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二章 牧场大战(2)
汉被打,其他大汉业已发觉,顿时向这里涌了上来,口中骂道:“不知
死活的小娃娃,你竟敢打我们映日牧场的人,我看你全家是不想活了。”中年蒙古
夫妇又是害怕又是惊奇,自己的孩子有多少斤两,他们还不知道吗?怎么会把一个
粗壮的汉子打得“跪地求饶”?
蒙古族自来有信仰萨满教的习俗,两夫妇只道是神灵庇佑,不由虔诚地跪了下
来,俯下身子,向上天祈祷,乞求上天把这些野蛮的汉子一一打趴下,逐出这片干
净的草原。
忽听“哎呀”“哎呀”“哎呀”一,十几个涌来的汉子全都倒在了地上,半
天爬不起啦。这下,两夫妇当真以为是神灵降临,口中低低的吟唱着什么。其他蒙
古包的牧民们见了,也都跪下伏身,嘴里低吟。顿时,场上一派肃穆。
十几个大汉的突然倒地,当然不是神灵降临,有楚梦箫在的话,又焉能让这些
霸道的人欺负良善之辈?只见他走了上去,将打得累了的孩子拉起,道:“这匹小
黑马是你的吗?”孩子奇怪的望着他,道:“你是谁?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小
黑马是我的,你也要买吗?我说了,我不卖。”
那挨打的汉子这会能动了,爬起来骂道:“你娘的,大一”话没说完,“呼
“的一声,飞了出去,摔得个四脚朝天。楚梦箫看也不看他一眼,对孩子道:“你
不卖吗?那你家里怎么办?”孩子听了,这才意识到什么,他年纪虽然不大,但这
些天来,已经不止一次听到父母偷偷地在说家里的事,如果不把小黑马卖掉的话
家里的食物就只够吃三天了。
泪水从孩子的眼中滚滚流出,他带着哭声蠢“叔叔,我愿卖给你,但我希望
你能多给我一些钱,我阿爸说过,小黑马是难得的骏马,等它长大了,拿到市集上
去卖,最少也要值五十两。”楚梦箫帮他抹掉泪水,道:“叔叔当然会给你许多
钱,这的这匹小黑马,叔叔买了。”缓缓站起身来。
这时,那些汉子都爬起来聚到了一起,惊惧地望着楚梦箫。他们虽然武功平
平,但这里除了楚梦箫之外,再也没有外人,已经猜到是楚梦箫搞的鬼。
一个汉子问道:“你一你是什么人?”楚梦箫面色一沉,道:“我是什么
人?我是你老祖宗。”那汉子待要动怒,可一想,还是不要惹他为好,想了想,抱
拳道:“我等是映日牧场的人,请问尊驾贵姓,来自何方?”楚梦箫不理他,摸出
一锭银子,扔给那挨打的汉子,道:“这是十两银子,足够赔偿违约金。滚吧,再
敢来这里生事,我一定打断你的狗腿。”
众汉子见他没有留下姓名的意思,不敢再问,纷纷上马,奔驰而去,眼看去远
了,那汉子的声音传来道:“臭小子,你等着,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映日牧场在
这一带的名声,待会叫你好看!”楚梦箫微微一笑,浑不在意。拿出两锭银子,足
有五十两之多,放在孩子的手上。
“阿木尔!”
孩子的父母站起身来,孩子的父亲板着脸训道。
阿尔木十分懂事,将两锭银子还给楚梦箫,道:“叔叔,你给的银子太多了
黑马长大了才值五十两,现在它不值这么多。”楚梦箫笑道:“我的这五十两可
不容易赚,我买下你的小黑马后,你要帮我将它养大。它饿了,你要牵它去吃草
它渴了,你要牵它去饮水。你做不做得到?”
阿尔木犹豫了一下,道:“要是它一它死了呢?”楚梦箫道:“它要是死
了,不管是怎么死的,我都不要你赔。”阿尔木道:“叔叔,那你不是亏了吗?”
楚梦箫哈哈一笑,拍拍他的脑袋,对那对夫妇道:“两位,你们的孩子非常懂事。
不用担心,有我在的话,便不会让你们受苦。”
其他蒙古包的牧民都涌了上来,见他出手阔绰,像个富家子弟,七嘴八舌的问
他是从哪里来的。楚梦箫扫了一眼,发现这些牧民中也有不少汉人,不由奇道:
你们也是从南方来的?”那些汉人都说“是的”。楚梦箫问道:“你们怎么跑到草
原上来生活了?”一个五十来岁的汉人道:“没办法,家乡活不下去,只有跑到北
方来。小兄弟,你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来的?要到哪里去?”
楚梦箫笑了一笑,舔舔嘴巴,道:“你们谁有喝的?给我一点好吗?”众牧民
听了,都回家去拿吃的与喝的。阿尔木在父母的授意下,跑进自家的蒙古包中,拿
了一袋马奶,递给楚梦箫道:“叔叔,你喝。”楚梦箫坐下来喝了一口,感觉甘
凉,有些喝不惯,但见阿尔木睁大眼睛望着自己,不好叫他失望,于是,便硬着头
皮喝了几大口。
一个牧民拿着吃的与喝的走了上来,道:“特木尔大叔,你们家只有这么一袋
马奶了,让这位朋友骚我家的吧。”特木尔,也就是阿尔木的阿爸,笑了笑,道:
“没关系,只要客人高兴,又有什么?”这时,那五十多岁的汉人拿了一壶酒过
来,笑道:“小兄弟,我知道你一定喝不惯草原上的东西,我这里有壶酒,你拿去
喝吧。”楚梦箫见了大喜,也不知道是谁给了他一个碗,他接过来,倒了一碗酒
一口喝干,道:“好酒。我还没有试过在草原上喝酒,原来味道这么美。”问那五
十多岁的汉人的姓名,却是入乡随俗,起了个蒙古名字,叫做阿古拉。
楚梦箫听众牧民都叫他阿古拉大叔,于是,自己也这么叫他。阿古拉说,他来
草原已经十几年了,无儿无女,大家见他有见识,因此,便推举他为这一片蒙古包
的首领。说是首领,其实也不像,平时也就解决邻里之间的摩擦小事。
楚梦箫心中记着刚才的事问道:“阿古拉大叔,方才那些人是什么人?
他们在这一带很有势力吗?个个嚣张跋扈,好像天王老子似的。”阿古拉叹了一
声,道:“我从很远的地方跑到这里来,为的就是躲避灾难,谁想到,草原上也不
安宁。打仗的时候,也不知道哪天会丢了小命,不打仗的时候,又要受那些有权有
势的欺榨。小兄弟,我看得出你是个有大本事的人,那些狗腿子定是你把他们吓跑
的把。”
楚梦箫奇道:“你怎么知道?”阿古拉道:“我虽然不懂武功,但小时候在家
乡,常听老人们说武林中有许多高来高去的侠客,他们专门扶危济困,打抱不平。
你一来到,那些狗腿子就受到了惩罚,所以,我猜你就是那种侠客。”楚梦箫笑道
“你老人家虽然不懂武功,但见识比许多人都强,那些会武功的见了我,都认为
我是个普普通通的人哩。”
阿古拉道:“小兄弟,你不是问那些狗腿子是什么人吗?我告诉你,那些狗腿
子是映日牧场的打手。映日牧场的场主名叫钱淮都,我们都暗地里叫他钱老狼,听
他武功非常高,手底下有几百号子人。他来这里已经五年了,那一年,他带着几
十个人初来此地,一脸的和气。可是,第二年,他便变了个样,与苏赫老爷相勾
结,欺压我们这些牧民,谁反抗的话,他们就抓谁去拷打。”
楚梦箫道:“苏赫老爷是谁?”阿古拉道:“他是蒙古的贵族,家里养着一百
多个豺狼一般的恶效七专门欺负牧民。十几年前,我刚来的时候,他便已恶名在
外。有一年,太师也先从这里经过,听了他干的坏事,大发雷霆,把他抓来鞭打一
顿,还差点砍了他的头。后来,仗打起来了,他带着一家老小逃到了其他部落。仗
一打完,又跑回来,继续做他的老爷。哎,我们笨来以为太师也先吃了败仗,但绝
不会让我们牧民受苦,谁想到,他和岱总汗脱脱不花竟打了起来,死了好多人。”
楚梦箫吃了一惊,道:“什么?也先和脱脱不花打起来了?”阿古拉道:“可
不是,这事都过去几年了。岱总汗脱脱不花打不过太师也先,逃到了他的老丈人
郭尔罗斯部的首领沙不丹家中躲避。这个老丈人真是下得起手,一刀杀了岱总汗
献给太师也先。”楚梦箫更是吃惊,暗道:“想不到也先会如此心狠手辣,连可汗
都敢害,他虽然大权在握,但也不能冒天下之大不肚啊。”问道:“这沙不丹为什
么要杀脱脱不花?他是怕也先吗?”
阿古拉道:“也不全是,他的女儿嫁给岱总汗后,受过岱总汗的虐待,之后
又给岱总汗休了。他大概也是想给女儿报仇吧。”楚梦箫问道:“后来呢?”阿古
拉道:“后来,也先太师就成了天圣可汗,叫全蒙古的所有部落都要效忠于他。去
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竟和阿刺知院打了起来,现在,那边还在交战,也不知
谁把谁宰了。”
楚梦箫听到这,这才明白周风为什么一直没有回来。她大哥出了事,她当然不
会**,现在只怕正领兵和阿刺知院打得激烈呢。奇怪,阿刺知院和也先怎么无缘
无故的打起来了?难道也是为了权势?
就在这时,远处有人惊叫道:“快看,那匹神马又出现了。”众牧民奔了出
去,指指点点,口中赞叹不已。楚梦箫抬头望去,面色一惊。只见远方的山头上
站着一匹从来没有看见过的马。那马全身漆黑,马首却是红的。
“啊,这一觉睡得真舒服,什么事啊,吵吵闹闹的。”小鸟突然从他怀中露出
了小脑袋。楚梦箫指着那马道:“你不是无所不知吗,你说说看,这是什么马?”
鸟看了那马一眼,小眼睛一愣,怪叫道:“绝了,绝了,想不到世上真会有这种
马。”楚梦箫笑道:“你别跟我装腔作势,说,它是什么马?”小鸟道:“这马只
存在于传说中,无人可以驾驭,你要是能驾驭它的话,我再告诉你。”
楚梦箫“味”了一声,笑道:“我会驾驭不了它?”话音刚落,忽见一道白影
向那马飞奔而去,定睛一看,不由吃了一惊。那道白影竟是一只全身雪白的老虎
虎背上还坐着一个白衣老头。
眼看白虎就要奔到那马左近,那马低嘶一声,四蹄飞起,一跃就是二十余丈。
虎背上的老头叫道:“小白,快追。”白虎大吼一声,腾身跃起,竟也是二十余
丈。那马回头打了个响鼻,猛地飞了起来,把白虎远远抛在身后。白虎不甘的吼了
一声,电也似的追了上去。转眼之间,全都消失在山头。
想到这里,楚梦箫的思绪回到了现实。后来,他听牧民们说,那匹神马在半个
月之内出现过三次,只要有人靠近,它就会远去。谁也不知道它来自什么地方,想
干些什么。
那天,映日牧场的人没有返回来找他算账,次日也是一样,好像把这事给忘
了。既然映日牧场的人不来,他便找上门去。一打听,知道映日牧场外有一家酒
店,是映日牧场开的。于是,他辞别了阿古拉大叔和特木尔大哥,今日一大早,第
一个上门来喝酒。当然,那五十两银子留在了特木尔大哥家。
他只瞧了一眼,便看出酒店内上自掌柜,下自酒保、跑堂,无刁咱怀武功。他
哼哼冷笑了两声,又开始喝起酒来。他酒量奇大,一连喝了五坛,却像个没事人似
的,直把其他客人和酒保看得睁大眼珠。
“哎哟”一声,他突然捂着肚子,叫起疼来,众人一怔,不知道他在玩什么把
戏。他一掌拍在桌上,气恼地道:“这店里的酒不干净,我的肚子都喝疼了。哎
哟,好家伙,你们在酒里掺了什么东西?老鼠药?砒霜?鹤顶红?不行,你们得赔
偿我,不赔偿的话,我告你们去。”
第七百零三章 牧场大战(3)
告我们?到哪去告?小子,你也不去打听打听,这家酒店是谁开粼件深扭梦甲
把招子放亮些,敢讹诈我们?”酒保口中说着,卷起衣袖,横眉怒目的朝楚梦箫走
来,一副要打人的样儿。
“你干什么?”
“干什么?揍你!”
“你们也太不讲理啦,在酒中胡掺东西,还不准客人说,现在动手打人,还有
没有王法?”
“王法,老子就是王法。”
眼看酒保走到桌前,一掌扇向楚梦箫,掌柜和跑堂的只当作没有看见,其他客
人则是习以为常,暗地里为楚梦箫的不识好歹惋惜,一个看弓二去挺不错的人干吗要
和自己过不去,和映日牧场做对呢。
“啪”的一声,脸皮被打的声音响起,可惜不是楚梦箫的,而是那酒保的。谁
也没看见楚梦箫这一掌是怎么对茬酒保脸上的,连酒保也不知道。楚梦箫嘿嘿一
笑,一起身,随手一拿,便将酒保按在桌上。酒保浑身无力,口中直叫道:“唉
哟,你干什么,你干什么?”
“干什么?大爷我今天心情不好,简直是糟透了。”敲破酒碗,低在他的脖子
上,喝道:“你赔不赔钱?”酒保吓得魂飞天外,颤声道:“赔一赔,你开个
价,要多少,我便给多少。”楚梦箫冷笑道:“就拍你赔不起!”抬起头来,道:
“这里谁能做主?”
掌柜和跑堂以及在厨房里掌勺的厨子都跑了过来眼见潜裸脖子上低着酒碗
不敢造次。掌柜上前一步,道:“我能做主,阁下是什么人?存心闹事吗?”楚梦
箫道:“哪里,哪里,我喝了你们的酒,肚子疼,你说该不该赔?”掌柜知他来意
不善,决定先稳住他,向一个跑堂的使了个眼色,对楚梦箫笑道:“赔,我们当然
赔,你开个价,我们照付就是。”
楚梦箫“嗯”了一声,道:“这才对嘛,我算算看。一坛酒十斤,五坛酒五十
斤。五十斤酒中有多少滴?估计算作三千滴,一滴一两,三千滴就是三千两。”掌
柜既然知道他是来闹事的,当然不会因此而大发雷霆,面上笑道:“好说,好说
不就是三千两吗,我们还拿得出。”楚梦箫到:“你听清了,我说的是黄金。”
掌柜面色一变,紧接着哼了一声,道:“黄金?那我们也拿得出,阁下好大的
口气,只怕有命拿钱没命出去。”楚梦箫笑道:“我还没有算完。我叫人给我看过
相,那人说我可以活五百岁,我喝了你们的酒,说不一定会常常闹肚子。一年的闹
肚子费我给你算作一万两,五百年的话,也就是五百万两,黄金。拿来。”伸手一
张,一副现在就要的样子。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五百万两黄金,亏他说得出来。掌柜面上再也忍耐不住
一脸怒容的骂道:“去您娘的,你怎么不说是一千万两黄金?”楚梦箫哈哈笑道:
“这不是跟你们学的吗?只许你映日牧场讹诈别人,难道就不许我讹诈你们?”掌
柜的喝道:“抄家伙,把这小子剁了!”
客人们看到此处,赶紧一溜烟的跑了。三个跑堂,两个厨子从后屋拿出兵刃
踢开桌椅板凳,将楚梦箫围在当中。一个跑堂的道:“臭小子,把人放了,或许还
可以给你留个全尸。”楚梦箫笑道:“我要是不放你呢?”跑堂的道:“不放?哼
哼,那就把你剁成肉酱,丢了喂狗。”楚梦箫“啧啧”一声,道:“好大的口气
好狠的手段。”面色一沉,冷声道:“今天我不把映日牧场砸个稀巴烂,大爷我就
不姓楚!”
话罢,一肘落在酒保的背上,“哗啦”一声,桌子破开,酒保惨叫一声,扑倒
在地,纵然不死,这辈子也是躺在床上。掌柜气得胡子倒竖,一挥手,五个手下一
拥而上,乱刀如雨下。楚梦箫岂能叫他们砍着,一闪身,到了一个跑堂的身后,手
中破碗扬起,“啊”的一声,那跑堂的立刻倒下,背部鲜血直涌。
不等其他四人斤应汁来,楚梦箫身形如电,手中破碗如同阎王的催命符,眨眼
之间,便将四人割倒在地。掌柜怎么也没料到五人会如此不堪一击,一股冷汗从额
上流了下来,可他毕竟有些本事,定了定神,伸手朝后一摸,抖手打出十二枚淬有
毒药的暗器。楚梦箫张嘴一吐,十二枚暗器倒射回去,全都打在掌柜身上。
掌柜惨叫一声,面色顿时乌黑,一张嘴,一股鲜血顺着嘴边流了出来。“璞
通”一声,栽倒在地,再也没有起来。楚梦箫暗暗吃惊,这家伙暗器上的毒真是霸
道,一转眼的功夫,竟已毒发身亡。
其实,暗器上的毒也不是没有解药,只是楚梦箫武功太高,虽只是一张嘴,但
十二枚有毒暗器打在对方身上时,有两幼深深扎进了心脏,掌柜想掏出解药时,哪
里还来得及。但即便是吃了解药,他也活不过一顿饭时间。
一转眼的功夫,楚梦箫便将酒店里的人收拾了。他掇了一条长凳,坐在店外
翘着二郎腿。这时,一个三十来岁的华服青年带着一群人从映日牧场赶了过来,见
他竟还有这等闲情逸致,不禁怔了一怔。华服青年一挥手,两个汉子跑进店中,须
臾,他们出来道:“九爷死了,其他的全废了。”那去报信的跑堂心中暗叫命大
倘若还留在这里的话,下场还不是一样吗?
华服青年面色阴沉,打量了楚梦箫好一会,这才道:“尊驾好功夫,不知我映
日牧场何处得罪了尊驾?”楚梦箫笑道:“你映日牧场太不讲道理,我喝了不干净
的酒,要他们赔钱,他们居然不赔,你说该不该打?”华服青年道:“那是他们不
开眼,尊驾要多少,开口便是。”楚梦箫道:“好,爽快,我算了一下,一共是五
百零三千万两黄金,打个折扣,五百万两,少一个字不行,多一个子不要。”
“放**臭屁,你何不去抢?”
随燕话声,一道人影疾射而出,一刀砍向楚梦箫的脑袋。楚梦箫将头一偏,一
脚飞出,顿时将那人踢得落回人群。楚梦箫冷笑道:“我还不是向你们映日牧场学
的?怎么样?拿是不拿?”
华服青年心中吃惊,那人武功不错,竟给他一脚踢飞,看来此人绝不简单。面
上一冷,道:“不拿又怎么样?”楚梦箫道:“不拿的话,休怪大爷我不客气,把
你映日牧场拆得片瓦不存。”华服青年哈哈一声大笑,道:“阁下好大的口气,我
爹爹自从开这牧场以来,远近的朋友,谁不给他三分面子?你小子敢情是活腻了。
给我上,谁只要在他身上砍一刀,我赏一千两!”
众人听了,呼叫一声,一拥而上。楚梦箫大笑道:“你们谁能砍我一刀,我给
他一百万两,绝不食言。”以他的武功,这些人不管拿什么兵器,别说砍他,就是
靠近他也不可能。但他不想将钱老狼惊走,身形幌动,在人群中穿来穿去,如入无
人之境。那些人中也有七八个好手,可就是拿他没辙。
忽听楚梦箫一声大笑,出指如风,三十多个人全都倒下了。华服青年见他如此
厉害,也只有父亲才能对付,赶忙转身飞跑出去。楚梦箫岂能让他跑掉,一纵身
落到他身后,伸手抓去,道:“龟儿子,你跑什么?”华服青年一转身,双掌连环
拍出,掌上劲风呼呼,也有个一两千斤。
楚梦箫向左一幌,避过掌力,笑道:“龟儿子,看你细皮嫩肉的,一定值几个
钱,你老爹为了你,想来会付那几百万两黄金。”疾电般伸手一抓,顿时就将华服
青年制住。华服青年厉声道:“你敢动我一根指头,我爹绝不会放过你。”楚梦箫
反手给处一巴掌,打得他嘴角流血,沉声道:“我动你又怎么样?你映日牧场作恶
多端,今日叫我撞见,不收蛤你们才怪。”提起他,大步向映日牧场走去。
里许的路程,立刻就到。楚梦箫抬头一看迎风招展的大旗,冷笑道:“什么映
日牧场,我看是狗日牧场。”一举掌,便将屹立了数年的旗杆震断。
“哈哈”一声长笑,一个身穿长袍的老者从牧场中走出,对旗杆的断掉视若无
睹。华服青年叫道:“爹,救我。”老者斥道:“废物,这位大侠是你能得罪得起
的吗?有此教训,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得罪人。”朝楚梦箫一躬到底,道:“大侠
驾临寒舍,在下迎进来迟,还望大侠恕罪。”
楚梦箫一觅他就知道是那种老*巨猾之辈。淡淡一笑,道:“好说,好
。”老者道:“在下钱淮都,是映日牧场的场主,大侠若不嫌弃的话,请入内喝
杯水酒,洗去身上风尘。”楚梦箫笑道:“好,钱场主这般好客,我岂能拒绝?”
提着华服青年,走入牧场。钱淮都随后进来,在前领路。
第七百零四章 牧场大战(4)
牧场极大,如果连马场也算在内的话,不在一千亩之下。钱淮都将楚梦萧
领到客厅,令下人奉茶。楚梦萧将华服青年放在脚边,笑道:“钱场主,我的时间
不多,咱们还是把帐算清了,两不相欠,各走各的路。”钱淮都道:“大侠不知要
算什么帐,在下洗耳恭听。”
楚梦箫板着指头算道:“刚才是五百万两,那三十多个人打包,也值一百万
两,加上贵少场主,加起来也就是八百万两而已。”他面上带笑,好像觉得八百万
两黄金对于钱淮都来说是个小数目。钱淮都听他一开口就要八百万两,气得险些吐
血。先不管他说八百万两是指黄金还是白银,就拿白银算,他相远远拿不出来。这
简直是个天文数字。
钱淮都干咳了一声,道:“这个一这个,大侠,你能不能先把小儿放了,有
事好好商量。”楚梦箫道:“这可不行,我把他放了的话,那二百万两就要不到
了。”钱淮都道:“大侠此番前来,为的究竟是什么?钱某若有开罪之处,任凭大
侠处罚。”楚梦箫道:“没得商量,我要的是钱,我处罚你干吗?”钱淮都面色一
沉,道:“阁下咄咄逼人,难道是不把钱某放在眼里吗?”楚梦箫道:“你是钱大
场主,谁敢不把你放在眼里?只要你把钱给我,我立刻就走。
钱淮都知道再谈也无法谈得拢,拍了拍手,道:“兄弟们,都出来吧,人家既
然不给面子,我们又何必给他面子呢?”一眨眼之间,客厅多了八个人,内中既有
师爷摸样的人,也有人高马大的莽汉,既有上了年纪的老头,又有二十出头的年轻
人,其中一个,还是一位和尚。
那和尚手中拿着一柄方便铲,肥头大耳,目露凶光,哪里有半分吃斋念佛的信
徒,简直就是个打家劫舍的强徒。只见他将方便铲往地厅一插,入地两尺,道:
大哥,这小子印堂发黑,绝不过一个时辰。”钱淮都道:“三弟,别小看他。人家
若没有几分本事,岂能上这里来闹事。”一个看起来年纪比钱淮都还大的老头道:
“大哥,三弟,我说他活不过一盏茶,你们信是不信?”一掌向楚梦箫轻轻推出。
楚梦箫笑道:“是吗?我倒要看看我怎么在一盏茶的功夫被你们放倒。”亦是
一掌推出。“砰”的一声,楚梦箫坐着不动,老头身形一摇,退了半步。老头哈哈
笑道:“小子,你中了我的毒掌,跪地求饶的话,或许还能留你一条小命,否则
叫你七窍流血,顷刻毙命。成楚梦箫一点也不显得院张,一脚踩在华服青年的背
上,稍微用力,华服青年就痛得大叫。
“你叫什么名字?使的是什么毒掌?”楚梦箫一脸微笑,诚意写在脸上。众人
见他混不怕死,心头都是一惊。老头沉声道:“老夫外号叫做七步追韶户擅使无声
无息的夺命掌,你小子死到临头还不下跪求饶?”楚梦箫道:“你走七步看看,是
你死到临头还是我死到临头。”老头傲然一笑,向前就走,走了五步,忽听钱淮都
叫道:“二弟,别上他的当,一盏茶过后,看他死是不死。他若不死,我们便送他
上黄泉路,他若死了,何必费手脚。
老头顿住脚步,笑道:“不错。”眼睛盯在楚梦箫脸上,看了一会,眉头皱了
起来,再看一会,神色一变,道:“你没中毒?”楚梦箫道:“我好得很,中毒的
是他。”只见他脚下的华服青年面色突然变得乌R,可怜的叫道:“大侠,我中毒
了,求求你放了我吧。”楚梦箫一脚将他踢出去,冷笑道:“钱少场主,我本想杀
了你,可我只想要钱,暂且把你武功废了。”
钱淮都扑上去把儿子救起来,向老头要了解药,给儿子服下。片刻之后,华服
青年面色由黑转白,算是保住了性命,但一身武功尽废,便是大罗金仙,也休想帮
他恢复。钱淮都将儿子安置在门外,走进来冷笑道:“阁下武功高强,又百毒不
侵,当真是世间少有。”楚梦箫道:“少说废话,我最后一次问你,给是不给?”
钱淮都哈哈一笑,脸上泛起一股杀气,道:“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阁下打伤
我映日牧场众多手下,又把我儿的武功废了,这笔账总共价值一千万两,去掉你的
八百万两,你找我二百万两。
楚梦箫站起身来,笑道:“好啊,我付你便是。”拿起桌上茶杯,往那和尚扔
去。和尚拔起方便铲,单手舞动,将茶碗打碎,可茶水洒出,溅得四下都是。楚梦
箫道:“我好心请你喝茶,你竟然不喝,可是瞧不起我?”身形一纵,朝和尚扑了
过去。和尚冷哼一声,将方便铲舞得呼呼作响,招招重逾泰山。
两人才一交手,钱淮都便退到了屋角,其他七人向楚梦箫围去。楚梦箫背后似
是长了眼睛,道:“老头,我警告你,你再敢移动一步,必定血溅当场。”老头呆
了一呆,犹豫了一下,大笑道:“臭小子,你敢吓唬老夫,老夫可不是吓大的。
朝前走了一步,忽听“啊“的一声,那师爷模样的人摔了出去,手中长剑也已被楚
梦箫夺到手中。
也不知楚梦箫使的什么身法。一晃身便到了老头身前,一剑刺出。老头历吼一
声,一掌劈出,想把长剑震碎。楚梦萧长笑一声,剑尖一颤,穿过掌劲,遍袭老头
身上七七四十九处穴位。
“啊”的一声,老头避之不及,顿时全中,身上一片鲜血,幸亏楚梦箫心存厚
道,剑上力道减轻了几分,不然的话,老头身上非多了四十九个窟窿不可。饶是如
此,老头也觉真气溃散,忙一提气,窜出了厅外。
就在这一瞬间,楚梦箫一剑在手,宛如剑神,向后随便刺出两剑,便将两个中
年人击伤。身形纵起,剑尖晃动,顿时又将那莽汉和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扎中。那和
尚将方便铲一挥,一招“泰山压顶”,急如风火般的降临楚梦箫头顶。
剑光电闪而起,缠绕了方便铲一圈,忽听“啊”的又是一声惨叫,那和尚右手
五指齐断,往后直退,方便铲早已化作一堆铁粉。剑光乍黯忽明,直窜出去,将最
后一个三十余岁的汉子的左肩刺穿。
楚梦箫哈哈一笑,仗剑而立。蓦地,七个受了伤的人飞身窜出厅外,钱淮都一
跃而起,一柄宝剑早己在手,一招“横截巫山”,剑气纵横,剑风激荡,一股巨大
的力量撞向楚梦箫。楚梦箫看出他的武功比其他八人高出不少,倒不敢过于小视
他,剑身一振,一股令人骇然的剑气激射而出。
“轰”的一声巨响,厅中的东西东倒西歪,灰尘四溅。钱淮都疾电掠出客厅
楚梦箫料到定有诡计,忙飞身追去,还没赶到门边,那门竟自动关上了。楚梦箫一
剑刺出,“当”的一声,竟没能把那门给刺穿或震碎,吃了一惊,暗道:“这大门
是什么东西所铸,怎的比钢铁还要坚实。”耳中听到外边那老头的声音厉声道:
若炸不死你,我七步追命跪下来叫你三声爷爷。
“轰轰轰轰轰轰”
六声巨响过后,除了那扇大门之外,整座客厅顿时被夷为平地。钱淮都等人站
在远处,放声大笑。待场面稍微安定之后,钱淮都等人这才走上来,目光在废墟上
寻找着。
“怎么不见这小子的尸体?”那师爷模样的人道。
“哼哼,八成是炸成了灰烬。地底下藏着一千斤火药,不把这小子炸得飞灰湮
灭才怪。”和尚阴笑着说。
“是吗?”
一声冷哼,来自众人身后,众人回头一望,不由吓得面色苍白,冷汗飘流。原
来,那人正是楚梦箫。
“你一你没被炸死?你一你是怎么逃出来的?”老头颤声问道。
“我要是被炸死了,你们岂不是还要为非作歹下去?我是怎么逃出来的?哼
哼,区区一间破房子,能将我困住?你们好恶毒的心肠,这次要是换成别人,早已
死在你们手中,可惜你们偏偏遇上了我。我若放过你们,老天也会说我心慈手
软卫”楚梦箫大步向他们走来,一副要将他们大卸八块的样子。
钱淮都纵身掠出,厉声道“既然炸不死你,就让我来收拾你。”出剑如电,霎
时间刺出数十剑,剑剑追心。楚梦箫挺剑迎击,丝毫不落下风。只听“当当
当一”声不绝于耳,剑剑相交,发出的响声刺耳异常。楚梦箫拿的只是一把普通
长剑,而钱淮都手中的却是一把上等宝剑,两剑交击了数十次,前者完好无损,后
者已经坑坑淮淮。非但如此,随着楚梦箫的步步进逼,钱淮都竟是退出了数丈外。
楚梦箫举剑一点,喝道:“姓钱的,你若躲得过我这一剑,我便饶了你。”钱
淮都面色大变,奋力挥剑挡去。只听“当”的一声,半截宝剑断落,钱淮都右胸见
血,面色苍白,神色无比的落寞。对方的剑法简直就是出神入化,自己在他面前
就好比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和成年高手相搏,又或者是那句老话说的:鲁班门前弄大
斧—太不自量。
蓦地,楚梦箫将剑一收,冷冷地道:“两位,出来吧。”忽听两声怪笑飘来
两道人影飞落场上。这两人,一个脸上戴着半幅面具,遮住左边脸,与正天教圣使
朱笑白的那副尊容有异曲同工之妙。另外一人,腰缠蟒带,宽脸庞,生着一张大
嘴。
楚梦箫见了那戴着半幅面具的人,心中一怔,暗道:“怎么会是他?他与映日
牧场是何关系?”口中笑道:“两位在旁看了多时,可曾看出些什么来?”
第七百零五章 牧场大战(5)
大嘴男子一张嘴,声如洪钟地道:“足下好功夫好剑法,不知怎么称呼?何门
何派?”楚梦箫道:“在下楚梦萧,无门无派,两位呢?”大嘴巴男子笑道:“在
下杜平,这是余一平余老弟。”楚梦萧向余一平望了一眼,道:“楚某听说阁下号
称百步神掌?”余一平笑道:“那都是江湖朋友的抬爱,武林中掌上功夫了得的
千儿八百,余某这点三脚猫功夫,不敢妄称神掌。”
楚梦箫笑道:“阁下谦虚了。两位与钱淮都是何关系?”杜平道:“朋友。”
楚梦箫“哦”了一声,道:“是泛泛之交,还是过命交情?”杜平道:“这有什么
分别吗?”楚梦箫道:“分别大了,如果是泛泛之交,两位就请离开这里,免得惹
祸上身。如果是过命交情,两位就请出手吧。”
杜平笑道:“大家都是武林中人,何必把事情弄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呢。”楚
梦箫哈哈一笑,道:“杜兄此言听起来很有道理,可惜这映日牧场留它不得。”杜
平道:“楚老弟,你给个价钱,多的我给不了,一二百万,我还是出得起的。”楚
梦箫冷笑道:“我早已说过,拿不出八百万两黄金,我绝不会放过这里的一片砖
瓦。”杜平道:“这么说来,楚老弟定要是与我们为难了?”
楚梦箫道:“应该说是你们自己硬要跟自己过不去。江湖中人打打杀杀,那是
寻常得很,我遇见的话,若非太过残废,我也不会多管。可对平民百姓也不放过,。
那就是连畜生都不如,这种人留在世上,还有何用?”杜平脸上依然挂着笑容,道
“楚老弟究竟想怎么样?”楚梦箫道:“很简单,毁掉映日牧场,将所有的马匹
还给附近的牧民,然后向牧民们道歉。”
钱淮都听到这,冷笑道:“姓楚的,不要欺人太甚,俗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
你这么做,不是赶尽杀绝吗?”楚梦箫道:“这已经是够仁慈的了,至少你们还有
活命的机会,退出大草原后,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过,我可警告你们,谁要
是敢再踏进大草原半步,只要我活着一天,势必诛杀!”
钱淮都等人听了,不禁打了个寒嘴。杜平望了一眼钱淮都,道:“钱场主,不
是我不帮你,实在是楚老弟武功太高,连炸药都炸不死他,我也没有办法。你自己
看着办吧。”余一平低声道:“杜兄,此事就此算了?”杜平道:“如若不然,你
又能怎样?”余一平看了楚梦箫一眼,低声道:“至少我们还没有和他较量过,谁
高谁低,还不一定。”杜平摇摇头,道:“我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你要代钱淮都
出头的话,你就上去,可你别指望我会帮你。”余一平叹了一声,道:“这小子剑
法独步,小弟我只怕不是对手,没有你相助的话,我又何必惹火上身?”
两人交头接耳,楚梦箫虽已隐隐听见,但仍假装没听见,笑道:“两位商量好
了没有?”杜平道:“商量好了。”对钱淮都道:“钱场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
柴烧。今日得此教训,今后可要反省反省。”钱淮都自知大势已去,道:“人在屋
檐下,不得不低头。钱某认栽,只要能留下命来,映日牧场任凭楚大侠处置便
是。”楚梦箫道:“那好,你现在去把苏赫老爷抓来见我,我有话要对他说。”钱
淮都变色道:“他是部落族长的叔叔,我可不敢得罪他。”
楚梦箫道:“你自管把他抓来便是,余下的事交由我处理。”钱淮都想了想
带人去了。杜平向楚梦箫一抱拳,道:“楚老弟打抱不平,杜某佩服。映日牧场有
座马场,占地极广,难道也要毁去吗?”楚梦箫道:“我想过了,马场留着,附近
的牧民也可以过来放牧。但这里是个藏污纳垢之所,必须毁去。”杜平道:“既是
这样,楚老弟一个人只怕忙不过来,我们闲着也是无事,就帮瓤忙。”
楚梦箫笑道:“杜兄难道不心疼吗?”杜平哈哈一笑,道:“实不相瞒,这座
马场,我也是股东之一,毁掉它,我当然心疼,但谁叫我遇上你楚老弟呢?楚老弟
看它不顺眼,我当然是只有自认倒霉。”楚梦箫对余一平笑道:“余兄也是股东之
一吧?”余一平哼了一声,道:“姓楚的,你别得意,到了中原,我不会放过
你。”楚梦箫道:“那敢情好,余兄来找我晦气的时候,可别忘了多带几个人,我
怕万一你倒下了,没人抬你回家。”
这时,杜平把牧场的几百号子下人招来,叫他们把所有的房屋拆掉,一片砖瓦
也不许留。楚梦箫见内中有几十个丫鬟之类的女子,把她们叫到了一起,跟杜平要
了些银两,一一发送给她们,让他们离开。
当钱淮都率人把苏赫老爷带来的时候,除了马场之外,整座牧场基本上已被拆
平。钱淮都的心在滴血,可他不敢有半点表露。苏赫老爷六十多岁,是个大胖子
他不知钱淮都把他叫来有什么事,见映日牧场不见了,一个劲的问钱淮都是怎么回
事。楚梦箫向他招招手,道:“你过来。”苏赫老爷一怔,道:“干什么?”
楚梦箫道:“我听说你以前很不老实,被也先鞭打过?”苏赫老爷面色一沉
道:“你问这个干什么?你是什么人?”楚梦箫要了一根马鞭,走上去道:“你不
过来,我可过来了。我最讨厌人家不听我的话。”
三鞭响过,苏赫老爷身上挨了三鞭子。这三鞭打在他的身上,丝毫也不疼,就
像蚂蚁叮咬似的。众人见了,都觉稀罕,连杜平和余一平也没看出其中的玄妙。如
果这都算戳训的话,岂不太便宜了苏赫老爷。
楚梦箫道:“苏赫老爷,你回去后,赶紧找块冰脱光了抱着,不然的话,痛死
了可别怪我。”苏赫老爷怔怔的出了一会神,想问钱摧著;,但见他爱理不理的,只
得葡了马,带着两个家奴走了。楚梦箫望着他远去,笑道:“钱场主,走吧,带上
你的属下,跟我到牧民那儿去道歉。”钱淮都没动,道:“这里牧民众多,如果一
个个的道歉的话,便是十天八天,也道不完。”
楚梦箫道:“这我知道,所以,我们找最近的牧民道歉,以后,再由他们把你
道歉之事告诉其他牧民。”钱淮都恨得牙痒痒的,但又不敢不遵命,带着一群属
下,浩浩荡荡的出发了。杜平和余一平也跟随着,看上去,他们好像只是去看热闹
似的。
到了阿古拉大叔所在的牧民区,牧民们早已从蒙古包中走出,走到了一块,不
知楚梦箫把这些人叫到这里来干什么。楚梦箫对众牧民说道:“各位,告诉大家一
个好消息,钱大场主今天要来给你们道歉。他说,他知道以前对不起大家,今后再
也不会来搔扰你们,叫你们安心的过日子。”
众牧民们一时还没斤应汁来,只是呆呆地看着,场上一片静寂。楚梦箫望了一
眼钱淮都,道:“钱大场主,你不是来道歉的吗?赶快啊。”钱淮都这辈子可从来
做过这等事,但为了活命,只得不要了老脸,向众牧民拱手低头道:“钱某这几年
对不住大家,让大家受苦了、加二们的马都在马场,想去拿的就去拿。钱某今后无颜
在此居住,希望各位能放我等离开。”如此低三下四,可真够他为难的。
他的一群属下,包括他儿子以及八个弟兄,随着他一起拱手低头,场面甚是壮
观。众牧民还道自己是听错了,待发现这都是真的时候,忍不住欢呼一声。钱淮都
转过身来,低声道:“楚大侠,这下你该满意了吧,我等是不是可以走了?”楚梦
箫道:“嗯,我很满意,你们走吧,记住我的忠告。”
于是,钱淮都便带着一群属下离开了草原,从此再也没有来过。杜平和余一平
随后也离开了,离去之前,杜平说他在中原随时恭候楚梦箫的大驾。楚梦箫当然知
道他说的是反话,回了他一句:你等着吧。这话有两层含义,一层意思是,你慢慢
等吧,我这一辈子有可不就到中原去,你把你儿子,孙子也叫来等。第二层意思
是,好的,我楚梦箫不是怕事之人,一定到中原奉陪到底。至于是那层意思,除了
楚梦箫自己外,只怕只有老天爷一人知道。
夜晚,草原上烧起了簧火,牧民们载歌载舞,庆祝拿到了马匹。从此以后,他
们不再被人欺负,可以过自己想过的生活。阿古拉大叔拉起马头琴。脸上露出久违
的笑容,特木尔大哥唱起古老的蒙谣,跳着欢快的舞蹈,阿尔木呢,正在找楚梦箫
叔叔。他发现楚梦箫叔叔突然不见了,他急得要流泪。当他把楚梦箫叔叔不见了的
消息告诉阿爸之后,全场都静了下来,他们向天遥祝,祝福楚梦箫,这个上天派来
的神使,一生平安。
第七百零六章 神马(一)
夜色下,空旷的原野倍感寂寥,天上繁星点点,月牙儿可爱地俯视着大地。草原上的风吹在楚梦箫身上,格外的清新和醇厚。
远处,有座大木屋,边上抓着十几个蒙古包。那是苏赫老爷的住处。今晚,这
里很不安宁,从黄昏到现在,每隔半刻钟,总会从木屋中传出苏赫老爷的惨叫声。
所有的下人都不敢睡,只盼望着苏赫老爷身上的疼痛快些好转。
楚梦箫从这里路过,不是没有目的。他要看看苏赫老爷怎么样,他不想害死苏
赫老爷,但也绝不能饶恕他。因此,那三鞭落在苏赫老爷身上时,表面无事,暗地
里却已经伤及内腑。
听见苏赫老爷舀勺惨叫声,他脸上露出了笑意,知道他现在正在养伤。现在不是
冬季,哪里来的冰块,他一定是浸泡在凉水中,借此驱除身上的痛苦。这个办法是
可以救苏赫老爷一条命的,只是所受的痛苦定会令苏赫老爷一辈子也难忘。
确定苏赫老爷不会丢命之后,楚梦箫施展轻功,宛如鬼影一般在草原上奔驰
着。他已经打听到苏赫老爷的侄子,也就是部落族长的住处,他要赶去“寄刀留
书”。蒙古有很多部落,大小不等,现在楚梦箫所在的这个部落是个中等部族,也
是靴胆最南端的一个族群。
族长是部落里最有权势的人,他手底下有数千精兵。为了显示他的显赫地位
他给自己建了一座用石头建成的宫殿。宫殿远离牧民,就是骑马,也要奔跑一两个
时辰。方剑明赶到宫殿外时,正遇上巡夜的蒙古兵**。不费吹灰之力,他潜进了
宫殿中,一直来到族长的寝室。
族长睡在大床上,身边躺着两个半裸的女人。楚梦箫四下看了一眼,有了主
意。将绑着书函的匕首插入一张圆桌,故意踢翻一张凳子,然后看准方位,飞身跃
进了黑暗之中。
凳子滚地声惊醒了族长,他坐了起来,满脸惊院,一眼看到匕首,大叫起来。
两个半裸女人起来看见,跟着尖叫。很快,门外来了一大堆侍!。一个汉人走了进
来,看他的样子,像是族长的军师。
族长对军师很客气,问他是怎么回事。军师将匕首拔出,见有书函,立时明白
了几分。看过书函之后,军师在族长耳边低语了一会。族长又惊又怒,要抓刺客。
军师道:“族长,这个刺客神不知鬼不觉的潜进来,如果他真想对族长不利的话
族长早已被他杀了,他书信中早已写明,要族长你今后善待族里的牧民,叫苏赫老
爷不要再搔扰牧民。如果他听到任何关于牧民们诉苦的风声,他今后便要来取族长
的性命。”族长颤声道:“那我该怎么办?”军师苦笑道:“族长要想活命的话
大概也只能依照这个人的意思办。”族长想了想,大骂起来必然,他骂的不是刺
客,而是那个给他惹事的叔叔。
方剑明听到这,知道“奇刀留书”产生了效果。等族长睡着后,潜出寝室,出
得宫殿,放腿狂奔。次日一早,他累了,便枕着草地入睡,小鸟负起了看护的职
责。一连三天,天天如此。饿的时候,他就去蒙古包中买吃的,虽然吃不惯,但只
要能充饥,慢慢也就习惯了。
这日,他正走间,忽听天边传来犹如雷动的响声。一会儿的功夫,便见一匹骏
马带着一大群野马狂奔而至。他定睛一看,不由惊喜。原来,那匹骏马不是前些日
子所看到的那匹神马。此刻,它带领马群在草原上狂奔,也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
鸟从他怀中钻出来,道:“你刁砚是想驯服它吧?”方剑明笑道:“有何不
可?”小鸟道:“别怪我没警告过你,你要驯服它,除非一”方剑明道:“除非
什么?”小鸟道:“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哼,我就不信。”
楚梦箫信心十足。他骑术虽然算不上精湛,但自认武功高强,还驯服不了一匹
野马吗?眼看马群来近,那股气势就如同浪涛滚滚一般。楚梦箫一声大喝,看准神
马,疾掠而起,向它背上落去。神马怒嘶一声,四蹄飞扬,竟从楚梦箫头顶跃了过
去,后蹄翻飞,蹄向楚梦箫。
楚梦箫大吃一惊,急忙使了个千斤坠,落下地来。马群来近,幸亏他及时跳
起,落到一匹马背上,双腿一夹,死死地抱住马颈,这才没有出事。那匹野马奔跑
之中,又颠又甩,想把楚梦箫扔出去,可楚梦箫力达双臂,任它如何使劲,都没能
把楚梦箫摔下马来。他没事,小鸟却有事.它几乎要被楚梦箫压得吐血。
“你快下来我要死了,我全身都要散架了。”
“晚了。刚才你不出来,现在要出来,等我把这匹马驯服了,你再出来。”
“等到那时,只怕我老人家已经死翘翘了。”
“死翘翘就死翘翘,反正你活了这么多年,也不算亏本。”
“你一你这臭小子。”
“你ωωω.ㄧбk.cn这个老东西。”
一人一鸟开骂起来。小鸟骂得起劲,倒不觉得身上痛苦。楚梦箫呢,身体顿时
也放松起来。于是,两人越发骂得凶狠。小鸟懂得许多骂人的话,一句一个,楚梦
箫骂得语穷便学它骂。二
马群在神马的带领下,越过山野,越过山河。半个时辰之后,楚梦箫已感觉不
到马匹的抖动,便坐直了身子,但双腿仍夹在聂腹。他力道拿捏得极为到位,即不
使自己摔落,又不会夹疼马匹。
鸟终于能从他怀中飞出,落在他肩上,道:“你信不信我拉屎你在肩上?”
楚梦箫道:“你敢?”小鸟道:“我老人家有什么不敢的?”楚梦箫忙道:“刚才
是我不对,我给你赔礼道歉,你别胡来。”小鸟怪笑道:“这还差不多。”顿了一
顿,道:“你当真要驯服那匹神马?”楚梦箫道:“当然。有它的话,我可以早早
的到达瓦刺都城。”小鸟道:“我劝你还是放弃吧。”
楚梦箫道:“为什么?”小鸟道:“我早说过,天底下没有人能驯服得了它
你也不例外。”楚梦箫道:“它究竟是什么马?有什么弱点,你告诉我的话,我一
定能驯服它。”小鸟道:“你别指望我会告诉你。我跟你老实说吧,如果我去驯服
它的话,不费吹灰之力。”楚梦箫道:“就凭你?你不被它踩歹摆怪。”小鸟道:
“你别不信,等它停下来的时候,你看我怎么将它驯得服服帖帖的。”楚梦箫道:
“你少吹牛。”小鸟道:“我从不吹牛。”
马群奔跑多时,也不觉着累。不知不觉,楚梦箫已迷失了方向。时而草地,时
而旷野,时而山岭。眼见夕阳西沉,余辉斜照,马群兀自奔驰如飞。落日照射在神
马身上,乌黑的身躯竟透出一层光彩,马首上的那片红毛灼灼生辉,万分炫目。
楚梦箫遥遥望见,吐吐舌头,道:“好威风,难怪它会如此性烈,它若不是马
中之王,又有什么马才是?”小鸟道:“你知道就好,你打它的主意,当心诡计没
有得逞,被它摔得半死。”楚梦箫笑道:“这么一匹神马,天下绝无仅有,纵然是
被它摔死,也可称得上大英雄。”小鸟要说些什么,突然“咦”了一声,道:“你
瞧,它放慢了速度。”楚梦箫喜道:“好啊,这下我有机会了。”
鸟道:“不对,你看那是什么争尹楚梦箫抬头望去,只见天边是一大片树
林,黑压压的,显得十分阴森。楚梦箫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也许它们跑累
了,到林中去吃草饮水呢。”小鸟道:“我总觉得这事奇怪,你小心些便是。”楚
梦箫听它语气凝重,倒也不敢轻慢,收起了笑容。
到了近前,只见树林蔓延开去,也不知道有多深。神马回过头来,打了几个响
鼻,当先走进林中。随后,群马都跟着进了树林。楚梦箫骑在马上,问道:“你听
得撞它们在交流什么吗?”小鸟道:“当然听得懂。”楚梦箫道:“它们在交流什
么?”小鸟道:“不告诉你。”楚梦箫碰了一脸灰,汕汕地道:“不告诉就不告
诉,有什么可神气的。”
群马在树林中走了半天,才见前面地势渐高。这时,天色黑了下来,林中伸手
刁视五指,楚梦箫有马儿代步,当然不怕。翻过一座山头,天色骤亮,一轮明月高
挂夜空。一股耀眼的波光将楚梦箫刺得闭上了双眼,耳中听得小鸟赞美地道:
哇,好美的湖泊,我要是能在这里住一辈子,死在这里,那该多好。”
楚梦箫试着睁开双眼,不由吃了一惊。只见山下是一个面积极大的湖泊,湖面
泛着一层奇异的光彩湖边杂花异草,小树丛生。
神马走到湖边,望着湖心,忽然仰天长嘶,声音悲呛。蓦地,群马长嘶,与神
马的嘶叫相呼应。顿时,山林震荡,湖波翻滚,一种神圣而又哀伤的气氛历时笼罩
在这湖光山色之中。
第七百零七章 神马(二)
良久之后,群马才止住嘶叫,齐齐的打了一个响鼻。神马回过身来,也不知道
它向群马发出了什么指示,群马转过身去.往来时的路走去,只有神马还留在原
地。楚梦箫可不想离开,飞身上了一棵大树,站在树枝上观看神马的动向。。
只见它面朝湖心,四蹄跪倒,好半天没有任何动静。楚梦箫忍不住问道:“它
在干什么?”小鸟道:“它在祭奠它的亲人?”楚梦箫诧道:“它的亲人?什么意
思?”小鸟道:“看你一点也不懂,我索性告诉你吧。”楚梦箫暗道:“我虽然看
出它很悲伤,但又怎知道它的心思,在干些什么?”只听小鸟道:“它率领群马来
此祭奠它一个死去的亲人,这个亲人我虽然不知道是它什么人,但和它的关系一定
很密切。”楚梦箫笑道:“废话,不密切的话它又怎么会这么伤悲?”语声一顿
又道:“你不是说你能驯服它吗?你上去试试。”
鸟道:“现在可不行,你没看见它还在祭奠吗?这样做是违反天理的,我老
人家可不干这种缺德事。”楚梦箫道:“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小鸟道:“我想它
也快祭奠完了吧。”话声刚落,神马果然站了起来,仰天长嘶三声。小鸟道:323么你
且看好,我去也。”从楚梦箫肩头振翅飞起,朝神马飞去。
神马似有所觉,回过身来,见是一只小鸟,呼噜噜的打了一个响鼻。小鸟叽叽
喳喳地叫了一声,也不知道它在说些什么。神马又打了一个响鼻,小鸟便飞到了它
头顶。两个也不知道在交流什么,楚梦箫看了一会,便惊讶地望见小鸟落到了神马
的背上,神气活现的向山上展示它的双翼。
就在这时,忽听林中传来一声虎吼,一只硕大的白虎驮着一个白衣老头窜了出
来,站在山头。神马见了,愤怒地嘶叫了一声,白虎亦是对着它大吼。白衣老头拍
了拍白虎的头,笑道:“小白,别把它吓跑了,再找它的话,可就难找了。”白虎
十分听话,止住吼声,乖顺地摇摇尾巴。白衣老头回过头来,望着楚梦箫的藏身之
处,笑道:“朋友,别躲了,出来吧。”楚梦箫心中吃惊,这老头耳力好不厉害
竟已发现自己。既然已被发觉,便现身出来,笑道:“前辈骑着猛虎,这等架势晚
辈望尘莫及,不知前辈到此有何贵干?”
白衣老头愣了一愣,道:“我还没问你,你倒问起我来了。你叫什么名字,家
住何处?”楚梦箫道:“前辈还没回答我的话呢。”白衣老头道:“好小子,你家
大人难道没教你什么叫做尊敬老人吗?”楚梦箫道:“当然教过,只是如此深夜
这种地方,还是小心为是。”白衣老头笑道:“你这小子拐着弯子骂我不是好人
呵呵,老夫也不怕告诉你,我是为了这匹神马而来。”楚梦箫心中一动,道:“前
辈也想驯服它?”白衣老头“味”的一笑,道:“驯服它?老夫苛校有这份本事。
你知苹知道,自从老夫发现它以来,已不下二十次要把它驯服,但每次都是以失败
而告终,我白虎老人一生从没有失败过,这次可是栽了个大跟头。”
楚梦箫道:“原来前辈叫做白虎老人,晚辈楚梦箫,又叫方剑明,出身少
林。”白虎老人一怔,道:“你怎么会有两个名字?”楚梦箫道:“以前,我叫做
方剑明,现在,我叫做楚梦箫,以后,我又会成为方剑明,所以,晚辈有两个名
字。”白虎老人似有所悟,忽道:“你不怕老夫将你有两个名字的事说出去吗?”
方剑明(楚梦箫)哈哈一笑,道:“我第一次见到前辈的时候,就知道前辈是个久
已不理尘世的世外高人,今天告诉前辈的事,或许明天,前辈就己纤忘得干干净
净,又怎会告诉他人?”白虎老人笑道:“你小子倒真有些见识。呵呵,你脸上易
容了吧?”
方剑明微微一惊,叫道:“前辈好犀利的眼力,自我易容以来,前辈是第一个
看穿我的人。”伸手在脸上抹了几抹,顿时变了个样儿。年纪比之前小了五六岁
模样也更俊,如果是他的熟人的话,依稀还能从他脸上辨认出当年痕迹。他,方剑
明,果然还没有死,已从绝命崖下出来。以
白虎老人目中闪过一道异彩,笑道:“这样看来,比先前顺眼多了。”目光落
在方剑明左手无名指上的那枚古朴的木戒指上,神色微微一变,问道:“你手上戴
的是什么戒指?”方剑明道:“家传之物。”白虎老人道:“胡说。”方剑明神色
一凛,道:“前辈此话何意?”白虎老人忽地跃起,向他扑了过来,身法之快,十
分骇人。方剑明连躲避的机会都没有,危急之间,只得与他交手。
两人动作极快的交手数招,白虎老人一声大笑,退回原位。方剑明惊异莫名
自己虽然没有吃亏,但这白虎老人无论身法、招术、内力,都是超乎想象之外的
再打下去,自己势必非败不可。这是他出山以来,所遇到的第一个武功在他之上的
劲敌。
“小友,你能在老夫手底下保持七招不败,老夫甚感佩服。天下之大,自称武
功绝高者多如恒沙,但多是欺世盗名之徒,像你这样的,才称得上是一代武者。”
白虎老人赞赏地道。方剑明苦笑一声,从树上跃下,道:“晚辈这点道行,怎敢妄
称一代武者?晚辈在前辈手底下,至多能接三十余招,前辈的武功,才真的是超凡
入圣。”白虎老人正色道:“你不要妄自菲薄,以你的年纪,有此能耐,算得上是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你不知道老夫的来历,觉得打不过老夫,有些不好意思,是不
是?”
方剑明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但又不便解释,只得点了点头,笑道:“晚
辈出山的时候,曾经有一位大哥和前辈跟我说,以我的武功,在武林中纵然遇到劲
敌,但也不至于落败,今日遇到前辈,太过不幸。”白虎老**笑道:“你那位大
哥和前辈,想来武功相是高深,他们叫做什么名字?”方剑明道:“大哥叫华天
云,是丐帮前任帮主,前辈叫董晚灯,昔年练功误入歧途,被武林人士围攻,遭逢
大难之后,已成得道高人。”白虎老人笑道:“这两个人我都没有听说过,你可知
道wαр.①⑥κ.сΝ彭莹玉?”
方剑明微微一惊,道:“前辈说的可是前朝末年那位人称彭和尚的白莲教教
主?”白虎老人道:“不错,正是此人。”方剑明道:“他与前辈有何关系?”白
虎老人哼了一声,道:“昔年,老夫在极北之地移植了一株百莲花。那百莲花生着
一百片叶子,不畏苦寒,花开之日,人若每日吸收它的香气,百日之后,可增加二
十年的功力,如若食之,非但能延年益寿,还可万毒不侵,内力大增。可是,有一
日,彭莹玉那小和尚乘我不在,竟将它盗走。”
方剑明听到这,问道:“他怎会知道前辈有百莲花?”白虎老人道:“他的师
父早年与我颇有交情,在他师父死后,他拿了一封信来找我,说要投靠我。我当时
见他老实,不疑有他,就留他在身边做花童。谁料,他早有预谋,一年之后,将我
辛辛苦苦培植了数十年的百莲花偷了去。我大怒之下,南下追寻。可茫茫人海,又
到哪里去找。我寻了几年,忽听有个彭和尚打着白莲教的旗号,与他的弟子周子旺
在袁州起事,当我赶到袁州的时候,周子旺被捕,彭和尚不知所踪。我待要把周子
旺从大牢中救出,问他彭和尚的下落,谁料,蒙古那帮混蛋,早我一步将他给杀
了。如此一来,彭和尚又失去了踪迹。十几年后,中原大地爆发大规模的起义,白
莲教席卷天下,北方以北白莲教主韩三童为首,南方以南白莲教主彭和尚为首,冲
击元廷。我听得彭和尚又出来闹事,从极北之地赶到中原。其时,北白莲教树大招
风,被元大军击溃,韩三童本人亦被元国师李慕华击杀,我见他的儿子,也就是后
来的小明王韩林儿处于少海少中,心中不忍,将他救了出来,并把他送到安全之
地。这一耽搁,当我赶到南白莲教主营的时候,彭和尚已率兵去攻打杭州。因此
我便去了杭州。想不到的是,我赶到杭州时,他率领的那支义军已全军覆没,这小
子诈死,暗中逃走。我仔细一想,已经明白,这小子定是得知我来找他算账的消
息,想借死避祸。他盗走我的百莲花已将近二十年,我也差不多是心灰意冷,但狠
要将他捉来大一顿板子。于是,我多方打探,终于让我找到这小子的藏身之处。”
方剑明笑道:“那彭和尚定是被你老打了板子,是不是?”白虎老人道:“哪
里有这么容易。他本身武功极高,擅长装神弄鬼,加上吃了百莲花后,倒也不可小
视。他与我斗了三十十多招,眼见就要被我擒住,忽然来了一大群好手,围攻于
我,弄得我手忙脚乱。那些好手都是他的徒弟,个个都有一身不俗的武功,待我将
他们一一制住,他已不知去向。”方剑明愕然道:“那后来呢,你老捉到了没
有?”白虎老人摇摇头,道:“这小子大概是怕了我,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
过,连他苦心经营的白莲教也没有再理会。我见中原大地一片战火,流民百万,呆
不下去,于是,就回到了极北之地。”方剑明道:“难怪你老的武功这么高强,连
彭和尚那等人都不是你的对手,晚辈自是心服口服。”白虎老人笑道:“我在极北
之地住了多年,练就了一身功夫,虽然已经年迈,但老当益壮,你们这样的小伙子
尽管正当盛年,但火候终究是差了些。’辱咖
方剑明问道:“你老在极北之地住得好好的,又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白虎老
人向湖边的神马看了一眼,道:“还不是因为它?”方剑明道:“怎么?它得罪了
你老?”白虎老人气呼呼地道:“老夫这一生倒了两次大霉,第一次是彭莹下那小
和尚,第二次就是它。”方剑明见他脸上虽是气呼呼的,但毫无恨意,便笑问道:
“它怎么得罪前辈的?”
白虎老人道:“我回到极北之地后,经过千辛万苦,找到了一根千年人参王
精心呵护,打算等自己觉得体力不行的时候再吃它。我不在的时候,便叫小白,就
是这只浑身雪白的家伙,给我看好人参。去年冬天,风雪异常大,我下山去取酒
到了家中,发现少了一壶酒,当时没在意。小白这家伙经常偷吃,我只当是它喝
了。当我赶到山上时,这家伙果然烂醉如泥,喝得酩配大醉,我再一看,发现那根
千年人参王已被吃得所剩无几,顿时那心哗哗的在流血。我二怒之下,便给了小白
一巴掌,将它惊醒。它见人参被吃,十分惭愧。它十分通灵,向我比划了一会,我
已明白。它正在看护人参的时候,来了一匹马,那马叼着一壶酒,仍给它喝。它一
时嘴馋,忍不住了喝了一口,但一喝就越想喝,一壶酒喝完,咕咚倒地,之后的事
便什么也不知道了。我一听,又气又笑,这马居然还懂得这一手,必是神马。我虽
心疼,但想要是捉住了这匹神马,也不失为一件美事,于是,骑着小白万里追寻。
那匹神马似乎知道我不会放过它,一直躲着我,我费了九牛二虎之森才追到它。一
见之下,心生爱意,决定要驯服它。可是,无论我施展什么手段,都未能将它收为
己用。转来转去不觉半年到了草原上。”
方剑明听后,这才明白他何以会骑着一只大白虎出现在草原。
第七百零八章 神马(三)
前辈,你知道我手上这枚戒指的来历?”方剑明伸出手掌,向他展示看无名
指上的古朴戒指。白虎老人注视了戒指一会,道:“我不知道它是否就是传说中那
枚戒指;它颜色朴质,古味十足,想来年代久远。”方剑明道:“什么传说中那枚戒指?前辈可否说明白些?”
白虎老人不急着回答他的问题,道:“你先把这枚戒指是怎么得来的告诉我
我再把那枚戒指的传说说给你听。”方剑明想了想,道:“前辈可曾听过《天河宝
录》?”白虎老人道:“听是听说过,但就是从来没有见过。”方剑明笑道:“这
枚戒指就是由它变来的。”白虎老人面色一变,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道:“你说这
枚戒指是由它变来的?”方剑明道:“是的,有什么问题吗?”白虎老人道:“快
告诉我,它是怎么变的?”
方剑明见他一脸的急切,忙把自己与鹿老怪激斗,险些被神火八角炉的热气烤
死,之后麒麟鼠阿毛破炉而出,再然后,附体的《天河宝录》不见,而自己的怀中
却多了一枚戒指的事说了出来。白虎老人听后,哈哈大笑,神情十分怪异。方剑明
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大笑,眼见他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心头一惊,一把抓住的手
腕,摇着他的身子道:“前辈!”
白虎老人霍然一惊,顿时清醒过来,道:“我刚才在干什么?”方剑明道:
前辈刚才似有走火入魔的迹象,一直笑个不停。”白虎老人出了一股冷汗,道:
好险,幸亏你及时将我叫醒,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方剑明惊异地道:“前
辈,晚辈不懂,不过是一枚戒指而已,何以会让你有如此表现?”
白虎老人叹了一声,道:“这事说起来就话长了,我就长话短说吧。传说,很
久以呱尚武之风盛行,人人都映会武功为荣,就是孔圣人周游天下时,也都配着
长剑。这种风气一直保持到秦始皇一统天下之前。当时,有一批武人,他们预感到
秦始皇统一天下之后,必定会禁止习武。因此,他们带上粮食,往北一直走,想寻
找一片可以习武的土地。几个春去冬来,他们到了极北之地,被一座巨大的冰山挡
住去路。这时,那批武人起了分歧,分成两派。一派说要挑战身体的极限,翻越这
座冰山:另一派人说,这里是安全之地,不用再向前。双方各持己见,最后分道扬
镜。要挑战自身极限的那批人去后就再也没有来过,谁也不知道他们究竟翻过了冰
山没有。另一派武人就在极北之地生活了下来。有一年,他们印证武功之时,突发
奇想,要把他们的武功融汇在一起,创造出一门惊天动地的武功。他们花了几年的
时间,终于成功了。可是,他们之中出了一个用心险恶之人,乘其他人外出时,把
那套记载着武功的羊皮盗走。事后,其他人追上了那人,将之击毙。他们深知这套
武功太过房害,若让邪恶之人练了,会危害天下,但他们又舍不得将它毁掉。最
后,他们想了一个办法,运用大神通,将那套武功封印在一枚戒指内。”
方剑明听到这,禁不住问道:“莫非那枚戒指就是我手指上的这枚?”白虎老
人笑道:“你先听我说完。他们本来以为这样就会没事,可是人心最不可测。有一
天,那枚戒指突然不见了,大家你问我,我问你,都说不是自己拿的,因此而大打
出手。一战下来,到最后,就只剩下十人。十人眼见血流成河,心中后悔。这时
忽见雪地上飞出一只奇怪的动物,嘴上正叼着那枚戒指,那十人才知戒指被这奇怪
的动物拿走,心中愤怒之极,同时出手。只听那奇异的怪物惊叫一声,飞上半空
化作一片白云般的东西,伴随着河水流动声飘然而去。从那以后,那枚戒指就再也
没有出现过。那十人养好伤之后,五人离去,说要去找那只奇怪的动物,拿回戒
指,可是,他们一去就永远没有回来,另外五人却在极北之地留了下来。而我,也
正是那五个留在极北之地的人的后代。因为时间久远,传下来的东西一代不如一
代,渐渐地,有些就流于传说,我所说的也就是这个传说。至于当年究竟是怎么一
回事,却已无人知晓。”顿了一顿,道:“先前你说,那《天河宝录》本来是附在
你身上的,因与鹿老怪借神火八角炉相斗,身上奇热无比,几乎要死。幸亏那麒麟
鼠性属火,它得神火八角炉之助,恢复真身,震破神火八角炉,及时救了你的性
命。同时,那股热力也将《天河宝录》的形态改变。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传说中
飘走的那个东西就是《天河宝录》,而你现在戴着的这枚戒指就是那枚戒指了。”
方剑明听后,叹道:“原来内中还有这么多曲折,难怪当时我脑海中似是看到
了一套古老的武术,但又领悟不了。”白虎老人道:“古武术看似简单,却有神奇
的效力,没机缘的话,当然是不可能领悟的。”方剑明想了想,道:“前辈,有件
事我想我得告诉你。除了一枚戒指之外,在此之前,还有两张地图,也是从《天河
宝录》里出来的。我曾向一位前辈请教,他说一说一”
“说什么?”
“他老人家说地图是后人运用‘三味真火,之力,将它打入《天河宝录》之中
的,也不(手机阅读知道是不是这样。”
白虎老人笑道:“这位仁兄很有见识,居然知道这种传说中的功法,他叫什么
名字。”方剑明迟疑了一下,道:“我叫他木头叔叔子”白虎老人一怔,道:“木
头叔叔?他的年纪不是很大?”方剑明当然不会将梦中之事告诉他,编造地道:
啊,他和你一样,也是个世外高人,他硬要我叫他叔叔,我不得不听。”白虎老人
道:“呵呵,听你这么说,我倒想和他认识认识,话锋一转,道:“不错,如果
《天河宝录》内还出来了其他东西,那一定是后人加进去的。只是这等功法极为
神秘,不得其法的话,武功再高,也无法炮制。我以前也听过《天河宝录》之名
但一直把它当做一本奇书,也就不会将它和戒指联系起来,先前乍一听它居然会变
成戒指,顿时醒悟。哈,你我相遇,冥冥之中,似已注定。”
方剑明问道:“既然《天河宝录》里有戒指和地图,怎么不是一起出来的呢?
《天河宝录》又怎的不见了?”白虎老人沉思了一下,笑道:“这个不难解释。依
照传说推断,那只奇怪的动物含着戒指的时候,突遭十大高手合力一击,它自身又
是奇物,顿时变成《天河宝录》,之后想变回原来模样,已不可能。这许多年来
有人同时,或者分两次运用功法将两张地图打入《天河宝录》之内。之前,那两张
地图之所以率先出来,一定是遇到了强大的外力,将它们迫出。”
方剑明暗道:“果然不错,要不是本头叔叔和长生童子给我施功,那两张地图
也不会早一步出来。不知道于大人凭着那张地图找到了十八副销甲了没有,我身上
的这张会不会就是传说中张士诚的藏宝图呢,将来有时间的话,我定要去外海走一
趟。”耳中听得白虎老人继续说道:“一神火八角炉的威力比起三味真火,只怕
要强大了数十倍。你因缘巧合,附身的《天河宝录》受神火八角炉力量的刺激,顿
时化为无形,那枚戒指自然也就出来了。要是没有那神火八角炉,你今生未必能得
到这枚戒指。”
方剑明道:“正如前辈所说,戒指中封印的古武学如果没有机缘的话,就算将
它记在了脑中,也施展不出什么威力,不知这机缘指得是什么?”白虎老人笑道:
芜这我就不清楚了,但照我看来,应该是需要什么条件。条件不够的话,你纵然是
费尽心思,也是枉然,条件一旦足够,自然是水到渠成。”方剑明若有所悟,躬身
道:“多谢前辈指点。”
白虎老人道:“我猜你就算没有领悟到古武学的精髓,但是戴着它,想必会有
不同寻常的奇效。”方剑明道:“前辈,你猜得没错。这枚戒指戴上去十分舒服
不管是轻功,还是内力,都能在无形之中慢慢得到提高。”白虎老人道:“这样的
话,也已经够你终生受用不尽。至于能否领悟古武学,将它化为己用,那只有看你
今后的造化了。”说到这,扭头向湖边看去,笑道:“那只小鸟是你养的吗?”
方剑明道:“是的。它非常神奇,不仅能说话,还懂得许多事情。”白虎老人
道:“你之前有只麒麟鼠,现在有只神鸟,如果那匹神马也被你驯服的话,哈哈
这下不知要羡煞多少天下人。”方剑明道:二携前辈都驯服不了,晚辈又怎么能驯
服它?先前我一时好胜,不知深浅,才会跟来,如今知道它无人可以驯服,自然是
不敢了。”白虎老人道:“你多试几次,说不定会成功。你连这枚戒指都能拿到
这匹神马应该不在话下。只是一”
方剑明道:“只是什么?”白虎老人道:“只是要讲究方法,方法得当,自会
手到擒来,方法不当的话,像我这样,费尽了气力,也是徒劳无功。”方剑明搔搔
头,道:“晚辈可不会什么方法,最后大概也是如前辈一般。”白虎老人眼珠一
转,道:“我看你养的那只神鸟与它颇为亲密,你何不在神鸟身上下功夫?”方剑
明一想,叫道:“对啊,这家佛疏一听我赞美它,就会不由自主的飘飘然,我一”
忽听小鸟的声音传来:“你做梦,我可不会做出卖朋友的事。你有本事,将我
朋友驯服便是,想从我这里打鬼十意_没门。喂,老头,我朋友对你可不友好,你
走远些。”白虎老人听后,笑了,道:“这可真是‘欺人太甚,啊。你朋友吃了我
的千年人参王,屁股一甩,就跑了,我追来向它讨要,难道还不许吗?”小鸟道:
“千年人参王是你的?我看未必。”白虎老人苦笑道:“我苦心守护了多年,不是
我的还会是谁的?”小鸟道:“天地万物,都是大地的,所以,千年人参王是大地
的。”
方剑明忍不住道:“你简直就是强词夺理,前辈一”小鸟不等他说下去,抢
着道:“我比这老头不知大了多少岁,你叫过我几次前辈?呜呜,你真是偏心。
走,好朋友,这样的主人我不要了,我与你浪迹天涯。”也不知道它对神马说了句
什么,神马竟然乖乖地跟着它沿着湖边向对面走去。
方剑明一看,急了,朝山下奔去,口中大叫道:“廖老,廖爷爷,廖前辈,廖
大侠,你别走,有话好说。”小鸟飞得更快,神马跑得更欢。方剑明脚下一紧,施
展“九天玄女步”,风驰电掣地追了上去,而白虎老人骑着白虎也跑下山来。
不消片刻,方剑明已追至神马身后四丈开外。小鸟突地止住身子,叽叽喳喳一
叫,忽见神马转过身来,眼中露出敌视的眼神,后蹄在地上刨着,一副要干仗的样
儿。方剑明收住身形,道:“你对它说了什么?”小鸟怪笑道:“你猜猜。”方剑
明道:“一定不是什么好话。”小鸟道:“我对它说:这家伙不识抬举,要来骑
你,给他一点颜色瞧瞧。”方剑明啼笑皆非,道:“你这算什么意思?”小鸟道:
“我给你制造机会,你还不赶快谢我?”白虎老人赶到十丈远近便让白虎停了下
来,他怕过于靠近,会把神马惹怒。听了小鸟的话,白虎老人笑道:“姜还是老的
辣,你这只老鸟真会替主人着想,小老儿甘拜下风。”
第七百零九章 神马(四)
马道:“为什么自称小老儿?”白虎老人道:“在你老面前,我是小,但在
世人面前,我可算得上老,因此,我自称小老儿,‘不过分吧。”小鸟道:“哼,算
你识相。”看向方剑明,道:“我朋友性烈如火,你要骑上它的话,得花很大的功
夫,言尽于此,你保重。”话罗,飞到一棵小树上,一副观战的样儿。
方剑明望了望神马,朝它走去。神马见他走来,怒嘶一声,猛的直撞过来。方
剑明身形一幌,闪到一边,然后一个飞身直上,往神马背上落去。神马焉肯让他骑
着,马尾“咧”的一声,宛如鞭子一般打向方剑明。方剑明不虞有此一招,险些被
它打中,赶紧退了五六步。
“好啊,你这匹马果然厉害,哼,我就不信骑不上你。”方剑明大叫一声,施
展“九天玄女步”绕着神马急转起来。白虎老人听了他的话,摇摇头,似是不赞成
的想法,可一看他的身法,不由点了点头,很是满意的样子。
方剑明将“九天玄女步”施展到极处,但见一团影子围着神马旋转,神马不知
他在何处,急得连声嘶吼,雍见影子一起,疾电一般落在了神马背上。可就在这
时,神马将背一抖,竟然把影子甩了出去,远远落在数丈之外。方剑明稳住身形
脸上一片惊异。他骑上神马之后,本以为可以夹住它,但神马劲力奇大,全身光
滑,若非自己轻功极高,此刻早已被它摔得半死。
神马眼神得意的瞅了他一眼,前蹄在地上刨了起来。方剑明知它要发动攻击
便屏息静气,严阵以待。蓦地,神马将身一跃,纵起五丈高下,落下来时,屁股一
摆,顿时对着方剑明,马尾一束,宛如钢鞭似的砸向方剑明。方剑明可从来没有遇
到过这种打法,加之它的动作快捷无匹,忙一个转步,身形滴溜溜一滑,飘出了两
丈开外。神马奋起直追,方剑明只有干跑的份。,
鸟看了一会,见方剑明只有奔跑的命,嘲笑地道:“还说自己本事多大,原
来是个胆小鬼,我看你不如跪地求饶,我叫我朋友放你一马吧。”白虎老人在旁看
了,亦是奇怪。他之前曾与神马相斗过,互有胜负,以方剑明的武功,万没有只有
逃跑的份。神马将方剑明追得大呼小叫,很是得意,心中大概在想:小子,你也敢
和我斗,我是神马,谁也别想骑马。
忽见方剑明身形一止,神马一头撞着了“他”。可惜,它撞上的是人影。此时
方剑明已跃身而起,一手按住马首,刹那间,神马动弹不得,方剑明乘机翻身落在
马背上,双手紧紧抱住它的脖子。这本是一瞬间的事,待神马回过神来时,方剑明
已抱住了它的颈项,不由大怒。施展它的本领,或跳或抖,或摆或立,非要把背上
之人摔下不可。方剑明死死抱住不放,给它闹得头昏眼花,不知南北东西。
神马性烈异常、力气无穷,闹腾了一个多时辰,兀自如前。忽见它往地上滚
去,要把方剑明压在身下,方剑明大吃一惊,拼命的抵住,两个倒在地上,宛如斗
力的武士。缠斗了半天,方剑明手上略略一松,顿时给神马一股神力震得滑出数丈
外。神马一跃而起,人立而起,仰天长嘶,头上那片红毛无风自动,根根竖直,看
上去,就像是钢针一般。
白虎老人知道神马已被彻底激怒,忙叫道:“小兄弟,当心啊,刚才只是热
身,现在才是真格的。”话音刚落,神a腾幸跃起,向方剑明扑去。方剑明丝毫不
敢大意,暗运功力,与之周旋。那神马身上透出一股怪异的力量,谁也无法靠近它
三尺,方剑明连番被它震得步步后退,气血沸腾。如此一来,把方剑明胸中的一股
无名焰火激起,大吼一声,一掌拍出,与那股力量相碰,只听“轰”的一声,神马
无事,方剑明倒被震得飞了起来,落向湖中。幸他轻功绝妙,脚尖在湖面一点,窜
上岸来,惊奇地道:“它身上的那股力量究竟是什么,怎的如此强大,掌力也撼不
动它。
白虎老人道:“我都给你说了,它本身是匹神马,后来又吃了千年人参王,谁
也无法预料它究竟有多大神力,你与它硬来的话,只有自讨苦吃。”方剑明听后
暗道:“我就不信这个邪,待我运起醒神经或大睡神功,一定要把它制服不可。
眼见神马扑来,大喝一声,醒神经的力量发动,一股强悍的真气直涌而出,与神马
的那股神力抗衡起来。过了多时,两个身上都滚滚地放出形同巨浪的劲力,将气流
激得锐响。小鸟怪叫一声,被一股气流冲得飞了出去,口中直叫:“我的妈呀,城
门失火殃及鱼池。”白虎老人暗运内力,抵抗着气流的冲击,白虎身上的白毛逆风
而起,状相甚是威猛。
方剑明心中吃惊万分,这匹神马好不厉害,竟能和醒神经的力量斗得难分难
解,心知要把制住,非得还再动用大睡神功不可。念头一转,闭上双目,大睡神功
缓缓运起,一股催人入睡的力量从他身上弥漫开来。神马眼神好一阵迷茫,可它身
上的那股力量始终没有减弱。方剑明察觉它没有如想象中的倒地,暗暗吃惊,这么
一匹神马,若能得到它,不亚于得到了一个绝世高手。双眼猛地一张,口中喝道:
“还不倒地?”
神马眼神惊院,想偏过头去,不与他的眼神相对,可一股奇怪的力量逼迫着它
与方剑明对视,危急之间,竟闭上了双目。方剑明一怔,倒真料不到它会有此一
招,自己的大睡神功还未练到上乘,与这么一个强大的对手对抗,若不是眼神相
对,想要将它弄得倒地,还真是困难。
这般一来,两个算是耗上了。两个均是全力以赴,忽听“咚”的两响,两个同
时倒地。神马挣扎着想站起,但力气全无,又哪里站得起。方剑明倒地后,倒不急
着起来,喘了几口气,笑道:“神马啊神马,咱们都倒下了,说实话,对你,我现
在才是打心底佩服,不如我们做个朋友吧。
游马愤怒地瞪了他一眼,那意思像是在说:你是你,我是我,各不相干,你把
我弄成这样,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方剑明又笑道:“你别用那种眼神望着我,我既
没赢你,你也没有赢我,咱们两个旗鼓相当。”神马双眼一翻,一副不爱听的样
儿,心里定是在说:少给我灌米汤,我可不吃这一套。
此时,白虎老人骑着白虎来近,一脸的惊诧,道:“小兄弟,你使的是什么功
夫,这般厉害。”方剑明道:“不瞒前辈,这是我少林寺的绝技,一个叫醒神经
一个叫大睡神功。”白虎老人道:“醒神经的名儿我倒听说过,这大睡神功还是第
一次听说,都说贵寺的武学博大精深,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鸟飞到神马身上,嘴上叼着一片树叶,摇着脑袋给神马扇风。方剑明见了
苦笑道:“到底谁才是你的主人?”小鸟嘴一张,树叶掉落,只听它振振有词地道
:“为朋友两肋插刀,在所不辞。忠义不能两全,在忠义前面,我宁愿选择义。
方剑明道:“好你个廖**,你这不忠不义的老混蛋。你蛊惑你的朋友与你主人做
对,是为不义,现在你又不忠,全天下的鸟没一个像你这般卑鄙。
鸟道:“那可不是,我是独一无二的,就算是卑鄙,也卑鄙得天下无双。
方剑明见他神气活现的样儿,气得叫骂起来,小鸟反唇相讥。白虎老人不知两个经
常这样戏闹,赶忙劝说,他不插嘴还好,一插嘴,顿时平白遭小鸟好几句臭骂。白
虎听主人被骂,怒吼一声,这倒好,小鸟把它也骂了进来。小鸟一个对三,骂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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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不多时,方剑明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双手,一脸神采奕奕。白虎老人奇道
:“小兄弟,你怎么恢复得这般快?”不等方剑明开口,小鸟道:“还不是被我骂
的?我一和他斗嘴,骂得越凶,也都越精神。”方剑明道:“也不全是,我修炼的
醒神经有助长精神力的功效,只是和它开骂,多少都会帮助醒神经运转。”白虎老
人叹道:“此等功夫,闻所未闻,更不要说亲见了。”面泛苦笑,道:“早知如
此,我不来掺和便是,害我被它也骂了半天,连我的小白也未能幸免。
方剑明向他一拱手,道:“晚辈代它向你道歉。”小鸟道:“道什么歉?这是
他自找的。”白虎老人既知它的嘴是天下第一“臭嘴”,自然不会把它的话放在心
上,再说,跟一只鸟儿斗嘴,不显得有失身份了吗?别说他是世外高人,纵然是个
普通人,也都不会和一只鸟儿较劲,也只有方剑明这种怪胎,才会这么做。
白虎老人扫了一眼神马,道:“小兄弟,它现在神力全无,正是驯服它的时
候,你打算怎么办?”方剑明摇摇头,道:“我与它搏斗一场,知它脾气,此时就
算过去在它身上施展手段,待它恢复神力之后,也一样对我不会心服口服。我不打
算驯服它了,它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白虎老人哈哈笑道:“小兄弟能说出这番话
来,足见是个有着大智慧的人。不错,这马顽劣异常,无人能驯服,便是杀了它
它也不会对你服服帖帖。”顿了一下,摇着头道:“可惜可惜,它若不是这么顽
劣,成了小兄弟的坐骑,天南地北,转瞬即止,是何等的快活。”方剑明笑道:
这也正是它的可贵之处,神马之所以是神马,就在于此。
那神马听了这话,眼神中闪过一道光彩。小鸟用翅膀拍拍它,道:“朋友,听
见了吧,我主人对你可是赞赏有加,这样的主人,你到哪里去找?”神马希噜噜的
打了一个响鼻,想是生气了。小鸟忙道:“别发火,我不说了就是,你爱怎么着就
怎么着。你这脾气,连我都难侍候。”叼起树叶,又给它扇风。
这番闹腾,夜已很深,白虎老人与方剑明谈了半响,便带着白虎到别处去歇
息,方剑明坐在湖边,望着湖水,往事一幕幕的涌上心头。想得久了,感觉疲倦
就斜躺在地上,呼呼入睡。
翌日,方剑明醒来,见小鸟正和神马在远处嬉闹,不由一笑。过不多时,白虎
老人骑着白虎过来,口中道:“小兄弟,你虽然没把那匹神马驯服,但它现在与神
鸟打得火热,相信有一天,它会愿意让你骑它的。”方剑明道:“伯偏如此吧。前
辈有何打算?”白虎老人拍拍白虎的头,笑道:“回老家去。今日一别,也不知何
年何月才能相见,我与小兄弟一见如故,恨不得与你多谈几日,可我想,你来塞
北,定是有什么要事,也就不耽搁了。
方剑明道:“前辈住在极北之地,晚辈只怕是到不了,想要见面的话,就只有
请前辈不辞辛劳今南下找我。他日若能相遇,晚辈定当奉酒相待。”白虎老人哈哈
一笑,拱了拱手,骑着白虎飞奔而去。
鸟飞过来,对方剑明道:“你怎么不把他拦住??”方剑明诧道:“拦住他做
什么?”小鸟道:“你得罪了不少人,有一天回到中原,也好事不帮羊啊丫”方剑
明笑道:“我自己惹的事,又何必牵连别人?再说,我还怕那些人不成?”小鸟道
:“话可不能这么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钱淮都那些人虽然算不上什么,但他
们身后一定有着庞大的集团,凭你一人之力,恐怕是难以对抗。
第七百一十章 神马(五)
方剑明嬉笑道:“不是有你吗?”小鸟道:“这倒是,有我在,哪里能让你吃
亏?不过,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总比没有的好。方剑明道:“好啦好啦,没工
夫与你磨磨叽叽的,上路吧。’神鸟回头朝神马望去,叽叽喳喳的叫了几声,与方
剑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此地。
出了树林,一个展翅疾飞,一个施展九天玄女步,径往来时的方向快如闪电而
去。当他们来到昨日发现哭现群马的地方时,已是正午,方剑明感觉肚饿,催小鸟
快走,小鸟说它饿得头昏眼花,无力飞行,钻进了方剑明怀中。方剑明脚下加紧
狂奔了半个多时辰,才见到有蒙古包。
在草原上走了两日,这天来到一个大部落中,这个部落正在举行什么活动,来
来往往的全是人。方剑明花些钱,买了一套蒙古服饰,穿上之后,就混在火器中。
蒙古各部,虽多是蒙古人,但也有汉人,只要穿上蒙古服装,不是战争时期,不会
有人特别注意你。
天圣大可汗也先与阿刺知院的战争,限于瓦刺内部,而且还是双方的主要部
落,边远的部落没被卷入进来。此地尚属靴胆,更不会受到波及。
原来,元朝被明军赶出中原之后,在一个时期内,还是统一的,称作北元,后
来分裂,形成了瓦刺、靴胆,兀良哈三大部,互有攻杀。三部与明关系时好时坏
也先之父托欢,在父亲马哈木死后,承袭爵位,是为顺宁王,表面上顺从于大明。
后来,他袭杀了靴胆的太师阿鲁台,又统一了全瓦刺,正当权势无两的时候,突然
去世。也先继承父位,当上了太师,他武力过人,东征西伐,统一了蒙古各部,靴
胆和兀良哈都受其号令。势力范围,西起中亚,东接朝鲜,北及西伯利亚,南至长
城之外。
土木堡一战后,俘获大明皇帝,令也先名声更胜,脱脱不花汗形同虚设。京师
保卫战后,也先放回皇帝,与明修好。这时,他与脱脱不花起了冲突,双方交兵
也先设计杀了脱脱不花,自己做大汗。可惜他绰罗斯姓(也先家姓绰罗斯)不是蒙
古的黄金家族,当时蒙人帚汁重血统,有不少人反对他,可迫于武力,不得奉其为
大汗。
当阿刺知院与他起了冲突,发生大战时,许多部落按兵不动,静观其变,有的
甚至宣称也先篡夺汗位,借此机会脱离了瓦刺的控制,自成一部。靴胆和兀良哈这
两大部更是巴不得也先和阿刺打个鱼死网破,他们好坐盼油翁之利。因此,在靴胆
地区,无兵灾之祸,反倒一片欢快。
方剑明混在人群中,想借机打听瓦刺的战事,可人人都在议论谁是今年的“搏
克王”,谁是今年的马王,谁是今年的“哲别”。原来这是蒙古族每年都要举行的
那达慕大会,或部落内部之间举行,或几个部落联合起来举行,最大的那达慕自然
是蒙古全部落共同举行的了。活动主要是搏克(摔跤)、射箭、赛马三项,这三项
也是蒙古男子必须具备的技能。哪怕是小孩子,也要从小习练。
方剑明来到靶场,见参加者不分男女老少,微微称奇。忽见一个十余岁的少年
骑马奔来,弯弓搭箭,一箭射出,正中靶心,立刻博得一阵喝彩。看了一会,转到
搏克的地方,只见十六个人分成八对,正在较量,正看得新奇,只听远处传来哨
声,接着便是人群的呐喊声,原来马术已经开始。
方剑明逗留了半个时辰,正要离去,这时,来了一队蒙古武士,为首的是个二
十多岁的年轻人,一脸的傲态。这对蒙古武士的突然到来,使得很多人都不高兴
口中叫做要把他们赶走。
那年轻人面色一沉,目中无人地道:“你们这些贱民见了我也不下跪?是不是
想挨揍?毛里孩,快出来卫”方剑明听他口气如此狂傲,心知他不是蒙古贵族,就
是手握兵权的首领。人群一阵愤怒,城匆那队武士,年轻人自是首当其冲。
那年轻人拔出长刀,大叫道:“你们想干什么?还要不要命了?毛里孩,你还
不出来?我大哥有信要我带给你。”忽听一个**声道:“住手卫”人群自动分
开,三个人走了上来,最前那个是个蒙古中年,后面两个,一男一女,十七八岁的
样子。
有人叫嚷道:“族长,这人对我们无礼,请你把他赶走。”族长看了看马上的
年轻人,对叫嚷的人道:“他是哈刺慎部首领李来的弟弟,来此定有要事,我们要
以礼相待。”叫嚷的人道:“可他侮辱我们,这样的人,我们不欢迎。”族长身后
那个蒙古少年面上大怒,指着马上的年轻人,道:“乃仁台,你下来,我要和你较
量较量。
乃仁台哈哈一笑,将长刀收好,下马来道:“巴图,我大哥和你阿爸是好安
答,你见了我,得叫我一声阿巴嘎呢。”在蒙语中,阿巴嘎是叔叔的意思。巴图大
怒,冲了上去,道:“你敢与我较量吗?”乃仁台眼睛一瞪,道:“走开,我要和
你阿爸商议大事。”巴图不让,一个劲地道:“你敢与我较量吗?”
乃仁台对族长道:“毛里孩,你这是什么道理?快叫你儿子住口。”毛里孩道
:“乃仁台,你是不是出言侮辱我部子民?”乃仁台一听,怒声道:“毛里孩,你
不要不识抬举,我大哥看得起你,才叫我来找你,我大哥的厉害,你可是知道
的。”毛里孩道:“李来安答叨心多我当然领教过。你来我部,就要遵守我部的规
矩,你骂我部,就是侮辱我毛里孩,**答再怎么厉害,他也不会觉得你的做法
是对的。
乃仁台听后,暗道:“出发之前,大哥再三叮嘱,要我对毛里孩客气些,可他
又要我对毛里孩施加威胁,哎,早知这个差事如此艰难,倒不如不来。”想了想
道:“那你说该怎么办?”毛里孩道:“巴图要和你较量较量,你要是不答应的
话,他一定不会放过你。”乃仁台道:“哼,较量就较量,我还怕他不成?”
蒙古人的较量,一般都是“搏克”。不一会,两人都穿上了摔跤服,东西相
对。接着,两人挥舞双臂,猛地窜了出去,在场上展开一场搏克。部落里的人都在
给巴图呐喊助威,那队武士则是为乃仁台加油。
方剑明看了一会,便知乃仁台摔不过巴图。他虽然不懂得蒙古摔跤术,但先前
看了一会,已有些看明白,这会再看,顿时发现巴图下盘比乃仁台沉稳得多。果
然,没过多久,听得巴图一声大喝,将乃仁台摔在地上。乃仁台满脸通红,从地上
爬起来,道:“巴图,这次是在你们部落,我才输给你,下次你来我们部落,我一
定要你好看。”话声一落,顿时惹来一片奚落之声。
蒙古人虽然天生崇拜强者,但要是输了,敢于承认的话,相是能受到尊敬,但
输了还要找借口,最为人所不耻。毛里孩深知乃仁台的哥哥李来是靴胆当前部落中
最有势力的,不敢过于得罪,笑着拉起他的手,道:“乃仁台安答,胜负乃兵家常
事,你千万别往心里去。你难得来我们部落一次,走,到我帐中,我要与你开怀畅
手机访问:wàp.①⑹k.cn饮。
乃仁台道:“要喝酒,我帐里多得是,何必跑到这里来?我有要紧的事跟你
。”叫一个武士拿了一封信来。毛里孩眼珠一转,道:“这里不是谈话之地,我
们到帐中去,边吃边谈。”携着乃仁台的手,十分亲密。
方剑明听到这,瞧瞧地跟了上去,眼见来到一座大帐外,毛里孩与乃仁台走进
帐中,那对兄妹也走了进去。帐外有武士把守,方剑明不敢过于靠近,眼睛虽是看
着赛马场,耳朵却已竖直,运功凝神细听。他内力深厚,只听得帐中毛里孩的声音
道:“乃仁台安答,你大哥近来可好?”
乃仁台道:“我大哥睡得好吃得香还常常骑马带人去狩猎当然很好。
话锋一转,道:“只是,这几日来,我时而听到他独自一人叹气,也不知为了什
么?”毛里孩哈哈一笑,道:“李来安答为部落里的事操劳忧愁,我万分敬佩。
乃仁台道:“你拿这封信去看,可能就知道我大哥为何叹气。”过了一会,想是毛
里孩已经看过了信,问道:“这封信的内容,你知道是什么吗?”
乃仁台道:“我要是知道的话,还不帮我大哥将事情解决了?他叫我来,只盼
咐事关重大,不得有误。”毛里孩道:“你拿去看看。”又过了一会,只听乃仁台
惊道:“我大哥要一要一”毛里孩道:“李来安答这般关心我蒙古的未来,令
我十分惭愧。你回去告诉你大哥,就说我随时等候,只要他一声令到,我将举全部
落之力,为我蒙古尽自己应尽的义务。
乃仁台喜道:“这么说来,你是答应了?”毛里孩道:“乃仁台安答,我几时
话不算话?”乃仁台道:“那好,事不宜迟,我这就赶回去,免得误了大事。
毛里孩道:“这样也好,等大功告成之后,我再与乃仁台安答举杯相庆。
过不多时,乃仁台从帐中走出,带上武士,奔驰而去。毛里孩将他送走之后
回到帐中,只听巴图的声音道:“阿爸,我们当真要与李来联盟?”毛里孩道:
这次联盟,不止我们两家,只怕还有其他几个大部落。李来近来势大,若不是畏于
天圣可汗,他早就举兵谋反了。我部力量尚小,不足以和李来抗衡,还是暂时不要
与他起冲突。他要做联盟的盟主,谁也拦不住,我何不做个顺水人情?相信其他部
落也是同样的想法。
那蒙古少女的声音道:“阿爸,李来本就势大,倘若奉他为盟主,岂不是助长
了他的气焰?将来只怕会成为第二个也先。”毛里孩斥道:“小孩子家,别乱说
话,要叫天圣可汗。没有天圣可汗,我蒙古早已被明朝侵吞。我们这次联盟,为的
就是去铲除**党。”蒙古少女道:“阿爸,在你眼里,他是天圣可汗,在我眼
里,他只是也先,你看他这些年都干了什么?姑且不说他篡夺汗位,就是他做上大
汗以来,又干过什么得人心的事?杀害功臣,还将科尔沁部的勇士锡布古台诱骗加
害,这样的人,我们还能叫他可汗?我蒙古的黄金家族都快要被杀得干干净净。
毛里孩喝道:“住口卫你给我出去。
须臾,那蒙古少女跑出大帐,头也不回的跑了。片刻之后,听得巴图道:“阿
爸,妹妹说的也不是全错。”毛里孩道:“可汗的事,我们只能遵从,不能说三道
四。你妹妹年幼无知,才会说出那番话,我相信伤是个识大体的人。”巴图道:
阿爸,我明白。”毛里孩道:“你明白就好,小不忍则乱大谋,你要时刻记住,我
们是别里古台祖先的后代,总有一天,我们会拿回属于我们的一切卫
方剑明又听了一会,却都是些小事,便慢慢地走了。这时,那达慕大会已到了
最后一项,也是压轴大戏,六十里的赛马大赛。方剑明挤到前面看去,只见一百多
个蒙古骑手牵着自己的骏马走进赛场,个个身穿彩绸衣裤,精神抖擞。随着一声哨
响一百多匹骏马疾驰出去观者欢声雷雷动,声震四野。
眼看骑手们远去,忽见一匹浑身漆黑的骏马奔到场上,希津津一声长嘶,朝骑
手们远去的方向飞奔而去。方剑明见了,大喜,从人群中掠出,施展九天玄女步
追上不岩。没等人群反应过来,方剑明己去了数百丈开外。
第七百一十一章 神马(六)
这匹突然闯入的骏马正是神马,他似是故意要和方剑明赌气,每跑里***
回头往上一眼。方剑明若慢了一拍,它就发出嘲笑般的马嘶声。须臾,神马已追
近落在最后一位的骑手身后,几乎是不带任何风声,神马轻轻松松的超过了他。那
骑手一愣,又觉得一道人影从身边奔了过去,吓了一跳,险些从马上掉下来。
神马速度之快,纵然是十匹马的速度加起来也不如它,转眼之间,已将所有的
骑手超越。方剑明长啸一声,奋力直追,不一会儿功夫,一马一人消失在天的尽
头。众骑手不由自主的勒住马组,呆呆地望着。
三十里的路程,转眼即到。几个蒙古评判站在一根旗帜飘扬的锦旗下,那是转
回去的标志,一旦到了这里,便须调转马头,往回跑,谁第一个到达会场,谁就是
“马王”。可他们发现今年与往年不一样,本以为还有顿饭的功夫才能有骑手来
到,就在他们说笑着议论谁是今年的马王时,草原尽头飞来一个黑点。很快,黑点
逼近,没等他们看清是什么东西,黑点已越过高高的旗杆,飞驰而去。他们吓呆
了,以至于连方剑明随后赶到,从他们身边掠过去时,也毫无所觉。
“那是一是什么东西?”一个评判颤声道。
“是选手?可我怎么没有听到马蹄声?”另一个评判脸色苍白。
是的,神马飞奔起来,尽管四蹄也落在地上,但就是没有任何动响。它一路奔
去,过了百里,才将身形止住,转过身来,望着赶到的方剑明,一副得意的样儿。
方剑明伸出大拇指,赞道:“神马,你真了不起,我拼命追都追不上你。”神马欢
快的嘶了一声,竟放开四蹄,缓缓地走了上来。小鸟从方剑明怀中露出个脑袋,向
神马打了个招呼,然后对方剑明道:“它好像对你没了敌意。”方剑明笑道:“我
手机访问:wàp.①⑹k.cn也感觉得出来。”
这时,神马来到丈外,希噜噜打了个响鼻,眼中尽是友好。方剑明走上几步
试着伸手去摸它的身子。它没有避让,反而亲昵的凑了上来。方剑明大喜,轻轻地
抚摩着它光滑的脊背,道:“多好的马啊,你可以不可以让我骑一骑呢?”神马突
然人立而起,仰天长嘶,方剑明吓了一跳,但旋即便见它前蹄跪倒,一副让方剑明
上去的架势。方剑明心花怒放,一翻身,落到了它的背上。
神马四蹄翻飞,疾奔出去。尽管没有马鞍,马髻,但方剑明只要双腿轻轻地夹
着它的身子,不管它跑得多快,人总能保持平稳。这倒才堤方剑明骑术精湛,而是
神马飞跑起来,几乎没有颠簸之感,即便是小孩子,也能骑着它飞奔而不掉下。
方剑明发现这个奇妙之处后,松开了双腿,到最后,他竟是坐在了马背上,只
觉自己就像是坐在云端。小鸟飞到马首,望着方剑明,道:“怎么样?是不是要感
谢我?”方剑明道:“为什么要感谢你?”小鸟道:“要不是我给你机会,你会和
它斗了一场吗?要不是斗了一场,我朋友焉能对你心服口服?”方剑明笑道:“那
好,我是应该感谢你,你要我怎么谢你?”小鸟想了想,道:“到了中原后,你要
带我去看大海。”方剑明道:“这有何难?反正我将来也会去。”问道:“现在你
可以告诉我神马的来历了吧。”
鸟摇头晃脑地道:“行天莫如龙,行地莫如马。马者,甲兵之本,国之大
用。这是汉代将军马援对马的评价。周穆王八骏齐飞,名曰绝地、翻羽、奔霄、越
影、逾晖、超光、腾雾、侠翼,又曰葬骆、盼耳、赤骥、白羲、渠黄、逾轮、盗
骊、山子。世之良马,多不胜数,追风、白兔、踢景、追电、飞翩、铜爵、晨亮
是秦赢政的坐骑。浮云、赤电、绝群、逸群、紫燕骆、禄姨骡、龙子、崎驹、绝
尘,谓九逸。蒲稍、龙文、鱼目、汗血,号黄门四骏。而楚驻、萧稍、象龙、步
景、大骊、赤兔、的卢、绝影、白鹤、惊帆等等,莫不是世所罕见。传说中,有一
匹神马,落地无声,飞行绝影,日行万里,乘之如坐平地,其色如墨,唯首红如朝
日。传说它乃神龙转世,所以,名之为赤首神龙。”
“赤首神龙?好名字卫”方剑明赞叹的道。小黝首:“当然好,不好的话又焉
能是马中之王?就象我,廖**,潇洒出众,鹤立鸡群,独步天下,鸟中之王,前
无古鸟,后无来者,寂寞呼。’方剑明听它又开始“吹嘘”,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忙道:“那我叫它什么好?是赤首神龙还是直接叫神龙?”小鸟道:“叫神龙好
了,简短有力。”方剑明拍拍赤首神龙,道:“新朋友,以后我就叫你神龙,怎么
样?”赤首神龙一声长嘶,声中满是欢喜。有赤首神龙代步,方剑明省去了不少麻
烦。不一日,出了靴胆境内,已入瓦刺。
瓦刺是明人对漠西蒙古的称呼,后期又叫卫拉特,是蒙古汗国斡亦刺惕部后来
的称呼。昔年,成吉思汗将一个女儿嫁个斡亦刺惕部的首领,结成了世代姻亲。元
时,蒙古大臣绰罗斯·李罕成为瓦刺各部联盟的大头目。他的儿子,绰罗斯·乌林
曾担任过北元太师。他的孙子绰罗斯·猛可帖木儿曾辅佐蒙古黄金家族(即成吉思
汗一忽必烈系)后裔额勒伯克为北元大汗。猛可帖木儿的长子也就是马哈木,即也
先的爷爷。
踏入瓦刺这片广袭的土地,方剑明心头涌起了一种奇怪的情绪。藏往前走,他
的心越绷紧。不管是土木堡之战,还是京师保卫战,他都曾奋勇杀敌,双手沾了不
少瓦刺人的鲜血。如今来到瓦刺,却是为了寻找瓦刺的公主,想想就觉得很不可思
议。
草长鹰飞,兔奔狼走。赤首神龙所经之处,群兽无不避让。一群不知天高地厚
的野狼要围攻,可没等它们结好阵势,赤首神龙已载着方剑明腾幸跃起,后蹄落在
外围的两只野狼身上,顿时将它们踢飞出去,顷刻间,饥饿难耐的狼群便将这两个
同伴分食干净。这就是草原上的一大景象,弱肉强食,谁不行谁就得淘汰,被毁
灭。
赤首神龙奔行多时,远处已望见零零散散的蒙古包。来到近前,方剑明伸手轻
拍赤首神龙,后者已知其义,止住了蹄步。方剑明跳下马来,向一个蒙古牧民打听
前方战事的消息。一群蒙古牧民围了上来,看着赤首神龙,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那蒙古蒙民见他方剑明有此坐骑,早把他当做神人,恭敬地道:“远方来的客人
你要到都城去么?”
方剑明点点头。蒙古牧民道:“那边战火连天,死伤无数,血流成河,宛如人
间地狱,客人去那边做什么?还是留在这里,让我们招待你吧。”方剑明一听,心
不由抽紧,道:“谢谢你的好意,不知道他们分出了胜负没有?”蒙古牧民道:“
我听说天圣可汗中了一支毒箭,此刻正避难于都城中,阿刺知院重兵围困都城,没
几天就要攻破都城了。”
方剑明吃了一惊,道:“你们瓦刺的公主呢?她回来了没有?”蒙古牧民道:
“公主还活着吗?我怎么没听说?”方剑明一听,知道周风北来的风声没有传开
也许,当真如她所说,她去瓦刺,为的就是去探望亲人,因此,大家都也不知道他
们敬爱的公主已陷在都城之内。
方剑明想了想,道:“大叔,你知道可汗与阿刺知院打起来的原因吗?他们的
关系一直不是很好吗?”蒙古牧民将他邀请到蒙古包内,叫妻子端上马奶和羊肉
一边请方剑明坐下,一边道:“这事要从脱脱不花汗说起。老太师在世的时候,把
自己的女儿嫁给了脱脱不花汗,是为正妻。有一天,太师也先和脱脱不花汗因为汗
储的事闹得不愉快,太师也先要立姐姐的儿子为汗储,脱脱不花汗要立另一位妃子
的儿子为汗储,两人争吵了多次。最后,决定举行会盟,由全蒙古的大臣和贵族指
定。到了会盟那天,来了许多大臣。敖汉部的首领桑得格沁彻辰向脱脱不花汗进
谗,要脱脱不花汗乘机把太师也先一伙一网打尽。脱脱不花汗没有答应他。后来
这事走漏了风声,会盟不欢而散。太师也先生怕脱脱不花嗽已不利,暗中与脱脱不
花汗的弟弟阿噶巴尔吉济农联络,一起举兵攻打脱脱不花汗。脱脱不花汗兵败逃
走,被老丈人给杀了。不久,阿噶巴尔吉济农又与太师也先打了起来,好像是为了
争夺汗位的事。结果,阿噶巴尔吉济农被杀,太师也做了大汗,在两次大战中,
阿刺知院始终站在太师也先一边,为他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
注:济农,意为副王或副汗,相当于亲王。以后更新放在早上十二点之前
今天的就这一章,明天开始)
第七百一十二章 争权夺利(1)
可太师也先当上大汗以后,尽给自己部族的人封官赏赐,而其他部族的人兴
有赏赐,好些人都觉不公。啊刺知院功劳出众,得了好些赏赐,可他心中很是委
屈。他说他跟随也先多年,到头来也不过是个知院。有一天,他跟可汗说,他要当
太师。可汗听了,大怒,不许他以后再提此事。原来,可汗已经把太师的位置指定
给自己的儿子阿失帖木儿,另一个儿子阿马桑赤也做了中书省右垂相(蒙古人尚右
。从那以后,阿刺知院就和可汗有了隔阂。可汗看出阿刺知院对他的不满,便故
意把阿刺知院的两个儿子派去了西番,不知怎么回事,他的两个儿子先后死了。阿
刺知院说这是也先害的,于是,他起兵**了,说要杀掉可汗,为自己的两个儿子
报仇。”
方剑明听到这,这才知道两人为何打起来。心想这就是也先的不对了,人家跟
了你多年,你非但不给人家太师做,还把人家的两个儿子害死,人家当然会恨你入
骨,不反你才怪。随口问道:“大叔,那你清楚双方的兵马吗?”蒙古牧民道:
那我就不清楚了,我跟你说的这些,也是从前方传过来的,是真是假,也不确切。
不过,可汗被围在都城中,确实是真的。”方剑明道:“那为什么没有人支援
呢?”蒙古牧民道:“大家都说是可汗对不起阿刺知院,没一个人敢去帮忙。”
方剑明道:“那他的兄弟和儿子呢,他们不是手握重兵吗?”蒙古牧民笑道:
“他们哪里来得及,再说,他们也脱不开身。王妃者密失与可汗的一个儿子火儿忽
利驻守赶河,可汗的另一个姐姐弩温答失里,与可汗弟伯都王、赛因王协助阿马桑
赤驻哈密两处,太师阿失帖木儿与叔父赛罕王驻守和林。现在都城中,只有另一个
王妃赛因失里和小王子扎那协助可汗守城。”方剑明叹道:“原来如此。”又向对
方详细地问明了去都城的路以及沿路上会遇到哪些部落。
当晚,方剑明便在这位好客的蒙古牧民家中歇息。次日起了个大早,骑上赤首
神龙,径往都城的方向赶去。赶了两天,才在傍晚抵挡都城外三十余里。沿途之
上,虽也能看到蒙古包,但都是那些不愿离开故地,或年老的蒙古牧民。越逼近都
城,越是荒凉,一种肃杀之气早已给草原蒙上了一层阴影。
天黑之后,方剑明骑着赤首神龙从一片林中走出。从他这里望去,都城依稀可
见,城外密布迎营帐,绵延开去,望不到尽头。方剑明初步估计了一下,阿刺知院
的兵马至少有三万余众。看来,阿刺知院这次是铁了心,要把也先置之死地。
“呜呜一”的号角声吹起,阿刺知院又一次发动了攻袭,数千骑兵潮水般涌
向都城,一排箭雨射来,将最前的骑兵射翻,但后面的骑兵又涌了上来,势不可
挡。一队也先的蒙古亲军在一个身穿销甲的将军带领下,从都城内纵马而出,与阿
刺知院的大军展开了一场惨烈的搏杀。
方剑明看了一会,拍着赤首神龙道:“神龙啊神龙,你敢不敢与我冲过去?”
赤首神龙仰首长嘶一声,震动四方,引起阿刺知院后方欢阵骚动。不等蒙古兵将这
座山头包围,方剑明已骑着赤首神龙从山上飞了下来。一众蒙古兵忽见一马载着一
人从山间腾幸跃下,都是吓了一跳,待回过神来,方剑明已连人带马的冲出了十数
丈外。
“放箭,快放箭!”一个百户长大声下令。
“腮腮腮腮一”近百根羽箭疾射而出,追向马尾。赤首神龙后蹄稍一用力
顿时腾幸掠起,翻过六座营帐。说时迟那时快,赤首神龙载着方剑明如电奔出,谁
也拦之不住,遇到营扎,一跃而过,阿刺知院大军后方一片惊叫之声。
不一刻,赤首神龙已闯到了前线来,迎面一人纵跃而至,厉声喝道:“什么
人?还不快下马收缚?”一掌疾出,便要去按住马首。赤首神龙岂能让他按住,陡
然腾幸飞起。那人冷哼一声,双掌一翻,推了出去,一股强大的劲力撞向半空的赤
神龙。方剑明哈哈一笑,甩手一掌劈出,忽听“轰”的一声,那人被震退了三
步,一脸惊异。而这时,方剑明骑着赤首神龙如入无人之境,尤厮桑的战阵中奔来
奔小说整理发布于ωωω.ㄧбk.cn去,口中喊道:“扎那何在?”
那将军正杀得痛快,忽听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连忙回道:“我在此,你是何
人?”方剑明大笑道:“我是你的老朋友,这里不方便谈话,你赶快撒兵,咱们到
城里去说。断后之事交给我。”扎那“啊”了一声,已猜到他是谁,赶紧领军后
撒。阿刺知院的大军追来,方剑明端坐马上,运起全身内力,双掌朝前一推,一股
浑厚的气流翻涌出去,顿时将跑在前面的数百骑兵挡了一挡。随后,方剑明一声长
笑,赤首神龙腾空跃起,落入了都城中,只把双方的兵马看得目瞪口呆。
进城后,扎那便来与方剑明相会,他拉着方剑明的手,激动籍好半天没有说
话。方剑明比他稍微年长,便拍着他的肩膀道:“我来晚了,你小姑姑就在城中
么?”扎那道:“她在,她来都城看望我们之后,本打算第二天就走的,可是第二
天阿刺知院的兵马已至,她就留下来协助我们守城。”方剑明道:“我早知道会发
生这种事的话,便会早些赶过来。我听说你阿爸受了伤,是吗?”一听这话,扎那
簌簌落泪,颤声道:“我阿爸他快一快不行了。”方剑明大吃一惊,道:“他现
在哪?快带我去。”
扎那连身上的销甲也顾不得脱,领着方剑明来到皇宫。走到了一间屋外,扎那
放轻脚步,低声道:“小姑姑正在给阿爸运功逼毒疗伤,也不知道现在情形如
何?”走到门边,轻轻地敲了敲门,只听一个妇女的声音道:“谁?”扎那道:
阿妈,是我。”
只听门声相处,一个中年蒙古妇人打开房门,看她一脸疲倦,想是许久没有睡
过一次好觉。扎那道:“阿妈,这位就是小姑姑的那位朋友,他听说都城被围,便
马不停蹄的赶来援助我们。”这中年蒙古妇人正事*先的一个妻子,名叫赛因失
里,只听她道:“大侠来得正好,我丈夫身中毒箭,你或许还可救他一命。”方剑
明走进房中,绕过一道屏风,便见周风正在给也先运功。
此时,也先已不再是从前那个蒙古的第一猛士,也不再是威风凛凛的蒙古天圣
可汗,他现在只是一个中毒甚深,即将垂死之病人。他面色苍白,形容枯稿,眼睛
深陷,全身上下,根本就没有多少肉,全是骨头。过了一会,周风收回双掌,长长
地叹了一口气,忽见方剑明在旁,霎时呆住了。
“你一你怎么来了?”周风轻轻地道。
“我们三个当初约定,一定要等你回来,再一同南下。可你迟迟不不来,我怕
出事,这才赶来,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方剑明有些苦涩的道。
周风理理散乱的头发,道:“你全都知道了?祁嫣妹妹呢?她怎么没来?”方
剑明道:“她去京城去了。你大哥怎么样?”周风一脸黯然,道:“他中了我们蒙
古传说中的一种巨毒,要不是我每天都给他运瑙务伤,他早就一唉。”方剑明道
“让我试试看。”话罢,盘膝而坐,双掌低在也先后心,缓缓输送真气。
片刻,一股白雾从他身上涌出,渐渐地,已将两人笼罩。一灶香过后,白雾收
拢,也先“哇”的一声,吐了一口奇臭无比黑血。因这股味道实在难闻,就算打
扫,也清除不去。周风等人便将也先移到了另一间屋中。才刚把也先放好,他微微
地哼了一声,睫毛轻眨,终于张开了双眼。
“大哥!”
“阿爸!”
“可汗!”
周风、扎那、赛因失里几乎是同时叫道。也先像是一个刚刚苏醒的老人,张了
张嘴,想说什么,但说不出来。周风叫侍女端来一碗水,给也先喝下后,也先才可
把说清,只听他低低地道:“这里是哪儿?你们怎么都望着我?你是谁?”赛因失
里与他夫妻情深,禁不住哭了起来,扎那别过头去,暗暗流泪,他实在不想看到阿
爸这副模样,就算是一只生了病的老虎,也会有病好的一天,可看也先这个样子
只怕是活不长久了。
只有周风,她坚强地望着也先,道:“这里是皇宫,是你常常来去的地方,你
昏迷了好多天,现在总算醒来了。你不认得他吗?你仔细看看。”也先抬眼望了望
方剑明,不知他是真的不记得,还是太过虚弱,一点也认不出来。方剑明道:“可
汗,你不认得我,我可还认得你,我是方剑明。”也先一听,全身一震,颤声道:
“你一你叫我什么?”方剑明道:“我叫你可汗,瓦刺的可汗,蒙古的可汗。”
先前给也先运功疗伤,虽把他治醒,但发现他所中之毒已达全身,要不是他身体硬
朗,早就死了,因此,方剑明在这个没多少日子可活的人面前,尊敬的叫他“可
汗”。
也先枯瘦的脸上滑过一道奇异的笑容,道:“他们都说我不是可汗,不是成吉
思汗和忽必烈汗的子孙,要来杀我,你却说我是可汗,是瓦刺的可汗,是蒙古的可
汗,到底谁才是对的?你告诉我。”方剑明想了想,道:“你想听实话吗?族池先
道:“你说。”方剑明道:“你勇武过人,做太师以来,东征西讨,所到之处,无
不臣服,在你的领导下,蒙古得以一统,是继铁木真、忽必烈之后的蒙古又一位大
人物。但是,你双手沽满鲜血,不管是明人的,还是你蒙古人的,一辈子都擦洗不
掉。我不知道什么样的可汗才是真正的可汗,但从某一方面来说,你己纤做到
了。”
也先听后,有些不解,朝周风望去,他知道这个妹妹懂得许多,应该可以给他
解释清楚。周风看了看方剑明,这才对也先道:“他说你杀人太多。”也先道:
不杀人的话,又怎么当得成可汗呢?”周风道:“我早给你说过,他这人心肠软
你杀了那么多人,他当然会看不惯。”也先道:“我蒙古有千千万万的勇士,你谁
都看不上眼,8却偏偏看上了他,是何道理?”周风瞄了方剑明一眼,嘴角泛起一丝
苦笑,道:“谁知道呢。”
“我知道。”话声一落,小鸟从劳剑明怀中飞出,站在他的肩头。
“你?你是什么东西?”也先道。小鸟张张嘴,吐了一口气,道:“我不是东
西,我是神鸟廖**,无所不知的廖**。”周风见了它,脸上终于绽开一丝笑
意,敲敲它的头,道:“你知道什么?瞎扯。”小鸟道:“这里又没有外人,还有
什么不可说的。你对我主人早已情有独钟,后来,掉下绝命崖之后,你们便私定终
生,说什么至死不渝。还有那大明公主,常常与我主人眉来眼去,也不知一”
方剑明听到这,伸手去抓它,口中道:“你这老混蛋胡诌什么,看我怎么收拾
你。”小鸟怪叫一声,先一步飞走了。周风面上有些微红,道:“伯勒根,你别听
这只臭鸟乱说。”在蒙语中,伯勒根是嫂子的意思。赛因失里道:“它能开口说
话,便知是只了不起的鸟,我不相信它会乱说。”
方剑明忙道:“王妃,你不知道这只鸟混账的很,看风说成雨、一肚子的鬼
话。”赛因失里笑道:“看把你急得。”顿了一顿,道:“娜仁托雅是我看着长大
的,她的阿妈早死,老太师在世的时候,就把她放在我身边,由我抚养。我对她十
分疼爱,自她回来后,性格也变了许多,我就知道他受了你的影响。我只希望你以
后要好好待她。”
第七百一十三章 争权夺利(2)
方剑明想不到她会如此直接,沉吟了一下,道:“我所做的事我会负责,只要
公主不嫌弃我,我会照顾她一生一世。”周刚听了,冷冷笑道:“与你有关系的女
人那么多,我可不想当第三者、第四者。方剑明一听,急了,道:“我们不是说
好的吗,以后一”周风瞪了他一眼;道:“什么说好的?你别自作多情,谁看得
上你?哼。”方剑明笑道:“好好,是我自作多情。这事以后再说,现在该怎么
办?都城被围,又无援兵,岂能坐以待毙?”
也先挣扎着坐起,道:“这事由我而起,让我一个人出去与阿刺知院谈谈,相
信他看在我们安答一场,会放过城中百姓的。”周风道:“大哥,现在都到了什么
时候,你还说这等意气话,阿刺知院对汗位凯叙已久,这次来攻打我们,只是一个
借口而已。”也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都怪我,怪我不听大天师的劝告,以
致受此恶果。”方剑明道:“有一件事,我很奇怪,呼和巴日怎么成了阿刺知院的
人,我来的时候,还和他对了一掌。”也先道:“这都是我一手促成的。”方剑明
诧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周风道:“大哥,你刚刚醒来,需要好好休息,我
们出去了。”向方剑明和扎那使了一个眼色,起身出了屋子。方剑明和扎那跟着也
离开了屋子。
三人来到大厅,周风叫人拿来糕点。这些日子,方剑明尽吃羊肉,早已吃得反
胃,见到糕点,抓起就吃。周风和扎那将就着吃了一点,大半让方剑明吃了个净
光。擦擦嘴,方剑明道:“怎么不见大天师等人?”他虽然和瓦刺敌对过,但此时
此刻,却是十分关心。周风神色黯淡,道:“大师父在我们掉崖的第二年就去世
了。”方剑明吃惊道:“是吗?”周风望了他一眼,道:“你还记得与他在两军之
前交战的事吗?”方剑明点点头,周风道:“大师父自从那一战之后,内伤难愈
第二年,他听说我大哥要取代脱脱不花汗做汗王,他老人家极力劝阻,可我大哥当
时利令智昏,一意孤行,大师父一气之下,顿时撒手人寰。
方剑明道:“可惜可叹。其他人呢?”周风道:“大师父一死,二师父对我大
哥就十分怨恨,两人发生了几次争吵之后,二师父一怒之下,跑去了魔山。”方剑
明道:“魔山?就是你说得那座十分神秘的山?”周风道:“不错。二师父去了半
年,渺无音讯,大尊者、三尊者、四尊者放心不下,便也赶了去。谁料,他们一
去,也是没有回来,生死不明。
方剑明道:“呼和巴日呢,他又是怎么回事?”周风道:“那一年,我大哥刚
坐上汗位,而三个尊者又去了魔山,因此,呼和巴日就成了我大哥最倚重的人。有
一天,我大哥对呼和巴日说,他要杀掉锡古苏台。锡古苏台是我们蒙古的一位勇
士,十分得人心。呼和巴日一听,十分吃惊,问我大哥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大哥
,锡古苏召性三十多年前杀害了我们瓦刺的神箭手圭林齐,我要给他报仇。呼和
巴日连忙劝我大哥,说当年的事,谁也说不清楚,两军交锋,锡古苏台失手杀了圭
林齐,也是逼不得已的事,他们两个还结过安答呢,如今大汗要杀锡古苏台,只怕
会引起众臣对大汗的不满。我大哥听了这话,十分生气,说对我不满的就是你。呼
和巴日没有辩解,劝了我大哥一会,便走了。没过多久,我大哥派人请来锡古苏台
和他的弟弟兀鲁灰墨尔根,乘他们不备的时候,将两个人一起杀害了。呼和巴日得
知此事之后,与我大哥争了半天,我大哥一怒之下,要把推出去砍头。幸得几个大
臣极力劝阻,呼和巴日才没有遭此横祸,但自那以后,他就离开了我大哥身边,转
投阿刺知院。我大哥坐上可汗后,脾气暴躁,谁敢顶撞他一句,他就要取人家性
命。身边的人都怕了他。我的那些师哥,生怕有一天无缘无故被杀,纷纷去了阿刺
知院身边当差。唉,这也是我大哥一生所犯的最大错误,可以说是他咎由自取,怪
不得别人。
方剑明叹道:“你大哥也真是的,非要做大汗,太师不是很好吗?脱脱不花还
不是一样要受你大哥节制?”这时,扎那站了起来,道:“小姑姑,我要去巡夜
了,你和方兄多聊聊。”方剑明道:“要不要我帮忙?”扎那笑道:“不用,你和
姑姑多聊会,其他的事,交给我。”话罢,走了出去。
两人望着他出去,方剑明道:“扎那兄如今颇有大将之风,将来说不定会继承
父业,光大蒙古。”周风笑道:“他现在确实成熟得多了,当年,他发觉你与祁嫣
妹妹的事后,对你可是很不客气。”方剑明道:“那时我与公主根本毫无瓜葛,他
误会了我,才会找我比试。”周风道:“那现在呢?是不是有太多瓜葛?”方剑明
汕汕地道:“话不能这么说,当日我们三个一起掉下绝命崖,在哪生死关头,我不
得不二,
周风白了他一眼,道:“你就只会找借口,暂且饶了你,将来看你怎么收
场。”顿了一顿,接着刚才的话头,道:“我大哥从小就有个心愿,他要学成吉思
汗和忽必烈汗,希望有朝一日能统一蒙古,进而南下攻打你们大明,一统天下。他
做到了第一步,但第二步却被你们大明的于谦于大人止住了。我大哥想一统天下想
疯了,嫌脱脱不花汗碍手碍脚,竟把他杀了,做上大汗后,想联络全蒙古的部落
再次进攻大明,可大家表明上答应,暗中不动兵马,我大哥无奈,拿他们无法,只
好拿身边的人出气,看谁谁都是阻止他一统天下的绊脚石。我那几个哥哥,劝他不
住,也怕他有一天会六亲不认,借故驻守外地,远离都城。因此,在我大哥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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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剑明听到这,突然为也先感到悲哀起来。一个人,为了权势,到头来将自己
弄成了孤家寡人,何苦来哉。也先是蒙古第一个非黄金家族后裔的可汗,只要他韬
光养晦,笼络人心,将来蒙古王朝说不定就是绰罗斯姓的,只要在蒙古立足了威信
和根基,有朝一日,一统天下也不是不可能的,怪只怪他太过心急。
方剑明忽然想到,要是周风没有和自己掉下绝命崖,凭她,能劝得住也先吗?
如果将也先劝住的话,以后的事情会不会发生?十几二十几年后,当他们强大得无人
可抗衡之后,会不会可以把大明侵吞?想到这,他不禁出了一股冷汗。但转念一
想,冥冥之中,自有命数,老天爷不要也先一统天下,便会想办法来阻止,也先再
怎么厉害,又怎斗得过天?
周风见他半天没出声,问道:“你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方剑明回过神
来,道:“没什么。你大哥的身体恐怕支持不了多久,你要有个心理准备。”周风
道:“这我看得出来,他自己心里也很清楚,不然,他也不会说出后悔的话。”方
剑明道:“你有什么打算?”周风苦笑一声,道:“我还能有什么打算,大哥还活
在世上一天,我便要帮他守住都城,哪怕只是一日。
方剑明想了想,道:“我可以帮忙,阿刺知院是首领,我到他的营帐,将他擒
住,叫他退兵。凭我的武功,相信他军中无人拦得住我。”周风摇摇头,道:“我
大哥这次做得太绝,把他的两个儿子都害死了,他来到城外的时候,抱定要杀我大
哥的决心,说他若不幸战死,由第二个首领继续指挥,就算全军最后战死,也要进
攻到底。
方剑明只觉头皮发麻,这阿刺知院可真够狠的,将自己的生死绑在了全军上。
蒙古兵素来好战,也不畏死,阿刺知院遭辱不幸的话,他的士兵也不是不可能干出
鱼死网破的事。只是现在他们大占上风,还没有到最后关头。
方剑明把在来路上听得到事告诉了周风,然后道:“听毛里孩的口气,他与那
个叫什么李来的,要与其他部落结成联盟,前来都城,帮你大哥。”周风冷冷一
笑,道:“李来此人,野心勃勃,我阿爸在世的时候,将他收服,他每天都跟在我
大哥后面,说些吹捧的话。土木堡一战,他只派了少量骑兵参战,因此,大战过
后,他保存了实力。这几年来,他收买人心,越发嚣张跋馗,连我大哥对他都有些
忌惮。就算他打着铲除**党的旗号,也是没安好心。
方剑明笑道:“这些事,我实在不太懂,我唯一明白的是,你们蒙古大汗的位
置可怕得很,每个有权势的人都想坐。”周风突然微微一笑,道:“如果我做了可
汗,你会不会辅助我?”方剑明一怔,道:“你?女子也可以做可汗吗?”周风道
:“怎么不能?昔年我们大元的太宗皇帝去世后,照慈皇后称制五年,后来的钦淑
皇后还不是一样称制了四年。她们能做到的,难道我就不能做到?”方剑明道:
你要是做了蒙古可汗,我只希望你将来少些征伐。
周风“璞嗤”一笑,道:“你以为我当真想做武则天那样的皇帝吗?不错,我
以前一心想辅助我大哥完成统一大业。可自从掉下崖后,每天都被你灌输什么阿弥
陀佛之类的话,早被你弄得烦了。出来之后,我一路过来,所见景象,和之前几乎
没什么两样,我们蒙古人还是那么艰苦,那些贵族还一样任意打骂牧民,部落之间
稍有不合,往往会兵刃相见。我顿时明白,我再怎么努力,也不会改变这一切。或
许,这一切一直都改变不了,哪怕将来世道变了,只要人心还有邪恶,还有妒忌
一切也将照旧,只是那时,变了个形式而已。
方剑明眼神一亮,道:“你能如此想,我很高兴,也很佩服。”周风道:“你
以为我一直是那种打打杀杀,不择手段,心狠手辣的人吗?”方剑明道:“当然不
是。”周风道:“你别高兴得太早,有一点,我是不会听你的。谁对我好,我就对
谁好,谁对我不利严狄也会对他不利。这次要不是我大哥对不起阿刺知院在先,我
早就闯入军中,杀掉阿刺知院。”方剑明笑道:“我没说过要你听我的啊。我少林
千年习武,除了强身健体,保家!国之外,惩恶扬善,也是一大戒律,只是惩恶的
时候要问明黑白,方可出手,不然,伤及无辜,后悔莫及。
两人谈到半夜,方才安睡。次日,方剑明刚起来,便听到有争吵声,出来一
看,却是也先要领兵出战,周风等人正在劝阻。方剑明走上前道:“可汗,你大伤
初愈,切不可骑马杀敌。”也先道:“你们都不要瞒着我了,我自己还能活多久
还不清楚吗?我这次出城,只是想去问问阿刺知院。”周风道:“你问他什么?”
也先道:“到了城外,我才问。”众人劝他不住,只得贴身护!,带着一队骑兵出
城。
阿刺知院见也先竟敢亲自出城,又怒又喜,摆开阵势,随时上去将也先等人碎
尸万段。也先率众来近之后,阿刺知院正待一声令下,忽见也先身后一骑,十分起
眼。那人骑着一匹神骏不凡的马,正是昨晚呼和巴日向他说起的那匹神马,马上之
人,气宇轩昂,虽穿着普通的蒙古服装,但难掩身上的那股潇洒、俊逸之气。
“也先,你看看你自己,现在像个什么样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何曾还有半
点大汗的气质?”阿刺知院按兵不动,厉声斥责也先。
“阿刺知院,想你我安答一场,今日却要弄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何必
呢。”也先道。
阿刺知院大喝道:“住口!这都是你一手促成的。我叫你给我太师做,你死活
不肯,我只是发了几句牢骚,你便害了我的两个儿子。你可还有半点良心?”也先
叹了一声,道:“阿刺知院,我今天不是来和你争吵的,以前权当鞘对不住你,可
我现在快不行了,你还不放过其他人吗?”阿刺知院一怔,道:“你要死了?”也
先咳嗽了一声,道:“难道我还骗你不成?”阿刺知院大笑道:“死了好,你早该
死了。
也先大怒道:“阿刺知院,我也先就算死,也不是死在你手中。说,到底谁
是射中我一箭的人。”全场静寂,只有风吹之声。也先冷笑道:“呼和巴日,是不
是你?”呼和巴日低下了头,他虽然已不是也先的部下,但忆起也先昔年对他的
好,不禁有些惭愧。
第七百一十四章 争权夺利(3)
指点出道:“是不是你?查干巴日。是不是你?乌兰巴日。……他
一口气说了十几个人的名字,全是他的老部下。那些人都低下了头。也先倘若还好
好的话,他们倒可以与之争辩,但现在,他们面对也先,望见他不足百斤的身体
心中高兴不起来。
也先怒骂道:“你们都是聋子吗?怎么也不吭一声?我们蒙古人,既然敢做
就绝不会赖账,只有懦夫,才会缩着脑袋。”忽听一**声道:“是我!”纵马而
出。也先定睛看去,见是一个青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和你有仇?”那青
年厉声道:“你还记不记得苏尔松?”也先一愣,想了想,道:“苏尔松是永谢部
的一个首领,你提他做什么?”
那青年怒极反笑,道:“他被你砍了头,你居然记不起来?告诉你,我就是苏
尔松之子,李欢。”也先呆了一呆,道:“好,很好,你为父报仇,公道得很,我
也先死在你手中,不算冤枉。只是你箭上抹毒,不是英雄所为。”李欢道:“你号
称蒙古第一猛士,要杀掉你,谈何容易?我辛辛苦苦找到传说中的剧毒,若不用来
杀你,亡父在天之灵也会笑我,我这些年所受的苦岂不是等于白受?只可惜我武功
比不上你,未能一刀砍下你的头颅,祭奠亡父!”
也先狂笑一声,纵马而出,道:“我此刻就在你前面,你要杀我,就只是一刀
而已,你上来,我绝不还手。”扎那大吃一惊,飞马到他身前,道:“阿爸,不
可!”也先道:“你闪开,绰罗斯家没有懦夫。”扎那眼中喃着泪花,一咬牙,退
了下去。也先此时尽管枯瘦如柴,但他的气概却是恢复了,一挺胸膛,高叫道:
来,你上来斩下我的头颅,祭奠你的亡父。我也先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英
雄!”
李欢犹豫了半天,终究没有上来,冷笑道:“要杀你的,何止我一个?我杀了
你,别人都会笑我,我李欢虽不是什么英雄,但也绝不是乘人之危的小人。”也先
哈哈一声大笑,目瞪前方,道:“也先就在这里,谁要杀我,只管上来。”他叫了
半天,大军竟是无一人敢上来取他性命。
“怎么?你们都不敢吗?”也先冷声道。
“不是不敢,而是不屑。现在杀你,等于是在自己身上抹黑。也先,我阿刺知
院要等着你死。你不是自谓大漠的苍狼吗?哼哼,我看你这只苍狼能支撑到几
时?”阿刺知院丢下这句话,调转马头,回转营地。
也先仰天长啸,声如原野中孤寂的狼叫。众军见他竟还能发出这般震天的叫
声,皆是吃了一惊,可就在这时,笑声戛然而止,也先一头从马上栽倒。方剑明从
马背上一跃而出,将也先即将落地的身子接住。
苍狼和白鹿是蒙古人的远古图腾,代表着“力量”和“意志”,是神在草原的
化身。也先自谓苍狼,可他毕竟不是神,苍狼总有老的一天,总有退出舞台的一
日。而现在,也先这只苍狼,已无力回天,永远的倒下了。
阿刺知院自从知道也先活不多久的事后,高兴得几乎发了疯,整天喝酒庆贺。
数万骑兵扎营都城外,竟是毫无进攻的迹象。呼和巴日劝了几回,阿刺知院始终不
听,说也先快要死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呼和巴日见他固执起来,与也先一般无
二,只有长叹一声。
也先卧病床上已十余天。每天早上,方剑明都要来给他运功,借着方剑明的真
气,他才能保存一口气息。都城内的所有将士已知道可汗命不久矣,但他们将悲痛
化为力量,每天操兵习练,等着有一日和阿刺知院的骑兵决一死战。扎那脸上没有
了笑容,赛因失里也不再是王妃,她穿上厚重的销甲,随时上战场杀敌。只有周
风,显得异常的平静,除了每天例行公事的绕城一周外,大部分时间都把自己关在
屋里。
就在第十五天的时候,也先奇迹般的苏醒过来,神采飞扬,说要到宫外走走。
方剑明和周风陪着他出了门。三人边走边聊,这里指指,哪里点点,好像是来观赏
似的。武士们见到他们的大汗又恢复了往昔的神色,无不大喜,纷纷传开,这消息
传到了阿刺知院军中,阿刺知院听后,微微一愣,随后一笑置之。
一连三天,也先都要周风和方剑明陪他游览都城这些地方,本是他熟悉不过
的,但以前,他总是忽略,现在看起来,有一种亲切。第四天,也先起了个大早
要出城看看草原。扎那大吃一惊,极力阻拦。也先斥道:“我临终之前的愿望
你都不许吗?如果你还是我的儿子,就不要拦我。”于是,也先在方剑明和周风的
陪伴下,骑马出了城,不带一兵一卒。阿刺知院闻讯,哈哈大笑,下令不要惊动
任由他们往来。
闻着草原上刮来的晨风,也先精神为之一振。在这片广袭的土地上,留下了他
金戈铁马足迹。他也先,可以自豪的向世人宣告—我没省白活。也先望望方剑
明,笑道:“你们中原有句古话,叫做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现在说的话,不知算
不算是善意?”方剑明道:“大汗,你说吧,不管是什么话,我都不会介意。”他
隐隐猜到也先要说些什么,果不其然,只见也先扬鞭一指,道:“你看这草原多么
的壮观,这片土地养育了我蒙古无数的勇士,他们悍不畏死。自太祖皇帝一统蒙古
以来,天下再无与我蒙古一争天下的民族。你们大明实在侥幸,朱元璋只不过是个
农民出身,逢乱乘势,才能逐鹿中原。我大元当时若不内斗,齐心协力的话,如今
手机访问:wàp.①⑹k.cn还是我大元的天下,你以为然否?”
方剑明想了想,道:“我虽然不介意你说这些,但我不赞同你的看法。”也先
道:“哦,你说说看。”方剑明道:“历朝历代,凡宽民严己,轻摇薄赋,重用贤
能,远离谗臣,便不会亡国。亡国者,往往是只图享乐,不顾百姓死活,谗臣当
道,贤能下狱。武力可以解决一切,但不可以保存一切,你们大元若是施行仁政
不分人等,只叫天下百姓安居乐业,谁又会来反你?”也先怔了一怔,忽地哈哈一
声大笑,道:“照你这么说,我大元是永远不会再次一统天下了?”
方剑明道:“一统天下谈何容易?却又何其残忍。功业、霸业、伟业,无不是
建立在无数的坟头之上,你死后,却都统统离你而去,你呢,黄土掩埋,孤寂一
生。”也先大声道:“我告近你,我即便死了,我蒙古将来还会有千千万万的勇士
复兴蒙古,纵马扬鞭,驰骋天下。”方剑明道:“倘若对民生疾苦不闻不问,便是
得到天下,也早晚会有倒塌的一天。讯3也先“哇”的一声,张口喷血,从马上颠了
下来,周风赶紧下马扶住。
这一晚,也先全身发热,口中喃喃自语,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众人见他高烧
不止,心知他活不过今晚,无不伤神。到了深夜,也先突然坐起,厉叫一声:“一
统天下!”之后,便一头仰倒,高烧渐止,但气息越发微弱。天色微明,也先睁开
双眼,最后望了一眼这个世界,长叹一声,就此气绝。
一个蒙古大将快马奔到皇宫外,下马后,直冲大殿而来,遥见扎那,已大声叫
道:“小王子,阿刺知院率领全军,已开始攻打都城。他这次来势汹汹,似要把都
城攻破不可。”扎那擦掉眼角的泪水,沉声道:“来得好,我正要为我阿爸报
仇!”穿上销甲,留下宫女,带着宫中所有!士,奔出皇宫,往城门赶去。
随后,赛因失里和周风带着一群蒙古女兵,也出了皇宫。方剑明追了出来,周
风回头道:“这是我蒙古人之间的事,你无须多管。万一城破,我只望你保护好我
大哥的遗体,不要让他受到侮辱。”方剑明听她语气坚决,便没再追上,回转皇
宫,守在也先身边。
阿刺知院昨夜已发下密令,盼咐众将明日一早发动攻击,务必要攻下都城。因
此,今天的攻势十分凶猛和惨烈。双方从早上交战到黄昏,死伤无数,而城池已是
残破不堪。终于,都城的大门被攻破了,赛因失里、周风、扎那和几个大将只得率
领残兵边退边战。城中百姓组织起来,加入厮杀之中。
尸横遍地,血流成河,都城内外一片人间地狱。眼看城中将士被逼到了皇宫四
周,忽见一骑疾驰而至,高声道:“知院,大事不好,赛罕王统帅大军,已赶到城
外三十里处。靴胆的联盟大军也快到了都城。”阿刺知院怒道:“管他什么大军
先把都城拿下再说,给我杀!”呼和巴日飞身过来,道:“知院,此时刁键,只怕
就走不了啦。”阿刺知院厉声道:“走不了又如何?我就算战死在这里,也要把都
城拿下。”呼和巴日道:“知院,你好糊涂,大汗一死,蒙古就以你为尊,他日举
旗一呼,还怕做不了太师吗?”阿刺知院一听,觉得很有道理,赶紧下令撒退。城
中将士知有援兵赶来,追杀出城外数里,方才退兵。
阿刺知院率军才出十里,迎绵面便来了鞑靼联盟武军,双方一阵撕杀,各有死
伤。不久,赛罕王领兵赶至,与靴胆联盟大军联合攻杀阿刺知院大军。阿刺知院见
势不对,忙率军亡命而逃,待不见敌军追来,清点人数,发现只有五千多人,气得
大骂。呼和巴日劝了几句,他才平息怒火,道:“今日之耻,他日必将誓血,待我
重回部族,召集所有兵马,教你们知道我的厉害!”
第七百一十五章 争权夺利(4)
鞑靼联盟大军和赛罕王军把阿刺知院军击溃之后,赶到都城时,赛因****
那已率领部分骑兵候在城外。望着满地余留的尸首。赛罕王心头既惊且愧,他若早
来一步,也不至于弄成这样。鞑靼联盟的盟主*来面上虽是一片哀痛,但心中却是
隐隐作喜。
“王妃,可汗现在何处?身体可是安康?”进了城后,李来这么问道。其实
来此途中,他已得探子回报,知道也先中了毒箭,身体虚弱。赛因失里面上沉痛
道:“可汗他一他一已经归天了。”
“啊?什么,可汗已经一”李来深深地叹息一声。
“大哥!”赛罕王大叫一声,纵马而出,直奔皇宫。到了宫外,人就直接飞身
落马,脚步沉重的朝宫中跑去,一边跑一边道:“大哥啊,你怎么不等回来?我来
晚了,都怪我,我该死。”赶到临时设置的灵堂前,“璞通”的一声跪地,将头重
重地落在地面,伤痛地叫一声:“大哥!”
等他抬起头来时,面上已布满泪水。方剑明望了他一眼,只见他四十多岁,与
也先长得有些相似。不久,赛因失里和扎那也都来了,随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李
来、毛里孩和靴胆几个部落的大首领。方剑明是见过毛里孩的,因此便把目光落在
了李来身上。只见他五十上下,个子不高,但双目有神,一望就知是那种城府极深
的人。
也先之死,不一会就传遍了整个都城。第二天,都城附近的牧民也都知晓,三
日后,这个消息传遍了整个瓦刺。第五天,整个蒙古全知晓。第六天,也先死了的
消息传到明廷,明廷一片震惊。
也先的葬礼举行完后,这天晚上,李来建议开一次大会。刚从悲痛从恢复过来
的赛因失里本不想参与,但李来领兵勤汗,怎么说也是于己有恩,便没有拒绝。夜
里,一间大厅中,方剑明穿着一身蒙古服装,立在周风身后,看上去就像是她的贴
身侍!。因此,李来等人便没有多想。
赛因失里先说了些感谢的话,李来等人都说这是自己应该做的。客套了一番
李来向一个大首领使了一个眼色,那大首领想了想,长叹一声,道:“可汗归天
我等实在悲痛。想我蒙古自可汗领导以来,蒸蒸日上,可恨阿刺知院这个狗东西
竟敢谋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等只有选出一位新可汗,然后在他的领导下
举兵讨伐阿刺知院,为可汗报仇。”另一个大首领道:“不错!这个时候,我们应
该团结起来,选出新可汗,将阿刺知院斩杀,祭奠可汗的亡灵。”
周风淡淡地道:“照两位这么说,不知该选谁为可汗?”先前那个大首领道:
“依照我们蒙古的规矩,自然是从黄金家族的成员中选取。”周风道:“如此说
来,你已想好了人选,可否说来,让大家听听。”那大首领道:“我心中理想的人
选是脱脱不花汗的幼子马古可尔吉思。”坐中的一位大将道:“开什么玩笑,马古
可尔吉思才多大?”
那大首领道:“马古可尔吉思虽然年幼,但十分聪慧,若得有力的太师辅助
将来一定能光复我蒙古雄风。”那位大将道:“嘿嘿,这可好极了,阿失帖木儿太
师武功盖世,由他辅佐新可汗,想来正如你所说,定能光复我蒙古雄风。”那大首
领道:“阿失帖木儿太师驻守和林,**不得。”那位大将冷笑道:“你这么说
是什么意思?”那大首领道:“我的意思很明白,另选一位太师,辅佐新可汗。”
那位大将一拍桌子,喝道:“这叫什么话,岂能有两个太师?”那大首领亦是一拍
桌面,道:“有何不可?”
两人你瞪着我,我瞪着你,火药味十足,只差没有拳脚问候。李来咳嗽了一
声,道:“两位老弟稍安勿躁,这事只是商议阶段,何必伤了和气,该怎么着,到
最后,还不是要王妃点个头?王妃严依你说,我们现在是否需要选一位新可汗?”
赛因失里见他把这头疼的事交到了自己这里,心中十分苦恼,但又不得不有所表
态,想了想,道:“这个时候,我们是需要i鑫个新可汗,蒙古不可一日无主,只
要有了新可汗,我们才能团结在他四周。只是一只是这新可汗实在难选得很。”
李来哈哈一笑,道:“王妃,其实这很容易。扎那王子勇猛过人,深得人心
我看不如就选他为新可汗。”扎那一听,忙道:“不成,不成,我哪里能做可汗
即便你们选我,我也不会答应。”李来道:“扎那王子,这不是谦虚的时候,我觉
得你最适合不过,就算是为了公也你也应该同意。”扎那道:“我说不成就不
成,我有多少能力,我自己还不清楚吗?冲锋陷阵,我是第一个冲在最前,但说到
治理国家,我是一窍不通。”*来笑道:“谁生下来就会治理国家,也都是慢慢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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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那还是摇着头道:“不成,不成。”赛因失里见了,道:“李来族长,你就
不要劝他了。他是我生的,他的性子,我最是清楚,别说他没有这方面的能力,就
算是有,我也不会让他当可汗。”李来叹了一声,道:“本来扎那王子是最适合的
人选,现在他不想做,我也想不出什么人可以做可汗。”周风岂会看不出他这番假
惺惺的说辞,心头冷笑,面上却是微微一笑,道:“李来族长,扎那不想做可汗
但他上面还有三个哥哥,哪一个不是文武全才,何不从他们之中选择一个?”
李来笑道:“公主的这个建议确实不错,只不过一”先前那位大将道:“只
不过什么?有话就说,何必吞吞吐吐。”李来道:“只不过他们都身负要职,脱不
开身,也多有不便。”他这么一说,靴胆的几个大首领,包括在毛里孩在内,纷纷
开口赞同。他们都是属于靴胆各部的首领,自然是要为靴胆争取,瓦刺统治了蒙古
多年,再这么下去,靴胆何时才有翻身之日?
周风微微一笑,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李来族长,你心中又是怎么想的
呢?”李来笑道:“公主,我本来打算推举扎那王子的,现在他不想当,一时半
会,我也想不出合适的人选。”向赛罕王望去,道:“王爷,你呢?不知你心中最
佳人选是谁?”赛罕王道:“我与扎那一样,只懂得斗力,哪里会动什么脑筋,不
过,要我推举的话,我觉得这人一定要智力非凡,武功且是一流,就像生妹这样
的。”
李来心头吃了一惊,暗道:“坏了,转来转去,要是落到公主头上,此来岂非
白费功夫?得想个办法,搅和搅和。”没等他想出来,周风已笑道:“换在以前
依我的脾气,势必要争一争的,但现在,我不会争。我有个提议,大家赞同的话
就按照它来办,要是不赞同的话,此事就此作罢,有朝一日,举行蒙古大会盟的时
候,再选出一个新可汗。”李来道:“公主有何高见,我等愿闻其详。”
周风道:“我大哥是被阿刺知院给害的,谁要是擒住了阿刺知院,谁就做我们
蒙古的可汗,或者说,谁就可以指定可汗的人选,当然,这个新可汗必须是有威望
的或者就是黄金家族的后裔。各位觉得如何?”赛罕王首先赞同,随后,赛因失里
和扎那以及瓦弟他边的几位大将都表示赞同。靴胆那边,大家都看着李来,只等他
一句话,李来一咬牙,道:“好,我们这就这决定。”
此事商定之后,各自退去。周风把方剑明和扎那叫到房中,问他们有何想法。
扎那道:“小姑姑,你不怕李来捷足先登吗?”周风道:“如果让他第一个擒住阿
刺知院的话,这也是天意。’邢方剑明道:“我看得出来,靴胆那边,以李来马首是
瞻。这次,你的这个提议实在很冒险,李来真要做可汗或者太师的话,一定会倾尽
全力追杀阿刺知院。”周风叹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们瓦刺内部起了内
让,才会给靴胆乘机复兴的机会,若是不给他们一点甜头,他们真闹起来,只会给
我们蒙古造成更大的伤害。”
方剑明想了想,道:“我明白了,你这是一石二鸟之计。”周风笑道:“怎么
个一石二鸟?”方剑明道:“你故意提出这个提议,好让李来上钩。他要是真去打
阿刺知院的话,不管结果如何,双方都会元气大伤。即便是李来最后获胜,坐上了
可汗或者太师,但你们瓦刺依然保存着相当的实力,他绝不敢动你们。这第二吗
李来如愿以偿的话,自然是树大招风,他若懂得收敛,还可安安稳稳地做个太平可
汗或太平太师,要是横行无忌,早晚会被人收拾。”周风道:“我倒没你想得这么
远,我还怕你说我心狠手辣呢。”扎那插口道:“这怎么会是心狠手辣?我觉得对
付李簇这种人,就要用这种方法。”方剑明哈哈一笑,道:“我对他映像不是很
好,所以,你给他设什么套,我一点也管不着。”
这事果然如方剑明所预料的那样,不久之后,李来率众打着“裁君”的旗号
攻打阿刺知院,阿刺知院兵败被俘,李来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杀了阿刺知院。随
后,李来立脱脱不花年仅七岁的幼子马古可尔吉思为可汗,尊称乌坷克图汗。李来
自任太师,虽横行无忌,但始终不敢和瓦刺相冲突,直到有一天与瓦刺起了大的冲
突,害死马古可尔吉思,率兵攻袭,双方两败俱伤。而那时毛里孩渐渐壮大,乘机
偷袭李来后防,以“裁汗”的罪名杀了*来,自任太师。手里孩称雄没有多久
亦被后来者所杀。二十多年后,靴胆出了一位名叫巴图蒙克的可汗,多次击败瓦
刺,并统一蒙古,成了蒙古历史上的“中兴之主”。瓦刺却内部分散,逐渐衰落
虽有对扩张之时,但终究是无力复兴。直至明末清初,瓦刺归并为准噶尔、土尔馗
特、和硕特、杜尔伯特。不过,这都是题外话,自然就没有必要详加叙述了。
第七百一十六章 魔山怪物(1)
件H滥气肥神秘而又凶险万端黔个蒙古,可谓是家喻户晓,哪个孩子不圳馏黔哭
人一说把他丢到魔山去,小孩立刻就会变得很听话,在蒙古的传说中,魔山中住着
一个魔王,他统治着魔山以及附近三百余里,谁要是擅自踏入他的禁地,随时都会
有毙命的危险。因此,魔山周遭,渺无人烟。
魔山距瓦刺都城八百多里。一大早,方剑明和周风告别扎那等人,带着食物和
水,跨上坐骑,往魔山的方向奔去。赤首神龙是匹神马,也是匹倔强的马,除了方
剑明之外,哪怕是和方剑明关系密切的人,它都不让骑。因此,周风另备了一匹骏
马。
疾驰了三日,这日终于进入了魔山三百里的内的禁地。一路奔去,但见绿树苍
翠,河水奔流,更有那湖泊点缀其中,增添了无限遐想。方剑明奇道:“听你们把
魔山渲染得那么神秘和可怕,我看言过其实了,这里风景秀美,倒是一个人间天
堂。”周风道:“你四五月间来的话,便不会这么想。”方剑明道:“怎么?”周
风道:“那时,会从魔山里传出无影无形的毒气,普通人闻了,三日之内,必死无
疑。就算是身怀武功之人,屏住了内息,也会多少受到影响。”
方剑明笑道:“不知道我这样万毒不侵的人,如果遇到那种毒气的话,会不会
无事?”周风道:“像你这种怪胎,魔山周围的毒气对你自然是无法,可一旦深
入,尤其是进入魔山的魔洞内,那就不一定了。”方剑明微微变色,道:“如此说
来,我们倒要小自些才好。”周风笑道:“你怕什么,现在已过了时期,毒气不会
传出。”方剑明哈哈一笑,道:“我倒忘了这个。”
两人一边说说笑笑,一边饱览湖光山色,说不尽的惬意。就在他们距离魔山还
有十余产男的时候,周风收起了笑容。方剑明见了,也就不再和她说笑,做出一副如
临大敌的样儿。周风膘了他一眼,忽地“璞嗤”一笑,道:“你干什么?”方剑明
道:“快到魔山,你都不笑了,我还有什么可笑的。”周风道:“你这副样儿,倒
像是要出征似的。我心中惦记着二师父和三位尊者,神色才会凝重。”方剑明道:
“哈,我也是在想这事,你说他们会不会遇到了什么麻烦。”圈的
“麻烦?”周风摇摇头,道:“记得我们上次来的时候,用通天镜打开了魔洞
之门,进去后,得到了魔琵琶和其他几样东西。我们在魔洞中转了半天,也没发现
可疑的地方。他们会遇到什么麻烦呢?”方剑明道:“如果不是遇到麻烦,何以会
去了这么久,一点音讯也没有,只怕一”周风神色一紧,道:“只怕什么?”方
剑明道:“只怕遭遇了不测。”周风道:“不会的,二师父和三位尊者武功那么
高,谁能将他们困住?”方剑明道:“这魔山十分古怪,说不定藏着什么怪物,以
人力和怪物斗,又怎么能斗得过?”
周风道:“你也相信鬼神之说?”方剑明笑道:“有时候有些事解释不了,只
能归结为鬼神所为,我虽然不相信,但对天地,总有一种敬畏之心。”周风道:
如果真有怪物,上次进来的时候,它怎么不向我们发难?”方剑明嘻嘻笑道:“或
许它已经外出,或许它还没有醒来,或许它当时就在你们身边,只是出于某种原
因,没有攻击你们。”周风听他说得煞有其事的,不禁担心起来,道:“你快把廖
日醒手机访问:wàp.①⑹k.cn,它不是无所不知吗,问问它。”
方剑明“嗯”了一声,拍拍胸口,大声道:“姓廖的,该醒醒了,太阳都晒到
屁股上啦。”小鸟在他怀中“唉哟”一声,有些生气地道:“干什么?干什么?还
让不让人家休息?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飞了出来。
周风瞪着它,道:斗礴你想不想活命?”小鸟道:“想。”周风道:“想的话
就老实回答我们,魔山中究竟还有什么古怪?”小鸟道:“魔山中是有古怪,所
以,我劝你们就此止步,莫要向前,否则,出了什么事,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们。”方剑明笑道:“难道山中有吃人的怪物?”小鸟道:“它虽然不吃人
可一哼,天机不可泄露,险些上了你的大当。”
周风伸手朝它抓去,道:“你说是不说?”小鸟振翅高飞,道:“不说,说出
来的话,我会倒大霉的。你们听我一言,回去还可保存性命,硬要进入魔山的话
凶险难测,小命只怕会丢在山里。”周风捉不到它,只得冷冷地道:“我裁钧二信
我偏要进山,看那怪物长得什么样,就算是三头六臂,我也要和它斗一斗。”一扯
组绳,坐骑人立而起,高嘶一声,飞奔而去。
方剑明抬头望着小鸟,道:“你是不知道她的脾气,你那么一说,她非要
进去看个究竟不可。她一去,我也得去,唉,这条命算是交给老天爷了。”纵马追
上。小鸟无辜地道:“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要怎样你们才开心?得,我老人家
舍命陪君子,和你们同赴黄泉便是。”飞在后面,不敢过于靠近,也不落后许多。
十余里路程,片刻就到。方剑明放眼望去,但见魔山不是很高,可是很广,看
不到边。周风的坐骑奔到山外时,连打了三个响鼻,四腿发软,竟是步步后退,周
风策之不住,暗骂了一声,飞身落马。方剑明拍拍赤首神龙,笑道:“神龙,你不
怕吗?”赤首神龙仰首长嘶,眼光逼人,显得无所畏惧。方剑明哈哈一笑,翻身下
来,道:“你都不怕,我还有什么可怕的?”周风望望前方,道:“山中果有古
怪,我是来找二师父他们的,你与他们无亲无故,不必犯险。”方剑明走到她身
边,道:“你说的什么话,我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踏入这片险恶之地吗?”
周风偏过遒首,星辰般的目光望着他,半响之后,才缓缓地道:“这一去,生
死难料,你当真愿意和我一同前往?”方剑明柔和的目光望着她,嘴角露出一丝奇
异的笑,道:“此去虽然难料,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绝不会让任何怪物伤害
你。”周风脸上闪过一种幸福、感动之色,伸出手去,拉着方剑明的手,道:“有
你这句话,哪怕前面布满毒虫恶蚁,我也要闯他一闯。”方剑明大笑道:“别说是
毒虫恶蚁,纵然是万里火海,你我也应当毫无惧色。”两人齐声长啸,联袂奔出。
鸟飞上来,对神马道:“朋友啊朋友,他们这般不怕死,可苦了我们。”赤
神龙抗议地打了一个响鼻。小鸟笑道:“不过,你我又岂是忘恩负义、贪生怕死
之徒?大不了三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走,我们前去看看。”一马一鸟,一高一
低,随后也进了魔山。
方剑明和周风飞奔顿饭功夫之后,周风叫声“停”,两人止住了脚步。周风目
光四扫,似在搜寻什么。方剑明禁不住问道:“你在找什么?”周风一脸的狐疑
道:“上次来的时候,我好像记得这附近有个黑水池。”方剑明道:“黑水池?”
周风道:“不错。那黑水池泊泊地冒着黑水,当时有一个武士只是稍微靠近了一
点,瞬息间便七孔流血,毙命倒地。”方剑明变色道:“这么厉害?”周风道:
所以,我对此才会十分警惕。奇怪的是,黑水池已经不见,到处一片坑坑淮淮。”
两人往前走了十数丈,忽然在地面发现一个奇大的脚印。方剑明比划了一下
惊道:“这是什么怪物的脚印,怎么如此庞大?”周风眉头深整,神色无比凝重地
道:“看来这个怪物十分巨大,我们再向前找找看。”两人又向前走了十数丈,又
在地面看到了一个大脚印,与先前那个,一般无二。两人按住心中的惊骇,一连奔
了百丈,相继发现六个大脚印。可奇怪的是,当他们在百丈外发现脚印时,那脚印
已不如前面八个那么庞大。再往前走了一百多丈,脚印亦是如然,只是距离缩短了
而已。
方剑明想了想,道:“这脚印由大变小,难道这个怪物还会变小不成?”周风
道:“有此可能。”两人往前走,一直走到一个大洞口之前,才停下脚步。这一路
走来,地面的脚印越来越小,到最后,竟是不见。方剑明望望深不见底的大洞,道
:“这就是魔洞?”周风点点头,没出声。方剑明道:“脚印距离洞口百丈远近便
消失不见,这怪物想是进了魔洞。”周风咬着银牙,沉声道:“如果真是如此,二
师父和三位尊者凶多吉少。不行,无论如何,我都要进去瞧瞧。”一幌身,闯进魔
洞之中。
方剑明本想拉住她,叫她冷静一下,但一时没有拉住,只得跟随于后。他暗运
功力,一股无形的气劲自他身上传出,二十丈之内,有何风吹草动,皆逃不过他的
耳目。奇怪的是,一路奔去,毫无异状。这魔洞也不知道有多长,深入三百余丈之
后,前面本是一堵石壁,但现在,不知是被何物撞破,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周风
在口子前稍微顿了一顿,便又闯了进去。
方剑明预感到进入口子里后,会有危险,忙叫一声“小心”,疾掠而入。百丈
过后,方剑明忽觉前方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待要提醒周风.忽听周风“哎呀”一
声,人离地飞起,如电一般射了出去。方剑明冷哼一声,身形疾电一愰人便出现
在数十丈外,但没等他稳住身形,那股力量将他带得也飞了起来,身不由己的凌空
射出。等他好不容易摆脱那股吸力时,他的人已从半空掉了下去,落在一方巨石之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