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6章 灵性大丰收
凌星见目光一紧，作为一个唯心主义圣骑士，她最不擅长对付唯物主义武器。
但在噼啪的子弹风暴中，石铁心躲都懒得躲。这些看守平时疏于打靶训练，准头很差的子弹到处乱飞，偶尔有一两发打在身上也只能爆碎成飞溅的火星。
石铁心则屈起十根手指，对准了楼梯间的位置，指间蓄力。
“童年是最美的礼物。”
biu！！
石铁心的十根手指弹爆空气，发出了甩鞭一样的爆鸣。十道无形的心术力量就像是十支神箭，瞬间穿透空气射在了深渊巨口的阵营里。
十多只深渊巨口眨眼间就爆开了，变回了翻着白眼吐着白沫的普通人。
biubiubiubiu！！
石铁心不断弹射着念气，楼梯口很快被失去意识的警员堆满。念气比锐气最大的好处就在于，锐气或多或少还是会杀伤人身的，但心灵系念气仅作用在心灵领域，不会伤及肉身。
当然了，石某人本身也并不在意是不是杀伤邪秽宿体的人身就是了。这里的邪秽，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犯罪分子，吃点苦头又如何？
大量烟尘被吸收到体内，武心禅莲一刻不停的抽取灵性滋养念脉。念脉灵性越足，就相当于品质越高。别人越打越弱，石某人越打越强，这里确实是个刷灵性的好地方。
不过心灵湖泊吸收过多残渣后，似乎也有一定的负荷。
正好，那就来一发那个吧，废物再利用。
石铁心的两根是指一起在身前画了个大大的圆圈。
然后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嘶………………
“小螺号呀滴滴的吹。”
呼——————！！
大大大大大！
念气泡泡快速胀大，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一个直径接近三米的超级大泡泡。
对邪气专用心术，净天！
这个大泡泡就像是魅力十足的大诱饵，把邪气都吸引过来。吸引能力是如此的强，以至于附近的邪气一下子都稀薄了，涌来的速度已经比不上吸收的速度。
随着这一层邪气浓度的降低，随着这一层邪秽的全灭，看守所的走廊逐渐向着正常的形态退回。
凌星见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切，这是对真实阴间的存在基础进行摧毁！
“我学海鸥展翅飞。”
再看那个男人时，石某人已经嘎嘣一声踹飞了楼梯间的栅栏窗户，咻的一下从十八楼跳了下去，在外面划过一个弧线，随后炮弹一样轰进了十七楼。
十七楼的邪秽们还在考虑怎么突破心灵系指劲的封锁冲上十八楼，就被石某人一个雷光闪烁的背刺捅在了后腰子上。
“哈哈哈哈哈，爽快爽快！”石某人伸展双臂，在邪秽眼中奔跑成了一道拉长的雷光，电磁炮一样轰穿了整个十七楼。
“念气累了用锐气，锐气累了用念气，全方位平衡发展就是这么爽！！”
咚，石铁心像拆迁重锤一样轰穿墙壁，而后一个凌空折跃，轰隆一声又打进了十六层。
“不怕风雨不怕累，快快把本领都学会。”
凌星见拿着手机带着些戒备奔向了下面的楼层，触目之处没有一只邪秽生还。目光所及的一切活人都还原成了普通人的模样，而且石铁心在每一层都放置了一个净天泡泡。
轰隆隆的声音不断向下层更下层蔓延，凌星见快步奔跑着，一层又一层的看过来，心中的震惊越来越强。
那个男人，那个魔僧，真的可以只凭他自己一人，把十八层看守所全部杀穿！
他到底是什么人？
还有，那种可以吸收邪气的泡泡又是……
“宝贝，星星给你指路~~”
“哦？”
“宝贝，月亮给你祝福~~”
“哦！”
“成长是快乐的旅途，勇敢迈开你的脚步~~！”
轰隆隆，闪耀的雷光随着每一步落下而迸发，电弧劈斩向四面八方。石某人昂首阔步从看守所的大门口走出来，所过之处的每一只邪秽全部溃散。
数百警员，数千嫌犯，所形成的邪秽和半邪秽全部被剿灭一空。
这一次清剿孽巢收获的灵性之多，比之前获得的所有灵性加起来还要多十倍。如果用从前的计量比例衡量一下的话，只此一次，就收获了多达124%的灵性。
也就是说灵性总量直接翻倍还要多。
三条念脉在灵性的滋养下不断提升品质，念气的总量、数量、质量、心术威力、对心术的使用感受，全都在快速提升。
“本以为暴增期已经过去了，没想到暴增期才刚刚开始。然后，就该最后一件事了。”石铁心看向整栋看守所大楼。
随着灵性的增强，石某人就像是那些灵感源源不绝地心术天才一样，对自创心术净天有了更多想法。
净天，还可以更强。
从前是被动吸引邪气，类似于捕鼠夹，放个诱饵让邪气自投罗网。
但实际上，可以变成主动型诛邪手段。
石某人剑指一并，猛然竖在眉心，眼睛一瞪：“净天——吞！”
嗡嗡嗡，心灵的波纹猛然扩散出去，扩散的距离比锐气要广泛的多。
炼体、锐气、念气，三系力量中，作用范围依次递增，念气力量的作用范围是最广的。当初楚飞烟的念气横盖土木一学整个校场，今天石某人纵穿十八层楼不成问题。
咔嚓咔嚓，十八个净天念气球在石某人的心术指令中纷纷改变了结构。
刹那间，吸摄力量以倍增长。
轰轰轰，远远近近的邪气被无休无止的吸入了十八个净天里，整个看守所大楼仿佛变成了大型抽油烟机，把肆虐附近的邪气尽数吸走。
邪气浓度不断降低，十八号街上的大雾也在快速散去。压在附近居民心灵上的压力在不断减轻，某种诡秘邪恶的根源正在快速消除。
“宝贝，妈妈怀里安睡。”
“妈妈！”
“宝贝，爸爸是你椅背。”
“爸爸！”
“你是我们的心肝宝贝，爸爸妈妈的爱永相随~~~”
凌星见拿着手机来到了大楼外，bgm到达尾声。
同时，啪啪啪啪，连续的声响中，十八个净天全数破开，就像是小朋友吹出的肥皂泡一样全数消失。带着里面的邪气一起，找不到一丝痕迹。
整个看守所附近，一片风清气朗，半成型的真实阴间自然完全崩溃。
“真是首好歌啊，让我工作起来都更有干劲儿了。”石铁心拿起手机，给城下警署打个电话。
这里的嫌犯和看守都晕了，得有人过来接手。
“对了，小专家，问你个事。”石铁心看向凌星见：“那些半邪秽被我诛杀之后，他们本人会怎样？”
第1077章 凌星见：我平生最讨厌说谎的人！
“如果是死后阴灵成的邪秽，散了就散了，一了百了。”
“如果是活人成的邪秽，那就要分阶段。”
“和邪秽纠缠越浅，自我的神智保存得越多，则影响越小。”
“纠缠越深，则影响越大。”
石铁心点点头，例子都是现成的。
那个深渊巨口的看守，已经邪秽化了，但还是可以和他侃侃而谈，大聊特聊一些家庭生活的事情，这就属于纠缠较浅的。
看守能成邪秽，是因为他对钱财的贪婪。但同时也必须承认，人是多面的。那个看守心底对家庭的重视，也让他在邪秽化之后一定程度的保留了自己。这样的人，被击溃邪秽之后影响就会小一些。
马照东那种则是和邪秽纠缠的较深的人。他几乎已经完全丧失了其余的想法，心中只剩下极端的复仇念想，无穷的杀意和窝囊感梗阻于胸间，他的脑子里已经容不下其他。这样的人，被击溃后影响会更大。
“不管影响是大是小，都会陷入呆滞、茫然、虚脱、思维迟缓、欲求减低、情绪反应微小甚至没有的状态。”
石铁心再度点头，贤者时间嘛，懂的都懂。
“和邪秽纠缠的越浅，这种状态的持续时间就越短。纠缠的越深，持续就越久，严重的甚至会直接死亡。”
“而不管是浅是深，邪秽被击破后，邪秽的宿体都会永远的失去一部分‘特质’。”
石某人好奇道：“什么特质？”
“不太好解释。认知能力？思维能力？天生异禀？都差不多，但都不太准确。我的理解是‘灵魂的色彩’。”
“灵魂就像是一块水晶，有许许多多的剖面。哪个剖面的色彩强烈浓艳，就会更擅长哪方面的事。而邪气的侵袭可以污秽这种色彩，甚至深度扭结成为邪秽。”
“邪秽被诛除了，被污染的剖面就干净了，但同时也把原本的色彩一起带走了，变得空落落一片，再也无法闪光。”
石某人悟了。
灵魂的色彩，这或许就是指的“灵性”吧。
诛邪之后会增长灵性，根本不是因为什么功德，完全是因为武心禅莲从邪秽的残渣中把那些灵性汲取出来了而已。
灵性的增长，是这个世界的邪秽所特有的特质以及武心禅莲的能力碰到一起后的特殊效果，换一个世界、换一种敌人，也不可能用这种方法增长灵性。
想到这个，石某人忽然转过一个念头——照此话说，天生灵性越多的人、与邪秽纽结的越深的人，就能够提供越大量的灵性。那么从功利的角度来讲，应该放任邪气侵染全世界，然后再一个一个收拾过去，才能获得最大量的灵性。
当然了，这种完全利己主义的念头一诞生就被压下，咱可不是为了利益罔顾人性的人。否则，与那邪秽又有何异？
“好了，我所知道的就是这些。”凌星见戴上眼镜：“现在，我该走了。”
石铁心笑嘻嘻说道：“别那么着急嘛，完成了工作应该放松一下，我请你吃顿饭吧。”
凌星见干脆利落道：“免了。”
咦？
有点奇怪。
按照石某人熟悉的凌星见，在遇到这一系列的事情之后，一定已经对他好奇心爆炸了。探秘人之魂会让她想方设法的弄清石某人的秘密，像这种邀约吃饭的好事，应该立刻打蛇随棍上才是。
难道是我表现太主动、太强势，吓到她了？
“不吃饭也行，那就把饭局上的谈话拿到当下吧。我有个提议：要不要和我组队一起诛邪啊？”石铁心拍了拍自己的臂膀：“我们两个组队，应该效果拔群。”
这个提议，石某人认为凌星见一定无法拒绝。
可没想到她再度毫不犹豫的说道：“同样免了。”
“为什么？”
“因为我信不过你。”
“我都那么有诚意的诛邪了，你还信不过我？”
“对。”
“为什么？”
石铁心确实感到奇怪。
火星线老婆对他自带初始好感度，这里的凌星见应该也是如此，为什么对他表现出如此的抗拒？
难道说真的是因为我步步为营的步子太大扯到蛋了？
凌星见犹豫了一下，最后认真说道：“因为，你是个玩弄人心的高手。”
既然已经说了，凌星见便索性不再隐瞒，笔直的看着他，认真说道：“你那种净化邪气的奇术，我没看错的话，是用纯粹恶念当诱饵的吧。”
石某人点头。
“你的纯粹恶念那么多吗？”
石某人赶紧解释：“误会误会，那些恶念不是我的，而是邪秽的残渣，是废物再利用！”
“看，这就是问题所在。”凌星见盯着石铁心的双眼：“你连别人的念头都可以肆意玩弄，当作材料，释放法术，更可以通过奇特的力量读心。那你自己的念头，更是轻而易举就能摆弄成想要的样子。”
“你能用出你想要的恶，就能伪装成想要的善。”
“圣光能够鉴别主观上的好恶真伪，但你本身能够玩弄主观念头，所以以我的圣光水平来说，完全不能搞清楚你是否诚实。”
“更进一步讲，我严重怀疑我对你产生的一切判断，是否是我自己的判断。我对你的一切看法，是否是我自己的看法。”
“你能够随便篡改门卫的认知，就能篡改所有人的认知。”
“我的圣光可以抵御心灵的侵袭，但我根本不知道你有多强，所以只能假设你超过了我的圣光抵御的上限。”
“那么不管我怎么看你，觉得你有千千万万的可取之处，觉得你有无可计数的优点长处，觉得你再可靠再靠谱，这些也都可能是假的，是被你催眠、暗示、修饰后的结果。”
“所以，我现在保持对你的高度怀疑，高度警惕，高度不信任。”
“在我眼里，你满口谎言，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信！”
“而我平生，最讨厌——说谎的人！”
凌星见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说的石某人哑口无言。
他愣在原地，忽然明白了凌星见的心情。这种对自己所见一切都不由自主去怀疑的感觉，不正是自己当初经历过的事情吗？
懂，这感觉，我真的太懂了。
只是……
石铁心挠挠头，一脸莫名其妙：“你等会儿，你说，你最讨厌什么？”
“说谎的人。”
“你不说谎？”
凌星见手掌一托，一枚诚实圣印虚旋掌心：“我，从不说谎。”
第1078章 老婆，让我们重新开始
这世界有邪气？
嗯，有邪气。
这世界有邪秽？
好，有邪秽。
这世界的凌星见，不撒谎？
啊啊啊？？！！！
啥玩意儿？！！！
——这件事给石某人的错愕，比来到这世界后遇到的所有怪事加在一起都大。
“不对吧！不会吧！不可能吧！”石铁心瞪大了眼睛，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凌星见：“你，不撒谎？”
石某人认识的所有人中，如果说不撒谎，方清绝那种死认真不散慌他信，小牛犊子那种铁憨憨不撒谎他也信，甚至说沈骚夜那种家伙不撒谎他都信，因为沈骚夜骚在明处。
但是，凌星见不撒谎？
根、本、不、可、能！
石某人接受不能：“你不是最讨厌水性杨花的女人吗？”
凌星见皱皱眉：“我第二讨厌渣的人，不论男女，最讨厌的还是撒谎的人。”
“喂~~~！你没问题吧！你可是精英探秘人、秘事局萤火组传奇、天生的超级密探，这就是你的灵魂色彩最浓艳的地方之一，是你最信手拈来的天赋能力！你不撒谎？这不是自废武功、自断一臂、自违天性吗？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石某人陷入混乱：“难道是我认错了？难道你根本不是她？不行不行，得确认一下。我说姑娘，你爸是叫凌思省吧？你妈是叫武限妙吧？你小名是叫悠悠吧？”
凌星见眉头紧皱：“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我的事？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些怎样都无所谓，你先回答我！只要我确认你是我认识的那个凌星见，我就都告诉你。可如果你不是，那么不仅多说无益，而且我还会对之前我所做出的一切冒犯举动深刻道歉。好了好了，快回答我吧，你不是不说谎的嘛。”
“我是不说谎，但我可以不回答。”凌星见狐疑的瞅着石铁心，最后还是点点头：“我父母的名字没错，我的小名也没错。”
石某人想起一个可能：“你还有没有双胞胎姐妹？同卵双生的那种？”
“没有。”
石铁心一头问号：“那应该没错啊，怎么会不撒谎呢？”
“喂！”凌星见额头上蹦出十字号，咬牙道：“在你的认知里，我必须是个满口谎言的人吗！”
石铁心立刻点头：“对。”
凌星见气的差点喘不上气。
“邪门儿了，信息都对，性格却变化这么大，这该怎么确认？哦，对了，还有最后一个绝对不会错的办法。”石铁心认真问道：“你对我，有初始好感度吗？”
凌星见面色微变。
“不明白？就是你刚见到我的时候，是不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亲近、喜欢、不知从何而起的熟悉、和仿佛故人重逢一样的感慨？”
凌星见的目光立刻飘忽起来。
这个飘忽被石某人捕捉到了：“喂，圣骑士，不要说谎，回答我！”
“咳咳……”凌星见背过身去，把脸结结实实的扭到一边：“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
石某人瞅着，瞅着，忽然笑起来：“你一本正经的样子，意外的可爱啊。”
凌星见马上像猫一样炸毛了：“我说你这个人——”
咻，风声响，凌星见直觉腰身一紧，已经被石某人一把抄起来送往后背：“来，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腿一夹，稳稳地附着在后背处，姿态莫名的熟悉。凌星见一脸懵逼中，石铁心踏步飞身，咻的一下冲进了看守所对面的小巷深处。
一分钟后。
哇~~呜~~哇~~呜~~
警笛声连成一片，一长串警车顺着十八号街开了过来。
警察们汇聚到看守所门口，看着建筑墙体上的破洞惊诧的讨论着，然后拉开警戒组成阵势走进了看守所大楼。
数百警员、数千嫌犯，全部莫名昏迷。这种大案要案奇案，以及相应的种种事端，其收尾工作可不是小事。城下警署可以说把能找来的所有警力都派来了，更是直接向聂之城警局申请支援，恨不得一个人当八个人用。
不过此时此刻，石某人已经开启了摸鱼神功，大家又都忘记了这个壮劳力。
一侧的大楼楼顶，凌星见戒备的看着石铁心：“又是玩弄心灵的把戏。”
“能力是能力，用途是用途。世间一切能力都是双刃剑，归根到底还是要看这把剑到底执掌在谁手里，又到底用来做了什么。”石铁心看着下方的街道：“至少，这处孽巢被扫平了，十八号街的邪气也被清空了。只要是为了正确的目的，就算是再十恶不赦的把戏，该用的时候也得用。”
凌星见心思起伏，又快速压下，冷静问道：“你刚才说了，我回答你你就回答我，现在，如实道来你到底是什么人又为什么对我如此熟悉。”
“我可以说，可你信吗？”
“你先说，我来考虑信不信的问题。”
“那好吧。”石铁心举起一根手指：“简而言之，在另外的三个世界中的一个里，你是我高中同学。另一个里你是我女朋友，没结婚，没来得及。而第三个世界里，虽然因为某些半不可抗力还没有办典礼，但我们已经是领证注册的合法夫妻。”
“你喜欢的颜色，你不爱吃的食物，你的癖好，你的习惯，我对你的一切了解，都来自于过去一起度过的日日夜夜。”
“只是，每一个世界里，我们之间都有各种各样的遗憾。”
“我们约定好，要重逢在灿烂的阳光里。”
“我们约定好，要重逢在最美的年华中。”
“我们约定好，要开饭馆、当警察、做检察官，行侠仗义，当一对超人夫妻。”
“现在，我跨越世界来找你了。”
“能在这个世界再次遇到你，我深感幸福。虽然这里邪气蔓延，阳光也不够灿烂，但是我对此早有心理准备。”
“灿烂的阳光，是要靠我们自己的双手去争取的。”
“只要我们能够驱散阴霾、冲破乌云，终有一天我们可以生活在光辉的岁月中。”
“初见你时我有些过于开心，以至于得意忘形了，我深刻反省。不过，我还是很想说——”石铁心对着凌星见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老婆，让我们重新开始，如何？”
第1079章 何为善，何为恶？
凌星见瞪大了眼睛，看着石铁心，不断地看着石铁心，目光极度复杂。
许久之后，扭头就走，一去不回，只留下一句话：
“神经病。”
武心禅莲里面，点儿某人笑的直拍地板：“哇哈哈哈，笑死我了！步步为营小郎君，你倒是步啊，你倒是营啊，怎么成神经病了？”
石某人没有再追，过犹不及。
他往屋顶边缘一坐：“别着急啊，让子弹飞一会儿。”
“还飞？人都跑了往哪飞？”
石某人老神在在：“我们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突然跑过来说是你异世界的妻子，你信还是不信？”
“这……”点儿某人捏着下巴沉思道：“这得分情况。”
石铁心很清楚分的是哪些情况：“如果是个歪瓜裂枣口齿不清颠三倒四的乞丐婆？”
点某人断然道：“我掉头就走。”
“如果是凌星见这种身材极棒、长相极美、身为圣骑士、身负圣光的极品美女呢？”
“哼哼，小看我？我可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小郎君，没有十足的证据是说服不了我的！”点儿某人提出一个方案：“所以我要求立刻圆房以做证明。”
石某人双手一摊：“看，这说明你还是乐意去相信的。”
“但是老婆已经跑了！她从来不说谎，所以她一定是打心底里把我们当神经病了，这岂不是最坏的结果？”
“你见过我这种身材极棒、长相极帅、身为魔僧、身负念气锐气元力的神经病吗？”石铁心看着夜下聂之城的朦胧灯火，嘴角溢出了俊逸而又带着魔性魅力的笑容：“咱媳妇这种女人，就不能追在她屁股后面转，而是要让她琢磨我们。越琢磨，就陷得越深，迷得越快。”
“何况，如果她想在这这聂之城中伸张正义，我们，就是她绕不过去的一关。”
“你看着吧，她一定还会来找我们的。”
第二天。
程龙：“老大，人我带回来了。”
“谁？”
“死者的丈母娘。”
石铁心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来这件事。
昨天下午开车巡查的时候从郊外野地里刨出来一具男尸，推测为亲属作案，让程龙和肯尼迪去调查，果然调查出了结果。
“审讯了吗？”
“审讯过了。她承认是她杀了女婿并掩埋了尸体。”案情简单，但程龙神色间有点犹豫：“老大，关于这件案子，还是您亲自过目比较好。”
石铁心挑眉看着程龙，点点头道：“好吧，我亲自去问问。”
心灵视角中的程龙，看起来有些忧郁。
石某人大概能够想到症结所在了。
程龙很快把嫌疑人带到了审讯室里，是一个六十来岁的半大老太太。石铁心一眼就看到了她的情绪反应，紧张，忐忑，还带着一点坚决，没有后悔。
石铁心坐在了对面，开门见山道：“你女婿是不是你杀的？”
老太太点点头：“是我杀的。”
实话。
“怎么杀的？”
“我趁他喝醉酒，去厨房拿了菜刀，扎在他心口上，把他捅死了。”
实话。
“为什么？”
老太太情绪变得愤怒：“因为他是个畜生！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畜生！他沉迷赌博，把家里的钱都败坏了，连我孙女的治病钱都不放过！”
“还是个烂酒鬼，一喝醉就打我女儿！我外孙女拦着他不让打，他就连我外孙女一起打！经常打！”
“我可怜的女儿和外孙女啊，身上到处都是伤，天天都哭。我心疼啊，我看着真的心疼啊，再这样下去那家伙非把我女儿和外孙女打死不可！”
实话。
石铁心又问：“这么严重的家庭暴力，为什么不报警？”
老太太反问道：“你以为我们没报过警？我们早就报过了，但是一点用都没有。那个王八蛋在什么帮派里有点关系，警察来了就是不轻不重的说两句，然后关起门来该怎样还是怎样，甚至会变本加厉的打人！”
实话。
石铁心叹了口气：“不离婚？”
“哪敢呢警官，我们这些草民哪敢呢？”老太太恨恨说道：“那个家伙威胁过我们，说如果敢离婚就把我们一家都杀了。他说他身上带着命案，早就杀过人，不差再杀几个。只要警察再敢上门一次，立刻把我们都杀光。那畜生真的干得出来。所以我女儿怕连累我、连累闺女，你说她怎么敢离婚？只能日复一日的忍着。”
实话。
“所以你就杀了他？”
“对，所以我就杀了他。”老太太的表情平静：“我已经想过很久了，他不死，总有一天我们全家都会死。我不能让女儿和外孙女再遭这个罪，我这个当妈、当姥姥的，必须保护她们。所以，我一咬牙，就把他捅死了。”
实话。
“罪是我犯的，事是我做的，人是我杀的。”老太太坚定说道：“判决我吧，我认了。”
石铁心没有接茬。
他的手指敲着桌面，罕见的犹豫了一瞬间。然后继续问道：“这件事，不都是你做的吧。”
老太太笃定道：“人就是我杀的。”
“杀是你杀的，但埋呢？”石铁心慢慢说道：“那个大坑，可是两个青壮年警察挖了老久才挖出来的，你一个老太太，能独自挖那么大的坑？有人帮你挖的吧。”
老太太张开嘴巴想说什么，但是在审讯艺术的作用下说不出来。她挣扎着，挣扎着，满脸大汗，努力对抗着心术的效果。
“不说埋，只说运。根据我们的调查，你根本没有驾照，也没有驾驶过车辆。你是怎么把尸体运到郊外去的？自己背过去的吗？有人帮你运输的吧。”
“我……我……”老太太憋的满脸通红，她很想把一切都揽到自己身上，但是在审讯艺术的面前，在灵性成倍增长的石铁心面前，她根本无法把狡辩的话说出口。
能够坚持不吐露实情，已经是莫大的坚韧了。
僵持了整整一分钟，石铁心打了个响指：“好了，今天的提审先到这里。”
老太太的精神压力一下子舒缓下来，虚弱的不断喘着气，冷汗沾湿了她浑身的衣服。她惊恐地看着石铁心，对石铁心的畏惧感逼至极限。这不仅仅是因为石某人妖术一样的审讯能力，更是因为她无论如何也不想吐露全部的实情。
她一个人坐牢就够了。
第1080章 善恶真有报？善恶如何报？
手染鲜血，只想让家人能够生活在阳光下。
可如果她的家人都被送进大牢，那么外孙女该怎么办，谁又来照顾她？
剧烈的念头在她的心中碰撞，她咬紧牙关，心中发誓，无论如何也一定要把秘密保守在脑壳里，绝对不能说出来！
只可惜，这世界上有些人不需要别人说出来。
老太太被带了下去，程龙期期艾艾的走过来：“老大，这件事……”
石铁心淡淡说道：“她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除了一件事，那就是在她杀人之后，是她女儿和儿子帮忙运输掩埋尸体。按照聂之城法律，老太太故意杀人，她女儿和儿子则至是同案共犯。虽然没有直接参与谋杀，却也是要服刑的。”
程龙问道：“要不要我去把嫌犯抓回来？”
石铁心看向程龙：“多此一问。你是个警察，你的责任就是抓捕犯罪分子，需要问‘要不要’吗？”
程龙低下头：“是……”
“过来，坐。”石铁心带着程龙坐到一旁：“你是不是觉得，老太太很可怜，她的女儿也很可怜，外孙女更可怜，那个死鬼男人是个十恶不赦的王八蛋，所以根本不想去抓人？”
程龙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我明白了老大，我不该这么想。”
石铁心一个脑瓜崩扣过去：“你明白个屁！”
而后又揉了揉他的蘑菇头：“你这么想很正常，不光你这么想，我也这么想。”
程龙抬起头，吃惊道：“老大也这么想？”
“那是当然。我看那个男的一眼就知道他不是好东西，调查一下跑不了又是个十恶不赦的王八犊子，我也会想，这样的家伙死就死了，理他作甚。”
“我还会忍不住去想，如果我当时没有找你们过去，如果我只是一拳把邪秽轰杀成渣，却不去追究后面的事情，或许就能放老太太他们一马，让她们有个happy end。”
“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在这个案子里已经混淆了。警察的工作就是让恶有恶报，进而保障让善有善报。可如果把老太太一家都抓了，善恶之报岂不变的荒谬？”
程龙连连点头：“嗯嗯嗯嗯！我就是这么想的！老大太懂了！那么，要不我们……睁一眼闭一眼就这么结案？”
石铁心摇摇头：“虽然我很想，但是很可惜，不行。”
“如果我因为惧怕错伤好人，而在下一次遇到莫名其妙的埋尸时不求原由只诛邪秽，那么这死者是否一定都是十恶不赦的坏人，是否一定都是咎由自取？如果不是，死者的冤情又有谁来伸？”
程龙犹豫了：“这……”
“这次案件也一样。如果我们因为觉得老太太一家情有可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下一次遇到类似的事情，是不是也要高抬贵手？”
“这个案件抬手了，另一个案件抬不抬？百分之一百情有可原的抬手了，百分之九十的呢？百分之六十的呢？谁来决定哪条线之前可以抬，哪条线之后不能抬？”
程龙无法回答：“这……”
石铁心严肃道：“你记住了，执法者的信条就是‘对法忠诚、服务人民、执法公正、纪律严明’。”
“当你在执法时含糊了，收手了，因主观的想法而变通了，那么你在实际上就是凌驾于法律之上，破坏了法律的公正和公平。”
“故意杀人，就是犯罪。犯罪，就要受到刑罚。”
“至于是否情有可原，这是法官量刑的艺术。”
“要么死刑起步，要么当庭释放——那是网友判案。真正的、公正的法官，每一段刑期的裁量都是精心考虑过的。”
“对某些人特别的放松、宽少，并不能维护正义。看起来阖家欢乐的结局，反而会滋生更大的问题。”
“唯有完善合理的立法、公平公正的司法、铁面无私的执法，才能从根本上改善整个社会的治安环境，才能真的让恶有恶报，进而让善有善报。”
“法网即天网，法网不漏，则善恶有报。”
程龙的目光坚定起来：“我明白了老大！但这件事里，老太太一家果然还是个悲剧啊。这种悲剧，难道就不能避免吗？”
“难。”石铁心目光悠远：“这一家的悲剧，始于女孩错付不良人。”
“很多姑娘或许因为年少无知，或许因为被逼无奈，或许因为单纯的对无法无天的向往，更或许是因为坏男人套路深，反正最终和坏男人搅和到一起，组成了家庭，而悲剧自此而始。”
“这种悲剧，法律是无力的。因为执法的力量，很难跨过家庭的门槛。”
“有人会因此来质问执法者，觉得是执法者不作为。但如果执法者真的能够肆意介入到家庭关系内，结果就一定是好的吗？正相反，会有更多人跳出来反对，因为不是每一个执法者都能像我这样英明神武、明断天启。”
程龙沉思着点头：“老大，虽然你是在吹牛逼，但你吹的好有道理。不过老大，你说‘难’，而没有说‘不能’，也就是说还是有办法的喽？”
“有。”石铁心娓娓道来：“那就是正义的前移。”
“这件事中，老太太一家已经向警察求助过了，但却没有获得应有的帮助，这也是老太太最终决定杀人的诱因之一。”
“执法者或许很难主动破开家庭的门槛，但如果有人已经打开大门向外呼救，执法者就应当给予正确的回应。”
“还记得我带你去做的那些校园霸凌案件吗？”
程龙大点其头：“记得记得！老大解决校园霸凌真是有一套！”
“家庭内部的情况，和校园霸凌案件有很多相似之处。不仅仅难以介入，而且如果处理不好，很可能带来严重的继发问题。”
“如果执法者可以像我去解决校园霸凌一样去解决家庭问题，让正义更早的到来，让光洒在那些看似不起眼、没工夫管的阴暗角落中，就会让人信赖，让人依靠，就会有更多在家庭生活中受到不公平对待的人愿意打开门扉寻求帮助，进而可以把问题消除于产生之前。”
程龙若有所思：“这听起来像是居委会大妈。”
“所以说，居委会大妈同样是了不起的工作。”石铁心竖起手指：“程龙，义不容迟。迟到的正义也是正义，但正义来的越迟，伤痛就越深。”
“善战者应无赫赫之功，我可以帅气的打爆邪秽，但我更想做的，是不让邪秽出现，使阳光遍洒人间。”
第1081章 第二天命任务彻底完成
程龙紧皱眉头：“很难啊。并非每个人都如你一样，或者说，天下只有一个你。实话说，当警察的每天处理案子都累死了，还要冒着风险、担惊受怕，精神实在是疲惫。别说‘不起眼的角落’，就是那些很显眼的地方都未必顾得过来，哪有时间和精力去做那些正义前移的工作？”
石铁心拍拍程龙的头发：“你说的有道理，是很难，但必须要做，也是我下一步全力推动的事情。这方面的事你就别操心了，我已经有了成熟的方案。”
“好的，老大我相信你，你一定能够做到！”程龙站起来准备去抓人，但走了一步又退了回来，期期艾艾道：“额，老大，有一件事我想先问问。老太太的外孙女，据我所知才三岁多一点。她爸死了，她外婆被抓了，现在她妈妈和她舅舅也要被抓，那小姑娘该怎么办？”
“这就和执法无关了，属于社会救助和个人善举的范畴。”
“老大的意思是……不管了？”
石某人看着程龙：“要不你收养她？”
“我……”程龙讪笑着：“我光棍一根，粗人一个，而且天天忙的不着家，我真的养不了啊……”
“你不养？”石某人笑了笑：“我养。”
程龙瞪大眼睛：“老大，你不也是光棍一根、粗人一个、天天不着家吗？”
“我是，但我可不是单纯的光棍。”石某人挥挥手：“大胆去做该做的事吧，魔僧的教团可不是放在那里当摆设的。”
程龙吃惊道：“你是想建一家福利院？你懂得怎么建福利院吗？”
“相信我，在遗孤院方面，我真的太懂太懂了。”石铁心站起来，目光坚定，声音铿锵：“以公为核，以正为纲，以真为准，以人为本。总有一天，正义，不会迟到。”
“说得好！”武心禅莲里面，点儿某人忍不住鼓起掌来，感慨万千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还真是个靠谱的人！我们一起努力，必叫正义不迟！”
叮铃铃，风铃声贯穿灵魂，心灵的另一角也开始融合。
【天命任务2：义不容迟】
【彻底完成！】
铁心点儿石不是个死较真抠字眼的人。
准确的说，任何一个石铁心都不是死较真的人。
天命任务都是宏观的、巨大的命题——除了某个废物高中生。尤其是像点儿某人这种关乎正义、关乎光辉的任务，如果非要抠字眼，几乎没有完成的可能。
但点儿某人想要的也不是绝对意义的完成。
他能够感受到石铁心贯彻正义的信念，能够了解到石铁心正义前移的计划，知道石铁心真的打算这么做而且真的很有可能做成，他就已经满足了。
至于最后什么时候能做成，又能做成多少，点儿某人并不刻板。
他很清楚，“正义”这个概念某种意义上本就是个矛盾的统一体，是一种趋近化的概念，而不是绝对化的概念。
正义并不是某一条终点线，而是一个方向，是一条路。只要朝着这个方向、走在这条路上，那就是正义的。
而这条路到底能够走多远，那不仅靠某个人，而是靠你靠我，靠所有志同道合之人一起的努力和相互的扶持。
那么，既然石某人已经走在这条路上，我点儿某人又为什么不能给予更多一分的认可和帮助呢？
天命任务2完成了，一半的灵魂完成了同步。
第一通道拓宽一倍，第二通道同时打开。
以此身的炼体水平，第一通道能带给他的帮助并不大，因为所有应身中就属这一个的炼体是最强的。这个世界的敌人也不是肉搏类型的，元力基本没有亏空的时候。
但第二通道却依然具有重要的意义。
本体、状元石、黑尊、老大哥，四个身躯都是九响破锐的水平。除了老大哥需要长时间和陈进纠缠厮杀之外，其他几个身躯都能够把锐气提供过来。
也就是（75%+75%+100%）*50%=125%。
锐气初段圆满的 125%总量锐气，对这一世的修为来说虽然也已经不算很多了，可是在锐气修炼的过程中能多一分助力就能够提高一分的经验获得率，帅呆酷毙功的修行进度就能加速。
“等我打开三大通道之后，就能快速把经验共享出去了。到时候把所有修行成果和属性全都同步一下，各大应身的修为互相一拆借，就像贷款一样杠杆上面加杠杆，那不得直接起飞了？！”
“不过现在还是步步为营，先做好第三天命任务吧。”
第三天命任务是【我心向阳】，通过与点儿某人的灵魂重合，石铁心已经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了。
就在这时，肯尼迪忽然找了过来：“老大，有你的包裹。”
程龙揶揄道：“又是粉丝小妹妹送的吧。”
石铁心没搭理他，拿过包裹拆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张报纸。报纸上被一支笔圈出了一个新闻，记录着一个案件。
一个发生在六个月之前的案子。
“女人酒店坠楼，全果摔死。”
“身上伤痕累累惨不忍睹，官方却解释为失足坠落。”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猫腻？”
“女人的死因又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不公布法医鉴定详情？”
“本报将持续追踪！”
后面，就没有了。
这个报社没有再刊登相关的新闻，这个打算持续追踪的记者也同样不再冒头。
石铁心拿起报纸放在鼻子前，嘶嘶，嗯，熟悉的气味。
“这是老婆在给我出题啊。”
另外一边，新星报编辑部中，凌星见揉着眉头喝着茶。
昨天晚上回来后，她思来想去一整夜都没睡着，后半夜烦躁的抓起长枪出门去，到那些都市怪谈的地方捅死了好几个游荡的邪秽，这才稍稍冷静下来。
“不论如何，这个男人有能力也有意愿诛邪。何况作为聂之城的警察，他诛邪比我还方便。那么，为了大局着想，我再试试吧。”凌星见遥遥的看着聂之城警局的方向：“我要看看，你到底会不会为了一个无关的人，把天捅个窟窿。”
第1082章 痕迹全消，欲盖弥彰
聂之城五星级酒店，嘉华酒店。
一身便装的石铁心挂着摸鱼状态，毫不引人注意的出现在附近。
事发地点是嘉华酒店主楼背阴面，死者坠楼摔死的地方是酒店后花园。石铁心来到这里的时候，后花园和前庭之间已经多了一道门，还有保安在这里站岗放哨。
一般来说，这里是不需要有门的。
“为啥在这里安个岗哨啊？”
“我也不知道，听说是用来防记者的，看到鬼鬼祟祟的人赶走就是了。”
“什么时候安的岗哨？”
“半年前吧大概。”
“原因呢？”
“不知道，我新来的，从前的老保安好像都被辞退了。”
“了解。”
石铁心打了个响指，保安一个晃神揉了揉眼睛，继续瞪大眼睛看着四周。石某人自己则轻轻松松走进了后院，一边走一边拿着报纸比量，很快找到了女子坠楼摔落的地方。
“就是这里了。”石铁心蹲下看看地面。
观澜天眼，开！
视野放大再放大，仔细看着水泥地面的痕迹，片刻后摇摇头站起来。
时间太久了，冲洗打扫的也太干净，已经没有什么痕迹。虽然观澜天眼能够看到常人不可察觉的残血，但半年过去也都被细菌分解了，剩下的这片地面与普通地面没有任何不同。
抬头看向嘉华酒店大楼，目光扫视着纵向上的窗户，其中某一扇的背后就是事发的房间。
叮铃铃，电话响了。
是武司幽。
“老兄，我已经发动关系把法医处找遍了，没有记录，也没人记得这件事。按照法医处的工作流程，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那个死者根本就没有送过来鉴定过。”
“有人死了，却根本没有送来鉴定，这件事给我一种微妙的感觉。”武司幽笑眯眯的说道：“你再查下去，会捅破天的。”
“捅破就捅破呗，说的就跟这事多难似的。”石铁心看着邪气萦绕的嘉华酒店说道：“这种朽坏又脆弱的天，早就该捅破了。”
“不愧是你啊，那我和程龙他们在这边找线索，你那边小心点。”
挂断电话，石铁心走进了嘉华酒店大楼。
酒店大厅富丽堂皇，前台有几个姑娘正在工作。
“先生，请问您是——”
石铁心的手掌在几个姑娘眼前一挡，画了个三角，然后又拿开：“詹妮弗-柯莎，时间是12月14日，看一看她住在哪间房。”
几个姑娘完全忘记了刚才想问的，言听计从呆头呆脑的答应着：“好的先生，稍等。”
她们操作了一会儿，又抬起头来：“先生，没有詹妮弗女士的入住信息。”
“那就把12月14日所有房间的入住信息都调出来。”
姑娘们又查了查，答道：“当日入住信息未保存。”
都删了？
石铁心换了个说法：“12月14日凌晨，酒店后院有人坠楼死亡，这事还记得吧？”
“不知道。”姑娘们傻傻回答道：“我们刚来几个月，之前的事情已经不是很清楚。”
“你们都是刚来的？”
“是的。”
“谁不是刚来的？”
“经理艾弗森。”
“找他过来。”
“您稍等。”一个姑娘拿起总机电话打了过去：“艾弗森经理，有位先生找您。嗯，嗯，他是……”
石铁心：“税务局。”
“这位先生是税务局的，嗯，好，我明白了。”姑娘把电话一放：“经理马上就到。”
在聂之城，你说你是警察局的，那个经理可能就跑了。但你要说你是税务局的，当经理的马上就得滚过来。
果不其然，不出五分钟的功夫，艾弗森就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大老远的一边跑一边伸出手，脸上都是讨好的笑容：“您好您好，我是艾弗森。”
握手？
那再好不过。
啪，两只手握了握，石铁心笑容满面：“走吧。”随后拦着艾弗森就走进了电梯。
前台姑娘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完全没察觉到哪里不对，继续自顾自的干活。
电梯里，石铁心一把揽住了艾弗森的肩膀，这一刻起，艾弗森就已经被管控了。
“你在这里工作多久了？”
艾弗森傻傻说道：“四年十个月。”
“12月14日，詹妮弗柯莎坠楼事件，你记得吗？”
艾弗森颤抖着：“记得。”
“从哪个房间坠下去的？”
“2403房。”
石铁心立刻点了个24，是顶楼。
“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
石铁心加力，刑讯心术同时用上。
“我真的不知道！当时我还只是个小小的接待，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艾弗森身如筛糠：“我只知道酒店里似乎来了什么大人物，然后詹妮弗就死了。很多人讨论这件事，很多人又连续被辞退，酒店把很多人都换了，我知道的少，所以剩了下来。”
都换一遍？
手笔不小啊。
叮，电梯门开了。
石铁心来到了2403房前，拿出艾弗森的门卡刷开了房门。
很豪华的套间，一般人可住不起。
也是很普通的套间，没什么异状。
石铁心开着天眼看了一圈，没找到特别的痕迹，但看出了别的端倪：“这里重新装修过？”
“是的。”艾弗森回答道：“那件事之后，这个房间被快速的重新装修了一遍。”
“监控录像呢？”
“传说是机房失火，12月及以前所有的监控录像全都没有了。”
“呵，真绝啊。你还知道什么，都说出来。”
“是。”艾弗森寻思了一下，回答道：“可能没什么关系吧，但是在出事之前，这个酒店是个淫窝。”
石铁心看了他一眼：“极乐帮在这里驻点做生意？”
“是，那是酒店生意最红火的时候。除了极乐帮之外似乎还有别的势力，我不敢打听，不知道详情。但出事之后那些鸡头全都跑了，酒店也就冷清了下来。”
石铁心冷哼一声。开酒店的，很多都和容留吸独、容留卖银有关。
在酒店里转了一圈，没有更多收获，这里收拾的很干净。
当他走出酒店大门的时候，手机响了，还是武司幽：“感觉如何？”
“欲盖弥彰。”
“啥意思？”
石铁心说道：“这件事从头到尾遮掩的很严实，人员、痕迹、记录，方方面面都清理的一干二净，从案件出发去查案的话难度很大，最后只能不了了之。这是‘盖’。”
“但反过来从另一个角度想想，整个聂之城有能力且值得如此大张旗鼓的掩盖的人又有几个？而且整个掩盖过程中显示出的滴水不漏的专业水准，又有什么人能做到？这就是‘彰’。”
石铁心看着警察局的方向：“我懒得玩那些弯弯绕，要打就直达要害、一击毙命。”
武司幽：“要害是谁？”
“自然是当初办这案子的部门——重案司了。”石铁心咔吧咔吧捏了捏手指：“警察队伍里，也该扶正祛邪了！”
第1083章 妖法一般的言辞学
聂之城警察系统中，重案司是一个很特别的机构。
级别上来讲，重案司司长比各警署署长高半级，比局长低半级。
配置上来说，重案司一司人员就奔着两千人去了。这里有最好的武器装备，最全的武装设施，重案司大楼本身铁桶一样如同碉堡，而里面随时能够拉出来一支全副武装的队伍，开直升机坐装甲车镇压聂之城任何一处骚乱。
职能上来说，重案司专管重案大案。什么是重案大案？首先是涉案金额特别巨大的，然后是有较大社会影响的。比方说某些组织因为某些原因开始游行，或者某个肤色的人种因为某个导火索示威，这时候举着盾牌扔着催泪弹甚至开车冲撞碾压路人的，就是重案司。
理论上来讲重案司负责一切刑事案件，实际上聂之城刑事案件太多了，基本都是各警署自己管。但要较真的话，重案司确实可以接管，只不过重案司一般不会这样自找麻烦。拿着高压水炮扫射人群不香吗？做那些麻烦事琐碎事岂不是自找没趣？
最后，重案司还担负着一个比较特殊的职责，就是对内肃清。
警察打击犯罪，可如果警察本身犯罪又该怎么办？一般来讲，是由重案司对徇私舞弊、滥用职权的警察进行逮捕和审讯。
简单来说，就是一个集合了刑警、武警、特警、和纪律检查的超级部门。由此，在整个聂之城数万警察中，重案司司长地位还要超过几位副局长，坐在实质上的第二把交椅。
现在的重案司司长名叫詹姆斯，五十六岁，做司长已经做了七年了。
而他管理重案司的主要方法就是——开会。
“在这里我要强调三点。”
“首先，要提高政治站位，增强政治意识。要牢固树立以施密特局长为核心的政治观念，严格落实施密特局长的有关精神和重要指示。要让政治观念再提高、政治定力再巩固、政治思路再扶正、政治工作再创新。要加强政治学习，以政治工作为抓手进行队伍建设、开展全面工作……”
巴拉巴拉三千字。
“其次，要以案明纪，廉洁从警。要保持对贪污**的高压态势，严肃反贪反腐纪律，肃清内部害群之马，整治队伍不正之风。要对违规违纪现象和个人保持零容忍的高压态势，严肃贯彻执行‘六个一律’、‘六条禁令’、和‘六个决不允许’……”
巴拉巴拉三千字。
“第三，要加强自我学习，查究整改。自查从宽，被查从严。勇于检举揭发，敢于对身边的不正之风说不……”
巴拉巴拉又是三千字。
巨大的会议室中，司长在台上滔滔不绝，属下们在下面奋笔疾书。细细看去，每个人都拿了个厚厚的本子，详细的记录着司长说过的每一句话。
不记录怎么显示自己认真？不记录怎么表现自己端正？
不仅要记录，这些中层领导回头还要再去传达精神。要把开会的内容以开会的形式让更多人记录，再拍几张照片、写几篇稿件，詹姆斯司长下达的各项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詹姆斯司长从东方国度那边学来的这一套真不错，用会议落实会议，用精神落实精神，这可比办实事简单多了。
在詹姆斯的带领下，重案司的这些中层领导个个都能口若悬河的讲上一个小时。上班就开会，开完就下班，此举已经蔚然成风。
今天的会议也不例外。
但是，稍稍还是有那么一点不一样的地方。
詹姆斯讲了半个小时，下面的人记了半个小时。当他还想继续讲下半个小时的时候，詹姆斯忽然停住了嘴巴。
他眉头紧锁，目光惊疑不定。
他的手指咯吱一声把手中的稿子捏出一道道褶皱，额头竟然微微流下汗来。一种奇异的、巨大的违和感抓住了他的心。
然后，他看向了自己的左边，表情变得凝重而狠辣：“你是谁？你为什么坐在这里？”
只见一个头高马大的帅逼壮汉正坐在詹姆斯的身边。
众目睽睽之中，主席台上，一大串副司长的拱卫中，不知何时起，石铁心已经坐在了那里，和詹姆斯一左一右，一起占据了最中间的位置。
“我是谁？我当然是一个警察，身为警察当然是来办案的。”石铁心看着下面满坑满谷的会场，一眼看去约莫有六七百人，重案司中层和基层都在这里了。“真不错，人都找齐了，省了我一个一个上门的功夫。”
詹姆斯变了颜色，开口呵斥道：“你一个小小的警长没资格坐在这里，给我滚下去！”
“是吗？我有没有资格坐在这里，这事儿可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石铁心看向了旁边的副司长，开口问道：“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那个副司长立刻回答道：“可以。”
石铁心再抬高声音问道：“我可以在这里主持队伍廉政建设会议吗？”
全场所有人齐刷刷答道：“可以。”
这些人音调不高，也没什么高昂的情绪，脸上的表情也都没有变化，平静的就像是打排位时随口回答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事，一点异样都没有。
但当六百多人一起以这种状态回答时，一切都开始显得妖异怪诞起来。
詹姆斯闭上眼睛，眼球在眼皮下快速转动，然后猛然睁开，表情已经变得狰狞：“你、你一直都在我身边？！”
“想起来了啊，算是厉害了。”石铁心双手抱胸：“对，我一直都坐在这里。”
詹姆斯惊骇莫名。他忽然想起来，这家伙实际上已经在身旁坐了半个小时了。他念稿子的时候，这家伙也念。他念了半个小时，这家伙便也念了半个小时，他们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重叠的。
只不过自己一直忽略了他，直到刚刚才察觉到这一点。
同时，下面的那群人所听到的每一个字符、记录的每一个要点，实际上都混合了石铁心的语言。中层基层们牢记司长的话时，也就同样牢记了石铁心的话。
只不过，詹姆斯的话都是胡扯的屁话、废话。
但是石铁心的话，却都包含着神奇的力量。
这是灵性倍增之后，石某人开发出的语言惑心的更高级应用。半个小时的讲话，让这里所有人都深深的中了石某人的招，效果比伸手一握更强。
从现在开始，这里被称为“石铁心广场”。
“现在，开始进入主题吧。”石铁心往椅子里一躺，大模大样的翘起腿，看起来比一把手还一把手：“既然是查究整改主题会议，那就动真碰硬，开始批评和自我批评好了。詹姆斯，你先来。”
第1084章 领域展开？真实阴间！
詹姆斯瞪大了眼睛死盯着石铁心，恍惚之间，似乎有奇异的嗡嗡声响了起来。 咯吱咯吱，詹姆斯的牙齿互相交错着、磨动着，显然已经怒极。 “我再说一遍，你，没资格坐在这里发话……”詹姆斯的拳头死死握紧，嘴巴里顿顿错错的嘶吼出诡异的重音：“现在、立刻、给我、滚下去！！！” 吼吼吼！ 巨大的吼声爆发开来，不是发源自詹姆斯的喉咙，而是发源于他的精神。 詹姆斯的眼白猛然变黑，浓郁的黑色一瞬间充斥了他的眼眶，而后疯狂的流淌满溢出来，像枯瘦的树藤一样爬满他的面部。 “咳咳，咳咔咔咔！”他仰首向天，发出了类似咳嗽的声音。嘴巴张开再张开，很快大的超过了人类的极限。 噗嗤一声，一支漆黑的手忽然从他大张的嘴巴里伸了出来，胳膊肘一弯，手指啪的一下扣在他脸上，像是抓住脸皮借力一撑。然后噗嗤噗嗤，一支又一支黑手争先恐后的伸出嘴巴，仿佛污浊的喷泉一样汹涌而出。 詹姆斯的身形刹那间被这些黑手淹没消失，黑手就像是大树一样快速生长，眨眼间冲上天花板，藤蔓一样布满了整个房顶，爬向四面八方。 随着黑手的蔓延增长，原本明亮通透的会议室以极快的速度暗了下来。明媚的阳光瞬间变得暗淡，透过窗户射进来的光线显得晦涩而暗沉，照在人身上只觉得沉重和窒息。 咔嚓咔嚓，原本在座位上安安静静的坐着的听众们，也全都抽搐起来。 他们的脖颈发出崩坏一样的咔嚓声，面部表情稀奇古怪。两只眼珠毫无规律的咕噜乱转，手脚也都没有骨头一样的狂舞起来。 石铁心旁边的副司长的脑袋咯吱一声整个扭到了后面，然后就那么拧转了整整一圈。 再转过来时，脸上已经完全变成了空洞的笑容，弯弯的眼睛弯弯的嘴，好像在喊“王总好”。 嘎吱嘎吱，所有人的脑袋全都转了一整圈，脸也都变成了“王总好”的谄媚模样。 一根根黑线从那些“王总好”的脑袋上冒出来，争先恐后的和天花板上的黑手之间建立联系。 一个完全由手组成的怪物随之出现在詹姆斯的位置上。 圈起来的手指就是眼睛，团起来的手指就是鼻子，一张一张的手指就是嘴巴，浑身上下除了手还是手，普通人看一眼就会沉沦在无尽的扭曲和恐惧中。 “嗷嗷嗷嗷嗷——！！”怪物撑天而起，气势惊人：“这是我的地盘，无人可以冒犯我！！” 巨大的吼声里，整个会场的空间都开始产生了近乎真实的变幻。主席台就像是大山一样耸立再耸立，渐渐高不可攀。各色提线玩偶等而下之，层层级级堆叠起来咯咯怪笑。 石铁心则感觉自己好像被打入了最底端，只能仰视着遮天蔽日的恐怖魔影，仰视着这处群魔乱舞的罪恶孽巢。 詹姆斯的身影渐渐高大到无法目睹全貌，只能看到一张脸挂在极高远处。远远看去道貌岸然，仔细一看全都是一支支黑手在表面游走攀爬，煞是恶心。 而那些“王总好”也全都在咯吱咯吱的声响中扭曲了形体，改变了面貌。獐头鼠目、尖头鼠尾，张开的大嘴里吐出长长的舌头。 “领域展开了么这是？造型真难看啊。”石铁心晃了晃肩膀，扭了扭脖子，颇感不适：“看来这就是完全成型的真实阴间了，确实不是半成品可以比的。这感觉……还挺奇怪，竟然能压制我？” 奇异的真实阴间里，石铁心竟然感受到一种无处不在的巨大束缚感。 看守所那种半成品虽然也有类似领域的感觉，但作用薄弱，手段稀少。哪怕有了敌对意识，也不过是驱动邪秽和邪气蜂拥而来罢了，在石某人面前终究是一盘散沙不堪一击。 但是眼前这个，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巨大的压迫力和束缚力横空而来，层层缠绕在石铁心身上。这不仅是力量的作用，其中还掺杂着许多更加玄乎奇妙的概念。 “没有人能够冒犯我的权威。”高远处，手掌大脸说了一句话，回音滚滚仿佛天宪。 所有提线木偶全都变成了应声虫，迎合不绝，场面看起来极度邪门。 然后木偶们露出尖牙利齿，居高临下的对石铁心狞笑道：“你不过是个小小的警长，这里所有人都比你官大，赶紧低头！” “低头！” “低头！” “低头！” 滚滚回音中，石铁心身上的警服猛然收紧，好像束缚衣一样把他死死缠住，似乎真的要迫使他弯腰下去，卑躬屈膝。衣领、裤脚、警衔、所有的地方都在扭转他的肢体，想把他异化成另一个“王总好”。 那扭结的力量之强，普通人连一时半会儿都撑不住。若不屈从于改变，立刻就会被绞杀成碎渣。 即便是石铁心的铜皮铁骨，也感受到不小的压力。而且那压力还在不断上升，好像没有穷尽。 “这是什么力量，竟然言出法随？” “难道是……规则？！” “规则至少是法域天成仙化级别的能力了！” “但，不对，不可能，区区一个邪秽，不可能随随便便掌握法域仙化水平的力量。若真是那个水平的力量，我也早就完蛋了。” “难道说……”石铁心看着身上咯吱咯吱和他较劲的衣服，心中有了个大胆的想法，然后昂然抬头大声说道：“住口！我根本不是重案司的人，不是你们的下属，你们根本没有资格命令我！” 属于城下警署的徽章一亮，身上的束缚力道一下子弱了许多。 石某人眼中精光一闪。 果然！ 这种感觉看起来有点像规则，实际上似是而非。 “准确来说应该是一种心灵的认知，一种概念化的泛意识。毕竟邪秽诞生自心灵，这应该是一种偏向心灵、概念层面的交锋。但这种近乎于利用规则的能力果然还是太危险了，得赶紧破局！” 上面的应声虫们气的吱吱乱叫，石铁心则已经出招。 束缚力一轻，石铁心立刻画了个大圈。 釜底抽薪，净天，出！
第1085章 概念力量，真实阴间的强大
净天泡泡飞上天空。只要把邪气抽走，真实阴间就失去了根基，不攻自破。 但是—— “哈哈哈哈哈，太可笑了！”应声虫们的哄堂大笑中，净天竟然无功而返。整个领域中的所有邪气固若金汤，无可撼动。 同时，上方的大脸张“嘴”伸出一支大手，拿出一大本书，封皮上写着“对内肃清”四字。书页哗啦啦的翻开，对着石铁心一照，石铁心顿觉一座大山轰隆一下砸在身上，束缚力百倍千倍的增长。 “重案司司掌对内肃清，不管你是哪个警署的都得乖乖听话！”应声虫们发出了嘎嘎怪声，阴阳怪气道：“你若低头，尚能偷生。你不低头，那就只能肃清了你！” 刺啦刺啦，那本大书撕裂下许许多多染血的书页。 应声虫们欢跳着抢到了从天而降的书页，在手中一搓，团成了纸质的刀叉。 “死——！！” 仿佛不需要时间，许许多多应声虫瞬移一样的闪现到石铁心身前，高举着纸质刀叉往他身上猛然一戳。 扑哧扑哧扑哧，纵纵横横的刀叉刺穿了石铁心的身躯，眨眼间把他扎的像刺猬。 另外一边，新星报编辑部。 正在努力工作的凌星见忽然嘎嘣一下捏断了手中的笔。 她猛然抬头，心神不宁，目光动摇，面色突变：“是真实阴间！真正的真实阴间成型了！” 怎么会这么快就诞生了真实阴间？ 又是哪一只邪秽如此强大，衍生了真实阴间？ 凌星见已经来不及考虑这些，一路狂奔跑出了新星报大楼。她戴上眼镜四下张望，在圣光视角中，能够看到一道黑光排空而起，向整个聂之城发出了狰狞的咆哮。 黑光如幕，倒扣如碗，笼罩了大片的地方。 “那里是——重案司的方向？”凌星见坐进汽车，一脚油门踩下去，向着重案司狂飙。她一边开车一边看着那片空间，心急如焚：“糟了糟了，怎么会突然形成这么大范围的真是阴间？” 她从前对付过一个真实阴间，非常棘手，和普通邪秽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东西。 别看她现在圣光傍身，还能打开圣光净土，可是在面对真实阴间的时候必须抱着必死的信念。 “魔僧呢？这个时候必须要借助他的力量！”凌星见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个魔性又强大的男人，一边狂飙一边拨打电话。 但电话中很快传出了奇特的咯咯咯咯的声音。 这声音即像是濒死之人最后的喘息，又像是已死之人怨恨的诅咒，普通人听到了立刻就会沾染邪气，陷入恐惧和错乱。 “阴间回响？”凌星见看着眼前的黑色区域，无奈的挂断了电话：“魔僧就在那里面？该死的，糟了，真的糟了啊！” 她知道魔僧厉害。 可是，真实阴间与别不同，蛮力作用极大受限。如果没有掌握要领的话，真的会死。 死的很快，很惨！ 真实阴间之内，应声虫们嘎嘎狂笑着，拿着纸质的刀叉反复在石铁心身上穿刺。 刀叉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文字，仿佛咒文，夹带着奇异的力量。 仔细看去，竟然是“六个一律”、“六条禁令”、“六个决不允许”等条文。六的力量混合着基督教对“6”的解读，在这处真实阴间里形成了法条与诅咒混杂交缠的力量，任何人都难挡这一插。 被这“内部肃清”的刀叉插在身上，这家伙马上就会变成肉糜被分而食之，已经完全的死定了啊哈哈哈哈——嘭！ 巨大的铁拳从天而降，一下把一只狂笑的应声虫砸成飞溅的残骸。 “什么！” “怎么可能！” 剩下的应声虫不可置信的叫声中，石铁心铁臂一挥，围在四周准备饮血吃肉的傀儡们全数被扫飞出去。 “用这一套来对付我？简直是笑话！”石铁心被捅刺的地方竟然毫发无伤：“我从来没有做过任何违规违纪的事，也根本不信教，你就是查我十次百次，也没有任何作用！” 凿凿之言发出，审查力量顿时消退。 他用力一挣，咯嘣一下直接把束缚的力量挣断。 手一卷，四散的刀叉全部落入了他的手中。 手一挥，那些刀叉穿空而去，悍然射向了那些应声虫。 “倒是你们这些玩意儿，得好好审查一下！” 咔嚓咔嚓，咯吱咯吱，傀儡们一插一串，一轰一片，被石铁心挥掷的刀叉大片大片的击成齑粉。最后石铁心抓起剩下的所有刀叉，放在手里团了团揉成一个巨大的炮弹，然后轰隆一下砸向了高高在上的那张脸。 炮弹仿佛赤红的流星打向了大脸，但是，嗡的一声响，极动变极静，悬于大脸之前不得寸近。 “不知天高地厚。”大脸俯视着下面的石铁心：“小小警长，根本没有资格肃清我。我是重案司的一把手，只能我去肃清你，你不可能肃清我，这就是法理！” 那本大书再度展开，里面已经空空如也。 但空空如也的书中射出光来，光芒所到之处，所有被刀叉打崩的傀儡全都像是时光倒流一样复生出来，片刻后再度活蹦乱跳。 “狗屁的法理！”石铁心对着天上的大脸怒斥：“对人一套，对自己一套，只能你清别人，别人不能清你，这叫法理吗？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不平等的法，根本不能算法！” 咯吱咯吱，石铁心身边的真实阴间开始震荡，似乎被石铁心的语言所撼动。 “不论如何，你没有对内肃清的权。没权，就没力。”大脸挥动手中的书：“但是我有权，我可以随意构陷你。我说你违规你就是违规，我说你违纪你就是违纪，因为这个规和纪，我想怎么解释就怎么解释！” 黑光洒下，在傀儡手中凝结了构陷的刀笔。 有迹可循的审查石某不怕，可是这构陷的刀笔却不能轻碰。如果被这刀笔刺中，这一次，石某人也不可能依然无伤。 必须出招！ “好，我确实没有对内肃清的职能，但我也不是来审核你违规违纪情况的。规则纪律大不过法律，我今天是以执法者的身份，调查一般刑事案件的！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一般刑事案件面前，你就是一个普通的涉案人！” 石铁心胸口的警徽亮起光，光辉如箭，直刺高处的大脸。 “12月14日詹妮弗-柯莎坠楼案，嫌疑人詹姆斯，我现在怀疑你与此案有关，跟我走一趟吧！” 白光落在詹姆斯身上，咔嚓一下变成了一副手铐，正好将那“一把手”死死铐住。
第1086章 黑手遮天，灵博边境
“一把手”被铐住，构陷的刀笔立刻受阻，悬在半空落不下来了。 真实阴间随之发生了微微的震荡，似乎受到了冲击。 但詹姆斯发出了不屑的冷哼：“我道是什么事，原来是这个？我拒绝跟你走，你也根本无权审讯我，因为这本就是重案司的案子，而且早就已经结案！” 嘎嘣，手铐上面崩开裂纹。 石铁心努力抓住手铐的这一端，这手铐本就是他的心术力量借由真实阴间的奇异规则显化出来的外像，加强心术就能加强手铐：“我现在重启调查！” “你有资格重启调查吗？你有权力重启调查吗？再说了，根据案件重启调查执行规定，已经结案的案件需要具备两个条件才能重启调查。一，报案人的正式申请。二，对案情有重大影响的新证据。具备这两个条件后，经批复，可重启调查。” “你有报案人的申请吗？” “你有证据吗？” “你有批复吗？” “你什么都没有，凭什么重启调查！” 咯嘣咯嘣，手铐上处处都是裂纹，岌岌可危。 石铁心大声呵道：“你怎知我没有报案和证据人？” 大脸猖狂的大笑起来：“我当然知道。因为——所有可能报案的人都已经被杀了，所有证据都已经被抹除了啊，哈哈哈哈！” 石铁心怒目圆瞪：“是你做的？” “你猜是不是我做的？反正现在既没有报案人也没有证据，案件也已经结案了，想重启调查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黑手一翻，抓住了手铐的锁链，嘎吱嘎吱的拧转出了濒临崩溃的声响。詹姆斯狞笑说道：“我知道你，你是个找事的家伙。上一次和我们重案司抢功，这一次又故意瞄准我、故意对付我，就是想踩着我上位是不是？痴、心、妄、想！” “这里所有人都是我的傀儡，所有纪律都由我解释，所有法条我都倒背如流，你凭什么跟我斗？” “就算你真的找到了证据又怎样？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指证我，没有一个检察官敢跳出来公诉我，更没有一个法官会宣判我有罪，陪审团更是老子的表子（和谐）团！” “在这重案司，我就是天！” “在这聂之城，我就是法！” “这里是我的地盘、我的领域！没人有资格肃清我、审判我、逮捕我！” “你想无法无天？这就是自——寻——死——路——！！” 嘎嘣嘎嘣，银色的手铐猛然迸散成万千碎片。 詹姆斯一声咆哮，巨大的黑手高高擎起，变大再变大，是真正的“一手遮天”。然后这遮天一手轰然拍了下来，仿佛天倾地覆，要将渺小的石铁心一下拍死。 应声虫们欢叫起来，聒噪着鼓噪着，大吹法螺锣鼓喧天，好一片为虎作伥欢欣无限的恶心模样。 石铁心看着上面砸下来的巨手，身上的束缚力暴涨到让他难以动弹的地步。 这里果然是詹姆斯的主场，真实阴间中的主场优势实在太强了。真没想到这个詹姆斯竟然是如此强大的邪秽，太违背经验了。 难道说，生路已绝？ 另外一边，嘎吱一声汽车甩尾停下，凌星见奔出汽车，凝重的看着眼前的黑色巨幕。 她已经来到了真实阴间的边缘。 除了她之外，还有许许多多的路人围在附近指指点点。普通人无法看到普通的邪气，但是当真实阴间凝聚之后则会由虚幻的变成半真实的。反映到物质世界就是，普通人看不到扣压一方的黑幕，但是却能够看到一团浓雾，把大片的区域彻底笼罩。 “这雾怎么这么奇特？” “为啥只罩着那么一片地方，为啥不往外扩散？” “要不我们拿个风扇吹吹看吧，说不定很好玩！” “算了算了，我觉得有点恶心，看到这个就觉得反胃，可能是什么有毒气体，还是别作死了。” “不作死还是咼国人吗？咼国人少不正是因为喜欢作死吗？把我的摄像机拿来，我要去那团雾里探一探，拍出来的东西肯定可以在油管大火的！” 有人准备进入迷雾里面。 他们确实可以进去。 邪气并不会拒绝任何奔向它的生灵，因为那样只会壮大它。 只是，进去之后就再也不是人间世界了。 只要真实阴间不破，里面的人就会永远在其内部像个活鬼一样沉沦，饱受折磨，永不超生。 如同陷落里面的魔僧一样。 凌星见一咬牙，摘下了一直带着的手套，指尖上凝聚圣光碰触了一下黑幕。 啪！ 圣光和黑幕产生了激烈的冲突，那么一丁点圣光竟然迸出了鞭炮一样的爆炸。 “比我上次遇到的真实阴间更强！” 很危险啊，真的很危险啊。 不过，如果不进去，魔僧就会孤立无援，很可能彻底栽在里面。 无关乎个人的看法和感情，无关乎对那个男人的想法和情绪，既然里面有人需要帮助，圣骑士，义不容辞！ 凌星见深吸一口气，目光猛然变的严肃。 她戴上手套，裹紧风衣，踏前一步，走入了迷雾的范畴。 刹那之间，难辨东西，四周灰茫茫一片，浓烈的邪气让她几乎要吐出来。 再向前几步，眼前豁然开朗。 重案司的大楼出现在眼前，凌星见正站在大门口。 但是这里到处阴沉沉、灰蒙蒙，空气中的迷雾虽然很淡，但是仿佛饱含剧毒的颗粒，连呼吸都是折磨。抬头看天，不见天日，只有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暗沉的光照在身上，却反而让人更冷。 凌星见走进了重案司，努力寻找真实阴间的源头。 整个重案司空无一人，所有东西都像是经过了几年、十几年的时光洗礼，变的老旧、破败，到处都落满了灰尘，静悄悄地连只蟑螂都找不到。 如果有别人闯进来，一定觉得这里只是一个废弃已久的建筑，是个鬼屋冒险的好去处，不觉得这里是阴间。 凌星见却很清楚，这里是“灵博狱”。 也就是真实阴间和现实世界重合的地方，也是世界的边境。 正常人类进来后就会首先到达这里，物质世界的规则将在这里发挥最后一点作用，看起来就像是另一个现实一样。可是只要稍有触发，很容易被拉扯到真正的阴间中。
第1087章 石●超级大骗子●铁心
对普通人来说，这里已经极度危险。一旦进入灵博狱，极难回到正常世界，原路返回根本没门。 但在凌星见看来，她能进入灵博狱到还是个好事。 “并没有直接进入阴间，说明这个真实阴间还没有完全侵蚀现实，还是演化的比较初级的阶段。” “空间不太稳定，能够看到扰动的邪气，说明魔僧还没有放弃，正在努力斗争。” “他竟然能够坚持这么久，真是不得了的人。” “而且更大的好处是，灵博狱的空间坐标可以反映到阴间中。只要从灵博狱潜行过去找到真实阴间的核心，然后再跃迁到真实阴间里面，就能避过一路上的各种风险直击要害。” “那么，这一处真实阴间的核心到底在哪？” “应该是重案司司长的办公室吧？” “等等，不，不对，不是办公室。” “是……这边。” 凌星见顺着冥冥中的一点感应，来到了一扇大门前。 她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在给她感应，但是那种感应确实引导着她来到了这扇大门前。 紧闭的大门里面是一个大会议室。 凌星见很清楚，门后就不再是什么灵博狱。真实阴间的核心会挤开灵博狱的规则，只要进入门里，就一定会面对这里最强大的邪秽、最无解的手段、最九死一生的局面。 但是。 “圣印——驱邪！” “圣印——诚实！” “圣印——纯洁！” “圣印——守护！” “圣印——勇敢！” “圣印——暗夜光弧！” 一连六种圣印从她身体中飞腾出来，强大的圣光澎湃轰鸣，在真实阴间的最深处猛然爆发。白金色的圣光之火在她身上熊熊燃烧，冲天而起，普通衣服瞬间幻化成了骑士铠甲，威风而又美丽。 波纹一环环震荡出去，圣光和邪气产生了激烈的冲突。灵博狱中的重案司大楼轰隆轰隆的震动起来，好像要被这强大的力量所撼动。 这还不是全力！ 凌星见手一握，圣光之火在她手中汇聚成一把光焰长矛。 她倒插长矛，单膝跪地，念动圣言。 “我许你刹那辉煌，守护心中的殿堂。” “我许你一世坦荡，捍卫灵魂的信仰。” “我许你百载流芳，身垂苍生的典……典……” 圣言念到这里，竟然念不下去。 念不下去就不念了，凌星见咬咬牙站起身来，对着那大门举起手中长枪。圣言的力量到此为止，但爆发的光芒已经十足强大。 “律令——天堂净土！！！” 轰隆，大门被强大的圣光爆破开来，门后是妖异虚幻、扭曲真假的阴间。 凌星见悍然冲入其中，心中无畏。 真实阴间中。 巨大的黑手盖压而下，石铁心看着那只黑手，心中念头闪电转动。 死亡近在眼前。 时间却在超速的思考中被拉伸了。 邪秽……真实阴间……心灵概念……肃清……一把手……只手遮天…… 这只黑手具有绝对的威力，正是因为这只黑手在这片真实阴间的“概念”中具备至高无上的“权力”。 正像詹姆斯所说，这里是他的主场，他无敌。 但如果…… 锃！ 石铁心的眼中闪过了精光，忽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点子。 “绝对权威？一把手？呵呵哼哈哈哈哈，詹姆斯，你没有资格说这种话！”石铁心忽然仰天大笑，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哗啦一抖：“你看看，这是什么！” “嗯？”詹姆斯心生疑惑，下压的遮天大手自然也就迟了一分。 石铁心手中的是一份稿件。 但稿件能有什么用？ “眼熟吗？肯定眼熟，因为这正是你自己刚刚读了半个小时的稿子，我来再度一遍。”石铁心拿着稿子，完全复刻了之前詹姆斯的语音语调，流畅的念道：“首先，要提高政治站位，增强政治意识。要牢固树立以施密特局长为核心的政治观念，严格落实施密特局长的有关精神和重要指示。” “诶诶诶？” “这不太对吧，你和施密特局长，到底谁是核心，谁是一把手？” 詹姆斯猛然皱眉。 “喝！”石铁心猛然高举稿件，心术力量涛涛灌注进去，整个稿件发出万道光芒，照在那些应声虫的身上。 应声虫立刻被照的迟疑畏缩，嚣张的气焰立刻被压了下去。 以概念对概念，石铁心正是要从概念上破除詹姆斯的“无敌”。这处真实阴间以詹姆斯为核，但也以广大的应声虫为基础。如果应声虫们迟疑了，詹姆斯这核心的力量自然会相应下降。 这一点甚至不完全以詹姆斯自己的意志为转移。 詹姆斯怒吼道：“就算是又如何？你又不是施密特，我照杀不误！” 大手再度盖过来。 应声虫们也再度统一想法，毕竟面对一个小小警长，詹姆斯和施密特谁是一把手根本无关紧要。 但石铁心古怪一笑。 “我真的不是施密特吗？”石铁心并起剑指，在眉心前一竖：“你们再看——我、是、谁！” 嗡，石铁心忽然变成了施密特的形象。 这并不是石某人一下子学会了变身术，普通的变身术在真实阴间中也没有作用，因为真实阴间中反映出的是灵魂面貌。灵魂不变，则面貌不变。 但刚巧，石某人可以用强大的心理学能力扭转自己的表面意识，伪装成施密特的样子。 这种伪装尚不足够，在真实阴间的“概念”力量面前太过虚假，一戳就破。 但偏偏，石某人这里，保存了源自施密特的一点灵性。 这点灵性早就已经毫无隐患的化入了石某人自己的灵魂中，但这并不妨碍石某人可以通过这一点灵性，完成更深层次的欺骗和伪装。 于是，施密特局长立刻出现在当场，对着横盖下来的黑手和漫天的应声虫们皱眉呵斥道：“大胆！！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嘎吱，应声虫们纷纷止步，吃惊的看着石铁心。 “假的，假的，这都是伪装！你们这群蠢货，真的施密特怎么会这么弱？我一下就能杀了他！”黑手再度盖下，虽然没有刚才那样遮天蔽日，但也极其巨大。 确实，石某人毕竟只是借了一丁点灵性模拟局长，那一丁点灵性太少了。而且他和施密特又不熟，在真实阴间中外显的形象看起来就很渺小。 黑手带着决绝的杀气轰然盖下，要争分夺秒的把冒牌货干死。 可就在这时。 轰隆！！ 巨大的爆炸声中，这处真实阴间忽然被破开了一个口子。阴暗扭曲混沌的世界里，忽然亮起了一道纯粹的光。
第1088章 装逼神功立大功！
仿佛来自天堂的天使，只身杀入了地狱。凌星见在无穷辉火中破空而来，一枪刺向了那遮天大手。 轰轰轰，猛烈地冲突爆发开来，黑手被圣光顶住，僵持在半空中无法落下。嘎吱嘎吱，真实阴间被双方的冲击打出了肉眼可见的褶皱，好像即将碎裂的琉璃。 “快走！！”凌星见高喊道：“他在这里是无敌的，僵持下去也没有意义，我们快走，找到他的弱点后再来！！” 不破除“最强”这一概念的话，除非有能力直接干爆整个真实阴间，否则基本不可能击败詹姆斯。 但是。 “用不着，他马上就不再那么强了。”石铁心咯嘣咯嘣的挣脱了已经减弱的束缚力量，身上的能量终于可以尽情运转。 伪装的施密特看起来太弱？ 没关系，我有办法。 装逼界顶点神功，帅呆酷毙炫彩神功，上上上！！ 【牛逼：整体的气场更牛，可以在外放气场的时候让人误以为此人比真实水平更厉害】 “喝~~~！” 一声大喝，石铁心浑身锐气澎湃爆发，全力催动【牛逼+3】的效果。 幻化出来的施密特形象一下子就牛逼了起来。 加上承袭自黑尊的“大人物感觉”，幻化施密特立刻就从很容易被拆穿的冒牌货，变成了久居高位说一不二气势强大的大人物。 “施密特”皱眉一扫，对着那些应声虫呵斥道：“你们眼瞎了么，连我都不认识了？” 概念空间中，哪怕是石铁心当面变身，只要被概念认定为“真”，那就是“真”。 而那份概念，是诸多人的集体意识。 “施密特”看起来太真了，有些应声虫把假的当成了真的，赶紧刹车，摆出了“王总好”的表情，围着“施密特”拍起马屁讨起好来。 而只要有人认定了“真”，假的“施密特”便实实在在的“真”了一分。 于是，“施密特”看起来越来越真，外显形象越来越大，认可他是真施密特的应声虫也就越来越多。 当然，也有不认的，那都是詹姆斯的铁杆，是真正打算跟着詹姆斯走到黑的人。哪怕是真的施密特来了，他们也不认。 不过石铁心高举稿件，稿件上字字放光。 石某人的演说是那么容易听的吗？ 听了半个小时真的一点作用都没有？ 之前的“石铁心广场”的名字白起了？ 别扯淡了，当然有作用，而且很有作用。之前只是被詹姆斯以真实阴间的力量压了下去，现在则在石某人的引动下重新发动出来。 “以施密特局长为核心”几个字从每一个应声虫的胸口浮现出来，普通应声虫当即拜倒，詹姆斯的铁杆们也不好受。那几个字就像烙铁一样滋滋烫着它们，让它们痛苦的嚎叫，只有顺从才能解除这份痛苦。 最终，越来越多的应声虫拜倒在“施密特”局长脚下。 只要拜下去，铁杆们就立刻转变了思路。对啊，詹姆斯只是个二号人物，局长才是真正的一把手，听局长的话有什么不对的？ 于是，“施密特”的身影越来越大。 石铁心伸出大手：“向我献出忠诚！” 已经变得很渺小的应声虫们纷纷喊道：“以局长大人为核心！严格落实局长大人重要精神！” 嘎嘣嘎嘣，一根根傀儡丝线被傀儡自己剪短。傀儡们忙不迭的跑过来，带着“王总好”的笑容献出了自己的线头，心甘情愿的匍匐在施密特局长脚边。 于是“施密特”的身形拔地而起，愈发高大。此消彼长之下，詹姆斯的身形越来越小，那只“一把手”也越来越无力。 本来他都已经一把将凌星见抓在了掌心准别直接捏死，可是力量一弱，立刻败下阵来。强大的光辉从指缝间迸射出来，轰隆一下把黑手的手掌炸的粉身碎骨。 “不、不、不——！！”施密特惊恐的嚎叫着，眼睁睁的看着一只圣光长枪从天外穿刺而来，直刺他的颅脑。 这一次，轮到他死了！ 但只听铿锵一声响，石铁心的大手横插过来，牢牢地抓住了枪身。 凌星见看着他：“你干什么？” “现在不能杀他。” “为什么不能？” 石铁心正色道：“因为我要的不仅是他的命，还要让他伏法，要为死者伸冤。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把他杀了，死者的冤情就不能得到充分的伸张。” 凌星见目光一闪，收枪而起：“好吧。不过我已经没力气了，如果玩脱了，我可没法救场第二次。” “放心吧，这里已经是‘石铁心广场’。”石铁心拍拍手，对着所有应声虫大叫一声：“开会！” 轰隆，真实阴间的所有一切再度挪移起来，变回了再普通不过、也是再熟悉不过的那个会议室。 这一次，主席台上只剩下石铁心一个，詹姆斯却被凌星见提着领子抓到了堂下。 石铁心挥挥手，下面的应声虫齐刷刷的鼓掌，一个不服的都没有。 “今天，既然是查究整改主题会议，那就动真碰硬，开始批评和自我批评好了。”石铁心再度说出了之前说过的那句话，但效果却比上次大出千百倍：“詹姆斯，从你开始。” 下面的詹姆斯面色狰狞，愤怒十足，但根本发不出斥责的声音，因为凌星见正抓着他的后脖颈，更因为整个空间都在束缚他、压制他。 老子展开的领域竟然不听老子的话，绿毛王八都没有老子脑袋这么绿！ 主席台上的石铁心翻开了“内部肃清”小本本，对着满堂应声虫说道：“有谁要批评詹姆斯的，现在就可以提意见了。如果能提供违法犯罪的线索，更是大功一件。” 应声虫们还有些迟疑，因为詹姆斯毕竟是司长。 “不要有顾虑。”石铁心慢条斯理说道：“我明说吧，我对詹姆斯非常不满，打算换一个司长，明白了吗？现在，让我看看谁能立功。” 说着，手一挥，“内部肃清”小本本哗啦啦的翻开，许许多多的书页飘向了应声虫们。应声虫欢天喜地的接过了书页，再度卷成刀叉，但这一次，他们的目标却变成了从前的顶头上司。 下克上，无限爽！ 扑哧扑哧，刀叉穿刺了下去，詹姆斯立刻发出了凄厉的嚎叫。 石铁心冷眼看着，詹姆斯的力量源自于体制，所以也可以被体制克制。当他不再是司长，又算什么呢？ 普通邪秽罢了。
第1089章 割除毒瘤，新人上位
“我招！我招！”詹姆斯声嘶力竭的嚎叫道：“那个女人真不是我杀的，是自己跳下去的！” 石铁心审问道：“为什么跳下去？” “因为她不堪折磨，她受不了，她绝望了崩溃了她只想求死，所以就想尽办法找准机会了断了自己！” 石铁心眯起眼来：“谁折磨了她？” “很多人！” “有没有你？” 詹姆斯咬紧牙关，还想隐瞒一下。但应声虫的刀叉立刻刺下来，给他万箭穿心的酸爽。 “啊啊啊——！我招，有我，有我！12月14日，就是我在现场，就是我亲手折磨的她！” 石铁心瞪起眼来：“为什么？有仇？” “没有。”詹姆斯垂着头：“单纯玩玩罢了。” “单纯玩玩，把人折磨死了？好啊好啊，真是太好了，你真是个好司长、真是个好警察啊！”石铁心拍案而起，怒目圆瞪：“你的良心呢？你的人性呢？” 詹姆斯完全没有悔改的意思，辩解道：“这很普通啊，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大家都在这么玩。投怀送抱的早就玩腻了，要玩就要玩点不一样的，不屈服的，想反抗的，那才有意思。” 说罢，他还恨恨的说道：“只是没想到那个女人这么能忍，竟然装死装的那么像，弄她那么久都一点反应都没有，最后趁我不备跳了楼，给我惹出那么大的事端来。前前后后折腾一圈，还害的我不得不想办法把她的亲属都找出来弄死，真是个该死的臭婊子——啊啊啊啊！” 噼里啪啦，猛烈地闪电穿透了詹姆斯的胸口。 轰隆，大片大片的应声虫横飞出去，石铁心一步跨越到詹姆斯面前，一把抓起他的脖子，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直视我，杂种，直视我！！”石铁心双目射出噼啪闪电，钢牙紧咬，雷音怒斥：“告诉我，共犯是谁？同谋是谁？谁组织了这一切，谁在背后草菅人命，说！！” “我不知道是谁组织的，但我知道涉及面很广、很广。大家一起玩时都戴着面具，互相不知道身份，但我很清楚，这些人都是大富大贵。哦，对了，我至少知道一个人的身份，也是当夜和我一起玩耍的家伙——”詹姆斯露出了嘲弄的表情，吐出了一个人名：“大检察官，阿尔方斯。” 大检察官？ 那检查系统岂不是已经烂透了？ “那些人之中，我只算个屁！你还想管吗？你还敢管吗？你还管得了吗？”詹姆斯哈哈狂笑起来：“阳光警探啊阳光警探，你要知道，茫茫宇宙中最多的不是光，而是暗啊！光只是奇迹，暗才是永恒！” 咯嘣，石铁心把詹姆斯捏爆了。 准确的说，捏爆的是詹姆斯诞生的邪秽。 真实阴间轰然垮塌。 外面的黑幕卡拉卡拉的崩溃，盘旋的邪气再无人控制。 包括詹姆斯、以及所有应声虫身上，全都溃散出海量的黑色残渣。残渣滚滚涌向石铁心，仿佛漆黑的浪潮。石铁心则变成这黑潮的漏水口，将澎湃的黑色激流尽数吸纳。 凌星见担忧的看着他：“你这样没事吧？” “我承受得住。”石铁心看着凌星见：“你似乎有些忧愁，是因为詹姆斯吗？” “我……”凌星见秀眉微皱，俏丽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愁容：“我只是觉得邪秽势大。区区一个詹姆斯我都未必对付得了，如果真如他所说，数不清的大人物都是邪秽之流，那么以我这微薄的力量真的能扭转形式、拯救聂之城、拯救世界吗？” 石铁心对她温柔的笑了：“果然，不管在哪个世界，你还是你，还是会担忧相同的东西。” 凌星见目光一颤，若有所思，又不知该如何接茬。 “这一次，你不用怕，因为，我已经可以承担更多。” 石铁心一步步走向会议室的大门，黑色潮流随他而动。 “一个又一个世界走过，光与暗、正与邪的这一套，我早就听腻了。外魔入侵，灭世危机这一套，我也早就经历过许多次。或许确如詹姆斯所说，宇宙中，黑暗是常态，光明才是奇迹。但正是因为如此，才有让人追求的价值，不是吗？” 所有黑潮全部吸入体内，石铁心画了个大大大大的圆，把纯粹恶念一股脑的灌了进去。 超级净天，升空！ 净天穿过屋顶直上天空，把附近的邪气风卷残云一般吸纳一空，随后像最美丽的泡泡一样啪的一下破碎成空。 “身镇黑暗、心存光明。铁肩担道，独对寒冬。而这一切终究是值得的，因为你看——”咣当，石铁心一把拉开大门，灿烂的光芒照了进来：“阳光，多美啊。” 明媚的阳光中，凌星见不由愣愣看着石铁心。 这个人的语言，她依然看不透真假，好像句句是真，也可能句句是假。真实阴间中，他竟然能够改扮成别人欺骗邪秽，这已经是不可思议的超级骗术了。 这个人果然是个超级大骗子。 不过……再想想他的所作所为，想想他的选择，凌星见承认，这个超级骗子，似乎，是个好人。 十几天后。 聂之城官场风云变幻，爆发了不可思议的极大风波。 重案司司长詹姆斯被审查出了多项违规违纪违法犯罪行为，牵扯到多起谋杀案件。从詹姆斯往下，重案司的中层、基层领导、甚至底层人员中，也多有爆出问题的个人。 重案司组织性、规模性违规违纪违法事件集中爆发，局长施密特以前所未有的较真，拿出刮骨疗毒、割肉治病的态度，全部翻了出来。 涉案人员该抓就抓，该审就审，整个重案司、甚至整个聂之城警察系统全部被波及。 心中有鬼的战战兢兢、赌咒发狠，不明白施密特这是发了什么疯，想办法要把施密特干掉。但心中无愧、坚持正义的人，却对此拍手称快，对施密特的支持猛地加强好几分。 用老百姓的话来说，没真事儿的警察局，也终于有点真事儿了。 数不清的人锒铛入狱，从前在聂之城呼风唤雨的重案司，一下子成了个超级烂摊子。兵不知将，将不知兵，上传下达的系统完全崩溃，重案司直接瘫痪，聂之城各路妖魔鬼怪看到机会蠢蠢欲动，安全稳定形势命悬一线。 就在这时，石铁心打开了重案司内部广播系统。 “全体人员注意了，我是重案司新任司长。”石铁心肩膀上，好几颗星星闪闪发光。他拿着话筒，身上是坐镇一方、风雨不动的沉稳，和力挽狂澜、巨柱撑天的气概：“现在，全体人员在校场集合，开会！”
第1090章 超强灵性，超强作用
曾经多达两千余人的重案司，现在只剩下了一千四百人。 整整六七百人被带走、审讯、关押、判刑，让重案司一下子陷入了混乱。那些被诛邪后的傻子一丁点反抗都没有，问啥说啥，爆出了许多惊天大雷，许多事情能够震惊世界几十年，足可以让咼国成为世界笑柄。 反过来说，巨大的岗位空缺也给了石某人充分的腾挪空间。 在城下警署全体同仁“我是傻逼”的发梦表情中，石某人离开城下警署走马上任，直接连跳五级一步到位当上了重案司司长。 一般来说，这样的火箭领导很难得到拥护。重案司里的既得利益者、老油条、刺头、历史遗留问题等，会轮番过来找事，让新领导头疼脑涨苦不堪言。 但是对石铁心来说，这些全都不是问题。 正是他亲手把那些王八蛋们关进了大牢。如今别说找茬了，重案司上上下下谁看到石铁心都得哆哆嗦嗦、两股战战。 加上心灵系、修辞系心术，一个工作会议下来，立刻把重案司收拾的服服帖帖。各项工作有条不紊的分派下去，形式主义、官僚主义等不正之风被直接刹停。 毕竟谁做实事谁务虚，石某人的天眼中可谓是一目了然。 少开会、多办事，这种与詹姆斯截然不同的套路让重案司措手不及，但他们必须快速学习、快速接受，不习惯不行。 因为，我石某人，才是一把手！ 啥？ 你说施密特？ 早就让石某人催眠到情妇都不认识了，完全是一个顶在前台的傀儡。 表面上看起来，是施密特借石铁心这把刀处理了尾大不掉的詹姆斯。实际上，则是石铁心挟局长以令署长。 从南街到北街，打听打听谁是爹！ 从城东到城西，寻摸寻摸谁牛逼！ 现在开始，整个聂之城警察系统，我老石说了算！ 至于催眠局长这事违不违法？ 你先翻翻这个世界的法律条文，有一条说过“不准用念气催眠他人”吗？没有吧。有说过不能“入室盗窃”、“入室抢劫”，可说过不能“入室催眠”吗？也没有吧。 作为执法者，法无授权不可为。可八小时之外，作为市民，乃是法无禁止皆可为。我石某人正大光明，所作所为完全合法！ “击溃真实阴间里的数百邪秽，给的灵性比看守所的三千邪秽还要多，相当于从前的178%。看来比起数量，质量更重要。” 先后击破一个半阴间、一个成品阴间，给石某人带来了总计超过300%的灵性，让他的灵性总量翻到了从前的四倍。 到了这个数量级，石铁心也发现了，灵性的作用有边际效应。越多，每一份的作用越小，最终趋近于某个极值。 但不管怎么说，四倍的灵性也实在是恐怖。而且四倍灵性本身距离那个极值还远，所以每一份的提升效果还都比较明显。 不仅心术效果打着滚的往上走，超高灵性的效果甚至部分溢出到了锐气和炼体上。 半个月之后。 重案司武器试验场中，石铁心缓缓抬起拳头。 “喝——！”吐气开声，一步踏前，拧腰旋踵，抖肩抡臂，石某人一拳砸向了竖立的装甲板。 拳头速度过快，让拳面在刺破空气的时候直接打出了斜激波。推挤的空气面形成了高温，空蚀效应随之显现。即便是钢铁，只要强度不够高，一样会被恐怖的空蚀效应烧坏。但石铁心的拳头仿佛金刚不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捣在装甲板上。 轰隆！ 好像大炮一样的声音，这是超音速后的音爆声。声音震撼人心，实际上体现的却只是真实打击力的边角料。 真正的打击力聚焦的并不是空气，而是轰击的那一点。第一层装甲板直接被捣出破洞，第二层装甲板碎裂溃散，第三层装甲板凄惨的凹陷，到了第四层才以夸张的形变，堪堪拦住了铁拳。 一连四层，叠加厚度超过十二公分的特殊装甲板，就这么被打废了。要知道，这玩意儿一般来讲是用来测试穿甲弹的！ “卧——槽——！！”远处的程龙等人整个傻了、憨了。 这样一拳打过去，别说什么死不死的事，落在人身上唯一的结果就是残骨乱飞、碎肉四溅，血肉之躯直接爆炸。 “嗯。”石铁心看着自己微微冒烟的拳面：“炼体第三层的威力，还行。” 随着第二天命任务的完成，异世界元力的支援数量随之翻倍，炼体速度也在提高。石铁心按图索骥，靠着《法体初解》把接近完美的第三层练了出来。 石某人个人感觉，新练成的第三层比从前老大哥盲练的第三层，强出去一倍有余。 仅就打铁板这一样来说似乎没有一倍，但炼体不能这么简单的理解。 这一次练成的第三层，对高温、低温、纯氧、缺氧、病毒、辐射、寄生、腐蚀等各种环境的耐受性都更强。免疫能力夸张，恢复能力夸张，感知能力夸张，适应能力也夸张。 苍茫霸体的各种特效依然能够发挥作用，苍茫霸体所擅长的防御力更是得到了发扬。 刚刚那一拳，石铁心可是一点锐气没用，纯靠肉身打的。装甲板碎了拳头没碎，这已经是相当夸张的炼体水平。 “我感觉，我的炼体已经比时雨慧还要强了。” 时雨慧本就不擅长炼体，现在的这个躯体确实比时雨慧强出一截。 不过，法体初解的保送教程到此为止，苍茫霸体的作用边际也到此为止。苍茫霸体再强，也没办法继续向上保驾护航了。 因为这里已经到顶了。 石铁心如今的体魄，可以理解为14nm++++++，在这一工艺制程水平上已经加到了极限，打磨到了头，同制程下已经封顶。 可是要想再进一步，那就需要升级工艺，奔着10nm、7nm，甚至5nm去了。 7nm也未必就一定强，垃圾7nm还不如14nm++++++，但毫无疑问制程越先进功耗就越小频率越快能效越强上限越高。 处理器如此，炼体亦如此。 而升级制程工艺的途径，就是炼体第四层，基因重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