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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六道     唐寅在异界txt下载     唐寅在异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集 第四十二章

    不可思议的一刀,也是冷酷绝情的一刀,没有人会想到,迪安娜会突然对阿格尼丝下此毒手。

    后者脸上带着震惊和茫然,身子已然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带着气泡的鲜血从她勃颈的伤口处不断涌出。而就在不远处的肖娜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则全然惊呆吓傻。

    迪安娜慢慢蹲下身子,伸手抚了抚阿格尼丝血迹斑斑的面颊,摇头轻声说道:“对不起,我也不想这么做的,但大人有令,我也没有办法。”

    此时,阿格尼丝已说不出话来,嘴巴张开,吐的全是血水。

    迪安娜双手握刀,以刀尖抵住阿格尼丝的心口,一边缓慢的刺下去,一边幽幽说道:“我的命,是大人给的,所以,大人让我做的事,我一定要去做。”说话的同时,她的手可没停,灵刀一点点的刺开阿格尼丝身上的重甲,又继续向她的心脏一点点刺下去。

    处于惊骇之中的肖娜终于回过神来,她尖叫一声,疯了似的向迪安娜冲去。

    可是等她冲到了迪安娜的近前,后者的灵刀已把阿格尼丝的心脏刺穿。谁能想到,那么骁勇善战,巾帼不让须眉的阿格尼丝没有死在战场上,没有死在马匪的手里,却被自己的同袍副将迪安娜所杀。直至死,她的双眼都是圆睁的,扩散的瞳孔中充满了恨意,也有惊讶和不解。她到死都不知道迪安娜所说的大人到底是谁。

    肖娜扑到已断气的阿格尼丝身上,放声痛哭,扭回头,难以置信地看向迪安娜,撕吼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她?”

    迪安娜表情落寞地摇摇头,说道:“对不起,公主殿下,我已经说了,我是不得以才这么做的。”说话时,她双手用力,猛的把灵刀从尸体身上的抽出,以灵刀的把手猛击肖娜的额头。

    早已筋疲力尽又哭的泪眼朦胧的肖娜哪里还能躲避开迪安娜的偷袭,被她一刀把砸个正着,扑通一声倒在阿格尼丝的尸体旁,鲜血顺着她的额头流淌出来。

    “阿格尼丝要死,公主也得死,这里的人,统统都得死!”很难想象,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迪安娜竟然还带着凄凉的表情。

    她站起身,提着刀,挨个检验战场上的尸体,同时说道:“大人说,贝萨与风国结盟,是与虎为谋,自取灭亡,联姻只会让贝萨走向毁灭。公爵大人说的没错,不是吗,公主?”

    受了她一记重击,肖娜虽没有晕死过去,但脑袋已是昏沉沉的,躺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弄明白,迪安娜所说的大人原来是贵为公爵的桑切斯·冯·普洛斯。

    她躺在地上,喃喃说道:“叔父……他就这么恨我吗?”

    “不!”迪安娜连连摇头,同时发现一名还未断气的马匪,毫不犹豫的补上一刀,砍下那马匪的脑袋,然后甩了甩刀上的血水,认真地说道:“大人象陛下一样痛爱着公主,不过,在贝萨的生死存亡面前,大人没有办法,只能选择牺牲公主,相信大人得知公主身亡的消息后,会比任何人都痛苦。”

    肖娜闻言,突然有种想笑的冲动,叔父对自己痛爱的方式,竟然是杀掉自己,这多么可笑!

    在尸堆中又发现一名受伤未死的马匪,迪安娜刚要挥刀劈砍,又突然觉得不妥,歪着脑袋想了想,换个方式,改为挑断那名马匪的喉咙。她不能让人看出是有人在故意杀人灭口,所以补刀要以不同的方式,做到不留痕迹。

    她继续说道:“大人认为贝萨的强国之路,是吞风和非联风,只要公主死了,贝萨便可把保护不利的责任推给风国,甚至还可指认风国是故意害死公主,到时,便可名正言顺的出兵风国,吞灭风国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所以,公主的死,是有价值的。”

    把战场上的尸体全部检查过一遍,确认再无活口了,迪安娜走回到肖娜身边。

    肖娜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断断续续地问道:“那些马匪……也是叔父找来的?”

    “为了钱,马匪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连命都可以不要,再找不到比马匪更适合的人了,不是吗?”

    “你鼓励我逃婚,也是早有预谋?”

    “唉!”迪安娜轻轻叹口气,在肖娜身边慢慢坐下,轻轻抚摩着她的面颊,柔声说道:“风王殿下身份高贵,又年轻、英俊,对公主还处处谦让,公主自己不懂珍惜,又怎能怪得了别人呢?如果我是公主,一定不会逃婚,公主其实还只是个被陛下宠坏了的孩子呢!”

    说着话,迪安娜恍然又想起什么,喃喃说道:“马匪不是为钱,就是为色,如此杀掉公主,似乎也不太合理。”她托着下巴想了一会,重新站起身,走到尸体堆中,拎过来两具马匪的尸体,三两下把两具尸体的衣服扒个精光,扔到肖娜身边,然后她又坐下来,一边解开肖娜身上的盔甲,一边说道:“让公主看上去是受辱而死,才合情合理,这样也应该更能激发起贝萨人对风国的愤慨。”

    肖娜闻言,象是被毒蛇咬了一口似的,身子猛的一震,挥迪安娜,颤声叫道:“不要碰我……”

    迪安娜皱起秀气的眉毛,质问道:“如果公主死的不合情理,那公主岂不是要白白牺牲了吗?果然还是个被宠坏的孩子。”

    看着迪安娜那张美丽绝伦的脸孔,肖娜只有一个感觉,这个女人疯了,现在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可悲的是,自己偏偏落到这个疯子手里。泪水不断的从她的脸颊滴落,但她虚弱的反抗对于迪安娜而言完全不构成阻力。

    很快,肖娜身上的盔甲被迪安娜全部摘掉,然后她的双手又伸向肖娜的中衣。她面露悲色地说道:“我可以向公主保证,等会绝不会让公主感觉到痛苦!”

    “不要碰我,你这疯子!”肖娜哭喊着。

    迪安娜莫名其妙地看眼肖娜,手上猛的一用力,只听嘶的一声,肖娜的中衣被她粗鲁的撕成两半,衣下雪白的身躯全部暴露出来。她低头看着浑身的肖娜,忍不住发出啧啧的惊叹声,说道:“公主果然是公主,和我这种奴隶出身的人就是不一样,就连身子都是这么光滑!”说话的同时,她伸出手来,抚摩肖娜的身躯。

    她的手上还戴有厚厚的护手,粘满血污又冰凉的甲胄贴到肖娜的身上,让她襟不住泛起一层鸡皮疙瘩,就连浑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

    她使出全身的力气,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唐寅救我——”

    在生死关头,肖娜没有想到她的父王,也没有想到杜基的王子,脑海中只有一个人的身影,唐寅。

    迪安娜闻言,忍不住仰面大笑起来,说道:“来不及了,现在风王殿下应该在城里到处寻找公主的下落呢!”

    “那也未必!”

    这话不是肖娜说的,而是来自于迪安娜的背后。

    迪安娜的身子明显一僵,紧接着,象是被人踩了尾巴似的,一蹦过高,急转回头,只见一人就站在她身侧五步远的地方,一身风国款式的黑色锦衣锦带,脚下黑靴,向脸上看,五官深刻,相貌英俊,嘴角自然上挑,似笑非笑,一对虎目光彩明亮,射出的精光仿佛能洞察人心。

    这人不是唐寅还是谁?

    至于唐寅是何时来的,迪安娜一点都未察觉到。

    她惊骇地倒退两步,结结巴巴地问道:“风……风王殿下怎么来的?”

    唐寅笑了,但他的笑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丁点的暖意。

    他慢慢抬手,指了指天上盘旋的秃鹫,说道:“数里之外便可知此地有战事。”

    迪安娜先是抬头向天上望了望,而后又垂下头来,目光落在躺在脚下的肖娜身上。

    同一时间,唐寅的目光也落在肖娜身上,虎目随之眯缝起来。

    迪安娜没有动,唐寅也未动,场上静悄悄的,只剩下肖娜低微的抽泣声。

    这时,在唐寅的背后传来凌乱的马蹄声,很快,大队的风国骑兵露头,向这边赶过来。

    骑兵还未靠到近前,唐寅头也不会地沉声喝道:“任何人不得靠近,违令者斩!”

    随着他一句话,后方响起一片稀溜溜战马的怪叫声,那是人们紧急勒缰绳所引发的战马嘶吼。

    由于距离尚远,加上有唐寅挡住,众风军未看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自然也未看到浑身的肖娜。

    迪安娜凝视着唐寅,不知过了多久,毫无预兆,她猛然向下低身,举起的灵刀狠狠刺向肖娜心口。

    她快,唐寅的速度更快,就在灵刀的锋芒马上要刺到肖娜的胸膛时,灵刀仿佛被突然定格似的,刺不下去了。

    唐寅的手上不知何事已罩起灵铠,大手死死把刀身抓住,无论迪安娜怎么用力,灵刀就是再刺不下去丝毫。

    “啊!”迪安娜尖叫一声,另只手抬起,用尽全力,一拳猛击唐寅的面门。

    可是她的拳头还未打到唐寅近前,后者的脚也重重踢在她的小腹。受其冲力,迪安娜的身子倒飞出数米,一坐在地上。

    ..

第十集 第四十三章

    迪安娜身上有重甲,承受唐寅一脚之力并未受伤,坐地后马上又窜起,与此同时,把灵铠也罩了起来。

    唐寅快速跟上,掠过肖娜的身边时,他背后的外氅飘然落下,正好盖住她的身躯。

    对阵迪安娜,唐寅都未用完全灵铠化,只是完成半灵铠化,罩起灵铠的双拳击向迪安娜的左右太阳穴。

    他的身法和出手太快,快到让迪安娜感觉自己的眼力都不够用,数步远的距离,只是一眨眼唐寅就到了自己近前,同时双拳也狠狠击打过来。

    迪安娜本能的向后仰身,让过唐寅的拳锋,耳轮中就听当的一声巨响,唐寅的双拳几乎是擦着迪安娜的鼻尖划过,在空中撞到一起。一击不中,唐寅顺势跨前一步,以肘臂横击迪安娜的面门。

    暗道一声好快!迪安娜虽然有灵刀在手,却全无招架之力,只能再次后退闪躲。

    唐寅进一步,她退后一步,唐寅一连攻出七、八招,她也整整退后出七、八步,两人实力上的差距已立分高下。在唐寅抢攻的步步紧之下,迪安娜难以招架,猛然大喝一声,施展出灵武技能——灵乱·风。

    可是她的灵乱·风才刚刚放出,面前的唐寅便消失不见,她还未搞清楚怎么回事,突然感觉自己的后腰象是被奔跑中的犀牛撞到似的,剧痛感传来的同时,身子也直挺挺的向外飞扑出去。

    扑通!

    迪安娜足足扑出五米多远,才摔落在地,落地后,又向前翻滚数米才算停下来,人还没有爬起,先是哇的一声喷出口血箭。再看她的后腰,灵铠破碎一个碗口大的窟窿,就连里面的重甲都深深凹陷下去,那是唐寅重拳的威力。

    迪安娜躺在地上,半晌站不起来,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象是散了架子,浑身酸麻,背后疼痛难忍。她呻吟挣扎的同时,正好瞥到肖娜就在自己不远的地方,她眼睛顿是一亮,使出全身的力气,贴着地面向肖娜飞扑过去,同时手中的灵刀也狠狠刺向肖娜白皙的脖颈。

    她还没有扑到肖娜近前,人在空中便被定住,原来唐寅不知何时已站在她的身侧,罩着灵铠的手掌如同一只大爪子,死死扣住她的后脖根,使她的身子再无法向前移动分毫。迪安娜象是疯了似的发出一声尖叫,回手一刀,反削唐寅的小腹。

    唐寅没有闪躲,也没有格挡,只是手掌加力,猛的向回一扣,耳轮中就听咔嚓一声,迪安娜后脖根处的灵铠俱碎,他的手掌如同刀子似的,深深刺于迪安娜的皮肉之中。后者疼的怪叫出声,扔掉灵刀,双手本能的向脑后乱挥,企图打开唐寅的手掌,可是她的挣扎和抵抗对唐寅而言毫无威胁。

    “是谁派你来的?为何要杀公主?”唐寅垂首,看着被自己拎在手里的迪安娜,面无表情地问道。

    “我死都不会告诉你的!”迪安娜一边继续挣扎着,一边咬牙切齿地叫道。

    她话音刚落,躺在一旁的肖娜已颤巍巍地缓缓坐起身,并把唐寅扔下来的大氅紧紧包裹在自己身上。她泪眼汪汪地看着唐寅,又瞧瞧迪安娜,哽咽着说道:“是……是叔父想要杀我,嫁祸给风国,挑起贝萨和风国之间的战争……”

    听闻肖娜那话,迪安娜挣扎的更加激烈,手脚乱舞,只差没回头咬唐寅一口了。

    原来如此!唐寅暗暗点头,他就觉得迎娶肖娜的过程太过于顺利了,那么老谋深算的桑切斯竟然未从中作梗,原来他是另有图谋,安插手下在肖娜身边,寻觅机会暗中使坏。他冷笑一声,另只手抬起,黑色的火焰在其掌心中跳动。

    在唐寅看来,无须为此事去责问桑切斯,桑切斯自然有克尼斯去对付,此事若是败露,在贝萨传扬开,搞不好还会打乱克尼斯铲除桑切斯的布局和节奏。如此来看,迪安娜这个人证也就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了。

    他本想用黑暗之火把迪安娜直接吸食掉,但又觉得以她的所做所为太过便宜她,唐寅低头瞅瞅那两具被她扒光衣服的马匪尸体,含笑说道:“你想制造公主被贼人的假象是吗?那好,我让你尝尝真正被人是个什么滋味!”说话的同时,唐寅手腕一翻,单手捏着迪安娜的脖子把她高高举起,另只手在她脸上一挥,她面部的灵铠仿佛被刀子划过似的,断裂成两半,紧接着,唐寅回手取出一颗散灵丹,塞进迪安娜的嘴里,她服下,而后,将其重重的往地上一摔,不再理会。

    他低身把肖娜拦腰抱起,口中发出悠长的哨音。

    哨音一起,风军马队齐动,纷纷狂奔过来。

    等人们到了近前,看到满地的尸体,以及被唐寅抱在怀中脸上还带有血迹的肖娜,都有些傻眼。唐寅向趴在地上正挣扎着想要站起身的迪安娜努努嘴,说道:“她是你们的了,在杀掉她之前,随便你们处置,记住,最后带她的脑袋回城即可!”

    说话的同时,唐寅抱着肖娜飞身跳上自己的战马,拨转马头,向边城方向而去。

    唐寅的话没有说的很直白,但意思已经太明显了,看着周围围拢过来、皆面露坏笑的风军,迪安娜冲着唐寅绝尘而去的背影撕心裂肺地大叫道:“风王殿下不能这么对我……”

    “哼!”唐寅有听到迪安娜悲惨又凄凉的呼喊声,但只是阴沉地回了一声冷笑。这一幕,躺在他怀中的肖娜已经看不到了,唐寅的到来让她无比紧绷的神经完全松缓下来,筋疲力尽、神智模糊的肖娜也再坚持不住,昏沉沉的不醒人事。

    阿三阿四和纪怜烟快马追上唐寅,阿三阿四对唐寅的手段早就习以为常,但纪怜烟脸色有些不太自然,毕竟她也是女人,很能体会落入军兵手中的迪安娜会是什么下场,那绝对要比直接杀掉她痛快百倍、千倍。

    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大王,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寅冷声说道:“贼女挟持公主,企图杀掉公主嫁祸给风国,挑起贝萨和风国的战争,可恶至极,罪不可恕。”说着话,他转过头来,直视纪怜烟,嘴角微微撩起,幽幽含笑说道:“胆敢和本王作对的人,本王会使尽一切残忍之手段,将其除掉。”

    明明知道唐寅这话不是在对自己说,但纪怜烟还是忍不住激灵灵打个冷战,从内心深处感觉到冰冷和毛骨悚然。这也是她第一次见到平日里笑眯眯的唐寅冷血无情的那一面。

    其实肖娜是不是受人挟持,唐寅并不清楚,但即便是肖娜受人蛊惑,主动逃婚,他也得硬说成是肖娜被人挟持,这毕竟还关系到他君王的脸面问题。他堂堂的君主夫人逃婚,若是传出去,得让天下人笑掉大牙。

    唐寅把昏迷的肖娜抱回边城,出了这么大的事,瞒是瞒不住的,最后还是闹的满城风雨,当然,没有人认为肖娜是主动逃婚,传言都说是有歹人想破坏风国和贝萨的联盟,挟持走公主,为了挑起两国的战争,至于这个歹人到底是谁就众说纷纭了,有人说是风人,也有人说是贝萨人。

    在边城,堂堂的公主,君主的夫人竟然能让人‘挟持’出城,边城城主严夺自然难逃其咎,不用唐寅去找他,等唐寅带着肖娜回到行馆后,严夺主动来向唐寅负荆请罪。

    他到时,大夫们正在为肖娜治伤。她的伤虽是皮外伤,但血流的不少,另外额头受的一击也造成一定程度的脑震荡,昏迷不醒,担心肖娜的伤势,唐寅也显得心不在焉。

    对前来请罪的严夺他只是责怪了几句,并未做出任何的处罚,倒是严夺实在过意不去,主动提出罚俸半年,唐寅只略微想了想,便把他主动请罚俸禄的提议否了。

    严夺只是一个城主,俸禄并不多,最关键的是他是地方官,罚他的俸禄,他自然会想办法再从地方上找回来,与其让他去鱼肉百姓,还不如不罚。

    唐寅原本是带着千余名骑兵出城的,回来时,那千余名骑兵却比唐寅晚回来一个多时辰,另外,他们把那些阵亡的贝萨将士的尸体也带了回来,当然,其中也包括阿格尼丝的尸体。

    由于肖娜还未清醒过来,唐寅不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暂时未处理那些尸体。倒是万名贝萨重装骑兵的两名指挥官全部身亡让唐寅颇感头痛,也不知该把这些贝萨兵交给谁来率领好,而且其中还有个隐患,他无法确定这些贝萨兵里还有没有桑切斯的奸细。

    当天晚上,已到三更的时候,肖娜才从昏迷中醒过来。

    她受伤的时候没感觉什么,但现在反而觉得头痛的厉害,另外,肩膀和肋下的伤口也是又麻又痒。她先是呻吟了一声,然后慢慢睁开眼睛。还未看清楚周围的情况,便听到有人在自己的耳边说道:“你醒了。”

    她依稀还记得是迪安娜要加害自己,猛然听到身旁有话音,她下意识地尖叫道:“不要碰我……”

    她话音还未落,一只坚实的臂膀已把她搂抱住,轻柔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不用怕,我在这里!”

    肖娜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她转过头,黑暗中,她隐约看到床边坐有一人,明亮的黑眸闪烁着精光,却莫名其妙的令人安心,她两眼上翻,又昏昏沉沉的再次睡了过去。

    ..

第十集 第四十四章

    第四十四章

    当肖娜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早晨,这时候她已经完全清醒,想起在关键时刻,迪安娜马上要杀掉自己的时候唐寅及时赶到,也想起夜里守在自己旁边的那对晶亮的眼睛,她马上转头,看向床边,在床边果然坐有一人,不过令她失望的是那人不是唐寅,而是唐寅的侍女纪怜烟。

    “公主,你醒了?”见肖娜已醒,纪怜烟马上欠起身,问道:“公主感觉哪里不舒服?”

    原来为自己守夜的人根本不是唐寅!肖娜的脸上闪过一抹惆怅,但转念一想,觉得也对,唐寅本来就不在乎自己,何况自己又因逃婚才闹出这么大的事,他怎么可能会在夜里陪着自己呢?

    她慢慢摇了摇头,想说自己没事了,但嗓子里只发出沙哑的声音,喉咙象是着火似的,又干又痛。她皱着眉头,低声说道:“我要水……”

    纪怜烟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也能看明大概,愣了一下,她马上回身,从桌上端来一碗参汤,递到肖娜近前。

    在贝萨肖娜从来没喝过这种东西,接过参汤,顿觉得刺味冲鼻,马上又把碗递回给纪怜烟。

    纪怜烟没有接,一边用手比画喝的姿势,一边说道:“这是大王令人为公主准备的。”

    她听不懂肖娜的话,肖娜当然也听不懂她的话,无论她怎么把参汤往外推都推不去,最后几乎是在纪怜烟半强迫的情况下把一整碗参汤喝了个干净。

    参汤的味道苦苦又涩涩,令肖娜觉得一阵反胃,不过难受的喉咙却舒服了很多,象是被一股清凉滋润过似的。有纪怜烟这个风人侍女,肖娜觉得异常别扭,毕竟语言不通,无法沟通。她说道:“叫我的侍女进来。”

    纪怜烟在旁不解地看着她,有听没有懂。见状,本就心情不佳的肖娜更是怒火中烧,大声说道:“叫本宫的侍女来!”说话的同时,她用力地坐起身,可是刚坐起一半,肋下传来一阵灼痛,在纪怜烟的搀扶下,她又无力地躺了回去。

    别说纪怜烟听不懂肖娜的话,即便听懂了也没办法,现在肖娜的随行侍女统统都被唐寅软禁起来,因为发生了迪安娜这件事,唐寅无法确定肖娜身边的这些人里究竟还有没有奸细的存在,安全起见,他早已传令将其侍女悉数关押。

    与贝萨人比起来,唐寅当然更信任自己身边的人,出于这点原因,他才把纪怜烟留在肖娜的房里,让她照顾肖娜。

    扶肖娜躺到床上,纪怜烟马上走到房门口,让外面的风国侍卫去找翻译进来。

    时间不长,一名精通贝萨语的中年文官从外面走了近来,他先是向肖娜施礼问安,然后规规矩矩的站到一旁。

    听他会说贝萨语,肖娜迫不及待地问道:“本宫的侍女呢?”

    那文官把她的话如实翻译给纪怜烟(以下略)。

    纪怜烟正色说道:“回禀公主,大王怕公主身边还有奸人,所以把原来侍侯公主的那些侍女暂时软禁起来了。”

    肖娜闻言先是一惊,随后又大怒,那些侍女都是服侍她数年甚至十数年的仆人,怎么可能是奸细?她摇头说道:“她们不是奸细,把她们统统都放了。”

    纪怜烟垂首,低声回道:“只有大王下令才能放人。”

    “你……”肖娜更气,伸手一指纪怜烟,立刻又牵动肩膀上的伤口,疼的秀眉紧皱,无力地把手臂放下。缓了一会,伤口终于不那么疼了,她才喘息着问道:“迪安娜呢?她现在在哪?”

    迪安娜?纪怜烟愣了一会才弄明白她问的人是谁。她忙道:“迪安娜企图杀害公主,已被大王正法。”

    “把她杀了?”肖娜瞪大眼睛,惊道:“怎么能把她杀了呢?她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者,把她杀了,不就成了死无对证吗?”

    纪怜烟默然。她只是唐寅身边的女官,大王做事,她哪敢过问?

    肖娜在床上又躺不住了,连连摇头,说道:“不行,你扶我起来,我得去见唐寅!”

    纪怜烟暗皱眉头,以肖娜这种娇生惯养的公主,现在还哪能下得了床?她走上前去,把要起来的肖娜按住,摇头说道:“公主伤势不轻,现在还不宜下地走动,弄不好会扯开伤口,再愈合起来就不容易了,还会留下疤痕。”

    肖娜说道:“那让唐寅过来见我。”

    真是个刁蛮任性的公主!纪怜烟暗暗摇头,脸上可没有表露出来,正色说道:“大王现在正在议事,恐怕抽不出时间来见公主。”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肖娜又是气恼又觉得委屈,眼圈一红,眼泪流了出来,哽咽着喃喃说道:“我受了这么重的伤,他也不来陪我,到底还有没有把我当成他的妻子?”

    纪怜烟皱着眉头说道:“我想公主是误会了,昨天晚上,大王一直都陪在公主的身边,整夜未睡,直至天亮才离开。大王有提到公主半夜醒来一次,公主忘了吗?”

    “真……真的吗?”肖娜一怔,呆呆地看着纪怜烟,久久未语。她当然记得自己有醒来过,也记得自己身边那对亮晶晶的眼睛以及轻柔的令人安心的话音,原来自己的感觉并没错,晚上守在自己旁边的确实是唐寅。

    “当然是真的,奴俾怎敢蒙骗公主?”纪怜烟无奈地苦笑。

    肖娜眼中的泪光更盛,只是她这时候的泪水和刚刚的泪水已完全不同。

    唐寅确实是在议事,和卢奢、江凡等人。

    他们在商议到底如何处置贝萨陪嫁的那一万重装骑兵。现在唐寅对这一万重装骑兵已毫无信任可言,若是把他们带到盐城,甚至带进王府,万一其中还有迪安娜这样的奸细,那后果不堪设想。

    唐寅不会傻到给自己的身边埋下一颗定时炸弹,按照他的意思,是把这一万重装骑兵全部遣还回贝萨。

    卢奢不赞同他的意思,既然重装骑兵是克尼斯派过来保护公主的,己方若是遣返回去,不仅驳了克尼斯的面子,对贝萨而言也是一种羞辱,容易落人口实。

    听了他的话,唐寅乐了,反问道:“难道我明明知道其中会有奸细的存在,还要把他们留在自己和肖娜身边?再发生类似这次的险情,你来负责吗?”

    卢奢吓的一哆嗦,无论唐寅还是肖娜,谁发生意外他都担待不起。他忙说道:“大王,臣的意思是即不遣返重装骑兵,但也不带他们回都,就把他们留在边城好了。”

    “以什么理由把他们留在边城?”

    “剿匪!”卢奢想也没想地说道:“公主在边城附近遭遇马匪的袭击,身为保护公主的卫军,难道不应该查找凶手吗?而马匪出没之地又是在贝萨,我风军进入不太合适,这一万贝萨的重装骑兵就没什么顾虑了,可自由进出,所以也是剿灭匪患最适合的人选,大王可以此为理由,将其长期留在边城。”

    “恩!”唐寅大点其头,转头问江凡道:“你觉得卢奢的主意如何?”

    江凡拱手说道:“卢大人所言甚是,末将以为可行。”

    听江凡也赞同,唐寅不再犹豫,当即说道:“好,此事就按照你的意思办!”顿了一下,他又问道:“卢奢,公主身边的侍女你认为又当如何处置?”

    卢奢幽幽说道:“侍女是最容易接近公主的人,至关重要,必须得绝对安全,所以,大王应宁可错杀,也不可错放啊!”

    他的意思就是把这些侍女统统杀掉,永绝后患。唐寅再次点点头,认为卢奢的话有道理,他应道:“我……知道了。”

    而后,他似又随意地问道:“你觉得边城城主严夺如何?”

    卢奢吸口气,这个问题他可不敢轻易回答,边城位于平原县内,而平原县又是唐寅起家的地方,其官员的任命一直都是右相上官元吉亲自审批的。他想了半晌,说道:“臣见边城治理甚佳,想来严大人必有过人之处。”

    他的回答也很有技巧,并未说严夺的好或坏,只是肯定了他的能力。

    唐寅悠然一笑,仰面说道:“今天的朋友,很可能便是明天的敌人。边城是我国北方门户,位置重要,又无险可守,一旦生变,就要考验城主的能力了。”

    难道大王是在暗示自己,以后,风国还是可能会和贝萨发生战事?卢奢聪明至极,一点即透,他垂首小心应道:“大王顾虑的是!”

    唐寅仰面大笑,同时拍了拍卢奢的肩膀。

    这时候,外面有人敲门,侍从来报,公主已醒。

    唐寅站起身形,边向外走边说道:“公主伤势未愈,我们需在边城多逗留几日。现在边城扩建,事务繁杂,卢奢,你也和严大人多走动走动,看有没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卢奢明白大王并不是真的要自己去忙严夺的忙,而是通过多接触,看看严夺的能力和为人如何。他急忙站起身,躬身施礼,说道:“微臣遵命!”

    ..

第十集 第四十五章

    第四十五章

    唐寅把该交代的事情都交底完,离开房间,去探望苏醒过来的肖娜。

    见到唐寅来了,肖娜又想从床上坐起,唐寅快步上前,把她按住,柔声说道:“你的伤势不轻,不要起来。”

    知道他在晚上守了自己整整一夜,再看到唐寅,肖娜对他的感觉已完全不一样了,也不再觉得他对自己是故作关切的应付。从唐寅的脸上看不到任何一夜未睡的疲惫,但她还是皱着眉头问道:“听说你在议事,怎么不先去休息?”

    唐寅一愣,没明白对自己冷冰冰的肖娜怎么突然关心起自己了。顿了一下,他含笑说道:“有些要紧的事情得先处理。”

    肖娜想对唐寅道谢,毕竟是他在关键时刻救了自己,又一直守护在自己身边,可她又不知该如何启齿,憋了好一会,她只好改变话题,问道:“他们说你把迪安娜处死了?可是她根本不是主谋,真正的主谋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唐寅摆下手,说道:“我已经知道主谋是谁,正因为我知道,所以,我才杀掉迪安娜。”

    见肖娜面露茫然和不解之色,唐寅先是轻叹一声,而后又微微一笑,安抚道:“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自会有人去处理。”说着话,他轻轻捋了捋肖娜有些凌乱的金发,眯缝起眼睛,目光深邃地幽幽道:“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那些不怀好意的人,最终一定会被送去和迪安娜做伴。”

    肖娜激灵灵打个冷战,要知道迪安娜的背后主使者可是桑切斯,贝萨的第一公爵,难道唐寅想杀掉桑切斯不成?

    她忍不住流露出担忧之色,唐寅笑道:“好了,此事不用担心,也不必再过问,最多一两个月,就会有结果。”算来算去,风国出兵提亚也就是一两个月之后的事情,那时候,不管时机成不成熟,克尼斯也只能对桑切斯动手了。

    王廷内部之争向来都是最黑暗最残酷的,肖娜确实也不愿再去过问了。她沉默片刻,又悲由心生,喃喃说道:“阿格尼丝为了救我,被迪安娜杀害了……”

    “哦!”唐寅轻轻应了一声,脸上闪过一抹黯然之色,只是这抹黯然一闪即逝,谁都没有发现。

    肖娜是那场战斗中唯一的幸存者,如果她不说,唐寅甚至还以为阿格尼丝和迪安娜是同党,合谋挟持的肖娜呢!既然阿格尼丝不是迪安娜的同党,那也就说明肖娜并非是被挟持出城,而是主动离开,主动逃婚。直到现在,她还在想方设法的逃避这场联姻,也许现在她心中正想着那个杜基王子呢!

    唉!唐寅心中生出一股无力感,但并没有表露出现,他缓缓点头,说道:“如此来说,我要重葬阿格尼丝才对。”

    “不要!不要把她葬在风国,得把阿格尼丝的遗体送回贝萨。”肖娜眼中含泪地恳求。

    唐寅说道:“路途遥远,只怕尸体会在路上腐烂。”

    肖娜想了想,说道:“那就把她的骨灰送回贝萨。”

    听她如此坚持,唐寅也不勉强,说道:“好,我会派人送回她的骨灰。”

    肖娜闻言,心头一热,看着唐寅,久久未语,她突然想起了迪安娜的一句话。迪安娜或许是个疯子,但她有句话说的没错,唐寅身份高贵,又年轻英俊,而且细细想来,唐寅对她还真的是百依百顺。

    肖娜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也不说话,唐寅忍不住乐了,反问道:“怎么?我脸上长花了不成?”

    怔了一下肖娜才反应过来唐寅是在开自己的玩笑,她玉面羞涩的一红,闭上眼睛的同时,脑袋也向被子底下缩了缩。她用低的不能再低的声音说道:“对不起。”

    唐寅被她的羞怯的模样逗笑了,随口问道:“为什么道歉?”

    肖娜脑袋缩的更深了,几乎真个人都快缩进被子里,她不敢正视唐寅,声音低弱地说道:“别问为什么了,反正……就是……对不起!”如果不是她受到迪安娜的蛊惑,也不可能发生这次的事,她对唐寅心存愧疚,对阿格尼丝的愧意则更深。

    唐寅不知道她为何道歉,但体贴的也没有多问,他拍了拍被子,起身说道:“你安心休息,我们过几天再回盐城。”说着,他准备离开。可是他的脚步还没有迈出去,发现被子下面伸出来的小手紧紧抓着他的后衣襟。

    扑哧一声唐寅笑了,又坐回到床沿,问道:“还有事?”

    肖娜希望唐寅能留下来多陪陪自己,可又不好意思直接开口,想来想去,只好找别的话题。刚好这时她看到站在一旁的纪怜烟,她猛然想起自己的侍女们都被软禁了,忙问道:“唐,我的侍女们都让你关起来了吗?”

    唐寅点头道:“是的,军中出了迪安娜这个奸细,我无法确定侍女中会不会还有奸细的存在。”

    肖娜把被子向下扯了扯,脑袋摇的象拨浪鼓似的,说道:“不会!她们当中肯定不会有再有奸细!”

    唐寅笑问道:“你这么肯定?”

    肖娜点头,正色道:“她们当中有许多人都侍侯我十多年了,怎么可能会是奸细呢?”

    人心隔肚皮!哪怕是看着你长大的人,也无法保证她一定不会被人收买。唐寅心里这么想的,但嘴上不会这么说,他柔声说道:“安全起见,我会亲自为你选一批侍女,至于现在这些侍女,我会把她们都送回贝萨。”

    肖娜瞥了一眼纪怜烟,撅起嘴嘟囔道:“可是她们不会说贝萨语,很不方便……”

    唐寅笑道:“那就选一批全会贝萨语的侍女,这很容易。”

    在到底使用哪些侍女的问题上,唐寅的态度倒是很坚持,肖娜不象因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和唐寅争吵,也就主动让步,听从了唐寅的意见。唐寅也只是说的好听,把肖娜的侍女们都送回贝萨,实际上,他一个人本最快都没送走,全部秘密处死了。

    而后,唐寅在肖娜的房内给克尼斯写了一封书信,把边城这里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讲述一遍,当然,书信中没有提到肖娜是主动逃婚,改说成是受迪安娜的挟持,同时也说明指使迪安娜这么做的人正是桑切斯。

    唐寅把书信写完,还特意拿给肖娜看,让她检验一下自己所写的内容有无不妥之处。

    当肖娜看到迪安娜挟持自己离开边城这段时,脸色涨红,小嘴张了张,想要纠正,把事情说清楚,但转念一想,又忍了下去,既然唐寅认为自己是受迪安娜的挟持,那么就让他这么认为好了,说清楚,反而会伤害两人之间的感情。

    把书信看完,肖娜点点头,冲着唐寅故作轻松的一笑,低声说道:“大致的过程就是这样的。”

    唐寅深深看了她一眼,也未多说什么,把书信叠好,让人找来天眼探子,令其将书信带到贝萨城,并且他一再叮嘱,必须得把书信亲手交给克尼斯,如果他人想强夺,那就先把书信毁掉。

    天眼探子连声应是,接过书信,领命而去。

    把事情都处理完,唐寅起身又要走,可肖娜仍拉着他的衣襟不放手,小声说道:“我希望你能留下来陪陪我。”

    你希望在你身边陪你的那个人应该不是我吧?唐寅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不过他还是坐了下来,没有离开。

    肖娜对唐寅有愧疚之情,可唐寅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因为肖娜受伤的关系,唐寅一行人在边城一住就是五天,这五天的时间里,最忙最累的就要属边城城主严夺了。

    边城在扩建,事务本就繁杂,忙都忙不过来,现在又多了个大王和公主,他还得分心去照顾,更是让严夺苦于分身乏术。

    好在他的艰熬仅仅维持了五天,五天之后,唐寅终于要起程,离开边城,回往盐城。

    表面上严夺是万般不舍,实际上他可长出口气。他倒不是讨厌唐寅,而是边城现在的环境太混乱,肖娜的事已让他心有余悸,如果大王再在边城出事,他的脑袋也快要搬家了,这种情况下,唐寅当然是越早离开他越高兴了。

    从贝萨回国时,唐寅的队伍可谓是阵营浩大,有数万人之多,而离开时,人数缩减近一半。队伍中的贝萨人几乎全被他留在了边城,包括那一万之众的贝萨重装骑兵。肖娜有为此事询问过唐寅,后者把卢奢的那一套说词搬了出来,意思是留下重装骑兵便于剿灭合谋害肖娜的那些马匪。

    他这么讲,肖娜也无法多说别的,只好听之任之。

    克尼斯老谋深算,送给肖娜一万重装骑兵,一是确实想保护肖娜的安全,不过,他还有另外一层更深远的打算,希望通过这一万骑兵,能在盐城内形成一股贝萨的势力,让肖娜不至于在风国无依无靠,受人欺负,也可使贝萨的一把刀子埋在风国都城,以备不时之需,结果人算不如天算,这一万重装骑兵连风国的腹地都未进入,就被留在了边境城池,而且唐寅还有留下他们的充分理由。

第十集 第四十六章

    第四十六章

    路上无话,唐寅和肖娜的队伍顺利返回风都盐城。

    唐寅携贝萨公主回都,盐城百姓夹道欢迎,风国和贝萨的联姻预示着两国未来的关系将更加紧密,也标志着风国北方长达上百年之久的威胁彻底消除,百姓们自然满心欢喜,家家户户都如过年过节一般,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天子殷谆对风国和贝萨的联姻则没什么欣喜的感觉,反倒是认为唐寅的实力更进一步,在风国的地位更加稳固,同样的,也更加把自己踩得死死的。他没有出皇宫迎接的意思,但以治粟内史张鑫为首的风国大臣们却主动来到皇宫正殿,‘请’天子出城迎接。

    正殿之内,张鑫等人站于正中,看都不看左右的皇廷大臣,一各个昂首挺胸,旁若无人。

    按理说,他们只是公国的大臣,与皇廷大臣的身份比起来要差好大一截,更没有资格直接面见天子,但这里是风国,皇廷衰弱,风廷强势,别说皇廷的大臣们张鑫等人没放在眼里,即便是天子,他们也是打心眼里瞧不起,觉得天子只不过是他们风国桊养的傀儡罢了。

    听完张鑫等人的来意,殷谆脸色难看,他现在之所以升朝,是等着唐寅带贝萨公主肖娜来拜见他,他是堂堂的天子,一国的皇帝,而肖娜只是区区一番邦公主,既然嫁到风国,理应前来参拜天子,怎能反其道而行,让天子出城迎接?这成何体统?天子的威严又何在?

    殷谆沉着脸说道:“风王是迎娶异国公主而归,非出征凯旋而归,朕岂有出城迎接的道理?”

    “哼!”张鑫哼笑出声,拱手说道:“大王迎娶贝萨公主,可保我大风北方数十年内不会再发生战事,虽非出征,但意义更胜出征凯旋,天下百姓无不欢呼雀跃,陛下身为天子,难道不应做出表率吗?”

    说话时,张鑫的拱手并不是冲着殷谆,而是冲着一旁,那明显是在向唐寅施礼。

    看他的举动,听他的言词,在场的一些皇廷大臣们都下意识地握紧拳头,咬紧牙关。

    左相蒙洛怒声说道:“张大人,陛下处事,自有决断,岂是你能强加左右?只凭你刚才的话,便可治你大不敬之罪……”

    他话音还未落,张鑫转过身来,看向蒙洛,阴阳怪气地冷冷说道:“我正与陛下商议要事,你这区区武夫有何资格在旁插嘴?当初若非你等佞臣向陛下献谗言,川贞二国又何至于兴兵造反?”

    皇廷的左相被张鑫骂成区区武夫,可见后者气焰之嚣张已到了何种程度。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脸色同是一变,包括殷谆在内。张鑫表面上骂蒙洛是佞臣,实则是暗讽殷谆不辨忠奸,是昏君。

    不等蒙洛继续说话,张鑫又对殷谆说道:“陛下听信佞臣谗言,已失德于民,若是再听信谗言,怕是要做亡国之君了!”

    这话太重了,也让大殿里传出一片吸气声,殷谆更是气的直哆嗦,伸手指着下面的张鑫,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看着天子和父亲在张鑫面前受辱,站于众将中的郎中令蒙田跨步出列,震喝道:“张鑫,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陛下面前出言不逊,今日还岂能容你?”说着话,他冲着大殿外吼道:“来人——”

    随着他的话音,大殿外涌进来一群手持长戟的金甲武士。

    蒙田怒指张鑫,喝道:“立刻将此无法无天、大逆不道的贼子拿下!”

    不等皇廷侍卫上前,张鑫也大喝道:“我乃大风堂堂的治粟内史,谁敢对本官无礼?”

    谁都没有想到,张鑫的一句话竟然比专司负责皇宫警备的郎中令蒙田还管用。

    众侍卫们面面相觑,然后纷纷垂首而退,别说不敢靠近张鑫,就连大殿都不敢进了。皇宫在风国,皇宫的侍卫都是风人,对他们而言,风廷才是他们真正的主子,张鑫身为风国的治粟内史,正二品的高官,哪是他们能得罪得起的?

    见状,蒙田又急又气,眼珠子都红了,他是皇宫侍卫的顶头上司,可关键时刻,竟无一人听从他的指挥,全被张鑫吓退了。此情此景,也让天子殷谆惊出一身冷汗,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明白,原来自己身边都是风廷的人,原来自己这个天子的生死一直都掌握在人家风国的手里。

    殷谆坐在皇椅上,汗如雨下,身子阵阵发抖。

    张鑫嘴角挑起,冷笑出声,看都未看怒发冲冠的蒙洛和蒙田父子,举目前望,说道:“陛下若想做个明君圣主,就得听天命、顺民意,请陛下出城迎接风王和公主回都!”

    他话音刚落,与他同来的风国大臣们齐声说道:“请陛下出城迎接大王、公主回都!”

    紧接着,以右相郭童为首的一大群皇廷大臣们纷纷跪地,向前叩首,不过说的话和张鑫等人一样,也是让殷谆亲自带领文武百官出城迎接唐寅和肖娜。

    风国的大臣们这么说,皇廷的大臣们也这么说,看着下面的众人,此时殷谆感觉自己是四面楚歌,无依无靠,任人欺凌,甚至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若不去迎接唐寅回都或许真是错误的,只有出城迎接唐寅才是正确的。

    在张鑫等风国大臣的强硬态度下,郭童等皇廷大臣的趋炎附势之下,殷谆最终无奈的选择妥协,他也只能选择妥协,按照张鑫众人的意思,亲自出城迎接唐寅。

    看到天子竟被风国一个二品的官员欺负到这般田地,蒙洛、蒙田父子义愤填膺,御史中丞王易则是老泪纵横,在大殿里长跪不起。

    张鑫为讨好唐寅,自做主张的强行*宫,这让殷谆更加认清楚自己目前寄人篱下的处境,也使风国朝廷和天子殷谆之间的矛盾全面激化。现在殷谆对唐寅已再无当初的感恩之心,有的只是刻骨铭心的耻辱和仇恨。

    殷谆能亲自带领满朝文武出城迎接看}}书~就来自己,还不明白内情的唐寅也甚感意外,当然也很高兴,从马车里走出来,快步行到殷谆近前,拱手说道:“臣何德何能,竟烦劳陛下亲自出城相迎。”

    “呵呵!”殷谆笑了,只是笑声听起来十分怪异,刺耳得很,他摇摇晃晃地上前两步,在唐寅面前站定,伸手扶着他的胳膊,说道:“唐爱卿即和番邦联了姻、结了盟,又抱得美人归,真是可喜可贺啊!”

    这话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不象是褒奖,更象是讽刺,唐寅暗皱眉头,提鼻子一嗅,酒气扑鼻,再看殷谆的脸色,不自然的赤红,想必是刚刚喝了不少酒。他微微一笑,说道:“陛下言重了,能顺利迎娶贝萨公主,也是托陛下之福。”

    殷谆摆摆手,又拍拍唐寅的肩膀,说道:“唐爱卿在朕面前何时变的如此谦虚了?”不等唐寅接话,他又向唐寅身后望了望,疑道:“怎么未见贝萨公主?怎么朕来接她,她却不来见朕?”

    唐寅凝视了殷谆片刻,淡然说道:“陛下不要误会,臣等在路上遇到马匪偷袭,公主受了些伤,现在无法下车。”

    “哦?竟然有人敢偷袭唐爱卿,真是胆大包天!贝萨公主在哪?带朕去看看她伤的怎样!”说着话,殷谆摇晃着越过唐寅。

    肖娜有伤在身,衣衫不整,即便天子去探望也是很不合礼数的。唐寅不知道殷谆今天吃错了什么药,眉头也皱得更深了。

    他刚要转身拦阻,大臣中的张鑫等人已快步走过来,拦住殷谆,冷声说道:“请陛下自重!”

    “自重?”殷谆仿佛听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仰面哈哈大笑起来,抬手环指张鑫众人,说道:“要朕来接的是你们,现在拦朕的又是你们,你们到底想让朕怎样?”借着三分醉意,殷谆也豁出去了,态度比刚才在皇宫里时强硬许多。

    唐寅不知道怎么回事,但通过殷谆的这番话以及说话时的态度,也猜出是张鑫等人让他出城迎接自己的,甚至还可能使用了*迫的手段。唐寅假装糊涂,转回身,对殷谆说道:“公主伤势严重,现在确实无法见驾,等公主伤势痊愈一些,臣自当带公主去向陛下请安。”

    殷谆是微醺,并非大醉,听唐寅这么说,他也就见好就收,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朕也就不让唐爱卿为难了。”说着话,他抬了抬手,有侍女碎步上前,同时还端过来一只托盘,上有酒壶和两只酒盅。

    等侍女将酒盅倒满酒后,殷谆拿起一只酒盅,并将另一只酒盅递给唐寅,说道:“唐爱卿回都,朕敬你一杯,为你接风洗尘!”

    这时候,令在场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唐寅还未接酒,张鑫抢先一步把酒盅接了过去,说道:“陛下,风王远行贝萨,千里迢迢,一路劳顿,不宜饮酒,这杯酒,就由微臣代风王喝了吧!”说着话,也不管殷谆和唐寅同意与否,他举杯一仰头,把杯中酒喝了个干净。

    天子向王公敬酒,而身为臣子的张鑫却把酒抢了过去,一饮而尽,这无论是对殷谆还是对唐寅,都是很失礼的行为,深究起来,甚至可把他立刻处斩。

第十集 第四十七章

    第四十七章

    唐寅并不明白张鑫为何要抢喝天子的敬酒,但心里也猜到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用意。张鑫并非唐寅的嫡系大臣,而是当初唐寅坐上风王宝座基本已成定局的情况下才被迫无奈的选择投靠唐寅。

    虽然张鑫的为人两面三刀,又一向仗势欺人,但对唐寅还算是忠心耿耿,加上其人的能力甚强,倒是深得唐寅的信任。

    这次他之所以抢先喝酒,其实是在赌,拿自己的性命赌殷谆不敢在酒中下毒。殷谆身为天子,被自己这些风国大臣*着出城迎接唐寅,心中自然对唐寅充满怨恨,谁都无法保证他此时给唐寅敬的酒到底是不是干净的,张鑫以自己的性命做赌注,来换取唐寅更多的信任和重用。

    看着抢先把酒喝光的张鑫,殷谆恨的牙根痒痒,但又拿他毫无办法。

    酒水下肚,张鑫默默站立好一会,没有感觉到异样,心中这才长松口气,冲着唐寅如释重负的一笑,同时又摸摸自己的肚子,暗示唐寅酒水无事。

    现在场上的气氛很诡异,还没有搞明白状况的唐寅也不好多说什么,他对殷谆拱了拱手,含笑说道:“臣怎敢让陛下敬酒?我们还是先进城吧!”

    自己的敬酒被张鑫夺了去,竟无一人站出来斥责张鑫,殷谆的面子也挂不住了,感觉自己再留下来是自取其辱,他一句话都未再多说,转身走进皇乘,令人拉车回往皇宫。

    望着皇乘渐渐远去的背影,唐寅眯缝着眼睛,脸上的表情依旧是似笑非笑,让人看了无法猜出他现在的心情到底是喜是怒。

    殷谆虽然走了,但皇廷的大臣和风国大臣们都还在,没有天子在场,他们更可以肆无忌惮的献殷勤,围拢在唐寅周围,如众星捧月一般,一各个满脸对笑,问好寒暄,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

    在众多大臣的围捧中,唐寅一行人进入盐城,他们每走过一条街,都会引起整条街的轰动,欢呼声和掌声雷动,仿佛整座都城都在沸腾。

    从进入盐城到回到王府,唐寅差不多走了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如此受欢迎的场面,让肖娜都感到甚是意外,身处异乡的不适应感一下子也减轻许多。

    回到王府之后,唐寅令侍女把肖娜送入后院,他自己则留在前院应付那些前来道贺的大臣们。

    大臣们是送走一波又来一波,应接不暇,忙的唐寅头昏眼花,最后他委托上官元吉代自己做应酬,他则带着邱真去往后院。

    离开盐城长达两个月之久,他也需要了解这段时间都发生了哪些事。好在现在风国内外局势都相对稳定,大事没有,但琐事不断,邱真拣主要的说,哪个郡县有灾情,哪个郡县闹匪患,又哪个郡县被暗箭查出贪赃枉法之官员等等。

    最后,邱真没忘告张鑫一状,把张鑫自做主张,带着十多名大臣去往皇宫,强*天子出城迎接的事大致讲述一遍。

    “现在我国局势未稳,民心未定,与皇廷闹翻,有百害而无一利,张鑫好大喜功,又愚蠢至极,只为帮大王争脸面,竟公然以下犯上,*天子出城迎接大王,无疑会让天子误会这是大王的意思,迁怒于大王。”

    邱真话音刚落,唐寅马上把话头接了过来,微微一笑,说道:“邱真,你误会张鑫了。”

    “啊?”邱真一怔,茫然地看着唐寅。

    唐寅笑道:“让张鑫这么做的确实是我的意思,现在,也该让天子明白在风国谁为主、谁为次了!”他是睁眼说瞎话,张鑫的所做所为唐寅事先根本不清楚,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在袒护张鑫。

    张鑫的做法或许过激、冲动,但他的本意是好的,这点值得肯定,而且以前还发生过蒙洛、王易这些皇廷大臣密谋要铲除唐寅的事,当时因为有川贞两国大军压境,他不好深究此事,但唐寅一直耿耿于怀,现在张鑫在朝堂之上给天子给皇廷一个下马威也好,省得以后他们再给自己背后使坏,暗中添乱。

    出于这些考虑,唐寅干脆就把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不给邱真再弹劾张鑫的口实。

    邱真还真没想到张鑫的做法是经过唐寅授意的,他愣了一会,摇头说道:“大王,天子虽已名不副实,但在民众中的声威还在,如此羞辱天子,并非善举啊!”

    唐寅打个哈哈,仰面一笑,拍拍邱真的肩膀,说道:“你提醒得是,以后我会注意的。”

    只此一次,怕已让天子心生仇隙了!邱真暗暗叹口气,但事情已经发生,再懊恼也于事无补,他只好话锋一转,又询问这次贝萨之行的情况。

    唐寅边走边说,把贝萨目前的状况详细讲给邱真。邱真听后,哈哈大笑,说道:“如此来看,大事已成。现在大王可把三水军西调至宁地边境了。”

    邱真这话也就预示着战争已迫在眉睫,唐寅面露凝重。对杜基之战,也是关系到风国未来命运的一战,身为君主,唐寅又怎能不慎重?

    他正色问道:“邱真,你觉得这场战争要历时多久?”

    掐着指头算了算,邱真说道:“以三水军的战力,最多一月,便可解提亚之危,将杜基军逐回本土。”

    唐寅不确定地反问道:“能如此顺利?”

    邱真点头说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此为我军必胜之一;以精锐之师,伐苦战年余的疲惫之军,此为我军必胜之二;我军入提亚为援军,如在本土作战,占有天时地利人和,此为我军必胜之三。只此三点,我军必能在短期内大败杜基军主力!”

    他的分析并非夸夸其谈,每一条的分析都是实情。等邱真说完,唐寅的心里更有底了,他呵呵而笑,轻松地说道:“此战,我方占有天时地利人和,这样的仗想不打都不行了。”

    邱真忙拱手附和道:“大王所言极是!”

    唐寅又静下心来手*机}看oo细细琢磨了片刻,说道:“今晚我便给潼门传书,调三水军西进!”

    邱真面露喜色,道:“大王英明!”

    唐寅本就是好战之人,而辅佐他的左膀右臂邱真更是极为好战的铁血丞相,这一君一臣掌管着风国大权,也使风国成为战争的旋涡中心。

    两人边走边谈,不知不觉间来到肖娜下榻的院落。

    现在这里热闹的很,里里外外都是人,侍女、侍卫们进进出出,把肖娜带来的数车嫁妆搬进院中,而在房内,唐寅的三位夫人舞媚、范敏、袁千依也都到了,因为语言不通,还有数名侍女在旁做翻译,你一言、我一语,整间房内闹哄哄的。

    肖娜的伤势早已痊愈得差不多了,通过侍女,她也了解到舞媚、范敏、袁千依三人的身份,原本在她想来,这三人肯定会合起伙来排挤自己这个异国的公主,没想到三女对她都很客气,尤其是舞媚,拉着她问东问西,打听贝萨的风土人情,让一向以热情著称的贝萨人肖娜都感觉很不适应。

    等唐寅和邱真到后,房内的嘈杂总算小了一些,难得一齐碰到三位夫人一位公主,邱真挨个作揖问好,腰都快直不起来了。唐寅对邱真早已不把他当外人来看,视他如知己也如兄弟。他令人准备酒菜,大家一起用餐。

    吃饭时,唐寅还特意提起宁公主严映寒,想把她许配给邱真。当初宁国未亡时,想通过严映寒与风国联姻,停止兵戈,现在宁国已亡,唐寅又没有娶严映寒的心意,再把她留在王府里就很尴尬了。

    邱真第一眼见到严映寒时便已倾心,只是碍于她是大王的未婚妻,不敢有非分之想,现在唐寅又提及此事,邱真是即紧张又激动,不过还是婉言拒绝了。但这一次唐寅可不再给他推托的机会,直接动用君主的权利,不管邱真同意于否,硬是把严映寒许配给他,并且还要立刻完婚。

    在饭局中,听着舞媚、范敏、袁千依、肖娜众女的嬉笑声,邱真难得的老脸涨红,对面前的山珍海味食不知味,也难得的喝的酩酊大醉,满脑子都是严映寒的身影。

    虽然邱真没有明确表示同意这门婚事,但也没有再反对,算是事成定局,唐寅也总算把王府里的两块心病解决掉一个。另外一个心病便是莫国公主、邵方的亲妹妹邵萱,不过邵萱年纪太小,加上风莫的关系又太重要,唐寅一时间还不能把她也推出去,只能继续养在王府里。

    这顿饭其乐融融,众人也相谈甚欢,算是肖娜初步融入到这个新的环境之中。

    饭后,唐寅派王府侍卫护送喝醉的邱真回府,留下四女继续聊天,他自己则去了书房。临进书房前,他令侍卫去找张鑫。

    现在那些前来道喜道贺的大臣们都已离开,惟独张鑫没有走,他知道大王肯定会为今天的事找自己,他一直耐着性子留在王府里等候,果然如他所料,唐寅真的派人来找他了。

    在侍卫的指引下,张鑫进入唐寅的书房。他快步走到唐寅近前,屈膝跪地,叩首施礼:“微臣叩见大王!”

第十集 第四十八章

    第四十八章

    “起来吧!”唐寅放下手中的书卷,随意的摆了下手。_首-发

    “谢大王。”张鑫起身,规规矩矩的垂手而立,站于一旁。

    唐寅看了张鑫一眼,挥手道:“站着那里干什么?坐下说话。”

    “是!”张鑫应了一声,小心翼翼的在唐寅的书桌对面坐下。

    见他其状拘谨,一副整襟危坐的模样,唐寅忍不住笑了,说道:“张鑫,你是我大风重臣,在我面前不必如此拘谨吧?”

    能被唐寅说成是重臣可不是容易的事,张鑫身子一震,忙拱手说道:“多谢大王厚待。”

    唐寅摇头又笑了笑,不再说这些没用的废话,直截了当地问道:“你为何入皇宫*天子出城接我?”

    张鑫正色说道:“自大王成为风王以来,率领大风屡战屡胜,先是平定北方之患,后又夺回河东,进而吞并宁国八郡,使我大风雄霸北方,居功至伟,无人能比,何况大王还有救驾之功,此次迎娶贝萨公主,意义深远,天子亲自出城迎接,也是理所应当,同时也能表现出天子对大王的敬重,使大王威名更盛。”

    唐寅点点头,而后又含笑问道:“那你又为何抢喝天子的敬酒?”

    张鑫急忙离坐,再次跪地叩首道:“请大王恕罪!”

    唐寅扬头说道:“起来,我并没有怪你。”

    张鑫起身,说道:“臣*天子恭迎大王,天子必定迁怒于大王,怀恨在心,臣不确定天子会不会在酒中下毒,又不好直接提醒大王,所以只能抢先喝掉天子的敬酒,以此来验酒中是否有毒。”

    果然如此。唐寅已将张鑫的用意猜明了大概,现在他这么说,唐寅并不意外。他含笑问道:“张鑫,你没有想过吗?万一酒中有毒,你喝下去可就活不成了。”

    张鑫脸色涨红,神情激动地说道:“风国可以没有臣,但绝不能没有大王,大王乃万金之躯,而臣只是烂命一条,若是能以臣的命保大王平安,纵然让臣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他这番大方之词令唐寅都深受感动,虽然其中可能会有夸张的成分,但张鑫不顾个人安危,以身试酒是事实,这样的人又怎能不让唐寅信任他、重用他?

    唐寅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这次是你的运气好,以后不要再冒这样的风险。区区的毒酒,我并不怕,我怕的是失去身边左膀右臂,你明白吗张鑫?”

    张鑫肯冒那么大的危险,想换的就是唐寅这句话,他再一次的跪倒在地,哽咽着说道:“臣何德何能,竟蒙受大王如此厚爱……”

    唐寅伸手把张鑫拉了起来,说道:“你的忠心和能力,我都看得到,我视你为大风的栋梁之才,也希望你以后能更加尽心尽力。”

    “微臣责无旁贷!”张鑫想也没想地说道。

    唐寅点点头,拉着张鑫坐回塌上,沉吟了片刻,说道:“我国马上出兵提亚,我今晚便会传书潼门,调派驻于潼门的三水军西进到宁地西境。”

    张鑫说道:“我国现在已与贝萨联姻,再无后顾之忧,出兵提亚,正是时机。”

    “你的说法和邱真一致。”唐寅说道:“三水军前往提亚作战,宁地便要担负起我军的后勤补给,可蔡颂和张哲又一直不和,常常传书回都互相弹劾,朝廷需要再派人去往宁地调和,主管我军后勤,想来想去,我还是觉得你比较合适,张鑫,你的意思呢?”

    “大王有命,臣必定竭尽全力。”张鑫拱手说道。

    “好!此事就交由你办。”说着话,唐寅把自己的佩剑解了下来,往桌案上一拍,推到张鑫面前,说道:“你此次去往宁地征集粮草、军饷、物资,若有人胆敢虚与委蛇、敷衍了事,你可先斩后奏!”

    啊?张鑫听闻此话,都忍不住倒吸口凉气,先斩后奏的权限可太大了,也太具有威慑力了,这得需要多大的信任和重视才能让君主下放如此之大的权限?张鑫愣在那里,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佩剑,过了好一会他才回过神来,双手颤抖着紧紧抓住佩剑,又跪到地上,双手擎剑,高高举起,颤声说道:“大王尽管放心,臣以项上人头担保我军将士后勤无忧!”

    唐寅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好了,你回去准备准备,尽快动身。”

    “是!大王!”

    张鑫叩首施礼,退出书房。他几乎是一路飘着离开王府的,直至回到自己家中,他都感觉自己的身子是轻飘飘的,如同踩在云端。这一刻,他是深刻的感觉到自己今日的冒险是值得的,而且是非常值得,也直到现在,大王才算是真正的信任和重用他了。

    唐寅传书至潼门,调派驻扎在潼门的三水军西进。

    在潼门驻扎了这么长时间,以梁启和上官元让为首的三水军早已万事具备,蓄势待发。平日里无事可做,基本天天练兵,三水军内虽有大批的新兵加入,但通过这段时间紧锣密鼓的*练,战力还是提升了许多。

    接到唐寅的命令后,梁启片刻未耽搁,立刻挥军西进,只用了半个月的时间便横穿大半宁地,进入以前的宁都良州。宁国已灭,良州不再是一国之都,但他依旧是宁地最大最重要的经济文化政治中心。

    抵达良州,梁启下令全军在城外驻扎,临时休整几日。经过半个月的急行军,三水军亦是上下疲乏,再不休整,恐怕没等开战自己就先散了。

    在良州的张哲和蔡颂自然是热情招待,尤其是蔡颂,生怕被张哲抢了先似的,直接把梁启和上官元让接到自己家中,然后再不放二人离开,说什么都要两人留在他的府上住宿。

    梁启和上官元让盛情难却,而且蔡颂招待的确实周到,两人便在蔡府住了下来。

    本来梁启还打算在良州多休整几日,但自从住到蔡府就没消停过电~脑访问}整]理,每天前来拜见的人川流不息,有些是来套近乎的,有些是来拉关系的,还有不少是送礼谋职的。对这样的场面,梁启从小便司空见惯,也深恶痛绝,他只在良州住了两天就率领全军继续西进。

    过了良州后,三水军不再急行军,而是不紧不慢的去往西境,保持全军的体力和战力。

    行军半月有余,三水军抵达宁地西边陲,行城。

    行城位于宁地与提亚的交界处,行城以西二十里便是提亚境内。因为与提亚相邻的关系,行城深受提亚的影响,就连城池都是类城堡式的建筑风格,城内更是塔楼林立,高大壮观,与其他的宁地城池比起来,全然一副异域风光。

    以前行城兴盛,城内提亚的商人极多,久居城内的提亚人得占全城人口的二到三成,现在宁国被风莫两国所吞,加上提亚又遭受杜基入侵,行城内的提亚人大多返回本国,行城的兴盛也随之一下子衰弱许多。

    三水军在行城驻扎下来,梁启开始积极筹备,制造和寻找出兵的借口。

    另一边,良州,三水军离开不久,受唐寅委派而来的张鑫就到了。

    张鑫到了良州之后,立刻传令宁地各郡各县,向良州输送粮草、金银和物资,他给各郡县都定下了相应的目标,责令距离良州较近的郡县十日内送到,距离较远的二十日送到,即便是最远的郡县也不得超过一个月。

    接下来,宁地各郡各县的粮草、金银、物资开始川流不息的进入良州,十日之后,距离良州较近的郡县都如期完成任务,可张鑫没有善罢甘休,他草拟出一份这些郡县的官员名单,然后以唐寅的佩剑命令留守良州的天鹰军马上对这些官员展开抓捕。

    他这份名单涉及到的官员足有三十多号人,官职大小不一,上至郡县,下至城邑,都有波及,子缨不知道这位张大人到底发什么神经,不过大王的佩剑在他手上,和大王亲临没什么区别,子缨还是按照他的意思,把名单所涉及到的官员全部抓捕。

    二十日后,第二批物资运到,张鑫依旧草拟一份黑名单,交给子缨,继续抓捕,这次抓捕的官员比上一次更多,有五十余人,等一个月后,第三批物资又送到了,张鑫还是没有放过这些郡县的官员,又草拟出一份百余人之多的官员名单。

    三次抓捕,被张鑫拿下的宁地官员已接近二百人,不用挨个审查,张鑫闭着眼睛便给这些被抓的官员定下罪名,什么贪赃枉法、搜刮民财、鱼肉百姓、办事不利等等诸如此类。

    这些罪名,虽未经过审查,但定一个准一个。上梁不正下梁歪,主管宁地的蔡颂本身就是个巨贪,别人给他送了重礼,买下一官半职,自然是变本加利的贪赃搜刮,十倍百倍的把当初送出去的钱财再赚回来。

    张鑫是什么人,老奸巨滑的都快成了精,一路走来,只看宁地的民情便推断出来宁地的贪污受贿现象已腐蚀到了骨子里,他可不会错过这个表现自己的绝好机会,所以到了良州后一口气抓了近二百名宁地的地方官,而且全部以他随手加的罪名定为死刑。

第十集 第四十九章

    第四十九章

    张鑫来到宁地之后,倚仗唐寅下放的权限,肆无忌惮、大张旗鼓的逮捕地方官员,只一个月的时间便抓捕近二百名官员,一时间闹的满城风雨,官场之上人人自危。_首-发

    他并非无的放失,被捕之人也都不是清官。到这里,张鑫做的都很好,但接下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被捕官员的家属们又使出老办法,送钱财收买。钱能买官,他们相信,钱也能买命。

    这些官员家属纷纷来到良州,或光明正大或是私下里秘密拜访张鑫,同时还送来大量的金银珠宝。张鑫倒是来者不拒,照单全收,几天下来,赚的盘满钵丰。

    不过钱财他是收下了,但人可没有全放。他拿出被捕官员的名单,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见谁的名字顺眼,便把谁的名字划掉。划掉了三十个人名后,不再多划,下令把被划掉的三十人全部释放,剩余的人统统处斩。

    这一杀,足足杀掉一百五十五人。至于被他释放的那三十人,他则用证据不足为借口。

    张鑫此行是即想揽财,又想做出政绩,如果他只收钱不放人,以后也就没人再给他送钱了,如果他收钱便放人,恐怕用不了多久风声就会传到盐城,大王对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立刻便会化为乌有,所以他收了全部的钱,却只放了三十个人。

    他这是典型的小人行径,不过他大刀阔斧的斩杀贪官污吏确实起到很大的威慑效应,令宁地的官场风气为之一正,也使他在宁地百姓中留下极佳的口碑,人们甚至自发的联名上书,送到盐城,表彰张鑫。

    他这次宁地之行可谓是大有收获,不仅赚的荷包鼓鼓,同时还赢得一个‘张青天’的绰号,名利双收。子缨和张鑫,一君子一小人,而在宁地这里,子缨被人们骂成‘子屠”可张鑫却成了百姓心目中的‘青天”反差如此之大,即可笑,又引人深思。

    当然,张鑫到了宁地不可能只敛财不做事,对三水军的后勤保障他可不敢有半点含糊,各郡县的粮草、物资一运到良州,他立刻着手安排,源源不断的转送到三水军所在的行城,保障前方将士所需。

    风国要找出兵提亚的借口,那太容易了,即便找不到,也可以自己制造借口。

    在宁地和提亚的交界处有两座小村庄,分别是白村和黄村,梁启选定这两处地方,制造己方出兵的借口。他派出三水军的骑兵,换上事先准备好的杜基军盔甲,对白黄二村展开突然袭击。

    这两支打着杜基军旗帜、穿戴杜基军盔甲的骑兵冲进小村庄里,逢人便杀,见财就抢,杀烧奸掠,恶事做到极至,使两座宁静的山村瞬间变成人间地狱。

    两支骑兵故意留下小部分的村民做活口,随后飞驰而去。

    在骑兵走后,白黄二村已变成一片火海,满地的尸体,鲜血染红地面。两村幸存下来的村民纷纷跑到行城求救,并且咬定是杜基军所为。这种事情以前从未发生过,行城城主也不知该如此解决,只能征求梁启的意见。

    梁启装模做样的派出使者,进入提亚,去找杜基军,责令杜基军必须严查屠杀己国村民的凶手,还风国一个公道。杜基军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哪里能找得到凶手?但风国方面一口咬定是杜基军所为,杜基军没有办法,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推托,希望风国再多给他们一些时间。

    三水军是十万人的大军团,从潼门一路进军到行城,声势浩大,杜基方面也有听闻此事。杜基预料到风军有进军提亚的意图,但他们并未想到风军进提亚是要与杜基军作战,而是怀疑风军想抢夺杜基胜利的果实,在提亚分一勺羹。

    生怕风军进入提亚,瓜分己方利益,这段时间来,杜基军更是加紧围攻提亚城的攻势,另一方面,杜基的王廷也派出使节到达盐城,说明杜基有能力也有实力吞并提亚,无须风国出兵相助。

    唐寅接见了杜基的使者,但没谈到任何实质性的内容就把他草草的打发走了,在杜基使者离开盐城的第三天,唐寅突然颁布全国性诏文,说明风国与提亚边境的白黄二村遭受到杜基军的偷袭,数百名无辜的风国百姓被杜基军残忍杀害,并在诏文中语气强硬的提出杜基必须在半个月内严惩凶手,若是包容袒护,风国必会采取报复行动。

    这份诏文自然没有直接发到杜基,但风声有传到杜基,也直到这个时候,此次事件才真正引起杜基王廷的重视。

    其实,杜基军到底有没有偷袭风国的村庄,杜基的朝廷也是不确定的,现在杜基军在提亚已经打乱了套,长达两年的征战,极大消磨了杜基军的军纪和军心,屠杀平民、掠夺财物的事情时有发生,会不会有杜基军私做主张,越过边境,偷袭风国的村庄,谁都不敢确定,但对于盟国而言,即便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也不是多么了不起的大事,陪些钱财也就罢了,令杜基朝廷吃惊的是唐寅竟然为了此事颁布全国性文书,指责杜基。

    杜基倒是想查凶手,但根本无处可查,而后,杜基朝廷只能再派使者到风国,与风国朝廷磋商如何解决此事。

    两国的磋商是一方有诚意,一方存心找麻烦,哪里还能谈得成?经过两天的磋商,双方没有达成任何的共识,这时候,早已过诏文中的半月之约,唐寅亲自下令,割掉杜基使者的耳鼻,并将其逐出风国。

    赶走杜基使者的当日,唐寅又颁布‘告天下书”怒责杜基纵容军队,入侵风国,屠杀风人,并毫无悔改之意,风国正式对杜基宣战。

    唐寅公布宣战书的第二天,驻扎在行城的三水军便挺进提亚。

    当日宣战,翌日出兵,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早有预谋的战争。

    由此,风国和杜基的联盟关系正式破裂,两国由盟友也变成了仇敌。

    o交战双方,正义的一方会最终取胜,这就是扯淡的鬼话,哪有战争还未开始就已定输赢的道理?只有最终的胜利者才能拥有话语权,只有拥有话语权才能让自己变成正义的一方,这才是古今中外所有战事恒久不变的道理。

    风军的突然参战,而且还是和杜基军交战,这大出杜基朝廷的预料,也大出杜基军的预料。在提亚的杜基军毫无准备,被打得措手不及,三水军进入提亚的前十天,势如破竹,连续夺下六座已沦陷到杜基手里的提亚城镇,并杀死杀伤杜基军两万余众。

    很快,三水军已*近到提亚的都城,提亚城。

    在提亚的杜基军统帅名叫雷米·阿扎宝,此时他正亲率大军围攻提亚城。

    为吞并提亚,杜基投入的军队已超过二十万,单单围攻提亚城的军队就有十二万众,可是那么多的军队,打了快两年仍未把提亚城攻破,杜基军也是数次换帅,雷米·阿扎宝是第三任统帅。

    阿扎宝家族是杜基的名门世家,雷米·阿扎宝才三十多岁,便已拥有伯爵爵位,其人足智多谋,又骁勇善战,在杜基称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将领。这次他被调到提亚,担任杜基军统帅,其一是杜基国王阿尔登·艾伦瑞奇对他的信任,其二是让他来立功的,毕竟提亚城已被围困近两年之久,城内储藏的粮草也耗得差不多了,破城只剩下时间问题。雷米·阿扎宝本以为这是很轻松的一件差事,没想到却和风国的精锐军团三水军在战场上相遇了。

    三水军只有十万人,而围攻提亚城的杜基军有十二万之多,加上先前败退回来的散兵游勇,杜基军已达到十五万人,在人数上占有优势,但他们正围攻提亚城,兵力分散,一旦三水军攻来,根本无力抵抗。

    但这时候让雷米·阿扎宝收兵一处,放弃围城,他又心有不甘,和麾下的将领一商议,决定分出三万精锐,驻守在东边的瓦尔镇,只要能顶住三水军个把月,他们这边就有信心拿下提亚城。

    雷米·阿扎宝派自己的兄弟艾德·阿扎宝统帅这三万精锐,到瓦尔镇驻守,并准备了充足的粮草和辎重,摆出与三水军做持久战的架势。

    瓦尔镇是典型的城堡式建筑,小镇不大,里面的人口不足两万,城墙也谈不上高大坚固,只是它的位置很重要,正位于风国去往提亚城的必经之路上,三水军想解提亚城的被困之危,就必须得先拔掉瓦尔镇这根钉子。

    当然,三水军是可以直接绕城而过,但有瓦尔镇这根钉子的存在,三水军的后勤得不到保障,如果不能一战击溃提亚城外的杜基军,那么三水军将面临全军断粮断物资的风险,没有哪个军团的统帅敢如此草率的拿全军将士的性命做赌注打一场毫无把握的战争。

    那么精明的梁启更不会这么做,在瓦尔镇这里,他必须得打赢这场攻坚战,夺下这座重镇,同样的,杜基军想争取足够多的时间攻陷油尽灯枯的提亚城,就必须得守住瓦尔镇,将三水军拒之于镇外。

    双方对此战都是势在必得,只许成功,不能失败。

第十集 第五十章

    第五十章

    三水军营地,中军帐。

    上官元让从外面大步流星走进中军帐内,见梁启面前的帅案上有茶水,问也没问,拿起后一饮而尽。喝完他抹了抹嘴,说道:“刚刚收到盐城的消息,杜基的使者又到盐城,请求我国停战。”

    “哦!”梁启看着地图,头也没抬,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你不好奇谈判的结果如何?”上官元让瞪着大环眼,好奇地问道。

    “死人的话,有何好听?”梁启喃喃嘟囔道。

    上官元让一怔,疑道:“你怎知大王把杜基使者杀了?”

    梁启终于抬起头来,似笑非笑地看了上官元让一眼,说道:“在现在这种局势下,以大王的脾气,肯定会杀掉使者,以明大王对此战的决心!”

    上官元让撇了撇嘴,在梁启的对面坐下,一边倒茶水,一边说道:“你猜对了,大王确实杀了杜基使者,还责令我军,速战速决,并尽可能多的打击杜基军主力。”顿了一下,他又问道:“对眼前之战,你有何打算?”

    梁启沉吟未语。上官元让又立刻接道:“你肯定不会做正面进攻。”

    “哈哈!”梁启笑了,反问道:“为何这么说?”

    “你一向狡诈,打仗又喜偷机取巧,不是迫不得已,你是不会和敌人做正面交锋的,何况眼前还是一场攻坚战。”上官元让边喝茶水边毫不留情面的分析。

    对于上官元让的评介,梁启含笑接受,幽幽说道:“如果能用最小的代价换取胜利,我可以无所不用其极!”顿了一下,他又道:“元让还记得当初川贞联军攻破霸关是使用的什么战术吗?”

    上官元让先是一愣,接着又是一惊,骇然道:“你想用瘟疫破城?”

    梁启耸耸肩,若无其事地说道:“除非你有更好的办法。”

    上官元让皱着眉头说道:“据报,镇子里还有两万多提亚百姓。”

    梁启垂下头,看着地图说道:“他们的死活与我军何干?”

    上官元让毕竟是游侠出身,身上还带有一股游侠的豪爽和正气,和梁启这种冷血的正统将领是有区别的。他脑袋摇的象拨浪鼓似的,说道:“我不赞成使用瘟疫这种战术,太灭绝人性了,而且一旦控制不好,还会使我军将士反受其害,最后有可能扩散到整个提亚。”

    梁启托着下巴,象是在认真思考上官元让的话,沉默好一会,他才开口说道:“瓦尔镇城防虽弱,但守军却有三万之众,而且皆为精锐,其统帅还是杜基军元帅的兄弟,可见杜基军对此地的重视程度,我军若强攻,就算能最终打下瓦尔镇,损失也必然极大,接下来,还如何和杜基军主力交战?”

    上官元让沉默不语。瓦尔镇是很小,但同样的,镇子小也更有利于防守,有三万精锐死守这一座小镇,确实不太好攻占。他为难地挠挠头发,疑问道:“梁启,难道就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了?”

    梁启微微一笑,说道:“办法倒是也有,只是……”他故意话到一半没有继续说下去。

    上官元让是急性子,最怕被人吊胃口,他急道:“有什么话你倒是一气说完啊!”

    “是这样的。”梁启把手中的地图摊到桌案上,一边伸手指点一边正色说道:“我军还有一个战术,就是绕开瓦尔镇,直取提亚城,但是围攻提亚城的杜基军有十多万人,只靠我军自己的力量,很难能一击便将其击溃,可是若不能击溃对方,我军就要陷入失去补给的险境,甚至还会遭受杜基军的前后夹击。”

    “恩!”上官元让边听分析边点头,认同上官元让的说法,“所以呢?”

    “所以,我军若想绕开瓦尔镇,直取提亚城,就必须得与提亚城内的守军取得联系,我要准确地知道提亚城内的提亚军还有多少兵力,战力又如何,然后再估测有没有里应外合一战成功的可能性。”

    “恩!有道理。”上官元让继续点头,等了一会,没有听到梁启有下文,他好奇地抬起头,道:“你继续说啊……”说话时,他正瞧到梁启在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愣了那么片刻,上官元让马上明白了梁启的意思,他疑道:“你是想让我突破杜基军的包围圈,冲进提亚城内,联络里面的守军?”

    梁启闻言,抚掌大笑,说道:“知我者,元让也!”

    “滚他妈蛋吧,你又要害我!”上官元让这时已感觉不到怒火,反倒是有想大笑的冲动。他就知道,梁启当初向大王提议要自己随军出征肯定没什么好事,算计来算计去,最后还得算计到自己的头上。

    “唉!”梁启长叹一声,说道:“杜基军围困提亚城接近两年,城外早已扎好紧密的连营,毫无缝隙可钻,而且还有十多万的大军驻守,旁人想突破杜基军的包围圈势如登天,普天之下,能做到这一点的也只有元让你了。”

    顿了一下,他又深吸口气,继续道:“当然,如果元让也觉得自己做不到,那么也不必勉强,我们再商议商议瘟疫战术……”

    上官元让没好气地白了梁启一眼,挺身站起,同时拿起摆在桌案上的头盔,戴到头上,边向外走边说道:“你不用拿话激我,我不吃你这一套!明天,我去提亚城,区区的连营算得了什么,十几万蛮兵又能奈我何?”

    看着上官元让离去的背影,梁启扑哧一声笑了,然后垂下头来,又神情贯注地看起地图,手指在上面勾画个不停,嘴里还念念有词,也不知道他在嘟囔些什么。

    翌日,三水军对瓦尔镇展开佯攻,而上官元让则准备动身去往提亚城。

    梁启本想派给上官元让几千人以及精通提亚语的翻译,但都被上官元让拒绝了,突破十多万人的包围圈,只几千人帮不上什么忙,反而还是累赘,至于语言更不是问题,以看书就*来oo前提亚和宁国关系那么交好,精通昊天帝国语言的提亚人也肯定不在少数。

    在上官元让临行之前,梁启特意交代他,成功进入提亚城之后,务必要问清提亚军的情况,只要提亚军的战力可以达到己方战力的三成,己方便有绕过瓦尔镇,与提亚军里应外合夹击杜基军主力的可行性。

    上官元让仔细记下梁启的叮嘱,而后就他一人,只兵未带,单枪匹马的绕开瓦尔镇,去往提亚城。

    瓦尔镇以西都属杜基军的控制范围,上官元让一路西行也不太平,不时遇到小股的杜基军。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他擒杀一名杜基军的小头目,换上杜基军的盔甲,这样一来,确实给他带来不少便利,再碰上杜基军,只要不说话,便可顺利蒙混过去。

    上官元让一路西行,风餐露宿,日夜兼程,不日抵达提亚城。

    没看到提亚城之前,先看到了城外的杜基军连营。

    或许是杜基军在提亚城下作战的时间真的太久了,连营经过长期不断的修建和补建已扎的密密实实,连成一片,仿佛在提亚城外建造起一圈外城墙,在连营之内,甚至还建起了数座高大庄严的圣庙,可供杜基军在休息之余做祈祷和求福,另外还有祭奠阵亡将士英灵的祭坛等建筑,偌大的连营简直已成为数座相连的村镇。

    上官元让看罢,催马缓缓前行,随着越来越接近杜基军的连营,里面的提亚城轮廓也渐渐清晰起来。

    提亚城是提亚的国都,城墙又坚又高,外围还有宽宽的护城河,向城内观望,许多圆柱形的塔楼建筑其高度已超过城墙许多,在城外便可看到,尤其是城池最中心的一座塔楼,上官元让估计高度起码得有十多丈,直冲云霄,高的吓人,很难想象,如此高大的塔楼是如何建造出来的。

    他边走边观望,不知不觉间已接近杜基军的营地。

    他正继续向前走去,这时,一支十人的骑兵小队快速飞奔过来,到了上官元让近前,马上骑兵纷纷勒住战马,开口质问道:“你是哪个兵团的?(杜基语)”

    上官元让有听没有懂,环视十名骑兵一眼,什么话都未说,挺着胸膛继续前行。

    “嘿!我们问你是哪个兵团的呢!你聋了吗?(杜基语)”一名杜基骑兵催马来到上官元让近前,用手中的马鞭敲了敲他的头盔。

    因为杜基头盔带有护面的关系,杜基军看不到上官元让的长相,也没有认出他非杜基人。

    上官元让歪了歪脑袋,毫无预兆,猛的一抬手,一把将对方的马鞭夺了过来,甩手扔在地上。

    “呀!”想不到他如此嚣张,竟敢把自己的马鞭抢了去,那名杜基骑兵怪叫一声,举拳要打。

    可是他的拳头还没有打出去,上官元让双脚猛磕马镫子,连人带马从那名杜基骑兵的身边掠过去,还未等对方回神,已冲过去的上官元让突然一回手,将那名杜基骑兵的后脖根抓住,也没见他怎样用力,只轻轻一提,就将其拎在手中,紧接着又向外一抛,耳轮中就听咚的一声闷响,骑兵飞出去的身子正撞在后面的一位同伴身上,两人惨叫着双双摔下战马。

第十集 第五十一章

    第五十一章

    趁着对方骑兵还未回过神来,上官元让催马前冲,从杜基兵的人群中强行穿过,而后顺着营寨的大门直插进去。

    杜基军做梦都想不到有人敢单枪匹马的强冲己方大营,准备不足,仓促迎战,许多听闻警钟声仓皇从营帐里跑出来的士卒都是未着盔甲,满脸的慌张。

    且说上官元让,进入敌营后并不恋战,一个劲的催促战马,向前冲刺,直奔提亚城的方向而去。

    他在杜基营寨中足足横冲直撞了百米左右才有杜基军迎上前来拦阻,这百余名杜基军显然也是临时集结起来的,有些穿着盔甲,有些还打着赤膊,更有些连武器都没有,只拿着水桶和木棍,千奇百怪,什么样的都有。

    上官元让哼笑出声,他不慌不忙的从得胜钩上摘下三尖两刃刀,信手一挥,长刀灵化,变为灵刀,接着,灵气涌入灵刀之内,使灵刀乍现出霞光异彩,对面的杜基兵还没排好队形、列好战阵,他的灵乱·风已先释放出来。

    若是身着盔甲,手持重盾,或许还能挡一挡上官元让释放的灵刃,可是这些杜基军大多都是即无盔甲,也无盾牌,灵刃砍在身上,可谓是刀刀入肉,刃刃切骨,只是一瞬间,百余名杜基兵倒下大半,满地的残肢断臂,血肉模糊,即便是那些未倒下的士卒也各个是身上挂彩,血流不止,连连退后。

    见对方无力再阻拦自己,上官元让也不追杀,继续催马向前冲锋。

    可是这时候周围蜂拥而来的杜基军已越来越多,盔甲和武器也渐渐齐整,再向畅通无阻的向前冲刺已没有那么容易。

    只看周围人山人海的敌兵,听着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任谁都会心惊胆寒,但上官元让却毫无惧色,这样的场面他也见过的太多太多。他连续向左右各释放一记灵乱·风,击退两侧涌来的敌兵,紧接着又向正前方释放出十字交叉斩。

    十字交叉斩的攻击范围没有灵乱·风那么广,但灵刃的密度极强,在他的十字交叉斩下,许多杜基兵都是连人带甲的被绞个粉碎。

    在数以千计的杜基军围攻之下,上官元让非但未让敌人近身,反而还硬是杀出一条血路,又向前推进了数十米远。

    正在上官元让锐不可挡,肆无忌惮的冲杀时,一支杜基骑兵向他奔来。

    这支杜基骑兵盔明甲亮,清一色的手持长枪,一看便知道是杜基的精锐骑兵,领头的一名杜基军将领身罩灵铠,又持灵枪,一边催促战马,一边喝退前方的步兵,眨眼工夫,他率先冲到上官元让近前,二话没说,抖手一枪,直取上官元让的面门。

    暗道一声来得好!上官元让挥刀向外一磕,然后顺势把刀锋前推,横切敌将的脖颈。

    那名杜基将领反应也快,立刻收枪格挡。当啷!上官元让的灵刀正砍在对方的灵枪上,响起一声刺耳的金鸣声。

    二马交错而过,杜基将领突然扭转回头,一记回马枪猛刺上官元让的后心。后者嗤笑冷哼,身子向旁闪躲,让开锋芒,使灵枪在他的腋下掠过,就在对方想收回灵枪之时,他手臂回缩,用力一夹,只听嘭的一声,他的胳膊肘将灵枪的枪身死死夹住,那杜基将领大惊失色,双手握枪,使出全身的力气想把灵枪抽出来,可灵枪象是长在上官元让身上,无论他多么用力,就是拔不出丝毫。

    上官元让不给他多余的机会,另只手挥刀后扫,反劈对方的腰身。那名杜基将领暗叫不好,抽不出灵枪,无从招架,被*无奈,只能弃枪后仰。

    扑通!

    杜基将领的身躯从战马上栽掉下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对方已无武器,上官元让哪能错过这样的机会,灵刀挥砍之间,灵乱·风呼啸而出。那名杜基将领失去武器,放不出灵武技能招架,而灵乱·风又攻击范围甚广,想闪躲都没有机会。

    耳轮中就听一阵沙沙声,等灵乱·风刮过之后再看杜基将领,浑身上下的灵铠俱碎,满身的血口子,整个人好象血葫芦似的,颓然倒地,只抽搐几下便没了动静。上官元让的出手太快,以至于后面的骑兵队伍还未跟上来,骑兵主将已先被他斩杀。

    杜基将领刚死,后面的大队人马也杀到了,上官元让身子微侧,闪过仰面而来的一枪,不等对方收招,他回手一刀将敌兵劈落马下,可接着,又有一枪迎面刺来,他向下低头的同时抬手把对方的灵枪抓住,往回一带,喝道:“下来!”

    对方倒也听话,大头朝下的从战马上摔落,还没有从地上爬起来,后面的骑兵马队已无情地从他身上踏过。上官元让挥刀迎战,三尖两刃刀上下翻飞,左劈右砍,杜基的骑兵冲上来一波被斩落一波,时间不长,铺在他战马周围的尸体已朝过上百具。

    此地毕竟是敌营,杜基军的数量越打越多,而上官元让只一人,孤立无援,再厉害也有耗光力气的时候。他不敢恋战,把对方骑兵的如宏势头打压下去后,他立刻又催马向前,继续向营寨的腹地冲杀。

    即便对上官元让这样的高手而言,这也是一场艰苦的鏖战,周围蜂拥而来的杜基军仿佛杀之不尽、斩之不绝似的,死掉一批,冲上来两批,杀掉一人,冲上来一群。渐渐的,上官元让也杀红了眼,脑海中只剩下冲和杀两个念头。

    不知打了多久,上官元让的战马都已换过四、五匹了,可是仍未冲出杜基军的营寨。此时他身上白色的灵铠早已被染成血红色,有些地方还挂着肉丝、肉沫,其状和厉鬼无异。打到现在,他也感觉到疲累,举目向四周观望,刚好看到侧前方有座高高的塔楼,他心中一动,拨马向塔楼冲去。

    在杜基军的营地里有很多这种塔楼,平日里有弓手在上面驻守,主要是为了阻拦进出提亚城的信鸽。

    前段时间,提亚使者前往就~来o间,与提亚城的飞鸽传书十分频繁,当时杜基有所察觉,便在连营里建造许多塔楼,专为截获信鸽之用,不过等他们建好之后,提亚城也产生警觉,不再与城外飞鸽传书。

    上官元让杀到塔楼之下,从战马上蹦下来,抓住塔楼上的梯子开始迅速的向上攀爬。

    塔楼上的十数名杜基箭手立刻纷纷向下放箭,想阻止上官元让,可惜他们人数太少,射出的箭支也有限,对上官元让的灵铠根本不构成威胁。很快,上官元让顶着对方的箭射,硬是爬到塔楼的顶端。

    等他上来,十数名杜基箭手马上放下弓箭,抽出佩剑、佩刀、匕首,大喊着向他杀来。上官元让抡起灵刀,只几刀挥出,十几名箭手或惨死在血泊之中,或摔落到塔下。把上面的箭手全部清理干净,上官元让总算得到休息的机会,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塔楼下的杜基军可不会让他安心休息,只过片刻工夫,云集过来的杜基军便把塔楼团团围住,垂首向下观望,塔楼下的杜基军里三层,外三层,把塔楼围了个水泄不通,别说是人,即便是只老鼠都别想钻出去。

    正在上官元让坐地休息之时,下面的箭支飞射上来,撞击他的灵铠,叮当作响。上官元让暗叹口气,随手抓起两具箭手的尸体,将其搭在栏杆上,然后他倚靠着尸体而坐,这招果然奏效,飞射上来的箭支钉不到他身上,全被尸体挡了下来。

    见箭射效果甚微,杜基军又开始出人顺着梯子向塔楼上攀爬,休息了一会的上官元让站起身,同时拣起散落在地上的弓箭,捻弓搭箭,停顿了片刻,猛的探出头来,对准下面攀爬的敌兵,落手就是一箭。

    箭射并非上官元让所长,但不代表他不会,这一箭,正中一名杜基兵的头顶,随着当的一声脆响,那名士卒的头盔被箭支钉穿,连带着,脑袋也被射出个大窟窿。那人连叫声都未发出,直接摔落下去,爬在他下面的士卒也未能幸免,被他硬生生的撞落。

    “哼!”上官元让瞄了两眼,哼笑一声,缩回头去,又坐到尸体后面,等对方继续上人攀爬。

    如此这般,他连续射下杜基军五波进攻,而后杜基军终于改变战术,不再攀爬梯子向上冲锋,改成砍塔楼基层的木桩子,打算直接把塔楼砍倒。这招是身在塔楼上的上官元让无法破解的,也鞭长莫及,他只能趁着对方未把塔楼砍倒的这段时间尽可能的休息,多补充一些体力。

    此情此景很有意思,塔楼下的杜基军脸红脖子粗的连连大吼,疯狂的劈砍着支撑塔楼的木桩,而在塔楼之上的上官元让坐在地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如同老僧入定。这一上一下,一静一动形成鲜明的对比。

    在数十名杜基士卒的努力下,塔楼的两根木桩子被砍断,人们蜂拥而上,用力的推挤塔楼,随着咯吱吱的尖叫声,塔楼缓缓倾斜,紧接着,又是轰隆一声闷响,高大的塔楼轰然倒地,震的地面尘土飞扬,难以视物。

第十集 第五十二章

    第五十二章

    上官元让修为深厚,灵铠也坚韧,即便随着塔楼一同摔在地上,也伤不到他分毫。

    等尘土渐渐散去,周围的杜基军慢慢围拢上前,定睛再看,只见上官元让就站于散落一地的木板当中,拄刀而立,身上的灵铠粘满血迹和泥污,两只眼睛射出骇人的精光,从那么高的塔楼上摔下来,仿佛未受到任何伤害。

    杜基军看罢,忍不住心头惊骇,暗暗嘀咕,眼前这名敌人到底还是不是人?怎么如此厉害?杜基军停顿了那么几秒钟,不知是谁最先呐喊出声,这也拉开了杜基军再次围攻的号角,人们纷纷涌上前去,目标只有一个,上官元让。

    补充一些体力和灵气的上官元让抖擞精神,抡刀再战,敌兵冲上来的快,可他杀人的速度也不慢,各种大范围攻击的灵武技能被他象普通出刀一样连续施放出来,周围的敌军不是一个一个的倒地,而是成群成片的翻倒,惨叫声、哀号声此起彼伏,连成一片。

    在如此勇猛的上官元让面前,就连作风一向凶狠的杜基军都感觉胆战心惊,许多士卒吓的腿肚子转筋,干吆喝却不敢靠前。上官元让心中清楚,其实自己也是三板斧,不可能长时间的连续施放灵武技能,想要突破敌营,就必须得速战速决。

    交战之中,他看准敌兵人群中一名骑马的将领,毫无预兆,他突然加力,向那名将领猛冲过去。在他的连续出刀之下,杜基士卒要么被砍倒,要么被吓退,上官元让一口气冲到那名将领近前,手中的三尖两刃刀由下而上的刺了出去。

    那将领距离上官元让不算近,而且中间还隔着人山人海的士卒,想不到对方这么快就冲开一条血路,杀到了自己近前。杜基将领来不及出枪招架,本能的侧身闪躲,他是把上官元让的锋芒避开了,但后者一招不中,立刻变招,把灵刀当棍使,又横着一扫,就听啪的一声,三尖两刃刀的刀面正拍在那名将领的肋下。后者怪叫一声,身子几乎是横着飞下战马的,扑通一声摔进杜基军的人群里,砸倒一群士卒。

    上官元让看也不看敌将的死活,顺势窜上他的战马,拨转马头,又向提亚城方向冲杀而去。

    在杜基军的大营里,上官元让足足冲杀半个多时辰,总算是杀到营寨靠内的边缘。冲到这里,前方的敌军就更多了,尤其是辕门处,完全被杜基军所拥堵,举目望去,看不到空地,目光所及之处都是敌兵敌将,而且大多数手持弓箭,估计硬冲过去,自己得先被对方射成筛子。

    上官元让暗皱眉头,当机立断,放弃走辕门,改成硬冲敌营的寨墙。

    对于普通人来说,寨墙是一条死路,可对上官元让而言,木制结构的寨墙挡不住他。他快马加鞭,向辕门右侧的寨墙冲去。未到寨墙前,上面的杜基军已张弓射箭,在一阵嗖嗖声中,数以百计的飞矢当头落下。

    上官元让大喝着抡起灵刀,拨打箭支,他的出刀虽快,能挡下一支十支雕翎,但却挡不下全部。透过刀幕的箭支所剩无几,钉在他身上破不了他的灵铠,但他跨下的战马吃不消,很快,一支箭矢钉在马身上,另一支箭矢在马颈划开一条大口子,战马吃痛,稀溜溜的怪叫,如同发了疯似的不受控制的前冲。

    这正合上官元让心意,趁着战马飞速奔驰,他运足灵气,注入灵刀之内,灵刀的刀身随之射出刺眼的光芒,整把刀仿佛变成光刀,亮着如同在地上又升起一颗太阳。灵刀的光芒越来越盛,很快,灵刀的形态发生改变,刀身变扁变宽变长,原本的三尖两刃刀瞬间变为一把巨形的砍刀。

    上官元让坐在马上,双手紧握巨刀,向外横着一挥,耳轮中就听嗡的一声闷响,一道狭长的灵波横扫出去,直奔寨墙上的杜基军。

    许多杜基军这辈子也没见过兵之灵变,人们都已被上官元让手中灵刀的变化惊呆吓傻,等他们意识到不好的时候,长长的灵波已飞到近前。

    咔嚓——在一阵脆响和惨叫声中,寨墙上的杜基军至少有二十多人被灵波拦腰斩断,下半截身子倒在寨墙上,上半截身子已然栽下寨墙。

    “啊?”人们纷纷惊叫出声,再抬起弓箭,想继续放箭,上官元让已连人带马的冲到寨墙之下,他双脚踩着马镫子,整个人几乎在马背上站立起来,与此同时,他双手持刀,立劈华山的向下猛砍。

    喀嚓!

    这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直把周围的杜基军震的脑袋嗡了一声,什么都听不到了,人们手捂双耳,惊恐地瞪大眼睛,只见上官元让的灵刀竟硬生生把寨墙劈开一道大豁口,尘土漫天、木屑横飞,真仿佛要天崩地裂一般。

    还没等人们回过神来,上官元让的第二刀又全力劈砍下来。喀嚓!又一声巨响,同样的寨墙上又多出一道豁口,两道豁口相隔只有半米,随着上官元让一记横扫,豁口之间的半米寨墙被他一刀砸倒,后者顺势催马,顺着砸开的豁口冲了出去。

    哗——上官元让这惊世骇俗的三刀,令寨墙上下的杜基军一片哗然,这已超出他们所能理解的范畴,望着绝尘而去的上官元让的背影,杜基军甚至忘了要放箭,一各个呆呆地站在寨墙上,身子不断地哆嗦着,从骨子里生出冰冷的寒意。

    寨墙上的杜基军被上官元让的神勇吓傻,但辕门处的杜基军可没打算眼睁睁看着他逃脱,很快,杜基的骑兵便从辕门杀出,大声呼啸着向上官元让追去,同时不停的张弓怒射。

    上官元让边跑边回头拨打箭矢,不知不觉间已进入到提亚城的射程之内。

    提亚城城头的守卫早就看到杜基军营里的混乱,也看到浑身是血的上官元让从杜基军营里硬冲出来,后面还有数以千计的杜基骑兵追杀,虽然未搞清楚他的身份,可也没有草率放箭,提亚士卒纷纷站在城头,翘脚ww}}。向外张望。

    上官元让又向前飞驰了一会,已快要接近提亚城的护城河,这条护城河得有七、八米宽,水流算不上湍急,但却有三米多深,而且河底都是淤泥,一旦陷进去,再难有浮上来的可能。眼看着护城河已到近前,上官元让非但没有勒马减速,反而用手中的灵刀重拍战马的马臀,战马吃痛,跑的更快,奔到护城河边缘时,上官元让猛的一扯缰绳,战马凌空跳起,跃到护城河的上方。他人还在空中,突然甩掉马镫子,双脚踩住马背,用力一蹬,以空中的战马为跳板,再次向前跳跃出去。

    嘭!咚!

    这声闷响几乎同时响起,上官元让摔滚到护城河的对岸,而他的战马则直直掉进护城河的中央,马儿稀溜溜的嘶叫几声,便慢慢沉了下去。

    七八米宽的护城河,上官元让一跃而后,但后面追杀而至的杜基骑兵们跳不过去,人们纷纷在岸边勒住战马,领头的将领瞪着通红的双眼,怒视对岸的上官元让,嘶吼着喝令手下人放箭。

    千余名骑兵齐齐放箭,阵势也不容小觑,上官元让倒也干脆,直接甩出一记灵乱·风,将对方的箭阵挡一挡,随后向提亚城城下狂奔过去。

    这时候,提亚城头的提亚军不再干看着了,闻讯而来的指挥官马上喝令部下,向护城河外的杜基军放箭,至于一个人跳过来的上官元让则放他到城下,问清楚之后再做处理。

    提亚城城头箭如雨下,杜基骑兵难以招架,在有十数人被乱箭射下战马的情况下,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退回军营。

    他们一撤,上官元让也长松口气,将钉在自己灵铠上的几根箭矢拔掉,然后缓步走到城门前,站定。

    “来者何人,报上名姓!”城头上一名提亚将领探出头来,向城下的上官元让大声喊喝。

    听不懂他说什么,上官元让抬头震声喝道:“我是风国援军,叫一个懂风语的人出来说话!”

    对方的话他听不懂,他的话对方也听不明白,双方的对话如同鸡同鸭讲。

    见那名提亚将领探着脑袋,皱着眉头,满脸茫然地看着自己,上官元让也感觉到对方没听懂自己的话。他想了片刻,干脆散掉身上的灵铠。

    他不把灵铠散掉还好点,一把灵铠散去,城头上响起一片张弓之声,只见一根根箭头从城墙上齐齐探出来,目标直指他的身上。

    上官元让先是一惊,而后马上明白了,肯定是自己身上的杜基盔甲引起了提亚军的误会。他快速的把头盔摘掉,仰着头,回手指指自己的脸,大声说道:“风,风!呜呜……的风……”他边说边用手比画,描述风刮过的样子。

    其实不用那么费劲,只看他的相貌,城头上的提亚军立刻便判断出他不是杜基人,而是昊天帝国的人,再听他一个劲的说‘风”那名提亚将领猛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一边挥手示意周围将士放下躬箭,一边伸手指着城下的上官元让,连声叫道:“风?风、风——”

    看对方的样子,显然猜出自己的身份了,上官元让把手中的三尖两刃刀往地上一插,回手点着自己的鼻子,应道:“是的,我是来自风国!”

第十集 第五十三章

    第五十三章

    提亚将领别的没听懂,但风字可听明白了,心中一动,难道来人是风国援助提亚的将领?想到这里,他立刻令人赶快去找一名会风语的人上来。

    风语和宁语属同一种语言,只是个别字的发音腔调略有不同,提亚与宁国交好百余年,在提亚会宁语的人太多了。时间不长,一名提亚士卒跑上城头,向指挥官说明自己懂风语。

    提亚将领立刻让他问明城外来人的身份和姓名。那名士卒答应一声,用字正腔圆的风语大声喊道:“城外的将军尊姓大名?来自何地?”

    终于来个会风语的提亚人了!上官元让精神一振,他昂首挺胸,回道:“我乃风国上将军上官元让,次此前来是要与贵国商量破敌之计,你等速速开门,让我进城!”

    呦!竟然是风国的上将军!那名提亚士卒倒吸口凉气,没敢耽搁,马上把他的话翻译给指挥官。

    提亚将领听后也是心中一惊,他推断出上官元让可能是风国人,但没想到会是级别这么高的将领。风国的上将军,拿到提亚国就相当于一个集团军的总指挥官。

    他愣了片刻,马上让士卒告诉上官元让,在城外稍等片刻,而后,他又派出手下人去往王宫,向国王禀明情况。

    现在的提亚城虽还不至于油尽灯枯,但也是强弩之末了,城中储备的粮草已到消耗殆尽的边缘,再不解决提亚城之围,不用杜基军来打,饿也得把城中的军民饿死。上官元让的出现无疑是给苦苦支持的提亚城打下一针强心剂,报信的士卒下了城墙,一边快马加鞭的向王宫跑,一边不停的大声吆喝:“风国援军到了!风国的援军到了——”

    吆喝声很快引起街道上百姓们的驻足围观,人们走上街头,三五成群,议论纷纷,由于事先并不了解王廷和风国的密谈,也不知道提亚已和风国签署了隶属条约,对于风国援军的到来,人们更多的是表示惊讶。在提亚百姓的心目中,风国的形象和杜基是差不多的,他吞并了一直与提亚交好的宁国,使提亚失去了盟友的支持,甚至这次杜基入侵提亚,风国也是主谋之一,人们实在想不明白,与杜基是盟友的风国怎么会忽然来援助己国。

    提亚的王廷对风国援军的到来则是又惊又喜,他们是与风国签署过条约,但风国会不会真的参战,派出援军,谁都不敢保证,他们也是心里没底,现在听闻风国援军到了,提亚的朝廷立刻炸了锅,提亚国王杰拉尔·哈代斯迪直接从王椅上站起,身子前探,双眼瞪得溜圆,眨也不眨地看着下面前来报信的士卒。

    还有提亚的总指挥官凯文·德帕迪约十分冷静,问报信的士卒道:“风国的援军来了多少人?”

    士卒咽口吐沫,伸出一根手指,有些结巴地说道:“只……只来有一人!”

    “什么?只一人?”满朝大臣听闻此话,无不大失所望,只来一人又有何用?哪里能解提亚城之危?

    凯文·德帕迪约的想法则和旁人不同,他皱着眉头问道:“来人现在何处?”

    “就在城外?”

    “既然只有一人,他又是如何通过的敌军连营?”

    “据说是……是强行突破敌营,硬冲过来的……”

    “啊?”这话又是引起提亚朝廷一片哗然,许多大臣都连连摇头,表示不相信,只一个人怎么可能强行闯过杜基军营,这太不可思议了,也超出人们的想象。就连国王杰拉尔·哈代斯迪都不确定地问道:“来者真的是风国人?不会是杜基的奸细?”

    “看相貌,肯定是风人对的,而且来人自称是风国的上将军,上官元让!”

    上官元让在风国乃至整个昊天帝国已算是赫赫有名猛将,但在提亚这里,还没有几个人听说过他的名字。旁人不了解上官元让是何许人也,但凯文·德帕迪约有所耳闻,他身为提亚军最高的指挥官,自然对周边国家的军情十分熟悉。

    吸气的同时,他急忙对杰拉尔·哈代斯迪说道:“陛下,我知道上官元让其人,他是风国的上将军对的,而且在风国还素有第一猛将之称,更被风王封为无敌将军,既然来者是上官元让,单枪匹马的闯过杜基连营也并非没有可能。”

    “啊,原来是这样!”杰拉尔·哈代斯迪呆呆地点下头,他是典型的文人国王,不懂得灵武,也没学过灵武,而且提亚这个国家也一向是重文轻武。他沉吟了片刻,说道:“那……快请这位上官将军入城……还是由我亲自去接他吧!”说着话,他要动身向外走。

    凯文·德帕迪约摆手把他拦住,说道:“陛下毕竟是一国之君,上官将军在风国的地位再高,也只是人臣,陛下亲自迎接不合礼数,还是由臣等去迎为好。”

    想想他的话也有道理,杰拉尔·哈代斯迪又坐回到王椅上,提醒道:“切记要以上宾之礼待之!”

    提亚众大臣纷纷躬身施礼道:“臣等明白。”

    提亚国王虽然未出宫迎接上官元让,但提亚满朝的大臣都有出宫相迎。很快,提亚城的城门打开,吊桥放下,上官元让不懂那些烦琐的礼节,见城门开了,便提着三尖两刃刀直接往里走。

    他刚走到城门洞里,就听头顶上方清脆的钟声响起,他举目抬头向上一望,原来城门洞的上方是空的,从下面可以直接看到最顶端的塔楼,在塔楼上悬挂的铜钟正在左右摆动,发出当当当的钟声。

    在提亚,钟声即可以用于示警,也可以用于节庆,此时提亚鸣钟,是表示对上官元让的尊敬以及对他到来的欢迎。

    上官元让不清楚这些,皱着眉头,语气中透着不满,嘟囔道:“开门就开门,还敲什么钟嘛!”

    他刚走出城门洞,就见对面走过来一群身着华服的提亚人,年岁都不小了,最年轻的也在三十开小说就来外。为首的是员武将,盔甲的风格即不同于风国,也不同于贝萨和杜基,以轻便的链子铠为主,只是在重要部位装钉上板甲,看上去或许让人感觉怪异,但却极为有用。

    他在打量对方的同时,对方也在打量着他,看到上官元让身着杜基军盔甲,提亚大臣们先是一愣,而后又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肯定是上官元让事先装扮成杜基军的模样才蒙混过杜基连营的,不然他只一个人,怎么能冲得过来呢?!

    还是凯文·德帕迪约领先走上前来,效仿风国式的礼节,向上官元让拱手施礼,说道:“久闻上官将军威名!在下是凯文·德帕迪约。”

    一旁的翻译把他的话用风语讲给上官元让,不过在翻译的时候,他特别把凯文·德帕迪约的军衔和伯爵爵位加了进去。

    听闻对方是提亚军的总指挥官,上官元让也是面色一正,忍不住又多打量他几眼。令他略感失望的是,凯文·德帕迪约的修为并不深厚,当然,全**队的总指挥官也不一定非要是灵武高强之人才能担任。

    接下来,翻译又把其他大臣的身份、名字、爵位一一向上官元让做了介绍,对他而言,提亚人的名字本就又长又不好记,现在又一下子说了这么多,上官元让听的迷迷糊糊的,到最后,也仅仅记下了凯文·德帕迪约这一人的名字。

    没兴趣和对方做过多的寒暄,上官元让直视凯文·德帕迪约,直截了当地问道:“德帕迪约将军,不知贵军现在还剩有多少兵力?”

    “这……”没想到刚见面上官元让就问起这个,凯文·德帕迪约有些哭笑不得,他客气地说道:“国王陛下还在王宫内等候上官将军,上官将军是不是先见过陛下之后再议事呢?”

    “麻烦!”上官元让撇嘴嘀咕一声,扬头说道:“你等前方带路!”

    他的态度十分傲慢,一是上官元让的本性如此,其二也是他性情梗直,不好做作,也不太懂礼术。

    提亚大臣面面相觑,心中苦笑,看上官元让这副派头,显然已把自己当成上国来使了,全然没把自己这些人放在眼里。不过在提亚和风国签署的条约中,提亚确实要以属国自居了。正因为这样,人们即便中心不满,也不敢多说什么。

    随提亚大臣们进入城内,上官元让边走边向四下观望,脸上也不时流露出惊讶之色。提亚建筑的宏伟是超乎他想象的,一座座高耸如云的塔楼在城外观望尚且觉得高大异常,现在近在咫尺,看上去更是宏伟壮观,同样的面积,在风国盖出来的院落只能住几十人,而换成提亚的塔楼,则可以住数百号人,这大大缩减了城池所需的空间,也可以使城池容纳更多的人口。即便是上官元让这种单纯的武夫都觉得风国应该大规模的引进提亚塔楼式建筑技术,即便只用于军事上也是好的。

    又向城内走了一段,他的目光被远处的一座碧绿葱葱的圆锥型建筑所吸引,观望了一会,忍不住抬手一指,好奇地问道:“德帕迪约将军,那是什么?”

第十集 第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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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四章

    上官元让指的那个建筑很庞大,冷眼望去如同一座土山,但却是由人工打造而成,底座呈圆盘形状,有三四米高的样子,上面则是稍小一点的圆盘,还是三四米高,再往上则是更小的圆盘,依旧三四米高,圆盘由大罗到小,总共有五层,表面上碧绿葱葱,象是长满花草。

    顺着他手指,凯文·德帕迪约转头看了一眼,然后微微一笑,说道:“那是布莉安娜花园,不过现在已改种庄稼了。”

    花园?上官元让难以理解,低层的圆盘还好说,只三四米高,浇水也容易,但顶层的圆盘有近二十米高,若每天由人提水上去,那得消耗多少人力?他摇头笑了笑,随口说道:“这么高的花园,浇灌起来很难吧?”

    凯文·德帕迪约笑道:“这里看不到,其实在布莉安娜花园的后面是有水车的,可以把花园下面的河水引到花园顶部。”

    “哦!”上官元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也不太明白水车为何物,在风国,还没有出现水车这种东西。

    他移动目光,又看向另一侧远方的高大建筑,那是比布莉安娜花园更高更壮观的人工奇迹,总高度已接近十丈,整体呈梯形,在建筑的一侧有由下直通顶端的长长阶梯,顶端的建筑气派宏伟又庄严肃穆,雄立于高空,带给人一股极强的震撼感。

    上官元让不想让自己看起来象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不停的发问,但他实在忍不住,伸手指问道:“那又是何物?”

    见他所指,凯文·德帕迪约面色顿是一正,说道:“那是太阳神庙。”说着,他立刻又补充一句道:“太阳神也是我提亚尊崇的第一天神!”

    “啊,是这样。”上官元让再次点点头,不再多问,但目光却久久没有移开。

    对于上官元让而言,提亚城内的一切都让他感觉很新奇,很不可思议,无论是布莉安娜花园还是高达十丈的太阳神庙等等这些建筑都已超出他所能想象的范围,也无法理解它们当初是怎样被建造出来的。

    提亚的技术确实领先风国太多太多,现在他多少也能理解为何大王要花费那么大的力气、冒那么大的风险来帮助提亚,和杜基交战。这样的国家如果不能被己国吸纳,就得及早让它灭亡。

    提亚城内有许许多多匪夷所思的建筑,但王宫的规模却很一般,连城堡都不是,和风国的王宫有些类似,可面积要小上数倍,位于一座花园的正中央。

    在众多提亚大臣的伴随下,上官元让进入王宫,在王宫的议事大殿中见到提亚国王杰拉尔·哈代斯迪。

    杰拉尔是一位年轻的国王,年纪和唐寅相仿,看上去未到三十的样子,中等身材,皮肤白净,相貌秀气,穿着并不华丽,却十分考究,头上带有金色圆环形的王冠。

    两人对对方的第一印象都不错,经过简单的寒暄,杰拉尔首先问道:“上官将军,不知风国增援提亚的援军现在何处?”

    上官元让说道:“就在瓦尔镇附近。”

    杰拉尔闻言,暗松口气,这对于提亚城而言无疑是个好消息,毕竟瓦尔镇距离提亚城已然不远。他又问道:“那……贵国的援军兵力有多少?”

    上官元让说道:“十万将士。”

    才十万人?杰拉尔对这个答复有些失望,毕竟杜基军投入到提亚的总兵力已达二十万,而风国只出兵十万,能不能取胜还真不好说呢!见他面露忧色的没有马上说话,上官元让立刻感觉出他的顾虑,他傲然而笑,说道:“国王陛下,我国虽然只出兵十万,但却是我国精锐的三水军军团,上下将士,各个以一顶十,我军由边境一直打到瓦尔镇,势如破竹,连下数城,杜基军节节败退,由此可见一斑。”

    凯文·德帕迪约在旁点点头,三水军在风国确实称得上是精锐之军,如果风国真是派出三水军来增援的,也可看出风国对此战的重视程度。

    杰拉尔不太了解风国的军力和结构,不过见凯文·德帕迪约在点头,估计上官元让这么说并非是夸夸其谈。他沉吟片刻,问道:“既然贵军已攻至瓦尔镇,那上官将军为何又孤身一人硬闯杜基连营,来到提亚城呢?”

    上官元让吸口气,说道:“我此次前来,主要有两个目的,一是了解提亚城内的军力如何,二是联合提亚军,共破城外杜基军。”

    此话一出,在场的大臣包括杰拉尔在内,精神都为之一振,在城内苦守两年,总算要等到破围之日了。

    凯文·德帕迪约先是看眼国王,而后对上官元让说道:“我城内军队还有两万五千人。”

    上官元让挑了挑眉毛,偌大的提亚城,竟然只剩下两万五千人的军队了?他哼笑一声,语气透漏出不满,说道:“德帕迪约将军,我军是你们的盟军,而非敌人,我现在要听的是实话,如果这时候你还有所保留的话,最后吃亏的可是你们自己!”

    凯文·德帕迪约急忙说道:“上官将军误会了,城内的可战之军确确实实只剩下两万五千人,其中还包括负有轻伤的三千将士,另外,我军的粮草和药品皆有不足……”

    看他焦急的模样,不象是在说谎,而且他也没有必要向自己说谎,上官元让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他离开己方大军的时候,梁启一再叮嘱他,只有提亚城内的战力能达到己方大军战力的三成,才有里应外合的可行性,本来在他想来,提亚的都城,偌大的提亚城,其守军至少也得有五、六万人,哪里想到,竟然只有二万五千人,其中还有三千是伤员,这哪里能达到三水军三成的战力啊?

    上官元让皱着眉头不说话,大殿里的众人可都急了,杰拉尔正要发问,大臣中为首的一名中年人跨前一步,问道:“上官将军可是觉得我城中军队数量太少?”

    说话的这位是提亚的第一辅佐大臣,瑞斯·伊凡斯,也是提亚真正掌权者之一。在提亚,除了国王外,最具实权的两个人,其一是大祭司,詹妮弗·哈克斯,其二便是首席辅佐大臣,瑞斯·伊凡斯。

    至于凯文·德帕迪约,他虽是全国军队的指挥官,但却是临时性的,只有在爆发战争的情况下,提亚才有全军指挥官这个职位,由国王直接任命,而且每次任命的人选也不一定是一致的,和平时期,提亚是没有这个官职的。

    皱眉沉思的上官元让点下头,喃喃说道:“兵力确实少了一点。”接着,他又随口问道:“不知贵国这两万来人的战力如何?”

    提亚城内的兵力摆在那里,就这么多,想夸大也没法夸大,但上官元让问到军队的战力,这一点凯文·德帕迪约信心十足,他拍着胸脯说道:“我军虽只剩下二万五千人,却能把十多万的敌军拒之城外,战力自然不在话下。”

    上官元让瞥了他一眼,守城本就是占有地利的优势,即便是用二万多人守一座小城,十万人来攻都不太好攻破,何况提亚城的城墙又高又坚固,还有护城河,二万多人防住十多万人,并没有好炫耀的地方。

    他又沉吟了片刻,甩头说道:“战力如何,空口无凭,不知德帕迪约将军可否愿意带我去军营中看看。”

    “这……”凯文·德帕迪约没有立刻答话,而是举目看向国王杰拉尔。

    上官元让说道:“此战既然是要里应外合,我们就必须得做到一击溃敌,不然提亚城将会十分危险,所以,我必须得了解清楚提亚城内军队的战力如何。”

    即使杰拉尔这个军事外行也能听得出来上官元让所言有理,他点点头,说道:“既然上官将军提出来了,那就带上官将军去我军军营看看吧!”

    “是!陛下!”得到国王的首肯,凯文·德帕迪约这才躬身应了一声。

    上官元让来此不是为和提亚国王、朝中大臣们聊天的,在王宫没多做耽搁,连侍从送上来的茶点都未吃,便和凯文·德帕迪约去往提亚军的军营,想亲自查证一下提亚军的战力。

    提亚军的军营分五部分,其中四个军营分别在东南西北四城门附近,另外一个军营则在王宫附近。想来王宫附近的军营肯定是提亚军的精锐,并不能代表提亚军真实的战力,上官元让提出去南城门附近的军营看看。

    凯文·德帕迪约没有意见,带他前往。到了南城军营,凯文本想集合全营的将士,让上官元让好好瞧一瞧,但却被后者拦住了,他含笑说道:“不用那么麻烦,我随便逛逛即可。”说着话,他举目四望,然后信步向一座离他不远的营房走去。

    边走,他边把手中提着的头盔戴在头上,放下护面,然后抽出腰间的佩剑,并问凯文·德帕迪约道:“德帕迪约将军,杜基人的喊杀是怎么喊的?”

    凯文·德帕迪约不明白他要干什么,不过还是用杜基语低声说了几句。上官元让敲敲自己的头盔,嘟囔道:“没错,当初和贝萨人打仗的时候他们就是这么叫唤的,我一时忘了贝萨人和杜基人用同一种语言。”说话之间,他已走到营帐的门口。

第十集 第五十五章

    第五十五章

    检验一支军队的战力如何,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对方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迫对方展现出最真实的那一面。

    上官元让在进入营帐之前对陪行的凯文·德帕迪约说道:“你不要进来,在外面等我片刻即可。”说完话,也不理会凯文·德帕迪约反应,挑开营帐的帐帘,大步流星的冲了进去,与此同时还用杜基语高声喊杀。

    他现在穿着的是杜基军盔甲,头盔的护面又遮住他的容貌,加上上官元让身材本就高大粗壮,此时看去,和杜基军士卒没什么区别,而且他喊的还是杜基语,现在就是彻头彻尾的杜基军。

    营帐里有七八名提亚士卒,有些躺在床上休息,有些在喝着热茶聊天,人们毫无准备,谁都没有想到会有杜基军突然闯入自己的营房里。

    在上官元让近来的一刹那,营帐中的杜基军皆是一愣,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上官元让抡剑冲到中央的木桌前,对准一名坐在桌旁喝茶的提亚士卒脑袋,恶狠狠一剑劈了下去。

    看上去他象是使出全力,其实还是有所保留,出剑的速度连正常情况下的四成都不到。

    即便如此,他这一剑也够快的,剑锋划过空气,发出刺耳的呼啸声。

    那名提亚士卒反应也不慢,出于本能,下意识地向后仰身,只听扑通一声,他连人带椅子仰面摔倒在地,与此同时,又是咔嚓一声脆响,上官元让的佩剑把木桌劈成两半。

    “啊?是敌军!敌军杀进城内了!”一瞬间,营帐里象是炸了锅似的,人仰马翻,尖叫声不断。上官元让正想对那名摔倒在地的提亚士卒砍出第二剑,一名位于他侧方的士卒猛然大吼一声,连武器都没来得及拿,直接飞身向他扑去。

    咚!

    那名提亚士卒魁梧的身躯结结实实撞在上官元让的身侧,后者没觉得怎样,只是被撞的一阵摇晃,反而是撞他的士卒受反弹之力摔倒在地,他感觉自己不象是撞在一个人身上,更象是撞在一面墙壁上。

    “哼!”上官元让哼笑一声,放弃原来的目标,大手一抓,扣住撞他倒地的那名士卒的脖子,将其高高提起,另只手里的佩剑作势要刺向对方的小腹。

    不过经过此人的一耽搁,营帐中的其他提亚士卒已全都反应过来,人们几乎是想都未想,蜂拥而上,有两人分别搂住上官元让的双腿,另有两人则死死抓住他的双臂,还有一人搂抱住他的腰身,这五人,把上官元让牢牢缠住。

    趁着同伴缠住敌人的空挡,先前倒地的提亚士卒从地上爬起,吼叫着冲回自己床前,从床下抓出佩剑,拔剑出鞘,然后转回头,大喊着向上官元让冲去,同时手中的佩剑也直直刺向上官元让的小腹。

    在不使用灵气的情况下,上官元让想挣脱开五名提亚士卒的控制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眼看着对方的长剑已刺到自己近前,上官元让几乎是使出全身的力气,猛然一震,他本以为能把抓着自己的五名提亚士卒全部震开,结果只是把搂抱他腰身的那人震的一踉跄,来不及再管其他人,他腰身用力向旁一拧,只听沙的一声,钢剑是擦着他肋下的钢甲掠过。

    提亚军的力气还真不小!上官元让此时也惊出一身的冷汗,不给对方再出第二剑的机会,他把全身的力气集中到左臂,全力向外一挥,嗡的一声,原本搂住他左臂的提亚士卒象是离膛的炮弹,直挺挺的飞了出去,一头撞在营帐的帐布上,随着嘶啦一声,营帐的帐布被他撞开一道大豁口,他的身躯顺着豁口飞滚到帐外。

    这时候,持剑的提亚士卒又向上官元让刺出了第二剑,剑锋依旧是向他小腹而来。左手已然获得自由的上官元让在剑尖马上要近身的瞬间,把剑身狠狠抓住,他带着护手的大手好象铁钳一般,无论对方再怎么用力,就是刺不进去分毫。

    另一名提亚士卒悄悄绕到上官元让的背后,手中不知何时已抓起一根长矛,无声无息的刺向上官元让的后腰。

    上官元让的双腿和右臂受制,左手又死死抓着钢剑,实在无法再去格挡身后的偷袭。

    危机时刻,他也只能拿出真本事,意见之间,他的左手散发出白雾,白雾快速的凝结成灵铠,将他的左手罩住,没见他如何用力,只是手腕晃动之间,掌心里传出咔嚓的脆响声,原本被他握住的钢剑应声而断,紧接着,他握着断剑向背后一撩,当啷一声,刺来的长矛被断剑弹开,出手偷袭的那名提亚士卒心头一惊,正要收矛再攻,眼前突然一花,随后感觉脖颈处冷冰冰、阴森森的,原来对方手中的断剑已抵住自己的喉咙。

    没人想到眼前的‘敌人’竟然是修灵者,而且还是厉害无比、能一把把剑抓折的修灵者。

    营帐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时间也象是停止,上官元让前后左右的提亚士卒们无不满面惊骇地看着他,尤其是那名被他断剑抵住喉咙的士卒,豆大的汗珠子从额头滚落下来,握着长矛的双手不自觉地哆嗦着。

    上官元让的周身散发出灵雾,身上罩起灵铠的瞬间也猛然一抖,把搂抱他双腿、右臂的三名提亚士卒全部震开,接着,又散掉灵铠,用手中的断剑在那名提亚士卒的喉咙上轻划了两下,含笑说道:“出手虽慢,勇猛可嘉,还算不错!”

    说着话,他又加大音量,向帐外喝道:“德帕迪约将军,请近来吧!”

    他话音刚落,凯文·德帕迪约和随行的翻译、副将、随从以及刚才从帐内摔出去的那名提亚士卒纷纷走了近来。

    见到凯文·德帕迪约,营帐中的提亚士卒们同是一惊,几乎异口同声地喊道:“将军,有敌人入城……”

    凯文·德帕迪约仰面而笑,他这一笑,把士卒们都笑愣了,人们面面相觑,不明白怎么回事。

    上官元让摘最}}好掉自己的头盔,环视众人,含笑说道:“我是风国上将军上官元让!”说完话,他扔掉断剑,并拍了拍用长矛的那名士卒肩膀,而后走出营帐。

    “你……”提亚士卒们没听懂他在说什么,还想追上去,凯文·德帕迪约的副将们已上前把众人拦住,向他们解释上官元让的身份。

    凯文·德帕迪约随上官元让走出营帐,到了外面,他正色问道:“上官将军觉得我军兄弟的战力如何?”

    上官元让点点头,轻描淡写地说道:“还不错。”

    其实何止是不错,提亚士卒的强悍令上官元让也吓了一跳。刚开始他确实没有使出全力,但是到了后面,他被*的也不得不全力应对,在他感觉,提亚士卒的单兵战力并不次于风军,另外,提亚军的反应速度够快,临危不乱,配合也很娴熟。

    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凯文·德帕迪约显得有些紧张,疑问道:“那……上官将军觉得你我双方有没有里应外合的可能?”

    上官元让笑了,说道:“贵军兵力虽少,但战力还不错,我觉得里应外合,可破敌军!”

    听闻这话,凯文·德帕迪约顿是为之一喜,抚掌说道:“如此甚好,我们这就回宫去见陛下。”

    上官元让说道:“我虽认为可行,但我并非全军统帅,此战到底如何来打,还得等我回去之后再做定夺。”

    凯文·德帕迪约应道:“我明白。”

    通过偷袭普通的提亚士卒,上官元让对提亚军的战力大致有所了解,而后和凯文·德帕迪约返回王宫,再见提亚国王杰拉尔·哈代斯迪。

    这一次会面,上官元让的态度认真了许多,双方经过磋商,由他定下初步的方案。

    等上官元让返回风军营地,讲明情况之后,如果梁启认为此战联合提亚军的风险太高,那风军则要稳扎稳打,将先攻瓦尔镇,何时能抵达提亚城还未可知,若是梁启认为提亚军的战力值得风军冒险突进,那么风军会在两天之内赶到提亚城,到时风军将以战鼓为号,鼓声一起,则两军里应外合,首先夹击东城外的杜基军。

    对于上官元让的方案,提亚方面没有多话的余地,只能接受,不过凯文·德帕迪约一再表示,提亚军的战力很强,斗志也高昂,各个都是骁勇善战的勇士,绝对能在战场上给敌人造成最大限度的威胁,不会拖累风军,此战两军也一定能一战成功,并请上官元让回风营后务必把提亚军的情况如实反馈给三水军统帅梁启。

    他的话当然有言过其实的成分,如果提亚军真象他说的那么强悍,提亚城也不至于被困成达两年之久还未破敌,凯文·德帕迪约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先把风军主力引过来再说,赢了自然最好,若是输了,他们大不了再继续死守提亚城,至于风军,损失的越大,只会让风国加大军队的投入,最终还是对提亚有利。不管怎么说,风军和杜基军主力之间的决战越早越好,这也是提亚目前最想看到的。

第十集 第五十六章

    第五十六章

    商议之后,上官元让打算在提亚城内休息半天,当晚就离城,突围出去,返回风军营地。

    提亚方面当然希望他早些回去,只是略做挽留。

    吃过午饭,凯文·德帕迪约特意来找上官元让,带着他去往太阳神庙,向太阳神乞福。

    对神鬼一说,上官元让深受唐寅的影响,根本不相信神鬼的存在,连风国的神他都不相信,更何况是提亚的神了?不过凯文·德帕迪约的态度很坚持,一再要求他前往,并说得到太阳神的赐福,能让他突围的更顺利。

    上官元让虽然不信,但也想去看看提亚城中的这座最高建筑,便点头同意了。凯文·德帕迪约并没有把上官元让领到神庙顶部,甚至连台阶都没上,只是在神庙的最低层跪地乞福。其实别说是上官元让,即便是凯文·德帕迪约,在没有得到大祭司的许可下也不敢贸然进入神庙。在提亚人的心目中,神庙是比王宫更神圣的地方。

    由于上官元让根本不相信有太阳神的存在,并未象凯文·德帕迪约那么虔诚,也没有跪地,扬着头,四处张望,不时发出啧啧的称奇声。

    很快,他的目光便被神庙顶端的一个白点吸引住了。神庙足有三十米高,距离太远,上官元让只能看出那是一个穿白衣的人,至于长什么样子就看不清楚了。他下意识地疑问道:“那是谁?”

    凯文·德帕迪约和旁边的翻译双双抬头望去,只望了一眼,两人又立刻把头垂下,低声说道:“那是祭司大人。”

    提亚实行的是政教合一,政权和神权一齐统治着这个国家,人们相信国王是由神选出来的统治者,祭司则是神的代言人,而大祭司是神最亲近的仆人。在提亚,祭司的地位极高,尤其是大祭司,她的意见甚至能左右整个国家的国策,有意思的是,提亚的祭司全部都是女人,可能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才使提亚的政权和神权相对稳固,之间不会发生太激烈的矛盾和冲突,毕竟女人的权利欲望比男人要小很多。

    上官元让望着站于神庙顶端的‘白点”哼笑着嘟囔道:“好个高高在上的祭司大人!”

    听他语气中透出轻慢之意,翻译吓的一缩脖,没敢翻译他这句话。

    当天深夜,借是夜幕的掩护,提亚城悄悄放下吊桥,打开城门,放上官元让出城。上官元让依旧是一身杜基军的打扮,事先做了相应的准备,缠住马嘴,包裹住马蹄,无声无息的向杜基军连营接近。

    白天他硬闯连营,杜基军尚且拦不住他,晚上闯起来更是容易,前后还未用上半个时辰,上官元让便在连营里杀出一条血路,强行穿过。顺利突破连营之后,倒是杜基军的追兵给他造成不小的麻烦,上官元让边打边退,见甩不开敌人,果断的弃走大道,进入道边的密林中与杜基军周旋。

    最后,他放弃战马,利用马匹把敌人引开,这才得意脱身。

    好在杜基连营和瓦尔镇内的杜基军书信来往频繁,时常有骑马的杜基信使在路上经过,上官元让斩杀一名信使,夺下他的战马,快马加鞭的回往风军大营。

    上官元让这趟提亚城之行,去的快,回的也快,一去一回之间,仅仅用了不到三日。

    得知他回营,梁启亲自出营去接,把上官元让迎回中军帐,又是令人断茶送水,又是令人准备吃的。

    上官元让也不客气,一边大剌剌的吃喝,一边向梁启讲述提亚城的情况。

    他没有多余的废话,也不会讲提亚城内有哪些不可思议的奇观,开门见山的说明他所见到的提亚军状况。

    等梁启听到提亚军才两万来人的时候,皱起眉头,幽幽说道:“只两万多人……”

    上官元让正色道:“虽两万多人,但提亚军的单兵战力不弱,甚至强于我军,我有试过,在我偷袭并不使用灵武的情况下,七八名提亚军士卒便要*我使出全力了。”

    “哦?”梁启笑了,摇头说道:“那定是元让你一开始太托大了。”

    这倒是事实,上官元让也未反驳,反问道:“梁启,那你觉得我军能不能直接突进到提亚城?”

    梁启揉着下巴,喃喃说道:“单兵战力强,但总体兵力少,直接突进,风险甚高啊!”梁启并不缺乏冒险精神,但那要分情况,若是形势所*,他会冒险一搏,但现在,他觉得没有那个必要。

    上官元让倒是和他想的不一样,他说道:“此战还是速战速决为好。”

    “元让为何这么说?”

    “大王已传令我军,要尽快击溃敌军主力,另外,将士们离都已久了,单单在潼门就驻扎了一个多月,现在离都两月有余,若是与敌耗下去,怕将士们会生思乡之情,影响我军战力,尤其是军中的那些新兵。”

    梁启边听边点头,不得不承认,上官元让的话也是有道理的,他疑问道:“元让,依你之见,我军突进到提亚城,与提亚军里应外合,有没有破敌的可能?”

    “有!”上官元让连想都未想,直截了当道:“成功的机会起码有六成。”

    现在上官元让已称得上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对于他的判断,梁启还是极为重视的,听他这么说,梁启若有所思,考虑许久,缓缓说道:“六成的胜率已可一战,何况还有元让在,胜率应该还能提高两成。”

    上官元让傲然一笑,说道:“杜基军也不过如此,杜基连营,我来去自如,取敌帅首级,亦如探囊取物!”

    梁启看着上官元让乐了,说道:“好,就如元让所愿,我军突进提亚城!”说着话,他又侧头对白勇说道:“白将军!”

    “末将在!”

    “传书子缨将军和张大人,请他二人调派五万天鹰军入提亚,只需驻扎在瓦尔镇外即可,无须与敌交战。”最~好w}

    白勇吸气,低声说道:“将军,大王可未调天鹰军参战啊!”

    梁启挑起眉毛,说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此次我军突进提亚城,风险甚大,有五万天鹰军牵制瓦尔镇敌军,即能保障我军后勤补给,等战后我军还可以调转回头,与天鹰军联手全歼瓦尔镇内的三万敌军,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可是……子缨将军和张大人都未必会同意啊!”

    “子缨向来胆大,性情爽直,又一心为国,只要知道出兵对战局有利,他一定会派兵增援。至于张鑫,小人而言,不足为虑,我军不是从杜基军那里缴获许多战利品吗?挑出一些送他即是。”梁启胸有成竹地说道。

    白勇想了想,轻叹口气,说道:“是!末将明白了。”

    梁启不放心地叮嘱道:“派一精明能干又能说会道之人回国。”

    “是!将军!”白勇插手令命。

    上官元让说道:“远水解不了近渴,从良州到提亚,即便是日行百里,也得要数日才到。”

    梁启垂下头来,点了点桌上的草图,轻声叹道:“要破杜基连营,还不知道要打多少天呢!”

    天眼和地网的探子已绘制出杜基连营的大致草图,通过草图所示,可以看出杜基军统帅雷米·阿扎宝绝非泛泛之辈,连营坚固,环环相扣,攻守兼备,想把这一大片环形的连营全部攻破,并非易事。

    上官元让闯杜基连营是很容易,但前提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而三水军十万人的进军又哪能做到这一点?何况杜基军本就兵力占优,又处于守势,梁启对此战并不象上官元让那么乐观。不乐观不代表他没有取胜的信心,梁启最终还是决定绕过瓦尔镇,直击杜基军主力。

    三水军避开瓦尔镇,直取提亚城的战术也颇出杜基军统帅雷米·阿扎宝的预料,在他看来,风军的战术太大胆了,不考虑后顾之忧,这完全是一副不成功则成仁的搏命战术。听闻风军的动向后,杜基军有不少将领向雷米·阿扎宝提议,主动出击,与瓦尔镇的将士前后夹击风军。

    雷米·阿扎宝没有接受麾下的提议,在他看来,现在风军士气正盛,主动出击是不智之举,依仗坚固的营盘抵御风军才是良策。他下令全军按兵不动,死守营寨,同时他又对兵力部署做出一定的调动,把连营内的杜基军分向东、西两个方向云集。

    三日后,三水军*近杜基军大营。

    梁启没有立刻下令进攻,而是在杜基军连营的东侧扎下己方营寨,休息一天,等到翌日,三水军主力出营,在杜基军连营的两里外列起战阵,摆开进攻架势。

    杜基军倒是毫无出战的意思,辕门紧闭,全军龟缩死守。

    按照原来的约定,三水军敲起战鼓,鼓声雷动,轰鸣震耳,那是在给提亚城放信号,告诉城内的提亚军,准备出城与己方夹击杜基军的东营地。

    在鼓声响起的同时,三水军全体向前推进,一块块的方阵铺展开来,左右呼应、前后照应着前进。

    此时,杜基军营寨的寨墙上已站满杜基军将士,看着营外铺天盖地而来的风军,人们的脸色都不太好看,自入提亚作战以来,他们还是第一次碰上这么多的敌军,提亚地小人寡,全国的总兵力加到一起还没有三水军一个军团的兵力多。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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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在异界介绍:
他有一身出类拔萃的功夫,但在现实世界中却没有用武之地,只能做个见不得光的杀手。
而去到了混乱不堪的异界,在你死我活的战场上他的实力却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
在这里,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挥舞手中的武器;在这里,为了生存,他别无选择走上那条属于他自己的王者之路。
他的名字叫唐寅,他的一切,只是存在于传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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