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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六道     唐寅在异界txt下载     唐寅在异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终卷第一百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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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卷第一百二十二章

    唐寅幽幽说道:“如此来说,送往林桥郡的赈灾粮还遥遥无期呢!”

    “正是!”姚离不无担心地说道:“现在林桥郡境内已经发生了数起叛乱,如果再等不到赈灾的粮食,恐怕林桥郡全境都会发生大叛乱,正在林桥赈灾的川王,或许也有危险啊!”

    唐寅笑呵呵地摇了摇头,说道:“姚大人多虑了,据本王所知,林桥附近有川军驻守,即便发生百姓叛乱之事,川军也会很快将其平息下来。”

    姚离不解地眨眨眼睛,疑问道:“大王所说的可是川军驻扎于林桥、石马交界处的渡口大营?”

    唐寅点点头,说道:“没错!”

    姚离低声说道:“大王,季水泛滥,两岸郡县皆受洪水侵害,就位于江边的川军大营又怎能幸免?川军的渡口大营早已迁往别处躲避洪灾了,目前林桥郡境内根本没有驻军啊!”

    “什么?”唐寅一怔,寻思了片刻方恍然大悟,对啊,自己怎么没想到呢,川军的营地就位于季水边,季水泛滥,川营是首当其冲受害的,川军又哪会死守着营地被洪水淹死,当然早把营地迁走了。想到这里,唐寅暗暗咧嘴,这么说来,肖香这次到林桥郡赈灾是孤立无援的,一旦发生变故,附近都找不到能立刻救援他们的援军。

    唐寅眼珠连转,心中不由得隐隐担忧起肖香的安危。

    很不幸,事态果然在往最不幸的那方面发展。唐寅抵达何屏郡的五天后,迟迟等不到赈灾粮食的林桥郡终于爆发起大规模的叛乱。

    林桥郡的百姓认定川人已不管他们的死活,饥肠辘辘又激愤难当的人们纷纷拿起武器,矛头直指川王肖香,并且与肖香所带的骑兵发生极为激烈的交战。

    听闻林桥郡突发变故的消息,唐寅并未感到意外,可以说这是他预料当中的事。没有灾粮,肖香前去林桥郡就是在没事找事,等于主动送给人家一个宣泄口。

    唐寅麾下的谋臣们对于此事都显得很兴奋,认为肖香这次必然凶多吉少,毕竟她身边的骑兵才区区五千来人,而林桥郡的百姓可有数十万众,就算五千骑兵个个都是修灵者,也挡不住这么多暴民的冲击。只要肖香一死,川人群龙无首,以后再无法与风国作对了。

    可唐寅并不这样看,其实肖香是死是活,对目前的局势影响并不大,就算肖香死了,如果殷谆有意扶植川人的话,还可以另选肖渊、肖玉、肖鹏这些王室贵族出任川王。

    而这些人若是做了川王,那川人内部则再无派系之分,会凝聚成一团,反而对风国不利。

    出于这方面的考虑,唐寅觉得自己现在该出手助肖香一臂之力。

    不过,对贞地的划分已基本宣告结束,季水以南都归于川人管辖,风军若是直接出兵林桥郡,只怕会被别有用心之人拿去大做文章,把救援说成是入侵。

    这天,唐寅把麾下的谋臣以及姚离找来,将他所收到的林桥郡情报统统交给他们传阅。

    连日来林桥郡所发生的变故姚离或多或少也了解了一些,大致看过唐寅给的那些情报后,他将其放到一旁,说道:“川王这次到林桥郡赈灾实在有失考量,也太过冒失,现在林桥郡百姓生变,川王受困于林桥孤立无缘,怕是会凶多吉少啊!”

    唐寅点点头,问道:“川王落难,而现在距离川王最近的反而是只有一江之隔的我们,姚大人以为,我们该不该出手援助呢?”

    姚离不明白唐寅这么问是什么意思,沉吟片刻,他实话实说道:“微臣以为,大王当援助川王才是!”

    听闻他的话,在场众人的脸色立刻都沉了下来。唐寅倒是有些意外,笑眯眯地看着姚离,问道:“为何?”

    姚离正色说道:“川王死了,还会有新川王继任,左右不了当前的大局。可是大王近在咫尺,若眼睁睁看着川王受困遇害却不肯出手救援,只怕川人不仅会把这笔帐记在贞人头上,也同样会记恨于大王,反过来说,如果大王救下了川王,定会让川人对大王感恩戴德,也等于是卖给川人一个天大的人情,日后必有回报。大王如果志向远大,当选后者为之!”

    呦!这个姚离倒是和自己想到一块去了。唐寅下意识地看了看左右的众谋臣,己方有这么多的谋士和幕僚,但眼光竟然还没有何屏郡的一个贞人郡首来得长远。

    他暗暗摇头,对姚离含笑说道:“姚大人说得不无道理,只是,林桥郡不归我风国管辖,贸然出兵,怕会被人家当成入侵,而非救援啊!”

    姚离笑了,说道:“直接出兵乃下下之策,大王让将士们为了救援川王而去林桥郡与叛乱的百姓们厮杀、拼命,那对将士们而言也太不公平了!”

    没错!唐寅嘴上没说,心里却已经应了一声,他问道:“不知姚大人有何良策呢?”

    姚离反问道:“大王以为林桥郡的百姓为何叛乱?”

    这回不等唐寅说话,一名谋臣忍不住说道:“当然是因为川人迟迟不能把赈灾的粮食运到林桥郡了!”

    “这位大人说得没错,迟迟看不到赈灾的粮食,这正是林桥郡百姓叛乱的起因,也是叛乱的根源所在。”

    姚离正色说道:“所以,大王根本无须出兵去救,只要从我方的赈灾粮里分出一部分,运往林桥郡,让那里的灾民能吃饱肚子,叛乱自然而然的也就平息了。”

    唐寅闻言,眼睛顿是一亮,这个主意好啊,不仅没有风险,不会落人口实,而且还是对症下药。

    他仰面而笑,赞道:“妙计!姚大人说的可谓是一条妙计啊!”稍顿,他疑问道:“不过,若是把我们的粮食拿出来分给林桥郡,自己还够用吗?”

    姚离急忙说道:“足够了!大王这次运来的粮食有十数万石,而且还有后续的赈灾粮食在源源不断的运来,分出一部分解林桥郡灾民的燃眉之急是足够用了。”

    “好!”唐寅拊掌而笑,说道:“此事,就由姚大人你去办吧。”

    “是!大王,微臣一定竭尽全力,办好此事!”姚离站起身形,一躬到地。林桥郡的百姓也是贞人,姚离不愿也不能见死不救。

    如果林桥百姓真把川王杀了,那么等洪水退去,川军大举进入后,林桥全境的百姓谁都好不了,最后恐怕得统统被川军杀光。

    尽早的平息叛乱,让川王脱困,姚离不仅是救川王,更是在救自己的同胞。

    姚离的计策很好,由何屏郡出粮,就近救济林桥郡,如此一来,百姓们有了粮食,能吃饱肚子了,自然也就不会再闹事了。

    当然,这是按照正常的情理推断出来的结果,只是,这次发生在林桥郡的叛乱里还隐藏着一股外力的因素,这就不是姚离所能推断出来的了。

    按照唐寅的授命,姚离从何屏郡的赈灾粮食里足足拨出五万石,由百余艘船只装载,浩浩荡荡的运往季水对岸的林桥郡。

    这本来是一件好事,但结果却适得其反,弄巧成拙。谁都没有想到,包括唐寅和姚离在内,当他们援助林桥的粮食运抵之后,林桥郡的叛乱反而变得更加严重。

    林桥郡是归川人管辖的,可林桥郡受了这么大的洪灾,川人不肯送来赈灾的粮食,却是由对岸的风人送来了灾粮,两厢比较,林桥百姓对风人怎能不感激?对川人又怎能不憎恨?

    也不知是谁最先提出的言论,称林桥郡应摆脱川人管辖,归属于风国,只有这样,林桥郡的百姓才能生存下去。结果这个言论一经提出,立刻被当地的贞人普遍接受,人们又互相传扬,很快变为当地的主流言论。

    林桥郡百姓皆想脱离川人管制,想归入风国,而杀死川王肖香正是他们的契机。

    唐寅采纳姚离的意见,送灾粮到林桥,可谁能想到无心插柳柳成阴,本想助肖香脱险,平息叛乱,结果却成功收买了当地百姓的民心,也使得叛乱愈演愈烈。

    当地的贞人甚至已明确提出‘杀川王、归顺风国’的口号,唐寅之举非但不是救肖香,反而还成了落井下石、坐享渔翁之利的加害之举。

    事态突然发生这样的变化,是谁都无法预测到的。接到消息后的姚离立刻来见唐寅,并在唐寅面前提出,林桥郡境内必然暗藏别有用心之人在煽动言论,激化百姓们的情绪,只是这些别有用心之徒到底是什么人,他一时间还推断不出来。

    其实,最有可能是就是风人,但经过连日来的接触他看得出来,风王这次是真心实意的想帮川王,如果不是风王的暗中部署,他实在想不出来还有谁能如此歹毒的潜伏在林桥郡蓄意煽动百姓叛乱。

    唐寅也和姚离一样,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自己有没有派人去煽动林桥郡的百姓,他自己当然再清楚不过了,不是自己所为,那又是谁呢?又有谁会有这么强的实力在暗中能办成这样的事?(未完待续)

终卷第一百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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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卷第一百二十三章

    唐寅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在林桥郡暗中煽动当地百姓叛乱的正是他们风人,只不过,这些风人不是受他的指派,而是授命于风国的朝廷。

    对于那些暗中捣鬼的风人而言,唐寅采纳姚离的计策,分粮援助林桥郡灾民,简直就是一场天衣无缝的配合。

    他们正苦心琢磨如何才能让林桥郡百姓的情绪更加激化,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何屏郡突然送来赈灾粮食,这可给了他们丑化川人并美化风人的大好机会。他们在暗中拼了命的煽动、传播危言耸听的言论,好像林桥郡若是不能脱离川人管辖,不能归入风国,当地的百姓们就没有活路了,现在只有杀掉川王,才能顺理成章的归入风国。

    当然,也没有谁是傻子,风人的煽动之所以能在当地兴起这么大的风浪,也多亏有风川双方‘一同联手’为他们制造出得天独厚的外在条件。

    林桥郡的叛乱逐渐失去控制,并已开始有向外扩散的趋势,而川王肖香则已在林桥郡下落不明,不知是死是活,在这种局势下,唐寅决定亲自去趟林桥郡,尽自己的最大所能把肖香救出来,顺便也查查,究竟是何人在暗中做手脚。

    但林桥郡毕竟还是川人管辖的地方,为了避免落人口实,唐寅没有率领大队人马直接进入,只带阿三阿四两个人,便装混入林桥郡。

    现在,林桥郡也彻底乱了套,不仅洪灾肆虐,而且各地皆有暴民出没。从何屏郡出发,渡过季水,进入林桥郡后,首先到达的便是洛城。

    只不过洛城现在变为一座水城,唐寅三人所乘坐的小船只都能直接驶入城内。原本高大的城墙只剩下半截露在外面,进入城内,所看到的景象更惨。

    不是阁楼的房宅只剩下个屋顶漏在水面上,而在各处的屋顶之上还能看到一具或者几具的尸体,有些尸体已腐烂发臭,成群的乌鸦落在上面啄食,而有些尸体则只剩下森森的白骨,白骨之上还能清晰看到被利刃划过的痕迹。蔓延在城内的洪水更加可怕,到处漂浮着残缺不全的尸殍,大多已被泡得又白又涨,腐烂、生蛆,还散发出阵阵浓烈的恶臭味。

    若大又繁华的洛城,现在放眼望去,满目疮痍,真好似人间地狱一般。

    阿三阿四边划船边暗暗咋舌,虽说何屏郡也受了洪灾,许多城镇也被洪水吞噬,但并没有看到这么多的尸骸,而且从洛城城内的尸骸判断,有好多人似乎是被活活困死这的。

    不比不知道,这一比较,便能看到姚离的厉害之处了,何屏郡可谓是防灾得当、救灾也得当,使许多百姓免于遇难。

    而林桥郡则恰恰相反,似乎在洪灾发生之前没有做任何的预防,在洪灾发生之后也没有做任何的救援,任凭受困的百姓被活活的饿死、病死。

    正往前走着,站于船头的唐寅突然抬起手来,阿三阿四同时停止划船,不解地看着他,低声问道:“大王?”

    “前面有人!”唐寅眯缝眼睛,目视前方。

    城内的水面上有雾气,如果距离较远,阿三阿四也看不太清楚,两人快速地伏下身形,拢目仔细向前观望。

    隐隐约约的两人有看到前方的雾气中有十数人划着数只木筏,在向一间较为高大的阁楼快速而去,当他们将要接近阁楼的时候,发出嘎嘎的怪笑之声。

    而后,那十数人如同猴子似的灵敏地攀爬到阁楼上,一个个顺着二楼的窗户窜了进去。很快,阁楼内又传出女子们的尖叫声。

    阿三阿四看罢,双双站起身,转目看向唐寅,问道:“大王……”

    唐寅头也没回地说道:“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无关之事,还是尽量少插手!”

    阿三阿四应了一声,而后放轻动作,尽量让自己的划船不发出声响。

    小船无声无息的向前行驶,很快,便接近到那座阁楼,也直到这时,阿三阿四才看清楚,原来这是一家下等青楼,浮在水面的牌匾上写着‘百花楼’三个大字。

    (青楼也是分等级的,下等的青楼以‘楼’、‘店’为名,上等的青楼以‘院’、‘阁’为名。)

    再看停靠在青楼前的木筏,那根本不是筏子,而是一张张残破不堪的门板。这时候,青楼里的声音也听得更清楚了,男人们的*笑声以及女人们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阿三阿四暗暗摇头,不约而同地加快划浆的速度,想尽快走过去。而就在这时,青楼一侧的小胡同里又钻出一只木筏,木筏上站着一名满脸落腮胡须的大汉。

    突然看到唐寅三人的小船,那名大汉先怔住,接着,两眼瞪圆,大声叫喊道:“什么人?”说话的同时,他忙把脖子上挂着的竹哨拿起,放在口中,吹个不停。

    尖锐的哨音打破城内的宁静,只眨眼工夫,十数名几乎全身*的大汉从青楼的窗户里面相继跳出来,站在房檐上,一字排开,大眼瞪着小眼地看着唐寅和阿三阿四。

    “大哥,是生人啊!”把唐寅三人打量了一番后,其中一人向为首的那名大汉说道。

    为首的大汉是个大光头,体形魁梧,满脸的横肉,两只环眼闪闪放着凶光,胸前的护心毛打着卷,聚成一团,只看外表,就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大哥,他们还有船呢,咱们现在可正缺这个!”另有一人低声提醒道。

    “嘿嘿!”光头大汉眼珠转动,咧嘴笑了,目光不怀好意地在唐寅三人身上转来转去。光头大汉把贪婪都表现在脸上,唐寅和阿三阿四又哪能看不出来?

    先是瞧瞧唐寅,见他背着手站在船头,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阿三站直身形,向站于房檐上的那名光头大汉笑了笑,拱手说道:“这位兄弟,我们只是恰巧路经此地,并不冒犯之意,还望兄弟高抬贵手,放我等过去!”

    “让你们过去,可以啊,不过,你们的船得给老子留下!”光头大汉蹲下身子,在房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阿三。

    阿三皱了皱眉头,说道:“我等要赶远路,没有船,可是寸步难行啊……”

    不等他把话说完,那光头大汉已打断道:“所以说,把船留下,你们三位也别走了,老子可好几天都没吃过一顿像样的饭菜,看你们生得细皮嫩肉的,就留下来给大爷们打打牙祭,也好有力气去干大事!”

    听闻这话,阿三阿四立刻火往上撞,齐声喝道:“放肆!”

    “呦,好大的脾气啊!兄弟们,都给我上,船我要,人,我也要!”说着话,他抬手摸着大光头,发出嘿嘿的贼笑声。

    随着他一声令下,有七、八名大汉将手中刀叼在口中,紧接着,相继跳入水中,快速地向唐寅所在的小船游去。

    光头汉子在上面边观望,边不放心地大声叫喊道:“你们下手可轻着点,别把老子的宝贝船弄坏了!”

    真是不管到哪都能碰到找死的人啊!阿三阿四对视一眼,皆感无奈地微微摇头,眼看着对方越游越近,阿三阿四双双把暗藏于衣内的佩剑抽了出来。

    两名划到小船近前的大汉刚刚把手搭在船沿上,正想爬上来,阿三阿四出手如电,他俩一人一剑,精准地点在两名大汉的眉心处。

    太快了,别说他二人没看清楚,就连周围众人也都没看到阿三阿四是如何出的剑。随着两道电光闪过,再看那两名大汉,连叫声都没发出来,两眼瞪得如牛铃一般,身子僵硬了片刻,接着,双双仰面倒在水中。在他二人的眉心处,各多了一颗黄豆大小的红点,伤口不大,也没有多少鲜血流出,但阿三阿四在出剑时所散发出的灵气已震碎他俩的头骨。

    看到两名同伴双双沉入水底,另外那些接近船只的大汉们纷纷怒吼出声,有人见站于船头的唐寅手里没有武器,以为他软弱好欺,便卯足力气向船头那边游去。

    那人接近船头后,将口中的钢刀取出,对准唐寅的脚踝,恶狠狠劈砍下去。

    他出刀快,可唐寅的速度更快,后者的脚尖只是轻点下船头,人已如怪鸟一般腾空越起,躲开对方钢刀的同时,顺势跃到青楼的房檐上。

    他竟然从船上直接跳上房檐,这可把那名光头大汉以及身边的几名手下吓了一跳。

    唐寅依旧是背着走,直直向光头大汉走去。光头大汉的几名手下面面相觑,随后一同大叫出声,高举着钢刀冲向唐寅。

    其中一人速度最快,率先冲到唐寅近前,手中的钢刀正要向力劈砍下去,哪知后者抢先出手,一把将他的脖子死死扣住。

    也没见唐寅如何用力,倒下他脚下的瓦片突然破碎了好几快,再看他,手臂只略微向外一扬,被他扣住脖颈的大汉好似皮球一般,足足斜飞出十数米开外,在空中画出一条长长的抛物线,下落时,正好砸在一处屋顶上,就听嘭的一声闷响,他的身躯将那处屋顶硬是砸出个大窟窿,人也随之掉了进去,然后再没有了动静。(未完待续)

终卷 第一百二十四章

    终卷第一百二十四章

    见到唐寅只是在随手挥动之间便把一个百十多斤重的同伴抛出数丈开外,那光头大汉以及另外几名手下都吓得脸色大变,暗暗咋舌,这人得有多大的力气啊

    他们呆住好一会,然后互相又看了看,不由自主地纷纷后退

    唐寅没有理会旁人,直奔光头大汉走去见他直冲自己而来,光头大汉直咧嘴,对几名手下喝道:“上艾都愣着干什么?给老子杀了他!”

    在他连番的催促下,几名手下硬着头皮,纷纷大吼一声,再次举刀冲向唐寅一人冲到唐寅近前,手中刀恶狠狠砍向他的脑门后者身侧微侧,让过对方的锋芒,与此同时手掌向外一挥,指尖刚好在那名大汉的脖颈划过随着沙的破风声响起,再看那名大汉,脖颈如同被利刃切开似的,裂开一条长长的大口子,血光喷射,人也随之从房檐上翻了下去

    在他摔下房檐的同时,另外那两名大汉也已冲到唐寅近前,分从左右,各向唐寅的肋下猛刺一刀

    唐寅不退反进,从二人之间的缝隙掠了过去,不等二人转回身,他回手将两名大汉的头顶扣赚随着他十指回缩,就听咔咔两声脆响,两名大汉的天灵盖竟被他硬生生的捏碎

    松开滴血的手指,两具尸体直挺挺地摔落在地,只在这顷刻之间,光头大汉的手下已一个不剩,全死在唐寅的手里

    光头大汉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可怕的对手,脸上充满恐惧,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唐寅,本能反应地缓缓后退退出几步后,他又如同见了鬼似的尖叫一声,转身就跑

    他想从房檐上跳进水里逃走,可惜他跑出还没两步,在他面前突然生出一团黑雾,光头大汉难以置信地瞪圆眼睛,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黑雾已化成人形,那不是唐寅还是谁?

    “鬼……是鬼……”光头大汉直吓得踉跄而腿,脚下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到地上唐寅嘴角扬起,探手一抓,正扣住光头大汉的面门

    光头大汉的体重得达到两百斤重,可唐寅只单手扣住他的面门便将其提起,简直轻若无物一般

    他提着光头大汉,身轻如燕,只一个纵身便窜到阁楼的窗前,身形晃动之间,人已顺着窗户跳了进去,被他扣住的光头大汉也顺势摔进阁楼内的地板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在他们进来的同时,阁楼里也想起一片惊叫声

    唐寅举目环视,屋内像是一间上房,空间不鞋里面还有七八名女子,只不过都是赤身裸体,一个个满脸的惊恐,哆哆嗦嗦的抱成一团

    光头大汉被唐寅摔得轻,躺在地上缓了好一会才回过这口气,他晃了晃脑袋,随后连连后蹭,颤声说道:“大爷饶命,小的有眼无珠,大爷饶命啊……”

    唐寅收回巡视的目光,落回到光头大汉身上,大步走到他近前,一脚踏住大汉的胸口,面无表情地问道:“你为何要船?”

    光头大汉感觉自己的胸口上像被压了一块巨石似的,有股透不上气的感觉他脸色憋得涨红,张大嘴巴,断断续续地说道:“当然……当然……是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要去哪?”

    “翱”光头大汉没明白他的意思,自己要去哪,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我问你,你要去哪?”唐寅加重脚上的力道随着他脚下发出嘎的脆响声,那光头大汉也疼得嗷的尖声怪叫,豆大的汗珠子顺着他的面颊流淌下来

    感觉对方再用力,自己都能被踩扁,他急忙尖叫道:“小的……小的要去渝县……”

    “为何去渝县?”

    “听说……听说川王现在就在渝县……”光头大汉叱牙咧嘴地说道

    哦?唐寅眼睛顿是一亮,问道:“你是去找川王?”

    “是……是的……”

    “找川王做甚?”

    “这……”光头大汉刚一犹豫,唐寅的脚突然从他胸口移开,他正感觉压力大减的时候,就听咔嚓咔嚓连续两声脆响,紧接着,他的双腕传来钻心的剧疼

    光头汉子扭头一瞧,原来他的两只手腕竟已被唐寅硬生生地踩了个粉碎,皮肉和碎骨被挤压成一团

    “啊——”光头大汉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身子缩成球状,满地翻滚

    “我的话,不想再多问第二遍,不老实回答,我就踩碎你浑身的骨头”唐寅依旧是面无表情,慢悠悠地说道

    “小的……小的是要去渝县杀川王,现在……现在不管是谁,只要能取下川王的脑袋,都可拿到黄金百斤的赏钱……”

    光头大汉躺在地上疼得浑身上下直抽搐,脸上苍白的毫无血色

    黄金百斤的赏钱?好大的手笔艾谁会拿出千两黄金去买肖香的脑袋?唐寅沉吟片刻,追问道:“赏金是由何人来出?”

    “是……是由富贵钱庄出……”

    “富贵钱庄?”唐寅面露疑惑之色

    “富贵钱庄是……是林桥郡最……最大的钱庄……富甲……一方……”光头大汉颤声解释道

    “它和川王有仇?”

    “小的……不知……”

    唐寅陷入沉默看来,林桥郡内确实有人在暗中捣鬼,尤其是这个富贵钱庄,竟敢公然开出千两黄金的价钱买肖香的脑袋,这得有多大的胆子?难道他们不怕川人以后报复吗?

    他暗暗摇头,又看向光头大汉,问道:“川王现在确在渝县?”

    “小的也是道听途说,至于川王是不是真在渝县,小的……小的也不知道啊……”光头大汉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嚎道

    唐寅点点头,不再追问,不管怎么样,对于肖香的下落总算是有点线索了,自己得到渝县走一趟才行他目光在光头大汉身上扫视片刻,再瞧瞧缩在房间一角的那些女子,他嘴角慢慢扬起,笑了,柔声说道:“他,就交给你们了!”说完话,也不等房内的众人做出反应,唐寅抽身而退,顺着窗户又快速地跳了出去

    他就这么走了,留下目瞪口呆的光头大汉以及那七八名*裸的女子过了好半晌,听外面已没有一点动静,光头大汉才开始连声大叫手下人的名字

    可是他把他的手下人全部喊了一遍,外面仍是声息全无,这一下,光头大汉的冷汗可流了出来

    有名女子怯生生地走到窗口,向外面一瞧,直吓得花容失色,原来在房檐上水面上全是尸体,足有十数具之多,那些正是光头大汉的全部手下

    听到她的惊叫,其余女子纷纷凑到窗前,也同被外面的景象吓了一跳,她们喃喃说道:“死了……都死了……”

    过了许久,她们才从惊吓中渐渐镇定下来,而后,她们的目光又不约而同地落在光头大汉身上此时,光头大汉双手已废,躺在地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看着众女子的眼神里渐渐射出恶毒之光,他明白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他嘶吼着尖叫声在地上剧烈地挣扎蠕动,还想爬出房间,可是,那些女子们已纷纷不怀好意地向他走去……

    唐寅从光头大汉身上打听出肖香在渝县的消息,而后回到船上,和阿三阿四汇合他拿出地图,仔细查看

    洛城位于林桥郡的通县,需再往南走百余里才能抵达渝县,而渝县境内有两城三镇十一村,至于肖香具体在渝县的哪里,还得等他们进入渝县后再详查

    “大王,天快黑了,我们先在洛城找个地方休息一晚等明日一早再走吧!”阿三仰头往往天际,说道

    唐寅摇头,说道:“我宁可在船上过夜,也不想住在这里”见阿三阿四不解地看着自己,他随口说道:“这里太脏了”不仅地方脏,而且连人心也是脏的,他不喜欢这里

    阿三阿四不再多言,两人默默划船,向前行进

    等到天色黑下来时,他们乘坐的小船已行出洛城,而后,唐寅躺在船舱内休息,阿三阿四则轮班划船,连夜赶路

    这里是处水满山野的洪荒世界,小船在行进中时不时的还能撞上漂浮在水面上的尸体,等天色大黑之后,水面上还升起了大量的雾气,其场景真如同在阴曹地府一般

    好在阿三阿四都是修为深厚的修灵者,加上随唐寅长年征战,在死人堆里摸爬滚打,对这种的场面倒也司空见惯,并不太感到惧怕

    当晚无话,翌日,中午,唐寅三人终于进入渝县渝县比通县也好不了多少,放眼望去,目光所及之处仍是除了洪水还是洪水,连个活人都看不到

    阿三对唐寅说道:“大王,我看那个贞人的消息未必准确艾渝县的灾情和通县差不多,川王要跑,也应是往灾情较小的地方跑,又怎能往灾情严重的地方逃呢?”

    阿四点点头,觉得阿三说得有道理他接道:“没错,向南跑,可以找到川军,而向北走,除了洪水还是洪水,根本找不到可以避难的地方”

    唐寅笑了笑,说道:“我以为,恰恰是这样,肖香也要往北走!”

终卷 第一百二十五章

    终卷第一百二十五章

    阿三和阿四疑问道:“大王为何这么说?”

    “林桥郡南面的水灾较轻,百姓当然大多都会往南逃,如果肖香也往南走,人多眼杂,路上难免会暴露行迹,向北走,至少能躲避开大多数的灾民”

    唐寅耸肩道:“如果我是肖香,可能也会选择向北走的”

    听完他的话,阿三阿四仔细一琢磨,似乎也有些道理他们正说着话,这时候,在小船的西面快速行来一支船队,大概有十多艘船只,其中有大有鞋由西向东的快速行进

    唐寅心中一动,站在船头,运足目力向远方的船队眺望由于距离太远,以唐寅的眼力也看不太清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绝不是军队的舰船,船上的人也绝非官兵

    他寻思片刻,对阿三阿四甩头说道:“跟上他们,看他们到底要去哪!”

    阿三阿四双双应了一声,加快划浆的速度,悄悄跟上那支船队

    等他们跟到下午未时,前方渐渐出现一座城郭的轮廓阿三拿出地图,辨认一番后,对唐寅正色说道:“大王,前方应该就是渝县的屏城!”

    “屏城……”唐寅对这个地方没印象,不过能感觉出这里的地势较高,船下的洪水已经浅了许多他目视前方,幽幽说道:“看起来,屏城似乎还没被洪水淹没!”

    在前方的城郭外,密密麻麻的停满了大大小小的船只,冷眼打量,得不下千余条之多,通过这些停在城外的船只也能判断得出来,现在屏城之内肯定已聚满了人

    这么多人聚集在屏城,其中肯定有事唐寅决定进城一探究竟

    好在他们所乘的是小船,即便屏城外已停满船只,他们见缝插针,倒也硬挤了进去

    从船上下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屏城又高又宽的城门,只不过现在连一个守城的军兵都看不到,只有成群结队的贞人百姓在进进出出

    阿四无意间扬起头,观望城墙,脸色立刻露出惊色,低声说道:“大……公子,您看!”

    顺着阿四的视线,唐寅举目一瞧,原来城头上挂了数百根之多的绳索,而每根绳索上都触目惊心地吊着一具尸体尸体中的有些人已经死去很久,腐烂得厉害,连相貌都辨认不清,而有些人则是刚刚才死去的,身上血迹斑斑,甚至还不停地滴着血这些尸体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穿着川军的盔甲

    阿三看罢,眉头皱起,对唐寅低声说道:“公子,看来屏城现已被叛民占领了”

    唐寅没什么反应,收回目光,迈步向城内走去,同时说道:“阿四,你留下来看船,阿三随我进城即可!”

    “是!公子!”阿四应了一声,随即又不放心地说道:“城中情况不明,公子可要小心啊”

    唐寅淡然一笑,微微点了点头

    正如他们所料,屏城之内现在聚满了贞人百姓,不仅路旁的大小商铺人满为患,就连街道上也是人头涌涌,好不热闹,只不过城中热闹的表象掩饰不住浓烈的肃杀之气

    人们的脸上几乎看不到笑容,而且个个都携带有武器,有些是腰间跨刀,有些是腰间配剑,还有些人是把斧头镰刀别在腰带上

    唐寅和阿三边随着人流向里面走,边打量周围的情况,正走着,迎面而来十数名大汉,这些人直接在唐寅和阿三面前站定,拦住他俩的去路

    暗道一声麻烦又找上门来了,阿三正要上前说话,唐寅把他拉赚然后跨前两步,向对面的大汉们微微一笑,问道:“诸位兄弟有事吗?”他说的话是字正腔圆的贞地口音

    一名大汉从人群里走出来,先是把唐寅和阿三仔细打量一番,接着笑了,拱手说道:“小兄弟,你们就两个人?”

    不明白对方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唐寅心思急转,脸上依然挂着微笑,轻轻点下头,说道:“正是”

    “想必小兄弟现在到屏城也是为了川王吧,既然如此,不如加入我们,毕竟人多力量大,若是能拔得头筹,到时我们可平分赏金!”那名大汉咧开大嘴,脸上的横肉突突直颤,笑起来让人都慎得慌

    肖香现在在屏城?唐寅心头暗惊,难怪有这么多贞人都聚集在被洪水围困的屏城,难怪城中会散发出一股浓重的戾气,原来人们都是奔着取肖香脑袋而来的

    他在心里快速地做着推断,表面上仍是不动声色,他目光在对方众人身上快速瞄了一遍,这些大汉大多都是衣衫残破,身上也没有像样的武器,除了几把斧头外,大多数人还拿的是棍棒和耙子他含笑说道:“人多力量大是不假,不过,我倒是的你们会拖累我们!”

    “小兄弟可不要瞧不起人,我们也都上过战场打过仗,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如果不是看在……”

    说着话,那名大汉还特意垂下目光,在唐寅和阿三腰间的佩较瞄了瞄,继续道:“你们有剑的份上,即便你二人想加入我们,我们还未必同意呢!”

    唐寅和阿三对视一眼,前者随口问道:“你们有把握能拔得头筹?”

    那名大汉笑了,环视周围,说道:“你也看到了,现在屏城有这么多人,人人都在争川王的脑袋,人人都想拿到那笔酬金,谁能最终拔得头筹,那除了凭实力,还得凭运气,不过话说回来,我们当中有两位是本地人,其中一位还在城主府做过半年的小厮,对城主府的情况非踌悉,小兄弟应该明白,这一点可非常有利的!”

    唐寅并没有直接发问,但通过旁敲侧击便已基本可以判断出来,现在肖香是被困在了屏城的城主府

    他眯缝起眼睛,幽幽说道:“据我所知,川王身边高手很多,其中还有两名神池的长老,你们自信能敌得过神池的长老?”

    “小兄弟的消息还挺灵通的嘛!”那大汉冷笑着说道:“神池长老就两人,再厉害也只有四只手,可现在在城内想取川王脑袋的,没有十万也有八九万人,一旦动起手来,大家谁都有机会”

    感觉这名大汉对城内的情况很了解,通过他应该可以得到很多有价值的消息,唐寅眼珠转了转,最终点头应道:“好吧,既然阁下真心相邀,就算我二人一份!”

    见他点头同意了,那名大汉以及后面的十几个同伴都是面露喜色

    现在林桥郡境内的叛乱和当初李舒所发起的叛乱可是两种性质的,后者是有组织有领导的一股叛乱势力,而前者则是无组织无领导,完全是一盘散发靠民众自发兴起的叛乱

    林桥郡的百姓都想取川王的脑袋,即是报复川人的见死不救,更是想赚取富贵钱庄开出的那笔千两黄金的酬金

    只是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所以贞人百姓又纷纷聚拢到一起,说白了,就是各组团队有些小团队才三五个人而已,有些团队则是十数人或者数十人,甚至还有上百人之多的

    找上唐寅的这些人就是众多团队中的一支,对于他们这种十几个人的小团队而言,能多两个帮手也会让他们的实力大大提升,何况,唐寅和阿三又都带有佩解样精锐的武器

    他们把唐寅和阿三拉到城东的一间小宅子里,通过交谈,唐寅知道这名大汉名叫鞠卓,他就是屏城的本地人,这间宅子也正是他的家

    至于川王肖香,她现在确实被困在屏城的城主府内,与她一同受困的还有接近千人的侍卫,由于侍卫大多都是修灵者,现又有城主府坚固的院墙做为屏障,贞人前后攻打过几次,结果都没攻进去,反而还死伤了不少人

    此时,双方正处于僵持状态,只不过按照鞠卓估计,眼下的僵持也不会持续太久,因为贞人要么已开始筹集火油,要么已开始秘密挖掘地道,准备在地面上用火攻,在地面下用密道偷袭

    听完鞠卓的介绍后,唐寅好奇地问道:“那你们又做了什么准备?”

    听闻他的问话,鞠卓等人相视而笑,他向一名青年甩下头,说道:“阿通,你说吧!”

    那个叫阿通的青年笑呵呵地说道:“我以前在城主府做过小厮,知道城主府内原本就有一条通往外界的地道,等开始动手的时候,我们即可以通过那条密道潜入城主府,也可以在密道口守株待兔,等着川王自己主动逃出来!”

    “哦?”唐寅面色一正,追问道:“那条密道的出口在哪?”

    阿通摇头说道:“为了保密,现在只有我知道,连鞠大哥也不清楚!”

    唐寅愣了愣,接着乐了,没有再追问既然对方不想说,他问也是白问,何况,他真想要弄清楚的话,随时都可以,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加入鞠卓这个团队为唐寅省去不少的麻烦,至少有了一处安稳的落脚点,而且对城内的动态也可随时了解在唐寅入住屏城的翌日,贞人终于按耐不赚对城主府发动大举进攻

    贞人顶着城主府内射出的箭雨,大呼小叫不管不顾的向前冲去,手中要么提着装满火油的瓦罐,要么高举着火把,等冲到院墙近前后,将瓦罐连同火把一并掷进城主府内

    如果只一两个人这么干的话破坏力还不大,可是当成千上万的人一齐这么干的时候,后果可就太可怕了

终卷 第一百二十六章

    终卷第一百二十六章

    装满火油的瓦罐摔进城主府内立刻破碎开来,里面火油洒了满地,而随之飞进来的火把又立刻将火油点燃,一时间,城主府内火光冲天,惨叫之声四起,许多浑身起火的川军侍卫纷纷从院墙上载落下来,在眨眼之间又被院墙外的贞人百姓们砍成肉泥。

    很快,连城主府的大门也起了火,百姓们一窝蜂的涌上前去,人压人,人挤人,完全靠人力硬是把城主府的大门冲撞开。随后,外面的百姓们蜂拥而入,如潮水一般冲进城主府。

    与此同时,那些挖地道的百姓也纷纷把地道打穿,有些人是从院子里的地下爬出来的,有些人则是把屋内的地面打出窟窿,纷纷钻出来。可以说城主府的沦陷只是一瞬间的事。

    以鞠卓为首的这十多号贞人倒是没去进攻城主府,鞠卓认准强攻城主府的人杀不死川王,川王肯定会从地道脱逃,他们只需地道口处设下埋伏,等着川王来自投罗网就好。

    鞠卓以为自己掌握城主府的密道是个杀手锏,可是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并不止阿通一个。

    当他们急匆匆赶到密道的出口处时,这里业已聚集起千余众的贞人,而且人家早他们一步设好了埋伏。

    在密道的内外埋下大量的兽夹不说,又在洞口的上空悬挂起无数张大网,只等着从密道里面钻出人来呢!

    见此情景,鞠卓和阿通等人暗暗咧嘴,唐寅和阿三亦是苦笑不已,谁说贞人愚笨,实际上精明得很呢。

    还真被鞠卓猜对了,城主府内确实有人从密道这里出逃,至于是不是肖香就不得而知了。

    人们正在密道口外焦急等候的时候,忽听密道里有弹簧响动的声音,接着,一声惨叫从里面传出。

    很快,里面又有第二声、第三声……惨叫传出,守在密道口的众人不由自主地纷纷后退,眼睛一个个瞪得滚圆,目不转睛地盯着黑漆漆的洞口。

    过了片刻,从密道内跌跌撞撞的跑出一人,这人穿着川军的盔甲,一只脚上还挂着兽夹,他刚刚冲出来,另只脚又被洞口外的兽夹夹住,那名川兵惨叫一声,再也站立不住,一头摔倒在地,可在他倒地的瞬间,脑袋又触碰到一支兽夹,只听咔嚓一声,兽夹回缩,上面那锋利的锯齿几乎把他的脖颈夹断。

    这名川兵才刚刚倒地,紧随其后,又从密道里跑出来大批的川兵,同样的,他们也进入贞人事先布置好的陷阱之内,兽夹的弹动之声不绝于耳,川兵们也的纷纷中招倒地。

    有些灵武修为深厚的川兵并不怕兽夹,连蹦带跳的穿过陷阱群,接着,提着刀剑冲向周围的贞人。

    贞人也是早有准备,见川军中的修灵者杀出来了,立刻将事先准备好的大网撒出。一张网还好躲避,可是从四面八方飞来数十上百张的大网,想躲也躲不开,川军修灵者们纷纷被大网缠住,他们连用灵兵挑开网绳的机会都没有,周围的贞人纷纷扑上前去,手里的刀剑、匕首、斧头一同往川军身上疯砍疯劈。

    在贞人持续的攻击下,修灵者身上的灵铠也招架不住,先是破裂开来,紧接着是全面破碎,而后,使去灵铠保护的人们被周围疯狂的百姓们硬生生地撕扯成碎块。

    现在,正个场面又何止是血腥所能形容,被溅得满脸满身都是血的贞人百姓看上去也不像是人,更像是嗜血如命的野兽。

    随着从密道里冲出的川军数量越来越多,外面的战斗也越来越激烈,同样的,激烈的战斗又吸引来更多的贞人百姓。

    当密道里有穿着衣裙的侍女跑来时,现场陷入更加疯狂的状态,贞人百姓无不是两眼充血,射出诡异的红光,他们清楚,既然有侍女在这,那么川王肖香也肯定在这。

    许多发疯的贞人冲开侍卫们的防线,冲到侍女们近前,引来尖叫声四起。在一片哭喊声中,侍女们被纷纷甩进贞人的人群里,而后,大批的贞人直接向密道内冲去。

    只是他们进去的快,出来的更快。进去时是完整地跑进去的,而出来时,则是被切割成碎块随着血雾一同弹射出来的。

    再看密道里,缓缓走出两名身罩灵铠、手持灵剑的修灵者,这两位,一高一矮,身上同是罩着纯白色的灵甲,露在外面的双目射出道道的寒光。

    看到这两人,阿三身子顿是一震,低声说道:“是神池长老!”

    唐寅早就认出来了,这也是他没有立刻出手营救的原因。

    神池长老可非等闲的修灵者,随便挑出一人,放在神池之外都属难逢敌手的顶尖级修灵者,何况保护肖香的还是两名神池长老。

    果然,随着这两名神池长老的现身,场面上立刻发生变化,贞人百姓虽众,但在两名神池长老面前,脆弱的就如同草芥一般,只随手之间的灵武技能释放,便让成群成片的贞人死伤满地。

    “是神池长老!是神池的长老出来了,川王就在密道里,大家都加把劲啊!”百姓当中有人连声大叫。对付修灵者,贞人也是有他们自己的一套办法。时间不长,又有大批的百姓不管不顾地向神池长老冲去。在神池长老的灵剑之下,固然有大批的人们惨死在地,可仍有人顺利冲到神池长老的近前,不等他二人继续出剑,贞人纷纷把紧握的拳头向前挥出。

    一时间,一团团的白雾散出,劈头盖脸的向两位长老飞去。

    高个的那名长老反应极快,立刻意识到不好,手掌抬起,遮挡住自己的面门,而矮个的长老则未能躲闪开,被迎面扑来的白雾正打在面门上。

    他啊的痛叫出声,随后,眼睛再也睁不开了。贞人百姓散出的全是白灰,飞进眼睛里,纵然是灵武通天的修灵者也受不了。

    见矮个长老着了贞人的道,高个长老惊呼道:“彭长老!”说话之间,他箭步窜上前去,拉着矮个长老连连向一旁退避。

    他二人退避开不要紧,倒是把地道口给让出来了。

    周围的贞人见有机可乘,立刻向地道内涌了进去。他们快,可那高个长老速度更快,一手托着同伴,手只手里的灵剑光芒大盛,灵乱?风释放出来。

    “啊——”密道的内外惨叫声连成一片,数十名贞人百姓被灵乱?风波及到,身子被灵刃绞碎成肉块,残肢断臂散落满地。

    “殿下快出去,随老夫突围!”

    高个长老杀倒密道外的贞人,回头冲里面大声喊喝。他话音刚落,从密道里又跑出来一大群川军,而位于川军人群正中央的那名华衣女子,不是肖香还是谁?

    看到川王终于露面了,现场的贞人眼中无不是射出贪婪的光芒,他们看肖香的眼神都不像是在看一个人,更像是在看一座金山。

    肖香露面彻底让贞人的疯狂陷入白热化,人们完全是忘乎所以的往前冲,就连唐寅身旁的鞠卓也受不了了,将后腰别着的斧子抽出来,高高举起,大吼大叫着向肖香冲了过去。

    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现在就是最佳的体现。

    为了能取下肖香的首级,得到那千两的黄金,贞人眼中简直已没有神池长老的存在,发了疯似的往前扑,虽说他们冲上去一波便被杀倒一波。

    高个长老一边要照顾眼睛受伤的矮个长老,一边还要保护肖香,抵挡对面人山人海的贞人百姓,压力之大,可想而知,更要命的是他现在无法掩护肖香快速地脱身,可周围的贞人却是越聚越多。

    感觉再这么拖延下去,川王肯定跑不掉,高个长老回头急声说道:“吴将军,你带着殿下先走,这里有我和彭长老来殿后!”

    那名吴姓将军是肖香的护将,听闻高个长老的话,他脸色顿是一变,急声说道:“我不能丢下两位长老在这……”

    “少罗嗦,你快保护殿下突围出去,快!再慢我们就谁都走不成了!”

    吴姓护将举目向后面望望,可不是嘛,云集过来的贞人黑压压、密麻麻,无边无沿,都分不清个数,再拖延下去,被贞人团团包围的话,确实就难以脱身了。

    想到这里,他把牙关一咬,拉着肖香急声说道:“大王,我们先去!”说话之间,拽着肖香就近向屏城的西门那边跑去。

    侍卫们保护肖香撤走了,这反而让神池长老没有了后顾之忧,压力顿减,可以专心致志地对冲上来的贞人大下杀手。

    眼睛受伤的那名长老也只是不能视物罢了,但灵武还在,光是凭感觉释放出来的灵武技能也对贞人起到极大的杀伤。

    只不过他俩终究是两个人,灵武再高强,也不可能挡得下全部的贞人,见他俩如门神一般拦住去路,实在冲不过去,贞人便纷纷向左右散开,刻意绕过他俩,继续去追杀肖香。

    且说侍卫们保护着肖香,向西门那边快速奔去。

    可是等他们来到西门时,侍卫们都心凉半截,原来西门这里不知何时也聚满了贞人,放眼望去,全是黑压压的人头,少说也得有数千之众。

    侍卫们互相看看,接着,纷纷深吸口气,齐声大吼道:“杀——”众人把肖香围在当中,接着,向前方密集的人群猛冲过去。

第十集 第一百二十七章

    --go-->第一百二十七章

    莫国驻扎于百临的中央军遭到以江凡为首的平原军四个兵团的伏击,此战莫军打的是一败涂地,八万之众,折损大半,剩余的将士也是逃的逃,散的散,最后留在陆鸿鸣身边的只剩下两名偏将和八百多名莫军士卒。

    一仗结束,陆鸿鸣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多岁,他带着这数百残兵败将仓皇逃回百临。到了百临他片刻没停留,虽然这里还有两万莫军,但与风军的数量比起来已相差甚大,他感觉风军一旦攻来,自己断难坚守,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主动撤离。

    陆鸿鸣回到百临之后,传令全军收拾军备、粮草,而后率军出城,弃城而逃,南下去与虎贲军汇合。

    很快,陆鸿鸣战败的消息也传到扬川那边,李荣听完,脸色顿变,果然,风军强攻下水果然是佯攻,其目的是为了引扬川和百临的大军增援,他们好在半路伏击。好在自己加了提防,没有中风军的恶当。

    不过陆鸿鸣一撤,等于莫国的边防已被撕开一条大口子,风军完全可以通过百临南下,进入莫国腹地。现在李荣只剩下两个选择,要么坚守扬川,要么也效仿陆鸿鸣,弃城南下,去和虎贲军汇合,再谋反击。

    经过一番仔细考量,李荣最终决定留守扬川,即便让风军突破了己方防线,能突入到莫国腹地,自己也要让风军的后方不得安静,至少可以打乱风军的后勤,为虎贲军的作战尽可能的创造有利条件。

    李荣的战略思想是十分正确的,只是他太低估了风国这次与莫国交战的决心,进入莫国境内的风军也远远不止平原军这一个军团,紧随其后的便是以左双为首的风国飞龙军军团。

    江凡成功伏击百临军,*其主将陆鸿鸣弃城而逃,这个消息让萧慕青为之一振,他立刻传书江凡一部,赶快占领百临,让己方先有个稳固的据点。至于扬川那边,李荣没有上当,萧慕青也不打算强攻,招回埋伏在扬川和下水之间的吴广一部,然后合力强攻下水。

    在平原军的抛石机和破城弩连续打击之下,下水镇的城防早已伤痕累累,许多段城墙被砸的千疮百孔,摇摇欲坠,现在数万的平原军展开强攻,城内的守军已无力支撑。

    风军把大批的冲车推上战场,专挑城墙破损严重的地方冲撞,双方交战还没过多久,下水镇的一段城墙便被冲车强行撞塌,裂开一段三、四米宽的大豁口。

    城外的风军搬开冲车,顺着豁口一拥而入,杀进城内。有城墙做阻挡,下水的地方军还能勉强顶住风军,现在风军杀入城中,地方军哪还能招架得住?

    莫军将领们还想组织人力把豁口堵住,可是莫军还未靠到近前,便被冲杀过来的风军砍翻在地。吴广一马当先的顶在最前面,灵刀挥舞开来,灵乱?风连续释放,在他面前扑倒的莫军一片片,让灵刃绞碎的残肢断臂散落满地。

    有莫军将领见吴广勇猛,还想过来把他挡住,结果在吴广面前连三个回合都没挺过去,便被吴广一刀劈在腰身上,被斩成两截。

    地方军的战斗力本就不强,此时又碰上凶猛无比的平原军,瞬间崩溃瓦解。大批的地方军斗志全无,被杀的哭爹喊娘,连滚带爬的往城内跑,以吴广为首的平原军随后追杀,攻城战也演变成了巷战。

    在平原军面前,五万的地方军可以说毫无还手之力,北城一破,守军就往城内跑,等平原军追杀到城中的时候,地方军已然逃到南城,当平原军追到南城,地方军又已弃城而逃,跑到了城外。

    这场仗打下来,许多平原军将士连敌人的正脸都没看到,感觉敌人一直是后脑勺冲着自己,令人哭笑不得。

    胡献虽说不是优秀的将领,又胆小怕死得很,但破城之后也没敢往南跑,而是向西去,逃往扬川,与李荣汇合。

    在他看来,逃到扬川还有夺回下水的可能,自己也有将功补过的机会,而若是南逃,可就彻底没希望了,就算能躲过风军的追杀,恐怕也躲不过大王的重罚。

    胡献带着三万多的地方军残部逃到扬川,和李荣一部汇合,萧慕青倒是没有追杀,也没有引兵去攻打扬川,而是选择继续南下,深入莫国腹地,同时把平原军连下莫国下水、百临二地的捷报传回国内。

    平原军没有在下水驻扎,继续南下进入莫国腹地,这让李荣看到了机会,如果自己能趁机把下水和百临夺回来,等于是把平原军关在莫国境内了,到时也就只能任凭己方宰割。

    可是转念一想,他又觉得不对劲,平原军统帅萧慕青可不是个昏庸的统帅,难道他不明白弃守下水、百临会留给对手断其后路的空档?难道其中还有诈?

    李荣本就是个生性多疑之人,加上又有前车之鉴,虽然意识到战机出现,却迟迟不敢出兵。

    另一边,风军方面也对萧慕青的决定甚为不解,己方拿下下水和百临二地虽然没费多大力气,但也不能只留几千兄弟驻守啊?毕竟扬川还未被己方攻占,万一扬川的莫军趁此机会大举来攻怎么办?下水、百临失守是小,己方十万大军受困可是大。

    吴广和江凡也同样不理解萧慕青的想法,在随军南下的时候也有就此事问过萧慕青。后者胸有成竹地悠然而笑,说道:“我对扬川主将李荣虽然不太了解,但通过下水之战,可看出此人小心谨慎,说白了就是性情多疑,即便我军在下水和百临一个兵都不留,他也不敢轻举进犯。”

    听完他的话,吴广和江凡暗暗吸气,前者皱着眉头问道:“万一李荣出兵来攻,我军岂不腹背受敌,陷入绝境?”

    萧慕青自信地摇摇头,信誓旦旦地说道:“他绝对不会。”

    “可是万一呢?”

    萧慕青眼中闪烁出幽光,轻叹道:“如果李荣真傻到出兵去攻下水或百临,我军便再无后顾之忧了。”

    这叫什么狗屁话?吴广和江凡闻言都有些傻眼,搞不懂萧慕青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甚至怀疑他脑袋是不是坏掉了,下水和百临是己方的退路,又只有数千人驻守,怎么李荣若去攻,己方反而还没有后顾之忧了呢?

    连吴广和江凡这样的大将都弄不明白萧慕青的想法,以李荣为首的莫军就更看不透了。

    李荣能沉得住气,对近在咫尺、几乎成为空城的下水和百临视而不见,就是不肯出兵,可是逃过来的胡献可等不及了,风军未留守下水,直接穿城而过,这是多难得的机会啊,不趁此机会夺回下水那还等待何时?

    得知风军大军南下的消息,胡献立刻去找李荣,请他出兵夺回下水。李荣的脑袋摇的象拨浪鼓似的,连声说道:“不妥、不妥!风军形迹诡异,只怕其中有诈!”

    胡献急得连连戳手,急声道:“李将军,探子已经探查得明明白白,风军确实是主力南下,留在下水的守军还不到三千人,李将军,只要我们出兵,夺回下水镇,将风军困于我国境内,易如反掌……”

    他话还未说完,李荣扬起眉毛,质问道:“难道胡将军忘了陆将军的前车之鉴?”

    “这……”

    “若非你称下水告急,连续派人催援,陆将军又怎会中风军的埋伏?现在你又来催兵,本将断不会应你!”李荣斩钉截铁地说道。

    胡献被李荣说得老脸通红,支支吾吾半晌才结巴道:“可是……可是现在的情况和那时不同……”

    “在本将看来,并无不同,风军的举动出人意料,一反常态,如果不是其中有诈,那只能说明风军的统帅是不知兵的蠢货!你敢相信平原军统帅会不知兵?会是个笨蛋吗?”

    在李荣连珠炮的质问下,胡献哑口无言,也没词了。

    其实,萧慕青之所以敢把自己的后方留给莫军,很简单,他有所倚仗。他的倚仗便是十五万众的飞龙军。

    作为平原军的策应,飞龙军也将在短期内开赴莫国,平原军留下的扬川便是飞龙军入莫后的首要攻击目标。

    如果李荣死守扬川,飞龙军想强行破城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而若是李荣分兵占领下水和百临,兵力无法集中,那么飞龙军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其各个击破,正因为这样,萧慕青才断言如果李荣真出兵去攻下水和百临,等于自寻死路,平原军也再无后顾之忧了。

    可以说身为一军统帅的萧慕青早已洞察战局,己方的举动和敌军的举动,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他急于南下也并非是要引李荣分兵,而是顾虑到莫军的集结。

    正所谓兵贵神速。平原军想在莫境取得辉煌的战绩,必须得赶在大批的莫军集结之前将其逐一歼灭,一旦等莫国的军力成型,平原军再想克敌制胜也非易事,何况,他还在惦记着莫国的虎贲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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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第一百二十八章

    --go-->第一百二十八章

    每个人心中都有梦想,萧慕青的梦想就是在战场上打败虎贲军,以此来证明平原军为天下最强的步兵军团。

    可是要打败虎贲军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步兵对阵骑兵的劣势显而易见,况且现在还有大批的莫军正向虎贲军集结,若是让莫军以虎贲军为核心全部集结到一处,平原军就万万不是对手了。

    现在萧慕青最需要的就是时间,争取在莫军集结完毕之前与虎贲军展开一场决战。

    平原军南下的速度异常迅猛,如风卷残云一般,连取莫国十余座城镇,萧慕青也不分兵驻守,只是一个劲的向前突进,这时的平原军颇有当初贞军突入风国境内时的风采,所向披靡,锐不可当,连战连捷。

    平原军发了疯的向南推进,距离虎贲军大营越来越近,虎贲军方面自然也有所耳闻。

    现在,陆鸿鸣已带着两万多残兵败将逃到虎贲军大营,也把前方战败的消息告诉了虎贲军统帅南延。

    平原军不来,南延都要统军北上征讨,现在平原军主动送上门来了,他又哪会客气?

    听说风军已快攻到金石城,南延可坐不住了,打算点兵亲自出征。

    金石属莫国重镇,位于虎贲军大营北方三百里,也是莫国产金的主要来源地之一。金石城附近多高山峻岭,其中金矿丰富,这也是金石城名字的由来。

    风军攻占别的城镇,南延都可以忍下来,但金石城绝不能落入风军的手上,一是金石城的金矿对莫国太重要,其二,城内可是囤积有大量的黄金,若是落入到风军的手上,对莫国的损失太大。

    目前金石城城内的屯兵有五万之多,其中大多为地方军,另外,在城东、城西两侧还各有一座常驻军营,兵力在十万左右,这些军兵是清一色的中央军,驻守在金石城的主要目的正是为了保护金矿。

    十五万的大军兵力已然不少,起码已具备与风军抗衡的资本,南延正是意识到这一点,才决定出兵北上,与金石城方面的守军联手歼灭入侵的风军。南延还没开始点兵,逃过来的陆鸿鸣马上站出来阻拦。

    “南将军,不可、不可,万万不可轻易出兵啊!”陆鸿鸣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脑袋摇得象拨浪鼓似的。

    见状,南延眉头大皱,疑问道:“陆将军为何阻我出兵?”

    “虽然风军兵力不盛,可他们是风国最为骁勇善战的平原军,其中还有江凡、吴广等风国猛将,战力极强,南将军还是不要草率出兵,等各地的大军都云集过来,我们再合力出兵北上迎敌也不迟啊!”说起平原军,直到现在陆鸿鸣仍是心有余悸,冷汗直流。

    “哈哈——”南延忍不住仰面而笑。他并不是轻狂之人,刚好相反,南延向来沉稳,这次若非没有取胜的把握,他又怎会贸然出手?在他看来,骑兵对阵步兵本就具备先天的优势,而且金石方面也是有十多万的己国大军,只要他们能稍微配合虎贲军,全歼风军根本不成问题。

    “难道陆将军认为我虎贲军不是风军的对手?”

    “不不不,南将军误会了,我绝无此意……”

    未等他说完,南延摆摆手,淡然说道:“平原军或许勇猛善战,但毕竟是步兵军团,想在正面与我虎贲军抗衡,天方夜谭!何况,风军已快抵达金石,金石对我国的重要陆将军应该很清楚,断然不能有失,所以,我军必须得去增援金石,如果坐等其他各路大军都云集过来,那时金石能不能保得住还不一定呢,一旦有失,这个责任你我二人谁都背负不起。”

    南延若是说点别的,陆鸿鸣还能反驳两句,但一听责任二字,他立刻闭嘴了。细细想想,觉得南延说的也有道理,平原军才十万人,而虎贲军的骑兵就有十万,再加上金石的守军,与平原军抗衡也绰绰有余了。

    他垂下头,未再说话,南延悠然一笑,安慰道:“陆将军尽管放心,此战,我军必能一战得胜,不仅报了陆将军遇伏之仇,还能大挫风国锐气!”

    希望如此吧!陆鸿鸣是真被平原军大怕了,明明各方面的优势都在己方这边,但他就是感觉心慌意乱,似乎有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南延没等各路的莫军集结,率领虎贲军先行一步去往金石城。虎贲军大营距离金石城只数百里的路程,以虎贲军的神速,才大半天的光景就感到了金石。

    得知虎贲军到来,驻守金石城的莫军主帅公孙耀非常高兴,亲自迎接。南延是中将军,公孙耀也是中将军,不过虎贲军威名在外,身为虎贲军统帅的南延地位要比公孙耀相对高一些。

    本来公孙耀打算死守金石城,现在虎贲军到了,他也就不用再死守,完全可以拉开架势和风军做一场面对面的较量。

    他的想法和南延一致,南延大老远的赶过来可不是为了守城的,而是来歼敌的,这一点从虎贲军驻扎的大营就能看得出来。

    虎贲军把营寨扎在金石城的正北方,也就是风军赶过来的方向,南延的意思很明白,风军若想进攻金石城,必须得先过他的虎贲军大营,先与他的虎贲军展开决战。

    在虎贲军抵达金石城的第三天,风军也到了。

    等平原军众将士看到金石城的布局,人们都忍不住暗暗吸了口凉气。金石城的东西两侧各有一座莫军大营,看其规模,每座大营至少能容纳五万之众,而在金石城的正北还有一座大营,辕门处高高竖立的军旗写着斗大的‘虎贲’二字。

    这三座军营,把金石城紧紧包住,风军别说攻城,就算想接近城池都不可能。

    萧慕青倒不象众将那么紧张,他满面轻松,脸上挂着从容的微笑,举目观望了好一会,方冲左右问道:“金石城正北方的军营似乎是虎贲军营地?”

    这不是废话吗?军旗上明明写着虎贲的字样,不是虎贲军还能是谁?有风将拱手回道:“是的,将军,看来莫军在金石城已早有部署,我军想强攻怕……难以取胜。”

    “呵!”萧慕青哼笑出声,话锋一转,又问道:“虎贲军的营寨即不扎在金石的左面,又不扎在金石的右面,偏偏扎在正北方,这又是为何?”

    “显然是要与我军展开决战!”众将们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萧慕青点点头,笑道:“如此甚好。”说完这莫名其妙的一句,他转身往回走,去查看己方的营地布置得如何了。

    众风将面面相觑,敌军的斗志这么旺盛,怎么主帅非但不担心,还觉得‘甚好’呢?众人纷纷摇头,又搞不懂萧慕青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平原军行动迅猛,很快,一座简易的营寨就已建好雏形。萧慕青对营寨的要求并不高,也不指望有多坚固,只要能让己方的将士们落脚休息就好。

    在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中军帐里,萧慕青令人先布置好沙盘,而后把众将聚拢到一起,围着沙盘而站。

    他边用手指着沙盘边说道:“据报,金石城城东、城西这两座大营原本就是驻扎在金石城的,各有五万的莫国中央军,城内,由五万的地方军把守,现在,虎贲军又已在城北扎营,若按照虎贲军倾巢而出做推算,金石城的敌军总兵力应该超过二十五万。”

    听完他的讲述,众将无不大皱眉头,对方是二十五万的莫军,而己方还不到十万人,双方兵力相差悬殊,最要命的是己方还是进攻的一方,以十万人去攻二十五万人驻守的城邑,只有疯子才会这么做。

    “将军!”第二兵团长尚兴面露忧色地说道:“敌军兵力众多,其中还有骑兵军团虎贲军,一旦交战,对我军极为不利,依末将之见,我军不如先暂避其锋芒,绕城而过……”

    他话还未说完,萧慕青的脸色已先沉了下来。他打断尚兴,质问道:“我平原军何时惧怕过敌人,要被吓的绕路而行?”

    尚兴身子一震,急忙插手施礼道:“不不不,将军,末将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不要再说了。”萧慕青冷冰冰说道:“敌军虽多,只是一群草芥而已,我军先破虎贲军,然后再拿下金石城。”

    这话说起来容易,可如何才能战胜虎贲军呢?虎贲军是速度飞快、战斗力超群、莫国最署名的骑兵军团,己方的步兵正被敌军所克制,两军正面交战的情况下,己方绝无取胜的可能!

    萧慕青当然能体会众将的顾虑,就连平日里那么冲动的尚兴此时都露出忧心忡忡的表情。他慢悠悠地环视众将,停顿了好一会,方微微一笑,说道:“在你们眼中,虎贲军或许是个不可战胜的对手,但在本帅看来,我军可一战全歼敌军,让虎贲军从此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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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第一百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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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们不清楚萧慕青的自信是从哪来的,平原军想战胜虎贲军已然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萧慕青却还要全歼虎贲军,这怎么可能?简直是痴人说梦。

    碍于他的身份,人们也只是心里不服,嘴上可不敢多说什么。

    众人的心思瞒不过萧慕青的眼睛,后者含笑问道:“诸位将军认为骑兵最怕什么?”

    尚兴抢先答道:“最怕山地、丛林。”

    萧慕青点点头,转身形向帐外走去,众人稍愣片刻,随后纷纷跟了出去。

    来到帐外,萧慕青举目向远处望望,说道:“金石城是莫国产金重地,周边皆为山地,只要我们能把虎贲军引入山地当中,骑兵的优势便荡然无存。”说着话,他回头对众将说道:“派出各兵团的探子,把金石周边的山地全部给我打探一遍,若有发现山势平缓却多碎石之地,立刻报于我知。”

    众将精神一振,总算明白了萧慕青的意图,若在平原作战,平原军确实不是虎贲军的对手,但若在多碎石的山地上,骑兵最为凶狠的冲锋便无从施展,而步兵轻便灵活的优势也能得到最大限度的体现。

    “明白了,我等立刻去查!”众将齐齐插手应是。

    平原军还未把金石这一带的地形打探好,以南延为首的虎贲军已先一步前来挑战。

    在平原军的大营外,虎贲军快速列好战阵,举目望去,一片片的骑兵方阵威武雄壮,马上的骑士们盔名甲亮,一手持盾,一手长枪,头顶的白缨汇聚到一起,白花花的一大片,一眼望不到边际。

    十万规模的骑兵声势骇人,仿能吞天食地,何况这还是莫国最精锐的骑兵军团,感觉不管有多少人挡在他们面前,都会被瞬间踏个粉身碎骨,无须交战,单单是在气势上,骑兵就已压过步兵一头,这也是骑兵在战场上的优势之一。

    看到虎贲军主动求战,风军士卒们赶快把消息传给萧慕青。

    萧慕青听后,马上传令下去,任何人不得出战,全军闭营不出。

    见平原军不肯出战,虎贲军士气更盛,南延派出小股骑兵到风营营前骂阵。

    平原军什么时候怯过战?此时被敌人指着鼻子叫骂,将士们皆是气愤难当。

    江凡和吴广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随即双双来向萧慕青请战。

    萧慕青仔细想了想,觉得由江凡和吴广出战也好,至少可以灭灭虎贲军的威风,也能给己方的打探多拖延一些时间。经过一番考虑,萧慕青派给江凡和吴广三千军兵,让两人率军出营迎敌。

    江凡和吴广查点当场笑出声来,他二人皆为上将军,竟然只带三千人迎敌,让莫军见到不得被笑掉大牙啊?不过看萧慕青那副满脸为难的样子,估计派三千人已是他的极限了。

    他二人想的没错,即便派三千人,萧慕青也是咬着牙做出的决定。虎贲军的速度太快,一旦敌人展开全军冲锋,江凡和吴广能跑得掉,下面的士卒也能跑得掉吗?他心里没有底,也不敢派太多的士卒出营送死。

    且说江凡和吴广,二人率领三千风军冲出辕门,来到两军阵前,拉开架势,准备迎战。

    看到风军只派出三千来人的样子,虎贲军众将无不仰面大笑,如果风军无胆,就该坚持龟缩在营内,不要出战,可风军偏偏出战了,却只派出三千人,这不仅丢人现眼,简直是可笑至极。

    一名偏将催马来到南延近前,拱手说道:“将军,末将愿打头阵!”

    南延扭头一瞧,笑了,请缨的这位偏将名叫于增,是虎贲军的猛将之一,他本身的力气就大,加上修为又高,纵横沙场,鲜少能碰到敌手。

    俗话说的好,头仗胜,仗仗胜,南延也希望开个好头,略做沉吟,便点头应道:“于将军,风军狡猾,你要多加小心。”

    平原军已由风莫边境一路打到莫国腹地金石城,南延不说平原军勇猛善战,却说成是狡猾,由此也可看出,他内心中并未把平原军放在眼里。

    于增悠然一笑,傲然说道:“将军尽管放心,末将前去,必不空手而归!”

    南延含笑点了点头。

    于增不再耽搁,拨转马头,催马直奔风军而去。

    在距离风军只有一箭地的地方,他才勒住战马,用手中的灵刀遥指风军阵营,大声喊喝道:“风贼听着,我乃虎贲军偏将军于增,哪个不怕死的出来送死?”

    呵!此人名不见经传,却好大的口气啊!吴广和江凡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吴广已算是不爱出风头的人,可江凡更低调,他二人谁都没有先开口,场面一下子陷入沉默中。

    对面的于增不知道怎么回事,还以为风军被自己的名号吓到了,他放声狂笑,喝道:“鼠胆风贼,既然敢犯我大莫国境,为何不敢出来与我一战?”

    吴广感觉再等下去江凡可能也不会先开口,而对方不知道又要骂出什么难听的话呢。他暗暗叹了口气,对江凡拱手说道:“江将军,头战由我前去如何?”

    江凡点点头,面无表情地淡然说道:“好!我在后面为吴将军压阵。”这是从出营到现在江凡说的第一句话。

    吴广叹口气,不再多言,催马向于增而去。

    于增正耀武扬威的想继续叫骂,见风军当中突然出来一将,这人跨骑白马,身罩白色灵铠,手持一把白色的偃月灵刀,背批白色的大氅,可以说是连人带马一身白。

    等吴广到了于增近前,后者上下打量他一翻,随后傲然问道:“来将报名。”

    “吴广。”吴广声音不大,但也足够对方听清楚的。

    吴广?于增扬着脑袋想了半晌才猛然倒吸口凉气,风国的四大猛将之一不就是有一人叫吴广吗?难道眼前这个吴广就是风国四大猛将之一的那个吴广?于增有些难以置信,堂堂的上将军,怎么出战却毫无排场,只带三千人?

    他疑声问道:“你是哪个吴广?”

    吴广忍不住乐了,反问道:“阁下认为风国还有几个吴广?”

    于增吸气道:“你就是风国四大猛将之一的吴广?”

    吴广平淡地说道:“那只是旁人所加的头衔而已。”

    果然是他!于增刚才还全然没把吴广放在眼里,现在已收起轻视之意,打起十二分的小心,他沉声喝道:“废话少说,你我灵武上见真章!看刀!”说话之间,他举刀向吴广头顶劈去。

    别看于增没什么名声,但实力却一点不弱,一刀劈砍下来,有雷霆万钧之势,刀锋破风,发出嗡嗡沉闷的呼啸声。吴广不用招架,只听风声就能判断出来对方这一刀之力大的惊人。

    吴广没敢硬接对方的重刀,他倒不是担心自己没有于增力大,而是考虑自己的战马受不了这么沉重的撞击。他拨马侧身,动作娴熟地躲开对方的重刀,与此同时,吴广双臂挥动,反手横斩,直取对方的脖颈。

    暗叫一声好快!于增来不及收刀回挡,只能尽全力向下低头闪避。

    嗡!

    吴广的灵刀几乎是贴着于增的头顶掠过,后者挺直身躯,大吼一声,再次使出全力向吴广劈砍。吴广依旧不硬接,拨马闪躲,二人你来我往,走马盘旋,战到一处。

    于增确实勇猛,即便对阵吴广,也没有丝毫的胆怯,完全一副硬碰硬的姿态,灵刀挥舞开来,异常刚猛,刀刀都奔吴广的要害。吴广暗暗点头,这名莫国将领不简单,不仅力大,修为深厚,灵武和打斗技巧也纯熟,堪称上等的武将。

    只眨眼功夫,两人已战了二十多个回合,随着战斗的持续,于增渐渐发现吴广似乎惧自己力大,不敢和自己硬拼,每次自己施重刀时,吴广都有意避让。发现这一点,于增信心大增,心中暗笑,什么风国的四大猛将,也不过如此嘛!

    发现吴广不愿硬挡自己重刀,于增的进攻更加凶狠,几乎刀刀都使出全力,恨不得一刀就把吴广劈落马下,他也可以借此一战成名。

    可吴广又哪是普通的将领,如果那么容易被于增劈死,吴广不知要在战场上死过多少个来回了。见对方一刀重过一刀,一刀快过一刀,吴广暗暗摇头,等到两人斗至三十个汇合时,于增斜肩带背的一刀又劈砍向吴广。

    吴广故意流露出准备不足的姿态,似乎再无法躲避,只能被迫横刀招架。于增眼睛一亮,意识到机会来了,不趁此机会把吴广震于马下,还等待何时?想罢,他使出十二成的力气,牙关紧咬,双目圆睁,眼珠子都因用力过猛而充血变得通红。

    耳轮中就听‘当啷啷’一声犹如晴天炸雷的巨响声,于增势大力沉的一刀下去,把吴广活生生砸没了,空中腾出一大团血雾,看上去吴广似乎被对方的重刀震了个粉身碎骨。

    “哈哈——”

    于增边喘息着边大笑出声,说道:“吴广小儿,今日碰到你家大爷算你倒霉……”他话还未说完,只见血雾当中飞射出来漫天的灵刃,灵刃之多,仿佛雪片一般,铺天盖地,分不清个数,那刺耳的呼啸声如鬼哭神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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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第一百三十章

    --go-->第一百三十章

    看到漫天的灵刃飞向自己,正处于狂喜之中的于增毫无防备,怪叫道:“灵乱?极……”此时他再想释放灵武技能抵挡,已然来不及了。

    从血雾当中飞射出来的灵刃几乎没有虚发,全部打在于增的身上,后者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在密集的灵刃之下,先是于增身上的灵铠被绞个细碎,而后是盔甲、衣服、皮肉……

    等灵乱?极全部刮过之后,战场上已找不到于增的人,他连人带马已被灵刃绞成肉泥。

    战场上,灵刃、血雾渐渐散去,最后只剩下一个人的身影,吴广。

    于增那势大力沉的一刀砸出的一团血雾,他以为是把吴广活活震死,实际上吴广根本没事,被震碎的是他*战马,那一大团血雾也是战马身上散发出来的,吴广借着血雾所掩护,趁机释放出灵乱?极,杀于增个措手不及。

    可惜于增一身高强的本领,只因一时的大意,惨死于吴广的灵乱?极下,最后还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本以为于增已经取胜的虎贲军被战场上突然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人们张大嘴巴,屏住呼吸,整个虎贲军阵营寂静得鸦雀无声。

    倒是只有三千人的风军如同炸了锅似的,欢呼声、擂鼓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现在场上的形势很有意思,一边是十万的骑兵,人山人海,铺天盖地,但却死气沉沉,而另一边少得可怜的三千人却兴奋异常,在气势上反而把十万之众压了下去。

    很快,有风军士卒乐颠颠的牵着战马,跑到战场中央,交给吴广。吴广单手提刀,翻身上马,举目看向对面的虎贲军,喊道:“谁再出来一战?”

    吴广问完话,虎贲军阵营里无一人搭言。

    于增已算是虎贲军内数一数二的猛将,连他都不是吴广敌手,自己上去恐怕败得更快,死的更惨。

    两军还未正式交战,己方的气势就被风军压倒,南延哪能受得了?他问左右道:“哪位将军愿为于将军报仇雪恨,斩杀风贼吴广?”

    南延话罢,众莫将们面面相觑,谁都没敢接话。

    见状,南延挑起眉毛,震声质问道:“难道我虎贲军的众将竟无一人敢去迎战吴广?都是些胆小如鼠、贪生怕死之辈不成?”

    他这番话可说得太重了,也说的在场众将面红耳赤,无地自容。正在这时,一名莫将催马出列,冲着南延拱手喝道:“将军,末将愿出战,取贼狗头!”

    南延精神一振,转头看向主动请缨的这位,这员莫将名叫东方赞,也是虎贲军中一位骁勇善战的猛将。南延只是略微沉吟片刻,点头说道:“东方将军多加小心,本帅亲自为你压阵!”

    “多谢将军!”说完话,东方赞催马冲出本阵,直奔吴广而去。他来的快,出手更快,到了吴广近前,招呼也没打一声,举枪就刺。

    吴广不急不忙的向外挥刀,把对方的灵枪挡开,二人你来我往,在战场上厮杀到一处。

    与吴广对战,东方赞已加了十二分的小心,可是两人的实力相差太大,战了还不到十个回合,东方赞被吴广一记回马刀正扫在后脑上,随者扑哧一声脆响,东方赞的半个头脑飞起,鲜血喷洒而出,战马拖着尸体落荒而逃。

    又一员大将惨死于吴广手上,这下虎贲军将士更是骇然,未等南延再说话,一名莫将怒极大吼道:“将军,我去战他!”话音刚落,这人催马冲上两军阵前。

    可惜这位莫将也没比东方赞强到哪去,在吴广面前只打了十个回合,被吴广一记重刀劈在脑门上,连人带马分裂成两片。

    长话短说,随后莫将当中又有两人先后出战,可皆是有去无回,吴广一口气连斩虎贲军五员大将,这下连南延都傻眼了。

    看着周围面露土色、冷汗直流的众将,南延已不敢再派人出战,他明白,即便再派人出战也是去白白送死。

    他环顾战场,己方这边的气氛压抑得可怕,不管将领还是下面的士卒,一各个如同斗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斗志全无,反观风军那边,营内营外一片呼唤,受吴广连战连胜的鼓舞,风军将士们象疯了似的拼命的欢呼、撕吼,擂鼓声好似爆豆,士气已高涨到了顶点。

    今天这仗没办法再打下去了,就算现在强攻风营,以己方的士气恐怕也难以取胜。南延正琢磨着,虎贲军的随军参事张奉来到他近前,低声说道:“将军,吴广甚是厉害,我军士气已完全被打压下去,依下官之见,今日还是……还是暂且收兵,改天再做图谋。”

    张奉的意思和南延不谋而合,后者借坡下驴,点点头,说道:“张奉先生所言有理,我军与风贼改日再战!”说完话,他传令道:“鸣金,收兵!”

    当、当、当——随着铜锣声响,虎贲军全线撤退,各兵团后队变前队,全军后军变前军,十万铁骑,有条不紊地撤回虎贲军大营。

    吴广连胜已让风军兴奋至极,现在见虎贲军的十万骑都被吓退,人们的情绪更是激动到顶点。吴广慢悠悠地撤回本阵,对江凡一笑,说道:“江凡将军,敌军已退,我们也撤吧!”

    江凡点点头,正要说话,这时候,忽听后方有人高声喊喝道:“报!上将军令到——”

    吴广和江凡同是一愣,虎贲军已经退了,萧慕青还传什么令嘛?!他二人对视一眼,同是微微摇了摇头。

    很快,传令的风将快马奔到吴广和江凡近前,手中握着萧慕青的帅令,急声说道:“上将军有令,请江将军、吴将军立刻率军追杀敌军!”

    扑!

    江凡和吴广闻言差点双双吐血。率军追杀敌军?军在哪呢?就带着这三千人去追杀虎贲军?那不是找死吗?吴广皱起眉头,冷声问道:“这是萧将军的将令?”

    那风将咽口吐沫,点头应道:“是的,吴将军!”

    “你没有传错?”

    风将吓得一哆嗦,急忙翻身下马,单膝跪地,说道:“末将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错传将令,让吴将军和江将军追敌,确实是上将军的命令!”

    这个萧慕青,又在玩什么花招?江凡和吴广倒不怕虎贲军的十万铁骑,倒是担心随他二人追杀敌军的三千兄弟有去无回,但既然是萧慕青的将令,两人也无法再多说什么,军令如山倒,这是军中的规矩。

    吴广未在说话,重新罩起灵铠,挥动灵刀,对后面的风军士卒大声喊喝道:“兄弟们,萧将军有命,令我等追敌,大家追我冲——”

    在萧慕青的军令下,吴广和江凡硬着头皮,只带三千风军向正在撤退的虎贲军追杀过去。

    三千步兵追杀十万骑兵,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向大营撤退的南延本就憋了一肚子的闷气,现在听闻后方来报,说风军的三千人追杀上来了,南延的怒火一下子顶到脑门,他怒声咆哮道:“风贼欺我太甚!来人,传我军令,全军迎战……”

    他话音还未落,张奉急忙上前,连连摆手,说道:“将军不可、将军不可!”

    “怎么?”南延怒视着张奉。

    张奉说道:“平原军统帅萧慕青向来狡诈,在攻打下水的时候,他就设计伏击了百临军,现在他只派三千人追杀我十万大军,其中必定有诈,将军万万不可大意啊!”

    听完张奉的劝告,南延立刻冷静下来,细细想想,觉得张奉所言有理,风军的举动太不合常理,其中可能真的暗藏玄机。他凝思片刻,心烦意乱地挥挥手,说道:“继续撤,不必理会风国那几千追兵!”

    步兵本就跑不过骑兵,何况这还是莫国速度最快的虎贲军。等虎贲军全部撤退回军营,以江凡和吴广为首的风军也没追上一个人,见敌营的辕门已然关闭,弓箭手都已严阵以待,江凡和吴广下令停止追敌,全军撤回本方大营。

    且说吴广和江凡,回到风营,见到萧慕青,前者立刻问道:“萧将军为何令我二人只带三千兄弟追杀敌军?”

    萧慕青一笑,慢悠悠地说道:“我要让南延认为我军为骄兵。”

    “哦?”

    “我见过南延其人,此人看似沉稳,颇有大将之风,实则心高气傲,以为虎贲军能横扫天下,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这次他在吴将军手上吃了大亏,心中必然不服,定要寻机报复,一雪前耻。”

    “这和让南延为人我军为骄兵有什么关系?”

    “既然是骄兵,就不会把虎贲军放在眼里,晚上的防范也必有疏漏。若我军今晚庆功,我想,以南延的性格定会深夜来袭!”

    吴广和江凡先是吸口气,接着,眼睛顿是一亮,说道:“萧将军的意思是我军故意引虎贲军来袭,好在营中设伏?”

    萧慕青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引虎贲军来袭是没错的,但我军并不设伏,让虎贲军来尽情的打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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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第一百五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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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集 第一百五十六章

    第一百五十六章

    茶馆里还算干净,只是桌椅都很陈旧,显得落魄。【 高品质更新 】(本章节由网友上传&nb)看到这许多的风军冲进来,茶馆里的掌柜和伙计都吓呆了,哆哆嗦嗦靠墙而站,大气也不敢喘。

    唐寅进来之后,先是打量了一圈,然后走到居中的桌前落座。其余的风将们也都各找座位,纷纷坐下。唐寅向举目看向掌管,向他招了招手。

    他没穿王服,但也是一身的戎装,掌柜看到他叫自己,可没敢过去。这时,两名侍卫走上前来,不由分说,一人拉住他一只胳膊,硬拽到唐寅近前。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掌柜跪伏在地,鼻涕眼泪一齐流了出来。第十集 第一百五十六章^

    “掌柜的不用害怕,我们风人又不是吃人的老虎。”唐寅笑呵呵地拍拍他肩膀,然后说道:“让你的伙计给我们上些避暑的凉茶。”

    啊?原来只是喝茶?!掌柜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急忙从地上站起身,回头大叫道:“上茶,快给将军们上茶,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说着话,他又对唐寅道:“伙计们没见过世面,我过去催一催……”

    “不用了。”唐寅摆摆手,又指指身旁的空位,笑道:“掌柜的,坐下来聊聊。”

    茶馆掌柜暗暗咧嘴,但又不敢抗命,颤巍巍地坐在唐寅身旁。说是坐,实际上他整个身子都是僵硬的,和跪在那里差不多。唐寅边等茶水,边随口问道:“你这里的生意不错?”

    刚才风军侍卫冲进来的时候,赶走的茶客可不少,得有数十人之多。掌柜的连连点头,结结巴巴道:“小……小本生意,混口饭吃。”

    唐寅话锋一转,又问道:“此城的城主叫什么名字?”

    “是刘冲刘大人!”掌柜如实答道。

    “现在他在何处?”唐寅第十集 第一百五十六章^笑问道。

    “城……城主大人早就跑了,小的……也不知道城主大人在哪……”

    他话还没说完,围站周围的侍卫们也纷纷把佩刀抽了出来。

    掌柜见状,吓得魂飞魄散,以膝盖当脚用,向后急蹭两步,连连叩首,声音都变了,尖叫道:“小人说的句句属实,确实不知道城主大人去哪了!”

    唐寅乐了,笑道:“你不用害怕,我只是随便问问罢了。”说着话,他抬头不满地瞧瞧左右的侍卫。众人纷纷收刀,垂首退后半步。

    很快,店伙计把茶水一一送上。不等唐寅先喝,阿三阿四已快速地取出银针,先测试茶中是否有毒,接着再让侍卫试饮,确认无毒无迷药之类,这才帮唐寅倒满茶水。

    唐寅喝了一口,险些当场喷出来,茶水又苦又涩,令人难以下咽,不过他也明白,避暑的凉茶味道好不到哪去。他强忍着把茶水咽肚,笑呵呵说道:“掌柜的,既然城主都跑了,为什么你不跑啊?”

    掌柜小心翼翼地答道:“城内已无军兵,也不会再打仗,所以……所以城中百姓都没有跑……”

    “可是街道上却看不到几个人。”唐寅边喝茶边耸肩说道。

    “这几天风沙太大,大家都尽量避免出门。”

    “哦,原来是这样。”唐寅深有同感,低声嘟囔道:“这见鬼的天气。”说着,一口气把剩下的半碗茶水喝干。

    看得出来,唐寅应该是这些风军的头头,见他茶碗空空,掌柜献媚的主动帮他倒茶,不过他的手还没接触到茶壶,便被阿三一巴掌打开,后者冷冰冰瞪了他一眼,而后提起茶壶,给唐寅的茶碗倒满。

    唐寅淡然地问道:“安丘又落后又闭塞,天气也差得很,你们从没考虑过迁移到它郡吗?”

    掌柜闻言,忍不住幽幽叹了口气,说道:“这里的气候是差了一些,但我们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早已习惯了,也舍不得离开,而且以前安丘不是这么萧条的,我们这里和玉国很近,两国的商队经常路过安丘,只是最近几十年,安丘匪患成灾,商队渐渐的也不敢从安丘走了,宁可绕远道也走泗水。”

    “匪患成灾?”唐寅挑起眉毛,疑问道:“官府不肯出兵围剿吗?”

    “官府出兵了。”掌柜无奈道:“以前围剿过几次,但都没有成功,朝廷又不肯动用中央军,所以匪患的事就一直拖下来了。”

    “哦!”唐寅点点头,说道:“如果平灭匪患,安丘会繁荣许多吧?”

    “当然!没有匪寇,商队便会大量涌入进来,小人的茶馆生意也能比现在强很多呢!”看唐寅的态度一直很随和,掌柜的胆子也渐渐大起来,说话时比刚才顺畅不少。

    “区区匪患,何足道哉?!”唐寅傲然道:“我大风是奉天子之命,讨伐叛逆,这次路过安丘,也应该为安丘的百姓出一份力!”

    “将军要帮安丘剿匪?”掌柜又惊又喜,睁大眼睛看着唐寅。

    唐寅点头,笑呵呵说道:“举手之劳而已。何况,保安丘百姓的安居乐业,也是我风军此行的责任嘛!”

    他话音刚落,茶馆的后院突然一阵大乱,人们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一名店小二慌慌张张从后门冲了进来,向唐寅那边跑去。不等他到近前,周围的侍卫已抢先出手,将其打翻在地。

    掌柜脸色一变,忙向唐寅叫道:“将军,这……这是我店的伙计。”

    唐寅向侍卫们摆摆手,让他们退开,店小二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忍着身上的疼痛,向掌柜哭喊道:“掌柜,有风军冲进后院,要对老板娘和小姐无礼!”

    闻言,掌柜又惊又骇,对唐寅急声叫道:“将军,你们这是……”

    唐寅也是暗暗皱眉,进城的时候他就已经交代过了,不屠城、不伤民、不掠财,怎么这种事就偏偏阻止不了呢,而且还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他面无表情地沉声喝道:“程锦!”

    “属下在!”

    “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

    程锦答应一声,大步流星向后院走去。掌柜的也坐不住了,不清楚后院的情况如何,心急如焚,他欠起身,看着唐寅,哆嗦着说道:“将军,那……我……”

    唐寅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心烦地摆摆手。掌柜如释重负地站起来,飞快地冲向后院。

    后院的嘈杂声非但没有停止,反而越来越大,又过了一会,还传出尖叫之声。唐寅的眉头已快拧成疙瘩,把手中的茶碗重重拍在桌子上,扶案而起,向后院而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他出了茶馆后门,到外面一瞧,好嘛,院子的地上横七竖八躺着数具尸体,皆为茶馆的伙计,另有二十多名风军侍卫站立两旁,其中几人手里的钢刀还滴着血。

    看到唐寅出来,众侍卫身子一颤,纷纷单膝跪地施礼,齐声道:“大王!”

    唐寅脸色阴沉着没有发问,举目看向对面的后房,犹豫了片刻,还是走了过去。

    刚进入房间里,血腥味便迎面扑来,刚才还和他有问有答的掌柜此时已倒在血泊之中,无情的一刀几乎把他半个脖子砍断,鲜血正顺着伤口处扑哧扑哧的喷出。再向里看,有程锦,还有数名衣衫不整的风军侍卫,床榻上,横躺着一名赤身**的妇人,白花花的身子青一块紫一块,圆睁的双目无神地看着棚顶,眨也不眨,显然已经没气了。在尸体旁边,还有一个才十三四岁的女孩,衣服已被撕扯得残破不堪,蜷曲着缩在角落里。

    “有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唐寅两气炸了。以前人们常说风军军纪松,军风差,对敌国百姓烧杀奸掠,无恶不作,唐寅并不否认这一点,也下狠手整顿过数次,这回倒好,几个中央军团都没有再出问题,倒是他身边最贴身的侍卫队出事了,这让他情何以堪?

    程锦环视周围的侍卫,暗暗摇头,默不作声地退到唐寅身后。人群中,一名侍卫队长壮着胆子说道:“大王息怒,事情是这样的,我等搜查到这里,是这女人没穿衣服躺在床上,勾引我们,弟兄们一时把持不住,所以就……后来酒馆掌柜跑进来,拿着棍子喊打喊杀的,弟兄们为了自保,就一刀把他砍了!”

    唐寅差点气乐了,这种蹩脚的借口也能想得出来!他环视众人,缓缓点了点头,侧头喝道:“程锦?”

    “属下在!”

    “按照军法,滥杀百姓,妇孺,当如何处置?”

    程锦面色一正,说道:“其罪当斩!”

    “那你还在等什么?”

    程锦不敢再徇私留情,退后两步,大声喊道:“来人,把他们统统拿下!”随着他的话音,房间里瞬间多出十多号人,清一色的锦缎黑衣打扮,背后披着血红色的大氅,腰间横挎蛇皮佩刀。没人看到他们是从哪冒出来的,甚至都没有人听到他们进入房间的声音,好像凭空生出来似的。

    暗箭人员箭步上前,不由分说,把数名侍卫连同那名侍卫队长一并按倒在地。

    连暗箭都出动了,侍卫们看出大王绝非在吓唬自己,一各个脸色面无血色,趴在地上,连声叫道:“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啊!”

    那侍卫队长叫声最大:“大王看在小人追随大王数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情分上,就饶过小人这一次吧!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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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卷 第一百三十一章

    终卷第一百三十一章

    听完的话,唐寅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向肖香示意一下,说道:“上车再谈!”

    肖香跟随唐寅坐上马车。车内,唐寅幽幽说道:“一直以来,我都小看了天子,以为天子胆小怕事、蠢笨无能。”

    他的话差点让肖香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如此评价天子,已然是犯下大逆不道之罪了。当然,可能在唐寅的眼里,天子充其量就是一只带着皇冕的丧家之犬吧!

    她笑问道:“难道,王兄现在对天子的看法有所改观了?”

    唐寅哼笑一声,说道:“他胆小怕事是真的,但蠢笨无能倒是未必。也许真如张鑫所说,天子的蠢笨无能都是装出来的,那只是他明哲保身之道。”

    肖香悠然而笑,道:“王兄,列国的王公哪有无能之辈?能坐上王位的公子、公主们,又有哪一个不是满腹的心机,更何况是皇位呢?天子若是蠢笨无能之辈,当初就绝不可能登顶皇位!”

    “没错,倒是我一直低估了他。”唐寅耸耸肩,接着又仰面而笑,说道:“不过,皇权虚弱,这也是不争的事实,就算天子有满腹的文韬武略、雄才壮志,也难有发挥的余地,所以说,当今天下,不管是谁,如果想站在天子那一边与风国对抗,都非明智之举啊!”

    唐寅说了这大一通,搞了半天是来威胁自己的!肖香这才听出唐寅的话外之音,看着他满脸得意、傲气凌人的模样,她心中立刻火往上撞,又激发起与唐寅一较长短的斗志。

    但转念一想在林桥郡时他出手搭救自己的情景,肖香心中刚刚升起的火气又迅速平息下去。唐寅就是这样的人,他是不会改变的,如果他真的变了,那也就不是唐寅了。

    说起来,自己和唐寅在xìng格上有很多的相识之处,都是喜于争强好胜,都是同样的目中无人,还有,都热衷于掌控,希望能让所有的事都掌控在自己的手里。

    她慢悠悠地说道:“不管王兄信不信,贞地之事我确有向天子提出放弃,至于天子应不应允此事,那就不是我所能决定的了。停车,我要下去了,坐在这里太让人憋屈。”

    唐寅眨眨眼睛,一边抬手敲敲车壁,一边咧嘴笑问道:“王妹可是觉得我的马车太小?”

    肖香嗤笑一声,说道:“怎么会呢,王兄的马车都快超过天子坐驾了,只是,这车子很大,车子里的人却很小气!”说完话,也不等唐寅做出反应,见马车已停,她起身走了下去。

    唐寅撩起帘帐,看着外面的肖香,沉声说道:“我若小气,便不会三番五次的救你了。”

    肖香反问道:“王兄敢说屡次救我都是毫无目的的吗?”

    她的反问让唐寅老脸顿是一红,本还想继续争辩几句,但最终又放弃了,放下帘帐的同时嘟囔道:“随便你怎么说吧!”

    不欢而散是唐寅和肖香之间常常发生的事,这次也未能例外。

    在第二天,晚间,皇宫里突然传出一条惊天的消息,有人向天子举报皇后雅彤与皇宫一名卫官私通,做出苟且之事,天子盛怒,削掉雅彤皇后的头衔,将其打入冷宫。

    至于那名与雅彤私通的卫官,也因东窗事发而畏罪服毒自尽了。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连殷柔都连夜出了王府,赶到皇宫。听闻消息的唐寅一肚子的莫名其妙,皇后与皇宫的卫官私通?这怎么可能呢!他找来程锦,询问他是否知道此事。

    暗箭一直都有人留在皇宫,一是负责皇宫的jǐng卫,其二也是为了监视殷谆的一举一动。程锦对于此事也是毫不知情,他摇头说道:“大王,微臣看来,这应是yù加之罪。”

    “哦?”唐寅好奇地问道:“此话怎讲?”

    “大王,皇后一直在寝宫里深居简出,而那名被举报与皇后私通的卫官微臣也刚刚派人调查了一番,他是专司负责守卫御花园的,平rì里,他恐怕连皇后的面都见不到,又怎么可能会与皇后私通呢?再者说,皇后若真做出苟且之事,此乃有辱国体,不管陛下与皇后之间多恩爱,也应按律将其处死才对,又怎会只被削掉头衔、打入冷宫了事呢,何况,陛下与皇后之间还根本谈不上恩爱。微臣以为,其中必有蹊跷!”程锦正sè说道。

    “是这样……”唐寅眯缝起眼睛,喃喃说道:“可是好端端的,殷谆又为何突然加害皇后呢?”

    “这也是微臣感到奇怪的。”程锦摇头说道:“一直以来,陛下与皇后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皇后不管陛下的事,陛下也终rì沉溺于嫔妃的美sè当中,这次突然废后,背后,恐怕是在图谋着什么。”

    “哼!”唐寅冷哼一声,想不明白干脆不去想,挥手说道:“皇宫里的事,就让天子自己去折腾吧,只要和我们无关就好。”

    顿了下,他恍然想起什么,追问道:“对了,那个卫官不会是我们风人吧?”

    “这……”程锦琢磨了片刻,说道:“卫官是上京人氏,现在算不算是我们风人,微臣也说不清楚。”

    唐寅乐了,说道:“既然是上京人,那就不算我们风人,此事与我们毫无干系,不过,你也要盯紧点,提防那些别有用心之徒把这个屎盆子扣在我们风人头上!”

    “大王放心,微臣明白!”程锦躬身应了一声,而后向唐寅告退。

    翌rì中午,殷柔才从皇宫回来,不过眼睛却是红通通的,哭得像两只水蜜桃。她和雅彤的关系很好,平rì非常敬重自己这位皇嫂,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她又怎会不担心难过呢?

    回到王府后,她第一时间去找唐寅,为雅彤抱屈。见到唐寅后,殷柔的眼泪忍不住又流了出来。见状,唐寅急忙把她搂在怀里,还故作关切地问道:“皇后现在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人都被皇兄关进冷宫里了,想不到皇兄如此绝情。”殷柔带着哭腔说道:“寅,这次你一定得帮帮皇后,皇后是无辜的,不应该背上不贞的骂名。”

    唐寅暗暗咧嘴,低声劝道:“柔儿,这终究是陛下的家务事,我身为外臣,不太好插手吧!”

    “你怎能算是外臣,我们是夫妻,我的皇嫂也是你的皇嫂,现在皇嫂平白无故的蒙冤受屈,你怎能坐视不理呢?”

    殷柔拉住唐寅的衣袖,颤声说道:“寅,你一定要想办法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还皇后一个清白!”

    暗道一声麻烦,唐寅实在懒得去管这种‘鸡毛蒜皮’的家务事,他抬手轻轻抹了抹殷柔面颊上的泪痕,问道:“你确定皇后与那个卫官毫无干系?据说,那个卫官已在家中畏罪自尽了。”

    “这才是死无对证嘛!”殷柔的小脸满是气恼之sè,说道:“肯定是有人存心陷害皇后,我敢保证,皇后绝不会背着皇兄与卫官私通!”

    唐寅很了解殷柔的个xìng,她若是执拗起来,如果不答应她那事情就会没完。

    他沉默片刻,含笑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我会派人去详查此事,不过柔儿也要做好心里准备,万一确有其事……”

    “不会有万一的!”殷柔想也没想地说道:“皇后绝不会做那种事!”

    唐寅点点头,不再多言,随后当着殷柔的面,让人传令给程锦,令暗箭详查此事。

    对于殷谆似乎存心陷害皇后一事,唐寅谈不上有多上心,当然,他也不明白殷谆为何要这么做。

    不过,很快事情就有结果了,不是皇后与人私通有了调查结果,而是殷谆这么做的目的有了结果。

    所谓的东窗事发过了才区区不到五天,殷谆一份圣旨传下,直接传进肖香在上京的王府里。这是一份赐婚的圣旨,赐婚的对象一方当然是肖香,而另一边,竟然就是殷谆本人。

    在圣旨里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天子册封肖香为后,连大婚的rì期都订好了,就在十rì之后。

    殷谆yù立肖香为皇后,事先他没有对任何人透露过风声,甚至都没和肖香本人打过招呼,rì上三竿时,肖香还在王府里睡大觉呢,殷谆赐婚的圣旨便到了。

    接到这封圣旨后,别说肖香当场傻住了,整个王府里的人也都傻眼了。

    人们都是膛目结舌,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天子和大王是什么时候决定要成亲的?再者说,这天子和王公之间也没有成婚的先例啊!

    很快,殷谆赐婚的消息便在上京传开了,人们奔走相告,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传遍全城。

    百姓们对这个消息即感震惊,又觉得好笑,天子yù娶王公,前所未有,古无先例,可谓是开了非同寻常的先河。

    当然,这个消息也很快传进唐寅的风王府。听完手下人的禀报后,唐寅这才恍然大悟,难怪殷谆要设计废后,原来是为了给肖香让出位置,他要改立肖香为后。

    殷谆这一招真是条釜底抽薪之计啊!再没有什么办法比结为夫妻更能笼络住川王、牢牢掌控川国的了。

终卷 第一百三十二章

    终卷第一百三十二章

    殷谆下旨立肖香为后,在上京掀起一场轩然大波。当天中午,唐寅正在吃午饭,听闻下面的侍卫来报,称川王求见。

    不用猜唐寅也知道肖香此时前来的目的,必然是为了天子赐婚一事。他令人把肖香请过来,还没看到肖香的身影呢,便先听到她急促的脚步声以及身上所戴佩饰摆动的清响声。

    肖香大步流星从外面走了进来,抬头一瞧,见到唐寅正在吃饭,饭菜很简单,桌上也没有摆放酒杯,她正要开口说完,唐寅抢先问道:“王妹吃过饭了吗,不介意的话可以坐下来一起吃嘛!”

    本就一肚子的火气,现在又看到唐寅那副悠闲的样子,肖香更气,哪还有心思吃饭!她深吸口气,迈步走到唐寅近前,站定,随后向左右看了看,沉声道:“你们都下去!”

    站于左右的侍女可不是川人,当然不会听肖香的指挥,唐寅淡然一笑,微微摆下手,两旁的侍女见状这才纷纷福了一礼,鱼贯退了出去。

    等周围的闲杂人等都已离开,肖香再忍不住,猛的弯下腰身,双手狠狠拄在唐寅面前的饭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她问道:“王兄应该都听说了吧?”

    肖香如此虎视眈眈地站在自己面前,唐寅就算有再好的胃口这时候也难以下咽了,他含笑放下碗筷,拿起手巾,边擦拭嘴角边慢条斯理地问道:“听说什么?”

    “你还装糊涂?”这么大的事,要说唐寅会不知道,打死肖香也不信。

    唐寅噗嗤一声笑了,站起身形,歪着脑袋,上一眼下一眼不停地打量着肖香。肖香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不耐烦地问道:“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唐寅乐呵呵地说道:“我只是在想,以后见到你,是该叫你王妹呢,还是该改称皇后娘娘。”

    肖香闻言,脸sè立刻变得涨红,针锋相对地狠声道:“如果我成为皇后,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你!”

    唐寅扬起眉毛,不解地看着她,问道:“此话怎讲?”

    肖香怒道:“你现在还装糊涂?陛下下旨赐婚的意图你会不明白?陛下要娶的并不是我,而是川国,你不懂?”

    “懂又如何?”

    唐寅无奈地耸耸肩,说道:“圣旨已下,断然不会再有变更,现在整个上京城的百姓都已经知道,王妹将是未来的皇后,恐怕用不了多久,此事也会传遍全国,人人皆知。”

    “这件事,王兄真打算坐视不理吗?”肖香急声问道。

    当然不会!唐寅是绝不能让殷谆称心如意,立肖香为后的!一旦让殷谆顺利迎娶了肖香,那么川国真就成为殷谆的囊中之物,这对风国而言是最不愿意看到的一个情况。

    他现在不着急倒也是真的。他觉得殷谆太高估了他的地位和实力,虽说他是当今天子,但想迎娶川王也实在可笑,不用旁人出手阻挠,肖香自己就会想方设法的推掉这场婚事。

    他直视肖香,疑问道:“此事,关键还得看王妹自己是怎么打算的。”

    “什么意思?”

    “如果王妹想成为陛下的皇后,那么不管旁人说什么、做什么都没用,如果……”

    不等他把话说完,肖香已气呼呼地打断道:“我当然不愿做皇后!”她哪会不明白殷谆的心思,殷谆要娶她,看重的完全是她背后的川国,是有特殊目的的,而不是看重她这个人。

    再者说,就算殷谆真的喜欢她,她对殷谆也毫无感觉,不可能让自己委曲求全。

    唐寅笑道:“既然如此,就直接回绝陛下好了。”

    “王兄刚才也说了,陛下圣旨已下,断然不会变更,如果我拒绝陛下的求亲,那就是抗旨不遵、大逆不道,届时,恐怕全天下的人都会认为我有不臣之心!”

    “然后,陛下可以顺理成章的以此为由,罢免你川王的王位,另选一个容易被他控制的人继承川王之位,达到他控制川国的目的,而且还不会引起任何的非议。”

    唐寅笑呵呵地接道:“所以说,陛下很聪明啊,一直以来我们都小看了他,这招釜底抽薪之计,实在厉害!”

    他说的这些倒是肖香暂时还没有想过的,等他说完,肖香不由得倒吸口凉气,原来唐寅看的比自己还要透彻,原来殷谆的赐婚还有这么深远的打算,不管自己接受还是不接受,殷谆都能从中获利。

    肖香膛目结舌地站在那里,久久回不过来神。过了好半晌,她脸上的惊讶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yīn森,拳头也随之慢慢握紧,她冷笑着说道:“既然陛下把注意打到我川国头上,那可就休怪我翻脸无情!”说着话,她看也没看唐寅,转身向外走去。

    见状,唐寅吓了一跳,箭步上前,一把抓住肖香的手腕,眉头紧锁,问道:“你要做什么?”

    “做我该做的事!”肖香头也没回,冷冷说道:“陛下以为我是一女子,便以为我好欺,我要让他明白,我不仅仅是个女人,更是川国的国君!”

    “你要杀他?”唐寅眯缝起眼睛。

    肖香乐了,转回头,看着唐寅,说道:“我现在去除掉天子,不正好称了王兄的心愿,做了王兄一直想做但却没敢做的事吗?”

    唐寅暗叹口气,说道:“如果你是要去杀天子,我现在便不能放你离开。”

    “为什么?”肖香瞪大眼睛,不解地看着唐寅。

    唐寅不是一直在觊觎天子的宝座吗?由自己去杀掉天子,那么自己就是弑君的罪人,无法再去争夺天子之位,没有了自己这个对手,唐寅完全可以轻而易举地成为九五至尊。

    “我以前就对你说过,我对天子之位没有兴趣,也没有那个野心,我只是想打下一座大大的江山而已。”唐寅对上肖香审视的目光,幽幽说道。

    肖香流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如果说以前唐寅一直在掩饰他的野心,那还情有可原,可是到了现在他还在这么说,难道他对天子真的没有取而代之之意?是自己一直误会他了?

    想到这里,她突然觉得好笑,摇头说道:“这么说来,王兄岂不是皇廷的第一大忠臣?”

    唐寅乐了,摆摆手,说道:“谈不上是什么忠臣,对殷谆,我也是厌恶多于喜欢,但这和我要取代他是两码事。”

    肖香又凝视唐寅好一会,然后,叹息了一声,泄气了。她要杀殷谆,必须得有唐寅的配合才行,如果唐寅反对的话,她自己无论如何也办不成此事,毕竟在上京内外驻扎的全是风军,镇守皇宫的侍卫也是以风人为主,川人侍卫只有一个兵团罢了。

    “不能杀天子,又不能违背天子的圣旨,难道真要我嫁给他不成?”肖香喃喃说道。她不仅不喜欢殷谆这个人,而且从内心来讲她根本就瞧不起他,要和一个被自己瞧不起的人度过一生,她想想都觉得可怕。何况,雅彤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以后如果哪天自己失去了利用价值,恐怕,也会步雅彤皇后的后尘呢!

    “看来,你真的很喜欢公主!”肖香眼巴巴地看着唐寅。

    “公主?”“殷柔公主,哦,现在该称为风王妃才对!”

    唐寅皱着眉头说道:“这又和柔儿有什么关系?”

    “皇位唾手可得,如果不是怕伤害王妃,王兄为何就不敢再进那一步?”肖香*问道。

    唐寅默然。就算他嘴上不承认,但心里确实有这方面的顾虑。杀掉殷谆,最伤心难过的就莫过于殷柔,到那时,殷柔无论如何也不会原谅他。

    一想到自己可能会永远的失去她,他的心都缩成一团,那高高在上的皇位对他也再勾不起任何的贪念。

    见唐寅久久没有说话,肖香明白,自己的推断对了,唐寅果然是因为殷柔才容忍殷谆到现在。

    为了区区一个女人,连唾手可得的皇位都可以视而不见,肖香不知道自己该笑唐寅痴情还是该笑他蠢笨。

    但有一点她很清楚,她羡慕殷柔,也嫉妒殷柔,很想弄明白殷柔到底有什么样的魔力能把唐寅这样野心勃勃的人都牢牢掌控在手里。

    许久,她低声问道:“王兄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其实,川王殿下要拒绝天子的赐婚,很简单。”没等唐寅说话,书房门外先传来话音。

    唐寅和殷柔不约而同地向外看去。只见房门口站着一位身穿官袍的中年人,高高瘦瘦,脸颊白净,斯斯文文,目光狡捷。这位正是风国的治粟内史,张鑫。

    见唐寅和肖香看向自己,张鑫立刻表现出一脸的惊慌,急忙拱手施礼,说道:“微臣见过大王、川王殿下!刚才微臣一时失言,还望大王、川王莫要见怪。”

    旁人或许不喜欢张鑫,但是唐寅很是看重他。见是张鑫来了,唐寅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而后含笑说道:“张鑫,快进来!”

    “谢大王不怪!”张鑫应了一声,走进书房。他刚进来,肖香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张大人刚才说本王要拒绝天子的赐婚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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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卷 第一百三十三章

    终卷第一百三十三章

    “正是!”张鑫连连点头。

    “张大人快说来听听。”张鑫是风国最核心的大臣之一,肖香对他当然不会陌生。当初,风贞两军一齐联手进攻川国的时候,正是这位张鑫出谋划策,使得风军突然转头全力对付贞军,导致四十万的贞军被活活烧死在翠环山,可以说张鑫就是此役背后的最大推手,说起来肖香对他还是很感激的。

    张鑫一笑,说道:“只要川王殿下已有婚约在先,那么天子的赐婚当然便可以回绝了。”

    呦!这倒是个办法!肖香眼睛先是一亮,可很快她又泄气了。

    自己现在到哪去找什么婚约啊,她甚至连个理想的对象都没有。她苦笑着摇头,说道:“可是,本王并未与任何人订下过婚约。”

    “现在订下也不晚,只要川王殿下能一口咬定婚约订在天子赐婚之前即可。”

    肖香眼珠连转,仔细想想,觉得张鑫这个主意太过于儿戏。

    她正sè说道:“首先,本王一时间找不到适合订婚的对象,其次,就算本王已有订婚的对象,天子的圣旨也能把所谓的婚约化为乌有。”

    张鑫笑了,信心十足地说道:“只要和川王殿下订婚的人分量足够重,那么即便是圣旨,也拿这份婚约没办法!”

    肖香眨眨眼睛,疑问道:“张大人可是有理想的人选?”

    张鑫仰面而笑,说道:“川王殿下,人选可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肖香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惊讶道:“张大人是在说你自己?”

    张鑫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咽到,先是一脸的尴尬,而后又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他轻咳一声,抬起手来,怯生生地指指一旁的唐寅,小心翼翼地说道:“川王折杀微臣了,微臣可没有那个服气,微臣说的是我家大王。”

    “啊?”肖香和唐寅一同瞪向张鑫。唐寅本来还觉得张鑫的主意有点意思,怎么突然扯到自己身上了?肖香更是满脸的涨红,手足无措,低声训斥道:“张大人在胡说什么?!”

    张鑫正sè说道:“微臣并没有胡说,川王殿下请想想,如果殿下真的和我家大王订下婚约,那么陛下还敢强行废除这份婚约吗?再者说,殿下和大王订下婚约也不是一件多让人意外的事,完全有理可依。殿下在林桥郡遇险,是大王一路破荆斩棘,救殿下于危难,患难与共,由此生爱,也是人之常情。还有,殿下和大王单独相处那么多天,孤男寡女,就算期间有过肌肤之亲也实属正常,而一国之皇后又必须得是清白之身,所以……”

    他没有把话全部说完,但该点明的他都已经点明了。

    肖香听得认真,虽说越听脸越红,但心里也觉得张鑫这个主意不错,确实可以合情合理的回绝掉殷谆的赐婚,而且殷谆又拿她毫无办法。

    “这倒也是个良策。”肖香喃喃说道。

    “这究竟是不是个良策,是不是也该问问另外那位当事人呢。”

    一直沉默未语的唐寅终于找到说话的机会,目光扫过肖香,最后落到张鑫的头上,他慢悠悠地说道:“我说张鑫,你好生了得啊,竟然把主意都打到我的头上了!”

    张鑫这辈子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察言观sè。听到大王直呼自己的名字,他心里便有底了。

    他故作惶恐地说道:“大王息怒,微臣只是就事论事,想为川王殿下谋个主意,绝没有对大王不敬之意。”

    顿了下,他又继续说道:“不过,微臣倒真的以为,大王和川王殿下应当趁此机会,及早履行‘婚约’,如此一来,即打消了天子的非分之想,也能让风川两国永久的消除隔膜。风川相斗,最终只能是两败俱伤,而风川相融,则会共荣共强、千秋万代。只要大王和川王殿下从此结亲,以后风川两国自然亲如一家,风人和川人将共同把持朝政,整个天下也将被紧紧握在我们的手里了。”

    如果说张鑫前面讲的那些话像是三姑六婆在八卦,那他后面说的这些话则真正令人动容了,也让唐寅和肖香一同陷入沉思当中,久久没有说话。

    过了好半晌,肖香最先回过神来,她不动声sè地偷眼打量唐寅。论样貌,唐寅堪称俊美,高大又健壮;论能力,他是堂堂的风王,白手起家,并把风国壮大到如此地步;论灵武,不敢说独步天下,但在她看来,恐怕连神池的长

    老也比不上他;论xìng格,也和自己很相像,强势、好胜,但他比自己似乎又更复杂一些,时而平易近人,时而又盛气凌人,琢磨不透。

    可以说当今天下,唯一一个能与自己想匹配的男人,也只有唐寅一个人了。想到这里,肖香猛然惊醒,她一直不知道自己的心里竟然还埋藏着这样的想法,一时间,她的脸sè从面颊一直红到脖颈。她急忙收回偷瞧的目光,垂下眼帘,看着自己的脚尖,不过她仍能感觉到自己嘭嘭的心跳。

    此时,唐寅也在琢磨张鑫的话,自己与肖香成亲,可谓是一场完美的政治联姻,对于风川两国而言,其中的好处实在太多了,这等于是用一种不必流血、不必交战的手段来完成统一天下的梦想。对自己,这当然无所谓了,那么多的夫人也不差多肖香这一个,只是对肖香,这公平吗?

    想着,他转头看向肖香,见后者正垂着头,也看不清她什么表情,他低声问道:“肖香,你以为张鑫的主意如何?”

    他此时直呼肖香的名讳,并无轻视之意,恰恰相反,他现在是没带任何的虚假和客套,是郑重其事的想问清楚肖香她自己究竟是什么意思。

    听闻唐寅的问话,肖香心跳加速,头也随之垂得更低,如果此时有熟悉她的川人在场,必会被她表现出来的这种小女人姿态吓一跳。

    “我觉得,张大人的主意倒也可以试试……”肖香声音低得连她自己都听不清楚。

    婚姻大事,哪是可以试试的?唐寅摇头,迈步走到肖香近前,抬起手来,托住肖香的下巴,微微向上一抬,让自己能看清楚她现在的表情。

    抬起她的头后,唐寅看到的是一张羞涩得快要滴出血来的大红脸。唐寅不敢说自己是个花丛老手,但也绝非笨蛋,看到肖香这副模样,心中已然明了,她应该也是喜欢自己的。

    他缓缓放下手,咬了咬嘴唇,最后把心一横,正sè道:“既然香儿也不反对,那么,就按照张鑫的意思办吧!”

    香儿是肖香的小名,以前只有肖轩这么叫过,唐寅如此叫她还是第一次。听着唐寅叫出自己的昵称,肖香的心都仿佛变成一只小兔子,要从自己的心窝里蹦出来似的。

    她对唐寅是什么时候生出好感的,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可能是看到唐寅第一眼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有了这样的感觉。

    只是风川两国之间的种种问题、顾忌、矛盾压得她无法也不敢正视自己对唐寅的感觉,对于根本不可能的事她不会去多想的。

    但现在捅破了这层窗户纸,所有的情感都从内心深处喷涌而出,而且是一发不可收拾。

    张鑫在风国朝堂里是不遭人待见,树敌颇多,与邱真、上官元吉这些重臣都不合,与张哲更是形同水火,但他每一次的出谋划策都会直接或间接地让风国发生大变革,一个人的本xìng好与坏与这个人的能力是完全无关的,而这一次,则是张鑫这辈子最为重要的一次出谋划策,也为列国结束纷争,最终完成统一局面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当然,张鑫的本意未必是如此的。张鑫出完了主意后,先向唐寅和肖香告退了,他出了风王府后,可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在王府门外等着。

    过了有半个多时辰,他终于把肖香等了出来,然后急忙快步走上前去,向肖香拱手施礼,说道:“微臣参见殿下!”

    现在肖香对张鑫的好感更重,如果自己和唐寅真能成婚的话,张鑫就是自己的大媒人了。她脸上的红晕还没有完全消失,笑容满面地向张鑫摆手道:“张大人快快平身。”

    不等肖香发问,张鑫主动说道:“微臣是在此专程等殿下的。”

    “哦?”肖香一怔,问道:“张大人可是有事?”

    “这……”张鑫没有说话,转头向左右看了看。肖香明白他的意思,含笑说道:“张大人请上本王的马车一谈!”

    “多谢殿下!”张鑫受宠若惊地又是深施一礼。

    他跟着肖香上到马车,规规矩矩地跪坐在一旁。看他正襟危坐的样子,肖香乐了,说道:“张大人不必拘谨。”

    “是、是、是,殿下所言及是,以后,殿下和微臣也都将是自己人了。”张鑫献媚地笑言道。

    肖香脸sè微红,心中对他的话很受用,但脸上还是露出不悦之sè,说道:“王兄与本王的婚事还八字没有一撇呢,张大人以后万万不可再轻言此事。”

终卷 第一百三十四章

    终卷第一百三十四章

    对于肖香的训斥,张鑫满脸的不在乎,反而还笑道:“殿下与我家大王的婚事,微臣以为不是十拿九稳,而是十拿十稳,此为大势所趋,无人能够阻止或破坏。”

    肖香疑问道:“张大人这么有信心?”

    “当然!”张鑫重重地点下头,说道:“风川两国,合则双荣,分则共损,微臣想,这场婚事也必然会得到大多数风人和川人的支持。”

    旁人支持与否,肖香还真不太看重,她看重的是唐寅的心意。她垂下头,低声说道:“我看,王兄对此事似乎并不那么热衷啊。”

    张鑫急忙接道:“可是大王也没有反对啊!”顿了下,他又宽慰道:“等殿下和我家大王成亲之后,朝夕相处,之间自然而然便会生出感情。”

    肖香先是点点头,而后挑起目光,看向张鑫,笑问道:“张大人似乎很想促成这门婚事嘛!”

    张鑫正sè说道:“无论是我家大王还是殿下,若想谋得天下,就必须得联合一处,再没有什么能比结亲更紧密的联合了。”

    肖香眯缝起眼睛,兴致勃勃地看着他,笑问道:“谋取天下?”

    张鑫笑了笑,抬起手指,稍微向上面指了指,低声说道:“就是再往上进一步!”

    他没有把话挑明,但意思已经很明显。唐寅和肖香已然拥有王公的身份,再进一步,那就是天子了,至于这个天子最终由谁来做,那倒也无所谓,成亲之后,他二人便是一家人。

    以前,肖香是颇为忌惮唐寅会强夺皇位的,因为一旦让唐寅登顶皇位,那等于就把川国*上了绝路,而现在,她要与唐寅成亲,反而急迫的希望唐寅能取代殷谆,登顶九五至尊。

    她苦笑着说道:“张大人应该看得出来,王兄他根本没有更进一步的意思。”

    说到这里,肖香又忍不住怒火中烧,更准确的说是妒火中烧,她沉声说道:“王兄早已被柔公主的美貌迷了心窍,为了讨好你们的风王妃,他连皇位都可以不要,太令人失望!”

    张鑫暗叹口气,大王根本不是个贪图美sè之人,不然也不会只宠爱王妃一人,至于大王和王妃之间到底存在什么样的情感和秘密,他也说不清楚。

    他心思转了转,含笑说道:“现在大王或许没有问鼎之意,但难保以后不会有这个心思,人总是在变的嘛!”

    说到这里,他收敛笑意,探身形撩起马车的窗帘,向外面望了望,见马车左右皆有侍卫,他又看向肖香,低声问道:“殿下可否让左右之人退让一些?“不知道张鑫为何要如此神秘兮兮的,肖香没有多考虑,对车外的护将说道:“让马车周围的人暂时退避。”

    “是!大王!”护将应了一声,按照肖香的意思,命令保护在马车左右的侍卫们各退避开两丈的距离。

    确实马车两旁已无人在近前,张鑫这才欠起身形,挪到肖香的近前,而后,身子又向她那边倾了倾,嘴巴几乎是贴在她耳边,低声细语道:“就算大王没有觊觎皇位之意,但人不可能长生不老,早晚都会有……都会有那么一天,只要殿下和大王的子嗣能顺利拿下皇位,那么殿下和大王做不做天子又有何区别呢?”

    听闻这话,肖香倒吸了口气,转过头来,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张鑫。

    张鑫急忙收回前倾的身子,坐直身躯,低声提醒道:“大王现在可没有子嗣,一旦殿下先有了孩子,那将是未来的储君,是风川两国共同的继承人,等到大王不在之时,储君罢黜天子,取而代之,易如反掌。”

    这么深远的谋划,可是肖香还远远没有想过的,等张鑫说完,她也随之陷入了沉思。

    过了许久,她才回过神来,喃喃说道:“王兄和王妃是近些年才成的亲,要说没有孩子还情有可原,可是据我所知,王兄数年前便已纳了几位夫人,怎么连她们也都没有孩子呢?”

    这也是她一直不解的疑问。张鑫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说道:“殿下有所不知,大王一直想让王妃生下的孩子做长子或长女,以便于立为储君,所以对其他那些夫人,都做了避孕的措施。”

    肖香眉头大皱,忧心忡忡地说道:“我若与王兄成亲,充其量只能成为王兄那众多夫人中的一个,取代不了王妃,想来,王兄也一定会把用在其他夫人身上的手段同样用在我的身上,那么我与王兄的孩子不可能是长子或长女,又如何能得到储君的地位?”

    张鑫笑了,说道:“如何能未雨绸缪、瞒天过海,那就看殿下自己怎样去做了。依微臣看来,殿下的雄才伟略并不次于大王,更远非王妃和其他那些夫人能比,只要殿下想去做,恐怕,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成的。”

    肖香听后,眼珠转动,再次陷入沉思。论心机、论城府,她相信自己不会输给任何人,要率先生下她和唐寅之间的孩子,对她而言,也确实不是件多么难如登天的事。

    想到这里,她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直视张鑫,噗嗤一声乐了,慢悠悠地问道:“张大人为何要对我说这些?你可是风国大臣,怎么突然想到要帮我这个川王呢?”

    张鑫正sè说道:“等殿下和大王成亲之后,殿下与王妃和其他的那些夫人便无里外之分,都是微臣的主子,良禽尚且能择木而栖,微臣当然也愿辅佐明主,成就大业!”

    “哈哈!”肖香仰面而笑,忍不住感叹道:“风国当真是人才济济,王兄能将风国壮大到雄霸天下的地步也绝非偶然啊。”

    稍顿,她话锋一转,正sè说道:“张大人,只要王兄与我的孩子能被立为储君,到那时,你张大人就是太子太傅。我不是知恩不知图报之人,张大人肯为我着想,为我谋事,我也绝不会亏待张大人的!”

    “微臣多谢殿下!”张鑫想要的就是肖香的这句话,他急忙向后蹭了蹭,而后向前叩首。

    在他看来,大王和川王的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不可能会出现变故。那么以后川王即是川国的国君,又是风国的夫人,除了大王之外,无疑就是权势最大的一个人,如果不趁早依附,以后再想去高攀,人家也就不会重视了。

    他提醒肖香要未雨绸缪,其实,他自己才是在未雨绸缪。

    张鑫的进谏点醒了肖香,也让肖香明白,自己与唐寅的成亲不仅仅是为了解决眼下的燃眉之急,拒绝天子的赐婚,更得有长远的打算才行。

    在张鑫的策划下,唐寅和肖香在私下里订下婚约。对于此事,唐寅并没有立刻在风国大臣面前提起,而是先和殷柔说了,征求她的意见。

    听说唐寅又要收纳夫人,而且对方还是川王肖香,殷柔颇感意外,皇兄赐婚之事她已有所耳闻,怎么现在川王又要改嫁给自己的夫君呢?

    唐寅对殷柔也不隐瞒,将整件事向殷柔全盘托出。他和肖香的结亲,可谓是一场极为重要的**联姻,也是件能让风川两国化干戈为玉帛的好事。

    以后,风川两国将会全面融合,之间再不会有你死我活的厮杀,天下分割、纷争不断的局面也将就此宣告结束。

    殷柔并不了解这些,也不太关心这些,只是觉得肖香宁嫁唐寅也不嫁自己的皇兄,太有损皇兄天子的颜面了。

    不过,殷柔这几天还在对雅彤的事耿耿于怀,心中也在气殷谆,虽说肖香要和唐寅成亲让她心里很不舒服,但她也没有反对。

    得到殷柔的认同,唐寅的心情轻松了不少,而后才在一次早朝中向风国的大臣们宣布此事。听闻大王要和川王成亲的消息,风国的大臣们除了张鑫外,无不是满脸的惊讶。

    这可不是件小事,目前风国最大的敌人就是川国,风国朝廷里,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将,都已经做好了随时与川国决一死战的准备,而现在,大王却突然宣布要和川王成亲,那以后风、川将不再是两个国家,而会合二为一,原本是对己方威胁最大的劲敌突然转变成为自己人,这让满朝的大臣都有些无法适从。

    上官元让第一个站出来问道:“那大王,是不是说以后就不会再打仗了?”

    唐寅笑了,说道:“只是不会再和川国打仗,但对外的征战并不会结束。”和川国融合之后,只能说是昊天帝国的内部达成了统一,至于外部,北方有贝萨,西方有诸番邦,这些都是摆在台面上或者潜在的威胁,而唐寅自己想要的,也一直都是一片广阔的疆土。

    听闻以后还有仗打,上官元让便不再多问,拱手笑道:“恭喜大王又要成亲了!”

    什么叫‘又要’?对大王这么说话也太失礼了。左右的文武大臣们无不是暗暗摇头,纷纷给上官元让丢去白眼。

    唐寅倒是不气,反而还仰面大笑起来,接着又看向其他众人,问道:“诸位的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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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第一百三十五章

    “好、好、好!”听完乐天的讲解,唐寅连赞了三声好,他拍拍乐天的肩膀,说道:“我们就走这条路线!”顿了片刻,他又问道:“蛮兵还有多久能到达边境?”

    “以蛮兵的行军速度来看,最多不会超过五天!”乐天正色说道。

    “这么快!”唐寅吸气,他眼珠转了转,问道:“若我们现在出发,按照你说的那条路线走,几天能抵达贝萨城?”

    乐天在心里盘算了一会,低声说道:“也得……五、六天!”

    “要那么久?”唐寅拿出贝萨地图,看了看贝萨城的位置,说道:“以距离来看,我们骑莫国的战马,三天左右就等赶到吧!”

    乐天苦笑,说道:“大人,我们若是不避讳蛮兵,直冲过去,三天的时间是能到,但我们这回的路线可是绕路而行,而且路途艰辛,势必影响行军速度,五、六天能到达贝萨城也算是快的了。”

    蛮兵五天就能抵达平原县,而己方赶到贝萨城也得需要五、六天,到时就算偷袭成功了,等蛮兵收到消息也得是数日之后,这段时间,横城能不能守得住?

    这两天唐寅没有关注横城的防卫,至于具体状况如何,他也不是很清楚。他立刻令人找来邱真,询问他目前的城防状况如何。

    邱真一笑,说道:“目前萧参军正动用全城的兵力和人力打造内城墙。”

    “内城墙?”

    “是的!萧参军说只一道城墙还不保险,需再多加一道内墙,可让我们多一道防线,多拖延和消磨蛮兵!”守城不是邱真的强项,对萧慕青的防御策略他也没有多余的话可说。

    唐寅点点头,多一道内城墙确实可令横城的城防加强许多,只是蛮邦的大军就快到了,不知道这么短的时间里萧慕青能不能把内城墙筑完。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重用了萧慕青,唐寅就把横城全权交给他了。

    他又问邱真道:“派人去郡里请求援军了吗?”

    邱真略微迟疑了一下,点头说道:“已经派了!”他确实派人去了,不过派的却是一位眼高过顶、不遭人待见的千夫长,他能预想得到,当郡首余合见到这位千夫长时,肯定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援军也肯定派不过来,他想要的也正是这个。

    与其让余合派来一群乌合之众,碍手碍脚给己方添乱,还不如他一个兵都不派,这样一来,一旦等己方防御住这波蛮邦的大军,便可顺理成章的奏余合一本,弹劾他下台,至于郡首的空位,唐寅也就有机会争取了。

    只是这种话不能明说,他必须得给平原军希望,让平原军在抵御蛮军的时候可以期盼郡里援军的到来,让他们有继续战斗下去的动力,当然,这个期盼也将会是遥遥无期的。

    可以说唐寅及其麾下将领们的精力主要都是用在对外,只有邱真在把心机用于对内,不过若无邱真这么一个野心勃勃又狡猾多端的人,唐寅也不可能成就日后的大业。

    正所谓祸不单行,唐寅正准备动身偷袭贝萨城,人还没有走,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传来,这个消息也更加证实了邱真当初的猜测,己方等不到王廷的援军了。

    原来宁国突然单方面撕毁曾对公主殷柔许下的承诺,举重兵袭击风国的门户——潼门。

    这次宁国派出两位上将军,分别是战无双和战无敌,这两兄弟统兵四十万,一举攻占潼门。潼门新上任的守将姚之礼被宁军生擒活捉,下面的将士死伤殆尽。

    四十万的宁军在占领潼门后马不停蹄,长驱直入,直取风国都城盐城,盐城告急,王廷急招各地风军,前往盐城,保卫国都,在毫无准备防范的情况下,风国的形势已岌岌可危,王廷连自保都成问题,如何还能派兵来增援平原县呢?

    这个消息,别说在横城引起轩然大波,即使是整个风国也乱成了一团,潼门丢失,就等于丢掉了风国的门户,若都城再被攻占,那风国就等于亡国了。

    若无蛮兵大举来犯,唐寅也会率平原军赶往都城救援,只可惜现在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要保都城,先得自保成功。

    得知唐寅又要远征蛮邦,而且还是去出征蛮邦的都城,范敏实在放不下心,前来找他。

    此时唐寅正在收拾东西。每次出征,唐寅都不会带多余的零碎,但这次不一样,路途遥远,而且已入深冬,蛮邦天气越发寒冷,必须得多备衣物和食物。

    见到唐寅,范敏没有马上说话,而是静静的站在一旁,帮他整理。

    怕引起城内的恐慌,现在蛮兵大举来犯的消息还在封锁当中,百姓们并不知情,包括范敏在内。

    把唐寅的衣物叠的板板整整,范敏方幽幽说道:“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要去偷袭蛮邦的国都?”

    唐寅嘴角动了动,欲言又止,话锋一转,笑道:“我当然有不得不去的理由。不用担心,这次和平时也没什么两样。”

    范敏不懂军事,也不了解蛮邦的情况,但她可知道都城对一个国家的重要性,现在风国的都城不也正受宁国大军的威胁嘛,搞的人心惶惶的!

    她幽幽说道:“这次,遇到的敌人一定会很多吧?!”

    “也许很多,也许不多,天知道。”唐寅随口应了一声,随后挺直身躯,正视范敏,说道:“小敏,你不是说想把生意开到郡里吗?我看这段时间你先去顺州瞧瞧,看有什么生意好做。”

    唐寅很少关注自己生意上的事,今天突然提起,让范敏十分意外。她那么聪明,脑筋转动,立刻意识到唐寅这么说肯定还有另层意思,再结合他突然要去袭击蛮邦的国都,心中一动,她问道:“横城……是不是要发生什么事?”

    范敏有多机灵,唐寅哪能不知道,此时她既然已感觉到不对劲,他想瞒也瞒不住了,缓缓点下头,他正色说道:“这次蛮邦举兵二十万,进攻我平原县,能不能抵挡得住,谁都说不清楚,横城已是一处险地,我之所以要去偷袭贝萨城,也是为*退蛮兵,解横城之危!”

    原来是这样!如此来说,唐寅并非是主动偷袭贝萨城,而是被*无奈之举,那么此行也就更加凶险了!范敏整个心都提到嗓子眼,不过脸上的表情反而更加坚定,她用力地摇摇头,说道:“我不走,我要留在横城,等你回来。”

    生死关头方见真情,范敏的倔强与执着令唐寅心里万分感动,有此红颜,夫复何求?唐寅难以抑制住心中的感情,伸手将范敏纤瘦的香肩环抱住,没有什么甜言蜜语,也没有山盟海誓,只是在她耳边一字一顿地轻声说道:“我会回来!”

    范敏依偎在唐寅的怀中,钢铁打造的铠甲是冰冷的,但她能感觉得到唐寅那颗心是滚烫的,而且离自己是如此的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近。

    “大人,乐将军在府外等候!”

    唐忠的话声在门外想起,这回他没有敲门近来,谁说死板的人就没有机灵的时候?!

    唐寅闻言,想推开范敏,但发现范敏死死抓着他铠甲的护带,没有松手的意思。

    他笑了,低声说道:“我说能会回来,我就一定能做得到,现在只是暂别,又不是诀别……”

    他话还没说完,范敏已抬起手来,捂住他的嘴。

    她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地从怀中取出一块手帕,仔细擦掉唐寅铠甲上的尘垢,然后将手帕塞进他的手里,倒退一步,上下打量一番,方笑盈盈地说道:“这回多好,干净多了。”

    她是在笑,不过却笑的让人心痛。

    唐寅握住范敏的手帕,上面有她身上特有的麝香,香而不浓,清清幽幽,让人着迷。

    他将手帕塞进胸甲之内,冲着范敏微微一笑,然后再不停留,大步流星向外走去,出门时他依旧连头都未回一下,只是洒脱地摆了摆手,道:“走了!”

    看他的神态,听他的语气,不象是去拼死战斗的,更象是出去参加一场宴会。

    等唐寅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范敏再也坚持不住,脸上的笑容消失,眼泪如断线的珍珠滴落下来。

    她记住唐寅曾说过的话:瓦罐不离井口破,大将难免阵前亡……

    唐寅还未走出官邸,身后脚步声传来,只见程锦、陆放二人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不解地看着他二人,等到了自己近前之后,他问道:“你俩有事吗?”

    “大人,我想跟你一起去!”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唐寅摇摇头,说道:“我此行并不凶险,真正凶险的是横城,你二人要留下来,带领各自的兄弟协助守军,抵御蛮兵!”

    陆放正色道:“大人,我并非平原军,守城也不管我的事,我只想跟你走!”

    唐寅对陆放礼遇有加,这点令陆放十分感激,如果唐寅不在了,他也就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

    “呵呵!”唐寅轻笑一声,拱手说道:“陆兄对我的重情重义,我很感谢,但是横城是我的根基,我最放心不下的也就是横城,我希望陆兄能尽心尽力,帮我分忧解愁。”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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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在异界介绍:
他有一身出类拔萃的功夫,但在现实世界中却没有用武之地,只能做个见不得光的杀手。
而去到了混乱不堪的异界,在你死我活的战场上他的实力却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
在这里,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挥舞手中的武器;在这里,为了生存,他别无选择走上那条属于他自己的王者之路。
他的名字叫唐寅,他的一切,只是存在于传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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