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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六道     唐寅在异界txt下载     唐寅在异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集 第十二章

    邱真说道:“微臣以为展将军为主,孔将军为辅最佳。”

    “哦?”唐寅笑问道:“为何这么说?”

    邱真正色道:“展将军不仅文武双全,而且为人公正又讲义气,颇有大将之风,在中军极受麾下将士的尊崇和爱戴,孔将军足智多谋,善于应变,但为主略显不足,为辅绰绰有余。”

    唐寅边听边点头,觉得邱真说的有道理,这时候,舞媚在旁插口质问道:“邱相认为雷将军不能胜任吗?”

    “哦……”邱真略微皱了皱眉头,觉得舞媚身为大王的夫人,能在议事的时候旁听就不错了,再插话就太不合适了。他瞧瞧唐寅,见后者没有流露出不满的意思,而是在等他的回答。邱真暗叹口气,说道:“雷将军骁勇善战,是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的猛将,但未必能胜任都卫营将军一职。”

    对这样的说词,舞媚心生不满,她正色道:“雷将军并非象邱相说的那样有勇无谋,在本宫看来,雷将军的能力绝不在展将军之下。上次在宛城抵御贞军时,我方城破,但雷将军却未逃走,也未放弃,硬是带着我军弟兄反杀回城头,一举将贞军逐出城外。雷将军即有勇,也有谋,还有责任感,在国家危难之际,并未计较个人的生死存亡,大王成立都卫营,保障满朝文武的安全,所需要的不正是这样的人才吗?”

    舞媚这一番话,还真把邱真说的哑口无言,唐寅亦是心中一动,暗暗点头,无论能力还是为人,雷震确实更适合担任都卫营总官一职。

    他沉吟了片刻,见邱真显得有些尴尬,他迎面而笑,说道:“我大风人才济济,别国为缺兵短将犯愁,而我大风却为人选太多左右为难,这是好事啊,哈哈……”

    邱真和舞媚闻言也都乐了。

    唐寅继续道:“宛城之战,雷将军的确功不可没,而且又救了媚儿的性命,我还未曾重赏于他,这次,就给雷震个机会,让他担任都卫营将军,邱真,你意下如何?”

    邱真这时候也不好再说别的了,深深看了一眼唐寅旁边的舞媚,然后起身拱手施礼道:“大王英明!”

    在舞媚不合规矩的推荐之下,唐寅决定任命雷震为都卫营将军,并赐封雷震为中将军,领神威将军号,另任命孔炎为都卫营副将军,同封中将军衔,领神智将军号。

    既然要赐封,唐寅干脆一口气封个彻底。与雷震、孔炎一同授封的还有在灭宁战争、卫国战争中立下过战功的那些将领们,多数人被封为中将军,并拥有独自的将军封号,其中包括展鹏、魏轩、李胜、叶堂、高宇等等诸将。

    这一批授封将军的封号,统一以‘神’字为开头,并且同为中将军,由于总数共为十八,这十八人也被统称为风国的神武十八将。

    针对宁人反抗势力成立的逆风流,唐寅组建都卫营,专司负责保护朝中文武官员的人身安全,这虽然是治标不治本的应急之策,但却极大遏止了刺客猖獗的刺杀行动,也让动荡不安的风国朝廷渐渐稳定下来。

    都城无逢可钻,刺客随即把目标转移到了地方,行刺地方官员,首任的都卫营将军雷震想出应对之策,向唐寅建议,扩建都卫营,在风国各郡成立都卫营分属,以此来抑制刺客。唐寅没有多做考虑,点头应准。

    都卫营的成长之快,令人咋舌,由盐城一地,很快扩散到风国各郡,成为一个极具势力和权限的特殊机构。当然,促成都卫营如此快速成长的主要因素正是那些四处暗杀的刺客们。

    防御刺客的手段有了,但调查刺客的行动却迟迟没有进展,并非天眼、地网、暗箭办事不利,而是逆风流这个组织太封闭,也太隐秘,外人想查探出内情,实在太难了。

    都卫营成立没几天,宁地传来张哲的书信,称提亚使节已经接受本国提出的三个条件,只要风国肯出兵援助,提亚愿意向风国提供金银、愿意向风国伏首称臣、愿意把本国的技术传授给风国。

    提亚对风国的条件全盘接受,这本是好事,但风国的朝廷却高兴不起来,气氛反而越发凝重,人们心里都清楚,既然提亚接受条件,那么战争距离自己又不远了,囤积在潼门、蓄势待发的三水军随后都可能赶赴提亚,与杜基军交战。

    对于入提亚作战一事,直到现在风国内部的建议都不统一,以邱真为受的鹰派是强烈主战的,以张鑫为首的主和派也未沉默,不时跑到唐寅面前,掰着手指清算这场战争一旦爆发对本国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

    唐寅被两派人吵的一个头两个大,好在没过多久,贝萨国王的回书也传到盐城,对于唐寅提亲一事,贝萨国王克尼斯竟然应允了,但却有一个条件,唐寅要亲往贝萨,迎娶肖娜。

    随着贝萨国王回书的到来,主和派彻底熄火了,人们明白,本国与杜基交战一事已不可避免。风国朝廷的焦点也由到底要不要援助提亚变为了唐寅到底要不要亲自去贝萨迎娶。

    贝萨和杜基毕竟是盟国,风国欲与杜基交战,没人敢保证贝萨一定会倾向于风国,万一贝萨邀请唐寅前去迎娶公主是个阴谋,那唐寅此行可就凶多吉少了。

    事已至此,唐寅本人倒是觉得可以一去,别的不说,他自己还欠肖娜一个约定,当初他向肖娜承诺过,等他成为风王之后,一定会再去贝萨,结果这一拖就拖了两三年之久。

    唐寅的意思是要去,但朝中的群臣反对者众,就连天子殷谆都特意为此事把唐寅召入宫中,婉转的劝他不要亲自去贝萨。

    在唐寅眼中,风国内忧外患,千疮百孔,麻烦不断,但在殷谆看来,现在风国正处于鼎盛的强势期,他别无选择,只能依附于唐寅,而能让依附关系变的最为牢固的办法就是联姻。

    他早有耳闻,唐寅对自己的妹妹殷柔情有独锺,以前他的态度是反对的,甚至根本不提此事,在他的潜意识里觉得唐寅是赖蛤蟆想吃天鹅肉,但随着风国吞并半个宁国,并成功抵御中四国联军的进攻,殷谆对唐寅的看法和态度再次发生改变,也不得不重新看待唐寅和殷柔之间的事。

    他希望通过联姻的手段来牢牢控制住唐寅,使他听命于自己。当然,他的妹妹是堂堂的帝国公主,就算下嫁给唐寅,也得做王妃,但殷柔是公主,肖娜也是公主,如果唐寅先娶了肖娜,由肖娜做了王妃,那自己的妹妹嫁给唐寅后做什么?如果是做嫔妃,整个皇族的脸都丢尽了。

    这是殷谆反对唐寅去贝萨迎亲的最根本原因。

    在唐寅面前,殷谆当然不能坦明自己心里的想法,只能绕着弯说蛮族狡诈,毫无诚信,难与共处,又说风国目前百废待兴,身为一国之君,实在不适合在这个时候离国远行等等。

    殷谆说了一大通,唐寅总算是听明白了,他是反对自己去贝萨,唐寅笑道:“陛下,臣去贝萨多次,从未遇险,这次也不会例外,陛下就放心吧。”

    唐寅越是这么说,殷谆就越不放心,但他又不能强迫唐寅必须不得去贝萨,想来想去,他眼睛突的一亮,说道:“公主已年近十八,到了适婚的年龄,朕想……”说到这里,他故意顿住,看向唐寅。

    此时唐寅也正在看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目光却犀利异常,即便是这么盯着殷谆,都让后者有不寒而栗之感。他疑问道:“陛下想怎样?”

    殷谆吞口吐沫,壮着胆子说道:“朕……朕想完成公主和贞国太子李丹之间的婚事。”

    这句话算是捅进了唐寅的心窝里,他怒极而笑,先是呵呵轻笑,而后是仰面哈哈大笑,不仅两旁的侍女吓傻眼了,就连殷谆也呆在那里,一动不动。

    唐寅狂笑许久,突然跨前一大步,身子前探,*近殷谆,两人的距离之近,鼻尖快要碰到鼻尖,他语气平缓地说道:“贞人欲致陛下于死地,而陛下却要把公主嫁到贞国,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也是在把公主往火坑里推,难道陛下不懂吗?”

    想不到唐寅的反应会这么大,甚至敢对自己如此无礼,不过转念一想,殷谆又心中暗笑,唐寅这样反应,不正说明他对妹妹的感情很深吗?

    殷谆强作镇静,说道:“唐爱卿,公主与李丹有婚约在身的事你应该很清楚,身为天子,朕怎能失信于人呢?”

    唐寅眯缝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殷谆,他心里也在琢磨,殷谆今天怎么突然在自己面前提起殷柔和李丹的婚事了,按理说这桩婚事早就因为川贞联军攻入上京而取消了。

    很快,唐寅冷静下来,再怎么说殷谆也是天子,自己用到他的地方还有很多,不能公然翻脸。他强压怒火,倒退两步,拱手说道:“失信于人的是贞国,陛下不必为此感到内疚,公主与李丹的婚事,陛下还应该问问公主自己的意思。”

第十集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唐寅走进殷柔的寝宫,守门的侍卫非但不敢上前阻拦,反而还齐齐施礼问安。

    正在已是春天,殷柔寝宫的院内开满桃花,举目望去,粉红一片,微风吹过,花瓣漫天飞舞,煞是迷人。

    唐寅穿过院落,来到房门前,侍奉在外面的侍女们急忙齐施万福。唐寅点下头,问道:“公主可在房内?”

    “是的!大王!奴婢这就去向公主禀报。”说着话,一名宫女要转身进去。

    唐寅摆摆手,把她拦住了,说道:“不用了。”说着,他直接走进房内。

    公主寝宫,在未经禀报的情况下唐寅直接进入,这已不是失不失礼的问题,若是深究,可以直接问罪。但侍女们都是风人,尤其是侍侯殷柔的宫女,基本都是唐寅令人挑选出来的,她们哪里敢拦阻唐寅,而且这种事情她们已见怪不怪了。

    等唐寅看到殷柔的时候,她正站在内室的窗台前,目光迷离的看向窗外,默默发呆。唐寅没有马上说话,也没有走上前去,而是斜靠着房门,默不做声地看着殷柔。

    正如殷谆所说,殷柔已到了适婚的年龄,不仅身材变的高窕修长,越发玲珑有致,就连气质也成熟了许多,唯一没有变化的是她那绝美的容颜,依然精美绝伦,找不到哪怕是一丁点的瑕疵。

    无论与殷柔相识多久,共处多久,每次见到她时,任谁都会忍不住生出惊艳之感。

    殷柔在想事情,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唐寅则在想殷柔,看着她发呆,两人一个站在房内,一个站在门口,谁都没有说话,时间在宁静中慢慢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春风从窗外吹进,同时还卷进来数片花瓣。花瓣拍打在殷柔的脸上,使她惊醒,唐寅也从愣神中恢复过来,他缓缓走上前去,伸手把落在殷柔发丝上的一片花瓣摘掉,同时柔声问道:“在想什么?”

    殷柔身子一震,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恍然发现房中多出一人,而且正是她想念的那个人。只有片刻的手足无措,很快殷柔就从惊讶中镇静下来,她含笑问道:“寅,你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会了。”

    “怎么不叫我?”

    “看你在想事情,不忍心打扰你。”唐寅靠近殷柔,即便后者较之以前长高许多,但在唐寅面前,依然显得娇小,头顶只到唐寅的耳垂。他低下头,嗅着浸人脾肺的发香,又问道:“你还没说在想什么呢。”

    殷柔玉面微红,不自然地别过脸去,低声嘟囔道:“不告诉你。”

    见她这副娇羞的模样,唐寅开怀而笑,厚着脸皮问道:“不会是在想我吧?”

    殷柔没有回答,不过更加绯红的面庞已告诉唐寅他猜的没错。

    这样的答案令唐寅心中又暖又甜,他拉着殷柔坐下,问道:“今天怎么没去灵武学院?”

    殷柔可是风国灵武学院第一批学生中的一个,可惜她并没有修炼灵武的天赋,在灵武学院学习了一阵子,新鲜感渐渐变成了枯燥乏味,加上围绕在她左右的学生也多是些攀权附贵之人,殷柔到灵武学院也慢慢变成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因为她是帝国的公主,其身份比唐寅这个外姓王公都要高贵,学院方面也不敢约束她什么,就连那么死板的学院院长张秀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灵武学起来好无趣啊!”殷柔半认真半撒娇地说道。

    是很无趣,但它可是克敌制胜的法宝。唐寅并不强求殷柔,含笑说道:“柔儿想学就学,不想学不去也罢。”

    在唐寅的话音中殷柔能感受到他的体贴和宠爱,心中顿觉一阵温暖。沉默了片刻,她话锋一转,问道:“听说,你要去贝萨,迎娶贝萨的公主?”

    唐寅多少料到殷柔会问及这件事,他慢慢点下头,说道:“风国要援助提亚,与杜基交战,如果贝萨站在杜基那一边,对风国极为不利,争取贝萨最好的手段便是联姻,此次去贝萨迎娶肖娜,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肖娜?”

    “就贝萨的公主。”

    “哦!”殷柔轻轻应了一声,然后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你以前就认识她吗?”

    唐寅并不隐瞒,坦然道:“是的,当初我起兵讨伐钟天的时候,贝萨有增援我数万铁骑,当时肖娜正是这数万贝萨铁骑的指挥官。”

    殷柔听后,心中的担忧更加深了,原来他们不仅相识,而且还并肩作战过,之间的感情想必也非比寻常。她低声道:“她……漂亮吗?”

    唐寅对感情再迟钝也明白,当一个女人这么问的时候,必须得小心翼翼的回答。他想也未想,说道:“肖娜公主远不如柔儿漂亮。”这是唐寅的实话,在他心中,殷柔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殷柔的地位,也是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取代的。

    并不知道唐寅这话是出于真心还是是假意,不过殷柔的心里还是因为他的话舒服了许多,身为公主,殷柔对联姻的事看过的太多太多,也明白唐寅未必是真心想娶肖娜,而是迫不得已。她沉默了一会,又问道:“那她……她……”

    殷柔支支吾吾半晌,也没说出下文。

    唐寅不知道什么事让殷柔如此难以启齿,他柔声说道:“她什么?”

    “她……会成为你的王妃吗?”谁会成为唐寅的王妃,或许说殷柔日后能不能成为唐寅的王妃,这不仅是殷谆最关心的问题,也是殷柔极为关心的。

    唐寅面色一正,直视殷柔,说道:“很久以前我就说过,我的王妃,我的妻子,只有一个,那就是你,不会再有别人。”

    殷柔吸气,这还是唐寅第一次在她面前明确的表明要娶她为王妃,她心里又喜悦又甜蜜,被浓浓的幸福感所充满。长年深宫的礼仪使殷柔未把心中的狂喜表现出电*脑访问来,表情依然平静,她压下兴奋,问道:“肖娜贵为一国之公主,她怎肯做嫔妃?”

    唐寅说道:“我会立她做夫人。”

    殷柔一愣,不解地说道:“可是你已经有三位夫人了。”

    唐寅蛮不在乎地说道:“规矩都是人定的,自然也可以变通,多一个夫人少一个夫人,没那么重要。”

    按照当时的礼法,王公的夫人应为三人,但唐寅就从来没在乎过这些礼法。

    听他这么说,殷柔也笑了,脸上的忧郁之色一扫而光。见唐寅来了许久还在干坐着,殷柔说道:“我让人送些茶点过来。”

    在殷柔的知会下,没过多久,宫女们送上来九盘点心和一壶花茶。唐寅和殷柔边吃边聊,其乐融融。

    与殷柔在一起时,唐寅总会不知不觉的忘记时间,当他意识到自己呆的时间太长时,已是天近傍晚,这时候,即便唐寅也不好继续留在公主的寝宫,毕竟这关系到殷柔的名节。他恋恋不舍的起身告辞,殷柔送他出寝宫,临走前,殷柔问道:“寅,你哪天起程?”

    唐寅想了想,说道:“若不出意外,三日之内便要动身。”

    “哦!”殷柔轻轻应了一声,落寞的表情在脸上一闪即逝,而后淡笑着说道:“路途遥远,路上务必要多加小心。”

    唐寅抬起手来,轻抚殷柔的脸颊,点头道:“我会的。”说完话,他收回手,再未耽搁,大步而去。他怕自己再呆下去,会忍不住不想离开。

    出了皇宫,唐寅回到自己的王府,进入书房落座还没多大一会,外面便有侍卫近来禀报,程锦有急事求见。

    唐寅一怔,扬头说道:“让他近来。”

    “是!”

    时间不长,程锦急匆匆走近来,到了唐寅近前,先是拱手施礼,而后低声说道:“大王,关押在大牢里的两名刺客……都死了。”

    “什么?”唐寅闻言,立刻挑起眉毛,难以置信地问道:“都死了?怎么死的?”

    “经过检验,已证实是中毒身亡。”程锦垂首答道。

    “中毒死的?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唐寅话音刚落,立刻又接道:“定是狱卒中混有逆风流的奸细,在刺客的饭菜中下了毒,程锦,你立刻派人,把所有狱卒都给我控制起来。”

    程锦忙道:“属下已经办了,不过,狱卒当中惟独缺少了今日中午给刺客送饭的那人。”

    如此来看,事情已经很明白了,失踪的那名狱卒十有**便是奸细。唐寅皱着眉头问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把这个人给我揪出来。”

    “是是是!属下刚刚已派人去查找,应该很快会有消息。”

    程锦话音刚落,外面的侍卫又走了近来,先是向唐寅施礼,而后小声对程锦说道:“程将军,外面有暗箭的兄弟要见您。”

    闻言,程锦眼睛顿是一亮,说道:“大王,定是有消息了。”

    “快让他近来。”

    “是!大王!”

    侍卫应了一声,快步走出,而后,带进来一名身穿便装的壮汉。大汉近来后,分向唐寅和程锦插手施礼,接着说道:“将军让属下查找的那名狱卒已经找到了,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此人已经死了。”

第十集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又死了?”程锦露出惊讶之色

    那名暗箭人员说道:“是的,将军,狱卒就死在自己家中,另外,狱卒的老母、妻儿也都死了,尸体上都捆有绳索,看样子,对方是以狱卒的老母、妻儿做威胁,*他给刺客投毒,而后再杀人灭口”

    程锦点点头,赞同手下的分析,他喃喃说道:“好狠毒的手段啊”顿了下,又问道:“难道周围的街坊、邻居就没听到一点动静吗?”

    “属下都已经访查过了,没有任何的发现”

    唉程锦暗叹口气,道:“大王,看来这条线又断了是属下失职,保护不利,导致两名刺客中毒而亡,请大王降罪”说着话,程锦屈膝跪地,那名暗箭人员也急忙跟着跪下

    程锦或许是有失职之处,但对方也实在太狡猾、狠毒唐寅摆摆手,说道:“起来刺客虽死,但死人有时候也是会说话的,你再去验尸,查明刺客中的到底是什么毒,为何中午服下,直到现在才发作”

    哦?这还真是程锦未想到的中午服毒,下午发作,而且发作即毙命,显然是极为霸道的慢性剧毒,这种毒药并不多见,至少不是一名狱卒能轻易弄到手的程锦眼睛一亮,急忙起身,插手说道:“多谢大王提醒,属下这就去查”

    “近期我要去贝萨,希望回来之前,你能查出线索”

    “属下必竭尽全力,不让大王失望”

    当晚,唐寅找来邱真、上官元吉他此行去往贝萨,路途遥远,不知道要离开多少天,盐城的事务不能不做交代

    邱真先到,上官元吉紧随其后,见到唐寅,二人施礼问安

    唐寅让两人起身,又示意他俩在自己左右座下,接着,令人送上茶水他端着茶杯,边饮茶边说道:“我不在盐城的这段时间,朝廷的军政事务就全都拜托两位了”

    邱真和上官元吉面色一正,异口同声地说道:“微臣定不辱大王重托”

    唐寅一笑,随即又轻轻叹口气,无不担心地说道:“最近盐城不太平,刺客猖獗,朝野动荡,你二人也不可大意,平日里尽量少出门,多留在家中”邱真和上官元吉可是唐寅的左右手,也是风国朝廷的两根顶梁柱,缺一不可,唐寅是真怕这二人发生意外

    “我知会过雷震,再给你二人多调派一些精明能干的都卫营兄弟,确保万无一失”

    从大王的话中能听得出来,大王对自己的看重邱真和上官元吉心中感动,流露出动容之色,二人跪坐在铺垫上,双双拱手向前欠身,说道:“多谢大王厚恩”

    唐寅摆摆手,让二人无须多礼,他继续道:“邱相虽不管政务,但毕竟才学渊博,见多识广,脑筋转的也快,元吉若遇大事,需与邱相商议再做决定,反之亦然,军务上若有大事,邱相也应找元吉一同商议”

    邱真和上官元吉一开始没有察觉出唐寅这么说的真正用意,两人想也没想,拱手应是,而后,当二人离开王府的时候,再细细一琢磨唐寅的话,两人都明白了,大王的真正用意是让两个丞相相互制约,不希望两个人各自独霸军政一方

    不过两人也都能理解唐寅的做法,这也是君王应做的权术之道,甚至两人心中皆有窃喜之感,从中可以看出大王还是很重视自己的王位,至少现在是没有放弃的打算

    书房里,唐寅把手边一些正在处理和等待处理的事务全部交给邱真和上官元吉,让他二人代自己完成等把正事都安排完,唐寅长松口气,感觉自己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这时候邱真好奇地问道:“不知大王此行欲带何人同往贝萨?”

    唐寅还没想过这个问题,反问道:“邱相的意思呢?”

    “程锦将军和江凡将军可担当保护大王的重任”

    唐寅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程锦不能随我同行,盐城还有事情需要他留下来处理,江凡倒是可以”

    有江凡在也很让人放心了邱真未在多言上官元吉接道:“御史中丞卢奢,反应机敏,心思缜密,可为大王出谋划策”

    唐寅对上官元吉提到的卢奢有极深的印象,当初正是他出使宁国,以并不出众的口才成功说服宁国未参加伐风联盟,使风国少一劲敌他大点其头,说道:“有卢大人陪我甚好”

    在邱真和上官元吉推荐之下,唐寅决定武将带江凡,文官带卢奢,随自己一同去往贝萨当然,他此行是去迎亲的,带的人不能太少,显得仪仗不够隆重,但也不能过多,让贝萨产生威胁感,另外聘礼也不能少,这些上官元吉已经准备好了,并列出清单,交由唐寅过目

    唐寅接过略微看了看,礼单上的东西还真不少,绫罗绸缎、金银珠宝应有尽有看过之后,他疑问道:“元吉,聘礼未免多了一些?”

    “以此方能显示出大王对迎娶贝萨公主的重视”上官元吉含笑说道

    唐寅摇头而笑,把清单向桌子上一扔,说道:“你二人是我的左右丞相,是我的左右手,一切都由你们来安排”

    “是大王”

    邱真和上官元吉欠身应是

    又说了一会闲话,见时间不早,邱真和上官元吉起身告辞

    离开王府,两人并未各自回家,而是结伴同行邱真和上官元吉同为丞相,同是唐寅身边最为重要的心腹大臣,但两人碰面的机会还真不错,平日里他二人都太忙了,除了在朝堂上,私下里很少能走到一起

    这次,两人都想趁机好好聊一聊,也顺便听一听对方对某些事情的看法邱真和上官元吉心意相合,不约而同的提出去王府附近的茶楼坐坐二人在茶楼里定了一间雅房,边喝茶吃点心边交谈

    “元吉,你觉得大王此行有无凶险?”邱真首先切入正题,开口询问

    上官元吉仰起头,托着下巴沉思许oo~。久,摇头说道:“应该不会”

    “哦?”邱真一怔,疑问道:“元吉为何如此肯定?”

    “贝萨与我国的关系日益紧密,双方的许多利益已结合到一处,尤其是贝萨权贵,与我国商贸频繁,两国若是交恶,首先受损的就是贝萨权贵们的利益,他们是不会允许贝萨国王这么做的”

    邱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而后又道:“贝萨和杜基的关系不紧密吗?”

    上官元吉笑了,说道:“贝萨和杜基是盟邦,又是邻国,按理说贸易会加频繁,但事实却刚好相反,贝萨有的,杜基也有,而杜基有的,贝萨也不缺,加上两国之间有茫茫大漠相隔,通商的风险大,成本高,收益小,所以两国商贸一直平平”

    “原来如此”邱真现在多少能明白贝萨和风国的贸易为何会发现那么迅猛了

    上官元吉继续道:“贝萨会倾向于我国还有第二点原因”

    “哦?是什么?”

    “贝萨和杜基的立国根本都是对外扩张,两国能友好,那是为让自己少一后顾之忧的权益之计,之间的联盟关系并不牢固,我敢断言……”上官元吉含笑端起茶杯,一扬头,把杯中的茶水喝个干净,然后把玩着杯子幽幽说道:“若是贝萨有机会,会毫不犹豫的吞并杜基”

    邱真眼睛一亮,心中亦是一动,若有所思的说道:“如此来说,眼下,对贝萨而言就是个机会”

    “哈哈”上官元吉仰面而笑,瞧了瞧左右,说道:“这个房里,还少了一个人”

    “谁?”

    “卢奢”上官元吉笑呵呵地说道:“既然要他随大王同去贝萨,为何不把他找来,听听他的见解?”

    邱真也笑了,抚掌说道:“元吉所言甚是来人”随着邱真的召唤,外面一名道:“相爷有何吩咐?”

    “你去请卢奢卢大人来此,就说是上官丞相和本相有请”

    “是相爷”随从应了一声,转身快步而去

    过了将近半个时辰,卢奢急匆匆赶到茶馆难得受两位丞相的召见,卢奢十分郑重,虽未至于穿上官服,但也把家中最体面的便装穿了出来

    进入包厢,卢奢走到邱真和上官元吉近前,规规矩矩的深施一礼,说道:“下官参见邱相、上官丞相”

    邱真含笑未语,上官元吉则摆手说道:“卢大人不用客套,请坐”

    “谢上官丞相”卢奢小心翼翼地在二人的下手边落座

    上官元吉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说道:“卢大人,我刚刚向大王推荐由你陪同大王去往贝萨,不知你可愿否?”

    卢奢先是一愣,而后刚刚坐下的身子又急忙站了起来,冲着上官元吉深施一礼,连声说道:“小人多谢丞相厚待”能与大王同行,这可众多官员都求之不得的事,也是飞黄腾达的好机会

第十集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上官元吉问道:“卢大人,你是如何看待这次大王前往贝萨迎亲之事的?”

    “哦……”卢奢沉吟了一下,说道:“自然是顺顺利利,迎娶贝萨公主回国了”

    上官元吉一笑,说道:“朝中许多大臣都心存顾虑,认为贝萨可能会有加害大王之意,你不这么认为?”

    卢奢点头应道:“下官以为……贝萨不会加害大王”

    这一点倒是和上官元吉的推测不谋而合,他也不追问卢奢为什么说,又道:“卢大人,若是大王顺利娶回了贝萨公主,然后我国又当如何?”

    自然是出兵提亚了卢奢心中暗道,不过他明白,上官元吉哪会问这么愚蠢的问题,其中一定话中有话他沉思许久,方缓声说道:“提亚与宁地有诸多接壤之处,其中不乏城池、村庄,我军可假扮成杜基军的模样,对一部分村庄动偷袭,如此一来,我国便有了名正言顺的出兵理由,再加上我国与贝萨业已联姻,贝萨绝不会相助‘理亏’的杜基,如果我军前方将士作战顺利,能大败杜基军,我国还可派出使节出使贝萨,游说贝萨国王,出兵杜基,一举吞并,这样对贝萨而言有利可图,最主要的是,我国便可以永绝后患了”

    等卢奢说完,上官元吉挺直腰板,面露笑意,转目看向邱真,其意思无疑是说:怎么样?我推荐的这位卢奢是个人才?

    邱真笑了,苦笑的成分居多,这些文官,领兵打仗不行,但论起使用阴谋手段,玩弄权术,绝对称得上是一等一的他说道:“卢大人当真是我大风的栋梁之才啊”

    从他的话中很难听说是真心实意的夸赞还是冷嘲热讽,卢奢老脸微红,欠身拱手道:“邱相过奖了,折杀下官”

    “此行,你要尽力辅佐大王,大王虽英明,但有时遇事易冲动,你可不能愧对于上官丞相对你的推荐啊”

    “是、是、是下官一定尽力”卢奢连连点头

    对于卢奢刚才那一番见解,邱真认认真真的思索一遍,觉得卢奢的主意还真的很可行,这也是己方出兵提亚最好的方式之一,看来,自己现在就该着手筹备杜基军的军装和盔甲了……

    两天后,唐寅起程,去往贝萨

    随唐寅同行的武将有江凡、上官兄弟、阿三阿四,文官有卢奢,下面的士卒则是唐寅的亲兵卫队五千人,直属军五千人,另有暗箭百人,都卫营精锐百人,这是可作战之人,另外还有许多的奴仆、随从,队伍中的马车也多,其中大半是装着聘礼的,另外一部分则是路上所需的粮草、辎重等等

    这一支一万多人的队伍也称得上阵仗浩大,离开盐城,一路北上,去往贝萨

    自入主盐城,成为风王以来,唐寅东征西讨,但还从未往北走过,而风国的北方正是他兴兵起家之地一路上,经过的许多地方、城池唐寅都很熟悉,甚至还清晰的记得当初自己打下此地时阵亡了多少兄弟,又消灭了多少敌人

    路上最让唐寅感觉无聊的是能说话的人太少,上官兄弟、阿三阿四负责保护唐寅的安全,要时刻保持戒备,无法分心,而同唐寅一样无所事事的卢奢又是个闷葫芦,他本就不善言词,在唐寅面前又十分拘谨,所以只要唐寅不说话,他是不会主动开口的

    唐寅并不是话多的人,但连他都被周围死气沉沉的气氛憋的快要受不了

    这天,他把卢奢叫进自己的马车里唐寅的马车空间很大,里面即使坐上五六个人都不会感觉到拥挤卢奢进来之后,规规矩矩的跪坐在车门口,头也不敢抬,小心翼翼地问道:“大王召微臣有何吩咐?”

    唐寅差点气乐了,说道:“难道没事就不能叫来过来坐坐、说说话?”

    卢奢吓的一哆嗦,急忙叩道:“微臣不敢”

    唐寅皱着眉头说道:“在我面前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也不用动不动就磕头”当唐寅的自称是‘我’的时候,说明他没把对方当外人看,但卢奢并不熟悉唐寅的习性,虽然坐直了身躯,但依旧是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喘

    “我们这是行到关南郡了?”

    “回禀大王,今天下午便可抵达关南郡”言下之意,现在还没到

    “今晚住在何处?”

    “可住在中道城微臣已派人骑快马先行一步,去往中道城,让那边做好迎驾的准备”卢奢正色说道

    唐寅暗暗点头,对卢奢的办事还挺满意,只是觉得他说话太死板,毫无个人感情,全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唐寅轻轻哼了一声

    卢奢心头一震,以为大王对自己的安排不满,忙问道:“大王觉得入住中道城不妥?”

    唐寅有意为难,道:“本王出行,一向从简,不喜烦劳和惊动地方,你再派人去往中道城,告之那里,本王不会在城中过夜,只穿城而过今晚,我们安营在野外”

    卢奢咧嘴,连日来,己方都是在途经的城邑中过的夜,也没听大王说有什么不妥,今天怎么就突然不想惊动地方了呢?他壮着胆子说道:“大王,野外露宿,多有不便,而且太过于危险,万一有刺客……”

    “万一有刺客来行刺本王,那不正好吗?”未等卢奢把话说完,唐寅接道:“本王正苦寻那些刺客的下落,如果对方主动上门,反倒省去本王不少麻烦怎么?卢大人认为本王胜不了区区几别刺客不成?”

    卢奢吓的打个冷战,连声说道:“微臣不敢、微臣不敢”

    “那就按本王的意思去安排”

    “是、是、是微臣这就去做”卢奢一边点头答应着一边向车外退

    看他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唐寅连话都懒着和他多说一句,没好气地说道:“叫江凡过来”

    “是大王”

    总算是退到车外,卢奢长嘘口气,站在马车门口,又冲着车内拱手深施一o礼,这才转身离开

    按照唐寅的意思,卢奢找到江凡,向他说明大王召见江凡点点头,正要见去,现卢奢气色不佳,额带虚汗,问道:“卢大人,你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没有,下官的身体好得很……”只是被大王的阴阳怪气吓倒了后半句话卢奢可没敢说出口

    江凡怪异地看了他两眼,搞不懂怎么回事,最后摇了摇头,拨马向唐寅的马车而去

    卢奢在唐寅面前话少,那是出于拘谨,而江凡的话少,那是他本性使然江凡进了大王的马车,只说了一声大王,然后便没了下文唐寅没话找话,问道:“江凡,你以前可曾来过这边?”

    “从未来过”

    “当初我可是从这里率军一路打到盐城的”唐寅含笑说道,说话时,脸上也自然而然地露出得意之色

    “大王英明神武”江凡由衷而赞,但词语仍少的可怜

    唐寅挑起窗帘,向外张望了一会,说道:“在我们的东侧,应该是翼城?”

    “是的,大王”

    “翼城城防极为坚固,那时我军攻打翼城,也颇费一番工夫”

    “哦”江凡轻轻应了一声

    唐寅说,江凡应,往往前者说了一长串话,后者连十个字都回不上,交谈了一会,唐寅顿感乏味,现在他突然现上官元吉和邱真给自己推荐的这两位一文一武,实在不是明智之选

    唐寅的队伍在经过中道城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可是并未停下,直接穿城而过,继续向北赶路原本已列好架势迎接的地方官员们也白忙活一场,甚至连唐寅的面都未能见到

    如唐寅所愿,天至入夜,队伍走到一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停了下来,江凡和卢奢一起去见唐寅,问道:“大王,今晚在此地安营过夜?”

    从马车里走出来,唐寅微微眯缝起眼睛,环视四周,官道的两侧一边的荒草地,一边是山林,黑漆漆一片,人烟皆无他点点头,伸手一指草地,说道:“草原上扎营”唐寅不是以兵法见长,但也明白,现在是春天,气候干燥,不适合扎营于山林,一旦起火,后果不堪设想

    江凡和卢奢拱手应是,双双去安排人手,安营扎寨

    过万人的营地不算大,但也不小,风军只用了半个时辰就把营地扎好,成群结队的士卒不时在营地四周走动

    吃过晚饭,唐寅在营帐中稍坐一会,走了出来,到了外面,正好看到江凡,他挥挥手,叫江凡过来,问道:“这附近可有村镇?”

    江凡摇头,说道:“此地十里之内无人烟,只是在对面的山上有一座山神庙,不过据打探的兄弟说,山神庙已经荒废很久了”

    “山神庙?”唐寅想了想,说道:“既然路过此地,我们就去山神庙里拜一拜”

第十集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唐寅只带江凡、上官兄弟、阿三阿四这几人去往对面山中的山神庙

    对于神鬼一说,唐寅向来不信,如果不是连日来太无趣,他也不会在夜晚的时候心血来潮要去拜山神

    山中光线昏暗,弯曲的山道崎岖不平,好在唐寅一干人都是灵武高手,目力过人,身手矫捷,走在山中也不觉得吃力

    正如探子查探的那样,山神庙已经荒废许久了,并不高的院墙上长满草藤,许久无人清理,就连庙门都丢了一扇,只剩一扇随着山风来回摇曳,发出嘎吱嘎吱的呻吟声

    到了山神庙的正门前,唐寅站定,眯缝着眼睛打量了一会,然后正要向里面走,这时候江凡疑声说道:“这是什么?”说着话,他快步走上山神庙的台阶,低头看着脚下的小石堆

    小石堆由五块小石头组成,四块石头掂底,一块稍大的石头垒在上面,这明显是有人特意摆放的江凡注视了片刻,没有看出端倪,转而又瞧向唐寅

    唐寅走上前去,瞅了两眼,嗤笑一声,说道:“只是些无聊之人摆放的?”

    他话音刚落,阿三摇头说道:“不是的,大王,如果属下没有看错,这应该是游侠门派的标识”

    唐寅挑起眉毛,不解地看着他,问道:“什么意思?”

    “大王,按照游侠界的规矩,若有门派到某地办事,又不想旁人插手,往往会在附近摆下特有的标致,以此来警告过望的游侠,远离此地,不要招惹是非”说着话,阿三蹲下身子,看着地上垒起的小石堆,说道:“这应该就是某个门派有意摆下来的”

    “哦?”唐寅听后,立刻来了兴趣,他正为枯燥又乏味的行程烦恼不已,现在难得碰到有热闹可看,哪能错过他想都未想,甩头说道:“走,我们进去瞧瞧”说完,还未等江凡等人做出反应,他已大步走进山神庙里

    还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情况,江凡等人生怕唐寅有失,立刻跟了进去

    山神庙的里面比外面还要落魄,地面的石砖破碎不堪,缝隙间长有许多枯草,穿过不算大的院子,进入正殿,里面空空荡荡,只有一座残破的神像摆在正中间唐寅双眼闪烁着淡淡的绿光,环视了一圈,连条鬼影子都未发现,而后回头看向阿三,无言的问他:你说的游侠门派在哪呢?

    阿三此时也有些尴尬,低下头去,沉默未语

    唐寅未再理他,直接走到神像前,突觉得脸上一痒,伸手抓了抓,发现是一根蜘蛛丝落在自己的脸上这明显是长时间无人来过的破庙,哪里有什么游侠门派?他摇了摇头,手指轻弹,黑色的火焰在他手指尖生出,蜘蛛丝粘到火焰,瞬间化未一缕淡淡的白雾

    他举目看向神龛,上面挂满了蜘蛛网,仔细查看,神龛是个手持长叉的山神,相貌凶恶,呲牙咧嘴,浑身绒毛,立在黑漆漆的破庙中,好不吓人他耸肩一笑,说道:“原来此山的山神就长这副模样……”

    江凡等人面面相觑,大王这哪是来拜山神的,而是来嘲笑山神的嘛

    唐寅话音才刚落,猛然,众人头上传出咔的一声轻响,那象是房顶瓦片震动的声音,还未等唐寅等人反应过来,一道寒光从房顶射了下来,耳轮中就听咔嚓一声,一支短剑钉在唐寅不远处的地面上,其力道之大,三分之一的剑身都没入地里

    “逍遥门在此办事,闲杂人等离去”阴森森、冷冰冰的话音在房顶上传了下来

    江凡等人吓的激灵灵打个冷战,第一时间护在唐寅左右,全神戒备地打量四周

    唐寅倒是没有众人那么紧张,通过对方掷剑的目标也能看得出来,对方不是要伤人,只是单纯的警告他微微一笑,语气平缓,慢条斯道:“我等深夜路过此地,正要在庙中住上一晚,朋友这时候让我等离开,太强人所难了?”

    没想到在接了自己警告的情况下对方还能振振有辞,房顶之人也有些意外,沉默片刻,冷声说道:“你们可在山下落脚”

    “山下驻扎有大批的军兵,到山下落脚,岂不是自找麻烦?”说话之间,唐寅已用暗影漂移从庙殿内闪了出去,到了外面,片刻都未停顿,再次使用暗影漂移,闪到房顶上

    唐寅的度太快了,或者说暗影漂移太诡异了,趴伏于房上的人做梦都想不到对方会突然在自己身边现身,在唐寅出现的刹那,房顶同时传出数声惊叫,紧接着,五、六条黑影弹跳而起,瞬间把唐寅围在当中

    没有要与对方动手的意思,唐寅也没有亮出武器,他只想看看这个自称逍遥门的究竟是什么人,不过对方并非一人,而是有六人他环视周围的几人,年岁大多都在三十至四十之间,不过他能感觉得出来,这些人都是出类拔萃的修灵者

    “暗系修灵者?”在风国,暗系灵武早已不是鲜事物,修炼暗系灵武的也大有人在,不过突然碰上暗系修灵者,依旧会让人稍微错愕一下

    唐寅含笑点点头,说道:“诸位好眼力”

    “你是宁帮的人?”

    宁帮?这又是个什么帮派?唐寅心中不解,摇头说道:“并不是”

    “既然不是,那朋友就该离去,休要惹祸上身”

    “呵呵”唐寅轻笑一声,说道:“你们做你们的事,我们休息我们的,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为何非要把我等赶出此庙?”

    另一边黑衣人不耐烦地说道:“周大哥,此人要留下来找死,那就让他留下来好了,管他作甚?”

    被叫为周大哥的黑衣人略微皱了皱眉头,而后正色说道:“这位朋友,今晚我们逍遥门要在此地与宁帮决一死战,等到动起手来,双方杀红了眼,难免会伤及无辜,你还是带着你的朋友们快走”

    哦,原来两个门派要在这里火拼啊什么游侠,那是好听的说法,说白了游侠就是黑帮嘛唐寅心里嗤之以鼻,不过难得有热闹看,他可不想错过,他说道:“多谢阁下的好意,阁下尽管放心,我等虽非高手,但也绝非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自保还是没问题的”

    周大哥眉头皱得紧了,刚要说话,这时,庙外传来呱呱的鸟叫声几名黑衣人闻声身子同是一震,周大哥直视唐寅,说道:“既然朋友如此坚持,非要趟这场混水,出了意外,可别怪我逍遥门没有提醒过你”说完话,他对左右的黑衣人甩头说道:“走”

    随着他的命令,几名黑衣人纷纷抽身向庙外窜出,几个起落过后,六名黑衣人的身影便齐齐消失在夜幕中

    他们前脚刚走,江凡不知从哪钻了出来,如鬼魅似的悄然无声地走到唐寅背后,低声说道:“大王?”

    似乎早知道江凡在自己的背后,唐寅头也没回地说道:“今晚,这里应该会很热闹”说着,他身形消失,回到庙内

    从地上拔起那把短剑,唐寅反复看了看,没有特别之处,只是剑身上刻有逍遥的字样唐寅对游侠门派不太了解,问上官兄弟道:“以前有听说过这个逍遥门吗?”

    上官元武和上官元彪面色凝重,双双点了点头,说道:“逍遥门在我风国游侠界中可算是实力一流的大门派,不过逍遥门一向自律,甚少参与门派之争,这次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此处荒山野岭呢?”

    “他们自称对手是宁帮,有听说过吗?”

    “宁帮?”上官兄弟互相看了一眼,双双摇头,表示毫不知情

    上官兄弟可是风国游侠出身,对风国的游侠门派也十分熟悉,他俩都没听说过的门派,要么是太小了,要么就是太神秘,不为人知琢磨了一会,上官元武说道:“既然是叫宁帮,会不会是由宁人组成的帮派?”

    唐寅心中一动,暗道一声不错,若真是宁人帮派,那自己得留下来看看是怎么回事了想到这里,他说道:“阿三阿四”

    “属下在”

    “你二人回营,知会一声,说我要晚些回去,让营中将士不必着急”

    “是”阿三阿四答应一声,双双动身,迈步向外而去

    他二人出了庙堂,穿过院落,刚要出去,可脚步还未迈到门外,冷然间数道劲风迎面袭来,其度之快,眨眼即到近前多亏阿三阿四反应够快,修为也深厚,千钧一发之际意识到不好,本能反应的向旁纵身闪躲

    嗖、嗖、嗖——十余支弩箭几乎是贴着他们的身子尖啸飞过,其中还有两支钉在庙门的门板上,随着啪啪两声,弩箭直接贯穿门板,在上面留下两只圆窟窿,由此也可看出这些弩箭的劲道之强,若真是射在未着灵铠的阿三阿四身上,不死也得要半条命

第十集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不好,外面有埋伏闪躲出去的阿三阿四从地上纵起身,阿三急声说道:“阿四,你回去向大王禀报,我留下御敌”

    “自己小心”阿四只提醒了一声,转身向回跑

    可是还未等埋伏在庙外的敌人杀进来,外面倒是先乱了起来,武器的碰撞声响成一片,时不时的还传出几声惨叫

    原本已跑走的阿四又退了回来,面露疑惑,喃喃说道:“怎么回事?听上去外面象是打起来了”

    阿三看了阿四一眼,蹲下身子,贴着门框,探头向外张望

    外面确实是打起来了,由于双方皆穿黑衣,修灵者同为白色灵铠,也分不清谁是谁,但是整个场面异常激烈,不时有鲜血从人群中喷射出来

    观望片刻,阿三缩回头,说道:“看来是逍遥门和宁帮的撕杀开始了,我们现在走不出去,还是先回去向大王禀报”

    阿四没有意见,点头应了一声,和阿三双双退出到庙堂里

    两人刚回来,正碰上迈步向外走的唐寅,阿三阿四急忙拱手施礼,说道:“大王,现在庙外正展开激战,双方修灵者甚多,场面混乱,属下和阿四无法下山,大王也不宜此时出去”

    唐寅先是愣了愣,接着咧嘴乐了,兴奋地说道:“这时候不看热闹要等到什么时候看?”说着话,他一边向外走一边甩头道:“走,看看是逍遥门能打得赢宁帮还是宁帮能战胜逍遥门”

    他虽然想看热闹,但也没傻到直接出庙去观瞧唐寅带着江凡、上官兄弟、阿三阿四来到一处较矮的院墙前,掂起脚,露出半个脑袋向外张望

    双方展开拼杀的人员至少有数十号之多,而且大多都是修灵者,整个场面就是人来人往,灵波穿梭不断,飞沙走石,天地变色,声势好不惊人

    两伙人的激战足足打了半个多时辰,其中的一方开始渐渐不敌,并且连连向唐寅所在的山神庙这边败退,即便如此,仍不时有人伤于对方的灵兵之下

    “哼”占据优势的那一边有人冷笑一声,高声说道:“说什么自己是风国第一大门派,今日得见,也不过如此今天,你们谁都别想活着离开此山”他话音还未落,突然一个箭步窜上前来,手中的灵剑对准一名正连续后退的修灵者连刺三剑

    这三剑,度快的出奇,冷眼看去,好象他只刺出一剑似的就连观战的唐寅都忍不住暗吃一惊,心中惊道:此人好快的身手啊

    受其攻击的那名修灵者闪避不及,被他这三剑刺个正着,一剑贯穿咽喉,一剑刺透心口,最后一剑穿透小腹,可以说这三剑,剑剑都是要命的杀招,那修灵者三剑皆被刺中,焉有命在?他连叫声都未发出来,仰面倒地,当场毙命

    旁边的同伴见状,双目充血,大吼一声,手中的灵刀光芒大盛,紧接着,抡刀横劈对方这一刀,并非是普通攻击,而是内含着灵武技能——灵神·凝

    灵神·凝是游侠在战斗中常用的灵武技能之一,将自身的力道和灵气全部集中,突然爆发出来,发出致命一击,灵神·凝的攻击,无论是力道还是度,都是平时出招的两到三倍,威力巨大,当然,它所消耗的灵气也甚多

    看对方出招声势骇人,隐隐有闷雷轰鸣之声,那人倒也托大,毫未避让,抬起灵剑,硬接对方的致命一击

    耳轮中就听当啷一声刺耳的金鸣声,那人受其冲力,双脚贴着地面,足足向后滑出五米多远,而出招的那名修灵者因为灵气和体力耗光,身子阵阵摇晃,若非两旁的同伴伸手搀扶住他,他此时恐怕连站都站不住

    接招的人只是被震退,并无损伤,可出招的人却已虚脱,可见双方实力差距之大,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弱势的一方彻底放弃抵抗,全部退进山神庙里,而优势的那一方也不着急进攻,只是先分散开来,把山神庙围住,确保里面的人无法逃脱

    看着败退回庙内的十几人,唐寅和江凡等人默然地站在一旁,没等他们开口,那十几名修灵者中有人开口说道:“刚才我好心叫你们离开,你们不走,现在你们想走都走不了了”

    这人身上罩有灵铠,唐寅认不出他是谁,但声音他可认识,正是刚才在房顶和他说话的那位‘周大哥’

    在唐寅的脸上,毫无紧张之色,反而还笑吟吟地说道:“你们逍遥门也算是大门派,竟然被个名不见经传的宁帮杀的大败,还被困在这座破庙里,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小子,你说什么?”战斗不利,死伤了好多兄弟,加上自己又受困于绝地,修灵者们很多人都是又焦急又恼怒,现在再听到唐寅的挖苦讽刺,哪里还能受得了,有数名修灵者举起灵刃,锋芒一直对准唐寅

    “这小子十有**是宁帮的人”

    “对少和他罗嗦,先杀了他”

    人们叫喊连天,大有冲上前去把唐寅碎尸万断的架势见势不妙,江凡、上官兄弟、阿三阿四纷纷挡在唐寅身前,满怀戒备地盯着对方这时候,人群中又有一人站出来,向周围的同伴摆摆手,示意大家冷静,接着说道:“如果这位朋友是宁帮的人,刚才在我们背后就已经出手了,不用等到现在,而且听口音,他们是风人,也不是宁人”

    呦?唐寅闻言,怔了一下,好奇地看向说话这人一是对方头脑很冷静,分析的也很准确,其二,对方的声音虽然低沉又有些沙哑,但仍能分辨得出来,那是女人的声音

    对方同样是一身白色的灵铠,看不清楚长什么模样,但是一双眼睛很大,也充满了灵气,骨碌碌的转动之间,灵秀外露

    还未看到她的模样,唐寅对其已心生好感他冲着对方拱手含笑道:“姑娘说的没错,我不是宁帮的人,不是宁人,而是有假包换的风人”顿了一下,他又故作好奇地问道:“怎么?宁帮的人都是宁人吗?”

    “以前是,现在可就不一定了”那个叫周大哥的汉子边查看胳膊上的伤口边冷冷回了一句

    唐寅暗皱眉头,问道:“此话怎讲?”

    他话音还未落,就听外面有人大喊道:“逍遥门的人听着,现在你们只有两条路可选,一是死,二是归顺,要死要活,你们自己选”

    周大哥抬起头来,大吼着回喊道:“要我们归顺你们宁帮,别做梦了……”

    “哈哈看来你们是要寻死喽?也罢,本座就成全你们”

    话音落下时间不长,庙外的破风声四起,接着,无数的弩箭从庙外的黑影中射了近来

    “进庙堂避箭”

    修灵者中的那个女人显然是这些人的首领,在她的招呼下,院落中的十几名修灵者纷纷向庙堂里面冲去

    他们快,唐寅和江凡的度快,他二人是直接以暗影漂移闪进来的上官兄弟和阿三阿四亦罩起灵铠,一边拨打弩箭,一边跟了进去

    庙堂破旧,没有门窗,四面通风,即便躲在其中,仍不时有弩箭从外面射近来,或钉在墙壁,或钉在地面,叮叮当当的脆响声不绝于耳

    如此箭阵,对于普通人而言够吓人的了,但对唐寅、江凡这些人来说,早已司空见惯,与两军对战时的箭阵比起来,这是小巫见大巫,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唐寅连灵铠都未罩,只是坐在一处箭矢射不到的死角,仰头看着不时被弩箭击中直掉泥屑的山神像,摇头嘟囔道:“这你山神也够倒霉的,没有香火也就罢了,现在连自己的神龛都保不住了”

    很难想象,在这种箭如密雨的情况下唐寅还有闲心说这些距离他不远的那名女修灵者目光怪异地看着他,心中对唐寅的身份也充满好奇,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与他们同困于庙里的这些人肯定不是普通人,甚至不是普通的游侠

    时间不长,唐寅也发现女修灵者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他扭过头来,咧嘴一笑,问道:“这个宁帮到底是个什么帮?”

    意识到自己盯着人家的时间太长,女修灵者不自然地收回目光,好在她有罩着灵铠,不至于让她此时绯红的面颊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过了片刻,她才稳下心神,解释道:“宁帮并不是帮派,而是我们风国游侠对宁人帮派的统称,凡是由宁人组成的帮派,都可以称之为宁帮”

    “原来如此”唐寅和上官兄弟互相看了一眼,难怪以前从未听说过有宁帮这个门派,原来只是个含糊的统称

    “那……外面的这些人到底是什么帮派的?”

    “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帮派的名字”女修灵者摇头说道:“这些宁国游侠行事诡异,而且手段狠毒无比,原本我们逍遥门与他们无冤无仇,可是突然有一天我逍遥门收到他们的帖子,要我们逍遥门归顺于它,门主自然未允,也未做回应,结果我们两个堂口的兄弟被这些宁国游侠杀个精光这次,我们得到情报,宁国游侠就在这间山神庙里落脚,所以门主派我等前来击杀,结果我们到时,这里空无一人,再后来,就是你们到了,可能也正是你们的到来才惊动归来的宁国游侠,使我们事先布置好的埋伏成了无用功,只能在庙外与其交手”

第十集 第十八章

    如此来说,反到是我们的错了?”唐寅被女修灵者的话逗乐了,以双方的实力来看,即使对方上当,进了他们事先布置好的埋伏,他们也未必能取胜。他接着又问道:“宁帮为何要吞并你们逍遥门?”

    “当然是扩充实力,想指使我们风人的门派为他们宁人做事了。”女修灵者转了转灵秀的双目,狐疑地推测道:“我估计,近期四处行刺的那些刺客们肯定和他们有关系。”

    哦?听闻这话,唐寅的眼睛顿是一亮,细细琢磨,觉得她说的并不是没有可能,这批宁帮的人也许正是逆风流的人,那么此事就和自己有关系了。他垂下头,沉默未语,眼睛却在转个不停,江凡、上官兄弟、阿三阿四也都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们正说着话,外面的箭射渐渐停止,接着,院落中连续传出重物落地的声音,不用看也知道,是外面的敌人翻墙跳了进来。

    周大哥握紧灵剑,深吸口气,沉声喝道:“兄弟们,准备迎战,随我出去,杀光宁贼!”

    看得出来,周大哥在众人中的声望很高,他振臂一呼,众人齐应,十数名修灵者纷纷从各处角落里站出来,即使明知道敌人厉害,自己未必能敌得过,但仍要跟着周大哥出去迎战。这时,那名女修灵者喝止道:“敌强我弱,不要出去!”

    “堂主,难道我们要留在这里等死不成?”周大哥低吼着质问道。

    女修灵者未说话,但从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得出来,她现在也是左右为难。

    还未等周大哥带着众人杀出去,院中已有人发出嘲笑声:“嘿嘿,你们出不出来都是死,不归降,就只有死路一条!”

    两名修灵者受不了对方的羞辱,大喊一声,双双窜了出去。他二人出去的话,回来的更快,只不过出去时是生龙活虎,退回来时,两人的脑袋都不见了,只剩下两具无头的尸体。

    “啊——”

    看着两具跌回庙堂的尸体,逍遥门的人无不发出一声惊呼。人们还没回过神,从门外已走进来数名修灵者,这些人清一色的身罩灵铠,手持灵剑,走在前面的二人,手中灵剑还滴着血珠。

    唐寅眯缝着眼睛打量对方,他不会洞察之术,看不出来对方的修为具体达到什么境界,不过通过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灵压也能觉察到这些人的修为都属一流。

    敌人已经*进庙堂,自己再无路可退,那名女修灵者把心一横,提起灵剑,对周围的同伴说道:“你们从窗户冲出去,我来顶住宁贼!”说着话,她快步冲向对方。

    她上来就施放出灵乱·风,想把进来的敌人*到庙堂之外,哪知对方半步未退,走在前面的二人齐齐使出十字交叉斩,把她的灵乱·风化解于无形。

    “我说过了,今天这里的人谁都逃不掉。”一名身材修长的修灵者从宁帮人群中走出来,他手中没有武器,看似随意的站在人群前,但他散发出来的灵压却给在场的每一个人带来一股无形的压力。

    女修灵者立刻判断出这人应该是对方的头领,她断喝一声,剑走偏锋,斜挑对方的脖颈。

    那人冷笑出声,身子微微一侧,轻松让开对方的锋芒,趁着女修灵者正要收剑的一瞬间,他出手如电,一把扣住女修灵者持剑的手腕,没见他如何用力,五指微微回缩,只听喀的一声,女修灵者手腕处的灵铠应声而碎,他的手指也顺势深深扣入她的脉门。

    顷刻之间,女修灵者感觉半个身子都不属于自己,酥麻成一团,还没等她想出应对之策,对方另只手已握紧拳头,狠狠击出。

    啪!

    这一拳重重击在女修灵者的胸口上,后者的身躯好象断线的风筝,直挺挺的倒飞出去,人还在半空中,身上的灵铠便已片片破碎,同时喷出一团血雾。

    扑通!女修灵者摔落在地,身上的灵铠已完全破散,露出一身青衣,以及苍白无血又容貌秀美的脸孔。

    “堂主!”

    逍遥门众人急忙冲上前去,把女修灵者团团护住,同时有人取出聚灵丹,给女郎服下。刚才她受了对方的一记重拳,体内的灵气被击散,聚灵丹可助她体内的灵气重新凝聚。

    女郎虽是堂主,但在对方面前连一招都没走过去便被打成重伤,双方实力上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那人神态悠闲的继续向前走,冷笑着说道:“我还未去找你们,你们倒是主动找上门来了,这让我省了不少麻烦。为了感谢你们,我会让你们死的很痛快!”

    逍遥门在风国算不上顶尖级的门派,但也属一流,何时受人如此侮辱过?那个叫周大哥的汉子咆哮一声,不管不顾的举刀向对方冲去。

    和女郎一样,他冲的快,倒下的更快,对方依旧没有使用武器,避开周大哥的灵刀后,猛然一脚,正中周大哥的下巴,后者连声都未吭一下,当场晕死过去。

    “呵呵,何必再做无谓的挣扎。”那人低头瞧瞧倒在自己脚下、昏迷不醒的周大哥,冷笑着说道。

    女郎服下聚灵丹,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在手下人的搀扶下,她缓缓站起身,双眼死死凝视着对方,拳头握的紧紧的。她想冲上前去与对方拼命,可是现在,她连提剑的力气都没有了,血水由胸腔不停的涌上来,她得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才能压下血水,不至于喷出来。

    那人对上女郎的目光,嗤嗤一笑,手掌伸向自己的背后。一名修灵者急忙上前,递到他手中一把长剑,那人握剑在手,手腕翻转之间,长剑灵化,他倒提灵剑,剑尖抵在周大哥的胸口上,说道:“我再问最后一次,你们到底降还是不降!”

    女郎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们宁死不……”

    她话还未说完,站于一旁的唐寅突然插嘴道:“你让我们降,也得让我们降得明白,你们到底是什么帮派,你又是什么人?”

    “你……”女郎看向唐寅,眼睛都快喷出火来。这青年根本不是逍遥门的人,有什么资格站在逍遥门的立场上说话?而且看样子好象还要接受对方的招降。

    唐寅含笑冲着她摆摆手,示意她不用多言。女郎也没力气和他争辩,扭过头去,似乎懒着看他。

    对方那人上下打量着唐寅,看了片刻,他冷笑道:“你们现在已没有提问题的资格。”他不认识唐寅,而唐寅又是站在逍遥门那一边,他自然而然的把唐寅当成逍遥门的人了。

    唐寅耸肩说道:“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就算要杀了我们,也得让我们死的明白,究竟是死于何人之手。”

    那人挑了挑眉毛,重新打量唐寅,感觉此人的胆量倒是不小,如此情况下,还敢这么和自己说话。他含笑着说道:“你们只需知道,自己是死于宁人之手即可,至于其他,就等着到阴曹地府问阎王吧!”

    对方的嘴巴还真够紧的,占有这么大优势的情况下,仍不肯报出自己的身份。唐寅心里多少有些失望,不过也没太在意,既然对方不肯说,他只能以吸食掉对方的方式来弄清楚一切了。

    他不急不忙的把手伸到背后,动作缓慢地抽出自己的双刀,语气平缓地说道:“风宁两国早已合二为一,本不应该再有风人和宁人之分,而你们,却偏偏要在风人和宁人之间制造仇恨,可恶至极,也罪无可恕。”

    说话的同时,唐寅已将双刀握在掌中,双刀交错,缓缓摩擦,发出吱吱令人心痒的难听声。

    “好个大言不惭的风狗!”那人侧头,冷声喝道:“去取下他的脑袋。”

    他话音刚落,身后的两名手下已双双箭步上前,直奔唐寅而去,手中的灵剑分取唐寅的面门和心口。

    唐寅连动都未动,即未罩起灵铠,也未施展兵之灵化,只慢悠悠地说道:“阿三、阿四。”

    对方来的快,阿三阿四更快,在唐寅的召唤下,两人仿佛化成两道旋风,迎着来人而去。对方是以快见长,阿三阿四更是如此,四人接触到一起,交织成一团,只见场内人影闪动,叮当之声不绝于耳,眨眼工夫,双方已战了十多个回合。

    呦?逍遥门内竟然还隐藏有如此高手,这是令宁帮众人多少有些意外的。

    唐寅可不管对方有无错愕,他倒提双刀,一步三晃的向宁帮头领走去。

    不等他靠近,那人身边又窜出一名手下,越过他,迎向唐寅,到了近前,二话没说,抬手一剑,猛刺唐寅的胸口。

    唐寅依旧未罩灵铠,但闪躲对方锋芒的同时,双刀已然灵化,他气定神闲地说道:“你的剑这么慢,怎么能伤得到我?”

    出手的那名宁帮人员怒吼一声,一口气冲着唐寅的周身要害又连刺七八剑,可唐寅依旧闪躲的轻松,邪笑着说道:“慢慢慢,还是太慢了,仅此而已,如何配做我的对手?”

    这时候,别说宁帮众人倒吸口凉气,就连逍遥门的人也都面露惊色,眼睛眨也不眨,难以置信地看着唐寅。

第十集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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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宁帮人员被唐寅的话语激的两眼通红,怪叫连连,灵剑攻的更快更加疯狂,剑光闪过,好象一道道的流星,不停的袭向唐寅的要害。

    换成旁人,或许真会伤于他的快剑之下,而对唐寅来说,他的剑确实是慢了一些。见对方已使出全力,唐寅不再出言嘲讽,再次避开对方的攻击,紧接着,脚下一个滑步,从那人的面前转到他的背后,双刀齐出,分取对方的双肋。

    宁帮人员心头一惊,暗道一声好诡异的身法,来不及细想,他回手一剑,硬挡唐寅的双刀。当啷啷!双刀砍在剑身上,火星溅起,受其冲力,那人踉跄着向前抢出三步才勉强把身子稳住,可还没等他回过这口气,唐寅的刀又来了。

    当那人转回身时,唐寅的刀已平削到他眼前,宁帮人员下意识地向后仰身,只听唰的一声,唐寅的刀几乎是贴着他的鼻尖呼啸而过。本以为唐寅这刀掠过之后自己可以直起身还击,可哪里想到刚刚扫过的灵刀又直上直下的猛拍下来。

    唐寅这个变招太突然,也大出对方的预料,那人闪躲不及,被灵刀的刀面正拍在面门上。耳轮中就听啪的一声脆响,那名宁帮人员不仅面部的灵铠被击个粉碎,就连鼻梁骨也被一刀砸塌,满脸是血,仰面朝天的摔在地上。

    “嗷……”宁帮人员发出野兽般的怪叫声,躺在地上,仍未放弃战斗,手中的灵剑光芒四射,使出灵武技能,十字交叉斩·极。

    二人如此近的距离,他又是施放十字交叉斩·极这么厉害的灵武技能,常人很难躲避开,但唐寅是暗系修灵者,密集的灵刃还未飞射到近前,他的人已消失不见,再现身时,他出现在宁帮人员的头顶处。

    扑!

    唐寅现身的同时,手中的双刀也顺势插进那人的左右双肩,其力道之大,将其双肩完全刺穿,刀锋甚至深深钉入地里。

    “啊——”宁帮人员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但他的身躯已被唐寅的双刀死死钉在地上,动弹不得分毫。

    唐寅半蹲在他头前,脸上还挂着笑容,举目看向不远处的宁帮头领,悠悠说道:“宁国游侠,也不过如此嘛!”说话之间,他伸出手掌,按住那人的面门,猛然间就听呼的一声,黑色的火焰在他掌心生出,由那人的面门瞬间扩散到周身,那名宁帮人员只发出短暂的惨叫,接着,身子便一动不动,白色的雾气从其周身上下不断的涌出。

    唐寅收回自己的双刀,接着,仰起头,将飘荡在空中的雾气一丝不漏的全部吸入自己体内。

    此时,无论是宁帮的人还是逍遥门的人,都被眼前的情景惊骇的久久回不过来神,整个庙堂里安静的可怕,人们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嘭嘭的剧烈跳动声。

    暗系的内宗修灵者以黑暗之火吸食他人来增长自身修为,这并不是什么秘密,大多数的修灵者也都知道,但知道和亲眼看到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他们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暗系内宗修灵者的黑暗之火,以及黑暗之火的诡异和可怕,要说不感震惊和恐怖,那是不可能的。

    对于人们充满惊恐的目光,唐寅早已习以为常,他吸掉空中最后一缕灵气,而后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脸上依然挂着浓烈又充满着邪气的笑容,环视宁帮众人,柔声说道:“你们刚才说的没错,这里的人,谁都别想离开!”说话的同时,唐寅的双眼迸射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绿光。

    “妖……妖怪!”一名宁帮的人下意识地脱口尖叫,他也叫出了在场众人的心声,就连逍遥门的人都是满面恐惧地看着唐寅,并本能的连连后退。

    “什么妖怪?杀了他!”宁帮头领艺高人胆大,此时还算冷静,不过他也未敢轻易上前,而是喝令周围的手下先上,用他们去试探对方的虚实。

    在唐寅冒着绿光的双眼环视之下,宁帮众人同有腿肚子转筋的感觉,但头领发话,他们不敢不从,人们互相看看,壮起胆子,小心翼翼地向唐寅靠近。

    唐寅站在那里,突然之间,手中的双刀高举过头顶,原本向他靠近过来的宁帮众人吓的纷纷吸气,不约而同的向后连退。

    哪知唐寅只是伸个懒腰而已,并无出手的意思,他笑呵呵地看着众人,说道:“我只是伸展下筋骨,你们怕什么?”

    意识到自己受了对方的戏弄,这些宁帮修灵者心生羞愤,齐声呐喊,再次冲向唐寅。这回他们可都使出了全力,十数人,仿佛十数只下山的猛虎,大有把唐寅撕碎的架势。

    看到对方来势汹汹又人数众多,江凡、上官兄弟齐齐参战,与对方杀到一处。

    江凡、上官兄弟都是久经沙场的猛将,经验丰富,灵武也精湛,以少敌多,不见丝毫的慌乱,应对起来绰绰有余。

    趁着他们挡住敌人的空挡,唐寅垂下眼帘,进入冥思,从刚刚被他吸食掉的那名修灵者记忆中找寻有用的线索。

    通过这名修灵者的记忆,唐寅可以确认,这些宁帮的人正是来自于逆风流,不过他们和刺杀玄望的那批刺客不一样,那些刺客是直属逆风流,而他们则隶属于逆风流的分支门派——秋叶。

    直到这时唐寅才弄清楚,逆风流这个组织比他想象中要庞大得多,下属有许多分支门派,那些分支门派并不参与刺杀风国官员的行动,不过却在大肆吞并和歼灭风国本土的游侠门派,至于具体的目的是什么,唐寅在这名修灵者的记忆中找不到答案。

    不过,唐寅多少也能感觉得到,若是任由逆风流吞并和消灭风国游侠门派,那么想必用不了久风国游侠界就会控制在逆风流的手上,到那时,逆风流将成为自己的心腹大患,而且很难再将其彻底根除了。

    正当他默默沉思的时候,宁帮头领已直直向他走过来,“想不到逍遥门还有暗系内宗修灵者,这回我们的情报倒是失误了。阁下若是归顺我帮,我保你飞黄腾达,前途无量!”

    对方的话音让唐寅回过神来,他慢慢抬头,对上宁帮头领的目光。在修灵者的记忆中,他已然知道这人是秋叶的副帮主,名叫洪英,以前曾是宁国极乐门的门主,后被逆风流招揽到麾下,做了秋叶的二号人物。

    “堂堂的门主不当,却屈居做逆风流的爪牙,洪门主真是让人失望啊!”唐寅柔声说道。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洪英脸色顿变,心中大吃一惊。对方是怎么知道自己是谁的?自己可从未见过此人啊!愣了片刻,洪英马上明白了,定是对方通过黑暗之火的灵魂燃烧,掌握了自己部下的所有记忆。

    暗系的内宗修灵者果然诡异得很!洪英嘿嘿冷笑两声,问道:“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无名小卒。”

    “哦?据我所知,普天之下内宗的暗系修灵者寥寥无几,风国似乎只有一人……”说话的同时,洪英脚步可未停,继续走进唐寅,很快,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五步之遥,“那就是风王唐寅!”

    唐寅咧嘴而笑,露出两排小白牙,反问道:“你认为我是风王?”

    这还真把洪英问住了,他知道的风国内宗暗系修灵者只有唐寅,而实际上有多少人,他又去哪里查证?再者说,风王唐寅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荒山野岭的破山神庙中,又和逍遥门的人混在一起?

    看他面露疑惑之色,唐寅笑吟吟地说道:“想知道我是谁,简单,放下武器投降,我自然会告诉你我的身份。”

    “嘿嘿,阁下真会开玩笑。”

    “这不是玩笑。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面前只有两条路,一是死,二是降,要死要活,你自己选!当然,你即便死了,我也能从你的身上找到我想要的一切!”唐寅的语气依旧是不紧不慢,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同样的话,洪英刚刚对逍遥门的人说过,而现在,唐寅又用到他身上了。

    洪英怒极而笑,说道:“暗系的内宗修灵者固然厉害,但想胜过老夫手中这把剑,也不是容易的事。”

    “哦?既然洪门主如此自信,何不试试呢?”笑容在唐寅的脸上加深,与此同时,黑色的雾气从他体内散发出来,将他的周身层层罩住。

    洪英眯缝着双眼,精光射出,杀机顿现,毫无预兆,他手中的灵剑猛的向前一递,直取唐寅的喉咙。

    唐寅侧身,只听沙的一声,灵剑紧贴着唐寅的脖子刺过,划出一串火星,原来他身子周围的黑雾业已在对方出剑的刹那凝固成实体的灵铠。

    不等对方再攻出第二剑,唐寅挥舞双刀,发动疾风骤雨般的抢攻。

    唐寅的出招又快又犀利,而且连续不断,密不透风,就连出招那么快的洪英都感觉不适应,在唐寅的双刀下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

第十集 第二十章

    唐寅与洪英战在一处,二人以快打快,眨眼工夫,战了三十余个回合。期间唐寅占有主动,有数次险些让洪英伤于他的快刀之下。

    洪英越战越被动,越打越吃力,每逢被唐寅至绝境时,只能使出全力,用灵武技能把唐寅退,可是如此一来也极大消耗了自身的灵气,又战了二十个回合后,洪英的鼻凹鬓角已全是汗珠。

    他心里清楚,再这么打下去,自己必败无疑,而自己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败下阵来,还有何脸面去向帮主复命,自己在秋叶的颜面又何存?

    想到这里,他心中顿是一急,出招也稍微乱了一下,可高手过招任何细微的失误都可能致命,唐寅哪会放过这个机会,趁着对方招法凌乱的瞬间,急攻数刀,洪英勉强接下他前面几刀,但最后一刀闪躲的稍慢半拍,被刀锋正挑在肩头。

    咔嚓!

    灵刀锋利异常,立刻将他肩头的灵铠撕开一条裂缝,猩红的鲜血顺着裂缝汩汩流淌出来。洪英闷哼一声,连退数步,然后侧头看了看肩膀上的伤口,眼珠子因充血而变得通红。

    洪英在未加入逆风流的时候便已是宁国游侠界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也鲜少遇到敌手,他甚至都快忘了受伤是个什么滋味,现在伤于唐寅的刀下,洪英又羞又愤又恨,怒极攻心,猛然大吼一声,手中的灵剑随之射出刺眼的霞光。

    在夺目光彩的笼罩之下,灵剑的剑身在变宽变长,与此同时,灵剑的周围生出两把由霞光异彩组成的虚剑,大小与灵剑相同,环绕着灵剑不停旋转。这就是洪英的兵之灵变。

    “杀——”

    洪英沉声喊喝,高举灵剑,向唐寅猛砍下去。灵剑在下落过程中,环绕在其左右的两把虚剑也齐齐向唐寅砍去,后者并未闪避,将手中的双刀合二为一,化为镰刀,双手擎镰过顶,硬接对方的重击。

    当、当、当!

    连续三声脆响,灵剑和两把虚剑先后砍在镰刀的刀杆上,其劲道之强猛,连唐寅都被整整震退了三大步。这时候他才意识到对方生出的虚剑并非是扰人眼目的虚影,而是真真正正能伤人的实体剑。

    退后三步,唐寅站稳身形,直到此时,他手中的镰刀仍在震动个不停,发出嗡嗡的闷响声。

    好厉害的兵之灵变!唐寅转了转有些生痛的手腕,心头暗暗吃惊,也加起十二分的小心,眼睛绿光更盛,眨也不眨地盯着对方。

    “再接我一剑!”

    洪英得理不饶人,再次箭步上前,手中的灵剑凌空劈向唐寅的脑袋,灵剑未到,虚剑先至,两把虚剑化为两道电光,分从一左一右刺向唐寅的脖颈。洪英必须得速战速决,兵之灵变太消耗灵气,也无法维持长久,如果不能在兵之灵变的这段时间里杀伤敌人,那么被杀伤的就将是他自己。

    已然知道对方虚剑的厉害,唐寅不敢大意,运足全力,将手中的镰刀分向左右挥出。

    当、当!随着两声脆响,镰刀将飞射过来的两把虚剑磕飞出去,可紧接着,洪英也冲到唐寅近前,宽长的灵剑恶狠狠的迎面刺向唐寅的心口窝。他快,唐寅更快,后者施展暗影漂移,由洪英的正前方直接闪到他的背后,镰刀顺势横扫,斩向对方的腰身。

    听身后恶风不善,洪英吸气纵身,向前跳跃,堪堪闪过镰刀的锋芒。还未等唐寅跟上追杀,刚被他磕飞出去的两把虚剑又凌空折回,一把刺向他的天灵盖,一把刺向他的后脖根。唐寅反应极快,身子向旁微侧,先是闪过后面的虚剑,随后镰刀向上一扫,又将头顶上方的虚剑弹开。

    但他被虚剑这么一耽搁,跳跃出去的洪英又杀了回来,冲着他的周身要害连刺七剑。

    洪英兵之灵变的厉害之处在于生出来的那两把虚剑,这两把虚剑不需要洪英直接控,却又能剑随心动,旁人与之交战时,感觉不是再与洪英一人打,而象是在同时应付三名高手,身手和修为稍微差一点的修灵者,往往在洪英兵之灵变下走不出三个回合就得败下阵来。

    刚开始,唐寅在洪英的兵之灵变下也有些不适应,被两把神出鬼没的虚剑搞的手忙脚乱,但应付几招之后,他开始渐渐沉稳下来,能挡则挡,能躲则躲,实在不行,就用暗影漂移保命。

    他心中比洪英要有底得多,毕竟无论是谁使用兵之灵变都不可能长久,只要度过这段时间,对方灵气耗尽,也就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

    很快,唐寅的战术也由硬碰硬的猛打猛冲改变成了飘忽不定的游斗,如此一来,洪英可急了,更是加紧攻势,一招接着一招连续不断的抢攻,只想一剑把对方刺死,可是在他的快攻之下,未能伤到唐寅分毫不说,反而还使自身的灵气流失的更快。

    二人你来我往又战了二十多个回合,洪英的出招渐渐缓慢下来,就连两把虚剑也没有刚开始那么灵活,而唐寅依旧是一派气定神闲,格挡和躲闪对方锋芒的同时再抽冷子反击一两刀。

    感觉对方已快要接近油尽灯枯的程度,原本游斗的唐寅突然加力,镰刀上下翻飞,一口气向洪英猛攻十数刀。

    洪英吓了一跳,在两把虚剑的相助下,勉强把唐寅的快刀一一接了下来,可还未等他稍微缓口气,唐寅的镰刀又狠狠的向他头顶劈来。

    见镰刀来势汹汹,并隐约有闷雷之声,洪英未敢硬接,急忙侧身闪躲。

    咔嚓!随着一声剧响,镰刀未劈中洪英,却将地面砍出一条大裂缝。洪英以为有机可乘,灵剑向外一挥,两把虚剑急速射出,分取唐寅的左右胸口。

    唐寅身子后仰,他双脚站在地上,但上半身却几乎与地面平行,两把虚剑挂着劲风从他眼前飞过。虚剑刚过,他立刻挺直身躯,唰唰唰,连扫三刀,分取洪英的上中下三路。洪英故作慌乱,先是低头把上面的一刀躲开,然后又横剑格挡,接下中路的一刀,而对脚下的一刀却故意装出闪躲不及的模样,脚面被刀锋狠狠划过。

    他痛叫出声,仰面而倒,唐寅顺势跨步上前,举起镰刀,准备力劈下去。

    洪英的目的就是引唐寅对自己下死手,暗中,他控两把飞出去的虚剑反折回来,回刺唐寅的背后。

    哪知唐寅高举的镰刀并没有劈向他,在两把虚剑已近唐寅身的一瞬间,他猛然大喝一声,转扭回身,对准两把虚剑,全力把镰刀劈砍下去。

    唐寅使出全力的重刀声势骇人,耳轮中已听不到任何的声响,但却能清晰的看到镰刀在下落时引发周围空气的阵阵波动,那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灵压在庙堂里形成一道旋风,并且象是有种吸力似的,将周围的一切向镰刀的刀锋下吸引。

    耳轮中就听咔嚓一声震耳欲聋的剧响声,两把飞刺向唐寅的虚剑被镰刀劈了个正着,再看两把虚剑,片片破碎,化成两团银粉,由半空中飘落下来,最后散之于无形。

    洪英做梦都想不到对方的修为竟然已高到可以砍碎自己兵之灵变的程度,一瞬间,他脸上的血色退去,变得惨白,躺在地上的身躯也随之僵硬,看向唐寅的双眼充满了恐惧之色。

    其实唐寅的修为与洪英在伯仲之间,正常情况下不可能砍碎洪英的兵之灵变,关键是现在洪英灵气消损严重,兵之灵变已到了强弩之末的程度,在这种情况下,两把虚剑实在承受不住唐寅的全力重击,才被他一刀劈碎。

    兵之灵变被对方劈碎,洪英这辈子还没碰过这样的事,此时别说伤敌,他连再战下去的和勇气都没有了,愣了两秒钟,他突然怪叫一声,从地上蹦了起来,二话没说,转身就跑。

    可现在他再想跑,哪里还来得及?

    唐寅一个晃身,直接闪到他的正前方,挡住洪英的去路,他似笑非笑地说道:“我刚才已经说过来,今晚,宁帮的人谁都不能走!”说话之间,他手中的镰刀已横挥出去。

    洪英暗叫不好,低头闪躲,可还未直起身,唐寅下面的扫堂腿又到了。洪英脚上有伤,移动不便,来不及跳跃,只能抽身后退,可唐寅一个箭步便窜到他近前,两人的距离之近,鼻尖和鼻尖都快触碰到一起。

    “啊——”

    洪英惊叫,本能的向后仰身,同时抬手一剑,刺向面前的唐寅。他的剑才刺到一半,唐寅的脑袋猛的向前一顶,只听啪的一声,他的脑门正撞在洪英的面门上。后者感觉自己不象是被对方的脑袋撞倒,更象是一把巨锤砸在自己的脸上。

    他身子横在空中,直挺挺的摔倒在地,面部的灵铠被撞了个粉碎,满脸是血,眼神涣散,四肢还在挣扎、支撑着,想从地上站起,但无论他怎么用力,就是站不起来,支起的身躯最终无力的重重倒地。

    ..

第十集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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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寅一记头锤,把洪英撞成半昏迷状态,倒在地上爬不起来。洪英一倒,其手下人无不心头大骇,齐齐上前抢救。唐寅大喝一声,手中镰刀再次全力横挥出去。三名冲在最前面的秋叶帮众有两人及时闪躲开,另一人则持剑格挡。

    唐寅的重刀连洪英的兵之灵变都能击碎,可见力道之强猛。只听当的一声脆响,以灵剑抵挡镰刀的那名秋叶人员横着飞了出去,身子重重撞在墙壁上,又出轰隆一声闷响,直接把庙堂的墙壁撞出一个大窟窿。

    刚才闪躲开的那两名秋叶人员趁机冲到唐寅近前,二剑齐出,一剑刺唐寅的面门,一剑刺唐寅的胸口,后者身子提溜一转,轻松让开对方的锋芒,等两人前力已尽后力未足的那一瞬间,唐寅抡起镰刀,斜劈出去。

    咔嚓!

    这一记势大力沉的重刀,正劈在一名秋叶人员的肩膀上,强横的力道使刀锋由其左肩入,右肋下出,直接将对方的身躯斜劈成两截。剩下的那名秋叶帮众脸色剧变,可他并未退走,咬着牙,一口气向唐寅连攻三剑。

    唐寅以敏捷灵巧的身法避开他前两剑,等对方刺到最后一剑时,唐寅突然把镰刀交于左手,右手握紧拳头,凌空一挥,当啷,他的拳头不偏不正,刚好撞在灵剑的剑身上,将灵剑刺过来的方向击偏,未等对方回过神来,唐寅顺势向前急窜,冲到对方面前的同时,手掌张开,一把抓住对方的面门,人借冲力,向下猛的一按,咔嚓,他一掌把那人重重按倒在地,力道之大,那人的后脑把地面都撞出个大坑,头部灵铠俱碎,鲜血流淌满脸。

    三名秋叶帮众,在唐寅面前只眨眼工夫就一死两伤,全部失去战斗力,剩下的秋叶人员见状,无不是又惊又骇,提着灵剑不敢再轻易上前。江凡、上官兄弟、阿三阿四也没闲着,各使出全力,尽可能的杀伤敌人。

    此时,整个场面已基本被唐寅这一边控制住,也直到这个时候,逍遥门的众人才回过神来,看着场上一边倒的局势,人们如梦方醒,纷纷举起武器,大喊大叫着加入战团,与江凡等人联手,围攻秋叶的残余帮众。

    接下来的战斗进行的很快,秋叶帮众无一人逃脱,大部分力战而亡,另有几人身负重伤,被江凡等人和逍遥门生擒活捉。唐寅没有再加入战斗,他取出散灵丹,强行给洪英服下,然后又从尸体身上抽出腰带,把洪英捆绑个结结实实。

    洪英现在可是唐寅的宝贝,想要了解更多关于逆风流的秘密,洪英将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等战斗结束,江凡等人把负伤被俘的秋叶帮众全部提到唐寅面前,询问他如何落。有洪英这条大鱼在手,唐寅对这些下面的帮众已不放在眼里,他笑吟吟地环视一圈,然后慢条斯理的抬起手,冲着江凡等人做个横切的手势。

    江凡等人会意,毫无预兆,几人齐齐举起灵兵,对着重伤的秋叶帮众恶狠狠劈砍下去。

    可怜这些秋叶人员,连点反抗之力都没有,全部惨死在江凡等人的手上。

    逍遥门与秋叶之间有血海深仇,也对其恨之入骨,不过还是被江凡等人冷酷又残忍的手段吓了一跳。那名女堂主走到唐寅近前,强做镇静地问道:“你……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唐寅这边只六人,但那么厉害的宁帮在他们面前竟变的不堪一击,其实力之强,令人忍不住都心生寒意,她对唐寅等人的身份也好奇到了极点。

    听闻她的问话,唐寅一笑,慢悠悠地说道:“我说过了,我们只是偶然路过此地的过客。”

    女郎对他这样的回答当然不满意,刚要继续追问,但又觉得自己现在身罩灵铠、手持灵兵有些不太礼貌,她散掉身上的灵铠,同时把手里的武器也收了起来,这才再次问道:“那,不知道阁下尊姓大名?”

    没有了灵铠,她也露出本来的相貌,和唐寅想象中的差不多,不是很漂亮,但秀丽中透出一股灵性和英气。唐寅正想拒绝报名,但转念一想,把拒绝的话又咽了回去,而是故弄玄虚地说道:“以后,你会知道的。”

    女郎颇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劲头,毫不放弃地追问道:“什么时候?”

    “很快。”

    听唐寅这么回答,她不再追问,目光下垂,看向倒在地上仍未清醒过来的洪英,又道:“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无论怎么处置,此人我不可能交给你们。”唐寅已然知道逍遥门有两个堂口毁在秋叶的手上,他们来此的目的就是围剿秋叶的人,洪英身为秋叶的副帮主,自然也是逍遥门想要俘获的对象。

    被唐寅直截了当的道破心事,女郎先是一愣,而后玉面又是一红,她皱着眉头低声说道:“若无法带他回去,我无法向门住复命。”

    “如果你们门主就在附近的话,可以让他来找我。”

    “找你?”

    “是的,来山下的军营中找我。”说着话,唐寅悠悠一笑,向江凡等人甩下头,再未多言,大步向庙堂外走去。

    山下军营?女郎怔了片刻,立刻明白了,原来他们并非游侠,而是来自于军中。难怪从未听说过风国游侠有他们这么一号,原来是出自于军中的高手,这就可以理解了。看着唐寅大摇大摆而去的背影,女郎追出两步,喊道:“你的意思是……你只肯把这个宁帮的人交给我们门主?”

    唐寅头也不回地哈哈大笑,说道:“差不多。”

    “好!阁下的意思我一定转告我家门主。”

    “你的时间并不多,我军在此山山下最多驻扎两日。”他的话说完,身影已消失在夜幕当中。

    看着唐寅等人消失的方向,女郎站在那里,久久未动。等她回过神来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只一个劲的追问人家,却连个谢字都未曾说过呢!但现在再想道谢,已不见唐寅的踪影了。

    且说唐寅等人,走在下山的路上,边走唐寅还边晃动胳膊,笑呵呵地问道:“今晚打的很痛快?”

    江凡提着洪英,嘴角擒笑,没有接话,上官元彪则咧嘴笑道:“宁人游侠不自量力,欺负我大风的游侠门派,又刚好被大王碰上,这不是自寻死路嘛!”

    唐寅闻言面色一正,道:“游侠门派,祸国殃民,能取缔的就要尽量取缔,无论是宁人的还是风人的。”

    在唐寅的心目中,游侠和现代的黑帮没什么区别,甚至比黑帮的危害更大,他们有自己的法理,而视国家的法理如无物,想杀人就杀人,想决斗就决斗,用祸国殃民来形容并不为过。

    上官元彪吸口凉气,疑问道:“那大王引逍遥门的门主前来我军军营,是要借此机会除掉他?”

    唐寅摇头,幽幽说道:“现在还远没到清理游侠门派的时候,找他来,我是想看看此人的为人如何。”

    江凡等人听完更糊涂了,逍遥门的门主为人如何,和大王又有什么干系?

    看出他们的疑惑,唐寅指了指江凡手里提的洪英,反问道:“你们可知道他是何人?”

    “宁帮的人啊!”

    “没错!他所在的秋叶确实属宁帮,但同时也是逆风流的下属帮派。秋叶之所以会和逍遥门成为仇家,是因为秋叶有吞并逍遥门之意,而逍遥门的门主未允,导致双方生冲突。秋叶为何想要吞并逍遥门,或者说逆风流为何要指使下属帮派大肆吞并风国帮派?你们有没有想过?”

    江凡等人一时间还无法消化唐寅这番话,一各个大眼瞪眼的摇了摇头。

    唐寅继续说道:“若我所料不错,逆风流的真正目的是想吞并所有的风国游侠门派,至少是吞并几个主要的大门派,好能让他们可以控制风国游侠界,此举一旦成功,将会有大批的风国游侠被逆风流所*控,如此一来,逆风流的人便可以渗透到我国的各个领域,包括军队,甚至朝廷,到时如果突然难,我们将如何应对?”

    他这番话把江凡等人吓出一身冷汗,人们面面相觑,久久说不出话来。

    唐寅冷笑一声,说道:“如果我风国的游侠门派继续是一盘散沙,很容易被逆风流的诡计得逞,可是这些门派若是联合起来,逆风流便无缝可钻了。要联盟,就必须得有个盟主,让这些门派自己选,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挣得头破血流呢,与其如此,不如我来帮他们选一个盟主好了。”

    原来如此!江凡恍然大悟道:“大王引逍遥门的门主前来,是想推他为盟主?”

    唐寅不置可否,耸肩说道:“先看其为人如何再做决定。选一个忠于朝廷的盟主,即能使我国游侠门派不被逆风流所控,又能让这些门派为朝廷做事,一举两得。”

    啊!江凡暗暗点头,心中感叹大王心机城府之深,有时候真不得不让人刮目相看。他拱手说道:“大王英明,此计甚佳。”

第十集 第二十二章

    、、、、、、、

    唐寅肯耽搁两天的行程,一是确实是想见见逍遥门的门主,看他能不能为自己所用,其二,他也要趁这两天的时间好好审问洪英,尽可能多的从他身上取得对自己有用的信息。

    回到军营,唐寅片刻都未耽搁,马上提审洪英。

    他先是令人准备冷水,把洪英浇醒,看他已恢复神智,唐寅走上前去,蹲下身子,直视洪英,单刀直道:“两个问题,第逆风流的头领是谁;第二,逆风流吞并风国游侠门派的目的是什么。”

    此时洪英已服下散灵丹,不管他修为有多深厚,体内的灵气已无法凝聚,另外他的手脚也被捆绑住,倒在地上,如同待宰的羔羊。他嘘了口气,先是用力甩了甩脸上的水珠,接着又抬头打量一番四周,最后目光才落到唐寅身上。

    “先告诉我,你到底是何人?”

    “风王。”

    “风王?”

    “没错。”

    这青年竟然真是唐寅?洪英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唐寅。现在唐寅已换上细致又精美的王服,腰间悬挂着只有王公才有的天子亲赐的玉佩,再加上左右站有众多的王廷侍卫,洪英已然明了,对方所言不假。

    过了许久,他心中长叹了一声,闭上眼睛,幽幽说道:“老夫今日落到风王的手上,只能自认倒霉,要杀要剐就请风王给个痛快,不过老夫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洪门主并非一个人?”

    “风王什么意思?”

    “本王要找到你的家人,易如反掌,即便要查你家的祖坟,也轻而易举。你投靠逆风流,便是大逆不道,不仅其罪当诛,还要诛灭九族,洪门主,你在说狠话之前可要考虑清楚啊,也要设想一下自己家人的下场!”唐寅含笑,轻弹手指。

    这话令洪英的脸色顿是一变,豆大的汗珠子从额头渗了出来。唐寅不给他过多思虑的时间,向前探了探身,贴近洪英的耳边,声说道:“如实回答本王的问题,你的家人会没事,本王还会放你离开,你甚至可以继续留在逆风流,没人会知道今天生的事。”

    洪英面露呆滞,似乎在思索唐寅这番话,可仅仅过了一秒钟,他猛然打了个冷战,连连摇头,说道:“头领什么事情都知道,如果老夫招供,老夫的家人会死的更惨,风王殿下若仁慈,就给老夫一个痛快!”

    哦?听起来,逆风流对自己人的手段也并非是光明正大的嘛!唐寅眼珠转了转,说道:“洪门主若是死了,你的家人又怎么办?何况,以逆风流做事一向永绝后患的手段,即便你死了,他们也未必会放过你的家人啊!”

    唐寅这么说只是试探而已,没想到还真说到了洪英的心坎里。是啊,逆风流做事一向干净,不留任何线索,即便自己死了,他们为防止风人找自己家人做调查,也许真会杀人灭口呢!想到这里,洪英脸上的冷汗更多了。

    唐寅多聪明,一看洪英这副模样,立刻明白自己的话产生了效果。他回手向下面的侍卫要过来一条汗巾,擦擦洪英脸上的汗珠,笑吟吟地说道:“想要自己没事,家人没事,洪门主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和本王合作。”

    洪英咽口吐沫,眼巴巴地看着唐寅。

    “告诉我实情,我放你离开,回去之后,你可说是自己逃出来的,到时即便有人怀疑,也拿不出真凭实据,以后,洪门主还可以继续做你的秋叶副帮主,还可以继续为逆风流做事,如果有必要,本王还可以负责保护你家人的安全。”

    他前面的话,洪英未放在心上,但唐寅说肯负责保护他家人的安全,这对他的诱惑力太大了。洪英加入逆风流也并不是自愿的,是半受胁迫下的无奈之举,对逆风流的忠诚完全出自于恐惧,如果唐寅肯为他的家人提供保护,那他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这一次洪英沉默的时间很长,足足过了五六分钟,正当帐内众人都大感不耐烦的时候,他突然开口问道:“大王此话当真?”

    “君无戏言。”唐寅收敛笑容,板着脸说道。

    洪英又沉默了片刻,然后对上唐寅的目光,说道:“逆风流的头领是谁,我也不知道。”

    见唐寅目露*人的精光,同时挑起剑眉,洪英又继续道:“头领太神秘,连我也没有见过其人,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非宁人。”

    唐寅目光一凝,疑道:“既然你未见过其人,又怎知他不是宁人。”

    洪英苦笑,反问道:“大王可曾听说过三堂口?”

    “当然。”唐寅对三堂口当然不陌生,他当初可是差点死在青云堂的龙鳞落之下。

    “大王攻宁之时,三堂口的许多精锐都死于乱军之中,包括三堂口的三个堂主,不过即便如此,三堂口的实力仍在。在逆风流成立之初,头领有去找三堂口的圣尊堂,提出联手抗风,光复大宁,而当时大王已率军攻占良州,圣尊堂见大局已定,难有复国希望,便婉言拒绝了头领的请求,结果,头领大怒,一夜之间,杀光了圣尊堂总堂里的所有人,并在墙上留下血,称圣尊堂贪生怕死,甘愿为风狗,不配做宁国帮派,更不配做宁人,故诛之。圣尊堂的凤羽归乃是一等一的暗器,威力巨大,神鬼俱怕,而能在一夜之间摧毁圣尊堂的总堂,在宁国游侠中还找不出如此厉害之人,所以老夫才断言,头领非宁人。

    头领行事毒辣,不留余地,即引来一部分帮派的惧怕,也受到一部分帮派的极度推崇,许多一心想要复国的死士纷纷来投,使逆风流在极短的时间内扩充成规模无比庞大的帮派,而后,头领又向那些未来投靠的帮派下,邀他们加入逆风流,众帮派惧于逆风流的实力,又不想成为第二个圣尊堂,只能硬着头皮纷纷归顺,老夫也是其中之一。

    后来归顺逆风流的那些帮派被头领整合成四大帮派,分别为春风、夏雨、秋叶、冬霜,老夫便是秋叶的副帮主。秋叶虽直接听从头领的调遣,老夫又是副帮主,但却从未见过头领本人,甚至连总帮的大致结构都毫无了解,平时替头领传递命令的是总帮的左使者——子虚。

    至于头领为何要令我等或吞并或铲除逍遥门,老夫也不甚了解,不过,据老夫所知,春风、夏雨、冬霜三个帮派也都有接到同样的指令,只是他们吞并、铲除的目标并非逍遥门,而是其他的风国帮派。”

    洪英把他所知道的事情全盘托出,由逆风流的成立之初一直讲到现在。虽然他讲述的信息也十分有限,但让唐寅对逆风流总算是有了大致的了解。

    逆风流的核心无疑是洪英所说的头领,不知道此人是谁,但却极为厉害,一夜之间能摧毁圣尊堂,这在唐寅看来都很不可思议,如果洪英所言不假,那此人的灵武就太可怕了,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头领拥有一批极为厉害的帮手。

    另外,逆风流的四个直属帮派都接到吞并和铲除风国游侠帮派的命令,这更加引证了唐寅的推测,逆风流有控制风国游侠界的企图,而且正在付之于行动,今日碰巧,自己破坏了秋叶的行动,可是春风、夏雨、冬霜这三个帮派的行动呢?如果不能及时加以阻止,不知要有多少风国帮派会被逆风流吸收进去呢!这可是比单纯的刺杀更具威胁的隐患。

    拥有着如此可怕的灵武,又拥有着如此周密的构想和计划,逆风流的头领到底是个什么人?唐寅面露凝思之色,喃喃说道:“逆风流的头领会是谁呢?”

    洪英嘴角动了动,犹豫了片刻,还是说道:“老夫估计,此人十有**出自于神池!”

    啊?唐寅心头一震,忙追问道:“此话怎讲?”

    “很简单,能一夜摧毁圣尊堂,这只有神池的人才可以做得到;能在两三个月内成立逆风流这么庞大的帮派,也只有神池才有这样的实力。”洪英苦笑道:“当然,这仅仅是老夫的推测,神池一向不插手各国之间的纷争,老夫也实在想不出神池帮宁国复国的目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洪英想不出来神池帮宁国复国的目的,但是唐寅能,如果此事真是神池在暗中搞鬼,那神池的目的就很明确了,它不是为帮宁国复国,而是在削弱风国。把宁地从风国境内分离出去,使风国西面重新出现一个死敌,不正是对风国最大限度的削弱吗?

    越是追查逆风流,越是现涉及的事情太多,越是现其中的复杂。唐寅感觉一阵阵的头痛,他抬头揉了揉额头,嘟囔道:“本王倒是真希望你的推测是错的……”

第十集 第二十三章

    洪英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唐寅对他的配合也很满意,等谈到最后,唐寅眼珠转了转,半试探性地问道:“秋叶的帮主是谁?”

    “是裴跃。”洪英想都未想,脱口说道。

    唐寅暗暗点头,裴跃是秋叶帮主的事他已经在秋叶帮众的记忆中了解到了,之所以发问,是试探洪英到底有没有在说真话。他又问道:“裴跃应该知道逆风流的头领是谁吧?”

    洪英摇头,说道:“恐怕,他知道的未必会比我多。”

    “有什么办法可以接近逆风流的首领?”

    “没有办法。”

    “那有谁能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这个……总帮的左右使者是头领身边的人,我想他们应该最了解头领的身份了。”洪英对逆风流的头领也十分好奇,曾经还问过左使子虚,结果只得到了子虚的警告:想要活的久一点,就不要对不该知道的事情太好奇。

    被子虚警告了一番后,洪英再未敢问过此事。

    唐寅沉思了片刻,说道:“刚才你有说过,给你们传达命令的人是左使子虚?”

    “是的。”

    “如何能找到他?”

    洪英再次摇头,说道:“每次头领下达命令的时候,都是子虚来找我们,我们是没有办法找到他的。”

    唐寅皱起眉头,逆风流太谨慎了,对自己的下属帮派都如此小心翼翼,实在难缠得很。他边解开洪英身上的绑绳边说道:“本王会放你走,让你回秋叶,不过,以后秋叶若有个风吹草动,你得第一时间通知本王,另外,本王会派出专人和你联系的。”

    “这……”洪英脸色一变,垂首不语。

    唐寅含笑说道:“洪门主,无论你把帮派做的多强多大,无论在游侠界中取得多么了不起的成就,到最后,你终究还是个游侠,终究还得整天在刀尖上打滚,而投靠本王,那就不一样了,封官挂爵,受人尊崇,荣华富贵,享之不尽,难道,洪门主不想争取这个可以改变自己和子孙后代命运的机会吗?”

    洪英猛的倒吸口气,看着唐寅,久久未说出话来,但通过他跳动的眼神可以感觉得出来,唐寅的这番话已令洪英动心。

    “只要洪门主肯真心投靠本王,本王可以向你承诺,逆风流灰飞湮灭之日,就是你洪门主飞黄腾达之时!”唐寅信誓旦旦地拍着胸口保证。

    已经松开绑绳的洪英沉默几秒钟,然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向唐寅叩首道:“小人愿为大王效犬马之劳!”

    “好!有洪门主这话,本王就放心了。”说着话,唐寅伸出手,把洪英搀扶起来。

    洪英握紧拳头,说道:“小人若想有所作为,能对大王有所帮助,大王还得助小人一臂之力。”

    “哦?要本王如何帮你?”

    “除掉裴跃,由我做秋叶的正帮主!”

    唐寅愣了一下,接着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洪英。

    别看洪英比唐寅年长许多,但在唐寅精亮目光的注视之下,他仍显得手足无措,头也下意识地低了下去,避开唐寅的目光。

    唐寅并没有凝视洪英太久,突然仰面哈哈大笑起来,应允道:“本王会派人帮你扫平障碍,不过,你最好也会让本王觉得所做的一切都值得,不然,不仅不会再有下一次,你自身也将难保呢!”

    洪英长松口气,同时抬起手,抹了抹额头渗出的冷汗,连连点头应道:“是、是、是!大王尽管放心,只要小人成为秋叶的帮主,一定想办法调查清楚逆风流,回传大王!”

    “呵呵,最好如此!”唐寅笑吟吟地背着手,转身向帐外走去,边走边说道:“今晚深夜,本王会派一名宁人救你出营,你顺便把他也一并带回秋叶,即能对你有个照应,又便于你传递消息。”

    “多谢大王!”洪英也不傻,自然明白唐寅在自己身边安插一人还有个目的,就是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

    出了营帐,到了外面,江凡追上唐寅,问道:“大王真要放走此人?”

    唐寅一笑,说道:“看得出来,洪英野心甚大,这样的人也最容易控制。”

    “万一他欺诈大王……”

    “那他是在自寻死路。”唐寅耸肩哼笑一声。

    要找一名灵武高强的宁人修灵者并不难,而且唐寅身边就有这样的人,暗箭人员。

    暗箭里的暗系修灵者可不仅仅是风人,风人所占的比例也很小,其成员来自于天南地北,五湖四海,这些暗系修灵者们所效忠的也不是某一个国家,而是仅效忠唐寅一人,原因很简单,唐寅看重他们、重用他们,并给了他们极高的权势和地位,对他们有知遇之恩,这是暗系修灵者们在其他列国中永远都无法得到的。

    当天深夜,唐寅派出一名宁籍的暗箭人员,悄悄潜入到洪英的营帐中,喂他服下聚灵丹,然后带着洪英,强行向外冲杀。

    营地中的风军装模做样的冲出来的阻拦,双方经过一场激烈的‘交战”最后,洪英和那名暗箭人员硬是杀出一条‘血路”成功冲出军营。而后,风军又出动骑兵追杀,结果自然是毫无收获,悻悻而归。

    为了把戏做足,帮洪英做好掩护,唐寅还特意令下面的士卒处死百余名奴隶,并给他们换上风军的盔甲,大张旗鼓的在军营附近掩埋。唐寅知道,洪英身为秋叶的副帮主,被自己所擒,对方不可能不在己方军营附近布置眼线,他这么做就是在告诉对方,洪英的突围是真的,风军将士确实有许多人为阻拦他而阵亡。

    事过一日,第二天,逍遥门的门主张栋找上门来,与张栋一起前来的还有被唐寅搭救的那位逍遥门女堂主,纪怜烟。

    听闻逍遥门的门主来了,唐寅令人将其请入中军帐。

    张栋是为了秋叶一事而来,a来之前还不知道唐寅的身份,即便是与唐寅见过面的纪怜烟也不清楚他是谁。

    进入中军帐,看到居中而坐的唐寅,纪怜烟首先走上前去,说道:“上次没来得及谢阁下的救命之恩……”

    她话还未说完,左右的侍卫已跨步上前,大声喝道:“大胆!见到大王,还不速速施礼?”

    大王?一句话,别说把纪怜烟说愣了,张栋也有些傻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盘膝而坐、满脸笑容的唐寅。他是大王?纪怜烟怎么没有告诉自己?想着,他转头又向看纪怜烟,发现后者也是满脸的惊讶,估计她和自己一样,是刚刚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

    张栋毕竟是大帮派的门主,经过的大风大浪也多,反应极快,侍卫们刚喊喝完,他立刻屈膝跪地,叩首施礼道:“小人逍遥门门主张栋,拜见大王!”

    见纪怜烟还在愣神,站在那里,两眼呆呆地看着唐寅,张栋暗暗咧嘴,急忙拉了拉她的衣角,低声说道:“快向大王施礼问安。”

    在张栋的提醒之下,纪怜烟总算回神,慢慢跪下,说道:“民女纪怜烟见过大王。”说话的同时,她的目光仍在唐寅身上打转,看得出来,直到现在,她仍不敢相信,前天夜晚在破庙里搭救自己的青年竟然是堂堂的君主。

    唐寅笑呵呵地打量下面跪地的二人。他有见过纪怜烟,不过当时后者颇为狼狈,唐寅也没太看清楚她的模样,现在她穿戴整齐,一身的素色衣裙,简单朴素,又不失秀雅,鬓发一部分盘起,一部分倾洒脑后,增添几分女儿家的妩媚,看年岁,她也就才二十多岁的样子。

    张栋则四十出头,保养的极佳,容光满面,因为修为深厚的关系,他的实际年龄比外表要大一些。和纪怜烟一样,他也是一身素衣,白面黑髯,五官端正,相貌堂堂,冷眼看去,让人颇有一股道骨仙风之感。

    唐寅对张栋的第一印象不错,摆手说道:“张门主、纪堂主,两位请起。”

    “多谢大王!”

    张栋道谢,缓缓站起身形,而后拱手说道:“小人替怜烟多谢大王的救命之恩。”

    唐寅一笑,说道:“张门主不必客气,请坐吧!”

    “是!”

    这时,跪在地上没有起身的纪怜烟突然开口问道:“不知被大王擒获的秋叶之人现在何处?”

    唐寅故作无奈地叹口气,说道:“跑了。”

    “跑了?”纪怜烟瞪大眼睛。

    “昨天夜里,贼人趁守卫不备,逃出军营,不过,本王已传令追查,想必用不了多久便会将其擒回。”唐寅轻描淡写地说道。

    纪怜烟性子冲动,听完唐寅的话,连连摇头,说道:“宁人狡猾,一旦令其逃脱,哪里还擒得回来?以后我逍遥门怕永无宁日了。”在她的话中,隐约透出对唐寅的埋怨之意。

    唐寅假装没听出来,笑而未语。

    张栋比纪怜烟要沉稳得多,而且他也不太相信唐寅的话,大王所在的营地必然防备森严,怎么可能会让一名被俘的囚犯逃掉呢?但唐寅这么说,他也不敢追问,估计是大王不想把秋叶的人交给自己。

    他冲着唐寅欠了欠身,说道:“小人就是为秋叶的人而来,既然贼子已逃,小人需立刻派人追查,大王,请恕小人先行告辞。”

第十集 第二十四章

    张栋说着话,起身想走,唐寅说道:“既然来了,张门主又何必着急离开呢?来人,上酒菜!”

    能被君主亲自款待,对于张栋这样的游侠而言是莫大的荣耀,不过他心里也清楚,大王不会无缘无故的款待他,其中肯定另有隐情。

    时间不长,随军的侍女们鱼贯而入,送上酒水和饭菜。唐寅没有喝酒,让侍女为他倒了一杯茶水,然后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而后说道:“张门主已大难临头,难道还不自知?”

    张栋和纪怜烟被他的话吓了一跳。前者急忙坐正,问道:“请大王明示!”

    唐寅幽幽说道:“宁人游侠组成了四大帮派,分别是春风、夏雨、秋叶、冬霜,现已进入风地,秘密吞并和歼灭风国游侠帮派,其目的是要最终控制整个风国游侠界,你逍遥门便是他们要吞并和消灭的对象之一。现在,秋叶已灭了你们两个堂口,日后,还会有更多的堂口遭殃,甚至你们的总堂也难以幸免。”

    张栋倒吸口凉气,脸色也为之一变,他一直都想不清楚宁帮为何要与自己的逍遥门为敌,现在听唐寅这么一说,他才弄明白,原来对方不止与他一家为敌,而是要与所有的风国帮派为敌。

    他愣了好一会才喃喃说道:“宁帮好大的野心啊!”

    唐寅一笑,心中暗讽道:实际上他们还有更大的野心呢!如果仅是想控制风国游侠界,那反而不值一提了,甚至都不用自己来插手过问。他说道:“只秋叶一帮,你逍遥门尚且不敌,如果春风、夏雨、秋叶、冬霜这四大帮派合力攻击你逍遥门,不知张门主将如何应对?”

    “这……”张栋脸色又是一变,眉头皱的快要拧成个疙瘩。

    纪怜烟问道:“大王对此事了解的如此清楚,是不是想助我逍遥门一臂之力?”

    唐寅乐了,好个聪明的女人,果然配得上她那对充满灵性的眼睛。他淡然说道:“宁人的春、夏、秋、冬四帮,集合了宁国游侠所有的精英,每一帮的实力都很强,每一帮的实力都要远胜我大风任何一个游侠帮派,所以,你们想不被吞并、不被消灭,想要生存下去,只有一条路可走。”

    “怎么办?”

    “联合起来,联手抵抗宁帮,这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既然宁人帮派能联合一处,我大风的帮派为何不能呢?”唐寅含笑说道。

    张栋和纪怜烟眼睛顿是一亮,可很快,张栋的表情又黯淡下来,联合一处,说来容易,实际做起来哪是那么容易的。游侠帮派,尤其是实力超群的帮派,一个比一个傲慢,一个赛一个的跋扈,表面上互相之间客客气气,暗中谁都不服谁,很久以前就有人提出过联盟,选盟主,可选到最后,盟主没选出来,倒是选出一场腥风血雨,死伤无数,到现在,已没人再提联盟之事,更无人敢去挣当什么盟主了。

    “大王英明,大王之策,确实为抵制宁帮的良策,只是……只是实施起来,困难重重。”张栋面露难色地说道。

    “张门主此话怎讲?”

    张栋把风国游侠界以前选盟主的事大致向唐寅讲述了一番,最后说道:“我风国民风向来彪悍,我风国游侠向来是好勇斗狠之典范,选拔盟主,恐怕只会引来各帮派之间的仇杀,最后,选不出盟主不说,还会令各帮派斗的元气大伤,反给宁帮可乘之机。”

    恩!唐寅暗道一声不错,逍遥门的门主不是有勇无谋的莽夫。他心里更加认定张栋是风国游侠盟主的最佳人选。他点点头,说道:“张门主所言及是,顾虑的也很周全,但是,若由本王亲自出面,那选拔盟主一事,会不会变的简单很多呢?”

    张栋暗吃一惊,大王竟然要插手选拔盟主之事,这太出人意料了。当时游侠在列国中普遍存在,各国的朝廷虽未明确表示取缔游侠帮派,但也都没承认过游侠帮派为合法,朝廷对游侠的态度基本保持漠视,只要游侠不折腾的太过分,朝廷不会加以围剿。现在唐寅突然要插手游侠的事,张栋自然很吃惊。

    他沉默了半晌,方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大王欲选何人为我风国游侠的盟主?”

    唐寅没有马上表态,反问张栋道:“张门主可有合适的人选?”

    此时张栋心跳的厉害,没有谁是不喜欢权利的,若真有这样的人,也就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可以飞天成神了,身为游侠,也没有谁是不想做盟主,不想号令群雄的,张栋自然也不例外。但在唐寅面前他又哪好意思推举自己,琢磨了片刻,说道:“圣堂堂主韦笑笑、修罗门门主侯歌、百汇堂堂主周宽,皆可为盟主人选。”

    他说的这三个帮派,都是风国首屈一指的大帮派,不过唐寅却是一个都未听说过,更不了解韦笑笑、侯歌、周宽是何许人也。他眨眨眼睛,笑呵呵道:“张门主似乎还少说了一个人。”

    “谁?”

    “就是你啊!”唐寅笑指张栋。

    张栋身子一震,急忙站起身形,绕过桌案,跪地叩首,脑门贴着地面,久久未敢抬起,颤声说道:“大王折杀小人,小人万万做不了盟主。”

    他嘴上这么说,心已跳的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此时他如果不是脑袋低垂,周围的人定会发现他的脸色变换个不停,眼珠子也在骨碌碌的乱转。

    唐寅猜的没错,张栋确实不是莽夫,刚好相反,这是一个老奸巨滑,比狐狸还精的老江湖,他跪地叩首,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实际上是在掩饰自己的激动,同时调整心绪,仔细琢磨唐寅的意图。

    大王不让他离开,非要留下他款待,又特意提起选拔盟主之事,把事情从头到尾想一遍,张栋将唐寅的意图差不多猜出了大概,估计大王是有让自己做盟主的打算。想到这一点,他心跳的更快了。

    他电}脑]访问]o~。心里明镜似的,欲争取到大王的支持,自己必须得听话,至少得让大王觉得自己容易受其控制,同时又不能显得太笨拙太无主见,轻重需拿捏的恰倒好处。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身子微微颤抖的张栋,唐寅面露笑意,他缓缓站起身,走到张栋面前,伸手把他拉了起来,说道:“你推荐的那三人,本王都不了解,也未见过,不知为人如何,不过,本王倒是觉得张门主甚佳,不知张门主对盟主之位,有无兴趣?”

    有!这个字张栋差点脱口喊出来。他垂下头,即未说有,也未说没有,而是低声说道:“圣堂、修罗门、百汇堂实力皆胜过我逍遥门,大王推选小人为盟主,此三帮不会服,其他的帮派也不会服。”

    “哈哈——”唐寅背着手,仰面大笑,傲然说道:“怕什么?有本王扶持你,谁敢不服?何况,只要本王一句话,你逍遥门的实力可以瞬间提升数倍,成为所有帮派中的最强。你只需回答本王,想不想做盟主。”

    刚被唐寅拉起来的张栋又再次跪倒在地,叩首在地,声音颤抖的说道:“大王为君,小人为臣,大王的话,小人只会听命,不会不从。”

    他这话很有技巧,即说明了自己可以做盟主,又把自己对唐寅的忠心说的淋漓尽致。

    张栋很聪明,他抓住了一个重点,那就是唐寅要选出来的盟主,肯定是个对他无比忠诚之人,他投其所好,在唐寅面前,什么门主的尊严,统统抛到了脑后,卑躬屈膝,唯命是从。此时纪怜烟看他都感觉象是在看一个陌生人,无法相信这就是自己最熟悉的那个男人。

    果然,张栋的态度令唐寅大为喜悦,低头看了看跪在自己脚前的张栋,转身回到座位,说道:“本王会助你成为盟主,你的任务目前只有一个,联合所有风人帮派,联手抗击宁帮。只要确保我风人帮派不被宁帮所吞,你这个盟主不仅可以一直做下去,而且本王还会重重有赏。”

    “小人多谢大王!”张栋本就跪在地上没有起来,现在正好,直接叩首谢恩。

    这时候,纪怜烟再忍不住了,大步冲到张栋面前,用力的想把他拉起来,同时急声说道:“栋哥,曾经有多少人图谋盟主之位,结果最后都落得死无葬身之地,你千万不能糊涂啊……”

    张栋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先是看眼唐寅,然后转过头狠狠瞪了纪怜烟一眼,低声呵斥道:“在大王面前休要胡言乱语!”

    纪怜烟急道:“栋哥已是一门之主,麾下帮众何止千百,为何还要贪恋盟主之位,引来杀人之祸……”

    她话还未说完,张栋已气的牙根直痒痒,偷眼观瞧唐寅,发现大王正挑着眉毛看着自己和纪怜烟,他咬了咬牙关,猛的挥手,一记耳光拍在纪怜烟的面颊上,大声喝道:“大王有托,我等身为风民,岂能不从?何况现在宁帮居心叵测,图谋不轨,我风人帮派危在旦夕,此时此刻,我又岂能计较个人之生死?”

第十集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张栋一番慷慨陈词说的可谓是正气凛然,纪怜烟捂着面颊,看着他的眼神除了难以置信还是难以置信。

    看着他二人,唐寅已然猜测到两人的关系非同寻常,即便不是夫妻,也是情侣。在当时老夫少妻的情况并不新鲜,唐寅更不会觉得奇怪,他的目光在张栋和纪怜烟身上扫来扫去,脸上的笑容渐渐加深,说道:“张门主忠心可嘉,不愧是我大风的志士。”顿了一下,他又说道:“本王身边正缺侍女,纪堂主即聪慧,又相貌秀丽,张门主,不知你肯不肯割爱,让纪堂主留在本王身边服侍本王?”

    唐寅虽非正人君子,但也不是见到美色就动心的徒登子,他这么说,主要还是在试探张栋,如果他连自己的女人都肯割舍给自己,那对自己的忠诚便没有问题了。

    不过张栋和纪怜烟并不知道唐寅是试探之意,听闻此话,二人的脸色同是一变,即便那么老奸巨滑的张栋也没想到唐寅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愣在原地,久久未语。纪怜烟的呼吸则更加急促,双眼眨也不眨地盯着张栋,眼神中即有急切,又有期盼,当然,她的期盼不是张栋应允唐寅,而是直截了当的拒绝。

    不知过了多久,对于张、纪二人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张栋缓缓开口,嗓音略带沙哑地说道:“大王和小人之间确实需要有个人来做联系,大王早已见过纪堂主,又希望纪堂主能留在身边,那……当然是再适合不过了。”说着话,他转头对上纪怜烟的目光,嘴角抽*动,硬是挤出一丝笑容,说道:“纪堂主,以后你就留在大王身边,好好服侍大王。”

    嗡!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砸的纪怜烟脑袋阵阵轰鸣,她做梦都想不到,平日里自己崇拜、敬仰又爱慕的男人,对自己满口山盟海誓、甜言蜜语的男人,竟然会把自己拱手让于另一个男人。她嘴唇张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周围的事物似乎都活了过来,在自己的眼前转来转去。

    张栋能如此回答,即便是唐寅也很意外。在心满意足的同时,他也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太低估了这位逍遥门的门主,张栋的城府是不是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深得多?

    经过短暂的沉默,唐寅率先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张门主,本王只是和你开个玩笑而已。君子不夺人所爱,纪堂主是你的属下,又是你的得力助手,本王怎会让你为难呢?”

    啊!张栋如释重负的在心里长松口气,原来大王只是在试探自己,还好还好,自己表现的还算得体,没有太小家子气。他急忙拱手叩首,振声说道:“大王之圣明,小人佩服至极,自愧弗如。”

    唐寅又是一阵大笑。可正在这时,纪怜烟突然开口说道:“张门主说的没错,大王和张门主之间确实需要有个人做联络,民女愿留在大王身边,为大王效命!”

    哦?唐寅挑了挑剑眉,莫名其妙地看着纪怜烟。张栋则显得脸色难看,侧目睨着纪怜烟,低声训斥道:“纪堂主休要在大王面前胡言乱语。”

    “民女绝非胡言乱语,民女确实想留在大王身边,不知大王可愿接受?或者说,大王敢不敢接受?”纪怜烟说话时面无表情,但眼神里却充满挑衅,即是对张栋挑衅,也是对唐寅的挑衅。

    她这么说,反而让唐寅不知该如何接话了,若是同意,他确确实实没有留下纪怜烟的打算,而若是不同意,岂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说自己不敢,太有损大王的威严了吗?

    正当唐寅感觉为难之时,张栋狠狠抓住纪怜烟的手腕,眼中的柔光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阴冷与凶狠,他一字一顿地说道:“纪堂主可知道自己现在在说什么?”

    纪怜烟性子冲动又刚烈,现在她心里对张栋除了恨就是气,气他骨头软,为了功名利禄,可以不顾廉耻,为了讨好君主,可以把自己的女人推出去,这对纪怜烟而言是莫大的羞辱,也失望透顶,现在她只想把同样的羞辱推回给张栋,让他也知道被人抛弃的滋味。

    “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也很清楚自己心里做出的是个什么样的决定,张、门、主!”纪怜烟毫无畏惧地对上张栋的目光,一字一顿地说道,还特别加重了‘张门主’这三个字,显然是要和他划清界线。

    张栋凝视纪怜烟良久,半晌之后,他狠狠甩开纪怜烟的手腕,冷冷说道:“着话,他又必恭必敬地向唐寅拱手说道:“大王,既然纪堂主主意已决,就请大王收下纪堂主吧!”

    唐寅被这两人闹的有些哭笑不得,想要拒绝,可再瞧瞧他二人诀绝的表情,暗暗摇头,话再说回来,有纪怜烟在自己身边,也确实便于他和张栋之间的联系。略微沉吟了片刻,唐寅点头应道:“好吧,纪堂主就留在本王身边,做一女官。”

    “民女多谢大王!”还未等张栋说什么,纪怜烟似乎已迫不及待的向唐寅谢恩了。

    因为纪怜烟这件事,接下来张栋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可是很快他又恢复了正常,除掉心里的羞辱感和失落感不提,纪怜烟能留在唐寅身边,对他也是很有利的,毕竟可以让他在唐寅身边多一颗棋子。

    只要有权势和地位,女人要多少有多少,并不差纪怜烟这一个。张栋心中冷笑。

    唐寅把扶植张栋的事主要交给暗箭去办,他相信,有暗箭相助,没有哪个帮派敢反对张栋担任盟主,只是,事情并没有象他想象中进展的那么顺利,当然,这是后话。

    来见唐寅时,张栋和纪怜烟是一起来的,等要离开时,却只剩下张栋一人离去。

    临走之前,张栋特意把纪怜烟叫到外面,走到一个无人的僻静处,他放柔语气,向纪怜烟解释,自己刚才之所以同意大王是要求,是已经看出大王的试探之意,故未拒绝,只是没想到她竟误会了自己的意思。

    看着在自己面前口若悬河、急于解释清楚的张栋,纪怜烟突然有种想要发笑之感,什么话都未说,站在那里,只是默默的听着。

    以为她有被自己的话打动,张栋亲密的伸手搭在她的香肩上,可立刻又意识到这样的举动不妥,纪怜烟现在已是大王身边的女官,自己再做出亲密动作,一旦被人发现,可吃不了兜着走。

    他忙又把手收了回去,继续在纪怜烟面前拣好听的话说,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希望纪怜烟能继续倾心于自己,留在大王身边时,可以随时随地的传回一些对自己有用的信息,如果可能,最好再在大王面前为自己多多美言。

    对张栋没有了盲目的爱慕和崇拜,再看他,纪怜烟只觉得这是个典型的自私自利的伪君子,两面三刀的真小人,自己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还倾心于他?

    唐寅想扶植逍遥门,推张栋为风国游侠帮派的盟主,集中力量,对付逆风流的入侵,结果事情办的八字还没一撇,倒是让自己身边多出一个女官,逍遥门的堂主,纪怜烟。

    这趟贝萨迎亲之行,对唐寅而言并不是毫无意义,至少他办了两件重要的事,一是收服洪英,让他在逆风流内多了一个重要的内应,其二,是扶植张栋,开辟出风地游侠帮派的联盟之路。

    事后,他亲自给程锦、乐天、艾嘉三人写了一封密信,令程锦与张栋取得联系,倾暗箭之力,助他成为游侠盟主,给乐天和艾嘉的命令则是联络洪英,通过洪英,尽可能多的收集逆风流的情报。

    处理完种种琐事,唐寅这才传令下去,迎亲队伍起程,继续去往贝萨。

    白天无话,当晚。

    唐寅和卢奢、江凡等人略微谈了下接下来的行程,而后,有天眼的探子进来禀报,己方队伍离开山下营地不久,有数名修灵者悄然而至,将己方前先埋葬的那百余名奴隶的尸体扒出来检验。

    听完此事,唐寅慧心而笑,果然不出自己所料,逆风流是真的不放心,特意来查验洪英的突围是真是假。唐寅很庆幸,风国的奴隶和贝萨不一样,后者的奴隶身上都烙有奴隶标记,而风国的奴隶身上则没有,不管怎么查验,也看不出问题。

    “你们没有打草惊蛇吧?”

    “没有,我等都躲在远处,也藏的很隐蔽。”

    “恩!”唐寅点点头,说道:“下去吧,继续留意我军营附近有无可疑之人。”

    “是!大王!”天眼人员领命而去。

    等帐内众人都离开,唐寅也站起身形,伸个懒腰,回自己的寝帐去休息。

    唐寅刚进入寝帐,立刻意识到寝帐里还有其他人,他反应极快,手下意识地放到背后的双刀上。他定睛细看,背于身后的手又放了下去,原来此时呆在他寝帐里的不是旁人,正是刚刚做他女官的纪怜烟。

    他上下打量了纪怜烟几眼,现在她已换下素衣,穿上侍女的服饰,一身粉白,轻缕如雾,薄纱如烟,脸上虽依旧没有涂抹胭脂,但看上去仍比以前妩媚动人许多。唐寅好奇地问道:“你怎么在这?”

第十集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唐寅的问话把纪怜烟问愣住了,她疑道:“我是大王的侍女,不需要服侍大王休息吗?”

    身为一国之君,服侍唐寅的人有很多,但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在睡觉休息的时候要人服侍的习惯,刚好相反,他在休息的时候,最讨厌的就是身边有人,尤其是不熟悉的人

    听闻她的反问,唐寅笑了,不过笑的很邪气,他走近纪怜烟,先是弹了弹她身上的薄纱,又夹起一缕她的秀发,笑问道:“你想怎么服侍本王?”

    纪怜烟并不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女,当然能听出唐寅话中的另层含义,她玉面一红,人也下意识地倒退一步,拉开自己和唐寅之间的距离,垂下头,没有接话,也不知该如何接话

    “看来,其他的侍女并没有告诉过你,本王在休息的时候不需要有人来服侍,另外,未经本王允许的情况下,任何人也不得进入本王的寝帐”

    唐寅说话的语气轻柔,但纪怜烟吓的一激灵,急忙跪地,说道:“婢女不知,请大王恕罪”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出去”唐寅绕过纪怜烟,走到床铺前,慢悠悠坐下

    看得出来,唐寅不是故做姿态,确实没有留下自己的意思,纪怜烟脸上闪过一抹茫然,难道真象他说的那样,留下自己,只是为试探张栋,对自己并无非分之想?纪怜烟的心里即高兴,又有些失望,也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

    翌日,队伍继续起程北上途中,因为有了纪怜烟的存在,唐寅不再那么无聊晚上唐寅对她的态度非常冷淡,但在白天却很热络,让她坐进自己的马车里,听她讲述关于游侠门派的事

    风国现在的气候一天比一天暖和,但出了风国,进入贝萨境内,气温又开始下降,穿棉衣热,穿单衣还冷,人们都感觉很不适应

    贝萨方面负责迎接唐寅的是布兰卡·波提斯,这也是唐寅的老熟人了当初唐寅起兵之时,贝萨有增援他三万重装骑兵,名义上统帅这些骑兵的是贝萨公主肖娜,而实际指挥骑兵的人正是布兰卡·波提斯,波提斯家族也是贝萨的传统贵族

    布兰卡·波提斯统帅一万骑兵在两国边境等候,见到唐寅之后,布兰卡·波提斯先是施贝萨的君臣之礼,然后再热情以拥抱之礼表达自己的喜悦和兴奋唐寅和他可是在一起并肩作战过,共同打过宁军,也打过钟天的军队

    看到是布兰卡·波提斯迎接自己,唐寅也十分高兴,由于专门学过贝萨语,唐寅和布兰卡·波提斯交谈时无需翻译,能直接交流接下来,唐寅没再乘坐马车,骑着马,与布兰卡·波提斯并肩而行,边走边聊

    许久未来过贝萨,他急需要了解贝萨目前的状况,毕竟不是所有的贝萨人都对他友好的,贝萨国王的亲弟弟桑切斯·冯·普洛斯公爵就对他充满敌意

    听唐寅问贝萨目前的情况,布兰卡·波提斯幽幽叹口气,说道:“国王陛下虽然已经同意风王殿下和公主殿下的婚事,但风王殿下若想娶走公主,恐怕也不容易”

    唐寅脸上不动声色,暗中却在皱眉,他疑问道:“波提斯将军,此话怎讲?”

    “公爵大人并不赞成这门婚事,另外,杜基的王子帕维尔·艾伦瑞奇现在就在贝萨城,而公爵大人是一直在极力促成公主和杜基王子的婚事”

    自己和肖娜之间的事,怎么扯出这么多不相干的人?唐寅问道:“那公主自己的意思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杜基王子在贝萨城的这段期间,公主和他的关系一直……一直都是很亲密的”说到此事,布兰卡·波提斯有些吞吞吐吐,毕竟现在肖娜已经是唐寅的未婚妻了

    唐寅挑起眉毛,笑问道:“亲密到什么程度?”

    如果他未来贝萨,肖娜和帕维尔·艾伦瑞奇真是互相倾心,他可能会放弃这门婚事,成全他俩但现在他已亲自来了贝萨,他对肖娜就是势在必得,即便得不到她的心,只得到她的人,他也得把她带回风国,不然他这趟贝萨之行就成了白白浪费时间的无用功,他也会沦为人家的笑柄,风国的颜面是荡然无存

    他直截了当的发问令布兰卡·波提斯有些尴尬,后者摘下头盔,挠了挠头发,说道:“具体的情况,我是不清楚的,不过,经常能看到公主殿下和杜基王子参加一些宴会,也有传闻说,杜基王子曾在公主那里过夜,还有传闻说……”

    “好了”唐寅摆算他的话,说道:“波提斯将军,能不能说些不是传言的消息?”

    布兰卡·波提斯老脸一红,干笑着耸肩摊手,说道:“那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唐寅无奈地翻了翻白眼,说道:“我和肖娜是婚事,是克尼斯国王应允的,即便桑切斯公爵反对,即便肖娜和帕维尔的关系非比寻常,这些也改变不了什么,不是吗?”

    布兰卡·波提斯表情黯淡下来,说道:“以前或许是,现在或者以后可就不一定了”

    “哦?”

    “国王陛下的身体每况愈下,桑切斯公爵已渐渐掌控大权,现在王廷里的许多大臣都被桑切斯公爵收买,贝萨目前的局势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乐观啊”布兰卡撇着大嘴说道

    唐寅问道:“军队呢?贝萨军队的控制权在谁的手上?”

    布兰卡面色一正,说道:“将军们还是忠于国王陛下的”

    唐寅点点头,只要还控制着军队,那便说明克尼斯的王权还牢牢掌握在他自己的手上他疑道:“上次我与克尼斯国王相见之时,克尼斯国王的身体还很好,怎么会每况愈下呢?”

    布兰卡说道:“国王陛下的身体本来是一直很健康,患病也是近期的事”说着话,他怪异地看眼唐寅,继续道:“自从国王陛下接到风王殿下的提亲书信,身体就开始渐渐不适,重病缠身”

    唐寅再次翻了翻白眼,质问道:“难道克尼斯国王身体不佳还和我的书信有关系?”

    布兰卡连连摆手,急忙撇清关系,说道:“凑巧凑巧,我当然认为那只是凑巧而已”布兰卡·波提斯已四十多岁,比唐寅年长许多,但他身上流露出浓浓的贝萨人的特征,热情、粗野、爽直又乐天,象是个老小孩

    通过与布兰卡·波提斯的交谈,唐寅多少了解了一些贝萨目前的情况,他也预感到了,自己这次的迎亲之旅恐怕不会很顺利

    数日后,唐寅抵达贝萨的国都,贝萨城

    这座坐落于草原上的大城池依然壮观雄伟,远在数里之外就能看到城池的轮廓再次来到贝萨城,唐寅心里感慨万千,直至现在他都清晰的记得自己第一次进入贝萨城是率领数千骑兵硬杀进去的,那时候贝萨人还给自己起了个绰号,黑色的恶魔

    现在自己再次来到贝萨城,已不是来打仗的,而是来接亲的,世事就是这般的变化无常

    咚——轰——一声闷雷般的轰响声把正琢磨得愣神的唐寅惊醒,他下意识地勒住战马,举目向前观望

    咚——轰——又是一声剧响由贝萨城的方向传来

    见唐寅停马不走了,布兰卡凑过来解释道:“那是迎接风王殿下的礼炮”

    礼炮?唐寅转头看了一眼布兰卡,既然有礼炮,那么一定有火药,看不出来,一直被昊天帝国称之为蛮邦的贝萨竟然也能制造出火药了他暗暗摇头,无意地脱口说道:“从哪弄来的礼炮?”

    “提亚”布兰卡神秘兮兮地说道:“国王陛下曾从提亚商人那里买过二十门礼炮,平时都藏于王宫里当宝贝,从未用过,这次风王殿下前来,国王陛下可是把压箱底的宝贝都拿出来欢迎你了”

    “哈哈——”唐寅仰面而笑,说道:“那我真应该好好感谢克尼斯国王”嘴上这么说,他心里却在琢磨,原来是提亚的礼炮,人人都说提亚科技先进,果然不假,只可惜他们不懂得应用,如果把礼炮改装成火炮,何必还用向风国请援,协助提亚共抗杜基军?

    再向前走出不远,只见贝萨城的城门前人山人海,好不热闹

    两侧的人群都是贝萨百姓,有衣着光鲜的富人,也有布衣粗裤的穷人,人们伸长脖子,都在争先恐后的向自己这边张望人群的中央,则是密压压的贝萨军队,一各个头顶重盔、身披重甲的贝萨侍卫排列整齐,拦堵住两侧的百姓再向侍卫的中间看,则是贝萨的贵族们,有些是穿着盔甲的将领,有些是身着华丽服饰的大臣,但不管是将领还是大臣,皆挺直腰板,高昂的头,威风八面,不可一世,态度傲慢

    在权贵的正前方,停有一辆做工精美、镶金镀银的马车,马车里半坐半卧着一人,这位正是贝萨的国王,克尼斯·冯·普洛斯

    如果不是他的派头太大,唐寅几乎都认不出来他了

    ..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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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在异界介绍:
他有一身出类拔萃的功夫,但在现实世界中却没有用武之地,只能做个见不得光的杀手。
而去到了混乱不堪的异界,在你死我活的战场上他的实力却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
在这里,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挥舞手中的武器;在这里,为了生存,他别无选择走上那条属于他自己的王者之路。
他的名字叫唐寅,他的一切,只是存在于传说中……
唐寅在异界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唐寅在异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唐寅在异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