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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六道     唐寅在异界txt下载     唐寅在异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集 第八百五十二章

    第八百五十二章

    自己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肖轩心知肚明,现在他已开始为川国的将来做打算。

    他有意传位于肖香,当然不希望唐寅和肖香之间生出男女之情,因为那对川国而言将会造成灾难性的后果,使川国步上玉国的后尘,但同时他又不希望唐寅和肖香之间太过于生疏,从而影响到两国之间来之不易的友好,这中间的尺度,要拿捏得恰到好处才行。

    这次他之所以肯为肖香做说客,也是想借此机会来增进肖香和唐寅的感情。

    两天后,肖香一大早的就来找唐寅。她穿着干练的短衣长裤小马靴,身上还佩带上简易的盔甲,肋下挂着轻巧又华丽的佩剑,背后飘扬着鲜红的披风,整个人看上去容光焕发,英气勃勃,煞是迷人。

    只是她那份趾高气扬的傲慢并没有因为装扮的改变而改变。

    这时候唐寅也起床不久,刚刚吃过早饭。肖香人还没进来,声音已先传入,大声问道:“今天可是说好了的要去城外狩猎,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进入大殿,见唐寅正坐在塌上慢悠悠地喝着茶,她翻了翻白眼,说道:“还磨蹭什么,赶快走啊!”

    唐寅没有理她,坐在那里纹丝不动,好像当肖香是透明似的,直至他把杯中的茶水喝干,这才慢条斯理地站起,转头向肖香看去,含笑问道:“五公主可是要在这里看我更衣?”

    肖香闻言玉面顿是一红,撇撇嘴,又瞪了他一眼,然后什么话都没说转身走了出去。

    尹兰在帮唐寅换衣的时候低声问道:“大王真要陪肖香这个刁蛮公主去狩猎?”

    “不然呢?”唐寅耸耸肩,随口说道:“川王已经开口相邀,我又怎能拒绝。”

    尹兰问道:“要不要请皇甫先生和金先生一同前往?”

    唐寅想了想,说道:“没有那个必要,只是去狩猎而已。”

    “万一遇到刺客……”尹兰忧心忡忡地说道。

    “难道没有他二人,我还不能出门了?”唐寅笑看尹兰一眼,乐呵呵地反问道。

    尹兰垂下头,不再多言。她能感受得到,虽说皇甫秀台和金宣现在投靠到大王麾下,但大王由始至终都未把他俩当成是自己人。

    时间不长,唐寅换好一身白色的便装,虽说质地和剪裁仍旧精良,但看上去已没那么华贵。等他从大殿里走出来时,早已等得不耐烦的肖香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凭心而论,唐寅并非她所见过的最俊美的男子,单论相貌的话,也没有几个男人能比得上她的三哥肖玉,不过唐寅身上却有一股与众不同的气质,很阳刚,但阳刚中又透出几分邪气。

    见她的目光一个劲的往自己身上飘,唐寅笑问道:“怎么,我穿得不得体吗?”

    肖香故作不在乎地哼笑出声,嘟囔道:“这身衣服,比你平日里那些死气沉沉的黑衣好看多了。”

    俗话说的好,要想俏,一身孝。穿着素衣的唐寅确实要比穿着黑色的王服时显得年轻阳光许多,也俊俏许多。

    “你这是在夸我呢,还是在嘲讽我呢?”

    肖香翻了翻白眼,说道:“随便你怎么想。”

    唐寅陪肖香狩猎,身边没有带太多的随从,只有阿三阿四和尹兰三人。倒是肖香的随行人员不少,光是贴身的护卫就有数十号之多,再加上侍女和王廷卫队,少说也有几百人。

    出了王宫,外面还有公主的仪仗,其中的军兵就更多了,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分不清个数。

    在王宫的大门口,还围站有好大一群人,看上去都是二十多岁未到三十的样子,一个个的穿着也皆是雍容华丽,远非寻常百姓可比。

    看到肖香出来,这群青年立刻拥上前去,齐齐拱手施礼,异口同声道:“公主!”

    “恩!”肖香安坐在马上,老神在在地应了一声。

    “公主怎么才出来,我们在这里等了快一个时辰了。”有名模样英俊的青年略带埋怨地低声说道。

    唐寅在旁打量这些人,光看他们各自的行头,不用问他也能猜得出来,这些青年十之八九都是贵族子弟。

    这时候,有一名青年也注意到唐寅,面露惊讶之色,问道:“公主,这位是……”

    “他啊,他是……”

    “唐寅!”唐寅不太喜欢别人来介绍自己,抢先报出自己的名字。

    唐寅?众人先是一愣,接着脸色同是一变,纷纷诧异道:“风王殿下?”

    “最近都城不太平,风王殿下不放心本宫的安全,所以,这次专程陪本宫一同出城狩猎。”

    说话时,肖香脸上还露出一副勉为其难的表情,好像是唐寅死皮赖脸的求着她非要跟她去狩猎似的。

    尹兰闻言气闷,天下间怎会有此等厚脸皮的女人!正想当面揭穿她,唐寅冲着她微微一笑,同是摇了摇头,肖香好面子,就由她去吧,随便她怎么说,反正他是无所谓。

    “原来,风王殿下还很关心公主呢!”众青年看向唐寅的眼神立刻多出几分敌意和戒备,仿佛自己最心爱的宝贝正遭人觊觎似的。

    唐寅没有说话,他也无话可说,肖香则笑嘻嘻地向他那边凑了凑,靠近他低声说道:“看到了没有,我可是很受欢迎的,他们都喜欢我。”说话时,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他抬头望了望太阳,说道:“再不走,估计等到中午也出不了城!”

    肖香大感扫兴地白了他一眼,然后气呼呼地看向周围的青年们,语气不善地说道:“还聚在这里干什么?不想出城狩猎的现在就都给本宫滚回家去!”

    她一句话,让左右的这些公子哥们一哄而散,去找各自的家仆,上马出城。

    公主出行,所经过的街道一律戒严,街道两侧皆站满了军兵。路上无话,队伍顺利出了昭阳城区,进入城东的王族猎场。

    这整整一大片的山区,皆为猎场用地,平日里是完全封闭的,有军兵驻守,普通百姓根本无法入内。

    现在正是深冬季节,也是猎鹿的好时期,栖息于猎场中的鹿群规模也很大。

    进入猎场后,肖香变得异常欢快,不时地策马狂奔,银铃般的笑声也传出好远。那些贵族子弟们则如果跟屁虫似的紧紧跟在肖香的身后,唐寅和阿三阿四、尹兰几人落在后面。

    他们边走边瞧,尹兰叹道:“大王,这里的猎场似乎比镇江猎场都要大呢!”

    莫地的镇江猎场可是很有名气的,只不过不是盛名,当初,莫王邵庭就是在镇江猎场遇刺身亡的。

    唐寅淡然一笑,说道:“川地确实是个好地方啊!”

    尹兰向前方望了望,面露鄙夷之色地,说道:“肖香真是个招蜂引蝶的女子。”

    “是吗?”唐寅并不这么看。肖香的志向是川国王位,而这些贵族子弟可都是未来川国的新一代贵族大臣,现在就把他们拉拢到自己的身边,即会增大肖香取得王位的砝码,也会让她在成为川王之后地位能更加巩固。

    “难道不是吗?”尹兰望着被一干贵族子弟众星捧月一般的肖香,连连撇嘴,满脸的不以为然。

    唐寅含笑说道:“川王的子女都不简单,能在他们当中生存下来,还一直都能得到川王的宠信,又岂会是寻常之人!”

    他是有些讨厌肖香的性格,但不代表他不欣赏她。

    “你能不能快一点!”不知何时,肖香已经停了下来,正回头向他这边大声叫嚷。

    唐寅不紧不慢地催马上前,笑问道:“公主的收获如何?”

    “刚进猎场,哪有什么收获!”肖香边擦额头的汗水,边对唐寅说道:“刚才有人禀报,北面那里有鹿群,我们赶快过去,比比看谁猎的鹿最多!”

    此话一出,立刻得到周围那些贵族子弟们的响应。肖香上下打量唐寅,问道:“你的弓箭呢?”

    “没带。”唐寅回答得干脆。

    听闻这话,在场的众人皆忍不住乐了,只不过碍于唐寅是风王,没好意思笑出声罢了。

    肖香翻起白眼,不满地说道:“连弓箭都没带还狩什么猎嘛!”说着话,她向不远处的军兵们招招手,说道:“给风王一张弓!”

    立刻有军兵催马跑过来,摘下弓箭,必恭必敬地递给唐寅。

    唐寅肯陪肖香出来狩猎都是耐着性子,哪还有心思自己去狩猎,他摇了摇头,说道:“我就不用了吧!”

    一旁有位青年嗤笑一声,嘟囔道:“风王殿下该不会是连弓都不会用吧!”

    这话令周围人的脸色同是一变,别说阿三阿四、尹兰三人目现火光,就连肖香脸色也沉下来,边环视左右的众人边冷声喝问道:“谁说的?站出来给本宫再说一遍!”

    说话的那名青年也意识到自己失言,哪里还敢再说,在人群中低着头策马向后退了退。

    唐寅倒是不在意,他看眼递到自己面前的长弓,伸手接过来,稍微拉了拉弓弦,问道:“有没有再硬一些的?”

    军兵递给他的是五石弓,已属硬弓,普通人根本拉不开,如果这还嫌轻的话,那就只能用灵箭手专用的钢弓了。

    军兵们互相瞧瞧,谁都没有说话,这时候,一名护卫催马上前,将背上的钢弓取下,递给唐寅,说道:“风王殿下,请试试此弓如何?”

第十集 第八百五十三章

    第八百五十三章

    对于唐寅而言,这张七石弓还是轻,不过再挑剔的话,就显得自己太过于矫情。他含笑接过,说道:“多谢了。”

    “啊!风王殿下太客气了。”这名王廷护卫可比贵族子弟们有礼貌得多,说话之间,他又把箭壶摘下,一并递交给唐寅。

    箭壶里装的皆是钢制的箭矢,连尾部的箭羽都是精钢打造,这么一支钢箭,差不多得有两三斤重,如果用寻常的弓,又哪能射得出去。

    等唐寅将弓箭全部收好后,肖香笑盈盈地向周围众人招呼一声,然后率先向北面快马奔去。贵族子弟们紧随其后,一个个大呼小叫,还不时发出悠长又尖锐的哨音。

    唐寅也不争先,依旧是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果然,他们向北面跑出时间不长便发现了鹿群,放眼望去,得有上百头之多。

    肖香和贵族子弟们大喜,更是快马加鞭,向前狂追。马蹄声很快也惊动了鹿群,群鹿随之纷纷向北逃。肖香在马上捻弓搭箭,看准了落后的一只小鹿,一箭射出。

    骑射可不是寻常的本领,那需要长年在马上苦练钻研才能精通,肖香骑射的本事充其量也就是一般,尤其是在战马狂奔的情况下,更失去准头。

    她对着那只小鹿连射三箭,可三箭全部落空,当她正准备放第四箭时,斜侧方突然飞来一箭,正中那头小鹿的脖颈。

    就听扑的一声,小鹿立刻栽倒,又向前翻滚出好远才停下来,四蹄抽动,倒地不起。

    一名二十出头的青年长笑一声,快马跑上前去,到了小鹿的近前他勒住战马,然后回头对肖香笑道:“公主,小人可抢先一步了!”

    肖香气得牙根痒痒,连停都没停,直接催马跑了过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很快,鹿群跑进了山林当中,这时候鹿群的速度慢了下来,肖香等人的速度也因林木的阻碍而大减。

    趁着追踪鹿群的空档,肖香仔细打量一番那些贵族子弟,几乎人人都有所斩获,唯独她,一无所得。性情高傲又向来好胜的肖香哪能不急。

    她加快马速,不管不顾地在山林之中狂奔,后面的护卫们见状吓得大惊失色,纷纷叫喊道:“公主慢些,公主慢一些!”

    在林中快马急行可是很危险的,一是林木多,一不小心就可能撞到树上,二的草藤和石块多,马儿随时都有被绊倒的可能。无论是撞树还是被绊倒,对于马上的骑士而言都是有生命危险的。

    肖香也是牛脾气,根本不听后面护卫的劝阻,只是一个劲的快马加鞭。

    也不知跑出多久,她只感觉自己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倒是距离鹿群越来越近,她嘴角扬起,这回恐怕没人能胜过得自己了。

    她仍没有放慢马速的意思,骑马奔跑中,她看准一只落后的成年梅花鹿,搭上箭矢,抬手射出一箭。

    嗖!箭矢破风,发出尖锐的呼啸,只听嘭的一声,这一箭,恰好射中那头鹿的臀部,只不过并不致命。

    梅花鹿吃痛,奔跑得更快,肖香气急败坏地咬了咬牙,随即更是加快马速,猛追过去。她正纵马向前追赶之时,在她的后方有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声音越来越近,没过多久,一人策马追了上来,当二人持平之时,那人探臂膀扣住她的缰绳,将她的马速拉缓,同时沉声说道:“你疯了?想摔断脖子吗!”

    肖香扭头一瞧,追上来的这位正是唐寅。她急得连连拍打唐寅抓着她缰绳的手,说道:“快放手,我已经射中那头鹿了,它要跑了!”

    唐寅顺着她的视线向前望去,果然有一头臀部挂着箭矢的梅花鹿正向前飞奔。他双目一眯,没有任何松手的意思,问道:“到底是那头梅花鹿重要还是你的命重要?”

    “赢最重要!”肖香回答得干脆,见自己拉不开唐寅的手,她转头看向他说道:“你拉着我做什么,快去追啊!”

    唐寅暗暗摇头,肖香还真是争强好胜得很!

    他终于放开手,肖香片刻都未耽搁,立刻又冲了出去,可是她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后面飞来的箭矢。只听嗖的一声,一道电光从她身侧掠过,直直飞向那只受伤的梅花鹿。

    电光不偏不倚,同样是钉在梅花鹿的臀部上,只是其中的力道太大了,直接把那头二百来斤重的梅花鹿串飞起来,然后又狠狠地钉在一颗老树上。

    肖香倒吸口凉气,跑到近前,定睛细看,原来击中梅花鹿的是一支钢箭,这支钢箭不仅射穿了梅花鹿的身体,而且还深深嵌入树木中,使整头梅花鹿悬挂在树身上。

    看了好一会她才难以置信地转回头,向后面的唐寅望去。直至唐寅慢马走到近前,她才略带结巴地问道:“这箭是……是你射的?”

    “难道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吗?”唐寅看了肖香一眼。

    “我不知道,原来你的箭法也这么厉害。”肖香知道他的灵武很高强,只是见他在狩猎的时候不太用心,以为他是不善于骑射,没想到,唐寅是深藏不露,他骑射的本事并不次于任何一名灵射手。

    对唐寅而言,箭术只是稀松平常的技能而已,根本没什么好值得炫耀的。他向钉在树上的梅花鹿扬扬头,说道:“它算是你的猎物,现在可以回去了吧!”

    肖香眼珠转了转,突然冲着唐寅叱牙一笑,兴奋道:“才猎到一头鹿而已,那怎么能够呢!既然你箭术这么好,就再多猎几头吧!”

    唐寅无奈而笑,坐在马上,向四周望了望,然后向肖香挥下手,说道:“随我来!”

    他的马速不快,但追踪得却极准,通过地面留下的蹄印以及草藤折断的痕迹,很快又找到一只落单的梅花鹿。肖香连鹿在哪都没看清楚,唐寅已在马上搭好钢箭,随之一箭射出。

    扑!又是精准无比的一箭,将一只藏于草丛中的梅花鹿直接射毙于地。

    也直到这个时候,肖香才看清楚,她两眼放光,乐得合不拢嘴,急忙催马跑过去,把唐寅射出的钢箭拔掉,然后换上自己的箭矢。

    她不在乎过程如何,她只要最后的结果是自己赢。

    有唐寅助她,没用上半个时辰的时间,肖香已成功‘猎杀’五头鹿。唐寅收好弓箭,说道:“这些鹿应该足够让你赢的了,我们现在总该可以回去了吧!”

    肖香心满意足地点点头,又在死鹿的旁边做好标记,这才重新上马,与唐寅并肩往回走。走出没有多远,她看向唐寅,忍不住重重叹息了一声。

    “等到下一次狩猎,恐怕你就不会来帮我了。”

    唐寅但笑不语。这一次他都是耐着性子才来的,当然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听说镇江的猎场也很大,以后有机会,我也可以到镇江去玩!”肖香的语气都不是在询问他。

    唐寅耸耸肩,不置可否。

    正望前走着,前方的树林中传来沙沙声,似有许多人迎面而来。

    肖香举目向前望去,树林中果然有人影晃动,她撇了撇嘴,嘟囔道:“他们找过来还挺快的!”说着话,她伸长脖子,挥手道:“本宫在这里……”

    她话音还未落,走在她身边的唐寅突然一侧身,把她直接从马背上扑了下去。

    肖香本能的惊叫出声,同时吓得一闭眼。马背是不高,但大头朝下的摔下去,再加上有唐寅压着她,也足够要她半条命的。

    扑通!二人摔落在地,不过肖香并未感觉到疼痛,她睁开眼睛一瞧,原来唐寅一只手支在地上,另只手则把她托了起来。肖香又惊又气,叫道:“你……”

    扑、扑、扑——她才说出一个字,在她的身边已连续传出闷响声,她扭头再看,脸色顿时大变,只见她和唐寅的战马就如同刺猬似的,马身上插满了长长的灵枪。

    有刺客!肖香终于反应过来,前方来的那些人根本不是己方的护卫,而是要致自己于死地的刺客!她下意识地抓紧唐寅的衣服,尖叫道:“有刺客!有刺客要杀我!怎么办?”

    “闭嘴!”唐寅没好气地呵斥一声,他是察觉到对方的杀气,但是他可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肖香刺耳的尖叫声足够把附近所有刺客都吸引过来的。

    肖香还想再说话,不过,第二波投掷过来的灵枪又到了。

    唐寅来不及细想,抽身而退。在他退开的一瞬间,就听扑扑的闷响声不绝于耳,一杆杆灵枪插在他二人刚才停身的地面上,数量之多,足有数十杆。

    好熟悉的战术!唐寅第一时间判断出来,这些刺客的战术与自己在升平郡所碰到的那批刺客几乎是一模一样。

    刺客不是神池的人,而是川人!唐寅心思在急转的同时,抱起肖香,连连后退。

    他退得快,可是对方投掷的灵枪速度也不慢,很快,在唐寅和肖香的两翼也飞射过来灵枪,刺耳的呼啸声此起彼伏。

    唐寅无奈,只好改变后退的方向,向密林深处退去。正在他急速后退的当口,突然感觉脚下的地面一软,紧接着,整个人猛然沉了下去。

    有陷阱!唐寅也是惊出一身冷汗,左手紧紧夹住肖香,右手则散出灵气,罩起灵铠,然后片刻都未耽搁,对准陷阱的墙壁,狠狠插了下去。

    嘭!他这一爪,使他的五根手指深深嵌入泥土当中,唐寅夹着肖香是悬挂在陷阱的壁上。低头再往下看,只见陷阱的底部密密麻麻都是削尖的铁钎子,人要是掉进去,得当场被刺成马蜂窝。

第十集 第八百五十六章

    第八百五十六章

    唐寅带着肖香拼尽全力,一口气冲出树林,到了林外再瞧,外面是一望无垠的麦田,只是附近连户人家都看不到。

    他片刻都未停顿,直接冲进麦田地里。他刚跑出来,后面的刺客们就像群狼一般也追了出来,嗡嗡声此起彼伏,飞刀呼啸而至。

    唐寅背后如同长了眼睛似的,头都没回,单手向后连挑数剑,将飞到近前的灵刀一一挑开。

    双方边追边打,就这样足足跑出两里地,唐寅抬头再看,麦田之中有一间孤零零的茅草屋,他想也没想,直奔那间茅草屋跑去。

    如此强度的交战,让唐寅的体力也消耗不少,加上系着肖香的衣服已有些松动,他需要找个地方停歇片刻,顺便把肖香固定牢靠。

    唐寅三步并成两步,窜到茅草屋近前,飞身撞开房门,一头冲了进去。这间茅草屋不大,应该是看庄稼的农户盖的,只是此时里面没人,茅草屋里空空荡荡,别无长物。

    他刚冲进茅草屋里,后面便有一名刺客跟了进来,唐寅回手一剑,反削那名刺客的脑袋,后者挥刀招架,随着当啷一声脆响,唐寅的剑被他挡开,可他没有防住唐寅下面的那一脚。

    随着啪的一声脆响,身在茅草屋房门口的刺客被他一脚踢飞出去,胸前的灵铠顿碎,人还在空中已先喷出一口血水。

    茅草屋四面是土墙,唐寅用手推了推,感觉还算牢固,这才松开腰间所系的衣服,把肖香放了下来,同时他站到房门口处,眯眼向外观望。

    追上来的刺客瞬间便把茅草屋团团围住,只是没有马上采取进攻,人们趴伏在麦田之中,打眼看去,根本看不到刺客的存在,不过唐寅可能感受得到他们的灵压。

    “你有没有受伤?”唐寅如门神似的堵在房门处,头也不回地问道。

    肖香此时瘫坐在地上,脸色苍白,身子不由自主地突突直哆嗦,她只剩下大口大口喘气的力气,好半晌没说出话来。

    喘息好一会,她才吞口唾沫,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摇头说道:“没……好像没有受伤……”

    唐寅侧头撇了她一眼,肖香此时可是够狼狈的,头发凌乱,因为汗渍的关系不少发丝都已粘在脸上,外衣也没了,只剩下两只断袖挂在胳膊上,白花花的中衣完全露在外面,和平日里端庄的形象有天壤之别。

    “这里距离春阳镇还有多远?”唐寅警惕地环视外面的麦田,同时低声问道。

    肖香现在已完全被吓懵了,哪里还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又离春阳镇有多远?她结结巴巴地说道:“应该……应该不远了吧!”

    唐寅再次回头看她一眼,见她的眼神中满是惊慌失措之色,他不再多问,估计问了也是白问。

    他自己在心中默默衡量,如果春阳镇位于昭阳东北部的二、三十里,那么这里距离春阳镇充其量也就有十里之遥,这么近的距离,自己带着肖香强行冲过去体力应该能支撑得住。

    想到这里,他深吸口气,正打算重新背起肖香,可正在这时,在麦田当中出现几只白影。

    唐寅心头一震,拢目仔细观瞧,原来新出现的白影就是先前攻击他的那三名神秘修灵者,不过令唐寅惊讶的是,对方的身边又多出三名同伴,现在已然是六人。

    这六人站在麦田当中,动也不动,好像是六只白色的幽灵似的,给人一股死气沉沉的压抑感。

    唐寅双目缓缓眯缝起来。这些修灵者并没有和附近的暗系修灵者们交手,这只有一种解释,他们是一伙的。那么,这些修灵者也应该是出自于神池。

    难怪他们的修为那么高深,而且还与第一批刺客动起手来。

    现在,他差不多可以判断出刺客共有两伙,一伙是出自于川国内部,因为利益之争而要致肖香于死地,另一伙则是来自于神池,代替凌夜来完成他没有完成的任务。

    外面有这么多的刺客,唐寅立即打消了强行冲出去的念头。

    光是暗系修灵者就够令人头疼的了,此时又多出这许多的光明系灵武高手,他自己一人与之对敌都会很困难,何况他还得保护肖香呢。

    他现在要做的只能是等了,等肖香的护卫们找到这里,等昭阳的援兵能及时赶到。

    由于刺客迟迟没有发动进攻,外面格外的安静,毫无声响,肖香缓缓站起身形,边向门口的唐寅走过来边好奇地问道:“刺客没有追上来吗?”

    唐寅退后一步,一把把肖香推开,沉声说道:“刺客就在外面,你离门口和窗户远点!”

    肖香脸色顿是一变,急忙缩到墙角。唐寅又向外面环视一眼,接着,他深吸口气,退回到房内,盘地而坐,闭目冥思。既然刺客没有动手,他也正好借此机会恢复体力。

    看着唐寅,肖香喃喃说道:“刺客们为什么直到现在还未退去?”

    “因为他们还没有完成任务。”唐寅闭着眼睛说道。

    “难道……他们就不怕大军赶过来围剿吗?”

    “他们当然会怕,不过在大军赶到之前,他们还有时间做最后一搏。”唐寅幽幽说道。

    “王兄们到底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么多厉害的刺客……”肖香轻轻叹息了一声。

    唐寅苦笑,如果这些人真是川国某位公子的手下,那么肖香早就死了,哪还能活到今日?他懒得解释,或者说,他也不愿意点破。

    暴风雨前的宁静并没有维持太久,正如唐寅说的那样,刺客们也怕肖香的护卫和川国的大队人马赶到增援,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使出全力,做最后一搏。

    原本坐在茅草屋里的唐寅突然抓起佩剑,将其灵化,肖香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呢,唐寅的手臂一抖,灵剑脱手而飞,直奔她的脑袋射来。

    肖香吓得魂飞魄散,本能的扑倒在地,就听扑的一声,灵剑没有刺中她,而是刺在她背后的墙壁上。土墙被灵剑轻而易举的贯穿,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墙壁外也传来一声惨叫。

    唐寅挺身站起,走到肖香近前,顺手把她拉起,然后抓住钉在墙壁上的灵剑,慢慢抽回,边甩掉上面残留的血迹边说道:“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的!”

    他话音还未落,就听咔嚓一声脆响,三把飞刀击碎窗户,从外面同时射入屋内,飞刀在屋中旋转飞舞,刮出一股股的劲风。

    唐寅先是把肖香拉到自己的身后,随后连出三剑,随着三声脆响,连接灵刀的锁链相继被他斩断,飞旋的灵刀纷纷摔落到地上,发出咣当、咣当的闷响声。

    刚刚把三把灵刀斩落,从窗外、门外又飞射进来十数颗黑色的光球,唐寅心头一颤,暗叫一声是暗影魔咒!没时间多做考虑,他直接把肖香压到自己的身下。

    啪、啪、啪!

    飞射进来的黑色光球相继炸开,黑色的物质四处飞溅,落到墙壁上、地上,发出嘶嘶的腐蚀声,同时还冒出白烟。身在其中的唐寅自然也未能幸免,背部的灵铠被溅射了一层,好在他的修为够深厚,灵铠还抗得住暗影魔咒的腐蚀。

    当然,这也仅仅是刺客展开全面进攻的序幕,很快,由窗口和房门两处各窜进来一条黑影,手中高举着灵刀,箭步来到唐寅近前,抡刀就劈。

    他二人快,可唐寅的剑更快,他虽是趴在肖香的身上,又是后出手的,但他的灵剑却先一步点在那二人的脚面上。

    扑、扑!灵剑刺破灵铠,将二人的脚面刺穿。

    两名刺客吃痛叫了一声,原本抡起来的灵刀也未砍下去,踉跄着退出茅草屋。他俩刚退到外面,立刻又有两人窜了进来,以灵刀分取唐寅的脑袋和腰身。

    唐寅快速地站起身形,闪开对方攻击的同时,抖手回刺两剑,分取二人的胸口。这两名刺客也不退避,以灵刀挡开唐寅的剑,接着,一人猛攻唐寅,另一人则扑向一旁的肖香。

    唐寅反应极快,身子如同随风杨柳一般,闪躲开对方的连连出刀,同时手臂一甩,灵剑射出,将那名扑向肖香的刺客直接钉在墙上。

    看到同伴惨死于他的剑下,另名刺客怪叫一声,出刀更快,疯了似的对唐寅展开抢攻。他的出刀已经够快了,只可惜还是快不过唐寅的身法。

    他手中已没有武器,身子好似陀螺似的提溜一转,由刺客的面前瞬间滑到他的背后,紧接着双手探住,一把抓住刺客的腰身。

    刺客大惊,可他还没来得及挣脱开唐寅的手掌,后者的掌心里已燃起黑暗之火,就听呼的一声,黑暗之火顷刻间便烧遍刺客的周身。

    他的灵铠在黑暗之火的焚烧下化为乌有,刺客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声,身子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说来慢,实则极快,唐寅连伤两人,连杀两人,从头到尾也只是十几秒钟的事。这一下,刺客刚刚展开的进攻又再次宣告终止。

    同一时间,昭阳城内,万花楼。

    一名中年人步履匆匆地走进酒楼的后院,上到二楼的雅间,推门而入,大步流星来到里屋的床榻前,对着落下的帘帐拱手施礼,低声说道:“公子!”

    帘帐内传出懒洋洋的问话声:“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回……回禀公子,未能成功!”

    “呵呵,又未能成功,那你还回来做甚。”帘帐里响起阴沉的笑声。

第十集 第八百五十七章

    第八百五十七章

    “公子,这次并非属下办事不利,而是因为另有一批刺客也要行刺红袖公主,这些刺客挡住了我们的人,所以才……”

    不等中年人把话说完,帘帐里的人已轻笑出声,轻柔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慵懒,说道:“你知道你为何一直怀才不遇吗?”

    中年人一怔,忙拱手说道:“还请公子明示。”

    “很简单,因为,你的托词太多,而能办成的事却太少。”

    中年人闻言,脸色顿是一变,随之慢慢垂下头。

    “你刚才说,还有一批刺客?”

    “是的,公子。这批刺客十分厉害,实力并不在我方之下。”中年人急忙说道。

    “哦?这倒有意思了,除了本公子之外,还有哪位王兄、王弟也要致香妹于死地呢?”

    “属下不知。”

    “不知就去查,弄清楚那些人的身份,你去吧!”

    “是!公子,属下告退!”中年人再次施了一礼,必恭必敬地倒退数步,然后转身退出房间。

    且说唐寅和肖香,现在还受困于小茅草屋里,他二人不敢贸然冲出去,外面的刺客们也不敢再轻易的冲进来,双方就这么僵持着。

    不过唐寅心中有数,刺客不会拖延得太久,他们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可耗。

    果不其然。刺客们的进攻在停止几分钟后,又一次展开。这回,向茅草屋接近的不再是暗系修灵者,而是换成光明系修灵者。

    唐寅身在屋子里,即便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也能清楚地感觉到周围有强大的灵压在慢慢靠近。他面色一正,将肖香拉到自己的身后,沉声说道:“上来!”

    此时肖香倒是很听话,已完全失去了平日里趾高气扬的傲慢,如同听话的小猫咪一般,乖乖地趴伏在唐寅的背上。

    后者甩了甩那件从肖香身上撕下来的衣服,将她重新系好,而后屏住呼吸,只等着对方的第二轮进攻展开。

    时间不长,一道白影最先在房门口出现,与此同时,灵乱?风从外面刮了进来,密集的灵刃漫天飞舞着向唐寅急射过去。

    茅草屋里狭窄,空间有限,纵然唐寅的身份再灵活也全无闪避的空间。他反应极快,第一时间完成兵铠灵合,紧接着,将融入灵兵的手臂抬起,手臂处的灵铠向四周扩散开来,瞬间形成一面大大的盾牌,将飞射过来的灵刃全部格挡住。

    等灵乱?风散去之后,唐寅还没来得及反击,就听身侧猛然传来轰隆一声的闷响,一名修灵者直接撞破土墙,从外面飞扑进来。

    这名修灵者一头撞在唐寅的肩膀上,后者受其冲劲,站立不住,横着连续退出数步,等他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时,对方的剑业已刺到他的近前。

    唐寅急忙把手臂上的盾牌收回,在灵剑要刺中他的一瞬间,他一把将剑身死死抓住。这时候,那名门口处的修灵者喊喝一声,冲到他近前,灵剑斩出,直取他的脖颈。

    他向后退身,同时抓着灵剑用力往回一带,持剑的那名修灵者受其拉力,不由自主地向前踉跄了一步,刚好将另名修灵者砍来的灵剑挡住。

    眼看着自己的剑要砍在同伴身上,那人倒吸口凉气,他急忙收力。唐寅趁此机会,下面狠狠踢出一脚,脚尖点向对方的小腹。

    那名修灵者暗暗皱眉,无奈之下,只好放弃灵剑,抽身后退。沙!唐寅这一脚几乎是贴着他的胸腹掠过。

    唐寅刚*退一人,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茅草屋的四周又相继传来喊喝声,随后,四名修灵者或是破墙而入,或是从房顶跳下,一同向唐寅围攻过来。

    这六名刺客皆是修为高深的修灵者,而且精于搏杀,出招与收招快得惊人。唐寅此时业已使出了全力,他一手拿着刚夺过来的灵剑,另只手臂则将灵铠凝化成盾牌,以一敌六。

    双方是以快打快,灵剑在空中来回穿梭呼啸,令人目不暇接。

    随着众人激战的持续,茅草屋内的灵压也在快速地膨胀着,猛然间,就听轰隆的一声闷响,茅草屋如同自内而外的炸开似的,四分五裂,土墙连同棚顶一并向外弹飞出去。

    再看现场,茅草屋已经消失不见了,就剩下光秃秃的地面,而背着肖香的唐寅仍在与六名修灵者进行着你死我活的激战。

    藏身于麦田中的暗系修灵者们纷纷站起身形,互相看了看,随后不约而同地轮起锁链,灵刀在他们的头顶来快速地旋转着。

    “杀——”不知是谁最先大喊一声,话音刚落,暗系修灵者们手中的灵刀已齐齐甩飞出去,钻过光明系修灵者之间的缝隙,袭向人群内的唐寅和肖香。

    光是抵御六名光明系修灵者的围攻已够让唐寅吃力的了,现在又袭来这许多的飞刀,纵然使出全力,唐寅仍显得忙脚乱,穷于应对,而更关键的是,他还得分心去保护毫无抵抗能力的肖香。

    激战中,他只是一个没照应到,一把灵刀便飞射到他近前,唐寅此时再想闪躲,已然来不及了,他只能尽力侧了侧身。

    就听扑的一声,灵刀未能刺中他的胸口,不过却钉在他的肩头。

    这一刀的力道之大,不仅穿透唐寅的灵铠,连他的肩膀也被一并贯穿,刀尖在他的肩膀后面探出来,险些伤到他背上的肖香。

    如月牙形的弯刀就像钩子似的把他的肩头死死锁住,持刀的那名刺客眼睛顿是一亮,想都没想,使出全力向回一扯锁链,哗啦一声,唐寅站立不住,身子侧摔在地。

    不过那人并没有就此停手,拉着锁链向后飞奔出去,受到灵刀的拉扯,唐寅倒地是身形也被硬生生地拽进麦田地里。

    围攻他的那六名修灵者精神同是一震,纷纷大吼一声,凌空跃起,六个人,五把剑,由半空中向倒地的唐寅刺去。

    唐寅还想站起身,可是拉着锁链的那名刺客根本不给他站起的机会,一直拖着他狂奔。眼看着五把灵剑已刺到近前,倒在地上的唐寅只能以手臂上的灵盾招架。

    耳轮中就听当啷一声脆响,五把灵剑几乎是同时刺在灵盾上。

    刺客们是居高临下刺出的一剑,除了自身的力道外,还融入了身体下落时的惯性,单是一剑,力道就已然不轻,何况还是五剑同时刺下,其中的力道又何止千斤。

    唐寅感觉自己不像是挡下五把灵剑,更像是挡住一座坍塌下来的大山,那强大的力道顶着他的手臂回击到他自己的胸口上,随着啪的一声脆响,连他胸口处的灵铠都被自己手臂上的灵铠所撞碎。

    同时,他的嘴角也缓缓流出血丝。

    唐寅已经好久未曾被人打得如此狼狈了,在这种情况,他其实完全可以不顾肖香的死活,放弃她,选择自己逃命,不过随着他连续吃亏,胸中的火气也被打了出来。

    他的双眼射出骇人的绿光,回手抓住肩头上的锁链,意念转动之间,黑暗之火生出,只听呼的一声,黑暗之火顺着锁链,飞速地蔓延出去,一直烧向拉着锁链狂奔的那名刺客。

    那人有看到黑暗之火向自己窜来,他也知道自己的修为不如唐寅,灵铠根本抵挡不住黑暗之火的焚烧,但他硬是没有松手,咬着牙仍拖着唐寅在麦田中狂奔,打算给自己的同伴们赢取最后的一点时间。

    呼!黑暗之火顺着锁链一直烧到他的双手,接着,又由他的双手扩散到他的周身,再看这名刺客,已然成了火人,浑身上下皆燃烧起黑色的火焰,灵铠在黑火的焚烧下发出嘶嘶的尖叫声,黑腾腾的雾气由灵铠冒出。

    他想尽可能多的为同伴争取时间,只可惜他自己并没能坚持得太久,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他的灵铠便被黑暗之火所烧化,黑暗之火的灵魂燃烧直接烧到他的肉身。

    刺客发出一声仿佛来自炼狱般的惨叫,双腿一软,颓然倒地,大量的灵雾由他身上散发出来。没有了刺客拉扯,唐寅终于可以从地上站起身。

    唰、唰、唰!六名修灵者如影随形,纷纷落在他的前后左右,仍是把他围困在中间。

    唐寅低头看了看自己前胸破碎的灵铠,然后抬起手来,在灵铠上的抚了抚,随着他掌心里散出黑雾,破碎的灵铠迅速愈合,裂纹渐渐消失,眨眼工夫,又变得完好如初。

    他环视周围的六人,说道:“报名!本王不想在自己的剑下增添无名之鬼!”

    六名修灵者无人答话,六对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唐寅。

    他点点头,冷声说道:“你们不说也没关系,本王自会从灵魂燃烧中找到答案……”

    “幽明。”他话音未落,一名修灵者突然开口说道。

    “幽明?”

    “他们是幽暗。”那名修灵者转头又看了看周围的暗系修灵者们,然后对唐寅说道:“风王殿下,此事本就与你无关,希望,你能把红袖公主交给我们。”[(m)無彈窗閱讀]

第十集 第八百五十九章

    第八百五十九章

    “你伤得怎么样?”肖香又表现出那股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姿态,但眼神中倒是透出几分关切之色。

    唐寅看了她一眼,淡然说道:“只是小伤。”

    “这还算小伤?”肖香不自觉地瞪大眼睛。

    唐寅摆摆手,正色说道:“现在,让你的人马上去追拿刺客,能抓住多少算多少,若是让他们就这么跑回去了,难保不会再有下一次。”

    他的话提醒了肖香,她身子一震,急忙转头向周围看了看,见护卫们都围拢在自己周围,一个个正大眼瞪小眼地瞧着自己。

    肖香心中气闷,语气不善地训斥道:“你们都站在这里看着本宫做甚?赶快去追拿刺客啊!难道这些也要本宫教你们去做吗?”

    护卫们纷纷回神,为首的护卫头领急忙分出一半的人手,让他们骑马去抓拿那些逃走的刺客们。

    唐寅知道,这些刺客都是广玄灵最信任的心腹,也是最忠诚于他的爪牙,以后他们都将会是自己的大敌,现在既然有机会,就应该借用川人之手尽可能多的歼灭他们,为以后除掉广玄灵铺平道路。

    追拿刺客的护卫们前脚刚走,又有更多的护卫、军兵赶了过来,那些随肖香一同来狩猎的贵族子弟们也都跟了过来。

    见到肖香,贵族子弟们一股脑地涌上前去,问长问短,一个比一个紧张。

    看肖香毫发未损,倒是唐寅负了伤,不少贵族子弟的脸上都露出不以为然之色。其中更有人出声嗤笑,嘲讽道:“什么骁勇善战、马上国君,实者连个女人都不如。”

    听闻他们的嘲笑,阿三阿四、尹兰的脸色阴沉难看、怒火中烧,不过唐寅却不以为然,川人怎么看他根本不重要,如果所有川人都能如此轻视他那反而是件好事了。

    倒是肖香大感恼火,不由自主地为唐寅鸣不平,冲着嘲笑他的那些贵族子弟们大声呵斥道:“你们闭嘴!这次多亏有风王,要不然本宫早就被刺客杀了,倒是你们,本宫被刺客追杀的时候,你们又在哪里?”

    那些贵族子弟听闻,一个个哑口无言,纷纷垂下头去。其中有一名其貌不扬的青年主动走到唐寅近前,拱手施礼,正色说道:“多谢风王殿下出手相救,让公主免于被刺客所害。”

    想不到这些贵族子弟中竟然还有人会向自己道谢,这让唐寅颇感意外,他上下打量这名青年,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的年岁,灵武应该很不错,两只并不大的眼睛闪闪放光。

    只是模样长得太普通了,属于掉进人群里再也找不到的那种。他含笑问道:“这位小兄弟尊姓大名啊?”

    “在下布崇。”青年必恭必敬地拱手答道。其余那些贵族子弟们嘴角撩起,纷纷露出鄙夷之色,似乎都很看不起这个叫布崇的青年。

    布崇?布姓可是很少见的。唐寅沉吟片刻,好奇问道:“布英将军是……”

    “啊,回禀风王殿下,那正是在下的叔父!”青年忙道。

    哦,原来是布英的侄子。唐寅明白了那些贵族子弟为何会对布崇有反感和排斥了。

    布英出身于公子府,是肖轩的心腹爱将,也是当朝的大红人,虽说他已贵为侯爵,又是中央军的军团长又拥有自己的家族军,但对于川国的那些传统贵族而言,他究竟是个靠选对了主子才挤入贵族阶层的泥腿子,至于他的侄子,自然更是打心眼里瞧不起。

    说白了,在川人眼中,爵位不传三代那就不能算贵族,现在这些贵族子弟们对布崇的排斥,归根结底就是老贵族对新贵族的排斥,这也是目前川国内部最主要的矛盾之一。

    看到布崇能主动向唐寅道谢,肖香很高兴,冲着他含笑点了点头,然后又让护卫们去找辆马车过来。

    等了大概有两刻钟的时间,护卫们赶过来一辆马车,肖香主动搀扶着唐寅坐进马车里。现在她也没心思再狩猎了,对车外的护卫们下令,打道回府。

    马车不大,里面的空间也有限,现在唐寅和肖香两个人坐在地面,显得有些拥挤。肖香倒是满不在乎,也没想其它,自坐进马车内后,她的眼珠子就一直转动个不停。

    很好奇她心里又在打什么主意,不过唐寅并没有发问,只是乐呵呵地看着她。过了好一会,肖香开口问道:“你说,那些刺客真的是来自神池吗?”

    “至少后来围攻我们的那些刺客是。”唐寅慢悠悠地说道。

    “那神池为什么要杀我?是谁主使他们的?”肖香皱紧眉头问道。

    唐寅沉默片刻,方说道:“有些事情,不知道反而更好。”

    “真的会是神池的圣王要杀我?这又是为什么?”肖香神色紧张地抓住唐寅的胳膊。她和神池没有过节,更没有得罪过神池的圣王,他怎么会派人来杀自己呢?

    “难道是我的那些哥哥们暗中买通了圣王,让他派人来杀我的?”

    唐寅淡笑着说道:“我不是神仙,我又怎知广寒听心里是怎么想的。”

    肖香握紧拳头,沉声说道:“难怪父王要准备对神池用兵,神池果真可恶至极!”顿了一下,她又问道:“你说刺客是有两波,另外还有一波是……”

    她话还没有说完,迎面快速奔过来一支马队,放眼往去,是清一色的川骑兵,为首的一位没有穿戴盔甲,身着华丽的锦衣,背披白色的大氅,向脸上看,相貌堂堂,英俊硬朗。

    这位正是川国的二公子,肖渊。很快,马车停了下来,外面的护卫跑过来插手禀报道:“报,公主,二公子率骑兵来接公主回城了!”

    肖香闻言,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刺客是有两波,一波是神池派来的,她怀疑另一波就是自己的这位二哥派的。

    对肖渊,她没有一丁点的好印象,而且并非是现在她才开始怀疑肖渊,早在上一次她遇刺的时候就已经怀疑他了,只是没查出确凿的证据罢了。

    “黄鼠狼给鸡拜年。”她嘴里囫囵不清地嘟囔一句,心中暗道:二哥恐怕不是来接自己的回都的,应该是来看自己到底死了没有。她冷笑一声,挺身走出马车。

    在两名侍女的搀扶下,肖香下了马车,刚站到外面,前方便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肖渊带着一干随从快马奔了过来。

    到了近前,他翻身下马,先是把肖香好一番打量,见她无事,他方长长出了口气,说道:“听说香妹在狩猎的时候遇到了刺客,到底怎么回事?把二哥可快吓死了!”

    肖香站在那里,背着手,脸上挂满笑容,说道:“二哥好灵通的消息啊!”

    “我也是才接到的禀报,就带着人赶过来了!”肖渊正色说道。

    才接到的消息?肖香心中暗笑,这许多的骑兵,又哪是一时半刻能准备好的?难道早就知道自己要出事,这些骑兵早已在公子府的外面候着了?

    泥菩萨还有三分土性呢,何况是肖香?自己三番两次的遇刺,哪里还能忍得下这口气?

    她怒火中烧,正打算撕破脸,当面怒骂肖渊几句,可这时候,突然又有马蹄声传来,她和肖渊下意识地举目一瞧,好嘛,大公子肖亭也带着一队千余人左右的骑兵赶了过来。

    肖香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如果说二哥是早有准备,那大哥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他二人共同派出的刺客?这一下连肖香都被弄糊涂了。

    见肖亭也来了,肖渊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喃喃说道:“大哥来得也不慢嘛!”

    “……”肖香无言以对。

    时间不长,肖亭飞马赶到,下马之后,他快步来到肖香近前,说道:“据报香妹遇袭,香妹没有受伤吧?刺客抓到了吗?”

    肖香强颜笑道:“大哥,我没事,刺客已经跑了,护卫们有去追拿,只是不知道现在有没有抓住他们。”

    “他们?刺客有多少人?”

    “大概有几十人吧!”

    “啊?几十人!无法无天,简直是无法无天!”肖亭气得连连跺脚,怒声道:“都城郊外,竟然有数十人之多的刺客公然行刺公主,中尉府的那群饭桶都该被免职问罪!”

    肖香心中苦笑,不过还是说道:“大哥莫气,我想,此事父王会追查清楚的!”

    “对!一定得查个水落石出,看看是何人这么大的胆子,竟敢指使刺客行刺香妹!”肖亭愤愤不平地说道。

    坐在马车里的唐寅险些笑出声来,明明是貌合神离,可肖香的这两位兄长却装得一个比一个关心她,在那个至高无上的王位面前,还有什么血浓于水,还有什么手足之情啊!

    想到这里,唐寅突然打了个冷战,他在想如果以后自己有了子嗣,他们会不会也像现在的肖香、肖亭、肖渊这样,表面融洽,暗中却是勾心斗角,恨不得一下就致对方于死地?[(m)無彈窗閱讀]

第十集 第八百六十二章

    第八百六十二章

    乐天看眼唐寅,低声说道:“凌夜在书信中还提到一件事。.51o.”

    “什么事?”唐寅问道。

    乐天先是向帐外瞄了一眼,接着走到唐寅近前,在他耳边细语道:“提防川人!”

    虽说他的话音很低,不过在场的众人都是修为精湛的灵武高手,皆有听清楚他的话。

    听闻之后,人们无不是眉头大皱。提防川人?这话是什么意思,两国刚刚议和,而且肖轩的诚意任谁都能看得出来,还有什么好提防的?

    尹兰下意识地脱口说道:“大王,小心这是凌夜的离间之计!”

    唐寅的第一反应也觉得这可能是离间计,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凌夜的提醒并非没有道理。

    如果说,广玄灵已经认准了要用川国来吞并风国,那么他势必会在川王的候选人当中挑选一个能够给他做灵魂吞噬的对象,暗中支持这个人坐上川国的王位,以供他日后可以取而代之。所以说,广玄灵私通川国的某位公是很有可能的,这又让唐寅想起当初肖香遇刺的事,对方连肖香身边的仪仗都能买通,难道还买不通自己身边的这些川军吗?

    弄不好,广玄灵派出的刺客现在已经混入自己身边的川军当中,正伺机对自己下手呢!

    想到这里,他深吸了口气,同时眯缝起眼睛,冲着乐天点下头,说道:“乐天,你这次带过来的消息很有用,我会小心的提防的。”

    乐天怔了一下,忍不住疑问道:“大王真的认为川人会对大王下毒手?”

    唐寅嘴角挑起,虎目眯缝着冷笑一声,说道:“川国内部并非铁板一块,勾心斗角,矛盾重重,主战之人本就不在少数,若是再被别有用心的人加以利用,什么事情都可能做得出来。”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面面相觑,皆未说话。倘若真是如此的话,那可就防不胜防了,总不能把现在护驾的这两三万川军全部支走吧!

    见众人同是眉头紧锁,沉默不语,唐寅乐了,说道:“大家也不必太担心,以后多加留意也就是了。”

    说着话,他看向乐天,仔细打量他一番,正色道:“这一路赶来,你也够辛苦的了,赶去休息吧!”

    看得出来,乐天是日夜兼程赶到这里的,头发上、脸上、身上满是尘土,眼珠通红,也不知道他有几宿没睡觉了。

    乐天现在确实是又累又乏,但他可不敢休息,沉吟片刻,忧心忡忡地说道:“大王,末将今晚就在帐外睡吧,一旦有事……”

    唐寅咧嘴乐了,摇头说道:“不必表现得那么明显,若是川人当中真混入了刺客的话,应该尽把他引出来,而不是吓得他不敢有所行动。”

    乐天想了想觉得大王说得也对,随即拱手说道:“大王所言极是,末将先告退了。”

    “恩!你去吧!”唐寅点了点头。

    等乐天走后,唐寅又向其余的众人挥挥手,说道:“诸位也都去休息吧!”

    皇甫秀台是第一个转身离去的,他二话没说,大步走出唐寅的寝帐,不过他可没有走远,而是直接进了旁边侍女的寝帐当中。

    他把里面的侍女们统统赶出去,随后他盘膝而坐,闭目吐呐。

    与其说他是在打坐修炼,不如说他是在帮唐寅守夜。皇甫秀台不是个不明白事理的人,他很清楚唐寅对他的重要性,只是他太清高,又好脸面,在唐寅面前一直表现得很冷漠。

    对于皇甫秀台的桀骜不驯,众人皆已习以为常,任笑说道:“殿下,今晚我留下来吧!”

    没等唐寅说话,金宣先扑哧一声笑了,说道:“公若是整夜留在殿下寝帐,难免不被人说闲话,也可能会影响殿下的声誉,若需要有人留下守夜,自然也应是我留下。”

    说话时,她还露出甜甜的笑容,那副含羞带怯的模样,看起来像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

    听金宣说要留下守夜,任笑不再争了,也没有再争的必要,他的灵武和金宣比起来,差得太远太悬殊。

    唐寅笑看着金宣,正要说话,后者抢先说道:“殿下可不要拒绝哦,殿下总不会认为我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吧!”

    她这么讲,唐寅无话可说。如果前来行刺自己的刺客已厉害到连金宣都抵挡不住,那自己也不用再和刺客动手了。

    寝帐中的众人相继离去,时间不长,寝帐里就只剩下唐寅、尹兰和金宣三人。

    见尹兰还未走,唐寅说道:“尹兰,你也去休息吧,今晚应该不会有事。”

    尹兰瞄了一眼金宣,低声说道:“大王,今晚我想留下来……”

    金宣噗嗤一声乐了,笑问道:“难道尹兰小姐还怕我把你的大王吃了不成?”

    尹兰脸色顿是一红,正要解释,唐寅扬头笑道:“去吧!有阿三阿四在外面守着就行了。”

    唐寅已经开口,尹兰也不好强留,她冲着唐寅福了一礼,然后慢吞吞地退出寝帐。

    她前脚刚走,金宣就站起身形,走到床榻前,低头看了看,笑吟吟道:“床榻怎么铺得这么窄,根本睡不下两个人嘛!”

    唐寅能听出她话中的戏谑之意,晃身走了过来,笑道:“一人睡床头、一人睡床尾就够用了。”

    金宣忍不住笑出声来,说道:“那可连腿都伸不开了。”

    唐寅耸耸肩,走到床头,脱下鞋,盘膝而坐。金宣见状,点点头,走到床尾,和唐寅一样,也是盘膝打坐。

    其实像金宣这等修为的修灵者,打坐比睡觉能养足精神,只是唐寅的修炼方式与她不同,打坐对他而言也没有任何效果,充其量就是闭目养神。

    坐了片刻,金宣突然开口问道:“殿下刚所说的幽明、幽暗是什么?”

    唐寅眼睛没睁,坐在那里纹丝未动,面无表情地说道:“是广玄灵暗中训练的两个刺客组织,幽明里的刺客都是光明系修灵者,幽暗里的刺客则是暗系修灵者。”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问道:“金长老在神池时从未听说过吗?”

    金宣缓缓摇了摇头,说道:“从未听说,广玄灵也从未提起过,本来,我以为自己身为长老,已经很了解神池,其实,我所知道的神池只是个表,而里是什么样,我毫无所知。”

    唐寅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广玄灵苦心经营数百年,所隐藏的秘密还不知有多少呢,即便是幽明、幽暗对他的了解也甚少。”

    他有用黑暗之火吸食过幽暗中的刺客,可是在那名刺客的记忆中,有价值的信息几乎没有。他们的生活太简单太枯燥,在神池就像见不得光的老鼠,长年藏身于地下一个叫幽殿的地方,又像是机器人,每日除了吃喝拉撒睡,就是修炼灵武。从小到大,日复一日就是这么过来的,他们甚至都不太有自己的思想,只知遵从广玄灵的命令行事。

    缺失情感,如同冷血的机器,这是他们的可怕之处。在他们身上,唐寅能看到自己当年时的影,正因为这样,他同情他们,但也忌惮他们。

    这一晚风平浪静,并没有出现刺客,也没有一丁点的异常情况,翌日一早,尹兰第一个来到唐寅的寝帐‘报道’,看到唐寅和金宣分坐床头和床尾打坐,她下意识地嘘了口气。

    等到天色大亮,仪仗队伍拔寨起程,继续赶路。

    两日后,唐寅一行人进入升平郡,数日后,又顺利进入边阳郡。到了边阳郡,就等于是看到了风国的大门,充其量再需五天的时间便可回到风国本土。

    由于这一路走来太顺利,期间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人们不由得对凌夜传回的消息再次产生怀疑,就连乐天都觉得要么是凌夜的消息有误,要么就是他别有居心。

    在边阳郡行进两天,队伍抵达边阳郡的郡城大章。川国的民风是有差异的,南方保守,北方豪迈,唐寅对边阳郡这里的民风甚是喜欢,人与人之间似乎没有隔膜,走在街头的那些百姓们,不管是布衣还是锦衣,在人们的脸上常看到的就是笑容。

    听说风王路经大章,郡首周聪早早地出城迎接。

    见到唐寅后,他满脸堆笑,速迎上前去,一躬到地,说道:“风王殿下一路辛苦,小人已在郡首府内摆下酒宴,只等着为殿下接风洗尘呢!”

    唐寅一笑,摆手道:“周大人不必多礼。”他不是第一次见到周聪,对这个人的印象很一般,油嘴滑舌,极善阿谀奉承。

    “风王殿下,,城内请!”

    进入大章城,街道两旁围观的百姓可不少,对这样的场面唐寅习以为常,倒是阿三阿四、尹兰等人紧张异常,紧紧护在马车的两翼,目光不时扫向人群当中。

    从城外到城中心的郡首府,依然是风平浪静。等进了郡首府后,众人不约而同地长松口气。

    周聪准备的酒宴很丰盛,可谓是山珍海味,一应俱全,与会之人倒是不多,皆为边阳郡的高官。在宴席上,周聪召来他精挑细选的舞姬表演助兴,并频频向唐寅敬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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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第八百六十三章

    第八百六十三章

    唐寅并不喜欢周聪这个人,也不愿意与他一同喝酒,便以有伤在身不宜饮酒为托词,滴酒未粘。.51o.

    他不饮酒,与会之人也显得兴致不高,宴会变得十分沉闷。简单吃过饭菜后,唐寅问道:“周大人,本王的住处可安排好了吗?”

    “是、是、是!”周聪连连点头,应道:“小人早已空出郡首府的别院,还派了郡军中的精锐之士日夜驻守,绝对万无一失。”

    “很好。”唐寅点点头,说道:“本王也累了,周大人在前引路,带本王去别院休息吧!”

    “是!”周聪必恭必敬地应了一声,接着转回头,向后面的舞姬们使个眼色。

    领舞的那名舞姬立刻走上前来,伸手搀扶唐寅。后者暗皱眉头,侧了侧身,将舞姬的手挡开,接着看向周聪,沉声说道:“周大人,这是做甚?”

    “啊,风王殿下,这位是怜儿小姐,在郡城可是出了名的貌双绝,今晚就由怜儿小姐为殿下侍寝……”

    他话还没有说完,唐寅已摆了摆手,说道:“没那个必要,本王一个人习惯了,多一个人,反而会睡得不安生。”说着话,他迈步向外走去。

    似乎是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周聪显得十分尴尬,愣了一会,急忙追了出去,再不敢多提侍寝之事,满脸赔笑地说道:“殿下,别院在那边,请!”

    大章的郡首府不小,别院也宽敞,正如周聪所说,这里的看守可谓是森严至极。

    川军将士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不仅把别院围了个水泄不通,而且还有无数的巡逻队在围绕着院墙来回巡视。

    虽说周聪这个人不太招人喜欢,但对他的安排唐寅还是很满意的。

    进入别院的正房,稍坐片刻,唐寅便把周聪打发走了。他前脚刚走,乐天便来到唐寅近前,低声说道:“大王,仪仗的队伍都被周聪安顿在了城外,您看……”

    唐寅听闻淡然一笑,说道:“郡首府再大,也驻扎不下两三万人的大军,何况府内还有女眷,多有不便,把他们安置在城外也属正常。”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乐天总觉得大王身边的护卫太少了些,有川军在时,他得时刻提防着,现在川军已经远在城外,他又开始担心起来。

    见他忧心忡忡的表情,唐寅乐道:“不必担心,我们在大章又不久留,只住一晚明日便走,不会有事的。”

    希望如此吧!乐天点点头,未再多言。

    唐寅在郡首府住了下来,且说周聪,送走了与会的官员后,他立刻回到自己的书房。他刚推门进来,便听有里面传来低沉的问话声:“事情进展得怎么样?”

    只见一名身着便装的大汉正坐在书房里端的铺垫上,手中拿着一本书卷,面沉似水,表情阴森冰冷。

    周聪打个冷战,急忙步上前,拱手施礼,结结巴巴地说道:“洪将军,风王没有饮酒,也没有……让怜儿姑娘侍寝,这……这可如何是好?”

    “你在问我吗?”说话间,那名大汉猛的把手中书卷重重摔在桌案上,冷声道:“侯爷就交待这么一点小事你就办不好,你还能有脸问我怎么办!”

    周聪吓得一哆嗦,双腿发软,险些跪到地上。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眼珠连转,琢磨了片刻,他忙又说道:“要不……要不等晚上,下官再把怜儿姑娘送到风王那里试一试……”

    “不必了。”大汉挥了下手,幽幽说道:“唐贼阴险狡诈,事情做得太明显,势必会引起唐贼的怀疑。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唐贼活着离开大章,这是侯爷的命令,今晚,你于东城安排心腹之人,放我军入城!”

    周聪吸气,整个心跟着悬了起来,疑问道:“侯爷的意思是……”

    “暗的不行就来明的,举兵剿杀!”大汉目现杀机。

    听闻这话,周聪险些被吓趴到地上,举兵围杀风王,这不等于是公然和朝廷作对,行同造反吗?见他吓得脸色惨白,汗如雨下,那大汉哼笑一声,说道:“放心,天塌下来,自然会有侯爷顶着,与你无干,这次,你只需配合好侯爷,日后飞黄腾达,指日可待,若是再出差错,嘿嘿,周大人,不仅你的脑袋会保不住,你全家老小一十六口,都会人头搬家!”

    周聪吓得魂飞魄散,再也站立不住,扑通一声跪坐在地,连声说道:“下官绝对不会再出差错,绝对不会再出差错!”

    那大汉阴笑着站起身形,走到周聪近前,把他拉起来,然后低声说道:“你想办法,先制伏唐贼身边的皇甫秀台和金宣二人,只要没有此二人在,斩杀唐贼,易如反掌。”

    “制伏皇甫秀台和金宣?”周聪听得直咧嘴,这两位可都是神池的长老,顶尖级的灵武高手,自己有什么本能能把他二人制伏啊?

    大汉看着周聪乐了,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这就看你周大人的本事了,办好此事,你大功一件,若办不好,还是那句话,洗干净脖等着挨刀吧!”说着话,他晃身向外走去,同时头也不回地说道:“记住,今晚时,打开东城。”说话之间,他已走出书房。

    他是走了,可周聪傻眼了,他是郡首,在半夜的时候打开城门并不是难事,难就难在要他去制伏皇甫秀台和金宣,就算把郡首府的兵力都加到一起,也未必能打得过这两位啊!

    这可如何是好?!周聪急得抓耳挠腮,思前想后,走到书房外,让门口的下人去把他信得过的两名幕僚找来。

    周聪所找的两位幕僚都是他的心腹,一位跟了他有二三十年的‘老人’,另一位则是他的外甥。等这两人到了书房后,周聪先把房门关严,然后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向两人讲述一遍,后,他满脸苦相地说道:“皇甫秀台和金宣,一个是神池的大长老,一个是神池的长老,我怎么能制得住他二人嘛!”

    五十开外的那名幕僚名叫吕通,足智多谋,他眼珠转了转,说道:“大人,想要制伏这两位神池的长老,只能智取。大人,今日的宴会不是不太尽兴吗?大人何不以此为借口,等到晚上请皇甫秀台和金宣共进夜宵,趁此机会,可下迷药迷倒他二人。”

    哦?这倒是个好办法!周聪眼睛一亮,顿时来了精神。周聪的外甥廖飞则连连摇头,急声说道:“不妥、不妥啊!”

    “飞儿,什么不妥?”

    “整件事都不妥!”廖飞急声说道:“姑父,您好好想一想,风川两国议和那是大王的旨意,朝廷都已接受,如果我们帮着血衣侯把风王杀了,后倒霉的人会是谁啊?血衣侯可是救过大王性命的,即便当朝与大王顶嘴,大王都不罚他,杀了风王,这可是天大的事,大王或许无法责罚血衣侯,但大王可绝不会放过姑父您啊,到时姑父就得被当成害死风王的罪魁祸首,会株连九族的!”

    周聪听闻这番话,汗如雨下,久久回不过神来。

    廖飞继续说道:“好在风王没有饮酒,姑父,酒中可是有毒?”

    周聪连连摇头,说道:“没毒、没毒,只是放有一点点的迷药,是血衣侯派来的那位洪将军给我的,无色无味……”

    “是迷药也好,是毒药也罢,总之,姑父绝不能参与此事,不然……”廖飞摇了摇头,随后又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可要是不帮血衣侯,姑父我的性命还是保不住啊!”周聪颤声说道。

    “违抗血衣侯,或许是九死一生,但若是违抗王命,那……那可就是大逆不道、罪无可恕,十死无生啊!”廖飞急声说道。

    这事也关系到他自己的身家性命,如果周聪被牵连九族,他也同样跑不了。

    吕通沉吟许久,开口说道:“大王和血衣侯都是大人惹不起的,依小人之见,血衣侯加可怕。大王一向仁慈,而血衣侯则冷酷无情,大王远在昭阳,可血衣侯就在我们边阳郡,所以,大人暂时还得站在血衣侯这边,听命于他,只有这样,方能保全自己不受迫害。”

    他这话算是说到周聪的心坎里了,如果还有选择,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帮着血衣侯做这种事,他现在是真没办法了。

    别看他是一郡之首,也属高官,但人家可是堂堂的侯爷,又手握重兵,要杀他,简直和捏死只蚂蚁一样容易。

    他又寻思了良久,后把心一横,说道:“吕先生,就按照你的意思做吧!”

    廖飞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急声说道:“姑父,万万不可,暗害风王,这……这又哪是我们能担待得起的罪过啊,这是要把我们往火坑里推啊!”

    周聪狠拍下桌案,沉声说道:“飞儿,你不必再多言了,姑父我心意已决!”

    廖飞看着周聪,下意识地倒退一步,同时心中哀叹道:完了!不仅姑父完了,自己以及父母也完了。

    暗害风王,破坏两国议和,将川风二国推向战争,这得是多大的罪过?等到东窗事发谁还能救得了他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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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第八百六十四章

    第八百六十四章

    廖飞看出来了,周聪现在已打定了主意要帮血衣侯做事,自己再怎么劝也没用,想要活命,只能自救。

    入夜,周聪按照他和吕通商议好的计划,去往别院,请皇甫秀台和金宣吃夜宵。

    等见面之后,他把皇甫秀台和金宣可是好一番恭维,夸得简直是天上有、地上无,他像已仰慕多年似的。

    不管心里对周聪的印象如何,终归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听他是来请自己用膳,皇甫秀台和金宣倒也欣然接受。

    周聪准备的夜宵十分丰盛,由于事先打听过皇甫秀台和金宣的喜好,还特意交代下人把菜肴都做得很清淡些,至于准备的酒水,都是川国特有的果酒。

    果酒的度数不高,喝起来就像饮料,即便是不会饮酒的女子也能喝上数杯而不醉。周聪当然不是要用果酒把他二人灌醉,而是要借用果酒的果香味来掩饰混入其中的迷药。

    虽说那位洪将军已经说了,这种迷药无色无味,但周聪还是多留了一个心眼,以防不测。

    席间,周聪端起酒杯,对皇甫秀台和金宣笑吟吟地说道:“两位长老陪着风王殿下连日赶路,太辛苦了,下官在此先敬两位长老一杯。”

    说着话,他先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皇甫秀台没什么反应,默不作声地拿着杯子,金宣则是笑吟吟道:“周大人太客气了,如此盛情款待,我和皇甫长老都有些过意不去了。”

    说着,她举了举杯子,正要饮酒,可又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把酒杯放了下去,摇头说道:“我和皇甫长老得毕风王殿下的安全,不宜饮酒,还是不喝了。”

    皇甫秀台闻言,下意识地扬了扬眉头,金宣的酒量如何他心中有数,几杯酒对她而言根本不算什么,怎么今日突然变得矫情起来。

    周聪暗暗咧嘴,满脸堆笑地说道:“金长老请放心,风王殿下下榻的别院绝对安全,不会发生意外的,今晚金长老尽管敞开了喝吧!”

    金宣沉吟片刻,然后转头看向皇甫秀台,似乎在询问他的意思。

    皇甫秀台迟疑了一下,还是点点头,表示无妨。见状,金宣这才放下心来,举杯向周聪示意,随即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见皇甫秀台和金宣已双双把杯中酒喝干,周聪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了下心来。他脸面笑容,连连向皇甫秀台和金宣敬酒,席间的气氛看起来的其乐融融,甚是融洽。

    等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周聪偷眼观察皇甫秀台和金宣,他二人仍是神情自若,毫无昏迷的迹象,他暗自心急,难道,血衣侯给自己的迷药不对,或是他二人的修为太高深,迷药对他俩不起作用?

    他正琢磨,暗自心急的时候,皇甫秀台和金宣一同站起身形,拱手说道:“对谢周大人的盛情款待,时间不早,我二人也得回去了!”

    “哦……两位长老,再……再多喝几杯吧!”周聪急忙也跟着站起,急声挽留。

    “不了,再不回去,若让风王殿下知道,会不高兴的。”金宣摇了摇头,接着,转身要往外走。她的脚步还没迈出去,身形突然摇晃起来,随后单手扶头,不由自主地坐了下去。

    她囫囵不清地说道:“本座……似乎是喝多了……”话音还未落,只听咣当一声,她的头已重重地碰在桌案上。

    同一时间,皇甫秀台也坐了下去,和金宣一样,身子摇晃两圆,双目突然向上一翻,仰面而倒,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呦!迷药起作用了!周聪心中狂喜,强压住兴奋之情,还装镊样地关切问道:“皇甫长老?金长老?两位长老怎么了?难道这么快就醉了?”

    没有回话声,皇甫秀台还发出匀称又冗长的鼾声。

    周聪又连续呼唤数声,确认他二人确实已不醒人事,他整个人如同虚脱似的坐了回去,长长吐出一口气,同时挑起袖子,擦了擦额头的虚汗。

    这时候,吕通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先是查看一番到底不起的皇甫秀台和金宣,然后快步走到周聪近前,满面喜色地说道:“恭喜大人,看来迷药起作用了!”

    顿了顿,他又急声说道:“大人,趁他二人现在昏睡,当……”说着话,他抬起手来,做个横切的手势。

    周聪下意识地打了个冷战,连连摇头,说道:“血衣侯只让我迷昏他二人,可没说要取他二人的性命,自作主张,弄巧成拙怎么办?”

    “这……”吕通一怔,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大人觉得怎么处置他二人为好?”

    “血衣侯想要的只是风王的人头,至于他二人,不要管,就让他俩在这睡吧,等血衣侯来了之后再做定夺!”

    吕通点点头,应道:“大人英明!”他话锋一转,又道:“等会洪家军入城,郡首府还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子呢,大人得赶快把家眷撤走,以免受到乾。”

    周聪身子一震,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连声应道:“对、对、对!多亏你提醒得早,不然等会就出大事了。”说着话,他快步向外走去,边走边问道:“飞儿呢?怎么没看到他?”

    吕通耸耸肩,说道:“小人也没看到,不过,飞少爷一向谨慎又胆小,估计……估计现在已经吓跑了吧……”

    “哼,难成大气!”周聪冷哼出声。

    等周聪和吕通离开之后好一会,原本躺在地上的皇甫秀台和趴在桌上的金宣双双动了动,紧接着,二人睁开眼睛,看着他俩清澈放光的眼神,哪有半点被迷昏的迹象。

    “这个周大人简直是不知死活,竟然在师妹面前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简直是班门弄斧!”皇甫秀台坐起,向四周望了望,见门窗都已关闭,他哼笑一声,并抖了抖衣襟。

    金宣白了他一眼,听他的话,好像自己是用下三滥手段的鼻祖似的。懒得理他,她幽幽说道:“看起来,那个凌夜传回的消息是真的,川人果然要对风王动手。”

    “师妹,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不知道,这么难办的事,还是让风王去费脑筋吧!”

    通过周聪和吕通的谈话可以听得出来,这次的事,血衣侯洪越天是幕后主谋,他勾结周聪,企图靠洪家军的武力来强行杀害唐寅。

    “我们现在得赶紧去通知风王。”皇甫秀台站起身,作势要向外走。金宣抢先拉住他,然后向后窗努了努嘴。皇甫秀台一瞧立刻明白她的意思,转而向后窗走去。

    他俩之间太熟悉了,只需一个眼神或一个细微的动作就能明白对方的心意。

    刚才在席间,金宣仅仅是看了皇甫秀台一眼便引起他的警觉,杯中酒他是一滴都没粘,全部不留痕迹地倒在坐塌上了。

    金宣出类拔萃的地方可不仅仅是灵武,另外还有炼丹,她对各种药物极其敏感,周聪特意选果酒来掩饰其中的迷药,若换成旁人,或许真就被他骗过了,但是金宣却察觉到其中的异样,并在第一时间提醒了皇甫秀台。

    他二人未敢走正门,悄悄从后窗户跳了出去,快速地向别院而去。

    且说唐寅,他在房间里无所事事,便让人找些川国的书籍,随意的翻看。

    这时,阿三从外面走了进来,来到唐寅身边,低声说道:“大王,有一位名叫廖飞的人求见,说是有很重要的事要禀报大王。”

    廖飞?唐寅折睛,印象中自己从未听过这个名字,他问道:“有没有说明所为何事吗?”

    “并没有,说是只有见到大王才会讲。啊,对了,他说他是周聪的外甥。”阿三说道。

    唐寅点点头,难怪此人能接近守卫如此森严的别院。他说道:“让他进来吧!”

    “是!大王!”阿三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间不长,阿三带进来一名三十左右岁的青年♀人长得文质彬彬,中等身材,一看就像是个书生。

    进入房间后,青年看眼唐寅,而后急忙垂下头,快步上前,拱手施礼,说道:“小人廖飞参见风王殿下。”

    唐寅含笑摆了下手,说道:“听说,你有急事要面见本王,不知,所为何事?”

    廖飞迟疑片刻,向左右瞧瞧,见房间里除了唐寅外只有阿三在场,他这才低声说道:“风王殿下,今晚您绝不能住在大章,必须得趁夜立刻逃出城去,不然,恐有大祸临头!”

    此话一出,别说唐寅怔住,阿三脸色也顿是大变。他下意识地跨前一步,沉声问道:“廖先生此话何意?请再说得清楚一点!”

    廖飞咬了咬嘴唇,把心一横,正色道:“血衣侯今晚便要谋害风王殿下,现在十万之众的洪家军就驻扎于距离大章不足十里的耀县,今晚子时便会入城,等到那时,风王殿下便成为洪家军的瓮中之鳖,插翅难飞!”

    呦!即便是那么沉稳的唐寅听闻这话也忍不住倒吸了口气。

    廖飞继续道:“受血衣侯的胁迫,姑父无奈,只能按照他的命令行事,现在大章城内的郡军已与洪家军串通一气,风王殿下若是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m)無彈窗閱讀]

第十集 第八百六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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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百六十五章

    唐寅看着廖飞久久没有说话,他现在也在猜测廖飞所言的这些究竟是真是假

    沉思好半晌,他方柔声问道:“廖先生,你说周聪周大人是你的姑父?”

    “正是”廖飞重重地点了点头

    “既然周聪是你的姑父,那你又为何会背叛他,偷偷跑来向本王说这些?”唐寅含笑问道

    廖飞没有说那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直言道:“小人是为了自保风王殿下已于昭阳与大王议和,姑父若是帮着血衣侯谋害殿下,那就是公然对抗朝廷,是大逆不道之罪,会牵连九族,小人不想受其拖累,也不想眼睁睁看着姑父往火坑里跳,所以斗胆跑来向殿下告密,只要殿下能逃出大章,只要殿下不发生意外,那么,姑父还有小人就都不会有事了”

    他说的这些虽然显得他自si又胆小怕事,但倒也合情合理,毕竟xin命攸关,这是人之常情嘛,如果他要以为了两国的和平相处等等这些大道理作为理由,反而会引人怀疑

    当然,即便如此,唐寅仍对他的话半信半疑洪越天在川国的势力再大,他究竟是一侯爷,敢做出背着肖轩谋害自己的勾当吗?

    他沉yin片刻,柔声说道:“你说的这些,又如何能让本王相信呢?”

    廖飞急道:“小人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小人可以对天发誓……”

    “那倒不必”唐寅笑了笑,站起身形,走到廖飞近前,在他面前来回踱步徘徊,与此同时,他的心思也在急转,如果廖飞说的都是真的,自己在郡首府确实不能久留

    现在负责保护自己的仪仗都在城外,一旦十万的洪家军突然杀进来,再配合上大章内城的郡军以及郡首府的护卫,只靠自己以及身边的这几个人,又如何应对得来?

    想了好一会,唐寅缓缓开口说道:“现在天sè已晚,郡城早已关闭,本王若想悄悄出城,也非易事”

    廖飞正sè道:“小人早已安排好了,镇守西城的高将军与小人jā情莫逆,只要殿下到了西城,高将军自便会放殿下出城”

    见唐寅还在犹豫,廖飞急声说道:“殿下没时间了,再不走,等到时洪家军入城,殿下想走都走不了”

    “你说的这些都是空口无凭,本王又怎知你是不是在故意骗本王出城呢?”

    “殿下,小人所说……”

    “想要本王相信你,那也简单,把你的命给我”

    正在走动的唐寅突然停下身形,毫无预兆,一把扣住廖飞的面én,后者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唐寅掌心里已燃烧起黑暗之火

    黑暗之火的灵魂燃烧瞬间榨干了廖飞的生命,在黑暗之火下,他的身剧烈地颤抖着,想要叫喊,但唐寅的手掌死死扣住他的双腮,使他只能发出低微的呜呜声,与此同时,丝丝的雾气由他周身上下散发出来

    剧烈抖动的身躯渐渐安静下去,软绵绵地挂在唐寅的手上,随着后者松开五指,尸体扑通一声摔落在地

    唐寅扬起头来,将空中飘dàn的灵气全部吸入体内,而后就地盘膝打坐,闭目冥思

    一旁的阿三片刻都未犹豫,回身把房én关严,紧接着,又把尸体拉进里屋,塞到huán铺底下

    大概等了足足两柱香的时间,唐寅从冥想中苏醒过来,他眯缝着眼睛,虎目当中不时闪烁出jin光

    守在旁边的阿三小心翼翼地低声问道:“大王?”

    “是真的”唐寅站起身,冷冷说道:“洪越天果然勾结周聪,yu谋害于我”

    “那……大王,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先把周聪擒下,等到洪越天进城的时候再出其不意的将此贼斩杀”阿三狠声说道

    唐寅摆了下手,说道:“洪越天再可恶,再目无王法,那也是川国内部的事,我们身为外人,若是在川国的地头上杀了他,必定会被别有用心的人加以利用,从而挑起两国之间的争战”

    “那我们……”

    “廖飞说得没错,当务之急,得赶撤出大章”说着话,他猛然想起什么,急道:“去找皇甫长老和金长老,周聪现在正要对他二人下手”

    阿三差点乐了,周聪要去找皇甫秀台和金宣的麻烦,那可真是自找苦吃,嫌自己的命长了,这两位,又岂是他能惹得起的他正琢磨着,唐寅又补充一句:“用iyà”

    啊?阿三吸了口气,接着脸sè顿是一变,再不敢耽搁,急忙转身向外走去他出去的,回来得,与他一同回来的还有两位,正是皇甫秀台和金宣

    “风王殿下,出大事了”金宣进来之后,立刻说道:“洪越天勾结周聪,今晚就要谋害殿下,殿下得早做定夺啊”

    看到他二人都平安无事,唐寅嘘了口气,他冲着金宣点点头,说道:“此事我已经知道了”

    “知道了?”金宣和皇甫秀台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这么隐秘的事,唐寅又是怎么知道的?

    看出他二人的疑问,唐寅也没有做太多解释,只是说道:“周聪的一名亲信怕受此事牵连,所以偷偷跑来向我告密大章现已成是非之地,我们不能久留,得马上离开”

    “殿下要走,恐怕势必会惊动周聪”金宣皱着眉头说道

    “换个装扮,再由一个郡首府的熟客送我们出去就没问题了”

    说话之间,唐寅的周身上下突然散发出大量的灵气皇甫秀台和金宣同是一皱眉头,找郡首府的熟客?到哪里去找这样的人?即便找到了,人家又怎么肯帮他们呢?

    二人正琢磨着,唐寅散发出的灵气已在他身边凝聚hén人形,时间不长,这个人形变得越来越清楚,越来越真切,五官样貌、衣服鞋一应俱全

    其实,皇甫秀台和金宣也是第一次看到暗系修灵者施放暗影分身时的场景,两人眼中即有好奇,又有不以为然,还隐隐带着敌意与戒备

    可以说从小到大,在他二人的观念中就一直被灌输着暗系灵武是邪én歪道,只有光明系灵武是灵武学的正统,所以对唐寅,他二人的情感也是很复杂的

    唐寅身上有令他俩欣赏的一面,而且以他俩目前的处境也不得不依赖唐寅,但同样的,这并不代表他俩就已经认同黑暗灵武了

    此时,唐寅幻化出来的暗影分身正是廖飞的模样等凝化完成,‘廖飞’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周身上下,没有察觉有不妥之处,然后说道:“皇甫长老、金长老,我现在出去引些川军进来,届时两位要在短的时间内将他们除掉,而且不能发出声响”

    皇甫秀台和金宣都是聪明人,一点就透,想必唐寅所说的熟客就是他现在幻化出来的暗影分身,真人找已被他杀了,现在他是要自己这些人乔装成川军的模样hun出去

    二人齐齐点下头,应道:“好”

    唐寅片刻也未停留,真身坐到铺垫上,暗影分身则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穿过院落,‘廖飞’走出院én,到了外面,向左右的守卫召唤道:“过来,你们都过来”

    郡首府内的守卫都认识廖飞,知道他是郡首大人的幕僚,也是郡首大人的亲侄左右的十数名护卫纷纷上前,赔笑着说道:“廖先生,您有什么事吗?”

    “你等随我进去一趟,风王殿下有事要jā代”‘廖飞’向众人甩了下头,再不多话,转身走了回去

    众护卫面面相觑,站在原地谁都没有动走进院én的‘廖飞’回头凝视众人一眼,语气不善地说道:“你们还愣在那里干什么?随我进去啊”

    “廖大人,郡首大人发过话,要小人不得si自进入别院,违令者是要……杀头的”一名护卫咧着嘴,抬起手掌还在脖上比了比

    ‘廖飞’翻了翻白眼,气道:“有我在,你们还怕什么?再者说,帮着风王殿下把事情办好了,你们个个都能领到重赏,算了,既然你们不敢,我再去找其他的弟兄们”

    一听风王会有赏,在场的护卫们皆是两眼放光,哪里还管周聪对他们的命令,纷纷进入院内,把正要往外走的‘廖飞’拦住,满脸堆笑地纷纷说道:“哎呀,廖先生别生气嘛,其实廖先生发话和郡首大人发话是一样的,廖先生让小人去做的事,就算掉脑袋小人也得去做嘛”

    ‘廖飞’白了众人一眼,又不满地哼了一声,随后转身向里面走去,头也不回地说道:“都跟我过来”既然都这么说了,我就送你们上路

    众护卫们乐呵呵地跟在‘廖飞’的后面,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一只脚其实已经迈进了鬼én关里,他们心中只想着风王会给他们什么样的奖赏,风王可是堂堂大国之君,他的奖赏也肯定差不了

    这些护卫们并不清楚周聪和洪越天之间的勾当,不清楚周聪已要致唐寅于死地,毫无防备的跟随‘廖飞’进入唐寅所在的正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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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第八百六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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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震命令下的,而他的主意变得。当那位名叫张宁的将官刚要转身走下城én楼,他又急急把他叫住,眼珠转动之间,摇头说道:“回来,别追了。”

    如果跟随假廖飞一同出城的那些人中确有风王的话,他麾下的骑兵队追出去也没用,非但拦阻不下他们,nn不好还得有去无回,毕竟唐寅身边可是有皇甫秀台和金宣这两位顶尖级的灵武高手呢!

    他向周围的数名将官使个眼sè,然后走出城én楼,在一段周围无人的城墙上站定。数名将官立刻跟了过来,互相瞧了瞧,其中一人低声问道:“将军?”

    “郡首大人若是问起此事,你们知道该怎么答复吗?”

    “呃……”名叫张宁的那名将官眼珠转了转,小声说道:“有人乔装假冒廖先生,骗将军打开了城én,而将军敏锐的发现对方的破绽,只是那些贼人灵武太过高强,将军和我等未能拦挡得住!”

    高震闻言,嘴角挑起,lu出一丝笑意,他拍拍张宁的肩膀,又看向其他那几名将官,问道:“你们都听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吧?”

    众将官又不是傻,将军若受罚,他们也跑不掉,将军若推卸掉责任,他们也都不会有事。众人齐齐拱手应道:“张将军说的都是事实,末将所看到的也正是这样的情况。”

    高震满意地点点头,统一了口径,就算郡首大人问到自己头上也不怕了。

    唐寅借用暗影分身,成功从大章的西城这边逃了出去,而在同一时间,大章的东城,十万洪家军业已顺着大开的城én如há水一般涌入城内。

    这回洪家军可是倾巢出动,十万将士毫无保留,悉数被洪越天派出来。放眼望去,洪家军的队伍是红茫茫的一片,人们所披的红sè披风如同给地面铺上一层红sè的地毯。

    仔细打量,不管是将官还是普通的士卒,皆已长刀出鞘,人们手提着狭长的战刀,步伐整齐划一,向前奔跑时,发出一阵阵轰隆轰隆的闷响声。

    进城之后,洪家军直奔城中心的郡首府,抵达后,队伍分散开来,顷刻之间便把郡首府团团围住,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等在郡首府大én口的周聪急忙迎上前去,边伸长着脖张望边急声问道:“侯爷在哪?侯爷现在在哪?”

    “本侯在此!”随着洪亮的话音,血衣侯洪越天从人群中走出来,在他的身边还跟有数十名之多的将领,至于贴身的护卫,黑压压的得有数百之众。

    看到洪越天,周聪身一震,步上前,屈膝跪地,颤声说道:“下官周聪,参见侯爷!”

    “你起来吧!”洪越天垂目瞥了一眼周聪,而后抬头看向前方的郡首府,问道:“唐贼可在里面?”

    “在!风……不,唐贼现在就住在郡首府的别院,另外……”说着话,周聪向洪越天近前凑了凑,低声说道:“皇甫秀台和金宣业已被下官i晕,现已人事不醒,正呼呼大睡呢!”

    洪越天嘴角扬起,含笑说道:“做得好!等本侯取下唐贼的首级后,你周大人就是大功一件!”

    “不、不、不,下官不敢贪功,全凭侯爷栽培!”周聪在洪越天面前简直像条哈巴狗似的,极尽讨好之能事。

    洪越天没再理他,向后面的将士们一挥手臂,沉声说道:“冲进去!砍下唐贼人头者,本侯赏金千两!”

    “吼——”

    他一声下令,洪家军军兵齐齐呐喊一声,一同向郡首府内冲杀。这时候,郡首府的护卫们业已接到周聪的命令,配合洪家军铲除风王。

    洪家军加上护卫、郡军,顷刻之间便把唐寅所下榻的那间别院包围住,在将官们的喝令下,士卒们纷纷翻过院墙,一股脑地冲杀进别院。

    外面业已luàn得天翻地覆,而别院里却一直都是静悄悄的,川军进入别院后,有数名死士直奔正房。

    几人直接踢开房én,进来之后向里面一瞧,睡在huán榻上的人连动都没动,好像睡死了过去似的。

    其中一名死士胆量大,大步流星冲到huán榻前,二话没说,挥手就是一刀,直接把躺在huán榻上的那人人头砍掉。

    想不到这么容易便把‘风王’杀了,那名死士心中狂喜,一把将人头高高举起,哈哈狂笑道:“我杀了风王!是我杀的风王!”他边狂笑着边举着人头跑出房间。

    此时,洪越天和周聪业已来到别院外,听里面有人叫喊风王已死,二人皆是又惊又喜,那么狡诈又灵武高强的唐寅真的被己方将士们杀了吗?

    心里正琢磨着,那名死士已冲出别院,步跑到洪越天近前,ji动得声音直颤抖,说道:“侯爷,小人把风王杀了,风王的人头在此!”

    洪越天眼睛顿是瞪圆,挥手从身边的护卫那里抢过来一根火把,把火把靠近断头,仔细打量。

    他还没辨认出这到底是不是唐寅的人头,而一旁的周聪脸sè突的大变,结结巴巴地说道:“错了,侯爷,这……这错了……”

    “什么错了?”洪越天猛的转回头,怒视周聪。

    周聪颤声说道:“这……这不是风王,这……像是下官府内的一名护卫!”

    “你说什么?”洪越天忍不住凑到人头近前,仔细端详,没错,这哪里是唐寅啊,而是个他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他气急败坏地把人头抛开,然后狠狠踢出一脚,把那名死士踹出好远,怒声喝道:“蠢货,这根本不是唐贼,给我进去搜,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唐贼给出来!”

    现在他们再想搜出唐寅,哪里还能搜得到?很,郡首府的护卫和洪家军的将士们在别院里翻出十多具尸体,皆是郡首府的护卫,另有一人还是周聪的侄廖飞。

    这一下,别说下面的将士们傻眼了,就连洪越天和周聪也傻眼了。

    前者一把把周聪的衣领抓住,往回一带,表情狰狞地问道:“唐贼呢?你不是说唐贼就在别院吗?现在他人在何处?”

    “下……下官也不知道啊……”周聪这时候连站都站不住,身突突直哆嗦,廖飞为何会死在别院,唐寅以及随从又去了哪里,他是真的不知情。

    见他那副一问三不知的模样,洪越天怒火上撞,回手拔出佩剑,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竟敢戏耍本侯,本侯活劈了你!”说话之间,他把佩剑举起,对准周聪的脑袋就要砍下去。

    而正在这时,镇守西城的高震急匆匆地跑过来,同时连声叫道:“大人,不好了,大人,西城出事了!”

    洪越天皱了皱眉头,一把把周聪推开,等高震跑到近前后,他沉声问道:“西城出了什么事?”

    见洪越天也在,高震急忙hā手施礼,说道:“末将高震见过侯爷!”

    顿了片刻,他又急声说道:“有人假扮成廖先生的模样,诈末将开了城én,现在那贼人已逃到城外,具体身份不明。”

    “那一定是风王……”周聪尖叫一声,随后放声大哭起来,边哭边哽咽道:“我可怜的侄儿,就这么被风王给害死了……”

    洪越天看看高震,再瞧瞧老泪纵横的周聪,恨得牙根都痒痒,他抬手点着二人,过了半晌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川国若亡,必是亡于汝等之手!”

    现在基本可以确认唐寅已逃出大章,洪越天再恨再气也于事无补。

    他又立刻传令,全军赶出城,去包围驻扎于城外的风王仪仗,他现在也只能把希望寄托于唐寅在逃出大章后会返回仪仗队伍中。

    可惜的是,结果还是令他大失所望,唐寅压根就没有回仪仗队伍的驻地,就连唐寅带到川国的那五千军兵也没有离开,仍留在军营之内。

    既然找不到唐寅,有川将向洪越天建议,将留下来的这五千风军全部斩杀,以消心头之恨。

    洪越天并没有同意,这么做完全没有意义,川风两国之间也绝不会因为这区区的五千人而爆发国战。可以说他们加到一起的分量也比不上唐寅的一半。

    错失良机、懊恼不已的洪越天没有难为那五千风军,率领洪家军将士心灰意冷的离开大章,他心中很清楚,这次是除掉唐寅的佳时机,以后再想找这样的机会,难如登天。

    且说唐寅一行人,趁夜逃出大章后一路向北走,直接去往风川两国的边境。一行人马加鞭,日夜兼程,只用了两天的时间就抵达两国jā界。

    这里还驻扎有以金卓为首的川军,不过川军的数量已大副缩减,现在只留下不足十万人,而且剩下的将士们还在陆续的撤离。

    唐寅和肖轩业已议和,两国由敌国暂时变成了盟国,边境当然不宜再驻扎重兵,何况现在两国要围困神池,也需要hou调兵力,肖轩便把驻扎于边境的川军向神池那边调派。

    金卓听说风王要从自己的驻地路过,返回风国,他急忙出营迎接,不过当他看到唐寅身边只有十数骑的时候,脸上下意识地流lu出诧异之sè,心中暗暗奇怪,风王身边怎么连个仪仗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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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第八百六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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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王——”见唐寅从外面走了进来,众nv纷纷起身,一个个面带欣喜,步迎上前来。

    唐寅的目光在她们的脸上一一扫过。

    殷柔,天的妹妹,也是自己心爱的nv人;舞媚,风国传统贵族出身,直爽豪迈;范敏,商贾豪én出身,聪明伶俐;袁千依,前朝遗孀,成熟又善解人意;肖娜,异域公主,即不矫情也不做作,可以说她们都拥有无懈可击的身份和背景,唐寅也实在无法相信或者说不愿相信她们当中会有哪个人是广玄灵安hā在自己身边的细作。

    他心里的琢磨可没有表现在脸上,冲着众nv含笑点头,拉着她们走进大殿里端,相继坐了下来,问道:“我离开的这段日,宫里没出什么事吧?”

    “就是太平静了,所以每天都很无聊嘛!”舞媚嘟了嘟嘴。

    唐寅一笑,心思转了转,话锋一变,说道:“这次回都,我还带回来两位贵客。”

    众nv同是一怔,还是舞媚沉不住气,好奇地问道:“是何人?”

    唐寅慢悠悠地说道:“是神池的两位长老,一位是皇甫秀台,另一位是金宣。”说到这里,他稍微顿住,边仔细打量众人,边说道:“我打算让他二人在王宫里住上一段时间……”

    他话音还未落,便听咣当一声,传来杯摔地的声响。杯并不是从殷柔和几位夫人手中掉落的,而是在旁shi侯的江半雪没拿稳杯,脱手落地。

    殷柔急忙回头看眼江半雪,然后又看向唐寅,轻轻拉了拉他的袖,低声埋怨道:“寅,你又不是不知道半雪和她师傅的关系,怎么能留皇甫长老在王宫里长住呢!”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殷柔对江半雪早已产生深厚的感情,情同姐妹,对皇甫秀台和江半雪之间的瓜葛自然也了解得清清楚楚。

    唐寅是试探xin地提到皇甫秀台和金宣,看看能不能把jān细诈出来,毕竟这两位都是神池的长老,若是真有jān细的话,他二人以前或许会见过。

    没想到众nv都没什么反应,都是把江半雪吓得不轻,小脸煞白,身不由自主地直哆嗦。

    唐寅暗暗叹了口气,转头冲着江半雪笑了笑,说道:“半雪小姐不必担心,现在的皇甫长老和以前已经不一样了,另外,他现在已经不再是神池的长老。”

    江半雪的脸sè稍微缓和了一些,以难以置信的表情看向唐寅,疑问道:“殿下是说……师傅不是神池的大长老了?”

    “是的,已经被逐出了神池,或者说是逃出神池。”

    想不到自己留在王宫期间师傅竟然遇到这么大的变故,江半雪由刚的害怕立刻转为担忧,忍不住步上前,追问道:“殿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师傅怎么回被逐出神池呢?”

    “此事说来话长了。”唐寅耸耸肩,淡然道:“等有时间我再好好向你讲一讲。”说着话,他又看向殷柔、舞媚等人,她们听到皇甫秀台和金宣要住在王宫里,都是神态自若,并没有表现出半点的惊讶或不自然,这让唐寅原本yin霾又低落的心情多少开朗了一些。

    当然,这只是个小试探,并不代表她们就一定没问题,若想做到确认,恐怕只有效仿肖轩,让她们服下聚灵丹后再看看有何反应。

    想到这里,唐寅心中已有主意,心情也变得大好,与众nv有说有笑,其乐融融。

    直到晚上,舞媚、范敏、袁千依、肖娜相继离去,偌大的寝宫里,便只剩下唐寅和殷柔二人。

    看外面的天sè已然不早,唐寅打了个呵欠,拉着殷柔站起身形,含笑说道:“柔儿,我们去休息吧!”说话之间,他的手还有意无意地游移到殷柔纤细的腰间。

    明白他的暗示,殷柔yu面一红,羞怯地低声问道:“赶了那么久的路不累吗?”

    “当然累,不过……”唐寅贴近她的耳边,低声含笑道:“我想要一个属于我们的孩!”

    殷柔闻言小脸变得红,一旁的江半雪则识趣地向四周的宫nv们挥挥手,然后速退出寝宫。

    翌日,早朝。

    王宫正殿的朝堂上,神清气爽的唐寅居中而坐,风国的文武大臣们分立两旁。由于唐寅来得太早,此时大臣们还没有到齐,朝堂上也显得格外宁静。

    唐寅半趴在桌案上,神情专注,正奋笔疾书,也不知道他在写些什么。下面的邱真和上官元吉互相看了一眼,接着又双双瞧向阿三阿四,无声地询问他二人大王写的是什么。

    阿三阿四满脸茫然地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或者说他二人根本看不懂,感觉大王像在写天书。

    过了一会,大臣们都到齐了,唐寅这把纸笔收起,开始朝议。

    首先,他公布了自己这次昭阳之行的成果,其一,他和肖轩已决定两国议和,其二,二人还决定共同出兵,讨伐神池。

    此话一出,大殿里先是一阵安静,紧接着,嗡嗡的议论声四起。

    讨伐神池,这在众人的心中简直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如果说大王一人疯了也就算了,怎么连川王也跟着一起疯了?

    众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唐寅一清二楚,等到众人的议论声渐渐变小的时候,他方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讲述出来,说到后,他正sè道:“广玄灵现在已对川国下手,难保他不会对我风国下手,若对其所作所为任之由之,风川两国早晚都将毁于一旦,所以,本王和川王不得不做出决定,共同出兵围困神池,铲除广玄灵这个jān贼!”

    大殿里又再一次陷入沉寂当中。

    他说的这些就如同天方夜谭,过了许久,人们慢慢消化了他的话。治粟内史张鑫咧着嘴疑问道:“大王是说,现在的神池圣王广寒听其实就是五百年前的圣王广玄灵?”

    “正是。”

    “这……这太不可思议了。”张鑫算是说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灵魄吞噬,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天下当真有如此神奇的玄术吗?

    “我知道,你们很难相信世间会有灵魄吞噬这种神奇又恶毒的灵武技能,而事实上,确有其事。也正因为探查到广玄灵的秘密,神池的两位长老皇甫秀台和金宣被迫逃出神池,躲到我风国。”说着话,唐寅向阿三阿四点下头,阿三扬起头来,对外面高声喝道:“宣,皇甫秀台、金宣上殿……”

    时间不长,皇甫秀台和金宣二人走入大殿之内。如果只是唐寅一个人说,大臣们还未必会全信,现在皇甫秀台和金宣这两位神池的长老现身说法,就由不得众人不信了。

    也直到此时,人们算nn明白,大王和川王为何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硬要出兵讨伐神池,如果神池的圣王真像大王说的那样yin险恶毒,又一心yu谋取天下的话,那么此人不除,风川两国永无宁日。

    “大王!”上官元吉跨步出列,拱手说道:“哪怕大王所言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但对神池用兵,也得慎之又慎。千百年来,神池在天下的百姓当中已树立起极高的威信,哪怕大王和川王联手公布广玄灵的恶行,百姓们也未必会相信啊。”

    “如果再加上天诏书呢?”唐寅和肖轩早就考虑过这一点,也想出应对之策。他含笑说道:“正如上官丞相所言,出兵讨伐神池,必会ji起天下人的不满和反对,所以,在做此事之前,必须得先由天下诏,风川两国只有打着奉诏讨贼的旗号方能成事。”

    上官元吉低头沉yin片刻,未在说话,退回原位。邱真紧接着又站出来说道:“神池之地,多高山峻岭,大川险峰,虽说风川两国兵力甚众,只怕一进神池,便无用武之地了。”

    唐寅笑呵呵地点点头,说道:“关于这一点,我在川国时也已和川王商量过了,两国的出兵讨伐,是围而不攻,以困住神池、内部瓦解为主。”

    在场的大臣们互相看看,都不再言语了,听得出来,大王和川王对讨伐神池一事都做了深思熟虑,把所有可能出现的问题都考虑到了,这显然是已经决定好了的事,无论自己再怎么说,恐怕都已于事无补。

    沉思半晌,邱真问道:“大王打算何时出兵?”

    “近几日。”唐寅说道:“现在,川国的兵力已开始向神池调集,我国当然也不能落于人后。等今日散朝,我便入皇宫面见天,请天下诏书声讨广玄灵。”

    “事关重大,大王还得谨慎行事,从长计议啊!”邱真不放心地提醒道。

    唐寅含笑说道:“我心里有数,邱相不必担心。”说到这里,他挑起目光,环视在场的众人,震声问道:“诸位可否还有异议,若有,现在赶提出来,我们一起商议解决。”

    他知道,要对付神池肯定会困难重重,只有让己方内部的意见得到统一,方能应付未来所发生的种种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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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第八百七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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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柔和舞媚互敬一杯酒,双双将杯中酒喝干。酒水下肚,殷柔忍不住轻轻咦了一声。舞媚好奇地问道:“怎么了?”

    “这酒的味道很奇怪。”殷柔皱着眉头说道。

    舞媚一笑,解释道:“这是大王特意从川国带回来的果酒,很清香,又不易醉人。”

    “哦,原来是川国的酒。”殷柔恍然大悟地应了一声,等旁边的侍女再次帮她斟满酒后,她又拿起杯浅饮了一口,细细品尝,看起来像是还挺喜欢的。

    舞媚暗中仔细留意殷柔,酒水下肚,她完全没什么变化,身上也没有灵压散出。

    可以说这个结果早在舞媚的预料之中,堂堂的公主,怎么可能会做神池的细作呢?就算让她做去神池的圣王她恐怕都不会去呢。

    她心里正琢磨着,一旁的范敏哼笑出声,说道:“什么果酒,其实就是川酒罢了,还好意思当成宝贝?”说着话,她端起杯,低头看了看,然后一仰头,将杯中酒喝个精干。

    和舞媚预料中的反应一模一样,范敏喝干杯中酒后,立刻发出嫌弃的啧啧声,嗤之以鼻,嘲讽道:“这也叫酒?还不如本宫配制的糖水好喝呢”

    说着话,她转回头,故意大声交代自己的侍女道:“给本宫换风酒来”

    舞媚都懒得去感受范敏身上的变化,嗓音不自觉地提高,说道:“又没人着你喝,你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听着舞媚和范敏的针锋相对,坐在下面的皇甫秀台和金宣相视苦笑,这两位夫人平日里都很温和,怎么碰面之后就变成这副样了?

    他二人双双端起酒杯,插话道:“在下也敬夫人一杯”

    舞媚脸上的怒色立刻消失,冲着皇甫秀台和金宣嫣然一笑,娇滴滴地说道:“两位长老能够大驾光临,已让本宫这里蓬荜生辉了。”

    “啊,夫人太言重了。”说着话,二人抬起酒杯便要喝。当金宣的嘴唇碰到杯沿的时候,动作明显迟疑了一下,皇甫秀台见状,忙把抬起的杯又放了下去,不解地看着她。

    不过金宣也只是迟疑片刻,接着微微一笑,赞道:“此酒可是上当的果酒,应该是出自于川国的王宫。”说话之间,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金宣对药物太敏锐了,在喝酒之前突然察觉到酒中有问题,不过她很又感觉到酒中只是混入了聚灵丹,对人无害,随即她也就明白了舞媚举办这次生辰宴会的目的,心中暗笑一声,随即毫无顾虑的把酒喝干。

    见她喝了酒,皇甫秀台这再次拿起杯,向舞媚致意了一下,将酒水喝掉。

    看到众人纷纷向舞媚敬酒,肖娜也不甘于人后,拿起杯,用半生不熟的风语说道:“我也要敬乐平夫人。”

    舞媚乐了,又与肖娜对饮一杯。在她看来,肖娜也绝不会是神池的细作,她是贝萨的公主,根本就不是昊天帝国的人,神池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找到贝萨的头上。

    殷柔、范敏、肖娜都已经喝过酒,身上也都没有任何的变化,舞媚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到袁千依身上。

    如果说王妃和众夫人当中一定有个人是奸细的话,舞媚怀疑的人就是袁千依。

    很简单,殷柔、范敏、肖娜都是知根知底的,而且每个人的背后都有着雄厚的背景,殷柔和肖娜都是公主,范敏的家族则是风国第一大商家,富可敌国,只有袁千依的身世背景简单普通。

    她虽是前朝的遗孀,但却没有家人,也无人能证明她的身世,平日里为人低调,不显山不露水,但有时候看她又很圆滑,四面玲珑,总之就是给人一种结交不透的神秘感。

    舞媚端起酒杯,看向袁千依,笑问道:“袁姐姐怎么一直不喝酒,是不是不喜欢果酒?如果不喜欢,妹妹可以让人换酒。”

    听舞媚问到自己,袁千依无法再置身于事外,她微微一笑,说道:“我随性惯了,没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今日是妹妹的生辰,理应我先敬妹妹是”说着话,她把酒杯端了起来。

    “干”舞媚笑盈盈地说道,接着,不等袁千依做出反应,她先一口将杯中酒喝干。

    她这位‘寿星’都喝干了酒,袁千依若是不跟着喝干,就显得太懂事理,也太给人家颜面了。袁千依笑了笑,低头看看杯,接着缓缓端起。

    舞媚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她,不漏过她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直至看着她把杯中酒喝干,舞媚的目光都未从她身上收回。

    她没说话,就这么眼巴巴地看着袁千依许久,可是袁千依身上并没有出现什么变化,好端端的坐在这里,没有灵压的出现,仍就是一副弱不禁风的娇态。

    她也不是细作舞媚说不出来自己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心情,是高兴还是失落,总之五味俱全,随后,她深吸口气,整理一番心情,把所有的杂念统统抛开,脸上露出浓浓的笑意,对众人豪爽地招呼道:“今日本宫生辰,希望大家都是能尽兴,来、来、来吃酒吃菜”

    一番试探过后,没有任何的发现,舞媚如释重负,整个人看上去也显得轻松了不少,连连与众人碰杯饮酒。

    直至宴会到了尾声,说是出城去军营查看的唐寅姗姗来迟,进入大殿后,他直接坐到殷柔和舞媚之间,先是对舞媚歉然道:“媚儿,实在抱歉,军中突然有要紧的事要处理,我不得不去啊,回来的有些晚了。”说着话,他又向在场的众人干笑一声,说道:“我来晚了,先自罚三杯。”说话之间,他直接用殷柔的杯,连干了三杯酒。

    随着他的到来,宴会上的气氛立刻又热闹了许多,由于没有外人在场,众女也都很放得开,大殿里不时传出咯咯的娇笑声。

    看着坐在殷柔和舞媚中间,左拥右抱的唐寅,下面的金宣暗暗感叹,她相信这次的事就是唐寅一手策划的,但现在他又像没事人似的在众女当中谈笑风生,嘻嘻哈哈的有说有笑,城府之深即便与广玄灵比起来只怕也差不到哪去,这些王妃和夫人恐怕会一直被蒙在鼓里,永远都不知道自己已被唐寅不留痕迹的试探过了。

    直至深夜,宴会宣告结束,众女以及皇甫秀台、金宣纷纷起身告辞,时间不长,大殿里便只剩下唐寅和舞媚。

    原本笑吟吟地舞媚立刻收起脸上的笑容,转头看向唐寅,并冲着他缓缓摇了摇头。唐寅则是点点头,随手拿起桌上的杯,心不在焉地把玩着。

    “姐妹们都有服下聚灵丹,但也都没什么变化,可见她们都不是神池的细作”

    舞媚说话时也暗含着不满,目光幽怨地看向唐寅,似乎在怪他不应该怀疑她们,而且还让自己参合进来。

    唐寅苦笑,说道:“可也不能掉以轻心,就算她们都没问题,但不代表她们身边的人也没问题。”

    “还要再查下去?”

    “是后宫不稳,前宫也必然会大乱。现在正是与神池公然决裂的时候,后宫绝对不能存在神池细作,务必要做到万无一失”唐寅斩钉截铁地说道。

    “可是,后宫的宫女有那么多,又如何来查呢?”

    “只能一点点的慢慢查了,此事,也急不得。”说着话,他对舞媚一笑,拉她入坏,轻轻抚摸着她的面颊,柔声说道:“这次的事,多谢媚儿了。”

    不等舞媚说话,他已垂头印上她的樱唇。

    另一边,袁千依在春、夏、秋、冬四位贴身侍女的伴随下回到她的金宁宫。进入大殿,侍女立刻把周围的宫女们打发出来,然后关严大殿的房门,紧接着,四女同是长出口气。

    “好险,若不是我们得到的消息够,让小姐先服下特制的散灵丹,这回恐怕就要露馅了。”四名侍女不约而同地擦擦额头的虚汗。

    袁千依坐了下来,精美的脸上毫无表情,沉默不语。

    一名侍女走到袁千依近前,低声说道:“现在风川两国已联手对神池出兵,圣王也必然会给小姐安排的任务,小姐可要早做准备啊”

    袁千依依旧没有应话。现在她的心情也很复杂,在风王宫待的时间久了,她已经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安逸、舒适,无忧无虑,不想再回神池经受那种严苛的训练,也不想再做终日都得提心吊胆过活、连觉都睡不安稳的细作,另外,她早对唐寅生出了浓厚的感情,现在让她去背叛唐寅,她又哪能做得到?

    “小姐?”见她怔怔发呆,春儿低声呼唤道。

    袁千依回神,看向春儿,淡然一笑,说道:“本宫累了,想早点歇息。”

    “小姐,风王能做第一次试探,日后恐怕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何况金长老精通丹药,说不准,金长老能看出小姐服下了特制的散灵丹”春儿急声说道。

    唉心中暗叹一声,袁千依心烦意乱地挥挥手,说道:“本宫已经累了,不要再说了”

    “小姐……”春儿还想说话,但在袁千依凌厉的目光注视下,她连忙收住下面的话音,老老实实地为袁千依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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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第八百八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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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慕成听完杜杉的汇报,放下心来。本以为这个宫女可能会是王妃的心腹,那么要除掉她风险就太大了,他也不好下手,现在知道她只是一普通的底层宫女,高慕成便再无顾虑。

    此事对他而言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他当然也乐于做个顺水人情。

    沉吟片刻,他对杜杉说道:“这个宫女留不得,明日,你随我去找她,骗她出永和宫,就让她……不小心失足落水吧”

    杜杉吸气,脸色顿变,要杀掉一名宫女这可不是件小事。他吞口唾沫,说道:“大人,万一此事要传进大王的耳朵里,我们可都吃不了兜着走啊”

    高慕成叹了口气,说道:“你以为我想这么做吗?这可是德容夫人的意思,我也是无可奈何啊”

    杜杉不解地疑问道:“这永和宫里一个小小的杂役宫女又怎会得罪到德容夫人?”

    高慕成摆摆手,说道:“不要问,王家的事,我们只需去做,万千别问为什么,知道得太多,弄不好改日失足落水不幸淹死的人就可能是你我。”

    杜杉打了个冷战,连忙闭上嘴巴。高慕成从袖口里取出袁千依给他的锦盒,将其打开,递到杜杉面前,说道:“这是德容夫人的一点心意,你挑一颗吧”

    “属下不敢”杜杉一惊,急忙垂下头去。

    高慕成笑了笑,捏起一颗珠,塞进杜杉的手里,说道:“我不会藏私,何况这是夫人赏赐,我也不敢藏私,收下吧,只是明日做事之时,下手低落一点,不然,让人看出痕迹,我们可就有命收宝,无命欣赏了……”

    翌日,高慕成和杜杉在永和宫附近足足转了一上午,直至中午的时候把那个名叫寄翠的宫女等出来,她手里提着大木桶,里面装的都是垃圾。

    “大人,出来了”就在附近的杜杉眼睛顿是一亮,低声提醒道。

    高慕成扭头看去,拢目仔细打量。寄翠长得太普通了,平凡无奇的五官,身材又瘦又小,皮肤还黑,看上去就像营养不良似的,由于太瘦,提着那么大的木桶也显得很吃力。

    看罢之后,高慕成暗暗苦笑,自己在宫里竟然沦落到要对一个做杂役宫女下手的地步了。他摇了摇头,对身边的杜杉使个眼色,然后不远不近地跟在寄翠的身后。

    等她走出好一会,已远离永和宫,四周又无人,高慕成和杜杉突然加脚步,追上寄翠,同时说道:“前面的可是寄翠姑娘?”

    那名宫女闻言立刻停下身形,转回头,满脸茫然地看向高慕成和杜杉。木讷地呆站一会,她回过神来,放下手中的木桶,福礼说道:“婢女寄翠见过两位大人”

    高慕成走到寄翠的近前,含笑说道:“请寄翠姑娘随我走一趟吧,有些事情,我得问一问姑娘。”

    “可是婢女还得做事呢”寄翠说话时为难地看了看手中的大木桶。

    “这些事情也可以等会再做嘛”杜杉上前,不由分说地接过寄翠手中的木桶,扬头说道:“姑娘请吧”

    杜杉根本就没给寄翠回绝的余地,说完话,率先向前走去,寄翠只能无奈地跟在他的身后,而高慕成则走在后面。他两人等于是一前一后把寄翠夹在当中。

    三人在王宫的甬道里左转右拐,来到一处幽静的花园,这座花园很宽敞,其中还有假湖、假山,夏天的时候,绿草茵茵,微波荡漾,百花争艳,景色煞是迷人,不过现在是深冬季节,草枯花谢,这里也很少有人再来了。

    走到湖边,杜杉终于停下脚步,转头向四周仔细打量,看还有没有其他人在这里。寄翠满脸的不解,结结巴巴地问道:“大人……大人带婢女到这里是做甚?”

    杜杉本就是暗箭人员,对王宫内部的布防了如指掌,知道这附近并没有布防,加上又没有看到其他人,他放下心来,随之原形毕露,转回身,面露狞笑地看着寄翠,说道:“做什么?当然是送姑娘上路了”

    “上路?”寄翠仍是满脸的不解,茫然道:“上哪?大人要送婢女去哪里?”

    “九泉之下”杜杉脸上的狞笑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目露凶光,手指也慢慢弯曲起来。

    寄翠闻言,大惊失色,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到地上,小脸煞白,结结巴巴地说道:“婢女……婢女没有犯错…………没有得罪过两位大人啊……”

    “如果只是得罪我们,那还好说,你也不用死,可你得罪的是德容夫人,那,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是……是德容夫人派你们来杀我的?”

    “当然,所以在九泉之下,你要怪就怪德容夫人好了……”

    他话还没说完,寄翠身后的高慕成皱起眉头,重重地低咳一声,提醒杜杉,你的话太多了。杜杉身一震,再不敢废话,眼中的杀机盛。

    寄翠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也意识到袁千依为什么要杀她,她面露惊讶和怨怒,抬起手来,猛的把头上的一根簪拔了下来。

    可惜,她还未来得及有下一步的举动,杜杉已箭步上前,一手扣住她紧握簪的手腕,另只大手则狠狠捂在寄翠的小脸上。

    寄翠剧烈的挣扎,可是娇小柔弱的身躯又哪能挣脱开膀大腰圆的杜杉?她想要大声呼喊,但被捂得死死的口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扭曲、挣扎,小脸先是变得涨红,渐渐的,又变得苍白,后开发泛青,所过的时间不长,她的身躯软了下去,双目圆睁,气息全无,原本被握在手里的簪也随之坠落在地。

    又捂了好一会,确认寄翠是死透了,杜杉这把手松开,然后一手抓住寄翠的衣领,一手扣住她的腰带,双臂用力,向外一甩,就听扑通一声,寄翠的尸体被他抛进湖心。

    他拍了拍手,又在自己身上蹭了蹭,转头对高慕成笑道:“大人,这个差事咱们算是办完了吧。”说着话,他迈步要走,高慕成淡然一笑,站在原地没动,只是向他脚下努努嘴。

    杜杉低头一瞧,脸色微变,急忙把落地的那根簪捡起来,说道:“多谢大人提醒,险些留下破绽”

    说着话,他作势要把簪也扔进湖里,可是在他出手前的瞬间,突然感觉簪里面有东西在滚动。他面露疑惑地咦了一声,把簪又放了下来,来回翻看。

    “怎么了?”高慕成走上前来,瞄了一眼他手中的簪,很普通的竹簪,而且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又黄又黑,即便是扔到大街上都未必有人捡。

    “大人,这簪里面……好像是空的……”杜杉晃动簪,狐疑地说道。

    “哦?”高慕成挑起眉毛,接过簪,随意晃了晃,果然,里面有轻微的震动。

    他慢慢皱紧眉头,回想刚,寄翠在性命攸关之际首先就是拔下这根簪,难道,里面还隐藏有什么秘密不成?

    想到这里,他双手微微用力一弯,就听咔嚓一声轻响,竹簪断裂,与此同时,从里面滚出一颗小球,掉在地上。

    杜杉眼尖,急忙低身拾起,看着这颗小球,喃喃道:“这是什么?”

    高慕成一把抢过来,先是看了两眼,又放到鼻下嗅了嗅,吸气道:“是……特制的聚灵丹”

    “啊?”杜杉膛目结舌,过了片刻他回过神来,惊道:“难道……这个宫女是隐藏于宫中的修灵者?”

    “不然,她又为何会在危急时刻拿出这个呢?”说话时,他看着手中的聚灵丹,目露幽光。寄翠是修灵者这已经很匪夷所思了,而不可思议的是,德容夫人竟然要除掉她,难道是德容夫人已经发现了她的秘密,若是如此的话,大可以光明正大的揭发,为何还如此偷偷摸摸地行事呢?这其中到底还隐藏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越想心越乱,高慕成将丹药揣入怀中,然后对杜杉正色说道:“今日之事,已超出你我所能应对的范围,对任何人都不能提起,哪怕是一个字都不能提,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能再有第三个人知道,明白吗?”

    此时杜杉也意识到其中的诡异,他连连点头,应道:“大人放心,属下绝不会向外透露半个字。”

    “很好,你现在立刻去找人把寄翠的尸体打捞出来,我去永和宫,向王妃禀报此事”

    “是大人”杜杉拱手应了一声,转身步离去,等他走后,高慕成也去往永和宫。

    他推算好时间,感觉杜杉已差不多打捞起寄翠的尸体了,这进入永和宫的大门。

    等他走入大殿,抬头向里面一瞧,里面可不是只有殷柔一人,另外还有一人坐在殷柔的身边,袁千依。

    高慕成心头一震,不过他反应也,必恭必敬地躬身施礼,说道:“小人参见王妃、夫人”

    殷柔冲着他嫣然一笑,问道:“高大人见本宫有何事?”

    “呃——”高慕成正要说话,突然发现袁千依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其中暗含精光,阴冷的令人不寒而栗。

    他心头一颤,把到嘴边的话忙又咽了回去,赔笑着说道:“小人是来……是来巡视永和宫的守卫是否有疏漏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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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第八百八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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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柔乐了,笑问道:“那高大人是否发现永和宫内有疏漏之处?”

    高慕成连连摇头,说道:“回禀王妃,没有,绝对没有,永和宫的布防万无一失,请夫人尽管放心。”

    殷柔笑道:“高大人还真是尽责职守啊,辛苦你了。”

    “王妃太客气了,这是小人该做的。”

    “王妃,既然高大人没什么事,就让他回去吧”一旁的袁千依笑吟吟地淡然说道。

    殷柔点点头,向高慕成挥挥手,说道:“你去吧”

    袁千依把话已说得这么明显了,如果再领会不到她的意思,那也就不是高慕成了。后者没有再多言半句,向殷柔和袁千依各施一礼,而后退出大殿。

    等他走后,殷柔笑道:“这个高大人还是挺机灵的。”

    “是啊,正因为是个聪明之人,所以大王会让他在宫中任职。”说着话,她目光扫向摆在桌上的那些大大小小的礼盒,笑道:“这些都是我在城外的集市买来的,王妃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挑几件。”

    殷柔早就看过大半了,每一件饰品都让她爱不释手,虽然不是多么名贵的宝物,有些做工也显得很粗糙,但胜在造型独特,和她日常所用的饰品都不一样,也让她感觉很鲜。

    她随手拿起一支凤钗,边看边笑赞道:“这支凤钗很漂亮,凤眼和凤爪上还镶了小宝石,真好玩。”

    袁千依大方地说道:“如果王妃喜欢,就送给王妃好了。”

    “那怎么可以呢”殷柔连连摆手,她可没有向人伸手索要东西的习惯。

    “只是一支钗而已,也不值多少银,王妃不必客气。”

    殷柔眨眨眼睛,问道:“城外的集市有很多这样的首饰?”

    袁千依大点其头,含笑说道:“是啊,集市里商贩很多,天南地北,哪的人都有,买的东西也齐全,各有特色……”

    听着她的讲述,殷柔两眼放光,心驰神往。袁千依话还没有说完,她突然抓住袁千依的胳膊,打断道:“改日姐姐再出城游玩的时候,记得带上我一起去”

    旁边的春、夏、秋、冬四女闻言,不约而同地露出喜色,暗暗点头,王妃还真的上当了。

    另一边的肖敏、傲晴、江半雪三女则同是一皱眉头,堂堂的王妃,岂能到集市去游玩,在那种市井之地,万一发生意外怎么办?

    不等她们三人开口相劝,袁千依已大摇其头,断言拒绝道:“不可不可,王妃乃金枝玉叶,市井之地,实在不适合王妃前往。”

    殷柔闻言,立刻面露不悦之色,说道:“依姐姐也是堂堂的德容夫人,为何依姐姐能去得,我就去不得?我不管,依姐姐下次再去的时候,一定要带上我”

    袁千依满脸的为难,支支吾吾的半晌没说话。肖敏在旁忙低声劝道:“大王不会同意王妃去那种地方的”

    “就那不要让寅知道好了。”殷柔回答得干脆,然后又对袁千依说道:“就这么定了,明天,我们一起去集市逛逛”

    “这……”袁千依又沉吟了好一会,方难以推却、勉为其难地说道:“好吧。”

    听到她同意,殷柔脸上的不悦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兴高采烈。

    又坐了一会,袁千依留下大半的礼盒,而后起身告辞。把她送走后,殷柔马上对肖敏说道:“小敏,去帮我找套便装,明天,我要出宫好好散散心。”

    难得殷柔有这么欢天喜地的时候,肖敏实在不愿泼她的冷水,可是偷偷摸摸的出宫实在太危险了,万一发生意外,这个责任谁能承担得起?

    就算未发生意外,被大王知道此事,还是会有很多人遭殃。

    肖敏看向傲晴和江半雪,询问她俩的意思,傲晴也认为瞒着大王出宫实在不妥,而江半雪开始不同意,后来转念一想,又觉得出宫去玩玩倒也不错,她生性好动,这次在风王宫里一住就接近一年,也是憋得够呛。

    她眼珠转了转,说道:“现在都城太平,出去玩玩倒也好,何况还有我们保护王妃,应该不会有事的。”

    殷柔连连点头,拉着江半雪的手笑道:“还是半雪能体谅我。”

    肖敏和傲晴无奈地对视一眼,后谁都没再说话。看得出来,王妃此时正在兴头上,如果再反对,横加拦阻,不仅扫兴,也会惹王妃不高兴。

    且说袁千依,带着四名侍女返回金宁宫,进入大殿,关上房门之后,四女立刻围拢上前,兴奋地七嘴八舌道:“小姐演得太好了,果然让王妃上了钩,这次我们大事成矣。”

    “是啊,看起来,明日,就是我等离开风王宫的时候了。”袁千依缓缓落座,眯缝着眼睛幽幽说道。

    “小姐可是舍不得?”

    “难道你们就毫无留念之情吗?”袁千依反问道。

    四女相互看看,脸上皆露出落寞之色。在风王宫里,她们吃香喝辣,穿金戴银,享尽荣华富贵,而回到神池后,恐怕又得过回以前的日,终日苦练,无休无止。

    勾起四人矛盾的心情,袁千依立刻又话锋一转,说道:“去准备些酒菜来,今晚,我们……喝个痛,恐怕,这也是后一次能痛畅饮的机会了。”

    是啊,等回了神池,就再也不用惦记美酒佳肴了四女心中暗叹一声,春儿吸了吸鼻,振作精神,强笑道:“小姐,我去准备酒菜,今晚,我们要喝好的酒,吃好的菜”

    “恩”袁千依点点头。

    这一晚,袁千依有没有喝醉,没人知道,春、夏、秋、冬四女倒是都醉倒了。在她们看来,这是后一次可以开怀畅饮让自己醉一次的机会,而事实上,也确是如此。

    当晚无话,翌日一早,殷柔便带着肖敏、傲晴、江半雪三人来找袁千依,同时她们还各带一只包裹,里面装的是她们各自的便装。

    在金宁宫里,殷柔、袁千依、肖敏、傲晴、江半雪、春夏秋冬四女纷纷换好便装,一行人未敢走前宫,而是由后宫的侧门悄悄出了王宫。

    当然,因为有殷柔和袁千依在,看守宫门的侍卫们不敢拦阻她们,但是侍卫们也同样不敢隐瞒此事,第一时间向上禀报。

    且说她们这一行人,出了王宫之后,立刻坐上早已等在宫门外的几辆马车,直奔城外的集市而去。

    一路无话,众人出了东城门,顺利抵达东城外的大集。

    上午,正是集市为热闹的时候,放眼望去,集市里人山人海,一眼都望不到边际。

    殷柔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集市,下了马车后,看到面前黑压压的人群有些反应不过来。

    肖敏速地抽出面巾,挡在殷柔的脸上,省得一会招惹麻烦。

    殷柔自己或许感觉不到什么,但在旁人眼中,她的美貌宛若天仙,如果毫无遮掩的走进集市里,还不知道要引起什么样的骚乱呢。

    这时候,袁千依走了过来,见殷柔露在外面的美目有些发直,她笑道:“集市里的人是多了一点,王……妹妹不必担心”

    殷柔终于回过神来,先是后知后觉地摸摸脸上的面纱,而后叹道:“这里好大啊,即便上京的集市,恐怕也不过如此吧”

    镇江,天脚下,风国的中央,其繁华与兴旺自不用多说。袁千依淡然一笑,拉起殷柔的手说道:“我们进去逛一逛吧”

    殷柔连连点头,任凭袁千依牵着手,走进集市之内。

    其中商贩所买的东西太多太杂,上天飞的,地上跑的,吃的、穿的、用的,几乎都能在这里找到,单单是猎户们所卖的虎皮、熊掌还有那些活的猎物便已让殷柔感到惊奇不已。

    进了集市后,她的眼睛都不够用了,看什么都觉得鲜,大眼睛骨碌碌的乱转,时而看左,时而看右,颇有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感觉。

    她奇地欣赏着周围的一切,但肖敏和傲晴都没有那个心思,二女紧紧跟在殷柔的身后,目光如电,警惕地打量着周围过往的行人。

    而春夏秋冬四女也同样在转动心思,暗暗琢磨该如何摆脱掉肖敏、傲晴、江半雪这三个麻烦。

    不知不觉间,众人已在集市里逛了一个多时辰,周围的行人和商贩丝毫没有减少的迹象,肖敏步两步,在殷柔的耳边低声说道:“小姐,逛得够久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殷柔正在兴头上,这时候哪会愿意回宫。她心不在焉地说道:“再等等,等等再回去”

    “不能再等了。”肖敏难掩焦急之色,说道:“现在大……公可能已经知道此事,小姐还是别等公派人来找了,我们赶紧回去吧”

    好烦啊听着肖敏的念叨,殷柔感觉就像有只苍蝇在自己的耳边绕来绕去似的,但这时候她又不能训斥肖敏,心思一转,疑问道:“这里怎么连个茶馆都没有,走了这么久,又渴又累的……”

    她话还没说完,春儿立刻接道:“小姐,前面就有一家茶馆,又大又干净,由于茶钱贵,里面的客人还不多。”

    殷柔眼睛顿是一亮,笑道:“那正好,我们过去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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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第八百八十五章

    第八百八十五章

    唐寅若有所思地琢磨片刻,问道:“那依你之见呢?”

    江半雪幽幽说道:“依属下看,贼人似乎就是想杀春、夏、秋、冬四女,但又不想让王妃和夫人知道他是谁,所以先把王妃和夫人击昏,然后痛下的杀手。”

    唐寅忍不住笑了,摇头说道:“春儿她们只是个侍女而已,又一直待在宫中,会和谁结下如此之大的仇怨?”

    江半雪咬了咬嘴唇,说道:“属下不知。”

    唐寅话锋一转,问道:“和你们动手的那些地痞又是怎么回事?”

    “据说,那些地痞是在当地开武馆的,平常就横行霸道,欺压百姓和商贩,这次遇到王妃和夫人,那些贼人起了色心,所以便……听说,他们还是中尉府的眼线。”

    “哦!”唐寅点点头,说道:“既然是中尉府的人,那就交由中尉府去处置吧,让中尉府看着办好了。”

    江半雪没有再应话,这些事也轮不到她来插嘴过问。

    唐寅命令侍卫们把万葛那群地痞押解到中尉府,由中尉艾韦全权处理。

    在中尉府的大牢中,万葛连声含冤,正在他不停叫嚷的时候,艾韦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到他,万葛像找到主心骨似的,急忙叫道:“艾大人,您可算来了,小人冤枉啊,你把小的放了吧!”

    “呵呵!”艾韦笑了,气笑的,他走到万葛近前,拉了把椅坐了下来,慢悠悠地说道:“你冤枉?那本官岂不是冤?万葛,你知不知道,这次就是因为你,连本官都险些受到牵连,被罢官免职啊?”

    万葛怔住,眼睛瞪得像铜铃似的,艾韦可是堂堂的中尉,谁能有那么大的本事罢他的官?他疑问道:“艾大人,这到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原来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艾韦差点哈哈大笑两声,他摇头说道:“你知道你在茶馆里调戏的人是谁吗?”

    “小人不知,是……她们是谁?”

    “本官告诉你,一位是王妃,一位是德容夫人!”艾韦看着万葛,幽幽叹了口气,本来,这些地头蛇对中尉府还是很有用处的,但现在是保不住他们了。

    听闻他的话,万葛的脑袋嗡了一声,身一软,当场就瘫了,要不是被绑在木架上,他这时候就得趴到地上。呆了好半晌,他连忙抬起头来,看向艾韦,尖声叫道:“小人不知啊!小人如果知道那是王妃和夫人,就算有天大的胆也不敢无礼,艾大人,您得救救小人啊,艾大人,看在小人一直尽心尽力为您做事的情分上,您这次就救救小人吧!”

    “万葛啊,有时候不知道并不能算为理由,这次不是本官无情不想救你,而是本官实在无能为力,本官唯一能为你做的,就是保全你家人的性命,不让他们因为此事而受到牵连。”

    艾韦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万葛再头脑简单也能明白自己会落得个什么样的下场。他鼻涕眼泪一起流了下来,呜呜大哭起来。

    唉!艾韦站起身形,拍拍万葛的肩膀,然后什么话都未再说,转身走了出去。临出牢房前,他对狱卒低声交代道:“用鸩酒吧!”

    狱卒愣了愣,明白了他的意思,连连点头,拱手应道:“是!大人!”

    这次袁千依四名侍女被杀的事,查到后也未能查出真凶是谁,只能以不了了之收尾。另外,唐寅现在的心思不在镇江这边,全放到了神池上。

    现在唐寅已打算亲自去往神池,和广玄灵做后的了断。在他动身之前,还特意给肖轩写封书信,邀请肖轩也一并去往神池。

    只有两国的君主都到场,方能表明风川两国铲除广玄灵的决心,也能让下面的将士们加坚定,这回就是要与神池决一死战。

    接到唐寅的传书后,肖轩和川国的大臣们商议了一番,后决定,接受唐寅的邀请,去往神池,与他汇合。

    随着唐寅和肖轩亲临神池,两国囤积在神池边境的兵力又大副增加。

    风国这边有平原军、三水军、飞羽军以及随唐寅一同前来的直属军,川国那边则有第二、第六、第七军团,以及随肖轩一同前来的第一军团。

    可以说现在的风川两国精锐兵力尽出,兵力合到一起已接近百万之众。这么多的军队,等于是在神池外布起一层铁桶阵,纵然神池的灵武高手再多,想突破出去也难如登天。

    随着风川两国的出兵越来越多,神池内部也渐渐变得人心惶惶。

    神池境内多山林、沟嵌,耕地极少,几乎是没有,神池的粮食以及日常生活所需基本都是靠外部供给,现在被风川百万大军围困,等于是切断了神池的一切补给来源,如果短时间内两国能退兵,倒也没什么,但现在看来风川两军根本没有近期退兵的意思,甚至连两国的君主都相继抵达军营,看架势是打算和神池打长期的消耗战,如此一来,神池内的人还哪能泰然处之?

    现在,许多的神池人也开始怀疑天颁布的诏书内容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假,那没什么好说的,自己就该和圣王站在一起,共御强敌,可万一诏书的内容是真的呢?那自己还站在圣王那一边不就等于助纣为虐,自取灭亡吗?

    神池人心思变的情况也让广寒听有所察觉,其他人是怎么想的,他可以不在乎,但长老院里的长老们必须得人心稳定,一旦长老有变,对目前的神池打击可就太大了。

    这日清晨,广寒听亲自来到长老院。平时,他很少会出现在长老院里,神池的大小事务他也很少*心过问,但今时不同往日,他必须得亲自走一趟了。

    长老院并不在神池城内,而是位于神池山的山顶,一座规模宏伟壮观,由纯石料打造而成的殿宇。

    外面看上去雄伟高大,里面的空间也宽阔,尤其是议事大厅,差不多有篮球场大小,地面铺着光滑如镜的大理石,十数根两人多粗、三丈开外的石柱竖立其中,上面雕刻有瑞兽、神像,栩栩如生,威严肃穆。

    在议事大厅的四周有石桌石椅,长老们坐于其中,而在大厅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座硕大又精致的石椅,那是神池圣王专署的座椅,也只有圣王有资格坐在这把石椅上。

    等广寒听进来时,大厅里已坐满了长老,除了‘叛徒’皇甫秀台和金宣不在外,神池的长老们都已到齐。

    看到圣王来了,长老们纷纷起身,拱手施礼,齐声说道:“微臣见过圣王!”

    广寒听面带微笑地向众人摆摆手,示意他们都坐,不必拘束多礼。

    他走到大厅的中央,环视在场的众人,微微一笑,说道:“今天真是难得啊,各位长老都已到齐。”

    大厅里鸦雀无声,谁都没有说话。广寒听笑道:“你们继续议你们的,不要因为本王到了就都不说话了。”

    又沉寂片刻,一名长老拱手说道:“圣王,微臣一直有一事不明。”

    广寒听看向说话的那名长老,含笑道:“原来是于长老,有何事不明,请讲当面!”

    这名长老名叫于佐,他正色道:“皇甫长老和金长老为何会叛离神池,改投风国?皇甫长老与风国可是有不解之仇,金长老又是皇甫长老的师妹,他二人应与风国不共戴天对,怎会突然改投了风国呢?”

    于佐的疑问也正是许多长老的不解,和风国仇恨深的皇甫秀台竟然会转投风国,实在匪夷所思,难道真如传言中说的那样,是他二人发现了圣王的秘密,不得不转投风国的?

    广寒听闻言眯缝起眼睛,幽幽说道:“本王已经说过了,皇甫秀台和金宣被风国花重金所收买,难道,于长老不相信本王?”

    于佐说道:“皇甫长老和金长老都非贪财之人,何况,杀侄之仇、夺妻之恨,又岂是靠区区金银就能了结的?”

    广寒听扬起头来,反问道:“那依于长老之见他二人又是为何背弃神池,转投风国呢?”

    于佐说道:“臣以为,传言就是合理的解释,皇甫长老和金长老或许发现了圣王某些秘密,为圣王所不容,所以只能逃离神池,向风王寻求庇护。”

    “无稽之谈!”广寒听哼笑出声,他直视于佐,一字一顿地问道:“本王会有什么秘密是怕人发现的?”

    “也许,天诏书并非无的放矢。”

    “如此来说,于长老也怀疑天下间确有所谓的灵魄吞噬,本王就是五百年前的广玄灵?”

    还没等于佐继续回话,大长老高歌站起身形,沉声喝道:“于长老,不得在圣王面前无礼,还不向圣王认错?”

    于佐身一震,看向高歌,沉默好半晌,他长叹了一声,什么话都未再多说,默默地坐了回去。

    在大长老当中,于佐敬佩的人就是高歌,公正无私,品行端正,现在连高歌都站出来呵斥他,他感觉自己已无话再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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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在异界介绍:
他有一身出类拔萃的功夫,但在现实世界中却没有用武之地,只能做个见不得光的杀手。
而去到了混乱不堪的异界,在你死我活的战场上他的实力却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
在这里,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挥舞手中的武器;在这里,为了生存,他别无选择走上那条属于他自己的王者之路。
他的名字叫唐寅,他的一切,只是存在于传说中……
唐寅在异界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唐寅在异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唐寅在异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