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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六道     唐寅在异界txt下载     唐寅在异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集 第五十七章

    第五十七章

    三水军由杜基连营的东侧展开进攻,十万人的阵势不容小觑,举目望去,营外的风军铺天盖地,无边无沿。双方的激战也随之展开。

    两军还未接触,箭阵已先落到对方的头顶上,成群成片的士卒在箭雨的倾泄下纷纷倒地,前面的人刚倒,后面的人便立刻顶了上来。

    杜基连营不仅坚固,里面的防御也非常完备,滚木擂石不计其数,营中还摆放有许多投石机,不停的向外弹射石弹,这些都给风军造成巨大的伤亡。

    上官元让早早的顶到风军的最前面,一马当先的冲向杜基军营寨。在杜基军的箭射之下,上官元让的战马只眨眼工夫就变成刺猬,轰然倒地,上官元让步行冲锋,连续释放灵武技能阻挡前方箭雨,硬是冲到寨墙之下。

    见敌人已冲到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杜基军对他的攻击更猛,箭矢、棍木、擂石连续不断的从他头上落下来。以上官元让的修为也顶不住如此强猛的进攻,他又一次用出兵之灵变,将寨墙硬砍出一道豁口。

    这一次杜基军倒是早有准备,并未慌乱,寨墙后面的杜基军士卒第一时间搬运拒马,先是把破损的寨墙封堵住,与此同时,后面的士卒已列起战阵,齐齐放箭。上官元让还未顺着豁口冲进去,身上已先中数十箭之多。

    这种强度的劲射之下,上官元让被乱箭撞的连连后退。他怒极大吼,释放出灵乱·极。漫天的灵刃将迎面射来的乱箭绞个稀碎,连带着,就连两段拒马也被一并切成碎块,可是还未等他放第二轮灵武技能,对方的箭阵又至,上官元让又被射退出数步,这时候,他身上的灵铠已承受不住连续不断的打击,开始出现裂纹,不管他再怎么不甘心,也不能继续冲锋下去,被迫的只能暂时后退,散掉破损的灵铠,罩起新的灵铠。

    他是把对方的寨墙打开缺口了,但对方的抵御太强猛,连上官元让尚且攻不进去,其他人就更不行了。三水军冲上去一波,被射倒一波,加上还有拒马的阻挡,根本冲不进去,拼杀的时间不长,拒马的尖刺上已挂满了风军士卒的尸体。

    见里面的敌人甚强,三水军不再贸然冲锋,人们在豁口外聚集起来,向里面放箭。双方在不大的豁口这里你来我往的对射,顶在前面的士卒倒下一排又一排,很快,寨墙内外的尸体都已罗起好高,双方的攻坚战变成了你死我活的消耗战。

    望着前方战场的激战,在后面压阵的三水军将领们额头上都见了汗,白勇连连举目眺望提亚城,不解地嘟囔道:“元让不是说已与提亚方面商定好了吗,击鼓为号,怎么直到现在也未见提亚军出城夹击敌人?”

    梁启面无表情地说道:“也许提亚军正在观望,看我军与杜基军的交战能不能占据上风!”

    “狡猾的提亚人!”白勇握紧拳头,咬牙说道。

    梁启笑了,喃喃说道:“想必在提亚人的心里,我们风人更加狡诈。”

    提亚城。

    城内的提亚军此时已经做好出战的准备,虽未倾巢而出,但也集结了一万五千人,总指挥官凯文·德帕迪约亲自参战。这一万五千的提亚军,没有伤病老弱,清一色的精壮之士,其中有过半为骑兵,可以说提亚城已把最具战斗力的将士都派出参战了。

    凯文·德帕迪约穿戴着钢盔钢甲,直接催马冲上台阶,登上城墙,低头向下望了望,手指城外,高声呐喊道:“侵我家园、杀我子民的强盗就在城外,现在该是我们反击的时候了!”说着话,他回手拔出佩剑,高举到空中,又喊喝道:“提亚的勇士们,拿起你们的武器,让城外的敌人接受正义的审判!杀——”

    哗——凯文·德帕迪约挥剑之间,城内呐喊声一片。

    随着号角响起,提亚城门吊桥落下,城门打开,骑兵率先冲出城门,步兵随后跟上,一万五千的提亚军如潮水一般涌出城池,直奔杜基军的连营而去。

    为了抵御三水军,提亚军的主力都已汇集到连营的东侧,正对着提亚城的西侧这边防御薄弱,兵力少得可怜,看到提亚军主力突然出城,快速的杀来,杜基军都慌了手脚,一边派人向指挥官雷米·阿扎宝禀报,一边把全部的兵力都顶上寨墙,做出拼死一搏的架势。

    眼看着提亚军的骑兵已进入己方射程,杜基军的将领下令放箭。

    数千名杜基军在寨墙上齐齐射出箭矢,只是一轮箭射,提亚骑兵的阵营就传出一片惨叫声,百余骑被连人带马的射翻在地,不过提亚骑兵的速度并未因对方的箭阵而降低速度,反而冲锋的更快了,阵形也不再想刚开始时那么集中,快速奔驰的骑兵扩散开来,分头冲击敌军营寨。

    杜基军的箭阵虽猛,但兵力毕竟太少,加上提亚骑兵的冲刺速度又太快,没过多久,提亚军已冲到寨墙前。

    提亚骑兵不擅骑射,但善投掷,冲到寨墙近前的提亚骑兵纷纷把手中的长枪、长矛投掷出去。他们自身的力气再借助战马冲锋的惯性,投掷出去的武器力道大的惊人,只听寨墙上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无数的杜基士卒被长枪、长矛贯穿身体,倒飞着摔下寨墙。

    投掷出武器的提亚骑兵立刻又取出绳索,全力甩出,缠住杜基连营的辕门,然后数十骑一齐快马加鞭的反跑,在绳索的拉扯之下,只听辕门处咔嚓一声脆响,两扇寨门被数十骑兵硬生生的用绳索扯掉。

    打开了寨门,后面的骑兵一涌而入,骑士们抽出腰间佩剑,杀进营地之中,见人就砍,逢人便杀,这支提亚骑兵,真好象战场上的一把尖刀,一气呵成的撕开杜基军防线,突进军营之内。

    三水军由外向内的进攻,提亚军由内向外的反扑,两边谈不上有什么配合,但却把杜基军夹击的苦不堪言,整座东营内外皆乱。这时候杜基军军w]ap]。o*。心慌乱,首尾难以顾全,但其主帅雷米·阿扎宝可未慌,对眼前的局势他也早有心里准备。

    得知提亚军突破己方防线,已成功杀入军营之内,雷米·阿扎宝只是冷笑一声,不慌不忙的传令下去,吹号角传令西营。

    前文已经交代,雷米·阿扎宝知道三水军由东攻来,但他并没把杜基军的兵力全部集中在东营,有半数的兵力还留在西营,东营这边号角一响,西营的杜基军立刻出营,目标不是三水军,而是提亚城。

    五、六万人的杜基军对提亚城展开猛攻,而防守提亚城西侧的守军还不到两千,人们万万没有想到,在己方和风军里应外合夹击敌人的情况下,杜基军竟会拿出这么多的兵力奇袭己方西城。不管提亚城的城墙再怎样坚固,城防再怎么完善,以两千人抵挡五、六万人都是不可能的。

    西城这边的告急还未传到王宫,杜基军就已突破城防,杀入城内,得知消息的提亚王廷一片慌乱,国王杰拉尔·哈代斯迪马上派人传令出战的凯文·德帕迪约,令其立刻回城救援,接着,他把王宫的侍卫都派了出去,去抵御杀入城内的杜基军。

    提亚城东面的战场,三水军和提亚军里应外合,已占尽优势,尤其是杀入杜基军营的提亚军,把营中的杜基军杀的节节溃败,眼看着就要打到东侧寨墙附近,可偏偏这个时候,提亚城告急,国王令他立刻率军回救。

    这个命令对于凯文·德帕迪约来说无疑如五雷轰顶,他也别无选择,只能退兵,不然就算这边取胜了,甚至全歼了东营内的数万杜基军,提亚城失守,也就意味着一切都完了。

    在形势一片大好的局面下,提亚军被迫撤退,回城救援,没有了后顾之忧的杜基军终于可以集中精力,全力对付营外的三水军,双方的局势由一边倒又变成了刚开始的持平。

    看到提亚军突然撤退,观战的白勇气的连连跺脚,手握剑柄,咆哮道:“提亚军怎么撤了?我军马上就可以攻破敌营,怎么在这个时候撤退?”

    梁启皱着眉头,没有说话。他对提亚军的撤退也很惊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果此战不是对于提亚而言是生死存亡之战,他可能要怀疑是不是提亚联合杜基军故意来玩弄己方。

    正在他感觉茫然不解之时,天眼和地网的探子双双来报,称杜基军突然在提亚城西展开进攻,并攻破西城,已杀入提亚城内。

    听闻这话,三水军众人同是一惊,难怪提亚军会选择撤退,原来是回城去救援了!白勇握紧拳头,气急败坏地狠狠砸了下胸甲,转身问梁启道:“将军,现在是指望不上提亚军了,我军怎么办?继续强攻吗?”

    梁启苦笑,抬手轻轻敲了敲额头,沉思片刻,幽幽说道:“鸣金,撤兵!”

    “将军……”左右众将都急了,齐声叫道。

    梁启摆摆手,说道:“敌军统帅厉害,此战我们得从长计议!”

    唉!众将在心里同叹一声,互相看看,又都摇了摇头,按照梁启的命令,下令全军撤回营地。

第十集 第五十八章

    第五十八章

    一场大战打下来,三水军伤亡数千之众,却没有取得任何的战果,至于提亚方面,凯文·德帕迪率军回城救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杀入城中的杜基军顶出城池,其伤亡虽不大,但死伤的百姓却有数千之多。

    此战无论是对三水军还是对提亚,都算是够窝火的。

    等上官元让回到营地,连休息都未休息,直接拖着三尖两刃刀冲进中军帐,质问梁启为何要撤兵?看他一副要吃人的模样,白勇只能站出来在他和梁启之间充当和事老,把上官元让拦住,向他详细解释己方撤兵的原因。

    上官元让听完,气的把手中刀狠狠挫到地上,一**坐下,边喘着粗气边骂道:“**的,杜基军又是怎么知道我们会和提亚军里应外合的?偏偏赶在提亚军出城的时候进攻提亚城!”

    白勇默然,无言以对。这时候,一直闭着双目没说话的梁启把眼睛睁开,说道:“这应该是雷米·阿扎宝算计到的。我军前来解围,被困的提亚军趁势出击,这并不是多么让人意想不到的战术。”

    看了他一眼,上官元让气呼呼地哼了一声,没有接话,现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生谁的气,总之这仗打的太让人憋气。

    梁启又幽幽说道:“刚才,我把杜基军的战术又仔细想了两遍,不得不承认,他们的战术是破解我军和提亚军里应外合最好的办法,而且我军和提亚根本没有应对之策。”

    上官元让挑起眉毛,疑问道:“难道那个杜基军统帅什么雷阿宝比你还狡诈不成?”

    梁启乐了,没有回答上官元让的问题,他低声说道:“只怕此战过后,提亚军再不敢轻易出城一战,只能靠我们自己来和杜基军**了。”

    这一点上官元让也感觉出来了,现在他太佩服梁启当初的明智了,进军提亚城之前先拉天鹰军做后援。想到天鹰军,他眼睛突的一亮,说道:“梁启,杜基军并不知道我们有天鹰军的后援。”

    被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说愣了,梁启眨眨眼睛,疑惑地看着上官元让。

    上官元让说道:“照你所说,杜基军统帅肯定是个很会用兵的人,想必他也能推断出来我军绕开瓦尔镇,突进到提亚城是极为冒险的行为,会失去后勤补给,我想他应该会联合瓦尔镇的杜基军反过来夹击我军,可实际上,我军还是有天鹰军做后援,并不怕他的夹击……”说着说着,上官元让的思绪倒先乱了,他拍拍自己的脑袋,又挠挠头发,说道:“反正在用兵这方面你比我在行,我觉得这其中有战机可寻,梁启,你觉得呢?”

    梁启斜眼睨着上官元让,久久未语。见状,上官元让不耐烦地挥挥手,嘟囔道:“得、得、得!算我没说!”

    “不!我觉得元让所言有理。”梁启依旧是两眼直勾勾地睨着他,过了半晌,他忽然仰面大笑起来,赞道:“元让对战机的嗅觉可远胜于我啊!”

    闻言,中军帐内的众将互相看看,都来了精神,不约而同的站起身,围拢到帅案四周,包括上官元让在内。

    “梁启,你打什么哑谜?说说你想到什么了?”上官元让问道。

    “这多亏元让你提醒了我。”梁启正色道:“你说的对的,我军请天鹰军增援,这连大王都不知道,杜基军更不可能知道,现在,五万的天鹰军援军可算是一支奇兵。”顿了一下,他手指着地图,说道:“我军主动来攻,士气正盛,杜基军还不敢轻易出营一战,可若是再拖上几日,我军久攻不下,士气渐弱,粮草不济,这时候,杜基军必定主动求战,全力来攻,那时我军将很难抵挡得住,只要我军一退,瓦尔镇的杜基军也必会出来阻截,到时,杜基军就形成夹击之势,我军必败。可是有五万的天鹰军做后援,那战局就不一样了,我军完全可以先歼灭瓦尔镇敌军,然后再调转回头,合力击溃杜基军主力!”

    众将们边听边点头,上官元让皱着眉头说道:“你罗嗦了一大通,也没说清楚我军现在该怎么打,是战是撤!”

    “自然是战!”

    “好!那我就先去休息,明日一早出战!”上官元让胡乱抹了抹脸上的汗水,转身就要向外走。

    梁启急忙把他叫住,说道:“元让听我说完嘛!我说的战,是我军不退,在这里和杜基军拖,不过要摆出随时出战的架势。”

    看上官元让挑起眉毛,又露出不满之色,梁启只好再耐着性子解释道:“杜基军现在最希望战局能拖延下去,来消耗我军粮草,那么我们就如他所愿,和他耗下去,等到时机成熟,我军便后退,引敌来攻。”

    “如此来说,那明天……没事干了?”

    梁启笑的贼,说道:“虽是要耗,但却不能让杜基军看出来,所以我军不能闲着。”他环视周围众将,正色道:“传令下去,明天,第一至第五兵团严守营盘,第六至第十兵团统统去采石、伐木,让杜基军认为我们在做大战前的准备!”

    众将先是一愣,接着又都笑了,纷纷插手施礼,齐声道:“末将遵命!”

    上官元让说道:“要迷惑敌人也不必要用五个兵团的兄弟出去干体力活吧?”

    梁启正色道:“我要兄弟们去采石、伐木可不单单为迷惑对手,接下来的战局,我军将会大量消耗弩箭和石弹,多储备一些总是有必要的。”顿了下,他又对众将说道:“对了,现在我军得操纵粮草的消耗,留守营盘的兄弟每日两餐,每餐重量减三成,出营干活的兄弟三餐照旧,但不加量。”

    众将面面相觑,等了一会,才齐声应道:“是!将军!”

    当天晚上,探子回报,天鹰军援军已离开良州,正在赶往提亚的路上,由于天鹰军未带大批辎重,是轻装上阵,行军的速度会更快一些,差不多在五日后能抵达瓦尔镇。至于统帅援军的将领,是天鹰军的副统帅,关汤。

    一听是关汤领军,三水军众将怨声载道,子缨派谁不好,怎么把这个倒霉蛋派过来了。并非众人和关汤有多深的矛盾,而是因为关汤的倒霉是出了名的,当初唐寅把他从新军统帅调到天鹰军任副统帅时就说了,关汤能力没有问题,就是运气太差,不适合做一军统帅。在风军中,关汤还获得个常败将军的外号。

    梁启倒是能明白子缨的意图,他派关汤前来,肯定是断定到此战己方能胜,让关汤过来立些功劳,毕竟常败将军不是什么美誉,顶着这个外号担任全军副统帅,难以服众不说,关汤自己也尴尬,子缨也是趁着这次机会助他一臂之力。

    能和子缨这样的人同帐共事,真是一件幸事啊!梁启心中感叹。

    知道了援军的行程,梁启心中也更加有底,传令后方,运送粮草,粮草的多少无所谓,但阵容一定要大,引瓦尔镇的杜基军去打,只要见到杜基军来了,无须抵抗,弃粮逃走即可。

    翌日,按照梁启的军令,三水军开始大张旗鼓的离营采石、伐木。提亚国内遍布山峰、森林,采石、伐木皆非难事。三水军如此大规模的举动,自动瞒不住杜基军的眼线,很快,消息便传到杜基军连营。

    今天风军和提亚军都未来攻,但杜基军营的气氛依旧凝重,得知风军开始大规模的采石、伐木,杜基众将无不紧张异常,齐聚营帐,推测风军可能要采取大规模的强攻,而且还会动用许多大型的攻击武器。

    雷米·阿扎宝不象众人那么担心,反而还哈哈大笑起来,问众人道:“风军现在采石、伐木,说明什么?”

    众人不解,齐齐摇头。

    “说明风军过于轻敌,准备不足,等他们都做好准备了,起码还得数天,那时候,风军的粮草早就告急,不用他们来攻,我军还要主动出击呢!”雷米·阿扎宝信心十足地含笑说道。

    “可是……万一风军后方运送上来粮草怎么办?”有将领忧心重重地说道。

    “若是如此,即便艾德是我的兄弟,我也会重罚于他!”雷米·阿扎宝收敛笑容,正色说道。现在瓦尔镇就挡在风军的补给线上,如果有粮草运送上来,那么驻守瓦尔镇的艾德·阿扎宝自然难逃其咎。

    他这么讲,众将再无话可说,这时候,又有人提出趁现在的机会,猛攻提亚城。象这样的提议,雷米·阿扎宝都懒着做出回答,只冷冷说了一句:“全军按兵不动。”便不再多言。

    正如上官元让说的那样,雷米·阿扎宝对三水军现在的情况非常了解,也深知三水军的长处和短处,但他唯一漏算的就是三水军背后的五万援军,这五万的天鹰军也成了左右双方战局的关键。

    严格来说,这并非是雷米·阿扎宝的失误,而是杜基情报的失误,杜基在风国的眼线忽略了宁地这一边,一直在紧盯盐城,盐城这边的风军中央军没有调动,杜基便自以为三水军背后无援。

    情报的疏漏,往往直接决定着战争的成败。

第十集 第五十九章

    第五十九章

    三水军大张旗鼓的采石、伐木,就地赶造弩箭和石弹,另一边,后方的粮草也在向三水军驻地运送。由于瓦尔镇还在提亚军的控制之内,三水军的后勤队还特意避开瓦尔镇,想绕路通过。可惜他们没有逃过杜基军斥候的眼睛

    当后勤队行到瓦尔镇附近的时候,得到消息的艾德·阿扎宝率军出镇。杜基军多为骑兵,擅长在平地做正面交战,双方还未接触,只看对方杀来的是清一色的骑兵,押运粮草的风军便已吓的慌手慌脚,未做出任何的抵抗,弃粮不顾,仓皇而逃。

    深知风军狡猾,生怕中对方的埋伏,艾德·阿扎宝未下令追杀,带上风军遗弃的粮草,凯旋而归。只是几天下来,艾德·阿扎宝率军连续打下风军三波后勤补给队,缴获的粮食足足有二十多万石,可谓是战果辉煌。

    艾德·阿扎宝兴奋之余,没忘向自己的兄弟雷米·阿扎宝传递捷报,将自己这边的情况详细说明。接到兄弟的捷报,雷米·阿扎宝自然也是十分高兴,心中也更加有底,只要风军的粮草补充不上来,那么风军的落败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他估计最近几天,风军肯定会有一波大规模的进攻,这也是风军的最后一搏,能攻破己方的连营便赢了,若是攻不下来,风军就只能被迫后撤,到那时候,也正是己方主动出击的好机会。

    雷米·阿扎宝下令全军严守营寨,任何人不得离营出战,另外,他把十万杜基军调到东营,西营只留两万多兵力。

    他的估计没错,三水军还真象他预料的那样,在抵达提亚城的第五天,对杜基军军营展开第二轮全军进攻。

    这一次,三水军明显比上一次的进攻谨慎许多,没有再草率的全军向前推进,而是先把大型的攻城武器搬出来,对着杜基军的东营狂轰乱炸。

    其实三水军所动用的武器很简单,只有两种,一种是破城弩,一种是抛石机,只是风军准备的弩剑和石弹太多了,发射起来,没完不了,不间断地打击着杜基军营的防线。

    由于是临时赶制,破城弩的弩箭连铁皮都未包,不过对付木制的寨墙是足够了,弩箭被发射出去,撞击摘墙,巨响声刺耳,木屑横飞,往往能直接把寨墙贯穿,弩箭的一半钉入墙内,另一半则留在墙外。

    许多顶住寨墙的杜基士卒全无准备,被突然射进来的弩箭穿个正着,身子挂着箭支上,惨叫着、挣扎着。

    抛石机的石弹威力更大,一块块巨大的石头从天而降,砸在人群中,哀号声四起,人群扑倒一片,砸在寨墙上,大地颤动,木桩子破碎一大段。

    在三水军大型武器强猛的攻击之下,杜基军东营的寨墙变得千疮百孔,地上的尸体叠叠罗罗,分不清楚个数。同样的,杜基军也展开猛烈的还击,不过他们没有破城弩,只是用抛石机猛砸三水军的阵营。

    双方你来我往,巨石头在空中来回穿梭。

    三水军的大型武器足足连续发射两个多时辰,把以前储备以及连日来赶制的弩箭和石弹全部用光,梁启这才下达进攻的命令。三水军这可不是佯攻,而是实打实的真攻,如果现在能一鼓作气的攻占杜基连营,梁启也就用不着再回撤,联合天鹰军了。

    轰、轰、轰——三水军的方阵整齐划一的向前推进,人们迈步的动作几乎一致,每一步踏出,都会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大地也在为之震动。

    “风!风!风!”风军战阵在推进的同时,上下将士也在齐声呐喊,并以武器击打盾牌,一是鼓舞己方的士气,其二也能极大的震慑对手

    此时营寨里的杜基军都已渗出冷汗,一各个把武器握得紧紧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营外的风军阵营。

    雷米·阿扎宝亲自出战,指挥这场战斗。他一边把大部分的兵力撤回内寨墙,一边又令小部分的杜基军继续死守外寨墙。

    杜基军营的内寨墙其实只是一人多高的土坯,战马只一个纵跃便可以跳过去,但相对的,土坯寨墙也更加结实,不怕抛石机的打击。

    内寨墙比外寨墙要矮许多,防守的时候,只要外寨墙没被突破,内寨墙毫无作用,但现在外寨墙破损严重,许多地方被砸毁砸塌,这时候内寨墙的作用便显露出来,人们站在内寨墙上,可以顺着外寨墙的豁口直接把箭支射出去。

    三水军的推进速度很快,时间不长,双方都已进入对方的射程,只听双方阵营里弓弦弹动的嘭嘭声连成一片,紧接着,黑压压的箭雨升空,如同两朵乌云似的,在空中交叉而过,分向对方的阵营头顶落去。

    “起盾——”

    风军和杜基军中的将领差不多是同时高声呐喊,士卒们纷纷顶起盾牌,随后,叮叮当当之声四起,箭雨倾泄于盾牌之上,火星四箭,清脆的声响此起彼伏,其中还时不时地夹杂着撕心裂肺的惨叫。

    杜基军的外寨墙豁口太多,现在已形同虚设,但上面仍站有杜基士卒,甚至有些寨墙被砸的只剩下五六米宽,两边都是巨大的豁口,但上面依旧有数名杜基箭手在不停的向下放箭,给风军造成伤害。

    对于这些破损严重的寨墙,三水军连云梯都懒着架,只怕云梯架到上面,人在向上一爬,寨墙就得被压倒。等三水军冲到寨墙下后,数十上百的士卒拥挤在一起,齐齐用力,猛推残存的寨墙。

    那些仅剩几米宽的寨墙早已摇摇欲坠,哪里还能架得住这么多人的推挤,在风军士卒的齐声呐喊下,一面面残缺不堪的寨墙轰然倒塌,上面的杜基军士卒惨叫着从空中摔落下来,有些人当场摔死摔昏,有些人则摔的骨断筋折,在地上挣扎着向后爬着。

    红了眼的风军哪里还管你是死是伤,还有没有战斗力,蜂拥而上,乱刃齐落,把那些未死的杜基士卒砍个稀碎。可外寨墙一倒,里面的内寨墙立刻显露出来,无数站于内寨墙上的杜基军士卒齐齐放箭,在密集的箭雨中,刚刚推倒外寨墙的三水军士卒纷纷中箭倒地。

    三水军的反应也不慢,随之展开反击,原本乱哄哄的人群在极短的时间里重新列成齐整的方阵,前面的士卒顶起盾阵,抵挡仰面而来的箭雨,后面的士卒捻弓搭箭,展开回射反击。

    内寨墙上的杜基箭手来不及躲闪,被风军的一轮箭阵射倒整整一排人。

    很快,杜基军箭手退下内寨墙,以内寨墙做掩体,继续放箭射杀风军。

    双方在土坯墙内外,你一轮箭阵,我一轮箭阵,互射不断,两边阵营里的士卒时不时的中箭翻倒,地上的尸体越积越多,双方中箭的伤兵都是成车成车的往后方拉送。激战至此,战斗彻底进入到白热化的程度。

    此战无论对风军还是对杜基军来说,都称得上是一场艰苦的鏖战。

    杜基军的箭阵虽猛,但风军的阵营还是在不断的向前推进。这时候,风军的先头部队已进入杜基连营,马上要接触到内寨墙。

    眼看着风军越*越近,已快到近前,杜基军中的将领发号司令,箭手继续放箭,长矛兵、长枪兵上寨墙御敌。

    在将领们的命令声中,无数的杜基兵窜上寨墙,居高临下的向墙外的风军猛挑猛刺。

    杜基和贝萨都属同一个种族,身体强壮,浑身的蛮力,对比风军,在身体素质上占有先天的优势,另外杜基环境艰苦,境内绝大多数领土属荒漠,这使杜基人更加彪悍,骁勇善战。

    他们在寨墙上一枪刺下来,风军即便用盾牌抵挡住,也被其撞击力顶的连连后退,拿着盾牌的手臂都被震的阵阵发麻,使不上力气。若是未来得及用盾牌抵挡,那下场则更惨,当场便会被连人带甲的刺穿。

    当然,杜基军在刺挑墙外风军的同时,自己也在承受着风军阵营里的箭射,许多杜基军胸前、手臂、大腿已中数箭,但仍站在土墙上,继续战斗。

    杜基军彪悍,三水军也差不到哪去,如此惨烈的激战,军中无一名贪生怕死之兵,即便明知道顶上前去会被敌人所杀,但人们依旧不断的向前挤压,冲击着敌人的最后一道防线。

    双方交战的士卒是你倒一排,我倒一排,交战还未到半个时辰,土墙外的尸体已叠罗起半墙多高,里面有风军的尸体,也有杜基军的尸体,双方的尸体混杂在一起,血肉模糊,分不清个数。

    战斗还在无休止的持续,双方的伤亡还在呈直线上升。等天至下午时,内寨墙外的尸体已垒到和寨墙一样高的程度,风军向前推进时已无须爬墙,踩着尸体就能直接登上去。

    不过风军冲的快,倒下的也快,或是被反扑的敌人刺倒,或是被敌军的箭手射翻倒地,可是反冲上来的杜基军也站不了多久,立刻又步了前面风军的后尘。

    在矮矮的内寨墙这里,双方都拼上全力,你争我夺,可杜基军反扑不出去,风军也强冲不进来,双方打起了最血腥也最为惨烈的消耗战,这是纯粹的比拼兵力,比谁的兵力多,比谁能伤亡得起。

第十集 第六十章

    第六十章

    三水军和杜基军的恶战由下午又一直打到天色大黑,战至到这个时候,杜基军的内寨墙也完全找不到了,只能看到两军之间有一座长长的尸堆垒起好高,鲜血由尸堆中汩汩流出,混在周围的泥土里,使战场的地面都变的无比泥泞,一脚踩下去,得使出好大的力气才能把腿拔出来。很快,鲜血凝固,使土地凝结成暗红色的土块,而后,又有新的鲜血浇灌过来……

    战斗已拼到这种程度,对双方的士卒而言是场噩梦,对双方的统帅也同样是场考验,现在比的已不再是全军战力,而是意志力,看谁能坚持得住,看谁能挺到最后。

    这一场比拼,雷米·阿扎宝战胜了梁启。雷米·阿扎宝是背水一战,只能咬牙坚守,无路后退,而梁启则不然,他还有后手,还有援兵可以指望,他不会也不可能拿全军将士的性命来换这场惨胜。

    战至天黑后,梁启率先下达了撤军的命令,这个命令,对敌我双方都算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如此鏖战一整天,双方的将士皆已拼得筋疲力尽,眼前的一切都是双影,两腿突突直打颤。

    等三水军撤退的时候,杜基军将领还下令全军追杀,可下面的士卒们已受不了了,许多士卒当场就累倒在血泥之中,躺在地上,动也不动,有些人则是哇哇大吐,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被眼前如山的尸体恶心的。

    激战过后,剩下的是出奇的宁静,风军大营和杜基军大营都是鸦雀无声。双方的收尸体队纷纷出动,在战场上收拢各自阵亡将士的尸体。也只有这个时候,风军在杜基军营里是不需要和对方交战的。

    如山的尸体被人们一点点的分开、运走,草草估计,两军留下的尸体不下四万,谁都没占到对方的便宜,基本是风军一半杜基军一半,正应了‘你死一千我亡八百’那句话。

    回到军营,梁启立刻令人统计己方的伤亡。三水军在此战阵亡的人数高达到两万两千人,负伤的士卒也多达万余人,伤亡加到一起超过三万五,这是三水军进入提亚以来伤亡最大的一场战斗。

    看过伤亡统计,梁启幽幽叹息一声,久久未语。好半晌,他方睁开眼睛,说道:“尽快把我军阵亡将士的尸体收回,另外,传书关汤将军,让他不要太接近瓦尔镇,可在瓦尔镇的十里外找隐蔽之处暂做驻扎。”

    “是!将军!”一旁的白勇拱手应道。

    上官元让说道:“只一场战斗下来,我军伤亡便如此惨重,制造的弩箭和石弹也耗费个精光,接下来还怎么打?”

    “打?”梁启苦笑,这仗哪里还能再强攻下去,杜基军战力太强,又处于守势,只怕己方全军的兵力都拼光了,也未必能把杜基军营打下来,他摇头说道:“我军已无力再做强攻,五更天,我军弃营撤退。”

    上官元让用力跺了跺脚,他实在不愿意承认,己方和杜基军做正面交锋不占任何的上风。他垂下头,未再说话。

    梁启环视左右,说道:“撤退必须得快,不然我们走不了多远就得被敌军追上,军中辎重,只要不是必须品,全部留下!”

    听闻这话,上官元让怒声质问道:“都留给杜基军?”

    梁启说道:“只是寄存!等我们挫败敌军主力,还会重新夺回来的。”

    “哼!”上官元让哼了一声,气呼呼地坐下,偏着头,看向别处。

    直至三更天,风军的收尸队才把阵亡将士的尸体全部搬回大营,不用去看尸体,单单是收拢的军牌就足足装了十只小箱子。撤退时无法携带这么多的尸体,而且提亚距离风国本土太遥远,尸体运回去,半路就得腐烂,梁启下令,尸体就地焚烧,等战后带阵亡将士的骨灰回国。

    二万多具尸体,焚烧起来也不容易,得分批分次的火化。好在风军前期伐木较多,此时不用再去现找木柴。

    焚烧尸体的时候,梁启、上官元让、白勇诸将都有亲到现场。

    望着堆积好高的尸体渐渐被烈火笼罩,上官元让精亮的眸子折射出跳跃的火光,他长叹一声,喃喃说道:“他们都是我大风的勇士!”

    梁启眯缝着双目,应道:“是的。”

    “可是,谁会记得他们?”

    梁启沉默一会,说道:“国家。”

    “如果没有战争,他们就不会死。”

    “只有相信自己是为国而战,是正义之师,才不会被战争的压力所击垮。”梁启转头,深深看了一眼上官元让,说道:“元让,我们有不得不战的理由,之所以会在这里,我们是为了保护我们的国家。”

    上官元让笑了,轻叹道:“站在别国的领土上,却说是在保护自己的国家,这不是很可笑吗?”

    梁启默然。一旁的白勇则重重清了清喉咙。

    上官元让知道,自己这番话已经可以被定上扰乱军心的罪名了,不过他根本不在乎,他皱着眉头说道:“为了救提亚,却要牺牲我大风这么多的勇士,谁敢保证这场战争就一定是对的?”

    梁启突然问道:“知道我为什么从不和军中兄弟走的太近吗?”

    上官元让疑惑地看着他,想了一会,说道:“因为你太孤傲,自以为出身高贵,所以高高在上……

    未等他说完,梁启已接道:“因为我很怕熟记下来的脸孔在一场战斗过后就再也看不到了。既然投军,就要做好为国为王牺牲的准备,就要坚信君上、朝廷所做出的决议都是正确的,没有这样的觉悟,也就不必再留在军中,还不如回家种地,至少那对国家也是一种贡献。军中最不需要的就是埋怨和质疑的声音。”说完话,梁启转身,向自己的营帐走去,同时头也不回地摆摆手,边打呵欠边说道:“我有些累了,现在还可以休息一个多时辰,我去小睡一会。”

    看小*说就来o~0]。n]et着梁启越走越远的背影,上官元让挑了挑眉毛,嘟囔道:“梁启今天看起来有些不太一样。”

    白勇点点头,走到上官元让身旁,低声说道:“我军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大的伤亡了,将军心中也定是难过极了,虽然将军从来不说,身为一军之帅,将军背负着全军将士的性命,压力远胜你我啊……”

    “这倒是。”上官元让当然能体会梁启的压力有多大,正因为这样,梁启屡次把最危险的任务交给他,但他从未真的怨恨过梁启。

    等梁启的身影彻底从视线中消失,上官元让突然说道:“他不会躲回营帐中去哭吧?”

    白勇一愣,挠挠头发,不确定地说道:“不会吧?”

    上官元让甩甩头,说道:“走!我们去看看。”

    “这……不太合适……”

    “有我在,你怕什么?!”说着话,上官元让抓着白勇的手腕大步流星的往梁启的营帐走去

    到了近前,也没有和门口的守卫打声招呼,上官元让扯着白勇直接闯了进去。

    营帐里,梁启和衣侧卧在床塌上,借着一旁的烛光,正再聚精会神的看着地图。对于突然闯近来的上官元让和白勇,他的脸上没露出丝毫的惊讶之色,只是轻描淡写地问道:“有事?”

    梁启如此平静,反倒让上官元让和白勇有些意外,前者尴尬着呵呵一笑,说道:“我和白将军打赌,赌你会不会跑回营帐里偷哭……”

    “结果你二人失望了。”

    “你还真是一点都不难过啊!”上官元让走上前来,摇头说道。

    梁启放下地图,看向上官元让,说道:“男人的悲伤,不是只表现在眼睛上的。不是吗?”说完话,他又垂目看向地图,继续道:“我希望你表现悲伤的方式是在明日之战,用你的刀砍下雷米·阿扎宝的脑袋。”

    上官元让慢慢握紧拳头,点头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说着,他向白勇使个眼色,转身向外走去。

    在他临出营帐前,梁启叫住他:“元让!”

    “恩?”上官元让回头。

    梁启正色说道:“我们是不得不来到提亚和杜基军作战。如果你对此战的信念还不够坚定,那就把这句话每天念叨一百遍。”

    上官元让老脸一红,嗤声嘟囔道:“我的脑袋正常得很。”说完话,他人已走出营帐。白勇瞧瞧梁启,未敢逗留,急忙也跟了出去。

    五更天,尸体已全部焚烧完,残存的骨灰暂时就地掩埋,并做好标记,而后,梁启传令,全军轻装撤退,但凡沉重之物统统丢弃。

    按照他的命令,七万多人的三水军只携带口粮,无声无息的离出军营,向瓦尔镇方向撤退。

    撤退的过程中,队伍里鸦雀无声,只能听到轰隆轰隆的脚步声,现在也没人还有聊天交谈的心情。

    另一边,杜基军营。

    等天色渐亮,雷米·阿扎宝起床,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走出营帐,前往了望台,观望三水军大营的情况。

    他举目向对面眺望,三水军大营风平浪静,一片死寂。雷米·阿扎宝心中一动,稍微沉吟了片刻,猛然叫道:“不好,风军败退了!”说着话,他扭头对身边的传令官喝道:“传我军令,只留两万兵力守营,其他将士统统随我出战,追杀风军!”

第十集 第六十一章

    第六十一章

    雷米·阿扎宝对风军的主动撤退一点也不意外,早在数日之前他就算到风军会展开一场最后的决战,能赢就赢了,打不赢就只能撤退,现在果然如他了料。

    他胸有成竹,但其他的杜基将领可不这么想,望着平静的风军大营,营盘、营帐都在,甚至连营中的锦旗都未见少,怎么看风军也不象是撤走了。

    一名杜基将领顾虑忡忡地疑问道:“我军并未得到风军撤退的消息,将军又是怎么知道的?”

    雷米·阿扎宝白了他一眼,扬头说道:“平日里这个时候风军早就起灶开饭了,现在你可见风营中有炊烟?”

    听闻这话,众将同是一惊,定睛细看,可不是嘛,风军大营里没有一丁点烟火,难怪观望起来会让人觉得营盘依旧,却缺少生气,原来是这方面的原因。又有将领小声问道:“将军,这……不会是风军使的诡计吧?”

    雷米·阿扎宝懒着再去回答麾下的疑问,他冷冷说道:“谁再多言,乱我军心,我就把他的脑袋钉到旗杆上!”

    一句话,把众将吓的一缩脖,再不敢质疑半句。

    雷米·阿扎宝率领八万左右的杜基军奔出连营,直奔对面的风军大营而去。他事先都未派出斥候打探风军营盘到底是不是空营,率领大军直接冲了进去。雷米·阿扎宝确实精于算计,而且胆大心细,风军的动向基本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现在风军大营里连风兵风将的影子都找不到,一座座营帐都是空无一人,里面杂物散落满地,接近三百架抛石机和破城弩全部遗弃的营内,仓库中,未来得及带走的武器、盔甲、军装数以万计。

    见此情景,杜基军士卒无不兴奋异常,展开疯抢,人们都想多拿一些,等回国时可作为自己的战利品。

    雷米·阿扎宝很快传下军令,风军的辎重己方将士一样都不许拿,全军穿营而过,继续追杀风军。同时,他又派出己方精锐的三万骑兵,率先追杀出去,希望能用骑兵的速度尽快赶上风军,将其拖住。而后,他又让人给瓦尔镇飞鸽传书,令那里驻守的三万杜基军倾巢而出,迎击撤逃过去的风军,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风军故技重施,绕镇而过,顺利撤走。

    现在他是信心百倍,就是要全歼三水军全部,一口气把风国打怕了,让风国明白和杜基为敌的下场,省得日后再给己方添乱。

    杜基和贝萨虽然同出一脉,但兵种的区别很大,杜基骑兵是清一色的轻骑兵,在荒漠之地,重装骑兵没有施展的空间。在雷米·阿扎宝的命令下,杜基骑兵由卡马尔和佐伊两名杜基将领统帅,如旋风一般追了出去。

    三水军的撤退比杜基军的追杀足足要早了一个时辰,全军未带辎重,轻装上阵,但即便如此,还是跑不过杜基的轻骑兵。

    刚到中午午时的时候,殿后的探子便跑回军中向梁启禀报,后方有大批的骑兵追赶上来。

    梁启闻言,也是暗吃一惊,杜基军追杀的速度比他预想中要快得多。白勇紧张地问道:“敌军骑兵有多少人?”

    “这还没有探察清楚,不过听其马蹄声,至少有数万骑!”

    白勇倒吸口凉气,喃喃说道:“看来敌人是把所有的骑兵都派出来了……”顿了下,他立刻又对梁启说道:“将军,杜基骑兵速度甚快,我军若不分兵殿后,恐怕用不了多久敌人就会追杀上来!”

    在冷兵器时代,骑兵的威力太大了,和现代战争中的装甲兵是一个概念,这要是被杜基骑兵追杀上来,以步兵为主的三水军将吃大亏。白勇明白这一点,梁启自然也明白。他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

    白勇咬了咬嘴唇,说道:“将军率军先撤,末将率一万兄弟留下殿后!”

    还未等梁启说完,上官元让在旁嗤笑一声,反问道:“你留下殿后能阻敌多久?半个时辰?还是一个时辰?”

    上官元让的话虽难听,但也是实话,率一万步兵阻挡数万之众的骑兵,而且还没有拒马或土垒做防御,能挡住对方半个时辰都算是不错了。白勇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能挡敌多久算多久吧……”

    “算了吧!我军阵亡的兄弟已经够多了,你想去自杀也用不着拉一万的兄弟做垫背!”上官元让对梁启说道:“我军还有万骑,我挑五千兄弟,留下拖住敌人的骑兵。

    一直沉默无语的梁启听完这话,立刻接道:“那就拜托元让你了。”在梁启的心中,谁留下殿后都没用,只有上官元让留下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白勇咧了咧嘴,担忧地说道:“这……这太危险了吧!”

    上官元让忍不住仰面而笑,说道:“但凡是危险的任务,我不去做又有谁去做?梁启请大王派我随军出征,也不正是出于这个目的嘛?!”

    被他一语道中心事,梁启倒是脸不红,气不喘,反而还厚着脸皮赞道:“知我者,元让也!”

    上官元让白了他一眼,把到嘴边的骂声又咽了回去。

    他前去三水军的骑兵方阵,首先说明自己要挑出五千人留下殿后,阻挡杜基追兵,接着问众人谁愿随他留下。万名骑兵无一人怯阵,纷纷催马跨前一步,皆表示愿留下。上官元让点点头,让精于骑射的骑兵出列。

    万名骑兵大多数人都出列,在风国,骑射是骑兵的基本功之一,至于精不精的,没人愿意承认自己比别人弱。见有这么多人都出列,上官元让反而有些为难了,琢磨了一会,他把家中是独子的、未成亲或者还未有子嗣的全部剔除,到最后,只剩下四千骑左右,他这才满意地说道:“你们随我留下,其他兄弟,速速随大军撤退!”

    三水军继续快速的原路撤退,上官元让则率领四千左右的骑兵留了下来殿后,天眼和地网的探子象走马灯似a最快~的,来来回回,不停的把敌军方位和信息回报给他。

    现在探子已基本确定,杜基的骑兵有三万左右,如何用四千骑兵拖住对方的三万骑兵,上官元让也想不出太好的办法。

    四千骑兵中只有三名千夫长,上官元让把三人都叫到自己近前,说道:“等会与敌交战之时,你们带着兄弟们随我走,我冲杀,你们就跟着我冲杀,我撤退,你们就跟着我撤退,明白吗?”

    “是!上将军!”三名千夫长齐齐拱手。

    “此战,我们能打则打,不能打就边战边退,尽量用箭射消耗敌军!”上官元让正色说道:“杜基骑兵善于投掷,但射程远不如箭射,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三名千夫长再次点点头,应道:“我们明白了。”

    上官元让把他认为可行的战术交代下去,然后,立马横刀的站于路中,静等敌军的到来。

    还未看到敌军的身影,先看到了远处卷起好高的尘土,同时轰隆隆的闷雷不断传来,声响越来越大,渐渐的,地面也开始震动起来,这时候,上官元让等人的跨下战马都开始不安,时不时的用蹄子踢塌地面。

    上官元让稳住战马,微微眯缝起眼睛,手中的三尖两刃刀缓缓举起,头也不回地喝道:“上箭!”

    哗啦啦——随着他的命令,四千风骑兵纷纷取下弓箭,搭箭上弦,箭锋一致对准前方的半空中。

    杜基骑兵的速度快得惊人,刚才还在两里之外的地方,但眨眼工夫,其先锋部队的身影已浮现在众人眼中。

    上官元让不是个出谋划策、运筹帷幄的智将,不过战场经验极为丰富,什么时候该放箭,什么时候该冲锋,他心里十分清楚。

    目测敌军的距离已差不多了,他举在半空中的长刀猛的向下一落,大喊道:“放箭!”

    嗡!

    四千根雕翎在他的背后齐齐腾空,升到极至时,箭矢在半空中画出一道道的弧线,向杜基骑兵的阵营中落了下去。

    扑、扑、扑——一瞬间,杜基骑兵阵营中的闷响声连成一片,只听人喊马嘶,惨叫连连,有的士卒当场被射下战马,有些则是战马中箭,连人带马的向前翻滚,许多落马未死的士卒刚挣扎着站起身,便被后面冲锋上来的同伴撞飞出去。

    只一轮箭阵过后,跑在前面的数百杜基骑兵有半数中箭落马,不过剩余的骑兵并未慌乱,更是加足力气往前冲锋。

    接下来,他们还要承受风军第二轮、第三轮……的箭阵。

    大批的杜基骑兵在冲锋过程中被射成刺猬,刚才还在人群中喊杀的骑士,可能转瞬之间就会消失不见,只剩下空空的战马,到最后连具完整的尸体都找不到。

    顶着风军的箭阵,杜基骑兵硬是冲近风军的二十步之内,这时已进入他们的射程。只见跑在前方的杜基骑兵纷纷把手中的长枪、长矛全力投掷出去,接着,回手抽出弯刀、长剑,继续冲杀。

    双方距离远时,投掷发挥不出威力,但二十步内,杜基骑兵的投掷威力不容小觑,长枪、长矛飞进风军人群中,只要被其刺中,整个人便会被穿下战马,活活的钉在地上。

第十集 第六十二章

    第六十二章

    上官元让挥刀打掉迎面飞来的一根长枪,接着又探手抓住一根射过来的长矛,挥臂向外一甩,扑的一声,一名快要冲到他近前的杜基骑兵应声落马。

    见敌人已到近前,上官元让挥刀喝道:“冲!”

    他一声令下,后面的四千骑兵齐齐收起弓箭,由马鞍的得胜钩上摘下长枪,跟随上官元让,迎着杜基骑兵冲杀上去。

    双方是骑兵对骑兵,不存在兵种上的优势,现在比拼的是纯粹的马战技巧。

    风骑兵手持长枪的前冲,而杜基骑兵的先头部队则用的是弯刀和佩剑,在冲锋的过程中,他们的长枪和长矛都已投掷出去。

    等双方的骑兵接触到一起,耳轮中响起一片扑扑的利刃破甲声。风骑兵手中的长枪先一步刺中敌人的身躯,一瞬间,数以百计的杜基骑兵身上还插着长枪,人已惨叫着摔下战马。

    骑兵战斗就是这样,长兵器大多时候只能充当一次性的武器来用,长枪、长矛投掷出去自然就没有了,等到近战的时候,骑兵的冲力太大,一枪或者一矛刺出,往往把敌人直接刺透,再想拔出来没有那个时间,只能弃掉不用,抽随身携带的佩剑或佩刀继续战斗。

    现在风军就是这样,双方都是骑兵,又迎面冲锋,其冲力大的惊人,风骑兵手持长枪,不用使力,只需瞄准好敌人的部位,单单利用惯性就能把敌人刺穿。

    用长枪刺死敌人之后,风国骑兵立刻放开长枪,回手抽出肋下的佩刀,砍杀周围的敌人。

    上官元让在前,众骑兵在后,与杜基骑兵展开了狭路相逢的近身肉搏。

    敌众我寡,上官元让一上来就毫无保留的使出全力,先是释放十字交叉斩,把正前方的十数敌连人带马的绞碎,接着,又释放出威力更大的灵乱·极。在漫天飞舞的灵刃之下,就连地上的尘土都被灵压卷起多高,在其攻击范围之内,人马皆难以幸免。

    随着他的灵乱·极过后,再看前方,地面上横七竖八铺满了杜基骑兵的尸体,有几匹浑身是血的战马还未断气,倒在地上挣扎着、撕鸣着…

    见风将厉害无比,三名杜基将领快速迎过来,刚到近前,冲着上官元让齐齐释放灵武技能。

    哪知上官元让不躲不避,只是故技重施,再次释放出灵乱·极,三名杜基将领的灵武技能在他的灵乱·极之下,纷纷化为乌有,而残存的灵刃去势不减,继续飞向对方三人。

    两名杜基将领闪躲不及,被迎面飞来的灵刃刮过,身上的灵铠、盔甲、衣服片片破碎,身上被划的全是深可及骨的口子,两人双双惨叫一声,连人带马的扑倒在地。

    剩下的一名杜基将领这辈子也没见过如此厉害的修灵者,吓的魂飞魄散,再不敢战,拨马要跑。上官元让催马冲了过去,同时手中的灵刀光芒大盛,斜肩带背的向对方劈砍。他这次用的是灵神·凝。

    杜基将领没有时间躲闪,只能扭回身,横灵枪招架。

    当啷!咔嚓!

    他的灵枪是把上官元让的灵刀架住了,但灵神·凝那致命一击的威力又哪是他所能承受得住的?先是一声脆响,上官元让的灵刀直接把对方的灵枪劈成两截,而后刀锋落势不减,又顺势劈到对方的肩膀上,这一记重刀,把那名杜基将领活生生的劈成两截,刀锋由其肩膀入,在其腰下出,上半截身子栽下战马,而下半截身子还坐在马鞍子上。战马稀溜溜怪叫一声,拖着半截身躯,落荒而逃。

    在战场上,上官元让已不能称之为杀人的魔王,而是一台冷血的杀人机器,各种光明系的大范围攻击灵武技能被他随心所欲的连续释放,无论对敌兵还是对敌将,他都是一个如噩梦般存在敌人。

    五千人的杜基先锋骑兵,被上官元让率领的四千风骑兵杀的大败,死伤不下两千之多,剩余的近三千杜基骑兵见敌将骁勇异常,锐不可挡,无心恋战,拨转马头,纷纷败下阵去。

    这就是杜基军与贝萨军的区别,在贝萨,只要上面军官没下达撤退的命令,哪怕是战至最后一人,也绝不会后退半步,而杜基则不然,他们习惯了在荒漠上的游记战,其战斗思想一向是能打则打,不能打则退,先避其锋芒,然后再做打算。这做为整体战斗思想还好,但是被普通士卒所滥用,则让杜基军显得斗志不够顽强,也缺乏纪律性。

    看到杜基骑兵主动撤退,上官元让哪会放过棒打落水狗的机会,大刀向前一挥,喝令麾下骑兵,追杀敌军,不要活口,尽可能多的杀伤敌人。

    风骑兵乘的是以速度见长的莫马,比杜基骑兵跑的要快得多,人们跟随上官元让,全力向前追杀。距离近时风骑兵用刀砍,用枪刺,距离远时用弓箭射,三千的杜基骑兵是跑一路,死一路,许许多多的士卒受伤落马后,连站起来再战的机会都被没有,被后面奔驰过来的风骑兵撞飞,然后又被踩成肉泥。

    杜基先锋骑兵可谓是一溃千里,败的一塌糊涂,等他们好不容易汇合主力,止住败势,再清点人数,败逃的三千骑已只剩下一千来人。

    上官元让举目眺望,前方蜂拥而来的杜基骑兵铺天盖地,分不清楚个数,数量多的惊人,不用交战,仅仅是那股排山倒海的声势就摄人魂魄。

    他再勇猛,再冲动,也不敢轻易和这么多的敌军交锋。上官元让反应也快,勒住战马缰绳的同时,将手中的灵刀高高举起,令全军停止追杀,接着,又下令后队变前队,向回缓慢撤退。

    他让手下骑兵缓慢撤退可不是等着对方冲上来砍杀己方,而是等敌人进入己方的射程,全军放箭,能射杀多少敌人算什么,然后再全速奔出一段,放缓速度,继续等敌人进入射程,以此循环。

    他这招极为奏效,也把风骑兵的速度和善于骑射小说}就来的优势发挥到了极至,虽不能给敌人造成致命一击,但却能无限的骚扰敌人、恶心敌人。

    卡马尔和佐伊这两位杜基骑兵的主将被上官元让这种跑了打、打了跑的战术搞得不甚其烦,但又拿对方毫无办法,两人只能下令,全军全速前进,不管风骑兵怎么骚扰己方,全军的速度就是不能降下来。

    双方是一边不停的骚扰,一边以不变应万变,边跑边打,一路上,杜基骑兵被风军射死射伤不少,但杜基骑兵距离风军主力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感觉再这么打下去,杜基骑兵用不了多久就得追上己方的大军,上官元让不得不改变战术,下令全军停止撤退,随他向敌人反冲。

    在他的命令下,四千风军重新列起战斗阵形,迎着杜基骑兵主力,冲杀过去。

    这又是一场激烈的交战,双方将士展开针尖对麦芒的肉搏战。

    上官元让确实勇猛,在劣势的兵力下,硬是把杜基骑兵的推进挡了下来,他一马当先的杀进杜基骑兵阵营里,三尖两刃刀上下翻飞,灵武技能时不时的释放出去,周围杜基骑兵哀号声、惨叫声此起彼伏。

    他的存在对杜基骑兵的威胁太大,卡马尔和佐伊招呼一声,带着五名杜基将领合力围攻上官元让一人。这七名杜基将领都是出类拔萃的修灵者,尤其是卡马尔和佐伊二人,皆为杜基猛将,骁勇善战,武力超群,这七人拼上全力,总算是把上官元让拖住了。

    上官元让一被缠住,麾下的那四千风骑兵立刻露出劣势,他们毕竟只有不到四千人,而杜基骑兵则由二万多,另外近距离的撕杀,他们的速度和骑射优势已完全发挥不出来,反倒是杜基骑兵近战的凶狠得到体现。

    只交战了半个钟头的时间,风骑兵便被杜基骑兵团团包围,原本四千骑打到这时候只剩下两千来人,面对着周围人山人海的敌人,风骑兵并未放弃,全体人员缩成一团,外围的骑兵以自己的血肉之躯顶住敌人,里面的骑兵则不停的向外放箭,射杀敌人。

    被杜基将领缠住的上官元让偷眼观瞧战场的局势,见己方兄弟越来越难以支撑,他大喝一声,运起全部的灵气,使出兵之灵变,对准攻他最猛的卡马尔和佐伊二人各劈出一记重刀。

    这两刀又快又猛,真仿佛泰山压顶一般。卡马尔见对方来势汹汹,心头一寒,未敢招架,直接弃马不顾,甩掉马镫子,抽身跳开。而佐伊则性情刚烈,也用出兵之灵变,横起灵变后的长枪,硬挡上官元让的重刀。

    耳轮中就听咔嚓一声巨响,卡马尔闪开了,但他跨下的战马未闪掉,被一刀劈成两片,而硬接重刀的佐伊则象是炮弹似的,从战马上弹飞出去,足足飞出五米开外才落地,落地后,又向后退出数步总算把身形稳住,他只觉得胸口翻腾,嗓子眼发甜,险些喷出一口老血,至于他跨下的战马,已被震成一滩血泥。

    两记全力的重刀都未能伤到对方,上官元让暗叹口气,放弃再战,趁着把对方两名主将*退的空挡,拨转马头,冲杀重围,回到己方阵营当中,率领余下的兄弟向外突围。

第十集 第六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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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三章

    上官元让带着两千多骑冲开一条血路,杀出杜基军的包围圈,众人一口气跑出二十多里,总算是把杜基骑兵甩的不见踪影,这才停下来暂做休息。

    人们纷纷下了战马,席地而坐,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即便是修为那么深厚的上官元让也趁着这短暂的时间散掉身上的灵铠,收回灵兵,节省灵气的消耗。

    他环视麾下众人,基本都是浑身是血,有些是敌人的,有些是自己的,身上无伤全身而退的风军没有几个。这仗还怎么打?只一次正面交锋,兄弟们就锐减一半,各个挂彩,若是再做一次正面交锋,估计这两千来人都得交代到敌军之中。

    上官元让眉头紧锁,轻轻叹了口气。

    听闻他的叹息,三名千夫长齐齐走了过来,对上官元让说道:“上将军,此次我们只能战,不能退,再反冲一次吧,能阻挡敌军一刻是一刻!”

    上官元让看看三人,摇头说道:“只怕这次反冲之后,你们便很难再突围出来了!”

    “上将军,我们并不怕死!”一名千夫长斩金截铁地说道。

    “是的,上将军,下令反冲吧!杀他一个够本,杀他二个赚一个!”另一名千夫长瞪着通红的双眼说道。

    这时,原本坐地休息的风骑兵们纷纷站起身,围拢过来,七嘴八舌道:“上将军,我们不怕死!”

    环视众人一张张年轻的面孔,上官元让突然能理解梁启说过的话了,战争是残酷的,而当自己熟悉的面孔慢慢消失的时候,那已不再是残酷,而会让人生出绝望感。全军统帅若有这样的心理,也就不适合再担任一军之主了。

    上官元让深吸口气,脸上的表情坚定又刚毅,他腾的站起身,飞身上马,抓起三尖两刃头,昂首喝道:“兄弟们上马,准备随我出战!”

    哗啦啦——众风军精神一震,齐齐拉马鞍,跨上战马,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上官元让身上,只等他一声令下,全体冲锋出去。

    不用他们展开冲锋,后面的杜基骑兵已追杀上来。先前吃过一次亏,杜基骑兵未在分兵设置先锋军,全军都聚在一起,二万多骑好象潮水一般,快速涌来。

    上官元让将手中刀向背后一挥,身上腾出浓烈的白雾,灵铠化与兵之灵化同时完成,接着,高举灵刀,目视前方冲来的杜基骑兵,正要落刀下令全体冲锋,这时候,后方有急速的马蹄声传来,同时有人高声喊道:“等一等!元让将军等一等!”

    听闻喊声,上官元让以及麾下的众人同是一愣,纷纷回头观望,只见后面狂奔过来一骑,马上的青年年岁不大,身着布衣,看其打扮,象天眼和地网的探子。

    “我来传将军军令,兄弟们速速让开!”人没到,喊声先传了过来。

    众骑兵不敢怠慢,纷纷向左右闪躲,让开通道,那人一口气冲到上官元让近前,连马都未下,在马上插手施礼,说道:“元让将军,将军有令,元让将军速速回撤,与我军主力汇合!”

    “什么?撤?”上官元让难以置信地挑起眉毛。现在他已是箭在弦上,前方的杜基骑兵马上要杀到近前了,这时候还怎能撤退?他凝声质问道:“我若撤退,那边追上来的杜基骑兵谁来阻挡?”说话的同时,他手指着杜基骑兵的方向。

    那名探子吞口气,暗暗缩脖,杜基骑兵的气势够骇人的!他从腰带里抽出梁启的令牌,向上官元让面前一递,低声说道:“将军说了,元让将军接令立撤,若是违令……则、则有重罚!”

    上官元让一把把令牌抢过来,低头看看,没错,这确是梁启的令牌,没见他用力,罩着灵铠的手掌往回一握,只听咔嚓一声,令牌被他捏个稀碎,见状,风军探子脑袋一沉,险些从战马上跌落下去。

    他看看己方的兄弟,再瞧瞧越来越近的杜基骑兵,沉吟片刻,最后狠狠的凌空挥下灵刀,拨转马头,对众骑兵沉声喝道:“撤!”

    哗——上官元让一声令下,上下齐动,两千多风骑兵后队变前队,快速地撤了下去。边往回跑,上官元让也在边琢磨,梁启到底在玩什么花招,难道他想用步兵去硬拼敌人的骑兵?那不是自寻死路吗?若真是如此,不知道要害死己方多少将士呢!

    但转念一想,上官元让又摇了摇头,在他心目中,己国各军团的主帅当中最精于用兵的便是梁启,他每牺牲一兵一卒都是有算计的,以后能变本加厉的赚回来,他才不会傻到拿步兵去拼骑兵,其中肯定有诡计。

    上官元让猜对了。

    他率军往回撤出十数里后,又有探子前来报信,要他放慢速度,不要把杜基骑兵甩开的太远。不知道梁启到底要干什么,上官元让继续照办,放缓速度,与杜基骑兵始终保持在两三里左右的距离。

    再往前走,道路渐渐狭窄,平坦的道路也变成崎岖的山路,两侧不是山峰就是密林。上官元让一行人顺利冲了过去,可等他们背后的杜基骑兵通过的时候,道路两侧的山林中哨声乍响,喊杀声四起,无数埋伏在密林里的风军从草丛中站起身,捻弓搭箭,对准道路上的杜基骑兵展开齐射。

    只是一轮箭射过来,杜基骑兵的阵营便乱成一团,中箭落马者甚众。

    听后方传来交战之声,上官元让急忙下令停止撤退,然后回头张望。

    好嘛,远远的,只见后方道路上的杜基骑兵两面受敌,箭矢如雨点一般从两侧山林中不断飞射出来,落在杜基军的人群里,杜基骑兵的阵营仿佛炸了锅似的,人喊马嘶,乱成一团。

    难怪梁启让自己撤退,原来他已在此地布下伏兵。上官元让一边看着,一边不自觉地咧开大嘴。他身后的风骑兵们更是满脸的兴奋和激动,一各个紧紧的握着手中的武器,身子雀跃的直哆嗦。

    这时,探子再次来传令,命上官元让率麾下杀敌军个回马枪。

    上官元让重重拍下自己的脑袋,对啊,现在不趁乱进攻还等待何时?他仰天大笑一声,高声呐喊道:“兄弟们,随我杀敌!”

    “杀——”

    这两千多的风骑兵象是被打了鸡血似的,顺着山路展开反冲锋,而埋伏在密林中的风军们也不失时机的冲出来配合骑兵,对杜基军展开夹击之势。

    正面有风军的骑兵反冲,两侧有风军的步兵包夹,已被伏击打的晕头转向的杜基骑兵哪里还能招架得住?

    眼看着手下士卒被风军成群成片的杀下战马,将士们也失去了冲锋的空间,卡马尔和佐伊这两位主将双双骇然,片刻都未敢耽搁,赶快下令全体撤退,带着手下的骑兵们,跑的比兔子还快,落荒而逃。

    不过就这一会的工夫,杜基骑兵却付出了近万骑的伤亡,山路之上,失主的战马随处可见,地上的尸体数之不清。

    这是一场典型的伏击战,当然,上官元让在此战中攻不可没。若是没有他牵制杜基骑兵,三水军恐怕跑不到山路这边就得被敌人追上,若是没有上官元让打掉杜基骑兵的先锋军,使其不敢再分兵,风军的伏击也打不到杜基骑兵的主力,更不可能重创敌人骑兵。

    此战,梁启的运筹帷幄以及随机应变和上官元让的勇猛无敌再一次的完美结合,风军没有付出多大的伤亡,但却让杜基的三万精锐骑兵铩羽而归,三万骑也变成了一万多骑。

    敌人已逃,上官元让还想追杀,却被梁启的军令挡了回来,很简单,梁启也怕一下子把敌人打怕了,不敢再来追杀,那己方的整体计划就失败了。

    打跑了杜基骑兵,三水军的压力顿减,临撤离此地之前,梁启特意留下天眼、地网的探子以及百余名神射手,继续埋伏在密林当中,只要看到敌军有探子前来探察,立刻射杀,若有大队人马前来,则全部撤回。

    他用的是疑兵之计,埋伏少量的精锐箭手,射杀敌军斥候,可让敌军以为己方还在此地设有埋伏,骑兵不敢轻易冒进,只能等主力大军到了再步步为营的推进,如此一来,便给了三水军充裕的撤退时间。

    梁启用兵,虚虚实实,诡诈难测,这回再次印证他‘鬼才’的绰号并非浪得需名。

    等上官元让见到梁启,后者正坐在马车里吃饭,见上官元让来了,梁启立刻放下碗筷,笑道:“元让辛苦了。”

    上官元让满不在乎地挥挥手,傲然说道:“区区万余敌,我还没放在眼里。”说着话,他目光落在梁启的饭碗上。

    梁启见状,赶快招手道:“来来来,元让一起吃!”

    上官元让没有动,只是侧头直勾勾地看着他。

    梁启多聪明,很快便明白了上官元让在想什么,他侧头对身旁的白勇说道:“记下,奖随元让出战的兄弟们铜钱二百,肉两斤,酒一斤,并记大功一次。凡阵亡兄弟的抚恤金,每人多五两。”

    听闻这话,上官元让这才坐进马车里,令人乘来饭菜,大口吃起来。

第十集 第六十四章

    第六十四章

    当初三水军从瓦尔镇赶到提亚城用了三天的时间,现在轻装行军,没用两天的工夫就返回到了瓦尔镇附近。

    距离瓦尔镇还有二十里左右距离,只见前方道路被一支数万人的杜基军挡住,这支杜基军正是驻扎在瓦尔镇,以艾德·阿扎宝为首的那三万人。

    经过与杜基军主力的交战,三水军当然伤亡惨重,但可战之兵还是有六万之多,不是艾德·阿扎宝这区区三万人能抵挡得住的,但他并不担心,毕竟三水军是远路而来,上下疲乏,而且在其背后还有己方大军的主力,所以他现在是有恃无恐。

    梁启亲自观望对面的杜基军,见敌人兵力不多,但准备的非常充分,阵营的前方早早的垒起半人多高的土墙。他没有着急下令进攻,让全军停止前进,原地休息,看样子,是希望等杜基军主动来攻。

    三水军不战,艾德·阿扎宝更不会出战,他心中很清楚,越拖下去对己方越有利,最好能一直拖到三水军身后的己方主力大军追杀上来,到那时,己方两面夹击,风军哪还有不败的道理?

    双方相距两里,谁都不主动进攻,就这么脸对着脸的干耗下去。

    艾德·阿扎宝以为他是胜券在握,但哪里想到,正在他和三水军对峙的时候,后方有十数名杜基骑兵快马奔来,这十几人有些是将领装扮,有些是一般士卒,但各个浑身是血,边催马狂奔边不断的抽打马**。

    等他们冲进杜基军的阵营里,见到艾德·阿扎宝,十几人纷纷下马,其中数人下马后便站不起来了,瘫倒在地上,一动也动不了,呼哧呼哧地狂喘粗气。艾德·阿扎宝环视众人,目光落在其中的那名将领身上,厉声问道:“斯图尔特,你不镇守瓦尔镇,跑来这里做什么?”

    “将军!”那名杜基将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还未开口,鼻涕眼泪倒是先一齐流出来,他带着哭腔说道:“刚刚……瓦尔镇遭到大批风军的突袭,我军兄弟寡不敌众,全部……全部阵亡了……”

    这句话,对于艾德·阿扎宝而言好象是五雷轰顶一般,他大步冲上前去,一把把杜基将领的领口甲胄抓住,向上一提,五官扭曲地大叫道:“你说什么?瓦尔镇失守了?”

    “是……是是的,将军……”

    “哪来的敌人?”

    “我……我也不知道……”

    艾德·阿扎宝又惊又怒,狠不得一剑把这名将领劈了。风军的主力明明就在对面,偷袭瓦尔镇的风军是从哪冒出来的?为何己方没有得到任何风声?他实在是想不明白,愣了许久,一把将那名将领推开,站在原地,久久无语。

    他们三万将士的辎重、粮草都囤积在瓦尔镇,瓦尔镇失守,不仅让他们失去了后盾,而且还葬送了全部的补给,这是艾德·阿扎宝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他还处于震惊当中,那位名叫斯图尔特的将领又急声说道:“将军,来袭风军甚多,我等逃离镇子的时候,风军的大队人马也追杀出来了,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抵达这里……将军速做准备啊!”

    这真可谓是噩耗连连,瓦尔镇不仅被风军攻占了,而且还追杀过来了,现在反到是艾德·阿扎宝这三万杜基军腹背受敌,战场上的形势就是这般的瞬息万变。

    前后皆有敌军,守是无法再守了,此时艾德·阿扎宝必须得做出选择,到底是去进攻对面的三水军主力,还是调转过头,迎击后方追过来的风军。想来想去,他还是选择了前者。

    毕竟他对后方来的风军毫不了解,即不知道兵力,又不知道战力如何,相对于奇妙出现的风军,他更情愿选择三水军做对手。他的选择无可厚非,毕竟人对奇妙的、未知的的事物都会充满恐惧感,他的选择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他偏偏选上了一个最强的对手。

    在艾德·阿扎宝的命令下,杜基军全体翻过土墙,列起战阵,向三水军的阵营展开进攻。

    看敌人主动出击,不用探子回报,梁启已然知道必是天鹰军的偷袭大获成功,占据了瓦尔镇,而且还从敌人的背后杀上来了。他精神一振,对周围的众将大声说道:“我军援兵已到,敌军被迫出战,我军将士,列阵迎敌!”

    原地休息的三水军将士在极短的时间里列好方阵,同时摘下弓箭,箭锋一致对准前方的敌军。

    双方的距离只有两里,本就不远,杜基军向前推进没多久就进入风军的射程。在梁启的命令下,三水军全军放箭。

    三水军的箭阵又急又猛,而且连续不断,第一波箭阵刚射出去,第二波箭阵又腾空,等第二波箭射飞出,第三波又来了,第三波射完后,第一波射出箭阵的士卒业已重新搭好箭矢,继续放箭,三批士卒有秩序的轮班放箭,使风军的箭阵之间都找不到明显的空隙,一波接着一波。

    在箭射的实力方面,风军可以与当初的宁军相匹敌,现在兵力上又比杜基军多一倍有余,箭阵就更显得犀利和凶狠了。冲在杜基军最先面的那个兵团连风军的身都未近,只是承受风军的箭射就折损大半。

    战场之上,地面插满箭支,也铺满了杜基军的尸体,但艾德·阿扎宝仍坚持全军继续推进,必须顶住风军的箭阵,与风军打近身肉搏战。看到前方的兵团损失惨重,艾德·阿扎宝把刚刚败退回来的斯图尔特顶到前面,让他率领前方兵团的剩余将士充当敢死队。

    斯图尔特倒是也知耻而后勇,这回没有再临阵**逃,拼了命的带领杜基军士卒往前冲锋。他带头跑,自然也就成了风军攻击的首要目标,数以千计的箭支集中在他一人身上,呼啸飞来,箭锋撞击他身上的灵铠,叮当作响。

    再牢固的灵铠也招架不住如此猛烈的箭射,只眨眼工夫,斯图尔特身上的灵铠小}说]就来就布满裂纹,数十支雕翎击穿灵铠,深深钉在他的身上。斯图尔特浑身插满箭支,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可仍未倒地,高举着灵枪,还在踉踉跄跄的往前跑

    此情此景也够吓人的,站于队列前面的风军士卒相互看看,暗暗咋舌,接着,人们再次抬起弓箭,对准十数米开外的斯图尔特,又是一轮齐射。这一回,斯图尔特的灵铠已形同虚设,只要箭矢近身,必深深刺入皮肉之中。

    已油尽灯苦活象刺猬似的斯图尔特终于力竭倒地,不过在倒地的一瞬间,还是把手中的灵枪狠狠投掷出去。扑哧!他这最后一击,力道也不容小觑,灵枪从一名风兵的胸口入,在其后背探出,险险伤到他身后的那名风兵。

    斯图尔特未能守住瓦尔镇,但与三水军的交战中,杜基军杀的第一个风兵却是出于他的手,当然,他这是用命换来的。在风军的箭阵下,有灵铠护体的斯图尔特尚且如此,其他的杜基士卒也就可想而知了。

    杜基军打头阵的整整一个兵团几乎全部阵亡在三水军的箭射下,直至后面的杜基军踩着同伴的尸体顶上前来,双方的近身肉搏战这才正式开始。

    艾德·阿扎宝没有和风军打过仗,他倒是和宁军交过手,以为风军和宁军一样,只是善于箭射,一旦打成近战便不堪一击了。

    结果他估量错了,箭射只是风军的辅佐本领而已,风军真正拿手的、让敌人深感恐惧和颤栗的正是近身肉搏战。

    等杜基军杀到近前,前面的风军立刻顶起重盾,后面的风军以前面兄弟的肩膀或盾牌做支撑,架起长戟,不停的向前猛刺。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戟的长度远胜枪矛,而且即有尖又有横刃,一戟刺出,即能刺伤人,又能划伤人,在兵团战中的威力极大。

    风军阵营是前有重盾顶住敌人的近身,后有长戟不停刺出,弩箭又时不时的射进对方人群里,这些都给杜基军带来巨大的杀伤。

    而且战斗当中,风军的阵营并未是停在原地不动,人们在战斗的同时,不停的齐声呐喊,人们每喊一声,便向前顶出一步,整体阵营是不断的向前推进着。

    这就是三水军的压迫式战术。

    敌军前排的士卒一旦受伤倒地,连被同伴拖走的机会都没有,立刻会被风军前压的阵营所吞没,或被风军刺死,或被踩死,如此一来,风军即能在气势上压倒对手,又能最大限度的消灭敌军有生力量。

    对于风军在近战中配合娴熟又攻守兼备的打法,艾德·阿扎宝也大吃一惊,身为久经沙场的将领,他的经验也十分丰富,立刻下令,派人充当敢死队,撞开风军外围的重盾。

    杀红了眼的杜基军表现出彪悍的一面,许许多多的杜基士卒完全不顾自己的生死,迎着风军的长戟猛撞过去,他们是被风军的长戟刺的浑身窟窿,可也给后面的杜基军制造出机会,使大批的杜基军跑到风军的重盾手面前,高举着枪矛,又挑又刺。

第十集 第六十五章

    第六十五章

    三水军的配合早已娴熟异常,前面的重盾手一旦阵亡或者重伤,后面的长戟手立刻接过重盾,顶上前去,再后面的士卒则接过长戟,填补位置,保持整体阵形不散。

    杜基军的进攻虽然凶狠,但却无法冲散三水军的阵营。当双方激战正酣的时候,上官元让率领数千名轻骑从杜基军的侧翼杀了进去。杜基军本来就人少,处于劣势,现在随着风骑兵突杀近来,阵形更乱,前后**节。

    远远的望到敌军帅旗之下有一名青年将领在指手画脚的传达军令,上官元让不知他是何人,但也猜到此人十之**是敌军主将。擒贼先擒王,就杀就杀大将!上官元让向后面的骑兵们打声招呼,催马向那名将领冲去。

    见他冲来,成百上千的杜基士卒蜂拥而至,想把上官元让拦住。只见上官元让挥刀横扫,灵波射出,挡在他正前方的十数名杜基兵齐齐拦腰而断,两截的尸体散落一地,还未等后面的士卒反应过来,上官元让催马而至,战马长嘶,前蹄抬起,下落时正踏在一名杜基兵的胸口上,那人被踢的倒飞出去,与后面的杜基兵撞成一团,上官元让挥舞三尖两刃刀,灵乱·极释放出去。

    在无数灵刃的肆虐下,数以百计的杜基士卒哀号着扑倒在血泊中,杜基军的阵营也随之被打开一个大豁口。风骑兵们趁机而上,顺着敌军阵营的豁口,如一把尖刀似的直插进去。

    上官元让盯上的那名杜基将领不是旁人,正是艾德·阿扎宝,见敌军的一支骑兵向自己这边冲来,他暗叫一声不好,喝令周围的将领们,顶上前阻拦。在他的命令下,三名杜基将领催马迎上风骑兵,三人齐放灵武技能,冲在前面的风骑兵见势不好,急忙拨马闪躲,但即便如此,还是有数十人中招落马。

    三名杜基将领还想继续释放灵武技能,忽听风骑兵中有人大吼一声,如猛虎下山一般直冲出来。三人心头一惊,纷纷举目观望,最靠前的那名将领只看到一团黑影飘到近来,接着,脖子一凉,再往后,便是一阵天旋地转。

    原来直冲过来的上官元让已干脆利落的把他项上人头一刀斩掉。另外两名将领眼睁睁看到同伴惨死于对方刀下,又惊又怒,双双喊喝一声,分从左右夹击上官元让。

    他二人出枪快,上官元让的刀也不慢,后者挥刀迎战二将。三个人,三匹马,如走马灯似的不停打转,场内叮叮当当武器的碰撞声不绝于耳

    艾德·阿扎宝很清楚自己手下武将的实力,三个人,刚上去便被对方斩杀一位,剩下的两位也被对方*得手忙脚乱,险象还生,估量再打下去,用不了几个回合,都得亡于敌将刀下。

    他咬了咬牙关,转身形向身旁的侍卫勾勾手指,侍卫立刻会意,急忙递过去一张精钢弓和精钢箭。艾德·阿扎宝握弓在手,另只手夹住钢箭,抖手之间,钢弓与钢箭同时灵化,他捻弓搭箭,对准战团中的上官元让,抽冷子就是一箭。

    这一箭,快得超乎人的想象,如同闪电一般,而且这样的距离,即便是眼睁睁看着他把箭射过来都未必能闪躲开,何况上官元让现在正与两名敌将恶战。

    当他意识到不好的时候,灵箭业已飞到他的近前,也就是上官元让,危险时刻,尽量的把头偏了偏,耳轮中就听啪的一声脆响,灵箭是擦着他的面颊飞过,与此同时,他面部的灵铠应声而碎,露出来的半张面颊在转瞬之间被鲜血染红。

    艾德·阿扎宝的一箭虽未命中上官元让的面门,却在他脸上划开一条两寸长的血口子。

    上官元让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恶亏,恨透了暗中放冷箭的敌将,他气得暴跳如雷,哇哇怪叫,他手中的灵刀随之光芒大盛,射出霞光万道,融合了灵神·极的三尖两刃刀恶狠狠的向身旁的一名杜基将领当头砸去。

    那将领倒是想闪躲,但上官元让的刀太快了,其中还夹杂着移山倒海的压力,他感觉自己就算避开了对方的刀锋,也得被无形的压力压垮。他硬着头皮,运足全力,横起灵枪招架,只听咔嚓一声巨响,这一记重刀,直接把那名杜基将领连人带马的砸没了,地上只留下一大滩血肉,其中还有一把扭曲成‘u’形的银枪。与此同时,周围的杜基军和风军都感觉到了灵压的压迫之力,步兵们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骑兵们也是连人带马的被横推出好远。

    惊世骇俗又无与伦比的一刀。上官元让坐在马上,浑身是血,半张脸也是红的,浓眉竖立,虎目圆睁,大嘴咧开,露出森白的牙齿,其状和厉鬼无异。他扭头又看向另一名杜基将领,哇呀呀怪叫一声,三尖两刃刀又举了起来。

    剩下的那位杜基将领看到这副模样的上官元让,直吓的魂不附体,身子本能的向后一仰,扑通一声,他顺着马尾直接翻滚下战马,上官元让也不理他,催马向暗箭伤人的艾德·阿扎宝冲去。

    杜基将领尚且被上官元让吓的不敢战,摔下战马,杜基士卒们又哪敢去抵其锋芒,人们完全是下意识反应的纷纷退让,如此一来,正好给上官元让让开一条通道,他几乎是畅通无阻的奔向了艾德·阿扎宝。

    艾德·阿扎宝来不及细想,只得再次抽出一根钢箭,将其灵化,抬手射向上官元让。这回两人之间的距离更近,但想再伤到上官元让,已然不可能了。等灵箭飞到近前,上官元让把三尖两刃刀向外一挥,当,刀锋正磕在灵箭上,灵箭在空中打下旋飞向一旁。

    哎呀,好厉害的风将!艾德·阿扎宝回手还想再抽一箭,可是手里空空,只抓到一团空气,他回头一瞧,鼻子都快气歪了,原来为他拿箭的侍卫也哆哆嗦嗦满脸惊恐地吓退出好远。

    该死的!他心中咒骂一声,扔掉手中的灵弓,抓住一旁战马的鞍子,飞身上马,拨转马头想要跑。

    更新但这时候上官元让已冲到他的近前,手中的灵刀也顺势向他刺去。

    上官元让的出刀本就又快又狠,现在再加上战马的惯性,其力道更是加倍。

    艾德·阿扎宝连灵铠都未来得及罩起,三尖两刃刀已狠狠地刺在他的后心处。

    扑哧!

    一刀下去,直接把艾德·阿扎宝刺了个透心凉,刀锋由后心入,从前心出,艾德·阿扎宝惨叫一声,当场气绝,整个人挂到了上官元让的灵刀上。上官元让扔不解恨,臂膀用力,向上一扬,把艾德·阿扎宝的尸体甩到半空中,等尸体下落时,他顺势一刀砍下,咔嚓!尸体被他拦腰斩成两截。

    哗——上官元让斩杀了杜基军主将艾德·阿扎宝,周围的杜基军顿时间乱成一团,人们叫喊连连,很快,全军都知道己方的主将已经阵亡,前方苦战的杜基将士们也无心再战,许多人让掉武器,调头就往回跑。

    群龙失首的杜基军兵败如山倒,大批的士卒向后败逃,他们是向瓦尔镇跑的,在人们的潜意识里,还当瓦尔镇是他们的据点。可是他们还没跑出多远,就和后面杀上来的三万风军碰了个正着。

    看到前方的杜基军如一盘散沙的向自己这边狂奔过来,风军上下的将士们都笑了,人们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人要走运的时候,躺在家里都能被天上掉下来的宝砸到。

    不用二话,风军列好战阵,把道路堵的严实合缝,过来一个敌军杀一个,过来一对杀一双,站在原地,以逸待劳,过来多少杀多少

    仗打到现在,可苦了这支驻守在瓦尔镇的杜基军,主将阵亡,前后又皆有敌军,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人们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了。

    杜基军虽然会在打不过敌人的时候选择逃走,但此时已陷入绝境,杜基军却无一人投降,被*的无处可逃的杜基军纷纷拣起刚才扔掉的武器,成群的向风军阵营冲杀过去。

    他们这乱成一团的冲杀对经验丰富的风军根本不构成威胁,迎接他们的不是箭雨,就是冰冷的刀锋。

    在两支风军的前后夹击之下,三万杜基军彻底土崩瓦解,连同主将艾德·阿扎宝在内,几乎全部阵亡。

    等最后一名杜基军士卒倒地,两支风军也顺利汇合到一处,这后杀上来的三万风军全是天鹰军派来的援兵,领军的是天鹰军第三兵团的兵团长胡含,与他同来的除了第三兵团,还有天鹰军第六、第七两个兵团。

    没有见到关汤,梁启把率军的胡含叫到近前,问道:“胡将军,关汤将军现在可在瓦尔镇?”

    “没有。”胡含正色说道:“关将军北上去截杀敌军了。”

    “啊?”听闻这话,梁启和三水军众将同是一愣,北上截杀敌军?他是去截杀哪门子的敌军?梁启的第一反应是:“难道,杜基又派来援军进入提亚了?”

    胡含脑袋摇的象拨浪鼓似的,说道:“我军并未得到这方面的情报。关将军说,我军与三水军兄弟汇合之后,必能挫败敌军主力,而敌军一旦败逃,必会往北跑,所以关将军率领两万兄弟先一步北上,等在那里,截断敌军的退路!”

第十集 第六十六章

    第六十六章

    呦!梁启还真没想到关汤能算计得这么深远,连杜基军主力战败后会向北退都想到了,这一点倒是和梁启不谋而合。

    梁启也认为杜基军一旦落败,不可能再回提亚城外的连营,只能向北撤退,不过现在他手下的兵力有限,无力分兵去阻拦,而且在他看来,过去一两万人也没什么用,未必能截得住杜基的败兵。

    不过关汤既然已经去了,梁启也不好再派人把他叫回来,也就由他了。

    三水军和天鹰军的援兵兵合一处,调转回头,迎击后方追来的杜基军主力。

    此时杜基军的主力还不知道瓦尔镇的三万将士已全军覆没,雷米·阿扎宝自然也不清楚他的兄弟艾德·阿扎宝已被上官元让斩杀,看到前方的风军调转回头,雷米·阿扎宝误以为风军是看到撤退的道路被己方军队堵截住,无路可走,所以才被迫回头,和己方决战。

    他心中冷笑,风军若是硬冲艾德所率的三万大军,或许还有突围的可能,回头和自己决战,简直是自寻死路。他不慌不忙的下令,全军列阵,准备迎敌,而后又令卡马尔和佐伊二将率领万余名骑兵在旁观战,等到两军拼杀到胶着之时,再全力冲杀风军的阵营。

    三水军主力汇合三万的天鹰军将士和杜基军主力在瓦尔镇附近拉开阵势,大战一触即发。风军方面最先吹响进攻的号角,战鼓擂动,轰隆震天,三水军作为主力在前,天鹰军作为策应在后,整体阵营一齐前压,向对面推进。

    风军领先发动起进攻,杜基军不落人后,雷米·阿扎宝随之也下达了全军进攻的命令。两军将士在推进的过程中,不停的射出箭阵,密压压的箭雨在空中来回穿梭,不停的落进对方的阵营当中。

    两军还未接触到一起,各自阵营中的惨叫声就已此起彼伏,许多士卒都是在走动之时被流矢射中,仰面摔倒。

    双方的箭射一直都未停止过,即便是两军的先头部队已触碰到一起,展开了短兵交接的肉搏战,后方的箭支还是在不断的飞射进对方的阵营里。

    这是一场军团与军团之间的正面碰撞,没有偷机取巧,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现在就是两军整体战力的较量。

    风军和杜基军的阵列差不多,顶在前面的是重盾手,后面的士卒使用的都是长武器,风军相对占优的一点是武器更加精良,最主要的就是风军士卒普遍使用的连弩,在这种近距离的交战当中,连弩的威力能发挥到最大,也给杜基军造成极大的杀伤。

    双方前面的将士拼杀的异常惨烈,风军的盾手一手顶着盾,一手拿着长矛,不停的向敌军阵营中刺去。矛头撞击盾牌,叮当作响,火星四溅,只要有一矛穿过盾牌之间的缝隙,后面必会传来惨叫中。

    其实别看三水军成立的晚,才短短数年的光景,但实战经验太丰富了,几年里,大战小战经历不下百场,对军团作战早已习以为常。杜基军则不然,虽有数百年的历史,但他们还真没打过几次大规模的军团战,即便是入侵提亚,所遇到的抵抗也甚微,一直都在打攻坚战。

    随着两军交战的加剧,进入到白热化的程度,三水军实战经验丰富的优势渐渐显露出来。

    三水军的重盾手也有受伤和阵亡的,但无须将领指挥调派,后面的风军自动自觉的顶上前来,接过盾牌,稳住阵脚,而杜基军则不然,前方的重盾手一死,后面的人全都慌了,有时候一个人都不往前顶,也没有人去管盾牌,而有时候则涌上来一群,疯抢盾牌,他们若碰上的是一般对手,或许还没什么,但碰上的是经验丰富的三水军,人家哪还会给你弥补失误的机会?

    只要看到敌军暴露出一个疏漏,风军马上展开凶狠的攻击。杜基军的重盾手倒下,只要后面的士卒未能及时的接住盾牌,风军的长戟、长矛、长枪和弩箭连刺带射的一齐过来,缺口处的杜基军成群成片的被刺倒射杀,连重新拣起盾牌的机会都没有。

    最后只能用人们的血肉之躯硬堵缺口,顶住风军的前压,直至后面重新传递过来重盾,这才算把阵脚稳固住。

    战场上时间过得飞快,转瞬之间,两军已恶战一个多时辰,交战过程中,风军顶着杜基军足足向前推进了十多米远。在军团战中,每进一小步往往都要付出成百上千将士们的性命,风军能向前推进十多米,那已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了,同时也说明风军占据着场上的主动。

    这时候,雷米·阿扎宝也感觉出己方的形势不太乐观,他有些想不明白,看风军的战力和斗志,实在不象是全军粮草耗尽,被迫撤退的样子,更象是一支生龙活虎的生力军,其二,也是他最奇怪的一点,自己兄弟所统帅的那三万大军怎么还没杀上来夹击风军?

    现在他没有多余的时间细想,喝令自己周围的数百名侍卫,让他们组成敢死队,去冲击风军方阵,协助己方的前面军队,顶住风军的推进,另一边,他又派人去通知卡马尔和佐伊二将,令两人率骑兵从侧翼进攻风军方阵。

    他的侍卫们都是军中最为强壮、凶狠的勇士,在战场上能以一敌十,虽然只是数百人,但其战力不比数千人差。这些侍卫冲到双方交战的中心,躲在己方重盾兵的后面,寻找机会。

    风军的推进仍然强力,长戟手们依旧在狠刺前方的敌人,可是这时候他们再刺中敌人,在杜基重盾手倒地的一瞬间,藏于后面的侍卫立刻大吼着扑上前去,以自己的身躯去强撞风军的盾牌。

    风军盾手准备不足,被忽然冲来的侍卫撞得一踉跄,在持盾不稳的同时,侍卫手中的弯刀也深深刺入他的胸膛。不等后面的风军接盾填补,侍卫立刻拔出刀来,身手敏捷的向风军近前靠。

    盾手后面的风军基本上是清一色的长戟手,长距电}脑~访问w~ap离的交战自然不在话下,可一旦敌人近身,长戟非但打不到敌人,反而还成了束手束脚的东西,只一名侍卫近了风军的身,弯刀连刺带砍,能杀伤风军一大群人,风军这一块的阵营也会随之一阵混乱。

    数百名侍卫并非集中在一起,而是分散在杜基军的各处,只要抓住机会就往风军的阵营里冲。这一招还真把风军杀了个措手不及,前方士卒的阵亡呈直线上升。

    风军在前面督战的将领反应也快,立刻调派朴刀手补充上来,穿插在长戟手之间,专门应付敌人的近身突破。这回风军的阵营中即有近战兵,又有远战兵,虽然向前的推进力减弱,但让杜基侍卫的强行突破近身也变的收效甚微。

    双方在战场上不仅斗勇,也开始斗智,见招拆招,见式解式,各种千奇百怪的战术层出不穷。

    另一边,卡马尔和佐伊率领万余名杜基骑兵悄悄绕到风军的侧翼,随即展开冲锋

    不管步兵的盾阵布的有多牢固,也挡不住骑兵的冲撞,一匹奔腾起来的战马撞击力何止百斤,不用直接撞到人身上,只是撞在盾牌上,便能连人带盾的一同撞飞,一骑尚且如此,上万骑聚到一起冲锋,声势也就可想而知。如果真让杜基骑兵冲到近前,风军的整体阵型立刻就得被撕开一条口子,弄不好全军都得大乱。

    风军在侧翼的探子发现敌情后,第一时间向梁启禀报,有敌骑兵向己方侧翼冲杀过来。未等梁启说话,一旁的上官元让挺身而出,说道:“我率两千骑兵迎敌!”

    梁启没有异议,由上官元让出战他也最为放心。他只嘱咐一声多加小心,便把上官元让派了出去。

    卡马尔和佐伊眼看着要冲到风军阵营近前了,这时候,风军的队列忽然向左右一分,从人群里杀出一支骑兵,为首的一位,他二人都认识,正是先前与他们有过交战的上官元让。

    看清楚风军的主将,二人心头同是一寒,碰上谁不好,怎么又碰上了这个煞星?!上次他们七名将领合力战上官元让一人也没有把他怎样,反而还被对方*退,顺利杀出重围,现在又碰上他,未等交战,卡马尔和佐伊在气势上已先矮了人家一头。

    两人不想战,但又不得不战,硬着头皮,分从一左一右向上官元让冲杀。

    两把灵枪,分刺上官元让的面门和胸口。

    后者立刀于当中,猛的向外一轮,当啷、当啷两声,两支灵枪同时被弹开,三马交错,双方擦肩而过,上官元让以及二人还能再回头继续打,哪知这两位,越过上官元让后直接杀进风军当中,两把灵枪上下翻飞,连刺带挑,杀死杀伤数十名风军。

    上官元让勃然大怒,正要拨转马头,这时候,杜基骑兵已冲到他近前,上官元让灵刀一挥,甩出一记灵乱·风,十数名冲在最前面的杜基骑兵纷纷中招落马,趁此空挡,上官元让扭回头,拖刀直奔卡马尔而去

第十集 第六十七章

    卡马尔和佐伊想到一起去了,两人都不愿意与上官元让过招,能让就让,先杀进风军阵营再说,不管能不能把对方甩掉,至少得先把风军的阵营搅乱,这样就算最后逃走,自己回去也能交差了。

    二人想得很好,可是上官元让又哪会眼睁睁看着他们在己方阵营里大开杀戒?上官元让没找别人,先奔卡马尔冲去。此时卡马尔已突进风军阵营里,四周都是风军,跑的自然没有上官元让快

    只眨眼工夫,上官元让便冲到他的背后,拖着的三尖两刃刀由下而上的狠挑出去。听背后恶风不善,卡马尔浑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他收敛心神,运足全力,回枪招架,当啷!三尖两刃刀被灵枪撞偏,走马盘旋的时候,卡马尔看准机会,横刺一枪,直取上官元让的软肋。

    上官元让未挡,身子向前一探,让过灵枪,使其在自己的肋下掠过,不等对方收枪,他手臂回缩,用力一夹,嘭,灵枪的枪身被他胳膊肘硬生生的夹住。卡马尔大惊失色,使出吃奶的力气想把灵枪拔出来,可是灵枪纹丝不动,好象长在了上官元让的身上似的。

    对方收不回武器,急得大叫连连,上官元让哼笑一声,腰眼一扭,身子顺势回侧,正努力拔枪的卡马尔惊叫出声,身子不自觉地向上官元让扑去,后者举起拳头,对着卡马尔的面门就是一记老拳。

    啪!

    这记拳头打的是结结实实,正中卡马尔面门,后者怪叫一声,丢枪不顾,双手掩面,在战马上一阵摇晃,险些当场摔下战马。透过他手指的缝隙能看到他面部灵铠俱碎,鲜血汩汩流淌出来。

    脑袋昏沉沉、眼前直冒金星的卡马尔再不敢战,身子伏在马背上,双手抱着马颈,扭头便跑。上官元让胜券在握,哪会放他离开,扔掉肋下夹的灵枪,催马便追,他才跑出没两步,侧方杀来一员敌将,不是别人,正是和卡马尔同来的佐伊。

    佐伊上来就使出个追魂刺,上官元让是可以躲闪,不过他若是闪开,可苦了身后的风军士卒。无奈之下,他只得放弃追杀卡马尔,以灵乱·风迎击对方的追魂刺。

    二人的灵武技能碰到一处,相互抵消,不等佐伊再出招,上官元让催马上前,对准佐伊的脑袋恶狠狠就是一记重刀。佐伊深知上官元让修为深厚,力气也大,不敢硬接,低头闪躲。

    沙!刀锋是擦着他的头顶扫过,险些刮到他头部的灵铠。佐伊心头一紧,腰身还未直起,从肋下猛刺出一枪,直取上官元让的胸口。后者挥刀招架,与佐伊战到一处。

    佐伊也是杜基的猛将,修为深,枪法精湛,在战场上鲜少碰到敌手,不过和上官元让比起来,还是差了一大截。

    两人刀枪并举,你来我往,转瞬之间战了十多个回合。上官元让是越打越猛,出刀越来越快,反观佐伊,鼻凹鬓角也累得都是汗珠,背后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浸透。

    又战了两个回合,上官元让上面虚砍一刀,见对方侧身躲避,他立刻把灵刀横向一扫,耳轮中就听的咔嚓一声,灵刀的刀身正扫在佐伊的肋下。佐伊痛叫一声,应声落马,身子重重摔到地上。

    他正要挣扎着从地上爬起,上官元让一刀纂砸了下来,正中他的后脑,啪的一声,佐伊脑后的灵铠破碎,刀纂从他后脑入,在其左眼透出,将其刺死在地。

    上官元让狠狠的把灵刀拔出,举目再找先前败逃的卡马尔,哪里还有他的身影?眼睁睁看着煮熟的鸭子飞走,上官元让满腔的怒火都发泄到杜基骑兵身上,他催促战马,冲进杜基骑兵的人群里,左突右冲,砍人仿佛切菜斩草一般。

    两名主将一死一逃,杜基骑兵也失去再战下去的斗志,在上官元让为首的风骑兵冲杀下,人们纷纷拨转马头,败下阵去。

    雷米·阿扎宝连出两招,一是派出身边的侍卫冲击风军战阵,刚开始还有些成效,但很快便被风军破解,而派出去的骑兵则更惨,卡马尔和佐伊两员大将一死一伤,麾下的万余骑连滚带爬的败退回来。

    现在他对战局的看法已不是乐不乐观的问题,而是开始怀疑己方还能不能坚持得住。祸不单行,就在杜基军被风军压制的节节后撤的时候,数名斥候架着两名浑身是血的杜基士卒前来见他。

    这两名杜基士卒,是瓦尔镇那三万驻军中的幸存者,两人都有伤在身,他俩是绕过战场,向杜基阵营这边跑的,快要接近的时候正好被杜基军的斥候发现。等两名士卒见到雷米·阿扎宝,也带给他一个沉重无比如泰山压顶般的噩耗,瓦尔镇守军在堵截风军的时候,遭到两波风军的前后夹击,结果连同艾德·阿扎宝在内,全军覆没。

    听完这话,雷米·阿扎宝惊呆了,周围的杜基将领们也都傻眼了,三万将士,全军覆没?己方落后风军最多也就两个时辰,这么短的时间里,己方整整三万将士怎么可能都被打光,甚至连艾德·阿扎宝都战死了?

    雷米·阿扎宝第一反应是不相信,他表情阴冷地连连挥手,指着两名士卒厉声喝道:“不可能!把这两个乱我军心的细作拖出去,杀了!”

    “将军,我二人说的句句属实,我们的指挥官死了,三万的兄弟也都死光了……”

    两名士卒说的每一个字都想刀子似的刺在雷米·阿扎宝的心头,见周围的将士们都怔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眼睛瞪起,回手抽出佩剑,对准二人的胸口,各刺一剑。随着两声惨叫,这两位九死一生逃回来的士卒双双死于自己的主帅剑下。

    “这必是提亚人的细作,企图乱我军心!”雷米·阿扎宝甩了甩剑上的血迹,收剑入鞘,狠声说道。他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可没底了,如果艾德那边没发生意外,怎么到现在还不来接应自己,难道真象这两名士卒所说,艾德的军队已被风军歼灭?

    想更]新oo到这里,雷米·阿扎宝不敢再想下去,若真是这样,己方在提亚可就一败涂地了。不管这两名士卒说的是真是假,他都得把二人杀掉,不然军心一乱,己方的主力大军马上就得落败。现在雷米·阿扎宝只能等,等确切的消息传回来,或者说是等兄弟艾德率军来援助他。

    不过,他永远也等不到自己的兄弟了,所等来的只是接二连三的噩耗。瓦尔镇守军的幸存者相继逃回杜基军阵营,带回来的消息全都一致,艾德·阿扎宝阵亡,三万大军全军覆没。

    一个人两个人这么说,雷米·阿扎宝还将信将疑,但十个人上百人都这么说,可就由不得他不相信了。三万大军的覆灭对于他来说是个沉重的打击,而兄弟的阵亡则是另一个沉重的打击,在这双重打击下,雷米·阿扎宝的心彻底乱了。

    这仗已经无法再打下去,再与风军耗战下去,恐怕连自己这边的大军也得全军覆没。要撤退,也不能再向提亚城撤了,仅剩数万的己方军队若是再撤回到提亚腹地,就算能攻陷提亚城,也得被风军团团包围,到最后,一个都跑不掉。

    此时,心乱如麻的雷米·阿扎宝做出一个糟糕透顶的决定,全军后队变前队,向北撤退。要知道现在两军激战正酣,一方想抽身撤退是很难的事,而他又未指定哪个兵团留下来殿后,直接后队变前队的撤,等于是撅起屁股等着风军来砍杀

    他这个命令一传下去,杜基军全军大乱,后面的兵团不管前面正在作战兵团的死活,调头先跑了,前面的兵团也想跑,可是哪里能跑得下来?风军的推进如同的钢铁怪兽一般,把一排排惊慌不已的杜基士卒刺翻在地,踏于脚下,风军的方阵踩着杜基人的身体向前追杀。

    杜基军本就处于劣势,节节败退,现在倒好,战场完全变成了一边倒的局势。

    只见场上的杜基士卒全无抵抗,人们嚎叫着四散奔逃,只要跑的稍微慢点,立刻便被风军追上,长戟长矛一同刺来。即便是跑得快的士卒也未必能幸免,风军的箭矢不时地落在他们的背后,将其射翻在地。

    兵败如山倒,杜基军的溃败之势如洪水一般,除去被风军杀死杀伤的人不算,只自相践踏的伤亡者就已不计其数。

    雷米·阿扎宝带着一干杜基将领以及后面的几个兵团先跑了,剩余的杜基军则成了风军收割的目标。

    许许多多的杜基士卒被风军分裂开,团团包围,有些杜基军做殊死一搏,可眨眼工夫便淹没在风军的人海中,被包围的杜基军也有缴械投降的,但杀红了眼的风军根本不要活口,一心想着抢夺功劳的风军士卒一拥而上,见人头就砍,这时候,整个战场已变成了充斥着杀戮的人间地狱。

第十集 第六十八章

    第六十八

    风军和杜基军在瓦尔镇附近的决战最终以杜基军的大败而告终。此战,双方投入的兵力都在十万左右,不过由于风军先一步歼灭三万杜基军,使风军早早确立起兵力上的优势,这也成为了风军取胜的关键。

    瓦尔镇之战,是提亚战争的转折之战,此战过后,杜基军主力折损大半,元气大伤,不得以,只能被迫的选择放弃围攻提亚城,全军向北撤退,先前在提亚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优势也随之荡然无存。

    另一边,风军则通过此战在提亚名声大振,梁启的运筹帷幄,上官元让的骁勇善战,也被提亚人传的神乎其神。直这个时候,提亚人才开始相信,风军是真心援助提亚,并非是走走过场,做做样子。

    而后,提亚各地的抵抗势力也纷纷主动来找风军,表示情愿协助风军,共抗杜基人,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且说雷米·阿扎宝,率领三万左右的杜基军残部甩掉风军的追杀,向北方撤退,同时又派人去往提亚城外的连营传令,让驻守在那里的两万杜基军一并向北撤。他撤退的目的地是提亚的北方重镇,日暮之城。

    不过正当雷米·阿扎宝一部向日暮之城撤退的时候,半路上正好碰上堵截的风军,也就是关汤所率的那两万风军。

    风军人数虽少,但毕竟是以逸待劳的等在那里,保持着全盛的战力,而杜基军兵力虽众,可都是些残兵败将,又刚刚经过一场大战,将士们疲乏不堪,军中伤者甚众,在关汤想来,击败对方易如反掌。

    可交上手之后才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现在杜基军已不是为国、为王作战,是为求生而战,人们都很清楚自己再无退路,只能拼死一搏,要么突围出去,要么就得死在风军的手里。在这种心态之下,杜基军的残兵败将们爆发出超乎平常的战斗力,即便是负伤的士卒也拼命的前冲作战。本以为胜券在握可轻松取胜的风军反倒被战败后还如此凶狠的杜基军打了个措手不及,双方交战还不到一个时辰,风军阵营便被冲散,大批的杜基军透阵而过,突围出去。

    这还多亏杜基军以为风军会从后面追杀上来,不敢恋战,破阵之后仓皇而逃,不然还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呢!等敌军全部突围走,关汤赶快把己方的散兵游勇们收拢到一起,再清点人数,伤亡不下五千之多。

    唉!关汤心中感叹,自己本是来阻杀敌军的,现在倒好,反被敌军杀死杀伤五千多兄弟。他无心再去追杀敌人,垂头丧气的率军撤退,结果还没撤出多远,又碰上一支杜基军,这支杜基军是从提亚城外的连营撤退的那一波。

    两军碰面,没有二话,又展开一场恶战,士气早已被打压下去的风军又一次战败,这回比刚才的那一战还惨,伤亡了一万人左右,关汤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率领残部杀出一条血路,逃了出来。

    远在风国的子缨都已算到己方在提亚一定能取胜,派关汤来就是让他来立功的,可关汤还真是未辱没他的外号,不战则已,战之必败,在风军主力取得一场大胜的情况下,还是把两万的生力军打剩下几千人,铩羽而归。

    纵观战局,他没有一处指挥失误的地方,但结果还是如此,也许正如唐寅当初所说,关汤时运不济,能力再强,也不适合担任一军主将。

    不管关汤败的有多惨,但风军在提亚的整体战局已占有了绝对优势和主动,并顺利解了提亚城的被困之危。

    当三水军抵达提亚城的时候,提亚国王杰拉尔·哈代斯迪亲自率领提亚的文武大臣出城迎接,以国君之礼招待梁启及三水军众将

    提亚方面客气有加,对风军尊崇到极至,梁启并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忘乎所以,他下令严**三水军将士私自入城,全军临时驻扎在城外的杜基连营里。

    这里毕竟不是本国,梁启也得考虑到幸免这方面的问题,而且把己方大军驻扎在城外,也可以减少己方将士和提亚人的接触,幸免双方产生不必要的摩擦和矛盾。

    被困快要两年之久的提亚城现在终于**困,城内的百姓自然是一片欢腾,无论男女老少,皆满脸欢喜,如逢节庆,提亚城也不再象上官元让初来时那么死气沉沉,又恢复到往日的生机勃勃,热闹非凡。

    梁启责令三水军不能入城,可他没下令**止提亚人进入军营,很快,大批的提亚百姓成群结队的从城内出来,带着三分恐惧七分好奇的心理进入连营,四处参观,不少有头脑的提亚人还带来饰物、特产来向风军贩卖。

    对于这些,梁启不再多管,现在他要考虑的是下一步如何作战,怎样能把杜基军的残余势力彻底逐出提亚。至于天鹰军增援过来的援兵,梁启没有留下,让他们全部返回风国,他请天鹰军入提亚作战是未经过唐寅首肯的,他也不敢留天鹰军在提亚的时间过长,不然朝廷真责备下来,他可吃不了兜着走。

    在天鹰军临回国前,梁启很大方的把缴获的战利品分出三成,送给天鹰军,此战天鹰军也有伤亡,这些战利品算是弥补天鹰军的损失。

    杜基军溃逃的时候未带任何家当,他们在杜基收刮的钱财、金银珠宝以及全军的辎重、军备、粮饷基本都被风军所缴获,即便是三成也是个天文数字,关汤一再推辞,觉得东西太多了,他不敢收,但梁启十分坚持,最后以上将军的身份命令关汤必须收下。

    三水军是奉命出征,有损失,朝廷可以弥补,而天鹰军是接到他的求助才出的兵,有损失,朝廷是不会管的,只能靠天鹰军内部消化,以子缨的个性,梁启估量天鹰军内部的财库存不下多少钱,他只能通过这些缴获的战利品尽可能的弥补天鹰军。

    他这也是为自己以后铺路,用到人家了,千求万请,不用人家了,一脚踢后,以后若是再有事求助天鹰军,人家肯帮忙才怪呢!

    在梁启的强行命令下,关汤只好把他送的战利品全部收下,表面上勉为其难,心里早已乐开了花,把这些战利品中的金银珠宝全部换成钱,不仅能把此战伤亡的兵力重新征招回来,还能有很多剩余呢!

    提亚大胜的捷报第一时间也传回盐城。

    接到捷报的风国朝廷一片喜悦,唐寅亦是把捷报前前后后连看了两遍,随后把捷报往桌子上一拍,环视下面的文臣武将,大赞道:“此战梁启和元让打的美丽,我得重赏他二人以及三水军将士!”

    “大王英明!”众人皆看出唐寅处在兴头上,纷纷拱手附和。

    但风国朝廷从来不乏泼冷水的人,邱真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跨步出列,看看其他众人,最后目光落在唐寅身上,拱手说道:“大王,将士们可以赏,但梁启不能赏。”

    唐寅挑起眉毛,不满地看着邱真,问道:“为何只有不能赏梁启?”

    邱真正色说道:“当初大王只指派三水军出征,而梁启却在与杜基军的交战中私自调动天鹰军,深究起来,这有欺君之嫌,大王不责也就罢了,岂还能赏他?”

    梁启调动天鹰军的事唐寅也知道,不过在他看来,这并不算什么。他含笑说道:“邱真,你太较真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战局瞬息万变,梁启灵活调兵,又何尝不可?何况,从战局的进展来看,梁启的决定是非常正确的。”

    “正因为这样,梁启才算是将功补过,可以不罚,但也绝不能奖,不然,此例一开,以后大王的话出征的将领们是不是都可以不用听了,那大王和朝廷的威信又何在?”邱真皱着眉头,说话时目光也特意瞥了瞥身后的众多将领们。

    未等唐寅说话,众将身子同是一震,人们互相看看,为了避嫌,只好纷纷出列,插手施礼道:“邱相所言极是,还望大王明断!”

    “恩……”唐寅沉吟一声,有些心烦地挥挥手,说道:“好了,对三水军将士,临时不做奖赏,等归国之后,再做赏罚。”

    “大王英明!”这回邱真带头大声说道。

    唐寅站起身形,环视众人,问道:“还有事要议吗?没事诸位就都回去吧!”

    “臣有事奏。”上官元吉开口说道。

    见说话的是上官元吉,唐寅耐着性子坐了回去,问道:“元吉有何事?”

    “微臣接到莫国来书,称莫王近期会造访风国,但具体日期还未定下。”

    邵方要来?唐寅一愣,想了片刻,问道:“信中可有提到邵方此行的目的?”

    上官元吉摇头,说道:“信中并未提起。”

    “好端端的,他来做什么?”唐寅莫名其妙地嘟囔道。

    “可能是为宁地之事!”邱真说道:“宁北八郡虽已太平,但南方仍有战乱,长孙渊宏聚集二十万大军,在宁地南方霸占两郡,莫军数次去攻,皆无斩获,想来,莫王可能是邀我国一同出兵,剿灭长孙渊宏一众。”

第十集 第六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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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九章

    听完邱真的话,唐寅冷笑出声,说道:“区区一长孙渊宏,竟然让偌大的莫国束手无策,实在可笑。”顿了一下,他又问道:“若邵方真是为此事而来,我允是不允?”

    他话音刚落,卢奢跨步出列,大声说道:“大王万不可允?”

    “哦?”一向不善言词的卢奢能站出来反对,必是有充足的理由。唐寅问道:“卢奢,你此话怎讲?”

    卢奢正色说道:“环顾我国周边,现在有实力能称得上我大风劲敌的只有两国,一是贝萨,二是莫国。大王已与贝萨公主成亲,贝萨与我大风的联盟关系业已十分稳固,莫国则不然,有长孙渊宏在,可最大限度的牵制莫国,大王非但不能助莫国,反而还应找机会暗中帮助长孙渊宏。”

    “卢大人此言差矣。”大臣中,大学士张含站出来反对,说道:“贝萨的公主嫁到风国,与我大风联姻,而莫国的公主早就送到风国来了,只要大王肯点头,我风莫两国随时都可以联姻。大王与莫王私交甚厚,不仅一同出兵灭了宁国,而且在四国联合伐风之时,莫国也站在我们这边,甚至到最后,还公然出兵,与川贞二国彻底撕破脸,难道这些还不足以证明莫国是我大风最可靠的盟友吗?我认为与莫国比起来,贝萨的威胁更大,毕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卢奢连连摇头,说道:“贝萨虽非我族类,但贝萨人性情梗直,一旦认定对方是朋友,便不会再轻生敌意,而莫国不然,狡猾多变,反复无常,即便我两国联姻,也难保莫国永不与我大风为敌!”

    张含不以为然,哼笑说道:“卢大人实在是危言耸听,一心想破坏风莫联盟,居心叵测!”

    “下官对大风、对大王绝无二心,反倒是有些人,目光短浅,日后必生祸乱!”

    “你……”

    张含和卢奢你一言,我一语,讨论也渐渐变成了人身攻击。唐寅被二人吵得头大,摆摆手,说道:“好了,不要再争了!”

    听唐寅发话,张含狠狠瞪了卢奢一眼,退回班列,卢奢也垂下头来,不再说话。

    他俩所争论的并非是无关紧要的问题,而是关系到风国日后的国策。唐寅看向上官元吉和邱真,问道:“两位丞相,你二人的意思呢?”

    上官元吉和邱真互相看看,皆没有马上答话。到底是贝萨可靠还是莫国可靠,现在谁都不敢拍着胸脯做出保证,卢奢的话有道理,但张含的话也没有错,如何正确处理风国和这两国的关系,也需要花很大的心思。

    沉默许久,上官元吉慢慢说道:“贝萨和莫国皆是我大风的盟友,当然,也都有可能是我国潜在的敌人,现在我国的正处于国力恢复阶段,对此二国的关系,必须得小心翼翼,谨慎对待。卢大人说不助莫国,我是同意的,但反过来助长孙渊宏,我认为不妥,一旦事情暴露,岂不是把我大风陷入不仁不义之中,也会让我风国身边又多一劲敌,风险太高,与之相比,收益甚小,断不可为。”

    邱真点点头,拱手说道:“元吉所言极是!”

    “恩!”唐寅一边琢磨着一边站起身,幽幽说道:“是啊,国家和国家之间又怎么可能会有永远的朋友呢?在本国利益当头的时候,什么事情都可能会发生。”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不变的利益,唐寅对这话是再理解不过了。

    散朝之后,有皇宫的侍女来到王府,是带公主殷柔的口信,请唐寅入宫。

    难得殷柔主动来请,唐寅欣然前往。

    在殷柔的寝宫里,唐寅看到正坐在亭中乘凉的殷柔。

    殷柔穿着她最喜欢的白裙,和平时一样,衣裙洁净得一尘不染,身处亭内,微风吹过,裙带飞扬,仿佛画中仙子,甚至让唐寅产生错觉,若是不把她抓紧,她随时都可能会飞走。

    唐寅走上前去,从殷柔的身后抓住她的柔荑,另只手顺势搭在她的腰间,笑问道:“在做什么?”

    殷柔先是一惊,本能的缩手,但听闻是唐寅的声音,立刻又放松下来,她转回身,不满地说道:“你走路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唐寅无辜地耸耸肩,说道:“是你想的太出神了。”

    殷柔嫣然一笑,拉着唐寅坐下,把石桌上的一盘小点心向唐寅面前推了推,说道:“你尝尝,感觉一下味道怎么样?”

    唐寅拿起一块点心,看了看,又嗅了嗅,问道:“这是什么?”

    “桂花糕。”

    她话音未落,唐寅已把点心扔进嘴里。他对吃的东西从来不挑剔,对零食更是没兴趣,有得吃就吃,没有也无所谓。他嚼了两口咽肚,啧啧嘴,点头说道:“味道还不错。”

    殷柔面露喜色,说道:“是我做的。”

    “哦?”唐寅眼睛瞪大,象是不认识她似的从头到脚地打量她,他还真没想到,身处宫中娇生惯养的殷柔竟然会做点心。见他吃惊的样子,殷柔扑哧一声笑了,反问道:“怎么?我做的桂花糕有那么让你惊讶吗?”

    “恩!”唐寅很诚实地点点头,然后不客气地又抓起一块,放进嘴里,这回他可是细细品尝,不象刚才囫囵吞枣的三两口咽肚。殷柔的手艺谈不上好,也说不上坏,中规中矩而已,但吃在唐寅口中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感觉天下再没有什么能比这小小的桂花糕更美味的了。

    “好吃!”唐寅边吃边赞不绝口,把殷柔逗得这旁娇笑连连。

    见他嘴角挂有糕点残渣,殷柔取出手帕,细心的帮他擦掉,仅仅是这样一个举动,已让唐寅感觉口中的糕点更加香甜,他脸上的笑容也愈加浓烈,仿佛吃到糖的孩子。

    习惯唐寅铁血冷酷一面的上官兄弟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两人不约而同地转过身形,背对着凉亭而站。

    时间不长,石桌上整整一盘的糕点被唐寅吃个精光,看着空空如也的盘子,他意犹未尽的擦擦嘴,叹道:“真想把你抱回家,让你天天做给我吃。”

    殷柔玉面一红,羞涩地问道:“真的那么好吃吗?”

    “当然!”

    “可是我给皇兄吃,皇兄只吃一块就不再吃了。”

    唐寅面容一板,缓声说道:“以后,你只做给我一人就好。”

    说话之间,有侍女送上桂花清酒。这是特供皇宫的酒,和风酒比起来,和清水差不多,平时也多是女眷喝的。

    殷柔主动为唐寅倒酒,与他对饮。两人边喝边聊,亭中不时传出欢声笑语。

    唐寅很享受和殷柔在一起的时光,没有压力,身心皆彻底放松下来,所感受到的除了幸福还是幸福。

    可能因为喝酒的关系,殷柔面颊绯红,美目迷离,高贵圣洁中又透出风情万种的媚态,若非唐寅定力过人,这时候恐怕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呢。

    微醺的殷柔轻轻靠着唐寅的肩膀,低声说道:“听说,风军在提亚传回捷报了。”

    消息传得好快啊!宫里也都知道此事了。唐寅仰头把杯中酒喝干,说道:“是啊,三水军打的漂亮,挫败了杜基军主力,又解了提亚城之围,现在,我军在提亚已占据主动,提亚人都把我们风人当救星呢!”

    “可是如此一来,也就得罪了杜基人。”殷柔皱着眉头小声说道。

    “区区杜基,边荒小国,不足为虑。”唐寅蛮不在乎地说道,而后发现殷柔的表情不自然,他问道:“你在担心吗?”

    “恩。”殷柔担忧地说道:“我在想,接下来,风国是不是要和杜基国直接开战了。”

    如果贝萨不出兵的话,风国和杜基肯定会发生国战。唐寅也不隐瞒,说道:“很有可能。”

    “为什么……总要打仗呢?”殷柔抬起头来,眼巴巴地看着仰视唐寅,疑问道:“难道就不能不打吗?寅……你为什么总是那么好战呢?”

    这还是殷柔第一次对唐寅好战的个性流露出不满之意。唐寅轻轻推开殷柔,站起身形,正色说道:“并非我好战,而是我身不由己!”

    “你是大王,你若不肯出兵,没人可以*你。”

    “不!时局*人!”唐寅双手扶在殷柔的肩膀上,柔声说道:“我要帮你打下一片广阔的疆域,重新建立一个坚不可摧的帝国,不会再让你背井离乡,更不会再让你任人欺凌。”

    可我想要的并不是这些,我只想和你平平安安的生活在一起!殷柔还未来得及说出心里话,上官元武快步走进凉亭,来到唐寅身边,低声说道:“大王,雷震将军在院外求见!”

    哦?雷震怎么找到皇宫来了?唐寅皱了皱眉头,扬头说道:“让他进来。”

    “是!”

    时间不长,雷震从外面急匆匆走了过来,进入凉亭,他目不敢斜视,低垂着头,单膝跪地,插手施礼道:“末将参见大王、公主殿下!”

    唐寅摆手说道:“起来吧!什么事?”

    “大王,有游侠来王府滋事,还打伤数名侍卫。”雷震小心翼翼地说道。

第十集 第七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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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章“竟有此事?!”唐寅凝声问道:“对方是什么人?”

    “还不清楚。但滋事的游侠口口声声说要见大王。”雷震说道:“都卫营将士已把王府附近的街道全部封锁,只要大王下令,前来闹事的游侠一个都跑不掉。”

    唐寅想了想,摆摆手,说道:“先不要动手,我回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说着话,他低头对殷柔说道:“柔儿,我得先走一步了,你的桂花糕我下次再来品尝。”

    不清楚对方是什么人,殷柔很担心唐寅的安全,拉着他的衣袖,不放心地叮嘱道:“小心一点啊!”

    “我知道,不必担心。”唐寅拍拍她的手,随后大步向外走去。

    殷柔仍不放心地又对雷震说道:“请雷将军务必保护好大王的安全。”

    “是!公主殿下。末将告退!”直到这个时候,雷震才敢抬头看殷柔一眼。以前他从未见过殷柔,看清楚她的模样,心头亦是一震,暗道一声好美!不敢心存旁骛,雷震躬身而退,跟随唐寅离开皇宫,返回王府。

    等唐寅回到王府的时候,门外好不热闹,大批的军兵聚集在街道两头,里三层,外三层,把王府门前的街道堵了个水泄不通。见大王骑马而来,人们规规矩矩的向左右退让,闪开一条通道,唐寅催马穿过人群,来到王府正门前。

    这里的军兵更多,不仅程锦、乐天、艾嘉都在,就连吴广、江凡这些大将也都到了。向人群中央看,有一群身穿便装的百姓,年岁有大有小,但最年轻的也有三十开外,不用仔细打量,只是感觉他们散发出来的灵压就可判断出他们都是修灵者。

    “你们是什么人?”走上前来的唐寅端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环视众人。

    “你又是何人?”一名三十多岁的壮汉怒视唐寅,震声喝问道。

    平日里,唐寅没有穿王服的习惯,衣着打扮都很随性,充其量就象是个家境不错的富家公子。听闻对方的质问,周围众将脸色皆是一变,唐寅倒是笑了,问道:“你们找的是谁?”

    “大王!”壮汉斩金截铁地说道。

    “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唐寅含笑说道。

    “我们要见大王,你算个什……”他话到一半,猛然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面露惊讶,张大嘴巴,手指唐寅道:“你……你是大王?”

    唐寅一本正经地点点头,说道:“没错!”

    这十数名游侠相互看看,脸上皆是将信将疑之色,一时间也不知道唐寅说的是真是假。这时候,上官兄弟大喝道:“见到大王,还不施礼?”

    唐寅自己这么说,他们还可能不信,但风军将领也这么说,可就由不得他们不信了。十数名游侠身子一震,不约而同的跪倒在地,齐齐叩首,说道:“小人拜见大王!”

    听口音,这些游侠都是风人,而且还能向自己施礼,看起来也不象是有恶意。唐寅暗叹口气,扬头说道:“都起来吧!”

    “我等有冤,还望大王明示!”众游侠都未起身,最中间的那名中年人脑袋依旧叩在地上,大声说道。

    有冤?唐寅还从来没碰过这种事,满脑子的莫名其妙,有冤情,不找当地的城主、县首、郡首,来找自己干什么?他皱着眉头说道:“先起来再说。”说着,他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身边的侍从,边向王府内走边说道:“听说你们刚刚打伤了人?”

    中年人抬头,看向唐寅的背影,说道:“我等要见大王伸冤,可他们不准!”

    “那你们就可以把人打伤吗?”唐寅头也不回地说道:“谁打伤的人,去自领二十板子。你们中的头领可以进王府,有冤说冤,有事说事,本王会细听。”

    事情闹得这么大,这十数名游侠早就豁出去了,以为他们这些人谁都活不成,没想到大王真的肯接见他们,而且对他们的惩罚只是二十板子,这让众人即意外又惊喜。

    为首的中年人急忙从地上爬起,正想往王府里进,阿三阿四双双上前把他拦住。二人向左右的侍卫努努嘴,立刻有数人上前,把中年人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搜查一遍,在他身上连枚铜钱都未留,全部搜走,这才放行。

    中年人显然对此极为不满,但他咬牙忍住没有发作,在阿三阿四等一干侍卫的引领下,进入王府,在王府的大堂里见到唐寅。

    唐寅慵懒的居中而坐,身子偏向一旁,单手支着头侧,开口问道:“你是谁?又有什么冤情?”

    “回大王,小人名叫张通,是岭东马帮帮主。小人的冤,正是原自于大王!”中年人相貌粗旷,性子也直爽,象连珠炮似的一口气说道:“朝廷和游侠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而现在,大王却插手游侠之事,公开扶植逍遥门,意推逍遥门门主张栋为游侠盟主,号令四方,一旦有人不从,逍遥门和朝廷便联手诛之,就在不久之前,岭东的风品堂堂主周冲代表岭东游侠站出来表示不满,结果三日之后,周冲就惨死于家中,全家老小连同门下弟子五十余口无一生还,大王这是不给我们游侠活路啊,我们的冤情不来找大王,又去找谁呢?”

    在中年人张通说话的时候,程锦象幽灵似的由外面无声无息地飘了近来,站于大堂里最不起眼的角落,目光深邃,默默地注视着张通,不过他的手已按在腰间的刀柄上。

    唐寅一边听着张通的话,一边举目望向角落里的程锦,后者对上唐寅的目光后,立刻垂下头,言下之意,张通说的都是实情,此事也确是暗箭所为。

    唉!他暗暗摇头,他是让暗箭助张栋一臂之力,但不是这么大张旗鼓地助他,要除掉谁,要拔掉哪些刺,也应该秘密去进行,现在倒好,把游侠的不满和矛头都引到自己身上了。这真是躺着也中枪啊!

    其实还真不是暗箭四处张扬,暗箭行事向来低调,这次自然也不例外,张扬此事的人是张栋。张栋很清楚自己的半斤八两,他想号令群雄,根本没几个帮派会听他的,他主动打出朝廷的旗号,是想*迫众帮派能主动倒向他,结果形成了两极化,一部分帮派慑于朝廷的插手,确实向张栋表示了臣服,而另一部分帮派则是十分不满,也甚为看不起张栋,这部分也是目前风国游侠界的主流。

    等张通说完,唐寅若有所思地沉默片刻,说道:“对于风品堂的事,本王很难过,此事到底是何人所为,本王还得去详细调查,不过,推举张栋为盟主之事不会更改,非常时期,本王有十足的理由也必须得插手你们游侠内部的事。”

    说来说去,大王还是不想给游侠活路啊!张通急的眼睛都快红了,咧开大嘴,急声叫道:“大王……”

    唐寅摆摆手,打断他下面的话,问道:“张帮主可曾听说过逆风流吗?”

    逆风流?张通满脸茫然地摇摇头,说道:“小人不知!”

    “那你总该知道宁帮吧?”

    “宁帮自然知道。”

    “就目前掌握的情报所知,逆风流是宁人游侠组成的神秘帮派,现在已全部渗透到风地,并大肆吞并和铲除我风人的游侠帮派,其目的是为了形成一股能与朝廷相抗衡的势力。不久前,我风国官员频繁遭到暗杀的事,就是逆风流所为。现在,你应该能明白本王为何非要选出一位盟主了吧?!至于为什么是张栋,很简单,本王可以信任他,因为他的逍遥门曾经就是逆风流所要吞并和铲除的对象,而其他帮派,本王不知道它们是不是已被逆风流吞并或收买。另外,风品堂的惨案,未必就是朝廷或逍遥门所为,也有可能是逆风流有意嫁祸于人,我们风国内部越乱,游侠内部越乱,逆风流就越高兴,越有机可乘,张帮主,你可不要轻易受敌人挑拨啊!”

    唐寅一席话,说的张通倒吸口凉气,脸色大变,程锦放于刀柄上的手也落了下去。

    “大王此话当真?”

    “你若不信,可以回想一下,在张栋欲为盟主之前,我风地的游侠帮派是不是常有灭门惨案发生,而且凶手残忍至极,从未留下过一个活口。”唐寅目露精光,幽幽说道。

    细细回想,唐寅的话不假,那时候确实常有这样的事发生。只是游侠帮派之间经常会闹矛盾,积怨深者数不胜数,互相撕杀、报复如家常便饭,当时谁都没放在心上,不过现在想来,这些集中爆发的灭门惨案都不简单。

    张通一时间膛目结舌,久久说不出话来。

    唐寅长叹一声,说道:“风人游侠联合起来对抗逆风流,是唯一的出路,不然,要么灭亡,要么便被宁人所吞,我想这是张帮主无论如何也不想看到的事吧?”

    “是、是、是!”现在张通心头的激愤和怒火已一扫而光,剩下的除了震惊还是震惊,他喃喃说道:“我风人帮派,岂能听令于宁人?更不能被宁人一各个的杀光!”

第十集 第七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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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一章

    感觉到张通的态度已没有刚才那么强硬,唐寅说道:“所以说,风人游侠联盟之事,张帮主不应反对,反而应该多多支持!”

    张通吞了口吐沫,久久未语,直到现在,他还在消化唐寅刚才那番话。过了半晌,他方说道:“如果是为了共抗宁帮,联盟之事小人当然支持,甚至小人可以去游说圣堂、修罗门、百汇堂这些大门派,争取让他们也接受同盟,只是……这盟主的人选,恐怕由张栋担任难以服众啊!”

    他虽然只是一郡的马帮帮主,但影响力可不小,在风国各郡,基本都有马帮的存在,谈不上谁听谁的指挥,但互相之间也常有联系,同出一气。马帮的前身实际上就是马匪,都是些亡命之徒,只是他们不再打家劫舍,改练灵武,又做起正当生意,便摇身一变成了马帮。也正是因为出身于草莽,张通才有胆子敢公然来找唐寅说理,甚至还敢和王府的侍卫动手。

    马帮虽没有几个成名的高手,但弟子众多,遍布天下,平时又重诚信,讲义气,不管多大多强的帮派,多多少少还会给马帮几分面子。

    张通身为岭东郡马帮帮主,他肯游说游侠帮派联盟,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至于盟主一位,唐寅还是要推张栋,毕竟盟主的人选必须得是个容易*控又肯听他*控的人。

    唐寅含笑说道:“张帮主不愧是我大风志士,游侠联盟一事还得靠张帮主多多出力。”

    张通正色说道:“事关众多游侠兄弟的生死存亡,小人责无旁贷。”说到这里,他露出欲言又止之色。

    唐寅心思一转,多少明白他的顾虑。他说道:“联盟只是权益之计,只要消灭了罪魁祸首逆风流,本王可以保证,不会再插手你们游侠内部之事,日后联盟的存在于否,也自由你们游侠门派自己去决定!”

    张通精神一振,拱手说道:“小人多谢大王,也希望大王能记住今日的承诺。”

    “哈哈!”唐寅仰面而笑,说道:“君无戏言,本王说到做到。”

    “那盟主的人选……”

    “本王觉得,各门派的当家人可以聚在一起,商议决定盟主的人选,不过,本王还是那句话,张栋是本王可以信赖的人,由他担任盟主,再适合不过了。”唐寅的话没有强硬到非张栋不可的程度,之所以这么说,也是想先把张通稳住。

    果然,张通对唐寅这样的答复十分满意,他连连点头,拱手应道:“大王所言极是,小人记住了。”

    张通千里迢迢的来都城找唐寅理论,本来是抱着必死之决心,但最后的结果出人意料,唐寅也比他想象中要随和得多。

    和唐寅见过面后,张通没有在盐城多做逗留,当天便离城而去,并派出门下弟子,去往各郡的马帮,请各郡的马帮出人出力,尽可能的游说风人游侠帮派都接受联盟,并聚到一起,共同推选出个盟主。

    且说唐寅,等张通走后,他看向程锦。

    只看唐寅的脸色,程锦就知道大王对自己的行动很不满,他急忙从角落里快步走出来,单膝跪地,说道:“风品堂堂主周冲大肆拉拢岭东游侠帮派,反对联盟,此人不除,怕岭东的游侠无人肯接受联盟。”

    程锦的手段是黑了一些,但也不能说他做得不对,唐寅暗叹口气,说道:“以后再有此事,尽可能用逆风流的名义去做,把事情都推到逆风流身上。”说着话,他站起身形,走下台阶,在程锦面前站定,端详他片刻,伸出手来,整了整程锦的衣服,继续道:“别忘了,对外你们暗箭可是代表着朝廷,你们的所做所为,外人不会说暗箭怎样,只会说朝廷怎样。以后,我不想再听到游侠有对朝廷不满的声音,更不想再看到有游侠找到我的头上。”

    “是!属下知道了。”程锦垂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唐寅拍拍他肩膀,未再多言,晃身走了出去。

    等唐寅走后,程锦总算是长出一口气,同时把额头的冷汗也擦了擦。

    事隔几日,贝萨那边传来消息,贝萨的王廷发生天翻地覆的大变动。

    其实贝萨的变动已早在唐寅的预料之中,而且事先已有前兆。

    自从肖娜嫁到风国以来,贝萨的军方一直不太平,今天这个将领因渎职下台,明天那个将领又因贪污入狱,总之几乎每天都有将领因为这样或那样的理由而被免职,这些将领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他们都是桑切斯的心腹亲信。这些人留下的空缺,被大批的贝萨青年贵族所填补。

    桑切斯不是傻子,他当然能看得出来最近这些事情都是针对他而来的,他也感觉到自己的处境越来越不乐观。其实他没有和国王克尼斯公开撕破脸的打算,至少目前还没有,但局势所*,他也不得不挺而走险。

    由于他在军中的心腹将领们大多都被免职,想大张旗鼓的发生兵变已不太可能,他紧急集结党羽,他以自己的亲兵卫队和众多党羽的侍卫、家仆、奴隶为主,聚拢起数千人,打算对王宫实施偷袭,杀掉克尼斯,强行夺下王位。

    结果他的计划还没开始付之于行动,便有人偷偷泄密给国王克尼斯,后者先一步调动贝萨军队,以判国谋反的罪名对桑切斯及其党羽进行逮捕。

    克尼斯在桑切斯的身边安插有眼线,而桑切斯在克尼斯身边也有眼线,听闻到风声的桑切斯预感到自己大事已去,贝萨城已无自己立足之地,他携家带口的连夜逃出贝萨城。

    他是跑了,但他那些党羽未来得及跑掉,纷纷被贝萨军队所抓捕,而后,克尼斯又派出精锐的王宫骑兵卫队去追捕出逃的桑切斯。

    在贝萨城西五十里外的地方,王宫骑兵卫队追上桑切斯一众,并与桑切斯的亲兵卫队展开一场大战。

    在激烈的交锋中,桑切斯的亲兵卫队最终被王宫骑兵卫队全部歼灭,他的家眷也于乱战中死伤的七七八八,但在最后清点俘虏和尸体的时候,并未发现桑切斯的踪迹。为了彻底清除桑切斯一系的死灰复燃,克尼斯对外宣布桑切斯已死于乱战,至于尸体,当时就地焚化了。

    这一场贝萨内部的斗争并没有因此结束,在宣布桑切斯已死的消息后,‘久病初愈’的克尼斯开始下令彻底清查桑切斯党羽,但凡是与桑切斯有过往来的,甚至是与其党羽有过往来的,都在清查的范围之内。

    如此一来,所涉及到的范围就太广了,桑切斯‘身亡’后的一周时间里,被抓捕并处以死刑的贝萨人超过一万,若大的贝萨城,恐慌情绪蔓延,人人自危,每天所需要清理掉的尸体都是成车成车的拉到城外。

    即便是数年之后,还是有贝萨人会因桑切斯一案而牵连入狱,惨死于狱中,这就是政治斗争的残酷。

    清除桑切斯连同党羽,包括自己的异己,是克尼斯预谋已久的,所有的行动都是计划、有步骤的,一旦实施起来,势如雷霆万钧,权倾朝野,平日里那么张扬跋扈的桑切斯连点反抗之力都没有,由此也可看出克尼斯谋略和手腕之可怕。

    桑切斯一案最直接的后果就是导致贝萨权贵的一次大换血,许多老牌贵族纷纷落马,新兴贵族大批崛起,并迅速掌控了国家的军政大权。以前看上去显得老迈的贝萨朝廷象是被打了强心剂,朝气勃勃。

    新贵族没有老贵族那些顾虑和利益瓜葛、人情世故,他们的掌权,也预示战争离贝萨越来越近,其矛头直指盟邦杜基。

    贝萨国内也四处宣扬着对杜基不满的声音,针对杜基最主要的不满就是杜基在未经联邦许可的情况下私自对外发动战争,置联邦的利益于不顾。当然,这些声音都是为贝萨日后能名正言顺的出兵杜基在铺路。

    通过从贝萨传回的种种消息,唐寅也基本可以确定,贝萨已做好出兵杜基的准备,现在贝萨只是在观望,看风国和杜基的军队在提亚到底能打成怎样。

    唐寅令人传书良州,让良州方面在宁地征收新兵,增援给三水军,以填补三水军在战争中的人员消耗。

    又过数日,三水军再传捷报,风军由提亚城北上,又一次挫败杜基军,并将杜基军统帅雷米·阿扎宝及其残部困于提亚北部的日暮之城。

    日暮之城已接近提亚和杜基的交界线,能把杜基军打到这里,并将其困住,说明提亚之战离结束也不太遥远了。

    唐寅十分高兴,立刻写了回书,并在书中大加褒奖三水军将士。

    三水军在提亚之战连战连捷之际,唐寅又收到莫国来书,称莫王邵方会于月底动身,出使风国,将于下月底抵达盐城。

    不知道邵方此行的具体目的是什么,但无事不登三宝殿,他身为国君亲自来风国,估计也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商议,唐寅对此倒是充满期待,如果邵方真是为长孙渊宏之事来求助风国,唐寅也准备好借此再好好敲莫国一笔,最好是能要下宁南八郡中的一郡。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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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在异界介绍:
他有一身出类拔萃的功夫,但在现实世界中却没有用武之地,只能做个见不得光的杀手。
而去到了混乱不堪的异界,在你死我活的战场上他的实力却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
在这里,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挥舞手中的武器;在这里,为了生存,他别无选择走上那条属于他自己的王者之路。
他的名字叫唐寅,他的一切,只是存在于传说中……
唐寅在异界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唐寅在异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唐寅在异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