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1章 我的分身是大忽悠
上来就说难看。
这是什么操作？
某点儿在社会上也混了很久了，马上就心领神会：“还说你不是海王，你这分明就是pua吧！”
pua的具体含义不再赘述，总之就是通过各种手段打击女性自信、自尊，然后再重建她们的认知，进而通过一系列手段达到让女性对自己言听计从的目的。
性别对调，也一样成立，女性同样可以pua男性。
这一套某点儿看出来了，身经百战、甚至可以说本身就是此道高手的crystal·李不可能看不出来。
但同样的一招，也得看谁用。
普通人拿个铁剑直刺，和独孤求败拿着铁剑直刺，完全是不同的威力。
于是，这句“真难看”，差点让crystal·李破防，心中的愤怒和委屈马上泛滥开来。但是当crystal·李抬头的时候，看到的并非讥嘲。石铁心的眼中满是澄澈与平和，让人心情宁静。
于是本想发作的crystal·李立刻被打断了施法。
石铁心轻轻递出一块手帕，很白，很干净，也很朴素：“擦擦吧。”
鬼使神差的，crystal·李接过手帕就开始擦脸。手帕上有种莫名其妙的温润感觉，擦拭面庞的效果竟然比最好的卸妆水都要强。不仅一抹就干净，而且有种特别的滋润感，很温暖，就像温柔的抚摸——那是万能的无极劫力在发功。
简单几下，擦的干干净净。
石铁心轻轻的端详了一下，温润如玉的说道：“咼国人的审美真是让人受不了，你这样，好看多了。”
crystal·李被夸奖了一下，心生暗喜，这时候也明白了眼前这个男人不喜欢的是脸上、颧骨上的那种所谓的“高级妆”。
看看手帕上被擦上的满满的腮红，crystal·李有些不好意思的把手帕收起来：“我也觉得那种化妆很难看，但这里的人就是这样。他们也未必喜欢，但他们认为东方人就得这么化妆才行。想融入这里，就必须这样。这个手帕……我洗好了再还给你。”
说着，就快速把手帕藏了起来。
石铁心没在意手帕的事。他完全没有顺着对面的思路往下说的意思，平淡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言辞学的高手向来都喜欢掌握对话节奏，用各种气氛、暗示，把对方的思维回路绕的五迷三道的，这是给对方“降智”的典型方法。
“我叫crystal·李。”
石铁心微微摇了摇头，失笑道：“真难听。”
上一次说真难看，让crystal·李的心中差点破防。这一次说真难听，她却不再恼怒，而是莫名其妙的羞愧。这种心情就好像是偷偷学了不三不四的毛病，又被家乡的老父亲逮到一样。
她赶紧改变说法，说出了自来到咼国就再也没用过的名字：“见笑了，见笑了，我叫李晶晶。”
“晶莹剔透，好名字。”石铁心开始进入正题：“出国很久了吧。”
“是很久了啊。”李晶晶被勾起了心绪，诉说道：“我1988年生，十七岁的时候来咼国。算起来，已经21年了。”
“很辛苦？”
“那是当然！”李晶晶开始滔滔不绝。
石某人平时说话不多。
但毫无疑问，他是个言辞学高手，很清楚和什么人说什么话题。
遥想当初在前进号上，石某人给老大哥出主意，和时雨雷聊天就聊家庭。
现在，和李晶晶聊天，则聊漂泊。
为什么？
因为人的心灵总要有个切入点。一般来说最好的切入点都是些负面情绪，孤独、软弱、不安、焦虑、失落、无力、后悔、迷失、贪婪、渴求，全都是很好的切入点。
负面情绪是心灵的软肋，是最能破防的地方。
和即将毕业的大学生聊分手，和工作几年的聊房贷、聊发际线、聊青青草原、聊未来焦虑，和老年人聊不被需要的退休日常、聊日渐衰退的身体机能、聊无人看顾的晚年生涯，都是会让人瞬间破防的绝招。
而只要破了防，就能刀刀暴击。
把心灵的hp打空了，自然也就能为所欲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pua”听起来新鲜，实际上，其语言规律和所有的传销、诈骗、“学习班”、保健品营销等等完全一样，是相同的套路。
再加上石铁心本身的言辞学修为和高魅力加成，这种套路简直一用一个准。
要不是时雨雷本身就是心术天才，清醒明智不落俗套，加上老大哥自己的道德要求在那摆着，当初前进号上说不定就给办了。
彼时彼刻，不是此时此刻。
李晶晶不是时雨雷，没有时雨雷的清醒。
石铁心的心术则再创新高，七窍文心加上之前的一番铺垫，形成了碾压性的优势。
三言两语的功夫，已经把李晶晶聊得心神动摇，不可自制。
她开始声泪俱下的哭诉起来：“我十七岁的时候，咼国还很厉害啊。所有人都在学英语，看什么英语周报，看什么新概念，到处都在说什么‘中咼小朋友夏令营’、‘咼国修建的青岛下水道’、‘自由民主三权分立’、‘科技尖端人类之光’。”
“所有人都知道，咼过最讲人权了，最能保护公民自由了。”
“这里的人能向总统扔蛋糕！”
“咼国永远都是最好的，永远都是最棒的。”
“然后我就过来了。”
“谁曾想，他妈的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我来到这里的当天就被黑人抢了！”
“我只是在坐公交车啊，就那么光天化日的，就有人过来抢劫我！”
“然后我就知道，什么‘咼国刷盘子好过国内当老板’之类的，都是纯粹的放屁。”
“这里能不能向总统仍蛋糕我没试过，但总统根本不管你的死活是真的。”
“但我也回不去了。”
“我出来的时候闹得太绝，赌气太多。我要是就那么灰溜溜的回去了，岂不是永远被人笑话？我必须混出个样来，我必须变成故事里的那种‘在咼华人’，然后才能趾高气昂的回去。”
“我就图个面子，也必须在家乡父老面前挣个面子！”
“毕竟，我自己混的虽然不行，但咼国还是那个咼国。”
“可是啊，谁曾想，不过区区十几年的功夫，一切都变了。”
“咼国不行了。”
“祖国却厉害了。”
“我小的时候，咼国人到国内，那可都是洋大爷。”
“可现在，谁还会把咼国人当大爷？”
第1032章 魔僧再现，大业将起
“尤其是现在，咼国近乎分裂，在全世界的地位急转直下。更没有人把咼国身份当回事。”
“再加上咼国之前的种种作为，两国对立情绪严重。家乡里已经没有谁羡慕我了，反而都把我当叛徒。”
“前些天我在微博发状态，好多网友都过来骂我。”
“大家都说：晚清华人被贩卖、二战华人在逃难、贪官污吏躲制裁，都算是有各自的原因。但你这个时候削尖了脑袋去咼国入籍，岂不是45年投靠皇军，找着挨原子弹？”
“他们还说、他们还说……”李晶晶哇的一声哭出来：“说我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呜呜呜呜，我就是好个面子，怎么这么难啊！”
她滔滔不绝，看似占据了总语言量的绝大比例，实际上完全是扯线木偶，一切情绪波动都由石铁心操控。
石铁心说道：“你可以回去。”
“我回不去了。”李晶晶愁眉苦脸：“出来容易回去难，中华是全世界最难拿到户籍的地方。再说了，我回去之后吃什么花什么、怎么生活？”
石铁心：“你不是有钱吗。”
“说到这里我就来气！我从死鬼老头那里弄到的是咼刀，从前的咼刀是世界货币，结果2020年后无限量化宽松，弄得全世界经济危机一波接一波，渐渐的就没人再增持咼债了。”
“加上现在咼国近乎分裂，哪个国家还会持有咼刀的外汇储备呢？我的钱拿回到国内唯一的下场就是大跳水，大崩盘。”
“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只能在这里生活了。”
“说着咼国话，交往着咼国人，花着咼国钱，还画着这该死的、死丑死丑的妆！”
“融入这里，或许就是我的命了。”
石铁心淡淡说道：“看来，你融入的并不好。”
李晶晶悲从中来：“何止是不好，简直就是灾难！”
“任我拿着多好的包包，开着多豪华的车，出入过多少高档场所，又说着多标准的咼国话，除了那些来骗钱的，没有谁把我当回事。”
“那些人最多礼貌的笑笑，还常常会用咼式讽刺挖苦我。”
“挖苦完了就表情夸张的说：喔喔喔，我只是开个玩笑，你不会连玩笑都开不起吧？”
“我能怎么办？我只能陪笑，当个‘开的起玩笑’的人。”
“很多时候，我甚至很乐意和那些来骗钱的人多聊两句。扔点钱就扔点钱吧，至少，那些人能看我脸色。”
李晶晶哭的凄凄惨惨的，武心禅莲里面的铁心石也沉闷的说道：“她说的，我能理解，我有相似的感受。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这里不属于我。也只有最近，我们好好的给社区办实事之后，我才觉得我与这里的联系加深了不少。”
石铁心开口道：“你觉得，这里不属于你？”
外面的李晶晶和里面的铁心石同时答道：“是啊。”
“那，这里属于白人吗？这里又属于黑人吗？黑人和白人，谁是这里的原住民？都不是。”
石铁心看着李晶晶，眼中带着魔性的力量：“我们中华文化，从古至今什么时候需要过余尊降贵，附庸别的文化？我们只会海纳百川，然后，让所有人，听我们的。”
李晶晶愣了。
武心禅莲里面的铁心石也愣了。
石铁心：“你想要面子？”
李晶晶点点头。
“寄人篱下要不来面子。”
然后在心中说道：“你想要正义？”
铁心石也点点头。
“资本主义给不了正义。”
铁心石有些吃惊：“你到底想做什么啊？”
李晶晶的反应更夸张，愣愣的看着石铁心：“你、你、你你——”
“老弟，我带着一身神功来到这里，不是为了当个网红、摆弄些雕虫小技的。你还不习惯我们的力量，也不知道该怎么用这份力量。我却可以告诉你，我们的力量——翻手云、覆手雨！”
石铁心在心中回答之后，抬手抚摸在李晶晶的头顶：“被欺负了，很难过吧？”
李晶晶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个年轻人，而是从老时代走过来的老父亲。声调、神态、伟岸的气质、以及巨大的身高差异，让李晶晶恍惚间有种回到了小时候的感觉，立刻眼泪横流的抽噎起来：“嗯！”
石铁心的声音仿佛来自九重天上。
“这里的华人，被欺负太久了。”
“不过不要怕，我来了。”
“只有站起来，才能不被欺负。”
“只有富起来，才能不被轻视。”
“只有强起来，才能获得尊重。”
“你好面子，我也好面子，很多人都好个面子。但只有当了世界的主人，才能真正的有面子。”
“用不着再学蹩脚的咼国话，用不着再屈从他们的审美观。让华人挺胸抬头，让他们学习我们。”
“去掉难闻的香蕉味，还原纯正的华夏正朔。”
“我来这里，就是干这个的。”
石铁心的话说的太大了，让李晶晶心乱如麻。
她仰视着石铁心，不知不觉用上了敬语：“您、您到底是，什么人？”
石铁心微微一笑，刹那间，浑身好象放出光来，神性与魔性共同放射，崇高的超凡感觉穿透了李晶晶的整个身心：“你可以叫我——魔僧。葬天葬地葬自己，葬神葬魔葬红颜，我是魔僧三葬，你们的——开悟者。”
李晶晶被超拔感一冲，整个人的大脑直接短路了。
石铁心的双眼猛然放出幽光，念气由观澜天眼放射出去，直接打进了李晶晶的心底：“告诉我，你的丈夫，是怎么死的？是不是你谋害了他，豪夺了他的财产？”
观澜天眼的惑心能力虽然微弱，但那也是相对于同级修行者来说的微弱。对普通人来说，效果已经不错了。加上李晶晶的心灵防御已经清零，立刻下意识的说出了真话：“不是，我没有谋害他！他、他是……马上风。”
李晶晶的脸红的厉害：“那个时候他都七十二了，却非得逞能。那一天他的彼特币大涨，他特别兴奋就多吃了两颗药硬撑。然后，嘎的一下——抽过去了。”
石铁心点点头：“既然你没有谋财害命，便可得我点化，入我门中。”
李晶晶福至心灵，噗通跪下：“求大师渡我出苦海！我愿尽捐家财，随侍大师左右！”
“无须如此，请起。我行走诸天，此世红尘中化作一个警员。如今大业方启，尚需入乡随俗、掩人耳目。平日相见，可称我为——神父。”
李晶晶被石铁心扶起来，感受着石铁心崇高的气息，心悦诚服的喊了一声：“father！（神父）”
第1033章 三策第三，邪路催眠
一个小时后。
魔僧三葬大师在大马路上溜达着。
武心禅莲里面的铁心石捏着下巴琢磨了半天，终于说道：“我多思考了一会儿，总觉得刚才就像是江湖骗子骗钱骗色的戏码。”
“从负面情绪入手先声夺人，这种大叫一声‘再不管就是晚期！’的既视感，是大忽悠没错了。”
“没想到，我的分身竟然是大忽悠！”
石铁心立刻反驳：“什么大忽悠？我又没要她什么。再说了我真的当过魔僧三葬好不好，可不是瞎编的啊！”
铁心石好奇：“你真当过魔僧三葬？”
“对。”
“你葬过天葬过地？”
“没有。”
“你葬过自己？”
“差不多吧，虽然没完全死成。但我真的葬过虚灵邪神、葬过天启大魔、葬过红颜知己。所以叫三葬。”
铁心石立刻笃定道：“邪教头子实锤了。没想到我自己竟然是这样的人！朕，现在恨不得自己逮捕了自己~~！”
“滚蛋。”
“欸，哥们，说真的，你真的要搞你的大计划吗？”
“那当然。”
“怎么搞？”铁心石点出了许多现实困难：“华人在这里可是弱势群体。你要真搞成了我当然开心，但是客观上来讲难度重重啊。而且，在全球化浪潮中，纯民族主义也未见得就是好事。”
“那当然，我也明白兼收并蓄、海纳百川的道理。不过再是百花齐放，也得有个主心骨，有个主旋律。完全的自由主义就是完全的混乱主义，后果你也看到了。”
铁心石若有所思：“看来你已经有了全盘的想法。你想怎么做？”
石铁心条理清晰道：“先把队伍拉起来。以正经八百的华夏苗裔为核心提高凝聚力。然后吸纳香蕉，正本清源，把烂香蕉的味道去掉。然后扩大为亚裔，进而扩大到白人黑人群体。”
铁心石皱眉道：“在你的新秩序中，你该怎么划定华裔、亚裔、欧裔、非裔、拉美裔的生存空间和种族秩序？如果划分不好，只会导致新的种族歧视，这不是正义之举。”
石铁心问道：“我问你，什么样的社会中，才真的没有种族歧视？社会、文化、电影、网络、时时处处都强调种族平等的地方，是真的没歧视吗？”
“这……”铁心石挠挠头：“我没考虑这么多。”
“我告诉你，到处都是‘政治正确’的地方，才最是不正确的地方。真正正确的地方，根本不需要提‘政治正确’。特异性优待某个种族、民族，只会加剧冲突。心中不存在种族成见的地方，根本不会把种族单拿出来当个事儿说。”
石铁心掷地有声：“我生活的地方，已经没有了种族的概念。我们评判一个人从来不需要贴标签，就事论事，就人说人，这才是最大的公平。”
铁心石有些被说服了。
“你说的有道理。那么，该怎么拉起队伍？靠李晶晶往警署里面撒钱吗？”
“哈哈，别扯淡了，李晶晶的钱怎么能扔到那个破烂警署里面去？要用，就用在最重要的地方。”
“那我们晋升警长的事该怎么办？魔僧三葬，连升个警长都得熬资历，这不合适吧！”
“当然不合适。放心，我不还有下策么。”
“下策是什么？”
“上策走正路，办实事。中策走歪路，搞人事。下策嘛……”石铁心揉揉鼻子：“走邪路。”
“邪路？”铁心石大惊失色：“能让你这坏人都说是‘邪路’，那得有多邪？”
“也没太邪，稍微用点手腕而已。放心吧，没有人会受伤——咳咳，至少能保证全胳膊全腿！而且起效快，疗效好，用过的人都喜欢。”石铁心向前一指：“看，到了。”
铁某人向前一看，那是一栋独门洋馆。看见门牌号，铁某人立刻认出来了：“这不是署长的家吗？现在三更半夜的，你来这里干什么？”
“送礼。”
“什么礼？
“身体健康延年益寿之大礼！”
夜色浓，防盗措施形同虚设。
石铁心把手往门把手上一搭，无极劫力一转，门锁已经咔哒一下被撬开，比回自己家还容易。无声无息的走进屋里，推开卧室的门，大床上躺着的就是署长肥胖的身体。
石铁心搓了搓手，伸出剑指在署长眉心轻轻一点，无极劫力顿时灌入。
酣睡中的署长猛然睁大眼睛，映入眼帘的则是一双幽光四射的眸子。
“让铁心石当警长……让铁心石当警长……让铁心石当警长……”
观澜天眼的幻惑能力加上言辞学惑心全功率输出，配合无极劫力的脑皮层刺激。
第二天早晨，署长打了个哈欠醒了过来。
昨天晚上似乎做了个怪梦，但记不清楚了。不过，诶，我这落枕似乎好了，酸痛的腰子似乎也没那么疼了，总之就是挺舒畅，晚上还能再战。
上午十点拖拖然到了警署，署长懒懒散散的看着文件，忽然想起来提拔的事情。
这件事已经在他手上压了不短的时间了，一直没有下决定。
现在找个工作可不容易，当警长的好处更是多的是，所以每一个警员都想当警长。
他这一压，就压来了很多油水。更有两个好看的警花来送，腰疼和落枕就是这么来的。
他本想再压一段时间。
但今天鬼使神差的忽然想着把这事儿办了得了，省的老有人来找，闹心。
“这一次能提三个警长。黛比腰功了得，得有一个。蒂芙尼的洗面奶够狠，也得有一个。这第三个嘛……”左看右看，取舍难断。忽然，福至心灵：“就这个铁心石吧！正好这家伙最近名头不小，可以借他的影响力竖个品牌、拉点关注，我也能顺利往司长位置上挪一挪。”
署长美滋滋的打着如意算盘，浑然不知脑中有无极劫力盘旋。足量的无极劫力最大能在生物体内残留三天，配和言辞惑心的能力，三天之内他将王八吃秤砣一样的想提拔某位网红。
至于三天之后，提都提了，还能给我退回去吗？
第1034章 霸凌案件，审讯心术
外面的办公室中，石铁心继续着自己的推特治安。虽然可以走歪路走邪路，但所谓正奇相辅，石铁心不打算放弃、也不可能放弃走正路。
走正路，做实事，才是当警察的初心所在。
“斯通，有人报案，点名让你处理！”信息员的表情中有一丝幸灾乐祸：“是个校园霸凌，你管吗？”
校园霸凌案件是最难处理的，费时费力不讨好，容易引起社会关注，还没什么功绩，谁都不想管这种事情。
信息员暗中打开了录像机器，只要石铁心拒绝，他就可以让“阳光警察”人设崩塌，趁机大赚一笔。
不拒绝，那就可以不断地把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扔给他。总有一天他会不耐烦，总有一天人设会崩塌。信息员倒希望石铁心能撑久一点，撑的越久，他挣得越多。
“管。”石铁心站起身来，龙行虎步的在信息员身边经过，拍了拍信息员的肩膀：“老兄你气色不太好，小心硬不起来啊。”
无极劫力，渗入。
信息员立刻觉得腰子那里有点凉。
石铁心驱车前往涉事学校。
未成年人的案子不好直接叫道警局里来，得现在学校现场调解。
一边开车，铁某人一边给他讲校园霸凌案件的难办之处。
“涉事学校是初中，说明双方都是未成年人。对于未成年人，未成年人保护组织、人权组织、全咼家长协会、学校理事会等，管事的组织太多。如果是女学生，还会有女权组织罩着，审讯难度很大。”
“未成年人本身死不承认的话，很难用传统手段问讯。”
“而且校方也不希望事情闹大，所以会千方百计的掩盖事实，让取证难度也变得很高。”
“最后往往是加害者稍微挨点数落，受害者则吃哑巴亏，不了了之。”
“这种潜在案件其实很多，但大多数处在被忽略、被漠视的灰暗地带中，很不好办。这一次被霸凌的人能够报案，看来事情已经很严重了。”
石铁心开着车点点头：“放心，我懂。校园霸凌嘛，我熟得很，我就被霸凌过。”
想起从前的遭遇，石铁心的心里顿时冒起一股火来：“不管什么样的灰暗地带，既然阳光警探来了，就都得亮起来！”
一句话说完，灵魂中忽然响起了微微的风铃声，那是天命任务一初步完成的声音。
“嗯？咋了？”
“没什么。”铁心石神色平淡：“就是觉得，刚刚那句，倒还像句人话。”
【获得心术传承：审讯术】
【审讯术：一重天心术，共三层】
【当前进度：第一层】
此时的状态类似于从前状元石传授基础科目一样，初步具备传输心术的能力，但需要在辅助下自行学习。不过此时此刻的石铁心，学习速度何其之快，星星立刻劈里啪啦的飞出来。
当他把车开到学校的时候，审讯术第一层已经精深了。
懒得浪费时间，直接花点小钱把审讯术第一层点到完美，出现了一个属性。
【获得属性：自白+1】
【自白：被你审讯的人更容易吐露真相，但这真相只是其自身记忆中的认知，并非绝对真相】
“哟，这心术不错！对了，既然有审讯术，那有没有刑讯逼供的学问？”
“有，但得看你表现再决定给不给你。而且，在这个案子里你就别琢磨什么刑讯逼供了，你能正正常常的把审讯流程走完就不错了！”
果然，刚到学校办公室门口，就有一个白人站起来，带着警惕、傲慢、和不信任，说道：“我提出抗议，拒绝由他来办理这个案子！”
旁边有人想说话，石铁心一抬手制止了。
他走过去，居高临下的说道：“你抗议？”
“对！”被石铁心逼到身前，那人有些紧张，但还是扯了扯领带梗着脖子说道：“我们是未成年人权益组织，我现在怀疑你会偏袒报案人！”
“你怀疑？”石铁心的手往那人的肩膀上一搭，墨镜之后的眼睛里亮起幽光：“你刚见到我，又为什么会怀疑我偏袒报案人呢？”
观澜天眼，惑心！
言辞学，开启！
无极劫力，并肩子上！
审讯术，发动！
男性下意识地说道：“因为你和报案人都是黄皮猴——呃……这……等等……”
男性一脸冷汗。
所有人都看向他。
这种发言，是彻头彻尾的政治不正确。光天化日之下说出来，是会社会性死亡的。
“我现在向未成年人权益组织提出抗议，拒绝由他来监理这个案子。理由：这家伙是个种族主义者。”石铁心环视当场：“谁赞成，谁反对？”
没有反对的。
“滚。”简单打发了那个男人，石铁心推门走进了办公室里。
审讯术还真特么好用！
石铁心又花点小钱，把第二层充值了起来。
【获得属性：自白+2】
【合并属性：自白+3】
办公室里，人已经聚齐了。
报案方，亚裔女孩子，看着像华裔，由她爸爸陪着。
被告方，白人女孩子，方头方脸的标准咼国长相，一群人陪着。
除了原被告双方以外，还有校方、儿童权益组织、女性权益组织、学生权益组织等等，乱七八糟的牛鬼蛇神都来了。
校方的人先偷偷过来沟通：“警官，我们希望维持稳定，不希望莫名其妙的传闻伤害了我校的声誉，影响我们的招生。我们和贵署长很‘熟悉’，你懂的吧？”
石铁心笑着点头：“懂，懂。”
各组织站起来，冷着个脸：“鉴于被问讯者是女性、儿童，我们要求审讯全过程都要派驻代表旁听，全过程录像，防止任何侵害行为的发生！”
石铁心笑着点头：“行，行。”
被告人家长跑了过来：“哥们，我家黛西绝对是无辜的，她那么善良，那么听话，一定是对方的诬告。我要控告对方损害黛西的名誉，马上就告！”
石铁心笑着点头：“中，中。”
原告人的爸爸也走过来，相比于那些狰狞的家伙，他神色平静很多。先抱了抱拳，然后客气的笑了笑：“你好，我是甄环的爸爸，甄环在学校遭受了恶劣的对待。我相信警官一定可以秉公执法，给我们一个公道。”
石铁心收起笑容：“好。”
第1035章 超凡属性：坦白从宽
隔壁办公室收拾出来了，摄像头摆好了，冷着脸的权益组织也在角落坐好了。
石铁心招呼了一下：“报案人先进来吧。”
“环环，不要怕，遇到了不公和侵害就要反抗，爸爸支持你。但反抗也要通过正常的途径，不能乱来。”原告爸爸鼓励着女儿：“去吧，把实情都告诉警官，要相信法律，相信执法者。”
女孩神色清冷的走进来了，坐在石铁心对面，既不怯场也不激动，显得很平淡：“你好警官，我叫甄环，我控诉黛西史丹利对我的一系列暴行。”
石铁心看了一眼摄像头，这个摄像头不仅会录像，而且直接把音画传输到另一边的旁观室中。
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于是他故意用咼文说道：“请讲。”
“好的。”甄环神色平静，表述的条理非常清晰：“黛西史丹利对我的人身侵害从一年前开始，方式包括且不限于恶语相向、啐口水、打掉我的书本、向我的课本里倒胶水。”
“在我如厕时对隔间泼水、在我的午餐里放蟑螂、在我的书包里放死老鼠。”
“在我的衣服上写上侮辱性词汇。”
“在校园范围内散播不实消息。”
“扯头发、扇耳光、直接的人身伤害。”
“最恶心的一次，是把一只男人用过的避运套，塞在了我的汉堡夹层中。”
“其他还有很多，我都一一记录。”她拿出一个小本子：“时间，地点，事件，我全都写在里面了。”
石铁心拿过本子翻阅着，神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片刻后，他把本子放下，看着对面大概十三四岁的女孩子问道：“你有受伤吗？”
“您是指法律意义上的受伤吗？”甄环抬起双手：“如您所见，没有。我没有残疾，从前的伤痕也早就好了。”
石铁心再问：“有物证吗？”
“有，我都保留着。被乱涂乱画的衣服，散播在校园中的短信，还有那个避运套，我都留着。”
角落里的人插嘴道：“你怎么证明这些东西和黛西相关？衣服可以是你自己画的，短信可以使你自己编的，至于避运套，谁知道是不是你的男朋友用过的东西？这些都不是物证。”
甄环没有反驳，看似也并不激动，只是低下了头。留海遮住了她的眼睛，看不清她的神色，但她的呼吸似乎急促了一点。
旁观室中，甄环的爸爸面色同样不显异状，但默默握紧了拳头，指骨握的咯吱作响。
石铁心看向开口的人：“你有审讯权吗？”
“我没有，但我必须监督执法过程，保证公平公正，没有瑕疵。”那人指了指摄像头，一脸得意：“继续干你的活儿吧，警~官~！”
“行，行。”石铁心呵呵一笑，然后继续对甄环问道：“有人能为你作证吗？”
“有。”甄环低声说道：“我的朋友，希里雅，可以作证。”
“能请希里雅过来一下吗？”
“好。”
很快，希里雅来了，是个白人姑娘，英姿勃勃的挺漂亮，但不太像咼国人。
她一张嘴，就是一口东欧的弹舌咼语：“你好警官，我是希里雅。”
石铁心稍微复述了一下情况：“请问以上情况是否属实？”
“是的，我可以证明。”
角落里的人再度插嘴：“你可以作伪证，不能采纳。”
石铁心看向那个人：“你为什么会觉得她会作伪证？”
那人一脸理所当然：“这不明摆着的么？一个猴子，一个毛子，都是——呃……这……”
满脸冷汗。
石铁心指指摄像头，再一指门口，一脸微笑：“滚。”
那人灰溜溜的走了。
旁观室中，权益组织的其他人尴尬的咳嗽一声。今天真是出师不利，明明收了校方的钱来镇场子，结果连续两人说出了不该说的话，立刻落入被动。
“可以了希里雅，把黛西史丹利叫进来吧。”
黛西进来了。
十三四岁的白人女孩看起来已经挺大了，五大三粗的。
她瞪着三角眼，很是怀疑的看着石铁心：“权益组织的人为什么不在？”
“他因为不当发言被驱离了。”石铁心把墨镜一摘，魅力全开，露出了迷人的笑容：“怎么了黛西，不愿意单独和我聊聊吗？”
黛西的眼睛立刻直了，态度直接大转弯，眉开眼笑：“愿意，愿意！”
“请坐吧。”
“好哒！”
“黛西你的小雀斑挺可爱的。”
“是吗？我也这么觉得，呵呵呵！”
石铁心简单的说了两句，三两句话的功夫把黛西说的晕晕乎乎的。
表面上完全看不出任何异状。
没有动粗，没有训斥，没有任何诱导发言。
就连隔壁的观察室中的人也觉得这个警员一定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校长满意的点点头，各组织的悄悄松口气，唯有甄环爸爸渐渐皱起眉头。
但在一片和谐的气氛中，没有人知道，石铁心已经默默把审讯术充值到了满级。
【获得属性：自白+3】
【合并属性：自白+6】
嗯……加六？看着挺闹心的。我石某人什么时候有过+6的属性？
反正财大气粗，而且这门心术还挺有用的，金点子，上！
滴答，金点子落在审讯术上。
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审讯术已经点化完毕。
【审讯术的潜力得到开发，进化成：审讯艺术】
【审讯艺术：审讯的艺术，凡人审讯巅峰技巧，共四层。】
马上点出大洋把第四层点出来。
【获得属性：自白+4】
【合并属性：自白+10】
【开始属性质变】
【完成质变】
【获得超凡属性：坦白从宽】
【坦白从宽：被你审讯的人更容易吐露实情，具体加成效果依双方念气差异、言辞学差异、心理学及心灵系能力总差异动态生效】
【当前关联能力：言辞学、博物学】
【守心如玉与坦白从宽为逆位关联。他人对你使用坦白从宽时，可被守心如玉减免效果。你对他人使用坦白从宽时，将被守心如玉加持威力——懂得怎么保守秘密的人，更清楚如何让他人坦白，反之亦然】
第1036章 社会性死亡
有钱就是好啊，随随便便就把一个不赖的能力点出来了！
超凡属性一成，石铁心立刻笑着把墨镜戴上。
天眼一开，坦白从宽，发动！
欢乐的气氛中，石铁心轻柔问道：“我听甄环说了，那些手段可不寻常。”
黛西好像被人夸了一样高兴起来：“当然不寻常！”
“是你做的吗？”
黛西就像是显摆一样的说道：“是啊！”
“哦，是这样。”石铁心在审讯笔录上记了两笔。
旁边的观察室中，从校方到各组织再到黛西的家长，全都变了脸色。
风云突变！
简直是风云突变！
刚刚一切都还好好地，这个警员笑眯眯的看起来也有走过场的意思，但偏偏黛西这小丫头怎么就直接承认了呢？
不行，必须打圆场把这件事圆回来！
这些人都想提醒黛西别乱说话，但隔着屋子没法提醒。
有个保护组织的人想进门，但是被石铁心摸过的门把手哪有那么好开的？不管怎么转，咯噔咯噔的就是打不开。
“开一开门，开一开门！”
那人敲门，但敲门声被盘旋在屋里的无极之风搅碎，根本传不到黛西的耳中。
黛西点头承认之后，自己也忽然觉得不太妙，似乎做了什么计划之外的事情。
但对面的石铁心一脸微笑，就像是朋友一样在一片轻松的氛围中说道：“哇哦，确实不一般。你那避运套是怎么来的？”
被石铁心一问，黛西立刻把刚刚的不妥感觉扔到了九霄云外，显摆似的说道：“我男朋友的！”
石铁心表情夸张：“你才多大就有男朋友了？”
“不要把我当小孩子，我已经够大了，交男朋友是我的自由！崔西、芭芭拉，她们都有男朋友，我也要有，我要更多！”黛西好像很自豪：“我已经换过五个男朋友了，都夸我活好！”
隔壁观察室，黛西的爸爸直接傻眼了，心灵受到了剧烈冲击。
“避运套这招够损的。”石铁心看着黛西，好像探讨学术问题一样纯粹：“你还有更不得了的小点子吗？”
“当然！”黛西一脸兴奋的分享着：“我有九种方法弄她，九种！”
“都是什么方法啊？”
“首先，我要让我男朋友、伙同他的狐朋狗友，强兼她！”
石铁心开始记录：“哦，密谋强兼。”
“然后，我要给她拍果照，给她拍录像。到时候就能要挟她，让她言听计从。不听话，我就把照片发到每一个同学的邮箱里，甚至发到推特上！”
石铁心继续记录：“哦哦，散播银绘物品，然后呢？”
“然后，她言听计从了，就可以拿她去赚点钱。比如带她去极乐帮卖，说不定能大赚一笔！”
“呵呵，强迫他人卖银，有一套。”
黛西讲的那叫一个神采飞扬，完全把石铁心当成了密谋的同伙，心中畅想着美妙的未来，嘴里吐露着恶毒的计划。
隔壁的观察室中，人们都听呆了。
大家都没想到，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心中竟然盘算着这样恶毒阴损的点子。
黛西的爸爸口唇发白的否认着一切，站起来指天划地的诅咒，肯定是这个黄皮猴子逼供他女儿。但不管怎么说，录像在这里摆着，想抵赖也没办法。
“嗯，嗯嗯，我了解了。”石铁心都记录完，然后看向黛西：“告诉我，姑娘，你有同伙吗？”
“当然有，我一个人可做不了这么多事。”
记录完同伙，然后又问：“还有其他的目标人物吗？”
“也有。”黛西一个一个掰着指头数：“二年级的刘畅，三年级的冯程程，四年级的田中美惠。”
“为什么要把她们当目标？”
“还用说么，因为她们是华人！”
“田中美惠应该是日本人。”
“日本人？”黛西挠着脑袋瓜子：“弄错了？无所谓了，反正她们长的都一样。”
隔壁屋里的校长已经开始喊上帝了。
很多人坐立不安，愁容满面，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唯有甄环和她爸爸，从始至终一言不发，也看不出什么过激的神色。
“原来是这样，专门和华人过不去是吧。”石铁心往椅子背上一靠，推了推墨镜，双臂抱胸：“为什么专门和华人过不去？”
“因为她们坏啊！她们散播病毒，她们专治暴政，她们种族灭绝，她们用5g天线让我们得癌症！正是她们的国家，让我们的生活越来越难，让我们的收入越来越低，她们都是些魔鬼，得下地狱！”
黛西说的一本正经，这貌似就是她自己心底的想法。
“还有呢？”
“还有就是华人抢了爸爸的工作，让爸爸天天酗酒。”黛西愁的不得了：“爸爸从前很好的，但自从开始酗酒，整个人都变了。他在家打妈妈，有时候也打我，我想这都是因为可恶的华人，都是他们的错，得让他们付出代价。”
隔壁，黛西爸爸一脸冷汗。
儿童保护组织和女权组织的人终于找到了合适的目标，齐刷刷的看向他，让他如坐针毡。如果黛西的指控被证实是真的，他得锒铛入狱。
娘的，我特么怎么生了这么个蠢货女儿，怎么什么都说！
看我回家不打死你！
“好了黛西，你的供述很有价值，请把你爸爸叫进来。”
“哦。”黛西晕晕乎乎的出去了，刚刚还锁的严严实实的门，现在她轻轻一拧就开。
她回到了隔壁，所有人都以奇异的表情看着她。
离开了石铁心的惑心范畴，黛西混乱的脑子渐渐清醒过来。她忽然明白了自己刚刚说的是什么，瞬间，整个人打起了摆子，冷汗从浑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里流了出来。
而临时审讯室中，黛西爸爸火冒三丈的冲了进去。
“老子告诉你，未成年人的话根本就不能成为刑事供词！而且我严重怀疑你有诱供、骗供的行为，我要告你，我要让你身败名裂！”
石铁心表情平静：“这么气势汹汹的？越是这样的人，在家越是个妻管严。”
“放屁！”黛西爸爸简直要气炸：“老子一天打她三顿，她连报警都不敢报，我会是妻管严？”
“哦，一天打三顿。”石铁心对门外喊道：“那个什么组织，是不是该你们露面了？”
外面的两大组织立刻把黛西保护起来，一个老女人把黛西搂在怀中，不断许诺道：“孩子，不要怕，勇敢地说出来是对的。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对那个禽兽提起诉讼，一定要让他服个至少二十年的刑！”
黛西哆嗦的更狠了。
第1037章 秉公处理，霸凌结案
黛西在外面哆嗦，黛西的爹在屋里哆嗦。
他话一出口，就知道糟了，顿时后悔到恨不得捶胸顿足。
我怎么把真话说出来了？
不行不行，得说谎，得说谎啊！
“哦不，我是说，不对，我只是在形容，我只是在以夸张的手法表现我的男人气概，并不是真的……”
石铁心再问：“没有一天三顿？”
“向上帝发誓，绝对没有！”
“那是一天几顿？”
“不一定，有时候多有时候少。少的时候三天打一顿——呃……我是说……”
他猛然惊醒，打算悬崖勒马。
石铁心平淡问道：“多的时候呢？”
“多的时候一天八顿，从早到晚。”——马没勒住，摔死了。
沉默，无言。
然后，啪啪啪，黛西的父亲开始狂扇自己的嘴巴子。
“行了，停下你的自残行为吧，这并不能让你赎罪。你的事情另案侦查，有你忏悔的时候。”石铁心说道：“黛西说你的工作被华人抢走了？”
黛西爸爸愁眉苦脸的回答：“对。”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铺路工。”
“怎么抢的？”
“路上有个洞，本来是找我们修。四个月过去了，我们没修好。华人说他们能修，一星期过去，修好了。然后就再也不找我们了。”
“呵呵！”石铁心忍不住笑了：“你们好吃懒做不工作，还怪勤劳的人抢了你们的饭碗，要我说，这不是咎由自取么？”
黛西爸爸激动的大叫起来：“你懂什么！给资本家卖力，那么拼命干什么？今天你能一个星期把活干好，明天资本家就会要求三天内搞定。”
“搞不定就扣钱，搞定了就裁员！”
“裁员后就加班，不加班就赔钱！”
“什么勤劳不勤劳的，拼死拼活拼到最后，只是资本家的奴隶！”
“这是一帮不懂得争取待遇的奴隶！”
“他们嘲笑我们的‘懒惰’，殊不知最后一定会因为所谓的‘勤劳’而被资本家吃干净肉、喝干净血！”
“我发誓，那一天一定会来的！”
黛西父亲因为语言过激被各组织的人拉下去了。
石铁心坐在座位上，刚刚的讥笑却收敛了下去。
黛西的爸爸所说的并非没有道理。
华夏人勤劳、善储蓄、能吃苦、懂生产的天性，很容易被资本家利用，导致负担越来越重，压力越来越大。
可如果真像黛西爸爸这样怠工，资本逐利之下又会导致产业外流，毕竟总会有贫穷国家、总会有勤劳工人。最终工业空心化，国力大衰退。
有什么办法能解决这个问题吗？
“那些都是后话了。”石铁心站起来，走到了外面的办公室里：“现在，我宣布本案的处理结果。”
所有人都看向他。
“被告人黛西霸凌原告人甄环，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其本人供认不讳。主观与客观相符合，霸凌被认定为事实。”
黛西的脸色苍白。
“处理方案如下：”
“第一，黛西需要在全校范围内承认自己做过的恶行。当然了，避运套塞汉堡一类的会引起新的误会的要素，可以由双方协商决定。”
“第二，黛西需公开向甄环道歉，承诺永不再犯相同错误。”
“第三，黛西需要向甄环支付医药费、误学费、财产损失费、精神损失费，共计三万咼刀。”
“第四，这件事的整个过程都将记录在案，录像留档。她的同伙，年龄超过十八岁的将立刻逮捕，超过十四岁不满十八岁的立刻拘留，再行审查。”
“就这些‘小点子’，已经属于刑事犯罪的策划准备阶段，可以判刑了。黛西不满十四岁，暂不拘留，不过今日的一切，日后可以被当做刑事追诉的内容而保存。”
“甄环，你还有什么要主张的？”
甄环看着黛西：“她在我衣服上写了字，我要她穿着，不准遮盖，在学校里穿三天。”
“可以。还有吗？赔偿金额方面有问题吗？”
“没有。”
“我有问题！”黛西爸爸惊慌道：“我已经失去了工作，我没有三万刀！”
石铁心看向他：“你有多少钱？”
“我有三百刀的储蓄、四百刀的基金，还有一枚彼特币，现在市价十六咼分。我还有很多债务，还要缴纳保险，我……我真的没钱了……”
看来他是真的挺穷的。
甄环的爸爸开口了：“我们不需要物质赔偿，我们只需要公正的对待。”
石铁心点点头，看向黛西爸爸：“看来他愿意放你一马。”
“谢谢，谢谢！”黛西爸爸过来千恩万谢：“是我家黛西的错，我一定好好教育她，绝不会让她再犯！”
甄环爸爸身上涌起了平静而又强大的气场：“教育归教育，不要打孩子。”
“对！对！”
原被告双方有了和解的迹象，校长则期期艾艾的凑了过来，过来压低声音急切道：“警官，我和你们署长‘很熟’！我希望这件事能大事化小！”
“我认为这种方式已经很小了。”石铁心拍了拍校长的肩膀：“相信我，要玩大的，多大都能玩。”
校长惊怒交加又无可奈何。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石铁心看向黛西：“那么，走吧。”
黛西茫然：“去哪？”
“广播室，公开道歉，一直到甄环满意为止。我会监督你的整个过程。哦，对了，黛西，还有一件事。”石铁心看着黛西：“校园霸凌你是加害者，家庭暴力你是受害者，两者一码归一码。家庭暴力的事，你也可以找我。相信我，一定会秉公执法，还你正义。”
黛西仰视着石铁心，忽然哭了出来：“我、我不想让我爸爸坐牢……但我也不想让爸爸打我……呜呜呜，我该怎么办……”
石铁心摸了摸黛西的头：“总会好起来的。”
当一切处理清楚，已经是中午了。
学校门口，石铁心和甄环父女握手告别。
甄环爸爸一脸笑容：“多谢你，警官，谢谢你还我女儿公道。你是华夏人？”
“没错。”石铁心用汉语说道：“我叫石铁心。”
“我叫甄紫丹。”
“你的手很有力气，开拳馆的？”
“开饭馆的。”甄紫丹热情的招呼道：“我在不远的地方开了个中餐馆，最擅长做春卷，我请你尝尝！”
“好啊，有空一定去。”
第1038章 灵性增加？升任警长
甄紫丹感慨道：“还是华夏人好，会帮助华夏人。”
“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不过，今天的事无关乎种族，只关乎对错。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秉公执法，弘扬正气，别的警察也会这么做的。”
这时，一直沉默少语的甄环忽然插嘴道：“才不会呢！”
石铁心低头看向她：“不会吗？”
“当然不会！”甄环抬起头，被留海遮挡的双眼终于露了出来。那双眼睛本应很漂亮，现在却充满了憎恨和怨毒：“那些人只会互相包庇，压迫我欺负我。我就算是被她们从学校楼顶上推下去，最后的处理结果也一定是我自己失足摔落。”
“正是因为我打一开始就没指望过你，所以面对你才会那么平静。”
“今天的报案和申诉，不过是看在我爸的面子上，给社会秩序的最后一个机会而已。”
“我受够了，我要反抗！与其屈辱的活着，不如鱼死网破！”
“我已经做好了通盘的计划，一定要杀了那个贱人，和她所有的贱人同伙！”
甄紫丹表情突变，没想到女儿竟然有这种想法。
石铁心则继续问道：“你打算怎么杀她？”
“她们头高马大，人多势众，但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太傻，不学习，不明白化学的威力。”
甄环的小脸微微扭曲，双眼中简直要放出黑色的光：“我会制备毒药，然后一点一点，一点一点的下在她们身上。她们起初没什么感觉，然后会觉得难受，进而头昏脑涨，最后会在漫长的痛苦中死亡。”
“总用时三十二天，我还差半年才十四岁，无刑事责任，完美。”
“这，就是我的复仇计划。”
甄紫丹瞪大眼睛满头冷汗，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石铁心蹲下来，平视着甄环的双眼：“那么，你现在还想实施你的计划吗？”
甄紫丹想说什么，但石铁心一指弹出，直接把他定住了。
甄紫丹吃惊的感受着被点穴一样的感觉，完全无法干扰女儿的想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等着女儿最后的回答。
“我……”甄环有些犹豫，她踌躇了很久，然后问道：“以后如果还有人欺负我、欺负我的朋友的话，你也会像今天一样秉公执法吗？”
石铁心斩钉截铁：“我会。不管是别人欺负你，还是你欺负别人，都一样。别人不管，我管。别人不办，我办。关注我的账号‘石大名捕’，你就可以直接向我报案。天再黑，阳光警探也会照亮阴暗的角落。”
听到石铁心这么说，甄环忽然笑了起来：“那我就不复仇了。”
石铁心问道：“为什么不复仇了？”
“唯有腐朽的武器，才会被抛弃。如果法律的武器真的能保护自己，谁还不拿起来用呢？”甄环凑上来，吧唧一下亲了石铁心的脸颊一口：“警察叔叔，谢谢你。”
这一刻，甄环眼中盘踞的黑暗散去了，漂亮的双眼中重新焕发光彩。
同一时刻，石铁心忽然感觉到武心禅莲微微波动了一下。
好像有什么被吸纳到了武心禅境中，落入了心湖之下。而后又经由武心禅莲的茎秆，吸纳提取，最后化为了不可思议的先天精粹。
七窍文心忽然被滋养了。
石铁心从来没觉得七窍文心有哪里需要滋养，也没想过会有什么东西可以滋养七窍文心，但此刻他确实有一种又提升了一点的感觉。
提升的不是功力，不是知识，不是所有外在的东西。
“是……灵性？”
“我的灵性增长了？！”
有了变化，才终于被感知。
视界系统里出现一个七窍文心的图标，里面填充着某种神秘的光泽，看起来就像是个炼丹炉一样。
现在，这个光泽的填充度大概到了89%的位置。
“这就是我现在的灵性？在拥有七窍文心的情况下依然只有89%，看来我天生不太擅长心术啊。”
“幸好还能加。”
“我得琢磨琢磨灵性到底是怎么增加的。”
第二天。
“今天，我荣幸的宣布，本警署的三名警员，光荣的升任警长！从今天起，这三位就拥有了自由裁量的开火权，和独立的执法权，大家恭喜这三位新警长！”
哗啦哗啦，敷衍了事的掌声。
有人在私底下嚼舌头：
“呵呵，简直不出所料。一个蜂腰碧池，一个洗面奶女王，咱们警署直接改名叫鸡窝得了！”
“那俩也算是凭‘本事’上位，可斯通是咋回事？从二级警员直接跳任警长，这是什么操作？”
“就图斯通有名气呗！”
“除了名气就没有点别的原因？”
“说不定署长是个‘杂食动物’。看斯通那个身板，估计是把署长给办通透了。一步到胃，再来到肺，这谁受得了？”
“经你这么一说，我也想体验一下货从口出的感觉……”
别人传着风言风语，石铁心则完全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这种傻吊，理他们都多余。
他领了警长制服，领了一套防弹衣，拿过了警徽和警衔，接过了专用的m1911和枪套，接过了一把大喷子，也有了宽敞了很多的办公室。
从现在起，他就是一名四级警长了，可以满大街的转悠，可以消除系统中的超速记录，可以对所有潜在威胁开枪，可以直接把嫌疑人摁在地上。
如果嫌疑人肤色不白，还能再加上一膝盖。
最重要的是，他可以独立办案了。
对了，身为警长，他还多了个小弟。
“你好，斯通警长！”一个青瓜蛋子走过来，华人，个子不高，鼻子不小：“署长安排我当您的助手，我叫程龙！”
石铁心竖起两根手指：“第一，不要叫我‘斯通’，叫我大哥铁。”
程龙马上改正：“好的大哥铁！那，第二件事呢？”
“会开车吗？”
“会。”
“那就出发。”石铁心把车钥匙扔过去：“跟着我，就要多做实事，多做好事，去书写一身正气的——警察故事。”
“噎事儿！”
“刚入队？”
“是的。”
“好，我带你去习惯习惯，先来点轻松的——警察抓小偷。肯尼迪，把盗窃案件的报案单拿来！”
一个梳着分头的年轻人抱来一大箱子失窃案件的报案单：“大哥，都在这儿了。”
“就这些了，先开开胃，出发！”
叮铃铃，风铃鸣动起来。
点某人在武心禅莲里面说道：“看你最近的所作所为，也不是个简单的邪教头子，先初步认同你吧。”
【第一天命任务：热血难凉】
【彻底完成！】
第1039章 装逼界顶点神功
石铁心破锐了。
他找了个僻静的地方，鸣响了天钟。
当然了，因为聂之城人口密度大，想找个远近没人的地方实在不容易，多多少少的得有人听到钟声。但听到就听到吧，这里人也不明白其中的含义，大不了算个都市传说，被当成“法外狂徒”们的又一力作。
这次破锐，天命任务完成的数量不够多，没法召唤老大哥的白灵来帮忙，但是石铁心依然完成了天钟十响。
石铁心明显感觉到自身锐意比从前更强了。
锐气是精神与精气结合产生的高级能量，锐意本身就被包含在锐气之内。
锐意越强，锐气就越强。
反过来说，锐气越强，锐意也会跟着增强。
同一个人，锐气巅峰的时候肯定比燃丹破锐时的锐意强很多。只不过此世的武学不存在散功重练的说法，境界过了就是过了，不可能重来一遍。
否则先普通突破练到巅峰，再散工重来破锐一遍，如是再三，怎么也刷个天钟六响出来。
石铁心本尊已经十响破锐，他自身的锐意随之产生跃升，自然也就比当初鸣天钟的时候更强。
九响之后的虚无境地里，石铁心不需要老大哥和他击拳。在这一片虚无的世界中，既然唯有自己的意志真实，那便直接以自己为钟，响彻大千。
咚——
天钟的声响第二次穿透世界线，向着遥遥的大千深处震荡而去。
虽然没有开启意识通道，无法和别的世界线直接交谈，但石铁心相信，黑尊在这个时候已经补全了最后一响，成为了天钟九响，也算是了结了当初的一个遗憾。
铁心石全程旁观，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原来我当年听到的钟声就是这么来的！如此一来，别的世界的我，也能听到这里的我所发出的声响吗？”
“没错。”石铁心笃定道：“因为此处的钟声，其他世界的我们先天就会是天钟二响。虽然他们没有灵种开悟，不懂修行，但体质已经得到了提升，人生境遇自然也就改变了。而且，只要我带着神功一到位，很快就能脱胎换骨。”
这一次重修进度颇快，和这里的身躯先天一响也有很大的关系。
铁心石露出了纯粹的笑容：“太棒了，我终于也可以帮上别人了。对了，你说的‘神功’又是什么神功？是小说中那种九阳神功、九阴真经吗？”
石铁心骄傲道：“不是，比那个要厉害。”
“那是上清仙册、太清密卷吗？”
“也不是，比那个要酷炫。”
“到底叫什么啊，我已经心痒难耐了！”
“听好了，叫——”尴尬的事不能一个人尴尬，石铁心决定拉一个人下水：“帅呆酷毙炫彩奇功！！”
铁心石立刻瞠目结舌。
破锐之后，石铁心开始精研锐气。
关于帅呆酷毙功的总决《你瞅啥！》前文已述，根据“瞅值”获得加成和增伤的特性也可谓独具一格，不再多说。
总决之外，还有《气概老帅呆了》、《气质老酷毙了》、《气场老炫彩了》和《气势老牛逼了》这四门套系武功。
这四门武功，对应的就是锐气的四大基本面板。
气概帅呆篇，讲的是锻脉。
气质酷毙篇，讲的是提质。
气场炫彩篇，讲的是变化。
气势牛逼篇，讲的是增量。
这四篇套系武功的名字过于傻吊，但却毫无疑问都是神功组件。因为《你愁啥！》已经完美，在【瞅你咋滴（其一）】的作用下，这四篇的上手进度直接就是良好，省了不少事。
七窍文心加十响破锐再加上之前状元石同步过来的经验，石铁心觉得这四篇一点都不难，很快就领悟了。
啪啪啪啪排出四张大票，把四门完美都冲了出来，获得了四个属性。
【帅呆+1】
【酷毙+1】
【炫彩+1】
【牛逼+1】
嗯？这些属性看着不太对劲啊，让我仔细研究研究——
【帅呆：塑造的经脉更帅，可以外显为自带帅气感觉的纹路】
【酷毙：提炼的锐气更酷，可以在举手投足中给人以酷酷的感觉】
【炫彩：施展的招式更炫，可以在发功的时候带来引人瞩目的光影效果】
【牛逼：整体的气场更牛，可以在外放气场的时候让人误以为此人比真实水平更厉害】
看过介绍之后，石铁心仿佛五雷轰顶。
这……
这。。。
这！！
这些属性——有屁用啊啊啊啊啊！！！
不愧是传说中的装逼界扛把子神功，每一个属性都是为了装逼，一丁点的实用性都没有！如果神功榜有一门“装逼”分榜的话，相信这门帅呆酷毙功一定是顶点存在！
但我这种低调有内涵的大帅比练这种武功有个蛋用？
我已经够帅了好不好，还需要再帅吗？
还有那个【牛逼】，这不是虚张声势么，除了用来忽悠还能有什么用？——当然，再帅一点也没有什么不好就是了。而且，能忽悠，或许也能搞点骚操作……
咳咳，算了，先不管这些了。
反正武功已经到手了，而且现阶段也没有更好的选择，那就先练一练好了。
第一层对应的是锐气初段。
石铁心本身已经是总量初段，自带经脉，九响淬炼过的质地，修行全四篇第一层的速度非常快。
首先锻脉，也是锐气修行的基础。
普天之下的锻脉武功花样繁多，有以药锻脉的、有以血锻脉的、有以兵刃锻脉的、还有以各种特殊材料断脉的，甚至有以心术锻脉的，五花八门不一而足。传说中某些豪门望族，会使用极其特殊的天命武装锻脉，效率奇高效果强大堪称神器。
那些东西，这里自然是指望不上了。
气概帅呆篇的锻脉方式很传统，就是以自身锐气锻脉。
消耗锐气浸润、强化、反复锻打经脉，好处是不会出现什么排异反应，使用起来也更得心应手。坏处是速度较慢，而且经脉塑造的上限将会和锐气本身的质地上限紧密相连。
质地不行，不可能练出好经脉。可是经脉不行，又很难练出高质量的锐气。所以只能你一步我一步的向上挪，效率自然不会高。
这个过程很消耗锐气。
尤其是从无到有的铺设经脉时，对锐气的消耗简直没有尽头。不过石铁心自身已经自带经脉，而且第一层只修丹田，花了几天功夫就完成了。
第1040章 精修锐气
“让我看看，传说中能够外显成为花纹的经脉到底是什么样的？”
石铁心站在镜子前，撩起了上衣，露出了腹肌。
念头一动，经脉显化！
很快啊，啪的一下，下腹位置就浮现出许多纹路来。
石铁心左看右看，只觉眼熟。再一琢磨，立刻一拍大腿：“这不是九尾人柱力的封印么？帅气倒是也有点帅气，但是太中二了吧，能不能换个花样？”
念头动出，花样的形状竟然真的改变了，纹路可以随着他的想法而改变。
而且可以显现一些相对复杂的图文。
石铁心一会儿在肚皮上画个黄瓜，一会儿画个茄子，最复杂的可以弄出个二维码，竟然还挺好玩。
只是。
“还是感觉没屁用啊啊啊！！”
咆哮之后，石铁心着手提升锐气质量。
主世界线提质的方法同样是五花八门。为了提升锐气质量，有人服毒，有人吃蛊，有人把自己扔进炼丹炉里炼，有人去高引力或是高压强的地方直面严酷的环境，还有人使用特殊的天命武装开挂。
气质酷毙篇的方法同样平庸，依然是用锐气。
在石铁心的调动下，锐气在丹田中互相摩擦绞缠。以自身的锐气为柴薪，以自己的丹田为鼎炉，不断熬炼锻打锐气，将锐气粒子的结构重新排布整合，提升锐气质量。
几日功夫，也练成了。
“举手投足间有酷酷的感觉？”石铁心将锐气遍布全身，来了一套新宝岛。
诶，别说，还真不赖。
哪怕是那么傻吊的动作，看起来竟然还是酷酷的。
“可能是因为我长得太帅了吧，换一个狠点的——隔壁的泰山！”
酷酷的感觉和傻吊的感觉难分轩轾，不相上下。
“再来个极限测试——鸡你太美！”
酷酷的感觉全线溃败，看来暂时还扛不住这个级别的摧残。
以后神功大成的时候，或许就能搞定了。
还挺好玩的。
只是。
“还是没屁用啊啊啊！”
接下来就增量。
主世界线中，辅助增量的方法大多是吃。各大医药保健公司推出了很多养气类的丹药和套餐，能吃多吃，再配和功法修行，进步的速度就会快很多。
靓团也有内部的养气套餐，只是石铁心不知道配方，也无从获取原料，所以在这个世界线只能一切从简。
有完美级领悟打底，练起来也不算慢。
“外放气场的时候，会让人误以为比真实水平更厉害？”
乍听起来，应该是那种很容易引起翻车事故的属性。
就好比一个大侠在纷飞的白鸽群中乍然现身，排场奇大气场超强bgm也是高手专用款式，任何人看一眼都会心生敬仰喊一声“总舵主！”。半夜三更，抚琴待敌，成竹在胸，让人心安，谁都觉得这波稳了。
但敌方高手一现身马上被秒，前后差距之大让人五雷轰顶——就是这种属性。
不过，石铁心尝试之后发现，这个属性的生效维度还挺丰富多元的。
它不仅仅是让人显得能打，而是会因为身份角色和使用者有心的展现而不断调整。
装文人，就会显得学富五车满腹经纶。
装军师，就会现得羽扇纶巾运筹帷幄。
装医生，就会现得悬壶济世妙手回春。
装领导，哪怕穿着普通，也会让人觉得是大领导微服私访体察民情。
这并不是一个完全的演员属性，演员是演什么像什么，高贵的卑微的都能来。这个属性戏路窄很多，只能演牛逼的，只能演大佬。
现在的增幅效果还不大，以后等级高了则会效果更强。
石铁心觉得这还挺好玩的。
只是。
“依然是没什么屁用啊啊啊！”
话说回来，这武功也不是一无是处。
抛开所有花里胡哨的装逼属性，石铁心发现帅呆酷毙炫彩奇功的基础素质还是有的。
以自己修炼前的所有初始四维都是“1”来衡量的话，修炼之后的四维分别是：
经脉：1.6
质地：1.7
总量：1.4
变化：2.8
各方面的素质都提升了。
看似提升不多，那是因为石铁心的起点高。在高起点的情况下，平均90%的增幅已经非常夸张，可以说没有辱没紫色五星神功的名头，比石铁心自己去淘的任何一门白金武功都强的多。
只不过，偏科严重。
最拉跨的就是锐气总量，只有40%的提升，在紫色神功中基本锁定了败局。但有就比没有强，多了近半的锐气总量，让石铁心觉得自己的丹田充沛了很多。
经脉塑造不过不失，大概能占到暗金神功平均水平上，达成“我和小朋友五五开”的成就。更强的经脉才能够承受更大量、更高速、更强压的锐气流，如果经脉不够强还非得大爆气的话，后果可以参考八门遁甲。
质地差强人意，在紫色五星中超过及格线，但居于下游，可谓是乏善可陈。
而以上的所有缺点，都被一个优点所掩盖——变化。极端强大的，变化之能。
变化，涵盖了操控和应用灵活度的两个方面。帅呆酷毙炫彩奇功的响应时间很短，转变速度很快，形态变化更灵活，性质变化更迅敏，而且转换率非常高，以至于可以近乎随心所欲的使用锐气整活。
石铁心抬起手，手掌中迸发出地水风火雷五种能量。
五种能量在手掌中流转变化，可谓是意之所至毫无滞涩。而后又聚合成为无极的混沌，拉长拍短，捏扁揉圆，听话的像坨橡皮泥。
无极劫神功本就擅长变化，和帅呆酷毙功配合起来如虎添翼。
而且rgb光影效果还增强了！
在【炫彩+1】的属性下，这团发着光的劲力确实比从前炫酷一些，有种莫名的吸引力。
当然了，无极劫力已经是从前的老黄历了。
石铁心把右手一握，掌心握住的劲力顿时从混沌的色泽变成了耀眼的苍白色。
噼啪啪啪！
数十上百条电弧密密麻麻的放射向四周，波及一米五以外，迸发出了千鸟鸣叫一般的声响。
同时，左手掌心中有无形的风从无到有的生成，迅速变成一团搅动的旋风，最后如同握着风眼一样变成了咻咻旋转无休无止的螺旋。
【无限震雷劫第一层修行进度提升至：完美】
【无限巽风劫第一层修行进度提升至：完美】
【激活属性：】
【震雷+1】
【巽风+1】
石铁心左手风右手雷，目光渐渐变得热烈。是的，现在已经是无限劫神功的时代了！
只是。
“是不是过于山寨了一点？”
第1041章 刑讯技能，抗拒从严
“姓名？”
“葛斯陀罗夫斯基。”
“捕前职业？”
“无业。”
“供述你的犯罪事实。”
“我声称拿到了聂之城市政厅的审批，谎称市政厅将修建一条从聂之城城区到坎布尔矿山的二级公路，伙同贾斯汀以假合同骗投资。”
“你都签了多少合同？”
“五十八份。”
“多少？！”
“五十八份。包括占地开发合同，农场收购合同，原材料供应合同，广告牌竞标合同，工程队食品供应合同等等，一共五十八份。”
“除了合同诈骗，还有别的犯罪事实吗？”
“有啊！我拿假的规划路线图，去骗房地产商。路到哪儿，地产价格就涨到哪儿。我私底下表示，我和道路设计公司以及风险评估公司的人都有很深的关系，能稍微改动一下路线。于是钱就来了，挡都挡不住。瞄准的就是这些人炒房的心态，让他们陪着笑脸给我送钱。”
“那些投资商就这么傻，上杆子给你送钱？”
“我这不是有合同么！我利用假合同偏真合同，再用真合同骗更多的真合同。合同越多，事儿就越真。在我的安排下，每一个过来谈合作的老板总能碰到其他谈合作的老板，怎么看都是个香馍馍。最后把这件事儿弄得有声有色、乱假似真。”
“你想过收场的问题么？”
“收场也好办，就是把从前这些‘假’都变成‘真’就可以了。别人是先拿许可再立项，我是先把项目办的差不多了再去要许可。市政厅同意那就同意，不同意我就跑路。反正现在跨市跨洲基本就不追捕了，反复横挑岂不快哉？没想到啊没想到，最后竟然因为个不着四六的欠薪把我搭进去了，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审讯室中，石铁心正在审讯一个嫌疑犯。
事情的起因与这起合同诈骗甚至一点关系都没有。
三个月前，一个华夏留学在一家店打工，老板也是华人，打着守望相助的幌子招人。本来觉得应该靠谱，没想到三个月干下来觉得不行，准备辞职走人。
没成想辞职的时候，那个老板非但不给结工钱，反而在讨薪的时候拳打脚踢，一个飞踹把留学生踹出了门。
留学生举目无亲，无法可想，就在推特上哭诉了此事，在网络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同时，石大名捕现在名头渐长，身上的标签也多了。从前是“最帅警察”，经过了一个多月的办案，则又多了一个“罪恶克星”的名头，以秉公执法不畏强权而出名。
正巧案发地点就在城下警署的管辖范围，很多网友就了石大名捕，进行网络报案。
石大名捕带着程龙出警，很快将嫌疑人抓捕归案。
“这种人最坏了。”程龙对这种老板似乎也是深恶痛绝：“我刚来咼国的时候也遇到过这种人，利用华夏人初来乍到、举目无亲的感觉，以提供就业、住宿、帮助等为名头，行欺诈、诱骗、甚至拐卖之事，简直让人发指！”
发指？
那好办。
正好石某人上了新活儿，正好在这老板身上用一用，练练手。
【刑讯术得到提升，进化为：刑讯艺术】
【刑讯艺术：凡人刑讯最高艺术】
【获得属性：招供+4】
【合并属性：招供+10】
【开始属性质变】
【质变完成】
【质变属性：抗拒从严】
【抗拒从严：被你刑讯的人更容易屈服，承认你想让他承认的事。未必是真相，但被刑讯的人已经不在乎，其只想解脱】
“抗拒从严？这个属性听起来很有趣。来，给这小子上个套餐！”
刑讯不是审讯，不需要高超的谈话技巧。从前老虎凳子辣椒水、皮鞭抽打钉竹签，都算是刑讯手段。
但那些手段往往沉溺于折磨他人的扭曲快感，未必能够达到想要达到的目的。
真正的刑讯高手，应该在尽量不致命、致残、致伤的情况下，瓦解被刑讯人的心理防御，获得自己需要的信息。
这在古代几乎不可能，因为让人疼肯定得让人受伤。
现代也是一样，最多算是伤的较为隐性。
但石铁心知道一门拳术，可以非常妥善的解决这个问题——百痛魔拳。不让人伤，专让人疼。
他没练过，但他让林水怜完整的施展过。就算拿捏不到精髓，掌握个几招散手也没问题。
就这几招散手，也已经超出了这个世界的人的承受上限了。
“啊啊啊啊！我招！我招！我全都招！”
“别啊，我这才刚上手。要不你再抵抗抵抗，让我多练习一下，行不行？”
“呜呜呜呜，我不抵抗，我真的不抵抗，我要招供，我把我知道的所有情况全都招出来，呜呜呜呜……”
百痛魔拳和抗拒从严的组合能力，堪称恐怖。刑讯之后再审讯，这小老板把什么都招了。有关系的没关系的，所有能想到的可能和犯罪沾边的全都像报菜名一样报了个遍。
报着报着，就攀出了张三，张三又攀出李四，李四攀出了贾斯汀，贾斯汀又攀出了葛斯陀罗夫斯基。
石铁心一听，脑子里立刻警惕了起来，敏锐的注意到了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合同诈骗案可能是一个影响面很广的案子。稍微一查，果然如此，仅仅案情说明就得写个好几摞，便写了个报告递给了署长，顺便又催眠了一下，让署长拿出足够的重视。
署长马上三魂升天七魄离体，一看涉涉及面如此广泛，涉案金额上亿，涉及的聂之城大型企业十来个，中型企业几十个，这特么可不是二八开能解决的了的！于是马上上报到重案司，重案司一看也不能轻易解决，又立刻上报到局长。
局长立刻责成重案司接管，限期十天之内必须破案！嫌疑人一个都不能放过，尤其是被骗走的欠款必须追缴回来！
如果说东方国度最重要的大案要案是大型人命案件的话，咼国这里毫无疑问就是钱。银行劫案，金融诈骗，动辄上亿的钱款损失，这就是最大的案子。
司长表示这件事儿挺难的。
第1042章 继续升职，蛛丝马迹
我们咼国自有国情在此。
虽然是超级大国，但偏偏在公共设施上的投资很不均衡。下本的地方很下本，但问题是聂之城这里并不下本。别说天眼系统，就连公共摄像头都不够。监控录像不仅模糊、老旧、卡顿，前些日子还被人权组织闹腾的关停了几百个。
如今这状况下，我该咋追逃呢？
局长和司长前琢磨后讨论，讨论了一整天。然后司长又去重案司和下属掰扯，前琢磨后讨论，又是一整天。
结果等重案司的真人动手的时候发现，完了，嫌疑人全都不见了。
这些人跑的够快的，绝对是个中高手啊，怎么向上司、向老板们交差呢？
而且，那么多嫌疑人，都去哪了？
都在城下警署的拘留室里蹲着呢，已经被石铁心带着程龙顺藤摸瓜全抓回来了。
【刑侦术得到提升，进化为：刑侦艺术】
【获得属性：辨迹+4】
【合并属性：辨迹+10】
【开始属性质变】
【质变完成】
【质变属性：蛛丝马迹】
“行了，签字摁手印吧。”石铁心把资料填好，扔给旁边的程龙：“结案吧。”
从审讯室里走出来，所有警员、警长，看向石铁心的目光已经像是在看妖怪了。
一般来说，这种案子肯定被重案司的人抢走去做。结果还没等重案司的人找到嫌疑人，男女老少一共七十多个一个不落的全被斯通抓回来了。不仅抓的快，审讯的更快。重案司的电花都没打过来呢，已经封卷结案了。
“太夸张了，这是要和重案司抢功啊。”有些警长对此很不看好：“这事儿成不了，功劳肯定不会落到他头上，没戏。”
警长们知道，某点儿自然也知道：“重案司肯定会过来抢功。”
“放心。”石铁心推门离开了警署，坐上车就一脚油门踩了下去：“该是谁的功劳就是谁的，他们想抢也抢不了。”
几天后。
聂之城警局总局门口，一大波大波记者长枪短炮的对准了站在台子上的警局局长。
许多年轻警员站成一排组好背景墙，聂之城警局局长施密特，站在高台上对这下面的人群说道。
“各位企业代表、各位媒体记者、各位市民朋友，大家好。在这里，我荣幸的宣布，‘421’特大合同诈骗案件已经正式告破！”
“整个诈骗案件涉案金额巨大，涉及企业众多，牵扯范围广影响人数大，已经是一级要案。”
“在整个侦破过程中，我们聂之城警长石铁心，可以察端倪于毫末，缉凶徒以雷霆，用最短的时间逮捕涉案人员七十八人，追缴涉案钱款三亿四千六百万刀，总追缴比例高达79%，已经刷新了聂之城警局、甚至全咼国的最高纪录！”
“这一次能够这么快速、完整的破案，全赖石铁心警长能力出众、反应机敏、手腕灵活、公正处理。”
“我再重申一遍，这一次的功劳，全都是石铁心警长的！”
“所以，就在今天，我代表聂之城警局，向石铁心警长颁发银质‘罪恶克星’奖章一枚，以表彰他做出的贡献。”
“同时，特别提升石铁心四级警长为一级警长，提升程龙四级警员为二级警员，希望两人能够再接再厉，再创佳绩，为聂之城治安做出贡献！”
台子上，程龙激动的鼻头都要红了。
他没想到入队才一个多月，就能得到这种办理大案要案并连升三级的好事。看了一眼雄壮威武的石铁心，程龙知道这一切都是大哥铁在carry。
自己审讯怎么都审不出来的真相，大哥铁一审就审出来。
自己寻找怎么都找不到的痕迹，大哥铁一眼就看得到。
这就是能力啊！
跟对大哥太重要了，以后也一定要好好跟着大哥干！
当然了，程龙也很感激局长施密特。
没想到施密特局长竟然一丁点都不居功，三令五申着重强调了基层人员的贡献，丁点不提自己。
这何止是高风亮节？这简直就是义薄云天！
有这样的局长，有这样的大哥，我们聂之城警队，一定未来可期！
这样想着，程龙的心中涌现出极大地热情和激情，立志一定要好好办案。只要做实事的人可以得到认可，自然会有更多人愿意做实事。
只不过，就在他身旁不远处，石铁心正目光深邃的盯着那个施密特的背影。
昨天晚上，石铁心终于找到了施密特，将他堵在了情妇的卧房里，睁开观澜天眼对他进行了深度催眠。
但让石铁心意外的是，施密特局长的催眠难度出乎预料的高。
或许是因为施密特局长心中夺名冒功的贪念过于强大，不管石铁心怎么语言诱导、天眼惑心，施密特都不愿意放弃抢功的念头。
甚至说，在长达十分钟的催眠之后，施密特竟然能够挣扎起来，脸上显现出质疑、逆反、扭曲的神色，好象要挣脱石铁心的催眠逐渐醒来。
石铁心眉毛一皱，他感受到一种奇特的抵抗力。
心火一动下加大出力。无限雷劫力噼里啪啦的放射出来，直接顺着施密特的五官七窍钻进他的脑袋里，当时就听到了一声似有似无的“嘭”声，就像是有个气球被挤爆了一样。
施密特的抵抗猛然消失，然后接受了催眠。
整个过程中，施密特的肉身没有受到一丁点的损伤，第二天还能够神采奕奕的开新闻发布会。
但石铁心对施密特的疑惑一直挥之不去。
那种击打在某种半真实半虚幻东西上的感觉让石铁心莫名熟悉。他回忆了很久，终于想起来了，有些象是一拳打在管重言灵身上的感觉，又有些像是悠悠拿紫色长矛穿刺虚灵子体的声响，但又似是而非。
而且，那个“爆”音之后，石铁心的灵性计量表再度填充。
所以，昨晚爆的到底是什么？
难道说这个世界也有虚灵，施密特已经是虚灵的爪牙？
墨镜之下，石铁心睁开天眼盯着施密特仔细审视，并没有看到紫光。一直到整个仪式办理完毕，都没有看出施密特身上的任何异状。
第1043章 无星之世，绝非乐土
当晚，后半夜，石铁心坐在一栋摩天楼的楼顶上。
他看着漆黑的无星之夜，暗自叹气：“每一个没有星星的世界，都不是什么乐土啊。”
至今为止的所有世界，唯有状元石的那个世界线有星星，也唯有状元石的世界线最正常。
经过了一个多月的办案，石铁心逐渐察觉到了，这个世界表面上看起来很普通，但背地里却隐藏着一些异样。
办案的过程中，石铁心偶尔会收获一些“灵性”。前前后后收获了大概十几次，包括施密特这次在内，一共给他增加到了93%。
增量看似不大。
但相对于“几乎无法增长”的灵性来说，这个增量已经非常恐怖。
“灵性”的出现有一些规律。
惩戒坏人，让他们认罪伏法。或者帮助无辜者，让他们获得公平的对待，都有可能获得灵性。
任何一种案件中都可能收获灵性，灵性的获取量和案件的大小并无直接关系，很多看似不起眼的“小事”中反而能收获更多。
好比施密特，明明只是硬性催眠他，让他正确处理这次案件的功绩，但却给出了前所未有的大量灵性，在总计量表中多达1%。
再比如说校园霸凌案件，也是灵性的高产区域。
“这些灵性到底从何而来？莫非是我秉公执法后的‘善有善报’，类似于散装文学中的‘功德’？不对，我觉得不像。”石铁心心中隐约有了一点不详的预感：“看来这里也是多事之秋啊。”
耳中听到了远处街区深处回荡的枪击声、警车的呼啸声、消防车的飞驰声、和行人若有若无的尖叫声，石铁心收敛心神，站了起来，伫立在夜色的楼顶边缘，半个脚掌探出了大楼的边界。
轰隆，元力滚滚勃发，一声无形的呼啸仿佛洪流一样涤荡全身。感悟、资源、时间、经验，全部到位，二重天炼体第二层——形态重塑，水到渠成。
肉身深处传出了噼啪的声响，所有不完善的结构都在被快速矫正。石铁心知其然也知其所以然，对自己的最佳结构早已成竹在胸。
在法体初解的指导下，如今的第二层炼体比老大哥摸着石头过河那时强了太多。虽然只是第二层，却已经比老大哥第三层时更强。
骨骼、肌肉、韧带、脂肪、神经，所有一切的排布方式都在发生微妙的变化。这一刻起，他的解剖学形态便异于常人。
石铁心没有在视界系统中看到新出现的属性，但是他很清楚自己的身躯已经不需要普通的属性。他清楚自己的强度，清楚自己的极限，清楚所有自己能做到和不能做到的事，能承受和不能承受的攻击。
生命层次跃升的波纹向四周蔓延，而后又被石铁心快速收回。
石铁心左拳一捏，嘭的一下握出一声爆鸣。猛地挥动手臂，挥臂的速度已经达到亚音速。
他抬起右脚，悬在楼顶之外的半空中，双眼看着下面夜色中的孽之城，眼中有念气的幽光在闪亮：“又到了魔僧上场的时候。”
咻，石铁心从大楼坠落而下，向着下方自由落体。
巽风缠绕在身上，让他眨眼间隐没入夜色之中。
石铁心最近隔三岔五的都会出去以“魔僧”的身份行动。李晶晶只是魔僧所开悟的第一个，绝不是唯一一个。
自从晋升第二重天之后，石铁心的自信心逐渐增强。他不会永远隐藏自己的神异，也已经对普通人够成的社会秩序有了足够的了解。魔僧就是让他施展超自然手段的“账号”，方便他铺开摊子，执行计划。
这些日子里，魔僧接触到的人也有不少了，包括那些“法外狂徒”，都已经知道，孽之城的都是传说中多了一位“魔僧”。
那些曾经在办案中有意无意施展过超自然手段的对象更是首选。
比如甄环的爸爸甄紫丹，就在魔僧接触的范畴内。
日后这些人都将是他的助力，让他在应对局面时能够更加从容。
另一方面，魔僧身份还有一重意想不到的好处——省事。
毕竟，魔僧可不需要写卷宗、写报告，但城下警署的警察必须写，而且是工作中极重要、极繁琐的内容。
两天后。
“我的天……”程龙双眼无神的趴在桌面上，几乎要被小山一样的卷宗埋起来：“谁给我杯水，我快死了……”
凡是干过公检法的人，没有谁不对经济纠纷类案件头痛万分。
上一个合同诈骗案件，五十多家企业上当受骗，那就是五十多份卷宗和取证材料。虽然是并案侦查，但是在文书材料上，就得写五十多份不同的。
那个还好。
石铁心最近带着程龙又破获了一个非法集资、骗老百姓血汗钱的。
那个诈骗团伙骗的人不多，三百二十个，在非法集资案件中不算大案。石铁心连侦破带抓人，再到一个一个分辨被骗人的情况，核实那些人供述的真伪，防止其中有反过来浑水摸鱼想多捞钱的，一共才用了两天时间。
而书写卷宗需要的时间，远远大于两天。
“是不是感受到当警察的枯燥了？当警察可不仅仅是打击犯罪而已，背后枯燥无聊的工作多的是。”一杯水被放到了程龙的面前，石铁心温声道：“你歇会儿，我来写。”
程龙有点不好意思让老大动手：“我写吧，我写吧。”
“全让你写得写到三天后了。而且你确实需要休息，让我来。”石铁心不由分说把程龙丢到一边，自己霸占了两台电脑。
十根手指往两个不同的键盘上一搭，然后，眼花缭乱的鬼畜动作中，一份份材料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飞快的在两个电脑中成型。
程龙愣愣看着这一切，总觉得这应该是一个让人震惊的事情。但在某种力量的影响下，他的情绪波动被压制在了看到“绝活”的程度上。
老大的绝活多的是，用不着大惊小怪的——带着这样的想法，程龙平静了下来，一边喝水一边抱怨：“老大，我们打击犯罪还来不及，为什么要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聊的文书工作中？”
“文书的工作是为了保证程序的正义。我们写下的每一个字，都会成为法庭审理的基础，同时也有利于我们自己反思办案的流程。在书写文书的过程中，我们可能想到没想到的线索，注意到从前没注意到的细节。”
第1044章 警察的职业倦怠
说话的功夫，石铁心抽手一挥，十份卷宗咻咻的飞过办公桌，准确而整齐的摞在了文件架的空位上。
又是老大的绝活——程龙被强制淡定。
他喝了口水，又摇摇头：“我还是觉得这些文字工作太繁琐、太耽误事了。”
石铁心两只眼睛各看一个屏幕，一边录入一边说道：“说耽误事也有道理。在漫长的工作过程中，形式主义逐渐盛行。很多人一心搞花活儿，反而加重了基层负担，耽误了执行正义的效率。等我当了领导，一定把这个风气好好的杀一杀。”
程龙双手合十：“老大你赶紧当署长吧！”
石铁心一笑：“区区署长就满足了？”
“你牛逼。”程龙把水喝干：“我还是帮你看看‘推特治安’的主页吧。”
“石大名捕”的推特主页，已经成了接收匿名报案的重要渠道，看留言已经成了程龙的重要工作内容。
往常来讲，管理这样一个“阳光警察”的账号，是一件让程龙挺开心的事。他把网络报案的案情公布一下，再和网友们吹水一阵子，顺便用学自家乡网络的本事让这些老外感受一下真正的王者段位沙雕之力的强大，挺开心的。
但是今天，看过几页之后，程龙愤怒的叫道：“混账！老大，有人在网上污蔑你！”
石铁心安之若素：“披荆斩棘时总会惊动飞蚊走狗，正常。”
程龙却受不了：“但是那些人捏造事实、编织谎言，在网上恶语中伤你啊！时间长了，总会有脑残信以为真，对你的名声非常不利啊！”
“这不是网络世界的传统艺能吗？”石铁心看都不看一眼：“我是个网红，但我不仅仅是网红。我不是靠流量活着的，也不是靠名声活着的。推特是我执行正义的帮助，而不是我的囚笼。那些人，你有空就删帖拉黑，没空就算了，不值得多废精力。你重点看看报案人的情况吧。”
“好的，我看看，报案人、报案人……”程龙看了一圈，凝重的面色依然没有舒缓：“老大，报案人中……也有说难听话的。”
“他们说什么？”
“有个人说自己在网上报案三天了，你却都没有来，说……说你沽名钓誉，说你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说你只是在网上炒作却没有办实事。其他类似的，都在跟着起哄。”程龙恨恨的一拳砸在桌子上：“可恶！我们一天办五个案子，已经是前所未有的速度了，凭什么说我们不做实事！”
石铁心声音平淡：“写小说的写的再快，也会被书友催更。报案是一个道理，而且更急迫。毕竟十天不看小说不会死，但是对报案人来说，任何一个我们看起来无所谓的事情，对他个人来说都是个大事，都希望得到最快的解决，这是人之常情。”
说到这里，他手指一停，把剩下的卷宗全都哗啦扔到架子上：“搞定了，走吧，再去转一圈。”
程龙皱着眉头：“老大，你也太拼了，就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你这样干活会累死的。”
石铁心把警服往肩上一披：“这点负担对我来说不算什么。而且，义不容迟。迟到的正义也是正义，但正义来的越迟，对当事人来说价值就越低。”
程龙愁眉不展：“可是案子太多了，总有我们看不到的案子，总有我们办不了的事。”
“那也没办法，只能尽我所能，做我之事。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早一点，更早一点的让正义降临。”
任何职业都有倦怠期。
警察的倦怠期来的特别快，也特别猛。
警察也是人，也是普通人。
至少程龙是个普通人。
他一身热血，能力也不差，但当他发现自己成为警察之后没时间吃饭、没时间约会、没时间逛街、没时间交友、连个安稳觉都睡不好、而且案子多的办不完的时候，他的第一个倦怠期就来了。
公路上，石铁心开着车，程龙则继续看着“阳光警察”的推特账号。
这一次他不看喷子、不看黑子，只看最普通最正常的报案信息。
每每那些信息都会让他火冒三丈，而后活力十足，恨不得立刻挽起袖子杀到现场主持公道。
一次两次，十次二十次上百次，他主持了公道，但是那些哀痛的、绝望的、祈求的声音并没有平息，而是随着名头的增大而越来越多。
那些信息像浪潮一样涌动，像飓风一样侵袭，像漆黑的泥石流一样夹带着无穷的负面情绪，又随着等待时间的延长而发酵出恶臭。警察总会不可避免的接触到这个世界最黑最负面的东西，这一切让程龙颓丧、挫败、焦虑。
升职时的风发意气，很快就被这些东西浇灭了。
石铁心看了程龙一眼，刚要说什么，忽然听到了对讲机中传出总台的声音：“各单位注意，现有一辆车正在严重超速行驶，正在布林斯敦大街自西向东狂飙，时速一百七十公里，即将到达二十二号路口。”
就在附近。
“来活儿了。”石铁心一脚油门踩下去：“把警笛打开！”
哇呜哇呜~~
布林斯敦大道上，一辆警车在车缝中神一样的穿梭着。它不像个机械，而像个灵活的生物，正摇头摆尾的在马路上飞速穿梭。
石铁心的眼睛在重重车流之后准确的捕捉到了严重超速的那一辆：“坐稳了。”
换挡，七千二，干他！
轰轰轰，这警车就像是怒龙出渊，速度再飙新高。
前面那个逃窜的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警车以一个典型的咼式截停，一车头撞在了后侧方。
一百七十公里的撞击，危险性极高。
但石铁心这一撞异常的巧妙，那辆车打着横的直冲路边野地，但偏偏就是没有翻车。
一长串的浓烟中，那辆车停了。
“老大你这车技神了！”程龙跳出警车，第一个冲向了超速车辆。他已经看见了，车辆里面只有一个肥胖的妇人，而且那辆车是特施拉，程龙推测应该是车辆失控无法刹车。
“夫人，你需要帮助吗？”程龙跑过去，一拉开车门，看到的却是一把手枪正对着他的脑门。
程龙面色僵住了。
嘭！
枪响了，但一只大手推开了他。
“老大！”程龙惊叫着回过头，却没有看到“英雄推开队友自己却中弹牺牲”的场面，而是看到石铁心一把将那个妇人从车里扯出来，一下摁在地上反锁双手卸除武装，麻利的不得了。
“随时随地的生命危险，程序的繁琐复杂，无法陪伴家人的失落，担心牵连家人的心理压力，良心带来的焦虑，无力衍生的煎熬，使命铸造的荣誉，还有牺牲捍卫的正义——这就是警察。”石铁心看着程龙：“还想写警察故事吗？”
程龙没有犹豫：“想。”
“那么，这个送你了。”
啪嗒，有东西扔到了程龙手里。
那是一颗弹头。
被捏扁了。
第1045章 死者
空手接子弹，这也是老大的绝活——个屁啊！
谁家的绝活能空手接子弹，然后还把子弹捏扁了啊！
看看石铁心的手，完好无损。程龙的瞳孔猛然收缩，一贯的“强制淡定”终于被巨大的惊愕撕裂。
这一刻，他一下子回忆起平时一同办案的林林总总。那些之前被某种力量压制而刻意熟视无睹的东西，现在一下子全部鲜明起来。
不管是对嫌疑人的神仙审讯，还是搜索线索时眼中放出的微光、神乎其神的车技、效率高到爆炸的书写，最后还有空手接子弹。
记忆上游的一切非凡之处，在此刻好像忽然间从沙尘变回了明珠，灼灼放光，又互相串联，最终变成了排山倒海的滚滚洪流，狠狠的冲击着程龙的心灵。
他惊愕的看着石铁心，身躯甚至有些颤抖：“老大，你到底是什么人？不，你，你还是人吗？难道说你是漫画中基因突变的超级英雄？”
“基因突变的超级英雄？”石铁心摇摇头：“你果然在咼国呆的太久了，已经忘了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了。”
“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程龙想到了一个可能性，浑身汗毛都要竖起来了：“等会儿，老大，难不成你是神仙？！！”
但凡换一个人敢这么说，程龙都绝对认为那家伙是江湖骗子。先上铐子再审理，跑不了一个诈骗罪。
可是看看自家老大，看看那无处不在的、超然于凡人之上的气息和迹象，程龙很快就从本能的质疑变成了七分相信。
“我到底是什么人，过几天你就知道了。现在——”石铁心竖起一根手指，态度一如既往的随和，笑起来很阳光很暖：“先帮我保密吧。”
程龙忙不迭的点头：“没问题没问题，我一定帮你保密！”
“干活。”石铁心指着汽车变形的车头：“那个大凹陷不正常，可能有其他情况，侦察一下。”
“是！”
程龙开始处理那个严重超速、持枪袭警、形迹可疑的黑人胖妇人。
她被石铁心一把摁在地上，然后就一直趴在了那里，既不挣扎也不反抗，只是满身大汗、浑身颤抖、不断絮叨着一句话：“魔鬼……魔鬼……”
魔鬼？
程龙嗤之以鼻。他用膝盖想也知道，这娘们肯定是嗨药嗨过头了，现在正幻觉丛生呢。
果然，稍微一搜，就从汽车上搜出了很多药丸。看她絮絮叨叨的模样，还不知道到底磕了多少药。
“真可恨，那些独品贩子真应该统统枪毙。”程龙把那颗弹头放进证物袋，想了想又觉得不妥，最后还是偷偷藏在了口袋里。
写报告的时候就说那女的打偏了，子弹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毕竟弹头被捏扁这事儿根本无法解释。
程龙很快手脚利索的搞定了一切，同时，后续的增援也都呜哇呜哇的来了。
胖妇人像个死猪一样趴在地上，两个女警一起上都拉不动，最后还是三四个膀大腰圆的男警察一起拉才把她扔进了警车。她面对的将是一系列指控，还有最长达到十五年的徒刑。
但她现在似乎陷入了完全的混乱中，只会一个劲的嘟囔“魔鬼”，仿佛沦陷在巨大的恐惧漩涡里。
分头青年肯尼迪走了过来：“警长，这一次事件中还有一个死难者。”
“有死者？”
“是的，是一个路人，被超速车辆撞死了，亚裔男子。”肯尼迪递上来几张照片：“署长觉得，让您去处理一下比较合适。”
“我知道了。”石铁心接过照片翻看了一下，面色微微沉重。
程龙在旁边看了几眼，忍不住的叹着气：“太惨了，太倒霉了，看起来年纪轻轻，就这么被波及了。”
一个小时后。
遗体已经拉回了城下警署，信息也已经整理了出来。
死者，男，三十三岁，原籍华夏。
姓名：李家豪。
职业：信息公司程序员。
案发时间为中午十二点十四分。
李嘉豪在午休时离开公司，到路对面的华人餐馆购买快餐，后打算经十字路口斑马线穿过马路返回公司。就在他走过十字路口时，被一辆闯红灯且严重超速的特施拉轿车撞飞。
根据十字路口的监控画面，发生撞击时轿车速度超过一百三十公里。这辆车的车头像是铲子一样瞬间把李嘉豪的双腿撞断，将李嘉豪撞飞到半空。
李嘉豪旋转抛跌的过程中，其头部等多处部位先后与红绿灯柱、街边栏杆等金属物体碰撞，最终落点距离撞击点远达十二米。
石铁心和程龙仔细看过了监控录像，又对比了车辆痕迹，确定就是这辆车的所为。
“死者在停尸房吗？”
“是的，在停尸房放着呢。”
石铁心带着程龙来到停尸房，找到对应冷柜，哗啦一下拉开了柜子，把死者像拉抽屉一样的拉了出来。
李嘉豪的死状堪称惨不忍睹，整个面孔变得稀烂，哪怕已经被初步还原过，身躯形态依然极其扭曲。
石铁心眼中放出微光，仔细看了一遍李嘉豪身上的伤口，比对无误，前前后后所有证据都照应上了。
看着李嘉豪的遗体，石铁心不由叹气：“唉，才三十三岁，太可惜了。如果能更早的截停那辆特施拉，或许就不会出这种事。”
义不容迟。
可又谈何容易？
“他有家人吗？”
“有。”程龙报告道：“他父母俱全，但不在聂之城。他两年前与前妻离异，有一个儿子，今年四岁，寄养在居于堪萨斯的父母那里，如今在聂之城是独居状态。”
“还有个孩子？可怜的孩子。”石铁心滋味复杂：“这世上，又多了个遗孤。走吧，去通知他的父母。”
“老大，我真不想做这种报丧的事。”
“谁又想做呢？只能以后尽可能的把悲剧拦截在发生之前。”
石铁心把抽屉推回去锁好，带着程龙走了。
李嘉豪回到了冷柜中。
静静的。
静静的。
无声无息。
一天之后，一对老夫妻神色惊惶震恐又凄惨的出现在城下警署，他们就是李嘉豪的父母，火急火燎的从堪萨斯赶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