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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半夜修士     最强学霸尸鲲系统txt下载     最强学霸尸鲲系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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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佩里娅停在了前面。www.uu234.cc一开始,他以为她面前是一块长满苔藓的巨石,但当他走近以后,看到的是一尊被时间腐坏了的石像。霖的手在兜里盘着小石子。

    “啊哈!你知道这是谁吗?”佩里娅问。

    “呃,一位城里的老贵族?”霖回答说。

    “错!”佩里娅开心地说,“许多人都以为她只是阴影和神话。这个人被称为‘蒙面者’。”

    佩里娅举起提灯凑近了雕像。它的左臂从肩膀处断掉了,但右手平摊着,像是在邀请他们走上前。在她头上,曾经肯定是一副精致的头纱,现在则被藤条遮蔽。她双肩凸起一对覆有羽毛的残肢,看上去破败凋敝。她的一部分面庞被刻意捣毁了,霖见状不禁打了一个冷战。她剩下的半张脸也并不优美一只眼里满是污泥,表情充满厌恶,仿佛嘴里含着一口酸败的牛奶。

    “不喜欢她吗?”佩里娅打趣地说,“不止你这么想。她并不是最受爱戴的。但她对复仇了如指掌。”

    霖瞪大了双眼。他以为自己已经够小心了。

    “对的,对的,我听到你兜里的石子哗啦哗啦响了,”佩里娅说,“我知道你正盘算着要找你哥哥报复。但他不是故意伤到你的,你心里有数。”

    “他用斧子的背面砸我的眼睛!”霖哭喊着说,“你说他是不是故意的?难道他不该受教训吗?”

    “他是在教你劈柴该劈哪。你很清楚,他永远都不会故意伤害你的。”佩里娅说。

    “他也应该被打个黑眼圈!”

    “如果你打了他,你觉得他会学到什么教训,嗯?”

    霖知道佩里娅不会喜欢他的答案,所以他默不作声。

    “不说话?那就听个故事吧,”佩里娅说道,“喏,好好听着!”

    霖在雕像面前坐好。他叹了一口气,把脑袋斜靠在手掌上。

    “很久以前,有一片深邃、黑暗的树林,林中的树木茂密至极,甚至看不到天空和天上的星星,蒙面者就生活在那里,远离任何城镇乡村。虽然很少有人与她交谈,但人们都相信她比曙光还要古老,比大地上任何人都更机敏睿智。要是人们有了调解不了的纠纷,就会找她要个说法。他们寻求智慧、宽恕偶尔也会换回惩罚。但他们的造访全都谨小慎微,因为人们知道,她给的教训可能会十分严重。

    “有一天,一位牧师带着他的学徒进入了这片树林寻找蒙面者。因为这个学徒愤怒之下用香炉打了牧师,犯下了对长者不敬的罪过。香火在牧师的脸上留下了难看的烧伤。学徒知道他犯了错,想要悔改。

    “师徒二人走了一天一夜,然后找到了蒙面者。

    “他们进入了一个点着许多蜡烛的山洞。洞顶滴水,洞壁上摆着古怪的药剂。空气中漂浮着坟土和苔藓的味道。地面上散落着数十根如渡鸦般黝黑的羽毛。

    “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从暗处出来见他们是蒙面者。一条黑色的头巾把她的面容遮住了大半,但她怪异的双眸却透过面纱闪着紫光。一双赤脚踩在冰冷的岩石地面上。学徒讲述了自己的故事,她自始至终都在凝视着他。

    “‘看来你的行动并非意外,’蒙面者最后说道。虽然很少有人听到她说话,但这声音像丛生的荆棘一样尖厉。‘你的目的很明确。然而,如今你因为自己伤害了师长而感到痛苦。’

    “‘是的,我希望能够弥补过错,涤清我的罪孽。’他说。

    “‘罪孽可以让一个真挚谦卑的心灵学到许多东西。你为什么袭击你的老师?’她问。

    “‘那是愤怒之举。我错了。’学徒说。

    “‘或许吧。是什么令你愤怒?’蒙面者问。

    “学徒看向牧师,随后立刻低下头。

    “‘我愚不可教,我想要阻止他对另一位学生的教训。’学徒说道。

    ‘是什么样的教训?’

    “还没等学徒回答,牧师插嘴了。

    “‘我的学生们需要多种方式的引导,’他说,‘我传授他们礼教、耐心、和克制。在必要的时候,我会使用鞭子。我并不享受惩罚他人但这是我神圣的职责。’

    “蒙面者对牧师侧目而视。在头巾下面,她的双眼似乎刺入了他的血肉。

    “‘但是你的确乐在其中。’她说。

    “‘请您’

    “‘说说看,带着伤疤的师父,你的教训真的都是为了学生们好吗?还是说你惩罚他们是为了品尝他们的痛苦?’蒙面者说。

    “‘不,’学徒抢先说,‘不是这样的,他很关心我们’

    “牧师举起手扇了少年一耳光。

    “‘轮不到你用谎言来为我辩护,’牧师狠狠地说,他带着伤疤的脸勃然大怒。

    “蒙面者摊开手掌,用暗焰禁锢了牧师。火焰闪着幽灵似的紫光,但无论牧师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

    “‘你为了惩罚别人来找我,’她嘶声说道,‘但你却忽略了自己的罪。牧师,病态的自傲一次次将你感染,愈发膨胀。既然你拒绝反省自己,那你就要感受你造成的痛苦。’

    “通过束缚着他的铁链,蒙面者让他承受了他对学徒们施加的所有羞耻、痛苦和孤独。那一瞬,牧师的心跳骤停,因为一种前所未见的重量束紧了他的灵魂。他跪倒在地,被痛苦折磨定在那儿动弹不得,听凭阴影的火苗舔舐他的血肉。

    “‘停下,请住手!’学徒哭喊道。‘要罚就罚我吧。他已经受够痛苦了!’

    “‘即使是现在,你也在维护他。’蒙面者说,‘卑鄙之人有太多需要学习的东西,至死方休。他必须亲自感受到自己造成的痛苦,才能永远不再伤害别人。你来此寻求领悟现在这份重担将由你承担。’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学徒都没有在修道院里露面。但最后他敌不过饥饿和疲乏,忘记了老师鞭子带来的恐惧。等到他回去的时候,却发现那位牧师完全变了个人。这位曾经蛮横无情的老者如今变得耐心体贴。虽然他脸上的烧伤还没痊愈,但蒙面者的教训更加刻骨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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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佩里娅把提灯放在雕像的基座上。www.uu234.cc岩石般灰蒙的脸已经完全被黑暗笼罩,斑驳的影子像泪水一样在她的外套上流淌。

    “霖,许愿让别人受到惩罚务必千万小心。你给出的教训能让你的哥哥成为更好的人吗?即使他真的故意打到你,你也不应该出于自私的目的而惩罚他。”

    霖摸到了口袋里的石子。

    “我想,哥哥的确是道过歉了。在我伤了眼睛又摔在地上之后。”说着,他依依不舍地把石子扔到地上。

    “太好了!我们来感谢蒙面者吧,”

    佩里娅打开了提灯,将蜡烛吹灭。

    “记住复仇是自傲的表现,但教诲是无私的,”她说,“如果你忘了,我会盯住你的!哈!而且蒙面者可能也在盯着你呢!”

    霖看到青烟缭绕扩散,消失在石像空洞的眼前,将石像笼罩在阴影中。当他再回头的时候,佩里娅已经走进树林,开始朝着村庄往回走了。霖连忙跟了上去。

    “人类并不完美。而我并非凡人。”

    ~正义天使

    在符文战争最激烈的时刻,一位巨神星灵诞下了凯尔,她传承了母亲的荣耀,高举圣火的飞翼,为了正义而战。她和孪生妹妹莫甘娜曾是德玛西亚的保护神但凡人反反复复的失败最终让凯尔的幻想破灭,彻底抛弃了这个国度。但关于她用火焰长剑惩罚不义之徒的传说依然在流传,关于她终将回归的希望也依然在持续…......

    符文战争的战火在大地上肆虐,巨神峰孑然立于世界之巅,作为光明的灯塔抵御着大举进犯的黑暗凯尔和她的孪生妹妹莫甘娜就诞生于这道光芒之下。她们的双亲,弥希拉和齐拉姆,为了得到力量并拯救部族于毁灭的命运,开始了险恶的登顶挑战。

    当弥希拉意识到自己怀有身孕的时候,她选择坚持继续前进。在巨神峰的顶端,她被选中成为了正义星灵的神圣载体,手持长剑,剑身燃烧的火焰比太阳还耀眼。

    不久后,这对姐妹出生了。凯尔只比妹妹早了一口气的时间,耀眼的光芒只有莫甘娜深沉的黑暗才能媲美。

    但此时的弥希拉已经成为了一个威风凛凛的武士,她的存在远高于任何凡人。齐拉姆开始畏惧她身上的神性,更畏惧那些被光芒招来的心怀恶意的巫师们。他坚决地带着女儿们离开了这危险之地。父女三人穿过征服者之海,抵达了一处新的土地,据说这里天然能够抵御魔法的危害。

    他们找到了新的家园,齐拉姆在这里将两姐妹养大。姐妹二人的脾气秉性日渐相异。凯尔少年老成,经常和当地的领导者们争论他们的规矩她没有关于母亲强大力量的记忆,但她知道这些法则是为了保护所有人的安全。她的父亲几乎不会提起母亲的事,但凯尔却笃定地确信弥希拉在某片遥远的战场上结束了符文战争,并拯救了他们。

    在两姐妹初成少女的时候,一道流火划过天空。一把长剑带着天界烈焰插在凯尔和她妹妹中间的地面上,一分为二。齐拉姆看到这把剑以后就像发了疯一样,因为他认出来这是弥希拉的剑。

    凯尔急切地抓住了其中的一半,羽翼从她的肩胛喷薄而出,莫甘娜小心地学着她的样子。那一刻,凯尔前所未有地感觉到了自己与母亲之间的纽带,她确定这意味着母亲还活着,而且想要女儿们追随自己走过的道路。

    居民们相信这对姐妹受到了群星的赐福,命中注定要保护襁褓中的德玛西亚免遭外敌入侵。这两位飞翼的保护神成为了光明与真理的象征,被所有人敬仰崇拜。凯尔参与了许多场战斗,在日益壮大的民兵团最前沿领头高飞,将自己的圣火注入到够格之人的武器中……但时过境迁,她对正义的追求开始将她反噬。无论内外,她目之所及看到的都是潜在的危险,于是她创建了审判使团,强制执行法律,狂热地捕杀叛逆者和强盗。

    但她的审判却在一个人面前放宽了。凯尔的追随者们失望地看到,她默许莫甘娜收容那些诚恳认罪的人。凯尔的门徒罗纳斯对此最为不满他发誓要替凯尔完成她不愿意做的事,打算把莫甘娜囚禁起来。

    外出归来的凯尔看到的却是暴乱的人群,和死去的罗纳斯。怒火中烧的凯尔深深地唾弃这座城市,召唤来神圣的烈火,净化这里的罪恶。

    莫甘娜飞到空中与她对峙,姐妹二人刀剑相向。如果凯尔要肃清她在凡人心灵中看到的黑暗,那么就必须从自己的孪生妹妹开始下手。她们在空中舍命相搏,每一下都是致死的攻击,大地上的建筑也震颤不已。

    突然,两人的打斗戛然而止,因为她们听到了父亲痛苦的哭喊。

    凯尔看到齐拉姆死在了妹妹的怀中,他是那一天城中暴乱的无辜受害者。然后凯尔双手分别拿着母亲长剑的两半,发誓决不再让凡人的情绪主宰自己。她跳回到空中,在云际之上翱翔,她觉得自己似乎已经在地平线上看到了巨神峰,它威严的峰顶正沐浴在夕阳的红光中。

    她将在那里寻获来自星界的完美洞悉。她将在那里与母亲并肩,实现她对正义星灵的传承。

    虽然她已经离开德玛西亚好几百年,但凯尔的传说很大程度上激发了王国的文化和法律。飞翼保护神的巨大雕像和标志激励着每一个战士的内心,驱策他们用行军照亮黑夜,将全部黑影从他们的土地上赶走。

    在纷争和混乱的年代,许多人都依然抱着希望,希望凯尔最终能够归来……但另外一些人则祈祷那一天永远不要到来。

    阅读正义天使的故事

    阿布力斯在一座闪耀的神庙的台阶上苦苦等待,感觉自己的肚子里像是打了好几个结。

    神庙门前矗立着的是一尊保护神的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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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斜阳勾勒出它面庞的剪影,在它俯下的头顶周围投下耀眼的光环。www.uu234.ccwww.uu234.cc洁白的石像上闪着星星点点的金斑。巨大的翅膀罩在双肩上,两柄长剑举在胸前。雕像头盔下的表情漠然、严峻,比任何人类都更完美。上百根蜡烛铺满了它脚下的基座。

    阿布力斯将自己的剑和盾斜靠在雕像基台边。这套武具是崭新的,没有用过的痕迹,就像他头顶的那对石剑一样。别人告诉他,保护神会庇佑正直的德玛西亚士兵,因此他在石像面前感到一种没来由的安心。

    一名身穿白色斗篷的老妇人从神庙门中走了出来。

    “请问,能占用您一点时间吗?”阿布力斯叫住了她。

    她迈开腿,缓缓向他走来。

    “光照者永远都会为有需要的人停下脚步。告诉我,你来此找寻什么?”她说话时脸上的皱纹更深了,但她的双眼充满慈爱。

    “我……我明天就要上战场了,”阿布力斯紧张地伸开手掌又握紧拳头。“我持剑的手臂很强壮,能够守护德玛西亚的荣誉也令我骄傲。但我想知道如果我们像那些来犯的野蛮人一样大开杀戒,那我又与他们有何不同?如果洁白的城墙和华丽的旗帜只是为了见证我们与他们无异的嗜血,那么正义何在?”

    “啊,”那位光照者说。“是的。杀戮不是儿戏,即使是士兵也会有迟疑。让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她抬头凝望雕像。“你能为她点上一盏蜡烛吗?”

    阿布力斯单膝跪地,从雕像脚下的祈愿蜡烛中拿起一根,点燃了另一根。

    光照者的声音中充满沧桑,阿布力斯想起了自己刚刚去世的祖母,她也曾常常为他讲述古老的神话和历史。他一直都不知道哪些故事是真的、哪些是她天马行空编出来的。

    “很久以前,在一个现已被时间和腐朽吞没的地方,一位残酷的国王带领着子民迎来了赤贫的年代。在一次大饥荒中,国王把国境内的每个人都召集到了城堡院墙内。为了结束窘困匮乏的时代,他当场宣布将行使国王的权利,废除旧法。他把金装的法典扔在地上,将自己冠以法律之名。只要是他发布的命令,便是金科铁律,不容置疑。

    “他假借保护人民的名义,宣布了第一道命令。因为有太多张需要吃饭的嘴,所以国王说,老人没有吃饭的权利。他们将被处死,别无他法。

    “饥饿的人们没有余力反抗,于是国王的卫兵强迫老人们排好队等待屠杀。

    “排在第一位的老人头发雪白,他踉跄地走上前。他向国王祈求,’我是面包师!让我为您和您的人民烘焙面包吧,’他哭喊着说,’请饶我一命!’

    “但国王回答说,’你能返老还童吗?你能把面粉揉成肌肉再掺进你那衰老孱弱的手脚中吗?不能?那么,你罪无可恕。’说完他对刽子手比了个手势。手起刀落,面包师的头滚落到地面上。”

    “太悲惨了!”阿布力斯打断了光照者。“难道就没人反抗国王的新法律吗?”

    光照者微笑着说。“感谢上天,有一人站出来反对这丧尽天良的不公。”

    “我们不朽的保护神已经有好几百年没有出现在这片土地上。但或许极端的不公产生了涟漪,回响到了未知领域的遥远彼端。总之,这一次她出现了。天空敞开了大门,透出炫目的光,就像是群星将所有光线都汇聚到了一处。保护神出现了,她的身躯宏伟非凡,同时也恐怖震撼。国王看到她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开始质问这位残酷的国王。

    “‘任何国王都不能凌驾于法律章程之上。’她大声宣布,‘报上名来,并准备接受审判吧!’

    “‘我可不仅仅是凌驾于法律,长翅膀的怪兽,我就是法律。’他点了一下头,让卫兵们前进。卫兵们整齐划一地推进,将长矛指向天空。‘因为我,我的人民才有目标。我的人民知道自己的位置。而且他们为此对我感恩戴德。’

    “‘法律是正义的具体形式,法律是白纸黑字上的公正裁决。任何人都不能毁弃。’保护神说。

    “她抽出了双剑,剑身燃烧着圣火,散发出真理和惩戒的气味。她展开飞翼,强劲地鼓动,很快飞翼也燃起了圣火。场面令人敬畏。

    “‘你说人民唯你马首是瞻。那现在就由你来带头接受我剑刃的审判吧。’保护神说道。

    “残酷的国王仰望着保护神的烈火双剑,还有她的火焰飞翼。但最可怕的要数她燃烧着的双眼,闪烁且沉重的眼神中射出绝不妥协的怒火。他觉得自己正在直视太阳,她的荣光既优美又可怕,让国王流出了恐惧的眼泪。他恳请保护神的怜悯,于是双膝跪地,在她的脚边乞求。

    “‘我可以改,’国王哀求道,‘我现在知道自己做错了。我自私、腐朽、德不配位。但请让我活下去,我将遵循法律的规则。’

    “保护神冷峻地注视他。当他把话说完时,她吸了一口气。据说当时她的声音就像是所有神明的本尊在以她为化身传声。

    ‘你能挽回不正义的行为吗,国王?’保护神问道。’你的谎言能当作从未出口吗?你不公平不正义的法律能当作从未颁布吗?不能?那么,你罪无可恕。’

    “一刹那,保护神将她燃烧的剑刃刺穿了国王的心脏,他惨叫着,与那本金装法典一并被钉在了地上。

    “法典在天界的炽热下剧烈燃烧。这是神圣之火烧尽大地上的邪恶,匡扶义人,让他们毫发无伤。

    “残酷的国王惨叫着,保护神的火焰焚烧了他的卫兵和大臣们,他的刽子手和仆人们。火焰继续蔓延到整片大地,虚伪国王和他邪恶追随者们的谎言是这火焰的柴薪。幸存的人永远记得这荣耀的一天,因为在旧社会的灰烬之上,他们被赐予了新的机会,用正义和荣誉重建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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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如果这片土地再次陷入无法无天的混乱,他们将确信无疑,保护神将再一次从天而降。UU小说”

    光照者微笑着低头看向阿布力斯。

    “我们全都要以美德和荣誉行事,”她说,“从国王到面包师,从仆人到士兵。因为没人能够凌驾于法律之上,也没人能凌驾于正义之上。进犯我们南方边界的掠夺者是不守法的恶徒。他们每一步前进、每一次呼吸,都在威胁着我们这片土地的安全。德玛西亚之盾的职责是一份巨大的荣誉,也是一份正义的奋进。保护神将眷顾心存正义之人。”

    “是。”阿布力斯说。他看了一眼自己未经战争洗礼的剑。他发誓,从自己挥出的第一剑开始,到最后一剑结束,每一剑都将以正义为名。

    “士兵,无论何时感到踌躇,请想想保护神会如何行事。只要你的行动秉持正义和真理,就像保护神那样,那么她就一定会指引你的剑刃。即使你必须令它沾血。”

    光照者鞠了一躬,回到了神庙里。

    阿布力斯看着黑暗中自己点亮的那盏蜡烛。他站起来,准备返回营地过夜。他回头最后望了那尊雕像一眼,他觉得就在保护神石盔的深处,自己似乎看见了另一种火光。

    “我取你性命皆因荣誉之故。虽你并无荣誉可言,依然理当受死。”

    ~无双剑姬

    菲奥娜是全瓦洛兰最可怕的决斗家。她以雷厉风行、狡黠聪慧闻名于世,同样著名的还有她舞弄自己蓝钢佩剑的矫健。菲奥娜出生在德玛西亚王国的劳伦特家族,她从父亲的手中接管了家业,并在一场丑闻风波中将家族拯救于灭亡的边缘。虽然劳伦特家威严不再,但菲奥娜却一直在不懈地努力,希望重振家族荣耀,让劳伦特这个名字重回德玛西亚名望贵族之列。

    菲奥娜是全瓦洛兰最可怕的决斗家。她以雷厉风行、狡黠聪慧闻名于世,同样著名的还有她舞弄自己蓝钢佩剑的极速。菲奥娜出生在德玛西亚王国的劳伦特家族,她从父亲的手中接管了家业,并在一场丑闻风波中将家族拯救于灭亡的边缘。虽然劳伦特家威严不再,但菲奥娜却一直在不懈地努力,希望重振家族荣耀,让劳伦特这个名字重回德玛西亚名望贵族之列。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菲奥娜就不屑于他人寄托在自己身上的期望。她的母亲找来德玛西亚最优秀的精工巧匠,为她制造了栩栩如生的洋娃娃。菲奥娜却把洋娃娃送给了自己的侍女,转身拿起了哥哥的佩剑,使他不得不偷偷地传授她剑术。菲奥娜的父亲则聘请了许多心灵手巧的裁缝,为她量身定做了霓裳华服。菲奥娜把它们当作练习突刺和格挡的对象。

    无论在任何人生阶段,菲奥娜的身上都具备着德玛西亚最高贵的品格。她对一切都追求完美,绝不容许自己的荣誉和家训遭到任何侮辱。但作为劳伦特家最小的女儿,她命中注定会成为政治的棋子,在执政家族之间的政治联姻过程中充当缔盟的工具。菲奥娜根本不会服从。以她的脾气,听任摆布就意味着莫大的羞辱,即使是她敬爱的父亲也是如此。虽然她极力抗争,但最后依然还是被安排嫁给了某个冕卫家族的旁系血亲。婚期定在了夏季。

    德玛西亚所有历史悠久的大家族全都指派代表,前往劳伦特家参加结婚典礼,但菲奥娜并不习惯逆来顺受,而是公然反抗。典礼上,她在观礼团面前当众宣布,她宁愿受死也不愿被他人控制命运而蒙羞。准新郎在众目睽睽之下遭受了奇耻大辱。他的家族提出死亡决斗,以此消除菲奥娜带来的轩然大波。

    菲奥娜当下立刻挺身而出。但作为一族之长,她的父亲有责任接受决斗挑战。冕卫家族的决斗代表是一名武力强横致命的战士,劳伦特家几乎是必败无疑。如果输掉决斗,就意味着劳伦特家族从此没落,也意味着他的女儿将受到耻辱的放逐。面对如此艰难的境况,菲奥娜的父亲做出了一个让他家族蒙羞数年的决定。那一夜,他试图向对手下毒,减缓对手出招的速度。但他的行径被人发现,随后劳伦特家族族长被缉拿逮捕。

    德玛西亚的法律因严苛而出名。他们的正义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而菲奥娜的父亲却违背了最基本的荣誉守则。他将在绞刑架上遭到众人羞辱唾骂,然后与普通罪犯一样被绞死,家族全体成员也将被驱逐出德玛西亚。在他受刑前夜,菲奥娜进入父亲的牢房探望,但他们之间究竟说了些什么,只有菲奥娜自己知道。

    在荣誉的守则当中,有一条规则因为过于古老而差不多被人遗忘了:家族中的一位成员可以付出血的代价,以洗刷耻辱的罪名。以此让其他家人逃过实际上等同于死刑的流放。这对父女知道他们别无选择,因此最终面对面地站在了”剑厅”之中。然而,公正的裁决并不仅仅是杀掉罪人那么简单,菲奥娜和父亲必须动真格地战斗全力以赴,不容懈怠。他们之间的战斗犹如闪电般迅猛,剑刃交错好似舞姿翩然,在场的每个人都不会忘记当时的情景。菲奥娜的父亲绝非浪得虚名,而菲奥娜也不愧为将门之后。二人之间每一次交锋都是在和对方默道永别,最后,菲奥娜含着泪水将佩剑深深埋入父亲的心脏,保全了她的家族得以继续存于德玛西亚。随着父亲倒在自己脚下,菲奥娜成为了劳伦特家族新的族长(她的哥哥们对此感到十分意外)。

    虽然劳伦特家族并没有彻底丧失荣誉,但流言蜚语却无法轻易消除。随后的几年中,菲奥娜用行动证明了自己身为族长的才能,很快就学会了避免年少轻狂犯下的错误。无论是刀刃无影的决斗,还是唇枪舌剑的谈判,菲奥娜都是当之无愧的无双剑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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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她一如既往的率真和不留情面的耿直,在处理任何问题时都能直取要害。www.uu234.ccUU小说虽然还是有一些人会嘲笑她的家族颜面尽失,靠一介女流来执掌家业,但这些人只敢私下悄声细语。因为如果这样的传闻被菲奥娜听到,她就会立刻向造谣者发起挑战,要求用刀剑进行决斗裁决。但即使是到了这个地步,她也不会一意孤行,总是会给对手留下另一条退路。在顾全荣誉的同时,尽量不闹出人命。不过,目前为止,没人接受过她的提议,同时也没人活着离开过菲奥娜的决斗场。

    劳伦特家族的运势正在复兴,因此菲奥娜的追求者也络绎不绝,但还没有人能够证明自己有资格与菲奥娜齐肩而立。许多人都怀疑,菲奥娜故意为每个追求者都设置了不可能达成的提亲条件,以此保持高傲且未婚的状态因为按照传统,妻子都会把权力交付给丈夫。

    不过菲奥娜没有一件事是按照传统的意思办的。

    菲奥娜即将要杀掉的这个人名叫乌波图。他看上去自信非凡,跟着身边四个男人大声交谈。菲奥娜冷冷地看着他们,几个人长得都很像,一定都是他的兄弟。五个人神情自若,洋洋自得,似乎接受她的决斗挑战来到“剑厅”,就已经是他们放下尊严、谦虚礼让的表现了。

    曙光穿过窄窄的尖窗斜进厅里,留下细长零散的光斑。灰白的大理石倒映着前来观看这场死斗的观众。他们沿着石阶,在大厅的四边围成了一道人墙,其中既有两个家族的亲属、仆人、不明真相的看客,还有单纯嗜好血腥场面的怪癖者。

    “我的女士,”说话的是阿姆达,菲奥娜的哥哥,家中排行第二。他呈上一柄中等长度的佩剑,青钢白刃、油光锃亮。”你一定要这么做吗?”

    “当然,”菲奥娜答到。”这几个口无遮拦的家伙在商会里的胡说八道,你应该也听到了吧?”

    “我听说过,”阿姆达答道。”但这就得让他付出性命吗?”

    “如果我放过一个油嘴滑舌的家伙,那么很快,其他人就会觉得自己也可以信口开河了。”菲奥娜说。

    阿姆达点了点头,退了下去。”那就请动手吧。”

    菲奥娜向前迈出一步,活动了一下双肩,然后在空中挥动了两下佩剑这标志着决斗即将开始。乌波图的兄弟推了他一把,提醒他转过身去。随后,菲奥娜感到了愠怒,因为乌波图毫不掩饰地用轻佻的眼神打量着她的身材,而且目光一直在她脖子以下的区域来回扫动。他抽出了自己的武器,一柄长长的德玛西亚骑士军刀,金色刀柄的末端还镶嵌着蓝宝石。华而不实的兵器,根本配不上决斗的要求。

    乌波图走到自己的预备位置,重复了一遍菲奥娜挥剑的动作。他向她鞠了一躬,然后还挤了挤眼。菲奥娜不由自主地咬紧了牙,但她立即便压住了心中的厌恶。情绪是不能被带到决斗中的。剑术的发挥会被情绪所制,许多伟大的剑士都因此丧生在弱小的对手手中。

    他们面对面绕圈踱步,按照决斗仪式规定的动作变换着步伐和持剑姿势,就像是华尔兹的配乐奏响之前,两名舞伴之间的行礼。这些规定的动作,是为了确认决斗双方都充分地了解随后行为的重大意义。

    决斗的仪式性很重要。这些仪式,比如这种规定的步伐,是为了让文明人在杀戮之中可以陶醉于高贵的假象。菲奥娜知道这些都是善良的规则、正义的规则,但这些规则都无法阻止她杀掉面前这个人。也正因为菲奥娜信奉这些规则,所以她必须完成必要的礼节。

    “德行高尚的先生,我是劳伦特家族的菲奥娜,”她说。

    “这话可以留在你的墓碑上。”乌波图打断了她的话。

    她没有理睬对手妄图激怒她的幼稚做法。“据我所知,你曾经以极不公正的言辞羞辱过我劳伦特家族的名誉,肆意散播关于我血统合法性的恶意诽谤。因此,我有权向你提出决斗挑战,以你的鲜血恢复我家族的荣誉。”

    “我早知道了,”乌波图向着观众面露得色。“我这不是来了么?”

    “你有来无回,”菲奥娜斩钉截铁地说。“除非你选择决斗以外的方式,以弥补你对我的不敬。”

    “我该怎么才能弥补大小姐您呢?”乌波图问道。

    “据你所犯的恶行,准你呈上自己的右耳。”

    “啊哦?你疯了吧,小妞儿?”

    “或者让我取你的命。”菲奥娜说道,平和的语调就像是在谈论天气。“你很清楚这场决斗的结果。投降并不丢脸。”

    “不丢脸才怪。”乌波图说道。菲奥娜看得出来,他依然觉得自己能赢。他跟其他人一样,严重低估了她。“在场的人都知道我的剑技,所以你可以选择生存,带着荣誉的伤疤活下去;也可以选择死亡,中午之前就变成乌鸦的美餐。”

    菲奥娜举起了佩剑。“现在就选。”

    乌波图觉得这只是她的狂言而已,因此他的愤怒战胜了恐惧。

    他猛冲向前,刀尖直指她的心脏。

    菲奥娜早在他出刀之前就已经看穿了他的意图。

    她只是向左稍微动了半个身位,军刀就刺了个空。

    她将自己的佩剑轻轻提起,随后甩出一个优雅而精准的弧线。

    围观的人群看着温热的鲜血泼洒在大理石上,不约而同地抽了口冷气。没人猜得到这场决斗结束得这么突然。

    菲奥娜回过身来,乌波图的军刀掉落在花岗岩地面上。他跪倒在地,随后浑身瘫软、坐倒下去,双手捂着自己被割开的喉咙,却无法阻止鲜血喷涌而出。

    她向乌波图鞠了一躬,但后者的眼前已经一片模糊,看不见任何东西,除了死亡的阴影。这样的杀戮并不能让菲奥娜感到愉悦,但这个蠢人没有给她留下选择的余地。乌波图的兄弟们上前为他收尸,她能觉察到乌波图的惨状令他们无比震惊。

683

    “这是第几个了?”阿姆达走上前接过她的佩剑。UU小说“十五?二十?”

    “三十,”菲奥娜说,”或者更多。对我来说没什么差别。”

    “还会有更多的,”她的哥哥肯定地说道。

    “尽管来吧,”菲奥娜答道。”不过,每条人命都会让我们家重拾荣耀。每一条人命都会让救赎更近一步。”

    “给谁的救赎?”阿姆达问道。

    但是菲奥娜并没有回答。

    “我不是什么英雄。我只是个拿锤子的约德尔人。”

    ~圣锤之毅

    符文之地大陆上从来都不缺勇敢的英雄,但很少有谁能像波比一样坚毅。她一直都带着一把圣锤,长度有两个她那么高。这位意志坚决的约德尔人在无数个岁月中一直都在寻找“德玛西亚英雄”。传说中,只有这位勇士才有资格接过并使用她手中的武器。

    根据传说中的描述,这位绝世英雄是唯一一个能够激发出这把圣锤的全部神力的人,而且还会将德玛西亚引向真正的伟大荣光。虽然波比已经搜寻过这个王国最偏远的角落,但她的搜寻始终徒劳无果。她曾经多次尝试将圣锤交付给某个可能成为绝世英雄的人,但每次后果都以悲剧收场:通常收下圣锤的勇士都会惨死。换成是别人,早就放弃这项使命了,但别人并不具备这位巾帼英雄不屈不挠的勇气和坚毅。

    波比是一位与众不同的约德尔人。从她记事开始,她就一直在寻找着人生的目标。其他约德尔人天生都变幻无常、奇思妙想,这让波比感到自己格格不入,她更喜欢在身边寻找规律和秩序,并沉浸其中。这种冲动让她开始亲近瓦洛兰西部的人类定居点,在那里,她充满好奇地看着人类商队沿着乡间小道走向视野的尽头。商队中的人们看上去衣衫褴褛、疲惫不堪,但他们依然蹒跚前行,寻求着某种更美好的生活,似乎越过地平线就能够到达

    不过有一天,这里路过了一支不一样的队伍。与其他旅行者不同的是,这些人在前进的时候似乎有着明确的目的。他们每天清晨都在守望者的号角声中全体准时起床。他们每天都在同一时间全体共同进餐,几分钟后收拾完毕。他们无论扎营还是开拔都干净利落,效率惊人。

    约德尔人使用与生俱来的魔法能力铸就了非凡成就,然而这群人类却通过协作和纪律达成了同样的壮举。他们就像齿轮一样协调合作,形成了一种个人永远无法企及的强大力量。在波比眼里,这比世间所有魔法都更加令人惊叹。

    波比在暗中观察这片营地的时候,看到了一件盔甲从帐篷里发出闪闪的光芒。这是他们的指挥官,身上穿着鳞片状的锁甲,金属片之间层叠交错,每一片都是这副盔甲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的名字叫做奥伦,他的言行似乎能像触人灵魂般鼓舞大家。如果有人灰心丧气,他会到旁边提醒他们这次远行的目的。如果有人筋疲力尽,他会让他们重新振奋起来。这让波比想起了一些约德尔人的法术,不过他不靠魔法,实现了同样的效果。

    波比悄悄爬到近处仔细查看。她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到了这位闪闪发光的指挥官身边,似乎是在听从命运的召唤。她仔细观察了奥伦带领手下士兵进行训练。他的体型并不算巨大,但他却能轻松自如地挥动一把巨大的战锤。夜里,波比仔细倾听他与旅团中长者们低声商讨计划。她听到他们打算开拔上路,向西前进并建造永久定居地。

    波比的脑海中充满了问题。奥伦要去哪?他从哪来?他是怎样集结这样一群一丝不苟的旅行者的?这支旅团能否接纳一位约德尔人?就在这个时候,她做出了自己今生最重要的决定:她决定首次在一名人类面前现身,因为这也是她首次感觉到与一名人类存在着某种联系。

    他们首次会面充满意外,奥伦对波比提出的问题和她自己提出的一样多,不过二人很快变得密不可分。他成为了她的导师,而她则追随着他的理想。在训练场上,波比是无价的陪练对手因为他是奥伦手下唯一一个敢于真正对他出手的人。她从来都不会谄媚奉承,经常用孩子一般的天真无邪质疑他的决定,似乎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应该乖乖遵从命令。她跟着他一起来到了这片新的定居地一个雄心勃发的新兴国度,德玛西亚。在这里,所有人都可以获得包容和欢迎,不需要具备任何身份地位和社会背景,只需要自愿为大局整体的利益做贡献。

    奥伦成为了这个国度备受爱戴的人物。虽然很少有人看到他耍弄自己的战锤,但他却一直将它背在身上,因此这把战锤很快成为这个新兴国度的一种神圣象征。有人甚至传闻这把巨锤附有摧枯拉朽、撼天动地的神力。

    奥伦弥留之际,将这把战锤托付给了波比,同时托付给她的,还有他对国家长治久安、千秋万代的希望。直到那个时候,奥伦才告诉波比关于这把圣锤的故事,它如何被创造、如何注定不是他的武器。他告诉波比,这把圣锤是为了“德玛西亚绝世英雄”而生,只有这个人有能力守护德玛西亚的团结和统一。波比看着自己的朋友撒手人寰,暗自向他发誓,她一定会找到这位英雄,将这把圣锤亲手交付给他。

    虽然波比具备无比的坚毅,但她却缺乏自信和自我,因此她从未意识到,她自己就可能是奥伦所描述的那位绝世英雄。

    波比不想招惹这只荆棘狼,但现在这只狼却正要向她扑过来。它的嘴角依然挂着暗红色的血迹,距离它上次猎杀没过多久,不过这位约德尔人可不想成为它口中的猎物。她很快就要追赶上著名的屠魔人了,她必须活下去,找到这位屠魔人并判断他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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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赶紧退后,你没有胜算。www.uu234.ccUU小说”波比一边对巨狼说话,一边威慑性地将圣锤高高举起。

    但是这只荆棘狼并没有丝毫退缩。它受到某种奇怪的绝望驱使,径直向她走来,波比无法准确辨别。这时她看到它嘴角淌着警示性的白沫。这只野兽的行径并非出于饥饿或者领地意识。它正处于痛苦之中,希望得到解脱。巨狼向她猛扑过来,似乎已经下定决心,下一秒钟要么杀人,要么被杀。

    波比挥动了圣锤,动用全身力气扳动它沉重的分量。她这一击瞬间击碎了那只野兽的头骨,结束了它的折磨。这次屠戮没有让波比感到愉悦,但她想,无论于狼于己,这都应该是最好的结果。

    这名约德尔人环顾这片绿地,但并没有感知到屠魔人的气息。她已经在这片郊野游荡了许久,追寻着屠魔人的传闻,希望这位神秘的猎手就是传说中的绝世英雄,是她这么多年来追寻的人。但直到目前为止,她找到的只有恶狼、双足飞龙和土匪强盗,而大多数情况下,她不得不出于自卫杀死这些充满恶意的敌人。

    她已经在德玛西亚边陲的小村之间旅行数周。她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小步前行,但屠魔人却似乎永远都领先她一步,留给她的只有人们口中的传说和功绩。约德尔人很少能够感知到时间的流逝,但即使是波比,也开始觉得这追寻有点漫长。

    有一天,她开始怀疑自己,怀疑自己的使命,但这时她看到了路边告示栏上钉着一张告示:

    “欢迎参加屠魔人庆典”

    这是为了向那位屠魔人致敬而召开的庆典,波比要找的正是那位屠魔人。如果说有任何机会能够打探到这位英雄的下落,一定会在那里。他本人甚至可能会在那里现身,真是那样的话,她就可以亲自衡量这位英雄,判断他是否有资格接过奥伦传下来的圣锤。达成使命的期望让她的步履突然变得轻快,她斗志昂扬地向着庆典的方向前进。

    波比到达目的村庄以后开始变得忐忑,条幅和彩带昭示着当天的庆祝活动。理想的情况下,她应该提早赶到,在庆典的开幕式上站在人群后面,低调行事。不过现在,主场地已经挤满了观众,摩肩擦踵,水泄不通。波比在村民的腿间穿行,大多数人都陶醉在热烈的气氛中,完全没有注意到她。

    “他要真来这的话俺非得请他喝两盅,”她头顶传来一个声音说。“他杀了那个怪兽,救了俺的羊。”

    波比心潮澎湃,每次听到屠魔人的故事他都会激动。

    如果他真的是盖世英雄呢?她心里想。

    不过在内心更深处,波比问的是另一个问题。等她将圣锤交付出去以后,她何去何从?她会找到全新的目标吗?没有目标的约德尔人是非常可怜的。她停止了胡思乱想,回到了手头的任务上。

    这位小战士终于挤到了主场地的后面,她找到了一根灯柱,很容易爬,而且还不在人们眼前。于是她爬了上去,刚好足够高,可以看到整个人群。

    波比来的时间刚刚好,在主场地的另一端,一位演讲者和一群德玛西亚官员站在讲台上,他身后一副典礼幕布覆盖着一个庞然大物。

    虽然波比具备约德尔人的灵敏感官,但她依然很难听清那个人说的话。他在讲述屠魔人的事,讲述他如何拯救了无数农场和村庄,解决了双足飞龙、染病的恶狼、还有劫匪强盗。他说,虽然这位尊贵的战士选择隐姓埋名,但他们依然应该表彰他的事迹。有人几周前在厄文戴尔镇附近看到过屠魔人,这是第一次有人亲眼看到他的外貌。言毕,演讲者揭开了帷幕,亮出了一尊石像。

    波比第一次看到了这位屠魔人的外貌,激动得一阵眩晕。他是一位典型的德玛西亚战士身高两米,身着厚重的板甲,肌肉突出。他的脚下躺着一只恶狼的尸体,显然是被他所杀。

    这个形象开始根植于波比的脑海,这时候她突然听见几米外一个孩子的声音。

    “爸,快看。是屠魔人!和雕像一样!”一个小女孩兴高采烈地喊叫。

    波比向她所指的方向看去。然后又猛然回头,以为屠魔人就站在她身后。不过她没有看到任何人。

    “不,孩子,”小女孩的父亲说。“那不是屠魔人。身高还不到一半呢。”

    小女孩和他的父亲很快失去了兴趣,走向村子另一头,参加其他助兴活动去了。

    雕像前面的人群渐渐散去,波比走到跟前仔细端详。现在她可以好好看看这位屠魔人的模样了。他的头发很长,两侧拴着两个结。他身经百战的双手凹凸不平,手中握着一把巨型战锤,看上去很像奥伦交给她的那把圣锤。波比不知道王国内还能有谁比这个英雄更加绝世。

    “一定就是他了,”波比说。“希望还不算太晚。”

    她转身离开了庆典,迈着细小而急骤的步伐,向厄文戴尔镇的方向前进。

    符文之地大陆上从来都不缺勇敢的英雄,但很少有谁能像波比一样坚毅。她一直都带着一把圣锤,长度有两个她那么高。这位意志坚决的约德尔人在无数个岁月中一直都在寻找“德玛西亚英雄”。传说中,只有这位勇士才有资格接过并使用她手中的武器。

    根据传说中的描述,这位绝世英雄是唯一一个能够激发出这把圣锤的全部神力的人,而且还会将德玛西亚引向真正的伟大荣光。虽然波比已经搜寻过这个王国最偏远的角落,但她的搜寻始终徒劳无果。她曾经多次尝试将圣锤交付给某个可能成为绝世英雄的人,但每次后果都以悲剧收场:通常收下圣锤的勇士都会惨死。换成是别人,早就放弃这项使命了,但别人并不具备这位巾帼英雄不屈不挠的勇气和坚毅。

    波比是一位与众不同的约德尔人。从她记事开始,她就一直在寻找着人生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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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约德尔人天生都变幻无常、奇思妙想,这让波比感到自己格格不入,她更喜欢在身边寻找规律和秩序,并沉浸其中。www.uu234.cc这种冲动让她开始亲近瓦洛兰西部的人类定居点,在那里,她充满好奇地看着人类商队沿着乡间小道走向视野的尽头。商队中的人们看上去衣衫褴褛、疲惫不堪,但他们依然蹒跚前行,寻求着某种更美好的生活,似乎越过地平线就能够到达

    不过有一天,这里路过了一支不一样的队伍。与其他旅行者不同的是,这些人在前进的时候似乎有着明确的目的。他们每天清晨都在守望者的号角声中全体准时起床。他们每天都在同一时间全体共同进餐,几分钟后收拾完毕。他们无论扎营还是开拔都干净利落,效率惊人。

    约德尔人使用与生俱来的魔法能力铸就了非凡成就,然而这群人类却通过协作和纪律达成了同样的壮举。他们就像齿轮一样协调合作,形成了一种个人永远无法企及的强大力量。在波比眼里,这比世间所有魔法都更加令人惊叹。

    波比在暗中观察这片营地的时候,看到了一件盔甲从帐篷里发出闪闪的光芒。这是他们的指挥官,身上穿着鳞片状的锁甲,金属片之间层叠交错,每一片都是这副盔甲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的名字叫做奥伦,他的言行似乎能像触人灵魂般鼓舞大家。如果有人灰心丧气,他会到旁边提醒他们这次远行的目的。如果有人筋疲力尽,他会让他们重新振奋起来。这让波比想起了一些约德尔人的法术,不过他不靠魔法,实现了同样的效果。

    波比悄悄爬到近处仔细查看。她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到了这位闪闪发光的指挥官身边,似乎是在听从命运的召唤。她仔细观察了奥伦带领手下士兵进行训练。他的体型并不算巨大,但他却能轻松自如地挥动一把巨大的战锤。夜里,波比仔细倾听他与旅团中长者们低声商讨计划。她听到他们打算开拔上路,向西前进并建造永久定居地。

    波比的脑海中充满了问题。奥伦要去哪?他从哪来?他是怎样集结这样一群一丝不苟的旅行者的?这支旅团能否接纳一位约德尔人?就在这个时候,她做出了自己今生最重要的决定:她决定首次在一名人类面前现身,因为这也是她首次感觉到与一名人类存在着某种联系。

    他们首次会面充满意外,奥伦对波比提出的问题和她自己提出的一样多,不过二人很快变得密不可分。他成为了她的导师,而她则追随着他的理想。在训练场上,波比是无价的陪练对手因为他是奥伦手下唯一一个敢于真正对他出手的人。她从来都不会谄媚奉承,经常用孩子一般的天真无邪质疑他的决定,似乎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应该乖乖遵从命令。她跟着他一起来到了这片新的定居地一个雄心勃发的新兴国度,德玛西亚。在这里,所有人都可以获得包容和欢迎,不需要具备任何身份地位和社会背景,只需要自愿为大局整体的利益做贡献。

    奥伦成为了这个国度备受爱戴的人物。虽然很少有人看到他耍弄自己的战锤,但他却一直将它背在身上,因此这把战锤很快成为这个新兴国度的一种神圣象征。有人甚至传闻这把巨锤附有摧枯拉朽、撼天动地的神力。

    奥伦弥留之际,将这把战锤托付给了波比,同时托付给她的,还有他对国家长治久安、千秋万代的希望。直到那个时候,奥伦才告诉波比关于这把圣锤的故事,它如何被创造、如何注定不是他的武器。他告诉波比,这把圣锤是为了“德玛西亚绝世英雄”而生,只有这个人有能力守护德玛西亚的团结和统一。波比看着自己的朋友撒手人寰,暗自向他发誓,她一定会找到这位英雄,将这把圣锤亲手交付给他。

    虽然波比具备无比的坚毅,但她却缺乏自信和自我,因此她从未意识到,她自己就可能是奥伦所描述的那位绝世英雄。

    “大多数士兵只会依赖于他们的武器,很少有人能真正与战友唇齿相依。”

    ~德玛西亚之翼

    奎因是德玛西亚的游骑兵精锐,经常深入敌国腹地执行危险的任务,与她同行的只有她的传奇巨鹰,华洛。这二位之间存在着一种牢不可破的纽带,绝无仅有,致命非凡。很多时候,他们的对手死到临头也没意识到,自己面对着的这位德玛西亚英雄,并不是在孤军奋战。

    奎因和她的孪生兄弟,卡莱布,出生在德玛西亚东北部的偏远村镇厄文戴尔。从小到大,两人形影不离,他们受到荣誉和正义的耳濡目染,对祖国的价值观深信不疑。厄文戴尔是一个以狩猎和农耕为主的繁荣小镇,战备力量是一群山林游骑兵,专门拦截并击杀任何下山觅食的怪兽。

    在这对兄妹小的时候,有一年,嘉文三世国王恰好途经厄文戴尔前往东部长城视察。这座长城的两侧,分别是富饶繁荣的德玛西亚,和法无常理的蛮夷之地。奎因坐在父亲的肩上,看到一副副耀眼的炎阳钢甲,被英姿飒爽的国王和战士们的神采所折服。奎恩和卡莱布年少的心被此情此景牢牢俘获,两人发誓要成为德玛西亚的骑士,有朝一日与国王并肩作战。他们儿时的游戏就是扮演英勇的骑士,保家卫国,击退邪恶怪兽、弗雷尔卓德蛮族,还有黑心的诺克萨斯人。

    他们只要一有机会就前往厄文戴尔的荒郊野外。他们的母亲就是镇里的一名精英游骑兵,她教会他们如何在森林中追踪野兽、如何在野外生存,最重要的是,如何战斗。几年后,奎因和卡莱布已经成为了一个技艺精湛的组合,二人的配合亲密无间,恰好将各自的特长发挥到极致,她辨认足迹的敏锐目光、他诡谲莫测的陷阱诱饵;她精准的弓术、他稳健的长枪。

687

    然而,在一次前往北山的远征中,悲剧发生了。UU小说UU小说这对孪生兄妹正好碰到了布维尔家族的狩猎队伍,他们正在追捕一只巨型食齿兽。这种掠食动物嗜血成性,皮糙肉厚、犄角锐利、脾气暴烈。贵族猎手们没能一鼓作气杀掉这头野兽,现在这只受了伤的怒兽背水一战,发起反扑,绞杀了好几个贵族子弟。奎因和卡莱布立刻出手相救。虽然他们的箭雨成功地射中了食齿兽的头,赶走了野兽,但卡莱布却为了保护布维尔的女族长而被食齿兽杀害。贵族一行人深情地感谢了奎因,帮她葬下了兄弟,同时也带上了自己家族的死者,启程回家哀悼。

    卡莱布的死几乎摧毁了奎因。他们的梦想一直都是并肩作战,没有了孪生兄弟,奎因成为骑士的希望就没有了意义。她依然履行着自己对于家乡的职责,就如同任何一个德玛西亚的女儿一样,但是她的心已经残破。曾经让她充满活力的乐趣,如今已经黯淡萧瑟得如同夏季的最后一缕阳光。没有了兄弟的陪伴,她的野外作战能力每况愈下,甚至开始出现失误。虽然不会致命,但是她经常会漏掉足迹、射偏目标,甚至性格也开始变得阴沉忧郁、寡言少语。

    奎因会定期回到当时与食齿兽搏杀的地点,站在卡莱布的墓前,她始终无法释怀,永远都活在痛失至亲的回忆中。卡莱布一周年祭日那天,她又来到这里扫墓。沉浸在悲痛和苦思之中的奎因没有听到那只食齿兽正在慢慢接近。在它两根刀锋犄角中间,是一片断箭的顶戴,是那时奎因和卡莱布与之搏斗留下的证明。

    怪兽开始向她冲过来,奎因绝望地在怒兽面前反击。她射了十几支箭,但没有一支命中要害。苦战让她精疲力尽,脚下不免踉跄了一下,野兽瞬间冲到她近前。她翻身一跃,但速度不够快,犄角的尖端在她的身上开了个口子,从大腿划到肩膀。奎恩受了重伤,有气无力地看着野兽绕着她踱步,准备进行最后的扑杀。

    奎因看着野兽的眼睛,知道自己已经必死无疑。她抓起了箭袋中的最后一支箭。突然,一个深蓝的影子划破天空。一只美丽的蓝翼猛禽从天而降,利爪擒住了那头猛兽的脸。这是一只蓝岩猎鹰,据说德玛西亚徽记中的翅膀正是来源于这种猛禽,人们都以为它们已经灭绝很久了。巨鹰尖啸着,一次又一次地俯冲,利爪和尖喙从食齿兽的头上凿下一块块血肉,全然不顾自己的身体和翅膀被猛兽的犄角划破。

    奎因静息凝神,迎着奔袭而来的怒兽,最后一次弯弓搭箭。箭簇脱弦而出,弓弦应声而断。但是她的准头很好,箭矢钻进了野兽的嘴,穿透了它的大脑。食齿兽沉重的身躯继续向奎因的方向滑,在柔软的土地上犁出了一道深沟,它死了。奎因长舒了一口气。她爬到了巨鹰旁边,他的翅膀已经折断,但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眷恋。

    她简单包扎了巨鹰羽翼上的伤口,回到了厄文戴尔,还带上了食齿兽的犄角作为战利品。受伤的巨鹰一路上安静地栖息在她肩上,寸步不离。她将这只巨鹰取名为华洛,意为勇气。华洛在她悉心照料下,不久便康复如初。他们之间的纽带再次给奎因的心注入了热火,她也再次开始向往德玛西亚军中的戎马生涯。在父亲的帮助下,奎因用食齿兽的犄角打造了一把新武器,一把精工连射十字弩,只要扣动一次扳机就能发射多支弩箭。

    带着父母的祝福,奎因和华洛来到了国都,向德玛西亚军队教官请愿加入游骑兵的行列。按照流程,要想加入这支纪律严明的部队首先要经过数年的训练。虽然奎因没有在这方面受过任何训练,但是她却能轻易地通过任何一位游骑兵给她设置的科目测试。

    即便如此,教官也依然无法想象,这样一名独立自我的猎人外加一只与众不同的猎鹰,如何才能融入他们不容变通的命令体制中,因此打算拒绝她的请愿。但还没等他们发出最终裁定,乐斯塔拉布维尔夫人,也就是卡莱布舍命相救的那位贵族,介入了此事,并以个人名义为奎因的勇气与能力作担保。

    奎因立刻就被征召入伍,成为了一名游骑兵。虽然她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作战能力,但死板的军队层级结构和一些(在她眼中)繁琐冗赘的规章制度却让她不得要领。她的同袍战友很认同她的作战技巧,但却始终都把她当成不确定因素,因为她是德玛西亚军中的异类,不愿墨守成规,自定任务计划,始终我行我素。她从来都不会在城墙范围内逗留太久,总是喜欢在野外生活,也总是反对战友的陪同。她曾将王国的威胁扼杀在萌芽期,也曾将藏匿已久的敌人彻底肃清,正因为这些赫然的功绩,她在德玛西亚军中拥有的自由可谓闻所未闻。

    有一次,一名诺克萨斯刺客趁着光陨日祭典,刺杀了让德勒城堡的指挥官。奎因再次证明了自己的天赋。虽然刺客躲过了好几队骑士的围追堵截,但奎因和华洛经过一整夜的追踪,躲过夺命的陷阱、招架了多次反扑和埋伏,成功击杀了那名刺客。她带着刺客的匕首回到了让德勒城堡,从此赢得了德玛西亚之翼的称号。奎因勉强待到接受完表彰,随后又立刻启程,带着华洛离开城市回到了野外。只有在外面他们才活的舒心。

    再后来,奎因为德玛西亚效力的足迹远达广至。她曾冒险北上探查弗雷尔卓德,也曾深入诺克萨斯帝国的腹地。每一次她都会和华洛带着重要情报归来,为德玛西亚边疆的安全和保卫防患于未然。虽然她的行为方式与德玛西亚军队的严格纪律格格不入,但没人能对奎因和华洛在外勤任务中的杰出表现说三道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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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奎因一直在等待。她看着诺克萨斯士兵在林中的空地生火,看着他们喝光了整整两皮袋份量的酒。喝醉的士兵很好料理。可她希望他们只要醉得糊里糊涂就行,而不是完全失控。在荒野,小小的一个错误就能让人失去性命,而这些士兵刚才已铸成了大错:一是生火,让她知道他们极其狂妄;二是喝酒,显然他们觉得前无埋伏,后无追兵。

    第一诫:追兵常在,切记在心

    奎因在林地边缘找到了一棵空心的枯木。她屈起手臂,匍匐前进,不顾肚皮上沾满的泥泞,把身体滑进了枯木里。之前的一阵大雨把整个森林化作了沼泽地,而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她会躲在这里,挑着衣服上的虫子打发时间。

    第二诫:性命为上,尊严为次

    奎因的目光小心地避开直视空地上的营火,以免影响夜视能力。她默默数了人数,只有五个,少了一个。第六个人呢?她一边思考着,一边正想从地上爬起来。忽然,她颈后的寒毛全都直竖起来。她整个人僵住了有情况。

    一个身影从黑暗的树后面走出来。是一个士兵,身穿着熟皮黑甲,身手轻盈,蹑影藏形。他停住了,仔细扫视着阴影,手一直放在金属剑柄上。

    他发现她了吗?这不可能。

    喂!维尔丁!“营火边坐着的一个士兵大叫道,“要喝酒的话就赶紧过来,奥尔梅多快要喝光了!”

    第三诫:恭默守静,沉默是金

    被称作维尔丁的士兵低声咒骂着。看见他烦躁不安的模样,奎因不禁微笑起来。“闭嘴!”他嘘了一声:“就连远在诺克萨斯的人都能听见你的叫嚷!”

    “哎呦,维尔丁,除了我们没别人了。德玛西亚人顾不上来追我们。他们正忙着擦亮盔甲,精心打扮。来吧!一起喝酒!”

    维尔丁闻言轻叹,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转身走向营火。奎因松了口气,这名士兵确实有点能耐,可惜他错信了别人,以为荒野中只有他们而已。

    第四诫:磨而不磷,涅而不缁

    奎因微微一笑。她抬头一瞥,看见了一抹深蓝色的身影。那抹身影在遍布雨云的天空中非常显眼,是她的猎鹰同伴华洛。华洛稍稍低飞,她轻轻点头,这是他们之间的无声交流,多年来默契与日俱增。她右手紧握成拳,微微打圈,伸出三只手指。她知道华洛能看见得一清二楚,也能明白得一清二楚。

    第五诫:伺机而动,当机立断

    奎因知道他们应该不动声色杀掉这些士兵,以免正面交锋。可是,士兵刚才的话已经冒犯了德玛西亚,令她怒不可遏。她一定要让这些人知道是谁拿下了他们,也要让这些人知道德玛西亚可不是什么原始部落,不会轻易就被野心勃勃的诺克萨斯踩在脚下。她下定决心,奋然站起,大步走进营地,仿佛她出现在此是最自然不过的事情。奎因在火光边缘站定,兜帽罩头,湿透的披风紧紧裹在她的身上。

    “交出偷来的东西便饶你们一命。”奎因一边说,一边抬头示意,那是一个皮革背包,上面缝着德玛西亚的标志羽翼与利剑合而为一。

    士兵们吓得爬起来,眼睛眨了又眨,来回扫视着空地的外缘。他们手忙脚乱地拿起剑,笨拙的模样实在是她意料之外,让她几乎笑出声来。刚才那个差点踩到他的士兵倒是很好地掩饰了自己的惊讶。见到她只是孤身一人,他便放松下来。

    “小姑娘,这儿离你家可有点远呐。”他一边说,一边举起手上的剑。

    “维尔丁,你家更远。”

    听到自己的名字,他皱起了眉头,重心放在了后脚上。奎因知道他在思考,她到底知道多少他们的事情。士兵们四散开来,围住了她。她紧紧拉着披风,裹着自己的身体。

    “把背包交出来。”奎因说,语气里有一丝不耐烦。

    “拿下她!”维尔丁大叫道。

    这就是他的遗言。

    奎因双手一展,把披风扫到身后。她举起左手,手上的连弩朝维尔丁一指,一支黑色的利箭破空而出,直直插进他的眼睛。维尔丁立时一声不响地扑倒在地。紧接着,第二支利箭穿透了他左手边士兵的胸膛。余下的四名士兵加速冲来。

    一阵尖锐的叫声忽地划破长空,华洛向地面俯冲,快得像是清澈夜空中一道直劈到地的闪电。他展开翅膀,羽翼临风招展,身形划出一道犹如镰刀的弧影。华洛弯曲的利爪狠狠地攫住其中一名士兵的脸,瞬间撕裂成碎片。然后是旁边的士兵,他的尖喙对着士兵的头顶猛啄,崩开了他的头盖骨。第三名士兵正要举剑,但华洛的爪子却陷进了他的肩膀,把士兵硬生生按在地面上。尖喙随即落下,士兵的挣扎戛然而止。

    最后一个士兵立即转身奔向树林。

    第六诫:战事一起,速战速决

    奎因半跪瞄准,连弩射出一双利箭。利箭刺进士兵的背部,从胸前穿了出来。他向前栽倒,再也没了动静。只差一点点,他便跑进了树林。奎因纹丝不动地跪着,仔细留意荒野四周的动静,确保附近没有任何敌人。她的耳畔只剩下森林夜间最平常不过的声音。

    奎因站起身,华洛向她飞来,爪子抓着诺克萨斯士兵偷掉的背包,里面装的是军机密件。华洛松开了爪子,而她空着的那只手正好接着背包,轻轻一荡便背到肩上。华洛停在她的手臂上,尖喙和利爪沾满鲜血,狩猎后的兴奋让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他把头歪向奎因,金色的双瞳闪烁着快乐的光芒。她不禁露齿一笑,他们一直形影相随、亲密无间,所以她一早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也觉得奇怪。”奎因说,“他们怎么进的德玛西亚,还走了这么远?”

    华洛发出尖厉的叫声,她点头同意。

    “我也是这么想的,”她说:“往南吧。”

    第七诫:手足之情,生死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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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极为罕见,但符文之地现在确实还存在几处元素巨龙的栖息地。UU小说www.uu234.cc

    在恕瑞玛帝国陨落很久以后,在一座无人知晓的火山底部的岩洞中,名为伊瓦的远古巨兽在那里守护着她为数不多的龙蛋。龙蛋不仅是亚龙想要破坏的东西,同时也是超乎凡人想象的无价之宝,所以有许多无所畏惧或不长脑子的人想要来试试运气。许多年来,几十个甚至更多觊觎龙蛋的窃贼都成伊瓦口中焦黑的美餐……但最后有一个人成功了。

    这个突然交了好运的法师紧紧抱着巨大的龙蛋,逃出了那片山脉,他沿途经过的丛林都被伊瓦的怒火点燃。不可能的事情发生了,他成功抵达了海岸,巨龙只能悻悻归巢。她已经失去了一枚龙蛋。不能再有闪失。

    这名法师去到了北方的皮尔特沃夫,但还没等他找到买家,龙蛋就开始孵化了。不知是因为它被人搬离了龙巢,还是因为秋季的最后一轮明月预示了冬季的到来,总之有什么东西变了。破壳而出的不是幼龙,而是清清楚楚的一个人形女婴,浑身惨白的皮肤透着紫红。那名法师发现自己无法狠心抛弃她,于是把女婴当成自己的孩子养大,给她取名“希瓦娜”,致敬她生母伊瓦的黑暗传奇。

    希瓦娜逐渐开始显现出超越凡人的本质。从很小的年纪开始,她的外形就能变化成某种类似古神话中半龙的怪异存在。这就让她难以生活在普通瓦洛兰居民之中,而麻烦还不止于此。有一件事可以肯定:伊瓦与她失踪的女儿之间存在某种连接,而且随时间推移越来越强烈。当其他幼龙终于振翅起飞,伊瓦也离开了空巢,飞跃海洋,追寻希瓦娜的下落。

    这片土地正在受到激烈的边境战争的摧残,但无论是军队还是村民,都在巨龙来临之际四散而逃。正在一座农舍废墟中寻找安身之所的希瓦娜,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养父在伊瓦低空掠过的同时被烈火吞噬。年轻的希瓦娜把他拖到了附近的森林中,但除此以外她已无能为力。她在一颗大橡树下草草安葬了养父,然后孤身一人启程出发。

    在野外游移躲藏了数周以后,希瓦娜在树丛中嗅到了微弱的血味。她找到了一个受伤的战士,生命垂危,她知道这个人是她可以拯救的。

    她没有顾忌自己正在被愤怒的巨龙猎捕,立刻就变成半龙的形态,将那个昏迷中的人带走,来到了远处德玛西亚边境的一个前哨站。

    在伦沃尔的城堡中,希瓦娜发现她带回来的不是别人,而是嘉文四世德玛西亚国王的独子,王位的继承人。虽然在此驻守的士兵都因她的紫色皮肤和奇怪举止而疑心重重,但责任使然,他们还是迎接了希瓦娜。看起来,德玛西亚人永远都会互相照应,而她在镇里度过了此生中最平和的一段时光。

    但和平并未能持久。希瓦娜在风中感知到了黑暗。伊瓦来了。

    逐渐康复的皇子知道自己必须负责伦沃尔守军的指挥,所以组织惊恐中的居民躲进了要塞内,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好了准备。即便如此,希瓦娜还是准备继续逃离此处。嘉文拦住了她,于是她承认那只猎捕她的巨龙其实是她的亲人。她无法容许自己的私事害死其他无辜的人。

    嘉文拒绝让她离开。希瓦娜救了他的命,所以他理应在这种时候与她并肩作战。他的坚持打动了希瓦娜,她接受了他的提议。

    伊瓦出现在空中,德玛西亚的弓箭手进行了一轮又一轮齐射,不断干扰伊瓦。作为反击,她用火焰洗礼了一个个城垛,用强大的爪子撕扯石墙,将身穿铠甲的战士们扫下墙边的护栏。就在这时,希瓦娜向前跨越,在空中变身,对自己的生母发出了挑战的咆哮。这番景象自从符文战争之后就在瓦洛兰大陆上鲜有见闻:两条巨龙针锋相对,尖牙利爪在伦沃尔的上空铿锵冲撞。

    最后,遍体鳞伤、血流如注的希瓦娜将伊瓦拖到了地面,在坚硬的石板上拧断了巨龙的脖颈。

    皇子亲自嘉奖了希瓦娜的英勇表现,并承诺只要希瓦娜与他一同回到父王的宫殿,他身边就永远都有她一席之地。他们带上伊瓦的头骨作为胜利的证明,共同启程返回德玛西亚雄都。

    希瓦娜得知,国王嘉文三世的疆域正在分裂人民对于法师和魔法的不信任导致他们偏离了德玛西亚创建之初的高尚理想。她作为皇子最信任的守卫中的一员,虽然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接纳,但她不禁好奇,如果她真正的本质被广为人知的话,自己是否还能受到一如既往的对待。

    阅读龙血武姬的故事

    望塔的大门没锁,里面空无一人。

    希瓦娜认识这里的卫兵,他蓄着灰胡子,总是一脸严肃,名叫托米。他宁可自断一臂也不会擅离职守。她在巡逻德玛西亚北部山林的路上闻到了人血的味道,循着气味找到了这里。

    进到塔里,血味更浓了,但看不到任何血迹。作为一名德玛西亚士兵,希瓦娜大部分时间都保持着人类的外形,隐藏自己的本性,但她的魔龙直觉却时刻都保持敏锐。她用力咬着自己的舌头,努力让自己别被这气味勾起食欲。希瓦娜登上塔顶,从高处更好地观察周围情况。她的目光锁定在一片枝繁叶茂的树林,林间空地附近的树冠正在沙沙作响。

    希瓦娜从望塔的窗户一跃而出,双脚稳稳着地,落差足有五层楼。她在风中嗅到了血迹,随后跑进了西边的森林,在枝杈间飞奔,一边捕捉着气味。她来到了空地的边缘,只见一只巨大的金毛猫科动物正在托米残破的尸体上大快朵颐。这只动物的两肩末端上生着一双黑色的羽翼,分叉的尾巴像一条长蛇在自顾自地扭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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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鲜血的味道让她陶醉,但希瓦娜强迫自己将心思放在这次狩猎上。www.uu234.cc她加入德玛西亚是为了实现更伟大的成就,而不是屈服于自己的兽性本能。

    她悄悄爬向那只野兽准备突袭,双手开始泛起龙焰的热度。但还没等她出手,那只野兽突然转过了头。它的脸上没有毛发,满是皱纹,就像一个老人的脸。它对希瓦娜露出了微笑,满嘴血染的尖牙。

    “归你了,”它说。

    希瓦娜听闻过疾走猁的故事传说,描述它如何凶残、如何贪食人肉、如何狡猾机敏。但没有任何故事让她有心理准备面对一张如此诡异的人脸。它的双眼一眨不眨地迎着希瓦娜的凝视,随后突然缩进了灌木丛,消失在视线中。希瓦娜心潮澎湃地开始了这次猎杀。疾走猁的毛皮在斑驳的树影中模糊难辨。它带着这天然的伪装,越过倒伏的莓树和湍急的河流,但是它无法隐藏嘴里的血味,所以希瓦娜一直紧随其后。

    一块嵌入地面的巨石挡住了前方的路。疾走猁用爪子奋力一蹬,旋即消失在巨石后面。希瓦娜跳上巨石,突然急停,鞋跟都凿进了石块之中巨石的边缘就是悬崖。一道鸿沟横在她面前,脚下便是陡峭的深渊。

    裂谷的另一面,森林继续延伸,疾走猁已经没入了灌木丛。希瓦娜叹了口气,要想越过这道山涧只有一个方法,她原本并不想动用这个方法。

    她四周看看,确保附近没人,然后用力吸气,让自己的肺张到最大,胸中燃起烈火。即使隔着一条裂谷,她也依然可以闻到托米的气味。她不再压抑自己的渴望,一股冲动飞快腾起,转化为体内熔炉般的热力。希瓦娜呼出一束烈焰,轰然一声,变成了一条巨大的魔龙。整条裂谷在她的咆哮声中颤抖,回荡着她磅礴的呼唤。她张开自己强壮而又柔软的双翼,滑过了裂谷,冲进了前方的森林。

    她不再需要躲避树干,而是径直走向前,压倒枝杈,碾碎路上的一切障碍。她张开翅膀向前猛扑,森林在她眼中混为棕色和绿色的漩涡。木熊、银麋鹿和其他丛林动物全都慌不择路地四散而逃,它们的恐惧让希瓦娜沉浸在自己的力量之中。她吐出了巨浪般的龙息,一片茂密的树林顷刻间化为灰烬。

    眼前隐约浮过一撮金毛,她立刻奋力一跃,扑到了疾走猁的背后。它的尖牙划伤了她的侧腰,但她几乎没有觉察到疼痛。

    “我认识你,”疾走猁一边扭打挣脱,一边恶语威胁。”它们都叫你狗链子。”

    那只金色的怪兽奋力一蹬,伸出利爪胡乱抓挠,尖牙死死咬住她的脖子。希瓦娜也用双爪深深刺入它的后背,享受着撕裂血肉的快感。

    “你为什么要抓我?”疾走猁问道。”我们又不是敌人。”

    “你杀了一个德玛西亚的士兵,”希瓦娜说。”托米。”

    她的脖子被咬出了血,但她吐出一口龙焰,疾走猁立刻闪避到一旁。

    “他是你朋友?”

    “不是。”

    “这样你还要替他报仇。看来传闻都是真的。你是一条养熟了的狗。”

    希瓦娜愤怒地低吼。

    “至少我不杀害人类。”她说。

    “真的吗?”疾走猁露出了一幅奸笑和一嘴血牙。”你不馋人血吗?”

    希瓦娜绕到疾走猁的侧面。

    “我在你的眼里能看到饥渴。”它说。”渴望新鲜肉食的滋味。和我一样的渴望。毕竟没了追逐,美餐也索然无味。”

    希瓦娜转怒为笑。

    “说得好,正合我意,”她说。

    希瓦娜向前猛冲。一招制敌,将疾走猁死死压在落叶与草丛织成的地毯上,大口咬住它的喉咙。疾走猁吐出灼烈的毒液,狠抓她的前胸,刮下了她的鳞片。希瓦娜的双眼被毒液烧得睁不开,伤口像被针扎一样刺痛,但她丝毫没有松口。

    疾走猁曾经华美的毛皮现在被鲜血浸透,凌乱不堪。它水汪汪的眼睛惊恐地盯着希瓦娜,生命逐渐流逝。

    虽然饥饿感对她不依不饶,但希瓦娜还是控制住了自己,没有吃掉他的肉。她长舒一口气,胸中的龙焰渐渐退去,然后抽动着着变回了人形。她非常享受这次猎杀,但却也因为这种感觉对自己充满鄙夷。她控制着颤抖的身体,拎起疾走猁的死尸拖向刚才那道裂谷。这尸体是她非人渴望的证据,必须藏在深谷的阴影之中,永不见天日。

    “杀死你,并不是因为我心怀正义,而是我觉得,杀死你让我倍感愉快。”

    ~暗夜猎手

    肖娜·薇恩是一只无情的夺命猛兽。终其一生,她都在寻找杀害她全家的恶魔。手臂上装着十字弩,心中燃烧着熊熊的复仇怒火,薇恩只有在杀死那些为黑暗魔法所控制的人和生物时,才能真正感到开心。

    作为德玛西亚一户富有人家的独生女,薇恩生来养尊处优。童年时代,她在自己的小天地里尽情探索读书、学习音乐,热衷于收集庄园里的各种昆虫。她的父母年轻时曾经游遍了符文之地,但在薇恩出世后选择在德玛西亚定居。因为相比其他地方,德玛西亚的人们生性更团结,也更懂得同甘共苦。

    十六岁生日后没过多久,薇恩参加完一次仲夏宴会后回家,却看到了令她终生难忘的景象。

    一个头上长角的绝色女子,站在她父母鲜血淋漓的尸体旁。

    薇恩惊慌失措,大声尖叫。那恶魔似的女人消失前,看了看年轻的薇恩,脸上闪过一抹恐怖而又充满**的微笑。

    薇恩试着从她妈妈的眼睛上撩开沾满鲜血的头发。而那个骇人的笑容萦绕着薇恩,在她心中扎根繁衍。当她颤抖着合上她爸爸的双眼时,她看到她爸爸的嘴大张着,脸上的惊恐而疑惑的表情已然凝固。那恶魔的微笑,已深深渗入薇恩的心中。

    在未来的日子里,这微笑将填满薇恩身体的每一寸,种下复仇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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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薇恩试着向身边人解释发生的一切,但没有人相信她。www.uu234.ccUU小说在守备森严,反感黑暗魔法的德玛西亚,居然有一个恶魔逍遥法外?让人难以置信。

    薇恩比他们了解更多。看到那恶魔的笑容,她知道这个妖女一定会再次袭击他人。即使是德玛西亚的高墙也无法阻止黑暗魔法趁隙而入。那恶魔可能狡猾地隐藏自己,或是躲藏在阴暗的角落里,好掩人耳目,但薇恩知道她肯定存在。

    而她却不会再害怕了。

    薇恩心中充满着复仇的念头,她也有足够的钱去招募一小队人马。但无论她到哪,没有人敢跟随她。她需要了解关于黑暗魔法的一切:如何追踪。如何阻止它。如何消灭掉那些使用它的人。

    她需要一位老师。

    她的父母曾经给她讲过冰脉勇士们在北方反抗冰霜女巫的故事。他们世代守护着自己的家园,抵挡着她未知的力量和黑暗士兵的入侵。薇恩明白,这是帮助她找到老师的线索。她逃离了她的指定监护人,坐上了前往弗雷尔卓德的船。

    到达后不久,薇恩就开始寻找恶魔猎人做她的老师。她果然找到了一位,只不过两人的初次见面与她预想之中的有些不同。在穿过一处冰封的峡谷时,薇恩中了精心设计的冰陷阱,掉进了一个满是锯齿、玲珑剔透的冰坑。她抬头向外望去,看到了一头冰霜巨魔,咂着嘴,贪婪地看着她。

    一支长矛呼啸飞来,洞穿了巨魔的头盖骨,深深扎进了脑袋。巨魔肥大的蓝色舌头软瘫在嘴边,身子轰然倒下,摔进了陷阱里。薇恩及时地滚到一边,幸免于难。只是满地黏糊糊的口水和鲜血淹过了她的靴子。

    薇恩的救命恩人是一个头发灰白的中年女人,名叫弗蕾。她帮薇恩包扎了伤口,领着她到篝火旁取暖。在冰冷的峡谷里,火苗艰难地燃烧着。弗蕾告诉薇恩,自己毕生都在和冰霜女巫的手下作战,因为他们杀害了自己的孩子们。薇恩恳求弗蕾收自己为徒,教她如何狩猎那些黑暗生物,但弗蕾并没有兴趣收下她。薇恩恨透了自己的身份和财富,在耗人心神的战斗中,这些东西既不能让你武力超群,也没法让你的剑刃永不磨损。

    薇恩不能接受弗蕾的回答。她向弗蕾发出挑战,要来一场决斗。要是她赢了,弗蕾就要做她的老师;要是她输了,她就甘当诱饵,引出冰霜女巫的手下,让弗蕾把他们一网打尽,报仇雪恨。薇恩心里明白,自己没有胜算她之前受过的剑术训练加起来不超过一个下午的时间,还因为厌烦这种一只手要放在背后的战斗形式而放弃了但她不愿放弃希望。看到了薇恩的决心,弗蕾扔了一团雪在薇恩的眼睛上,这便是教给她的关于狩猎恶魔的第一条规则:别想着公平对决。

    弗蕾在薇恩身上,看到了让她忍不住钦佩的决心。要成长为一个真正的战士,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每一次,薇恩强忍着身上淤青的痛楚,从泥泞的雪地上爬起来继续和她战斗时,弗蕾看到这个女孩正一点点成为一个冷酷无情的杀手。你可以在技巧上打败她,但永远不能在意志上摧毁她。最后一次,薇恩请求弗蕾帮助她:她们两个的家人都死于黑暗魔法之手。弗蕾当然可以继续狩猎冰霜巨魔,至死方休;但也可以做薇恩的老师。她们联手的话,可以杀死的恶魔会比现在多出一倍不止。她们联手的话,可以拯救的苦难家庭也不止是原来的两倍,而这苦痛,也正折磨着她们两个。弗蕾从薇恩的眼睛里,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仇恨,长久不熄。

    弗蕾最终同意跟随薇恩返回德玛西亚。

    她们一路向南。薇恩帮弗蕾做了伪装,骗过了德玛西亚的守备士兵。她们回到薇恩家的庄园后,便开始年复一年地训练。有许多人来向薇恩求婚,但薇恩对此毫无兴趣,只是专注于接受弗蕾的训练。长此以往,两人的关系越发亲近了。

    弗蕾教了薇恩许多关于黑暗魔法、召唤恶兽和邪恶咒语的基础知识。薇恩把弗蕾的每句教诲都铭记在心。但同时,薇恩也有点心绪不宁,她不知道弗蕾是怎么知道这么多毒辣的手段的。

    由于日趋森严的守备以及抗魔森林的存在,黑暗生物在德玛西亚领域内十分少见。所以弗蕾和薇恩会在晚上潜入边境的丛林狩猎。很快,薇恩就杀死了她人生中的第一只恶魔一只袭击商队的嗜血生物在她仅仅十八岁的时候。

    怪兽的内脏泼洒在薇恩身上,她感觉某种情感被唤醒了:愉悦。复仇与暴力的炽热在她的血管中冲撞,她感到了狂喜。

    接下来的岁月里,薇恩和弗蕾开始四处猎杀黑暗生物,她们之间的羁绊也在杀戮中不断加深。一天,薇恩忽然意识到,她敬爱弗蕾,就如同敬爱自己的妈妈,但这家人一般的亲情却与恶兽一样的痛苦和创伤紧紧相连,折磨着薇恩。

    薇恩和弗蕾在瓦罗兰大陆上四处游历,却被酒馆里的高原歌谣吸引了。歌谣如泣如诉,讲述的是一个像恶魔似的长角女人,拥有迷惑人心的美貌。故事中的她异常忙碌:

    她成立了教团,招揽虔诚能干的善信。

    走进山中投靠她的人,一个个音讯全无。

    教团的祭司们在悬崖旁设了圣地,为恶魔献上祭品。

    薇恩和弗蕾立刻动身前去狩猎。

    进入山中时已是深夜,薇恩感觉自己有些恍惚。从她们第一次联手,她就对弗蕾有些担心她害怕再次失去能够给予她母爱的人。她还没来得及说出自己的担忧,一个恶魔的祭司就从树丛中窜了出来,挥着狼牙棒打中了薇恩的肩膀。

    薇恩措手不及,受了重伤。弗蕾迟疑了一下,但她的眼神却很快变得坚定了。她向薇恩道了个歉,然后变形成了一匹巨大的弗雷尔卓德狼。动物形态的弗蕾张开有力的下颚,只迅猛的一击,便生生将袭击薇恩的祭司从喉咙到脚跟撕成了两半。薇恩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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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祭司的尸首散落在薇恩脚边。www.uu234.cc弗蕾变回了人形,眼神和之前骇人的动物形态完全不同。她解释说,自从家人死后,她便成为了一名萨满,在自己身上施下了诅咒,从而获取了变换形态的力量来对抗冰霜女巫。获得力量的仪式需要黑暗魔法的协助,但她的做法是为了保护

    薇恩将一根箭插在了弗蕾的心口上。当她发现弗蕾的真身时,她的敬爱和珍惜全都烟消云散了。弗蕾倒下时,眼中流出了泪水,但薇恩却丝毫没有察觉。两个人之间的温情,随着弗蕾的死去,终于荡然无存了。

    黎明之前还有几个小时,这意味着这场狩猎还有一些时间收尾。薇恩心中只想着恶魔。她享受着这场属于她的杀戮,还有将来的每一场杀戮。符文之地的黑暗世界将会畏惧她的存在,正如这些恶魔从前让她心惊胆寒一样。

    自从双亲死去之后,薇恩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薇恩的手弩上只剩下一支箭。她身上有三处伤口往外渗着鲜血。她整晚都在狩猎那头曾是人类的野兽。现在,那野兽把她摔到了地上,正要把她的脑袋从肩膀上咬下来。

    事情比预期的进展要顺利。

    变身的野兽口中滴着黏液,发出渴望杀戮的尖叫。薇恩透过夜视镜环顾黑漆漆的四周,发现附近既没有武器,也没有可以躲避的地方。她故意跟着野兽来到这片开阔的草地,这样它就没法用德玛西亚的赤杨木做掩护,可这个决定也让她自己完全暴露在了怪兽面前。

    这样挺好的。毕竟,如果杀戮草草了事,那何来乐趣可言呢。

    野兽抓着薇恩的肩膀,把她举了起来。它的大颚张开着,露出一排排钢锯般的牙齿。即使它的大嘴咬不死她,它嘴里喷吐出的腐臭气息也足够要了薇恩的命。

    薇恩的脑中飞速闪过种种选择。她可以试着闪开野兽的撕咬,但那最多也不过是权宜之计。她也可以一脚踢在那野兽多得可笑的牙齿上,然后顺势试着把最后一支箭射在它高高突起的额头上,但她不确定自己的箭能在那密林似的尖牙之间命中目标。或者,她也可以试试一些又快又猛的、甚至有点蠢的做法。

    薇恩选择了后者。

    她把整只手臂伸进了野兽张着的嘴里。剃刀似的尖牙在手臂和关节上割出了一道道口子。但薇恩笑了这野兽的命门已经在她手里了。她感觉到那野兽的大颚正在合拢,要把她的手臂齐根咬断。薇恩没给它这个机会。

    薇恩扭动手臂,把手弩推进野兽满嘴的粘液深处,直到最后一支箭的银制箭镞直指野兽的上颚。她手腕一抖,那支箭就撕开了野兽的颅骨,扎进了脑袋里。

    那野兽的尖叫戛然而止,就和它开始嚎叫一样突然。它的身体瘫软下来,倒在了草地上。薇恩从它的尸体下爬了出来,试着把手臂从那野兽的头骨里抽出来,同时还得避免再被割伤。但她发现,自己的拳头卡在了野兽的头里。

    她可以试着把她的手从这个变形怪的满是尖牙的嘴里拔出来但也许同时会失去一两根手指或者,她也可以将手臂再捅深一点,然后打穿野兽的头盖骨,再像掰断许愿骨一样撕开它的大颚。

    和往常一样,薇恩选择了后者。

    short story

    怪兽

    怪兽

    薇恩的手弩上只剩下一支箭。她身上有三处伤口往外渗着鲜血。她整晚都在狩猎那头曾是人类的野兽。现在,那野兽把她摔到了地上,正要把她的脑袋从肩膀上咬下来。

    事情比预期的进展要顺利。

    变身的野兽口中滴着黏液,发出渴望杀戮的尖叫。薇恩透过夜视镜环顾黑漆漆的四周,发现附近既没有武器,也没有可以躲避的地方。她故意跟着野兽来到这片开阔的草地,这样它就没法用德玛西亚的赤杨木做掩护,可这个决定也让她自己完全暴露在了怪兽面前。

    这样挺好的。毕竟,如果杀戮草草了事,那何来乐趣可言呢。

    野兽抓着薇恩的肩膀,把她举了起来。它的大颚张开着,露出一排排钢锯般的牙齿。即使它的大嘴咬不死她,它嘴里喷吐出的腐臭气息也足够要了薇恩的命。

    薇恩的脑中飞速闪过种种选择。她可以试着闪开野兽的撕咬,但那最多也不过是权宜之计。她也可以一脚踢在那野兽多得可笑的牙齿上,然后顺势试着把最后一支箭射在它高高突起的额头上,但她不确定自己的箭能在那密林似的尖牙之间命中目标。或者,她也可以试试一些又快又猛的、甚至有点蠢的做法。

    薇恩选择了后者。

    她把整只手臂伸进了野兽张着的嘴里。剃刀似的尖牙在手臂和关节上割出了一道道口子。但薇恩笑了这野兽的命门已经在她手里了。她感觉到那野兽的大颚正在合拢,要把她的手臂齐根咬断。薇恩没给它这个机会。

    薇恩扭动手臂,把手弩推进野兽满嘴的粘液深处,直到最后一支箭的银制箭镞直指野兽的上颚。她手腕一抖,那支箭就撕开了野兽的颅骨,扎进了脑袋里。

    那野兽的尖叫戛然而止,就和它开始嚎叫一样突然。它的身体瘫软下来,倒在了草地上。薇恩从它的尸体下爬了出来,试着把手臂从那野兽的头骨里抽出来,同时还得避免再被割伤。但她发现,自己的拳头卡在了野兽的头里。

    她可以试着把她的手从这个变形怪的满是尖牙的嘴里拔出来但也许同时会失去一两根手指或者,她也可以将手臂再捅深一点,然后打穿野兽的头盖骨,再像掰断许愿骨一样撕开它的大颚。

    和往常一样,薇恩选择了后者。

    麻烦的不是把那个该死的东西杀掉。麻烦的是把那东西带回给他的新娘。

    好吧,现在是寡妇了。

    寡妇赛琳娜出人意料地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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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的小屋子里,篝火映在她的头发上,折射出不逊于阳光的光彩。脸上深深的伤口,再加上滚滚而下的眼泪,也丝毫没有减损她的美丽。

    薇恩尽可能小心地把尸体放在女人的脚边。尸身已经完全畸形,破烂的**上面满是伤口,有些是自己弄的,有些不是。与其说那是一个人,倒不如说看起来更像是一堆胡乱堆砌的肢体和血肉。

    “他走得……快吗?”这位寡妇啜泣着说。

    并不是很快。薇恩追踪着这个丑东西直到它的老巢在东德玛西亚外面的树林里。她设法打断了它的变形它的眼睛开始增生、扩大,嘴巴变成大颚。它的左臂已经长成了一只剃刀般锐利的螯它看起来很生气。

    薇恩甩掉手上一团黏糊糊的脑浆,那是在她打碎它的头骨时粘上的。

    “嗯。”薇恩答道。

    “噢,我的爱人。”赛琳娜说着,跪下来抱着那已经不成人形的身体,说:”怎么会发生这样的悲剧!”

    薇恩也跪坐在这对夫妇的旁边。赛琳娜抱着男人残缺不全的脑袋,紧贴着胸口,毫不在意鲜血弄脏了她的裙子。

    “有些人是自己把自己变成了野兽。但有些人并不是心甘情愿的。”薇恩说。

    她握着尸体已经发肿的手,漫不经心检查着。”他应该是第二种情况。”

    赛琳娜瞪大眼睛,眼神里满是愤怒。

    “你是说有人把他变成这样的?是谁?为什么……”

    她扑倒在男人的尸体上痛哭起来,说不出一句话。

    “有些时候,那些动物或者说是变形者想要有同伴。有些时候只是残忍的天性使然。它们攻击别人,要么是因为愤怒,要么是因为脑子不清醒。我还见过一些家伙,它们只是无聊。它们觉得这样很有趣,”薇恩轻拍着女人的头说:”但还有一些……它们是饿了。”

    寡妇抬头望向薇恩,不住地啜泣着。

    “我不……我不明白……”

    薇恩冲那女人怜悯地笑了笑。

    “它们想吃人,但有时候它们的猎物会逃跑。这个过程中,那些野兽的噬菌体可能会感染到它们的猎物。这样,正常的人也会变形了。”

    那寡妇盯着薇恩。薇恩的手轻轻地把头发从她满是泪水的眼前撩开,手腕上的弩叮当作响。

    “上一个我杀掉的野兽告诉我,如果猎物深爱着它,那猎物尝起来就会更加美味。那是一种美味多汁的口感当猎物脸红的时候。要是再加上度蜜月的气氛,那口感是不是好的都没法想象了呢?”薇恩揣摩着说道。

    寡妇不再哭了。她的眼神变冷了。

    “他真的爱你,你知道的。”薇恩说。

    寡妇试着站起来,但薇恩一把抓住她的头发,紧紧地拉着。

    “你咬了他的时候,他肯定很吃惊。人们在害怕的时候总是做出让人意想不到的事。而且,被心爱的人背叛,肯定是最令人感到害怕的吧。”

    薇恩手腕轻轻一晃,扣住了手弩的扳机。

    “所以,是谁让你变了形?”

    那女人满是憎恶地瞪回薇恩,她的眼神渐渐阴沉,变成了深红色。

    “没有谁,”她的声音就像刀子刮在石头上。”我生来就这样。”

    薇恩笑了。

    “你怎么知道的?”寡妇问道,她的手缓缓地滑向背后。

    “咬痕是在脖子前面,而不是在后面。并且,他身上没有任何其他的伤口。我就知道这肯定是他信任的人干的。来啊,试试呗。”

    寡妇怔住了。

    “试什么?”

    “你背后那只刚变出来的螯。砍我吧,咱们看看你能不能在我给你的脑门来一箭之前,砍掉我的手。”薇恩说。

    寡妇背后的螯收缩了回去,她沮丧不堪。游戏到此结束了。

    “为什么?”她问道。

    “什么为什么?”薇恩面无表情地反问。

    “为什么你不是走进来然后就杀了我?为什么还要做这么一套……戏?”

    薇恩咧嘴一笑,狡猾中带着厌恶。

    “因为我要确定我的判断是对的。还因为我想让你也尝尝他的恐慌和害怕。但主要来说……”

    薇恩手腕一紧。一声金属的脆响,一支六寸长的银箭扎进了女巫的脑袋。寡妇两眼翻白,像一袋石子一样瘫倒在了地上。

    “是因为这样很有趣。”

    “人之死,难免也。可免者,唯败也。”

    ~德邦总管

    传闻中,只要是一对一的战斗,赵信就从没输过。他大半辈子都在逆境中抗争。他最早的记忆来自维斯塞罗,一艘艾欧尼亚渔船,那时的他跟着渔船从莱肯出海打渔。他是个勤快的舱务管事,谨遵长老的每一个要求从清理肮脏的甲板到整理缠结的渔网他的身心都充满平和……直到那一天,渔船不经意间驶出太远,进入了他国的海域。

    两条诺克萨斯私掠舰追上了这艘小渔船。他们的指挥官登船后宣告了诺克萨斯的荣光,并将维斯塞罗及船上的随员纳为他私人的合法财产。虽然他们多数都是年长的渔夫,不符合征兵条件,但他们还是被一律带回诺克萨斯。

    在经受了公海上艰难的航行后,赵信发现自己来到了一片陌生的新土地。这里的山水并不秀美,林间没有魔法。街道两旁排列着他从未见过的雄伟大门和坚固石墙,每一寸能利用的空间都挤满了人。他得知,这里便是诺克萨斯的都城,一个叫“达克威尔”的人就是在这里统治着这个庞大的帝国。他和维斯塞罗的其他船员被拆散了,由于没有任何办法回家,赵信只得服从俘获者的安排。

    他的长枪本领没有埋没,不久后他便有机会获得更好的生活用盘子盛装的食物只要他肯发挥出自己的高强武艺。诺克萨斯崇尚武力,而他的主人认为他是个勇武的斗士。

    一无所有、死亦无憾的赵信接受了这次机会。他脱掉了褴褛的衣衫,换上了粗制的铠甲,进入了清算竞技场。

    说真的,这实在是一种奇怪的娱乐形式。雄壮的战士,被冠以更加雄壮的名号,在如狼似虎的人群面前互相厮杀。欢呼声会献给卓越的技巧、华丽的表演,以及每一次鲜血的飞溅。赵信继承了“维斯塞罗”的名字,横空出世、名声大噪。没过多久,只要有他出场的对决就会让竞技场座无虚席,也让他的金主们盆满钵满。短短几年内,维斯塞罗成为了一个响亮的名字让观众们欢喜,也让其他清算人恐惧的名字。

    但他的好运并不长久。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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