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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六道     唐寅在异界txt下载     唐寅在异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终卷 第十六章

    终卷第十六章

    师妹?什么师妹,皇甫秀台的师妹又何自己有什么干系?肖轩听闻皇甫秀台的喊喝,满脸的茫然,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他转头不解地看向身边的众将,询问他们是怎么回事。

    众川将们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其中一人哼笑出声,说道:“大王,依末将看,皇甫秀台就是疯了,说的也是疯言疯语,大王不必当真!”

    肖轩点点头,在他印象中,皇甫秀台的师妹只有金宣一个,可自己和金宣毫无瓜葛,再者说,昨天金宣还好端端陪着皇甫秀台一同去的风营,怎么又要祭奠她的在天之灵呢?

    “孤看皇甫秀台也是疯了,满口的胡言乱语,留下他,日后不知会害死多少人,今日,我军就算再帮着神池铲除一个祸害吧!”肖轩沉声说道。

    一旁的上将军吕尤咧了咧嘴,低声劝道:“大王,这里太危险了,还是先避一避吧!”眼看着皇甫秀台发了疯似的向这边突杀过来,吕尤甚是担心肖轩的安全。

    肖轩倒是满不在乎,他笑呵呵地说道:“孤的身边尽是大川勇士,他皇甫秀台区区一人,又能奈何得了孤吗?”

    他们正说着话,皇甫秀台突然大吼一声,收起兵铠灵合,将灵剑还原,而后,他施展兵之灵变,只是一瞬间,他手中的灵剑乍现出刺人眼目的光芒,灵剑的剑身也随之发生变化。

    只见他将手中灵剑向外一挥,空中生出一把霞光万道的虚剑,直直向肖轩飞射过去。

    “大王小心!”肖轩身边的杨召手疾138看书网,一把把肖轩按倒在地。

    只听唰的一声,虚剑由肖轩的头顶上掠过,而后直直插进他身后一名川将的胸膛。扑哧!那川将连点反应都没来得及做出来,被虚剑贯穿胸膛,身子直挺挺地仰面摔倒。

    谁能想到,距离中军帐这里还有二十多米远、身处于乱军当中的皇甫秀台竟然还有余力突然发难,对肖轩施放出致命的一击。

    趴在地上的肖轩回头看看当场毙命的川将尸体,脸色瞬时间变得苍白如纸。要不是杨召反应快,在千钧一发之际扑倒了自己,那么现在躺在地上绝气身亡的就不是他,而是自己了。想到这,肖轩的冷汗流淌下来,只一会的工夫,他背后的衣服便被冷汗浸透好大一片。

    “大王——”周围的众将们反应过来,一拥而上,以自己的身体做人墙,围拢在肖轩的四周,把他死死护在当中。“大王没事吧?”“大王有没有受伤?”

    惊魂未定的肖轩在众人的搀扶下慢慢站起身,他咳了几声,而后缓缓摇头,说道:“孤……孤没事,只是……”说着话,他低头看向川将的尸体,喃喃说道:“只是害了施将军……”

    “大王没事就好,大王平安就好!”众将们齐齐长松口气。现在,肖轩可再不敢心存轻视之意,目光中不自觉地透露出惧色,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人群中的皇甫秀台。

    为了施展兵之灵变,杀肖轩一个措手不及,皇甫秀台收起兵铠灵合,其结果是很快他身上的灵铠便布满了裂纹。

    其实肖轩说的没错,他身边的川军全是川国最精锐的将士,尤其是川国侍卫们,几乎个个都是修灵者,在这些人的围攻之下,皇甫秀台再厉害也抵挡不住。

    就在皇甫秀台苦苦支撑之事,于他的背后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破风声。皇甫秀台不是不想躲,而是根本来不及躲避,耳轮就听啪的一声脆响,一把巨锤狠狠砸在他的背上。

    这一锤子势大力沉,把皇甫秀台直接砸飞出去,他人还在空中,已然先喷出一口血水。

    不过皇甫秀台反应也快,趁着自己被砸飞的机会,直直向不远处的肖轩冲去,并大喝道:“肖轩,你拿命来!”

    皇甫秀台此时的模样和厉鬼没什么两样,浑身上下都是血,灵铠破碎不堪,就连面部的灵铠都掉了一半,半张脸露在外面,狰狞又恐怖。

    肖轩倒吸口凉气,本能的连连后退。周围的川将们则齐声喊喝道:“保护大王!快保护大王!”

    要说统兵打仗,这些川将个个都是一流的好手,但要说比拼灵武,他们没人能比得上皇甫秀台。

    后者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硬是在侍卫当中杀开一条血路,冲到中军帐前,大喊道:“不想死的就给老夫滚开!”

    说话间,他手中的灵剑狠狠扫了出去。顶在最前面的正是上将军吕尤,他抬起灵剑,还想抵挡皇甫秀台的一击,结果双剑刚一接触,吕尤就感觉臂膀发麻,手中一轻,低头再看,他手里的灵剑已被硬生生磕飞出去,而皇甫秀台的第二剑也已直奔他的面门刺来。

    吕尤大惊失色,哪里还敢硬抵其锋芒,抱着脑袋向下蹲身,从中军帐的台阶一直翻滚下去。皇甫秀台并不追杀,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肖轩。

    他瞪着血红的双目,怒视着人群中的肖轩,疯狂地冲上前去。

    原本站于中军帐外的肖轩在几名贴身侍卫的拉扯下踉踉跄跄地退回到中军帐,川国的众将们则堵在门口,不让皇甫秀台进入。后者急出数剑,将前方的众将统统*退,而后,他又一次施展兵之灵变。

    老头子现在已是毫无保留,当他决定来杀肖轩的时候就没打算过要活着离开。眼看着皇甫秀台手中的灵剑再次射出耀眼夺目的光彩,对面的川将们无不变色。

    他们很清楚自己的半斤八两,就算把他们捆在一起,也未必能接得下皇甫秀台兵之灵变后的一击。

    这时候,在皇甫秀台的背后又射来数支灵箭,扑、扑、扑,数支灵箭皆未射空,齐齐钉在他的背上。

    可皇甫秀台却像是毫无感觉似的,依旧把灵剑高高举起,对准前方的众人,大喝一声,凌空劈砍下去。

    在灵剑下落的时候,空中幻化出一把无比巨大的虚剑,挂着鬼哭神嚎般的劲风由空中砸落下来。

    不用试着去招架,只看它的来势,川将们已然心凉半截,这根本不是他们所能抵御的灵武,甚至都超出了他们的见识范畴。

    这把虚剑,少说都得有十数米长,两三米宽,如同天神用的剑从天上掉下来似的,哪里还是人力所能抗衡的?

    川将们完全是出于本能反应,纷纷向左右避让,他们是让开了,但中军帐可让不开,被这把巨大的虚剑劈了个正着。

    耳轮中就听咔嚓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再看偌大的中军帐,自中央被硬生生的切开,巨剑砸落在地面时,将地面又砍出一条又长又深的大壕沟,那一瞬间爆发出的劲风将两片中军帐双双刮飞出好远。

    再看中军帐内,肖轩被一大群侍卫扑在地上,他双手抱着脑袋,衣衫不整,王冠也不知飞到了哪里,披头散发,满脸的惊慌失措,哪里还有半点君王的容态?

    自己的虚剑没能砍中肖轩,皇甫秀台暗道一声可惜,不过他仍未放弃,他再喝一声,人也随之高高跃起,掠过前方众川将的头顶,直向肖轩落去,与此同时,他手中的灵剑也全力劈砍下来。

    这一剑,可谓是皇甫秀台使出吃奶力气的最后一击,攻出这一剑后,他将再无余力作战,要么将肖轩一剑毙命,要么就眼睁睁看着肖轩在自己面前逃走。

    皇甫秀台这最后一击声势骇人,在场的川将当中还没有谁能接得下来。肖轩这时候也傻眼了,看着直奔自己而来的皇甫秀台,呆愣在原地,动也不动。

    现在他心中是懊悔不已,自己刚才真应该听众将们的劝说,早些避开皇甫秀台。可惜天下没有后悔的药,现在不管他心中有多懊悔也没用了。

    就在皇甫秀台锐不可当,一剑要砍在肖轩头顶上的时候,猛然间,地面上传出扑的一声闷响,紧接着,两根草藤直直向空中窜去。

    在场的众人皆未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包括皇甫秀台在内,不过草藤可不会给他们思考的机会,两根藤蔓如同有生命似的直向皇甫秀台而去,只是顷刻之间便缠住他的脚踝,将他在空中的身形硬生生地拽回到地面上。

    啪!这一跤可把皇甫秀台摔得不清,灵铠的残片都向四周飞溅,老头子趴在地上,鼻口窜血,半晌没爬起来,他慢慢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狠声说道:“聂震——”

    没错,能控制藤蔓做出攻击的只有木系修灵者,而能把藤蔓运用到这般炉火纯青地步的也只有大长老聂震。

    皇甫秀台这时已猜出是谁在暗处坏事,只是他已没有余力再爬起来找聂震算账了。

    这时候,周围的川将们反应过来,人们嗷的怪叫一声,疯狂地向皇甫秀台扑去,到了他近前后,乱刃齐举,劈头盖脸的猛砸下去。

    可怜皇甫秀台这位神池最顶尖级堪称一系宗师的灵武高手,最终也步上广寒听的后尘,惨死于川人的乱刃之下。

    对于使去金宣的皇甫秀台而言,死反而是种解脱,或者说,在看到金宣尸体的那一刻,他就失去了再活下去的信念。

    杀死皇甫秀台的是川人,只不过川人是枪而已,而用枪的那个人,则是唐寅。

终卷 第十七章

    终卷第十七章

    眼看着皇甫秀台死于川人的乱刃之下,躲于暗中的聂震这才慢步走出来,他分开人群,来到肖轩近前,拱手说道:“老夫救驾来迟,让川王殿下受惊了!”

    肖轩对聂震原本毫无好感,可是现在见他,比见了亲人还亲,他推开身边的侍卫们,快步走向聂震,动容地颤声道:“若非聂长老及时赶到,孤这次恐怕就……就遭了这皇甫老贼的毒手了……”

    即便皇甫秀台已死,但肖轩现在想想都感到恐惧,当皇甫秀台抡剑向他扑来时,又岂止是可怕和恐怖所能形容。

    “见到川王殿下无恙,老夫也就放心了。”聂震再次拱手施礼。

    他当然不是刚赶来的,而是到了已有一会,就等着皇甫秀台攻出最后一击呢。

    现在他即除掉了皇甫秀台这个竞争对手,又成功救下肖轩,以后长老们推选他做圣王的时候,肖轩自然也不好再站出来反对,可谓是一举两得之举。

    见川营的场面太混乱,肖轩又一副惊魂未定的神色,聂震识趣地说道:“川王殿下刚受了惊吓,还是早些休息吧,老夫先告辞了!”

    看看四周,一片狼藉,现在也确实不是挽留人家的时候,肖轩点点头,正色说道:“聂长老的救命之恩,孤没齿难忘,以后必有重谢。”

    “哎,川王殿下言重了,出现这样的败类,也实乃我神池的不幸啊!不过,皇甫秀台终究是我神池的人,还望川王殿下能把他的尸首交由神池处理。”

    聂震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姿态,说起话来,倒也颇有些大家风范。

    皇甫秀台人都死了,肖轩当然也不愿再拿他的尸体出气,他连连点头,说道:“这是自然,孤会派人把皇甫秀台的尸体送到长老院!”

    “老夫多谢川王殿下!”聂震拱了拱手,而后转身离去。肖轩亲自送他出营,在场的川将们也纷纷陪同,可算是给足了他面子。

    目送着聂震走远,肖轩等人往回走的时候,吕尤说道:“大王,先是东方长老遇害,现在皇甫秀台又死,神池的大长老就只剩下聂震一个,神池的圣王之位,怕是非他莫属了!”

    肖轩点点头,幽幽说道:“这个圣王的王位惹出了多少的风波……聂长老为人虽然反复,但在关键时刻还是能明辨是非的,由他做圣王也不是不能接受。”

    他这么说也是充满了无奈,现在的神池除了聂震,也再无人有资格做圣王了。

    且说聂震,他离开川营后可没有回自己家,而是直奔风营,他得把皇甫秀台已死的这个喜讯第一时间和唐寅分享。

    在他看来,他现在就已经是神池的圣王了,能得到圣王之位,唐寅功不可没,他也理

终卷 第十八章

    终卷第十八章

    聂震此时还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大难临头,仍视唐寅为自己人,他乐呵呵地说道:“老夫对圣王之位当然是志在必得。”

    唐寅耸耸肩,接着,他站起身形,慢悠悠地说道:“只是,聂长老也并非是本王心中最理想的圣王人选啊!”

    聂震一怔,而后嗤嗤地笑了,摇头说道:“风王殿下太会说笑了,老夫不是殿下最理想的圣王人选,那么又会是谁呢?”

    唐寅正色说道:“任笑任公子。任兄重情重义,又宽厚仁德,对本王而言,无论于公于私,任兄都是不二的圣王人选。”

    任笑生性淡薄,不争也不贪得无厌,这点正对唐寅的胃口,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任笑可比聂震好控制得多,由他做圣王,唐寅对神池会更加放心,相信以后神池也能为自己所用。

    聂震再神智不清,这时候也感觉到不对劲了,他眼巴巴地看着唐寅,低声问道:“风王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殿下要舍弃老夫,改去支持任公子?”

    唐寅乐了,慢慢抬起手来,将腰间悬挂的佩剑缓缓抽出,他低头欣赏着剑锋,指尖轻弹,发出悦耳的龙吟之声,他笑呵呵地说道:“聂长老自己也说了,对圣王之位志在必得,如果本王推任兄上台,聂长老必会心生不满,密谋报复,本王不想留下这样的隐患。”

    说着话,他抬头对上聂震惊骇的目光,含笑说道:“再者说,神池的五位大长老,其中有四位都已经走了,聂长老毕竟与他们共事数十载,情谊深厚,本王以为,你就随他们一起去吧!”

    这一下聂震可彻底醒酒了,他脸色顿变,下意识地站起身形,同时说道:“风王殿下,你这是要……”

    他还没有说完,突然感觉一阵眩晕,周围的一切都像在围绕着他飞速地旋转,他身躯前后左右的摇晃,最后还是坚持不住,无力地坐了回去。

    唐寅甩动手中的佩剑,只听呼的一声,剑身上燃起黑色的火焰。那正是暗系内宗修灵者特有的技能,黑暗之火。

    聂震终于感觉到唐寅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他倒吸口凉气,急忙转头,对身旁的秦合急声叫道:“合儿,快保护为师离开此地!”

    秦合始终垂着头,顿了好半晌,他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形,缓缓向唐寅走去。见状,聂震尖声大叫道:“合儿你不是风王的对手,快带为师走!”

    哪知秦合连理都没有理他,更没有与唐寅交手,而是直接从唐寅的身边走过,规规矩矩地站在他的身后。

    聂震呆了片刻,一切都明白了,原来秦合早已与风王串通一气,这酒……也必是他从中做了手脚。

    想到这里,聂震气得身子直哆嗦,怒声道:“孽徒,孽徒!老夫当年真是瞎了眼竟然养出你这样的白眼狼!”

    说话之时,聂震运用灵气,想罩起灵铠,与唐寅做最后一搏。后者看得清楚,摇头笑道:“聂长老还想与本王一战吗?别说你现在使不上力气,就算能使上力气,灵气也凝聚不起来了吧!”

    “原来……原来你早就打算要除掉老夫……”聂震体内的灵气果然无法凝聚,他双目都快喷出火来,眨也不眨地凝视着唐寅。

    唐寅提着剑走到聂震近前,低头怜悯地看着他,说道:“与其说东方夜怀、皇甫秀台是聂长老的心腹之患,倒不如是本王的心腹之患,好在聂长老尽心尽力,为本王除掉了此二人,本王也不会难为聂长老,最后,会给你一个痛快!”

    “唐寅,你……你好狠啊……老夫真心待你,你……你却要谋害老夫?”聂震挣扎着还想站起,可是努力了几次皆未能站起来。

    唐寅幽幽说道:“看来,聂长老直到现在还没有明白,由谁来做神池的圣王,这关系到风国与神池的关系,岂能与私人之间的交情混为一谈?”

    说到这里,他停顿片刻,淡然说道:“现在,聂长老可还有未了的心愿吗?”

    聂震手抚着桌案,让自己不至于摔倒在地,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老夫的心愿就是把你碎尸万段!唐寅,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老夫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唐寅仰面而笑,说道:“如果世间有鬼,本王早就被厉鬼索命千百次了,不过,既然聂长老想做鬼,本王就成全你!”

    说话之间,他猛的抬起手中剑,对准聂震的胸膛,狠狠刺了下去。

    眼睁睁看着他一剑刺过来,聂震无力闪躲,更无力格挡,他眼中难得的流露出骇然和绝望之色。

    在剑锋要近身前的瞬间,他转目看向唐寅身后的秦合,希望他还能念及师徒之情,在危难时刻出手救援,可是此时的秦合只是垂着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完了!聂震在心里哀叹一声,想不到自己算计了一辈子,到最后,却被唐寅这个黄毛小儿给算计了。

    扑!这一剑刺得精准,也刺得凶狠,正中聂震的胸膛,剑锋在他胸前入,在其背后探了出来。

    在佩剑贯穿他身体的同时,依附于剑身上的黑暗之火顺势窜上聂震的周身,同时也烧入他的体内。

    “啊——”聂震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他张大嘴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有浓浓的白雾从他的口鼻以及浑身的毛孔源源不断的散出。

    身为神池的大长老,最顶级的木系修灵者,聂震的修为与皇甫秀台相当,灵气雄厚,即便是受黑暗之火的焚烧也难以在一时半刻烧完。

    唐寅这一剑就如同刺破了一只装满灵气的巨大气球,大量的灵气从聂震体内涌出,并于空中聚集,团而不散,随着聂震身上冒出的灵气越来越多,空中凝聚的灵气也越来越大。

    这些失去主人的灵气仿佛有生命似的,分成两股,顺着唐寅的鼻孔快速地钻入他的体内。

    其实唐寅也没想到从聂震身上榨取出来的灵气能如此丰厚,丰厚到他的身体已难以支撑的地步。

    足足过了五分钟,聂震体内的灵气才算枯竭,他的尸体如同干尸一般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但对于唐寅而言,事情还远没有完呢,凝聚于空中的灵气太多了,它们可不受唐寅的控制,只是一个劲的钻入他的体内。

    等空中的灵气被唐寅吸收个精光后,再看他,脸色涨红的仿佛要滴出血似的。

    他皱着眉头,弯下腰身,对四周目瞪口呆的众人沉声喝道:“出去!你们都先出去!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须进来!”

    “大王,你这是……”秦合关切地上前两步,欲伸手搀扶,唐寅猛的一挥胳膊,将秦合打开,厉声说道:“出去!”

    在场的众人皆被他吓了一跳,人们不敢再耽搁,快步走出中军帐。看到众人都离开后,唐寅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喷出口血箭。他胡乱地抹了抹嘴角,立刻盘膝坐地,凝神打坐。

    他能很清楚的感觉到,刚吸收的灵气与自己体内的灵气融合到一处,使自己的灵气瞬间激增不止一倍,自己现在就像是一只被吹涨到极点的气球,而且还在不断的被吹大,最后的结果只能是不堪重负,爆炸开来。以他目前的体质,无法容纳这么多的灵气,唯一的应对办法就是再完成一次脱胎换骨。

    脱胎换骨的过程有多痛苦,又有多凶险,唐寅再清楚不过,这时候容不得旁人打扰,哪怕是一丁点的分心都可能让他死于非命,这也是他打发走在场众人的原因。

    中军帐外,阿三阿四、尹兰、秦合以及众侍卫们并没有离开,皆守在外面。尹兰忧心忡忡地说道:“大王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我们要不要把医官请来?”

    “不可!”阿三阿四急忙摆手阻止,说道:“大王有令,没有大王的准许,任何人不得入内,难道你忘了吗?”

    “可是我担心大王会发生危险!”尹兰急得连连搓手。

    秦合幽幽说道:“大王以黑暗之火吸食了师傅……吸食了聂震的灵气,而聂震的修为甚至还要胜过大王,灵气瞬间激增,大王的身体自然是承受不住。”

    “那当如何是好?”尹兰追问道。

    秦合摇头,幽幽说道:“靠外力恐怕是帮不上忙的,这只能靠大王自己处理了。”

    尹兰正要说话,忽听中军帐内传来嘎嘎的脆响声以及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她急声说道:“那我们也得赶紧想个法子,不能在这里干站着啊!”

    秦合正色说道:“暗系灵武玄妙,相信大王可以应付得来!”

    “你就敢保证大王一定会平安无事吗?”

    “这……在下不知。”秦合哪敢做出这样的保证,连连摇头。

    尹兰狠狠瞪了他一眼,再次看向阿三阿四道:“我去找医官来!”

    “不行!大王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内!”阿三阿四双双反对。

    “你俩……可真是死脑筋!”尹兰气得直跺脚,最后走到一旁,蹲了下来,仔细聆听营帐里的动静。

    且说营帐内的唐寅,他这一次的脱胎换骨足足用了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当他恢复正常的时候,人已是赤身裸体的躺在地上,在他的身下,全是猩红的血水,将地面都染红了好大一摊。

终卷 第十九章

    终卷第十九章

    唐寅慢慢坐起身,先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子,接着又环顾四周。

    他知道自己的修为又有新的突破,只是已达到了一个什么境界,他现在还说不清楚,不过,此时他眼中的世界已与以前大不相同。

    世间的万物都变成像人和动物那样的灵体,哪怕是桌子、碗筷甚至是营帐,都有无数明亮又美妙的光点在其中流淌,以前,这只有在人或动物身上他才能看到这等景象。

    他缓缓站起身来,如同新生的婴儿,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当他向前迈出一步时,发觉脚下冰冰凉,低头一瞧,原来是他踩到了自己的佩剑。

    唐寅弯下腰身,将佩剑捡起,握在掌中,来回的端详。佩剑也是一样,其中有无数的光点在流淌着,而且它的光点要比那些桌子、碗筷密集得多。

    他看着佩剑歪了歪头,意念转动之间,黑暗之火自他掌心生出。就听呼的一声,黑暗之火瞬间蔓延到佩剑上,不过这一次的黑暗之火并非是依附于剑身,而是开始焚烧剑身。

    几乎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唐寅手中的佩剑便化为了乌有,连一丁点的残渣都没有剩下,只是空中多出几缕的白色的雾气在飘荡。

    唐寅茫然地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掌心,愣了片刻才恍然明了,原来自己已突破的黑暗之火的第二层境界,灵魂燃烧,进入到黑暗之火的第三层境界,毁灭燃烧。

    暗系内宗灵武有云,天地万物皆为灵气凝聚而成,皆可去其糟粕,取其精华,纳为己用。原来,毁灭燃烧就是这个样子的。

    自己终于掌握了梦寐以求的黑暗之火毁灭燃烧,唐寅以为自己应该很高兴很兴奋才对,但是却没有,他的心情出奇的平静,如同千年的潭水,未起任何的波澜。

    他嘴角扬起,露出苦笑,以前任笑曾和他说过,修为的境界能直接影响到修灵者的心态,想必自己现在之所以如此平静也正是出于这样的原因吧。

    他正在心里琢磨着,就听尹兰在外面大声说道:“大王怎么还没出来?这都过去一个多时辰了!”

    其实,尹兰的话声并不大,是在和阿三阿四窃窃私语的交谈,不过听在唐寅的耳朵里,就如同在他耳边大声叫喊一般。

    竟然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自己倒是毫无感觉。唐寅低头再次看看自己的身躯,一件衣服都没有,虽说修为境界的提升让他的心态更趋于平和,但可没有抹煞他的羞耻心。

    若是让他这样走出去,非得笑掉全军将士们的大牙不可。想到这里,他的周身上下散发出黑色的灵气,紧接着,雾气凝结成固体,化为一层柔韧又带有金属光泽的黑甲。

    他单脚轻轻点下地面,人却像离弦之箭般射了出去。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这一跳竟有如此之大的力道。就听嘭的一声,唐寅直接把营帐撞出个大窟窿。

    “什么人?”守在营帐外的阿三阿四、尹兰包括秦合在内,谁都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隐约看到一道黑影从营帐****出,而且直奔唐寅的寝帐而去。

    众人膛目结舌地怔在原地,过了片刻,才恍然回神,尹兰最先尖叫一声:“大王出事了!”说着话,她也顾不上唐寅的禁令,直接冲进营帐里。

    帐内哪里还有唐寅的身影,有的只是聂震干枯的尸体以及地上那好大一滩的血水。见此情景,尹兰的脑袋嗡了一声,声音颤抖地大喊道:“大王哪去了?大王现在哪去了?”

    阿三阿四、秦合以及跟进来的侍卫们也都傻眼了,是啊,大王哪去了?这滩血水又是谁留下的?不会是大王的吧?那刚才撞破帐篷射出去的黑影又是个什么东西?

    众人心中有太多的疑问,尹兰对左右大声叫道:“你们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快去找大王啊!”

    “刚才,在下看那黑影是奔大王寝帐去的,我们可前去查看……”秦合话还没有说完,尹兰已像疯了似的率先跑出营帐。

    尹兰在前,众人在后,风风火火的跑向唐寅的寝帐。等快要接近寝帐之时,阿三阿四双双抽出佩剑,并向后面的侍卫们连连挥手,示意他们把营帐包围起来。

    风国侍卫们训练有素,一下子便把唐寅的寝帐团团包围起来。尹兰想直接冲进去看个究竟,阿三抢先把她拉住,缓缓摇头,面色凝重地说道:“小心危险!”

    说着话,他向四周的侍卫们挥下手中剑。众侍卫深深吸口气,紧接着,齐声呐喊道:“杀——”

    随着喊杀声,众人们齐齐向前冲去,利刃划破帆布的沙沙声连成一片,只顷刻之间,寝帐四周的帆布就变成了碎布条,侍卫们齐齐冲了进去。

    他们是杀气腾腾冲进来的,可是进来之后,全部站在原地不动了。只见唐寅正站于营帐的中央,身上已换好一席白色的锦袍,但令人诧异的是,他的头发、眉毛都没了,脑袋是又光又亮,与之相反的是,他皮肤红晕又富有光泽,且神采奕奕,眼睛转动之间,似有电光射出,令人不敢直视。

    侍卫们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不约而同地单膝跪地,齐声说道:“大王!”

    唐寅没有责怪他们的意思,若非脱胎换骨时烧化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他也不会如此唐突的冲出中军帐,惹出这样的误会。他摆摆手,说道:“我没事,你们都先出去吧!”

    “是!大王!”看到唐寅安然无恙,众人也就放心了,纷纷应了一声,退出营帐。

    他们刚出去,阿三阿四、尹兰和秦合便走了进来,看清楚唐寅此时的模样,四人同是一惊,不约而同地问道:“大王您这是……”

    “没什么,只是刚才吸食的灵气太多,身体略感不适罢了。”唐寅摸摸自己光秃秃的头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稍顿,他恍然想起什么,正色说道:“立刻派人去往东方府,开棺验尸,公布东方夜怀被害的真相,然后再把聂震已死的消息公布出去。”

    “是!大王!”尹兰拱手应了一声。

    “如果东方夜怀的弟子仍不允验尸,那么就算用强也得*他们就范,无论如何都得验明尸体,将其公之于众!”修为上的突破可没让唐寅忘记正事,如果他是无缘无故杀的聂震,等于是与神池结下血海深仇,但如果是他事先知道了聂震的恶行才将其杀死,那么就合情合理,他反而还会变成神池的恩人。

    这也是唐寅早已算计好了的。等他说完,尹兰低声问道:“大王,当派何人前往?”

    “让元让和江凡去吧!”派别人前去唐寅还真就不放心,只有上官元让和江凡是东方夜怀的弟子们想挡也挡不住的。

    尹兰点点头,快步走了出去。

    接到唐寅的命令,上官元让和江凡不敢耽搁,立刻点出两千余名精锐之士,去往东方府。

    现在的东方府可谓是哀上加哀,东方夜怀的遗体还没安葬,现在又出现了数十名门徒弟子的伤亡,尤其是彭俊和楚晴,皆为东方夜怀的嫡传弟子,结果双双死在皇甫秀台的手上。

    普通门徒的遗体进不了灵堂,只有彭俊和楚晴二人的棺木摆放在灵堂内,和东方夜怀的棺木放在一起。

    当上官元让和江凡赶到东方府时,灵堂内哭声一片,透过大门,放眼望去,前院内都是披麻带孝的弟子。

    江凡暗暗皱眉,这种情况之下提出开棺验尸,东方夜怀的弟子们恐怕会宁死不从啊!他正琢磨着该怎么办的时候,上官元让已翻身下马,大步流星地向东方府大门走去。

    门口的家丁不认识他,有一青年快步上前,拱手问道:“请问这位是……”

    “风国,上官元让,前来吊孝!”上官元让沉声说道。

    呦!这人就是风国的上官元让啊!那名家丁身子一震,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上官元让已从他身边走过,直奔灵堂。

    江凡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过上官元让已经进去了,他也不能再呆着外面,只好下马,临进大门时,他对家丁说道:“在下是风国的江凡!”

    哎呀,又是一位大名鼎鼎的风将!家丁急忙拱手施礼,说道:“小人见过江将军!”

    江凡点点头,平和道:“不必多礼!”而后,也走入东方府。

    上官元让顶盔掼甲的进入灵堂其实也是很失礼的,他进来之后,灵堂内的弟子们同是一皱眉头,不过人们忍住没有发作,毕竟他是风将,而且还是在风国素有战神美誉的上官元让,众弟子们也不想得罪他。

    很快,有名弟子走到灵台前,拿起三柱香,点燃后,回身交给上官元让,退到一旁。上官元让接过香后,在东方夜怀的牌位前拜了三拜,接着,将手中香插在香炉里。

    来人是客,给亡者上过香后,亲者是要答谢的。一干弟子们纷纷叩首。也就是在他们叩首的同时,上官元让脚下一个滑步,直接转到灵堂之后,那里正是存放棺木的地方。

    在场的弟子们都看得目瞪口呆,一时间没回过神来,直到灵堂里内传来咣当一声巨响时,众人才猛然惊醒,大弟子锺颌腾的一下从地上窜起,大声叫道:“上官将军要作甚?”

终卷 第二十章

    终卷第二十章

    锺颌等人急匆匆地跑进后堂,举目一瞧,皆傻眼了,只见上官元让已将棺木的盖子掀掉,并把东方夜怀尸体上的衣服撕开,他手持匕首,正给尸体开膛破肚呢。

    见此情景,锺颌等一干弟子们眼睛都红了,厉声叫喊道:“上官元让,你竟敢羞辱师傅的遗体,我等与你拼了!”说话之间,众人纷纷抽出佩剑,一同向上官元让冲杀过去。

    “等一下!”上官元让抽身而退,并向众人抬起手来,接着,他向棺木内努努嘴,说道:“你们一直口口声声说是皇甫秀台害死的你们师傅,现在你们自己看看真相吧!”

    听闻他的话,锺颌等人同是一怔,人们皱着眉头,凝视上官元让许久,然后纷纷扭头向棺木内看去。

    见到师傅的遗体被人家硬生生的豁开,众弟子们皆不忍目睹,这时候,二弟子冯义吃惊地咦了一声,随后,他快步走到棺木前,探着头,仔细查看。

    锺颌也走上前来,低头观瞧,只见尸体被切开的肚腹之内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藤蔓,将五脏六腑穿透得千疮百孔,触目惊心,只不过现在藤蔓皆已枯萎,变得黑黢黢的,软软的依附于内脏上。

    “这……这是什么?”在场的弟子们都惊呆了,人们做梦也想不到,在师傅的肚子里竟然还长满了这些东西。

    “那是灵种!”上官元让说道:“有人已事先给东方长老服下了灵种,而后在东方长老和皇甫长老交谈之时,突然发动灵种,害了东方长老的性命,但在表面上看,东方长老就如同是被皇甫长老害死的。”

    谁能想到,原本已真相大白的一件事竟会另有隐情,如此来说,皇甫秀台是被冤枉的?想到这里,众人齐齐打个冷战,锺颌急声问道:“谁会这么做?还有谁敢谋害师傅?”

    上官元让耸耸肩,反问道:“能发动灵种的只有木系修灵者,当时,在场的木系修灵者又有几人呢?”

    “这……”经他这么一提醒,众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魏彪。

    师傅暴毙之时,在场的木系修灵者就只有魏彪一个,而且后来皇甫秀台也说过,他本无探望师傅之意,是魏彪主动找的他,劝他去探望师傅,皇甫秀台这才前来东方府。

    他们当时都认为这是皇甫秀台的托词,是为了转移众人的视线,可是现在看来,皇甫秀台当初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他显然也是受了人家的利用,平白无故地做了替罪羊。

    “哎呀!”锺颌现在想明白了一切,他握紧拳头,连连捶头,又悔又恨地说道:“我们错怪了皇甫长老,是我们错怪了皇甫长老啊……”

    其他的弟子们也和锺颌一样,心中悔恨交加。

    对于他们而言,这个真相知道的太晚了,现在皇甫秀台已死,而且为了替师傅报仇,他们又有那么多的师兄弟死在皇甫秀台的手上,结果到头来这全都是一场误会。

    锺颌狠狠跺了跺脚,咬牙切齿地说道:“魏彪该死,竟将我等戏弄于股掌之中!”

    上官元让冷笑一声,说道:“魏彪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们应该很清楚,如此阴险歹毒的诡计,会是他自己想出来的吗?谋害大长老之事,又是他一个人敢做的吗?”

    “上官将军是意思是……”

    “若无人在他背后撑腰,他又怎能做出此等大事?”

    “是聂震!没错,一定是聂震老贼派他来谋害师傅的!”锺颌眼珠转动,幽幽说道:“他一边利用皇甫长老,一边又暗中下毒手,即害死了师傅,又让皇甫长老背上杀人的罪名,他聂震只需坐在一旁,隔岸观火,便可以坐享渔翁之利了!”

    上官元让点点头,说道:“锺颌先生也并非是毫无头脑之人嘛,只是可惜,皇甫长老平白无故的背上杀人的罪名,导致性情癫狂,白白死于非命!”

    他的话像是一记重锤砸在众人的心头,也让锺颌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是啊,皇甫长老死的冤屈,而*死皇甫长老的其中就有自己一个。想到这里,锺颌手腕突然一翻,把佩剑回架到自己的脖子上,然后什么话都没说,狠狠抹了下去。

    周围众人见状,皆大惊失色,不过此时再想出手抢救,已然来不及了,倒是上官元让手疾138看书网,一个箭步窜到锺颌近前,挥手将他的佩剑打飞出去。

    当啷!佩剑撞到一旁的墙壁上,反弹落地,再看锺颌的脖颈,只是被割出一条浅浅的血痕。上官元让看着他,沉声问道:“锺颌先生这是要作甚?”

    锺颌闭上眼睛,泪水流了出来,他哽咽着颤声说道:“我有眼无珠,对不起师傅,我无识人之明,害死了皇甫长老,又让那么多的师弟们白白搭上性命,我还有何脸面再活在世上,上官将军实在不该救我啊!”

    说到这里,锺颌转过身来,在东方夜怀的棺木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放声大哭。

    “大师兄!”周围的众人纷纷围拢上前,也跟着他一块跪地。“大师兄不能想不开啊,并非大师兄有眼无珠、没有识人之明,而是聂震太狡诈太阴险了!”

    “没错!”上官元让接道:“锺颌先生若是自尽,只是给天地间又增添一冤魂罢了,于事无补,再者说,东方长老的大仇还未报,锺颌先生又何必急于自尽呢?”

    他的话让锺颌身子一震,他止住哭声,两眼射出血光,他拳头握得咯咯作响,凝声说道:“没错,就算死,也得先报了师傅的血海深仇!各位师弟,你等现在就随我去聂府,找聂震那老贼算账!”

    “是!大师兄!”其他的弟子们现在也豁出去了,只要能为师傅报仇,就算牺牲了性命在所不惜。

    锺颌站起身,向上官元让拱手说道:“上官将军,大恩不言谢,这次我等去找聂震,若有去无回,就算给皇甫长老偿命了,若是有去有回,我等也必会给皇甫长老一个交代!”

    这句话听起来还有点血性。上官元让只是点下头,什么话都没说。锺颌再次向他拱了拱手,而后,对一干师弟们挥手喝道:“我们走!”

    众人鱼贯而出,离开灵堂,直奔聂震的府邸。看着他们风风火火离去的背影,上官元让嘴角挑起,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心里明镜似的,聂震现在已经死了,锺颌等人去聂府肯定会扑个空,不过他并没有拦阻他们,此事闹得越大越好,最好闹得让全城人都知道是聂震害死的东方夜怀,又嫁祸给皇甫秀台,如此一来,聂震死在风营就没人再会追究己方的责任,只会拍手称快,还得感谢己方为神池除此大害。

    上官元让笑呵呵地拿起棺木的盖子,边盖在棺木上边对躺在里面的尸体感叹道:“东方夜怀啊东方夜怀,想不到你活着的时候有用,死了之后反而变得更加有用了。”

    放好棺材盖,上官元让拍了拍手,这才走出后堂。等在外面的江凡见他出来,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挑起大拇指,赞叹之意已浮现在他的脸上。

    人人都以为上官元让有勇无谋,实则却是粗中有细,精明得很呢!

    和上官元让预想中的意思,光天化日之下,以锺颌为首的东方夜怀弟子们浩浩荡荡的去往聂府找聂震报仇,吸引了许多百姓驻足观望。

    而‘聂震才是真正杀害东方夜怀的凶手,皇甫秀台只是被冤枉的’这个消息也像长了翅膀似的,快速地传遍全城,当然,消息也同样传到了川营。

    此时川营内正在打扫战场,这里像是刚发生过一场大劫难似的,满地狼藉,遍地的尸体,不过人们倒是都显得很兴奋,虽说伤亡了不少的弟兄,但毕竟也成功除掉了皇甫秀台这个祸害。

    川人没有兴奋得太久,皇甫秀台只是替罪羊的消息便传来了。

    肖轩本是躺在寝帐内休息,可听闻此事后,他一翻身便坐了起来,眼巴巴地看着前来报信的探子头领,疑问道:“此事……此事当真?”

    “回禀大王,千真万确,锺颌先生等人刚刚已验过东方长老的遗体,并且亲眼看到遗体的肚腹内长满草藤,那肯定是有木系修灵者给东方长老下了灵种,并于暗中发动灵种,才害了东方长老的性命,可当时在场的木系修灵者只有魏彪,他又是聂震的大弟子,此事肯定也和聂震脱不开干系!”

    “如此来说,孤当初……也是错怪了皇甫秀台?”肖轩瞪大眼睛,喃喃说道。

    “大王并没有错,怪就怪聂震这老贼太狡猾,也太阴险,不仅蒙骗了大王,也把在场的所有人都蒙骗了!”

    “不过,孤还有一事想不明白,聂震又是怎么给东方长老下的灵种?”

    探子头领眼珠转了转,说道:“东方府内,必有聂震的内应。”

    “不一定吧!”肖轩眯缝起眼睛,幽幽说道:“如果问题不是出在东方府的人身上,那么,必然是出在我军的那些医官身上了。”

    探子头领倒吸口凉气,暗暗点头,大王猜测的没错,一直以来,都是己方的医官在为东方夜怀医病开药,也是最有机会给东方夜怀下灵种的人之一。

    “大王请放心,属下一定会调查清楚此事!”

终卷 第二十一章

    终卷第二十一章

    探子头领在肖轩面前信誓旦旦地做出保证,事实上他也很快查出了线索。

    他手下的探子们在秘密搜查医官李忠的营帐时发现了许多的金银珠宝,但李忠人却神秘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川军的探子们搜遍了全营也没发现李忠的身影。

    由于李忠失踪,他营帐里的这些金银珠宝的出处自然也就无从查证,不过有一点已基本可以断定,东方夜怀的死与李忠十之八九脱不开干系。

    且说以锺颌为首东方夜怀弟子们,浩浩荡荡的赶到聂震的府邸兴师问罪,口口声声地叫聂震出来,把事情解释清楚。

    聂府门口的家丁们皆吓了一跳,其中有人急忙跑上前去,拱手说道:“我家老爷一大早就出门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锺颌等人哪会相信他的话,听后,更是认准是聂震做贼心虚,不敢出来解释,众人推开家丁,直接就要往里闯。

    不过他们还没进入聂府的大门,以魏彪为首的聂震弟子们倒是反冲了出来。

    两方的弟子们在聂府大门外怒目而视、剑拔弩张的对峙。锺颌看到魏彪,眼睛都红了,抬手指着魏彪的鼻子厉声喝道:“魏彪,我师傅是不是被你害死的?”

    魏彪心虚得很,但表面上还得强装出气愤难当的模样,他大叫道:“锺颌,你可不要信口雌黄、血口喷人,东方长老暴毙之时,在下虽有在场,可并不在东方长老近前,怎么可能害死东方长老呢?”

    “哈哈!”锺颌怒极而笑,咬牙切齿地说道:“那你给我解释解释,师傅的肚腹之内又为何会有那么多的藤蔓,五脏六腑皆被刺穿?”

    哎呀!魏彪闻言,脑袋嗡了一声,暗道糟糕,锺颌等人还真的开棺验尸了。他眼珠连转,口气强硬地说道:“这显然是有人存心栽赃陷害,锺颌,你可莫要中了奸人的挑拨啊!”

    锺颌气得身子突突直哆嗦,凝声说道:“直到现在你还在狡辩,魏彪,你尝我师傅命来!”说话之间,他作势要冲上前去与魏彪拼命,正在这时,斜侧方有人突然大喊道:“住手!”

    听闻喊声,两边的弟子们纷纷扭头看去。

    只见街道上快速地跑来一大队风军,人数有多少看不清楚,总之街道上密麻麻的都是红色的头缨。为首的一位,并非风将,而是聂震的二弟子,秦合。

    看到秦合引来这么多的风军,魏彪以及聂震的弟子们不约而同地暗松了口气,这回好了,有风军赶过来相助,锺颌等人也就不敢再造次了。

    魏彪等人的底气一下子足了起来,腰板一个个挺得溜直。魏彪震声说道:“神池城可是有王位的地方,由不得你等任意妄为,胡搅蛮缠,锺颌,你手上若有在下害死东方长老的真凭实据,大可以去告发,若是没有,今日,你可要给我一个交代!”

    看到秦合带来如此众多的风军,锺颌等人心头也是一震,风军到底是帮哪一头的?上官元让和江凡刚刚去的东方府,开棺验尸,揭露了真相,现在怎么又开始帮着聂震那头呢?

    他举目向风军人群中巡视,希望能找出一名领军的风将,可是他失望了,风军阵营里没有将官,只有普通的军卒。

    见锺颌眉头紧锁,面色凝重,魏彪更是得意,他狠狠瞪了锺颌一138看书网步向赶来的秦合走去,等他到了秦合近前,问道:“二师弟,师傅怎么还没有回来?这些风军弟兄是风王殿下让他带过来的?”

    魏彪只知道聂震去了风营,并且被风王留下饮酒,但他可不知道现在聂震已被杀。秦合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向魏彪身后的锺颌等人扬扬头,问道:“师兄,这是怎么回事?”

    “二师弟你还不知道呢!”魏彪回头瞅了瞅,接着凑到秦合的身旁,在他耳边低声说道:“锺颌等人已经开棺验尸,并且看到了东方夜怀腹中的灵种,现在他们一口咬定害死东方夜怀的是我和师傅,前来兴师问罪了。”

    顿了一下,他又乐呵呵地说道:“好在二师弟赶回来的及时,还带来这许多的风军,纵然锺颌认准害死东方夜怀的是我们,他也无可奈何了。”

    秦合缓缓摇头,说道:“既然事情已经败露,人家就绝不会善罢甘休,我们也必须得给人家一个交代。”

    魏彪愣住,不解地看着秦合,疑问道:“二师弟的意思是……”

    “师傅已经做出了交代,现在就剩大师兄你了!”

    “啊?师傅……师傅他要我怎么做?”

    “师傅的意思,是让你陪他一同上路!”秦合的话音还未落,袖口内突然掉下来一把匕首,他握紧匕首,对着魏彪的小腹恶狠狠刺了过去。

    这一刀来得太突然了,别说周围众人毫无反应,就连魏彪自己都什么也没看清楚,当他意识到不好的时候,秦合的匕首业已深深插进他的肚腹内。

    魏彪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倒退一步,目光从秦合的脸上慢慢下落,看向插在自己小腹上只露出刀柄的匕首,呆了片刻,他又抬起头来,看向秦合,断断续续地问道:“你……你是为何……”话还没有说完,他的身子发软,像堆烂泥般瘫倒在地。

    哗——随着魏彪倒地,肚子上还触目惊心地插着一把匕首,无论是聂震的弟子还是东方夜怀的弟子,皆心头大骇,现场亦是一片哗然。

    谁能想到,聂震的二弟子秦合竟然会对自己的大师兄魏彪突下杀手,这个变故即让人震惊,也让人骇然。

    秦合低头看眼躺在地上四肢还在不停抽搐的魏彪,随后抬起头来,环视在场的众人,大声说道:“聂震与大弟子魏彪合谋杀害东方长老,现在事已查明,罪证确凿,风王殿下业已将聂震正法,希望各位师弟能认清楚聂震和魏彪的狼子野心,迷途知返,不可一错再错!”

    师傅已经被风王正法了?这怎么可能呢,这又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聂震的弟子们都傻眼了,一个个站在原地,呆若木鸡。秦合深吸口气,回头向一名风兵挥了下手。

    那名风兵快步走上前来,在他手中还捧着一只木盒子,秦合伸头把木盒抽起,只见木盒之内摆放着一颗人头,这颗人头须发斑白,怒目圆睁,肤色死灰,不是聂震还是谁?

    聂震的弟子们看得真切,见到这颗人头,众人无不是目瞪口呆,过了半晌,现场响起一片扑通通的跪地声,有许多弟子还放声大哭起来。

    其中有一名弟子怒视着秦合,厉声喊道:“秦合,既然是风王杀的师傅,你不求为师傅报仇,怎么还与风王串通一气?”

    秦合正色说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纵然是师傅犯了错也理应受罚,此乃天经地义,我又何错之用?倒是你,你这般为聂震讲话,可是也有与他同谋杀害东方长老?”

    那名弟子身子一震,看看风军,人们无不冷冷凝视着他,再瞧瞧锺颌等人,也是对他怒目而视,这名弟子刚刚燃起的怒火迅速熄灭,他的头向下一垂,低声说道:“我根本就不知道师傅谋害东方长老之事……”

    “既然如此,那你就闭嘴吧!如果再为聂震说话,”秦合拍了拍装着人头的木盒,又指指地上魏彪的尸体,冷声说道:“这些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那名弟子心头颤栗,再不敢多言,垂首不语。

    秦合又狠狠瞪了他一眼,并看了看其他的师弟们,见人们皆不敢言语,他这才走到锺颌面前,拱手说道:“人死不能复生,还望锺兄节哀顺变。令师遇害之事确与聂震有关,乃聂震和魏彪密谋所为,现在他二人都已伏法,这……也算是为东方长老讨回了一些公道吧!”

    此时,锺颌和他的一干师弟们都傻了,实在弄不明白聂震的弟子们这是闹的哪一出,怎么还窝里反起来了?

    他吞了口唾沫,抬手指向风军捧着的木盒,疑问道:“那……那真是聂震的人头?”

    “锺兄若是不信,可以到近前一看!”秦合再次向风兵招招手,让他过来。

    等风兵来到锺颌近前后,众人一同围拢上来,一个个伸长脖子,仔细观瞧。虽说断头五官扭曲,但还是能够辨认得出来,那确是聂震没错。

    “这……这……”锺颌彻底懵了,搞不懂这是怎么回事。

    秦合说道:“风王殿下早就怀疑东方长老的死与聂震有关,只是一直苦无证据罢了,这才派上官将军和江凡将军前去东方府,开棺验尸,事实也恰恰证明风王殿下的推断没错,东方长老确是死于聂震和魏彪的诡计之下,身为聂震的弟子,在下也深感羞愧,在此,也向锺兄和各位赔罪了!”

    说话间,秦合整了整身上的衣服,然后恭恭敬敬地冲着锺颌等人深施一礼。

    “啊,秦兄莫要多礼,聂震是聂震,你是你,又岂能混为一谈呢?!”秦合如此,反而让锺颌无所适从,他急忙向旁侧了侧身,并把秦合搀扶起来。

终卷 第二十二章

    终卷第二十二章

    看着聂震的断头,还有地上魏彪的尸体,锺颌等人皆感觉像身处于梦境,师傅的血海深仇竟然就这样报了,这何止是出人意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啊!

    秦合一口咬定密谋害死东方夜怀的只是聂震和魏彪二人,即便不太相信他的话,锺颌等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毕竟聂震和魏彪都死了,到底有多少人参与其中已无从查证,总不能把聂震数百上千的门徒弟子们都杀光吧!

    锺颌等人前来聂府兴师问罪,所有人都以为东方夜怀和聂震的弟子之间必会发生一场大恶战,结果却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整件事最终以锺颌等人的返回而宣告结束。

    东方夜怀先亡,皇甫秀台又死于川营,现在连聂震也被杀,神池仅存下来的三位大长老,在短短的数日之内全部死于非命,这也不得不让人心生感叹。

    其实广寒听的死对神池的影响并不大,而五位大长老的相继丧命,对神池则是灾难性的,至此,神池已再无宗师级的顶尖灵武高手,虽谈不上人才凋零,但也由此开始走下坡路。

    当然,这样的结果是唐寅最希望看到的,不管由谁来做神池的圣王,在他眼中,神池的灵武高手们终究是对他的一个莫大威胁,不过现在好了,最令他为之忌惮的五位大长老悉数命丧黄泉,以后,神池对他也再无威胁可言。

    当晚唐寅在寝帐内设宴,款待有功之臣,与会的有上官元让、江凡、程锦、乐天、艾嘉和秦合,他们这些人都是最清楚整件事的内幕。

    筵席上,唐寅显得很高兴,双目笑得弯弯,与众人频频敬酒同饮。

    他笑呵呵地得意道:“神池,究竟是一处封闭又纯净的地方,神池人也相对单纯得多,不懂得世间的人心险恶,我们只略施小计,便让三位大长老互相残杀,现在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啊!”

    “这全是因为有大王的英明决断!”艾嘉笑呵呵地奉承道。

    唐寅摇摇头,说道:“要说事情能成功,秦先生可是功不可没。”

    听闻他的赞赏,秦合急忙欠身说道:“大王太过奖了,微臣只是耍了些小聪明而已,论智谋、论才学,远不如大王万一。”

    唐寅仰面大笑,说道:“秦先生过谦了。”

    秦合急忙转开话题,问道:“大王打算什么时候推选任公子成为神池的新圣王?”秦合太聪明也太机灵了,他自己很清楚,别看他现在转投了风国,但毫无根基可言,风王信不信任他他不清楚,但风将和风臣们肯定不会信任他,也会非常排斥他这个外人,如果得到太多的赞赏,只会让自己招人嫉恨,活不长久。

    为人臣和为人徒完全是两个概念,他现在只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听闻他的话,唐寅陷入沉思,想了半晌,他方幽幽说道:“事不宜迟,越快越好,最近几日,本王便找机会召集众长老来风营商议此事。”

    秦合摇头,低声提醒道:“大王,此事可是关系到神池的新任圣王,若是在我方营中商议,恐怕不太合适吧?”

    唐寅想了想,点点头,问道:“那秦先生的意思呢?”

    “大王何不移驾到长老院,另外,此事也得邀请川王,只有各方的人都到场了,任公子担任神池的圣王才会令人信服。”

    “只是,肖轩未必会同意此事。”

    “但现在也没有能比任公子更适合的人选了。”秦合正色说道。

    “这倒是没错。”唐寅仔细琢磨一番,觉得秦合说的也有些道理。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大王得邀请圣女一同参加,只要让长老们看到圣女是支持任公子的,长老们即便反对也不会太强硬。”秦合眼珠转动,尽量让自己把能想到的因素都想到。

    唐寅含笑点点头,赞道:“秦先生所言有理啊!”

    他欲推任笑做神池圣王之事还没有与任笑本人商议过,现在还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至于任笑会不会答应,唐寅心里也没底。如果换成旁人,就算挤碎了脑袋都想成为神池的圣王,可任笑不同,他喜欢过无忧无虑不受束缚的生活,说白了,任笑就是个懒散又向往着自由的一个人,现在他好不容易摆脱了广寒听,会愿意接替广寒听,做神池的新圣王吗?

    想到这里,唐寅也颇感头痛。等宴会结束之后,他决定亲自去找任笑长谈一番。现在任笑并不住在风营,而是回到他在神池城的自家府邸。

    当唐寅来到任笑家中时,已是深夜。唐寅还是第一次到任笑家,这是一座不算大的宅院,很普通,普通到和神池的普通百姓家没什么区别,相比较,就是稍大一些。

    阿三率先上前叩门,开门的是一位上了年岁的老仆。

    他慢慢拉开房门,向外观瞧,见外面灯球火把,亮子油松,站了好大一群人,而且大多数还是顶盔掼甲的将士,老仆吓了一跳,疑问道:“请问……各位找谁?”

    “我是风王唐寅,特来拜会任公子。”唐寅走上前去,冲着老仆微微一笑。

    “啊,原来是风王殿下,小人老眼昏花,未能认出殿下,还请殿下恕罪!”这名老仆很懂礼节,冲着唐寅拱手施礼。

    唐寅含笑摆摆手,问道:“老人家,任兄可在家吗?”

    知道唐寅和公子的关系非同寻常,何况人家还是国君,老仆显得十分热情,连连点头道:“在家在家,风王殿下里面请!”

    唐寅点点头,笑呵呵地走进宅院里。这间宅院和任笑的为人一样,布置得十分随意,不过很是干净,进入大堂,里面也没有太奢华的摆设,倒是墙壁上挂了不少的字画。

    老仆说道:“风王殿下请稍等,老奴这去向公子禀报!”

    “麻烦老人家了。”

    “哎呀,风王殿下折杀老奴。”老仆暗暗点头,难怪公子能和风王成为至交,今日得见,风王果然和传闻中的大不相同,平易近人,毫无君王的架子,甚至比大多数的长老都要随和。

    老仆离去之后,唐寅在大堂里背着手,边随意地走动边观赏墙上的字画。这些大多都是出自任笑之手,唐寅虽不懂字画,但从中也能感觉到任笑的那份洒脱和随性。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脚步声,唐寅转头一瞧,只见任笑快步从外面走了进来,让他意外的是,在任笑身后还跟着一位女子,正是神池的圣女,夏瑶。

    唐寅愣了片刻,仰面而笑,说道:“难怪任兄这么久才出来,原来是与佳人有约,倒是我来的不是时候了。”

    听闻这话,夏瑶玉面顿是一红,对唐寅说道:“小女子见过风王殿下。正好我也该回去了,就此和殿下别过。”说着话,她翩翩福了一礼,转身要走。

    唐寅扬头说道:“圣女请等等再走。”

    夏瑶满脸的疑惑,看眼任笑,然后不解问道:“风王殿下还有事吗?”

    唐寅点点头,说道:“我这次前来,与任兄商议之事,圣女也可以听一听。”

    任笑疑问道:“殿下有何事?”

    唐寅乐了,摆摆手,随口说道:“也没什么要紧的事。”稍顿,他又随意地问道:“最近几位大长老相继发生意外,想必任兄也有所耳闻吧!”

    任笑点点头,幽幽叹了口气,说道:“为了那个区区的圣王之位,勾心斗角,自相残杀,实在太不值当了。”

    听任笑话中流露出来的意思,完全没把圣王的位置放在眼里,唐寅暗暗皱眉,他缓声说道:“原本,新圣王的人选要从三位大长老中挑出,可是现在,三位大长老相继亡故,这神池的圣王又有谁能胜任呢?”

    任笑乐了,半开玩笑地说道:“大长老都死了,不是还有那么多的长老嘛,矬子里拔大个,总是能选出几个有能力又有才华的人选嘛!”

    唐寅可没有笑,正色说道:“神池圣王的人选可非同小可,这也不是神池一方的事,而是全天下的事,必须得慎重才是,不然,再出现一个广寒听,又不知会引起什么样的祸端呢!”

    夏瑶连连点头,并白了任笑一眼,似在埋怨他太不正经。她接道:“风王殿下说的是,这回推选新圣王,需务必谨慎才是。”

    任笑根本就不关心这些,谁来做圣王,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耸耸肩,点头应道:“那就细细的选吧,无论选谁我都没有异议。”

    “哦?”唐寅笑问道:“那么由任兄你来做圣王呢?”

    任笑眨眨眼睛,接着仰面大笑起来,回手点点自己的鼻子,说道:“我?哈哈,殿下也太会说笑了,我有什么资格做圣王,打比方,也应该找个差不多的人选嘛。”

    唐寅收敛笑容,说道:“任兄,我可不是在说笑,而且确有推举你做圣王之意。”

    见他说得一本正经,任笑也收起玩笑的心态,凝视着唐寅,过了半晌,他难以置信地问道:“殿下说的是真的?”

    “只要现在任兄点下头,明日,我便召集长老们共商此事!”唐寅想也没想地说道。

终卷 第二十三章

    终卷第二十三章

    任笑露出苦笑,问道:“殿下为何要选我?”

    唐寅说道:“因为你我是至交……”

    “所以殿下就更不应该害我了。【,ka~ /文字首发138看书网//”任笑说道:“殿下应该知道,我一向懒散,不喜束缚,对圣王的位置毫无觊觎之心,殿下让我做圣王,那岂不是把我困死在王宫之内了吗?”

    “即便任兄做了圣王,也可以云游天下嘛!”说到这里,唐寅目光一转,看向夏瑶,又道:“难道,任兄真的打算和圣女像现在这样,偷偷摸摸的过上一辈子吗?只有任兄成了神池的圣王,方能改变神池现行的法度,也可以和圣女光明正大的结合了。”

    “这……”任笑吸了口气,沉默未语。夏瑶眼睛顿是一亮,暗暗点头,觉得唐寅说得没错,只要任笑登上王位,便可以光明正大的娶她为妻,圣王与圣女的结合也没人会反对,或者说敢反对。想到这里,她心中一阵雀跃,转头看向任笑,见他皱着眉头不说话,低声劝道:“笑……”

    唐寅正色说道:“现在的神池已不比从前,尤其是出了广寒听这件事,只怕,天下列国不再会想以前那样敬重神池,一旦失去的列国的供给,神池又如何生存呢?”

    任笑苦笑道:“就算我登上王位,也改变不了什么啊!”

    “那不同!”唐寅立刻接道:“只要任兄成为神池圣王,神池的补给便有我风国提供,若是旁人做了圣王,风国不会供给神池一粒粮、一枚钱!”

    任笑闻言乐了,唐寅这话简直就像小孩子的气话。他幽幽说道:“殿下这不是在*我吗?”

    唐寅走到任笑近前,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做圣王有什么不好?东方、皇甫、聂震三位大长老在世的时候都对圣王之位虎视眈眈,现在你唾手可得,怎么还偏偏要往外推呢?此事你听我的,就这么定了,神池的圣王非你莫属。”说到这里,他又乐呵呵地道:“神池圣王和圣女的婚典,也必会变为一段佳话。”

    他很清楚任笑的弱点在哪,和他讲这些那些的大道理一点用都没有,他也听不进去,只有搬出夏瑶,任笑或许还会动心。

    正如他所料,任笑下意识地向夏瑶看去,后者此时也正充满期待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又是喜悦又是急迫还有焦虑。

    任笑暗暗叹了口气,是啊,自己能让夏瑶和自己偷偷摸摸地过一辈子,像是一对见不得光的老鼠吗?人家可是堂堂的圣女,如此待她也太委屈她了。

    想到这里,他幽幽感叹一声,最后用力咬了咬牙,说道:“好吧!这次,我听殿下的!”

    “好!”唐寅喜形于色,笑容满面,又用力拍了拍任笑的肩膀,说道:“由任兄坐镇寒听的义子,认贼作父,没有严惩于他,已是天大的恩泽,怎还能选他为圣王?”

    “哎!”唐寅连连摆手,说道:“任笑虽是广寒听的义子,但并未与广寒听同流合污,再者说,当初广寒听收他为义子之时,他还只是个孩子,哪里分得清善恶,别说是个孩子,即便是年长之人,也未必能把善恶美仇分得清楚。”

    此话一出,让在场的长老们脸色同是一红。是啊,他们大多数人都是被广寒听提拔为长老的,以前也一直对广寒听忠心耿耿、马首是瞻,如果说任笑是认贼作父,那么也等于在骂他们自己助纣为虐。起身反对的那名长老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最后什么话都未在多说,缓缓坐了回去。

    唐寅继续说道:“诸位长老应该都很清楚任公子的秉性与为人,正直仁义,善良随和,虽贵为广寒听的义子,堂堂的神池公子,却毫无架子,这样的人,还不配做圣王吗?”

    吕健幽幽说道:“圣王之位可不是只靠正直仁义、善良随和就可以坐上的。”

    唐寅点头,赞同道:“吕长老说得没错,要想成为神池圣王也不能只靠人品。论能力,任公子是最早看出广寒听居心叵测,也是最早离开广寒听的,论灵武,任公子年纪轻轻,便已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即便不如在座的长老,但也相去不远,本王相信,如果倒退二十年,在座长老们的灵武怕是无一人能比得上现在的任公子。”

    任笑是修炼灵武的奇才,这点大家都清楚,不然的话,眼光那么刁钻的广寒听又怎会收他为义子?关键是他太年轻了,又是广寒听的义子,由他做圣王,实在难以服众。

    吕健皱着眉头说道:“推选圣王之事,非同小可,也关系到神池未来的生死存亡,老夫以为,圣王人选当德高望重,理应由长老当中选出。”

    唐寅含笑问道:“不知吕长老推荐的是何人呢?”

    “这……”吕健语塞。他只是觉得任笑还不够资格做圣王,但要让他指出一个具体的人选,他还真想不出来。

    唐寅幽幽说道:“吕长老一再反对任公子做圣王,但心中又没有合适的人选,这岂不太可笑了吗?”

    吕健脸色一沉,正色说道:“现在是我神池在推选圣王,而风王殿下却一直插手过问,这岂不更加可笑?”

    听闻这话,在场众人的脸色同是一变,吕健不仅把风王骂了,等于把川王也骂进去了。果然,一旁的肖轩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另有长老起身反驳道:“风王和川王助我神池铲除了广寒听这个祸害,乃我神池的恩人,现在我神池要推选新圣王,两位殿下在场也是理所应该之事,吕长老这么说,不是陷我神池于忘恩负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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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卷 第二十四章

    终卷第二十四章

    唐寅的这番话倒是说进了众长老的心坎里。【13800100。org!138看书网// 现在神池已是千疮百孔,再也经不起折腾了,如果新选出的圣王又像广寒听那样,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神池离灭国也就不远了。

    一位名叫樊离的长老起身说道:“老夫以为风王殿下言之有理,这次我们选出的圣王,灵武可以不够精湛,威望也可以不足服众,但品性一定得端正,要表里如一,再不可选出广寒听之流的祸害!”

    樊离的话引起不少长老的共鸣,人们纷纷点头,仔细想想,觉得任笑也是个不错的人选,首先他的品性好,又与风王交情莫逆,不会害神池陷入危难,其次,他年轻,相对而言更容易控制,选他做圣王,至少对自己也没有害处。

    见长老们的态度都有所软化,似有赞同唐寅提议的趋势,吕健急了,他再次说道:“新圣王只能由长老当中选出,无论如何,老夫也不会同意由一黄口小儿做我神池的圣王!”

    吕健的意见也代表了相当一部分长老的心意,他话音刚落,便有长老站出来附和道:“吕长老说得没错,难道是我神池没人了吗,竟然要把圣王之位传给一个毛头小子!”

    “是啊,有这么多的长老在,凭什么他任笑能做圣王?”

    “可是风王殿下说的也没错,圣王德行的好坏要远胜于灵武和威望的高低,任公子的品行大家都了解,由任公子做圣王,再合适不过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意见就变为两极化,一边赞同任笑做圣王,一边则是坚决反对,双方陷入无休止的争辩当中。

    见状,唐寅暗暗摇头,这就是神池的弊端,大事小情皆由长老们商议决定,可是一样米养百样的人,人们的心思又怎么可能会保持一致,不管大事还是小事,长老们总要争辩个没完没了,最后的结果就是效率底下,一事无成。

    他微微侧头,看向身后的阿三,并向他使个眼色,后者会意,倒退两步,贴着墙根慢慢走出长老院。

    阿三出去没过多久,夏瑶便从外面走了进来。听着吵闹异常的争辩之声,她淡然一笑,说道:“不知诸位长老在争论什么?”

    听闻话音,人们齐齐扭头看去,见来人是圣女,长老们同是一怔。

    广寒听在时,曾立下法度,严禁圣女离开圣庙,现在广寒听已死,他所立下的法度也随着他烟消云散,只是人们突然在长老院看到圣女,还多少有些反应不过来。

    顿了片刻,长老们才回过神来,相继站起身形,必恭必敬地施礼道:“见过圣女!”

    “各位长老还没说到底在争论何事呢!”夏瑶缓步走进长老院内,从容不怕地环视在场众人。

    吕健说道:“圣女,我等是在商议圣王人选之事!”

    “哦?不知各位长老已有合适的人选了吗?”夏瑶故作好奇地问道。

    夏瑶和任笑的关系在唐寅那里不算秘密,但是长老们可毫不知情。

    吕健皱着眉头说道:“回禀圣女,风王殿下提议让任笑任公子担任圣王,可是任公子年纪轻轻,又曾是广寒听的义子,实在不是个适合的人选啊!”

    樊离接话道:“任公子品行端正,生性温和,老夫以为,由任公子担任圣王再合适不过了。”

    夏瑶悠然而笑,表情淡然地说道:“推选圣王之事,我本不应插手过问,可是我又担心会重蹈覆辙,再选出第二个广寒听,染指圣庙,引来天谴!”

    长老们都明白她的意思,广寒听颁布法令严禁圣女外出,如同是把圣女软禁在圣庙里,如此做,确实是对神灵的一种亵渎。 吕健正色问道:“不知圣女对此事又何见解?”

    “见解不敢说,不过,我也觉得风王殿下的提议不错,任公子确实是上佳的圣王人选。在广寒听众多的义子义女当中,能出淤泥而不染者,只有任公子一人,由此可见,任公子天性淳朴,异于常人,由他来担任神池的新圣王,我至少不用再担心圣庙受恶人的染指,神池受歹人的连累。”夏瑶慢悠悠地说道。

    她这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在众长老的心中可太重了。如果说唐寅支持任笑,是因为他二人的私交颇甚,暗藏私心,那么圣女也支持任笑,就不得不令人深思,重新审视此事了。

    听闻她的话,那些原本就支持任笑的长老们心意更加坚定,而反对任笑做圣王的长老们也都开始发生动摇,一个个垂首不语。

    吕健眉头紧锁,他看看夏瑶,再瞧瞧一旁笑呵呵地唐寅,心思急转。圣女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长老们推选圣王的时候来了,而且一来就表明态度,支持任笑,这些都是巧合还是有人暗中设计好的?

    “圣女,此事关系重大,不可鲁莽做出决断啊……”

    “群龙不能无首,国不可一日无君,神池现在百废待兴,急需新君主持大局,又怎能说此事不急呢?”夏瑶正色说道:“吕长老一再反对任公子做圣王,可是与他存有私怨不成?”

    吕健身子一震,连连摆手,说道:“不、不、不!老夫与任公子之间绝无私怨……只是,只是觉得任公子年少,实难服众……”

    夏瑶笑了,说道:“据说广寒听已经活了五百多年,足够年长了,可他仍是神池千百年来的第一罪人。”

    吕健老脸一红,被夏瑶说得没词了。见状,樊离马上跟着说道:“连圣女都认定任公子是最佳的圣王人选,依老夫看,此事完全可以不必再议,就这么定了吧!”

    夏瑶站出来支持任笑,成了转变众人心思的关键。众长老们面面相觑,虽说谁都没有言语,但也无人站出来反对。

    唐寅暗暗点头,圣女在神池的地位果然非比寻常,她一句话,胜过自己的千百句。他转头看向身旁的肖轩,问道:“肖王兄,你以为如何?”

    对于肖轩而言,神池的圣王可以是任何人,但唯独不能是任笑。任笑和唐寅的交情太深,如果由任笑做圣王,那么以后神池必定会站到风国那一边,万一川国和风国撕破脸,发生交战,得到神池支持的风国无疑会如虎添翼,川国又怎会是它的对手?

    此事已涉及到川国的根本利益,甚至是生死存亡,肖轩半步都不能退让。

    他正色说道:“孤不赞同任笑做神池的新圣王,广寒听罪大恶极,只凭任笑是他义子这一点,就不足以让天下人对其信服。”

    唐寅当然能理解肖轩的心思,他含笑说道:“不过肖王兄,推选圣王终究是神池内部的事,我们只能提供些意见罢了,但不能左右长老们的决定啊!现在众长老都已赞同任公子为新圣王,肖王兄若是再横加阻拦,可就有僭越之嫌了。”

    肖轩顿是一皱眉,唐寅这是在封自己的口啊!他正色说道:“神池的圣王向来受天下人的敬仰,而选广寒听的义子做圣王,天下又有何人会敬仰他?只会心生厌恶,连带着也会怨恨神池处事不公,这将对神池的声誉影响甚大,所以,神池的新任圣王断然不能是任笑。”

    听了肖轩的话,长老们又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他们是清楚任笑的为人秉性,但不代表天下的百姓们也都清楚,人们只会传扬神池又把广寒听的义子选出来做圣王,确实会大损神池的声誉。

    看众长老们都因自己的话而皱起眉头,面露迟疑,肖轩又沉声道:“如果诸位长老硬是推选任笑为圣王,本王第一个不认同,以后,川国也断言不会再向神池提供任何的供给!”

    长老们闻言无不倒吸了口凉气。要知道一直以来,川国就是神池最重要的供给来源地,尤其是最近,风国相继吞并了宁、莫、安、桓四国。风国可是没有给神池提供补给的传统,现在它吞并四国,导致这四国也不再向神池输送补给,目前唯一还向神池提供补给的只有川国,若是连川国都断了神池的补给,神池还靠什么生存下去?

    “这……川王殿下息怒,这可万万使不得啊……”有长老沉不住气了,急忙站起身形,连连拱手。

    肖轩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他心里也很清楚一旦失去了川国的补给,对神池而言会形成什么样的灾难。

    不过,有的长老心急如焚,有些长老则是愤慨不已,其中就包括吕健,虽说他也不支持任笑做圣王,但事情一马归一马,肖轩这么说,等于是在直接威胁神池,如果这次遂了他的意,那么以后神池岂不事事都要听令于川国,神池岂不成了川国的属国?

    还没等吕健站出来反驳肖轩呢,夏瑶已先冷哼出声,幽幽说道:“列国在钱粮上补给神池,让神池可潜心钻研灵武学,将灵武学发扬光大,此乃诸国建立之初时君主们之间的约定,现在川王殿下却以此来胁迫神池,实在是有辱川王殿下的威严,也有辱川国的历代先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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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卷 第二十五章

    终卷第二十五章

    听了夏瑶的这番话,吕健在心中拍手称快,暗赞一声:说得好!关键时刻,还得是圣女在维护神池的尊严。

    肖轩被她说得脸色难看,皱起眉头,良久未说出话来。

    唐寅微微一笑,不失时机地开口说道:“神池为天下诸国输送灵武人才,列国为神池提供补给也是理所应当之事,以前风国国力羸弱,自给自足都难以维持,故一直未能给神池提供过任何的补给,但现在情况不同,风国日渐昌盛,国富民强,也理应尽自己当尽之义务,以后,神池的供给可全由风国一国来承担,相信,风国也足可以养得起神池。”

    他现在是在给神池的长老们吃定心丸,言下之意,川国如果不再供养神池,那么风国完全可以替代川国,仍能让神池人吃穿不愁,继续过以前舒适、太平的日子。

    果然。等唐寅说完,在场的长老们无不长松口气,风国目前的国力就算不如川国,但也相差无几,神池由风国供养还是由川国供养,几乎没什么区别。

    不过肖轩的脸色可越发难看,唐寅这是打蛇随棍上,想借此机会彻底排挤出川国在神池的影响力。

    他暗暗咬牙,好个狡诈又机敏的唐寅!他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反而还笑了,说道:“孤刚才说的也只是一时的气话,还请圣女和列位长老莫要见怪,向神池提供补给,乃先王们的约定,孤无论如何也不会做出背信弃义之事,不过,孤还是那句话,选任笑为圣王,实在有辱神池的威严,此事万万不可……”

    不等肖轩把话说完,夏瑶开口打断道:“川王殿下的意思,我们已经很清楚了,我们也会慎重考虑川王殿下的提议,至于最终推选谁为新圣王,终究还是神池内部的事,还望川王殿下,”说着话,她又转身看向唐寅,正色道:“和风王殿下能暂且回避!”

    唐寅心中清楚夏瑶的用意,他故作一愣,顿了半晌,他才慢慢地点点头,说道:“好吧!圣女说得没错,这究竟是你们神池内部之事,本王实在不便插手过问,就先到外面等候了。”说着话,他又向四周的长老们点点头,接着,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他率先做出表态,选择回避,让仍站在原地的肖轩颇感为难。

    按理说唐寅都回避了,他也应该回避才对,可是推选神池圣王之事关系重大,直接影响到风川二国的强与弱、主动与被动,他又怎能在这么关键的时刻退场呢?

    肖轩站在原地,许久未动,也许久没有说话。见状,夏瑶侧头说道:“陈长老、吕长老,请送客!”

    她点的人是陈桦和吕健。这两人一向与东方夜怀交情最深,因为这层关系,他俩与肖轩

终卷 第二十六章

    终卷第二十六章

    陈桦没好意思开口,只是向身旁的吕健瞄了一眼。吕健慢悠悠地说道:“圣王的人选已经决定了。”

    “是谁?”肖轩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任笑任公子。”吕健仍是一字一顿地缓慢道,而后,他向肖轩拱手说道:“川王殿下,新圣王的继位大典还有许多事情需要筹备,老夫事务繁忙,实在不宜耽搁,告辞!”

    说完话,也不等肖轩做出表态,他已大步流星地走开了。

    “吕长老,你这是……”看着吕健离去的背影,肖轩还想叫住他,但吕健已头也不回地走出好远。肖轩满脸的茫然,不明白吕健对自己的态度为何会变得如此。

    他又看向陈桦,问道:“陈长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圣王的人选仍定为任笑,还有,吕长老似乎对孤有颇多的不满啊?”

    陈桦苦笑,这又让他怎么解释?他沉吟片刻,正色说道:“圣女在神池的身份和地位都极高,影响甚大,圣女支持任公子为圣王,我等长老们也无能为力啊,想必吕长老正是为此而气愤难当,心情烦乱,所以才在川王殿下面前失了礼数,还请川王殿下莫要见怪才是!”

    “原来如此!”肖轩缓缓点了点头。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自己最怕的就是任笑做神池圣王,结果最终还就偏偏选中了他。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地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唐寅,后者满脸的轻松,笑呵呵地一派笃定的姿态,肖轩眉头皱得更深。

    他眼珠转了转,忍不住问道:“陈长老,圣女为何会如此强烈的支持任公子?难道他二人之间还有什么私情不成?”

    陈桦闻言立刻打了个冷战,急忙向左右看看,然后对肖轩急声说道:“川王殿下,此事不可乱讲啊,这可关系到圣女的名节!”即便他是长老,也不敢在圣女的背后说三道四。

    说完话,他又向肖轩拱手说道:“川王殿下,既然圣王已经选出,大局已定,断然不会再有更改。新圣王的继位大典确实有诸多的琐事要去处理,老夫也先失陪了!”

    讲完,他再次向左右望望,然后像躲避瘟疫似的快步离去。

    肖轩在心中长叹了一声,慢慢闭上眼睛,站在原地,许久未动。

    同一时间,唐寅也已从长老们那里知道了最终的结果,他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是落了回去。

    自己的努力终于没有白费,任笑顺利登顶了圣王的宝座,以后的神池,将再不会成为自己顾忌的对象。

    想到这里,他整个人一下子都感觉轻松了许多。

    一直以来,风国和神池的关系都很恶劣,唐寅也没少在风国的大臣们面前表态,神池不足为惧,他从未怕过神池,其实,那只是嘴上说说而已,自他成为风王以来,神池就像是一团阴影,凝聚在他心头的某处,时时刻刻地压着他,让他深感忌惮,但是现在好了,神池的圣王换为他最至交的好友,神池不会再对他构成威胁。

    没有了神池这个隐患,以后他也就可以专心与川国相抗衡了。唐寅脸上的笑意不知不觉地变浓,见肖轩还站在那里怔怔发呆,他心中暗笑,接着,慢悠悠地走了过去。

    “肖王兄,神池圣王的人选终于决定了下来,不管怎么说,这终究是件喜事啊,风川两军也终于可以从神池撤兵了。”

    看着表面平淡、实者狂喜不已的唐寅,肖轩只能暗暗摇头,这次自己又棋差一招,再次落了唐寅的下风啊!肖轩毕竟是堂堂的大国之君,风度和定力远非常人可比。

    他微微一笑,点头说道:“王弟所言极是,看来,是到了你我二人该归国的时候了。”他语气平和,但说话时,眼中却流露出深邃的幽光。

    虽说他眼中的精光一闪即逝,可唐寅看得真切,他心中一动,不露声色地说道:“肖王兄打算何时起程?”

    “自然是在神池圣王的继位大典之后。”

    “恩!肖王兄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唐寅侧身,又摆了摆手,而后与肖轩边走边聊,他说道:“现在神池的事情已了,对风川两国也不会再构成威胁,不知肖王兄以后有什么打算啊?”

    明白唐寅这是在试探自己,肖轩淡然一笑,说道:“这些年来,川国征战不断,劳民伤财,孤回国之后,打算休养生息,厉兵秣马,短期内不想再对外征战了。”

    他这么说有主动示弱之意,也等于是表明态度,川国不想与风国爆发兵戈之争。唐寅接道:“风国又何尝不是如此呢!连年征战,国力空虚,以后,还要多多倚仗肖王兄呢!”

    “哈哈!”肖轩仰面而笑,说道:“王弟这么说就太客气了,川风两国乃是兄弟之国,若是有需要川国之处,王弟尽管开口就是。”

    唐寅眼睛一亮,笑呵呵地说道:“肖王兄这么说,我倒还真想到一件事需要肖王兄帮忙。”

    “哦?”肖轩暗暗皱眉,疑问道:“王弟所求何事?”

    唐寅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说道:“风国的国力向来羸弱,自给自足都很艰难,皇廷又设在风国国内,为了支撑皇廷,风国每年都要花费庞大的人力和财力,现在风国还要供给神池,这更是雪上加霜,实在难以支撑啊,所以,还望肖王兄能让出上京,迎天子回都。何况,以前川贞二国是打着清君侧的名义,现在,天子身边已再无奸臣,是该到请天下回都的时候了。肖王兄,你说呢?”

    当初川贞二国联手攻入上京,天子殷谆落荒而逃,此后,上京一直被川贞二国所霸占,再后来,贞国灭亡,上京就彻底落到川国的手上,一直到现在。

    此时,唐寅是狮子大开口,直接向肖轩索要上京了。听完他的话,肖轩立刻咬紧了牙关,拳头也随之握紧。他眯缝着眼睛,凝视身边的唐寅,久久未语。

    唐寅一笑,淡然说道:“肖王兄不要误会,天子归都,这可不是我的意思,而是天子的意愿,也是天下百姓们的期望。肖王兄若是执意不肯,只怕会惹恼天子,再起争端啊!”

    听他的意思,就是说如果川国不肯让出上京,风国很有可能会举兵来攻。肖轩恨得牙根都痒痒,但又不能表现在脸上,如果真的因为上京而导致川国与风国交战,那就太不值得了,再者说,现在风国有神池这个后盾,真发生了交战,川国未必能占得便宜。

    他沉吟半晌,接着悠然而笑,说道:“此事孤一时半刻也无法做出决定,还得与大臣们商议商议,王弟莫要着急。”

    唐寅说道:“肖王兄,我当然不急,但急的是天子,天子多年流浪在外,早已是归心似箭,肖王兄也该理解天子的心情嘛!”

    肖轩想了想,正色说道:“五日!五日后,孤会给王弟一个答复。”

    “好!”唐寅连连点头,含笑说道:“那我就坐等肖王兄的回复了。”

    “好说、好说!”他二人说说笑笑的并肩走下神池山,若是被不知情的人见了,还得以为他俩的关系有多亲近呢,但周围的随从们都心知肚明,风川两国之间的争斗怕是很快就会浮出水面了。

    当日,一向冷清、门可罗雀的任笑家突然变得热闹起来,车水马龙、门庭若市,前来道喜的长老们络绎不绝,小小的宅院里人满为患。

    虽说现在任笑还不是神池的圣王,但也只是时间问题,长老们都想给任笑留下个好印象,现在正是讨好他的机会,人们又哪会错过。

    任笑喜清净、爱悠闲,很厌恶这种虚情假意的客套,可是现在他的身份已不比从前,即便硬着头皮也得咬牙坚持,与前来道喜的众人一一应酬。

    这一天,可谓是任笑过得最痛苦的一天,直到天色大黑,访客才算告一段落。

    另一边,川军大营。肖轩回到川营之后,一直是愁眉不展,他越想越觉得任笑成为神池的圣王对川国太不利,但事情已成定局,他想改变也改变不了。

    见肖轩在营帐里饭也不吃,只是烦躁的来回踱步,时不时的还剧烈咳嗽,侍卫们皆担心不已,但又不敢上前劝说,只能悄悄去向张思图、杨召、吕尤三位上将军禀报。

    张思图、杨召、吕尤都是肖轩的亲信,听闻侍卫的禀报后,三人急匆匆地赶到肖轩的寝帐。果然,桌上的饭菜一口未动,只是酒水喝空了两壶。

    三人暗暗咧嘴,大王的身子已够虚弱了,又怎能光喝酒不吃饭呢?吕尤走上前去,拱手说道:“大王已一天没进食了,得吃点东西才行啊!”

    肖轩叹息道:“孤现在哪里还能吃得下去,圣王的人选已经定下来了,竟然是任笑,此人与风王的关系如何,你们都很清楚,他若做了圣王,神池也就和风国一个鼻孔出气了。”

    吕尤垂首不语,是啊,这对于己方而言确实是个天大的坏消息,可己方又能怎么办呢?人选是神池的长老们共同敲定的,己方总不能*迫所有的长老再重新选定圣王人选吧?

    张思图突然开口说道:“大王,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任笑坐上圣王之位,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说话时,他的手掌做出横切的动作。

终卷 第二十七章

    终卷第二十七章

    肖轩看着张思图,久久未语。可以说张思图的想法和他一样,杀掉任笑。只不过肖轩仔细一琢磨,又觉得这么做不妥。

    他幽幽说道:“任笑乃是神池未来的圣王,杀他之事一旦暴露,孤又如何向神池解释?再者说,任笑灵武高强,常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现在我军将士当中,又有谁能杀得了他?”

    张思图嘴角扬起,淡然一笑,说道:“大王,我军将士当中是无人能杀得了任笑,但是,神池的长老却有能力办到!”

    “啊?”肖轩吃了一惊,让神池的长老去杀任笑,这怎么可能呢?任笑就是长老们一同推选出来的,谁又能去杀他?

    看出肖轩的疑惑,张思图幽幽说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要大王肯舍得金子,自会有人敢舍命一搏。”

    肖轩精神一震,追问道:“思图,你说的是何人?”

    “长老潘泰。”张思图低声说道:“微臣早已对神池的长老们做过详细的调查,大多数的长老还算品行端正,至少表面上是这样,但也有个别的长老行为不检,潘泰便是其中之一。”

    “仔细说来听听!”肖轩两眼放光,来了精神。

    张思图说道:“潘泰贪财又好色,即便在神池也没少为非作歹,只不过他一向与聂震交好,就算惹出了乱子,大多时候聂震也能帮他压下去。微臣以为,只要大王给出足够多的好处,潘泰必会为大王所用,甚至是铤而走险,为大王去做任何事!”

    肖轩眼珠连连转动,他沉默好半晌,才开口说道:“请!立刻请这个潘泰前来,孤要亲自见见他!”

    “是!大王!”张思图拱手应了一声,转身正要出去,肖轩突然又想起什么,抬手把他叫住,疑问道:“思图,潘泰这个人的灵武如何?”

    “在长老当中并不出众,但对付任笑,绰绰有余。”张思图信心十足地回答道。

    “好!只要能除掉任笑,即便舍金千两、万两,孤也在所不惜!”肖轩若有所思地幽幽说道。

    潘泰是神池的长老之一,张思图的调查并没错,其人的人品不能说是众长老当中最差的那一个,但也绝没好到哪去。

    此人好吃,每餐必有山珍海味,他又好色,家中妻妾成群,他更加贪财,每时每刻都在想方设法的敛财。按理说,这样的人即便灵武再高强,也不可能成为长老。

    只不过潘泰很会迎合聂震,与聂震私交甚密,一直以来,也是聂震在护着他,加上广寒听在位期间,始终不太管理神池的事务,所以潘泰才在长老的位置上一直坐到现在。

    肖轩找上他的时机可谓是刚刚好,聂震刚死,神池又选定了任笑做圣王是黄金五万两,只要潘长老能助本王除掉任笑,它们……就都是潘长老你的。潘长老,你意下如何啊?”

    他如此大手笔的拿出五万两黄金,根本就是没给潘泰拒绝的余地,就是要用金子砸到他点头同意为止。

    潘泰的目光在五口大箱子上来回转动,两138看书网冒出金光。罢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这五万两的金子,自己就算被千刀万剐也值了。

    想到这里,潘泰把牙关一咬,心一横,颤声问道:“川王殿下,若是小人行刺不成,事情败露,又当如何?”

终卷 第二十八章

    终卷第二十八章

    肖轩沉吟片刻,说道:“不管事情成功与否,孤想以潘长老的灵武,最后逃出神池还是易如反掌的,等到那时,孤也绝不会对潘长老弃之不理,如果潘长老愿意,还可以到我川国来,孤会以上宾之礼待之!”

    他的话消除了潘泰的后顾之忧,他的目光又落到那五箱金子上,眼珠连转,而后重重地点下头,说道:“好吧,既然是川王殿下相求,小人必当全力以赴就是!”

    肖轩闻言大喜,正色说道:“此事,孤就拜托潘长老了!”

    “川王殿下不必客气。”

    肖轩以重金成功买通了潘泰,要利用潘泰来除掉任笑。这一招可谓高明,首先潘泰的为人是不怎么样,但灵武堪称出类拔萃,要远在任笑之上,其次,潘泰是神池的长老,而且素来品行不端,刺杀任笑,哪怕事情败露也能解释得通,绝不会让人把此事联系到川国身上。

    这是一条攻守兼备的计谋,成功了固然是最好,万一失败了,川国也没什么损失,只是白扔了些金子而已。

    潘泰接受了肖轩的重金,回到自己府上后,立刻把他的几名最信任得过的弟子招来,在密室中磋商,如何能除掉任笑。

    现在任笑的身份已非同寻常,乃是堂堂的储君,虽说还住在他原来的宅子里,并未移居王宫,但宅子里已增加了不少的守卫。

    其中即有风人,也有神池子弟,防守森严,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混入其中,即便灵武高如潘泰也非易事,还有最麻烦的一点,任笑的灵武是不如潘泰,但也绝对不白给,潘泰想在三五招内致任笑于死地,那根本不可能,可一旦交上手,又势必会把守卫们统统引来,别说杀不掉任笑,连潘泰自己能不能脱身都未可知呢。

    潘泰与几名弟子商议了许久,也没想出个太好的办法。正在他愁眉不展,不知该如何下手的时候,一位名叫袁皓的弟子突然说道:“师傅,据弟子所知,任笑其人喜好字画古董,师傅何不投其所好,带些古玩字画到任笑家去拜访,师傅带了重礼,以任笑的为人绝不会怠慢师傅,必会设宴款待,到时,师傅可趁机灌醉任笑,伺机下手。”

    听完袁皓的建议,潘泰眼睛顿是一亮,他暗暗点头,讨道: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当任笑清醒的时候,自己当然不可能在三五招内取他性命,但他若是醉了,自己再杀他可就易如反掌了。他边琢磨着边缓缓点头,喃喃说道:“这也是个办法,可以一试!”

    翌日。潘泰特意选择傍晚的时候到任府拜访。按理说,去拜访人家都会选择上午,可他偏偏选在饭口的时候,为的就是要让任笑设宴款待他。

    此时任笑在家,和他在一起的还有夏瑶。听说潘泰前来拜访,任笑顿是一皱眉,潘泰的预感没错,任笑确实对他没什么好印象,而且还厌恶得很。

    若是在以前,别说有夏瑶在,就算夏瑶不在,他也不会见潘泰,但现在他的身份不同于以前,有些事情也不能任由他的性子去做,潘泰毕竟是长老,既然亲自登门拜访,他只能见上一见。

    他对夏瑶无奈地说道:“瑶,我先去应付一下潘长老,去去就回。”

    夏瑶淡然一笑,站起身形道:“天色不早,我也该回去了,明日我再看你!”说话时,她穿起斗篷,浑身上下遮得严严实实,就剩一对美目露在外面。

    看着她这身打扮,任笑心中充满歉意,同时他也在心里暗暗起誓,等他成为圣王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向夏瑶求婚,两人绝不能再像现在这样偷偷摸摸的见不得光。

    见任笑看着自己愣神,夏瑶对他笑道:“我从后门走,不会被潘长老发现的。”说着,她恍然又想起什么,提醒道:“笑,潘长老这人心术不正,你可要多加提防才是!”

    任笑点点头,说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他送夏瑶出了房间,又目送着她走出后门,登上等在外面的马车,这才转身向大厅那边走去。

    当任笑到大厅的时候,潘泰已在这里等了有一会,见到任笑终于露面,潘泰急忙站起身形,拱手施礼,说道:“老夫拜见公子!”

    “哎,潘长老不必多礼!”不管任笑心里多讨厌潘泰,但基本的礼数还是要讲的。他快步上前,拱手也回了一礼。

    二人分宾主落座,潘泰苦笑着说道:“本来,老夫昨天便该赶来向公子道贺,可是拜访公子的人实在太多,老夫又不愿扎堆凑热闹,故选在今日这个时候前来拜访,若有不周之处,还请公子见谅啊!”

    任笑乐了,平日里一向骄横跋扈的潘泰突然变得如此客气起来,他还真有点不太适应。他摆摆手,说道:“潘长老说得哪里话,就算潘长老不来拜访,我也不敢怪罪潘长老啊!”

    潘泰笑容满面地说道:“公子果然仁德。”说着话,他把一旁的礼盒拿了起来,边打开边说道:“听说公子一向喜欢字画,正好老夫的家中也收藏了几副,便顺道拿来请公子鉴赏。”

    他还真抓住了任笑的喜好,后者笑问道:“不知潘长老的字画出自哪位名家之手?”

    “哎呀,老夫也不懂谁是名家,谁是乱涂乱写的,不过,老夫的这些字画中还真有一副是出自于一位大名鼎鼎的人物。”

    “哦?不知是何人?”任笑来了兴趣,笑问道。

    “乃我神池的先王,盘道子。”潘泰小心翼翼地说道,同时紧盯任笑的反应。

    任笑闻言,不由得倒吸了口气,盘道子是神池的第四代圣王,他的灵武在历代圣王当中不能算是出色的,但其在字画方面的造诣绝对是最高明的,用一代名家来形容也不为过。

    只不过盘道子所在的年代离现在太久远,他的作品也没多少能传承至今,即便是一向喜欢收藏字画的任笑也是只闻其名,未见过其作。

    现在听说潘泰手上有盘道子的字画,他当然是又惊又喜。

    他难掩脸上的喜色,问道:“潘长老可有将先王的字画带来?”

    “当然,就在这里!”只看任笑的表情,潘泰便知道自己的礼物算是带对了。他不慌不忙地从礼盒中取出一只画卷,很随意地抓在手中,递给任笑。

    任笑小心翼翼地接过,他慢慢展开,只是展开了一半他就不自觉地站起身形,将画卷放在桌案上,动作缓慢地全部打开。

    画卷里画的是神池山,不过那时的神池山上还没有长老院,位于半山腰的神池城规模也远没有现在这么大,不过整幅画看上去栩栩如生,妙笔生花,画功娴熟飘逸还带着洒脱。

    在画卷的一侧另写着一行字:神池仙境冠绝天下。落款处有盘道子的号和印章。

    是真品!任笑对字画颇有研究,虽然他从没见过盘道子的真迹,但是手摸画卷的质地,可判断出年代久远,细瞧画卷的画风,绝对是出自名家之手,而在盘道子那个年代,名家屈指可数,他们的作品也绝不会假用旁人的名讳。

    另外,这副画的珍贵之处还不仅在于出自盘道子之手,它还还原了千百年前的神池山和神池城的全貌,这一点可太珍贵了,任笑直看着目不转睛,爱不释手。

    潘泰在旁静静地观瞧,眼中逐渐射出凶光。

    他能感觉得到,现在任笑的注意力全放在画卷上,如果自己此时动手,定能杀他个措手不及。想到这里,他的手慢慢抬起,放到腰间的佩剑上。

    “好!好画!”任笑突然开口赞叹。

    一旁的潘泰身子一震,刚刚提起来的手立刻又放了下去。任笑的目光仍是落在画卷上,根本没留意到潘泰的异样,他随口问道:“潘长老,此画是从何处得来?”

    “啊,这副画是老夫在逛集市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他这是信口胡说。他强取豪夺来的宝物太多了,至于这副画是怎么弄到手的,又是什么时候弄到手的,他早忘得一干二净。

    “潘长老一定花了不少银子吧?”任笑仍是心不在焉地随口问道。

    “恩,是不少,老夫足足花了五千两。”

    “什么?”任笑的注意力终于从画卷中抽了出来,转头惊讶地看向潘泰。

    潘泰还以为自己说多了,他急忙圆话道:“老夫也觉得区区一副字画竟然要五千两,实在不可思议,但念及是先王遗作,老夫实在不忍它流落民间,便咬牙买了下来……”

    不等他说完,任笑已仰面大笑起来,说道:“潘长老,五千两不是贵了,而是太便宜了,此画价值连城,又岂是用金银所能衡量?”

    潘泰瞪大眼睛,他也没想到这区区的一副画竟然会有这么高的价值。

    他愣了半晌,方笑道:“公子是懂画之人,而此画留在老夫这粗人手上只能是暴殄天物,今日,老夫便把此画赠于公子,还望公子能笑纳!”

    任笑身子一震,愣了片刻,连连摆手,急忙道:“不可不可,这太贵重了,我万万不能收下,潘长老快拿回去吧!”说话时,他快速地把画卷重新卷好,递还给潘泰。

终卷 第二十九章

    终卷第二十九章

    潘泰不解地看着任笑,疑问道:“公子可是不喜欢?”

    任笑乐了,摇头说道:“并非我不喜欢,而是太贵重了。”

    “公子这么说可就和老夫见外了。”潘泰豪爽地说道:“此画在老夫手上,就是毫无用处的废物,老夫也不懂得欣赏,可公子是懂画之人,还请公子无论如何也要收下啊!”

    “这……”任笑微微皱眉,沉默未语。这副画,他是打心眼里喜欢,喜欢到都不敢多看它,怕自己忍不住会起贪念,现在潘泰主动送给他,他心里也明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潘泰肯拿出这么重的厚礼,必是有所求。

    似乎看出任笑的顾虑,潘泰急忙正色说道:“公子千万不要误会,老夫并非有事相求,只是单纯为了道喜而来!”

    任笑沉吟片刻,随即仰面而笑,站起身形,拱手说道:“如此,我就却之不恭了!”

    “啊,公子不要客气!”潘泰也站起身形,拱手回礼,说道:“老夫以前多有不检点之处,以后必当洗心革面,还望公子能网开一面,不计前嫌!”

    原来这才是潘泰的来意!任笑笑了笑,他点点头,说道:“以前的是是非非,我可以既往不咎,不过以后,还请潘长老多加收敛,谨小慎微,方为处世之道!”

    “是、是、是,公子教训得极是,老夫铭记于心!”潘泰连连点头,不过心里却嗤之以鼻,任笑这个毛头小子现在竟然教训起自己来了,真是可笑至极!

    二人重新落座,潘泰没话找话,东拉西扯,硬是把天色拖到大黑。他故意扭头向外面望望,惊讶道:“哎呀,天色已不早,老夫也该回去了,公子,老夫先告辞!”

    说着话,他站起身形,拱手施礼,然后作势要往外走。任笑含笑说道:“潘长老若无要紧的事,就留下来吃顿便饭再走吧!”

    他其实只是随口客气而已,没想到潘泰还真就打蛇顺竿爬,他连迟疑都没迟疑,客气也没客气,满脸堆笑地说道:“那老夫就讨扰了!”

    任笑愣了愣,接着摇头而笑,但也没太介意,向大厅门口的老仆说道:“上酒菜!今日,我与潘长老要开怀畅饮。”

    他收下盘道子的真迹,心情大好,对潘泰的厌恶多少也减轻了一些。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这也是人之常情。

    很快,任府的下人把酒菜一一送上。任笑和潘泰把酒言欢,边吃边聊,倒也其乐融融。席间,潘泰笑道:“若是早知道公子喜欢字画,老夫就多带来一些了。”

    “哦?”任笑好奇地问道:“潘长老家中还有字画?”

    “是啊,还有许多,除去先王的字画外,另有关亭的字、徐平的画……”潘泰一口气说出数位名家的作品。

    任笑听得认真,也向往不已,等他说完,他笑道:“看来,我应该去拜访潘长老才是!”

    “哎,那怎么敢当呢!老夫明日再来,顺便把那些字画全都带来由公子鉴赏就是。”潘泰乐呵呵地说道。

    “如此可就太麻烦潘长老了。”任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哈哈,公子又何必与老夫客气呢!”说话间,潘泰端起酒杯,说道:“老夫敬公子,请!”

    “潘长老请!”任笑与潘泰推杯换盏,不知不觉间二人的这顿酒菜已吃到深夜。在潘泰频频相敬下,任笑的酒可没少喝,这时候已感到头晕脑涨,眼皮沉重。

    看出任笑的醉意,潘泰在心里暗道一声机会来了。他眯缝起眼睛,手又摸向腰间的佩剑。可正在这时,外面传来阵阵的脚步声。潘泰心头一震,急忙回首向外观瞧。

    原来是外面的守卫们换岗。

    原本守在外面的风国侍卫们纷纷离开,取而代之的神池子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里发虚的关系,潘泰总觉得新换来的神池弟子们目光一个劲的向大厅里飘,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他暗暗咧嘴,这些神池子弟可比风国侍卫麻烦得多,通过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灵压也能感觉得到,个个都灵武高强,若是自己此时动手,就算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掉任笑,自己也难以脱身。

    唉!他在心里暗叹口气,默默摇头,握于佩剑的手再次放了下去。他故作关切地看着任笑,欠身轻唤道:“公子?公子?”

    现在任笑的反应已明显变得迟钝,潘泰连唤他数声他才回过神来,目光涣散地看向潘泰,囫囵不清地问道:“潘长老可是在叫我?”

    “老夫看公子也累了,还在早些休息吧!”

    任笑正有此意,他点点头,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形,说道:“我送潘长老出府!”

    “不必了!老夫还是先送公子回房休息吧!”说着话,潘泰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任笑的胳膊,带着他往外走。

    “这怎么好意思呢……”“哎,公子不必与老夫客气。”

    潘泰搀扶着任笑走出大厅,守在门口的仆人们立刻上前,拱手说道:“潘长老,还是让小人扶公子回房吧!”

    “公子现在的身份已不同以前,万一你们粗手粗脚伤到了公子,谁能担得起这个责任?让开!”潘泰沉着老脸,把走上前来的仆人们全部喝退,接着,搀扶着任笑向后院走去。

    仆人们面面相觑,满脸的无奈,只好跟在二人的后面。在仆人们的指引下,潘泰把任笑送回到他的卧房,而后又亲自伺候任笑躺下,帮他脱了鞋袜,又让下人们去准备清水。

    瞧他那副殷勤的样子,仆人们皆感哭笑不得,恐怕潘泰当年伺候他的亲爹也没如此上心过。

    人就是这样,当你无权无势时,谁都不愿搭理你,可一旦你变得有权有势了,平日里那些正眼都不看你一眼的人们便会一窝蜂的倒贴上来,竭尽所能的大献殷勤。

    潘泰堪称是其中之最!仆人们在旁一个个冷眼旁观,面露鄙夷之色。

    似乎也感受到众人对自己的鄙视,潘泰老脸一沉,挥手说道:“你们都站在这里做什么?快去准备热水,给公子净身啊!”

    “是!潘长老!”仆人们心中冷笑,一个个拱手应了一声,接着,鱼贯走了出去。

    等到他们离开,卧房之内便只剩下任笑和潘泰两个人。

    此时,任笑已是大醉,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鼾声阵阵,潘泰眼中的杀机又再次显露出来,他向左右看看,确定房内已无其他人,回手握住剑柄,接着,将佩剑缓缓抽了出来。

    别看他是见过大风大浪的长老,为人又心狠手辣,但现在他的心已是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到了极点。

    此时杀要任笑很容易,只需一剑刺下去即可,不过刺下了这一剑他也就犯下了弑君之罪,再无回头的余地。

    冷汗顺着潘泰的额头滴淌下来,他的脸色亦是变换不定,握着佩剑的手都在突突地哆嗦着。

    罢了!他将牙关一咬,将手中的佩剑缓缓举起,对准床榻上昏睡不醒、毫无反抗能力的任笑,恶狠狠刺了下去。

    当啷!就在佩剑的锋芒马上要贯穿任笑的胸膛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从窗外急射进来一颗石子,不偏不倚,正打在佩剑的剑身上。

    潘泰原本是打算一剑刺透任笑的胸膛,结果受石子的横击之力,他这剑也随之刺偏,从任笑的软肋旁掠过。

    啊?潘泰做梦也没想到窗外会突然来人,他大惊失色,本能地叫道:“什么人?”

    “潘长老,久违了。”随着悠然的话音,一条人影从窗外飘了进来。潘泰拢目细看,等他看清楚来人的模样后,他忍不住倒吸口凉气,骇然道:“风王?”

    没错,从窗外进来的这位正是风王唐寅。自任笑被选为神池储君的那天起,唐寅就放出天眼和地网的全部探子,严密监视整座神池城的一举一动。

    肖轩邀请潘泰密商之事,唐寅已经从探子那里听说了,本来他还没想明白肖轩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后来又听说潘泰在傍晚的时候去拜访任笑,他基本猜出了潘泰的来意。

    他心里明镜似的,肖轩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任笑成为神池的圣王,但现在大局已定,肖轩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办法除掉任笑,而利用神池的长老来刺杀任笑,无疑是最稳妥的办法。

    哪怕事情败露,肖轩也能推得一干二净,不至于引火烧身。

    弄清楚肖轩的意图后,唐寅在心里嗤之以鼻,人人都以为川王肖轩是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实际上,他和自己一样,一肚子的阴谋诡计和不择手段。

    潘泰的灵武非寻常人可比,唐寅也不放心派别人来保护任笑,便亲自赶了过来。当任笑和潘泰在吃酒的时候,唐寅就已经到了,只是他没有声张,一直藏于暗处罢了。

    此时,看到潘泰真要对任笑下毒手了,他才突然出手,打了潘泰一个措手不及。

    潘泰看着笑呵呵的唐寅,整个心都缩成了一团,暗叫糟糕,谁来不好,怎么就偏偏是唐寅赶过来了呢!

    他下意识地倒退一步,心思急转,急声说道:“风王殿下,这……这全是一场误会……”

终卷 第三十章

    终卷第三十章

    “误会?”唐寅笑看着潘泰,又看看他手中的剑,问道:“潘长老可是在用剑帮任兄驱赶蚊蝇吗?”

    “哦……这……这……”潘泰下意识地看眼手中剑,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变换不定,支支吾吾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时候,从窗外以及门外又走进来大批的风军侍卫以及神池子弟,人们一个个对潘泰怒目而视,拳头握得紧紧的。

    唐寅眯缝起眼睛,似笑非笑地幽幽说道:“潘泰,你现在还有何话要说?”

    潘泰眼珠骨碌碌的转动个不停,不时地扫视左右,毫无预兆,他突然大叫一声,散出灵气,罩起灵铠,抽身向房门外冲去。

    门口处还站有许多的神池子弟,人们见潘泰来势汹汹奔自己这边撞来,不约而同的也都罩起灵铠,挥剑劈砍。

    当啷、当啷!房间里连续传出数声脆响,神池弟子们攻出的灵剑皆被潘泰挡开,而后他去势不停,硬是从人群中撞开一条通道,冲到屋外。

    在外面,聚集的神池子弟更多,人们纷纷喊喝一声,一同持剑围攻上来。潘泰身为长老,灵武着实不差,面对如此众多神池子弟的围攻,他丝毫不见慌乱,灵剑挥舞开来,连续施放出数记灵武技能,将周围众人全部*退,接着,他肥胖的身躯拔地而起,纵身跳上院墙。

    “别让他跑了!”有名神池弟子最先窜上院墙,对着潘泰一口气连刺数剑。

    若是单打独斗的话,潘泰又哪会把他们放在眼里。他手腕翻转,灵剑上下翻飞,将对方的剑一一挡开,不等对方再攻,他已抽身跳下院墙,与此同时,回手一剑,扫出一记灵波。

    那名神池子弟以为潘泰要跳墙逃走,本能的也跳下院墙去追,可是他人还在空中,潘泰扫出了灵波已回射他近前。

    就听扑哧一声,这记灵波正中那名神池弟子的腰身,将他在空中的身躯一斩两截,连带着,透体而过的灵波将院墙都切出一条深深的大裂痕。

    潘泰一记得手,再不耽搁,飞快地向任府外冲去。

    一路上,他碰到不少拦截他的神池弟子和风国侍卫,但却无人能阻挡得住他,眼看着任府的院墙就在前方,潘泰心中一阵狂喜。

    只要能逃出任府,到了外面,可以躲藏的地方就太多了,他们也别想再抓住自己!

    潘泰使出全力,健步如飞,三步并成两步,窜到来到院墙前,他正要纵身跳下去,猛然间就听院墙上有人轻笑出声:“潘泰,你真当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听闻话音,潘泰大吃一惊,本能的倒退一步,抬头上看。只见唐寅背着手,笑呵呵地站在院墙之上,虎目正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后者大吃一惊,刚才院墙上还没人,这才一眨眼的工夫,唐寅就出现在这里了,而且他是怎么越过自己的,潘泰根本没看清楚。

    “今日之事是……是我神池内部的事,与殿下无关,还请殿下不要插手,也请殿下能放老夫一条生路……”潘泰颤声说道。

    唐寅缓缓摇头,说道:“任兄是我的好友,你欲杀他,又怎能说与我无关呢?今日若是放你走了,明日,只怕会有更多的人欲对任兄图谋不轨。”

    潘泰脸色顿变,看出来唐寅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他咬牙说道:“这次行刺公子,并非老夫的主意,老夫也是……也是受人的指使……”

    不等他把话说完,唐寅摆摆手,打断他下面的话,说道:“潘泰,你已死到临头,还想反咬谁一口呢?你不会想说是本王指使你这么干的吧!”

    潘泰连连摇头,急声道:“当然不是风王殿下,而是……是川王殿下让老夫……”

    “川王是仁义之君,怎么可能会指使你做出此等事来。”唐寅淡然说道,只见他的周身散出一团黑雾,紧接着,人在院墙上消失不见,再现身时,已是站在潘泰的面前。

    “你现在除了行刺储君的罪名外,又多了一条诬陷川王的罪名,实在罪无可恕,该杀!”

    看着与自己近在咫尺的唐寅,潘泰吓得连连倒退,他颤声说道:“老夫所言句句属实,风王殿下明察啊!”

    唐寅冷笑着摇了摇头,抬手将肋下的佩剑缓缓抽出。潘泰见状,整个心已缩成了一团,他急声叫道:“确实是川王……”

    他话只到一半,唐寅的剑已先攻了过来。太快了。快到潘泰连看都没看清楚,剑锋已距他不足半尺。他怪叫一声,急忙向外闪躲。

    沙!灵剑贴着他的胸口掠过,连带着,剑锋在他胸前的灵铠擦出一条长长的划痕,火星子都溅起一条。

    这时候潘泰也终于明白了,唐寅根本不想给自己说话和解释的机会,似在有意袒护川王。

    一个要自己杀任笑,一个却在保护任笑,而且这两人之间还互相袒护,潘泰被弄糊涂了,感觉此事就像是风王和川王在联起手来戏弄自己似的。

    其实他有所不知,唐寅心知肚明是肖轩指使的潘泰,但是他可不能让潘泰把实情说出来,说出了实情,肖轩定然难以脱身,神池也绝不会善罢甘休,最后只能演变成兵戎相见。

    到了那时,风国也不可能抽身于事外,也得陷进这场纷争里,在唐寅看来,现在还不是己方和川国撕破脸的时候,要对川国用兵,风国还有太多的事情需要筹备。

    与其让事态发展到失控的地步,还不如现在先灭了潘泰的口,一了百了。

    此时,潘泰被唐寅的快剑*得连连后退,好不容易站稳身形,低头再看,自己胸前的灵铠全是划痕。

    他已感觉到唐寅不想留自己的活口,心中又急又怒,猛然大叫一声,冲想唐寅,与他拼命。

    若在以前,唐寅还真未必是潘泰的对手,但是现在,他在唐寅眼中就像孩童一般。以黑暗之火吸食了聂震后,唐寅的灵武突飞猛进,与从前比起来发生了质变。

    看着潘泰的灵剑刺向自己,唐寅侧身闪躲,潘泰片刻都未停顿,一边散出灵压,限制住唐寅的暗影飘移,一边大喊着施放出灵乱?极。

    他散出的灵压不可谓不强,本以为足可以限制住唐寅的暗影飘移,可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随着身体散出黑雾,唐寅的身影在他面前活生生的消失不见,灵乱?极的灵刃只打中了一团空气。

    见状,潘泰大惊,眼睛瞪得滚圆,头皮都在阵阵的发麻。在自己全力的灵压之下,唐寅还能用出暗影飘移,他的修为得高到什么地步?难道已与广寒听不相上下了吗?

    他正琢磨的时候,就听脑后恶风不善,出于长年修炼灵武的本能反应,潘泰急忙向下低头,沙,灵剑由他脑后来,在他头顶掠过,连带着,将他头顶的灵铠也削掉一块。

    感觉到脑袋上凉飕飕的,潘泰怪叫出声,再不敢恋战,连头都没敢回,一手提剑,一手捂着头顶,拔腿就跑。

    “哼!”在他的身后传来冷哼之声,与此同时,潘泰眼前的世界突然变得一片漆黑。

    此时已是深夜,天色本就昏暗,只是此时的黑不同于黑夜,这是一点亮光都没有黑暗,低下头,他甚至都看不清楚自己的身体,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片黑茫茫。

    更怪异的是,连嘈杂的世界都变得异常宁静,没有喊杀声、没有脚步声,连风声也消失了,耳朵里已听不到半点的杂音。

    潘泰愣了片刻,随即激灵灵打个冷战,心中惊叫道:不好,这是暗影幻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潘泰尖叫一声,发了疯似的向前飞奔。

    “潘泰,你还像往哪里跑?”随着话音,在他的前方渐渐浮现出唐寅的身影,他的身体周围似有一层光晕,潘泰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他正一步步地迎向自己走来。

    潘泰忙收住脚步,并缓缓后退,呆了片刻,他又调转回头往后跑。

    可是唐寅的身影又在他的背后慢慢浮现。潘泰此时脑袋嗡嗡作响,头发丝都快竖立起来,他又往左手边跑,可是那边依旧有唐寅的身影浮现出来。

    不管他往哪个方向跑,总是能看到唐寅的身影,这时候他再环视自己的周围,目光所及之处,全是唐寅的身影,分不清有多少个唐寅,密密麻麻,无边无沿。

    是幻觉!这些统统都是幻象!潘泰心里明镜一般,但就是压制不住心头的恐惧。他惊慌失措地不时扫视周围,而后像疯了似的高举起灵剑,对准一个唐寅恶狠狠劈砍下去。

    刷!那个中剑的唐寅当场被他劈成两截,但没有鲜血流出,他也没有倒下,断开的身躯悬浮于空中,在潘泰面前又慢慢合拢,完好如初,紧接着,这个唐寅回手一剑,反取潘泰的脖颈。

    即便明知道他是幻象,潘泰还是下意识地倒退半步。沙!剑锋在他脖颈前掠过,潘泰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他慢慢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脖颈处的灵铠已被剑锋挑开,连脖颈处的皮肤也被划开,虽说没有伤到气管和静脉,但仍有鲜血流淌出来。

    幻象也能伤人?这一下潘泰可彻底傻眼了,此时他身陷的暗影幻狱已完全超出他所能理解的范畴。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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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2143/ 第一时间欣赏唐寅在异界最新章节! 作者:六道所写的《唐寅在异界》为转载作品,唐寅在异界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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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在异界介绍:
他有一身出类拔萃的功夫,但在现实世界中却没有用武之地,只能做个见不得光的杀手。
而去到了混乱不堪的异界,在你死我活的战场上他的实力却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
在这里,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挥舞手中的武器;在这里,为了生存,他别无选择走上那条属于他自己的王者之路。
他的名字叫唐寅,他的一切,只是存在于传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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