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集 第九百七十二章
第十集第九百七十二章
秦合说道:“风川两国貌合神离,之间早晚必有一战,风若想胜川,能得到神池的相助为最佳,不过,无论是皇甫还是东方成为圣王,皆不会也不可能去帮助风国,与之相比,只有师傅方有可能助它风国一臂之力”
魏彪恍然想起什么,急声说道:“我想起来了,风王殿下曾说过‘你帮我,我帮你,大家互相帮忙’这样的话,原来,风王殿下是此意啊”
聂震皱着眉头说道:“如此来说,风王更应该支持皇甫才对啊皇甫叛逃神池时,是风国收留了他,可以说风王对皇甫有恩,皇甫回报风王,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嘛!”
秦合含笑摇头,说道:“皇甫和风王之间的恩怨颇多,不说别的,单单是风王杀害皇甫玉成这一条,便会让二人心生隔膜,皇甫无子嗣,视皇甫玉成为己出,对风王又怎会不含怨恨,而风王对皇甫也不可能完全信任,甚至说,风王宁愿东方成为圣王,也不会消皇甫成为圣王,因为东方成为圣王后至少还会让神池保持中立,可一旦皇甫成为圣王,很有可能会联合川国,一同向风国发难”
聂震边听边点头,觉得秦合的分析甚有道理他呵呵一笑,说道:“这么说来,风王是真心实意的支持为师了?倘若真是如此,等为师成为圣王后,自会全力助他风国”
秦合说道:“其实,徒儿一直向说,风国的国力是不如川国,可风王要比川王深谋远虑得多,能得到风王的支持,会让师傅问鼎圣王一事变得事半功倍……”
只是,最关键的问题是,唐寅太阴险也太恶毒,而且,旁人很难揣摩他的心思,今日他可能与你称兄道弟亲密无间,但明日可能就会在你的背后狠狠捅上一刀,与肖轩比起来,和唐寅交好其中不确定的因素太多,风险也太大,甚至很有可能会反受其害,这也是秦合当初支持聂震拉陇轩最主要的原因
不过现在,肖轩的拒绝和排斥之意已经很明显了,聂震若还想登顶圣王的宝座,就只能联合唐寅,其中的厉害关系秦合不想再多说,一是说了也没用,其二,他也得给自己濒条退路嘛……
聂震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听闻他的话,狠狠瞪了他一眼,不满地说道:“既然如此,当初你还要为师去拉拢川王作甚?直接去找风王不就好了,也省得为师受人家的羞辱”
“是!这次是徒儿没有考虑周全”秦合拱手施礼,满脸的无奈
聂震不再理会他,他转头望望窗外的天色,随即回头对魏彪道:“彪儿,为师要你再到风川联军的营地走一趟,去见风王,并对风王说,只要为师能成为圣王,以后,风国若有用到神池之处,神池必定鼎力相助,绝不含糊”
魏彪身子一震,拱手说道:“师傅放心,徒儿定把师傅的话如实转告于风王殿下”
“恩!去吧!路上多加小心”“是!”
肖轩的态度让原本倾向于川国的聂震彻底倒向了风国那一边,这也为日后一连串的变故埋下了伏笔
白天无话,傍晚,聂震召集一干守城的头领到聂府商议军务等人都到齐了,聂府大厅内密压压的站满了人,少说也有三四十号之多
众头领们交头接耳,不明白聂震在这个时候召集众人究竟所为何故
正当人们议论纷纷的时候,大堂外传来阵阵的脚步声,人们转头一瞧,只见聂震在数名弟子的簇拥下从外面走了进来
人们立刻停止交谈,纷纷拱手施礼,齐声说道:“小人参见聂长老”
聂震微微点头,算是对众人打过招呼,而后,大步流星地穿过人群,在大堂里端正中央的位置落座,魏彪秦合等一干弟子站于他的身后和两旁聂震对众人摆摆手,面无表情地说道:“诸位都坐吧!”
众头领再次对聂震施了一礼,这才纷纷坐下来聂震环视众人,说道:“这几日,本座连续派出探子一事,想必诸位都知道吧?”
“是的,聂长老!”众人齐声说道
“连日来的努力总算是有所成”聂震正色说道:“现在,本座业已打探清楚风川联军的粮草所在”说着话,他向一旁的大弟子魏彪使个眼色,后者会意,拿着手中长长的帆布卷走到大堂的中央,而后将帆布卷展开,直接铺到地上
左右的众人好奇地纷纷探起身形,伸长了脖子观瞧原来帆布上绘制的是一副地图,制作的十分详细,各处皆有细致的标注
魏彪看了看左右,大声解释道:“这是风川联军大营的布局图,其粮仓就建在这里!”说话时,他抽出佩剑,点了点铺在地上的地图
呦!众人脸上无不面露惊色真想不到,聂长老竟然把风川联军大营打探得如此清楚
仔细看,地图上不仅标注出粮仓所在,连风川两军的中军帐整个营地的营防情况,甚至连各支军团在大营中的具体驻地皆标注得清清楚楚
如此详细又周密的地图,简直不像是探子打探出来的,更像是风川联军自己绘制的营盘图
“聂长老,这份地形图是……”
“正是本座连日来派出的探子探查出的结果,本座的努力也总算没有白费”说话间,聂震站起身形,说道:“风川联军的粮仓位于大营的东部,本座有仔细研究过,觉得有偷袭得手的可能,所以,本座打算派出一批得力之人于今夜出城偷营,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翱众头领不约而同地吸了口气有一人欠身说道:“不知聂长老打算派多少人前去偷营?又派何人前去?”
聂震略作沉吟,说道:“此次行动,一要隐秘,二要速战速决,所派之人,不能过多,至于派何人前往嘛,本座看在座的各位就是不错的人选”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的脸色同是一变
要知道他们都是守卫头领,他们可算是目前神池城城防的骨干力量,让他们去完成这么危险的任务,万一有去无回怎么办?神池的城防又有谁来接管?
“聂长老,这么做是不是太冒失了?”另有一名头领拱手说道
“是艾聂长老,并非我等贪生怕死,而是我等身系城防的安危,此等大事,还应……从长计议,不该如此草率啊”
聂震环视众人,哼笑出声,反问道:“难道,你等认为是本座让你们去送死吗?”
“不不不,聂长老,小人绝无此意!”
“现在,我神池城已被困数月,城中的存粮早已所剩无几,如果照目前的态势再消耗下去,我们都得被活活困死于城内正面抗衡,我们打不退百万之众的风川联军,若想退敌,只有斩其敌首和毁其粮草这两条路,若是让诸位去杀风王和川王,那倒真是让诸位去送死了,而偷袭其粮草则相对容易许多,成功的机会也很大,难道这样诸位还要推三阻四吗?在我神池危难之际,诸位都不想挺身而出,为圣王分忧解难吗?”
聂震一番质问,问得在场众人面红耳赤,垂首不语
他扫视左右,沉声说道:“如果你们当中若有谁对本座的决议不满,现在就可以去面见圣王,向圣王提出异议,请圣王来定夺”
他把话都说到了这种程度,谁还敢站出来去找圣王评理?那不是摆明自己贪生怕死
众头领们面面相觑,谁都没有再说话
聂震淡然一笑,又说道:“诸位尽管放心,本座若无十足的把握,自然也不会派诸位去偷营这次,本座的几位弟子也会随诸位一同前往,本座这么做,诸位总该可以放心一些了吧!”
众人心头顿是一动,一向私心甚重的聂长老肯把麾下弟子也派出去偷营,看起来对此次的偷营很有信心啊
聂震的这番话倒是让在场的一干头领们安心不少,也打消了人们心中的许多疑虑,人们纷纷拱手说道:“聂长老,我等绝非怕死之徒,既然是聂长老有令,我等自然是遵命行事!”
聂震点点头,笑道:“诸位能这么说,本座就放心了现在,我们再商议一下偷营的细节……”
这回,聂震可是下了狠手他这么做,一是为了取信于人,其二,也是让魏彪等人做风川联军的内应,协助风川联军将这些人一网打尽
他的安排可谓是精妙,聂震的那点心眼没用在如何守城上,倒是全用在如何对付自己人身上了
当晚,三更天按照聂震的安排,神池方面派出百余人悄悄潜入神池城,直奔山下的风川联军大营而去
这些人可是神池方面的精锐,除了守城头领外,还有聂震以及不少长老的弟子们混于其中,各个都是灵武精湛的高手,用以一挡百来形容也毫不为过
他们一路潜行,绕到风川联军大营的东侧由于这里不是直接面对神池城的那一面,风川联军在这边的防守十分松散,除了看守营门的守卫外,几乎都找不到巡逻的军兵
第十集 第九百七十三章
第十集第九百七十三章
风川联军营防的松懈状况让前来偷袭的神池众人安心不少,人们也都在心里暗暗点头,难怪聂长老会派自己来前偷袭敌军的粮仓,风川联军果然是疏于防范。
魏彪对周围的众人低声说道:“风川联军毫无防备,现在正是我们出手的好机会,诸位,你们随我一同杀过去,这次我们要尽毁敌军的粮草,*风川联军退兵!”
众人也都来了精神,一个个重重地点下头,齐声应道:“魏兄放心,我等必竭尽全力,不负聂长老所托!”
“好!大家随我冲过去!”魏彪说完话,一下子从暗处跳出来,健步如飞,直奔风川联军营地的东营门奔去。
其余众人随后紧紧跟随,放眼望去,百余人如同百余头下山的猛虎,虽未骑马,但速度仍快得惊人。
魏彪还没冲到东营门近前,在他的身后已先传来嗖嗖嗖一阵的破风声,与此同时,数十支灵箭从他身边掠过,狠狠钉在营门处的众守卫身上。
只听扑、扑、扑的闷响声不绝于耳。营门外和营门上方的守卫连怎么回事都没看清楚,纷纷被灵箭射中要害,叫声也未发出,相继扑倒在地。
魏彪几乎没受到任何的阻拦,一马当先的顺利冲到营门前。看也没看倒在地上的尸体,箭步飞奔过去,冲入大营之内。
和他们在外面观察的一样,偌大的营地里面空空荡荡,别说没有巡逻的军兵,连站岗放哨的守卫都没有。人们见状,无不是喜出望外,脸上也难掩激动之情。
想不到事情进展得如此顺利,己方这么容易就突破了风川联军的营防,攻入大营之内,接下来只要再烧毁风川联军的粮草,那么己方的此次行动就算大功告成了。
人们跟随魏彪,使出全力,冲向风川联军的粮仓。风川联军兵力接近百万,其囤粮也是个天文数字,粮仓的面积极大。到了这里,人们总算又看到了风川联军的守卫。
看守粮仓的守卫数量并不少,足有千余人,只是突然遭受敌袭,毫无防备的守卫们显得手足无措,慌乱异常,连抵抗都没抵抗,如潮水一般败退下去。
魏彪等人也不追杀,一口气攻入粮仓内,举目望去,存储粮食的仓房一排排、一列列,一眼望不到边际,少说也有百余座之多。众人两眼放光,纷纷看向魏彪。
后者亦是难掩喜色,回头对众人说道:“兄弟们,放火,烧粮!”
他一声令下,众人齐齐应了一声,取出火折子,挨个仓房放火。
囤积粮草的地方必须得干燥,仓房是以木头和干草建造而成,可谓是粘火就着,都无须浇火油,只是把外面的干草点燃,一会的工夫,一座仓房就会变成一座火堆。
在众人的合力下,数百座的仓房皆被点燃,此时举目再看,偌大的粮仓已变为一片火海,各处皆冒着滚滚的浓烟,火蛇上窜,将天空都映成暗红色。
等人们纷纷返回后,对魏彪喜笑颜开道:“魏兄,大事已成,我们现在赶紧撤退吧!”
魏彪环视四周,接着重重地点下头,挥手说道:“撤!”
可是,此时他们再想撤退已然来不及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在粮仓的外围已站满了风川联军。兵甲如林,人山人海,将偌大的粮储之地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当魏彪等人要原路返回之时,刚走出粮仓,便遭受到外面风川联军的箭射。箭矢密如雨点,当头落下,众人大惊失色,一边挥剑拨打一边向后急退,最后又都退回到粮仓里。
众人围拢在一起,紧张地向前后左右张望,同时有人惊道:“魏兄,有些不对劲啊,刚才粮仓外还没有敌军呢,怎么一下子冒出来这么多人?”
直到现在他们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钻进了人家的圈套里。魏彪故作紧张状,沉声说道:“大家不要慌乱,随我冲杀出去……”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外面有人高声喊道:“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插翅难飞,出来投降还可以保全性命,若是顽抗到底,你们周围的火海就是你等的葬身之地!”
听闻这话,众人身子同是一颤。此时,他们身在粮仓之内,而粮仓业已被他们点燃,一座座的仓房皆变为火堆,火势四处蔓延,越烧越旺,人们已能明显地感觉到空气的灼热,连呼吸也渐渐变得困难。
“魏兄,现在我们可如何是好啊?”众人眼巴巴地看着魏彪。
魏彪眯了眯眼睛,沉声说道:“留下来就是坐以待毙,大家随我再冲杀一次!”
外面有那么多的敌军,冲杀出去不等于自寻死路吗?人们脸色难看,暗暗咧嘴,但是魏彪说的也没错,留下来,就算不被敌军的箭阵射死,也得被粮仓内的烈火活活烤死不可。
“兄弟们,我们和风川联军拼了!”“对,我们和他们拼了!”
众人纷纷呐喊声,各持武器,再次冲出粮仓,对外面的风川联军展开冲击。魏彪和他的几名师弟谁都没有动,他们很清楚,风川联军已做好万全的准备,既然敢放他们进来,就绝不会再让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活着逃出去,现在突围,那就是出去送死,他们可不愿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
且说一干守卫头领,呐喊着、撕吼着冲出粮仓后,直向外面的风川联军阵营冲杀过去。
他们冲的快,风川联军的箭阵也不慢,随着弓弦弹动之声四起,紧接着,密麻麻、黑压压的箭羽像雨点似的从天而降。
众人挥舞手中的武器,拼命地拔打箭支,可惜他们毕竟不是三头六臂,就算出招的速度再快,能挡下一支十支箭矢,又哪能挡得下成千上万的箭矢。
冲在最前面的几人只是顷刻之间就连中百余箭,好在他们的修为够深厚,箭矢一时间还未能破掉他们身上的灵铠,就在这时,其中一人突然痛叫一声,前冲的身形不由自主地坐到地上,再看他,胸前插着一支明晃晃的灵箭,贯穿了他身上的灵铠,三分之一的箭身已没入他的体内。左右的数人看得真切,下意识地惊叫道:“张兄——”
就在他们稍微分神的瞬间,又有十数支灵箭混于箭阵当中飞射过来,只听扑、扑数声闷响,他们几人也是身上各中灵箭,纷纷摔倒在地。
可怜这几人,摔倒之后再也没有重新站起的机会,接踵而至的箭阵在他们的身上覆盖了一层又一层,仅仅是眨眼工夫,在地上已找不到他们的尸体,目光所及之处,皆是黑压压的箭杆和白茫茫的翎羽。
眼睁睁看着前面的同伴被淹没在箭海当中,后面的神池人员心惊胆寒,一时间失去了继续前冲的勇气,双腿不听使唤的向后急退。
现在他们想退回化为火海的粮仓之内,风川联军还不想给他们退回去的机会呢,箭阵一轮接着一轮,一波强过一波,中箭倒地的神池人员接二连三。
正当神池众人被风川联军的箭阵压得喘不上气时,突然之间,有人大声吼道:“住手!统统住手!”
不明白怎么回事的风川联军纷纷停止箭射,时间不长,人群向左右一分,皇甫秀台和卧于软塌上的东方夜怀以及一干神池的长老们从风川联军人群中快步走出来。
看到插了满地、密如杂草一般的箭矢,众人不约而同地皱了皱眉头,风川联军这可是下了死手啊,根本没有任何手下留情的意思。
东方夜怀看了看对面残存的数十名神池子弟,深吸口气,并向抬着软塌的弟子们摆摆手。几名弟子会意,慢慢把软塌放了下来。
他在塌上环视前方众人,说道:“你等,可还认识老夫?”
众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有接话。他们当然认识东方夜怀,不过,东方夜怀已倒戈到了风川联军那边,是神池的叛徒,在这种情况下和他接话,自己岂不是也有背叛神池之嫌吗?
不知什么时候,原本藏于粮仓内的魏彪等人也已挤了出来,他站在众人的前方,向东方夜怀拱手说道:“原来是东方长老,失敬、失敬。”
东方夜怀没有理他,对众人说道:“你们也都看到了,这里现已被风川联军团团包围,抵抗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值得吗?为了那个表面仁慈、实则心狠手辣又阴险狡诈的广寒听,你们值得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吗?”
“东方,你已背叛了神池,是我神池的叛徒,现在还想煽动我等随你一同背叛,背上千古骂名吗?”
一名守卫头领两眼通红,声嘶力竭地大吼道:“我等既然敢来偷营,就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现在风川联军粮草尽毁,我等也算完成使命,纵然一死,又有何惧?”
“哈哈——”皇甫秀台仰面大笑,摇头道:“蠢材!果真是只有你们这等的蠢材才会继续相信广寒听、继续忠于广寒听!”
那名守卫头领被骂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怒视着皇甫秀台,厉声喝问道:“皇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到现在还没有看出来吗?这根本就是个圈套,粮仓里一粒粮食都没有,有的只是杂草而已!你等在风川联军营地里只是点燃了一堆篝火罢了。”
第十集 第九百七十四章
第十集第九百七十四章
听闻皇甫秀台的话,神池众人脸色大变,下意识地回头张望。皇甫秀台冷笑出声,震声喝道:“不必看了,本座没有骗你们的必要,现在,你们已无路可走,还是赶快投降吧!”
“老子就算粉身碎骨也不会背叛神池、背叛圣王,我和你这老匹夫拼了!”皇甫秀台那副盛气凌人的态度非但没有把神池众人吓倒,反而还激发起众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心。
一名头领大吼一声,持剑就要向皇甫秀台冲杀过去。
可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他的身侧突然刺来一剑,这一剑又快又狠,那名头领毫无防备,连怎么回事都没看清楚,便被这致命的一剑刺了个正着。
耳轮中就听扑哧一声,剑锋穿透他身上的灵铠,同时又贯穿他的脖子,剑尖在他脖颈的另一侧探了出来。那人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缓缓侧身,看向自己的身旁。
出剑的不是旁人,正是这次偷袭风川联军大营的领头人,魏彪。那名头领想要发问,但嘴巴一张一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吐出的全是血水。
魏彪冷哼一声,提腿一脚,将那头领还没断气的身躯踢飞出去。
哗——神池众人一片哗然,人们无不倒吸口凉气,有人尖声叫道:“魏彪,你疯了不成?怎么杀起自己人来了?”
“哈哈——”魏彪仰面而笑,紧接着,他又收敛笑容,语气阴冷地说道:“广寒听无道,毁我神池千百年来的声誉,害我神池身陷囫囵,罪无可恕,现在仍忠于广寒听者,皆为我神池的罪人,凡我神池子弟,人人得而诛之!”
“魏彪,原来……原来你也倒戈到风川联军那边了……”
“不仅是我,师傅他老人家业已弃暗投明,诸位,你们面前只有两条路,是要做神池的功臣还是要做神池的罪人,自己选吧!”魏彪目光如电,缓缓扫视神池众人。
直到这时候人们才算弄明白,原来聂震早已携门下弟子秘密倒戈向风川联军那边,这次的偷营根本就是个圈套,其目的是要把他们这些忠诚于圣王的神池子弟一举歼灭。
“你……你们这些厚颜无耻的匹夫,老子和你们拼了!”又有一名头领咆哮一声,不管不顾地扑向魏彪。
身为大长老的首席弟子,魏彪的灵武就算不如神池长老,但也差不到哪去,区区的一名头领又哪能是他的对手。
魏彪嗤笑出声,微微侧身,让过对方的锋芒,等那名头领从他身旁掠过时,他回手一剑,正插在那名头领的后心。
扑哧!那名头领向前踉跄两步,接着,身子左右恍然,颓然倒地。
看都没看地上的尸体,魏彪灵剑下落,点着尸体说道:“这就是冥顽不灵者的下场,不想步其后尘者,现在就给我放下武器,散掉灵铠……”
他话还没有说完,另有两名头领大叫着冲出来,看样子仍是要与魏彪拼命。东方夜怀暗暗摇头,照这样下去,这些神池子弟恐怕到最后一个都活不成。
东方夜怀大声喊喝道:“住手!都住手!”
听闻他的话音,原本要出剑的魏彪向后退了两步,那两名扑向他的头领也顿住身形,转头怒视着东方夜怀。
东方夜怀由弟子搀扶着,艰难地从软塌上坐起,意味深长地说道:“你们以为老夫对神池不够忠心吗?以为老夫对神池的感情没有你等深厚吗?老夫深为神池长老已有三十年,任大长老也有十余载,若非圣王的所作所为引得人神公愤,老夫又怎会倒戈向风川联军?”
众人看着东方夜怀,一个个紧锁眉头,沉默不语。
对于东方夜怀的为人,众人都很清楚,老头子绝非贪生怕死之人,无缘无故,他也绝不会背叛神池,难道,圣王真的在暗中做过许多见不光又对不起神池的事?
他幽幽长叹一声,继续说道:“现在,神池的这场浩劫已让太多的神池子弟死于非命,老夫实在不想再看到我神池子弟们自相残杀、白白牺牲,你们就听老夫这一次,放下武器,老夫可保你等性命无忧,过后,老夫也会亲自向你们解释,为何会有这么多的长老倒戈,一同弹劾圣王!”
东方夜怀的话还是很有分量的,也让在场的众人颇受感动,人们面面相觑,原本抬起来的武器也随之慢慢放了下去。
咣当!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名头领率先把手中的灵剑扔掉,随后又散掉身上的灵铠,并冲着东方夜怀拱手施礼,说道:“东方长老一向德高望重,小人也向来敬仰东方长老的为人,既然东方长老都已这么说,小人……小人愿尊东方长老之意,暂且……暂且……”投降二字他究竟未能说出口。
有人开了头,立刻又有数名头领跟着响应。一时间,灵兵落地之声此起彼伏,响成一片。
原本在风军人群中观战的唐寅面无表情地撇了撇嘴,没有兴趣再继续看下去,转身向外走去。
阿三阿四和尹兰急忙跟上他,后者笑盈盈地感叹道:“东方夜怀在神池的声望还真是了不得,只三言两语,便把那些死忠于广寒听的神池子弟们劝降了。”
唐寅冷笑一声,喃喃说道:“是啊!是很了不起,现在还能在神池做到一呼百应者恐怕也只有他了,所以,这个人也实在是留不得。”
阿三阿四和尹兰心头同是一颤,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惊色。尹兰低声问道:“大王的意思是……”
唐寅摇了摇头,什么话都未再多说。
前来偷营的这百余名神池子弟最终一个都没跑掉,要么被杀,要么被俘,虽然所发生的交战并不激烈,场面也不大,但对神池城的影响极深。
这些神池子弟即是神池城城防的中坚,也是对广寒听最忠诚的一批人,他们在风营内全军覆没,直接导致神池城的城防彻底落到聂震的手上。
现在聂震已完全没有了后顾之忧,打开城门,放风川联军入城亦只是他一句话的事,当然,他并不会那么轻易的就把神池城让出去,这可是他的本钱,他还得靠此来和风川联军谈条件呢。
在偷营‘失败’的第二天,聂震乔装改扮,亲自出了神池城,去往风川联军大营,秘密与唐寅会面。
唐寅虽有承诺过会全力支持他,但毕竟是由魏彪传的话,他心中没底,需要当面说个清楚,而且许多的细节上的问题他也需要和唐寅商议。
在唐寅的寝帐内,聂震终于和唐寅见了面。他身穿便装,外面又罩了一件黑袍,从头到脚包了个严实,只露出两只眼睛在外面,即便碰上和他熟识之人也未必能把他认出来。
见他这副装扮,唐寅感觉好笑,你聂震倒戈又不是什么隐秘之事,只是来趟风川联军大营而已,又何至于搞得如此神秘兮兮的,活像见不得光似的。
心里这么想,不过他可没有表现在脸上。等聂震被请进来后,他笑盈盈地站起身,迎上前去,笑道:“聂长老,久违了。”
聂震脱下身上的黑袍子,随手交给随行的魏彪,然后上下打量站于自己面前的唐寅。
看上去,唐寅也就二十出头的年岁,但一身的修为却不简单,通过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灵压,聂震已然判断出来,他的修为至少和神池的长老相当,就算不如自己,但也差距不大。
他忍不住暗暗咋舌,暗系内宗修灵者果然可怕,年纪轻轻便可拥有如此修为,匪夷所思。
他面色一正,拱起手来,规规矩矩地深施一礼,说道:“老夫聂震,拜见风王殿下!久闻风王殿下乃当世之英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他这顶高帽让唐寅大为受用。后者仰面而笑,摆手说道:“聂长老言重了,快请坐。”说着话,他握住聂震的手腕,亲自拉他入座。
聂震受宠若惊,连声说道:“哎呀,风王殿下太客气了,实在折杀老夫。”
两人分宾主落座后,唐寅转头对左右的阿三阿四说道:“你二人守在帐外,没有本王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
“是!大王!”阿三阿四应了一声,快步走了出去。
唐寅看向聂震,笑吟吟地说道:“这次多亏有聂长老鼎力相助,才使我军可兵聂震一笑,说道:“现在城防大权都在老夫一人手上,只要风王殿下一句话,老夫随时都可打开城门,恭迎风王殿下和风军入城。”
“好!有聂长老的这句话,本王可就安心多了。”
“老夫对风王殿下鼎力相助,那么,风王殿下是不是也该助老夫一臂之力呢?”既然唐寅都已直言不讳,聂震也不再客套,打开天窗说亮话。
唐寅当然知道聂震最想要的是什么,他悠然而笑,说道:“聂长老放心,本王说过会支持你登顶圣王的宝座,就一定会帮你。”
聂震连连点头,干笑着说道:“风王殿下乃一国之君,当然是一言九鼎,只不过,不知风王殿下要如何帮老夫登顶王位呢?”
第十集 第九百七十五章
第十集第九百七十五章
聂震突然这么问,还真就把唐寅问住了。唐寅对神池的了解也就那么多,至于具体怎么帮聂震登顶圣王之位,他又哪里说得清楚?
见唐寅含笑未语,聂震向左右看了看,见唐寅身边还有一貌美的女子,疑问道:“风王殿下,这位是……”
唐寅看眼身边的尹兰,笑道:“她是本王的心腹,聂长老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聂震点点头,沉吟片刻,说道:“风王殿下,挡在老夫面前最大的一个障碍是一个人,只要这个人消失了,那么老夫登顶王位一事就会变得水到渠成。”
“哦?”唐寅心中一动,不过脸上仍露出好奇地表情,疑问道:“不知聂长老所说的这个人是……”
“东方夜怀!”聂震向唐寅那边蹭了蹭,压低声音,说道:“东方夜怀在神池的声望颇高,平日里又喜拉帮结伙,现在的长老们大多都和他关系交好密切,推选新圣王时,众长老也肯定会推选他。”
唐寅早就猜出他说的那个人是东方夜怀,心中并不感意外。
他缓缓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是啊,东方长老确实是聂长老最大的阻力,不过,他可是堂堂的大长老,想让他无声无息的消失,可不容易啊!”
聂震乐了,又再次向唐寅近前挪了挪,这时候他的屁股已经离塌,整个人已然坐到唐寅桌旁的地上。
他幽幽说道:“旁人想让东方夜怀消失,很难,但对风王殿下而言,却很简单,亦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哈哈——”唐寅仰面而笑,说道:“聂长老太高估本王的能耐了吧?东方长老现在是身处于风川联军大营之内,但和他一起的还有众多的长老及门下弟子,另外,川王又对他礼遇有加,本王想杀他,几乎没有可能。”
聂震早就想好了对策,他嘿嘿贼笑道:“老夫当然不是要风王殿下派人去刺杀东方夜怀,那么做岂不是败坏了风王殿下的名声?”
唐寅扬起眉毛,睨视聂震,心中冷笑道:你明白就好!聂震手扶桌案,身子前探,在唐寅的耳边说道:“老夫的意思是,在他的药里动手脚。”
“恩?”唐寅皱着眉头凝视聂震。
聂震解释道:“现在东方夜怀身受重伤,这可是个难得的好机会,只要让他一病不起,一命呜呼,谁都怀疑不到风王殿下的头上,只会把广寒听当成凶手。”
唐寅摇头而笑,聂震的意思是在东方夜怀的药里下毒,这也太异想天开了,首先,为东方夜怀配药的都是川军的医官,其次,东方夜怀的弟子们每回都会验药,如果其中有毒,又怎么可能会验不出来?
见他满脸的不以为然,聂震急忙说道:“风王殿下误会了,老夫并非是要在药里下毒。”
唐寅歪着头笑问道:“聂长老的意思是……”
聂震回手从衣袖中掏出一个小纸包,递到唐寅面前,说道:“只要在东方夜怀的药里掺些这东西即可。”
唐寅先是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把小纸包拿起,打开后,低头一瞧,里面是白色的粉末,他放于鼻下嗅了嗅,皱眉道:“这是什么东西?”
“杏仁粉!”
“什么?”唐寅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聂震含笑说道:“风王殿下不必奇怪,东方夜怀对坚果类的果仁一向过敏,所以,不必在他的药中下毒,只须混入少许的杏仁粉即可。”
唐寅差点笑出来,用手指捻起一点白色的粉末,笑问道:“这东西就能要了东方长老的命?”
“当然不会,但却会让东方夜怀表现出病情加重的假象。”说到这里,聂震又从袖口中取出一只小盒子,将其打开,递到唐寅的面前。后者低头看了看,盒子里面是空的,仔细观瞧,他才发现里面有一颗极为细小的黑色草子。聂震把那颗草子捏起,阴笑着说道:“最后,再把这颗草子让入东方夜怀的药中,那么要杀他,就易如反掌了。”
“这是……”
聂震没有说话,目光下垂,看着手指间的草子,毫无预兆,草子竟然生出藤蔓,只是在顷刻之间,藤蔓便把聂震的手指缠绕了好几圈,而后,藤蔓继续快速生长,而且越长越粗,顺着他的手掌一直爬到他的手臂上。
此情此景,别说一旁的尹兰看傻了眼,就连唐寅也被吓了一跳。
现在,他总算弄明白聂震的意图了,他是要先在东方夜怀的药中加些杏仁粉,引得老头子过敏,表现出病情越来越重的假象,而且这还不是毒药,哪怕在药渣中都查不出来什么,等到最后,再把草子放入东方夜怀的药中,让他服下草子,如此一来,聂震想杀他就太容易了,意念之间便可让草子在东方夜怀的肚腹内生长,绞碎他的五脏六腑,而且表面上看还看不出任何的伤势,只要不把东方夜怀的尸体解剖开,就没人会怀疑到聂震的头上。
弄清楚聂震的打算后,唐寅都忍不住暗暗咧嘴,好个心狠手辣的聂震啊,如此歹毒的计策,他是怎么研究出来的?
见唐寅目光幽深地看着自己久久没有说话,聂震收回灵气,让手臂上的藤蔓停止生长,并把迅速干枯的藤蔓从手臂上扯掉,接着,他干笑着说道:“直接让东方夜怀服下草子,他必会有所警觉,也难以成功,所以得先用杏仁粉引得他过敏才好,让他在神智不清的时候服下草子,只要这样方能奏效。”
唐寅点点头,笑道:“好高明的手段,看来,聂长老为了谋取圣王之位,也是煞费了苦心啊!”
聂震老脸一红,正色说道:“其实老夫早就与东方不合,也早有除掉他之意,这个办法正是老夫以前想到的,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用到罢了,现在机会来了,还望风王殿下能助老夫一臂之力。”
唐寅两眼直勾勾地凝视他片刻,接着仰面而笑,说道:“既然聂长老已然想好了对策,本王自然也乐于顺水推舟。”
听闻这话,聂震眼睛顿是一亮,喜道:“有殿下相助,老夫可就高枕无忧了。”
唐寅慢悠悠地提醒道:“不过聂长老也不要忘记,除了东方夜怀外,还有一个皇甫秀台呢!”
如果东方夜怀真被聂震害死了,那么大长老就剩下他和皇甫秀台两个人,依照唐寅的推断,还是支持皇甫秀台的长老会多一些。
皇甫秀台虽然自命清高、盛气凌人,充其量也就是让人讨厌罢了,而聂震则是反复无常,两面三刀,让人为之憎恨,两厢比较,自然是皇甫秀台更能让人接受。
聂震笑道:“至于皇甫嘛,老夫也需要风王殿下多多相助啊,何况,皇甫对风王殿下也是个大隐患,留他在世上,早晚都会给殿下带来大麻烦。”
唐寅乐了,他觉得自己就够狠的了,没想到聂震比他更狠,对这些相识数十年的老兄弟们也真能下得去狠手啊!
他点点头,说道:“先办好东方长老这件事,至于皇甫秀台嘛,以后再说吧!”
“是、是、是!老夫一切都听从风王殿下的安排。”聂震拱手笑道。
唐寅和聂震密谈了许久,直到傍晚的时候,聂震才告辞离去。
等聂震走后,尹兰再忍不住,对唐寅愤愤不平地说道:“大王,聂震这老贼十足是一阴险毒辣的小人,与他为谋,怕会反受其害啊!”
尹兰对聂震是没有一丁点的好印象,感觉此人一肚子的阴谋诡计,好像无时无刻都在算计着旁人。
唐寅看了尹兰一眼,笑呵呵地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水,慢悠悠地说道:“现在他对我还有些用,至于以后嘛,呵呵……”他笑而未语。
“那……东方长老这件事……”
“既然聂震已经想到了这么周全的计划,就按照他的意思办吧!”
唐寅放下杯子,向尹兰招招手,后者急忙凑到唐寅近前,伏下身子。他在她耳边低声交代了几句,然后扬头说道:“现在就去办!”
“是!大王!”尹兰应了一声,快步走了出去。
翌日,尹兰给唐寅带来一人,川军的医官。这人有五十多岁的年纪,中等身材,又干又瘦。进入唐寅的营帐后,他急忙屈膝跪地,向前叩首,说道:“小人叩见风王殿下!”
唐寅摆摆手,说道:“起来吧!”等医官站起身形,他笑问道:“你叫李忠?”
“正是小人。”
“听说,东方长老的药都是由你负责配制并熬煮的?”唐寅慢条斯理地问道。
“是的,风王殿下。”名叫李忠的医官连连点头。
“看起来,你的医术并不怎么高明啊,东方长老的伤势直到现在都没有起色。”唐寅站起身形,将挂在一旁的佩剑摘下,随手把玩。
李忠暗暗咧嘴,他以前就听说过不少关于唐寅的传言,传言中,唐寅残暴,谈笑杀人,是冷血的暴君。别看他是风王,自己是川人,他此时若是真把自己杀了,自己都没地方讲理去。
第十集 第九百七十六章
第十集第九百七十六章
李忠颤声说道:“东方长老年事已高,身体自然不如年轻人,伤口的愈合是……是会慢一些……”
唐寅哼笑一声,侧头看了阿三一眼。后者会意,从胸甲内掏出一个纸包,递到李忠面前。唐寅淡然说道:“再煎药的时候,把这个加进去。”
李忠双手颤抖着借过纸包,问道:“风王殿下,这……这是什么?”
唐寅乐了,睨了他一眼,说道:“你可是大夫,里面装的是什么不会自己看吗?”
李忠连连应是,小心翼翼地把纸包打开,里面装的全是白色的粉末。
他心头一震,可是仔细辨别又发觉不对劲,检验了好一会,他捏起一点粉末放入自己的口中,然后看向唐寅惊讶道:“风王殿下,这是……这可是杏仁磨成的粉?”
唐寅含笑点点头,说道:“李先生,本王刚才说你是庸医还真是冤枉你了,这确实是杏仁粉。”
李忠不由得皱起眉头。杏仁也可做药物之用,但并不是治愈外伤的,把杏仁放入药中,这又是何意?
他颤声问道:“风王殿下,恕小人愚昧,不知,在东方长老的药中加入杏仁是何意啊?”
“你不用管那些,只需按照本王的意思去做也就是了。”
唐寅摆弄着手中的宝剑,又斜眼看了看阿四。阿四从一旁拿起只小匣子,咣当的一声放在李忠面前,随后,他把匣子盖打开,并做出个‘请过目’的手势。
李忠低头一瞧,好嘛,匣子里面装的是黄灿灿的金沙。李忠两眼瞬时间瞪得滚圆,呆了好一会才满脸茫然地看向唐寅。
唐寅笑呵呵地说道:“为本王办事,本王自然不会亏待于你,办妥了此事,这些金子就都是你的了。”
“这……这……”李忠又不是傻子,风王肯拿出这么多金子给他,这其中肯定有问题,虽说纸包中确实是杏仁粉,而非毒药,不过想来其中具体的原有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
见他支支吾吾地没有答应,唐寅冷笑出一声,手臂猛然一挥,就听当啷当一声,他手中宝剑重重的摔在李忠的面前。
李忠吓得魂飞魄散,双腿发软,下意识地跪到地上,连连叩首,哭求道:“风王殿下饶命,风王殿下饶命啊……”
“帮本王做事,金子是你的,不帮本王,这把剑就是你的,只不过,它会砍在你的脖子上。”唐寅笑容满脸地柔声说道。
李忠跪在地上的身子直哆嗦,汗如雨下,顺着他的面颊不断地滴落在地。他颤声说道:“小人遵命,小人遵命就是……”
唐寅仰面而笑,慢步走到李忠近前,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李忠站在唐寅面前,低着头,双腿直打颤,站都站不稳。
“李先生不必怕。只要你肯尽心尽力的为本王做事,本王是绝对不会亏待你的。”唐寅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含笑说道:“把你的金子带走吧,记住,此事要保密,对任何人都不能说起,一旦走漏出风声,你应该明白,就算你逃到了天涯海角,本王也有办法把你揪出来。”
“是、是、是!风王殿下请放心,小人绝不会对任何人提及半字。”李忠连连点头。
“恩!去吧!”唐寅满意地点点头,并向李忠挥了挥手。
李忠跪地叩首,起身后,缓缓后退。当他快要退出营帐的时候,唐寅突然开口唤道:“李先生。”
他一句话,险些让李忠又跪到地上。后者的心立刻悬到嗓子眼,说道:“殿……殿下还有何吩咐?”
唐寅目光下垂,向地面的匣子努努嘴,笑道:“你的金子。”
李忠反应过来,他明白,这盒金子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推脱,一旦绝收,就等于表明自己不肯帮风王做事,那自己的脑袋也就保不住了。
他急忙走回来,又一次跪地叩首道:“小人多谢风王殿下。”说着话,他把木匣合起,然后退出营帐。
等他走后,唐寅向阿三说道:“找名暗箭的人盯紧他,如果他敢泄密,直接杀了他。”
“是!大王!”阿三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唐寅太高估李忠了,他只是一名小小的医官,虽然是川国的医官,但也不敢得罪风王。
回到自己的住处后,他把唐寅赏赐于他的木匣子小心翼翼地藏好,而后,又把唐寅给他的杏仁粉分别装入几只小瓷瓶里,揣好其中一只,这才走出自己的住处。
为东方夜怀配药的医官可不止李忠一人,另外还有数名川军的医官,他想把杏仁粉不留痕迹地下在东方夜怀的药中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好在这个李忠够机灵,他先把杏仁粉悄悄抹在药碗内,而后殷勤的亲自倒药,旁人还真就没发现出什么端倪。
当晚,深夜,唐寅已经睡下了,乐天突然前来求见。看到乐天,守在营帐外的阿三急忙快步上前,拱手施礼,疑问道:“乐将军,大王已经休息了,有事吗?”
乐天皱着眉头说道:“今晚,东方长老的病情突然加重,剧咳不止,许多长老已闻讯前去探望,连川王也去了,我特来向大王禀明情况的,看看大王是不是也过去探望一下。”
“哦,是这样。”阿三表面上没表现出什么,心中却是一动,暗道:看来大王的计策有效果了,那个李忠还真把杏仁粉下入了东方夜怀的药中。
他沉吟片刻,点点头,说道:“请乐将军稍微,容末将进去禀报。”
“烦劳三将军了。”“乐将军客气。”
阿三进入寝帐的时间不长便退了出来,对乐天一笑,拱手说道:“乐将军,大王有请。”
乐天向阿三感激地一笑,而后走进寝帐之内。当他进来时,唐寅已下了床榻,正在穿衣服,他问道:“听说东方长老的病情加重了?”
“正是!”
“可有查明是什么原因吗?”唐寅似随意地问道。
“这个属下还不清楚。”乐天如实回道。
唐寅不再多问,穿好衣服后,向乐天甩头道:“你随我走一趟!”
“是!大王!”乐天拱手施礼,跟随唐寅走出寝帐,骑马去往东方夜怀的营帐。
东方夜怀一直住在川军的范围内,不过距离唐寅的寝帐也不算太远,当唐寅一行人赶过来时,营帐的内外已聚满了人。
仔细观瞧,其中既有川国的侍卫也有不少神池的子弟,人们三五成群,交头接耳,看上去面色都很凝重。
看到唐寅,众人立刻停止交谈,纷纷拱手施礼,齐声说道:“见过风王殿下!”
唐寅只是恩了一声,翻身下马后,大步流星地走进营帐内。外面人多,里面的人也不少,除了神池的一干长老外,肖轩也在其中。
“王弟,你也过来了。”见唐寅从外面走进来,肖轩多少有些意外,在他印象中,唐寅和东方夜怀的关系并不怎么亲密。
唐寅点点头,说道:“听说东方长老病情突然加重,我特来探望,现在正是我们欲和广寒听最后决战的时候,东方长老可不能出现任何的闪失啊!”
肖轩闻言叹了口气,回过头来,看着躺在床榻上的东方夜怀,眉头拧成个疙瘩。唐寅还没走到近前呢,便听到东方夜怀剧烈的咳嗽声。
他咳的不仅激烈,而且连续不断,一声接着一声,上前一瞧,老头子脸色都已憋得通通红,活像是要把肺子从体内咳出来似的。
唐寅暗暗点头,这就是过敏性的咳嗽,不致命,但却很吓人,不明就里,只会把这当成东方夜怀伤势加重的表现。
“医官呢?医官何在?”唐寅装模作样地沉声问道。
“小人在,小人见过风王殿下!”周围的长老们纷纷侧身,唐寅这才看到,在大帐的一角还跪着几名川国的医官,李忠也恰在其中。
唐寅眯了眯眼睛,厉声质问道:“前几日,东方长老还好端端的,为何现在会变成这样?可是你等不用心医治?”
“小人不敢,小人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怠慢啊,风王殿下明察,大王明察啊!”众医官吓得脸色煞白,连连叩首。
唐寅这么问,让一旁的肖轩面子都有些挂不住了。这些医官可都是他的人,他们若肖轩对唐寅正色说道:“王弟,孤已经多次提醒过他们好好医治东方长老,他们必然也不敢有任何的怠慢。”
唐寅未再就此多言,转头又看向另一边的金宣,说道:“金长老一向精通医术,可能查出东方长老为何会伤势突然加重吗?”
金宣缓缓摇头。她是精于炼丹,也精于药物,而对医术并没有太深的研究。
她皱着眉头说道:“我刚才已经仔细检验过药渣,几位先生配的药都是对症下药,并无不妥之处,东方长老之所以伤势加重,想来,还是年事已高,身子骨不堪重负的关系。”
唐寅边听边点头,露出一副金宣之言很有道理的表情,而实际上,他却在心中暗笑,同时也暗道一声高明。聂震特意把杏仁磨成粉末,下入药内,最后连点残渣都找不到,也让人根本无从查证。
第十集 第九百七十七章
第十集第九百七十七章
听闻金宣的话,李忠急忙接道:“金长老所言极是,东方长老年事已高,身子骨太虚,身受重伤后,难免外邪入侵,咳嗽正是身体排斥外邪的正常反应。”
李忠本身就是医术高明的医官,东方夜怀现在为何会这样,他心里再清楚不过,这肯定和他在药中掺入的杏仁粉有关系。
杏仁粉本身无毒,但东方夜怀的反应又如此之大,这只有一种解释,东方夜怀自身对杏仁极为敏感。现在他总算明白风王为何会如此神秘的找上他,并以他的性命做威胁了。
唐寅面无表情地问道:“如此说来,东方长老并无性命之忧了?”
李忠连连点头,说道:“风王殿下放心,东方长老绝无性命之忧。”
其他的医官们也随之连连点头应是。唐寅见状一笑,宽慰地说道:“如此来说,本王就放心了。”说着话,他又看向床榻上的东方夜怀,目光幽深,其中隐隐有精光闪烁。
金宣的医术是不怎么样的,但多少也了解一些,她刚才有为东方夜怀把过脉,感觉上也正如医官所说,确实无大碍。
她对唐寅说道:“殿下不必担忧,想必一两日内,东方长老的伤势就能有所好转。”
“希望如此吧!”唐寅幽幽感叹道。
众人皆认为东方夜怀的伤势无碍,结果却恰恰相反,接下来的几日,东方夜怀的病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咳嗽还加逐渐重,而且是日夜剧咳,夜不能寐,老头子的神智都已逐渐变得模糊。
对于东方夜怀越来越差的状况,众人皆是担忧不已,只有唐寅在暗笑,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
这日,他前往川军的中军帐,去见肖轩。碰面后,唐寅发现肖轩皱眉不展,疑问道:“肖王兄可是有心事?”
“唉!”肖轩叹了口气,说道:“还不是因为东方长老的病情。现在,东方长老的伤势越来越重,孤实在是担心不已啊!”
“我这次前来,也正是为了此事。”唐寅正色说道。
“哦?难道是王弟请来了医术高明的大夫?”肖轩又惊又喜地问道。
唐寅摇头苦笑,说道:“川国的医官个个医术高明,他们尚且束手无策,我又能到哪去请神医来救治东方长老?”
顿了片刻,他又说道:“东方长老这次的伤势太重,想必,难以痊愈,一旦东方长老有个三长两短,势必会影响我方的士气,所以,我方得尽快出兵,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肖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唐寅的话虽不中听,但也是实情,就照目前的态势看,谁都不敢保证东方夜怀一定能挺过这一关,万一他真的死了,于己方可是大大不利。
他说道:“王弟所言有理,不知,王弟以为我方当在何时攻城为好?”
“事不宜迟,夜长梦多,我以为越快越好,如果肖王兄没有异议的话,我想,就定在明日的早上!”
唐寅说道:“聂震已然倒戈到我们这一边,有聂震在城中相助,我方破城,易如反掌。”
肖轩咧着嘴说道:“可是,东方长老伤势加重,就算破了城,又有谁能与广寒听相抗衡呢?”
唐寅乐了,说道:“俗话说的好,双拳难敌四手,好虎架不住狼多。广寒听只一人,而我们这边却有数十位之多的神池长老,就算广寒听再厉害,终究还是会抵挡不住的。”
肖轩仍感心中没底,但是他也没有太好的办法,最后,他点点头,说道:“好吧!就依王弟之见,我方于明日一早,出兵神池城!”
唐寅和肖轩把具体进攻的时间敲定下来,而后,二人各自升帐,召集风川两军的将领,让全军做好大局进攻的准备。
与此同时,唐寅又把留在风营内的聂震弟子找来,让他回去报信,要聂震于城内做好接应。
自从风川联军抵达神池山下后,一直没有发动进攻,双方相安无事,局面很是平静。
只是在这个平静的表面下,始终都是暗流滚滚,到了现在,暗流业已达到顶点,即刻便要浮到明面上。
马上要与广寒听展开最后的对决,唐寅压抑不住激动的心情,虽然已是深夜,可他仍睡不着觉。在床榻上瞪着眼睛躺得心烦,他干脆翻身坐起,抓起外套,披在身上,走出寝帐。
今晚执勤的是阿四,见大王突然出了寝帐,阿四忙问道:“大王,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只是睡不着觉。”他举目望望夜空,问道:“阿四,现在是几更天了?”
“回禀大王,已过三更。”阿四答道。
唐寅想了想,说道:“传令,升帐。”
“啊?”阿四一愣,都已过三更天了大王却还要升帐?这可是头一次啊。感觉到唐寅激动又紧张的情绪,阿四不敢多言,拱手应道:“是,大王!”
唐寅回到寝帐里,穿好衣服,去往中军帐。他刚进入中军帐,便看到大帐里坐满了己方的将领,人们一个个盔甲齐整,脸上也毫无困意。
见状,唐寅笑了,看来,今晚不止自己睡不着,大家都没有睡,连盔甲都在身上穿着呢。
他向起身施礼的众人摆摆手,边往里面走边问道:“诸位还没有休息吗?”
“大王,明天就要和神池的余孽决一死战了,哪还能睡得着啊!”上官元让咧着大嘴说道。
唐寅乐了,落座后,对身边的阿四说道:“让人准备些夜宵送过来。”
阿四应了一声,令命而去。唐寅环视在场众人,说道:“明日之战,非同一般,普通的神池子弟已然不好应付,对付广寒听就更难了,诸位务必得多加小心。”
“末将明白。”众人齐声应道。
“广寒听非征战沙场的将军,他的灵武招势你们也不会适应得了,明日,一旦碰到广寒听,能避则避,只需将他缠住就好,万不可亲自上阵与之对战。”唐寅不放心地叮嘱道。
广寒听的灵武有多高强,他也通过凌夜的记忆了如指掌,如果广寒听施展出全力,即便像皇甫秀台、高歌、凤夕、东方夜怀、聂震这样的神池大长老也未必能接得下他十招。己方的将领若冲上去与之对决,那就是去送死,而且死的都毫无意义。
众将面面相觑,谁都没有说话。以前,每逢大战之时,大王都会调动大家的士气,鼓舞大家勇往直前,冲锋陷阵,而现在,大王却要自己尽量避战,这也是头一回啊!
萧慕青清了清喉咙,对众将说道:“大王说得没错,万一在战场上真的碰上了广寒听,理应尽量避免直接交锋,这也不是件什么丢人的事,要知道人家的灵武可是修炼了五百余年,我军弟兄当中又有谁能比得上他?”
上官元让心中冷笑,不以为然地应道:“大王放心吧,我等尽量避战也就是了。”
“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唐寅皱着眉头,看向上官元让,他对上官元让太了解了,这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不用广寒听找上他,他都能主动去找广寒听以求决一死战。
沉思了片刻,他正色说道:“明日,你就跟在我身边,寸步不许离我左右,明白吗?”
上官元让闻言,肩膀立刻垮了下来,不满地说道:“大王,末将又非三岁孩童,自有分寸,你也不用这样看管我吧!”
听闻他的抱怨,在场的众将都差点笑出声来,不过,从中也能感觉得出来,大王对上官元让的重视和喜爱。
“少说那些废话,就按照我的意思办,明日,我到哪,你就跟我到哪,不过,你也不必担心,我自会给你与广寒听一战的机会。”前提是,在广寒听已成强弩之末的时候。
上官元让眼睛顿是一亮,立刻来了精神,乐呵呵地说道:“大王放心,末将听你的就是,绝不离你左右。”
“恩!”唐寅点点头,又看向萧慕青,说道:“慕青,明日你平原军作为头军,率先入城,抢占各处要点,但你可要约束好你的部下,神池的人不能滥杀,神池的东西也不能乱拿。”
“是!大王!”萧慕青站起身形,拱手令命。
唐寅又看向青羽,说道:“青羽,你帅飞羽军随后入城,不必理会它处,率先给“末将遵命!”青羽起身应道。
唐寅对梁启说道:“梁启,你率三水军留在城外,一旦广寒听外逃,无论如何也要把他给我拖住!”
“末将明白。”
把任务都分配清楚,唐寅最后方对舞英说道:“你帅直属军随我一同入城,接应平原军和三水军。”
“是!”
唐寅连续发号司令,又琢磨了好一会,觉得没有不妥之处,这才招呼众人吃夜宵。唐寅希望明日一战尽量把神池的长老们推在前面,己方能兵不血刃,坐享其成,可是,对阵广寒听又怎么可能没有死伤呢?
第十集 第九百七十八章
第九百七十八章
翌日,清晨。在唐寅和肖轩的号令下,风川联军相继开出营寨,浩浩荡荡的登上神池山。
神池山险峻,山路不至于崎岖,但也相对狭窄,大军推进时极为艰难,大型的辎重根本运送不上去,风川两军的抛石机等大型攻城武器皆成为无用之物。
好在负责神池城城防的聂震业已暗中倒戈,不然的话,单单是在山路上设防都够风川两军喝上一壶的。
风川联军大举来攻,神池方面自然也得到了消息,聂震此时就站在城头上,手扶箭垛,向外张望。
最先出现在山路上的是风军旗帜,一面大旗上绣着一个硕大的风字。在风旗后面,则是一片红色的旌旗,其中最大的一面上写平原二字。
城墙上的神池子弟们看得清楚,有人对聂震惊呼道:“聂长老,来敌是平原军,是风国的平原军——”
聂震嘴角挑起,微微一笑,说道:“传本座的命令,打开城门!”
“什么?”周围的许多神池子弟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敌军大举来攻,来势汹汹,己方还要打开城门出去迎战?那不是以卵击石吗?
“聂长老,万万不可啊!”一名神池子弟抢步上前,急声说道:“敌军人多势众,我方正面迎敌,实乃不智之举啊,还望聂长老三思……”
他话还没有说完,秦合突然抽出佩剑,一剑刺在他的胸口处。扑!这一剑来的突然,也刺得狠毒,在场众人见状无不脸色大变,惊叫出声,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秦合将佩剑从尸体身上拔出,而后他目光如电,环视在场诸人,大声喊喝道:“广寒听昏庸无道,秘密培养暗喜修灵者,为害天下,陷我神池于不仁不义,凡我神池子弟,皆应团结一至,共除此贼,风川联军非我等之敌,而是来助我等一臂之力的,现在打开城门,迎风川联军入城,若有反对者,便是与广寒听串通一气,理应杀无赦!”
众人闻言,纷纷倒吸口凉气,人们纷纷转头看向聂震。秦合是聂震的弟子,他这么做,人们自然要看看聂震做何反应。
聂震此时似笑非笑,手捋白髯,一派的悠然,毫无惊讶之色。显然,秦合敢这么做肯定是得到了聂震的授意。
那些忠诚于聂震的头领们互相看了看,不失时机地齐声高喊道:“秦兄所言有理,广寒听乃我神池千百年来的第一奸佞,罪无可恕,我等当联合风川二国共灭此贼,救神池于水火!”
主掌城防的聂震反了,他的门徒弟子们反了,连看守城墙的头领们也都跟着反了,变故来得突然,下面的神池子弟们一个个呆若木鸡,久久反应不过来。
秦合环视众人,沉声喝问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再不打开城门,耽误了大事,你等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聂震清了清喉咙,终于开口说道:“本座负责掌管城防,你等只需听从本座的命令行事即可,哪怕天塌下来,自会有本座出来顶着,与你等无关,如果抗命不遵,那可就是死罪了,也休怪本座不讲情面,剑下无情!”说话间,他的手提了起来,一把握住剑柄。
众人身子同是一震,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战,再不敢停顿,一个个拱手颤声应道:“是!小人……小人遵命!”
神池弟子们硬着头皮,咧着嘴,转动闸门,只听城门楼下方传来一阵阵的嘎嘎的摩擦声,神池城沉重的铜门被拉起。
在铜门之内,还有一道包裹铁皮内为木制的城门,人们合力搬下那一人多粗的门闩,随后,又合力将城门缓缓拉开。
随着神池城的城门被打开,作为头军的平原军业已冲到神池城近前。
看到前方城门大开,平原军将士们士气大震,人们齐声呐喊,使出吃奶的力气,甩开双腿向前飞奔,大军犹如潮水一般涌入城内。
看到平原军已顺利入城,聂震亦是暗暗松了口气,心中叹道:大事已成!他对左右众人说道:“诸位,立刻下城墙,为风军弟兄开路!”
“遵命!”他的弟子门徒以及忠诚于他的头领们齐声应话,随后,快步跑下城墙。
聂震站起城头上未动,望着城外人山人海、都分不清个数的风军,他也在自感庆幸,这还只是平原军一军而已,风川联军可有好几个军团呢,好在自己是倒戈了,不然的话,自己又怎么可能抵挡得住如此之多大军的进攻?
“城上的可是聂震聂长老吗?”聂震正琢磨的时候,忽听城下有人大声喊喝。
他探头向城外观望,只见一群风将骑着战马立于城墙前,为首的一员大将他还认识,正是平原军的主帅萧慕青。
呦!聂震眼睛一亮,拱手回道:“正是老夫!萧将军,老夫已在此等待多时了!”说话之间,他竟飞身从城墙上直接跳了出去。
他人还在空中,身上突然散出白色的雾气,只是顷刻之间灵铠已于身上凝聚,紧接着,在他背后的灵铠化为羽翼,随羽翼扇动之间,他人业已轻飘飘地落地,随后,灵铠又消散于无形。
用铠之灵变化出羽翼倒没什么,在神池大多数的长老都能做到这一点,只不过聂震运用的太娴熟了,罩起灵铠到化出羽翼再到最后的散掉灵铠,皆是在空中完成,一气呵成,潇洒利落。
萧慕青也被从天而降的聂震吓了一跳,好在他久经沙场,什么样的大场面都见过,惊讶之色并没有表现在脸上。
他微微一笑,翻身下马,拱手说道:“这次多亏有聂长老相助,本将代我家大王多谢聂长老了。”
“萧将军客气。”聂震伸长脖子向萧慕青身后望了望,随后走上前去,问道:“萧将军,风王殿下没有随你一同前来吗?”
萧慕青一笑,说道:“我家大王和川王随后就到。”稍微,他话锋一转,说道:“聂长老,本将奉大王之命,擒拿广寒听,还望聂长老在前引路。”
聂震闻言暗暗咧嘴,他现在躲广寒听还来不及呢,哪里还敢主动去找他。不过萧慕青已经这么说了他又无法拒绝,只能硬着头皮道:“广寒听现在就在幽殿,萧将军随老夫来!”
萧慕青点点头,侧头叫手下的侍卫牵匹战马过来,交于聂震,而后,随聂震一同入城。
刚进入城门,聂震便忍不住低声提醒道:“广寒听灵武高强,即便老夫也不是他的敌手,到了幽殿后,萧将军万万不可靠得太近,只需在远处观战就好。”
即便他不提醒萧慕青也不会傻到去接近广寒听,他微微一笑,说道:“聂长老请放心,本将自有分寸!”
说话之间,众人已进入城内。这时候,萧慕青忍不住向四周观望,心中亦是感慨万分,这就是神池的核心——神池城,神池立国千百年来,这里还从未进入过别国的军队,自己和麾下的平原军将士可堪称是第一人了。
守卫城墙的神池子弟受聂震的压制,对进城的风军不敢出手阻拦,人们一个个呆站于城头上,眼睁睁看着风军一批又一批的冲进城内。不过,在神池城内还有些人仍忠诚于广寒听,其中也包括许多的民众,人们自发的组织起来,抵抗风军。
只可惜这些人是毕竟是少数,让他们对付一两千的正规军或许还可以,但要抵挡十万之众的平原军,那无疑是天方夜谭。
平原军入城后推进神速,一口气攻到神池城的正中央。
若再往前推进,便要接近神池的王宫。到了这里,神池守卫的数量开始增多,抵抗的也越发激烈,双方真正的恶战也随之展开。
神池守卫各个都灵武高强,能够以一敌十甚至是以一敌百,不过,平原军的优势在于人多势众。当大军向前推进之时,纵然守卫们灵武再高强也难以施展,就算他们把冲到近前的风军杀个精光,可尸体还没等倒地呢,后面的风军已然推着同伴的尸体继续扑上来,将守卫们压倒在地。
可在乱军当中,一旦倒地再想爬起又谈何容易,光是成百上千的人从身上践踏而过就足可以把守卫们踩成肉饼的。
而且平原军将士也不是任人宰割的草芥,将士们战法娴熟,远战用弓,近战用弩,这些都给神池守卫带来巨大的威胁,也不时又人中箭倒地。
数百名守卫在平原军的一轮强冲下便已溃不成军,扔下百余具尸体,残存的人全部向后溃逃。
守卫们一退再退,最后全部退到王宫前,此时,王宫的大门已然关闭,站于宫墙上的全是王宫侍卫,按照神池的规矩,没有圣王的允许,谁都不能放外人进入王宫,纵然被挡于宫门外的是己方人员,王宫侍卫也不敢私自打开宫门放他们进入王宫。
现在,守卫们进不进,退又无路可退,数百人之多的神池弟子全部拥挤于宫门之外。
平原军方面的将领见状,高举战刀,下令全军停止推进。
攻占王宫的任务是三水军的事,和平原军没有关系,他们还有别的要点去占领,不过,这名风将可没打算放过对面的神池守卫,他在马上向左右震声喝道:“全军上箭——”
“全军上箭——”“全军上箭——”
他一声令下,风军阵营里的号令之声此起彼伏,瞬间传遍全军,紧接着,风军将士一个个捻弓搭箭,锋芒一直对准对面的神池守卫们。
第十集 第九百七十九章
第十集第九百七十九章
唐寅事先已交代过全军将士进入神池城后能避战就避站,尽量少起杀戮,不过战斗一开打,谁还能控制得住?
你若不杀光敌人,敌人就会过来杀你,而且在人们眼中,除了自己人外都像是敌人。
打头阵的那名风将一点没手软,高举的战刀猛然向前一落,高声喊喝道:“放箭!”
下面的士卒只按照主将的命令行事,大多数人并看不到对面是什么情况,也听不到主将的喊声,只是看到主将的战刀已然落地,便纷纷把手中的箭支狠狠射了出去。
嗡!这一面箭阵,可谓是铺天盖地,遮天闭日,当箭阵飞射到神池守卫近前时,人们甚至都有种天黑下来的错觉。
扑、扑、扑!一时间,神池守卫的人群中闷响声不断,哀号声四起,就连城头上的王宫侍卫们也受其波及,人们下意识地纷纷蹲下身形,躲于箭垛后。
只一轮箭阵过后,神池的守卫便已倒下大半,活下来的人也没好到哪去,几乎各个都是灵铠破碎,身上插着四、五支雕翎。没有任何的停歇,紧接着,风军的第二轮箭阵又到了。
神池守卫们互相看了看,没有躲避,反而大吼着向前冲去。只是很快他们的叫喊声就淹没在箭阵的呼啸声中。
风军仅仅射出两轮箭阵,再看对面,都找不到一处完好的地方,地面上根本看不到尸体,目光所及之处,皆为像杂草一般的箭杆,就连宫城上都密密麻麻地钉满了箭矢,活像长起一层黑草似的。
这就是军团箭阵的可怕,在如此恐怖的箭阵之下,任谁都不敢保证自己能全身而退。
见退到王宫的神池守卫已被射杀殆尽,那名风将这才心满意足地传令全军去往别处。
直至风军全部撤离王宫一带,宫墙上的侍卫们才慢慢站起身形,人们面色凝重,探头向外面一瞧,无不大皱眉头,许多人都已不忍再看。
此时,碧菡、白凡、飞莲、紫月四女也在城头上。看着宫外的景象,飞莲忍不住吞了口唾沫,心有余悸地喃喃说道:“好吓人的箭射啊……”
两轮箭阵,连半分钟的时间都不到,可是数百人之多的神池守卫竟无一个活口,全部被淹没在箭海之中。
白凡看向碧菡,问道:“碧菡姐,风军为什么突然撤走了?”
碧菡缓缓摇头,现在她并不担心风军来攻,担心的是广寒听。
风军已经打入城内,可这时广寒听仍在幽殿内闭关,对外面的情况不闻不问。他正坐在冰窟内打坐,甬道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时间不长,一名守卫头领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圣王!”守卫头领身上罩着灵铠,距离广寒听还有好远,已先扑通一声跪倒地上。
广寒听坐在那里动也没动,眼睛都没睁,语气毫无起伏,慢条斯理地问道:“什么事情这么慌张?没有本王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到此,违令者杀无赦,这个规矩你不知道吗?”
守卫首领急声说道:“回禀圣王,小人是万不得已啊!圣王,今早风川联军大举来攻,聂长老……聂震临阵倒戈,公然投靠了风川联军,现在神池城城门大开,风川联军已经打进城内了!”
听闻这话,广寒听身子微微一震,并缓缓挑起眼帘。在他睁眼的瞬间,守卫头领感觉有两道电光射在自己的身上,他吓得一哆嗦,急忙伏下身下,脑门顶在地上。
“哼!这个贪生怕死又卑鄙无耻的小人!”广寒听冷哼一声,随后,他挺身站起,问道:“风川联军有多少人入城?现在又有多少人倒戈?”
“圣王,敌军人山人海,不计其数,而聂震……聂震已携门徒弟子以及守城的头领、守卫悉数倒戈,现在风川联军已然打过王宫,马上,马上就要攻到幽殿了,圣王得赶紧想办法逃出去啊!”守卫头领带着哭腔说道。
“逃?哈哈——”广寒听仰面大笑,傲然说道:“这里是本王的城邑,本王岂能弃之不顾?”说着话,他低身抓起剑皇,迈步向外走去。
守卫头领急忙跟着站起身形,走在广寒听的背后颤声说道:“圣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现在敌军士气正盛,圣王还是先避其锋芒……”
他话到一半便说不下去了,原本走在前面的广寒听突然回手捏住他的脖子,在广寒听的手掌下,守卫头领脖颈处的灵铠都出现明显的扭曲。
“再敢多嘴,本王就扭断你的脖子!”说话之间,广寒听随手向外一推,那守卫头领的身躯已离地而起,足足飞出四、五米远才落到地上。
好在他有灵铠护体,不然广寒听这一推之力也足够摔他个骨断筋折的。守卫头领从地上爬起,双手捂着脖子,不停地咳嗽着。广寒听未在看他,大步流星向外走去。
当广寒听走出幽殿时,外面已打成了一团,负责守卫幽殿的神池人员与冲过来的风军先头部队战到一处,双方人员犬牙交错,拼杀得你死我活,地上的尸体横七竖八,好不惨烈。
广寒听才刚出来,附近便有数名风军大吼一声,端着长枪举着战刀向到他扑过来。广寒听冷哼出声,手腕只是轻轻一震,剑皇的七把子剑全部弹射而出。
子剑的飞速太快,即便是寻常的修灵者都未必能闪躲开,更何况是普通的风军士卒?几名风军连怎么回事都没看清楚,胸膛便已被飞射过来的子剑刺了个正着。
只听咔嚓咔嚓数声脆响,众风军胸前的钢甲齐被贯穿,剑尖的锋芒在他们背后的铠甲上探出来。
要知道平原军将士所穿戴的都是原安国的盔甲,精钢打造而成,只不过在剑皇的锋芒面前,却如同纸糊的一般。
数名风兵纷纷仰面摔到,广寒听一走一过间,将七把子剑全部收回。周围的风军见他厉害,又围拢上来更多的人,与此同时,数十支弩箭由四面八方向广寒听射去。
在乱箭当中,广寒听也不敢托大,他深吸口气,随之罩起灵铠。叮叮当当!弩箭撞击在他的灵铠上,纷纷反弹落地,仔细看,风军强劲的连弩在他的灵铠上连点划痕都没有留下。
广寒听猛的一抬手,将一支射向他眼目的箭支抓住,紧接着信手向外一挥,箭支被他反射过去。
就听风军人群中传出啊的一声惨叫,一名风军应声倒地。周围的风军无不是双目充血,齐齐呐喊一声,收起弩机,挥舞着战刀,冲向广寒听。
他们冲上来的快,可倒下的更快,只见广寒听手中的剑皇在空中画出一道道弧形的电光,风军士卒只要被电光扫中,无不是断成两截。
风军士卒冲上来一批,倒下一批,时间不长,广寒听周围的尸体已不下百具之多。不过,广寒听的凶狠并没有吓退风军,风军士卒仍是前仆后继地冲杀上前。
被风军缠斗得心烦,广寒听暗暗咬牙,剑皇挥舞开来,七把子剑再次脱离母剑,飞射出去。
七把子剑在空中打着旋,不停地围绕着广寒听快速飞行,周围的风军亦不时的中剑倒地,轻者重伤,重者毙命。
现场的风军死伤越来越多,人数也变得越战越少,就在广寒听已经马上要结束这场战斗的时候,只听道路的两端突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
他抽空向前后一瞧,好嘛,又有大批的风军赶到,放眼望去,人头攒动,道路已然变成一片红色的海洋,那全是风军将士猩红的头缨。
广寒听丝毫不惧,反而还冷笑出声,他手持剑皇,完全不避,反迎向赶来的风军冲杀过去。
他冲入风军的人群里,其身影瞬间便淹没在人海中,只是在人海里惨叫声四起,哀号声不断,一道道的血箭、一截截的残兵不时掠出人群,弹射到半空中。
如果单以灵武来算,广寒听的灵武绝对已达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程度,即便用半神之体来形容也丝毫不为过。
数以千计的风军,而且还是最精锐的平原军,在广寒听的冲杀下,只一去一回一个来回,便已伤亡大半。
此时再看战场上,地上的尸体叠叠罗罗,鲜血流淌成河。
正在广寒听杀得兴起之时,道路两端再次响起震耳欲聋的喊杀,他喘息了口气,举目张望,只见,更多的风军跑步赶快,轰隆隆的脚步声让地面都为之震颤。
这次,赶来的风军都不下五千人。
风军怎么这么多人,杀也杀不光,斩也不斩不绝!那么厉害的广寒听这时候都忍不住皱起眉头,心头生出一股无力感。
他敢挑战天下间任何一个人,也敢保证自己可以战胜任何一个对手,但是面对风军的人海战术,他却有力不从心之感,甚至都无处下手。
广寒听还能战,而且越战越勇,但幽殿的守卫们战到现在已没剩下几人了。
那名守卫头领杀得浑身是血,踉踉跄跄地来到广寒听近前,颤声说道:“圣王,风军太多了,我们抵挡不住啊,圣王快走吧……”
第十集 第九百八十章
第十集第九百八十章
广寒听沉声说道:“本王还从未怕过谁,也从未曾怯战过,向来只有本王打跑别人,还有谁能*跑本王?”
守卫头领急得汗如雨下,圣王怎么就不明白呢,这不是比武,也不是一对一的厮杀,这里是战场,靠的不是个人的实力,而是整体的实力。
“圣王……”
“不要再说了!”广寒听挥手说道:“纵然敌人再多,本王也丝毫不惧!”说完话,他拖着剑皇又向风军阵营冲杀过去。
远处,一高台之上,萧慕青和平原军众将以及聂震等人都在这里举目观望战场。
由于距离太远,萧慕青看不清楚战场上具体的情况,只能隐约看到一道道的血箭不时从人群中喷射出来。
他转目瞧瞧身边的聂震,见后者正看得目光转睛,而且面色沉重,眉头皱得紧紧的,他问道:“聂长老,战场中可有广寒听?”
聂震缓缓点头,抬手指道:“广寒听就在那里!”
萧慕青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了望,深吸口气,说道:“虽远离战场,可本将仍能感到此人的可怕啊!”
说着话,他面色一正,说道:“聂长老,我军将士纵然人多势众,只怕也难以奈何广寒听,还望聂长老能出手相助。”
“这……”聂震不是不想出手,而是他明白,自己出手也没用,现在广寒听最恨的人肯定是自己,只要自己一露头,必会遭受广寒听全力攻击,自己只怕连十个回合都坚持不住。
见聂震面露难色,萧慕青皱起眉头,疑问道:“怎么?聂长老不肯出手相助,只打算袖手旁观吗?”
聂震被他说得老脸一红,干笑道:“怎么会呢,广寒听乃神池奸佞,老夫身为大长老,自会为神池铲奸除恶!”他话说得好听,但人却站在原地一步未动。
他对于广寒听的畏惧早已深深刻在骨子里,那根本不是说几句豪言壮语就能消除的。
正在聂震左右为难之时,突见远处走来一大群人,为首的一位不是旁人,正是皇甫秀台,而跟在他身后的皆是神池的长老们。
聂震眼睛顿是一亮,又惊又喜,暗道:皇甫这些人来的还真是时候!他想都没想,快步迎上前去,离好远就拱手说道:“皇甫长老,多日不见,风采依然啊!”
以前,他和皇甫秀台的关系很一般,两人可算是互看不顺眼,皇甫秀台看不起他在圣王面前阿谀奉承的嘴脸,聂震也对自视甚高又傲慢无比的皇甫秀台厌恶得很。
不过现在他们有了共同的敌人,之间的关系也算是有所缓解。看到聂震向自己走来,皇甫秀台仰面而笑,说道:“我倒是谁,原来是聂长老。”
说着话,他对周围的众长老们含笑说道:“老夫本以为只有我们这些平日里不受广寒听待见的长老们会倒戈,没想到,连一向对广寒听忠心耿耿的聂长老也倒戈了。”
听闻皇甫秀台的冷嘲热讽,聂震老脸微红,他正色说道:“以前老夫不知广寒听的所作所为,而他又贵为圣王,自然以他马首是瞻,现在,老夫已查明真相,理应与众长老一道,铲除奸佞,为神池清理门户。”
“恩!聂长老的这句话倒是说得不错!”皇甫秀台点点头,话锋一转,正色道:“听说,广寒听现在幽殿之内,可有此事?”
聂震说道:“广寒听已经杀出幽殿,现正与风军将士交战,诸位,风军是来助我神池铲除广寒听这个祸害的,我们不能光让风军将士在前面流血流汗,自己却坐享其成,对付广寒听,我们还得合力除之!”
“聂长老说得没错,我们得合力与广寒听一战!”“对,有我们这么多长老在,量他广寒听再厉害,也绝非我等的敌手!”
众长老们你一言我一语的纷纷响应,皇甫秀台亦是大点其头,向众人甩头道:“走,诸位长老随老夫与广寒听决一死战!”
皇甫秀台心里也明白,广寒听现在大势已去,自己当趁此机会棒大落水狗,一旦广寒听能被自己所杀,那等于是自己把神池从水火中救出,圣王之位也非自己莫属了。
由聂震领路,皇甫秀台等一干长老跟随,众人齐奔幽殿方向而去。当他们赶到幽殿门前的那条道路时,这里已是人山人海,目光所及之处,皆是风军将士。
只是在人群的正中央,由一段十米见宽的空地,广寒听就站于空地的正中央,在他的脚下,尸体叠罗,垒起多高,分不清个数,反观广寒听,身上的灵铠业已变成血红色,手中的剑皇亦是鲜血淋漓,血珠子不时顺着剑身滴落下来。
众长老们见状无不暗暗咧嘴,虽说他们没有看到双方打斗时的场景,但也不难想像此战之激烈。
皇甫秀台率先分开风军人群,缓缓走了出去,聂震及其余的长老们也都跟着他走出人群。
“广寒听,你可还认识老夫吗?”皇甫秀台在广寒听面前站定,眯缝着双眼,冷冷凝视着对方。
原本垂首而站的广寒听缓缓抬起头来,只看了皇甫秀台一眼,头又低了下去,冷笑着说道:“本王手下的漏网之鱼而已,现在也敢出来在本王面前耍威风了?”
皇甫秀台也畏惧广寒听的灵武,只是远没有聂震那么深罢了。他跨前一步,凝声说道:“广寒听,你死都临头还在大言不惭!你向四周看一看,现在神池城已然被风川联军占领,你手下的那些亲信死的死,逃的逃,偌大的神池城,就只剩下你孤家寡人一个了。”
“哈哈——”广寒听仰面大笑,没见他如何用力,巨大的剑皇已被他轻而易举的单手抬起,剑锋直指皇甫秀台,傲然说道:“纵然只剩下本王一人,你等叛逆又能奈我何?”
皇甫秀台脸色一沉,说道:“广寒听,你以为你一人能战胜我们这许多的长老吗?”
“你们以为自己挂上神池长老的名头就有多么了不起,可在本王眼中,你等只是一堆草芥而已!”
说话时,广寒听握住剑皇的手微微一震,只听唰的一声,一道电光突然射出,直奔对面的皇甫秀台而去。
“皇甫长老小心——”周围的长老们大惊失色,齐声惊呼道。
皇甫秀台反应也快,想都没想,抬手抽出佩剑,向外急挥的同时,佩剑完成灵化。耳轮中就听当啷一声脆响,皇甫秀台的灵剑正挑在那道电光上。
电光打着旋弹飞到空中,而后扑的一声刺在地上,直到这时候人们才看清楚,那是一把又细又薄的子剑。
刚挡下广寒听这一击,皇甫秀台还没来得及反击呢,广寒听手中的剑皇已横扫而出。
嗡!在剑皇扫动之时,数道灵波激射出去,与此同时,六把子剑掺夹在灵波当中,一并向皇甫秀台射去。
灵波直来直去,而子剑却是在空中画着弧线打着旋,飞行的轨迹漂浮不定,将皇甫秀台的所有退路全部封堵住,广寒听这一招等于是*着皇甫秀台硬接他的灵波。
皇甫秀台也不是服输之人,他将牙关一咬,使出全力,连续劈砍数剑。嗡、嗡、嗡!他每一剑凌空砍出,皆有灵波射出,与广寒听所施放的灵波正好碰撞在一处。
耳轮中响起一阵皮革爆裂的闷响声,皇甫秀台已使出全力,只是他的数记灵波并未能全部抵消掉广寒听的灵波,其中一道残存的灵波挂着劲风,继续向前飞射,直取皇甫秀台的脖颈。
这一下可把皇甫秀台吓得不轻,此时他再想施放灵波格挡已然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以手中的灵剑硬砍迎面而来的灵波。
咔嚓!随着一声脆响,那最后一道灵波被他硬生生的砍成两段,从他的身侧两旁呼啸而过,不过皇甫秀台亦受其冲力,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退了两步。
他还没有站稳身形,那六把子剑又飞到他近前。
也就是皇甫秀台,危机时刻,他手中的灵剑闪烁出夺目的光彩,紧接着,灵剑与他的灵铠相迅速融合,与此同时,他的灵铠也变得精光闪闪。
啪、啪、啪!六把子剑全部砍在皇甫秀台的身上,要知道兵铠灵合可是他的看家本领,当初连幽暗的灵兵都破不了他的兵铠灵合,可是剑皇的六把子剑却在他广寒听的这一击别说把皇甫秀台惊出一身的冷汗,即便是周围的长老们也无不倒吸口凉气,看得心惊胆寒。人们相信,如果换成是自己的话,恐怕连广寒听这一招都接不下来。
皇甫秀台虽未受伤,但还是踉踉跄跄的连退数步,好在后面的长老们及时出手把他搀扶住,没让他摔坐到地上当众出丑。
在皇甫秀台退出去的同时,广寒听向后一挥剑皇,七把子剑如同受到一股无形之力的牵引,又纷纷飞回到母剑的剑身上,合众为一,严实合缝,根本看不出来这是一把组合子母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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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第九百八十一章
第十集第九百八十一章
皇甫秀台稳住身形后,震开搀扶他的众长老,厉声说道:“诸位都愣在这里看热闹吗?广寒听非一人之力能敌,大家跟我一起上!”说完话,他持剑又向广寒听冲了过去。
这时候,众长老们也无法干站着了,人们纷纷喊喝一声,各持灵兵,罩起灵铠,齐冲上前,合力围攻广寒听一人。
神池的长老个个都是顶级的灵武高手,什么时候联手去战过一人?何况,众长老的全力发难,威力之大可想而知。
也就是广寒听,在面对如此众多长老的围攻之下,丝毫不乱,而且他每一次的出招都能把攻下来的长老*得连连后退。
放眼望去,战斗上已经战成一团,双方你来我往,跳跃腾挪,打得不可开交。
周围的风兵风将们此时已根本站不住脚,被战场上散发出来的灵压*得连连后退,即便是一侧的山壁都在劲风的吹刮下掉了一层又一层。
战场内,皇甫秀台越战越急,己方这么多人,竟然战不下广寒听一人,传扬出去,神池的长老岂不要被人笑掉大牙?
他偷眼向周围观瞧,见到也已参战的聂震站在一旁,光喊喝,却不靠前,皇甫秀台大怒,厉声喝道:“聂震,你若是怯战,就滚到一边去,别在这里碍手碍脚!”
聂震被皇甫秀台训斥得老脸通红,他暗暗咬牙,不过没敢把恨意表现出来,他深吸口气,手臂猛的向外一挥,一团光点散出,直奔广寒听而去。他散出的光点并不是打向广寒听,而是散落在广寒听的脚下。后者正觉得奇怪之时,在他脚下的地面突然生长出两根藤蔓,死死缠住他的脚踝,趁此机会,聂震箭步上前,人借惯性,一剑直取广寒听的胸口。
广寒听冷哼一声,嗤笑道:“雕虫小技!”他站在原地未动,只是微微把手中的剑皇抬起,耳轮中就听当啷一声脆响,聂震的剑锋正刺在剑皇的剑身上。广寒听纹丝没动,反倒是主动出击的聂震受反弹之后,向后退出三大步。
聂震以为他*控的藤蔓能困住广寒听,可是那对后者而言简直微不足道,只见广寒听微微一跺脚,两跟藤蔓如纸糊的一般裂成数段,而后,他飞身前冲,剑皇反斩向聂震的脖子。
“啊——”聂震忍不住惊叫出声,吓得急忙向下低身。
唰!剑皇的剑锋几乎的贴着他的头顶掠过,剑皇是扫过去了,但子剑却飞射出来,两把子剑一上一下,分取聂震的后脑和后心。
这一手太难防了,谁能想到已经躲过去的攻击竟然还有后招。聂震听到身后恶风袭来,也意识到有利刃击向自己,只是他却无力闪躲。
眼看着聂震要伤到广寒听的剑下,一旁的皇甫秀台大吼一声,持剑上前,紧接着,立劈华山的重砍了一剑。
当啷!两把子剑被他这一剑双双砍落在地,他在关键时刻的出手也算把一脚迈进了鬼门关里的聂震又拉了回来。
聂震本以为自己这回死定了,没想到皇甫秀台会来搭救自己,他忍不住长长吁了口气,同时感激地看向皇甫秀台,说道:“皇甫长老,多谢了……”
他话还没说完,皇甫秀台已厉声打断道:“少说废话,先拿下广寒听再说!”说话之间,他已向广寒听展开抢攻,一把灵剑上下翻飞,招招都是奔广寒听的要害而去。
若换成旁人,恐怕也就能勉强挡下皇甫秀台的几招快攻而已,可是广寒听却完全不把他的快攻放在眼里,动作轻盈,或左右闪躲,或挥剑格挡,轻易之间便把皇甫秀台的快攻一一化解。
等到皇甫秀台力尽,广寒听的反击随之展开。
剑皇横扫而出,只听战场上响起嗡的一声闷响,强劲的气浪将地面的尘土都刮到半空中。剑未到,单是空中刮起的劲风便让皇甫秀台忍不住连连后退。
他使出吃奶的力气,硬接广寒听的重剑。就在他旁边的聂震忍不住倒吸口凉气,惊呼道:“皇甫,接不得……”
可惜他的提醒还是慢了一步。只听当啷一声巨响,真好似晴空炸雷一般,即便是周围的长老们都被震得暗暗裂嘴,感觉耳膜仿佛被针扎一般。
再看与广寒听对剑的皇甫秀台,如同断线的风筝似的,直直地向后倒飞。长老中的金宣惊呼道:“师兄……”她正欲飞奔上前,哪知广寒听回手一剑,恶狠狠削向她的脑袋。
金宣可没有皇甫秀台那么硬气,敢硬接广寒听的重剑,她身子向下一低,从剑皇的下面滑了过去。
她是把剑皇让开了,但剑皇上的子剑好像有生命似的,一只子剑脱离母剑,又直向金宣的后心飞射过去。
刚才已经见到过聂震的遇险,金宣早有防备,她前冲的身形直接倒地,顺势向旁滚翻。
扑!子剑没有刺中金宣,狠狠地钉在了地上。广寒听还想继续追杀,这时其他的长老们又迎了上来,将他拖住。
趁此机会,金宣冲到皇甫秀台近前,关切地问道:“师兄,你怎么样?”
皇甫秀台虽被震飞出去,但并没有倒地,人站在那里,一声未吭。不过金宣有看到,他虎口处的灵铠已然布满裂纹,猩红的血丝正顺着裂纹缓缓渗出来。
“师兄——”
皇甫秀台微微摇头,又停歇了一会,方喘息着开口说道:“不必担心,我没事,广寒听这奸贼果然厉害!”
金宣闻言哭笑不得,广寒听的厉害还需要你来证明吗?不过见到皇甫秀台没有大碍她也就放心了。
众长老与广寒听的恶战还在持续着,前者人多势众,后者灵武冠绝天下,双方各占优势,众长老难以伤到广寒听,广寒听也同样难以伤到众长老,双方一时间打了个旗鼓相当,谁都奈何不了谁。
不过,皇甫秀台和聂震等长老却死死把广寒听拖住了,这也给进入城内的风川联军创造出极大的便利。
平原军已然分头抢占了神池城的各处要点,包括银库和粮仓,而三水军亦是对王宫展开了全面进攻。
目前,神池城内战斗最激烈的地方就是王宫。神池王宫的侍卫有三千左右,虽说都是女流之辈,但个个灵武高强,能以一敌十,而三水军那边则完成是人海战术,十万大军把偌大的王宫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各兵团由四面八方分批次的展开全力猛攻。
神池的王宫侍卫再厉害,毕竟只有三千人,想要凭借王宫那道形同虚设的宫墙抵挡十万大军的进攻,也太不现实。
在三水军的猛攻之下,激战还不到半个时辰,王宫的防线便被撕开一个口子,紧接着,宫外的风军蜂拥而入,与侍卫们在王宫内展开面对面的肉搏战。
打到这时候,王宫侍卫的灵武反而能发挥出全部威力。只见王宫内的战斗,三水军将士是冲进来来一波,被打退一波,战局也进入了胶着状态。
见己方就攻不下,虽然已成功突破了敌人的防线,但敌人仍能顽强抵抗,令己方将士伤亡惨重,梁启心思急转,而后传下命令,让突入王宫内的将士分出一波去往后宫,抓住广寒听的那些嫔妃,以她们做要挟,*迫王宫侍卫投降。
他这一招并不光彩,但却行之有效,看到风军突然杀向后宫,王宫侍卫们果然心绪大乱。
正苦苦支撑的碧菡、白凡、飞莲、紫月四名婢女慌了手脚,紫月对碧菡说道:“碧菡姐,风军分兵杀向后宫,我们必须得阻拦,一旦后宫落到风军的手上,后果可不堪设想啊!”
要说平时碧菡对后宫的那些嫔妃没有一点好感,但现在不是嫉恨她们的时候,这些妃嫔若是落到风军手上,别说圣王不会原谅她,她自己这关都过不去。
只是王宫侍卫的数量本就不多,如果再分出一部分,就更难抵御风军了。
她一时间也没了主意,不知该如何是好。见她沉默不语,紫月催促道:“碧菡姐,你倒是赶快拿个主意啊!”
“是啊!”白凡和飞莲也齐声急道:“不管怎么样,绝不能让风军进入后宫,碧菡姐,我们得赶紧分兵去阻挡风军才是!”
“可是,谁又能去阻击风军呢?”碧菡喃喃说道。
“我去!”紫月想都没碧菡可不知道紫月心里是怎么想的,反而还对她的奋不顾身感动不已。她低声说道:“月儿,我们的人本就不多,我也给不了你太多的人手,万一你抵挡不住风军……”
紫月正色说道:“风军要想进后宫,得先从我的尸体上迈过去。”
听闻这话,碧菡眼泪差点掉下来,她深吸口气,转头对飞莲说道:“莲儿,你随月儿一道……”
她话还没说完,紫月忙摇头道:“碧菡姐,不用飞莲姐助我了,我自己能行的。”
第十集 第九百八十二章
第十集第九百八十二章
“那怎么可以!”碧菡说道:“你一个人去我实在不放心,莲儿必须得和你在一起!”
碧菡平日里性情随和,但紫月知道,她的脾气倔强得很,尤其是在这个时候,自己说什么都没用。她点点头,说道:“好吧,碧菡姐,我和飞莲姐一起去!”
紫月和飞莲二人带领两百余名王宫侍卫去往后宫阻击风军。她们刚到后宫的大门处,便与蜂拥而至的风军碰了个正着。
风军当中为首的一员大将是偏将军魏宏,他看向对面的紫月、飞莲以及两百来人的王宫侍卫,再回头瞧瞧自己身后人山人海的将士,忍不住仰面哈哈大笑起来,他抬起手中灵刀指向对面的众人,大声说道:“本将有怜香惜玉之心,你等还是别再打了,乖乖俯首就擒,本将或许一高兴,非但免了你等的死罪,还能收了你等回家做小老婆呢!”
听闻他的话,周围的风军将士们无不大笑。飞莲气得身子直哆嗦,猛的向前跨出几步,向魏宏喝道:“你可敢出来与我一战?”
“本将还怕你不成?!”魏宏正要提刀上前,这时候他身边的一名千夫长说道:“将军,杀鸡焉用牛刀,小人过去将她擒下也就是了。”
别看魏宏表面上嬉皮笑脸的,实则心眼多着呢,他很清楚神池内卧虎藏龙,高手如云,尤其是在王宫之内,多么厉害的灵武高手都有可能存在,既然对方敢站出来挑战,肯定有两把刷子,他也想找人先去试试对方的斤两。
他点点头,向千夫长低声提醒道:“千万别小看对方只是一女子,此女定不寻常,你可要小心应对,不可大意。”
“小人明白!”说话之间,那名千夫长手持长刀直奔飞莲而去。
到了近前后,他二话没说,举刀就劈。飞莲冷笑一声,横剑格挡。当啷!千夫长势大力沉的长刀被她手中纤细又轻盈的灵剑硬生生的弹开。
呦!这女子好大的力气啊!就在千夫长稍愣的空档,飞莲顺势向前狠刺一剑。暗道一声好快,千夫长侧身闪躲,与此同时,长刀由下往上挑,直取飞莲的小腹。
飞莲身轻如燕,横着一滑,轻松闪开长刀的锋芒,紧接着,她娇吒一声,追魂刺施放出来。千夫长吓了一跳,哪敢耽搁,忙把手中的长刀向外急挥,施放出灵乱?风。
灵刺与灵刃在空中碰撞在一处,噼啪作响,劲气四射。
千夫长刚刚接下飞莲的灵武技能,还没来得及反击呢,飞莲却如鬼魅似的转到他的身后,手起剑落,耳轮中就听咔嚓一声,千夫长的项上人头应声落地。
扑!鲜血由他的断颈喷射而出,无头的尸体站在那里摇晃几下,随后扑倒在地。
哗——眼睁睁看着飞莲砍杀了己方的一名千夫长,后方的风军将士们无不脸色大变。
飞莲用的招法很有技巧,施放的追魂刺只不过是她用的障眼法而已,其目的就是要吸引对方的注意力,而她自己则趁机绕行到对方的背后,突下杀手。
当然,她敢这么做也是因为她有这样的实力,如果她施放的追魂刺不敌对方施放的灵乱?风,那么她在绕行的时候自己也会被灵乱?风的灵刃波及到。
只三两招便杀了己方一名千夫长,魏宏亦是倒吸口凉气,暗道一声厉害!自己还是太小看了这名女子。
飞莲可不管他是怎么想的,站在那里,抬剑指着魏宏说道:“现在轮到你了,你刚才不是还在口出狂言吗?现在怎么变成懦夫了?速来与本姑娘一战!”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只看飞莲与千夫长对战的情景,魏宏心里清楚,自己也不是她的对手。可是人家现在已公然叫战,自己若不上阵,又如何能下得来台?
魏宏无奈,硬着头皮缓缓向飞莲走去。就在这时,紫月快步走到飞莲身旁,说道:“飞莲姐,把这贼将交给我吧!”
飞莲闻言皱了皱眉头,以为是紫月怕自己抢了她的功劳。她淡然一笑,说道:“也好,他就让给你了,此贼嘴巴坏得狠,一定不能让他死得太痛快!”
紫月乐了,说道:“飞莲姐放心,月儿心中自有分寸。”
“那就好。”飞莲放下手中的灵剑,转身向己方人群走去。
就在她和紫月刚刚擦肩而过的时候,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只见紫月手中的灵剑好像化成了一道电光,急速地刺了出去。
只不过她刺的不是对面的风将魏宏,而是刺向了正往回走的飞莲。
谁能想到,紫月竟然会向形影不离的姐妹突下杀手,就近在咫尺的王宫侍卫们无不面露惊骇之色,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切。
飞莲也同样没有想到紫月会向自己下毒手,她没有半点防备,当她意识到不好的时候,再想做出应变已经来不及了。
就听扑哧一声,紫月的灵剑正中她的后背,这一剑的力道太大,直接把飞莲刺了个透心凉,剑锋在她的胸前露出了出来。
“你……你这是……为何……”飞莲双目圆睁,扭回头,断断续续地问道。
此时,紫月已是满脸的阴沉与狰狞,她咬牙切齿地说道:“广寒听*死了我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我恨不得剥其皮、抽其筋、饮其血、啖其肉,凡是忠于广寒听的人,都该死,统统都该死!”
紫月越说越气,说到最后,几乎是声嘶力竭吼出来的,两眼因充血而变得通红,五官扭曲,甚是骇人。飞莲直到死她都没想明白,那个与紫月最亲近而又被圣王*死的人究竟是谁。
她还想说话,但身体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似的,飞莲只觉得眼前一黑,接着什么都不知道了,尸体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紫月恶狠狠地把灵剑从她身上拔出,随后看向魏宏,沉声喝道:“我乃风王殿下安插于神池王宫的内应,你速带将士们随我去后宫!”
魏宏总算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他稍微愣了片刻,接着又惊又喜道:“你……你就是紫月小姐?”
“正是!”
哎呀,真乃天助我也!魏宏以为自己会像刚才那名千夫长一样,惨死于飞莲的剑下,没想到在这个关键时刻碰上了己方的内应,自己可谓是命不该绝啊!
他快步上前,拱手说道:“在下魏宏,见过紫月小姐!”
“少罗嗦,先杀光她们!”紫月用手中仍在滴血的灵剑指了指那些王宫侍卫,随后,箭步上前,抬剑就刺。她可是下了死手,王宫侍卫们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多少有些反应不过来,被冲杀上来的紫月连砍带刺,眨眼工夫就被杀伤了十数人。魏宏不敢怠慢,指挥着手下的风军将士对王宫侍卫们展开围攻。
足足二百多人的王宫侍卫,最后一个都没跑掉,皆死于血腥的乱战之中。
带头杀光了这些王宫侍卫,紫月多少松了口气,她在战场上找到魏宏,急声说道:“魏将军快随我来,万不可让后宫的嫔妃们逃掉!”
魏宏现在已对紫月马首是瞻,他大点其头,向周围的风军将士们挥手道:“弟兄们,随本将冲,凡能捉拿广寒听嫔妃者,重重有赏!”
“杀——”听闻有赏,下面的将士们士气更盛,人们纷纷大喊一声,一窝蜂似的涌向了后宫。
广寒听为人谨小慎微,疑心病又重,他的嫔妃大多都不会灵武,面对着犹如潮水一般的风军,哪有半点的反抗之力,基本全被风军所擒。
当魏宏清点完被俘的嫔妃后,他也是一阵惊愕,广寒听的嫔妃竟然多达三十余人,这还是有名有姓记录在册的,那些没名没姓只临时被他宠幸的女人就不知道有多少了。
魏宏心中冷笑,圣王在外头道貌岸然,高高在上,实者就是一色鬼嘛!他指挥风军将士,押着这些嫔妃去往前宫那边的交战地点。
在往前宫走的时候,魏宏来到紫月身边,含笑说道:“紫月小姐,这回你又帮了我方一大忙,大王若知道你现在平安无事,定会十分高兴,如果紫月小姐疲累的话,现在可出宫去往我方营地休息……”
没等她说完,紫月已摆手打断,咬牙说道:“只要我还没有亲眼看到广寒听身首异处,我哪都魏宏干笑了一声,点点头,未再多劝。
他们一行人押着后宫的嫔妃来到前宫的战场处。
此时,碧菡和白凡二女已率领千余名残存的侍卫退守到王宫大殿,而在大殿的周围,全是风军,放眼望去,黑漆漆的盔甲,红茫茫的头盔,已然将地面染成黑红两色。
看到己方的弟兄已成功擒回广寒听的嫔妃,负责指挥作战的三水军副帅白勇异常兴奋,他对魏宏说道:“魏将军,你让弟兄们把这些嫔妃推到阵前,拿她们做挡箭牌,给我顶上去,无论如何,也要把退守在大殿里的侍卫们全部歼灭!”
“末将遵命!”魏宏先是拱手应了一声,随后恍然想起什么,急忙侧了侧身,对白勇说道:“白将军,末将去往后宫时还遇到了紫月小姐!”说着话,他把身后的紫月让了出来。
第十集 第九百八十三章
第十集第九百八十三章
“紫月小姐?”白勇愣了片刻才想到紫月这个人来,他惊讶道:“是大王提过的我方内应?”
“正是!”魏宏心有余悸地说道:“这次要不是有紫月小姐出手相助,末将……怕是就回不来了。”
白勇看向紫月,拱手施礼,说道:“在下三水军副帅白勇,见过紫月小姐。”
想不到大名鼎鼎的三水军副帅竟会对自己这个神池婢女如此客气,紫月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她急忙低身福礼,说道:“白将军不必多礼。”
白勇正色问道:“紫月小姐可知现在率领王宫侍卫的究竟是何人?”
紫月说道:“是碧菡和白凡二人。”
白勇心中一动,追问道:“紫月小姐可认识她俩?”
紫月乐了,说道:“相识二十年,又怎会不熟呢。”
白勇喜道:“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紫月小姐能去劝降她二人……”
他话还没有说完,紫月已摇头道:“旁人或许会在为难时刻倒戈或投降,但碧菡绝对不会,她早已对广寒听死心塌地了。”
“原来如此!”白勇闻言多少有些失望,为了进攻王宫,三水军已付出太大的伤亡,现在王宫侍卫陷入绝境,必然会做困兽之斗,如若强攻,又不知道会伤亡多少兄弟呢。
见他低着头沉默不语,紫月说道:“其实白将军刚才要用的办法很好,用这些被俘的嫔妃做威胁,碧菡必会大大受制。”
白勇点点头,还是按照将军交代的意思办吧!他向魏宏点点头,说道:“就按照本将刚才的意思去做。”
“是!”魏宏应了一声,领命而去。他让风军将士把那些被俘虏的嫔妃们统统推到风军阵前,然后*着她们往前走,风军则在后面缓缓跟随。
本来,风军要是直接往大殿上冲杀,得遭受到侍卫们的箭射,她们都是修灵者,射出的也都是灵箭,对风军的威胁极大,现在有这些嫔妃顶在前面,侍卫们反而一下子乱了分寸。
有侍卫跑回大殿,来到碧菡和白凡二人近前,拱手说道:“禀报碧菡小姐,后宫的嫔妃皆已落到风军手里,现在风军已把嫔妃们推到阵前,拿她们做挡箭牌向前推进,这可如何是好?”
听闻这话,碧菡和白凡二人脑袋嗡了一声,既然嫔妃们已被风军所擒,那么不用问,前去阻击风军的紫月和飞莲二人已然凶多吉少了。
沉默好一会,碧菡边向外走边问道:“可有看到紫月和飞莲二人撤回?”
那名侍卫默默地摇了摇头。
唉!碧菡忍不住在心中哀叹一声,眼中也不自觉地泛起泪光。此战实在太惨了,王宫侍卫折损大半不说,连朝夕相处的紫月和飞莲两姐妹也双双殁于风军手上……
她深吸口气,来到大殿外,分开前方的侍卫们,缓步走了出来。她低头向下一瞧,可不是嘛,三十多位嫔妃此时皆被风军推在阵前,正一步步地向大殿这边走来。
风军阵营中的魏宏也同样看了走出来的碧菡,见她的穿着和普通侍卫不同,想必就是紫月所提的碧菡、白凡中的一位。他快行几步,走出人群,冲着大殿前的碧菡高声喊喝道:“你等听着,广寒听的嫔妃现在全在他们手上,不想她们死于非命,你等就乖乖缴械投降,如若不然,可休怪本将不客气了。”说话时,他抬起手中的灵刀,顶在一名嫔妃的脖颈处。
“啊?那……那是紫鸳夫人!”碧菡身边的一名侍卫脸色顿变。
紫鸳夫人算是广寒听颇为钟爱的嫔妃,容貌之美自然不用多说,而且是名门望族出身的大家闺秀,知书达理,深得广寒听的欢心。
碧菡又不是瞎子,当然也看出来风将用刀抵住的人是紫鸳夫人,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呢?
难道真的按照风军所说缴械投降吗?她做不到,她宁愿一死,也要多杀几个风军,为紫月和飞莲等人报仇泄恨。
见对方迟迟没有作出反应,魏宏眯了眯眼睛,回头瞧瞧被自己*住的紫鸳夫人,心中暗道一声:真是可惜了这美丽的女子啊!
想着,他把心一横,手中刀猛的向旁一挥,就听嘶的一声,刀锋挑开紫鸳夫人白皙又纤细的脖子,随着血痕出现,鲜血喷射而出。紫鸳夫人连声都未吭一下,身子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啊——”大殿前的侍卫们看得真切,一个个眼睛瞪得又圆又大,shuyaya张裂,目中近乎要喷射出烈焰。
魏宏提着战刀,迈过地上的尸体,又走到一嫔妃近前,同样抬刀抵住她的脖子,再次向大殿喝道:“还没有考虑清楚吗?再不投降,广寒听的这些嫔妃一个都活不成,你们也就成了害死她们的罪魁祸首!”
侍卫们虽然心急如焚,但却不敢轻举妄动,纷纷把目光投向碧菡,等她做出决断。
碧菡这时候亦是左右为难,把抓揉肠,让她投降,那是不可能的事,可是让她眼睁睁看着嫔妃们一个个的被杀害,也是不可能的。该怎么办呢?碧菡现在已然是毫无办法。
见对方仍不为所动,魏宏无奈地看向身边的这位嫔妃,低声说道:“夫人,并非是本将要杀你,而是她们要眼睁睁看着你死啊!”说话间,他又要把战刀挑下去。
正在这时,一名风将快马飞奔过来,同时急声喊道:“魏将军等一等,快等一等!”
魏宏一怔,转头一瞧,原来是主帅梁启身边的偏将。他急忙把刀放了下去,规规矩矩地站好,等那偏将策马飞奔到他近前后,他拱手施礼,同时疑问道:“张将军怎么来了?”
“我是代将军传话的!”那名偏将翻身下马,喘息了口气,然后走上前来,在魏宏的耳边低声说道:“将军说,既然已经做了,就要把事情做绝。”
魏宏听后,满脸的茫然,小心翼翼地问道:“张将军,咱们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张姓的偏将笑了,耸肩说道:“我也不明白,不过将军就是这么说的,我如实传达,至于什么意思嘛,魏将军自己领悟吧!”
说着话,他又深深向左右的众嫔妃们看了一眼,而后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魏宏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眼珠转了转,不由得吸了口气。
现在,他差不多想明白梁启派人传来这话的意思了。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看向前方大殿,大声说道:“广寒听虽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但他的这些夫人却个个都是貌美如花,就算有些上了年岁,也是风韵尤存,我军弟兄可有数月未近女色了,如果你等再不投降,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就不好说了。”
大殿前的碧菡等人纷纷皱起眉头。白凡低声问道:“碧菡姐,风军要干什么?该不会是要对夫人们无礼吧?”
碧菡缓缓摇头,她也不知道对方想干什么。
见对面无人回话,魏宏点点头,嘿嘿冷笑一声,手中的战刀突然抬起,横着一划,就听沙的一声,站于他旁边那位嫔妃的衣服瞬间多出一条长长口子,露出里面白色的中衣。
那嫔妃惊叫出声,可是她的双手被死死绑于身后,想捂住衣服上的口子也捂不了。
魏宏一不做二不休,手中的战刀在嫔妃身上连划,只眨眼工夫,嫔妃身上华丽的衣服便成了碎布条,里面的中衣也全是口子,白色的肚兜以及大片雪白的肌肤全部曝露在外。
身为圣王的夫人,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屈辱,那嫔妃连连尖叫,神智几乎崩溃,大殿前的侍卫们则是脸色惨白,身子突突直哆嗦。
“碧菡姐,风军……风军真的要侮辱夫人啊……”白凡颤声说道。
碧菡这时候业已把牙关咬得咯咯作响,握紧的拳头里竟还滴出了血珠。
只见大殿下面的魏宏不紧不慢地抬起手来,在嫔妃身上用力一扯,直接把她的肚兜拽了下来,嫔妃惨叫一声,险些当场晕死过去。
魏宏甩掉手中的肚兜,又伸手扣住她的脖子,用力向外一推,把嫔妃推进风军士卒的人群里,嘿嘿怪笑着说道:“她赏给你们了!”
哄!周围的风军一拥而上。那名嫔妃瞬间就淹没到风军士卒的人海中这一下,碧菡再也忍不住了,她两眼通红,举剑怒吼道:“风贼,我与你们拼了!”说话之间,她率先冲下大殿的台阶,直奔对面人山人海的风军冲杀过去。
她一动,周围的侍卫们齐动,人们纷纷扔掉弓箭,抽出佩剑,跟随碧菡一同向外冲杀。
魏宏要的就是引她们主动攻出来,己方好以逸待劳,避免伤亡。见对方业已上当,他眼睛为之一亮,高声喊喝道:“准备放箭——”
说话时,他转身快步走到风军人群里,拉开围拢在那名嫔妃周围的风军,随后手起刀落,一刀将已然是赤身**的嫔妃刺死在地。
不管怎么说,她终究是王的女人,就算是死,也不能被乱军凌辱至死,在这一点上,魏宏心中还是有分寸的。
第十集 第九百八十四章
w第十集第九百八十四章
倘若碧菡一众不主动攻出来,尚且凭借居高临下的优势让进攻的风军伤亡惨重,现在她们主动攻出,则完全是以弱战强,再无优势可言。
等她们全部冲出大殿后,风军的箭阵开始发威。
随着弓弦弹动之声四起,只见风军阵营里腾飞起密麻麻一面的箭矢,其场面真好像天空下起黑雨一般,成千上万箭矢的破风声聚到一处,变为令人心惊胆寒的闷雷声。
碧菡等人咬紧牙关,边使出全力挥剑格挡箭阵边继续向前冲杀。只是那可让天地都为之变色的箭阵又岂是人力所能抵御的?
以碧菡为首的侍卫们在冲锋的过程中不时有人中剑倒地,就连碧菡和白凡二人都不知道自己挨了多少箭,身上的灵铠已然布满了裂纹。
“敌人还有五十步,继续放箭!”魏宏盯着前方冲杀过来的侍卫们,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别看对方都是女子,但个个灵武高强,用母老虎来形容也毫不为过,如果真让她们冲杀到近前,与己方展开面对面的白刃战,己方的伤亡肯定小不了。
魏宏连连催促放箭,风军的箭阵也越来越密集。这短短五十步的距离,却成了王宫侍卫们难以逾越的鸿沟。
向前冲锋的侍卫们不时中箭倒地,当他们冲进风军阵前二十步的时候,千余人已仅仅剩下不足百人,而且个个身上都有箭伤,钉着箭矢。
见敌人的距离已足够近了,魏宏大声喊喝道:“换弩箭!全军换弩箭——”
弩箭是风军在中近距离战斗的利器,它虽无弓箭的威力大,但在距离较近的时候也能造成强大的杀伤力,而且弩机作方便,还可连发,几乎是抬手就能把箭矢射出去。
风军将士们依照魏宏的命令,纷纷更换弩机。这一次,风军的箭阵更加密集,箭矢的呼啸之声不绝于耳。
冲在最前面的碧菡这时候都已无法幸免,只听扑的一声,她肩头处的灵铠最先不堪重负,被弩箭击碎,与此同时,弩箭已深深钉入她的肩窝内。
她身子顿是一震,前冲的身形也随之停顿了一下。就在她稍停的这片刻,扑、扑、扑的闷响声在她周身上下响起,再看碧菡,她身上至少中了十数箭。
魏宏见状,忍不住哈哈大笑,对周围的将士们连声催促道:“放箭!继续放箭!一个不留,全部杀光!”
就在碧菡摇摇欲坠,连站都站不稳的时候,后面的白凡箭步冲了上来,将她向一旁狠狠推了出去。
她是把碧菡推开了,可她自己却暴露在风军的箭射下,一时间咔咔咔的脆响声不绝于耳,再看白凡,已经失上去就像个箭靶子,浑身上下插满了黑漆漆的弩箭。
碧菡看得真切,大叫道:“白凡——”
可惜此时白凡已经无法应答,风军的箭阵让她当场毙命。眼睁睁看着朝夕相处的姐妹为了救自己惨死于乱箭之下,碧菡发出声嘶力竭的咆哮,也不知道体内哪来的力气,挣扎着站起身,紧接着,她回手一剑,将身上插着的那些弩箭全部削掉,只留下箭头在体内,而后,她血红的双眼直直怒视着不远处的魏宏,嘶吼道:“我要你的狗命——”
说话之间,她手中的灵剑闪烁出耀眼的光芒,灵剑的剑身迅速的增长,而且变得异常柔软,仿佛绣带一般。她提着兵之灵变后的灵剑,飞身向魏宏冲去。
现在她最恨的人就是魏宏,只要能取了魏宏的命,让她粉身碎骨都行。
魏宏本以为对方中了这么多箭已然是强弩之末,任己方宰割了,没想到竟然还能再战,还能施展出兵之灵变,还能继续杀向自己。
他吓得脸色顿变,忍不住连连后退,并对左右惊呼道:“放箭,快放箭啊!射杀这贼女,速速射杀这贼女——”
可是此时碧菡和他之间的距离太近,大多数的风军已经无法瞄准碧菡,只有魏宏身边的风军还能继续射出弩箭。
扑、扑、扑!仅仅几步的距离,碧菡身上又中了数箭,不过她咬牙硬是冲到魏宏近前,灵剑轮起,横扫而出。
魏宏吓的妈呀一声,抱着脑袋向后翻滚,险险把这一剑让了过去。周围的风兵立刻放下弩箭,抬起重盾,一拥而上,将魏宏护在自己的身后。
碧菡像疯了似的尖叫一声,灵剑再次扫出。咔嚓!只听现场爆发出一阵脆响,整整一排的重盾在灵剑之下,齐被扫成两截,连带着,后面的风军亦是身首异处,死于非命。
在地上连滚带爬的魏宏扭回头,看到己方的重盾手在敌人面前如草芥一般脆弱,他脸都青了,再看碧菡,浑身上下全是弩箭,可仍能挥舞着灵剑来追杀自己,这哪里还是人啊,简直就是厉鬼化身。
他大叫道:“拦住她,快去拦住她!”
风军们又何尝不想护主,拦挡碧菡,可是他们根本拦挡不住,在灵兵之下,人们冲上去一波,被扫到一波。
碧菡势如破竹,硬是杀开一条血路,追上魏宏,抡剑就砍,同时大吼道:“拿你的狗头来!”
其实魏宏的灵武也不错,并不至于如此不济,他完全是被碧菡厉鬼一般的模样吓倒了。眼睁睁看着对方一剑砍向自己,他膛目结舌,一时间都忘记了闪躲。
而就在这时,斜刺里突然伸出一把灵剑,挡在魏宏的面前。
当啷!咔嚓!先是一声铁器的碰撞声,接着又是一声脆响。从一旁伸过来的灵剑被硬生生的削断,不过,趁着碧菡进攻受阻这一瞬即逝的空档,魏宏被人一把甩了出去。
咔!碧菡的灵剑没有劈中魏宏,将地面砍出一条长长的鸿沟。她下意识地转头向旁边看到了一张无比熟悉的脸,紫月。
“月儿,是你?你……你还没有死?”
紫月手中的灵剑只剩下半截,不过对于修灵者来说,半截的灵剑要取人性命也足够了。
她什么话都没说,趁着碧菡愣神的机会,顺势向前近身,同时把手中的半截灵剑狠狠刺了出去。
扑!碧菡没有闪躲,或者说她现在早已失去闪躲的能力,紫月这一剑正中她的下颚,剑身由她下颚刺出,在她头顶上方探了出来,当场刺穿了她的头颅。
碧菡直至仰面而倒的时候,眼中都带着茫然,不明白自己平日里最喜爱又最信任的姐妹为何会对自己突下毒手。
紫月松开剑把,把碧菡倒下去的身躯托住,接着,她伏下身形,在碧菡的耳边低声说道:“圣王不是一直都怀疑王宫内有细作吗?我就是。”
碧菡眼睛猛的睁圆,难以置信地看着紫月。紫月幽幽说道:“我知道你恨风军,也不想死在风军手上,所以……”
她没有把话说完,被她搂在怀中的碧菡已经没了气息。看着碧菡血肉模糊的尸体,紫月眼神复杂,不过,其中更多的是哀伤。
平时,她和碧菡还是比较亲近的,这么多年相处下来,要说毫无感情那是不可能的。现在,她没有救碧菡的能力,只能亲手把她了断。
刚才被碧菡追杀得狼狈不堪的魏宏这时候从地上爬起,见凶神恶煞一般的贼女已死在紫月手上,他忍不住长长松了口气,感觉自己又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好悬没回来。
他快步上前,拱手施礼,长叹道:“这次又多亏有紫月小姐出手相救,在下感激不尽,以后紫月小姐若有用得到在下的地方,哪怕是肝脑涂地,在下也必当回报紫月小姐的两次救命之恩……”
他话还没说完,抱着碧菡跪坐在地的紫月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示意他别再说了。
魏宏急忙收住话音,他转头向左右瞧了瞧,见周围的将士们都在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自己,他老脸顿是一红,如果此时地上有条缝的话,他能毫不犹豫地钻进去。
他刚才的表现,又何止是丢脸二字所能形容。魏宏羞愧难当,又感气愤,恼羞成怒地抬手将战刀举起,对紫月说道:“紫月小姐暂且让开,这贼女实在可恶,杀伤我军弟兄无数,这回本将要把这贼女碎尸万段,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雪恨!”
碧菡已死,见魏宏连她的尸体都不想放过,还要魏宏被她凶狠又凌厉的眼神吓了一跳,愣了良久才回过神来,抬起的刀又放了回去,吞了口吐沫,干笑着说道:“既然这贼女已死,那就……那就暂且饶过她吧!”
说着话,他又对周围的风军将士们喊喝道:“你等还有无未死的贼女,另外,再把我方受伤的弟兄们安置到王宫僻静之处治疗。”
“是!魏将军!”周围的将士们齐齐领命而去,这时候,一名风将来到他近前,低声问道:“魏将军,那这些嫔妃怎么办?也都杀了吗?”
魏宏皱着眉头想了想,摇头说道:“这事我可决定不了,得先问问将军才是。”m
第十集 第九百八十五章
第十集第九百八十五章
要如何处置广寒听的嫔妃,这事连梁启也决定不了,得先向唐寅禀明情况再说(.至于广寒听的这些嫔妃,也都暂时被三水军软禁在王宫之内
随着碧菡白凡飞莲以及王宫侍卫们的死伤殆粳神池王宫也彻底被风军所占领至此,城内唯一还在打斗的地方就是距离王宫不远的幽殿
风军的主要兵力几乎全在这一带,而在这里坚持战斗的正是广寒听和他的一干心腹手下们此时,广寒听已被众神池长老们死死拖住
神池长老人多,刚开始还一窝蜂的去围攻广寒听,但随着打斗的持续,人们也都感觉到了,大家这么多人一起上,根本发挥不出威力,与其如此,不如分批次的进行车轮战
数十名长老分成了好几波,一波上去作战,其他人在旁休息,等这波人打累了,渐渐抵挡不住广寒听的时候,再换另一波长老上阵,以此循环
长老们心知肚明,广寒听再厉害终究是一个人,而己方这么多人,采用车轮战,累也能把他累死
果不其然,随着十几波车轮战打下来,广寒听的进攻已不像刚开始时那么凌厉,气息加重,灵铠内,额头鬓角也都见了汗珠
反观一干长老,一波人在战,其他人全部在旁打坐调戏,趁机恢复灵气和体力,为接下来的再次上阵做准备
广寒听又不是傻子,当然也能看出来长老们的战术,如果这样打下去,自己非得被活活累死不可正在他越打越不耐烦之间,忽听有人尖声叫道:“圣王!圣王——”
他暗暗皱眉头,急出数招,与此同时,又甩出剑皇上的子剑,将周围的长老们全部*退,接着,他身形如电,瞬间闪了出去,冲到那名连声叫喊的神池子弟近前,沉声问道:“怎么了?”
那名神池子弟身子突突直哆嗦,颤巍巍地抬手指向王宫的方向
广寒听扭头一瞧,脑袋嗡了一声原来,王宫不知何时已然挂满了风国的旗帜,显然,王宫已然沦陷,落入风军之手
连碧菡她们也全都战死了吗?直到这个时候,广寒听心里才生出一股寒意,也意识到形势比自己想像中要恶劣得多
他正琢磨的时候,刚才被他*退的长老们又如影随形的追了过来,数把灵兵分袭他的周身要害
广寒听怒吼一声,全力砍出剑皇当啷当啷连续数声脆响,长老们的数把灵剑齐被弹开,可是广寒听自己也受其反弹之力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步
虽说他以一敌众才仅仅退了一步,不过这在众长老的眼里却象是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要知道刚开始交战时,只有广寒听*退他们的人们一个个眼睛亮起jing光,相互喊道:“广寒听已经力粳广寒听已经力尽了,诸位加把劲,定能胜过他!”
这时候,就连那些在旁打坐歇息的长老们都忍不住站起身形,握紧了拳头,咬紧牙关,目不转睛地盯着战场
“区区几个鼠辈,以为能胜得了本王吗?”
广寒听怒火中烧,他断喝一声,挥舞着剑皇,反冲向众长老在剑皇挥动之间,七把子剑在空中快速的旋转,而后,七把子浆成一线,一同向一名长老飞shè过去
那名长老意识到这是广寒听的杀招,提起十二分的小心应对,他运足气力,对准飞shè过来的子剑全力劈砍下去
当啷!当他的灵剑接触到子剑的时候,他脸sè顿变,感觉子剑的巾上似有千钧之力,反震得他手腕酸疼,虎口疼痛yu裂,与此同时,他身子后仰,连连后退
他是把第一把子金落在地,可是随后的六把子剑也都到了,只听扑哧一声,六把子剑仿佛合而为一,一股脑的从他胸口穿过
这名长老惨叫一声,仰面摔倒,再看他,胸口处多出一个碗口大的血窟窿
看到广寒听一招便杀掉一位长老,其余的长老们再也坐不住了,皇甫秀台和聂震双双断喝一声,加入战斗
虽说他俩的灵武也远不如广寒听,但在长老当中,他俩的灵武却是最高的,看到他二人冲上阵来,正在与广寒听作战的几位长老士气大振,与皇甫秀台和聂震联手围攻广寒听
广寒听刚刚才提升起来的气势立刻又被压了下去,他暗暗咬牙,对皇甫秀台和聂震二人恨得牙根痒痒,不过,他心中也有数,现在绝对急不得,必须得冷静,寻找机会突围出去
场上的战斗又恢复成你来我往的胶着状态,双方一时半刻谁都奈何不了谁而在此时,唐寅也已进入城内,正与萧慕青一起站于高台之上,了望这边的战况
观望了好一会,他方开口问道:“他们已经打了多久?”
萧慕青说道:“至少也有一个时辰了”
唐寅点点头,嘴角微微挑起,露出一丝笑意已经恶战了这么久,纵然是个铁人也会感到累的,何况广寒听终究还是血肉之躯,再这么继续耗下去,他非得被活活累死不可
“大王,长老们是不是都没有尽力翱不然为何这么久还战不下广寒听?”萧慕青皱着眉头问道他不是修灵者,也看不清楚场上的局势,只是觉得这场战斗已经拖得太久
唐寅缓缓摇头,他目视战场的方向,喃喃说道:“神池长老采用的是车轮战术,看起来好像没有尽全力,萧慕青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不过还是满脸的疑虑见状,唐寅悠然而笑,说道:“不必的,打了这么久广寒听还未能突围出去,便已说明长老们的办法很不错了”
不过唐寅这回可看错了,广寒听并非无法向外突围,而是之前根本没想过要突围,他还想凭借一己之力将这些倒戈的长老以及进入城内的风川联军统统赶出去
只是现在他才看明白,自己是心有余而力不从,他一个人,终究是抵挡不住数十名长老以及近百万之中的风川联军
此时,广寒听心里终于萌生去意,他可不是要逃离神池城,而是想进入王宫看看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战场内,广寒听突然发力,唰唰唰!一口气连续攻出十数剑,别说寻常的长老招架不赚就连皇甫秀台和聂震也被*得倒退数步
趁着他们退开的空档,广寒听身形如箭,直直地窜了出去
“哎呀,不好,广寒听要跑!”
皇甫秀台惊呼出声,可是此时他们的合围之势已被广寒听打散,再想出手阻拦,已经来不及了广寒听如同一阵旋风似的穿过众长老,突进风军的人群里
在他一走一过时间,风军倒下一排人,大多数人连怎么回事都没看清楚,便已惨死在广寒听的剑下
远处高台上观望的萧慕青身子一震,惊叫道:“糟糕!”说着话,他对身边的众偏将急声说道:“你等速速去拦阻广寒听,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逃掉!”
“末将遵命!”一干偏将们纷纷插手领令,纷纷下了高台,各上战马,快速向战场那边冲过去
就站于唐寅身旁的上官元让急得连连搓手,深吸口气,对唐寅说道:“大王,要不……我也去挡一挡广寒听?”
唐寅眯缝着眼睛摆摆手,轻描淡写地说道:“不行,还没到时候”
上官元让咧着嘴,不满地低声问道:“大王还想要末将等到什么时候?”
唐寅微微一笑,说道:“到时你自会知道”
且说杀入风军当中的广寒听,简直锐不可当,剑皇在手,面前的风军几乎是粘上就死,碰上就亡,他走过的地方,倒在地上的尸体业已连成一片
皇甫秀台在后面穷追不舍,边追边高声喊喝道:“广寒听,你还想往哪里逃?”
听身后皇甫秀台的喊声距离自己已不远,广寒听想都没想,随手抓起一名身边的风军,向后抛去
看上去他似乎没有用多大的力气,但那名风兵却像是shè出膛口的炮弹,直直向皇甫秀台飞撞过去
皇甫秀台大惊,急忙收住身形,单手去接飞扑过来的那名扑通,风兵飞来的惯xing太大,皇甫秀台虽有把他接赚但也被撞得连连后退等他放下这名风兵后,再向前看,广寒听已然杀出风军的人群,正向王宫那边飞奔过去
见状,皇甫秀台暗暗冷笑一声,心中说道:王宫业已被风军占领,你现在才想起赶过去,岂不是太迟了点?想到这里,他深吸口气,随后追了上去
且说广寒听,他健步如飞,时间不长,便已到了王宫的宫墙近前
现在在宫墙上站着的全是三水军将士,人们突见有一浑身是血的修灵者飞奔过来,纷纷大声喝道:“什么人?报上名姓!”
广寒听也不说话,只一个劲的向前急行
“你若再不报上姓名,我们可要放箭了!”宫墙上的风军沉声吼叫道
第十集 第九百八十六章
第十集第九百八十六章
风军发出再次jing告,见对方仍不为所动,继续快速地奔来,人们不再客气,纷纷捻弓搭箭,一直对准外面的广寒听
“放箭——”
随着喊喝之声,宫墙上的风军纷纷shè出箭矢嗡!一面黑幕从宫墙上飘落下来,直向广寒听砸去后者哼笑出声,剑皇只是稍微上挑,灵乱?风已然施放出来
广寒听所施放的灵乱?风范围并不广,但却异常密集,刚好能护及他的全身
当箭阵飞shè到他近前时,咔嚓咔嚓的脆响声不绝于耳,无数的箭支被灵刃绞碎落地,只一会的工夫,广寒听的脚前已全是断箭
他本想趁着风军箭阵酮的空档继续前冲,不过,风军的箭阵却是连续不断的,中间毫无间隔,广寒听亦是暗皱眉头,风军的箭shè果然厉害,名不虚传啊
他也不太在意,意念之间,他背后的灵铠生出双翼,随着双翼煽动,地上如同刮起一阵飓风,沙土都扬起多高,遮天蔽ri,也让广寒听的身影消失在沙雾之中
宫墙上的风军同是一怔,现在他们根本看不到来人的身影,只见宫墙外都是漫天的黄沙尘土人们不自觉地纷纷停止箭shè,转头看向己方的主将
那名风将沉吟片刻,挥手道:“继续放箭,哪里的沙土最密集就给我往哪里shè!”
左右的风军士卒齐齐答应一声,继续向宫墙外放箭,只是现在他们已没有了准头,完全是乱shè
要说广寒听治国的本事,确实不怎么样,论起统兵打仗,那更是一窍不通,但他随机应变的能力可是不简单的
用铠之灵变生出羽翼,掀起沙土来遮挡风军的视线,这是他脑中灵光一闪便想到的
正当风军盲目向外放箭的时候,人们忽听天空中传来嗡嗡的破风声,风军将士下意识地抬头张望,只见在空中的沙雾当中突然飞出一只怪鸟,人们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数道电光从那怪鸟身上shè出,直向他们飞来
扑扑扑——宫墙上的风军人群里传出数声利刃破甲的闷响声,众人定睛在看,数名风兵被钉在地上,在他们的胸口处,各插着一把明晃晃的钢剑/
“是敌人!敌人是从空中飞过来的!”
那名风将最先意识到是怎么回事,扯脖子向周围的士卒大声喊喝与此同时,他拿起一把钢弓,将其灵化,紧接着,又抽出灵箭,对准空中的身影狠狠shè出一箭
当啷!当灵箭shè到空中‘怪鸟’近前时,发出一声脆响,灵箭打着旋飞落下去,再看那‘怪鸟’,身子向前一倾,直直向城头上的风军飞来
这时候风军再想放箭阻拦他,已经来不及了
这只‘怪鸟’正是生出羽翼的广寒听,在飞向宫墙上的同时,他不停的挥动手中的剑皇,控制着七把子剑,在城头上大开杀戒,一时间搅得宫墙上的风军一阵大乱
趁此机会,广寒听飞落到宫墙上,同时收起铠之灵变生出的羽翼
即便是广寒听这么高深的修为,也无法长时间的维持羽翼,那太消耗灵气了,而现在,他的灵气已经被消耗得很严重
他刚落到宫墙上,周围的风军便呼喊着冲杀过来,一名风军士卒速度最快,来到广寒听的背后,双手使足了力气,狠狠刺出一枪
广寒听的背后象长了眼睛似的,他身子微侧,让开长枪的锋芒,不等对方收枪,他出手如电,一把把枪身抓住
那名风兵脸sè顿变,连吃nǎi的力气都用了出来,想把长枪拔出,可是,长枪就像长在广寒听的手上,纹丝未动也没见他如何用力,只随意地往回一带,同时喝道:“拿来!”
那风兵倒也听话,手中的长枪一下子被广寒听夺了过去,再看他的手掌心,被硬磨掉了一层皮,鲜血淋漓广寒听单手抓着长枪,手腕一翻,使枪尖在前,又喝道:“还给你!”
话音未落,他手中的长枪已然反刺回去扑哧!那名风兵直接被长枪贯穿胸膛
可是广寒听并没有停,单手持枪,向前急冲,耳轮中就听扑扑扑连续三声闷响,长枪又连续穿过后面三名风兵的胸膛,这时候,长枪上已挂着四具风兵的尸体,看上去就像穿糖葫芦一般广寒听单手握着枪尾,用力横着向后一挥,长枪连同上面的四具尸体被他一同抡了出去
尸体砸在另一侧宫墙上的风军人群里,立刻引来惨叫声一片,至少有七八人被活生生地撞下宫墙
广寒听松开枪尾,挥起剑皇,与周围密密麻麻的风军战到一处近身的白刃战,普通的风兵又哪能是广寒听的对手,即便其中有修灵者,也难以招架他的一招半式
可是风军的兵力太多,而且援兵从四面八方涌来,源源不绝,杀也杀不光
广寒听自己已不记得砍倒了多少风兵,只看地上残留的尸体就已不计其数,至于摔下宫墙的更不知有多少,但向四周观望,宫墙上宫墙下仍全是风军,无边无沿,都分不出个数广寒听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他放弃继续缠斗,突然急出数招,将冲到近前的风军杀退,紧接着,他再次施展铠之灵变,生出羽翼,由宫墙上飞了下去
他不是向王宫外飞的,而是飞向王宫之内,掠过一干风军的头顶,直向后宫方向而去
在广寒听飞行的时候,也遭受了风军集中的箭shè,无数的箭支撞击他身上的灵铠,叮当落地后,他收回羽翼,低头再看自己的身上,他的脸sè也为之一变原来,他的灵铠上业已布满细细的裂纹,虽不是很明显,但他的灵铠确确实实是有破裂的迹象
广寒听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这么狼狈过了,至少得有数百年了想不到,风川二国竟能将自己*得如此地步!广寒听心中百感交集,忍不住仰面哈哈大笑起来
他正狂笑着,周围脚步声阵阵,抬头一瞧,好嘛,在他的前后左右又聚集起不知多少的风军,放眼望去,红茫茫的头盔铺天盖地,组成一片红sè的后
“杀——”广寒听止住笑声,突然大喝一声,持剑皇又冲入风军人群里他自己也明白,自己是杀不光风军的,打的越久,聚集过来的风军就越多,自己越难脱身
他看准一个方向,运足力气冲杀,在人山人海的风军中硬是冲开了一条血路,而后,直奔后宫的一间宫殿冲了过去
到了宫殿的门前,他一脚踢开房门,进入后,里面空空如也,根本没有他想要找的人
广寒听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是艾风军已然占领了王宫,又怎么可能还把自己的嫔妃们留在宫内呢他缓缓吐出口浊气,倚着宫殿内的柱子,慢慢坐了下来
他累了,战斗到现在,广寒听难得的感觉到疲惫之感,他想坐下来歇一歇,可是外面的风军又哪会给他这样的机会,随着轰隆隆的脚步声,密麻麻的风军从大殿的门外涌了进来
广寒听挑起眼帘,沉声喝道:“滚出去!”
说话之间,凌空砍出的剑皇生出十字交叉斩,刚刚迈进宫殿内的风军被呼啸而来的密集灵刃绞了个正着,惨叫之声立刻响成一片,人们被硬生生地打了出去
宫殿内,连点血迹都没有,反观大殿的门外,残尸肉块散落满地,鲜血流淌成河,其状犹如炼狱一般
只是,广寒听的凶狠并未能阻止风军的冲杀,很快,又有大批的风军继续冲进大殿里广寒听如法炮制,又一次施放出十字交叉斩
和刚才一样,冲进来的风军再次被灵刃打飞出去,大殿内依然干净如初,倒是外面的残尸肉块又增加了一层,汇集到一起的鲜血顺着宫殿的台阶不断流淌下去
风军冲上来一次,便被广寒听打退一次,如此反复,殿门外的风军尸体已不下两百多具看出这样冲杀不是个办法,风军将领立刻传令,取火油,放火烧
广寒听只是想歇息个一时片刻,不过风军根本不给他这样的机会,很快,外面的风军取来火油,由四面八方泼向宫殿,紧接着一时之间,大殿变为了火殿,烈焰都窜起好高,浓烟滚滚,好不吓人坐在大殿内的广寒听叹了口气,无奈地站起身形,不得不从殿内冲杀出来
可是这时候,以皇甫秀台聂震为首的一干长老们业已追到,广寒听刚出来,众长老们就围攻上去
此时的广寒听已然意气不在,气势低落,和众长老们只交战了几招,心中便萌生去意
看来,手下的人说得没错,神池城已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只能暂且撤退,以后再从长计议,图谋重返神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