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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六道     唐寅在异界txt下载     唐寅在异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终卷 第四十七章

    终卷第四十七章

    唐寅听后,噗嗤一声笑了,苦笑。很难想像,当初十万之众的飞羽军打到现在只剩下一万五千来人,唐寅还能笑得出来。青羽问道:“大王,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现在他是没什么主意了,纵然他再精通兵书、再会统兵打仗,但带着这只有一万五千人的残兵败将也无法有什么作为。

    唐寅沉吟片刻,说道:“双棠郡已无我军的立足之地,只能,暂且退出双棠郡,去与平原军、三水军、直属军会合……”他越说话音越底,说到最后,他自己都说不出口了。

    当初众将一致反对他的分兵战术,可他固执己见,非要带着飞羽军先行一步,突进双棠郡,偷袭玄谷关,结果却是一败涂地,损兵折将无数,现在要败退回去和平原诸军汇合,唐寅自己都觉得脸上一阵阵的发热。

    青羽当然能明白唐寅心中的窘迫之情,生怕他拉不下脸后又反悔,他急忙正色说道:“大王说得没错,我军确实得立刻撤出双棠郡,与萧将军等汇合一处才是。”

    唐寅点点头,而后看向张弘和王典,挥手说道:“你二人都起来吧,今日之败,责任也不全在你二人身上,不过,你二人也得记住,以后定要戴罪立功,将功补过。”

    “多谢大王,多谢将军!多谢大王,多谢将军……”张弘和王典还以为自己这次死定了,没想到大王会救下自己的性命,两人连连叩首。

    唐寅摆摆手,示意他二人先下去吧。等张弘和王典离开之后,唐寅皱着眉头说道:“既然是布英赶到了双棠郡,那么我军所遭遇的这一切都是他算计好的,他应该也定能算到我军最终会被迫退出双棠郡。”

    “所以,大王以为布英会在我军撤离双棠郡的路上设伏?”青羽多聪明,一点就透。

    唐寅点点头,说道:“很有可能。如果我是布英的话,我定会在路上设伏,给予进犯之敌最后一击!”

    青羽恩了一声,仔细想想,觉得大王顾虑得有道理,他疑问道:“那依大王之见呢?”

    唐寅说道:“避开官道,走山路。”

    青羽不由得吸了口气,下意识地望望周围的将士们,说道:“只怕……弟兄们会坚持不住啊!”

    双棠郡多山多林,山路错综复杂,有些路段还算平坦,而有些路段则是在山涧之间,根本不适合大军行进。

    唐寅又哪会不知山路难走,但这是避开川军唯一的办法了。他说道:“我军现在辎重尽失,粮草也所剩不多,毫无负担,走山路正合适。”

    青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觉得唐寅的办法虽有些冒险,但至少比走官道要安全得多。他说道:“就按照大王的意思办吧,我们走山路回宜苏。”

    唐寅和青羽所率的飞羽军收拢了在白邳城战败的残部,双方兵合一处,偃旗息鼓,放弃走官道,悄悄的改走山涧小路。

    双棠郡的山路又奇又险,尤其是在山上开凿出来的道路,一边是山壁,一边是数十丈深的悬崖,山路的宽度连半米都不到,每次只能容一个人通行,要命的是山路还异常湿滑,即便加足了小心也很容易失足摔下去。

    在这种情况下行军,其中的艰难和危险也就可想而知了,几乎每天唐寅都能收到厚厚一沓的损员情况,随着时间的推移,本就所剩无几的飞羽军将士们变得人数更少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们没有遇到川军的埋伏,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等唐寅和青羽率军翻过敦头山后,再往前走就是宜苏郡的地界了,到了这里,唐寅和青羽也长长松了口气。

    目前平原军、三水军、直属军就在宜苏郡,业已推进到宜苏郡的郡城通州一带,而通州距离敦头山这里又并不算远。

    走出敦头山后,唐寅和青羽立刻率军赶往通州,长话短说,一路有惊无险,五日后,唐寅和青羽所率的飞羽军残部终于与驻扎于通州附近的风军主力汇合一处。

    现在的飞羽军惨,唐寅也没好到哪去,蓬头垢面,身上的衣服多处破损,还粘满了泥污,活像个叫花子。

    当萧慕青、梁启、舞英诸将迎接出营,见到这副模样的唐寅时,人们忍俊不禁,差点当场笑出声来。

    只是此时实在不是发笑的场合,飞羽军被打得实在太惨了,正常情况下,一个军团损员超过七成就可以取消编制了,而现在的飞羽军损员都快接近九成了,十万的大军,仅仅回来一万多人,而且大多还是伤兵,可以说飞羽军现在已是名存实亡。

    萧慕青率先快步上前,插手施礼,而后满脸关切地上下打量唐寅,一本正经地问道:“大王没有受伤吧?”

    “我好得很呢。”唐寅满不在乎地说道,说话时,他的眼睛在诸将的脸上扫来扫去。

    “大王传回的战报末将已仔细看过了,真没有想到,布英竟已到了双棠郡,而且还在玄谷关外设下了野牛阵……”

    不等他把话说完,唐寅已不耐烦地挥挥手,打断道:“此战是怎么打的,无须你再赘述,现在,你立刻点兵,随我去攻取玄谷关!”

    “这……”萧慕青暗暗咧嘴,大王刚吃了一场大败仗,好不容易才从双棠郡逃回来,现在又要再去进攻,只怕仍会败多胜少啊!

    见他满脸的为难,梁启在旁暗笑,大王显然是下不来台了,哪是真的要去再攻玄谷关啊!

    他上前一步,拱手说道:“大王一路辛劳,连续征战,只怕身体也会吃不消,还是先歇息几日吧,玄谷关就在那里,又不会长腿跑掉,等几日再去攻也不晚嘛。”

    唐寅摆出一副很认真思考的模样,沉吟好一会,方缓缓点了点头,勉为其难地说道:“你说的也对,也罢,我暂且先休息两天,改日再与布英那老贼决一死战!”

    梁启拱手施礼,含笑说道:“大王英明!”

    玄谷关一战,风军方面吃了大亏,损掉了风军整整一个主力军团,风军的总兵力也由四十万锐减到三十万。至此,风军对川军已不占兵力上的优势。

    在人数不占优势,又是异地作战的情况下,再想往前推进,向川国的腹地深入,可不像刚开始时那么容易了。

    现在,川国业已从风军突然入侵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地方军和家族军皆开始迅速地集结起来,构建防线,另外,布英所率的二十万中央军也已抵达双棠郡,这更让川国的地方军和地方官员们吃了定心丸。

    对风军更加不利的是,随着布英率援军赶到的消息传开,原本已被风军所攻占的雷泽郡开始出现大规模的叛乱,那些已向风军投降的川军又纷纷调转矛头,在风军的背后下刀子。

    其中石门城的叛乱最为严重,投降的川军集体倒戈,连同城内的百姓,将驻扎于石门城的风军围杀殆尽。

    石门是雷泽郡的郡城,风军把这里当成了己方南下的大本营,所有的物资、粮草都囤积在石门,石门失守的消息突然传来,对风军而言无疑是一记最沉重的打击。

    接到石门被川军光复的消息后,众将们一同来见唐寅,商议己方接下来的对策和部署。

    中军帐内,经验丰富的萧慕青直言不讳地说道:“大王,现在天时、地利、人和皆不在我军这边,再强行打下去,只怕,难以成功。”

    唐寅闻言,眉头立刻拧成个疙瘩,疑问道:“慕青,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我撤兵吗?”

    “大王,石门失守,我军粮草尽失,而且连同补给线也一并被切断,全军的口粮不足半月所需,再打下去,怕是会……重蹈飞羽军的覆辙啊……”

    等萧慕青把话说完,唐寅心中的怒火一下子顶上脑门,他挥手一拍桌案,怒声喝问道:“你可是怕了?”

    “末将随大王征战沙场,打过的大仗小仗不下百余次,末将又何曾怕过啊?只是……只是这次出兵川国,我国自身也是准备不足,唯一的优势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打川国个措手不及,但是现在时机已失,恋战下去亦无结果,还应早些撤兵才是啊!”

    唐寅慢慢握紧拳头,目光一转,看向梁启和青羽,疑问道:“你二人也是这个意思?”

    青羽默默地点下头,梁启开口说道:“大王,萧将军所言极是,现在我军已失战机,早些撤退,也少些将士们的伤亡。”

    如果只是萧慕青一人这么说,唐寅还可以说他是判断失误,可现在连梁启和青羽也都赞同他的说法,唐寅无话可说了。

    他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仰天长叹一声,幽幽说道:“如果就这么撤兵,我们又如何能对得起那些血洒疆场、埋骨异乡的将士们……”

    听闻他的感叹,青羽眼圈一红,泪眼险些落下来。萧慕青和梁启互相看了一眼,前者正色说道:“大王,将士们的牺牲是有价值的,至少为我们提供了在川地作战的经验。”

终卷 第四十八章

    终卷第四十八章

    唐寅信心十足地说道:“现在我军还远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何况,朝廷已经派第九军赶过来了,只要等到第九军抵达川地,哪怕川国的兵力再众,也不足为虑了。”

    梁启直言不讳地说道:“第九军只能在平原作战,而大王想要的玄谷关则位于双棠郡,双棠郡境内皆为险山沟壑之地,第九军根本发挥不出战力,再者说,第九军要什么时候能赶到川境?一个月?或是两个月甚至更久?我军的粮草最多只够半月所需,已等不到第九军前来增援了。”

    众将纷纷点头,觉得梁启所言字字在理,就连一向站在唐寅那边的上官元让这时候也是低着头,沉默不语。

    青羽欠身说道:“大王,现在战机已失,就算强留在川地也难有进展,与其自取其辱,不如果断撤军,还望大王三思!”

    “还请大王三思啊!”说话之间,众将纷纷起身,向唐寅插手施礼。

    环视众人,唐寅在心中不禁长叹了一声。他是真的不甘心,肖轩病故,而且还是在远离川都昭阳的地方病故,这是多好的一个机会,己方怎么就没能好好把握住呢!

    他一字一顿地问道:“你们都认为现在应当撤军?”

    “是的,大王!”众将异口同声道。

    “元让,你的意思呢?”唐寅转头看向上官元让。

    上官元让咧着嘴,挠了挠脸颊,囫囵不清地低声嘟囔道:“可……可也行吧……”

    唐寅闻言鼻子差点气歪了,皱着眉头不满地问道:“什么叫可也行吧?!我是在问你,我军现在是应该进取还是应该撤回本国?”

    上官元让看看周围的众人,见大家也都在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他深吸口气,对上唐寅的目光,斩钉截铁地说道:“该撤!”

    唉!唐寅暗道一声完了,连一向好战的元让此时都打起退堂鼓了,看来,众将当中是不会有人站在自己这一边了。

    他捻着手指头,沉默了好半晌,幽幽说道:“既然,大家都主张撤军,那就……撤军吧!”

    “大王,光撤军还不够,大王得立刻修书给昭阳,向川国赔礼道歉,讲明此次出兵,皆因受小人挑拨,希望川国不计前嫌,继续与风国盟好。”梁启正色说道。

    “我还要向他川国赔礼道歉?”唐寅挑起眉毛,眼睛瞪得好大,像是听到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似的。

    梁启说道:“此次出兵,我国本就有乘人之危的嫌疑,易落人口实,再者说,我国的国力现在还无法与川国匹敌,正应该休养生息、厉兵秣马才是,如果这次川国趁胜势反攻我国,实难应对,所以,大王应主动向川国修书交好,莫要因一时之气误了大局

终卷 第四十九章

    终卷第四十九章

    在众将一致的要求下,唐寅下令,风军撤回上京。在风军撤退的过程中也不顺利,沿途上不时遭受到川军或川国民众的袭扰,好在没有碰上川军的主力,未再发生大的战事。

    一个月后,风军终于全部撤出川地,回到上京。历时仅仅两个月之久的风川之战也因为风军的草草收兵而宣告结束。

    对于风军的败退而归,上京的百姓反应平淡,似乎风军的胜败与他们毫无干系。

    从内心来讲,上京的百姓对风军谈不上有多排斥,但也没有多喜欢,觉得风人属偏远蛮荒的乡巴佬倒是真的,内心深处多多少少有些瞧不起风人。

    当唐寅率败兵回到上京的时候,上官元吉已先到了数日。见迎出城的官员当中有上官元吉,唐寅又惊又喜,急忙下马,快步走上前去,笑问道:“元吉,你什么时候到的上京?”

    上官元吉淡然一笑,说道:“已到五六日了。”

    “你能赶过来可太好了,上京的事务繁琐又杂乱,有许多事情我也正好要和你商议呢……”

    唐寅像连珠炮似的说道,不等他说完,上官元吉低声打断道:“大王,此地非讲话之所,进城再说吧!”

    “对、对、对,我们进城再说!”唐寅示意身边的侍卫给上官元吉牵过来一匹马,而后,他与上官元吉骑马而行。路上,上官元吉问道:“大王,听说在川地的战事并不顺利?”

    “别提了。”提起此次的对川征战,唐寅的心情立刻跌到谷底,他苦笑着说道:“本以为肖轩暴毙,川国上下会混乱不堪,无暇顾及北方,我们能趁此机会占些便宜,没想到,川国朝廷秘派布英率主力中央军悄悄赶到双棠郡,打了我军一个措手不及,飞羽军更是……伤亡惨重啊!”

    不止是伤亡惨重吧!上官元吉在心里嘟囔一声,前方传回的战报他都有一一仔细阅读过,飞羽军已被打到名存实亡可被取消编制的地步了。

    当然,大王该受到的教训都已经受到了,他也没必要再当面揭短。他幽幽说道:“大王,用兵乃是国之大事,岂能草率做出决定?以后,可务必要与朝廷商议之后再做决断啊!”

    唐寅自知理亏,即便听出上官元吉话中带有教训的口吻,他仍是连连点头,应道:“是、是,元吉所言极是,绝不会再有下次了。”

    他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上官元吉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话锋一转,说道:“微臣已传书左相,让左相抽调新兵前来上京,可弥补飞羽军兵员上的损失。”

    唐寅大点其头,赞道:“做得好,还是元吉你想得周全。”

    上官元吉长叹一声,说道:“这次飞羽军伤亡甚大,对于本就不太丰厚的国库而言,这又是一笔巨大的开支啊!”

    唐寅若有所思,缓缓应了一声。说话之间,他们行至驿站。

    进入驿站的大堂,唐寅和上官元吉以及诸将纷纷落座。环视在场的众人,见大家都是面带倦色,唐寅说道:“诸位也都累了,先回去歇息吧,明日再来议事。”

    “是!大王,末将告退!”诸将纷纷起身,向唐寅插手施礼,而后退了出去。上官元吉没有走,坐在那里含笑喝着茶,他知道,大王肯定有事要和自己商议。

    果然。等众将都离开后,唐寅看向上官元吉,说道:“元吉啊,你觉得上京如何?”

    上官元让怔了怔,笑道:“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当然要远胜别处。”

    “恩!”唐寅挺身站起,边来回踱步,边说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上京热闹繁华,又四通八达,再没有比京城更适合做国都的地方了。”

    说者有心,听者也有意,听闻唐寅的话,上官元吉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大王这是要迁都啊,而且还想把都城迁到上京。把风国的国都设在京城,这不是显然有取而代之的意图吗?上官元吉眼珠转了转,慢悠悠地柔声说道:“京城是京城,国都是国都,又岂能混而一谈?若把国都设在京城,必引来天下人的不满和反对,甚至可能会群起而攻之啊!”

    上官元吉的话像是一盆冷水浇在唐寅的头上,他疑问道:“没有过先例?”

    “绝对没有。”上官元吉无比坚定地摇了摇头。

    “那么,由我风国开创这个先例,结果又会如何?”

    “刚才微臣已经说过来了,很可能会引起天下人的不满,群起而攻之。”

    “连我风国的民众也会反对?”

    “正是!”上官元吉正色说道。唐寅吸了口气,肩膀也随之垮了下来,喃喃说道:“难道就没有办法能在上京定都吗?”

    上官元吉眯缝着眼睛,垂首不语。此时,他的心思也在急转,考虑此事是否可行。如果风国真的把国都设在上京,那对风国而言无疑是极为有利的。其一,让天子回京可让天子的地位更加巩固,天子的地位巩固了,收益最大的就是风国,其二,风国目前最大的敌人正是川国,有上京在自己手里,足可以震慑出川国不敢北上进犯,亦可让风国立于不败之地。

    思前想后,上官元吉低声说道:“办法也不是没有……”

    “哦?”唐寅眼睛一亮,问道:“元吉,你有什么好办法?”

    “取消风国的国号,将风国的国土归还于天子,大王以辅政大臣的身份坐镇皇廷,如此一来,上京也就变成了风国的国都。”上官元吉语气平缓地说道。

    “这……”唐寅听后,打了个冷战,皱着眉头说道:“如此做的话,不就等于是风国亡国了吗?”

    “哈哈!”上官元吉仰面而笑,说道:“风国的领地本就是天子赏赐的,即便归还于天子,风地仍是风地,风人也仍是风人,又怎能算亡国呢?大王还可借此机会,借由天子号令天下列国,将各国领地皆还于天子,若是列国服从,天下一统,若是不从,便是抗命不遵,天下人皆会唾骂征讨。”

    唐寅眨了眨眼睛,陷入沉思。上官元吉出的这个主意对他而言太震撼了,把风国交还于天子,风地当然还是风地,风人当然也还是风人,唯独他的身份会由王公变为大臣。

    他可以不计较这些,但下面的大臣也都会不计较吗?他自己都成为人臣了,那他麾下的大臣们不就成了臣下之臣,那和幕僚、门客又有何区别?

    “大王,天下之所以纷争不断,根源就在于分封的列国,只要皇廷收回当初分封的土地,天下只有天子一个主宰,那么,也就不会再有战争了。”上官元吉直勾勾地看着唐寅。

    唐寅垂下头,背着手,仍是沉默不语。

    “即便大王将风地归还于天子,可大王还是大王,风人仍会听从大王的号令,唯一改变的只是王公的头衔罢了,那些虚名微不足道,不要也罢……”

    上官元吉还要继续劝说,唐寅摆摆手,打断道:“此事,容我再考虑考虑,再好好想一想,元吉,你先下去吧!”

    “是!大王!”上官元吉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向唐寅拱手施了一礼,而后退出大堂。他前脚刚走,尹兰便快步来到唐寅身边,低声说道:“大王可误要听信右相的谗言啊!”

    “恩?”没想到尹兰会把上官元吉的进谏说成是谗言,一直以来,她也很少会用到这么重的词汇。他疑问道:“为何这么说?”

    “因为大王是风王,风人才尊大王为大王,若大王自降爵位,只甘愿做天子脚下的一个马前卒,风人又怎还会继续尊大王为大王,又怎么可能还会继续听命于大王?”

    尹兰正色说道:“右相这显然是在鼓动大王还权于天子,依属下看,我风国的右相更像是皇廷的右相,与其说右相忠于大王,倒不如说右相更忠于天子。”

    唐寅闻言,心中顿是一动,虎目当中也射出两道精光,但转念一想,他又摇了摇头,喃喃说道:“一直以来,元吉都在尽心尽力的辅佐我,对我忠心耿耿,他是不会背叛我的。”

    尹兰说道:“忠于大王,和忠于天子,并不矛盾,除非有一天大王欲取而代之。”

    唐寅看着尹兰,久久没有说话。其实,他对上官元吉还是很信任的,只是这次上官元吉提出的建议太匪夷所思了,竟然要让自己把风国还给天子。他越想脑袋越乱,越想心越烦,最后干脆挥了挥手,什么都不想了,对尹兰说道:“给朝廷传书,让朝廷派出精兵强将,护送天子返京!还有,让邱真、宗元、张哲、张鑫等大臣一并随天子来京。”

    “大王,那右相之事……”

    “刚才的那番话,以后不要再说,我也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听到。”说话时,唐寅眯缝着双眼凝视着尹兰。尹兰吓得一哆嗦,再不敢多言半句,规规矩矩地领命而去。

    尹兰是走了,但唐寅的心情可久久未能平静。

    忠于自己和忠于天子并不冲突?是啊,一直以来自己都是敬重天子的,至少是敬天子为尊的,如果有一天自己要除掉天子,元吉又会怎么说、怎么做呢?

终卷 第五十章

    终卷第五十章

    天子可以回京的消息很快传回到风都镇江,最高兴的人就莫过于天子殷谆以及皇廷的大臣们了。

    在外流亡了数年,也寄人篱下了数年,现在终于可以回到京城,突然听闻此事的殷谆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三确认之后他才相信这是真的,激动的当场抱头大哭。

    他这个天子,本来能由他作主的事就不多,当的已够憋屈的了,寄居在风国之后,他所能作主的事就更少了,其中的辛酸只有他自己知道,现在终于可以回到那魂牵梦萦的京城,他又怎能不激动不兴奋呢?

    和殷谆一样高兴的还有风王妃殷柔。她很清楚,哥哥在风国住得并不开心,但她又帮不上什么忙,现在哥哥终于能重返京城,她也打心眼里替哥哥高兴。

    接到唐寅的传书后,风国朝廷上下齐动。经过众大臣的商议,决定派出重伤已经痊愈的子缨率天鹰军护送天子去往上京,与此同时,邱真、宗元等一干大臣们亦是开始收拾行装,准备随天子一同上路。

    大臣们不能全部都去上京,必须得留有大臣坐镇朝廷。众人选来选去,最后一致同意让张哲留守镇江。

    一是张哲贵为御史大夫,绝对有资格主持大局,其二,他性情耿直,说话直来直去,不太受大王的喜欢,其三,张哲自己也不太愿意去上京凑这个热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他看来,自己不去也没什么。

    事隔三日,殷谆便迫不及待地连连派人催促邱真,提醒他现在该动身了,不能再拖沓了。

    邱真心中暗笑,天子以为他回到上京就能摆脱风国的控制了,简直是在做梦,别忘了,上京也是大王从川国手里争回来的,以后,风军会常驻上京,天子仍是己方手上的傀儡。

    当然,就算殷谆不派人来催他他也打算起程了。这日早晨,邱真刚刚起床,还没来得及洗漱,家丁便从外面跑了进来,拱手说道:“相爷,宫里来人了。”

    “又来人了?!”邱真嗤笑一声,耸耸肩,边洗着脸边囫囵不清地说道:“让他候着吧!”

    “相爷,这回不是皇宫的人,是王宫的人。”家丁小心翼翼地说道。

    “什么?”邱真急忙拿起手巾,把脸上的水擦了擦,问道:“是谁派来的?”

    “那人称是王妃娘娘派来的。”

    “哦!”邱真面色一正,忙道:“快请进大堂,我这就去见他。”

    “是!”家丁答应一声转身快步离去。邱真快速地穿好衣服,又漱了漱口,这才去往大堂。

    来的这位他还真认识,是王妃身边的贴身侍女之一,名叫玉兰。他急忙上前,含笑说道:“原来是玉兰小姐,请问,小姐今日前来,可是有事?”

    玉兰点点头,说道:“邱相,王妃有请!”

    “哦,不知王妃召见微臣所为何事啊?”邱真还真有些不太愿意去,大臣和后宫之间应尽量避免走得太近,这也是最起码的避嫌。

    玉兰一笑,说道:“奴家不便多言,等邱相见了王妃自会知晓。”

    人家不肯说,邱真也不好强问,他点点头,笑道:“好,我这就动身。”

    邱真随玉兰到了王宫,在后宫花园的凉亭里见到殷柔。别看邱真在外面威风八面,乃堂堂的左相,但到了宫里,小心翼翼,正襟危坐,不敢存有丝毫的怠慢。

    他快步走到殷柔近前,拱手施礼,必恭必敬地说道:“微臣参见王妃。”

    殷柔向他含笑摆摆手,说道:“邱大人不必多礼,快请坐吧。”

    “是!”邱真答应一声,在殷柔下手边的石凳上落座。说是坐,其实只是屁股搭个边而已,只要一有不对,他可以立刻起身。

    “听说,邱大人近日就要动身去往上京了。”

    “回禀王妃娘娘,正是。”

    “本宫有一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殷柔笑呵呵地说道。

    “王妃这么说就折杀微臣了,王妃有何事尽管直言,只要微臣能办到的,一定帮王妃办妥。”邱真欠身说道。

    “本宫打算随皇兄一同去往上京,不知邱大人你意下如何?”殷柔笑盈盈地柔声问道。

    邱真闻言,汗珠子都差点滚下来,王妃竟然问自己意下如何,说好听点这是在堵自己的嘴,说难听点是想要自己的脑袋啊!邱真急忙站起身形,拱手说道:“王妃折杀微臣了,既然王妃要去上京,微臣定会为王妃安排好一切,王妃不必再为此事挂心。”

    殷柔笑了,她要的就是邱真这句话,刚才之所以问邱真意下如何,也是不想给他回绝的余地。她含笑道:“既然如此,就多牢邱大人费心了。”

    “啊,王妃娘娘太客气了,只是,不知王妃娘娘欲去上京之事大王知不知晓?”邱真小心翼翼地问道。

    殷柔反问道:“难道大王不知,本宫就哪都不能去了吗?”

    “不、不、不,微臣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本宫去上京与大王会面,大王一定会很高兴的,邱大人又何必担心呢。”殷柔慢条斯理地说道。

    “是!微臣明白了。”邱真不敢再多言,看得出来,王妃这是打定了主意非去上京不可,这可不是自己能拦得住的。他拱手说道:“王妃若无其它的事,微臣先告退了。”

    “好!邱大人请回吧!”

    “微臣告退。”邱真又深施一礼,接着,缓缓退出凉亭。

    等邱真走后,肖敏低声问道:“王妃,大王若是知道此事,会不会生气啊?”

    殷柔幽幽说道:“皇兄返京,此后一南一北,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我心里实在舍不得,而且,我也很想回上京去看一看。”

    肖敏点点头,天子与王妃即便同在镇江,平日里想见一面都不容易,以后,一个在上京,一个在镇江,要见面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天子重返京城可不是件小事,需要筹备的事情太多,光是皇宫物件的搬运就是一个浩大的工程,加上皇廷也要随天子一并回往上京,满朝的大臣个个都得搬家,每个人皆拖家带口,沿途上如何安置都是提前安排妥当。

    又过了五天,以天子殷谆为首的皇廷才正式从镇江起程,去往上京。和殷谆同乘一车的还有殷柔,看着兄长兴奋雀跃的神态,殷柔也是满脸的笑意。

    天子要回上京了,镇江的百姓们不约而同地纷纷涌上街头,人们整整齐齐地站在街道两侧,当殷谆的马车从他们面前经过时,百姓们纷纷跪地,人群中还不时传出哭泣之声。

    这就是天子的威望,不管他手中有无实权,不管他是不是风国手上的傀儡,他的头衔摆在那里,百姓当中没有一人是希望天子离开镇江的。

    百姓们的恋恋不舍也感染到了殷谆,他忍不住长叹一声,叹道:“镇江也是一处好地方啊,朕还真有些舍不得这里呢!”

    说话之间,他挑起车窗上的帘帐,向外面的百姓们不时地挥挥手。

    护在马车左右的侍卫们见状心头同是一惊,有暗箭头领立刻快步上前,一把把帘帐拉了下来,同时沉声说道:“陛下请自重!”

    殷谆被训斥的面红耳赤,坐在马车里满脸的尴尬,殷柔则是眉头大皱,忍不住大声呵斥道:“大胆,是谁准许你可以这么和天子讲话的?!”

    马车外的暗箭头领听闻是殷柔的话音,忙躬身说道:“小人刚才太过着急陛下的安危,若有失礼之处,还请王妃多多谅解。”

    殷柔还要说话,殷谆轻轻拉了拉她的胳膊,低声劝道:“算了算了,只是小事情而已,皇妹又何必和一侍从过不去呢。”

    看着一脸干笑的兄长,殷柔暗暗摇头,皇兄的为人就是太软弱了,不然的话,区区一侍从又怎敢当众训斥天子?殷柔满心的不痛快,但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天子的仪仗率先行出镇江城,在城外,负责护送的天鹰军早已整装待发,见天子的仪仗已出城,军中立刻响起悠长的号角声,密压压的风军快步跑上前去,护住仪仗的左右,与此同时,子缨快马来到殷谆的马车前,翻身下马,走上前去,拱手施礼,正色说道:“陛下,天鹰军主帅子缨在此待命!”

    殷谆令人撩起马车的帘帐,他在车里欠了欠身,摆手说道:“子缨将军快快平身!”

    “谢陛下!”子缨站直身躯,问道:“陛下,现在是否可以起程?”

    “好好好,越快起程越好。”殷谆连连点头,而后又觉得自己表现的似的太急迫了,故作镇定地笑呵呵说道:“朕已离开京城数载,很想早些赶回去啊!”

    子缨理解地点点头,拱手说道:“末将遵命!”说着话,他侧头对身后的副将道:“传令下去,全军起程!”

    “是!将军!”子缨一声令下,天鹰军上下齐动,号角声、擂鼓声连成一片。

    子缨重新上马,退到路旁,目送着殷谆的马车渐行渐远。他身边的偏将纷纷催马上前,低声说道:“将军,看上去,天子可是归心似箭啊!”

    “是啊,将军,天子若是回到了上京,以后,恐怕就不是我们所能控制的了吧!”另一名偏将忧心忡忡地说道。

终卷 第五十一章

    终卷第五十一章

    听着周围众偏将你一言,我一语,子缨脸色顿是一沉,斥道:“放肆!”

    众偏将们吓得一缩脖,急忙闭上嘴巴,再不敢多言半个字。

    天子的仪仗过去之后,是皇廷朝臣们的队伍。马车一辆接着一辆,有些是装人的,有些是装物件的,都数不清有几百还是几千辆。再后面,才是邱真、宗元等风国大臣的队伍。

    看到邱真的马车,子缨面色一正,立刻催马上前,插手施礼,说道:“邱相!”

    不管军中将领的军衔、品级有多高,左相都是他们的顶头上司。看到子缨,邱真脸上立刻浮现笑容,他从马车里探出头来,问道:“子缨将军刚才可见到天子了?”

    “已经见过了!”子缨含笑点点头。

    “天子看上去应该是很高兴吧?”邱真乐呵呵地说道。

    子缨看了看左右,翻身下马,随手把缰绳交给一旁的侍卫,而后向邱真的马车里瞧了瞧。邱真多聪明,立刻会意,挥手说道:“子缨将军进来坐。”

    邱真的马车足够大,容纳两个人绰绰有余。子缨登上马车,在邱真的身边落座,而后低声问道:“邱相,末将有一事不明。”

    “可是大王为何要放天子回上京?”

    “正是!”

    邱真一笑,说道:“天子在我风国,毕竟名不正、言不顺,好像天子只是我风国的天子,待得越久,就会越损天子的威望,让天子回归上京,重树威望,那么天子还是天下人的天子,这对我国很有利。”

    这些道理子缨明白,他不无担忧地说道:“只怕,天子回到上京之后,会不受我国的控制啊!”

    “以后,我风军会常驻上京,天子飞不出我们的手掌心。”

    “可是上京毕竟是天子的地方,就算我军能常驻上京,也未必会像现在这样容易*控天子。”子缨正色说道:“若是天子身边有小人挑拨,从中作梗,对我方将会很不利。”

    “哦?这倒是个问题。”邱真吸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喃喃说道:“所以,皇廷中的大臣必须得全是我们的人,拔光其羽翼,纵然放虎归山,也不足为虑了。”

    “邱相的意思是……”子缨小心翼翼地问道。

    邱真慢悠悠地说道:“镇江至上京,路途遥远,何止千里,期间也免不了会遇到豺狼虎豹、马匪山贼,发生那么几个意外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恩!子缨沉吟片刻,缓缓点了点头。他问道:“不知,邱相会让意外发生在何人的头上?”

    邱真仰面而笑,说道:“这我还得再好好想一想,仔细琢磨琢磨。”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上下打量子缨,正色问道:“子缨啊,你身上的伤没事了吧?”

    子缨做个深呼吸,握起拳头锤了锤胸甲,豪爽地大笑道:“早就痊愈了,邱相不必担心。”

    “那就好,路途遥远,颠簸劳顿,你可别伤了身子。”邱真说道:“出城的时候我已令人准备好了马车,你可乘车而行。”

    “邱相考虑周全,末将感激不尽。”子缨拱手施礼。

    子缨的话还真让邱真上了心,天子在上京当然不同于在镇江,己方对天子的控制也不可能像在镇江这么严密,若是真有朝中大臣暗中蛊惑天子,还指不定会发生什么样的乱子呢。

    现在皇廷的大臣中,有相当一部分是风人,这些人可以信任,而另一部分则是皇廷的老臣,他们当中有真心实意倾向于风国的,但也有貌合神离的,这些人则是对风国威胁最大的。

    只是,谁是真心实意顺服风国的,谁又是对风国貌合神离的,邱真一时间也不好做出判断,此事他还需要仔细斟酌。

    殷谆、殷柔以及皇廷大臣、风国大臣由天鹰军护送着,离开镇江,一路南下,直奔上京。从镇江到上京,要穿过大半的莫地,整个的安地,路途确实很漫长。

    本来在路上就要花费很长的时间,邱真又特意传令子缨,让他不必着急,缓慢行进即可。子缨不明白邱真这是何意,不过还是按照他的授意,传令全军将士,缓慢前行。

    路上,天鹰军进行的速度奇慢无比,走走停停又停停走走,一天下来,往往连三十里都走不到,如此缓慢的龟行速度,即便半年都未必能走到上京。

    只过了两天,殷谆就受不了了。如果他是出来游玩的,那倒也没什么,他还能观赏沿途的风光,关键是他现在是要回家,归心似箭,恨不得背生双翅,一下子就飞回上京的皇宫里,哪里还能忍受得了这样的速度?

    他自己不敢找邱真和子缨,而是先把殷柔拉来壮胆。

    等他见到殷柔之后,满脸愁容地说道:“皇妹啊,现在这样行进的速度是不是太慢了些,照这样走下去,恐怕得等个一年半载才能回到上京啊!”

    殷柔点点头,她也觉得现在进行的速度慢得出奇,天鹰军不像是行军赶路,更像是出来散步的。她说道:“皇兄何不把邱大人请来,让他督促一下将士们,加快行军速度。”

    殷谆连忙说道:“皇妹所言极是,朕这就派人去请邱相过来一趟。”说着话,他向一旁的侍女点点头。侍女福身应了一声,快步离去。

    时间不长,侍女把邱真带了过来。见殷谆和殷柔都在,邱真整了整身上的官服,上前施礼,拱手说道:“微臣参见陛下、王妃娘娘!”

    “邱爱卿平身!”殷谆身子下意识地前倾,向邱真连连摆手。他对邱真的态度简直比对皇廷丞相的态度还要客气。

    “不知陛下找微臣前来有何贵干?”邱真满脸不解地问道。

    “哦……这个嘛……”殷谆正琢磨该如何开口的时候,一旁的殷柔忍不住抢先说道:“邱大人,现在我们一天能走多少里?”

    邱真回道:“回禀王妃,现在一天的行程为三十里。”

    “也就是说,我们离开镇江这些天,还没有走出百里?”殷柔瞪大眼睛问道。

    “是的,王妃。”

    “那我们又要什么时候才能走到上京?”殷柔沉声质问道。

    邱真认真算了算,小心翼翼地回道:“按照一天三十里的行程来算的话,需要二百二十五天方可抵上京。”

    殷柔闻言差点气笑了,她要听的哪些是这些,邱真还给真自己算出一个具体的日期来。她说道:“邱大人,难道就不能加快行进的速度吗?非要拖那么久才能抵达上京吗?”

    邱真满脸的无奈,说道:“王妃有所不知,并非微臣不想快点抵达上京,而是实在没有办法啊!”

    殷柔不解地问道:“为何这么说?”

    邱真说道:“这次返京,皇廷的大人们都是举家迁移,个个都带有大批的家眷和大量的物件,单单是装货的马车就有成百上千辆,而且其中还大多都是金贵又沉重之物,微臣想加快行军也快不起来啊!”

    这一点倒是殷谆和殷柔没想过的。回想一下,也正如邱真所说,皇廷大臣们拖家带口的,确实是个大累赘,很大程度上拖累了行进的速度。

    殷谆眼珠转了转,清清喉咙,说道:“邱相,你看这样行不行,把护送朕的将士们分成两波,一波护送朕和皇妹先行,另一波护送诸位爱卿缓行,如此一来,众爱卿的家眷们也就不会再拖累朕回京的时间了。”说着话,他又生怕邱真会反对,特意转头看向殷柔,笑问道:“皇妹,你说呢?”

    殷柔点点头,觉得皇兄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她应道:“就按照皇兄的意思办吧!”

    殷谆的意思正是邱真想要的。后者还故作为难,沉吟了好一会,方勉为其难地说道:“既然是陛下和王妃娘娘的意思,微臣照办就是了。”

    “如此就烦劳邱爱卿了。”见邱真答应了,殷谆喜出望外。

    邱真忙躬身说道:“陛下折杀微臣。”

    按照殷谆的‘意图’,邱真把天鹰军分成两部分,一部分负责保护天子先行,另一部分则负责保护朝中的大臣及其家眷。

    天鹰军的十万将士他可不是对半分的,而是一波为九万,一波为一万,九万的将士保护天子和王妃,一万的老弱病残则负责护送皇廷大臣。

    他这么安排当然也有他的道理,天子和王妃才是重中之重,无论如何也不能出现半点闪失,自然要派重兵保护,与其相比,皇廷的大臣们就显得微不足道了,留一万将士随行已算是照顾有加。

    当然,如果以后发生了什么意外,那也没人能找到他的头上,埋怨他的不是。

    邱真等风国大臣随殷谆和殷柔一道,先行一步去往上京。

    没有那些大臣及其家眷做拖累,天鹰军的行进速度像是突然爆发了似的,由原本的日行三十变成了日行三百,全军上下做急行军。

    路上,邱真的马车里。此时,马车里有两个人,一位是邱真,另一位则是一身黑衣、面无表情的汉子。

    此时,邱真盘膝而坐,那人则是垂首跪坐于一旁。邱真拿起茶杯,同时看着那人,慢悠悠地问道:“本相交代你的事情,可都记清楚了吗?”

    “相爷放心,属下都牢记于心!”

    “恩!暗箭做事,从没让大王失望过,希望这次,你们也不要让本相失望。”邱真端着茶杯,慢条斯理地吹了吹里面滚烫的茶水,而后抽出一只手,从怀中掏出一张信封,递给那名表情阴冷的汉子,淡漠地说道:“这是名单,凡是名单里的人,断不可留,连其家眷,斩尽杀绝,守军那边,本相已打过招呼,他们自会配合你们的行动。”

终卷 第五十二章

    终卷第五十二章

    邱真铲除隐患的手腕很高明。如果在十万天鹰军的保护之下让那些皇廷的大臣们死于‘意外’,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他利用殷谆急于回京的心理,让殷谆自己主动提出来分开赶路,他再顺理成章的遵从圣命行事,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就和他与风国无关了,有责任,那也是天子的责任。

    通过此事能看出邱真的阴险狡诈,当然,也可以说成是他的聪明睿智。

    长话短说,殷谆和皇廷大臣们分开之后,在天鹰军主力的保护下,仅仅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便由镇江赶到了上京。

    身在上京的唐寅、上官元吉以及一干风军将领们皆有出城迎接。

    终于回到了久违的京城,殷谆激动得浑身直哆嗦,他由侍女们搀扶着走下马车,望着前方高高竖立的城墙,以及城头上飘荡的昊天帝国的旗帜,殷谆不由得热泪盈眶。

    唐寅率先走上前来,拱手施礼,说道:“微臣见过陛下!”

    殷谆回过神来,目光落到唐寅身上,急忙快步上前,托着唐寅的胳膊颤声说道:“爱卿莫要多礼,快快平身!”

    唐寅微微一笑,说道:“陛下一路辛苦,赶快入城吧!”

    “好、好、好!”殷谆连连点头。

    唐寅回头向后面摆摆手,很快,一辆金碧辉煌、由八匹骏马拉着的马车缓缓行了过来,在马车的左右,还站满了宫女打扮的妙龄女子。唐寅对殷谆含笑说道:“陛下请!”

    明白这是唐寅为自己准备的坐乘,殷谆感激地点点头,轻飘飘地走到马车前,由众宫女搀扶着,登上马车。直至坐进车内,他都感觉自己仿佛身在云端,如在梦境中一般。

    不过,他完全没有注意到从镇江一路随他而来的那些侍女们全部被风军隔离,现在伺候在他左右的宫女都是陌生的脸孔。

    看着殷谆坐上马车,并进入城内,唐寅这才收回目光,看向刚从马车上走下来的殷柔,他眼睛顿是一亮,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来到殷柔近前,低声问道:“柔儿怎么也来了?”

    殷柔开口之前先是上下打量一番唐寅,感觉两人分别的这段时间里唐寅又有了变化,变得比以前更加神采奕奕,更加吸引人的目光了。

    她愣了片刻,故作生气地问道:“怎么?你不欢迎我来吗?”

    “当然不是!”唐寅自然而然地将殷柔揽入自己的怀中,低头闻着她发髻的幽香,喃喃说道:“本来我打算等上京的局面稳定了之后,亲自到镇江接你过来的。”

    “真的吗?”依偎在唐寅的怀中,殷柔娇滴滴地问道。

    “当然,我从不骗你。”唐寅把殷柔搂得更紧。这时候,邱真从后面走上前来,轻轻清了清喉咙,而后,拱手说道:“大王!”

    邱真的话音把殷柔吓了一跳,也让她意识到在大庭广众之下自己与唐寅如此搂抱太失仪态,正欲挣脱开唐寅的臂膀,哪知后者把她搂抱得更紧,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寅……”殷柔满脸的窘迫,低声轻呼道。唐寅爱极了她娇羞又可爱的模样,过了好一会,他才恋恋不舍地放下一只手臂,但另只手臂仍紧紧搂住殷柔的纤腰,随后看向邱真,含笑说道:“邱真,这一路走来很辛苦吧!”

    邱真正色说道:“得知大王收复上京的消息,微臣喜出望外,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还顾得上辛苦不辛苦。”

    “哈哈!”唐寅仰面而笑,说道:“你和元吉都到了上京,我的心也就安稳了不少啊,走,进城说话。”他向邱真甩下头,接着,拉着殷柔走回自己的马车。

    在去往皇宫的路上,唐寅体贴的挑开车窗的帘子,让殷柔能欣赏到城内的景象。看殷柔观瞧得入神,他又把她拉入怀里,笑问道:“柔儿离开上京这些年,这里可有变化?”

    殷柔摇摇头,声音有些哽咽地说道:“看上去……似乎还是老样子……”

    “柔儿……一定很喜欢上京吧!”唐寅幽幽说道。

    “恩!”殷柔轻轻地点下头。这里是她出生的地方,也是她成长的地方,更是殷氏皇族世世辈辈居住的地方,不管在什么时候,上京永远都是被她视为家的地方。

    殷柔的神态让唐寅心疼,他沉思片刻,说道:“既然喜欢这里,那么,以后就住在这里,不要再走了。”

    他的话让殷柔顿是一惊,她坐直身躯,眼睛瞪得又圆又大,难以置信地看着唐寅,疑问道:“不回镇江了吗?”

    “不回去了。”唐寅说道:“我已决定,把王宫搬到上京,其一,可保证上京的安全,其二,可就近辅佐天子。”

    殷柔不关心其它的事,听说以后自己可以一直住在上京,也不用和皇兄分离两地,她又惊又喜,不由自主地抱住唐寅,连声说道:“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

    见殷柔如此开心,唐寅也仰面而笑,揽住殷柔,顺势把她压在身下。

    唐寅、殷谆等人的马车相继进入皇宫,在皇宫的大广场上,马车纷纷停下来,殷谆由一干宫女搀扶着有些怯生生地从马车里下来。

    他抬头向四周观望,身子顿是一哆嗦,只见广场内站了满盔明甲亮的兵将,放眼望去,密压压的一大片,鲜艳的头缨组成红色的海洋,竖立起来的长枪长戟犹如树林一般。

    看到殷谆出了马车,站于军兵前面的将领们纷纷高声呐喊道:“恭迎圣驾——”

    随着将官们的喊喝声,广场内数以千计的军兵们纷纷单膝跪地,一时间,现场甲胄摩擦时发出的哗啦声连成一片。

    如此大的阵仗,殷谆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了,他多少有些不太适从,嘴巴不知觉地张开,下意识地倒退小半步。

    这时候,唐寅拉着殷柔走上前来,他对殷谆一笑,说道:“陛下,请入大殿吧!”

    “好、好、好。”殷谆吞了口唾沫,身子向前倾了倾,可双脚却像粘在地上似的,始终未能迈出去。

    唐寅见状,心中暗笑,烂泥扶不上墙,此话用在殷谆身上再恰当不过了。他含笑再次说道:“陛下,请!”说话的时候,他又向走道两旁的将领们摆摆手。

    众将官会意,再次齐声呐喊道:“恭迎圣驾——”

    “恭、迎、圣、驾——”在场的数千将士齐声喊喝,喝声震天响,回音久久不散。

    殷谆被震耳欲聋的喊声吓得身子一哆嗦,险些瘫到地上,他像被鬼追似的,快步向前走去。

    穿过广场,登上长长的台阶,有皇宫侍卫将皇宫大殿的殿门缓缓拉开,殷谆举目向前一瞧,正看到大气磅礴的殿堂,以及那座高高在上、金光闪闪的皇椅。

    听说皇宫先后被洗劫过好几次,殷谆本以为皇宫早已是面目全非,没想到,它没有任何的变化,和当初他离开时一模一样。

    他站在大殿的门口,反而有些迟疑,不知是该进还是不该进。

    他转回头,看向唐寅,小心翼翼地说道:“爱卿,这……”

    唐寅微微一笑,说道:“陛下,请入内吧!”

    殷谆点点头,深吸口气,迈步走进大殿内。大殿宽敞又空旷,静的鸦雀无声,走在如镜面般光滑的大理石上,发出沙沙的回响。殷谆一直走到皇座之前,正要坐上去,又突然收住脚步,回头看向唐寅,见后者向他点了头,他这才慢慢坐到皇座上。

    随着殷谆落座,除了唐寅和殷柔外,跟进来的邱真、上官元吉等大臣齐齐跪地,高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臣们齐呼万岁,外面的将士们也跟着连声高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坐在皇座上的殷谆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先是看了看下面的众人,再瞧瞧自己所坐的皇座,过了许久,他紧张的心情才渐渐平复下来。

    他深吸口气,挺直坐姿,向下面的众人挥手说道:“诸位爱卿平身!”

    “谢陛下!”跪地的众人纷纷站起身形。唐寅对上面的殷谆说道:“陛下,这段时间以来,微臣已将皇宫翻修一新,不知陛下可还满意?”

    皇宫本是川国翻修的,现在全归成了唐寅的功劳。殷谆连连点头,赞叹道:“爱卿啊,皇宫修得实在太好了,简直和以前一模一样,不,是比以前的皇宫还要好!”

    唐寅悠然而笑,拱手说道:“只要陛下喜欢就好。”

    稍顿,唐寅又正色说道:“现在,皇宫侍卫有一万五千人,宫女三千三百人……”他将目前皇宫内的情况向殷谆详细介绍了一番。

    殷谆对这些毫无兴趣,他现在只想回到自己的寝宫去看一看。好不容易等唐寅介绍完,殷谆赔笑着说道:“爱卿,朕有些累了,想先回去休息一下,这些琐事,爱卿处理就好。”

    唐寅一笑,说道:“是微臣糊涂了,忘了陛下是长途跋涉而来。”说着话,他拱手说道:“陛下,微臣告退!”

    “臣等告退!”邱真、上官元吉等大臣纷纷躬身退出大殿。

终卷 第五十三章

    终卷第五十三章

    殷谆去了他的寝宫,唐寅则陪着殷柔去往她曾经住过的宫殿。

    一路走来,殷柔感触良多,对她而言,皇宫内的一草一木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的陌生,看起来一切都没变,又似乎一切都已经变了。

    她的寝宫还和以前一样,甚至连院中的布局、房中的摆设都没有任何的改变,她走到床榻前,缓缓坐下,轻轻抚摸上面的被子,好像昨天她刚在上面睡过似的。

    她沉默许久,回头问唐寅道:“寅,我今晚能住在这里吗?”

    唐寅乐了,柔声说道:“这里本来就是你的家,柔儿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你会陪我吗?”殷柔充满期待地看着他。

    唐寅闻言有些迟疑,现在他的身份即是王公,也是驸马,要说住在皇宫里倒也没什么,只不过是他自己并不喜欢住进来罢了。

    他沉吟了许久,见殷柔一直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不忍让她失望,含笑点点头,轻声应道:“好吧!”

    殷柔欣喜地站起身形,走到唐寅近前,依偎在他怀中。

    唐寅和殷柔在房中温存许久,他恍然想起什么,站起身形,说道:“柔儿,我还有些事需要和邱真他们商议,等晚上我再回来。”

    殷柔明白,邱真等大臣刚刚抵达上京,要磋商的事务会有很多,她也不强留唐寅,边送他往外走边娇滴滴地小声说道:“晚上早些回来,别让我等得太久。”

    听闻这话,唐寅心中顿是一阵荡漾,差点退回房间里。他不敢再继续待下去,默默地点下头,而后转身快步离去。

    等他走出皇宫时,以邱真、上官元吉为首的风国文武大臣们都在皇宫的大门外候着呢,见到唐寅出来,人们纷纷走上前去,拱手说道:“大王!”

    唐寅向众人摆摆手,说道:“到驿站议事。”

    “是!”众人跟随唐寅,或是骑马,或是乘车,纷纷去往驿站。

    在驿站的大堂里,唐寅居中而坐,左手边坐着的是以邱真为首的武官,右手边坐着的则是以上官元吉为首的文官,这时的驿站俨然变成了风国的小朝廷。

    唐寅环视在座的众人,含笑说道:“这次召集诸位千里迢迢的赶到上京,都辛苦了。”

    “大王言重了。”众人齐齐欠身拱手。

    懒得再多说客套话,唐寅振作精神,说道:“本王打算于上京建造一座王宫,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在众人面前,他特意用‘本王’做自称,等于是在告诉众人,这是他已经决定了的事,不会再有更改。

    众人互相看了看,张鑫率先开口说道:“上京乃天子脚下,热闹繁华,大王于上京建造一座行宫,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如果说,本王想把在镇江的王宫和朝廷一并搬到上京呢?”唐寅笑呵呵地柔声问道。

    “这……”张鑫脸色微变,立刻闭上嘴巴,不再多言。这事可太大了,把朝廷搬到上京,那不等于是把都城迁到上京了吗?迁都大事,他又哪敢草率表态。

    见张鑫垂首不语,唐寅又看向其他人,问道:“诸位的意思呢?”

    邱真先是看眼上官元吉,而后皱着眉头说道:“大王可是想把都城迁到上京?”

    “确有此意!”唐寅微微一笑,说道:“邱真,你以为如何?”

    “我风国若把国都设在京城,岂不是有僭越不轨之嫌?”邱真皱着眉头说道。

    唐寅笑了,说道:“元吉也有这样的顾虑,后来,元吉给我出了个主意,取缔风国,将风地归还于天子,我自降为辅政大臣,如此一来,表面上看是等于没有了风国,我们也可以光明正大的留在上京,而实际上,我们仍能牢牢掌控着风地和天子,不知诸位大人意下如何啊?”

    听闻这话,在场的文武大臣们脸色同是一变,取缔风国?这简直是疯了,哪有自己取缔自己的道理?

    邱真第一个站出来反对,正色说道:“我风国现在这片广阔的疆域是通过东征西讨得来的,本就人心不稳,若是取缔风国的国号,大王自降王公的身份,恐怕,除了老风人之外,再无人会以大王马首是瞻、服从大王的命令,此为自取灭亡之道,万万使不得啊!”说话时,他还深深地看眼上官元吉,不明白他为何会给大王出这等愚蠢至极的主意。

    唐寅边听边点头,看起来似乎很认同邱真的话。上官元吉淡然一笑,说道:“邱相多虑了,只要大王能牢牢把持住皇廷的朝政,即便把风地归还于天子,大王仍是风地的无冕之王,仍能凭借天子的威望号令天下,而且行事起来会比现在风王的身份更方便更有利。”

    邱真立刻说道:“不管怎么样,取缔国号,大王自削爵位,断不可为,风国能有今日,是多少风人用性命换来的,若是取缔国号,我们又怎能对得起风国历代英烈的在天之灵?”

    “天子在上京,我们在镇江,相隔数千里,一旦生变,我们又如何及时应对?若想光明正大的留在上京,取缔国号就是最佳的办法。”

    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争执不下,在场的大臣们一会看邱真,一会看上官元吉,直听得头晕脑涨。

    唐寅摆了摆手,打算他二人的争论,而后慢悠悠地含笑说道:“元吉有元吉的道理,邱真也有邱真的道理,再争辩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不如这样吧,以后,我们可长期居住于上京,但朝廷仍设在镇江,以后我风国的朝廷一分为二,镇江为明、上京为暗,镇江为虚、上京为实,诸位觉得怎么样?”

    在场的大臣们同是一怔,而后面面相觑,谁都没有言语。过了好一会,邱真率先点点头,说道:“微臣以为,大王之见可行。”在他看来,不管怎么做都比取缔国号要强得多。

    上官元吉仔细琢磨了一番,觉得唐寅的这个主意倒也可以一试,他亦点头应道:“微臣没有异议。”

    见邱真和上官元吉都已表态赞同,下面的文武大臣们异口同声地说道:“大王英明!”

    看大臣们一致同意,唐寅满意地点点头,说道:“既然大家都赞同,那么此事就这么定了,驻扎于镇江的中央军全部南下,改为常驻上京,至于镇江那边的朝廷,就暂由……暂由张哲主持大局吧!”

    “是!大王!”

    迁都之事算是得到了暂时的解决,唐寅的心情轻松许多,他向众人挥手说道:“想必大家也都累了,如果无事要议,都先去休息吧!”

    “臣等告退!”上官元吉和邱真等人纷纷站起身形,向唐寅躬身施了一礼,而后相继走了出去。

    邱真的脚已经迈出大堂,恍然想起了什么,把迈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默默退回到大堂内。等大臣们全部走光后,他来到唐寅近前,拱手说道:“大王!”

    唐寅笑呵呵地看着他,疑问道:“邱真,有事吗?”稍顿,他又笑道:“你不会是来向我告元吉的状吧?其实元吉的心意我也能理解,他的意见也有他的道理……”

    不等唐寅说完,邱真摇摇头,说道:“大王,微臣要说的不是此事。”

    他和上官元吉是最早辅佐唐寅的,上官元吉的为人他又哪会不了解,对风国、对大王的忠诚,上官元吉绝不会次于他。

    他皱着眉头说道:“微臣先前并不知道大王有迁都上京之意,所以,私下里恐怕是做了一件不太妥当之事。”

    唐寅听糊涂了,疑问道:“什么事?”

    邱真看了看左右,而后绕过桌案,直接走到唐寅的身边,跪坐下来,低声说道:“微臣担心天子在上京会受到‘奸人’的挑拨,发生意想不到变故,故在赶来上京的路上,微臣授意暗箭,将皇廷里一些靠不住的大臣……”说到这,他抬手做了个横切的手势。

    唐寅看罢吸了口气,疑问道:“都杀了?”

    “只是一部分。”

    “有多少人?”

    “大臣共二十六人,连同家眷的话,近千人。”邱真小心翼翼地说道。这可不是件小事,而且还是未经过唐寅的同意他私自做出的决定,现在他也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太过草率。

    唐寅沉吟片刻,问道:“暗箭已经得手了吗?”

    “微臣还不清楚,不过,已过一个多月了,微臣担心,暗箭已经行动了。”

    “立刻传书受你指派的暗箭人员,若未动手,终止行动,若是已经动手,那么就把事情做的干净点,别留下任何的线索,如果事情败露,传扬出去……”唐寅没把下面的话说完。

    邱真连连点头,应道:“是、是、是,微臣即刻就去传信于暗箭,这次,是微臣过于草率……”

    唐寅一笑,拍拍邱真的肩膀,说道:“我又没有怪你。你顾虑得没错,做得也没错,防患于未然总是好的嘛!”

    邱真吁了口气,说道:“大王这么说,微臣就放心了。”说到这里,他又想起上官元吉所提的意见,正色说道:“大王,微臣觉得元吉这次的提议甚是不妥,太过冒险,风国的国号断然不能取缔,大王更不能自削爵位,风国能有今日的成就得之不易,如果按照元吉的意思,只怕,风地又会变成一盘散沙,四分五裂。”

    唐寅眼珠转了转,慢悠悠地说道:“有人向我进谏,元吉只是表面上忠诚于我,但他更忠诚于天子,邱真,你是怎么看的?”

    邱真闻言脸色顿变,同时倒吸口凉气,他急忙说道:“此乃佞臣之见,大王可千万不能误信谗言啊,元吉的为人大王应该很清楚才是,他怎么可能会背叛大王、背叛风国呢?”

    难得见到邱真会急,唐寅仰面大笑,说道:“我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不必当真,好了,你也回去休息吧,明日还有得你累呢!”

终卷 第五十四章

    终卷第五十四章

    邱真好奇地问道:“大王明天还有事?”

    唐寅说道:“既然决定搬到上京,当然要选址了。王宫要选址,你们的官邸也要选址嘛。”

    邱真问道:“大王认为真的应该把朝廷迁到上京吗?”

    唐寅深吸口气,意味深长地说道:“都城南迁是大势所趋,就算现在不做,以后也得做,与其给日后留下麻烦,不如现在就一鼓作气的完成。”

    邱真不再多问,既然是大王已经决定好了的事,自己说得再多也没用,何况大王说得也对,以后风国的重心肯定要放在川国身上,都城南迁,亦是大势所趋。

    翌日,唐寅带着风国的一干文武大臣们在上京各处游逛选址,光是给王宫选址,就足足花费了五天的工夫。

    大臣们对王宫的具体位置也有分歧,一部分大臣认为王宫应该离皇宫近一些,一是可以就近控制天子,其二,也可以营造出大王和天子亲密无间的假象,而另一部分大臣则认为王宫应远离皇宫,主要目的是为了避嫌,不要给人留下大王欲与天子并驾齐驱的印象。

    唐寅仔细分析了众大臣的意见,最后决定折中而行,把王宫的地址定于皇宫北侧,距离皇宫不算远,但也不近,其规模与镇江王宫的规模大致相当。

    选好了王宫的地址后,接下来的几天是风国的大臣们给他们各自的官邸选址,而唐寅则是巡游上京的周边地带。都城要南迁,除了他和风国的主要大臣搬到上京外,风国的各军团也得迁移到上京。

    风国的中央军有百万之众,十多个军团,这么多的军队要驻扎于上京一带,需要构建许多的军营,更要划分出各军团的屯田之地,这些都得要唐寅亲自定夺。

    此时,表面上看风国的都城仍是镇江,而实际上,迁都于上京的行动业已紧锣密鼓的开始实施了。

    与风国的有计划有步骤的秘密迁都比起来,川国则显得混乱得多。川北三郡一战,布英率军成功击退了入侵的风军,可这场胜利并未能让川国朝廷的权利之争停止,反而愈演愈烈。

    布英是受肖香的指派去往川北三郡与风军作战的,此战胜利,功劳最大的无疑是肖香,这使她在川国国内的威望提升一大截。

    可同样的,她也引来众兄弟姐妹的嫉恨,并让许多的肖氏王族终止之间的纷争,改而联合到一处,联手对付她一人。

    会出现这样的局面,是肖香始料不及的,她即感无奈,又感痛心,更感到气恼,为了那个本就该属于她的王位,自己的这些兄弟姐妹们无不视自己为眼中钉、肉中刺,不除不快,甚至都到了歇斯底里的地步。

    虽说不少的肖氏子弟们已联起手来,不过,肖香仍占有一个很大的优势,那就是军中的高级统帅们皆是倾向于她的,比如张思图、杨召、吕尤、布英诸将。

    也正是因为有这些统帅支持肖香,那些欲铲除肖香的公子、公主们才不敢明目张胆的对她下毒手。

    这日,肖香正在书房里练字,有家丁进来禀报道:“公主,九公子府来人欲见公主。”

    “容弟?”肖香一怔,在她的这些兄弟姐妹中,她和九公子肖容的关系还是很亲近的。

    首先他二人的母亲是亲姐妹,关系自然非旁人能比,其二,肖香比肖容年长八岁,可以说她是看着肖容长大的,她对肖容,完成是当成了同父同母的弟弟。

    “请来人到书房见本宫。”肖香对前来报信的家丁点点头。

    “是!公主!”家丁答应一声,快步离去。时间不长,一名十五、六岁,书童打扮的少年被家丁领了进来。少年看到肖香,急忙跪地施礼,说道:“小人参见五公主。”

    肖香和肖容很熟悉,对他的书童自然也不陌生。她微微一笑,摆手说道:“鉴明,你怎么来了?可是九弟有事要见本宫?”

    那书童连连点头,说道:“公子今早刚才收到一批从南湖新打捞上来的蟹子,知道公主殿下一向爱吃,故派小人前来请公主到府上用膳。”

    “原来如此。”肖香含笑点点头,在这个敏感时期,唯一敢和自己接触的,也只有九弟了。她心中感叹,对书童说道:“鉴明,你回去转告九弟,本宫晌午过去。”

    “是!公主,小人告退!”

    “恩,去吧!”

    目送着书童离去,肖香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这时候,她贴身护卫之一的邢元从外面走了进来,到了肖香身旁,低声说道:“殿下,九公子早不请您,晚不请您,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请你用膳,只怕其中……”他没有把话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肖香不满地瞥了邢元一眼,反问道:“你认为容弟还会害我不成?”

    “殿下,人心隔肚皮,不得不防啊,还请殿下推掉赴宴之事,以防不测。”邢元正色说道。

    “邢先生多虑了,容弟是本宫看着长大的,他是什么样的人,本宫再了解不过,任何人都可能背叛本宫、加害本宫,但唯独容弟不会,本宫这点信心还是有的。”肖香信心十足地说道。而后见邢元还要说话,她摆摆手,打断道:“好了,不必再劝本宫,何况,现在正是南湖蟹熟之时,容弟这时候请本宫吃蟹子不是正合适嘛!”

    邢元暗叹口气,看来想劝阻公主是没有可能了,只有自己多加小心才行。

    当日,正午,肖香按时赴约,在众多侍卫的保护下,来到肖容的九公子府。

    九公子府的大小与肖香的五公主府差不多,就连内部的格局都几乎一模一样,说白了,当初九公子府就是照着五公主府建的。

    肖容比肖香小八岁,今年才满十七岁,生得细皮嫩肉,眉清目秀,身材只比肖香高一点点,消瘦的程度倒是与肖香差不多,弱不禁风,一看就知道是富贵人家的少爷、公子。

    得知肖香来了,肖容亲自迎接出九公子府,见到肖香后,他笑容满面地跑上前去,拉着肖香的手,说道:“五姐,你可让我好等啊!”

    可以说肖容是唯一一个能让肖香感受到手足之情的公子。她反拉住肖容的手,上下打量他一番,皱着眉头说道:“才几天不见,容弟又瘦了一些,这几天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即便肖容已经成年,有了他自己的公子府,可在肖香的心目当中,仍将他视为孩子。

    肖容瞪大眼睛,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有好好吃饭,不信你问问鉴明他们……”说话时,他回头向身后的几名书童连使眼色,书童们见状,急忙也跟着连连点头。

    他的鬼心眼又哪能瞒过肖香的眼睛,她无奈地摇摇头,边拉着肖容往府内走,边说道:“父王刚刚病故,母亲和姨母都悲痛欲绝,你我可不能再让母亲和姨母*心了。”

    听闻这话,肖容眼圈顿是一红,咬着嘴唇,默默地点点头。看他伤心的样子,肖香心头刺痛,抬手扶了扶他的头发,话锋一转,问道:“最近容弟可有件到王兄他们?”

    (ps:这几天感冒,浑身酸疼,又头晕得厉害,更新会不及时,还请书友们多体谅,本来今天是打算写完两章的,但实在是写不下去了,冷得浑身直哆嗦,在此向大家说一声抱歉。)

终卷 第五十五章

    终卷第五十五章

    肖容摇了摇头,笑呵呵地说道:“自从父王宾天,我一直都在家中闭门不出,也未见客。”

    肖香苦笑,拍拍肖容的肩膀,道:“在这个时候,肯主动见我的,恐怕也只有容弟你了。”

    肖容满脸的不解,疑惑地看着她,问道:“香姐为何这么说?”

    肖香感叹道:“现在,但凡是对王位感兴趣的兄弟姐妹们又有哪一个不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

    肖容仰面而笑,说道:“好在我对王位没兴趣,而且我也有自知之明,无论怎么轮,王位也不会轮到我的头上。”

    说话之间,二人走进大堂里。大堂内早已摆好了酒席,肖容特意把肖香让到上位,他自己则坐在下手边。

    桌上的菜肴很丰盛,多为鱼、虾、蟹,尤其是蒸熟的蟹子,鲜香扑鼻,通体红通通的,黄灿灿的蟹黄流出,看上去格外诱人。

    肖香随便捏起一只,手中沉甸甸,少说也有一斤多重,对于南湖蟹而言,一斤多重的已算很少见了。

    肖容笑道:“这些蟹子是我派人骑快马连夜到南湖那里收回来的,开湖的第一批,又大又新鲜,香姐快尝尝。”

    南湖蟹只在十月中下旬才长成,也只有这时候南湖蟹才最肥美,从小到大,肖香都很喜欢吃,肖容也最清楚这一点。

    他话音刚落,伺候在肖香左右的一名侍女走上前来,先是向她福了一礼,而后跪坐在一旁,拿出专门用来处理蟹子的小工具,先是夹掉蟹钳,翘开蟹盖,小心翼翼地挖出里面的蟹肉。

    正当她为肖香处理蟹子的时候,邢元快步来到那名侍女的身边,拍拍她肩膀,默不作声地向一旁甩了甩头,示意她先退开。

    侍女面露错愕之色,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不过她还是乖乖地遵照邢元的意思退让到旁边。

    邢元接替她,先是看了看她用的那些小工具,里面有钳子、刀子、钩子,皆为银制,随后他又仔细查看蟹肉的成色,又白又嫩,并无异样,确认蟹子和用具都没有问题了,他这才将蟹肉熟练地夹出,送进肖香的碟子里。

    现在这个时期太敏感,邢元也不得不小心起见,万一蟹子被人动了手脚,后果将不堪设想。

    肖容见状,不由得暗暗皱眉,不过他没把心中的不痛快表现在脸上,而是笑呵呵地说道:“邢先生也太谨慎了吧,难道认为我还会谋害香姐不成?”

    “公子多心了,小人只是在尽自己的本分而已。”邢元的话很客气,但说话时却是面无表情,死板又木讷。

    看他这样的神态,连肖香都觉得刺眼,她流露出不悦之色,低声训斥道:“谁让你过来的?多事,退下!”

    “公主……”

    “退下!”肖香面沉似水地说道。

    邢元沉默许久,最后还是躬身施了一礼,退回到肖香的身后。等他退开后,肖香看向肖容,歉然一笑,无奈地说道:“邢先生向来谨慎,容弟也莫要怪他。”

    肖容哈哈大笑,说道:“怎么会呢,邢先生也是出于一片忠心,我身边就是缺少像邢先生这样尽忠尽责的人啊!”

    邢元急忙拱手施礼,说道:“九公子过奖了。”

    肖香夹起碟中的蟹肉,吃了一口,而后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赞道:“味道果然鲜美。”

    肖容喜笑颜开地说道:“香姐喜欢就好。”

    他二人边吃边聊,其乐融融,不知不觉间,已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肖容放下筷子,正色说道:“现在,大王兄和二王兄已联合一处,不知香姐可有应对之策?”

    肖香故作茫然,反问道:“应对什么?”

    肖容说道:“大王兄和二王兄联起手来欲与香姐争夺王位,难道香姐还不知道吗?”

    肖香微微一笑,淡然地说道:“血浓于水,手足之间又何谈争呢?如果大王兄和二王兄真的想做王,那就让他们做好了。”

    话是这样说,实际上,她又怎么可能会把王位拱手让给肖亭和肖渊?只不过肖容在她眼里还只是个孩子,人性上那最黑暗的一面她并不想让肖容看到,更不想让他参与其中。

    听肖香这么说,肖容露出失望之色,不过很快又恢复正常,笑呵呵地让下人送上姜茶。蟹子属寒性,姜茶是温性,吃蟹配姜茶,也是传统。

    很快,侍女们端送上来姜茶,肖容拿起茶杯,向肖香敬了敬,随后把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等肖香也把杯中的茶水喝完之后,肖容说道:“香姐总是把我当成孩子,怎么事情都不告诉我,瞒着我、避着我,可是,你与王兄们之间争夺王位之事我又怎会不知呢?”

    肖香苦笑,说道:“有些事情,容弟还是越少知道的越好。”

    肖容闻言,眉头大皱,猛的挺身站起,因为情绪激动的关系而脸色变得涨红,他大声说道:“我已经不是孩子了。”

    突然见到肖容如此失态,肖香又感意外又感惊讶,她呆呆起看着一反常态的肖容,下意识地说道:“可是在我看里,容弟始终都是我最小的弟弟啊。”

    肖容愣了愣,随后笑了,即像苦笑,又像自嘲的笑,他连连头,说道:“我就知道是这样……”

    他话音未落,大堂外面的院子突然一阵大乱。肖香心头一惊,急忙转头向外面看去,看清楚院中的情况,她的脸色也为之大变。

    原来院中突然冲出来无数的修灵者,一个个身罩灵铠,手持灵兵,对肖香所带来的那些侍卫们大下杀手。

    但诡异的是,肖香所带的侍卫们竟然毫无还手之力,每个人都像是被人抽掉了骨头似的,瘫软在地,眼睁睁看着自己任人宰割。

    “公主,茶中有毒……”

    一名瘫坐于大堂门口的侍卫回头大叫道,可他话还没有说完,一名修灵者已窜到他面前,随着一道电光闪过,那名侍卫的人头弹飞到空中,与此同时,血光喷射而出。

    见此情景,肖香不由得惊叫出声,她本能的要挺身站起,可是刚一用力才猛然发觉自己的身体竟然已使不出一丝一毫的力气。

    她又惊又骇地看向肖容,颤声说道:“容弟你……”

    此时,肖容脸上的天真与柔和业已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扭曲、暴虐与狰狞,他先是呵呵地轻笑,接着,又仰面嘎嘎地怪笑起来,笑了许久,他方收住笑声,说道:“香姐始终都把我当成孩子,但大王兄和二王兄就不会!大王兄承诺过我,只要我能助他登上王位,我就是川国的大将军,可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肖香闻言,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眼前的肖容,她感觉自己完全是在看一个陌生人,这还是自己所熟悉的那个容弟吗?这还是那个会扑进自己怀中撒娇、哭闹的那个弟弟吗?

    她惊愕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站于肖香身后的邢元惊醒过来,也明白了一切,他突然怒吼一声,箭步窜到肖香身边,将她护在自己身后,同时,他怒目看向肖容,厉声喝问道:“肖容,你竟胆敢谋害公主?”

    肖容被邢元说怔住了,愣了片刻,他连连摇头,说道:“不、不、不,我一向最‘喜爱’香姐了,又怎么可能会谋害香姐呢?”

    稍顿,他话锋一转,又嘿嘿怪笑道:“邢先生,我敬你是个人才,不如,你归顺于我吧,如此一来,你就可以不用像外面的那些人一样,死于非命了。”

    “放屁!”邢元眼珠子都红了,一手托起站都站不起来的肖香,另只手把肋下的佩剑抽出,剑锋直指肖容。

    “唉!”肖容叹了口气,无奈地摇头说道:“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啊!”说话之间,他抬起手来,打了个响指。

    啪!随着他弹出的脆响声,在大堂的屏风后、窗外、门外,一下子冲进来十数名修灵者,把肖香和邢元围在当中。

    “杀掉他,但可不许你们伤到我的香姐。”肖容柔声说道。

    他一声令下,那十数名修灵者齐齐持剑冲向邢元,上来就下了死手,剑剑不离他的要害。

    在十多名灵武高手的围攻下,邢元只能暂时放开肖香,全力应对周围的敌人。

    邢元的灵武堪称出类拔萃,就算不是最顶级的也是一流的,只不过现在围攻他的修灵者们也非弱者,个个灵武高强,修为深厚,在交战的过程中,邢元被*得连连后退,时间不长,双方已由大堂内打到了院子里。

    肖容根本不理会外面的厮杀,他面带笑容,慢悠悠地走到肖香近前。

    看着向自己慢慢接近的肖容,肖香已感觉不到丝毫的亲近感,所感到的只是毛骨悚然。

    她颤巍巍地说道:“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她想不明白,肖容为什么要这么做,在众多的兄弟姐妹当中,她和肖容是最亲近的。

    肖容来到肖香近前,慢慢蹲下身形,靠近肖香,轻声说道:“我最喜欢香姐了,从小就喜欢,正因为这样,我不想香姐登上王位,我还想像从前一样,可以和香姐无忧无虑的在一起……”说话时,他缓缓伏下身形,把脸贴进肖香的怀中。

终卷 第五十六章

    终卷第五十六章

    肖香挣扎着想坐起身,可是无论她如何用力,就是支撑不起沉重的身子。她颤声说道:“容弟,就算我坐上王位,我们也可以像现在这样……”

    “不,不会了,那时候你是君,我是臣,又怎么可能还会像现在这样呢?”肖容抬起头来,轻轻抚摸着肖香的面颊,柔声说道:“我最喜欢香姐了,最喜欢了……”

    说话之间,他低下头。肖香猛的瞪大眼睛,她甚至都怀疑自己现在是不是身处于一场噩梦当中,肖容竟然吻住她的嘴唇,而且还把舌头伸入她的口中。

    “呜——”肖香呆住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随即开始剧烈的挣扎。可惜的是,她刚喝下的姜茶中已被下了软骨散,不管她多努力的挣扎,但对肖容而言,她的抵抗都如同小猫一般。

    推不开压在自己身上的肖容,肖香又是羞愤又是心疼,豆的泪珠子簌簌地流淌下来。

    肖容终于放开被他吻红的樱唇,眨着天真无邪的眼睛,边拭去肖香脸上的泪珠,边不解地问道:“香姐为什么哭?”

    “你是我的弟弟,我是你姐姐啊……”肖香看着肖容,声嘶力竭地叫喊道。

    “那又怎么样?我最喜欢的就是香姐。”肖容歪了歪头,嘟囔道:“以前有父王在,老家伙总是管东管西的,现在他死了,再没有人能管得了我们了。”

    说话时,他抬起手来,慢条斯理地解开肖香的衣扣。他的动作不急也不慢,表情也很是平静,好像是在做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你疯了吗,我们是姐弟!”肖香的脑袋嗡嗡作响,哭喊着说道,她的目光不时地扫向四周,此时她多希望有人能跳出来阻止发疯的肖容,可是,没有人跳出来救她,就连大堂里的侍女们都已默默地退了出去。

    “大王兄现在想做王,就让他做嘛,以后我是大将军,掌握全国的兵权,要杀他易如反掌,到那时,我是王,香姐就是王妃,我们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说话之间,他已把肖香的衣扣完全打开,然后又小心翼翼地托起她的脖子,将她颈后的绳扣也解开,并缓缓拉掉她胸前的肚兜。

    这时候的肖香上半身已完全*,白皙又丰盈的*好像两只小兔子似的呈现在肖容的面前,他目光发直,一时间不由得看呆了。

    疯了!肖容是彻彻底底的疯了!肖香痛苦地闭上眼睛,泪水不停地滴落到地上。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被人如此轻薄,而且轻薄她的人还是她的亲弟弟。

    肖容痴迷地盯着肖香的椒乳,愣了许久,他慢慢低下头来,张嘴含着她的一只乳尖,嘶嘶地*着。

    他并没有其他的举动,只是趴在肖香的身上,痴迷地*着她的*。他吸得很用力,好像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在吃母亲的奶一样。

    他舒适地低吟了一声,而后闭上眼睛,侧头趴在肖香的胸前,但嘴里仍牢牢地含着肖香的乳头,嘴角上扬,露出如孩子般纯真的笑容。

    在他的脸上,找不到一丁点的*秽之色,有的只是浓浓的幸福感。

    他的手轻轻揉捏着肖香的另一只椒乳,闭着眼睛,嘴里还轻轻哼着小调,那是孩提之时肖香哄他睡觉时常哼的小调。

    肖香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他这副模样,也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肖容对自己的感情恐怕并非男女之间的那种肉欲,倒更像是把自己当成了他的母亲。

    身为王子,肖容一出生就比常人多拥有了很多东西,但同样的,也多失去了很多东西,比如亲情。亲情这个词对他的意义只存在于字面上。

    父亲,那就是一年当中只能见上几次面的人,母亲,过世得很早,仅仅存在于他的记忆当中,至于兄弟姐妹,要么漠视他、不理他,要么背后使坏欺负他,唯一能让他感受到温情一面的,只有肖香。

    当他还小的时候,很喜欢腻在肖香的身边,和她一起吃、一起住,一起洗澡,一起游戏,可随着年龄一点点变大,人也渐渐被礼数都束缚,孩提时能做的事情都不能再做了,这成了肖容心中永远无法抹去的遗憾。但现在机会来了,肖轩死了,朝野动荡,只要自己能坐到王位上,那么世间的礼数对自己将变得毫无束缚,他可以为所欲为,可以娶最喜爱的姐姐为自己的妻子,当然,他也很清楚,王冕不会无缘无故地落在自己的头上,这需要靠自己的努力来争取,先扶植大王兄上台,自己取得兵权就是第一步。

    正常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有娶自己亲姐姐为妻的想法,所以,可以说肖容心理变态、扭曲,但也同样可以说他太天真、太单纯了。

    恐怕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楚他对肖香的感情究竟是男女之情还是亲情,只是霸道的认为自己所喜欢的就应该被自己所得到,他喜欢香姐,那么香姐就应该一直待在他的身边,做他的妻子,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此时,看着肖容趴在自己身上,含着自己的乳头哼着小调的模样,肖香的心头突然一阵刺痛,有那么一瞬间,她恍惚有种自己和肖容又回到孩提时代的错觉,那时候,肖容也很喜欢依偎在她怀中,*她尚未发育成熟的椒乳,痒得她咯咯地笑。

    “容弟……”肖香樱唇微启,声音声柔又颤抖地呼唤肖容的名字。

    正在这时,突然之间院外传来一声巨响。再看九公子府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硬生生地撞开,紧接着,大批的军兵涌了进来。一马当先的是员川将,头顶白盔、身着白甲,连腰间所挎的佩剑都缠上了白缎子,可谓是浑身上下一身白。这位川将不是旁人,正是川国的上将军布英,而他所带来的,也正是他麾下的布家军。

    看到布英以及大批的军兵突然冲入府内,公子府的家丁、护院们立刻迎了上去。

    “九公子府岂容尔等乱闯?滚出去!”一名管家模样的中年人对布家军的军兵们厉声喊喝道。

    布英分开己方的将士们,走了出来,向对面的那位中年人拱手说道:“听说五公主在此,本帅是特来求见五公主的!”

    “五公主正与我家公子用膳,不见客,布将军还是请回吧!”中年人认识布英,对他的态度也还算客气。

    布英微微皱眉,他正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做的时候,猛然,在众家丁、护院的背后冲出一人,这人浑身是血,灵铠都不知道破碎成多少块了,他尖声大叫道:“肖容欲谋害公主,布英将军快救公主……”

    这人话还没喊完,在他的后方又窜过来一人,一刀砍在他的背上。啪!这一刀把他背后灵铠的残片都震飞出好远,那人闷哼一声,向前扑倒,趴在地上,扑的一声喷出口血水。

    是邢元,公主的贴身侍卫!布英愣了片刻才把那人的身份认出来,他倒吸口凉气,目光转动,下意识地看向自己对面的中年人,不过,他看到的却是一把正向自己恶狠狠刺来的长剑。

    布英可不是文官,自身也拥有不俗的灵武,他反应极快,身形向旁一侧,在千钧一发之际闪过了对方的杀招,不等对方收剑再攻,他身子向前全力撞去,就听嘭的一声,对面的中年人手持长剑,身子后仰着向后连退数步。

    “冲进去,营救公主,凡有抵挡者,杀无赦!”确认情报无误,肖香确有危险,布英眼睛都红了,冲着后面的布家军将士高声喊喝道。

    随着他一声令下,布家军上下齐齐大吼一声,人们纷纷摘下弩机,向对面的家丁护院们展开齐射。

    布家军的弩机完全是效仿风军的,劲道强猛,又可连射,乃中、近战的利器。

    虽说公子府的家丁护院大多都是修灵者,但双方人数上的差距太大,很快,数十名家丁、护院皆死于布家军的箭阵下。

    射杀这些家丁护院后,布家军趁势往里冲,有军兵也顺便将重伤倒地的邢元拖到一旁去急救。

    在骁勇善战的正规军面前,公子府的家丁、护院以及秘密培养的那些修灵者显得太微不足道了,根本无法与之抗衡,布家军将士势如破竹,一口气直接杀到大堂外的院子里。

    护在大堂门外的是肖容手下那数十名最精干的修灵者,只是和对面数以千计的军兵比起来,他们这数十号人显得太可怜了。

    “杀——”不过面对那么多的军兵,这些修灵者竟无一人逃跑,反而还主动杀了过来。

    “放箭!”随着布家军中的将领发号司令,阵营当中乱箭齐发,冲过来的那些修灵者们只是在一瞬间就倒下大半。

    剩下的人也是个个带有箭伤,他们咬着牙硬是冲进布家军的阵营里,与周围的军兵展开近身肉搏战。

    再厉害的修灵者他究竟是人,不是神,能杀得了十敌、百敌,但杀不了千敌、万敌,很快,残存的那些修灵者便被布家军将士分割包围,然后,又一个接一个的被湮灭在人海当中。

终卷 第五十七章

    终卷第五十七章

    战斗持续了差不多有一盏茶的时间才渐渐恢复平静,再看现场,满地尸体,其中即有肖容的手下,也有大批的军兵,倒在一起,叠叠罗罗,鲜血流淌成河,许多受伤未死的兵卒躺在地上,呻吟声此起彼伏。

    轰、轰、轰!随着密集又沉闷的脚步声,又有大批的军兵涌入院中,人们把伤者抬出去医治,尸体则清理到一旁,而后,重新于院中集结、列阵,一字排开,盾手在前,箭手在后,锋芒直指正前方的大堂。

    布英分开己方的将士们,从军兵人群中走出,他抬头看向门窗紧闭的大堂,高声喊喝道:“肖容,我乃上将军布英,现在你的公子府已被团团包围,你已插翅难飞,交出公主,你或许还有活路,若是冥顽不灵,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大堂内。趴在肖香身上的肖容终于抬起头来,喃喃说道:“他们来得好快啊,可惜,来的人不是大王兄……”说着话,他挺身站起,抬手把肋下的佩剑抽了出来。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肖香咬着牙,使出全身的力气,把他的裤腿抓住,向他缓缓摇了摇头,现在她已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不过她仍想保护肖容。

    肖容笑了,垂下眼帘,对肖香说道:“大王兄承诺他会来接应我,不过来的人却是布英,我早就该知道,大王兄只是在利用我而已,不过没关系,我也没有杀香姐。”

    “容……弟……不要……”肖香的声音低得连她自己都听不到,她只能死死握住肖容的裤腿,不让他离开自己的身边。

    只是,就算她现在使出吃奶的力气对肖容而言也不构成阻力。

    肖容只退出一步,便把肖香的手挣脱开,他低着头,深深看了一眼表情痛苦、泪流满面的肖香,脸上露出温柔得令人暖心的笑容,他再未说话,转身向房门走去。

    他刚走到房门口,就听咣当一声,大堂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撞开,紧接着,两名手持盾牌的军兵冲了进来。

    “放肆!”肖容怒喝一声,提起手中剑,对准其中一名军兵狠狠刺了过去。肖容有修过灵武,他的出剑也极快,那名军兵连怎么回事都没看清楚,便被他一剑刺中喉咙。

    另外那名军兵吓得惊叫出声,本能地抬起手中剑,要砍向肖容。

    不过当他对上肖容的目光时,他本已举起的剑立刻又放了下去。不管怎么说,肖容都是堂堂的公子,身份摆在那里,又哪是他一个小小的兵卒可以砍杀的?

    他未敢向肖容出剑,可肖容却对他一点没客气,手中剑横着一划,就听沙的一声,剑锋划开他的脖颈,鲜血像喷泉一般由他的喉咙处涌出来。

    那军兵手捂着脖子,踉跄而退,退出大堂后,一屁股坐到地上,顺着台阶翻滚了下去,一直轱辘到布英的脚前才停止。

    低头看着手下兵卒的尸体,布英不由得握紧拳头,愤恨地抬起头来,正看到手提佩剑的肖容从大堂内走出来。

    肖容站在台阶上,以手中剑环指下面的众军兵,高声喝道:“我乃九公子肖容,你等谁敢伤我?”

    哗啦啦——随着他这声喊喝,在场的将士们不约而同地向后倒退了两步,即便是布英也条件反射性地垂下头,可很快他又扬起头来,对上肖容盛气凌人的目光,震声说道:“请九公子交出公主!”

    肖容放下手中剑,仰面哈哈大笑起来,看都没看布英,好像布英根本不配让他多看上一眼似的。见状,布英心中暗气,他目光转动,越过肖容,看向他身后的大堂之内。

    布英别的没看到,恰巧看到躺在地上、上身*、正挣扎着想要爬起的肖香。

    他简直都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看错了,本能的垂下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再次向肖容的背后望去。没有错,大堂中的女子确是肖香,而且确实没有穿衣。

    为了争夺王位,手足相残并不罕见,甚至子女弑父的事情都常有发生,但弟弟欲奸污姐姐还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这等事竟然发生在川国的王族身上,已不能算家丑了,简直是国耻,传扬出去,川国岂不是要被天下人所耻笑。

    布英收回目光,难以置信地看着肖容,与此同时,他连连后退,脸色变换不定。

    按理说,不管肖容有多罪大恶极,他都无权处死肖容,毕竟人家是王族,是王子,可是现在的情况太特殊了,肖容竟欲奸污肖香,这事要是传开,川国的脸面都得被丢光,川人以后都无法再抬头做人,此时,布英必须得立刻做出决断。

    他退回到己方将士的阵列前,两眼直勾勾地凝视着肖容,许久,最后把牙关一咬,心一横,终于做出决定。他抬起手来,喝道:“上箭!”

    布将军将士们面面相觑,上箭?难道将军要射杀肖容不成?有将领快步来到布英近前,低声说道:“将军,就算肖容罪过再大,我们将其擒下就是,也不必将他……”

    不等他说完,布英一把把他推开,回头喝问道:“你们没听到本将的命令吗?上箭!”

    军令如山,主帅下令,下面人就得按令执行,哪怕前面的人是大王,主帅若下令放箭,他们也得把箭射出去。

    布家军将士们不敢再迟疑,人们纷纷抬起手中的弩机,一致对准站于大堂门前的肖容。

    布英抬起的手臂猛的向前一挥,喝道:“放箭——”

    嗡!

    弩匣的弹动之声响起一片,一时间,数以百计的弩箭飞射出去,挂着劲风,射向肖容。

    看着黑压压的弩箭向自己而来,肖容没有躲避,也没有挥剑格挡,只是慢慢闭上了眼睛。

    扑、扑、扑!说来慢,实则极快,弩箭瞬间就飞射到肖容的近前,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肖容就变成了刺猬,浑身上下都数不清插了多少箭杆,整个人看上去就像长了一层黑草的怪物似的。

    扑通!没有发出任何的叫声,被乱箭穿身的肖容当场毙命。望着肖容直挺挺倒下的尸体,布家军将士们都有些傻眼,那可是堂堂的公子啊,就这么被他们给射杀了……

    布英片刻都没犹豫,他喝令左右道:“你等立刻去别处搜查,九公子府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走!”

    “遵命!”众人齐齐答应一声,纷纷离开。

    布英不管别的,箭步向大堂内冲去。刚走出两步,见后面还有大批的侍卫和将官跟着自己,他喝道:“你们在这里守着,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进入大堂!”

    “是!”人们嘴上答应着,心里却满是不解,不明白将军为何如此紧张。

    且说布英,三步并成两步,冲上台阶,跨过肖容的尸体,冲进大堂内。

    看到还在地上挣扎着的肖香,他抢步上前,抬手解下披风,盖在肖香的身上,关切地问道:“公主……公主没事吧……”

    “容……容弟……他……他……”肖香此时根本动不了,也没有看到肖容刚才被射杀的场景。

    布英低声说道:“公主请放心,末将已下令射杀了九公子,今日之事,绝不会外传出去。”

    听说布英把肖容杀了,肖香的脑袋嗡了一声,险些当场晕死过去。她由始至终都没有怪过肖容,更没有怨恨肖容,同样的,肖容也从没想过要伤害她。

    泪水不断地顺着眼角流淌下来,她艰难地抓住布英的手腕,断断续续地颤声说道:“容弟……容弟……”

    “九公子做出此等猪狗不如之事,公主也莫要太伤心,好在末将赶到的及时,事情不会传扬出去,更不会损坏公主的名节和威仪!”布英信誓旦旦地说道。

    大堂里只有肖香和肖容两个人,肖香还被下了软骨散,又是赤身裸体,即便是傻子见了都得认为是肖容图谋不轨,所以说,就算是人亲眼看到的事情,也未必就是事情的真相。

    肖香现在哪还管什么名节、威仪,现在她只清楚一件事,肖容死了,和自己最亲最近的那个弟弟死了。

    她张大嘴巴,却连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双手死死抓着布英的手腕,关节都泛了白,豆大的泪珠子顺着她的面颊不停的滴落,很快便将盖在她身上的披风打湿好大一片。

    肖容谋害肖香未遂,最后被及时赶到的布英当场斩杀的事情,在川国并未引起多大的震惊,其实有很多人早已经预感到了,先王病故的太突然,又没有留下遗诏,肯定会引起王位之争。只不过第一个对肖香下毒手的人竟会是肖容,这多少让人有些意外罢了。

    受此事影响最大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当事人肖香。以前,众公子、公主们联起手来对付她,她还能念及手足之情,一忍再忍,自从发生了肖容这件事后,让她明白了一个道理,她的忍让感化不了任何人,只能让那些对自己有敌意的手足们更加变本加厉、肆无忌惮,甚至会伤害到她身边最亲近的人,肖容是第一个牺牲品,她不希望再有第二个。

    肖香有军中将领们的支持,这就是她最大的本钱,当事态*到她必须得冷下心肠展开反击的时候,川国的这场腥风血雨才正式开始刮起。

终卷 第五十八章

    终卷第五十八章

    川国因王位之争而内乱不断,同一时间,风国政治中心向上京的转移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138看书//文字首发】*)

    这段时间来,上京大动土木,风国的王宫以及风国官员的府邸都在修建,虽说风国朝廷并没有明确地表态要迁都于上京,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实际上风国已经在进行迁都了。

    本来风国上下一团和气,殷谆也因自己终于回到魂萦梦牵的上京而兴奋不已,偏偏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一个天大的噩耗。

    随他一同回京的皇廷大臣们在走到莫地和安地的交界处时遭受到叛军的袭击,结果负责护送他们的一万名天鹰军将士寡不敌众,死伤惨重,而皇廷大臣们更是遭受到灭顶之灾,共有二十六名大臣连同家眷受到殃及,被叛军斩杀殆尽。

    一下子被杀了二十多位大臣,而且其中不乏二品以上的高官要员,这可算是惊天的大案了。殷谆悲愤交加,责令唐寅严查凶手,务必要把残害皇廷大臣的叛军缉拿归案。

    唐寅当然心知肚明,哪有什么叛军,那就是暗箭的人所为,至于死伤的天鹰军将士,全是虚报,实际上天鹰军未伤一兵一卒。

    不过,唐寅并没有放过这个机会,顺水推舟,借题发挥,借着剿灭叛军的旗号,再次在风国全国内进行一次大清扫,打击风国境内的反叛势力,巩固风国内部的稳定。

    这是风国第二次在全国范围内对反叛势力进行大扫荡,所波及到的人也极多,即便是民风最柔顺的安地,被牵涉到的都已超过了万人,而其中绝大多数人又被地方官府以叛党的名义处决。

    与上一次不同的是,这次牵涉到的人很少有普通的百姓,大多都是有钱有势的地方家族。

    在唐寅和风国朝廷看来,这些地方家族势力是最不稳定的因素,也是风国最大的隐患,只要这些家族势力不与地方的反叛力量相勾结,风国国内便不会再发生大的叛乱。

    这一次大清扫,让风国境内许多在地方势力根深蒂固的大家族于一夕之间荡然无存,从某种意义上讲,确实起到了极大的威慑作用,最有意思的一点是,这次的大清扫没有引起普罗大众的反感,看到本地的那些恶霸、财主被官府抓捕、处死,百姓们大多是拍手称快。

    风国的这次大清扫前后共持续了有两个多月的时间,感觉再继续下去风国会产生新的动荡,唐寅这才传令地方,让事态渐渐平息下去。

    此次清扫过后,可以说风国的中央集权已达到了顶点,宁地、莫地、安地、桓地的百姓无不是谈‘叛’色变,各地、各郡、各县再没有反叛势力出现,至少不敢在明面上出现,公然鼓动地方百姓与朝廷对抗,这也正是唐寅和朝廷想要的效果。

    风国为了维稳,采用铁血的手腕,也让风国以后在与外敌博弈时不会再有后顾之忧,反观川国,因为朝廷内部在争权夺利,导致川国地方上的反叛势力开始纷纷抬头,其中又以贞地的叛乱最为激烈。

    贞国被灭之后,贞地全境被川国所霸占,只是川国对贞地的统治并不安宁,叛乱时有发生。贞地的民风一向彪悍,而且贞国一直施行的是全民皆兵制,这导致贞人天不怕、地不怕桀骜不驯的个性,根本不服川国的统治。

    以前有肖轩在,川国上下团结一致,就算贞地出现反叛,也很快被川军所平定,现在肖轩病故,川国的朝廷忙于权利之争,自顾不暇,贞地的反叛势力见有机可乘,随之起来兴风作浪。

    其中规模最大的一支反叛势力是以李舒为首的叛军,李舒自称是李韦的第八子,而李韦则是贞王李弘的第十一子,算起来,李舒是李弘的第四十九孙,至于这是真是假已无从查证,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不过李舒打着李弘第四十九孙的旗号,在贞地集结起一群不甘心受川人管制的贞人。

    刚开始,他们还不敢明目张胆的反抗川人,只是藏在森山老林当中,落草为寇,以打劫为生,时不时的偷袭过往的小股川军,只是李舒其人颇有才能,在短短一两年的时间里,将麾下的几百人壮大到数万之众,俨然已有成军的趋势。也直到这个时候,李舒势力才真正引起地方官府的警惕。

    可是此时地方官府再想出兵剿灭李舒势力,已然极为困难了。李舒势力本就已经坐大,而地方官府又犯了轻敌的错误,第一次入山平乱的川军只有五千人而已,还是在不了解地形、敌情的情况下草率进山,结果可想而知,五千官军,被李舒为首的反叛势力杀得落花流水,折损过半,大败而归。

    当地方官府第二次平乱的时候,大大增派了兵力,出动的兵马多达两万之众,可是经过上次的一战,李舒势力也是名声大噪,从四面八方前来投奔的贞人不计其数,人员在极短的时间内扩充了将近一倍。

    第二次的平乱双方厮杀的极为惨烈,最后,还是因为李舒势力占据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取得大胜。

    两次出兵平乱,两次大败而归,这一下可把当地的官府吓得不轻,再不敢单独平乱,急忙上报川国朝廷,请朝廷出动中央军平乱。

    而当时恰巧赶上肖轩联合唐寅,共同出兵神池,平定李舒之乱的事暂时被川国朝廷压了下来,想等到解决了神池的事之后,大王班师回朝了,再去贞地平定李舒的叛乱。

    结果,神池的事解决后,肖轩病故在回国的途中,川国的王位出现真空,公子、公主们拉帮结伙,在朝廷内结党营私,各谋私利,平定李舒之乱的事又被无限期的推后。

    这恰恰给了李舒势力坐大的宝贵时间,趁着川国朝廷内乱的空隙,李舒势力又由原来的几万人暴增到十数万,李舒更是打起复国的旗号,自封为贞国的大将军,率叛军进攻当地的官府。

    仅在一个月的时间内,以李舒为首的叛军势如破竹,连续在贞地打下十二座城邑,势力范围达到五个县,一个半郡,而且还在快速地向外扩张。

    照这样的势头发展下去,恐怕用不上一年的光景,真的有可能光复整个贞地。

    李舒能把初始才几十人的反叛势力壮大到现在的十数万甚至是数十万众,即便有投机取巧之处,但其人的能力自然也毋庸置疑。

    他很清楚,以他现在的实力,还远远达不到与川国分庭抗礼的地步,复国也只是一句空谈而已,之所以能生存到现在,最主要的一点是川国目前还没空出手来对付自己,但川国的王位不可能永远都是空缺的,早晚会有新川王诞生,等到那时,川国朝野稳定,集中兵力来讨伐自己的时候,自己麾下这看似强大的叛军军团恐怕瞬息之间就会土崩瓦解。

    要想长久的生存下去,要想光复贞国,他只有一条路可走,与强国结盟,联手对抗川国。

    现在,能与川国抗衡的,或者说敢与川国为敌的,只有一个国家,那就是风国,李舒正是看准了一点,派出亲信的家臣,去往风国,欲与风王唐寅谈结盟之事。

    李舒的家臣当然不可能直接去往上京去见唐寅,他也不可能见得到唐寅,对风国而言,谁能知道你李舒是个何许人也啊,你的手下又怎么可能见得到风国的国君?

    那人先去的是桓地,见驻扎于桓地的风军统帅,也就是百战军统帅,聂泽。

    一直以来,百战军都驻扎于桓地与贞地的交界处,防御川军的入侵,由于百战军太凶狠善战,由百战军驻守的桓贞边境一直很太平,就算时常会受到骚扰,但从未发生过敌军侵入风国境内的事,唐寅对聂泽治军守地的能力很满意,便让百战军长驻于桓地,确保桓地的安稳。

    聂泽可是正统的贞人,相对于贞人而言,和他更能说得上话,而且他现在在风国可是侯爵,又是堂堂的上将军,由他向风国朝廷做引荐,肯定也能引起风国的重视。

    出于这些方面的考虑,李舒的家臣首先找上的是聂泽。李舒的这位家臣名叫荀秀,说起来和聂泽还有些渊源,他的父亲曾在聂泽的府上做过杂役,在他小的时候还见过聂泽。

    当荀秀来到风军大营求见聂泽的时候,正是以这样的渊源为名。

    只是他不知道,以此为由来找聂泽的人,每月就算没有上百,至少也得有十好几个,聂泽要是全见的话又哪能见得完?

    听闻兵卒来报,营外又有人自称是曾经聂府家丁的亲戚,欲求见自己的时候,聂泽摇头苦笑,挥挥手,随口说道:“给他几两银子,打发他走吧!”

    兵卒答应一声,转身离去。荀秀正在营外苦苦等候的时候,有兵卒走上前来,丢给他一只小布包,满脸不耐烦地说道:“这是将军赏你的,拿着银子,从哪来回哪去吧!”

    荀秀看着手中的小布包,颇感哭笑不得。见他站在原地没动,另有名兵卒好心地劝道:“这位兄弟,我看你也别回贞地了,拿着银子,就留在风国吧,做点小营生,总比待在贞地受苦要好。”

终卷 第五十九章

    终卷第五十九章

    荀秀把布包又塞还给兵卒,他干笑着说道:“各位,在下并不是来向聂将军讨要银子的,只是想见上聂将军一面。(**)”

    兵卒的队长皱了皱眉头,沉声说道:“将军事务繁忙,又岂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赶快走吧,再胡搅蛮缠,休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荀秀心思转了转,暗暗咬牙,把心一横,说道:“请这位大哥再去禀报聂将军一声,就说,在下是受李舒将军之命而来。”

    “李舒将军?”兵卒队长满脸的茫然,印象中似乎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人。他回头看了看其他的兵卒,以眼神询问他们知不知道有这么个人,众兵卒亦是纷纷摇头,表示没听过。

    兵卒队长可以肯定,百战军内绝没有名叫李舒的将领,但是他可不敢保证李舒不是其它军团的将领,万一真的和将军有交情,自己把他派来的人给得罪了也吃不了兜着走。

    他沉吟片刻,好奇地问道:“不知你说的这位李将军是哪个军团的?”

    荀秀说道:“这位大哥尽管去向聂将军禀报就是,聂将军听了我家将军的名字,自会清楚他是谁。”

    “这……”兵卒队长又琢磨了片刻,最后勉为其难地点点头,说道:“那好吧,我就再帮你跑一趟,不过,你可别骗我,不然我可让你好看!”

    说完话,他又深深看了荀秀一眼,而后转身回营。

    当他回到中军帐,向聂泽禀报李舒派人求见的时候,把聂泽也说愣了,后者托着下巴,喃喃说道:“李舒?哪个李舒?”

    “来人未说,只称将军听了李舒这个名字自会知道他是谁。”

    “这就奇怪了。”聂泽笑了,他所认识的将军当中,根本就没有叫李舒的这么一号人物。他又仔细寻思了一番,确认自己不认识这个人,挥手说道:“笑话,本帅并不认识此人。”

    兵卒队长气得直握拳头,营外的小子好大的胆子,竟敢来戏弄自己,简直是不想活了!他拱手施了一礼,而后怒气冲冲地大步向外走去。

    他刚走出中军帐,里面的聂泽身子突然一震,恍然想起什么,叫道:“你回来!”

    “将军还有何吩咐?”兵卒队长听闻聂泽的召唤,急忙回到营帐里,不解地看着聂泽。

    聂泽眉头紧锁,说道:“来人可说李舒是我风国的将领?”

    兵卒队长呆呆地摇摇头,说道:“未曾说过。”

    “来人是贞人?”

    “哦……回禀将军,听口音,应该是来自相山一带。”他说的相山就是贞地的相山郡。

    “啊,原来如此,我知道这个李舒是谁了。”聂泽缓缓点下头。由于聂泽主要防御的对象就是贞地的川军,所以,他对贞地的情况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了解的,以前也听说过贞地有一支规模不小的叛军力量,其首领就是叫李舒。只不过现在突然听说李舒派人来见他,他误以为是自己的老相识,一时间没想到是贞地叛军的那个李舒。

    现在,他基本可以断定,来人正是贞地叛军的头领李舒派来的,只是,自己和李舒并无交情,若硬要说有牵连的话,之间也应该只有仇怨才对,他怎么突然派人来找自己了呢?

    李舒打着李弘嫡孙的名头、光复贞国的旗号,而聂泽则早已投靠了风国,当属贞国的叛徒,他二人之间当然只存在仇恨和罅隙。

    他站起身形,在中军帐内来回踱步,走了一会,他转头问道:“对方来有多少人?”

    “只有一人。”

    “只一人?”

    “是的,将军!”

    “见!带他到中军帐!”聂泽沉声说道。

    “小人遵命!”兵卒队长急忙答应一声,飞快地跑了出去。

    时间不长,荀秀被兵卒从外面带了进来。聂泽上下打量荀秀,此人看上去不到三十的模样,生得文质彬彬,弱不禁风,一看就知道是个书生。

    聂泽敢肆无忌惮的打量荀秀,荀秀可不敢打量聂泽,进入中军帐后,他急忙跨前两步,接着,跪地叩首,说道:“小人荀秀,拜见聂将军!”

    “你起来吧!”聂泽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笑问道:“听说,你父亲曾是我聂府的家丁?”

    “正是,家父名叫荀瞿,不知将军可否还有印象?”荀秀起身后,规规矩矩地垂首而站。

    贞国还在的时候,聂家就是大家族,聂泽也已贵为上将军,家大业大,家丁仆从无数,他又哪能一一记得他们的名字?他含笑摇了摇头,说道:“本帅,记不清楚了。”

    “家父在聂府时亦只是一普通长工,聂将军不记得也实属正常。”

    “说说吧,今日你来见本帅的目的为何?”

    “小人是奉我家将军之命而来……”

    “你家将军又是个何许人?”聂泽明知故问道。

    “我家将军乃先王的第四十九孙,李舒,不知,聂将军可曾有过耳闻?”荀秀问道。

    若说贞国的王室,别人或许不是很了解,但身为上将军的聂泽又哪会不清楚呢,只不过,他还真没听说过李弘有个叫李舒的孙子,当然,李弘的子嗣有很多,而子嗣的子嗣那就更不计其数了,即便其中有他未听过的,也很正常,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就算李舒真是李弘的孙子也绝非嫡孙。

    他慢悠悠地说道:“本帅倒是有听过李舒的名字,并且知道他在贞地组建了一支规模不小的人马与川国对抗。”

    荀秀正色说道:“我家将军麾下的兵马不下二十万,可谓是兵强马壮,现已坐拥城镇十余座,势力遍布龙湖、相山二郡……”

    正在他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时候,聂泽含笑打断道:“哪又与本帅何干?”

    荀秀说道:“聂将军也是贞人,难道聂将军真的对贞国的灭亡视若无睹吗?难道聂将军不希望我大贞重新复国,重建当年的辉煌吗……”

    “来人啊!”聂泽慢条斯理地向帐外唤了一声。他话音刚落,便有两名侍卫走了进来,插手施礼,道:“将军有何吩咐?”

    “此贼居心叵测,拉出去,斩了!”聂泽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但两眼可射出骇人的精光。他现在还不清楚荀秀来见自己的目的,但他清楚一点,荀秀在自己面前说这些,等于是在拉自己往火坑里跳,这要是传到上京的朝廷那里,得有多少大臣要怀疑自己心存二意,有光复贞国之念,别说自己性命难保,连百战军都有可能被就地解散。

    两名侍卫闻言,二话不说,一人抓住荀秀的一只胳膊,托着他就往外走。荀秀吓得脸色大变,同时他也意识到想用贞国来感化聂泽是没有可能了,在被侍卫们拖出去的同时,他急声大叫道:“我家将军可助风国、助聂将军牵制川军,可让风国在风川以后的征战中立于不败之地……”

    这一句话倒是让聂泽的心为之一动,他眨眨眼睛,对两名侍卫招手道:“把他带回来!”

    两名侍卫将荀秀又拽回中军帐,狠狠推在地上,而后在聂泽的示意下,退出中军帐。

    荀秀跪坐在地,吓得脸色惨白,汗如雨下,身子不由自主地突突直哆嗦。聂泽身子前倾,冷冷凝视着他,说道:“你若再敢在本帅面前提光复贞国之事,本帅定斩不赦!”

    “是、是、是,小人不提,小人绝不再提!”从鬼门关外转了一圈的荀秀连连点头,哪还敢再提复国的半个字。

    “你说,你们可帮‘我国’牵制川军?”聂泽特意加重我国二字,就是在提醒荀秀,现在他已不是贞人,而是风人,是风国的一军统帅、上将军、侯爷。

    “是的,聂将军,我家将军麾下的强兵能将二十万众,而且以后的兵马会越来越多,光复……控制的地方也会越来越大,若是我方能与风国结盟,一内一外,将会对川国造成极大的牵制和打击。”

    “恩……”聂泽揉着下巴,这么说倒是没错,只是……

    他说道:“你方只有区区二十万的兵马,又是临时拼凑来的杂军,如何能帮我国牵制得了川军?恐怕川军只出动一个军团,便能让你等乌合之众灰飞烟灭了吧。”

    聂泽这么说可不是危言耸听,论战力的话,川军并不次于风军,论统帅、论战将,川国更是人才济济,只靠着二十万的兵力就想和川国分庭抗礼,无疑是痴人说梦的笑话。

    荀秀面色一正,说道:“聂将军可不要忘记,若在别国,二十万人是东拼西凑来的,那或许可以称为乌合之众,但我贞人的二十万,哪怕是临时凑到一起的,也是虎狼之师,可纵横天下,无人能敌,再者说,我家将军现在于贞地已名声大噪,一呼百应,前来投奔之贞人志士络绎不绝,兵马时时刻刻都在增加,相信过不了多久,现在的二十万就会变成五十万、一百万,甚至是两百万,如此,难道还不配与风国结盟吗?”

终卷 第六十章

    终卷第六十章

    聂泽凝视着荀秀,过了许久,他微微一笑,摆手说道:“荀先生请坐吧!”

    听闻这话,荀秀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算落了下来。[飘天&施一礼,而后在一旁跪坐下来。

    聂泽正色道:“风国能不能与你方结盟,本帅是无法决定的,这需要得到大王的认可和首肯。”

    “这正是小人来见聂将军的原因。”荀秀直言不讳,说道:“希望聂将军能在风王殿下面前多多为我家将军美言,促成此事,也仅仅对我方有利,对风国也是极为有利的。”

    聂泽揉着下巴,沉思未语。荀秀继续说道:“不管聂将军投奔了何方,心思如何转变,聂将军终究还是贞人,现在贞人要复国,聂将军于公于私都应助上一臂之力啊!”

    他这番话多多少少也打动了聂泽。正如他所说,就算聂泽在风国的爵位、官位做得再高再大,他究竟还是贞人,骨子里就流淌着贞人的血,如果李舒真的能带领贞人复国成功,哪怕他仍选择留在风国,也会打心眼里替贞人感到高兴。

    聂泽又寻思了良久,点点头,说道:“本帅会尽快把此事呈报于朝廷,同时也会给大王写封书信,要大王慎重考虑此事。”

    荀秀眼珠转了转,为难地说道:“聂将军,如果只是在书信中提及此事,只怕风王殿下未必会重视啊。”

    聂泽歪着脑袋反问道:“荀先生的意思是……”

    荀秀正色说道:“小人想亲自拜见风王殿下,还望聂将军成全。”

    原来如此,荀秀来见自己,并非是要和自己商议什么,只是想通过自己去见大王罢了。虽说想明白这一点让聂泽的心里会有些不痛快,不过,他仍觉得有向大王引荐荀秀的必要。

    风国与李舒势力结盟,确实对风国有利,至少可以让风国手里多一枚牵制川国的棋子。从另一方面讲,聂泽自己也愿意能促成此事,万一李舒真的倚仗风国的力量复国成功了呢。

    他思前想后,最后点点头,说道:“好吧,本帅就亲自到上京走一趟,把你引荐给大王!”

    此话一出,让荀秀激动万分,后者急忙站起身形,必恭必敬地拱手施礼,声音颤抖地说道:“小人多谢聂将军成全。”

    聂泽眯缝着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幽幽说道:“能为你们铺的路,本帅已经尽力了,至于以后你等能不能成就大业,那就看李舒和你们自己的本事了。”

    翌日,聂泽带着荀秀,离开百战军的营地,起程去往上京。由于现在不是战争时期,聂泽的行动也相对比较自由,并不需要非得接到唐寅或朝廷的调令才能回京。

    当聂泽和荀秀回到上京时,已是半个月之后,他们抵达上京的这一天很不巧,唐寅并未在城内,而是出城去狩猎了,至于什么时候回来,驿站的侍卫们也说不清,可能会当天回来,也可能要三五日。

    虽说唐寅不在,但邱真和上官元吉等大臣都在上京。聂泽带着荀秀去拜访左相邱真。得知聂泽抵京的消息,邱真有些意外,好端端的,他怎么从桓地跑回来了?

    邱真接见了聂泽,等后者说明这次回京的意图后,邱真不由得吸了口气。

    在风国的大臣当中,邱真思维之敏锐堪称佼佼者,聂泽刚把话说完,他便意识到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己方若是把握好这个机会,李舒以后定能成为风国对川国的一个突破口。

    他向聂泽提议,别在城内等大王回来了,立刻带上荀秀去城外直接找大王,向大王禀明此事,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大王定会重视此事。

    邱真的话正合聂泽心意,后者离开邱真的临时住所后,带着荀秀又马不停蹄的出城去找唐寅。

    唐寅狩猎的地方距离上京不近,要东行二十多里。那里是一大片广阔的山区,不过山势并不险峻,确是个狩猎的好去处。

    这次随唐寅一同出行的有上官元让、江凡等一干风国武将,另外殷柔也有随唐寅出来散心。

    当聂泽和荀秀赶到这里时,已是天近傍晚。

    狩猎了一整天,唐寅的收获颇丰,总共猎到两只鹿、三只山鸡、四只野兔,只不过他猎到的这些和上官元让比起来差了一截,不是说上官元让的猎物比他多出很多,而是他竟然猎到一头成年的黑熊,这可不是常有的事,需要有一定运气。

    此时,唐寅已决定在此地露营,等明日再继续狩猎。

    营地里十分热闹,帐篷一顶顶,篝火一堆堆,成群结队的风军将士围坐在篝火旁,边烤打到的猎物边嘻嘻哈哈的谈笑。

    唐寅、殷柔、上官元让、江凡等一干人等也和普通的将士们一样,在篝火旁席地而坐。

    说笑之间,唐寅不时听到周围有嗡嗡的议论声,他举目向周围环视,见附近的侍卫们还在窃窃私语,他笑问道:“你们在偷偷摸摸地说什么?”

    见大王看向自己这边,有侍卫急忙摆手说道:“回禀大王,没……没什么……”

    “不说实话可是欺君之罪!”唐寅故意冷下脸吓唬道。

    说话的那名侍卫吓得一哆嗦,低声说道:“大王,我等……我等在讨论是元让将军的箭法好还是江凡将军的箭法好。”

    “哦?”唐寅眨眨眼睛,怔了片刻,仰面大笑起来,连连点头,说道:“我对此也很好奇啊,要不……”说着话,他转目看向上官元让和江凡,笑道:“你二人比试比试如何?”

    江凡并不是个爱出风头的人,何况箭术本就是他的长项,以自己之所长比旁人之所短,那也是他一向不齿的。他连连摆手,说道:“大王,还是不必了吧……”

    不等他说完,上官元让已站起身形,不满地嚷嚷道:“什么叫不必了,难道我一定会输你不成?比就比!江凡,起来、起来!”

    他不由分说,硬是把江凡从地上拽起来,后者满脸的无奈,连连摇头。

    见上官元让和江凡要比箭法,周围的风将们也乐于看热闹,有人起哄,有人鼓掌,还有人上前打气加油的,口哨声四起。

    唐寅拉着殷柔也站了起来,问身边的阿三阿四道:“我们是不是抓了不少的野兔?”

    “是的,大王!”阿三笑呵呵地应道。

    “现在正好可以派上用场了。”唐寅先是看看天色,接着对上官元让和江凡说道:“你二人就比射兔子,看谁射的精准,如何?”

    “兵来将挡,水来土屯,怎么比我都无所谓。”上官元让满不在乎地说道。

    江凡是被赶鸭子上架,他苦笑道:“末将亦无异议。”

    “好!”唐寅带着众人走到营地边缘,再往外走就是茂密的树林,他收住脚步,说道:“就在这里吧!”说话间,他令人把抓到的野兔搬过来。

    很快,有侍卫把一只只的木笼子提来,堆放到地上,打眼一瞧,少说也有数十只笼子,每只笼子里都装有一只或几只野兔。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没到天色大黑的程度,但光线业已十分有限。唐寅从侍卫那里接过弓箭,含笑说道:“我先试一试!”

    说着,他捻弓搭箭,侧头向一旁的侍卫吹声口哨。那名侍卫会意,快速地打开笼子。他刚把笼子的小门打开,里面的兔子便窜了出来,疯了似的往对面的树林里跑去。

    唐寅说道:“查数!”

    侍卫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急忙念吟道:“一、二、三、四……”

    直至侍卫念吟到十二的时候,唐寅才将手中的箭狠狠射了出去。

    就听嗖的一声,箭支破风,快如闪电般飞进树林里,不偏不倚,正中逃进林中的那只兔子,由于箭矢的劲道太大,把兔子的身躯都贯穿,又向前翻滚出数米才停下来。

    现场先是一片安静,接着,叫好声四起,众侍卫们无不是连声欢呼:“大王威武!大王威武——”

    “哈哈!”唐寅仰面大笑,随手一丢,将弓扔给旁边的侍卫,顺手把殷柔搂入怀中。

    看他得意的样子,殷柔哭笑不得,低声提醒道:“明明是元让将军和江凡将军要比试嘛!”

    唐寅脸上的笑意更浓,说道:“我只是做个样,他二人的箭法,可都远胜于我啊!”话是这样说,其实唐寅的心里也不是很服气的,他本就是个好胜之人,无论在哪方面。

    就在这时,有侍卫跑过来,插手施礼,说道:“大王,聂将军来了。”

    “聂泽?”唐寅一愣,喃喃嘟囔道:“他不是在桓地驻守吗,怎么跑到上京来了?”顿了片刻,他又笑道:“聂泽来得正好,赶上好戏了,快请他过来!”

    等侍卫走后,唐寅满脸坏笑地对上官元让和江凡说道:“元让、江凡,聂泽可到了,你俩要尽力啊,谁都不想在聂泽面前丢人显眼吧,不然传到百战军里,可有损各自的声望啊!”

    扑、扑!上官元让没有说话,低着头,向手掌里吐了两口唾沫,一副擦拳磨掌、跃跃欲试的模样。

    江凡则感哭笑不得,哪有当着人家的面这么挑拨的,大王玩心一起,简直和小孩子没什么两样。

终卷 第六十一章

    终卷第六十一章

    时间不长,聂泽带着荀秀于侍卫的指引下走了过来。[飘天&,聂泽急忙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又掸了掸浮尘,快步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躬身施礼,震声道:“末将参见大王!”

    说着,他又保持躬身施礼的姿态向旁偏了偏身,继续道:“参见王妃!”

    殷柔含笑点点头,没有多话,唐寅则走上前,托着聂泽的胳膊把他扶起,笑道:“聂泽,你这千里迢迢的从桓地跑到上京又是唱得哪一出啊?”

    聂泽刚要说话,唐寅又摆摆手,说道:“不过你来得刚刚好,正赶上元让和江凡比试箭法,你说说看,他二人谁能赢?”

    他这话可把聂泽问住了,论箭法,在风国恐怕还没人能比得上江凡,可是上官元让又是个心高气傲的主,当着他的面说他的箭法不如江凡,不是自找不痛快嘛!

    “这……”聂泽语塞,不知该如何作答,唐寅也不想听他的答案,他笑呵呵地说道:“看来,你也是不知道,这回正好可以和我一起见证了!”说着话,他拉着聂泽走了回来。

    大王根本不给自己说话的机会,聂泽也是满心的无奈,他回头向荀秀使个眼色,示意他少安毋躁,耐心等候。

    此时,上官元让已把自己的长弓拿了出来,搭上箭,对看守兔笼的侍卫沉声说道:“两只!”

    啊!周围众人纷纷发出惊叹声,上官元让只拿了一支箭,难道他要用一支箭射两只兔子?

    要知道现在天色已经很暗了,尤其是对面的树林,更是漆黑一片,一只小小的兔子跑进去,常人恐怕连看都看不清楚,何况还是两只。

    正当众人暗自琢磨的时候,侍卫已把兔笼的小门拉开,两只兔子一前一后,双双窜了出去。

    “一、二、三、四……”和唐寅射兔的时候一样,侍卫开始有节奏的查数,“十一、十二、十三……”

    侍卫已经数到了十三,可上官元让仍未把手中箭射出去,只见他端着弓箭,眯缝着眼睛,双目眨也不眨地凝视着树林。

    过了这么久,两只兔子已逃进树林中有一段距离,不少将领已看不清楚兔子的方位,需要蹲下身形才能隐约看到两只兔子的踪迹。

    “十四、十五!”等侍卫数到十五时,上官元让终于把手中的箭矢射出。啾!破风声刺耳,箭矢飞入林中,如同有生命一般,精准的射在一只兔子的后臀。

    箭锋贯穿它的身体,箭尖在它额前探出来,不过箭矢去势不减,挂着兔子的尸体继续前飞,又射在另一只兔子的小腹上,这只兔子也被射得离地而起,挂在箭矢上继续向前飞,最后,就听嘭的一声闷响,连续贯穿两只兔子的箭矢狠狠钉在树干上,嗡嗡直颤,而箭矢的箭身则触目惊心地挂着两只野兔的尸体,血水滴滴答答的流淌下来。

    静!现场静得鸦雀无声,人们简直都看傻了眼,一箭双雕就已经很难了,而一箭双兔无疑是难上加难,一箭把双兔钉在树上,这份力道,这份精准,以及对时机的把捏,简直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上官元让挺直身形,脸上没有任何笑容,但大嘴撇撇着,就快咧到耳根下了,那副得意洋洋的姿态,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刺眼。

    他学着唐寅的模样,把手中的长弓信手一扔,接着拍了拍巴掌,似自言自语,又似对周围众人所说,“这一箭,也就还算凑合吧!”

    哗——周围的人们终于反应过来,一时间,呼唤声四起,掌声如雷,有不少侍卫都激动得连连跳跃,忍不住振臂高呼:“战神、战神——”

    听闻周围雷动的欢呼声,上官元让更感得意,脸上也终于有了笑容,丝毫没觉得不妥,心安理得的享受人们的欢呼和赞美。

    如果换成旁人,恐怕没人会像他这样,或者说敢像他这样。毕竟唐寅也刚刚射过箭,但现在他的风头却完全压过唐寅,无论换成谁都会觉得不妥,自己终究是人臣,而唐寅则是王,但上官元让却完全没有这样的感觉。

    反观唐寅,也没有表现出一丁点的不痛快,反而笑得比谁都开心,欢呼声也属他发出的最大。唐寅是有颗好胜的心没错,但不代表他没有容人之量,这是他的优点。

    一旁的聂泽看得暗暗点头,像上官元让这样的人,恐怕只有在风国才有他生存的空间,也只有风王能容忍他的存在,若换成其他的君王,他都不知要被砍多少次脑袋了。

    上官元让斜眼看向江凡,嘿嘿怪笑道:“江凡,轮到你了。”

    江凡此时仍是满脸的无奈与苦笑,一旁有侍从快步上前,递过来他的紫金弓和紫金箭,江凡还没等去接呢,上官元让已阴阳怪气地说道:“对、对、对,赶快用你的紫金弓和紫金箭来和我比试!”

    听闻他的话,江凡差点笑出声来,随即向侍从微微摇了摇头,说道:“取普通的弓箭来即可!”

    侍从应了一声,急忙给他换了一把普通的钢弓和钢箭。

    上官元让表面上装着满不在乎地样子,实际上看得可仔细呢,他撇撇嘴,在旁仰望天际,风轻云淡地嘟囔道:“不用紫金弓、紫金箭,输了可别不认哦。”

    江凡只是笑了笑,并不和他斗嘴。将钢弓、钢箭拿在手中,先是掂了掂分量,又拉了拉弓弦,略微适应了一下,而后对看守兔笼的侍卫说道:“两只。”

    “咦,人家射两只,你也射两只,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啊!”不管江凡有没有听,上官元让仍在旁自言自语地念叨着。

    人人都以为他是一根筋、直性子,毫无心机,实际上他也精得很呢,先是用话卡住江凡,让他用不了趁手的弓箭,然后再用话激江凡,意图搅乱他的心志。

    只不过江凡的心境静如止水,根本不受上官元让的影响。咔、咔!随着两声轻响,两只兔笼的门打开,两只兔子双双窜出,和前面的三只兔子一样,都是往树林的方向跑。

    “一、二、三……”侍卫照旧,有节奏地查数。

    现场一片寂静,人们大眼瞪着小眼,都在目不转睛地看着江凡。大家都想知道,江凡要用什么样的办法来一箭射中两只兔子,如果是和上官元让同出一辙,那他无疑是输了。

    江凡赶上的这两只兔子都很健壮,跑得速度也快,只眨眼的工夫就一前一后的窜进林中。但最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江凡始终都未看那两只兔子一眼,手中的弓也没有拉开,就那么垂首站立着,甚至连眼睛都像是闭着的,不过在场的将领们都能看得出来,江凡在侧耳倾听,而且他的灵压业已散了出去。

    上官元让故意装糊涂,低声嘟囔道:“如果自知不敌,就赶快认输吧,这里可不是睡觉的地方。”

    “十四、十五……”当侍卫又数到十五时,江凡的猛的抬起手来,紧接着,拉开钢弓的弓弦,没有任何瞄准的准备,直接把搭在弓上的钢箭射了出去。

    他的钢箭可不是向树林里射的,而是向斜上方射出去。

    嗖!钢箭直直的飞射到空中,一直飞到树林的上方才停了下来,紧接着,急速向下坠落。它下坠的速度比它被刚射出去时还要快,仿佛是从空中劈下的一道利电打进树林里。

    这令人难以置信的一箭,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包括上官元让在内,后者不自觉地张大嘴巴,两眼瞪得如铜铃一般,让人禁不住替他担心,再把眼睛瞪大点,眼珠子就得飞出来。

    只见那只向下急坠的钢箭穿过茂密的树枝,无比精准地落在最前面那只野兔的背上,随着咔嚓的脆响,箭锋由野兔的背后进,在其下腹探出,去势不减,又顺势插入泥土当中。

    这一箭,直接把这只野兔钉在了地上,而有意思的是,由于这支从天而降的箭来的太突然,后面的那只野兔连怎么回事都没看清楚,便一头撞在竖立在地上钢箭的箭杆上。

    随着嘭的一声闷响,那只野兔撞得结实,向后连连翻滚,停下来后,它倒在地上,四肢抽搐,无论怎么用力也站不起来。

    一箭先射杀前面的兔子,然后再来个‘守株待兔’,让后面的兔子来不及做出反应被撞晕,如果说这不是巧合,而是江凡设计好了的,人们实在无法用语言来评论江凡的箭术,太不可思议,太匪夷所思。

    和刚才上官元让射完箭时一样,现场寂静,鸦雀无声,不一样的是,这种寂静一直持续了下去,由始至终也没谁站出来为江凡欢呼。

    很简单,从上官元让的箭法中,人们能感受到他箭术的精湛,而在江凡的箭法中,人们只有一种感觉,恐怖,那是一股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感。

    上官元让艰难地吞了口唾沫,望望树林中一死一昏的兔子,再回头瞧瞧江凡,而后又望望兔子,再看看江凡,最后,他像泄气的皮球,肩膀垮下来,脑袋也耷拉下去,不过嘴上还不服输,一本正经地拍拍江凡的肩膀,老神在在地说道:“小凡,运气不错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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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在异界介绍:
他有一身出类拔萃的功夫,但在现实世界中却没有用武之地,只能做个见不得光的杀手。
而去到了混乱不堪的异界,在你死我活的战场上他的实力却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
在这里,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挥舞手中的武器;在这里,为了生存,他别无选择走上那条属于他自己的王者之路。
他的名字叫唐寅,他的一切,只是存在于传说中……
唐寅在异界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唐寅在异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唐寅在异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