见到随行而来的还有许安好俩母女时,眼尖的唐易恒还瞅到许安好右手无名指上佩戴的钻戒时,顿时真相了!
怪不得今天见一眼,谢安泊那个家伙就把自己的左手是有意无意地在他眼前晃,第一遍他没理,第二遍他没注意,第三遍,继续没理睬,第四遍时唐大少忍不住了,伸手狠狠一拍,“好好说话,你是不是上了厕所没洗手?”
这话一出,谢大少脸都黑了,呸,你上完厕所才没洗手!
原来晃来晃去就是为了要他们看这个。
尾随在唐大少后面的那只*彪悍地狠狠一呸,吖滴个践人,一点也不顾及他们这些单身狗的美好心情!呸呸呸!
舒华烨的订婚宴是在舒家老宅那边举行的,一行人过来并没有乘坐飞机,是直接从北城开车过来的,订婚宴是设在晚上,他们也不急着赶过去,一路上走走停停,算是一次简单的出游。
谢安泊因为精神好被拖去当司机,车后排坐着一上车就睡觉的白霖,还有副驾驶座上的闭着眼睛小憩的唐易恒。
本来谢安泊是想他们一家三口一辆车的,萧景琛的那辆车有萧家司机开车,所以不会觉得累,而偏偏这车里还有两位大爷,明明可以叫司机开车偏偏拉了他来开,几个小时的路程啊,这两人一定是故意的!
开车的谢大少瞟了一眼副驾驶座上的唐易恒,问了一句,“你的女伴呢?”末了还侧脸看了一眼车后排,“你的女伴呢?”
他跟萧景琛拖家带口的,就这两人,怎么?拉风的跑车不载美女了?
不见两人回应,谢安泊一正自言自语,“这成了家的男人啊就是跟没成家的男人不一样,成了家的人呢去哪儿都是拖家带口的,孩子一路上吵啊,不是这样就是那样的,这不成家的男人就是轻松惬意--”
唐易恒的眼睛隙开了一条缝,后排躺着睡觉嫌弃莎士比亚太胖占了地盘的白霖也撑了撑眼皮,阴测测地朝驾驶座瞄了一眼。
个幸灾乐祸落井下石说风凉话一等一的贱贱的,你,下车有种别跑!
看我们不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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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市,顾念一到c市,先去了一趟姑姑和姑父的墓地,每年清明节或是一有时间回到c市,她就会带着孩子过来祭拜一番。
许安好跟谢安泊也去了,只不过远远的就见到那边停着一辆车,车门边站着的人像是在那边等了一段时间了,下车去的小橙子直接扑进那人的怀里,被那个男人伸手一抱高高抛起,惹得小橙子一阵欢笑。
顾念也从车里下来,站在一边跟那人有说有笑的,萧景琛则站在车门边。
在姐姐身边这么久,姐姐除了姐夫所认识的人之外,没有任何一个能像这个男人这样跟姐姐如此亲近的。
许安好觉得,像姐夫那样的男人,怎么可能允许一个这样的男人跟自己的儿子和妻子这么好呢?她觉得是绝对不会的!
那人是--
“他是司岚!”谢安泊把车停下来,在见到许安好脸上有疑惑的神情时压低着声音低声解释,“他是顾念的哥哥!”
许安好心里一跳,不对啊,姐姐说她只有一个弟弟啊,怎么又多了一个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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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舒家老宅,舒华烨的订婚宴上名流云集,连远在b市那边的司岚都过来,更别说是靠得比较近的。
男人们聚在一起天南地北地聊,女人们则带着孩子坐在一边聊聊最近的生活状况。
顾念有孕的消息林雪静也知道,所以才在一进宴会厅就叮嘱她事事小心些,人这么多,万一有个磕磕碰碰的自然是不好的。
订婚宴很快就开始了,舒家的老太爷被搀扶着走上了前台,说了一些官方的客套话,短短几句话之后,订婚宴便正式开始了!
“姐姐,你在看什么?”许安好一直都陪在顾念身边,她又没认识的人,又不喜欢去结交,所以就坐在这边守着姐姐,因为她要看着那两个孩子,见顾念正看着一个方向出神就凑过来低声地问。
顾念压低了声音,“你有没有觉得,舒华烨的未婚妻是有意无意地在护着她的肚子!”
许安好看了过去,两个都是当过妈妈的人了,准妈妈都有这么一个正常的反应,会无时不刻地本能地保护自己的小腹。
难道,她怀孕了?
也难怪,十五岁就定下的亲事,这么多年都没有动静,拖了二十年才订婚,原来是--
顾念的目光从聚光灯那边转开了,恍然见到人群里有个熟悉的影子,她神色一愣,起身,定眼果然是她!
丽莎!
几年不见,当年那个擅长做蛋糕能一口气做出几十种口味蛋糕的女孩儿,已经是褪去了曾经的青涩,变得更加成熟,也多了女人独特的魅力,她站在那边,就站在人群里,望着台上那一对站在一起接受众人祝福的璧人。
周边那么多的人,可顾念却独独一眼锁定了她,顾念起身,跟许安好低声说了一句,便朝那边走了过去。
顾念始终忘不了几年前她跟萧景琛来到舒家留宿的那一晚,那个站在楼梯间对着萧景琛默默流泪的女孩儿,似乎有很多委屈很多的苦说不出口,而顾念也始终忘不掉她掩藏在衬衣衣袖下的手腕勒痕。
顾念后来仔细地回忆,觉得,那应该是利器的割伤,手腕上那么工整地一条割痕,当时的她,是要自杀吗?
顾念靠近她,伸手轻轻一拍她的肩膀,女子惊怔,转脸,见到是顾念时脸色微微一赧,顾念也才看清她的脸有些苍白,但却在垂眸抬脸时冲着她微微一笑,“顾念!好久不见!”
顾念正想说上几句,问她这两年是不是出国了,怎么每次来舒家都没见到她,就见一位男士走了过来,站在了她的身边。
丽莎伸手挽住了对方的手,大方地对顾念介绍着,“顾念,这是我未婚夫,容凌!”
081 他爸妈来了
“顾念,这是我的未婚夫,容凌!”
桂丽莎挽住了身边那位男士的手臂,冲着顾念微微一笑,大方地介绍着。
“容凌,这位是萧景琛的太太顾念!”
站在桂丽莎身边的男人伸出了手,“萧太太您好,久仰大名!”
顾念伸出手轻轻一握,“你好!”
桂丽莎的这个未婚夫给顾念的第一印象便是风度翩翩,气质优雅,握手的时候顾念是注意到他的手指跟普通人想比较要细长一些,又长又白希,握手时,指尖力道稍微重一些,显得十分的稳沉。
让顾念不由得在心里揣测着对方的职业,恩?钢琴家?还是,一名外科医生?
订婚晚宴是从晚上八点一直持续到十点,顾念一行人离开的时候才九点半,舒家还有不少宾客在,萧景琛带着顾念提前离开,理由是顾念现在怀孕,晚上作息时间都很固定,过了晚上十点容易失眠。
而要负责看着两个孩子的许安好一个晚上下来也疲累不堪,既要照顾女儿又要看着小橙子,所以谢安泊也赞成先走一步,带着孩子终究是不太方便!
他们没有住舒家安排的别院,毕竟他们每个人在c市都有住的地方,萧景琛离开时让白霖和唐易恒都留在舒家,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而在车离开舒家老宅之后,顾念才逮了机会问萧景琛,“丽莎什么时候有未婚夫了?”
顾念确实没听说过她有未婚夫的消息,这两年她和萧景琛也经常来c市,每年特定的时间回来扫墓祭拜都会去舒家做客,来了好几次都不见丽莎,最初她是以为丽莎回了桂家,后来她才得知丽莎从小就在舒家长大,至于她的家,听说她的父亲还在狱中服役,而她的母亲已经不在了。
这些都是顾念后来才知道的。
开车的萧景琛侧脸看了妻子一眼,“你见到她了?”
顾念点了点头,订婚晚宴上人虽然多,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站在人群里的桂丽莎。
萧景琛语气略微夹带着一丝低低的叹息。
“她上个月回国的,跟容家订婚也是在上个月!”
顾念表情一怔,上个月?
**
去c市参加了舒华烨的订婚宴之后,转眼便是八月份,炎炎夏日,室外就跟火烤的一般,但在八月的第三天,景湖,恒源,还有白家都相继收到了一份大红请柬。
请柬的颜色是艳红色的,红色亮度惊人,而那请假也明显是比一般的请柬要大一些,用唐易恒的话来说,这人就跟个顶级暴发户一样,发个请柬居然还在请柬页面上镶上了土豪金的颜色,又是大红又是金色,看得人眼睛都发晕了!
恒源总经理办公室,接到请柬的唐易恒第一时间就拨了个电话过去。
“有本事你在这请柬上镶上真的金子!”俗死了!
接电话的人哼了一声,啥话都没说,半个小时之后,恒源总经理办公室里睡觉的唐易恒果然收到了一份镶着金子的请柬,里面的字比刚才那一份的字还要大,还要醒目,尤其是将‘结婚’两个字凸显地十分壮观,看得唐易恒嘴角直抽。
结个婚而已,而且还是二婚,你居然还搞得这么人神共愤!
谢安泊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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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泊的婚礼没有媒体之前揣测的那么低调,相反的,高调得令人发指。
因为媒体觉得,这婚吧,是三婚。
谢大少这娶的人吧,还是前妻的妹妹!
这前妻跟儿子死了还不到一百天吧,可以算得上是尸骨未寒,他就要结婚了?
虽然之前也报道过他那前妻给他戴了绿帽子生了个不是自己种的儿子,白白疼了三年的儿子居然是别人的儿子,说起来确实让人寒心,可现在比较起来,这两口子,一个给丈夫戴绿帽子,一个暗度陈仓有了一个三岁的女儿,儿子刚死,女儿上位,而且年纪还差不多。
顿时,真相了!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两口子,都不是啥好东西!
当然这些真相都没人敢大张旗鼓地评论出来!
人家*,人家戴绿帽子,人家结婚,人家愿意,管你p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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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的这天依然是艳阳天,天气不错,婚礼是在谢家举行的,草坪婚礼!
此时的谢家大门外,宾客们相继到来,来的人不算多,因为谢安泊只请了亲朋好友,至于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一个都没请,人太多不一定会温馨,他跟安好都决定只宴请亲朋好友。
谢家别墅二楼的卧室里,坐在镜子面前的许安好还是紧张得不能自抑,太紧张了,她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动情绪。
“哎,你别动!”顾念正在为她画眼线,结果许安好因为紧张眼皮一直颤抖,害得顾念那一笔画下去,歪了。
“看你紧张得!”顾念伸手取了纸巾给她擦擦眼角,许安好伸手握住了顾念的手,“姐,你说,今天来的人是不是很多?”
“当然多啦,你老公是恨不得北城所有人都知道你们要结婚了,你没看到北城最醒目的观景大厦那边都晒出了你们婚讯超大横幅了吗?你没看到最近报纸上都在说你们要结婚的事情了吗?很多人都知道了!”
乔雪也过来帮忙,作为许安好唯一的闺蜜好友,伴娘这个位置非她莫属,她蹲下身替许安好扯了扯婚纱的裙角,看到因为紧张而坐立难安的许安好,手指在唇角比划出一个y的姿势,“来来来,笑一个,笑一个,这么好的日子别苦着一张脸!”
顾念捧着许安好的小脸,脸上的妆已经画好了,顾念今天来得最早,早上五点多就催着萧景琛过来了,萧景琛昨天晚上因为看书看的晚了,早上又被顾念催得早,来到谢家现在还躺在客卧里休息着,来这么早也不过是想亲自给许安好化一个漂亮的新娘妆,她亲自来化!
许安好对着好友微微一笑,伸手抱了抱乔雪,乔雪是高兴的,搂着许安好时,含笑的眼眸里一阵亮晶晶的,染着水泽的光亮,轻轻拍着许安好的肩膀,“无论外面的人怎么说都不要理会,日子是自己过的,不是过得别人看的,你快乐幸福就好!”
顾念把目光移向了抱着许安好的乔雪,微笑中饱含一丝激赏,这姑娘看起来年纪不大,但说出来的话却是很多人过了大半辈子都无法领悟出来的纯粹。
是啊,因为谢安泊的大婚,外面是闹成了一锅乱粥,媒体搀和,谢安泊以前那些旧*也纷纷跳出来搀和,各种的乱,各种的抨击,对于他们的这个即将到来的婚礼是各种的泼狗血。
似乎每一个人都不看好这段婚姻,那个因为富商破产而闹出离婚的妮卡更是当着媒体记者的面信誓旦旦地说着谢安泊这段婚姻维持不到半年。
可是任那些诋毁闹事的人是多么的鸡飞狗跳狗血淋漓,处在这个事件的中心人物却在等待着这神圣一刻的到来,虽谈不上风平浪静,但表面上确实是这样的。
满怀希冀地,等待着!
“我之前是有想过,想等我母亲醒来再举行婚礼,但是--”许安好说着,垂下了眼帘,“我不是怕他等不及,也不是怕他不愿意,他是愿意的,是我,是我怕自己会辜负了这么一段一生里最美好的时光,所以--”
所以在没有得到母亲同意之下,她便自己决定举行婚礼!
或许这样的决定在有些家庭里并不会被人所认可,没有父母同意,擅自做主把自己给嫁了,不过是比‘私奔’说起来要稍微好听点而已!
她本身就背负着‘未婚生子’的不堪名声,还被媒体说成是‘名不正言不顺的第三者’,她的婚事得不到许家人的认可,所以今天的婚礼上,除了顾念,怕是再也没有其他人来了!
而且,许安好垂下了脸来,语气里有着说不出的失落怅然,“姐姐,他的父母也不会来!”
顾念捏着粉刷的手一顿,她心里早就猜到,谢安泊的父母不会同意!
其实说起来,最无辜的就是安好!
为什么?
谢安泊的父母最讨厌的人她顾念算是一个,第二个便是欺骗了他们一家的江凌薇,偏偏安好是两边都沾着。
这张脸跟她相似,又是江凌薇的妹妹,虽然她跟安好的关系没有对外公布,可她们这张相似的脸,看过的人都会有那样的想法,更何况是恨她入骨的谢氏夫妇!
如果早知道会有今天,当年顾念或许就不会煽苏玟那两耳光,也不会那么决绝地跟谢氏夫妇闹翻脸。
而江凌薇的所作所为更是让谢安泊夫妇恨透了跟江家还有许家的所有人。
命运如此兜转,现在却让无辜的她来承受着。
顾念伸手抚着许安好的脸颊,眼底掠过一丝心疼来,很多时候她都觉得,对不住她!
“姐姐!”许安好伸手轻轻抱住顾念,“我知道自己的幸福要自己争取,我知道!所以,我不会认命的!”
“安好,顾念姐姐!”站在窗边的乔雪伸手将窗帘丢开,脸上露出一丝焦急来,指着窗外,“他爸妈来了!”
坐在椅子上的许安好神经一紧绷,手紧紧抓住了婚纱的裙边。
082 我愿意
他的爸妈来了!
许安好的手紧紧地抓住了婚纱的裙边,手心渗出了一层的冷汗,耳畔边是当日在苏玟当着她的面说的那一番话。
苏玟在见她的第一眼时就变得犀利而有压迫感,那从身上释放出来的隐忍气息随着胸口剧烈的起伏而在短短的几分钟便爆发了出来。
你,我们谢家不会接受你的,你就断了你的那个念头吧!
许安好捏紧了身上的婚纱,一周前,她在送女儿去景湖庄园回来的路上被一辆车拦下,从里坐着的人正是谢安泊的父母。
许安好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因为她得到的消息是这两位老人移居去了澳洲,因为之前谢家发生的事件,两人因为伤心过度不得不离开北城。
谢安泊发布婚讯之前便通知了父母,给她说的是父母还没有回复,而她也在等待着两位老人的答复,虽然那几天她一直忐忑不安,心神惶惶,怕他的父母不会接受她。
就是没想到他们会突然毫无预兆地回到了北城,并在没有通知儿子的情况下单独找到了她。
“许小姐,我们谢家跟你们许家是不可能再有交集的,你的女儿我们可以留下,但是你,你开个价,只要你肯离开安泊,我们什么条件都答应你!”
这些话她没有跟谢安泊说,更没有告诉安泊他的父母单独找过她说过这样的话,她看着他兴致勃勃地跟她畅谈着他们的婚礼要如何如何地举办,亲自拟定需要宴请的人员名单,还亲自设计了宴请请柬。
这一切她都看在眼里,随着婚期的日益接近,她越来越不安,怕他担心便一个人忍着谁都没告诉。
之前的一周时间,她每天都过得煎熬,他的父母给她一周的时间,也就是在婚礼的前夕要她做出最后的决定,昨天晚上她到了凌晨都睡不着觉。
身边的人气息绵长,环住她的腰把脸靠在她的肩头位置,他说这样睡着温暖心安,她就是动一下他环住腰的手臂就会往他怀里那边拉近几分。
她舍不得啊!
所以今天,她穿上了他为她准备的婚纱,就是想告诉他的父母,没有谁能赶她走,除非是他不要她,谁也不能让她离开,就算他们是他的父母也不行!
所以,他们今天来,是来阻止他们的婚礼的!
许安好的眼里闪过了一丝凄楚的怅然,其实她要的东西很简单,为什么在现实面前就这么的难?
“安好!”顾念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感觉到她掌心的微凉,手心渗出来的薄汗让顾念心里也微微一紧。
谢常安夫妇来了,他们是来参加儿子的婚礼祝福这对经历了重重磨难才终于走到一起的人还是想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拆散这一对?
顾念心里越发的不安,让乔雪还有在房间里等候的婚纱设计师帮忙为许安好整理婚纱,自己则快步走出卧室的门。
顾念咬了咬牙,目光一定。
今天,不管待会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
谁要阻拦这场婚礼的进行!
遇神杀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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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宾客云集,花园里的草坪上被布置成了婚礼现场,谢安泊正在大门口接引着每一个前来道贺的好友。
唐易恒身着伴郎西装,觉得左胸口别着的‘伴郎’礼花有些歪了,伸手拽下来重新弄,似乎想到了什么,用肩膀靠了一下谢安泊,低声道。
“没嫁的女人都知道,当过三次伴娘嫁不掉,我都当第二次的伴郎了!”
谢安泊正跟一位来宾打了招呼,听见身边的唐易恒低低念着,侧耳过去压低了声音,“正好,舒华烨要结婚了,你去当那个第三次伴郎,三次而已,这辈子你功德圆满了!”
唐易恒差点一口口水喷过去,啊呸,你诅咒我娶不到老婆呢!
一辆轿车在谢家大门口停下,就停在谢安泊的面前,车门一开,苏玟从车里下来,紧接着下来便是谢常安。
谢安泊见到意外出现的父母脸上的表情有些僵,他们说过他们不会来,因为这门婚事他们不同意,在谢安泊一周前告知他们他要结婚消息时,他们便一口坚定的回绝。
不行!
当然,父母的态度谢安泊是一直没有跟许安好提起过,当时他也是气急之下说的那句,你们不来就不来吧,我的婚礼我做主,即便你们不来参加,我依然照样举行!
如今见到突然出现的父母,谢安泊的心口都微微一悬,别的人不知道父母的心思,他最清楚不过,!
苏玟走到儿子面前,身边有人进跟他们打招呼说着‘恭喜’的话,苏玟微僵的脸上僵硬地扯出一丝微笑来说了声‘谢谢’!等客人一离开,那张脸便再次瞬间染上了一丝冷气,压低着声音低斥道。
“安泊,你当真如此执着?你这是还要傻到什么时候?”
谢安泊的脸色也变得有些不太好看,低声回答,“妈,如果你今天是来祝福我的,那么我感谢你,但是如果你跟爸爸今天是来捣乱的,那么,我现在就可以肯定地答复你们,今天这里只要有我在,你们想都别想!”
“你--”苏玟被儿子如此坚决的态度气得脸色有些发青,从车里下来的谢常安也被儿子的这一席话给惹得一脸的不愉快。
就结婚这件事情,父子俩之前就已经闹了个大红脸,一个说了只要他要娶那个女人就断绝父子关系,一个也急红了眼,断绝关系就断绝关系!
两父子都是急性子。
苏玟看看儿子又看看丈夫,真要在这里吵起来,谢家怕也是丢不起这个人的,原本他们以为单独找了那个许安好,她要是能主动离开最好,这样也不至于会使得他们家里的关系变得这么紧张,可偏偏那女人不走,而他们又不能用太过偏激的手段,万一惹急了儿子,这不是更加乱吗?
“安泊,儿子!”苏玟伸手拉了一下儿子的衣袖,“她可是江凌薇的妹妹啊!”
谢安泊正跟父亲眼神较量,反正今天他是豁出去了,谁要在他的婚礼上闹事,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杠上了!
他都已经是三婚了,他要的东西那么的简单,他们为什么就不能成全呢?
“但她也是顾念的妹妹!”谢安泊压抑着心里的怒,江凌薇的妹妹又怎么了?给她可有半点关系?
“你说什么?”苏玟眼睛一撑,她是顾念的妹妹?谢常安也瞪红了眼睛,你是不是越扯越远了?
“她是顾念的妹妹!”谢安泊神色坚定地看向他的父亲,谢常安手指着他的脸,气得是唇角直发抖,压低着声音,斥责道:“既然如此,那你就更不应该--”
“我爱她!”
谢安泊面对着脸色微变的父亲,低吼出那一声‘我爱她’之后,目光坚若磐石般地定在了父亲的脸上,那般坚决的,不容置疑地,语气哽咽地出声,“父亲,我爱她!”
谢常安被儿子这一句坚定的‘我爱她’给震得目光一滞,他第一次结婚的时候没有说过爱顾念,第二结婚的时候是因为江凌薇怀了孕当时的情况对他谢家不利他不得不娶,而这一次,他为了娶那个女人忤逆了他们老两口,无论他们怎么劝阻怎么阻拦都不能让他回心转意!
典型的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就是因为这一句‘我爱她’?
苏玟看着两父子在这门口就杠上了,不由得有些心急起来,劝儿子劝不住,她便伸手去拉丈夫的手臂,示意他别再坚持下去了,两人之间总该要有一个人服软的,儿子态度如此坚决,难不成还真像他说的那样要断绝掉父子关系?
恐怕老谢自己也是不舍的!
谢常安是气得不行,此时最气他的莫过于儿子对他的态度,他咬了咬牙,好半天才把自己的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你也不看看你之前闹出多少荒唐事?你也算算你之前有过多少女人?那些女人到现在都还没有消停过,你也不想想哪家的好女人能看上你这样的人?哪家的好姑娘肯嫁给你这么一个花边新闻终年不断时不时就冒出几个绯闻女友来的男人?”
谢常安这些话可是憋了差不多快十年了,从儿子成人开始,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一直没断过,最初他还能管,后来压根就管不住,渐渐的,他那绯闻第一号的名声是混出来了,谁不知道他谢家有个隔三差五就冒出头条来的继承者?而那些个个靠近他的女人又都是些什么好东西?
“看似风光无限,左拥右抱,说句不好听的话,有过那么多的女人的你,她就不嫌弃你脏?”
谢安泊是没料到父亲会用这种人身攻击的话激他?一时间目光一呆,而苏玟也被丈夫的这句话给说得脸色一变,伸手去拽丈夫的手。
老谢,你怎么能这么说你自己的儿子?
谢常安今天也是给气急了,想他这辈子虽然做事偏激而且心胸狭隘有时候确实不考虑后果,但他好歹这辈子没在外面乱搞,可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一个处处滥情的儿子来?
他想的是,既然你都无心要安定下来,那么你结什么婚?你还不如不结婚,继续玩你的?
“你,你自己去问问那些跟你有过关系的女人,问问她们有哪个会在你无权无势无钱的情况下愿意嫁给你?你那花花心思一天收不回来你就是在糟蹋别人的青春!你去,你去问问看!问问哪个女人愿意?”谢常安指着儿子的鼻子骂。
谢安泊脸色一白,跟父亲对峙这么久他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如此失败过!就如父亲所说,谁会愿意嫁给他这样的男人?安好吗?她是,真的愿意吗?
“我愿意!”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带着一丝急促和忐忑,却又如此坚定地回答着,“叔叔,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