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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六道     唐寅在异界txt下载     唐寅在异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集 第八百八十七章

    第八百八十七章

    “于佐!”广寒听眼中的精光利,挺身站起,走到聂震近前,幽幽说道:“今日,于佐一再当众质疑本王的真假和品行,愚蠢至极,也可恶至极。我神池向来不怕强敌,只怕内部不团结,于佐身为长老,不图为神池出力,为本王分忧,却明里暗里的蛊惑人心,欲分化神池,断不可再留!”

    他这话算是说到聂震的心坎里了,他早就看于佐不顺眼了,处处与他作对,现在圣王说到要铲除于佐,他连连点头,应道:“圣王圣明,于佐确实可恶,当立即铲除!”

    广寒听幽幽说道:“只是于佐也做了近十年的长老,在长老院内的根基颇深,若无十足的罪证,本王也难以治他。”说到这里,他看向聂震,问道:“聂长老可有良策?”

    “这……”聂震语塞。连圣王都不好动于佐,他又能有什么办法?

    別看他是大长老,而于佐是普通长老,但那只是名头不同罢了,实际上,他们的身份差距不大,甚至可以说是平级的,都是神池的长老。

    见聂震久久无语,广寒听在心中暗骂一声笨蛋!他深吸口气,坐回到铺垫上,慢悠悠地说道:“于佐也一把年岁了,想个办法,让他暴毙于家中吧!”

    聂震心中一惊,圣王的意思是要暗中杀掉于佐?!

    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于佐也有一身不俗的灵武和修为,即便自己战他,想要取胜也颇为困难,不可能做到速胜,一旦真打起来,不知道要惊动多少人呢!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激灵灵打个冷战,正要说话,广寒听从袖口中取出一只小瓷瓶,甩给聂震,说道:“此为鸩毒,无色无味,一滴便足以致命。你不是向与于佐有矛盾嘛,找个机会,请他到你家中做客,伺机毒杀此贼!”

    聂震握着广寒听扔给他的瓷瓶,脸色时阴时晴,变幻不定。等了好一会,他把心一横,收起瓷瓶,拱手说道:“是!圣王!微臣遵命!”

    广寒听的脸上终于露出笑意,他点点头,说道:“办成此事,本王必有重赏,好了,你去吧!”

    “是!微臣告退!”聂震拱手施礼,而后退出书房。

    等他走后,广寒听看向身边的几名侍女,笑问道:“你们觉得聂长老能办成此事吗?”

    几名侍女互相看看,谁都没敢说话。广寒听笑了,说道:“你们但说无妨。”

    紫月看了看其她几名侍女,然后小声说道:“婢女以为,聂长老未必能对付得了于长老。”

    “哦?”广寒听笑问道:“月儿为什么这么说?”

    “于长老一向和聂长老有罅隙,聂长老若突然转性,请于长老到家中做客,于长老必然起疑,也会加倍谨慎,所以,婢女以为聂长老未必能成功。”紫月小心翼翼地说道。

    广寒听收敛笑容,认真思考起来,细细琢磨,觉得紫月说得也不无道理,倒是自己把事情想得太过于简单了。看来,自己还应再做安排方稳妥!

    想到这里,广寒听对紫月一笑,说道:“月儿言之甚是,本王还需仔细琢磨琢磨。”

    紫月福礼道:“圣王过奖了。”

    广寒听收膝盘腿,缓缓闭上眼睛,众侍女见状,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各自低身福礼,然后鱼贯退出书房。

    且说于佐,从长老院回到家中后,他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在房中心烦意乱的来回踱步。

    现在的神池只能用内忧外患来形容,内部,圣王身份不明,众长老之间还在勾心斗角,外部,川风联军近百万之众围困神池,此时业已到了神池生死存亡的地步。

    如何能救神池于水火?就靠刺杀风川两国的君主?在于佐看来,即便高歌前去也讨不到什么便宜,弄不好还得搭上他的性命。

    正当他忧心忡忡之时,突然之间,房外传来嗖嗖的风声。外行人听了,不会觉察到什么,不过于佐可能听出来那是有人在速移动中所发出的破风声。

    房外有人!于佐打了个激灵,想都没想,抽出肋下的佩剑,直接窜到房外。他刚出来,迎面便飞射过来一道电光,于佐心头一震,下意识地向旁闪身。

    就听嘭的一声,那道电光正射在房门上。于佐抬头再看,院里空空如也,哪里有半条人影?

    这贼人好的身法啊!于佐眉头拧成个疙瘩,心中暗暗嘀咕,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胆,敢潜入自己的府内,对自己突施冷箭。

    想着,他又转头看向门板。只见门板上深深钉着一支弩箭,而在弩箭的箭身上竟还绑着一段布条。

    于佐愣了愣,再次向四周环视,确认贼人已逃走,他这收回佩剑,抬手将插在门板上的弩箭取下来,解掉上面的布条,展开一瞧,里面歪歪扭扭地写着一列字:于长老速逃,圣王已对你起杀心,近日聂震将请你做客,其中有诈。

    看罢布条,于佐脸色大变,同时倒吸口凉气。圣王竟然要借聂震之手除掉自己?这会是真的吗?是有人故意挑拨离间,还是确有其事?于佐呆在当场,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从震惊中渐渐苏醒过来,不管此事是真是假,前来传信的人肯定不简单,能在他的眼皮底下一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恐怕连许多长老都做不到这一点。

    他稍做考虑,而后片刻都未停顿,披上外套,出了自家的府邸,直奔高府,去见高歌。

    私下里,与于佐接触多、交情深的就属高歌。于佐无法断定这布条上的消息是真是假,所以打算拿给高歌去看看,让他帮自己判定一下。

    得知于佐前来,高歌从府中迎了出来,见面后,他笑容满面地说道:“于老弟,我就知道你今天会来,请进吧!”

    于佐一愣,疑道:“高兄怎知我会来?”

    他反倒把高歌问愣了,后者顿了片刻,反问道:“难道你不是来助我一臂之力的?”

    圣王已令他去行刺风王和川王,可只靠他一人的力量远远不够,此事还需要许多的帮手,于佐这时候前来,高歌当然认为他是来帮自己忙的。

    “唉!”于佐先是叹了口气,接着摇头苦笑,低声说道:“高兄,我现在也是自顾不暇,这次前来是另有要事。”

    “哦?”看他表情复杂,似有难言之隐,高歌挽着他的腕,说道:“走,先进府说话。”

    高歌把于佐让进大堂,分宾主落座之后,他问道:“于老弟,到底出了什么事?”

    “高兄先看看这个。”说着话,于佐把布条递给了高歌。

    后者接过,低头一瞧,脸色也顿是一变。他沉吟半晌,问道:“这布条是给你的?”

    “正是。”

    “何人给你的?”

    “我不知道。”于佐摇头道:“那人无声无息的潜入我的府内,送完这封布条后,又立刻消失不见,我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到那个人的样!”说着话,他把事情的经过仔细讲述一遍。

    “这……怎么可能呢?”高歌听后倒吸了口气,满脸的茫然,能无声无息潜入于佐的府内已实属不易,而在他面前放出冷箭,又立刻消失,让他连人影都看不到,这就不可思议了,恐怕自己也未必能做到这一点,除非……

    “难道,送信之人是暗系修灵者?”高歌猛的瞪大眼睛,脱口惊道。

    “也只有这种可能了。”于佐苦笑。

    “可……神池之内又怎会有暗系修灵者?”高歌再次低下头,看着布条上的内容,喃喃说道:“看笔锋,书写之人应该是用的左手,这显然是在掩饰他的身份,不想被人察觉此事是他所为,而这又恰恰说明,神池之内,是有人知道有暗系修灵者的存在。”

    于佐倒是没想这么多,等高歌说完,他的身不由得为之一哆嗦,心思急转,说道:“天诏书中有写,圣王在神池秘密培养了一大批暗系修灵者,做铲除异己之用,难道……这些都是真的?”

    “也不能排除是有人在故意嫁祸圣王!”

    “但通过这件事至少可以证明,我神池之内是确有暗系修灵者的!”于佐急声道。

    高歌默然,是啊,如果对方不是暗系修灵者,不可能让于佐连他的影都没看到。

    他沉默未语。于佐沉声说道:“看起来,这布条上的内容也应该是真的了。”

    “现在还不能断定……”

    “要判断它是真是假也容易,只要近日聂震请我去聂府做客,这布条上的内容就必然是真的。”

    高歌并不否认这一点,慢慢点了点头。

    “高兄,如若是真,我又当如何呢?难道,就这么坐以待毙不成?”于佐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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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第八百八十九章

    第八百八十九章

    啪!这一杯砸了个正着,酒杯破碎,酒水洒了一地。不过,酒杯并没有伤到聂震,在杯砸中他的瞬间,他的周身上下已然罩起灵铠。

    他面颊上的灵铠粘满酒渍,与此同时还冒出淡淡的青烟。

    “果然有毒!聂震聂长老,你现在还作何解释?”于佐气得浑身突突哆嗦。长老在神池的地位一向是又高又受人敬重,是地位仅次于圣王但又比圣王具实权的人。

    在于佐的观念里,处死长老是件很不可思议的事,而用这种卑劣手段秘密毒杀长老的事,前所未有,闻所未闻。结果,这么一件荒唐事却实实在在地发生在他身上了。

    他现在是又想哭,又想笑,个中滋味,又哪是旁人所能理解。

    事情已然败露,聂震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他抬腿踢翻面前的桌案,边一步步向于佐走去,边冷冰冰地说道:“于佐,你要知道,今日想杀你的可不是本座,而是圣王,圣王有令,本座只能遵从!”

    于佐站于原地动也没动,眼睁睁看着聂震走到自己的近前,咬牙说道:“身为长老,圣王有错,理应纠正,而你却只知一味的献媚讨好,还配做长老,配做大长老吗?”

    “哈哈——”聂震仰面大笑,说道:“本座配与不配,可不是由你说了算的,今日,本座定要取下你的人头,献于圣王!”

    说话之间,也没看到他如何拔剑,只是肩膀一晃,灵剑已出现在他手中,紧接着,电光闪闪,这是这一眨眼的工夫,聂震已向于佐的周身要害刺出十余剑。

    太了,聂震的出剑之业已超出人的视线。即便是于佐亦是心头暗颤,本能的抽身而退。

    在他后退的过程中,灵铠罩于身上,与此同时,抽出来的佩剑也被他灵化。

    聂震的剑并没有刺中于佐,不过等他站定后,再看他胸前的灵铠,出现一颗颗细小的凹坑。虽不是很深,但也足够明显。那完全是被聂震灵剑的剑气所伤。

    身为神池大长老的聂震,一身的修为高得可怕,看似平凡无奇的一剑,其中可暗含着惊人的剑气,足可杀人于无形。

    “你当真要与我一战?”于佐低头看了看胸前的灵铠,然后对上聂震的目光,沉声喝问道。

    “我已经说过了,要你死的人不是本座,而是圣王,所以说,要讲理就去找圣王讲吧,只可惜,本座看你已没有那个机会了。”说话间,他用手中灵剑一指旁边的香炉,幽幽说道:“你只知道圣王给了本座鸩毒,但你不知道本座还在香炉里放了散灵丹吧?它是不能一下散掉你的灵气,但也足以让你的修为大大受损了!”

    于佐倒吸口冷气,同时脸色也为之一变。香炉的香气掩盖住散灵丹被焚烧后散出的气味,他也没想到聂震竟然还有这一招。

    其实要破解非常简单,只需事先服下聚灵丹或把聚灵丹含在口中即可,只是他也清楚,聂震不会给他含下聚灵丹的机会。

    见于佐久久没有说话,聂震脸上的得意之色浓,说道:“本座知道你向来谨慎小心,尤其是在本座面前,你以为本座只有鸩酒这一招,再没有其它的后手了吗?”

    于佐突然乐了,说道:“为了杀我,你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因为你可恶,处处与本座作对,处处与本座为敌,不过,以后不会了……”说着话,他提着手中的灵剑又向于佐走了过去。

    毫无预兆,于佐断喝一声,只是一个晃身,人已从大厅里窜到外面的院中。在他出来的一瞬间,周围有十多号家丁围拢过来,在他们走上前的同时,灵气散出,一同罩起灵铠。

    “你等让开,今日,他插翅难飞!”聂震不慌不忙的从大厅里走出来,向外面的家丁们随意地挥了挥手。他不怕于佐突然逃走,灵气业已被散去不少的于佐跑得再也不过他。

    “于佐,本座看你还是放弃抵抗吧,或许本座能看在多年共事的情分上赏你一个痛,若是还想与本座动手,那只会让你死得很痛苦。”聂震边说着边慢悠悠地走向他。

    “你以为你杀了我,其他的长老们会放过你?”

    “哈哈,谁知道?”聂震大笑道:“还有谁会知道你是死于本座之手?”

    “如果我说高长老即刻就到呢?”于佐眯缝着眼睛沉声道。

    聂震的身躯明显震动了一下,脸上的笑意消失,眼中的杀机盛,边缓缓紧接于佐边说道:“看起来,本座的动作得一点了。”

    他话音未落,灵剑已然刺出,直取于佐的喉咙。由于他的出剑太,让人都没有躲闪的余地,于佐下意识地抬起灵剑,以剑身硬接对方的剑刺。

    耳轮中就听当啷一声脆响,于佐在原地站立不足,身形摇晃着向后连退三大步,再看他持剑的手,突突直哆嗦,掌心的灵铠业已出现裂纹。

    这就是聂震出剑的力道。

    论修为,于佐本就不如聂震,何况现在他又吸了不少的散灵丹,修为是打大折扣,与聂震的差距也大。

    他借着向后连腿的机会,散掉胸前的灵铠,回手入怀,从中速地掏出一只小瓷瓶。

    聂震冷笑出声,喝道:“想吃聚灵丹,没那么容易!”说话间,他如影随形的又至,灵剑翻飞,连挑带刺,攻出十数剑。

    于佐或是持剑格挡,或是抽身躲闪,使出吃奶的力气也勉强把聂震的剑接下。

    他还没来得及缓口气,聂震的剑又斜刺向他的软肋。于佐心头一震,本能的后退半步,而聂震的变招也,见对方闪躲开,立刻变刺为挑,剑锋划向于佐的下颚。

    暗叫一声厉害!于佐用尽全力向后仰身,就听沙的一声,剑锋在他鼻尖上掠过,他咬紧牙关,提剑反刺聂震的胸口,哪知对方连躲都没躲,只是把手中的灵剑横扫出去。

    嗡!这一剑的横扫都发出了闷雷之声,其中的力道之大可想而知。虽说是于佐先出的剑,但聂震的剑却先一步扫到于佐近前。他只能被迫收剑,再一次抽身后退。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聂震所发出的剑气正好扫中于佐手中的瓷瓶,瓷瓶像被激光划过似的,立刻断成两截,断口的光滑好似镜面一般,里面的聚灵丹全部倾洒到地上。

    聂震趁势向前近身,一脚下去,将散落于地上的聚灵丹踩个稀烂。于佐见状,知道自己再打下去必然凶多吉少,哪里还敢怠慢,抽身而退,调头就跑。

    “哼!”聂震哼笑出声,随后追了上去,只两个箭步窜出,他便来到于佐的背后,灵剑高高举起,运足力气,斜肩带背的猛砍下去。

    于佐反应也不慢,向前狂奔的身形横窜出去。咔嚓!灵剑散发出来的灵波没有扫中于佐,却将院墙划出一道两米开外的大裂口。

    趁着对方稍怔的机会,于佐蓄力跃起,窜上院墙,飞身跳了出去。这时候正是大白天,聂震府邸也不是位于偏僻之处,于佐刚到外面,便看到有两名中年人在街道上走过来。

    他想都没想,步迎了过去。不管对方是什么人,哪怕只是普通的百姓,这时候也能惊走追杀自己的聂震。

    那两名中年人显然被于佐的突然出现吓得不轻,本能的惊叫出声,脸色顿变,不约而同地向后倒退一步,手也随之抬起,握住腰间的佩剑。“什么人?你要干什么?”

    于佐这时候身上还罩着灵铠,手中提着明晃晃的灵剑,又是从聂震府内跳墙跑出来的,无论是谁见了这般情景都得把他当成贼人。

    他大声喊道:“两位莫怕,我是于佐!”

    “于佐?于长老?”两名中年人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于佐步来到二人的近前,散掉身上的灵铠,急声问道:“两位身上可带有聚灵丹?”

    “啊……是、是有带啊……”聚灵丹是修灵者的必备之物,而在神池,也找不出几个人是非修灵者。

    其中一人结结巴巴地应道。另一人仔细打量于佐,喃喃说道:“还真的是于长老!您……您这是……”

    他话还没问完,聂震也从院墙内窜了出来。见到于佐正和两个路人在一起,他心头一颤,暗叫糟糕,有路人在此,自己还怎么杀于佐?

    看到其中一位路人从怀中掏出瓷瓶,要递给于佐,他大声喝道:“住手——”

    这突如其来的一嗓,把那路人吓得一哆嗦,险些把刚拿出来的瓷瓶摔到地上。

    聂震也把身上的灵铠散掉,步上前,同时说道:“于长老业已背叛圣王,私通敌国,乃我神池的叛徒,本座现要拿他归案,你等助他,也等同于神池的叛徒!”

    两名中年人闻言,脸都白了,惊恐万分地看向于佐,忍不住连连后退。

    “休要听他胡言!”于佐气极,回头怒视聂震,喝道:“我从未背叛神池,是聂震要暗害于我……”

    扑!他的话只说到一半,后面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

    于佐瞪大眼睛,慢慢低下头,只见一把半尺开外的剑尖从自己的胸口前探了出来,他又慢慢地转回头,而在他背后下毒手的这位正是刚要递他聚灵丹的那名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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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第八百九十章

    第八百九十章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是任何人都没有想到的,包括聂震在内。他难以置信地看着于佐背后的那名中年人,久久回不过来神。

    扑!那名中年人将佩剑从于佐身上抽出来,下面顺势一脚踢在他的后腰上,而后与另一名中年人片刻都未再停留,转身步离去。

    “杀人啦,这里有人杀人啦——”附近有经过的百姓看得真切,连声大叫。时间不长,已有十数名百姓纷纷走了过来。

    聂震终于回过神来,他下意识地将手中佩剑背于身后,对围拢过来的百姓厉声喝道:“你们都凑过来作甚?去捉拿那两名刺客啊!”

    有些百姓看到了那两名中年人离去的方向,伸手指向一旁的胡同,大叫道:“刺客是往那边跑的!”

    百姓们先是稍愣片刻,紧接着,不少人纷纷抽出佩剑,直向两名中年人消失的胡同奔去。

    聂震倒是没有追出去,他步来到于佐近前,蹲下身形,边查看他的伤势边装模作样地关切问道:“于长老,你……你伤得怎么样?”

    中年人那一剑可是刺透心脉致命的一剑,于佐倒在地上,身不停地抽搐着,嘴巴一张一合,似乎想要说话,但吐出来的都是血水。

    聂震经验丰富,一看于佐的伤情便已判断出来,这人没救了,现在就算天神下凡也救不了于佐。

    他提到嗓眼的心总算是落了下去,不过他心里也在暗暗奇怪,那两名中年人为何要杀于佐呢?自己并不认识他二人,他俩也没有理由帮助自己啊!

    于佐并没有坚持太久,剧烈抖动的身渐渐变得动也不动,双目圆睁,气息全无,在他的身下,流淌出来的鲜血将地面染红好大一滩。

    谁能想到,堂堂的神池长老,终的下场竟然是死得不明不白,连凶手是谁都无从查证。

    于佐的死可不是件小事,在神池城内也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翌日,长老院内,神池的长老齐聚一堂,人们谈论的焦点也是于佐被刺之事。

    高歌来得很晚,他昨晚根本没有回家,而是在于府内守了一夜的灵。

    他进入议事大厅后,没有回到他自己的座位,而是直接走到聂震近前,站在他的身边,目光幽深地冷冷凝视着他。

    这时候,大厅里的众人感觉到不对劲,渐渐停止谈论,目光齐刷刷地落在高歌身上。

    聂震当然也感受到高歌咄咄*人的目光,他抬起头来,看向站在自己旁边的高歌,淡然一笑,拱手说道:“高长老。”

    “于长老是不是被你害死的?”高歌没有多余的废话,开口就直接*问。听闻他的话,在场的长老们也不约而同地倒吸口气,视线又移到聂震身上。

    聂震心头一颤,脸上的表情依旧平静,沉声说道:“高长老可不要血口喷人,于长老怎会是被本座所杀?”

    “哼!”高歌冷笑一声,说道:“那你又如何解释于长老为何会横尸于你的府外?”

    聂震正色说道:“现在我神池大敌当前,正需要我等团结一致,而本座与于长老又夙有纠葛,所以本座于府内设宴,款待于长老,希望我二人能冰释前嫌,化干戈为玉帛,哪知于长老刚出本座家门,便被刺客所害,高长老又怎能说是本座害死的于长老呢?”

    如果于佐事先没有找过他,他也不相信会是聂震害死的于佐,不相信聂震能有这么大的胆,可事实已摆在他的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高歌眯缝着眼睛,幽幽说道:“刚出你的家门,便被刺客所杀,聂长老,你认为天下会有这么巧的事吗?再者说,以于长老的灵武,区区两名刺客又怎么可能杀得了他?”

    “说来说去,高长老还是不信任本座。”聂震现在也很是委屈,于佐确确实实不是他杀的,而且他也不知道杀害于佐的那两个人究竟是谁。

    他正色说道:“若我真想害于长老,怎会把他请到自己家中,又怎会让他死在本座自家的门口?当时附近的许多百姓都看到了杀害于长老的那两名刺客,高长老莫人再胡搅蛮缠、冤枉好人了!”

    “哈哈——”高歌仰面而笑,是被气笑的,在他大笑的同时,灵压突然散发出来,那一瞬间,议事大厅里就如同刮起一阵飓风,吹得在场每一个人的衣衫都抖动得劈啪作响。

    在高歌的灵压之下,聂震是首当其冲,坐于铺垫上的身躯都不由自主地向旁倾斜。

    “好一个口若悬河、巧舌如簧的聂长老啊,你倒把事情推得干净,可你能骗得了旁人,却骗不了我,今日,本座便拿你还于长老一公道!”

    说话之间,他散发出来的灵压盛,手也随之抬起,握住肋下的佩剑。

    “高歌,你也不要欺人太甚,真当本座怕了你不成?”说着话,聂震也挺身站起,同样散出灵压,握住剑柄,与高歌针锋相对。

    他二人可都是神池的大长老,都属神池顶尖级别的灵武高手,真若是动起手来,不知道会打成什么样,议事大厅甚至整座长老院都可能被他二人毁掉。

    周围的长老们见状,急忙走上前来,连连摆手道:“高长老、聂长老,两位都先消消气,万万不可冲动啊!”

    众人的劝说根本没用,高歌和聂震所散发出来的灵压越来越强,他二人之间的空气已能看出明显的扭曲,就连二人脚下的大理石也在发出咔嚓、咔嚓的龟裂声。

    正在他二人之间的激战一触即发时,广寒听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先是望了望站于众长老当中的高歌和聂震,随即沉声喝道:“这是怎么回事?于长老刚刚遇刺身亡,你们又要在这里闹什么?!”

    听到广寒听的喝问,人们身同是一震,接着,齐齐拱手施礼,说道:“参见圣王!”

    高歌和聂震见到广寒听来了,也只能收回各自的灵压,放于佩剑上的手也落了下去,和其他的长老一样,躬身施礼。

    广寒听的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问道:“谁能告诉本王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话音刚落,聂震便迫不及待又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说道:“圣王,高长老无故指责微臣,说是微臣害死的于长老,微臣实在冤枉啊!”

    广寒听挑起眉毛,看向高歌,疑问道:“高长老,可有此事?”

    “没错!”高歌直视广寒听,振声说道。聂震的胆再大,若无人撑腰,也不敢害死长老,而能给聂震这位大长老撑腰的,只有圣王,也只能是圣王。

    高歌忍不住暗暗摇头,于佐只是怀疑圣王的身份,便令圣王如此忌惮,甚至不惜暗中加害于他,圣王到底在怕什么?难道就如天诏书所说,他真的是广玄灵不成?

    广寒听正色说道:“高长老,在场的许多百姓都已证明,确有刺客偷袭于长老,于长老的不幸遇害与聂长老并无瓜葛。如果本王判断不错的话,那刺客必是风川两国派来潜入我神池的细作,其目的就是为了残害我神池的栋梁之,又可借机挑拨离间,高长老莫要中了敌国的诡计,列位长老从现在开始也要加倍小心,万不可再被刺客钻了空。”

    他这番话合情合理,也很有说服力,众长老们纷纷点头,齐声应道:“是!臣等谨遵圣王教诲!”

    高歌看着众人对广寒听必恭必敬的态度,感觉既好笑又可悲,替他们也替于佐和他自己感到可悲,他们这一干长老所效忠的圣王竟然是个表面一套暗中又一套的小人!

    广寒听不知道高歌心里在想什么,见他站在那里面色变换不定,他微微一笑,又安抚道:“此事,高长老不必挂在心上,本王想聂长老也不会怪你的。”稍顿,他恍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高长老对行刺之事筹备得如何了?”

    高歌垂首说道:“臣……还需要时间。”

    “可是,我们神池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可耗,若是等到风川联军准备妥当,大举来攻,高长老再去行刺也晚了。”广寒听幽幽说道。

    “是!臣知道了,三日之内,臣即动手。”高歌依旧是垂首说道。

    广寒听满意地点点头,说道:“有高长老的这句话,本王就放心了,哦,高长老需要多少人手?”

    高歌说道:“无须他人相助,臣一人足矣。”

    听闻这话,在场众人同是一皱眉头,高歌只一人就想刺杀风王和川王,怎么可能做到呢?

    广寒听愣了片刻笑了,摇头说道:“高长老也不要太小看了风王和川王,即便本王亲自前往,想杀他二人也不容易啊!”

    高歌正色说道:“多谢圣王提醒,臣……自有把握!”

    “哦?”广寒听笑问道:“不知高长老有何良策?”

    高歌说道:“等事成之后,臣自会向圣王详述。”

    广寒听也不追问,乐呵呵地点点头,应道:“好,本王就静候高长老的佳音,三日之内。”说到后,他还没望提醒高歌他自己说的三日期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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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第八百九十一章

    第八百九十一章

    高歌在广寒听面前定下三日的期限。这三天来,他根本没做任何刺杀唐寅和肖轩的准备,而是在全力把家人从府中秘密转移出去,只留下一些什么都不知道的仆人。

    在他看来,神池已不是自己可以久留的地方了,今日圣王能和聂震密谋杀害于佐,明日,他二人也可能密谋杀掉自己,而以他一个人的力量想要为于佐报仇,为神池清楚祸害,也不可能办得到。

    以前,他一直想不明白皇甫秀台和金宣为何叛离神池,转投风国,现在,他多少能体会到一些。

    眼下的神池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高贵与圣洁,充斥着卑劣和肮脏,要命的是,根源还是出在圣王身上。

    两日后,夜,高歌从家中出来,直奔城外而去。

    出了神池城,他还未走多远,就见前方路边的一块巨石上坐有一人。高歌微微皱眉,放慢脚步,走到近前抬头一瞧,原来坐在巨石上的这位正是神池的另一位大长老,凤夕。

    凤夕在大长老中可算是低调、冷漠的一个,平日里基本不与任何人接触,即便在长老院,也很少与人交谈,同为神池的大长老,高歌与他讲话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想不到,竟会在半路上遇到他。高歌心中疑惑,不动声色地背着手说道:“这不是凤长老吗?凤长老深夜在此,可是在等人?”

    “在等你。”凤夕飘身从石上跳下来,站在高歌面前,凝视着他问道:“你真要一个人去行刺风王和川王?”

    “圣王有令,老夫又怎敢不从?”高歌不清楚凤夕的目的,随口应付道。

    “你自信能胜过皇甫?”凤夕说话时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整个人给人一种冷冰冰的阴森感。

    高歌乐了,淡然说道:“我要行刺的是风王和川王,又不是皇甫长老……”

    不等他说完,凤夕打断道:“难道你不知皇甫已随风王一同前来?你要行刺风王,必然要与皇甫一战。”

    高歌默然。论灵武,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胜过皇甫秀台,他二人以前也没有比试过,不过他可知道皇甫秀台的兵铠灵合业已练到如火纯青的地步。

    见他没说话,凤夕说道:“你一个人,无论如何也杀不掉风王和川王,我随你一同去,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高歌心头一震,他可没想到与自己只是泛泛之交的凤夕会挺身而出,要助自己去行刺风王和川王。

    他暗皱眉头,他这次根本就没打算刺杀唐寅和肖轩,如果有可能,他甚至还会效仿皇甫秀台和金宣,转投风国,借助风人和川人的力量来铲除广寒听这个祸害。

    现在凤夕要随自己一同前去行刺,无疑是个大麻烦,而且重要的一点,他不知道这是凤夕自己的意愿,还是受圣王指派,名为相助,实为监视。

    心思急转片刻,他微微一笑,摆手说道:“不必了。这是老夫一个人的事,凤长老不必参与进来,何况,老夫即不想欠凤长老这个人情,也不想凤长老因老夫而身处险境。”

    凤夕脸上仍没什么表情,他淡漠地说道:“我也不希望看到高长老去白白送死,再说,我这次并不是在助你,而是在助神池,高长老也不用觉得亏欠了我什么。”

    若是平时,高歌一定会因凤夕的这番话大受感动,而现在,他恨不得凤夕立刻在自己眼前消失。如果他是圣王派来监视自己的,那也就罢了,可万一不是呢?那不等于是害了他嘛!

    高歌犹豫不决,久久未语。

    见状,凤夕正色道:“我与高长老虽无深交,但却很佩服高长老的为人,现在我神池也需要有高长老这样的耿直之人。不必再犹豫了,就让我随你一同去吧!”

    凤夕一再要求同往,高歌实在无法拒绝,后也只能硬着头皮应道:“好吧!老夫先多谢凤长老了。”

    听他应允,凤夕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一丝笑意。而后未在说话,与高歌并肩而行,直奔神池北面的风军大营而去。

    他二人没有骑马,但身形之,并不次于马匹。二人只走了一个时辰左右,便已接近风营。

    向前方观望,风军的营地蜿蜒起伏,一眼望不到边际,营地里,灯球火把、亮油松,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看风营已经不远了,凤夕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高歌,无声地询问他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哪知高歌脚步不停,径直的往风营大门走去。凤夕心头一惊,急忙拉住高歌,低声问道:“高长老难道要硬闯风营不成?”

    高歌耸耸肩,反问道:“不然呢?这么大的风营,就算你我二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进去,又到哪里去找风王呢?”

    凤夕没明白他的意思,疑问道:“那高长老的意思是……”

    “直接前往,以拜访为由,见到风王之后再突下杀手!”高歌说道。

    凤夕想了想,觉得这也是个办法。他不再多问,跟随高歌,大步流星的往风营正门而去。

    时间不长,两人来到风营的营门前。出人意料的是,风营的防守十分松懈,营门处的军兵少得可怜,就孤零零地站着十来个人,而且其中大半的守卫都在打瞌睡。

    高歌不由得扬起眉毛,是风人对他们自己太有信心还是他们太小看神池了,以为坐拥数十万的大军在神池面前便可以高枕无忧了吗?倘若如此,风人就太令人失望了。

    直至高歌和凤夕距离营门只有十来步时,守卫的军兵发现他俩,其中有人惊呼道:“什么人?站住!”

    这名风兵突如其来的一嗓把那些打瞌睡的风军纷纷惊醒,人们睡眼朦胧的挺直身形,同时下意识地端起长枪,抬头看向高歌和凤夕。

    “老夫乃神池长老,高歌,现要拜见风王殿下,还请各位回营禀报!”高歌走上前来,背着手,冲着众军兵们微微点了点头。

    高歌?那不是神池的大长老吗?!风军守卫们一个个面露惊容,这么晚,高歌怎么来了?而且还要见大王,有何目的?

    风军守卫不敢太过无礼,其中一名队长放下长枪,冲着高歌拱了拱手,问道:“原来是高长老,失敬失敬,不知高长老深夜来访,究竟所为何事?”

    “等本座见到你家大王后自会说明,你等回营通禀吧!”高歌的语气很平和,但其中却含有不容人拒绝的威严。

    那名风兵队长沉吟了片刻,说道:“请……高长老稍等,小人这就回营禀报!”

    风兵队长进入大营后,如同石沉大海似的,足足等了有一个多时辰他从营内走出来,来到高歌面前,拱手一笑,说道:“抱歉,让高长老久等了。我家大王有请,高长老请入营!”

    想不到这么顺利就能见到风王,一旁的凤夕颇感意外,他转头看眼高歌,后者依旧是面带微笑,从容不迫地走进风营之内。

    从外面看,风营防守十分松懈,处处都有空隙可钻,可是进入风营之内,气氛立刻变得大不相同。

    风营里,十步一岗,五步一哨,高高的了望台随处可见,在许多不易被人察觉的地方还藏有大批的黑哨,巡逻的军兵一队接着一队,偌大的军营,防备之森严,令人咋舌。

    也直到这时候高歌和凤夕看出来,风营是典型的外松内紧,若是真有人前来偷袭,进好进,再想出去可就难了。

    高歌暗暗点头,这像他印象中的风军嘛。

    风营是呈半环形的连营,从高歌和凤夕进入的营门要走到唐寅所在的中军帐,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这一路走来,二人也对风军的情况有了大概的了解。也不知走了多久,引路的风军把他二人带到一处宽阔的广场前,在广场的正中央,竖立着一座高大雄伟的营帐,营帐之前挂着一面硕大的风旗。

    此时,营帐里灯火通明,还隐约能看到人影在其中晃动。引路的风军向高歌拱手说道:“高长老,中军帐已到,请卸剑!”

    高歌连想都没想,回手把肋下的佩剑解下来,交给风兵。凤夕则是暗暗皱眉,若有武器,或许还能在万军当中斩杀风王,现在把武器交出去,还能杀得了风王吗?

    见凤夕没有动,风兵又向他拱手道:“这位先生,也请你卸剑!”

    凤夕没有理他,转目看向高歌,后者冲他微微点下头,示意他无妨。他是主事之人,凤夕只是来协助他的,他都表示无妨,凤夕又能说什么?

    他无奈摇头,只好按照高歌的意思,解下佩剑,交于一旁的风军。

    等二人卸下武器后,改由风军侍卫引路,走向中军帐。到了帐门外,有侍卫进去禀报,时间不长,他从里面出来,对高歌和凤夕道:“大王有请!”

    高歌和凤夕深吸口气,振作精神,走进中军帐里。

    中军帐内又高又宽敞,里面的人也多,不少风将都聚在沙盘旁,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似在商议对神池的战术,另有些风将则是三五成群,互相做着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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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第八百九十二章

    第八百九十二章

    在中军帐的最里端,挂着一副巨大的神池地图,背着手站于地图前的正是唐寅,在他的左右还有萧慕青、梁启、青羽以及皇甫秀台、金宣、任笑、常封、尹兰、阿三阿四等人。

    等高歌和凤夕进入中军帐后,里面的风将们停止交谈,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他二人身上,来回打量。皇甫秀台和金宣看到高歌、凤夕二人后,不由得一皱眉头,刚才军兵进来禀报时,只有提到高歌,但没提到凤夕啊,怎么一下子来了两位大长老?

    皇甫秀台跨前一步,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这不是高长老和凤长老嘛,多日不见,两位大长老风采依然啊!”

    他这话即是在打招呼,更是在提醒唐寅要加小心了,来的可不止高歌这一位大长老,同时还有凤夕呢。

    唐寅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心中亦是一动,慢慢转回身形,举目看向高歌和凤夕。

    高歌身材魁梧健壮,虽说已有七十开外,但毫无老态龙钟之相。至于凤夕,看不出来他的年岁有多大,身材削瘦,脸色惨白,似有病态,给人一股压抑的阴森感。高歌和凤夕的外表截然不同,气质也天差地别,但相同的是,两人身上都流露出一股强大无比的灵压。

    这就是鼎鼎大名的高歌和凤夕啊!唐寅眯缝起眼睛,嘴角缓缓上扬。

    听闻皇甫秀台的话,高歌微微一笑,说道:“本来以为老夫这辈子都难再见到皇甫兄了,想不到,我们会在风军的大营里相见。”

    “是啊,世事总是这般难料!”皇甫秀台由衷感叹。他也没想到自己有天会逃离神池,转投到风国,此时此刻,与高歌和凤夕见面,他心中亦是百感交集,五味俱全。

    高歌笑了笑,目光一转,看向唐寅。和传言中的一样,风王年轻又俊美,修为不俗,而且还是个世间罕见的暗系内宗修灵者。

    他拱手说道:“老夫高歌见过风王殿下。”

    凤夕没有施礼,只是冷冷说道:“在下凤夕。”

    唐寅目光扫视他二人,过了片刻,他噗嗤一声乐了,问道:“两位长老大驾光临,拜访本王是假,来刺本王才是真吧!”

    此话一出,别说在场的风军将领们脸色顿变,就连高歌和凤夕也不由得倒吸口凉气,风王又是怎么知道他二人的意图?而且还如此言之凿凿……

    见他二人眼中流露出疑色,唐寅脸上的笑容更浓,慢悠悠地说道:“高长老不是已与广寒听定下三日之期,要取本王和川王的脑袋吗?本王就在这里,两位长老若要动手,现在可以放马过来了。”

    说话时,他双手自然而然地背于身后,面带微笑,挺胸而站,即便是在高歌和凤夕这两位绝顶高手面前仍表现出一股舍我其谁的气势。

    高歌暗道一声不错,别看唐寅年岁不大,但流露出来的王者风范却不容人小觑。他含笑说道:“看起来,风王殿下倒是对我神池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啊!”

    唐寅耸耸肩,说道:“许多人都以为神池内部是铁板一块,而实际上,其中早已有人在做本王的耳目了。”

    高歌脸上的笑容不减,心里却在暗暗吃惊。他是在长老院里与圣王定下的三日之期,在场之人可都是长老,风王能知道此事,难道是有长老向他偷偷通风报信?

    凤夕也和他有同样的想法,长老当中竟会有风国的细作,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

    “既然风王殿下对神池所发生的一切都如此了解,那么,于长老被害一事,风王殿下也应该有所耳闻吧?”高歌问道。

    唐寅点点头,说道:“那只是你们神池的内耗。”

    “不过圣王却说,于长老是死于风国和川国的细作之手!”

    “笑话,能把细作安插进神池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只是为了除掉区区一名长老,却要冒着细作身份暴露的危险,高长老认为本王和川王会有这么蠢吗?”唐寅说着话,忍不住仰面而笑。

    是啊,如果风王和川王如此蠢笨、鼠目寸光,也就不会是风王和川王了。他问道:“那风王认为,会是何人害死的于长老呢?”

    “本王刚才已经说过了,那是你们神池的内耗。”唐寅说道:“于长老性情刚烈,不懂得变通,说话直来直去,还当众质疑广寒听,你们那个心胸狭窄的圣王又怎能容得下他?看上去于长老是死于聂震之手,实者就是被广寒听所害。”

    高歌和凤夕脸色同是一变“者没想到唐寅还真就对神池所发生的一切都一清二楚,甚至还知道是圣王和聂震串通一气,害死了于佐。而凤夕则完全是对唐寅的这番说词感到惊讶,于长老会是圣王和聂震联手害死的?这怎么可能呢!

    “风王殿下认为,圣王为何要加害于长老?”

    “因为于长老说到了他最见不得光的那个秘密。”

    “是什么?”

    “广寒听就是广玄灵。”唐寅含笑说道:“这也是他的死穴,谁若是敢触碰到这件事,广寒听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把他除掉。于长老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高歌默然,与其说于佐是被风国和川国的细作害死,倒不如说唐寅的解释更加合情合理♀时候,金宣上前两步,说道:“高长老可知皇甫和我当初为何逃离神池吗?”

    “也是因为圣王?”高歌凝视金宣。

    她点点头,说道:“正是!是我最先查出圣王的秘密,当圣王要杀我灭口的时候,是师兄拼死把我救了出来,并带着我逃到了风国。”

    原来如此!他就说嘛,皇甫秀台和金宣皆非贪财之人,尤其是皇甫秀台,还和风王有不解之仇,不可能受风王的收买,叛逃到风国。归根结底,其原因还是出在圣王身上。

    “高长老。”唐寅笑吟吟地说道:“你与其冒险来杀本王,还不如助本王一臂之力,及早铲除广玄灵这个祸害,不然,就算本王和川王都死了,神池最终也难逃覆灭的厄运。”

    高歌正视唐寅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道:“这次,风川两国劳师动众,联手出兵近百万进犯神池,难道不是为了吞并、瓜分我神池?”

    “当然不是。”唐寅回答得干脆,说道:“我与川王只有一个目的,就是铲除广玄灵,如果神池能主动献出广玄灵的首级,我军和川军将立刻退兵,对神池绝对会秋毫无犯。”

    又凝视唐寅好一会,高歌才收回目光,沉思不语≡边的凤夕眉头拧成个疙瘩,他们这次前来可不是找唐寅理论的,而是要取下他的脑袋回去献于圣王的。

    他重重低咳一声,提醒高歌,不必再说废话,得赶紧动手。可高歌却像是没明白他的意思,站在原地,动也没动,而且还问唐寅道:“风王殿下此话当真?”

    “君无戏言。”唐寅意味深长地说道:“神池近些年来的丑行与恶性皆出在广玄灵一人身上,只要广玄灵不在了,神池另立新君,本王相信,神池还将是那个高贵、圣洁的神池,我风川二国仍会对神池敬仰、尊崇,绝不再犯。”

    高歌点点头,唐寅的这番保证让他暗松了口气。还没等他再说话,一旁的凤夕可受不了了。他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高歌这不像是来杀唐寅,更像是来向唐寅投诚的。

    他低声提醒道:“高长老可别忘了你对圣王的保证!”

    高歌转过头来,对凤夕正色说道:“凤长老应该已经听得很清楚了,我神池之所以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所有的原因皆出在圣王一人身上ˉ王一个人做错了事,不应该让整个神池来承担……”

    他话还没说完,凤夕已再忍不住打断道:“高长老难道也要背叛神池不成?”

    “老夫不会背叛神池,只是不想再继续留在圣王身边助纣为虐!”高歌幽幽说道:“刚才金长老也说了,圣王其实就是五百年前的广玄灵……”

    “不管圣王是广玄灵还是广寒听,他都是我神池的圣王,到底要不要另立新君,那也是我神池自己的事,不应由风国和川国来做决定!”凤夕这时候也急了,说话时双目圆瞪,眼中隐隐跳动着火光。

    “我本以为高长老是耿直清高之士,没想到,也只不过是个贪生怕死之徒罢了。既然高长老临阵退缩,就由本座自己出手好了。”说着话,他猛然看向唐寅,同时一步步地向唐寅走了过去。

    高歌心头一震,立刻上前两步,伸手把凤夕拦了下来,急声说道:“凤长老不可……”

    “哼!”凤夕冷哼一声,挥手将挡于自己面前的手臂打开,而后继续向唐寅走过去。

    在他看来,哪怕广寒听就是五百年前的广玄灵,那也没什么,毕竟广玄灵当年也是神池的国君,虽说他传承的手段卑劣又恶毒了一些,但他是神池君主这一点谁都否认不了,身为长老,理应去维护圣王,不让圣王受他人冒犯。[(m)無彈窗閱讀]

第十集 第八百九十三章

    第八百九十三章

    唐寅笑看着走向自己的凤夕,同时向周围正欲冲上去的众将们摆了摆手,他笑问道:“凤长老当真以为只身一人便能杀得了本王吗?”

    “尽人事,听天命”凤夕面无表情地说道,他脚步不停,继续向唐寅走过去,与此同时,周身上下散发出白茫茫的雾气,隐隐还影射出蓝光,大帐里的温度也瞬间变得冰冷

    没等唐寅再说话,皇甫秀台跨前一步,挡在唐寅的前方,含笑说道:“一直都听说凤长老的‘灵冰幻甲’独步天下,今日,本座倒很想领教一番”

    凤夕眯缝起眼睛,灵铠慢慢在他身上凝化而成,这并没什么,可出人意料的是,在他的灵铠之上竟还布起一层薄冰,薄冰令他的灵铠变得晶莹剔透,如同水晶一般

    随着冰甲生成,大帐里的气温也降到冰点,让身在其中的人们不由自主地暗打冷战

    看得出来,凤夕此时已使出压箱底的本事,金宣步来到唐寅近前,拉着他连连后退,同时低声劝道:“殿下,凤长老就交给皇甫,皇甫应该能应付得来”

    唐寅是很高傲,也很狂妄,但还没有自不量力的去与神池的大长老一较高下他点点头,什么话都未说,跟随金宣缓缓后退

    皇甫秀台挡在凤夕面前,动也没动,他嘴角扬起,在散出灵气的同时,回手抽出肋下的佩剑,慢悠悠地说道:“相识数十年,说起来本座也是第一次见到凤长老用出灵冰幻甲呢”

    凤夕冷哼一声,幽幽说道:“吃里爬外、猪狗不如的东西,本座今日先取你皇甫的狗头”说话之间,他猛的向前近身,立掌为刀,向皇甫秀台直刺过去

    随着他的掌刀刺出,覆盖在他手掌上的冰甲突然向外延伸出去,随着沙沙的声响,在他的手上顷刻之间凝结出一把三尺开外又晶莹剔透的冰剑,恶狠狠刺向皇甫秀台的喉咙

    灵冰幻甲可不是普通的灵武技能,这已属水系修灵者顶级的技能,没有之一凝结在他手上的冰剑亦不是普通的冰块,其中暗含着灵气,坚硬又锋利,和灵兵无异

    皇甫秀台不敢大意,手中的灵剑一瞬间液化,倒流到他的手臂上,又顺着他的手臂流遍他的周身,与他的灵铠融合到一起,这正是皇甫秀台的绝技——兵铠灵合

    凤夕和皇甫秀台的对决,可以说是灵冰幻甲与兵铠灵合的对决,两人的武器都是灵铠,而非灵兵,但又各有不同

    皇甫秀台提起手臂,灵盾生成,将凤夕刺来的冰剑硬生生的顶住

    耳轮中就听咔嚓一声脆响,冰剑结结实实地刺在灵盾之上,皇甫秀台受其冲劲,不由自主地倒退两步,而凤夕手掌上的冰剑也被撞了个细碎,无数的冰块从他手掌前散落下来

    不等冰块落地,他信手一挥,那些破碎的冰块又像被赋予生命似的,全部向皇甫秀台飞射过去后者冷笑一声,双臂的灵铠同时化为灵盾,将飞射过来的灵冰一一挡住

    咔嚓、咔嚓灵冰撞击灵盾,脆响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挡下对方的灵冰后,皇甫秀台片刻都未停顿,立刻化盾为剑,回手反削凤夕的脖颈

    凤夕抬手格挡,随着咔嚓的脆响声,灵剑砍在他的手臂上,依附于灵铠上的冰甲被震落好大一片,但却未能伤到凤夕灵铠的丝毫,而碎掉的冰甲很又重凝结起来,恢复成原状

    周围的风将们一个个大眼瞪着小眼,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场上厮杀的二人,生怕错过任何一幕

    唐寅亦是如此,此等顶级灵武高手的对决,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其中有太多值得他学习的东西了

    随着二人打斗的加剧,渐渐的,人们猛然发现场上正在发生不可思议的变化,地面不知何时已凝结起一层浮冰,由凤夕和皇甫秀台的脚下地扩散开来,蔓延至整座大帐

    唐寅还正感惊奇之时,金宣突然急声道:“殿下小心”说话的同时,她一把抓住唐寅的胳膊,猛的向回一带,就听嘭的一声,她和唐寅双双撞开中军帐的帆布,直接摔到帐外

    在唐寅被她拽开的一瞬间,地面上的浮冰竟然窜出两根长长的冰刺,一前一后,如果唐寅刚不闪躲的话,这两根冰刺将正好穿透他的前心和后背,能让他当场毙命

    谁能想到,正与皇甫秀台激战正酣的凤夕竟还有余力偷袭唐寅,他在地面上凝结出来的浮冰竟然还能生出冰刺,杀人于无形,顶级水系修灵者的可怕尽显无遗

    被金宣硬拽出中军帐的唐寅回头看着营帐里竖立的那两支冰刺,也不由得心有余悸地倒吸了口气,他愣了片刻,方幽幽说道:“好厉害的凤夕啊难怪他一个人就敢来和我拼命”

    说着话,他又看向金宣,苦笑道:“多谢金长老出手相救”

    金宣摆摆手,面色凝重地说道:“凤长老是五名大长老中唯一的一位水系修灵者,他‘灵冰地界’的威力恐怕也不会弱于殿下的‘暗影幻狱’”

    灵冰地界?好一个唐寅深吸口气,未在说话

    且说在中军帐内的风将众人也都待不下去了,人们纷纷退出中军帐,所过的时间不长,偌大的中军帐里便只剩下凤夕、皇甫秀台以及在旁观战的高歌三人

    他们三位都是神池的大长老,各自的修为旗鼓相当,凤夕是水系修灵者,皇甫秀台是金系修灵者,高歌则是火系修灵者

    看着凤夕和皇甫秀台越战越激烈,越打越难解难分,高歌眉头紧锁,心急不已他二人的实力在伯仲之间,谁都不比谁强,要是这么一直打下去,没时候是个头,后的结果要么是两败俱伤,要么是双双被累死,不管是哪一种结果,那都不是高歌想看到的,凤夕和皇甫秀台的恶战真可算是神池的内耗,倒是便宜了罪魁祸首广玄灵

    想到这里,他猛的大喝道:“住手凤长老、皇甫长老,住手”

    正在激战中的二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两人各自虚晃一招,紧接着,双双跳出圆外,然后不约而同地看向高歌

    高歌正色说道:“两位不要再打了,同为神池的大长老,在风营内这般大动干戈,岂不被人家看笑话?”

    凤夕闻言,眼中冷光森森,沉声说道:“皇甫秀台业已叛逃神池,转投敌国,哪里还算是神池的大长老”

    “放屁”皇甫秀台勃然大怒,喝道:“本座由始至终都没有背叛神池,是圣王容不下本座,迫不得已,本座逃到风国,本座也只有借助风国的力量有机会铲除广玄灵那奸贼,重返神池”

    “你说的倒好听,是你想借助风、川两国的势力死圣王,然后再取而代之,做神池之主”凤夕冷笑出声

    皇甫秀台闻言肺都被气炸了,眼珠通红,抬手指着凤夕破口大骂道:“放屁放你娘的屁”说着话,他又看向高歌,咬牙切齿地说道:“凤老贼冥顽不灵,一心要护着广玄灵,早晚有一天,他也得被广玄灵害死,与其让他死于广玄灵那恶贼之手,还不如你我今日就做做好事,给他一个痛”

    他的言下之意是要与高歌联手对付凤夕

    高歌无奈地暗叹口气,对凤夕说道:“凤长老,今日有皇甫长老和老夫在此,你无论如何也杀不了风王,而且你自己也同样走不了”

    凤夕先看看皇甫秀台,再瞧瞧高歌,阴恻恻地一笑,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也只有在灵武上见真章了”

    “你可知道我为何不肯放你走吗?”高歌问道

    “你欲投靠风王,想必本座就是你投诚的‘礼物’”

    高歌摇头,说道:“凤长老误会了,本座不放你回神池,是怕你受圣王所害”

    “笑话,圣王又岂会加害本座……”

    “你我一同来的风营,我投靠了风国,而你却好端端的回到神池,难道圣王不会怀疑你吗?以圣王的心胸,绝不会留下一个可疑之人在身边,凤长老若回神池,早晚会步于长老的后尘”

    凤夕吸气,他是一心想保护圣王,维护圣王,这是他身为神池长老的职责所在,并不代表他认同广寒听的为人和处事作风,现在听闻高歌的话,他的心头也是为之一紧

    高歌见他久久无语,立刻又动容道:“凤长老孑然一身,无妻无嗣,毫无牵挂,现在正是随老夫一同倒戈向风国的好机会,等到日后铲除了广玄灵,我们便可重回神池,另立明主,继续把神池传承下去”

    稍顿,他继续道:“身为神池长老,我们是应该维护圣王,但应该维护神池,现在圣王不仁,作茧自缚,引来风川两国百万大军,我们若是再维护圣王,就只能把神池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了,凤长老可要三思而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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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第八百九十四章

    第八百九十四章

    高歌这番话对凤夕的触动颇深,他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忽听大帐外有人高声说道:“就算两位现在肯投靠我风国,也救不了神池”随着话音,唐寅从外面走了回来,在他身边还跟有金宣等人

    高歌脸色一变,转头看向唐寅,问道:“风王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唐寅在大帐中站定,抬起脚来,跺了跺地面的浮冰,虽说凤夕已收回灵气,但浮冰依然坚硬异常他举目看看高歌,又瞧瞧凤夕,说道:“两位现在有机会逃离广玄灵的魔掌,投靠风国,但神池的其他人呢?他们可还都在广玄灵的控制当中,广玄灵也一定会想方设法的让他们为他卖命,如果神池的长老和弟们都随广玄灵一并死了,那神池也将不复存在”

    他说的这个倒是个很现实的问题,高歌吸了口气,垂首不语

    凤夕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唐寅,垂下去的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看得出来,他现在的心情也极为复杂,在为到底要不要继续铲除唐寅而犹豫不决

    唐寅对上凤夕充满杀气的目光,乐了,说道:“本王已经说了,凤长老即便杀了本王,风军也不会撤退,反而会让风国举全国之军来围攻神池,与神池决一死战,那样一来,只会让神池覆灭得事情的根源并非出在本王和川王身上,而是在于广玄灵一人,现在神池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广玄灵死,神池活,要么,广玄灵拉上整个神池做他的殉葬品”

    凤夕咬牙切齿地说道:“风王口口声声说当今的圣王就是广玄灵,证据何在?”

    唐寅含笑道:“如果广玄灵不亲口承认,本王就算拿出再多的证据,在凤长老眼中恐怕也会当那是本王捏造的”

    一句话正中要害,说得凤夕哑口无言唐寅又道:“有件事情我想请教凤长老,神池内部到底有没有暗系修灵者?”

    “当然没有……”

    他话音还未落,唐寅便打断道:“实话告诉凤长老,本王在神池的细作中,就有一位是广玄灵秘密培养的暗系修灵者,他们的名字叫幽暗,就藏身于幽殿,如果凤长老日后能有机会潜入幽殿,自会清楚本王今日所言绝无半句虚假”

    此话一出,别说凤夕面色,就连高歌和皇甫秀台脸色也顿是一变他们知道有幽殿这个地方,那里属于神池重要的禁地之一,至于里面是什么,他们可都不清楚,没有圣王的许可,任何人都不得入内以前有人误进过禁地,后的下场要么是被处死,要么是神秘失踪,阿三阿四当年就是因为‘误入禁地’这项罪名逃离的神池,后投靠到了唐寅麾下

    三位长老面面相觑,后又都陷入沉默当中

    现在已有太多的证据可以表明广寒听的身份不单纯,至少他在暗中做着许多见不得光的勾当,单凭他秘密培养暗系修灵者这一条,就不配再做神池的圣王

    不知过了多久,高歌猛然看向凤夕,说道:“只要能确定幽殿里有暗系修灵者,我们便可以发动长老们弹劾圣王”

    “弹劾圣王?”凤夕和皇甫秀台同是面露惊色在神池的法令当中,确有长老院可弹劾圣王这一条,但千百年来,这种事还从未在神池身上发生过

    “如果本座没有记错的话……”皇甫秀台幽幽说道:“至少要有七成以上的长老对圣王持反对态度,方可弹劾圣王”

    高歌正色说道:“神池立足于天下的根基就是正统,光明系灵武学的正统,暗中培养暗系修灵者,这等于是触碰到了神池的根基,老夫想,任何一位长老都不会容忍这等事发生的”

    凤夕眼睛突的一亮,大点其头,说道:“如果幽殿内确有暗系修灵者,那么我们便可借此弹劾圣王,将其驱逐出神池,以后圣王的死活皆与我神池无关,神池也可抽身于事外了”

    说着话,他又转头看向唐寅后者明白他的意思,淡然笑道:“如果广玄灵真能被驱逐出神池,那么我风川两国的大军将不会动神池的一草一木,即可撤军,各回各国”

    “好我们一言为定”凤夕眼神总算变得柔和了许多,不再像刚那么充满杀气,咄咄人

    唐寅忍不住问道:“凤长老不会真打算潜入幽殿,一探究竟?”

    凤夕正色道:“若不这样做,又怎知你所言是真是假,又怎能让其他长老相信圣王确有秘密培养暗系修灵者?”

    唐寅幽幽说道:“可是幽殿防卫森严,即便是凤长老,只怕也难以进入啊”

    高歌和皇甫秀台大点其头,觉得唐寅说的有道理前者说道:“风王说得没错,此事……还应从长计议,急不得”

    凤夕没有再接话,心里却不以为然,怎么可能急不得,现在神池业已断粮,再这样下去,神池人就得挨饿,到时,不知有多少神池弟会铤而走险,偷袭风营和川营呢,一旦双方出现死伤,只会让双方的矛盾加激化,后果也将不堪设想

    他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把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哪怕冒再大的风险也值得

    原本高歌想借着行刺风王的机会拉着凤夕一起倒戈向风国,结果在唐寅的劝说下,二人又返回神池,准备发动长老们密谋弹劾广寒听,将其驱逐出神池

    他二人是在天黑时离开的神池,回来时,天边业已泛起鱼肚白进入神池城,临分手时,高歌还在叮嘱凤夕,查探幽殿一事切勿之过急,等他都谋划好了再行动也不迟

    凤夕满口答应,但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他已打定了主意,要独自先去探一探幽殿禁地,看看是不是真如唐寅说的那样,其中藏有暗系修灵者

    且说高歌,回到自己的府邸,刚坐下来歇息片刻,突然有家仆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急声说道:“禀报老爷,圣王到了,现就在府门外”

    “啊?”高歌腾的一下站起身形,圣王来了?自己没听错,圣王竟会来到自己的府上?他愣了好一会,再次问道:“圣王亲自来的?”

    “正是”

    “带了多少人?”

    “不多,随行的宫女和侍卫不足百人”家仆小心翼翼地答道

    “我知道了”高歌沉吟片刻,立刻衣,然后急步向外走去

    到了府门外他举目一瞧,可不是嘛,圣王的马车就在外面,左右还站有圣王的贴身侍女以及王宫的女侍卫们

    高歌面色一正,步走上前去,来到马车近前,拱手施礼,说道:“微臣参见圣王”

    “恩”随着车内传来淡淡的应话声,马车的门帘被挑开,一席白衣的广寒听从里面缓缓走了出来

    他站于车辕上,低头看眼躬身施礼的高歌,而后飘身下了车马,含笑说道:“本王还以为再也见不到高长老了呢”

    高歌心头一惊,脸上露出不解之色,问道:“圣王何出此言?”

    广寒听淡然而笑,话锋一转,问道:“听说,高长老把家人都送走了?”

    高歌不知道圣王是怎么知道此事的,他不动声色地说道:“是的,近城内不太平,于长老还被奸人所害,臣担心家人也遭奸人毒手,故把家人秘密送到城外”

    他这么解释倒也合情合理,广寒听笑呵呵地问道:“不知高长老把家人送到城外的何处呢?”

    “灵山”高歌连想都没想,立刻回道

    “哦”广寒听点点头,又深深看了一眼高歌,说道:“如果高长老实在不放心家人的安全,也可以送到王宫里嘛,由本王来保护,可保万无一失”

    “臣多谢圣王的厚待”高歌急忙道谢,但他可不会真傻到相信广寒听的话,把家人送进王宫,等于是把人质送到圣王的手里了

    “圣王,府内请”高歌转开话题,侧了侧身,做出请广寒听入内的手势

    广寒听摆摆手,说道:“本王只是恰巧路经这里,顺便过来看看,就不进去坐了”顿了下,他又问道:“对了,听说昨天晚上,高长老和凤长老联手去了风营,不知结果如何?”

    圣王怎么对自己的一切都了如指掌?高歌背后流出冷汗,他正色说道:“是的,圣王,昨夜微臣和凤长老确有一同潜入风营,希望能找到刺杀风王的机会,只是,终未能成功”

    “哦?”广寒听含笑说道:“以高长老和凤长老的灵武,本王想风营里没有谁可以挡得住你二人?”

    高歌忙道:“现在皇甫……秀台和金宣二人都在风王身边,寸步不离,臣和凤长老实找不到下手的机会,还望圣王能再多宽限臣一些时间”

    广寒听微微眯缝起眼睛,说道:“当初,可是高长老自己订下的三日期限,现在三日已过,高长老就给本王这样的答复吗?”

    高歌垂首说道:“先前是臣太轻敌了,还请……圣王恕罪”

    广寒听摆摆手,意味深长地说道:“本王并不是在怪你,只是希望高长老能尽心尽力的为本王和神池做事,而不是阳奉阴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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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第八百九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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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寒听的话让高歌老脸一红,如果不是知道圣王有问题,他的这番话非得让高歌羞愧死不可。

    见高歌垂着头不说话,广寒听微微一笑,说道:“好了,本王也该走了,还是那句话,本王静候高长老的佳音。”

    高歌拱手说道:“臣恭送圣王”

    “不必多礼”广寒听随意地摆摆手,而后头也不回地坐进马车里。

    看着广寒听的马车扬尘而去,渐行渐远,高歌这长长松了口气,转身走回府内。他知道,圣王对自己已经起了疑心,自己所剩的时间并不多了。

    回到府中,他亲笔写了数封书信,让家仆们分头送给和他关系交好的长老们,请他们在明日晚上到自己府上一聚。

    长话短说。翌日晚间,受到邀请的长老们纷纷来到高府,众人在大厅里齐聚一堂。

    高歌居中而坐,在他的下手边,坐着一位和他年岁相仿的老者,此人体型肥硕,一身的赘肉,估计得不下二百斤,向脸上看,红光满面,总是一副乐呵呵的表情,活脱脱的弥勒佛转世。

    这位肥胖又喜幸的老者不是旁人,正是神池的另一位大长老,东方夜怀,也是神池内顶尖级的土系修灵者。

    再下面,还坐有十数名神池的长老。众人的面前皆摆放有一只小方桌,上面放有小菜和酒水,十数名家仆在旁伺候着。

    在座的这些人里,有两名大长老和十多名长老,差不多相当于一个小型的长老院了。

    众人不知道高歌邀请他们前来的目的是什么,面面相觑,后一同看向高歌。有名长老忍不住先开口问道:“高长老请我等前来,可是有事商议?”

    高歌含笑点点头,说道:“老夫是有一件要紧的事欲和各位长老议一议。”

    “不知高长老要议何事?”

    “再等等,还有一人未到。”高歌的下手边可是有左右两个位置,东方夜怀占了其一,另一个位置则是空着的。众长老们也都很奇怪,能和东方夜怀平起平坐的只会是大长老,可是剩下的大长老就就只有聂震和凤夕了,这两个人,一位和高歌向来不合,互看不顺眼,另一位则孤僻冷漠,和任何人都不怎么接触,人们不知道高歌究竟请的是谁。

    又等了好半晌,高歌微微皱起眉头,问身边的仆人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禀老爷,戌时已过两刻。”

    “奇怪,怎么还未到。”高歌疑问道:“你有把请柬送到凤府?”

    那名仆人连连点头,急忙回道:“是小人亲自送去的。”

    听闻凤府,众长老们也就明白了,高歌邀请的另一位大长老是凤夕。

    有一名长老哼笑出声,说道:“凤长老一向孤僻不合群,接到请柬而未来也实属正常,高长老,我们还是不要等他了吧”

    凤夕生性冷漠,又不喜说话,给人的感觉是清高又傲慢,不爱打理人,众长老们对他的印象也都不怎么好。

    高歌则是眉头紧锁,若在以前,凤夕接到自己的请柬而不来倒也正常,可是经历过前晚在风营的事,他应该会到场出席是,该不会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吧?

    想到这里,高歌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他向旁边的家仆低声说道:“你再到凤府去一趟,无论如何也要见到凤长老,确定凤长老一切安好后再回来。”

    “是老爷”那名仆人答应一声,接着步走了出去。

    等仆人离开后,刚说话的那名长老又说道:“凤长老在与不在都一样,多他一人不多,少他一人不少,高长老,有什么事就尽管直说吧”

    “是啊,高长老,我们这么多人也不能一直等凤长老一个嘛”另有长老附和道。

    见众人都在大点其头,高歌深吸口气,正色说道:“好吧,那我们就不等凤长老了。”稍顿,他向守在门外的仆人们点点头,见状,立刻有人把关门关严。

    高歌环视在场的众人,一字一顿地说道:“这次,老夫请诸位长老前来,是有一件要紧的事与诸位相商,弹劾圣王”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脸色同是大变,即便总是乐呵呵、稳如泰山的东方夜怀身亦是一震,难以置信地转目看向高歌。

    过了好半晌,方有长老结结巴巴地问道:“高长老要……要弹劾圣王?”

    “老夫一个人当然弹劾不了圣王,所以找各位老兄弟们前来商议嘛”高歌说道:“我神池发生了这么多事,皆因圣王一人而起,有圣王在,我神池将永无宁日,甚至会走进万劫不复的深渊,要救神池,只能弹劾圣王,另立明主,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今日,风川两国看圣王不顺眼,引大军来攻,我们若是迫于两国的威胁,另立君,那么以后风川两国又看圣王不顺眼时,我们是不是还得再立君?神池难道要变成听令于风川二国的神池不成?”

    这名长老的话立刻得到其他长老的响应,人们纷纷点头,看向高歌,面露难色地说道:“是啊,高长老,我们不能因为风川两国的威胁就弹劾圣王,另立君啊,这也太儿戏了”

    “如果我们的圣王早已于神池内秘密培养暗系修灵者,你们又将如何看待他呢?”高歌环视众人道。

    “什么?”众长老再次变色。要知道神池一向尊崇光明系灵武,对暗系灵武是抱着深恶痛绝的态度,在神池内秘密培养暗系修灵者,这简直就是对神池莫大的侮辱,也是任何一名神池人都无法接受和容忍的事。

    一直保持沉默的东方夜怀突然开口问道:“高长老相信天诏书上所说的那些?”

    “老夫本不相信,但皇甫长老也这么说,就由不得老夫不信了。”在风营里,皇甫秀台已把自己受暗系修灵者追杀的事告诉了高歌,现在他又把此事转述给众长老。

    后他说道:“我们与皇甫长老都是老相识了,对皇甫长老的为人也应该很清楚,皇甫长老有时候是心胸狭窄了一点,但绝不是个见利忘义的小人,不会因为钱财会背叛神池转投风国,其中必定有迫不得已的原因,而这个原因正是出在圣王身上。另外,风王也亲口证实,风国于神池的细作当中,就有暗系修灵者,而且就藏身于禁地幽殿之内。”

    众长老们纷纷吸气,面面相觑,然后纷纷垂下头,默默沉思。东方夜怀幽幽说道:“说来说去,还是空口无凭嘛”

    “所以我们只有进入幽殿打探清楚其中到底有无暗系修灵者,便可证明圣王是否清白了。”高歌说道。

    “恩”包括东方夜怀在内的众长老们不约而同地点点头,觉得高歌说得没错,如果幽殿内确实藏有暗系修灵者,那么天诏书的其他内容也很可能是真的,如果此事是假,那天诏书也就不值一提了。

    有名长老忧心忡忡地说道:“幽殿可算我神池的第一禁地,想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其中打探,难如登天啊”

    高歌说道:“正是这样,老夫把各位找来,想在今晚商议出个对策。”

    东方夜怀说道:“幽殿与王宫近在咫尺,稍微有个风吹草动,就会惊动圣王,若想潜入进去,就必须得赶在圣王离宫的时候。”

    高歌点头道:“东方长老所言有理。”

    一位名叫张攸的长老眼珠转了转,突然问道:“前夜高长老去了风营,似乎与风王相谈甚欢啊”

    听闻这话,众人同是一皱眉,纷纷向张攸看去,他这话的意思似乎是在怀疑高歌的忠诚。

    张攸见众人看着自己的眼神皆暗含不满之意,他连连摆手,忙说道:“我这么问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说,如果高长老和风王谈得不错,此事还应请风王帮忙是。”

    “哦?”高歌扬头道:“张长老请继续说下去。”

    “如果风王肯邀圣王谈判,圣王必定前往,届时,我们就有机会潜入幽殿一探究竟了。”张攸小心翼翼地说道。

    呦这倒是个好办法高歌眼睛一亮,细细琢磨一番,觉得张攸这个计策十分可行。他仰面而笑,说道:“集思广益,果真是受益匪浅。诸位长老觉得张长老的办法怎么样?”

    东方夜怀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主意是个好主意。只是,风王肯吗?既然要谈判,必然得坐到一起,风王有那个胆量和圣王坐在一起谈判吗?”

    他的话又让众人心凉半截。这也是个很实际是问题,风王再厉害,也远不及圣王,他的灵武和圣王比起来,简直就是婴儿与成人的差距,坐到一起谈判,圣王若起杀心,谁又能拦得住?风王还焉有命在?

    高歌为难地皱了皱眉头,摇首不语。

    “试试吧,也许风王会同意的”张攸说道:“再者说,既然是光明正大的谈判,圣王应该不会对风王动武的,这可关系到圣王的声誉”

    长老们互相看看,后人们的目光又集中在高歌身上。

    经过反复思量,高歌把心一横,说道:“也罢老夫给风王写封书信,将此事言明,至于风王会不会同意,老夫可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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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第八百九十六章

    第八百九十六章

    高歌经过与众长老的商议,终决定请风王发出邀请,引广寒听出城,而后他们再打探禁地幽殿

    不过高歌万万没有想的是,本已接到他的邀请却迟迟未来的凤夕已先他一步去往幽殿打探

    平日里,幽殿的大门都是关闭着的,还有专人看守,除了广寒听外,旁人根本进不去,只有在送食材、衣物及日常生活用品所需的时候,幽殿的大门会打开

    今天傍晚,刚好又到了外界给幽殿送东西的时候,这对凤夕而言也是个能混入幽殿的绝佳机会

    他早早的埋伏在去往幽殿的必经之路上,等到天色渐黑的时候,一队车队行了过来车队总共是三辆马车,车上堆得满满的,有箱又有袋,也看不出来里面装了些什么东西

    走在马车旁边的有不到十人,这些人皆为广寒听的门徒,可算是他贴心的心腹藏于暗处的凤夕看得真切,等马车行到他藏身之地的时候,他步走了出来

    车队旁的数人被突然出现的凤夕吓了一跳,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同时为首的一名中年人沉声喝问道:“什么人?”

    “是我”凤夕面不改色不紧不慢地走上前去那中年人拿着火把向前面照了照,看清楚来人是凤夕后,他面露惊色,忍不住问道:“凤长老?凤长老怎么会在这里?”

    要知道外人是进不得禁地的,连靠近禁地都不被允许凤夕面无表情地说道:“本座当然是奉圣王之命而来”

    “哦?”中年人暗暗皱眉,自己并没有接到圣王的告知啊心里奇怪,但他可不敢表现在脸上,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圣王让凤长老来此是所为何故?”

    “现在正是我神池风雨飘摇之时,圣王担心某些人心存它想,暗通敌国”凤夕的为人本就冷,如果说话时再用上阴森的口气,让人感觉不寒而栗

    中年人以及其他人皆激灵灵打个冷战,误以为圣王是派凤夕来调查他们的中年人急忙拱手说道:“凤长老,在下对圣王对神池绝无二心,圣王……圣王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说话时,他的声音都在微微颤抖着,可见对广寒听的畏惧之深

    “圣王让本座来查的不是你们,而是幽殿里的那些人”

    凤夕这么说可是极为冒险的幽殿到底是神池物资的囤积之地,还是暗藏有圣王秘密培养的修灵者,他现在也不敢确定,他这么说,即是在试探,也是在碰运气

    本来中年人还对凤夕有所怀疑,但一听他这话,心中的疑虑顿时打消幽殿里藏有修灵者一事可是绝密,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若非圣王告诉的凤夕,他也不应该知道此事

    中年人松了口气,而后又皱着眉头喃喃说道:“幽明、幽暗可都是圣王一手筛淹训练出来的忠贞之士,他们……应该不会对圣王存有二心?”

    凤夕脸上不动声色,暗中却吸了口气

    原来唐寅所言不假,幽殿里还真有幽明和幽暗这两个组织他微微眯缝起眼睛,说道:“圣王有对本座说,暗系修灵者不可信,也不可不防”

    听他这么讲,中年人是对他的话信以为真知道幽殿里藏有修灵者一事的人已经很少了,而知道其中还有暗系修灵者的人则少,此等绝密,只有圣王贴心的心腹会了解

    另外,圣王也确实有在他面前不仅一次提过,暗系修灵者是可重用,也很好用,但却不能不提防中年人心中暗叹口气,圣王还是不信任幽暗的那些人啊

    他没有多说什么,轻轻点下头,说道:“既然是圣王之意,凤长老就去查”

    见自己说出暗系修灵者时,对方的脸上连一丁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单凭这一点,凤夕便已可以判断出来,恐怕真的不幸被风王言中了,神池内还真有暗系修灵者,而且就藏身于幽殿之内

    他的理性已经告诉他此事十之是真,但在感性上,凤夕还是不愿相信,不愿相信神池内确有暗系修灵者,不愿相信圣王是天诏书上所说的那种卑鄙无耻的小人

    这时候,他本可以选择退走,但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打算亲自进入幽殿,要亲眼看到暗系修灵者

    他深吸口气,对中年人说道:“这等事,不能明察,只能暗访,这也是本座在此等你的原因”

    “凤长老的意思是……”

    “本座随你等一同进入幽殿”凤夕死气沉沉地说道

    听他这么说,中年人猛然注意到凤夕穿着普通的布衣布裤,和他们的打扮差不多他苦笑道:“原来凤长老是要乔装混入幽殿……”

    “怎么?你有异议吗?”凤夕阴笑着问道

    不知道是他的笑太阴森,还是周围的气温突然骤降,中年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忙拱手说道:“在下不敢,凤长老,请”

    凤夕混入车队当中,跟随他们一行人去向幽殿的正门凤夕没有广寒听的手谕,但中年人身上有,还有可进入幽殿的令牌,另外,他和幽殿的守卫也都很熟悉了,守卫们并没有仔细盘查,便打开殿门,放他们进入

    在神池做了十余年的大长老,凤夕还是第一次进入神秘的幽殿他也没想到幽殿内竟是如此的别有洞天,其建造时工程之浩大,令人咋舌

    看到幽明所在的那座巨大的山洞就够令人震撼的了,但不可思议的是,幽殿内部还不止这一层,在幽明的下面竟然还有一层,那正是幽暗的所在之地

    幽暗所在的山洞已是深入山体之内,里面阴冷、潮湿又昏暗,寒气人,每隔好远方能在墙壁上看到火把,在微弱火光的影射之下,人影晃动,时隐时现,真仿佛阴曹地府一般

    见到凤夕不停的向四周张望,那中年人低声含笑问道:“凤长老是第一次进来”

    凤夕回过神来,他不动声色地说道:“以前虽有听圣王时常提起,但身临其境确实还是第一次,这里……比本座想像中大得多”

    中年人和其他众人边抗着杂物往幽暗的仓库走,边低声说道:“这哪到哪啊,在幽暗的下面还有洞府呢”

    凤夕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下面还有洞府?那里又是什么地方?不会真会通往地府?他状似随意地问道:“那里又是什么地方?圣王并未向本座提起过”

    “哦”中年人应了一声,连连摆手,赔笑道:“是在下失言了,不说也罢,凤长老可是要在幽殿里逗留一段时间?在下得提醒凤长老,幽暗以下的地方千万别去,不然让圣王知道,可是会……”说到这里,他猛然顿住,似乎回想起什么往事,不由自主地打个冷战,再不敢多言半句

    凤夕心中好奇不已,幽暗之下究竟是个什么地方会把他们吓成这副模样?等会自己非得打探个清楚不可

    心里这么想,他当然不会表现在脸上,他冷冰冰地说道:“什么地方可以去得,什么地方又去不得,圣王早有交代”

    “是、是、是是在下多嘴了”中年人和同伴走到一处石洞前,停下脚步,他们刚刚站定,从石洞里走出数人,这些人皆是黑衣黑裤打扮,一个个脸色惨白,面无表情,举目看向中年人

    中年人收起在凤夕面前的低微姿态,扬起头来,傲气凌人地说道:“这是圣王派我等送来的米面、衣裤等物,你们还用不用再查点一下?”

    “不必”为首的那名黑衣人语气平淡地说道

    “那就签收”中年人从怀中掏出单据,递给黑衣人

    后者接过,只是大致看了两眼,然后向身边的同伴点点头一名黑衣人地返回洞里,时间不长,他从石洞中返回,同时还拿出一支蘸了墨的笔

    黑衣人抓过笔来,在单据上随手画了一个圆,便算是签了字,而后把单据递回给中年人中年人接过的同时哼笑一声,什么话都未在多说,挥手道:“我们走”

    在他们交接货品的时候,凤夕一直在旁仔细观察,并且暗暗使用出洞察之术,他现在可以断定,这些黑衣人确是暗系修灵者没错

    而且通过他们与圣王门徒的交接,显然双方都已十分熟悉,由此也可以判断出来这些暗系修灵者居住在幽殿里的时间肯定不短了

    凤夕此时的心情可谓是跌倒谷底,他做梦都想不到,圣王竟然真的有暗中培养暗系修灵者,背弃神池的祖训,并将神池一步步地推到深渊的边缘

    在场的黑衣人可都是暗系灵武高手,凤夕的气息只是稍乱,立刻被他们所察觉

    几人的目光一同向凤夕投去,而后又同是一皱眉,对正准备转身离去的中年人问道:“他是谁,怎么以前从没见过他……”

    这些暗系修灵者在神池是见不得光的人,平日里他们所能活动的范围只限于幽暗这座巨大的山洞,自然不认识凤夕

    中年人停下身形,回头看眼黑衣人,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不该你知道的,就别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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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第八百九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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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百九十七章

    扔下这一句,中年人头也不回的走了凤夕跟随中年人走了一段,出了那些黑衣人的视线之后,他停下脚步,对中年人说道:“你们先出去,本座还得留下来处理些事情”

    中年人明白地点点头,忍不住再次提醒道:“凤长老可要小心啊,幽暗之下万万不可冒然进入……”

    凤夕反问道:“难道本座不知?”

    中年人自讨个没趣,缩了缩脖,不再多言,又冲着凤夕拱了拱手,然后带上其他人向外走去

    他们一行人离开幽殿,在回去的路上,一名门徒皱着眉头说道:“真是奇怪,凤长老是什么时候与圣王的关系变得如此亲近?还被圣王派入幽殿调查细作”

    中年人闻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是啊,据他所知,圣王和凤夕的关系十分疏远,甚至平日里圣王能提到他的次数都屈指可数,这次怎么会突然告诉凤夕关于幽殿的事,而且还派人来密查细作呢?

    见他眉头紧锁,那名门徒小声问道:“其中……不会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中年人下意识地看了他一眼,沉声说道:“凤长老对幽殿的一切都那么清楚,若非圣王告诉他,他又是从何而知?”

    那门徒小声说道:“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觉得把凤长老留在幽殿内不妥,万一要发生了意外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去问问圣王的意思?”

    中年人点点头,觉得他说得也对,幽明或许知道凤夕的身份,但幽暗的人可都不知道他是谁,若是见到他在幽暗里乱逛,一言不合动起手来,可就大事不妙了

    他沉吟片刻,甩头说道:“好,你等随我去王宫面见圣王”

    且说凤夕,他现在已对幽殿有了大概的了解在幽殿的第一层,是幽明,其中的修灵者皆为光明系修灵者,他们的活动范围也不仅仅是幽殿,时常会离开这里外出,执行圣王交待的任务

    幽殿的第二层则为幽暗,其中的修灵者为清一色的暗系修灵者,具体的人数凤夕判断不出来,不过根据幽暗的面积以及石窟的数量,想来幽暗的人数也不会太少

    圣王对幽暗限制的较为严苛,严令禁止他们外出,若无特殊情况,他们的活动范围只能是幽暗这一层,甚至都不能去往上一层的幽明

    至于幽暗再往下,凤夕也不清楚那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现在,他想要去打探的正是幽暗之下

    幽明通往幽暗的通道很宽敞,坡度也不是很陡峭,即便光线昏暗了一些也不是太难走

    但幽暗通往下一层的甬道可完全不同,狭窄异常,黑暗无光,仅能容一人通行,地面也因为潮气的关系又湿又滑,而且坡度陡峭

    即便像凤夕这样的灵武高手走在其中都得是小心翼翼,不然随时都有滑倒的可能他正摸索着向里面走着,忽听后身传来低沉的声音:“幽寒禁地恐怕不是下能来的地方”

    听闻话音,凤夕身猛然一震,急忙转回头,向后观瞧只是甬道里太黑,那人所处的位置又是逆光,凤夕看不清楚他的模样长相“你是谁?”

    “同样的问题,我也正想问下”那人的双眼异常晶亮,在黑暗之中就好像两颗闪闪放光的宝石

    “本座乃神池长老,凤夕”凤夕报出自己的名号

    那人怔了怔,随即笑了,说道:“原来是大长老,失敬、失敬,不过,在下还得劝告大长老一句,幽寒禁地并不是你能去的地方,神池内,除了圣王,再没有第二个人进去后还可以活着出来,在下的意思想必凤长老应该已经明白,言尽于此,告辞”

    想不到那人说走就走,扔下这一句话后,身形突然一虚,随着周身上下散出一团黑雾,人业已凭空消失不见,好像他由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似的

    凤夕微微眯缝起眼睛,他是没有特意散出灵压,但他也知道,自己周围的灵压绝对不弱,而在自己的灵压之下对方仍能用出暗影飘移来去自如,其修为之高深,不容小觑

    他不知道这名暗系修灵者是谁,但对方既然对他没敌意,他也没心思追查下去凤夕凝视甬道的入口良久,后把心一横,决定还是继续走下去,把幽殿探查个明白、彻底

    越望甬道的深处走,空间便越黑暗,地面的坡度也越陡峭,要命的是,气温开始骤降,他在呼吸时口鼻已能喷出明显的白雾

    不知又过了多久,连修为那么精湛的凤夕都受不了甬道中的冰寒,迫不得已,他只能罩起灵铠,并于灵铠上覆盖灵冰幻甲来抵御寒气

    此时,再向左右的墙壁看,上面都是寒霜,低头看脚下,坚冰光滑犹如镜面

    好一处怪异的冰寒之地难怪刚那名暗系修灵者会称呼这里为‘幽寒禁地’如果自己不是水系修灵者,如果自己的修为再差那么一点,此时恐怕也要被冻僵了

    凤夕本能地打了个冷战,继续向里面走去

    甬道仿佛永无尽头似的,凤夕高一脚低一脚,也不知走了多久,感觉再这么走下去,连自己的灵冰幻甲都已抵御不桩气,自己要被冻僵在这里,正在这时,前方突然传来细微的亮光

    黑暗当中,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光亮都显得异常醒目凤夕眼睛顿是一亮,精神大振,不由自主地加脚步,向前方急行过去

    光线越来越足,越来越明亮,当凤夕好不容易走出甬道的时候,抬头一瞧,顿时间整个人愣在原地,两眼瞪得滚圆,身动也不动,呆若木鸡

    甬道之外是一座巨大的溶洞,但与幽明、幽暗不同的是,这里完全是个冰的世界在山洞的上方,镶满了珍奇的宝石,闪闪放光,将偌大的溶洞照得亮如白昼

    溶洞之内,随处可见巨型的坚冰,有些冰块呈柱状,由溶洞的顶部一直垂到地面,有些冰块则呈瀑布状,放眼望去,由上而下的整整一面的冰幕,异常壮观

    神池位于南方,属温热潮湿之地,一年四季都见不到雪,别说冰了

    看着眼前这一切,凤夕久久回不过神来,他从不知道,神池内竟然还有如此冰天雪地之处,神池山内竟会如此的别有洞天

    这里就是圣王打造的‘幽寒禁地’?太不可思议了凤夕如失魂落魄似的走进溶洞里,来到一根冰柱前,忍不住抬手摸了摸

    覆盖着灵冰幻甲的手掌与冰柱摩擦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掌心所触碰到的实物也在向凤夕证明他所看到的这一切都是真实的,而非幻象

    他继续向前走去,脚下是冰,四周是冰,眼前的一切都是冰,这偌大的溶洞已完全被冰所覆盖

    猛然间,他在溶洞的正中央发现一只巨大的冰块,这只冰块有经过人工打磨,他步走到近前,定睛仔细一瞧,原来冰块已被打磨成一把巨大的冰椅,上面精雕细琢,花案精美,纹路清晰,雕刻的祥鸟瑞兽栩栩如生

    可能是这里的一切都太震撼了,也可能是一路走来的精神高度紧张让凤夕过于疲惫,他不由自主地坐在冰椅上,同时忍不住长长吁了口气

    他整理一番自己的心绪,无意中抬头向前观望,坐在冰椅上的身躯险些滑下来只见冰椅对面的冰幕当中竟然有一人,一位素衣素裙、美若天仙的女

    她是被封在冰幕当中,整个人悬浮于空中,虽说是被冻结在冰内,但看上去却像是活生生的,好像随时都可能会睁开眼睛从冰幕当中走出来似的

    冰幕中有人就够震撼的了,而令凤夕惊骇的是,冰幕中的这个女人竟然和公主殷柔长的一模一样,就像从一个模里刻出来的,眉眼唇鼻、脸型甚至那凡脱俗的气质,完全一致,简直就是一个人

    如果不是确认殷柔现在还好端端地待在风国的王宫里,他真要怀疑圣王抓了殷柔,将她封于冰内

    凤夕从冰椅上站起,看着对面冰幕中的女,膛目结舌,久久回不过来神

    像太像了世上怎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凤夕以前有见过殷柔,那时候还是在上京,虽说当时殷柔年岁尚小,但她的美貌已足够让凤夕铭记一辈的

    “她,很美,是?”溶洞内传来平平淡淡地说话声

    正处于极度震惊中的凤夕没有反应过来,本能反应地点点头,说道:“是很美……”话一出口他立刻意识到不对劲,身明显抖动一下,紧接着,扭头寻声望去

    只见一身白衣的广寒听从甬道中缓缓走出来,他没有看凤夕,双眼痴迷地看着冻结于冰内的女,幽幽说道:“她……是本王心爱的人,为了她,本王什么都可以不顾、不要,哪怕是好的朋友、兄弟”

    说话时,广寒听直直走向冰幕,他的目光由始至终也没有离开冰幕中的那名女片刻

    凤夕则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嘴巴张大,想要说话,但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ps:祝所有的书友们年乐,也很感激书友们陪《唐寅》这本书走了这么久,愿大家在一三年心想事成,身体健康说起来,这章是本年的后一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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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第八百九十八章

    第八百九十八章

    广寒听站在冰幕前,扬头望着其中的女,过了良久,他方收回目光,慢慢转回身形,凌厉的目光挑起,落在凤夕的脸上,柔声问道:“凤长老说是本王派你来的幽殿,还要你查幽殿里的细作?”

    凤夕没想到圣王会来得这么,他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支支吾吾地半晌没说出话来。)

    “凤长老应该知道,私入禁地将要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吧!”广寒听说话时,目光变得加yin冷。

    凤夕打了个冷战,同时又后退一大步。他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接着,对上广寒听的目光,正sè说道:“圣王为何不先解释一下幽殿内为何会有暗系修灵者?”

    广寒听笑了,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凤长老又是从何得知幽殿内有暗系修灵者的?”

    “风王!”凤夕沉声说道。

    “哦!看起来,那天晚上你没有和高长老去行刺风王,而是和风王聊了许多不该聊的家常。”唐寅是暗系内宗修灵者,又和幽暗的人接触过,知道幽暗藏于幽殿这件事倒也不足为奇。广寒听仰面而笑,话锋一转,幽幽说道:“你可知道,数百年来进入此地的人屈指可数,除了本王之外,其他人,都已经死了。”

    凤夕脸sè顿是一变,不由自主地大声质问道:“你……你真的是五百年前的广玄灵?真的用灵魄吞噬活到今ri?”

    广寒听垂下头,喃喃说道:“灵魂不灭,轮回不止,周而复始,永存于世,这就是——灵魄吞噬。”

    说着,他抬头看眼凤夕,笑吟吟的表情难掩得意之sè,道:“这很玄妙吧!虽说本王已不记得运用过它多少次,但仍觉得它无比玄妙。”

    他转回头,看向冰中女,脸上的笑容又慢慢消失,缓缓长叹一声,说道:“本来,你也可以和我一样,永生不灭,可你却宁愿躲在冰里……”

    他话还没有说完,身后突然传出沙的一声金鸣声。转回头一瞧,只见凤夕的手上已多出一把明晃晃的灵剑,与此同时,他周围的气流开始迅速的旋转,那是散出灵压的反应。

    广寒听表情平淡地看着凤夕,慢悠悠问道:“凤长老可是要对本王出手?”

    “你根本就不配做神池的圣王!我等统统都瞎了眼把你这yin险的小人奉为圣王!”

    凤夕现在明白了一切,那种被人欺骗、受人愚弄的耻辱感化为熊熊燃烧的怒火,盖过心头的恐惧感,他的双眼都在跳动着火光。

    广寒听对他的怒火视若无睹,低下头来,看着他那对保养着极好、洁白如玉的双手,淡然说道:“本王在这里已经好久没碰上一个可以说话的人了,本来还想与你多说一会……”

    不等他说完,凤夕暴喝一声:“你的话就留给阎王去说!”说话之间,他向前窜出,手中的灵剑突然覆盖起一层冰霜,向广寒听的胸口直刺过去。

    看着凤夕的灵剑刺过来,广寒听微微侧身,动作从容又随意的便把灵剑的锋芒让开。

    当灵剑从他身侧掠过时,他的手稍微抬起,手指只是轻描淡写的向外一弹,指尖不偏不倚,刚好弹在灵剑的剑身上。

    耳轮中就听当啷一声脆响,灵剑上的冰霜碎裂,如同有一层晶莹剔透的宝石从剑身上散落下来似的,受其劲道,灵剑向旁偏出,持剑的凤夕也忍不住横着退出三步。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广寒听,持剑的手掌都在微微地哆嗦着。

    这只是广寒听的一指弹力而已!其实,他二人修为上的差距早已显而易见,在幽寒禁地,凤夕需要罩起灵铠和冰甲方能抵御住这里寒气的侵袭,而广寒听却连灵铠都没有罩起,只穿着一件淡薄的白杉,和在其他的地方一样,根本看不出他有感到寒冷的迹象。

    “凤长老的灵武已属不错,只是,与本王比起来还差得很远。”广寒听淡漠地说道:“如果凤长老带着这一身灵武所学死在这幽寒禁地,实在可惜,本王可以为你开一次特例,只要今后凤长老能严守秘密,对今ri之事只字不提,并能尽心尽力的为本王做事,本王可以不杀你,而且还会加重用于你,不知凤长老意下如何?”

    “哈哈!”凤夕闻言,气极而笑,摇头说道:“广玄灵啊广玄灵,老夫现已知道你所做过的这些丑事,你还奢望老夫能受命于你?简直是痴人说梦!”

    广寒听毫不意外地点点头,他就知道,以凤夕的xin格一定会给他这样的回答。他再次低头看着自己干净又洁白的双手,喃喃说道:“真是可惜,今夜,神池又要折损一位大长老。”

    “谁生谁死还不一定呢!”说话之间,凤夕施放出灵冰地界。

    如果在其他的地方,他还真就未必有勇气与广寒听一战,但在幽寒禁地,这个到处都是冰的地方,他的灵冰地界可以发挥到极至,这也让他有信心与广寒听一较高下。

    意念之间,广寒听背后的地面突然升出冰刺,速度之间,仿佛离弦之箭,由下而上,直向广寒听的后心斜刺过去。

    冰刺窜起的,可广寒听的速度,也没看到他在那里做出什么动作,人却如鬼魅似的滑出数米,刚好避开冰刺的锋芒。

    “愚蠢的人总会做出愚蠢的选择。”广寒听周身上下散出白茫茫的雾气,纯白sè的灵铠在他身上凝聚。

    看得出来,广寒听已要用出真本事,凤夕加起十二分的小心,意念转动,这次在广寒听的周围一下窜起十数根冰刺,齐齐向他刺去。

    “哼!”广寒听哼笑出声,双膝微弯,紧接着腾空跃起,一下跳起两米多高。

    可是他的身形还停留在空中,在他头顶上方的溶洞顶部突然伸出来一根冰锥,冰锥自洞顶断落,挂着劲风直直坠向广寒听的头顶。

    这就是灵冰地界的可怕之处,在灵冰地界之内,施放者就是这里的神,可以*控一切。

    只听咔嚓一声,坠落下来的冰锥正刺在广寒听的头上,将他还悬在半空中的身躯直接砸落在地。

    凤夕心中一喜,暗道一声机会来了,不等广寒听从地上爬起来,他的灵气再次散发出去。这回,广寒听身下的坚冰突然凸起,开始时是像一个火山口把他围在其中,随着凸起的坚冰越来越高,只眨眼的工夫,便把广寒听整个人包裹于其中。此时再看,广寒听已被完全封在坚冰之内,其状和那冰中的女一样。

    见状,凤夕的嘴角下意识地挑起,他做梦都想不到圣王会被自己如此轻易的打败。

    他手提着灵剑,一步步向被冰封住的广寒听走去,幽幽说道:“你的灵武和修为是我所望尘莫及,可是你太大意了,在这里,我的灵冰地界可以发挥到强……”

    他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前方的冰块传出咔嚓一声的脆响,紧接着,冰块中出现一条长长的白sè裂痕。凤夕脸sè顿变,暗叫一声不好,他刚举起灵剑,正要发难,可就听嘭的一声闷响,封住广寒听的冰块四分五裂,爆炸开来,与此同时,强大无比的劲气以广寒听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扩散。

    凤夕受其劲气的冲力,双脚摩擦着冰面,足足退出十数米远勉强把身形停下来,抬头再看,原本趴在地上的广寒听缓缓站起身形,活动活动胳膊,伸了伸腿,又扭扭脖,哪有半点受伤的意思,身上的灵铠完好无损,动作从容又随意。

    “你……”

    “区区的灵冰地界又怎能伤得了本王?”广寒听把身上残留的冰渣滓震落,而后抬头看向凤夕,含笑说道:“想胜本王,就拿你的真本事出来!”

    凤夕暗暗吸气,他自己清楚自己所施放的灵冰地界。灵冰地界里的冰刺可不是普通的冰块,其中暗含着他散出的灵气,坚硬程度即便不如灵兵,但也差不到哪去。

    可是他施放的灵冰连广寒听的灵铠都未能击破,而且在把他封入灵冰之内的情况下他还能破冰而出,这得是拥有多高的修为能做到这一点啊!凤夕只是想想都觉得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见他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怔怔发呆,广寒听笑了,说道:“既然凤长老不想出招,那就由本王先来吧!”说话之间,他身形前倾,也没他蓄力,人已直直向凤夕掠去。

    他的速度之,真好比一颗流星,十多米的距离,眨眼就到,手上的灵铠化为一把长长的手刀,顺势向凤夕的头顶劈去。

    好!凤夕心头一颤,根本来不及擎剑招架,只能侧身飞扑出去闪躲。

    咔嚓!广寒听铠之灵变化成的手刀没有砍中凤夕,却砍在地面的坚冰上,随着一声脆响,地面的坚冰立刻裂开一道数米长的缝隙。

    虽说他的手刀不是灵兵,只是灵变后的灵铠,但他的修为太深,灵铠的坚硬程度业已堪比灵兵。

    扑出好远的凤夕狼狈地稳住身形,转回身,怒视着广寒听,全力大吼一声,手中灵剑光芒四shè,施展出兵之灵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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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第八百九十九章

    第八百九十九章

    凤夕心中有数,用寻常的本事对阵广寒听,根本没有胜算,要想取胜,就得与对方拼命行。

    他施展出兵之灵变后,灵剑化为无数条银蛇,于空中汇聚在一起,如同奔腾的江水,呼啸着广寒听袭去。

    广寒听依旧是从容不迫的姿态,抽身而退的同时,速地蹲下身形,双手向地面一扣,十指深深嵌入地面的坚冰内,随着他一声暴喝,双臂向上一提,地面上一块两三米宽的巨大坚冰竟被他硬生生掀起。

    掀起的坚冰与迎面飞来成百上千的银蛇撞到一起,耳轮中响起一阵嘭嘭嘭的闷响声,凤夕的兵之灵变将那面巨大的冰块击了个粉碎,而后灵剑去势不减,继续shè向广寒听。

    不过,趁着冰块阻挡灵兵的瞬间,广寒听业已抽出佩剑,并抖手将其灵化。

    他单手持灵剑,随意的向外一挥,就听嗡的一声,一道长长的灵波激shè而出。这道巨大又狭长的灵波将千百条银蛇撞得向四面八方飞shè。

    可是令广寒听也没有想到的是,散开的银蛇没并没有落地,而是纷纷在空中打了个旋,然后又由四面八方继续向他shè过来。

    呦!广寒听稍感意外,凤夕的兵之灵变还是颇有些过人之处的嘛!他微微一笑,只是单脚轻点下地面,整个人又再次向后飞跃。

    啪、啪、啪——由周围分shè过来的银蛇全部击打在他刚所站立的地面上,直击得冰屑横飞,迷雾缭绕,再看地上,成百上千的银蛇又合众为一,重化为一把灵剑,深深地插入坚冰之内。

    广寒听退得,凤夕的速度也不慢,灵剑刚恢复原态,他人也跟了上来,一走一过之间,插于地上的灵剑已被他抓起,三步并成两步,追到广寒听近前,灵剑斜劈下去。

    暗道一声来得好!广寒听横剑招架。当凤夕的灵剑马上要碰到他的剑时,随着霞光一闪,灵剑再次分裂开来,化成无数的银蛇,有的银蛇散开,向广寒听的周身shè去,有的银蛇则顺着广寒听的灵剑向上爬,去刺他持剑的手掌。

    能把兵之灵变运用得如此娴熟,收发自如者,恐怕普天之下也没有几人能做到。既然是广寒听也在暗暗点头,心中赞叹一声不错!凤夕的灵武绝对堪称是一等一的。

    面对着凤夕的兵之灵变,广寒听不敢大意,他又一次抽身后退,同时手腕连抖,将爬上他灵剑的银蛇纷纷甩掉。

    此时他业已退到溶洞的边缘,再往后退,身已抵住洞壁上的坚冰。

    凤夕紧咬牙关,喝道:“我看你还往哪里跑?!”他控制着兵之灵变后分化出来的无数条银蛇,全力追击广寒听。

    嘭!广寒听后退的身躯重重撞在冰块上,可是并没见他如何蓄力,人已不可思议地紧贴着冰面速地向上窜去。此时再看他,好似壁虎一般,顺着光滑如镜的冰面不断向上攀升。

    随着他不断的攀升,银蛇也不停地钉在他的脚下,发出一连串啪啪啪的脆响声。他向上攀升了五六米高,银蛇在冰面上也钉出一条五六米长的银线。

    冲到冰面前的凤夕抬头向上望了望,喊喝一声,运足全力,腾空跃起,在他上窜的过程中,原本钉于冰内的银蛇纷纷退出,云集他的掌心,重化为灵剑。

    他这一跳,已直接跃过广寒听,头顶都碰到溶洞的顶部,等他下落时,他双手持剑,大吼一声向下砍出一记重剑。

    这一剑的力道之大,简直已成气吞山河之势,灵剑在下劈的过程中发出令人窒息的沉闷声,虽说距离地面还有数米,但灵压业已将地上的冰块压了个粉碎。

    广寒听而已无从闪躲,只能横剑招架。

    咔嚓!灵剑与灵剑结结实实的碰撞到一处,爆发出晴空炸雷般的霹雳声,整座溶洞都在为之震颤。

    广寒听的身如同流星似的急速向下坠落,摔在地面上,发出轰隆一声的巨响,不仅地面上的坚冰被他砸开,连坚冰下的岩石都被他撞出一个一米多深的大凹坑。

    这就是凤夕全力一剑的威力,骇人听闻,那几乎已不是人类所能拥有的神力。

    啪!凤夕从空中飘落在地,看着地面上出现的大深坑,他亦是连连喘息,汗珠顺着他的面颊不停滚落,灵铠内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浸透。

    连续施展兵之灵变,又连续全力出招,太消耗灵气和体力。不过,他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广寒听似乎已被他打败了……

    他心里还正琢磨,忽听坑内突然传出啪的一声轻响,紧接着,一只罩着灵铠的手掌从坑内伸出,抓住坑沿,而后,广寒听从坑里缓慢地趴了出来。

    到了坑外,他先把手中的灵剑向地上一插,随后垂下头,连续拍打身上的冰屑和石屑,直至灵铠上再未粘有杂物,他这停止拍打的动作,然后抬起头来,看向目瞪口呆的凤夕,含笑说道:“很久了,已经很久没有人可以把本王*得如此狼狈。”说话时,他把插在地上的灵剑重握起,继续说道:“你让本王难得的燃起斗志,单凭这一点,本王会赏你个痛!”

    现在,凤夕是真的傻眼了,他甚至都不禁怀疑眼前的广寒听究竟是人还是怪物。

    自己已经把压箱底的本事都用出来,可却连广寒听的一根汗毛都伤不到,自己与广寒听之间的差距到底得有多大?广寒听的修为究竟已高深到什么地步?

    见他直勾勾地瞅着自己,怔怔发呆,广寒听笑意弄,慢悠悠说道:“看起来,凤长老的本事已经用得差不多了,现在,该是轮到本王出手的时候了。”

    说话间,他抬起手中的灵剑,另只手捏住灵剑的剑尖,看上去他只是轻轻一折,就听咔嚓一声,灵剑由中折断,他扔掉灵剑的后半截,只是用食指和中指夹住灵剑的前半段,而后一步步地向凤夕走过来。

    凤夕还从未见过这样打仗的,有剑不用,却只用半截,他的眼中不自觉地流露出惊讶之意。

    看着广寒听与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他深吸口气,再次用出兵之灵变,大喝着将手中的灵剑甩飞出去。

    灵剑在空中飞行的过程中分散开来,化为千百条银蛇,好似银河一般向广寒听席卷过去。

    可这一次广寒听没有再退,身形在地上画出一道弧线,让过银蛇锋芒的同时,人业已站到了凤夕的面前。

    由于他的身法速度太,看上去就好像是使用了暗系灵武的暗影飘移似的,直接闪到凤夕近前。

    本来广寒听还距离自己有段距离,可一眨眼,他竟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凤夕吓得浑身一哆嗦,急忙又控制着空中飞shè的银蛇反折回来,偷袭广寒听的背后。

    广寒听脑后如同长了眼睛,脚下一个滑步,由凤夕面前直接闪到他的背后,如此一来,反shè回来的银蛇不再是击向广寒听,而变成击向凤夕自己。

    他大惊失sè,头发丝都竖立起来,意念转动之间,急忙收剑,飞回的银蛇在即将击中他的一刹那,还原成灵剑,凤夕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位于他背后的广寒听业已向他攻出致命的一击。

    指缝间的半截灵剑无声无息地刺向凤夕的后心,速度并不,只是他两人的距离太近,当凤夕意识到不好的时候,灵剑的剑尖业已触碰到他背后的灵铠。

    哎呀!凤夕大惊,出于本能反应,身全力向旁闪躲。沙!灵剑在他的灵铠上划出一道半尺多长的大口,只差毫厘就把灵铠切开,伤到他的皮肉。

    惊魂未定的凤夕脸sè顿变,本能的向后急退。广寒听哼笑一声,猛然间指缝中的灵剑jin光一闪,突然变成了水银一般的液体,与他手掌上的灵铠迅速融合。

    融合了灵剑的灵铠变得jin光闪闪,广寒听抬出手来,毫无预兆,指尖的灵铠突然shè出,探出有数米之长,分刺凤夕的周身要害。

    兵铠灵合!凤夕急忙挥剑格挡,随着当当当一连串的脆响声,刺向他的灵铠全部被灵剑挡开。

    广寒听并没有趁势继续出招,双手下垂,指尖处的灵铠一直顶到地面上。

    他看着凤夕,正sè说道:“凤长老,本王现在再给你后一次机会,顺本王者生,逆本王者亡,难道,你就不再重考虑了吗?”

    “广寒听,我与你势不两立!”凤夕大吼一声,又要发动兵之灵变,可猛然间,在他脚下的地面shè出两根尖刺,就听扑扑两声,两根尖刺刺穿他脚底的灵铠,连带着,将他的脚面也一并刺透。

    凤夕忍不住痛叫出声,在地上站立不住,一屁股坐了下去。

    沙!两根尖刺又缩回到地下,这时候,广寒听方把下垂的手掌抬起,同时弹掉指尖灵铠上的血迹,幽幽说道:“本王已经给了你机会,而你自己不想要活路,也就怪不得本王无情了。”说话之间,广寒听的背后发出扑扑两声闷响,巨大的羽翼由他背后生出,羽翼扇动之间,他的身形腾空而起,悬浮于空中,随着他手臂向下一挥,指尖处的灵铠再次shè出,这回是直取凤夕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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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第九百章

    第九百章

    凤夕的双脚已被广寒听的灵铠刺伤,行动不便,此时广寒听又用出杀招,他无奈之下也只能用出铠之灵变,生出双翼,与广寒听在空中厮杀。

    他二人同是生出羽翼,如果两只怪鸟在空中盘旋,时而合到一起,时而又分开,武器碰撞时所发出的脆响声不绝于耳。

    其实广寒听要胜过凤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不过他先前的偷袭得手渐渐发挥出作用,在两人厮杀的过程中,凤夕的双脚不停的滴淌出鲜血,短时间内倒没什么,可时间一长,任谁都受不了。

    渐渐的,凤夕因失血过多而变得体力不济,气喘连连,反观广寒听,依旧是那么从容不迫,他也不急于一下子就将凤夕致于死地,更像是在猫戏老鼠,尽情的戏弄自己的猎物。

    两人你来我往,足足战了五十多个回合,凤夕已意识到再这样打下去,自己就算不死在广寒听的手上也得被他活活累死不可。

    他心中萌生退意,突然急攻数剑,*退广寒听,而后调转回头,急扇羽翼,直向甬道那边飞行过去。

    “想跑?可没那么容易!”广寒听嗤笑一声,随后追了上去,距离凤夕还有好远,他指尖处的灵铠she出,直取凤夕的后心。

    他快,凤夕也不慢,身形在空中突然下坠,整个人几乎是贴着地面向前飞行,同时也把广寒听的一击避开。

    没等广寒听继续发难,他散出灵气,施放出灵冰地界,溶洞顶端突然间生出数根尖锐的冰锥,等广寒听飞过时,冰锥一同断落,向广寒听猛砸过去。

    后者哼笑着,身形微微一晃,将断落下来的冰锥一一闪开,紧接着,他又出手如电,风驰电掣般扣住两根冰锥,双手向外一挥,两根冰锥被他甩飞出去,反砸向凤夕的后背。

    耳轮中就听啪的一声,业已飞到甬道口附近的凤夕被这两根冰锥砸得结结实实,随着脆响声,他翻滚落地,又向前轱辘出数米,一头撞在溶洞的洞壁上,将洞壁都撞开一个大凹坑。

    凤夕只觉得胸口发闷,嗓子眼发甜,随后哇的一声喷出口血水。

    他挣扎着刚刚站起身形,一道电光袭来,他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就觉肩头一阵巨痛,转头一瞧,广寒听she出的灵铠已刺透他的肩胛骨,将他死死的钉在洞壁上。

    强忍着剧痛,凤夕大吼一声,轮起手中的灵剑,砍向对方的灵铠,希望能把灵铠斩断,可是广寒听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他的灵剑还没有斩落,对方的灵铠又再次she来,这一回是直接钉在他持剑的手腕上。

    咣当!凤夕手掌无力地松开,手中剑掉落在地上,他痛得身子突突直哆嗦,艰难地抬起头来,看向飘浮在空中的广寒听,声音颤抖着说道:“原来……你和皇甫一样,都是金属xing的修灵者……”

    “呵呵!”广寒听愣了一下,接着忍不住乐了,摇头说道:“死到临头,还在说这些无用的废话,你这个人,还是真难交谈啊!”

    能把兵铠灵合用到这般程度的,恐怕也只有金属xing的修灵者了。凤夕吞了口唾沫,咬牙说道:“你虽能杀我……但你杀不光所有的神池人……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你必会死在神池人的手上……”

    “哈哈——”广寒听闻言仰面大笑,说道:“本王能看到你是怎么死的,而你却永远也看不到本王的那一天,这对本王而言就已经足够了。”

    “广寒听,你也不会得意得太久……”

    “其实,你本可以成为本王的左膀右臂,随本王共享荣华富贵,可惜,你太蠢了,看不出来本王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神池。千百年来,神池培养的灵武高手不计其数,但却只能困在这处弹丸之地,难道,你不觉得这太不公平了吗?只有君临天下,那才是与神池相匹配的身份!”

    凤夕难以置信地看着广寒听,喃喃说道:“疯子,你竟然还想君临天下,简直是疯了……”

    “疯了?哈哈,本王最终会成为皇者,而你,却只能埋骨于此,这就是你等卑贱之人与本王的差别所在!”

    说话之间,广寒听的脸seyin冷下来,他猛的收回灵铠,接着,手臂又向外一挥,只见电光闪过,凤夕的人头滚落于地。

    扑!鲜血喷出,将洞壁上洁净透明的冰面染红好大一片。

    广寒听看了尸体一眼,收起灵铠上的羽翼,由空中飘落下来,接着,他散掉身上的灵铠,头也不回地说道:“看够了吗?还想躲到什么时候?”

    偌大的溶洞里此时除了广寒听和地上的尸体外,再无第二个人,他的问话更像是在对鬼说的。不过,随着他的话音,由甬道口内缓缓走出一人,凌夜。

    长年生活于地下,凌夜早已适应了冰寒之气,可是进入幽寒禁地,仍被冻得浑身直哆嗦。

    他走出来后,头都不敢抬起,躬着身拱手道:“属下参见圣王!”稍顿,他忙又解释道:“属下并非有意闯入禁地,冒犯圣王,而是担心圣王有失,所以才……才斗胆……”

    不想听他的解释,广寒听边整理身上的衣服,边缓声问道:“你可知道,本王为何要把你等安顿在幽明、幽暗这两地?”

    “这……属下不知,还请圣王明示。”

    “本王就是要你们替本王守护幽寒禁地,可是今ri,这么一个大活人闯进来,你们却丝毫没有察觉,实在令本王太失望了。”

    广寒听终于转回身形,冷冰冰的两眼直视凌夜,幽幽问道:“本王不禁要怀疑,是你等太疏忽大意,还是有意放他进来。”

    凌夜身子一颤,想都没想,扑通一声跪伏在地,急声说道:“是……是属下确实未能察觉,属下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放生人进入禁地,还望圣王明察……”

    见他那副吓得魂不附体的样子,广寒听脸上的冷意消失,他淡然一笑,挥手说道:“起来!本王也只是随口一说罢了,不过你也要给本王记住,今ri之事,只此一次,ri后若是再有人进到这里,本王便唯你是问!”

    “是!圣王,属下以后一定小心戒备,绝不再让今ri之事发生。”凌夜颤巍巍地站起身,小心翼翼地说道。

    “恩!”广寒听满意地点点头,他双手向身后一背,迈步往凌夜那边走了过去。

    凌夜躬着身子连连向旁退让。广寒听走过他身边时脚步未停,直接向外走去,同时头也不回地说道:“把尸体处理干净,本王不想在这处圣洁之地看到有一丝一毫的污秽之物。”

    “是、是、是,属下明白,属下明白!”凌夜连连点头应道。

    直到广寒听的身形在甬道里消失,连脚步声都听不到了,凌夜这才挺直身躯,长出口气,然后抬起胳膊,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

    幽明、幽暗的人都是广寒听一手挑选又一手培养起来的人,他们对他存在一种天生的畏惧感,凌夜当然也不例外。

    确认圣王确实是走了,凌夜转头看向地上的尸体,心中忍不住暗暗叹了口气。

    本以为放凤夕进入幽寒禁地,让他知道一切,能把广寒听的所作所为公之于众,从而让他众叛亲离,被驱逐出神池,自己也就彻底解脱了。

    可是没想到,自己的一厢情愿反而害了凤夕,堂堂的大长老,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死于幽寒禁地,只怕,连个知情的人都没有,外界的人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凤夕的下落。

    他猜得没错,没人知道凤夕死于幽寒禁地,凤夕的神秘失踪,让本就人心惶惶的神池更加雪上加霜,而后还谣言四起,皆传凤夕是怕遭受池鱼之殃,故而逃离了神池,现已投奔到风川二国那边。

    这个传言让许多神池人激愤万分,对风川两国也更加敌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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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第九百零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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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百零一章

    凤夕神秘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让高歌的心头蒙起一层阴影。高歌明白,传言不可能是真的,凤夕绝对不会叛逃到风川两国那边,倘若如此,他也就不会在风营里那么执著的要杀风王了。凤夕的失踪只有一个解释,他发生了意外,而能让凤夕发生意外的人,恐怕全天下也只有一个人能做到,圣王广寒听。

    高歌为了此事还有专程去找广寒听,询问他是否知道凤夕的下落。广寒听表现得满脸茫然,表示他也不知,而且已经派出人手去全力查寻凤夕的下落了。

    广寒听这么说,高歌也没有办法,只能无功而返。回到自己家中,高歌坐立难安,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凤夕在此时此刻失踪太过蹊跷。

    正当他在房中心情烦乱地来回徘徊时,高府的一名仆人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说道:“老爷!”

    “什么事?”

    “老爷,有人在门外放了一封信。”仆人说着话,拿出一只信封,必恭必敬地递给高歌。

    高歌一皱眉头,接过信封,低头看了看,上面只写着高长老亲启的字样,并没有署名。

    他疑问道:“什么人送来的?”

    “小人不知。”仆人摇头道:“小人听到有人敲门,可出去一看,外面根本没人,只是在府门前放了这封信。”

    高歌点点头,对仆人挥手说道:“好了,你回去吧!”

    “是!老爷,小人告退。”

    等仆人走后,高歌将信封拆开,从里面抽出信纸,展开一瞧,上面只有简单的五个字:凤夕已遇害。

    看罢之后,高歌脸色顿变,凤夕遇害?凤夕竟然死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堂堂的大长老怎么可能会被杀?这究竟是真还是假?

    高歌呆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回过神来,不过了多久,他忙把信纸拿起,仔仔细细的又看一遍。区区五个字,当然一目了然,他这回查看的是笔迹。

    他越看越觉得笔迹眼熟,沉思好一会,他猛然想起,当初于佐曾接过神秘人的传书,而那封书信的笔迹和这封书信的笔迹是一模一样。

    送信之人应该是风王安插在神池内的细作!高歌心头一颤,不由得倒吸口凉气,倘若是这样的话,那么此信的内容十之**就是真的了。

    而能致凤夕于死地的,只有圣王,可是圣王又为何要杀凤夕呢?

    其中有太多的疑问高歌想不明白,但有一点他十分清楚,就是铲除广寒听一事业已刻不容缓,不然,接下来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被他害死呢,包括自己在内。

    想到这里,高歌急忙取出火折子,将书信烧掉,接着走到桌案前,快速地写下一封书信,叠好之后,他叫来一名心腹家仆,将书信交给他,令他立刻去往风营,无论如何也要把这封信亲手交给风王。

    那名家仆连连点头应是,等高歌都叮嘱完,他拱手施了一礼,拿着书信转身快步离去。

    按照高歌的意思,这名家仆骑快马出了神池城,直奔风营而去。路上没有发生意外,长话短说,等天近傍晚的时候,他来到风营的大门外,将来意向看守营门的风军说明。

    风军守卫没敢耽搁,立刻把消息禀报给唐寅。此时,唐寅正在中军帐,他也是刚刚接到的飞鸽传书,知道了凤夕被广寒听所杀的事。

    凤夕被杀一事对唐寅而言也是个噩耗,要知道高歌、凤夕这些人都可算是他在神池内的潜在帮手,日后也都有可能会助他一臂之力铲除广玄灵,现在凤夕死了,估计高歌也会很危险,极有可能成为广玄灵下一个杀害的目标,如果高歌再被杀,那么有实力与广玄灵相抗衡的人就没几个了。

    唐寅正与众人商议要不要派人潜入神池营救高歌的时候,风军侍卫进来禀报,有一人自称是高歌的家仆,前来送书信于大王。

    听闻这话,唐寅精神一振,忙道:“快带他进来!”

    “是!”侍卫转身跑了出去。所过时间不长,高府的家仆被侍卫领了进来。那名家仆看一眼居中而坐的唐寅,接着快步走上前去,屈膝跪地,说道:“小人参见风王殿下。”

    唐寅摆了下手,说道:“起来吧!”等家仆站起身后,他问道:“你家主人的书信在哪?”

    “在这!”家仆忙把书信从怀中取出。阿三走过来,接过书信,先是捏了捏,又反复看了看,确认没问题这才交给唐寅。后者将书信打开,拢目细看。

    信中的内容不多,只是要唐寅邀请广寒听出城谈判,高歌和其余的长老可借此机会进入幽殿一探究竟。若其中真的藏有暗系修灵者,他们便可以此为由,弹劾广寒听,并把他驱逐出神池,以后,广寒听的是死是活便与神池无关,无论风川两国想怎么处置他,神池亦不会再插手过问。

    看罢之后,唐寅眯缝起眼睛,陷入深思。

    过了许久,他长长吐出口浊气,对那名家仆柔声说道:“你家主人的意思,本王知道了,你先在我营中住下,等本王考虑好了,你再把本王的答复回传给你家主人。”

    “是!风王殿下!”那名仆人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随后被侍卫带了出去,安顿在风营内休息。

    等他走后,唐寅将高歌的书信交给众人传阅。等在场的人们都看过一遍后,唐寅随性地侧坐在塌上,慢悠悠地问道:“列位以为如何啊?”

    梁启第一个站出来表示反对,他拱手说道:“大王,末将以为不妥,广玄灵的灵武高深莫测,大王若与他面对面的谈判,无疑是把自己的性命交到广玄灵的手上,这……太冒险了。”

    他的话得到在场众人的一致认同,即便是皇甫秀台和金宣也在默默地点头,认为让唐寅和广玄灵面对面的谈判确实过于凶险。

    听闻梁启的话,又看清众人的态度,唐寅噗嗤一声笑了,说道:“我倒是觉得高长老这个注意不错!凶险是凶险了一点,不过收益也同样巨大,让神池人知道广玄灵暗中干的那些勾当,会使他瞬息之间身败名裂,只要广玄灵被神池驱逐出去,只剩他一个人,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而且,我也很想和广玄灵见见面呢……”

    一别五百载,唐寅很想看看现在的广玄灵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

    “可是,万一广玄灵要对大王出手……”

    “梁启,别忘了我也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何况,”说着话,唐寅笑吟吟地看眼皇甫秀台和金宣,说道:“还有皇甫长老和金长老会助我一臂之力,我又有何好怕?!”

    听闻他的话,皇甫秀台和金宣只能抱以苦笑。如果真动起手来,他二人就算加到一起在广玄灵面前恐怕连自保的能力也没有,就更别说去帮唐寅一臂之力了。

    这时候,青羽站出来说道:“如果大王执意要与广玄灵判断,那么就得带上川王,这样大王的安全才会更有保证。”

    川国是没有那种顶尖级的修灵者,但好在人够多,川国的修灵者只能用数量庞大来形容,尤其是川国王宫侍卫中的灵箭手,箭法精湛,令人防不胜防,有川王在,不求能吓住广玄灵,但至少可以保障唐寅的安全。

    “恩!”众人纷纷点头,觉得青羽所言有理,如果能拉上川王一起与广玄灵谈判,那就可确保大王万无一失了。

    唐寅眼珠转了转,随即仰面而笑,说道:“看起来,我得要到川营走一趟了。”说着话,他挺身站起,望了望营外,感觉现在赶到川营还来得及,随即迈步向外走去。

    梁启急忙追上唐寅,在他身边低声说道:“大王,末将仍觉得不妥,现在我们根本不知道这个高长老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他是真的想帮我们铲除广玄灵,还是另有目的……”

    唐寅边走边含笑道:“还能有什么目的?”

    “为广玄灵引出大王!”梁启一字一顿地说道。

    唐寅身子一震,转头看向梁启,过了一会,他笑呵呵地摇摇头,说道:“他不会。”

    “人心隔肚皮,大王又怎知他不会?”

    耸耸肩,唐寅乐道:“直觉。”

    梁启眉头拧成个疙瘩,直觉又怎么能作为判断一个人好与坏的依据呢,这也太儿戏了。

    萧慕梁启和萧慕青都可算是唐寅的老部下了,对他的忠心自然毋庸置疑,唐寅也明白,他二人是打心眼里在乎自己的安危。

    他来到帐外,停下脚步,幽幽说道:“有时若想成大事,就只能冒险一试,我们不也一直都是这么走过来的嘛!”

    “但今时不同往日……”

    “都一样!你们也不必把广玄灵想得那么可怕,如果他真有那么厉害,为何不直接杀进风川两军大营,将我与肖轩致于死地?广玄灵的灵武再高,他究竟还是个人,胜不过千军万马。”

    萧慕青和梁启互相看看,最后皆不言语了。看得出来,大王是打定了主意要按照高歌的计策行事,自己再劝只怕也是白费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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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第九百零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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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百零二章

    唐寅去往川营,和肖轩碰面,与他商议邀广玄灵会面一事。

    风川两军围困神池已有段时日,但唐寅和肖轩只见过一面,他亲自到川营来也属首次。和他想像中的一样,川营守卫之森严,可谓是密不透风。

    每隔十步,必有岗哨,每走二十步,必能遇到巡逻的卫队,每隔五十步,必有施放洞察的修灵者,每隔百步,必能看到高高竖立的了望台。

    如此严密的戒备,哪怕是再厉害的修灵者也别想无声无息的潜入进来。

    随着唐寅越接近川营的中军帐,守卫也是越发的严密,其中还混入了大批的王宫侍卫,其中的绝大多数人又都是修灵者。

    虽说侍卫们的修为不见得有多高深,但人数确实极多,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一个个配着长剑,背着钢弓,目光如电,不停地扫视周围。

    唐寅暗暗点头,如此防备之下,自己身为暗系修灵者想潜入进来都没有可能,神池的人就更不可能进得来了。

    他被川国侍卫让到中军帐,还没等进去,肖轩已笑容满面地迎了出来。

    肖轩只穿着中衣,外面披了件大氅,见到唐寅后,他满脸歉意地说道:“若非孤已经睡下了,定要亲自到营外迎接王弟。”

    “肖王兄不必客气。”唐寅和肖轩寒暄几句,而后进入中军帐里。

    中军帐内并没有多少人,除了几名肖轩的贴身侍从外,还有两名川将在场。这两位唐寅都认识,一位是杨召,一位是布英,他二人也是川国将领中最核心的人物之一。

    见唐寅进来,杨召和布英双双起身施礼,拱手说道:“末将见过风王殿下!”

    唐寅含笑摆了摆手,示意二人不必多礼。肖轩请唐寅入座,而后又令两旁的侍从们备酒。

    等酒水送上来后,肖轩拿起酒杯,向唐寅示意了一下,而后一口将杯中酒饮尽。

    随着酒水下肚,他原本苍白的脸色看起来总算是显得红润了一些,低咳两声,他笑问道:“王弟深夜前来,可是有要紧的事?”

    “确实有件重要的事要和肖王兄商议。”唐寅把事情的原委以及他的来意向肖轩详细讲述一遍,最后,他说道:“这次,可是铲除广玄灵的大好机会,不知肖王兄意下如何?”

    “这……”肖轩听后暗暗咧嘴,要他随唐寅一同与广玄灵会面,他可真的是心里没底,万一广玄灵突然发难怎么办?他又不会灵武,恐怕广玄灵只需伸出一根手指头就能要他的性命。心里琢磨着,肖轩不动声色地拿起酒壶,自斟自饮了一杯,与此同时,他用眼角的余光瞄向坐在下面的杨召和布英二人。

    杨召和布英都是肖轩的家臣出身,跟随他左右已有数十年,对他可是再了解不过,只需一个眼神,便能明白他的用意。

    布英率先开口说道:“风王殿下,我家大王可从未修过灵武,若是在与广玄灵的会谈中起了争执,动了干戈,我家大王岂不是有性命之忧?”

    听闻这话,肖轩故意沉下脸来,把手中的酒杯重重拍在桌案上,呵斥道:“孤又岂是贪生怕死之人!”话是这么说,但说完话,他眼巴巴地看向唐寅,等他如何作答。

    唐寅又哪能看不出来肖轩的胆怯,他心中暗笑,这狡猾的老狐狸,自己不说,却让手下人来讲。

    他淡然一笑,说道:“会面之时,风川两国的灵武高手都将到场,何况还有皇甫长老这样的绝顶高手站在我们这一边,纵然他广玄灵再厉害,也敌不过这许多人,肖王兄也绝不会有危险的。”

    肖轩边听边点头,并下意识地看了看站于唐寅身后的皇甫秀台和金宣,觉得唐寅所言也在理,广玄灵再厉害毕竟只是一个人,又哪里能敌得过川风两国这么多的修灵者以及神池的长老呢!他沉吟少许,疑问道:“这么做,当真有把握可以让神池的长老们弹劾广玄灵,把他驱逐出神池?”

    唐寅乐了,悠然说道:“是人就会有私心。神池今日的被困之危皆因广玄灵一人而起,只不过他是神池的圣王,神池人不敢也不能拿他怎么样罢了,可一旦让神池人了解到他的所作所为,掌握到确凿的罪证,那势必会竭尽全力的把他推出神池,以避免遭受战祸的殃及。”

    这倒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肖轩仰面而笑,顿了片刻,他又忧心忡忡地问道:“可是,万一幽殿里没有暗系修灵者怎么办?”

    “不会的。”

    “王弟如此笃定?”

    “肖王兄不会忘了我们先前于神池安插的细作吧?”

    肖轩愣了片刻,疑问道:“王弟说的是凌夜和紫月二人?”

    “没错,就是他二人。”唐寅含笑说道:“凌夜以及他的同伴们现在就藏身于幽殿之内,只要高长老他们能进入幽殿,一定会发现他们。”

    “原来如此!”肖轩点点头,不再多问,他眼珠转了转,最后把心一横,正色说道:“为了尽早铲除广玄灵这个祸害,本王这次就冒这个险,随王弟与广玄灵会面,引他出神池!”

    唐寅闻言大喜,笑赞道:“肖王兄果然胆识过人!”稍顿,他又说道:“我们现在就给广玄灵写封书信,邀他到我军营中一谈!”

    肖轩狐疑道:“王弟认为广玄灵真敢来我军大营吗?”

    唐寅肯定地说道:“他会的。风川两国数十万的大军围困神池,这必然也让广玄灵寝食难安,现在我们发出邀请,有与他议和之意,就算明知冒险,他也会前来的。”

    肖轩拊掌而笑,说道:“好,此事就按照王弟的意思办,我们现在就给广玄灵写封书信。”说着话,他示意一旁的侍从准备笔墨纸砚。

    由唐寅口述,肖轩执笔,二人给广玄灵写了一封书信,书信里的内容并没有直接说要与他议和,但字里行间却透出有议和的意味,给人一种模棱两可的感觉。

    等肖轩写完,唐寅又仔细看过一遍后,点点头,问道:“是肖王兄派人送信,还是我来派人送信?”

    肖轩想了想,说道:“还是由孤派人去吧!”论威信,他自信要比唐寅高得多,出尔反尔那是唐寅常干的事,由自己派人去送信,会更有可信度。

    让川人送信这也正合唐寅的心意,他含笑应道:“也好。”

    “王弟,那会谈的地点是选在你的风营还是孤的川营?”这才是肖轩最关心的问题。

    知道若选在风营肖轩定会心里没底,唐寅想都没想,说道:“就定在川营吧!川军将士当中修灵者甚众,在川营,也会更安全一些。”

    “如此甚好。”肖轩连连点头。正如唐寅所料,其实无论在哪与广玄灵会面,哪怕是风营,他都会心中难安,只有在自己的川营里,他才会有安全感。

    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便把与广玄灵会面的时间和地点全部敲定下来,而后又加进书信当中,重新看过一遍书信,确认无误,唐寅这才站身告辞。

    要与广玄灵会面,所需准备的事情太多,肖轩也没心思多留他,只简单客套两句,也跟着站起身送唐寅出帐。

    此时已是深夜,天气颇凉,肖轩刚走到帐外就打了个冷战,而后剧烈地咳了起来,唐寅见状,微微皱眉,说道:“外面天凉,肖王兄还是赶快回帐吧!”

    “不碍事、不碍事,这是老毛病了……咳咳……”肖轩咳得厉害,但有满不在乎地连连摆手。

    杨召上前,把肖轩搀扶住,低声劝道:“大王,还是先回帐休息吧!”

    “恩……”肖轩喘了两口气,然后向布英扬头说道:“布英,你带孤送送风王。”

    “是!”布英应了一声,又担忧地看了肖轩一眼,然后走到唐寅身旁,摆手说道:“风王殿下请!”

    唐寅向肖轩拱了拱手,随布英向营外走去。在出营的路上,唐寅试探性地说道:“肖王兄的病情似乎并没有减轻……”

    在他的印象中,上次于昭阳见到肖轩时他还没有像现在这么弱不禁风,如同风烛残年的朽木一般。

    布英忍不住轻叹口气,何止病情没有减轻,简直是加重了。他幽幽说道:“大王的身体本就虚弱,这次又千里迢迢的来到神池,唐寅眯了眯眼睛,又问道:“肖王兄现在还是天天饮酒吗?”

    “是啊!大王无酒不欢,周围人劝也劝不住。”

    唐寅不再多问,他虽不是大夫,但对中医也颇有研究,不用为肖轩诊脉,只看他的气色,他便可以判断出来,老头子命不久矣,而在这种情况下还要天天饮酒,那无疑是在自己找死。

    一代的雄才霸主,竟然要死于酒盅之内,实在可笑又可悲啊!当然,肖轩若亡故对风国绝对是有利的,他的那些子女当中,还没有谁的能力可比得上肖轩,包括他最钟爱的五公主肖香在内。

    在唐寅心中,没有了肖轩的川国就如同无首之龙,对风国已再无威胁可言。

    返回风营后,唐寅立刻召见了高府的家仆,让他替自己的话传给高歌,就说他已同意信上所求,并定下于三日后请广玄灵至川营会面。

    高府家仆连连应是,记牢了唐寅的话,他告辞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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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在异界介绍:
他有一身出类拔萃的功夫,但在现实世界中却没有用武之地,只能做个见不得光的杀手。
而去到了混乱不堪的异界,在你死我活的战场上他的实力却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
在这里,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挥舞手中的武器;在这里,为了生存,他别无选择走上那条属于他自己的王者之路。
他的名字叫唐寅,他的一切,只是存在于传说中……
唐寅在异界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唐寅在异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唐寅在异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