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1章 帮忙找北，点兵点将
“精研生物学对基因重塑很有用处，看来对生物学的学习也得提上日程了。” 说到生物学，石铁心立刻想起个绝佳的人选。 “对了，状元石！那家伙一向在生物学上最有天赋，钻研生物学这事就交给他了！” 等此间事了就安排状元石开工，现在嘛，还是继续检验这一段时间的修行效果吧。 炼体虽强，却也渐渐转为根基，重在承载而不是武斗。要说二重天最能打的功夫，还得看咱无限劫。 【无限震雷劫第三层修行进度提升至：完美】 【激活属性：震雷+3】 【合并属性：震雷+6】 【无限巽风劫第三层修行进度提升至：完美】 【激活属性：巽风+3】 【合并属性：巽风+6】 “呼……”石铁心呼出一口气，身上涌起强大的锐气。这一次他不做蓄力，冷不丁的并掌做刀，一下刺向了另外一个靶子。 围观者早就捂好了耳朵，避免被音爆声震出耳鸣。 但是这一掌却无声无息，根本没有什么大动静。 难道说只是虚晃一枪？ 站在旁边的凌星见却忍不住叹道：“太强了。” 没声音，是因为手掌轰破空气时本应产生的激波被巽风完全消除。空气阻力极大降低，让这一掌速度更快，本应耗散于空气的力量被凝聚起来直接作用在装甲板上。 在常人不可见的瞬息内，石铁心的手掌表面洋溢出强大的雷电。但从前张狂四射的电光，这一次却被束缚在手掌表面，尤其是凝聚在五根手指上，让这一掌好似穿上了雷电编织的手套，带着强大的锐气直切了下去。 噗嗤。 仿佛热刀子切奶油，石铁心这一掌虽然动静不大，但却轻松刺透了一层又一层装甲板。 从指尖到肩膀，石铁心这一掌穿刺的厚度超过一米，整条胳膊都怼进了装甲板块。就算每一层装甲板之间还有等宽的空隙，这一掌也实打实的刺穿了七十公分厚的板材。 “这就是常态全力，最大平A了。”石铁心深吸了一口气：“下面，试试绝对全力。喝——！！” 拳头猛然握紧，轰隆隆，石某人浑身爆气，上衣瞬间被锐气撕成碎渣。 噼啪的电弧嗡嗡放射，恐怖的风旋绕体转动，让他几乎要离地悬浮起来。 声势大，是因为他把所有的控制力，都放在了一件事上。 铿锵，右拳后拉，一星重击。 铿锵铿锵，连拉两下，三星重击！ 老大哥用三星重击的时候，右臂无法承受受创颇狠，全凭高级通道转移伤势才撑下来。 现在，石某人的右臂却完全经受住了澎湃的力量，三星重击，已经可以完全驾驭了！ 石铁心转头看向了一大排厚厚的装甲板墙，那是测试坦克火炮威力用的。 远处的凌星见默默放了个隔绝声音的法术。 下一刻，巨大的爆炸声席卷四面八方，厚厚的装甲墙已经被淹没在暴走的风雷之中。如此荒狂的威力，在绝对量级上已经胜过了当初时雨慧打老汤的那一拳。 武者的修为不能只看绝对威力，打不到人，或者被对方以巧妙的方法处处克制、有招使不出，都是可能的。宏星重击威力十足但蓄力时间不算短，PVP实战中未必好使。 但实事求是的讲，现在的石某人往土木堡小广场上一站，那些老大爷老大妈，来一个打趴下一个，来两个打趴下一双，来一群——呃……一群还是算了…… 装逼神功在装逼方面是一把好手，但总量实在不行，不耐久战，只能配和无限劫神功走高变化、高爆发的瞬杀路子。 总量低，导致修行速度也慢。无限劫风雷两门已经修成了三层完美，装逼神功的第三层却还早的很，这差就差在总量上。 “回去后就找一个总量雄厚的锐气神功，现在这种有力无气的感觉真让人不爽。” 石铁心披上一件上衣，来到了靶场外面。 魔僧教团的人来了许多，有一个算一个都被吓傻了。相比于虚无缥缈的境界，还是实打实的一拳打爆装甲墙更有震撼力。 “各位，今天召你们来，是有三件事要说。”石铁心环视全场：“第一件事，各位修行已经入门，部分进度较快的已经小有成绩。但随之而来的，个别人开始漂了。” 石某人的超级名师系统加持下，前后两个月的时间足以让这些人有不小的成长。不说脱胎换骨，但确实有人练成了“一己之力”。 一己之力在主世界线就是个垃圾，也就是在星工联子弟蒙学中欺负欺负学渣的货色。但是在这个世界线，已经能轻松拿到多项冠军。 很多人难免发飘，也会生出许多小心思，石铁心洞若观火，今日就来敲打敲打。 “各位，力量增长了，心境没跟上，换句话说就是找不到北了，开始进入不知天高地厚的状态，这可不行。今天我就是让各位找找北的。”石铁心大拇指指了指后面凄惨的靶场：“找到了吗？” 所有人疯狂点头。 找到了找到了，简直太清晰了！ 石铁心的心灵视野中，很多人虚浮的念头一下子被打压下去。 但只打压也不行，堵不如疏，手下需要正确的引导才能发挥应有的作用。 “有了力量还需要有方向，力量要用在正确的事上。”石铁心伸手对所有成年人一圈：“我的第二件事就是，从今天起，你们全部加入重案司。当初发愿要开净土，那么这净土，就从今天起挖开第一铲子吧。” 众人皆听令。 一方面不敢不听，另外一方面，得石某人悉心指导的也全都是心存正念的人。以石某人如今的心术能力，一个人是否心态不正，说一眼可辨有些夸张，但多在身边带上些时日，还是可以轻松看出来的。 这太方便了，几乎杜绝了孽徒的可能。 “我将从全市抽调精锐警员，和你们一起混编组成‘特安组’。我说明白点，就是专司处理可能和邪秽有关系的案件，或者格外棘手的大案要案，由我亲自担任组长。” “是！”所有人都肃穆站好。从这一刻起，魔僧就不仅仅是开悟者，还是制度上的领导人。教团中的人就不再是普通市民，而是治安系统的重要一部分。 “我知道，你们很多人对邪秽不熟悉，存在恐惧心理，不知道该如何对付邪秽，这很正常。而我要说的第三件事也正是与此相关。”石铁心伸手一比旁边的凌星见：“在这里，我要正式向你们介绍这世界的另一位超能者，圣光使者，圣骑士，凌星见。”
第1092章 扶正祛邪，救世良方【6K大章】
精气和念气的力量需要灵种开悟才可以修行。
至今为止，石铁心都没能突破灵种的限制，也没有找到自己制作灵种的方法。
没有灵种，魔僧教团的成员就没办法修行锐气、念气。没有锐气和念气，则不可能对邪秽造成行之有效的杀伤。
重火力对邪秽到底有几分效果还不好说，需要实践验证。但就算有用，也不如锐气、念气那般灵活方便。而到现在为止，炼体也只能抵抗邪气，却不能对邪秽产生针对性杀伤力。
在这个世道中，连个邪秽都对付不了还谈什么正义使者？
这个时候，只能引入普通人也能修行，而且对邪秽也有足够杀伤力的另一种超能力——圣光。
石铁心指着凌星见说道：“从现在起，凌星见女士就是你们的圣光总教官，她将甄别并选择出其中适合修行圣光的人，传授你们对抗、甚至消灭邪秽的力量。在整个训练过程中，她的话就是我的话，而且在甄选标准上她具有最终解释权，谁选上谁没选上，她都完全说了算，明白吗？”
“明白了！”教团中气十足的大吼着。
然后，又都开始纷纷对着凌星见看。
除了魔僧之外的另一位超能者，闻所未闻的“圣光”，一切种种都让众人充满了好奇心。
新教官是个什么人？
圣光是什么力量？
厉害吗？
这个教官行不行啊？
与天佛降世一般的魔僧相比，这个圣光使者看着很普通啊，能教好我们吗？
下一刻，凌星见摘下了眼镜，撤下了圣幕。
魅力封印，解除。
众人的眼立刻直了。
“我操操操！”
“光！我看到了光！”
“这是天使吧，这是天使降临尘世吧！简直太美了！”
成员们没有傻呵呵的把这些话说出口，但是呼吸全都急促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凌星见，目光难以挪开。石某人的心灵视野中，所有人都忍不住为凌星见的美貌而目眩神迷、心驰神往、浮想联翩。
凌星见冷冽而审视的看着眼前的教团成员，片刻后重新戴上眼镜，再度封印了过高的魅力值。
“呼……”好多人偷偷松了口气，有些人甚至出了一身冷汗，继而感到失落，还想再看。
凌星见不仅是外形上的好看，还有一种超然于外形之外的天生魅力。这种魅力武司幽身上也有，但是要说强度，比凌星见差出去一整个量级。
尤其是在成为圣光使者后，那种天生魅力成倍的增强、放大，逐渐到达了一种非人的境界。
魅力过高的后果，就是让普通人在看到她时，整个心神都仿佛被黑洞牵拉一样，不由自主的跌落过去。那是一种直视天堂的渴望和不能自控的恐惧混合起来的奇异感觉，让人浑身战栗难以自拔。
人群中也就是武司幽比较正常，他挠着脑门一脑带问号和叹号，觉得还是回去找老爹问问清楚比较好。
啪，石铁心拍了一下掌，音波混合着念气扫了出去，立刻把所有人翻飞的浮念都拍散了。所有人的精神都为之一振，重新凝聚了涣散的注意力。
“既然已经见过面了，那就去集合吧，训练从现在开始。”
教团成员们快速奔跑着去集训了，石铁心则对凌星见说道：“怎么样，有入眼的吗？”
凌星见反问道：“这就是你挑出来的人？”
“对。怎么，不满意？”
“有一点。”凌星见叹了口气，脸上有些失望：“我知道这些人都是精挑细选的，作为警察的标准来说已经优中选优。可是想当圣骑士不是那么容易的，需要绝对坚定的信念和绝对纯粹的心灵。”
石铁心：“你是嫌弃他们垂涎你？”
凌星见摇摇头：“我不是嫌弃这一点。如果垂涎我的美貌不妨碍对抗邪秽，那么垂涎一些也无所谓——毕竟我这么美，谁不爱看呢？”
说着下意识的撩了撩头发，撩完之后忽然又觉得不对，立刻尴尬的放下手扭过脸去，心中暗怪自己为什么在这个男人面前这么放松，现出了高中时代的原形。
旁边的石某人立刻笑了起来。
还是熟悉的臭美，还是熟悉的味道，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咳咳！”凌星见咳嗽两声，板起脸来重整态势：“在看到我的真容时，几乎所有男性都无法克制浮想的念头，这样的人怎么成为圣骑士？”
石某人：“照你这么说，那么这世上绝大多数的男人都当不了圣骑士。”
“正是。”她双手抱胸，拿出了团长大人的架势：“这段时间我找到了一些素质不错的女性，打算组成纯女性的圣骑士团。”
“从前，女性相对柔弱的身躯是个明显的弱点，在圣光足够强大之前都难以自保。可如果能够到你这里修行你的武功的话，倒是可以快速补齐短板。所以，与其让我给你的人当教官，不如让你给我的人当教官——你愿意教她们吗？”
石某人捏捏下巴：“我倒是不介意什么教官不教官的，只是我觉得你有点想当然。”
“想当然？”
“是滴。这样吧，口说无凭，你把人叫过来让我看看。”
凌星见一个电花打出去。
很快，总计五十余人的女性便赶来了。这些女性大都是年轻人，高矮胖瘦美丑各不相同，但是目光看起来都很坚定，看到凌星见的时候也很虔诚，仿佛教徒在面对天使。
看来在魔僧组件教团的时候，圣骑士也在组建骑士团，大家都没闲着。
心灵视角中，这些姑娘确实没什么虚浮的念头。
直到凌星见开始介绍。
“从今天起，这位石铁心就是你们的武术总教官了，都认识一下吧。”
石某人咳嗽了一声，忽然解除摸鱼神功放开了魅力封印，对着她们笑了笑。
这一刻，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无形无质的魅力宛如海啸，瞬间席卷了所有人。
要说魅力，石某人自认为还是比不上凌星见，但是在种种加持之下也处在超凡魅力的范畴内。反正都是爆表，爆五成和爆十成对普通人来说都一样，都是饱和攻击。
于是，嘭咚，姑娘们心跳了，眼直了，人傻了，目光在石某人儒雅俊逸的面孔和不可思议的身躯之间打转。
好几个姑娘默默举起手机，咔嚓拍照，光速收藏。
还有姑娘忍不住擦起鼻子、咬起嘴唇，吸溜吸溜的吸起口水——表现夸张了点，但咼国民风奔放，这都是正常情况。
“肃念！”凌星见生气的大喊一声。那些姑娘们全都惊慌的低下头，但是依然克制不住她们浮动的念头。
“好了，先去热身吧，待会儿开始训练。”石铁心拍拍手，把她们赶去训练场：“男女搭配修行不累，正好。”
赶走了学员，石铁心扭头看向凌星见，笑眯眯说道：“你找的人，还挺好。”
凌星见绷紧小脸，气呼呼的说道：“你要嘲笑我就嘲笑我好了，别阴阳怪气的！”
“我没阴阳怪气的，我真的觉得你找的人挺好。”石铁心看着那些姑娘：“我能看得出来，她们身体素质或许有高有低，但是心态都比较昂扬向上，在这个世道中是不错的好姑娘。”
“至于浮念嘛，我觉得你操之过急了。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这是天性。”
凌星见立刻摇头：“可是圣光和邪气可不管什么天性不天性的。须知任何不够纯粹坚定的念头，都会成为圣光的弱点，任何弱点都可能被邪秽趁虚而入。当邪气沾染了圣光，圣骑士很可能堕落、邪化，而一个邪骑士的危害比十个邪秽更大。”
“明白，黑化强十倍，洗白弱三分嘛，懂。”石铁心捏着下巴：“我总结一下，你找的是那种克己奉公、心怀苍生、不顾个人得失、不计名声毁誉、不念男女情爱、视金钱如粪土、视红粉如骷髅、存大我无小我、无贪痴嗔无畏无怖的人，是吗？”
凌星见点头：“对！”
“你认为这样的人就是绝对正义的，对吗？”
凌星见再度点头：“对！”
“噗——！”石铁心忍不住笑出声来：“我就送你四个字——痴心妄想。你是搞圣光的，何必弄得和‘存天理灭人欲’的程朱理学似的呢？你自己看看自己的选拔标准，这到底是在找圣骑士，还是在找天生的圣人？”
凌星见皱起眉来。
石铁心严肃道：“关于这件事，我觉得事关未来的整个发展方向，所以得好好说道说道。你如果愿意听我聊一聊，我就掰开了揉碎了和你聊。谦逊是美德，你能谦逊的听取我的意见吗——圣骑士？”
这话直接把凌星见怼墙角了，她有些烦躁的说道：“我不想听——但是，你说得对，谦逊是美德。只要你说的有理有据，我愿意听你的想法。”
“好的，那说明你还没有无可救药。”在这个时候，石铁心一丁点都不客气，完全没有顾及另外三个世界的情分，直言不讳道：“圣骑士，我认为你身上存在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过于纯粹。”
凌星见反问道：“纯粹不好吗？”
“纯粹好，但是不符合大多数人的实际。”石铁心手一摊：“比如说，你说过你‘从来不说谎’、‘最讨厌说谎的人’。换句话说，你认为诚实是正义，谎言是邪恶，对吗？”
凌星见点头：“理所当然。”
石铁心反问：“真的理所当然吗？如果一个人绝对不说谎，那个人在见到你的时候想说的绝不是什么‘你好’、‘见到你我很高兴’之类的。男人说的一定是‘卧槽你真好看恨塞蛋’，女人说的一定是‘卧槽你真好看骚狐狸’。”
“都不用去别的地方，你就去瞅瞅玩家社区，那些男玩家对女***角色的高赞评语、对3d建模的高赞需求、mod社区下载量最大的几个mod，已经充分反映了大多数男性的真实想法。看着是不是很傻逼？”
“你再去女性网络社区看看，**的、集美的、炫富的、饭圈的，对着偶像海报磕头下跪的、拿刀子在身上刻偶像名字的，看着是不是更傻逼？”
“为什么网络上那么多傻逼？”
“为什么现实中似乎看不到那么多傻逼？”
“原因很简单——网络中的人，懒得说谎。”
“而不说谎的人，未必就是真善美。”
凌星见闻言目光一凝，若有所思。
石铁心继续说道：“女性心理我不清楚，但是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大多数男人在初次见到大多数女人的时候，脑子弹出的选项都有且只有两个，就是‘想干’和‘不想干’。”
“如果完全诚实，男人一开口就是‘我硬了’或是‘滚蛋丑逼’，那样的世界就真的那么值得期待吗？反正我不期待。”
凌星见气哼一声：“那也只能怪男人邪念重！”
“那我不说男女，我说家人。见过养孩子的吗？肯定多少见过吧。”石铁心问道：“我问你，孩子生病不吃药，家长该怎么办？”
凌星见理所应当说道：“该吃药还是要吃药的。先把病治好了，然后再增强免疫力也就是了。”
石铁心继续出题：“但三岁多的小孩就是不想吃药，也不听你的大道理，你怎么办？”
凌星见摇摇头：“我……我不知道，我没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
“这方面我有经验，我来告诉你。当小孩子生病不吃药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一个——”石铁心竖起一根手指：“骗。”
凌星见诧异道：“骗？”
“对。”石铁心经验丰富的说道：“那些熊孩子我就不说了，我就说那些比较可爱比较有爱心的小天使。你让他吃药他是不吃的，但你要说‘小猫咪生病了，现在可难受了，但是小猫咪不会吃药，你能不能来帮帮小猫咪，教教它怎么吃药啊？’，他就会乖乖过来把药吃了。”
“然后你在旁边捏着嗓子学着小猫咪的腔调谢谢他，他就会很高兴，下次还能再用这个方法喂药吃。”
“这是说谎吗？”
“毫无疑问，这就是说谎。哪有需要小孩子教吃药的小猫咪呢，都是瞎编的。”
“可是你来告诉我，家长喂孩子吃药时有邪念吗？肯定是没有的，这是完全基于对孩子的爱护于关怀所采取的行动。那么你告诉我，这种谎言，又到底是善是恶呢？”
凌星见瞪大眼睛哑口无言：“呃……这……”
石铁心两手一摊：“看，事情本就不应该那么纯粹。说到底，谎言也是语言的一部分，本没有善与恶的属性。有人说谎言是包装，是伪装，但我更愿意把谎言类比为‘脂肪’。”
“脂肪填充了脏器间的腔隙，脂肪提供了缓冲和润滑，脂肪让皮肤变得紧致光泽有弹性，脂肪还能保暖抗震。当然了，脂肪也能让人高血脂、让人一身病。”
“说到底，脂肪本身没有善与恶，好与坏。真正造成一身病的不是脂肪本身，而是不吭管住嘴、迈开腿的自己。”
“谎言一样如此。”
“有人说谎是为了当诈骗犯，有人说谎是为了给孩子喂药。不能只看到诈骗犯，看不到哄孩子的家长，就把‘谎言’全部一棍子打死。”
“你要求纯粹的诚实，就像是要找一个没有一丁点脂肪的干瘪人。而你眼中不纯粹诚实的人，就一定是体重五百斤的超级肥仔。”
“这都太极端了。”
“过于纯粹的东西总是过于极端，过于极端又很容易失衡崩溃。最终，带来体系性的崩坏和锈灭。”
凌星见若有所思：“那依你之见该怎么办？邪气就摆在那里，不因人的天性如何而有任何改变。嫉妒、贪婪、欲念，都会引来邪气的依附，再大的道理也大不过邪气暴走的现实。”
“那也不能操之过急。邪气是心灵的污染，对抗邪气说到底就是全民心理健康建设。而在心理建设方面，讲究的就是一个张弛有度、阴阳协调。而我的方法非常简单，就四个字——”石铁心竖起手指：“扶、正、祛、邪。”
凌星见：“何谓扶正祛邪？”
“就是要想诛邪，首先扶正。”石铁心开始举例子：“重案司已经被抓走了六百多人了，剩下的那一千五百人也不是都干净，不干净的大有人在。依着你，是不是要把那些人一网打尽？”
凌星见点头：“除恶务尽，我当然要一网打尽！”
“可是有问题的人太多了，都一网打尽了，整个聂之城的治安工作谁来做？蠢蠢欲动的帮派分子谁来镇压？谁上街巡逻，谁抓捕嫌犯，谁维持安全稳定形势？把重案司全打垮了，非但不能伸张正义，反而会让聂之城鸡飞狗跳，滋生更多罪恶。”
“所以，我把情况较轻的人留下了。一方面维持了稳定，另一方面也可以借用他们和帮派分子千丝万缕的联系进行精确打击，第三方面，也给了我‘扶正’的战略空间。”
石铁心指着训练场上的数百人：“我要先把正义之师拉起来，然后才能腾出手展开清算。想刮骨疗毒需先固本，想割肉治病必当培元，本气不壮如何诛邪？唯有扶正祛邪，才是真正的出路。”
凌星见听的直点头：“你说的有道理。但是，这并不能证明我的‘纯粹’是错的。”
石铁心继续说道：“我不是要和你争对错，我是要和你找出路。宏观上需要扶正祛邪，具体到每一个人的心灵建设也同样如此，而且要讲究方法。”
“比如‘嫉妒’会吸引邪气，那就得把所有嫉妒我长得帅的男人都杀了吗？肯定不行，毕竟我这么帅，不存在不嫉妒我的人。”
凌星见立刻翻了个白眼，这种臭美，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那该怎么解决这种嫉妒心呢？强行要求所有人不嫉妒？那根本不现实。真正的办法很简单，只要这样——”石铁心对着训练场喊道：“所有人都注意了，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
全场安静了。
“修行有助于美容！能练到我这水平的话，任何人都能像我一样帅、像凌星见一样美！”
人们面面相觑，随后，所有人都爆发了巨大的热情，修炼动力打着滚的往上翻。
凌星见扶了扶眼镜，她从圣光中确实感应到了更坚定的念头和更高昂的热情。但她立刻质疑道：“凭一个谎话哄骗起来的热情，随时会被戳破，到时候会代来更大的反效果。”
“谁说是谎话？你以为我天生这么帅吗？”石铁心正经八百：“——对，我天生就是这么帅。但是我的武功，真的可以美容！”
“啊？”凌星见一脸错愕，随后摇着头叹着气：“我已经搞不清楚你说的话到底是真的是假的了。”
“是真是假，日后便知。但只要这条路行之有效，只要让他们知道努力就可以让自己更美，只要给他们一条路，大多数人就不会再只是怨天尤人、羡慕嫉妒恨，而是会切实的付出努力，让自己变美，这样就解决了‘嫉妒’的问题。”
“然后再说‘贪婪’。还记得那个深渊之口吗？”
凌星见点头。
看守所的深渊之口让她印象深刻，正是贪婪之心作祟，才让那个看守变成了深渊之口。
“解决贪婪的办法，也不仅仅是把贪财的人都打死。人皆爱财，取之有道就可以了。想解决警察队伍的贪腐，一方面要加强监察，让渎职者无所遁形。另一方面得这样——”石铁心再度对着操场大喊道：“再告诉你们另一个好消息！”
所有人瞬间安静下来，眼巴巴的看着石铁心。
“特案组薪水比普通警察高两倍！全年发十五个月工资！还会视案情增加绩效奖！”
所有人瞬间高声欢呼，比刚才还热烈。
“嗷——！”
“老大万岁！！”
石铁心回过头来：“看，执法之心立刻坚定了。”
“说到底，为什么从前的警察总是姗姗来迟？还不是因为警察这个职业出生入死枪林弹雨，死了就全没了，没人愿意及时赶到。”
“再说了，特案组还要掌握超能、还要面对邪秽，强行要求他们视金钱如粪土是不可能的，也是不人道的。谁还没个家庭，谁还不养儿养老呢。”
“我教他们习武，让你传授圣光，也是同样的目的。”
“邪秽是诡异的，邪秽是可怕的，强行要求他们无惧完全不切实际。只有给他们坚实的铠甲、有力的武器、充分的训练、完善的后勤保障、和严格的军纪要求，才能练出百战雄兵。”
“如此，人心越发稳固，正义之师越发强大，社会越发安定，邪气自然也就退散了。而这，就是我的‘扶正祛邪’，也是我所开出的救世良方。”
“圣骑士，你觉得呢？”
第1093章 就算是你，法不容情
凌星见皱眉思索。
良久。
她没有表述思考的结果，却忽然哼了一声：“我真的没想到还能和你讨论这么严肃的话题。”
石某人往旁边的栅栏上一靠：“怎么，在你心中我就是那种虚有其表的帅哥吗？”
“我呸！在我心中，你是个四肢发达、言行轻佻的混蛋！”
石某人挠挠头：“怎么听着像矮黑猩猩似的？”
凌星见一下子被这话逗乐了，噗嗤一声笑出来：“不至于不至于，再怎样也比矮黑猩猩强点。”
石铁心注视着她，笑的很俊逸：“虽然你一本正经的样子也很可爱，但是你果然还是应该多笑笑。”
凌星见立刻不笑了。
石某人接着说道：“我也想和你‘不谈国事、只聊风月’，但是很可惜，事关未来一切，我们必须在思想上统一。只要邪气不被消灭，那么在可预见范围内，人类的社会结构和生活模式都将产生重大的变革。”
“这种新结构、新变革，自你我二人始。”
“夸张点说，我们就是新时代的伏羲和女娲。我们捏好的手办就是人类，我们说出的语言就是华章。既然如此，我们在正式推出新版本前，就必须统一思维，审慎周详，否者将遗祸千秋。”
“百载流芳、苍生典范——便是如此。”
凌星见叹了口气：“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依然不能认可你的观点。”
石铁心一抬手：“请讲。”
凌星见：“你说的是人性，和基于人性之上的改良方法，某种意义上算是一种修正主义。但是现实世界中，这种修正主义难以起效，原因就在于邪气总量的上涨。”
“聂之城的邪气总量是在增多的。”
“你办了很多案子，最近也剿灭了两个孽巢，但却依然无法遏制邪气总量提升的事实。”
“而全世界有几个魔僧，又有几个圣骑士？聂之城之外的其他地方，邪气的增量只会比聂之城更多。”
“不用多说，日氚国、三丧国和恒河国滋生的邪秽比之聂之城一定只多不少。”
“而经过我的观察，邪气的滋长处在加速的状态。”
“治大国如烹小鲜，这一点我明白，但是我们不具备慢慢烹小鲜的时间。当邪气越来越浓，邪气对心灵的渗透压差就越来越强，到那时一点点心灵破绽都会成为溃堤的蚁穴。”
“半年、一年、两年，你的扶正祛邪不可能普及到全世界，你的门徒也不可能个个都像你一样强大。”
“但短短三五年的时间内，邪气或许便会增强到无法遏制的地步，到那时你我又当如何处置？”
武心禅莲里面的某点儿有些发懵，插嘴道：“老婆说的也有道理啊。要是全球邪气水涨船高，现在的平静就只是回光返照、昙花一现，那我们不完犊子了？”
“滚蛋，有我呢，怕个屁！”石某人心中怼了一句，然后对凌星见说道：“别那么悲观，邪气变强，我们也变强。三五年后说不定我都成仙了，清除邪气的能力成千上万倍的增强。就算没成仙，别忘了，我可以穿行无限个可能。我一个一个找过去，总能找到解决邪气的办法。”
凌星见深深看着石铁心：“穿行无限个可能？我懒得多问你的事，就当你说的是真话好了。即便以此为基础推算，依然是未来不可期，风险不可控。”
“这个世界有邪气，焉知其他世界没有更恐怖的怪物？”
“三五年后你或许能成仙，但更可能死在半路上。”
“即便你成仙了，又焉知邪秽不会出现更强的个体？毕竟一个小小的重案司司长就让我们出尽全力，更强的邪秽、更大的真实阴间降临世界后，仙就一定能解决一切问题吗？”
石铁心皱起眉头：“料敌从宽，这也没错。但如果真如你所说，你又能如何应对？”
“洗礼。”凌星见的表情无比严肃：“我有一种仪式，叫做洗礼。我要广开信仰，普及圣光，给人洗礼，纯化念头，淬炼信仰，就能大量增长圣徒的数量，将大家的心灵统一到圣光的教诲中。”
“当圣光信仰强到一定地步之后，就可以设立大结界，完全净化聂之城这么大范围的邪气。”
“更进一步，可以展开大净土笼罩一州土地。”
石铁心眯起眼来：“想展开你说的这个‘大结界’，应该需要一个核心吧。”
“对。”凌星见点头：“我可以当这个核心，但我需要更多能当核心的人。足够多的大净土继续扩大不断串联，就可以变为至高天堂，扩散到整个世界。”
石铁心点点头：“所以才会对圣光使用者的要求高到如此地步，对吗？”
“是的。我不需要全民修行圣光，我只需要他们接受洗礼，信仰圣光，然后让个别足够坚定无私的人成为核心打造天堂。这是最简便、最快速，也最行之有效的方法。毕竟修行成仙难，可是统一思想易。”
“你等会儿你等会儿。”石铁心打断了凌星见：“你这话，我怎么听着有点耳熟？似乎把‘圣徒’替换为‘应声虫’，把‘圣光使者’替换成‘前司长’，把‘大结界’替换成‘真实阴间’，也完全没有违和感。”
凌星见诚实的点头：“作用原理确实差不多。”
“那你告诉我，一个人类狂热的倒向圣光和狂热的倒向邪气，到底有什么不同？”
这句话把凌星见说生气了：“当然不同！”
石铁心同样无比严肃的说道：“真的不同吗？一个是极端放大心中的邪念、欲旺（和谐），另一个是强制要求心平气和清心寡欲，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有什么不一样的？”
“对于你来说，圣光可能是上天的启示。但对我来说，圣光只是圣光，只是一种力量。”
“若这世界上只有圣光和邪气两条路，那不得已之下也只能如此。现在明明有第三条路好走，为何非得自掘坟墓？”
“我们可以把这种手端当成一种与邪气同归于尽的最后底牌，但绝不应该是当下主要的推进方向。”
“另外，所谓的‘洗礼’，更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你所描述的‘洗礼’，在我听来和洗脑差别不大，‘强制向善’这种行为本身就很邪门。”
“圣光本应是一种概念，是对心灵的叩问。当我们在同样的问题面前得到了同样的答案，我们就已经志同道合。手心放的是白光还是地水风火雷，并不重要。”
“如果这世界上终究会展开所谓的至高天堂，也应该是民心所向的共同开辟、应该是万众一心的大道之行。”
“正义之心何须‘洗礼’呢？”
“如果这一点你都搞不明白，你就不算个真正的圣骑士。”
“而如果你真的执迷不悟，非得硬要搞什么‘洗礼’的话，就是犯罪。就算是你，只要是犯罪分子，我也照、抓、不、误！”
凌星见闻言心中一突，忍不住泯紧嘴角，心中产生了无数委屈：“你、你抓我？”
石铁心无比严肃的说道：“对。违法犯罪，法不容情。”
“作为执法者，你若犯罪我会逮捕你，审判你，关押你，然后再在你服刑的过程中教育你，矫正你。惩前毖后，治病救人，这就是，我的正义。”
凌星见扭过头，委屈差点要哭出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委屈，明明对这家伙没什么好感，但就是忍不住。
“另外，作为我个人，我会鼓励你、帮扶你、等待你，在你服刑完毕后再度接纳你、信任你、支持你、期待你。法不容情人有情，这就是，我的柔情。”
凌星见整个背过身去，低下头看不到表情。
“你信或者不信，你我都在另一个世界永结同心。既然这个世界与你重逢，我便认定你了。追求你时我死缠烂打没脸没皮，但你若行差踏错，我也一样会把你扳回来。”
“况且，你本就重情重义，何必强迫自己天道无情？”
石铁心抬起双手，从后面轻轻搭在了凌星见的肩膀上，用掌心温暖对方，用轻柔的语调温情的说道：“我许你百载流芳，身垂苍生的典范。你好好想想吧，亲爱的。”
第1094章 焕然一新重案司，全员超英特案组
深夜，床上，凌星见做梦了。
她的梦光怪陆离。
先是梦到了自地平线汹涌而来无可阻挡的邪气，梦到了邪秽横行永堕无间的人类世界。邪气所到之处，所有人类都变成了张牙舞爪的污泥怪，最后化入了滔天的黑色浊流中淹没一切。
梦到这里的时候，凌星见下意识的在床上挣扎着，抗拒着。
然后梦境一变，又梦到了自己广开圣光之门，洗礼天下，灼灼圣光如辉煌大日照耀世界。至高天堂开启，将整个地球笼罩，把所有邪气彻底驱逐。她自己则如无私无我的天道，完全嵌入到了至高天堂的核心里，拼尽一切意志来维持至高天堂的运转存续。
梦到这个的时候，挣扎的凌星见平静下来，虽然浑身依然紧绷，但至少不像之前那样焦躁。
可接下来梦境又一变，这一次她梦到了至高天堂中数以十亿计的信徒，全都从人类变成了无面的怪形。这些无面人不分男女、没有老幼、无思维无个性无区别，每天唯一的事情就是跪在地上虔诚的向至高天堂的核心祷告。
这样的人还算人吗？与造圣光的机器有什么区别？
梦中的凌星见牙关咬紧，眉头紧皱，非常挣扎。
梦境再变，梦中的她重启世界，穿越回到了开启至高天堂之前的日子。平凡的日子、熙熙攘攘的红尘、百花缭乱的人间，让她松了口气，嘴角微笑。
但是下一刻，铺天盖地的邪气污秽如同海啸一样汹涌卷来。这一次，没有至高天堂的保护，人类世界毫无抵御能力的被彻底吞没，一切陷入了不可挽回的黑暗中。
“啊——！”凌星见猛然惊叫一声坐了起来。
她瞪大眼睛、她气喘吁吁、她浑身冷汗、她惊悸难平。
她陷入了巨大的矛盾。
实话说她自己也一直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用“洗礼”这种办法开启至高天堂。也正是因为她自己的犹豫，因为她不能确信自己的正确性，才让她一直无法念出第三句圣言。
可是如果真的不用至高天堂这条路，万一邪气真的无法遏制，人类又该如何存续？
凌星见披上睡衣来到了窗边，焦虑、忧愁、矛盾，彻底抓住了她的心，让她夜不能寐，无法入眠。
她已经很久都没有睡一个好觉了。
疲惫，但却不得不硬撑，这或许就是每一个救世者的宿命吧。
她穿好衣服，打算出门驱邪。
正在这时，她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是净天泡泡！
就在附近，一个净天泡泡升上天空，将左近的邪气吸纳一空，啪的一下破碎开来。
凌星见开启圣光视角远眺过去，只见聂之城的黑夜中似乎有一道电光在穿梭游走。一个又一个净天泡泡陆陆续续的升空，每升空一个净天泡泡就代表着有邪秽被料理的明明白白，而每一个净天泡泡又会吸纳大量邪气，可谓一菜两吃的典型。
一个又一个泡泡升空，一个又一个泡泡破裂，笼罩在聂之城上空的邪气迷雾因之消减，看起来竟然颇有如梦似幻的感觉。
“那家伙也在彻夜诛邪吗？”凌星见吃惊的看着这一幕，心中忽然生出许多安心感。好像是在大厦将倾独木难支的关口，忽然发现一根擎天巨柱以更胜自己的坚强和力量撑了上去一样。
再想想石铁心昨日的话语，凌星见下意识的抱住了自己的肩膀，摸了摸被石铁心搭住的地方，杏眼中亮起点点光泽，喃喃自语道：“有点明白其他的我为什么会看上他了……希望他的救世良方，能够成功。”
救世良方成不成功还不好说，但是重案司确确实实的风气大改。
而重案司的改变，也让聂之城的治安状态有了变化。
尤其是特案组的出现，给街头巷尾带来了相当的震撼——聂之城警察的画风，不一样了。
从前的聂之城警察是什么画风？一点不夸张的说，就是那种老式电影中的典型废物警察。
老白男警探们几乎个个超重肥胖，没事的时候吃拿卡要调戏妇女，不开心了就枪毙几个“可疑”的黑人。有事的时候一个比一个来得晚，好象谁先到现场谁就是傻吊。背地里和帮派分子黑白勾结，穷人的命根本不是命，指望他们打击罪恶那是痴心妄想。
现在呢？
让我们先把bgm打开。
圣人歌单推荐曲目《乱世巨星》走起！动次打次动次打次，叱咤风云我任意闯、万众仰望——
嗯，好像不太对？
似乎把黑尊的音乐放到石大名捕身上了？
想想也对，石大名捕是正道之光，放黑尊的bgm确实不太合适。而且这里是咼国，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在咼国就要放一些咼国人听得懂的bgm。
那么，太皇殿圣人歌单长期置顶金曲之一，《beat_it》，走起！
咚咚咚咚咚，噔噔噔~~~
咚咚咚咚咚，噔噔噔~~~
上世纪九十年代的带感节奏中，重案司大门洞开，一辆又一辆车开了出来。这些车并不是普通的警车，而是正经八百的装甲车和运兵车，被涂装成了炫酷的黑色。装甲车队轰然开上了聂之城街头，气势汹汹声威赫赫。
引擎的轰鸣声中，车队一路狂飙，开始在聂之城大街小巷里巡逻。
只要发生违法犯罪事件，这些装甲车都会第一时间逮虾户赶到。一到地方，哗啦一下车门洞开，特案组成员就会闪亮登场。
他们人均大肌肉、大防弹衣、大头盔，还戴着大墨镜。他们嘴巴里嘎吱嘎吱嚼着口香糖，锻炼着咬肌让面壁线条更硬朗，凶神恶煞的样子比黑恶势力还黑恶势力。
但这种凶悍仅仅对着犯罪分子迸发。
街头的小偷小摸，巷尾的抢劫勒索，只要碰上了特案组的家伙，没有一个能跑得掉的。
特案组到底有多强？
一句话：凡人世界中，他们就是超级英雄！
更强的身体素质能够叠更厚的甲、拿能猛的火力、行动更快、士气更高昂。
小偷能跑酷，特案组则会飞檐走壁。
劫犯敢掏刀，特案组则敢机枪扫射。
实在遇到负隅顽抗的，特案组中的精锐还能搓个侦测邪恶、再放个炫目致盲。
想象一下某位为了爱犬满世界狂杀的帅逼，把他的身体素质调高，再加上法术，再乘以三百，在加上组织化集群化的效应，就俩字儿——横扫！
第1095章 为了拯救世界，我要成为偶像！
街头巷尾的治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改善，重案司的猛男猛女们成了新的风向标。
这一举措毫无疑问触及到了方方面面的利益，施密特的电话都被打爆了。
面对某些人，施密特陪着笑脸：“新官上任三把火，我就是做做样子而已。”
面对某些人，施密特淡然自若：“你们注意配合配合，如果被我的人误伤了，别怪我没提前通知你们。”
面对最后某些人，施密特冷笑连连：“要人？要个屁！连老子的意思你都琢磨不明白，你也就别在聂之城混了！告诉你，这一亩三分地，我施密特说了算！”
嘟，电话一挂，施密特立刻对旁边的某人汇报道：“办妥了，都忽悠过去了。”
“行，保持状态，下去吧。”石铁心头也不抬的挥挥手。
“是，二位忙着，小的告退！”施密特倒退着走出了办公室，最后还不忘小心翼翼地把门关上，比秘书还贴心。
旁边的凌星见简直叹为观止。
控局长以权黑白、挟局长以令两道，能把施密特用到这个份上，魔僧真是牛炸了。
但石某人最牛的地方不在于能不能心控一个局长，而在于见微知著的观察力，和深谋远虑的大局观。
凌星见立刻就感受到了那种清晰且富有逻辑的分析能力带给她的巨大震撼。
“经过这些日子的实际测试，我发现了关于邪秽的一点很有意思的特性。”石铁心表情玩味：“白天时的邪秽，比夜晚中少。”
凌星见点头：“确实如此，我也发现了。”
“那么你发现这背后的原因了吗？”
“原因？”凌星见被问的有点懵：“是不是阳光对邪秽有克制作用？”
“no，大no特no！”石铁心断言：“阳光对邪秽一丁点克制作用都没有，你看这个。”
啪，屏幕亮起，里面是一段录像。
录像中，重案司审讯室里，候审椅上牢牢地固定着一只形象鲜明的邪秽。
画面中，特案组成员轮番进来，像瞻仰遗容一样围着绕一圈，仔细看看，然后再从另外一个门出去。而那一只邪秽除了无力的挣扎，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威胁，因为它身上已经被石某人以虚空留迹的念气写上了心术的符号。
这是特案组的实训课，凌星见已经见识过了：“这和阳光有什么关系？”
“你有所不知，在实训课之余，我顺手用各种频段的光线不间断的照射不同的样本，还分别进行了人工光源和自然光源的分组对照，打算找出不靠超能力克制邪秽的方法。”
“最终发现，任何频段、任何来源的光，对成型的邪秽来说都是一样的。这说明，阳光并不克制邪秽。”
“但是事实上，在白天，邪秽的产生频率和危害性确实要比夜晚低。”
“原因何在？”
“真相只有一个——”
石铁心目光闪闪的说道：“阳光克制的并不是邪气，而是人心中的邪念。”
“邪念？”凌星见先是惊讶，然后又明白了过来。
没错，不管是人类的自然习惯，还是文化作品中的各种渲染，白天都具有“正义”、“公开”、“守序”等潜藏属性。“光天化日”的想法不仅仅是东方人有，西方人同样也有，因为趋光怕黑是人的天性。
白天之中，人心底的邪念会比黑夜里少，这是毫无疑问的。
石铁心继续说道：“这一发现再度佐证了我对邪气、邪秽的诸多研究。想想那个看守所，其中有些邪秽个体明明比看守要强，但最终却任由看守欺压难以还手。重案司里，某些‘应声虫’的恶念比司长还大，最后却沦为扯线傀儡。”
“这无不说明了一件事——邪秽，必须遵从人类社会的规则。”
“准确来说，是要遵从人类社会中形成的‘概念’。”
凌星见闻言，有种“我早知道”和“原来如此”混合起来的奇异感觉。
真实阴间的作用机制，她确实早知道。但是她隐约感觉到石某人要说出一些她没想到的，会让她感觉“原来如此”的东西，心中顿时期待起来。
“邪气无孔不入，与人类社会深深的纠缠在一起，难以根除难以隔绝难以封堵，非常让人头疼。但反过来说，也正是这份深入的绑定，让我找到了从根本上让邪秽无法生存的办法。”
“那就是——以概念对概念，以认知克认知！”
凌星见听的心潮澎湃，她觉得这真是个好点子，立刻问道：“具体该怎么做？”
“很简单。”石某人竖起手指，缓缓说道：“一个字——吹。”
“吹？”
“对，吹。”石某人开始支招：“从前我经营的网红形象，现在得升级了。你回去就到新星报里找专业团队，对我包装运营、吹拉弹唱。”
“以包装流量小生、包装热点网红一样的专业来吹。”
“以‘能把氚普挤下头条’为标准来吹。”
“目的就是要在短时间内把我打造成聂之城警察系统的金字招牌。”
凌星见一听就懂：“司长来了，聂之城太平啦！司长来了，青天就有啦~~~~的那种？”
石铁心一拍大腿：“就是那种！要把我吹的无人不知，要把我吹的深入人心。吹成执法者中的咼国队长，吹成违法者的灭爸地鸣；吹成弱势群体的保护神，吹成犯罪分子的死兆星。”
凌星见懂了：“为了拯救世界，你要成为偶像？”
“对！”石铁心双眼放光：“在这个世道中，‘默默守护’这一套并不好使。人们不仅需要保护，也需要‘知道’有人在保护、需要‘相信’有人会保护。”
“人间需要阳光，人们的心里更需要阳光。我要站在所有人的视野中，又要高于所有人的视野外。”
“我要把阳光照进人的心里，照在邪气的根本盘中。”
“我要在所有人心中置入‘概念’，再利用这种概念克制邪秽。”
“执法必严、违法必究、罪恶克星、所向无敌、正义必胜、等等等等。”
“当我成功把这些概念植入到所有人的心中时——”
凌星见啪的一排掌心，兴奋道：“你就将在所有真实阴间中获得施展的空间！”
第1096章 饭圈缉凶2.0——饭圈诛邪！
“不仅是我自己，还可以让更多人组团出道。”石铁心不失时机的靠过去，无耻抬起手的揽着凌星见的肩膀展望未来：“特案组可以组男团女团，正义之师越壮大，人心中的概念效应就越强。”
“哦，对了，能够最快出热度、最快破圈、最快深入人心的办法果然还是‘那个’吧。”
凌星见啪的排掉咸猪手，瞪了他一眼，问道：“哪个？”
“就是那个啊——”石某人眉飞色舞：“炒cp！”
“我往身上套攻坚型人设，你也可以往身上套调查型人设。在人们心中植入‘神出鬼没’、‘传奇调查员’、‘夜下最绚丽的烟花’、‘无人可以抗拒的美丽’那种概念。”
“以我们的魅力值，再把cp那么一炒，嚯，分分钟出圈！”
“有道是英雄生死无人问，戏子家事天下知。这是一种现实的无奈，但也是可以利用的手段。我们以戏子之法，行英雄之道，让脑残粉成为我们诛邪最大的助力。”
“到时候，我们双剑合璧，名声到哪里，诛邪就诛到哪里，岂不美哉？”
这计划，凌星见听的一片混乱，脑子里全都是“这也行？”和“说不定真行！”的感慨。
利用饭圈的力量去诛邪，这点子，绝，真特么的绝！
荒诞之外，竟然还有一种莫名能行的感觉，让凌星见打心底里迸发出某种奇怪的热情。
成为偶像，风靡万千？
一想到这一点，凌星见像是被戳到了什么开关一样，原本大道无情的心底忽然滋生出蠢蠢欲动的奇怪干劲儿来。
“我知道了。”凌星见深吸一口气，然后像是切换人格一样嘎巴一声捏了捏手指，嘴角一翘，两眼一亮，忽然迸发出了极大的热情：“那么还等什么呢？我要物色专业的形象团队、运作团队、包装团队！我们赶紧去摄影棚、录音棚、片场！”
“我要全方位无死角的打造你的公众人设，给你套上一个又一个标签。你可要做好生活在镜头之下的准备，把整个世界当一个巨大的舞台。这戏要是演砸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石某人一个立正：“yes，达令！”
凌星见手一挥，雄心万丈：“不要叫我达令，叫我导演大人！”
“好的达令，没问题达令！”
当晚，凌星见又做了个梦。
这一次的梦中，她罕见的没有梦到任何关于邪气、关于圣光的东西。迷迷糊糊里，她似乎再次看到了虚空中得那把战锤。那把战锤传递着什么，诉说着什么，就像一个老朋友在描述久远而令人怀念的往事。
那些往事她一点都没记住，但床上的凌星见翻了个身，砸吧着嘴巴嘟囔出一句梦话：“用歌舞拯救世界……”
第二天，饭圈缉凶计划2.0版本——饭圈诛邪，正、式、上、线！
聂之城大街小巷中，石铁心的宣传扉页铺天盖地的撒了出去。
从新星报的头版头条，到街头巷尾的广告喷绘，全方位无死角的宣传着这件事。人们拿到报纸看到的是他，打开电视看到的是他，乘着公交坐着地铁从公共音响中听到的还是他。
“好消息，好消息，罪恶克星石铁心正式担任重案司司长！”
“最帅警察、正道之光、正义卫士、聂之城金字招牌！”
“司长来了，聂之城太平啦！司长来了，青天就有啦~~~！”
人们挤在电视前，看着电视台里的访谈节目。著名臭嘴脱口秀女拳主持人，在魅力全开的石铁心面前进退失据大失水准，只顾着对着石某人咬嘴唇吞口水，完全没有平时挖苦讽刺的狠劲儿。
石铁心则对着镜头说道：“我当警察，只办三件事——公平、公平、还是mother**er的公平！”
“只要是守法公民，不管是黑人白人我都一样保护！”
“只要是违法罪犯，不管是有钱没钱我都一样惩戒！”
“都给我记好了，我不是资本的警察，我是人民的警察。我不管你是一个爽还是一个小目标——犯法律者，虽远必诛！”
石某人本来就套着“最帅警察”、“阳光警探”的人设，粉丝数量本就很多，现在这么一搞，以近乎官媒的渠道去推动宣传，得到的效果直接爆炸。
这段电视讲话，给整个聂之城带来了巨大的震撼，而且很快在大洋彼岸掀起了风潮。
各大视频门户网站转载了这一段，“建议就地入党”“建议马上申遗”“红旗在咼国土地上升起”之类的弹幕刷到起飞。
第二天，石铁心相关纸媒已经开始印发。
李晶晶等华裔资本在后面强力支持，勤劳的华人劳工不舍昼夜的把传单扉页制作出来。公交车上开始涂装石某人的形象，快递外卖开始分发石铁心的传单。
飞空气艇呜呜的飞过天空，从高空撒下了石铁心的小幅普法海报。海报铺天盖地，以压倒一切的气势向整个聂之城倾泻着司长大人的存在感。
知道的明白这是在普法，不知道的还以为石某人这是在选总统呢。
各华人餐馆很快推出了“阳光警探”联名活动，只要在门店中线下面基，点餐时喊一句“犯法律者，虽远必诛”或者“公平、公平、还是mother**er的公平”，就可以享受七五折优惠，并获得特案组限量黏土娃娃一个。
至于到底能拿到程龙还是李廉洁的黏土娃娃，就看你的手气，以及和老板的关系了。
这一活动一推出就立刻获得了极大的成功。
年轻人们蜂拥而来，对粘土娃娃推崇备至。
阳光警探网上报案平台同步上线，移动报案app开放下载，内容基本就是报案版的抖阴，鼓励大家“随手一拍、伸张身边的正义”。
这一app可谓效果拔群，下载量一日破十万，三日破百万，举报平台更是热闹非凡。
比方说之前的黏土娃娃，很多黄牛看准机会打算抢购倒卖、加价炒货，这种事从前很不好处置。但现在被民众一拍举报，特案组立刻定位、火速赶到，当场人赃并获。
破案之后，官方同步置顶破案详情。曾经秘而不宣的审讯破案全过程，现在不仅公开透明，甚至还可以向世界直播，叫好的点赞的数不胜数。很多人就恨没有地方投票打赏，只能亲自去重案司送吃送喝以表支持。
第1097章 魅力核弹
重案司、特案组、最关键的是司长大人石铁心，呼声一日比一日高。
又过了几日，更劲爆的事情来了。
石铁心，开腔了！
在一段时间的酝酿后，他发布了普法单曲《justice_be_there》。
石某人借用了圣人歌单“金曲劲舞榜中榜”里的名曲《beat_it》，完全保留了原始旋律，但把歌词全部魔改。
摄制棚中，石某人又唱又跳，特案组型男靓女在后面伴舞，聂之城黑帮在押犯身穿囚服真人助阵，可把摄制组弄了个目瞪口呆。
音律、美学，都是言辞学的一部分。
动作的协调、美观、利落、力度，也完全被武功包含。
加上石某人的装逼神功对效果的加持，这一段唱跳rap整下来，摄制组上到导演下到清洁工都听傻了。
不，不只是听傻了，简直要当场跪下、皈依魔僧。
“天王！新世纪的天王！”导演和副导演拥抱在一起嚎啕大哭：“音乐界终于要再出一个货真价实的流行天王了！”“不，不是天王，是god！god！god！”
导演和副导演还算是克制的。
当这首单曲发出去的时候，全世界为之沸腾。
从日氚冈本国到英格兰、苏格兰、爱尔兰三国，从推特脸书到搜胡微勃，从百毒视频到pilipili，这首歌直接霸榜登顶。
各种二创层出不穷，但怎么二创都不如原版好，因为石某人视听合一的魅力实在太强，任何二创的转录都没有那种味道。
格莱美当场拍板了年度音乐人物，话题度讨论度几乎破圈。
同一天发新曲的汪蜂百脸懵逼，为了上头条他专门挑的好日子，前后左右的拜了一圈山门，问的清清楚楚最近确实没有什么瓜，这才安心发力。没想到石铁心横空出世，现在别说头条了，特么热搜前十名全都被那家伙包了！
石某人一人之下亿人之上的魅力横扫天下无人可挡，在偶像圈和流量圈中如同大当量核弹一样轰然爆炸。
冲击力之大，甚至可以把其他饭圈撕裂。很多小迷妹见识了石哥哥，再看看自家奶油割割，立刻弃暗投明。她们把从前的海报撕了、把身上的纹身洗了，哭着喊着加入了“只会心疼石giegie”大军。
这算是直接动了流量资本的蛋糕，很多人为推动的非议自然接踵而来。
但归根到底，石铁心不是个偶像而是个官方人物。那些非议，对于降维打击的他来说实在无足轻重。
他根本懒得理会外面的风风雨雨，先把聂之城打造成铁通江山，也算是自己的试验田。作为魅力核弹的原爆点，石某人在聂之城立刻成为了家喻户晓的人物。
但唱歌跳舞只是出圈博关注的渠道，石某人又不是要去真实阴间中唱跳rap，还是要把“罪恶克星”的人设立起来。
于是，经过了几天的筹备之后，石铁心召集全城警察，准备了一场“大阅警”。这场大阅警完全开放，广而告之，被安排在了聂之城最大的森林广场上。
大阅警当天，几十万观众云集而来，都很好奇石某人的真容到底是不是和宣传扉页一样帅。
但大阅警的重点显然不是在这里。
除了执勤必须的人员，特案组全员出动，在市民面前展现真刀真枪的真功夫。
悬绳速降，神速射击，扛着八十公斤杠铃百米赛跑，双持点五零的沙漠之鹰枪枪致命，让围观群众看的惊呼连连。
还有最核心的表演——功夫。
在咼国人心中，华夏人个个都会功夫。
这是一种跑偏了的思维，就好像认为四川人家家养熊猫，肯定不正确。但是并不妨碍石某人利用这一点、强化这一点。
特案组功夫秀打的那叫个精彩纷呈，咏春卷、五郎八卦面、洪家米线拳、十二路火腿，各门武功登台亮相，观众惊呼连连深感震撼，深刻的感觉到重案司真的不一样了。
又强又酷，咼国人最吃这一套。
最后，所有人的期待中，石铁心走上前台。
左边是施密特，右边是凌星见，三人一同上前。
首先是施密特来到了话筒边，清清嗓子：“咳咳——大风起~~兮云飞扬！安得猛~~士兮守四方！罪犯，任何时候都得打，不打不行！”
“你想想，你带着情妇、开了房，做了前戏还准备办事，突~然~就~被罪犯给破门啦！”
施密特声泪俱下。
“所以，没有罪犯的日子，才是好~~日子！”
“下面，有请本城重案司司长石铁心讲话，大家欢迎！”
所有人都鼓起掌来。
石铁心上前一步，面对云集而来的几十万市民，默默开启了装逼神功的最大功率。
经过了这段日子的修持，装逼神功的第三层全面竣工。
虽然还没有彻底完成锐气的磨练，但是属性已经都拿到了。帅呆酷毙炫彩牛逼四大属性全部+6，效果翻倍。还有第三层总决【你瞅啥！】的加持，在【瞅值】爆表的状态下，所有效果全部得到6%的增幅。
简简单单往那里一站，就让几十万人不由自主的产生了惊为天人、顶礼膜拜的冲动。
言辞学念气加持声音，石铁心双手一展，如同弹奏天道的风琴，好像人类中的启明星向着蒙昧混沌的世界洒下了开悟的福音：“make-thepeain！”
全场欢呼沸腾。
这一次大阅警、大演说，由专业视频录播编导团队全程拍摄，整个聂之城都能看到直播，咼国其他地方都能看到转播。世界各大视频平台同步登陆，免费放送，随便使用。
大家都看到了聂之城的威武之师，听到了石铁心感人至深的演讲，明白了他对聂之城警察系统全体成员的权利和义务的申明，也目睹了石铁心演说完毕走入人群时，聂之城几十万人为之倾倒的场面。
人们争先恐后的伸出手，想要碰触到石铁心。
而在石铁心柔和的安抚中，又神奇的没有出现踩踏的事故。
石铁心像是摩西出红海一样分开了人海，人们不由自主的让开又汇流、跟在他身后，行走着，行走着，仿佛走在了康庄大道上。
聂之城的幕后黑手们看着这一幕，脑袋有些发蒙。
这三把火，是不是烧的有点过于猛烈了？
这哪是新官上任的三把火啊，这简直是要布道、要传教——不，比那更可怕，这简直是星星之火准备燎原啊！
哼，神气什么，这世界的秩序不会因为一两个懂作秀的家伙而产生任何改变。咼国总统的天灵盖都被掀飞过，敢动我的蛋糕，我就敢杀人！
某些人开始在背后琢磨坏点子——请大家把“螳臂趟车、不自量力”打在公屏上。
第1098章 收手吧阿祖，外面全是……
（本章梗含量很高，看看有谁能挑全~~）
聂之城的治安肉眼可见的变好了。
从前横行街头的不法分子，正在被石铁心有节奏、有计划的分步清除。
他积极推动扶正祛邪的纲领，广开大门，吸纳一个又一个有志于此的成员，逐步扩充特案组的队伍，二期学员扩招五百名，三期以后将会在重案司拉出接近两千人的特案队伍。
同时，快速行动、快速响应、快速打击的特案组，也在聂之城的每一条大街小巷中树立了威望。
………………
某银行里，一个蒙面男子正在抢劫。
他掏出一枚手雷，塞进了倒地的保安嘴巴里。他摘下面具，露出了苍白的面妆和血红的唇角。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保安，用沙哑的声线和古怪的腔调说道：“那些杀不死你的，都会让你更……奇怪。”
劫犯气质疯癫，劫犯不似凡人，劫犯有一脑袋诡秘又天才的想法，要把整个聂之城搞个地覆天——
“哇哒！！”李晓龙神速趋近，一个回旋踢狠狠抽在了劫犯的脸上。劫犯口吐白沫凌空转体七千二百度，噗通落地人事不省。
李晓龙用大拇指抹了抹鼻子：“把嫌犯带走审讯。对了，找个毛巾来把他的脸擦干净，这么厚的粉底也不嫌捂得慌！”
一场即将席卷聂之城的巨大风波栽在了最开头。
………………
某条小巷中，另一个持枪劫犯堵住了一家三口。
富有的夫妇顺从的拿出了值钱的饰品，只求持枪者可以饶他们一命。但抢劫者显然不准备玩盗亦有道的那一套。
他抬起枪口，瞄准了他憎恨的富人。只要扳机一扣，就能把这对夫妇送上西天，让夫妇怀中发着抖的半大小子当场继承亿万家产。
下一步，这位半大小子可能会坚定意志打击犯罪，成为黑夜中的传奇。
电光火石的瞬息之内，半大小子已经想好了。他要拜传说中的忍者大师为师，自己的传奇就从这一枪开——
“七步之内拳快！”嘭的一声巨响，一记寸拳直接打在劫匪喉头。劫匪一瞬间就失去了战斗能力，甄紫丹紧接着一个摊膀伏把劫匪料理的清清楚楚。
半大小子吃惊的问道：“这是，什么功夫？”
甄紫丹云淡风轻，一身宗师气度：“想学吗？特案组教你啊。”
“嗯嗯嗯！”半大小子双眼放光，立刻把什么狗屁忍者大师扔到脑后。
一段即将登台的传奇从源流处拐了个弯。
………………
某生物医药公司秘密实验室里，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眼镜男被一群武装分子堵在了角落。
“我的！灯塔病毒的研究成果是我的，没有人可以篡夺我的成果！”威廉-钯金博士死死抱着怀里的手提箱，他的精神已经近乎疯狂。
面对全副武装的特战小队，他竟然掏出小手枪准备反击，真是不知死活。
特战小队已经收到了活捉的命令，但是小队中的某个队员明显还有密令在身。趁着博士举枪的机会，他立刻瞄准打算射击。
只要博士一死，他会立刻回收箱子拿到灯塔病毒样本。正手感染全世界，反手销售特效药，简直不能更赚。
至于这个灯塔病毒的学名到底是t开头还是c开头，他才不在乎呢。
另外，这个威廉钯金博士会不会在巨大的执念中变异，重新站起来，然后闹出各种事端，他更是根本不在意。
就在这时，分头青年肯尼迪神兵天降。
他先是扔了个闪光弹控住全场，然后一脚飞踢踹飞了准备开枪的人。他手拿一把小匕首上下翻飞，所到之处人仰马翻，无一合之敌。
博士依然暴躁：“谁都别想抢，灯塔病毒是——”
一个回旋踢，把钯金博士抽飞三米。
分头肯尼迪拿起那个箱子看了看：“这什么玩意儿？不管了，反正老大说了，我所过之处必须搜刮干净，那就先拿走再说吧，回去让吉米研究研究。”
一场可能席卷全球的巨大风暴在开头就摔了个狗啃屎。
………………
聂之城家具大市场，楼顶，一个蒙面青年正在嚣张的向天放枪。
他是上任重案司司长的儿子。
身为前“官二代”的他，从前天天感到空虚。
身为“前”官二代的他，现在天天感到绝望。
他要报复，他要发泄，他恨警察，他要把那些无能的警察全都、全都——
“收手吧阿祖！这里可是家具大市场，是‘家具大师’程龙的地盘！”
青年依然嚣张：“家具大师算个屁！他来了我也照样料理他！”
“可是阿祖，来的可不仅是程龙，还有‘东亚猛男’李晓龙、‘赌毒飞鸿’李廉洁、‘啥都能问’甄紫丹、‘流浪战狼’吴精、‘肥龙过江’洪金饱、‘大威天龙’赵雯卓、‘包租公’袁滑、和‘不记得当过主演’袁彪！”
青年有些懵逼，腿也有点打哆嗦，但一口中二气还在，还能嘴硬：“那、那我也……那我也不……”
“还有最牛逼的狠角色——‘同样没当过主演但却无人不知’的曹达华！”
青年双眼一瞪，真的吓到了：“曹达华都来了？”
“是啊阿祖！听叔一句劝，程龙快乐楼这片儿的水很深，你把、握、不、住~~~”
噗通，青年颓然跪倒在地，双目无神：“教练，我还想当回官二代……”
一个很可能被枪毙的帅逼，最终被特案组的名头震慑，束手就擒，接受审判，去看守所里蹲着去了。
这般如此，如此这般，特战组组团出道。
男团们因为修行较早、实力较强，也快速出名。
等女团的修为上来了，她们也可以以“c.j.s.p-48”的名头行事。
对了，不得不提一句凌星见。
在大阅警、大演讲那一天，施密特说话了、石铁心说话了，大家都尽展所长，只有凌星见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站在一边。
但是能够在如此重要的场合站在石铁心的旁边，这本就是引人瞩目的地方。
加上那一天凌星见没有戴眼镜，虽然不刻意展现但也没有故意隐藏自己的存在感。
于是，当最帅警察的热度渐渐回落一段时间后，“神秘绝世美女”的热度嗖的一下又刷了起来——重整旗鼓再出发的汪蜂哭晕在厕所。
这个时候的石铁心在做什么呢？
他在做重案司司长该做的事——破案。
第1099章 打工奇遇记
聂之城火车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个青年走下了火车。
他叫乔瑟夫。
自从咼国从世界霸主的位子上跌落下来之后，从前的高技术高附加值核心产业很快被夺走。高附加值产业的流失不是几个简简单单的文字，而是真真切切的影响到生活的方方面面。
赚钱更难，劳动更累，咼国人开始体验起从前第三世界国家居民的生活方式。
进城打工。
这个词对大多数咼国人来说陌生极了。这一代咼国人祖上三代都没有感受过扛着包袱拽着行李艰难跋涉的感觉，所以民工潮虽然出现了，但民工们却都还比较茫然。
乔瑟夫就是如此。
他下了拥挤的火车，站在月台上，跟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出了火车站。人生地不熟的他眺望着聂之城的高楼大厦，完全不知道该去哪里，该干什么。
在他的眼中，这个聂之城是一片晦暗的铅色。
乔瑟夫心想，这或许就是大城市的调调吧，让自己安下心来。
乔瑟夫不在意色彩，他只知道自己必须干点啥，否则三顿之后的口粮都会成为大问题。
火车站门口很热闹，有人在这里挂起牌子招工。那些老板们前呼后拥穿着体面，高高在上难以巴结，随便一招呼就有数不清的人涌向招工点。
乔瑟夫试了几次，却全都落选。
看起来瘦弱矮小的他，很难竞争过那些膀阔腰圆的红脖子。
竞争真激烈。
乔瑟夫心想，这或许就是大城市的内卷吧，让自己安下心来。
就在这时，他看到一个人。
一个男人。
四十许岁，一头亚麻色头发，目光有些阴沉，上下打量乔瑟夫一眼，沉闷说道：干活吗？
这个男人看起来并不豪阔，身上的衣服也不光鲜，还有些邋里邋遢的样子，不像什么大老板。而且他的眼神很怪，有种乔瑟夫描述不上来的怪，让他打心底里感觉冰冷。
但乔瑟夫并没有挑三拣四，与大多数咋咋呼呼的咼国人不同，他是个内向又坚忍的人。
乔瑟夫心想，这或许就是大城市的疏离感吧，于是安下心来。
然后，他说：我能干活，工钱好商量，管饭就行。
男人点点头：跟我来。
乔瑟夫：要我干什么？
男人：修农场。
没有面试，也不问工作经验，乔瑟夫很随便的找到了工作。
男人驱车带着他，一路向着聂之城的郊外驶去。咼国的城乡差别比很多人想象中的更大，尤其是在大萧条的情况下，四周很快荒僻起来。
这辆老破车一路经过了无人的废镇、阴森的森林，行走在越来越破的车道上。明明时近夏日，但阴沉沉的天气之下，乔瑟夫眼中的一切都像是bbc的阴间滤镜一样，染上了冷峻的色调。
顺路向前再向前，不知何时四周起了大雾。
乔瑟夫有些紧张，生怕翻车或者撞到什么。但开着车的男人面无表情的在大雾中高速行驶着，似乎已经司空见惯。
乔瑟夫心想，这或许就是大城市的开车高手吧，于是安下心来。
果然，浓雾很快就过去了，老皮卡顺利驶出了浓雾，乔瑟夫抬头就看到了农庄。
是个挺小的农庄，而且明显年久失修。
禽舍、畜栏，全都空空如也，两层的主屋风雨飘摇，破败的木板几乎要散发出霉变的味道。
抬眼再看远处，雾气尚未散去，影影绰绰能够看到一点其他的农庄，在浓雾深处倒映出略显诡异的剪影。
那些农舍不是歪斜的就是倾塌的，看久了让人心底发毛，总会联想到什么不好的东西，但又说不出联想到的到底是什么。
忽然，乔瑟夫感受到一道诡异的目光，有什么正在注视着他。
谁？！
乔瑟夫顺着感觉一抬头，看到了什么东西在主屋二楼的窗户里面。那里有什么苍白的、怪诞的、错乱的存在，正从那漆黑的窗口里面向外注视着他。
那是谁？
不。该问，那是什么？
乔瑟夫瞪大眼睛，他有些惧怕，但又很想弄清楚自己的处境，于是努力的看过去。
黑洞洞的窗户里，有什么在接近，仿佛从一团漆黑的墨水中不断上浮。
一种奇异的恐慌抓住了乔瑟夫的心，让他有些喘不上气，想要逃离。
就在这时，旁边的男人咳嗽了一声。
咳咳！
声音很响。
乔瑟夫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男人。
再抬头时，二楼窗户里藏着的东西已经出现了，但意外的是并没有什么不正常的怪物，只是一个女人而已。
当然了，那中年女人并不好看。
她非常瘦削，面部线条过于深刻，表情木然，双目直而愣，手里还拿着个玩具娃娃。她一边盯着乔瑟夫，一边扯着怀中肮脏的毛绒兔子。兔子脖子处一圈缝线开裂了一半，断头耷拉着。那女人抓出了一撮又一撮棉绒，看起来有些智力不正常的样子。
但总体来说，只是个普通的妇人而已。
应该是这男人的妻子吧。
家庭关系似乎不太和睦。
乔瑟夫心想，这或许就是大城市的夫妻关系吧，于是安下心来。
男人扔给他一个铁锹，开始干活。
乔瑟夫的工作很简单，就是在农场后院挖坑。
不用修缮房屋，不用平整土地，只要在那男人划定的区域里挖坑就行。
乔瑟夫问：挖多大？
男人说：越大越好，能多装点。
于是乔瑟夫开始挖，一铁锹又一铁锹。
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工作，机械重复性的低效劳动，这本应是挖掘机的活儿。但乔瑟夫不嫌苦不嫌累，他是个低调且坚忍的人，还很擅长安慰自己。他甚至觉得没有挖掘机挺好的，因为他也不会开挖掘机，正好让他得到这份简单的工作。
整整一下午过去了，乔瑟夫一刻不停卖力的工作着，挖了个大坑出来。
那个男人随手一圈的地方，他都已经挖好了。
再看看后院其他位置，乔瑟夫想，老板说了越大越好，那就再挖大点。
于是乔瑟夫挪了两步，继续开挖。
一铲子下去，土地中泛起奇怪的臭味。
两铲子下去，铁锹边缘沾上了暗红的颜色。
三铲子下去，咔嚓一声，似乎铲断了什么。
乔瑟夫把铁锹攫上来疑惑的看过去，暗红的污泥中，有一半人类的手掌。
第1100章 钢铁洪流炮轰邪秽，有没有搞头？
乔瑟夫脑袋发懵。
这就是大城市的……这是大城市的……
大城市个屁啊！
这是、这分明是——挖到死者了啊！
乔瑟夫手有点哆嗦，他愣愣看着自己挖出来的新坑，隐约看到了染血的衣服边角，还有被铁锹铲断的断手。
四周的环境一下子暗了许多。
乔瑟夫一下子慌了，赶紧把那个断手扔进去，赶紧把这个坑在埋上，埋的谁都看不出来！
工钱我不要了，晚饭我也不吃了，我走，这就走！
脑子里胡乱的琢磨着，乔瑟夫想从旁边弄点土来把坑填平，于是慌慌张张的跑到了院子的另一个角。
就从这里找点老土吧。
但一铁锹挖下去，咔嚓一下，又挖到了什么。
乔瑟夫把铁锹撅起来，这一次挖上来的是半个下巴。
这里……也有？
乔瑟夫傻傻看着脚下的土地，用铁锹扒拉了两下，立刻看到了让他浑身汗毛耸立的景象。
脚下，土地中，是尸体。
不是一具，是很多，很多人类尸体。
看得出来，埋尸的人很专业，很冷静。为了节省空间，采用了头脚交错叠放的方法。因此，乔瑟夫一眼就看到了两层叠尸，而这两层之下似乎还有，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到底埋了多少。
乔瑟夫又抬起头，看着这个院子，看着刚刚挖出断手的地方与自己如今站立地方的距离，脑子里嗡的一下子炸了。
如果这么远的距离中间都是尸体的话，那……那到底……到底是多少死人？
再看自己挖的那个坑，乔瑟夫忽然想起了那个男人的话——越大越好，能多装点。
装什么？
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装谁？
答案依然不言而喻。
乔瑟夫颤抖起来，跑，跑，快跑！
这是个杀人魔窟，那个男人就是杀人魔，赶紧跑！
可就在这时，乔瑟夫忽然感觉四周的环境猛然黑暗下去。
黑暗来的如此快，如此浓郁，快的异乎寻常。与其说是太阳落山，不如说是……这里本就是全黑的，只不过从前叠加了一层灰蒙蒙的伪装。现在，伪装被某个存在抽走了，一切开始向黑暗的地狱无可挽回的滑落。
乔瑟夫忽然听到了许多声音，原本寂静到一丝声音都没有的地方，一下子喧闹起来。
“啊……啊……”
声音来自脚下。
乔瑟夫看向下面，原本是土地的地方，现在变成了漆黑的泥沼。
许许多多漆黑的人脸从泥沼中浮现出来，挣扎着伸展残缺破损的肢体，发出了人类发不出来的尖叫。
“啊————！！！”乔瑟夫尖叫起来。
他想赶紧逃离这个地方，却被黑色的泥沼缠住了腿脚。
漆黑的人脸和许许多多的断肢向着乔瑟夫伸展过来。
“滚开，都滚开！”乔瑟夫挥动着手中的铁锹，努力驱赶那些鬼怪。
正在这时，只听啪嗒一声，有什么落入了泥沼中，咕噜咕噜的滚到了乔瑟夫的脚边。
那些鬼怪发出了恐惧的尖叫，远远躲避开去。
乔瑟夫则看到了那物件——赫然是一个毛绒兔子头。
这兔子头看起来真眼熟。
乔瑟夫猛然抬头，就看到那个妇人提着兔子的残缺身躯一步步走了过来。
“缺个头……缺个头……”她嘴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污秽的头发胶黏在一起，忽然她抬起头，露出了脸上的八只眼睛和一张裂缝一样的巨口，乔瑟夫瞬间亡魂大冒。
“头……找到了。”
嘎嘎嘎嘎！妇人的嘴里发出怪叫，忽然四肢着地，水上漂一样踩踏着泥沼飞速冲来。
同时，咔嚓咔嚓，奇怪的锈蚀声因中，中年男人也出现了。
他以极其扭曲的姿态向这边走来，右手拖着一把沉重的十字镐，把黑色的泥沼趟出巨大的波澜。
前后夹击，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乔瑟夫绝望的大叫起来：“上帝啊，救救我吧，我只是个打工人啊啊啊！！”
就在这时。
轰隆。
有什么声音从远处传来。
那声音隐隐约约的，就像是被重重过滤过一样，听起来有些失真。
但妇人和男人都停下了脚步，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轰隆。
声音再度传来，比上一次清晰了许多。
这是……炮声？
轰隆！
第三次声响，四周浓密的黑暗猛然裂开了一道缝。
乔瑟夫很难形容那种感觉。
仿佛舞台的布景被撕开，又好像是两个平行的世界之间被凿穿了一个破口。从那个缝隙往外看，乔瑟夫看到了光，金红的光，落日的光，那才是这个时间应有的景象。
仔细再看，落日之下，还有一群人，以及一辆……坦克？
那是坦克吧！
又重又大的铁疙瘩，乔瑟夫虽然说不出型号，但是他发誓那肯定是坦克！
坦克炮塔上，一个高大雄壮的男人手搭凉棚看向这边。
“普通炮弹可以一定程度上撼动真实阴间，效果不太好，但要是数量够多，说不定也行。”男人手掌一招：“都过来，大方点别害羞，上点数量！”
轰隆轰隆，呼啸的发动机轰鸣声混合着履带转动辗压大地的咯吱金属音。乔瑟夫看到了，坦克，坦克，一辆又一辆坦克开上了高岗，出现在视野中，出现在落日的金色光辉下。
“呃这……”
乔瑟夫傻了，他感觉自己耳边萦绕的bgm都改了。
他觉得自己好象一下子从末日审判下的地狱边境穿越到了大阅兵时的莫斯科红场，军鼓敲着，正步走着，乌拉乌拉的叫声如同海啸席卷，钢铁洪流中凝聚着战无不胜的气势和压倒一切的魄力。
不仅乔瑟夫傻了，那些妖魔鬼怪也傻了。
一辆、三辆、五辆、十辆……整整十八辆坦克冒出头来，炮塔转动，齐齐对准了这边，对准了地图中早已废弃的“小农场”。
真实阴间中的男人和妇人似乎感觉到了威胁，发出了威胁的嘶吼。
但那个男人只是微微一笑：“打。”
咚咚咚咚咚————！！！
十八辆坦克齐刷刷的开火，惊天动地的火炮声震撼四野。炮口迸发的火光混合着气浪炸出三米远，地面的浮尘被卷起一层，二战时期坦克集团军万炮齐发的恐怖威力在此重现一角。
啪啪啪啪啪！
真与幻的屏障像是被许许多多弹弓击打的挡风玻璃一样崩裂出许许多多的裂纹、缝隙，物理学圣剑的威力携带的真实世界的物理规则，与金色的阳光一起轰穿了灵博狱，炸在了真实阴间内部。
第1101章 一切恐惧都源于火力不足
如果说真实阴间整体是一枚鸡蛋，蛋壳之外是物质世界，那么蛋清就是灵博狱，蛋黄就是真实阴间。
只不过比起黄澄澄、清亮亮、香喷喷的普通鸡蛋，真实阴间就像是完全被熏黑、浸染、而又没有凝固的松花蛋，越往里面去就越黑。
现在，这枚松花蛋的外壳则被狠狠的撕裂了。
灵博狱中一片狼藉，炸的地动山摇。
真实阴间的壁垒也被贯穿，一个个裂痕串联起来变成了碎玻璃一样万万千千的龟裂。
咚咚咚咚咚——！！！
第二轮炮击马上袭来，真实阴间中也是一阵鸡飞狗跳。物质炮弹已经打穿了壁垒，实打实的轰在了真实阴间的黑色泥沼中，崩出一片片泥花血浪。那些浮沉的人脸和残肢嚎叫着，躲避着，重生着，也惧怕着。
“上了数量果然就好了很多。”石铁心睁开天眼手搭凉棚，观察着真实阴间里面的情况：“物质炮弹对真实阴间内也存在杀伤力，但与其说是炮弹本身厉害，不如说是在里面邪秽的‘概念’中，坦克、火炮本就具备强杀伤的‘认知’在起作用。”
“这种认知让炮弹产生了较大的效果，而产生的效果又进一步强化了那种认知。加上屏障的破碎、内外规则的互相渗透，以至于后面的炮击比前面的炮击效果更好。”
“不过，大规模炮轰虽然爽，可最省最划算的方法果然还是这样才对——”
石铁心的大手摁在了炮塔上。
锐气，附魔！
嗡嗡嗡！
炮口闪烁起噼啪的电光。
炮膛之内的弹头上萦绕起强大的震雷之力。
“开火！”
轰隆！
坦克炮口爆开一团空环，携带着震雷之力和巨大动能的炮弹瞬间轰在了真实阴间的屏障上。
啪！
本就千疮百孔的空间屏障，一下子爆开了一个巨大的豁口。惊雷电闪的炮弹一发入魂，屏障上万万千千龟裂的纹路瞬间爆炸成无可计数的飞扬碎片。
真实阴间仿佛被磕破了大洞的鸡蛋一样，里面的“蛋清”、“蛋黄”眨眼间搅合在一起。其中的一切恶孽都像是流淌的蛋液一样向外涌泻出来，污染外部的物质世界，让那一片区域猛然变成了蒸腾着滚滚黑雾的扭曲孽土。
可同样，真实阴间本身也被外面的物质世界规则侵蚀。落日的阳光穿透屏障，强烈的照在真实阴间之内，照在那些面孔和残肢上。
面孔和残肢立刻发出了成片成片的尖叫嘶嚎，看起来很是煎熬的样子。
乔瑟夫趁着怪物们陷入混乱，赶紧挥着手挣扎着往这边跑。他现在就怕那壮汉把他当成怪物一伙儿的一炮给崩了，拼命高喊：“我只是个打工的！我只是个打工的啊！救救我！”
正常人无法穿透恶孽的迷雾看到里面的人。
但石铁心不在此列。
他天眼放光，眉毛一挑：“嗯？里面有活人？看来是被犯罪嫌疑人诱骗的倒霉蛋啊。”
既然有无辜者，那就不能远距离炮轰了。
正好，试试别的花样。
石铁心大手一挥：“全军突击，推平敌人！”
“吼！吼！吼！”战士们大吼着，坦克也开动了，布坦协同向着真实阴间轰隆隆的碾压过来。
威武森严而又强大的军阵携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毫不犹豫的碾进了规则纠缠的孽土。漆黑的雾气原本会增加人类的恐惧，摧垮人类的意志，但是当这一整支队伍拿着重机枪、开着坦克车碾进来的时候，那点影响再也没有任何作用。
这也是石某人应对真实阴间的点子——钢铁洪流轰邪秽。
邪秽，说到底是类似于鬼的东西。
观从前，华夏传说曾有鬼魅入梦向一将军索命，将军挥手就把那些鬼魅斩了。有道是三军之内鬼神退避，军阵一结，还怕个屁的鬼啊！
看现在，恐怖电影也好，恐怖游戏也罢，都是在一个狭窄的空间内、一个幽闭的幻境中、一片混乱的光影下、且孤身一人手无寸铁面对鬼魅才会吓的心惊肉跳的。
一切恐惧都源于火力不足。
见过鬼怪片中出现成建制的武装力量吗？
见过恐怖游戏的主角开着坦克拿着重机枪身边跟着百八十号膀阔腰圆凶神恶煞的兄弟吗？
没见过吧。
别说人没见过，就是鬼都没见过。
那正好，让你们这些邪秽都给老子见识见识！苏维埃进行曲的bgm一响，别说是一个鬼，就是一群鬼，也给老子碾碎了！
咚——
噼啪闪烁的电光放射着，附魔坦克再度开火。真实阴间中的那栋老农舍当场被轰的四分五裂，炸的四周污流滚滚。
那个妇人愤怒的尖叫着，抓起一堆人脸准备和来犯的人拼了。
但只见石铁心高踞指挥车之上，抬手一弹帽檐，帽上警徽猛然放光出千条光彩。
他厉声喝到：“我们是重案司特案组，我是聂之城重案司司长，接到举报有人涉嫌多起谋杀！如果你是受害人，我们将替你们伸张正义。如果你是犯罪分子，我们将让你受到法律的严惩！警察办案，阻者杀！”
在石某人的警徽光芒之下，所有特案组身上都披上了带着微光的铠甲。这层光芒铠甲就是利用了“概念”的力量，以执法者的身份、以办案者的角色、以伸张正义的动机，获得的加持。
“杀！杀！杀！”特案组们大吼着，势不可挡的向前推进。
所有人脸都畏惧了。
那个妇人龇牙咧嘴的嘶吼着，驱赶着那些人脸。如果有这些人脸组成的泥沼去挡一挡的话，多少还是能对军阵带来麻烦的。
可就在这时，一个走在最前面的人忽然掀开了帽子，露出了美艳又凛然的面孔。面对漆黑的泥沼，她环视一圈，身上亮起了明亮的光。
“受害者们，你们被凶手杀害，被邪气困锁，经受着无间的折磨，又不得不为虎作伥，真的苦了你们了。今天，我们就要将杀害你们的人绳之以法，帮大家挣脱钳制、为自己讨回公道！”
公正圣印高悬，放出辉煌的光。
光辉到处，那些人脸和殘肢如被油煎，冒出了滋滋啦啦的声音，散发出丝丝缕缕的黑烟，发出了似是痛苦似又似是狂喜的喊叫。
第1102章 开始大动作
忽然，有一个人脸崩裂了，龟裂的缝隙中飞出一道白光。
然后仿佛产生了连锁效应，一个又一个人脸裂开，一道又一道白光飞出。
那些白光如同飞舞的光点浪潮一般飞向了凌星见，好像奔赴天堂一样环绕着她，徜徉在她的圣光中。
圣印——救赎。
一枚圣印从虚无中凝聚，凌星见的力量再度提升。
人脸集体弃暗投明，真实阴间的力量则此消彼长，不断削弱。
乌黑的泥沼快速干瘪，没了污泥的填充，那些也不过是一些普通的坑而已。
乱军之中，眼尖的吴精找到了乔瑟夫，带到了指挥车这边：“老大，找到一个普通市民。”
石铁心指挥若定，胸有成竹：“保护好，回去录口供。就算是征讨邪秽也要走法律程序，该有的调查取证审讯一样不能少。”
吴精有些不解：“征讨邪秽也要走流程？”
“那是当然，这是程序的正义。而且，有一点你一定记住了——”石铁心严肃说道：“我们打击的不是邪秽，我们打击的是违法犯罪。”
吴精问道：“若是有人身染邪秽却不犯法呢？”
“那法便不究。”
吴精再问：“就放那里不管了？”
“当然不会不管，毕竟也是个社会安全隐患。但咱们不打针不吃药，用谈话的方式治疗。把邪秽话疗了，把人开导好了，然后把人放回去。绝不能因为他曾染邪秽，就不分青红皂白一枪毙了。”
“邪秽来自念头，法律讲究行为。”
“谁还没点恶念了？”
“只要能够克制恶念，不付诸于行动，那便是守法公民。”
石铁心目光深湛：“犯法者惩，守法者护，不论是人是鬼一律平等。这才是，真正的公平。”
“是！”这一刻，吴精再度感受到了自家老大巨大的人格魅力，更如醍醐灌顶一般醒悟了，在这个邪秽横生的世界中的处世之道。
不远处，凌星见全程听到了石铁心的论述。
她皱着眉，好像不赞同，却又好像有所触动，最后变成了深深的自省和反思。
“警官，警官，我报案。”乔瑟夫在乱局中精确的指向了杀人犯：“那个老娘们，还有那个混账，他们俩就是主谋，就是他们骗我过来打算谋杀我的！这里的事，肯定是他们做的！”
石铁心看到了最后两个邪秽，冷笑一声：“负隅顽抗，冥顽不灵。这场行动，该落幕了。”
风声纵，雷声起，石铁心化作风雷纵身而去。
另外一边，凌星见思索完毕。她收下了新凝聚的圣印，圣光修为再强一分。
那个妇人还想做什么，凌星见已经化作一道流光，一枪刺穿了她手中的兔子玩偶。妇人发出了凄惨的嚎叫，满地打滚不断干瘪。
但一直慢吞吞的中年男人却忽然闪现，和妇人交换了位置。他把虚弱的妇人换到了远处，自己则瞬移过来，高举着沉重的十字镐向凌星见砸了下来。
“敢打……我老婆……死！”
这个十字镐上凝聚了真实阴间最后也是最大的力量，层层封锁宛如万万千千的锁链缠在了凌星见身上，让她面对这一击时竟然无法立刻闪避。
就在这时，轰隆隆雷声一响，石铁心瞬间出现在凌星见身前，一把抓住了那根砸下的十字镐。
凝聚了整个真实阴间最后力量的铁镐，在石某人的铁掌之中却动弹不得。中年男人干尸一样的嘴巴里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却完全奈何不了石铁心的铁臂。
“同样一句话还给你——敢打我老婆，死！”
噼啪啪啪，猛烈的电光迸发开来。
“欧拉！”石铁心铁拳好像可以穿梭空间一样瞬间轰在了中年男人的脸上，中年男人的脸立刻就塌陷扭曲了。
还没完。
“欧拉欧拉欧拉欧拉！！”石铁心双拳好像噼啪闪烁的电弧，速度快的在常人眼中已经变成了层层叠叠的幻影，重重轰在了中年男人浑身上下。
中年男人从头到脚每一个地方都被打出了深深的拳坑，瞬间惨不忍睹。
刺啦，衣袖炸裂，肌肉股胀，力量拉满，最后一击，升龙拳！
“欧~~~~拉！”
咚！
咻——
中年男人流星一样飞上天穹，咔嚓一下把真实阴间残破的屏障捅穿一个大口子。当他掉落下来的时候，岌岌可危的真实阴间整个垮塌下来。
这个真实阴间，已经破了。
比起上一次的千钧一发，这一次的真实阴间没废什么功夫就给平了，演习可谓大获成功。
啪，石铁心伸手一抓，接住了那个从天而降的中年男子。他还活着，重击的力道全都砸在邪秽上了，他自己本人倒是没死，甚至还能挣扎着睁开眼发出抗议：“你们打我老婆……行……我们打你老婆……不行……咼国人……总是这么的……双标……”
“谁是他老婆！”凌星见一长矛咣的一下把男人拍晕：“好好交代案情，等着受审吧你！”
石铁心把男人扔给了程龙。
“说到受审，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石铁心看向凌星见：“聂之城看守所，满了。”
这段时间动作这么大，逮捕的人这么多，看守所满是很正常的事。
但听话不能只听皮，石某人想说的肯定不止是看守所的问题。凌星见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你想搞大动作了？”
“对。”石铁心眺望远方，掩映的树林后面，是影影绰绰的聂之城：“想改天换地，必须要有移山倒海之举。我们的力量还是有点薄弱，但是时不我待，只能如此。”
凌星见点点头：“我明白了。那就动手吧。从哪里开始？”
石铁心吐出两个字：“内部。”
凌星见忍不住笑了：“你这大司长，上台之后继续搞内部肃正，合适吗？”
“再合适没有，我当司长，就是为了这个。”石铁心沉声说道：“施密特忽悠不住太久了，在那些人反应过来之前，我必须把内部打造成铁桶江山。唯有站稳了执法者的角色，才能推进我们的正义事业。”
“何况——”
凌星见：“何况？”
石铁心：“何况，立法、司法、执法，才是一个社会公平正义的根本体现。”
“谁立法？为规范谁而立法？”
“谁司法？为维护谁而司法？”
“谁执法？为保卫谁而执法？”
“只要看透这三点，就能看透整个国家、社会到底是绕着谁运转。”
“法网既是天王，法律既是核心。”
“我就是要把聂之城的这颗黑心挖出来，好好拾掇拾掇，然后放在太阳下晒个通透，方能让聂之城重获新生，心中向阳。”
第1103章 秘密逮捕令
压抑的房间，压抑的气氛，压抑的主笔人。
这支笔运如龙蛇，写下的每一个字都会被强大的暴力机关所贯彻。
现在，这支笔写下了最新的密令，而这条密令必将在整个聂之城掀起血雨腥风。
“行动代号：白色。”
“命令：秘密逮捕以下目标。”
目标名录很长，从头到尾有八十一人。这条命令一发，所有涉事人员都明白，自上一次规模庞大的大清洗之后，新一轮的大清洗又开始了。
相比于上一次大清洗，八十一人的数量听起来不多，但实际上却不能这么算。
所有有资格看到全部名单的人，无一不在心中咯噔一下。因为这八十一人是b级名录，围绕这些b级目标展开的c级名录将会十倍增多。林林总总算一算，聂之城将有近一千c级以上目标被这次大清洗覆盖。
特案组内务处负责人武司幽深吸一口气，从风中嗅到了山雨欲来的紧张，以及蠢蠢欲动的兴奋。
扫平妖氛的日子就要来了。
三天之内，详细的计划被制定出来，目标名录被仔细分解，整个特案组各司其职。如此高精度高难度高响应速度的计划，非心术高手不能做出。
掩人耳目的、故布疑阵的、声东击西的、暗度陈仓的，所有人都被分配了自己的工作。大家像是准备决战的战士，紧张又坚定。
任务艰巨，敌人强大，但是他们不怕。
因为——老大，无敌。
第五天，行动开始。
聂之城橡树小学门口，一个女性特案队员伪装成了接孩子的家长，一边和其他家长貌似普通的拉着家常，一边在心中重复着任务指令书。
“目标：橡树小学老师巴宝莉。”
“c-级。”
“该目标有30%概率衍生邪秽，与b级目标强相关。”
“需1名c级人员配合2名d级人员实施抓捕。”
正在这时，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从学校里走了出来。她明明年轻而美丽，但不知为何，附近的孩子总会下意识的躲避她，仿佛她的身躯中寄居着恶魔。
正是巴宝莉。
她走着，她笑着，她脚步轻盈，她志得意满，她觉得傍上一个警署署长真是明智之举，让她在橡树小学中成为了没人敢惹的存在。
虽然警察系统内部最近有些风声，但是她很清楚，自己傍上的可不是阿猫阿狗，而是老牌的强权署长。
小小波动，清风拂面。只等这阵风一过，自己就——
啪。
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上，明明是女性的手掌，但力气却大的超乎巴宝莉的想象。
这人是练举重的吧！
“巴宝莉老师，可算等到你了，我是小明的家长啊。一块坐坐吧，聊聊孩子学习成绩的事，来嘛来嘛别客气。”
小明是谁？
还有，我是个舞蹈老师，聊什么成绩啊！
我不去，我不聊，我要叫人——还没等巴宝莉转过这个念头，一个电击枪已经隐秘的戳在了她腰子上。毫不留情的果断电击中，巴宝莉当场昏迷。
有一辆车快速开过来，下来两个探员把巴宝莉往车上一塞，麻利的卸除所有金属物件，锁住手腕套上头套封住嘴巴，油门一踩带着昏迷的巴宝莉快速走开，任务完成。
同样的秘密逮捕在很多地方上演。
大鸟酒吧被人推开，三个精装的男人走进了这家挂羊头卖狗肉的服务场所。
一人出面和前台交涉，剩下的两人在心中重复指令书。
“目标：铁围山监狱狱政科副科长托马斯*张。”
“c+级。”
“该目标有90%概率衍生邪秽，与b+级目标强相关。”
“需3名c级人员携带附魔武装实施抓捕。”
大鸟酒吧崎岖幽深，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味道。这种味道不仅源自于嗨草的顾客，还因为这里盘踞着比其他地方更浓郁的邪气。
对某些人来说，浓郁的邪气能让他们玩的更奔放。
面对隐藏身份的干员，前台服务员并不配合，交涉的干员立刻打开一卷画轴在服务员面前一晃。这图画上只有一个简简单单的三角形，服务员却一下子发了懵，晕晕乎乎的答应了一切要求。
这就是附魔武装，特案组的新装备。
三个干员立刻接管了摄像系统，开启监控找到了托马斯*张的包厢，侦测了附近的地形，快速制定了抓捕方案。
包厢中，托马斯*张正在享受自己的快乐。
有个身穿情趣警服的女性正不断喝骂着，把手中的小皮鞭挥的噼啪作响：“赶紧给我爬，你这肮脏下贱的蛆虫！”
托马斯*张则蒙着眼睛、系着脖圈，全身赤果的在地上学狗爬。他看起来似乎挺惨的，但实际上却开心的很。
他要先进入角色，等他成功的把这个皮肉女带入到典狱长的角色中时，就是他奴隶翻身怒草上级的一刻。
这种游戏他已经玩过许多次了，配和嗨草的烟熏效果，简直乐不思蜀。
但这一次，出了些岔子。
包厢的门静悄悄的开了，皮肉女一抬头，就看到有人以异常敏捷的伸手出现在她身前捂住她的嘴巴，抬手把一幅画在她眼前晃过。
女人立刻失神呆立。
“怎么了，别停啊！快，典狱长大人，侮辱我，践踏我，抽打我吧！”托马斯*张还在嗨着，却不知入侵的男人打了个手势，然后一把勒住了托马斯张的脖子。
托马斯一开始还觉得小老妹挺来劲儿，这一招真刺激。但下一刻，另两个干员从另外两个方向快速袭来，瞬间反拧他的双手，咔嚓一下拷上了一副手铐。
这可不是情趣用品，而是货真价实的银手镯。
托马斯终于感觉到了不对。
他先是一惊，进而暴怒。
“敢惹我？吃了熊心豹子胆，我要撕了你们！”
嘎吱嘎吱，托马斯的身上迸发出奇异的阴沉气势，房间中的灯嗡嗡的闪灭起来，黑色的液体从托马斯的嘴巴里涌出，顺着皮肤向全身覆盖而去。
三个干员目光一紧，这家伙果然要邪秽化了。
但三人并不紧张。
他们携带的附魔武装并不只有那个催眠画轴。
第1104章 白色恐怖
只见托马斯手腕上的手铐忽然亮起光来，铁质的手铐上浮现出奇异的发光文字。这发光文字是石铁心利用虚空留迹的念气写下的，可以针对邪秽产生特别的杀伤力和约束力。
受限于石某人并不具备专业的符文知识，他的附魔无法长期存在，只能在很有限的时间内起效。而且附着的总力量也不大，远不如他自己直接出手。
但在大规模列装属下方面颇有奇效。
对付一个托马斯，也是绰绰有余。
一分钟后，三人提着昏迷的托马斯快速撤离，装车之后一踩油门直奔重案司。
汽车一路开进重案司大门，三人把托马斯像扔死猪一样的扔到了一个台子上，然后头也不回的快速离去。他们还有各自的任务，今天的抓捕工作很繁忙，必须争分夺秒。
而托马斯本人则真的像是上了屠宰线的猪，在台子上受到了一连串行云流水的招呼。
这道工序捆铁链，下道工序锁铁索。当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被结结实实的固定在一辆医用推车上。
手腕脚腕全部绑住，两只胳膊像是疯人院的束腹带一样交叉闭锁。头上的头套没有摘除，所以他只能透过边缘处的一丝丝缝隙观察外界。
他发现自己所在之处好像是一个很繁忙，但又很压抑的走廊。
“啊——！！”走廊深处传来了凄厉的惨叫，听起来像个老年男人，让托马斯毛骨悚然。
“啊——！！”这一次是年轻女人的尖叫，声嘶力竭，痛不欲生，托马斯已经开始哆嗦了。
咣当，脚部方向的推车一震，好像撞开了两扇类似手术室大门一样的东西。
这是哪里？
这是要干什么？
莫非……要把我杀了割肾挖肝卖给黑市？
不，不要，我不是普通人，我是铁围山狱政科副科长，我不是什么杂鱼啊！
咻，推车停下了，推车的人似乎也离开了。
这里就像是手术的准备室，给托马斯留出了一点挣扎的时间。
托马斯浑身冒汗，死命挣动，他不能死在这里，他要逃出去。对了，他知道自己还有“超能力”。
是的，不像是普通邪秽，他自己能够清楚的感应到邪秽的存在，并自主呼应邪秽的力量。
快啊，快啊，冷静下来凝聚念头，让自己的贪婪和暴怒迸发出来，来啊，来，给我力量吧，我灵魂的阴影面！
啪，上面忽然亮起光。
明明戴着头套，但托马斯立刻感觉到了那光的强烈灼烧。
托马斯立刻痛苦的抽搐起来，那光让他感觉自己就像个晒太阳的吸血鬼一样，浑身都要化灰了。要不是嘴巴被严密的封住了，这个时候他能嚎破嗓子，一直呼唤的灵魂暗面自然也就消停了。
这时，他听到了推车推动的声音。
远来这准备室中并非只有他一个人，还有很多人等待着。
他听到那个人被推进了旁边的门里，很快，里面便传出了疯狂的惨叫：“啊啊啊！！我招，我什么都招！！城下警署署长的现金是我负责洗的，整个资金流我一清二楚，我全都招！”
招？
城下警署署长？
这、这可不是什么挖肾的小混混！这是有的放矢的严刑拷打！这是大人物之间的斗法！
托马斯忽然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身上忍不住打起了摆子。原来这从头到尾的一切都是一场目标明确、组织严密的秘密逮捕，自己听到的那么多惨叫、那么多繁忙的滚轮声，全都是数不清的逮捕目标。
这是真正的白色恐怖！
这是面向整个执法系统的劫！
自己身处劫中，已经躲无可躲，只能思考出路。
待会儿我到底是立刻投诚，还是先死撑一会儿再投诚好呢？从价值上来讲，还是死撑一会儿显得比较——
车一动，有人推着他走向隔壁。
咚，门开了，托马斯感觉自己和另外一辆推车交错而过。
“托马斯*张。”
他听到一个声音，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这个情报很重要，他死命回忆，在哪听过呢？
哦，对了，在电视上，在脱口秀节目中。
声音的主人是一个巨帅的帅逼，让他羡慕嫉妒了很久，这个声音出现在这里甚至让他赶到违和。
头套被摘下来了。
他果然看到了那个人，那个阳光警探，那个罪恶克星，那个重案司司长。
那人龙蟠虎踞的坐在那里，不怒而威。
那人头上写着一排汉字，作为一个香蕉，托马斯张勉强认识——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但一个恍惚中，文字又变了——
坦白从严，抗拒打死。
托马斯不断哆嗦，口唇发白。
再看大字下面的阳光警探，现在哪有一丁点阳光的样子？
阴影打在他脸上，明明应该是个帅逼，现在却有种神仙惊惧鬼见愁的巨大恐怖感和压迫感。那可不是什么阳光警探，那是生杀予夺的高位者，那是管辖十八层地狱的阎罗王！
石铁心看了托马斯一眼，明明什么话都没说，托马斯却分明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发出了不堪重负的爆破声响。
“啊啊啊啊————！！！”
他声嘶力竭的嚎叫着，却毫无作用。盘踞在灵魂中的邪秽瞬间崩灭，溃散成大片的黑雾，又被阎罗王一样的男人吸收。
石铁心言简意赅：“交代犯罪事实。”
沉重的心理压力和巨大的恐怖感瞬间压垮了托马斯的心，什么死撑不死撑的，招，我招，我什么都招！
“我坦白！我收受罪犯贿赂！我与罪犯家属有不正当关系！我充当了牢头狱霸的保护伞！我受典狱长指使，违规办理多个重刑犯的减刑假释！”
托马斯竹筒倒豆子一样和盘托出，石铁心一一记下。
两分钟后，恍恍惚惚的托马斯被人推出了审讯室。
另一辆推车与托马斯交错而过，推进了审讯室中。
头套一摘，赫然是城下警署美女警长蒂芙尼，人称洗面奶的就是她。
蒂芙尼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怎么是你？”
石铁心根本不和她啰嗦，一眼把蒂芙尼身上盘踞的大团邪气瞪爆，然后一脸阴影的审讯道：“交代犯罪事实。”
巨大的痛苦和恐惧充斥着蒂芙尼的心：“啊啊啊啊！！我招，我招！我欺骗消费者！我的洗面奶实际上是硅胶！”
第1105章 石铁心也有真实阴间？！
从上午10：40起，到下午21：10止，前后不过十个半小时的时间，石铁心所在的审讯室以不可思议的效率审讯了超过七百人。
这七百人中有三百多人衍生了邪秽，剩下的四百人虽未衍生邪秽但也与邪气深度纠缠。零零散散的，倒是给石某人贡献了一波灵性。
果然地位越高收割越方便，从前需要自己跑断腿，现在手下直接把邪秽送上门。
但这一次行动的根本目的可不是为了收灵性。
七百多c级目标所交代的犯罪事实被石铁心以雄厚的念气和强大的心术记录、归纳，汇聚成海量的情报，形成了纵横交错复杂严密的链条，把八十一个b级目标缠了个结结实实。
下一步，抓捕那些“必然衍生邪秽，且小概率开启真实阴间”的b级目标时，这些证据链条就会成为执法者身份的重要助力。
而这八十一个b级目标，实际上也不过是外围。
石铁心的兵锋真正指向的，是八十一个b级目标所强相关的三个“大概率开启真实阴间”，且“在物质世界拥有相当权力”的a级目标。
首当其冲的，就是聂之城警察系统里列土封疆自成一派的诸侯，与曾经的重案司司长分庭抗礼的人物，铁围山监狱典狱长，普罗托斯。
未来要想好好地打击犯罪，达成“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目的，铁围山监狱是必须拿下的地方。
“呼……”石铁心站起身，扭了扭腰，舒缓了一下长时间高强度审讯的轻微疲惫。
在强大的灵性灌注下，消耗的念气快速回填，简直像是开了“高速回气”的外挂一样。没多大会儿的功夫，就填满了。
扭扭腰，神清气爽。
再看身边，手下们则累的不行了。一整天高强度的秘密抓捕和审讯，普通人根本撑不下来。饶是特案组们都有修为在身，也都已经疲惫不堪。
“留下情报组和支援组，其他人可以休整一下。”石铁心披上了外套，走出重案司大门：“剩下的事情，我来做。”
看着华灯崔灿的聂之城，石铁心的视界里显现出城市全地图。
八十一个b级目标的位置被准确标注，白金驾驶术自动在地图上勾勒出用时最短的路径方案。
他微微下蹲，双腿肌肉蓄力。
“今夜要毕启功于一役，把三个毒瘤清扫干净。”
咻，石铁心纵身飞跃，悍然蹦向大街对面的楼顶。在拥挤的都市中，开车的速度远不如他跑步的速度快。
念气？
耗得起！
各色心术状态都往身上挂。摸鱼神功上线，存在感降低再降低。驾驶术一直挂着，让他在大街小巷中如鱼得水。观澜天眼的消耗稍微大一点，不能常态开启，但也不需要像从前一样扣扣索索。
体力？
耗得起！
浑身力量膨胀到完全非人的地步，稍不注意就会崩裂衣衫。高楼大厦如履平地，八车道大街轻松横跳而过。不需要锐气辅助，单凭肉身就能跑到超速。这种运动强度所消耗的体力，甚至还不如恢复的速度快。
锐气？
耗得……抱歉，耗不起。
锐气确实耗不起，装逼神功的锐气总量和回气速度都不足以让石某人全程挥霍。
但是他也不需要全功率开启锐气。
他只需要低功率使用巽风消除奔跑的声音，就能维持锐气总量的缓慢恢复。而一旦到了关键时刻——
石某人双眼辉光一闪，身化风雷凌空一穿，咻的一下钻进了一栋看起来毫不起眼的老楼。
“第一个。”
宛如电弧击穿空气那般迅捷，不过是弹指一瞬的功夫，雷光便从老楼的对面穿了出来。
早就等在楼下的支援组感觉车上一沉，目标人物已经死猪一样的被扔在了后排。支援组本身甚至还被吓了一跳，不明白任务目标怎么会瞬移到自己车里。
当他们终于搞清楚状况时，石铁心已经跑出老远了。
平时省着用，关键时刻高爆发、高变化、高灵活，这就是装逼神功的正确用法。说起来，确实与“平时低调隐藏、战时人前显圣”的装逼要旨非常匹配。
22时30许，石铁心把全部的81个b级目标尽数抓获，并带到审讯室进行审讯。在详细的筹备、周密的计划、和强大的武力保障中，抓捕过程相当顺遂，没有一个b级目标可以给石铁心带来麻烦。
虽然这81人无一例外全部衍生了邪秽，但在石某人面前，这81个邪秽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
23时20分，石铁心完成了全部81个目标的审讯，掌握了大量的犯罪事实和一手资料。
嘎嘣，嘎嘣，石铁心扭了扭脖子，走出了审讯室。
今天这审讯室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
可刚刚走出门，他就“咦？”了一声，回头看向了审讯室的大门。
在观澜天眼中，审讯室的大门竟然萦绕起浮动的虚像。仿佛审讯室内已经不是物质世界，而是另一重地狱般的空间。
“这还真是奇妙啊。”武司幽走过来，笑眯眯的对石铁心说道：“没想到司长大人审讯的地方，竟然演变成了真实阴间的雏形？看来那些邪秽对你相当的惧怕。”
确实，审讯室的感觉和真实阴间不能说完全一致，只能说一模一样。
短短时间内，近八百人在里面接受审讯，每一个都吓的心胆俱裂。被秘密逮捕的恐慌，被流水线处理的绝望，被挖出自身罪行的崩溃，还有直面石某人时所受到的极大心理压力，让这个审讯室在短时间内汇聚了太多的负面情绪。
加上邪秽崩溃时所散佚的高浓度邪气，这里已经具备了各种条件。
这些畏惧、害怕的情绪所指向的目标如果也衍生了邪秽，这一个邪秽就有很大可能开启真实阴间。
就像是那个用十字镐杀人的农场主一样。
只可惜石某人自身没有邪秽，于是庞大的负面情绪就迁移到了这间审讯室上，反倒是让这间审讯室产生了类似真实阴间的东西。
石某人抬起手掌，掌间风雷涌动，他一掌就可以把这个雏形阴间拍碎。
但心中念头一转，灵光一闪，忽然有了些特别的想法。
他五指向着审讯室虚抓，心灵系能力把纯粹恶念翻到了体表，模拟出了绝世恶人所散发的念头。
“来。”
嗡，阴间雏形从审讯室中脱离出来，听话的飞进了石铁心的掌心，毕竟那阴间本就诞生于罪犯对他本人的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