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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六道     唐寅在异界txt下载     唐寅在异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集 第三百五十六章

    除了我自己,旁人想伤我,又谈何容易?唐寅心中暗笑,但这话无法说出口。若说是他自己伤的自己,整件事就解释不清楚了,势必要牵扯出皇后对他下圌药的事,这其中还包括有他和皇后之间越轨的行为,此事哪能向外传扬?这个哑巴亏,唐寅只能吞到肚子里,不过,他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幽幽说道:“刺客厉害,我也不清楚是什么来头!”说着话,他加大音量,问道:“阿三、阿四?”

    守在房门口的阿三阿四听闻唐寅的召唤,双双从外面走进来,拱手施礼道:“末将在!”

    唐寅眯缝着眼睛,问道:“刺客可有被抓到?”

    哪来的刺客?阿三阿四最了解内情,当然他二人绝不会点破,拆唐寅的后台。二人正色说道:“还没有!想来,刺客可能已经逃出都城,或是躲到一处极为隐蔽的地方了。”

    心中暗道一声聪明。唐寅装出勃然大怒的模样,抬手重重拍了下床榻,怒声道:“一个大活人,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皇宫,行刺本王,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郎中令蒙田在哪?让他来见我!”

    雅彤很聪明,她的猜测也没错,唐寅的确有借此机会除掉蒙田的念头。阿三阿四互相看了一眼,低声说道:“蒙将军现在应该还在皇宫……”

    “此等废物,如何配做郎中令?天子的安全,又怎能交到他的手里?”唐寅冷哼一声,责令道:“传本王命令,暗箭即刻缉拿蒙田,严审此贼!刺客之所以能潜入皇宫,依本王来看,蒙田也脱不开干系,刺客很有可能就是他私自放入宫中的。”

    阿三阿四无法表态,二人对视一眼,双双应道:“是!大王!”说完话,他俩双双走了出去。

    舞媚在旁不无担忧地说道:“夫君,蒙田是皇廷的郎中令,是天子赐封的,让暗箭去抓他,不太妥当吧?”

    唐寅淡然一笑,摆手说道:“没什么不妥的,郎中令关系着皇宫的安危,责任重大,既然蒙田不称职,我身为王公,也理应替天子另选贤能。”

    听他说得正气凛然,舞媚噗嗤一声笑了,小声嘀咕道:“我看是这个蒙田不知何时得罪过夫君才是真的。”

    唐寅仰面而笑,忍不住伸出手来,轻轻掐了掐舞媚粉嘟嘟的面颊,笑道:“还是媚儿最了解夫君。”

    他早就想铲除和自己处处作对的蒙田,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借口,这次蒙田更加过分,竟胆大到勾结皇后来合谋害他,若不杀掉此贼,唐寅都觉得自己应该去信佛了。

    他的伤势恢复之快,令人咋舌,等到中午时,唐寅已可以下床慢慢走动了,当苏夜蕾为他上药的时候,现他的伤口只剩下一条红红的斑迹,皮肉皆已开始愈合。

    这是唐寅耗费灵气疗伤的结果。

    他可不想长时间的躺在床上等伤口一点点的愈合,对莫之战,迫在眉睫,在这个关键时刻他若是卧床不起,会直接拖延风国对莫之战的时间,也会影响到全军将士取胜的信心。

    简单吃过午饭,唐寅正在书房里歇息的时候,程锦来了。“大王的伤势不严重吧?”见唐寅气色不错,程锦非常高兴,快步走上前去,帮他整了整靠在身上的睡枕。

    唐寅一笑,说道:“没事,小伤而已。”顿了一下,他又问道:“开始审问蒙田了吗?用刑可以重一点,让他随便招点什么,定个罪名,处死就好。”

    程锦面露难色地垂下头,退后两步,低声说道:“属下正是为此事来求见大王!蒙田……还没有被带回暗箭。”

    唐寅扬起眉毛,凝视着程锦,疑问道:“怎么?他已经逃走了?”

    “并没有!”“那为何不抓他?”“是……是因为公主殿下阻拦,所以……属下不敢用强。”

    “公主阻拦?”原本侧卧在塌上的唐寅坐了起来,皱紧眉头,问道:“公主为何阻拦你等?”

    “公主说,皇宫里混入刺客,蒙田虽有责任,但并不是大错,不能因为此事而定他的罪。”程锦说道:“公主态度坚决,属下不敢顶撞,所以才回来向大王请示。”

    柔儿怎么会站在蒙田那一边?他二人的关系何时亲近到这般地步了?唐寅一阵心烦意乱,他飘身下床,一边拿起外套,一边说道:“程锦,带上你圌的圌人,随我入宫。”

    “大王不可。”程锦上前阻拦,低声说道:“临出宫时,傲晴向属下交代,称昨晚蒙田有去找过公主,在公主面前诉苦,并一再恶意中伤大王,如果现在大王为此事去找公主,怕会引起公主的误会,让蒙田的离间之计得逞。”

    “竟有此事?!”唐寅恨的牙根痒痒,他咬着牙关嘀咕道:“难道,我拿他这个区区的郎中令就毫无办法了不成?”说着话,他深吸口气,眼珠转了转,沉声说道:“程锦,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明杀也好,暗杀也罢,总之,务必要除掉蒙田,不过,你行圌事得隐秘,不能让人知道事情是你们暗箭做的,更不能和我扯上干系。”

    “是!大王!”程锦暗暗咧嘴,不过还是答应了一声。其实蒙田并不是那么好杀的,他自身的灵武十分厉害,而且大多的时间都在皇宫里,想找到悄悄杀他的机会,太难了。

    别过唐寅,程锦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太好的办法,最后,他想到了一个人,中尉府的顾宸。

    顾宸熟悉盐城的情况,脑袋也极为精明,想不留痕迹的干掉蒙田,向他请教一下还是没错的。

    当程锦找上顾宸的时候,把后者吓了一跳。他是暗箭的头子,不管是朝廷的大臣还是普通的百姓,没人希望被程锦找上门来。

    顾宸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过错,见到程锦后,表现得即客气又拘谨、紧张。等程锦表明了来意之后,顾宸才算长长舒了口气,心中暗道:原来是为了此事!

    他心里明镜似的,暗箭要杀蒙田,这绝非程锦自己的意思,肯定接到了大王的指令。

    顾宸一笑,说道:“以暗箭的实力,要杀蒙田,易如反掌,程将军来找末将询问,这可折杀末将了。”

    程锦不动声色地说道:“如果只是单纯的杀掉他,那确实很容易,但想不留痕迹、不为人知的除掉他,就不那么简单了。顾将军也应该明白,蒙田是皇廷的官员,一旦让人知道是暗箭杀得他,暗箭名誉受损倒也没什么,怕的是会牵连到大王身上。”

    顾宸大点其头,应道:“程将军顾虑得极是!”

    说着话,他一边在房圌中来回徘徊,一边转动脑筋,仔细琢磨。沉吟了一会,他淡然而笑,说道:“蒙田其人,没什么爱好,即不贪财,也不好色。”

    程锦若有所思地说道:“如此来说,此人没有弱点?”

    “当然不是。”顾宸笑道:“此人甚重孝道!”

    “这似乎是优点吧?”程锦挑目看着他。

    “优点往往就是弱点。”顾宸走到程锦近前,低声说道:“蒙洛除了蒙田这长子外还有一子,名叫蒙冲,此人喜好骑射,常常出城到郊外打猎,程将军可让暗箭的兄弟装扮成劫匪,绑架蒙冲,然后给蒙府写信,让蒙洛亲自带银子出城孰回蒙冲。蒙田那么重孝道,绝不会放心让父亲独自涉险,出城和绑匪交涉,必定会陪同前往。等他们出城之后,到了僻静无人处,程将军再下杀手也不迟。”

    程锦边听边点头,等顾宸说完,他眼睛也顿是一亮,问道:“如此一来,也势必要把蒙洛一并杀掉了?”

    “如果程将军不希望走漏风声,就必须得把在场的人统统杀光。如果程将军只希望杀掉蒙田一人,不想伤及无辜,就断然不能用暗箭的兄弟动手。”顾宸说道:“在都城附近出现大批的暗系灵武高手,即便是傻圌子也能猜出来是程将军的手下干的。”

    程锦暗道一声有理!他皱起眉头,喃喃说道:“蒙洛是皇廷的左相,若是把他也一并杀掉,事情恐怕会闹很大,难以收场,但如果不用暗箭的兄弟,那用什么人合适呢?”

    “也有人选。”顾宸笑吟吟道:“难道程将军忘了大王不久颁布征武令,新征召了一批灵武高手?这些人都是生面孔,将其打扮成匪徒模样,日后也没人认得出来。他们的本事我见识过,随便挑出一人,都不在蒙田之下,合力除掉蒙田,易如反掌,程将军何不用他们办成此事?”

    哎呀!这倒是个好注意!程锦一成不变的表情难得的露出笑容,可转念一想,又有些担忧,说道:“只怕大王未必会应允此事啊。”

    “何必要通过大王?”顾宸说道:“这些人现在还没有军阶,程将军的话,他们不敢不听,只要将军下令,他们必然会去做的。”

    有道理!程锦拱手说道:“多谢顾将军指教,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顾宸急忙躬身回礼,说道:“程将军客气了。到时,末将这边也会尽力配合程将军的。”

    【……第十集第三百五十六……】a!!

第十集 第三百五十七章

    第三百五十七章按照顾宸教给自己的办法,程锦趁着méng冲一次出城办事的机会,将其秘密绑架,然后*他给家人写一封书信,送到méng洛的府上,向其索要白银两万两、黄金两千两。

    这封书信到了méng府,立刻引来一场轩然大圌bo,méng府上下,如同炸了锅似的。

    méng洛是皇廷的左相没错,但家财并不丰厚。他为人耿直,为官也是两袖清风,所有的收入,只靠俸禄,而在风国,皇廷早已成为徒有其表的傀儡,朝中大臣的月俸虽不能说少,但也远没有在上圌京时候那么多,méng洛的俸禄,除去养活相府全家老小的费用,已所剩无几,哪里还能凑出两万两白银和两千两黄金这样的天文数字?

    老头子在震惊之余,并没乱了分寸,他一边命家人出去筹钱,一边又派人向中尉府报官,他自己则去往皇宫,找méng田商议如何解决此事。

    méng田听闻弟弟被绑架的消息也吓了一跳,在皇宫里待不住了,跟随父亲,急匆匆的赶回相府。当méng洛和méng田回到相府的时候,顾宸已经被相府的下人请来了。

    知道顾宸虽是中尉府的副头领,但实际上他才是真正的负责人,而且对盐城的大小状况了如指掌。为了能救出自己的二子,méng洛对顾宸十分客气,奉为上宾。

    méng田没有多余的废话,等顾宸落座后,他直截了当地问道:“堂堂都城,竟会有绑匪出现,不知顾大人以为绑匪是些什么人?又如何处理此事?”

    “这很难说啊,现在都城很不太平。”顾宸皱着眉头,装出一副心事忡忡的模样,说道:“两天前,还有刺客混入皇宫,刺伤了大王呢!”顿了一下,他又接道:“méng相、méng将军,想必二位也应该清楚,最近都城外聚居了大量的贞人,其中龙蛇混杂,难免会藏有为了钱财铤而走险的亡命之徒,依我推测,这次méng公子被绑架一事,十之八圌九和城外的贞人有关系。”

    他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屎盆子都扣到城外贞人的头上,而且扣得还有理有据,过百万的贞人,谁敢保证其中就一定没有不法之徒?

    méng洛脸sè一变,急声问道:“那……顾大人,依你之见,你认为此事当如何处理?”

    顾宸装模作样地沉吟了一会,幽幽说道:“钱财毕竟是身外之物,可人命关天啊,我看,就先接受绑匪的条件,把他们索要的金银都给他们,等赎回令公子,我中尉府这边也就可以放手去查了,我相信,十日之内,定能追回méng相送出的赎金。”

    méng田对于这样的回答当然不满意,认为顾宸也没有尽心尽力的去办事。他冷冷哼笑一声,说道:“我想,若是风国大臣的家人被匪徒绑架,顾大人绝不会给出这么不负责任的答复吧?顾大人身为中尉府之首,竟然不图去抓捕绑匪,反而还要我们先给绑匪金银,你可是欺我méng家无人?”

    顾宸急忙摇手,连声说道:“下官绝无此意,méng将军误会下官了!现在méng公子在绑匪手上,中尉府若去搜查绑匪,怕会打草惊蛇,万一*得绑匪狗急跳墙,méng公子有个三长两短,下官可负不起这个责任啊!”

    méng田还要说话,méng洛摆手将他制止住,说道:“田儿,顾大人说的也不是没道理。”

    说着,他lu出难sè,对顾宸说道:“顾大人的办法倒是可行,不过,本相府上一时间也着实凑不出来这么多的金银,顾大人你看……”

    顾宸淡然而笑,另有所指地说道:“méng相乃皇朝的左相,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区区两万两白银加上两千两黄金,对méng相而言,应是九牛一毛吧?”

    “放屁!”不等méng洛说话,méng田已气得脸sè涨红,怒声说道:“相父为官,向来清廉,家中哪里有那么多的金银?”

    “呵呵!”顾宸悠然一笑,说道:“méng将军不要动怒嘛,毕竟下官也不了解实情。”

    琢磨了片刻,他说道:“这样吧,对于赎金一事,如果méng相确有困难,下官可以向大王禀报,请大王帮忙。”

    “如果风王殿下肯出手相助,那是再好不过了。”méng洛看眼méng田,不无担忧地说道:“只是,风王殿下未必会帮老臣啊!”

    “这点méng相请放心,大王处事,一向公si分明,对于令公子遇险一事,绝不会袖手旁观。”顾宸正sè说道。

    “如此,老夫就先谢过顾大人了!”méng洛神情ji动,站起身形,一躬到地。

    “哎呀,méng相客气,折杀下官!”顾宸也急忙站起身,向méng洛必恭必敬地回施一礼。

    méng田在旁冷眼旁观,总感觉顾宸有些口不应心,但哪里有问题,他一时间又说不清楚。

    且说顾宸,别过méng洛、méng田父子俩,离开相府,又立刻去往王府,向唐寅请款。

    唐寅对于程锦和顾宸的密谋毫不知情,听说méng洛的二儿子被绑架,他也暗吃一惊,皱着眉头问道:“什么人干的?有查清楚吗?”

    顾宸眼珠转了转,答非所问地说道:“国事繁忙,大王劳心劳力,分身无暇,像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大王又何必*心过问呢?”

    两万两白银,外加两千两黄金,这还叫小事?不过唐寅多聪明,既然顾宸这么说,其中肯定另有隐情,而且还不是很干净的那种隐情,这样的事,自己知道还真就不如不知道。

    他微微一笑,点头应道:“好吧!既然顾将军这么说,我就不过问了。你提到的那笔金银,可以借给méng洛,等会,你拿我的手谕,找张大人去提就好。”

    “是!大王!”顾宸yu言又止地应了一声。

    唐寅提起笔来,刚要给张哲写手谕,又觉得不妥,随即把张哲的名字换成少府宗元,说道:“这钱还是不要从国库出了,就从王府里出吧。你去找宗大人,让宗大人由府库里提出金银。”

    “大王明见!”顾宸拱手施礼。他也觉得这样的‘脏事’不宜记录于国库,由王府里出钱最为妥当。

    等唐寅写好手谕,交给顾宸,后者拱手告辞。在他临出门前,唐寅又头也不抬起提醒道:“这笔金银不是小数目,事成之后,让程锦尽快送回府库交账。”

    顾宸愣了一下,回头惊讶地看眼正在批示公文的唐寅,忍不住摇头而笑,由始至终,自己对内情都只字未提,可还是瞒不过大王眼睛啊!

    在心里暗暗赞叹一声,他点头应道:“大王放心,末将会提醒程将军的。”

    “恩!去做吧!”唐寅不再多言,注意力又放回到堆积如山的公文上。

    事情办得顺利,顾宸回到相府,同时也把两万两白银和两千两黄金一并带了过来。méng洛喜出望外,带着méng田,迎出王府,把顾宸接入府内。

    “这次顾大人可是帮了老夫的大忙了!”méng洛对顾宸千恩万谢,后者淡笑着说道:“méng相不应该谢下官,而应该谢大王才对!”

    “这……”méng洛迟疑了一下,没有马上说话,知道他对大王的积怨已久,顾宸立刻又插开话题,说道:“现在金银已如数凑齐,不知绑匪约定交赎金的时间是几时?”

    “今晚巳时。”说着话,méng洛把绑匪的书信交给顾宸,后者接过来细看,从头到尾瞧了一遍,然后放下书信,对méng洛说道:“méng相就按照绑匪的要求去吧!绑匪通常看重的是钱,不会滥杀无辜的……”

    他话还没有说完,méng田不满地质疑道:“怎么?听起来,顾大人的中尉府不打算出人护送相父?”

    顾宸面sè一正,说道:“绑匪有在书信中特别提到,méng相的随行人员不得超过五人,我中尉府若是出人前往,岂不坏事?”

    “至少你也应该做适当的安排,不然一旦生变,如何是好?”méng田凝声说道:“万一绑匪索要赎金是假,目的是行刺相父,你当做何应对?”

    “这……下官一时间倒没想这么多……”顾宸吸了口气,缓缓垂下头。

    “你中尉府的人必须得做好准备,随时出城营救才对!”méng田沉声说道。

    “可是,我中尉府没有骑兵,如果真的生变,只怕也鞭长莫及。”顾宸一边嘟囔着,一边寻思,琢磨了好半晌,他脑中灵光一闪,说道:“此事可以找第九军团帮忙。其一,第九军团是骑兵军团,速度快,战力强,对付绑匪那些宵小之辈,不在话下,其二,第九军团的驻地距离绑匪定下的交易地点也不远,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还不至于引起绑匪的怀疑和警惕。”

    méng田听后,眼睛顿是一亮,如果真能请出第九军团帮忙,这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不过,第九军团是风国唯一的一支骑兵军团,还是重装骑兵军团,宝贝得很,加上军团长齐横为人傲慢,眼高过顶,恐怕想请也请不动他啊!他疑问道:“顾大人,你认为齐将军肯帮这个忙吗?”

    顾宸耸耸肩,说道:“齐将军和郭决郭大人向来交好,下官和郭大人又有些交情,我请郭大人去做说客,肯定能办成此事,何况,这事对齐将军而言也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第十集 第三百五十八章

    第三百五十八章顾宸有意把齐横的第九军团牵扯进来,当然也是有他的目的。

    其实要说服齐横很容易,根本不用找郭决做说客。

    现在齐横在风国的地位已经很高了,乃是堂堂的军团长,他唯一欠缺的就是声望。

    这次蒙洛的公子被匪徒绑架,并不是一件小事,如果真能让他成功把人救出来,无疑会使他的声望提高一大截。

    这种即不需要费力又可以赚得名声的好机会,齐横又怎么会错过?

    顾宸的估计一点也没错,当他找到齐横,向后者提出帮忙的请求时,齐横没有多做考虑,当即便拍着胸脯应允下来。

    当晚,辰时一过,蒙洛按照绑匪的要求,带着从唐寅那里借来的金银,向约定交赎金的地点而去。和他同行的有四名装扮成马夫模样的门客,另外一位,则是作下人打扮的蒙田。

    绑匪意图不明,说是要赎金,但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另有图谋,他不放心让老父独自前往,执意要跟随,最后蒙洛拗不过他,也只好点头同意了。

    蒙洛、蒙田一行六人,共乘五车,除了蒙家父子那一车外,另外的四车上都装满了金银。路上无话,出城之后,他们顺利抵达交纳赎金的地方。

    这里是一片林中空地,二十步见方,周围都是密压压的树林。当他们赶到的时候,已有人在这里等候了。

    那是四名高矮不一的黑衣人,他们清一色的黑色劲装打扮,脚下黑色的薄底快靴,脸上蒙有黑色的面巾,浑身上下,只有两只闪闪放光的眼睛露在外面。

    看到这四人,赶车的蒙田心头一颤,即便不用洞察之术,只通过对方身上自然而然散出来的灵压,他已能感觉得出对方皆有一身不俗的灵武修为。

    他扫视了四名黑衣人片刻,然后跳下马车,扬头问道:“我家公子可是在你们手上?”

    四人谁都没有应话,过了好一会,当蒙田已忍不住想要再次问的时候,对方当中走出一人,他上前两步,声音低沉又冰冷,问道:“我们要的东西,你们都带来了吗?”

    果然是绑匪!蒙田深吸口气,向身后指了指,说道:“两万两白银,两千两黄金,一文不少,都在车上。”

    听闻这话,对方的眼睛明显一亮,射出异样的光彩。那是见钱眼开的光彩。

    这并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出于人的本能反应。两万两的银子,两千两的金子,他们从小到大也没见过这么多钱,要说一点不心动,那绝对是骗人的。

    为的那黑衣人停顿片刻,随后上下打量蒙田,问道:“你是何人?我们要见的是蒙洛。”

    蒙田哼笑一声,说道:“你们要的是钱,现在我已经把钱带来了,你们可以放人了吧?我家公子到底被关在什么地方?快说!”

    “没有见到蒙洛之前,我们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为的黑衣人态度坚决。

    蒙田暗暗起疑,这些绑匪不关心自己带来的金银是真是假,怎么一再要求要见父亲,难道,他们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欲趁机行刺父亲?

    还没等他说话,马车的车帘挑开,蒙洛从车内走出来,冲着对面的黑衣人大声说道:“老夫就是蒙洛!你们索要的金银,老夫已经如数带来,现在,你们总该放了蒙冲了吧?”

    四名黑衣人互相看了看,随后纷纷点下头,为的那人抬起手掌,啪啪啪连拍三下,随着清脆的巴掌声,从一旁的树林中又走出两名一模一样打扮的黑衣人。

    其中一人手里还提着圆咕隆冬的包裹。

    这二人走上前来后,提那包裹那人一抖手臂,直接把包裹扔到蒙洛和蒙田近前。蒙家父子心头一惊,蒙洛下意识地问道:“这是什么?”

    蒙田没有多问,他心中突然生出不好的预感,快地蹲下身子,将包裹解开。装在里面的竟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人头的表情狰狞又恐怖,但依稀可见,那是蒙冲的断。

    亲眼目睹弟弟的级,蒙田的脑袋嗡了一声,如遭雷击,当场呆在原地。

    同时,一旁的蒙洛也看清楚了断的模样,老头子身子一哆嗦,仿佛被瞬间抽干了力气似的,当场就瘫倒在地。

    “你们只是要钱,为何要杀害我弟?”蒙田低着头,旁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可以看到一滴滴的水珠不断从他脸上滴落到地上。

    通过他颤抖的话音,也可判断出来,此时他已悲愤到了极点。

    “他有看到我们的长相,杀掉他,也是迫不得已的事。”为的黑衣人轻描淡写地说道,好像在说一件和他毫不相干的事。

    “你们……”蒙田猛的抬起头来,白净的脸上业已是泪流满面,双眼通红,里面射出如刀子般锋利的凶光,他从牙缝中挤出一句:“统统都该死!”

    说话之间,他原本蹲在地上的身躯好像离弦之箭似的,直直向前方窜去,还未到黑衣人近前,他的佩剑已然握在掌中,并完成灵化,到了黑衣人面前后,力劈华山的就是一记重砍。

    当啷!他快,那为的黑衣人动作也不慢,拔剑、灵化、抬剑格挡,一气呵成。两把灵剑碰撞在一处,出刺耳的金鸣声,迸射出来的一团火星在黑夜之中显得格外扎眼。

    “今天,你们统统都得死!”二人的灵剑抵在一处,久久没有分开,蒙田咬牙切齿地冲着黑衣人咆哮,说话的同时,他身子周围散出灵气,将他身子层层笼罩,顷刻之间,灵气化为灵铠,将他的头和躯干紧紧包裹住。另一边,那为的黑衣人几乎也同时完全灵铠化。随后,二人展开一场拼命式的搏杀。

    蒙田与黑衣人动起手,那随行的四名门客则齐齐护在蒙洛的周围,其中一人伸手入怀,取出信炮,点着引捻,只听嘭的一声闷响,天空中爆出一大团耀眼的火光。

    “杀!”余下的那些黑衣人或是抽刀,或是拔剑,一齐向蒙洛这边冲杀过来,场上也由蒙田和黑衣人的单打独斗战变成了双方的乱战。

    蒙洛带来的那四名门客,都是相府里出类拔萃的顶级好手,每个人的灵武都不弱,但是黑衣人的灵武明显更胜一筹,加上人数又比门客多,场面上已稳稳站住上风。

    且说门客放出的信炮,引来早已在数里外等待的第九军团。其军团长齐横亲自上阵,带着五千重装骑兵,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

    还没等重装骑兵赶到现场,当他们行至树林中时,遭受到黑衣人的袭击。最先现身的黑衣人手持灵枪,由树梢上跳下来,人还在半空中,灵枪已然横扫出去。

    耳轮中就听啪啪两声脆响,冲在最前面的两名重装骑兵被灵枪扫中前胸,二人惊叫着双双率下战马,身子向后弹飞出去。落地后,二人一阵挣扎,却怎么站也站不起来。

    黑衣人这记灵枪的力道不小,也多亏他们身上穿有厚厚的盔甲,才保住两人的性命,不过在他二人倒地后,救命的盔甲就成了沉重的负担,只靠自己的力量,连坐都坐不起来。

    见林中有敌人偷袭,重装骑兵立刻停止前进,并快地收缩,聚拢成一团,列出攻守兼备的战阵。

    等他们列好阵势,刚才出手偷袭的黑衣人也不见了踪影。对于骑兵而言,树林绝对是他们的恶梦之一,不仅高机动性被大大削弱,而且树木还大大阻挡了他们的视线。

    在这里已经可以隐约听到树林中央的激战声,但部下们却停止不前,齐横勃然大怒,冲着周围众人喝道:“区区几名绑匪而已,你们还列什么战阵,给我强行冲过去!”

    他一声令下,上下皆动,五千重装骑兵又开始向密林的中央冲锋。

    他们一动,黑衣人又再次现身,有些是从树后绕出来的,有些是从草堆里钻出来的,还有些是直接从树上蹦下来的。

    随着黑衣人接连现身,重装骑兵队伍中的惊叫声也是此起彼伏,不时有人中招落马,在地上或趴或躺,挣扎着想重新站起。

    还没有走出二十步,落马的重装骑士已不下百人,齐横又气又怒,分开前方的部下,他跑到最前面。

    他也想见识见识,能让自己精心训练出来的重装骑兵接连吃亏的匪徒到底是群什么人,有什么群的本事。

    他一马当先的冲在最前面,走出没多远,便有黑衣人把他锁定,随着两声哨音,两名黑衣人一个由树上落下,一个由草丛中射出,一上一下,分袭齐横的脑袋和小腹。

    他二人来得突然,出招的度也快,若是换成旁人,可能会被打个措手不及,但齐横的灵武太强了,他端坐于马上,不动如山,等两名黑衣人的攻击马上要到近前,他手中的九转断魂刀才快如闪电般的向上下各挥一刀。

    当啷、当啷!别看他挥刀随意,但其中暗藏的力道却大得惊人,由草丛中偷袭的那人,被齐横的重刀震得手腕麻,连退数步,而从树梢跳下来的那位,则被齐横的刀又震起两米高,从树梢上是怎么跳下来的又怎么被弹回去了。

    “哼!宵小之辈,也敢与日月争辉?!”齐横冷笑出声,挥臂之间,灵乱?风向头顶释放出去。

    【……第十集第三百五十……】a!!

第十集 第三百五十九章

    第三百五十九章

    齐横修为深厚,他释放出来的灵乱?风也非寻常可比,那一瞬间爆发出来的漫天灵刃将他头顶的树枝、树杈绞了个细碎。-

    原本藏身于树的黑衣人暗道一声厉害,不敢硬当,抽身向旁跳跃出去。

    哗啦啦!黑衣人足足窜出五米多远,才从半空中落地,回头一瞧,见破碎的树叶、木屑正从空中散落下来,遮挡住齐横的视线,意识到机会来了,他抬起手中霞光闪烁的灵剑,对准齐横,释放出十字交叉斩。

    其实他不用和齐横拼命,只要能把他拖住一段时间就可以,不过身为灵武高手,他心里也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头。

    黑衣人释放的十字交叉斩如闪电一般袭向齐横,他刚用出这记杀招就后悔了,万一自己真把齐横伤到,那自己要如何解释?

    他心里还琢磨这个呢,可突然之间,前方的树叶和木屑之中乍现出刺眼的光芒,他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他释放的十字交叉斩已然被击碎,反噬过来的灵刃劈头盖脸的向他飞射过来。

    黑衣人脸色顿变,来不及细想,他就地俯身,使个懒驴打滚,向一旁轱辘出去。

    仰面而来的灵刃几乎是贴着他的灵铠掠过,在他的灵铠留下十多道划痕,如果再晚半步,他就得被齐横释放的灵刃搅成肉块。

    齐横果然名不虚传,恐怕即便在四大猛将面前,他也当仁不让啊!双方的实力差距太大,大到黑衣人连继续打下去的欲望都失去了,他发出一记悠长的哨音,紧接着,抽身而退,消失于密林之中。

    他一撤,另一边被震退的同伴也跟着撤走,当齐横从凌乱的树叶和木屑中催马冲出来时,两名黑衣人已跑得无影踪。

    他冷冷哼笑一声,低声骂道:“鼠辈就是鼠辈,动手不行,跑得倒快!”

    他回头喝道:“兄弟们随我冲过去,凡能擒下劫匪者,本帅重重有赏!”

    “是!”齐横勇猛,下面的将士们士气也自然高涨,人们齐齐应了一声,跟随齐横,向密林的中央冲去。

    当他们来到密林中央的空地时,这里还在发生着激战,蒙田和四名门客正与数名黑衣人展开激战,蒙洛则抱着一颗血肉模糊的人头缩在一角,老泪纵横的痛哭。

    齐横见状,咧嘴乐了,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该着自己立功,这时候不擒拿绑匪,还等待何时?他向左右高声叫喊道:“把这里给我围起来,一个人也不许放跑!”

    “遵命!”五千重装骑兵很有默契的兵分两路,分由空地的两侧展开合围。

    交战中的黑衣人们并没有忽视齐横率领大军的到来,为首的黑衣人发出悠长的啸声,招呼同伴,加紧攻势,速战速决。

    很快,场的局势便发生了变化,原本苦苦支撑的蒙田和四名门客在黑衣人们的抢攻之下,立刻露出败势,尤其是蒙田,被对手的猛攻打的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正在他暗暗叫苦,打算先抽身而退,避其锋芒的时候,树林中突然闪出一道电光,直向他的眉心袭来。

    蒙田脸色顿变,下意识地挥剑抵挡,耳轮中就听当啷一声,一支灵箭在空中打着旋,坠落在地。

    不好!林中还有灵箭手!可就在他分心的一刹那,对面的黑衣人已向他连刺七剑。蒙田急忙收敛心神,小心应对,他使出吃奶的力气,可也仅仅接下对方的前五剑,后面那两剑,先是挑开他肩头的灵铠,而后又他的手臂划开一条大口子,险些将他的臂膀切断。

    蒙田痛叫出声,本能的向后倒退,这时候,他忽听后方有人大叫道:“蒙将军小心——”

    他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又一记冷箭从他的侧方射来。这一次,蒙田是再闪躲不开。

    当他意识到不好的时候,灵箭已射到他近前。耳轮中就听扑的一声,这一箭,正中他的脖侧,灵箭由他的左颈进,由其右颈出,直接把他的脖子钉穿。

    蒙田张大嘴巴,却连叫喊声都发不出来,身体里的力气好像被一下子吸干似的,站在原地,动也不能动。

    对面的黑衣人箭步前,手中的灵剑在空中划出一道美妙的电光,直向蒙田面前扫去。

    这是他看到的最后一幕,那一道长长的电光煞是眩目,也让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喀嚓!随着清脆的断裂声,黑衣人一剑削掉蒙田的脑袋,紧接着,他片刻也未停顿,向四周高声喝道:“撤!”

    在重装骑兵马要完成合围之前,这几名黑衣人齐刷刷的钻进密林之中,天色黑暗,林中更是伸手不见五指,几名黑衣人钻进去,只眨眼工夫就不见了踪影。

    此情此景,让齐横彻底傻眼了。场的局势变化太快,让人措手不及,蒙田几乎就是在他眼前被对方一连串的杀招致于死地的,他连出手抢救的机会都没有。

    看着躺在地的尸首,齐横怔怔发呆,直至蒙洛发出杀猪般的惨叫,象疯了似的连滚带爬的扑向蒙田的尸首时,他才恍然回神。

    瞬间,齐横的眉毛都竖立起来,绑匪早不杀蒙田,晚不杀蒙田,偏偏赶在自己的眼前把蒙田杀掉,这些绑匪摆明了是故意给自己难堪,送自己一个奇耻大辱!

    “该死的鼠辈,欺我太甚,我看你们往哪里跑?哇呀呀——”齐横也气昏了头,一边怪叫着一边向黑衣人逃窜的方向追去。

    直到现在,他还没觉察到异样,还当这些黑衣人是绑匪,如果他静下心来仔细想想,不难发现,这些黑衣人太训练有素了,而且各个都有一身炉火纯青的灵武,这哪是普通绑匪所能达到的程度?

    此时他去追绑匪,哪里还能追得到?密林黑暗,树木又多,即使绑匪们不逃走,随便躲到一处犄角旮旯,他也别想再找到。

    但齐横不甘心,带着手下骑兵,象没头苍蝇似的在树林里乱冲乱撞,结果忙活了半个多时辰,连黑衣人的影子都没看到。

    最后,就算他再心有不甘,也只好放弃搜寻,带着一干部下,满头大汗的退回到空地。这时,蒙洛业已哭昏过去,四名门客如果斗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守在一旁。

    一夜之间,蒙洛痛失两个儿子,如此沉重的打击,无论换成谁也承受不起。见此惨境,齐横心中也哀叹了一声,坐在马,暗暗摇头。

    蒙田,这个对天子、对皇廷忠心耿耿却被唐寅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人终于还是死了,靠着殷柔的力保,他能躲过唐寅的明枪,但却躲不过唐寅的暗箭。

    即便是死,也是稀里糊涂的死于‘绑匪’之手,死的不光不彩,不明不白。

    蒙田和蒙冲这两兄弟相继遇难,对蒙洛而言也是个致命的打击,本就年迈的老头子晚年丧子,承受不起这样悲惨的打击,就此卧床不起,左相之职,已然形同虚设,这无形之中反倒是为唐寅在皇廷铲除了最大的政敌,可谓一箭双雕。

    翌日,早朝。

    顾宸和齐横在朝堂向唐寅汇报了此事。汇报时,顾宸面无表情,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而齐横则失去了往日趾高气扬的傲慢姿态,始终垂着头,活像霜打的茄子,蔫了。

    对于此事,唐寅也不是十分了解内情,只知道自己虽将事情交给暗箭去办,但实际在幕后策划的却是顾宸。齐横参与进来,肯定也是顾宸的主意,细细琢磨了一番,他也就明白了顾宸为什么要把齐横拉进来。既然顾宸已经这么做了,自己也别浪费他的心思。唐寅故意面露不悦之色,睨着齐横,问道:“齐将军,蒙将军是在你眼前被劫匪杀的?”

    虽说难以启齿,但这却是事实。

    齐横低着头,面红耳赤,如果现在地有条缝,他能毫不犹豫地钻进去。他继续耷拉着脑袋,声音低得几乎连他自己都听不见,说道:“是……是的……”

    唐寅挑起眉毛,说道:“区区几名劫匪,竟能在你齐大将军面前杀害蒙将军,然后又能安然无恙的全都逃走,你说本王该不该相信你的话?”

    扑通!齐横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向叩首,颤声说道:“大王,这此确实是末将大意了,让劫匪钻了空子,请大王惩处末将,末将认罚!”

    “唉!”唐寅重重叹了口气,说道:“这也不能全怪你,想来,劫匪的灵武也必是十分厉害。”顿了一下,他又说道:“齐横,现在你总该明白了,关键时刻,你一个人再有实力,但力量终究有限,难改大局。这次你吃个教训,以后再不可狂妄自大。好在这次碰的只是几个蟊贼,如果是在战场犯下轻敌的错误,你现在还焉有命在!”

    齐横心头一震,急忙应道:“大王教训得极是,末将谨遵教诲,绝不再犯!”

    “记住你今天的话!少年得志,年少轻狂,本也是人之常情,但你现在已贵为一军之统帅,你的命就不再是你一个人的,而是全军十万将士的。”唐寅凌厉地说道:“今日之错,日后再犯,你这个统帅,也就可以不用再做了。”

第十集 第三百六十章

    因为méng田的被杀,齐横在朝堂上受到唐寅的训斥,散朝之后,他心中甚是郁闷,垂头丧气,长吁短叹。等他走出王府的大门,正好回头看到郭诀在后面慢悠悠地走过来。

    齐横精神一振,快步迎上前去,拱手说道:“郭先生现在可有时间?”齐横和郭诀交往密切,他也一直视后者为知己和智囊,凡遇到烦心事,他首先想到的一定是郭诀。

    郭诀早就猜到齐横会找自己,他微微一笑,说道:“我府上也没什么事。”

    “那正好,我们到宴宾楼喝酒去!”说着话,他拉着郭诀的衣袖,把他让到自己的马车上。

    宴宾楼在盐城是座较大的酒楼,新落成不久,里面还是崭新的,条件优越,环境优雅,是齐横最喜欢的酒家之一。到了宴宾楼,他向掌柜订下一间包房,和郭诀在里面边喝边聊。

    酒水下肚三杯,齐横藏不住心事,又开始叹息连连,他摇头苦笑道:“郭兄,我这回算是丢人丢大了,竟被劫匪戏耍,我看,我现在在大王心中的地位已是一落千丈。”

    郭诀闻言,微微一笑,淡然说道:“依我看,那也未必。”

    齐横眼睛一亮,惊问道:“郭兄何出此言?”

    郭诀凝视齐横,反问道:“那么多的匪寇,以齐将军的本事,竟然连一人都未能捉到,难道,齐将军还认为那是普通的劫匪吗?”

    齐横心中动了动,疑问道:“郭兄的意思是……”

    郭诀暗暗叹了口气,这等事,难道还非要自己说明白吗?当初顾宸能找上齐横,请他帮忙,那就说明这批劫匪绝非普通的劫匪,而按理说,既然劫匪非同寻常,顾宸就应该找暗箭或者都卫营的人才对,怎么会动用起正规军呢?正规军也不适合做这样的事。说来说去,顾宸就是故意把齐横拉起来,他也根本没指望第九军团能制服劫匪,再者,劫匪不杀不会灵武的méng洛,偏偏杀了灵武高强的méng田,这也太不合常理了,再联想不久前大王动用暗箭去擒拿méng田未果这件事,不难推测,劫匪很可能就是受大王指派的,绑架是假,杀人才是真。

    可惜的是,齐横空有一身盖世无双的本事,但头脑就简单得可以。

    像他这种即骁勇无敌又才思平庸、即好大喜功又浑身弱点的人,太容易控制了,大王又怎么可能会不喜欢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不重用他呢?

    “总之,我的意思是,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无论齐将军犯下多么愚蠢的错误,只要对大王的心不变,大王肯定不会重罚于将军的。”郭诀信心满满地说道。

    他这话就如同给齐横吃下一颗定心丸,他长舒口气,随后又不放心地追问道:“当真?”

    “当然!”郭诀笑问道:“我什么时候骗过将军!这次méng田被杀一事,并非表现上看那么简单的,其中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隐情,将军也不必多问其中的内情,吃个教训就好,以后做人也要尽量收敛一点,不然,连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人都不清楚。”

    “恩?”齐横眼珠转了转,疑道:“郭兄的意思是,这次是顾宸有意陷害我?”

    了解他的脾气,郭诀连连摇头,笑道:“顾大人并非那么小气的人,大王也绝非昏庸之人。”

    总觉得郭诀的话是说一半,藏一半,齐横还想追问,但郭诀已然笑吟吟地喝起酒来,没有再往下深谈的意思,齐横只好作罢,不过,和郭诀经过这一番交谈后,他绷紧的神经总算是松缓了下来。

    méng田、méng冲被杀的案子,最终被定为是由一群不法之徒的贞人所为,并由中尉府颁布了一系列的通缉令,算是草草定了案。

    当然,整件事单从表面上看也没有任何的问题,就是一起绑匪‘撕票在先,杀人在后’的绑架凶杀案,现场还有第九军团的军兵作证。

    而后,méng洛一病不起,向殷谆告假,在家修养,结果他这一告假,就再没有在朝堂上出现过。méng田的死,méng洛的重病缠身,使皇廷之上再无和唐寅作对之人,对他而言,皇廷于他已是高枕无忧,接下来要铲除的,就是另一个罪魁祸首,雅彤。不过雅彤是皇后,要除掉她得颇费一些心思,同时也需要等待时机。

    这天,唐寅吃过午饭,正在*散布,活动筋骨,一名shi卫跑来禀报,称艾嘉有事求见。身为地网的头领,若无要紧的事,她是不会不请自来的。唐寅没有多做考虑,点头应道:“请她过来吧!”

    “是!”shi卫答应一声,转身跑开了。时间不长,艾嘉急步走了过来,到了唐寅近前,插手施礼,道:“属下见过大王!”

    唐寅站在池塘边,手里拿着一把鱼食,边向水塘中丢边笑问道:“有什么事?”

    艾嘉正sè说道:“属下是来为大王引荐一些人才的。”

    “哦?”这倒是件稀奇事,艾嘉向自己推荐人才还是第一次。他把手中剩下的鱼食全部扔掉,然后拍拍手,转过身来,问道:“什么样的人才?”

    “他们是贞人,至于有什么本事嘛,大王一见便知!”艾嘉故意卖了个乖。

    唐寅挑起眉毛,悠悠笑了,点头道:“好!把你推荐的人才请过来吧!”

    艾嘉面lu喜sè,急忙拱手应道:“遵命!”她回身向随行的手下使个眼sè,那名地网探子会意,飞快的向外跑去,等了一会,地网探子返回,同时还带进来一名二十多岁不到三十的壮年汉子。这人身材魁梧,个头高大,向脸上看,皮肤黝黑,浓眉环眼,狮子鼻,四海口,相貌粗旷,从头到脚散发出一股野xing,而他的穿着打扮也确实够野xing,浑身上下,皆是毛皮,里面没有内衣,lu出大片黝黑发亮的肌肤。

    最为扎眼的是,在他的肩膀上还站着一头黑鹰,黑鹰的双爪死死扣住他的肩头,站在上面,纹丝不动,两只鹰眼,闪闪放光,当它盯着人的时候,会让人打骨子感觉发毛。

    唐寅上上下下把这名壮汉打量了一番,见他在自己面前即没有施礼,也没有要报出名姓的意思,他疑huo地看向艾嘉。

    艾嘉在旁也是暗暗皱眉,语气不善地低声提醒道:“阿木柯,见到大王,还不见礼?”

    听她这么说,那壮汉才知道原来眼前这个和自己年岁几乎相差无几、穿着随意并无出奇之处的青年就是风王唐寅。

    他稍微愣了两秒钟,道:“小人阿木柯,拜见大王!”

    阿木柯?好奇怪的名字!唐寅含笑摆摆!”顿了一下,他问道:“你是贞人?”

    “是的!”

    “以前在贞国是做什么的?”唐寅好奇地问道。

    “猎户!”阿木柯回答简洁,不多说半个费字。

    唐寅一笑,看眼艾嘉,又问道:“听艾将军说,你是个人才,不知你有何出奇之处?”

    他虽是暗系修灵者,不会用洞察之术,但也能通过感觉对方身上灵压的强弱来判断其大致修为,不过在阿木柯身上,他没有感受到任何灵压的bo动,显然,要么他不会灵武,要么就是他的灵武已高到可以掩盖住灵压的程度,但后者的可能xing不大,至少唐寅到现在还没有碰到过如此厉害的修灵者。

    “小人的特长就是——”阿木柯顿了一下,突然抬起手来,向一旁的池塘指了指,同时低喝一声:“去!”他话音刚落,原本立于他肩膀上的黑鹰猛的张开双翅,并发出一声刺耳的鸣叫,周围的shi卫们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黑鹰已跳下他的肩膀,向下俯冲,在它马上要碰到地面的时候,又画出一条弧线,斜着飞到半空中。

    又一声鸣叫,在空中展翅翱翔的黑鹰急速俯冲下来,身子几乎是贴着池塘的水面平行滑过,一走一过之间,黑鹰的利爪猛然伸出、收回,当他飞回到阿木柯脚下的时候,鹰爪中已扣住一条尺长的锦鲤。

    飞出、翱翔、俯冲、抓鱼,黑鹰这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令人目不暇接,周围观看的shi卫们无不在心里拍手叫好,即便唐寅,也是大点其头。

    鹰的野xing很大,把鹰训得这么服服帖帖,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而能把鹰训练到可以抓鱼的程度,那就更不简单了。这个名叫阿木柯的贞人,绝对是训鹰中的高手。

    唐寅好奇地上前来步,来到黑鹰近前,顿下身子,本想伸手momo它,可黑鹰突然冲着他鸣叫一声,尖锐锋利又带着弯钩的鹰喙向他的掌心急啄过去。

    暗叫一声糟糕!阿木柯急声喝道:“不可……”

    不过鹰的攻击比他的话要快得多,好在唐寅的反应和动作都快得出奇,当鹰喙马上要啄到他掌心的瞬间,他手掌微微一翻,避开鹰喙攻击的同时,还有手背在黑鹰的头顶轻轻拍打了一下,笑骂道:“小畜生,还敢咬人?”@。

第十集 第三百六十一章

    黑鹰被唐寅打了一下,立刻张开双翅,做出攻击状,阿木柯连喝两声,才把它制止住,向后急忙向唐寅施礼道:“兽xing难驯,大王不要见怪!”

    唐寅当然不会因为一头猎鹰而生气,他淡然一笑,没有多说什么,但心里却颇感奇怪,这个阿木柯虽说是位驯鹰的高手,但对自己有什么用?艾嘉把他推荐给自己,总不会是让自己没事的时候看他表演吧?

    他转头问艾嘉道:“你不是说要推荐一些人吗?怎么就来了阿木柯一个?”

    不等艾嘉说话,阿木柯抢先回道:“其他的那些都是小人的族人,因为人数很多,所以小人没让他们进来。”

    唐寅问道:“他们的本事是……”

    “都和小人一样,自幼就学会了驯鹰的本事。”阿木柯不无骄傲地说道:“因为我们族人个个都会驯鹰,所以在当地人数最少,但却最富裕,每次打猎回来带回的猎物都是最多的。”

    这又能怎样?就是能比旁人多吃几顿肉,多换几枚铜钱罢了!唐寅心中暗笑,脸上却是不动声sè,再次看向艾嘉,不过眉头已然微微皱了起来。

    艾嘉明白唐寅的意思,她笑呵呵地说道:“大王,阿木柯兄弟和他的族人上午就跟属下进城了,现在已是中午,但他们还都没吃午饭,大王可不可以让他们在王府内用膳?”

    唐寅耸耸肩,侧头叫过来一名shi卫,让他去安排阿木柯等人用餐。等阿木柯告退之后,艾嘉凑到唐寅近前,低声问道:“大王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他不解地看着她,反问道:“他驯鹰的本事是不错,但也仅此而已,还能有什么用?难道还能派他和他的族人上战场,用猎鹰去攻击敌人?”

    “如果用他们去作战,属下也认为不合适,因为他们所能起到的作用,可比在战场上杀死几个敌人要重要得多。”艾嘉正sè说道。

    “哦?”唐寅精神一振,走到一块石头前,缓缓坐下,笑问道:“解释一下,他们能起到什么重要的作用?”

    “传送情报。”艾嘉来到唐寅近前,蹲下身子,说道:“目前我们传送情报的方式只有两种,一是用信鸽,一是用人,用人的话,速度太慢,容易延误战机,而且目标也太大,中途容易发生意外,所以用人不是首选。用信鸽是不错,但也有缺点,信鸽只能回到固定的地方,一旦固定的地方消失不见了,信鸽也将无功而返。”

    “固定的地方消失不见了?”唐寅挑起眉毛,没太明白艾嘉的意思。

    艾嘉随手捡起三块石头,将其中一颗摆在地上,说道:“这么说吧,比如我军有两个军团同时驻扎在甲地,而这时前方突然出现敌情,其中一个军团要去往乙地,另一个军团要去往丙地,两个军团若想协同作战,就必须得频繁传递情报,了解彼此的状况,但这个时候,信鸽就完全派不上用场了,只能用人传送信息。”

    “没错啊!”唐寅疑问道:“难道,你认为用阿木柯的猎鹰可以?”

    “是的,大王!”艾嘉说道:“猎鹰比鸽子要聪明得多,而且极善追踪!”说着话,她一边点着地上的石头一边说道:“假如去往乙地的军团要传送信息给另一军团,放出猎鹰后,它会先飞回到甲地,看到甲地已没人后,猎鹰会根据地面留下的痕迹进行判断并做出追踪,直到它找到另一军团所在的丙地为止,这是信鸽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所以用信鸽在城邑和城邑之间传送情报,绝对没问题,但要在两个不停运动的军团之间传递情报,用猎鹰则是首选。另外,猎鹰体型大,力气足,所携带的情报量也会比信鸽大得多。”

    听完艾嘉的解释,唐寅的眼睛顿是一亮,难怪艾嘉要向自己推荐阿木柯以及他的族人,原来她还有这样的考虑。

    鹰的目力之强,当属世界之最,即便在千里以上的高空,也能清楚的看见在地面上跑动的老鼠,名副其实的千里眼。别说一个军团的移动,哪怕是一个人的移动,也会在地上留下脚印,猎鹰通过地上细微的痕迹追踪猎物,也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把猎鹰的这个特点运用到军事情报的传递上,堪称奇思妙想,当然,唐寅觉得也十分可行。

    唐寅沉思了好一会,方问道:“有做过试验吗?”

    “有!”艾嘉回道:“属下曾和阿木柯比试过,我骑马先行半个时辰,然后让他的猎鹰来找我,我跑了半个时辰后,还没到一炷香的时间,阿木柯的猎鹰就把我追上了。”

    唐寅先是怔了一下,,阿木柯这些人倒是确实有用,而且还是大有用处呢!他问道:“不过,他们都是贞人,委以重任的话,能靠得住吗?”

    艾嘉说道:“其实,他们也并非是纯正的贞人。百年前,贞国想西扩张的时候,吞并了他们的领地,所以他们才变成了贞人,通过他们的名字,大王也应该感觉得出来,和我们的名字不同。”

    这倒是!唐寅眼珠转了转,又问道:“那他们又是怎么来到风国的?”

    “贞国灭亡之后,许多贞人都被迫北上逃亡,他们一族也正是在那个时候来的风国。至于为什么选择风国而不是别国,原因也很简单,我国给贞人的优惠最多,力度最大,诚意也最足。”艾嘉说道。

    “恩!”唐寅点点头,问道:“他们一族有多少人?”

    “只有三百多人。”艾嘉说道:“会驯鹰的猎手,不足七十人。”

    “这么少。你打算把他们安排在哪里?”

    这句话算是问到了关键,艾嘉瞧了瞧左右,然后满脸堆笑地说道:“大王,属下想把他们统统收为己用。”

    这不出唐寅的意外。他笑了笑,说道:“你是地网的头领,要招收什么样的人才,你自己作主就好,并不用特意来通过我做决定嘛!”

    艾嘉小心翼翼地说道:“话是这样说,但有些事……还是需要大王恩准的。”顿了一下,她又接道:“阿木柯和他的族人都属于特殊人才,召入地网,自然也不能等闲视之,属下想先给他们百人队长的待遇,但他们毕竟也有六、七十号,一下子多了这么多队长级别的人,地网的军饷怕是……怕是难以支撑。”

    天眼、地网和暗箭一样,并不隶属于风国的中央军,也不归左相邱真管,是独立出来的直接向唐寅负责的特殊部门,它们每年都有自己的预算和定额,由唐寅审查,直接拨款。

    像天眼和地网,每年所得的银两都是相同的,这些钱用于支付军饷、采购军资以及斥候打探情报的费用、密探掩饰身份的费用等等,它两个部门扩充的都很快,人员大量增加,现在军费都是刚刚好够用,艾嘉这次要一下子招收进来六十多号人,而且个个都给大队长的待遇和军饷,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她自己承受不起,只能特意来向唐寅请款。

    她之所以给阿木柯这些人这么高的待遇,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她可以预见,只要把阿木柯等人运用得当,地网必然会大放异彩,在关键时刻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天眼也必然会关注到阿木柯等人,谁敢保证乐天就一定不会派人来挖墙角,所以艾嘉希望通过高待遇,把阿木柯这些人一下子就笼络住,不要被天眼抢过去。

    斤斤计较是女人的天赋,善于算计则是艾嘉的长处。

    说来说去,搞了这一大通,原来是向自己要钱的。唐寅差点笑出来,他托着下巴想了一会,说道:“等会,我让宗元派人送两万两到你们地网,这些钱,一是用来给阿木柯等人的军饷和置家所需,其次,他们平日里驯鹰所需的花销也会很大……”

    “属下多谢大王!”艾嘉别的没听清楚,光听到大王要给自己再拨两万两银子了,她喜形于sè,不等唐寅说完,已单膝跪地,插手施礼,向唐寅谢恩。

    唐寅白了她一眼,把她拉起,道:“我还没有说完,你还得用这笔钱再买些猎鹰,再多招收些年青人,尽量让阿木柯把驯鹰的本事传授给他们。如果用猎鹰传递情报的效果确实好,也一定要应用到天眼当中。”见艾嘉满脸的不服气,张开嘴巴正要说话,唐寅继续道:“天眼和地网之间虽有竞争,但最终的目的是一样的,也只有一个,协助我国军队战胜敌人,击垮敌国!只有做到这一点,我国才会越来越强,天眼和地网也才越来越壮大,反之,我国越来越弱,天眼和地网还如何能延存下去?”

    “大王教训得极是,属下谨遵教诲。”艾嘉嘴里是答应着,但心里却不以为然。

    天眼和地网,只要其中有一个存在就可以了,不然的话,相同的职能,却分成两个不同的部门,那才是难以长久呢!不管怎么说,她绝不会让地网成为被淘汰的那个。@。

第十集 第三百六十二章

    第三百六十二章艾嘉拥有情报人员的敏锐和直觉,把猎鹰用于情报传递,她也算是开了这方面的先河。

    阿木柯以及他的族人加入地网,确实令地网的实力提升一大截,尤其是在不久以后的风莫二次战争中,发挥出至关重要的作用。

    此事过去没几天,一条爆炸xing的消息从南方传到盐城,那就是卢奢于泗水通夏被杀的噩耗。

    这个消息对风国的朝廷而言可谓是一石击起千层浪,朝野上下,无不大感震惊,愤怒异常,出兵讨圌伐莫国的声音也随之爆发出来。

    唐寅得知此事后,也是悲愤交加,感觉自己的心口窝好像被人狠狠割了一刀似的。

    卢奢是风国年轻一辈中最出sè的才俊之一,头脑精明,善于谋略,处理起军、政两方面的事务都有独到之处,在唐寅眼中,他是难得的可独当一面的全才,甚至无论上官元吉或者邱真发生意外,都可用卢奢作为接班人。唐寅对他,可是报以重望,结果,被他如此看重的重臣,竟然惨死于莫国无名小卒彭程的手上,他心中哪能不悲,又哪能不愤怒?

    当日,王府的钟楼连续鸣钟,紧急召集文武大臣上朝议事。此时,大臣们也都听闻了此事,即便不鸣钟,他们在家里也坐不住了,纷纷向王府这边赶来。

    时间不长,风王府的议事大厅里已站满了大臣,文官、武将,三五成群,对卢奢遇害一事议论纷纷,主战之声,不绝于耳。

    正当众人义愤填膺之时,唐寅到了,一瞬间,议事大厅里安静下来,陷入一片沉寂之中。等大臣们齐齐向唐寅施过礼后,后者摆摆手,说道:“诸位都坐吧!”

    他话音刚落,上官元让ting身而出,插手说道:“大王,卢大人被莫人所害,此事绝不能善罢甘休,末将提议,我国即刻发兵莫国,为卢大人报仇雪恨!”

    紧接着,齐横也跨步出列,震声说道:“大王,现在我国军力正盛,而莫国经上次一战后,元气还没有恢复,现在正是我国出兵莫国的好时机。”

    他本是莫人,但对于莫国,齐横一直都是主战派,其一,因为身份的特殊,他越是对莫表现得强硬越能体现出他对风国的忠心,其二,他在莫国早已被人骂成是卖国贼,认贼作父的无耻之徒,这极大损坏了他的名声,只要灭掉了莫国,让风国成功吞并掉莫国,到时莫人统统变成了风人,也就没有人会再骂他了。

    随着上官元让和齐横这两位上将军带头请战,接下来,武将的班列里站出来一大片人,七嘴八舌地纷纷说道:“莫国欺人太甚,害我忠良,大王这次绝不能再容忍莫国了!只要大王下令出兵,末将愿打头阵!”

    看着下面主动请缨出战的众将,唐寅心里甚感安慰,只要将士们有士气,有求战的yu圌望,那么接下来的对莫之战就会容易很多。

    他向众将点点头,说道:“诸位将军都有为卢大人报仇之意,我很高兴,大家尽可放心,我是不会让卢大人的血白流的,莫国必须要为他们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大王英明!”众将再次插手施礼,然后纷纷退回到各自的坐位。唐寅转过头来,看向另一边的上官元吉,说道:“元吉!”

    “微臣在!”

    “你即刻安排使节,分别出访玉国、安国和桓国,当初讨圌伐贞国时,我与玉、安、桓三国王公有过约定,日后四国要联手出兵莫国,这次的对莫之战,我们也要拉上这三国!”

    “大王!”刚刚坐下的上官元让又再次站了起来,沉声说道:“现在的莫国业已是强弩之末,凭我国的军力,打败莫国易如反掌,何必还要与玉、安、桓三国联手发兵?这不是让他们来占便宜吗?还望大王三思!”

    唐寅看眼上官元让,没有说话,眼帘垂了下去。一旁的邱真欠身解释道:“大王要拉上玉、安、桓三国并非是担心我风国打不过莫国,而是顾虑他们会站在莫国那一边,与莫国联手和我国为敌,如此一来,对莫之战将会变得异常艰难,现在把此三国拉拢到我们这一边,以后就不会再出现这样的麻烦了。”

    “原来如此!”上官元让恍然大悟,他应了一声,冲着唐寅拱拱手,说道:“末将明白了。”

    等他坐下,唐寅才继续对上官元吉说道:“元吉,派使者和三国王公商谈时,可以尽量把条件开的优厚一些,我的底线是,莫国灭亡之后,可分给玉、安、桓三国七到十个郡,至于如何细分,你去安排就好。”

    “微臣明白了!”上官元吉沉吟片刻,说道:“大王,莫国已分出了莫北五郡,现在本土只剩下十二郡,如果再分给玉、安、桓十个郡,我国就只能分得两个郡了。”

    其他大臣也都大点其头,觉得大王一下子出让十个郡实在太多了,按照这样安排,此战打下来己方也就没什么赚头了。

    唐寅眯缝起眼睛,幽幽说道:“只要能灭亡莫国,除掉我国南方这个心腹之患,不管让出多少土地都可以接受,哪怕把莫国全境都让出去,我们也有宁南八郡这个便宜可占,再者说,让出去的土地,我们随时也都可以抢回来,这点大家不必担心。”

    听完唐寅的话,众人的心非但没有落下,反而提得更高了。听大王的意思,似乎灭亡莫国还不算完,还要对外征战,若是再打,己方的目标就只剩下安、桓这些国家了。

    众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敢多表态,皆是沉默不语。

    很少有人会像唐寅这么好战的,像他这样的战争疯子全天下都不出来几个,自唐寅在天渊郡起兵以来,风国就没真正的太平过,先是内战,而后是对外战争,朝中许多大臣都已经打累了,本以为只要莫国一亡,风国周边再无敌国,连年的战事终于可以告一段落,但现在来看,似乎还远没有结束。

    可风国偏偏在连年的争战中不断的获得巨大利益,国力增长迅猛,如此一来,战争似乎就成为风国强国之路的必然途径,人们都找不出来可以反驳唐寅的理由。

    有人对战争倦怠、厌烦,但有些人则十分高兴,上官元让和齐横这两位就是其中的代表。

    见许久没人说话,齐横环视众人,正sè说道:“我觉得大王的想法不错,虽说让出很多土地,但日后完全可以抢回来嘛!安国富有,但军力弱得可怜,桓国军力是不差,但国力却又不行,难以维持长期战争,如果以后真要与这两国开战,我国也能轻取之……”

    唐寅挥了下手,适当地打断齐横的话,说道:“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眼下我们该考虑的是,如何能一举击垮莫国!”

    上官元让仰面而笑,说道:“四国联手出兵莫国,纵然莫国有三头六臂,也难是对手。”

    这时候,梁启突然开口说道:“大王,我军若想一鼓作气攻下莫都镇江,就必须得有一支出类拔萃的水军,镇江城有镇江做天险,其水军的战力也天下闻名,我军想渡过镇江,并不容易啊!”

    水军一直都是风军的弱项,这点大家都心知肚明。

    唐寅淡然一笑,说道:“你说的这些,我已经考虑到了,半个月前,我便给宁地的水军传令,向南调动。”

    他说得没错,宁地的水军确实开始向莫北五郡进发,但调动水军这件事可不是他想到的,而是军政堂向他提的建议。

    听到己方这边已有准备,梁启放下心来,拱手说道:“大王英明!”

    “好了,若无其它的事,大家都先回去吧,左相和各军统帅留下,商议军务。”

    “微臣告退!”大臣们纷纷起身离开,最终大堂里只剩下邱真和各军的军团长。

    风国十个军团,目前有六位军团长在盐城,分别是平原军统帅萧慕青、三水军统帅梁启、赤峰军统帅彭浩初、直属军统帅舞英、飞龙军统帅左双、第九军团统帅齐横,另外的四个军团都不在风国本土,由青羽统帅的飞羽军驻扎于玉国,子缨统帅的天鹰军、南业统帅的虎威军以及聂泽统帅的四十万贞人的百战军都在莫北五郡。

    等大臣们都退走之后,唐寅站起身形,甩头说道:“诸位随我到军政堂议事!”

    军政堂,就目前而言可算是风国的秘密机构,直接建于王府之内,里面的人员有五、六十号之多,其中有风国军事学院出身的才子,也有经历过沙场鏖战的谋士,在这里,既有精通军事理论的人,也有具备实战经验的人。

    平常时候,军政堂还是对外开放的,风军中的将领都可以自圌由进出,不过随着对莫之战的迫在眉睫,唐寅也修改了规定,将军政堂彻底封闭起来,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严禁军政堂制订的战略战术泄lu出去。

    自唐寅封闭军政堂以来,邱真以及军中的将领们还是首次踏入它的大门。@。

第十集 第三百六十三章

    第三百六十三章军政堂位于王府内独立的院落中,内部又分为前、中、后三庭院,前庭为军政堂人员办公的地方,中庭是开会议事的场所,则是住所和饭堂。&&

    唐寅带着邱真等人来到前庭,进入房中,里面可是忙碌异常,数十号人,各司其职,有些人在交头接耳的低声商谈军务,有些人在勾画地图,写文安,还有些人在进进出出的传送公文。

    看到唐寅走进来,军政堂众人立刻放下手头的工作,必恭必敬地拱手施礼,齐声说道:“微臣参见大王!”

    唐寅向众人摆摆手,示意他们免礼,然后问道:“谷大人何在?”

    “微臣在!”随着一声小心翼翼的应答,从里屋快步跑出一名中年人,四十出头的模样,中等身材,白面黑须,一副饱读诗的学究模样。此人名叫谷原,现任军政堂的总参事,也就是军政堂的负责人。

    谷原出身于风国军事学院,在加入军事学院之前,他一直隶属于直属军,担任军中谋士,后来风国成立军事学院时,他主动向舞英提出退军,申请进入军事学院。

    在当时乃至现在,已经做到谋士的人很少会选择退军再深造,毕竟从军事学院出来之后,分配到军中还是做谋士,结果一样,却要白白浪费几年的时间。

    像风国这种连年争战的国家,浪费几年就等于是浪费无数次可以进阶的机会,所以没有人会傻到去这么做,而谷原无疑是个异类。

    当然,他的选择无疑也是极为正确的,在军中时,他已经拥有了丰富的实战经验,在军事学院时,他又系统的习得各种军事理念,理论与实践相结合在他身得到最完美的体现,也正因为这样,唐寅才在众多的才俊当中看中了他,让他担任军政堂的总参事。

    现在军政堂还属于一个新机构,他这个军政堂总参事的军阶也不算高,但不久以后,当军政堂成为风军各种军事行动的总策划地时,谷原也随之水涨船高,变为风国军方最核心的人物之一。

    唐寅冲着谷原点点头,说道:“谷大人,把军政堂的作战方案拿出来给左相和诸位将军看看。”

    “是!大王!”谷原躬身施了一礼,侧身说道:“大王和列位将军请内室说话!”

    跟随谷原进到里屋,众人举目一瞧,这里说是里屋,但面积一点也不比外面小,只是可活动的范围却少得可怜,主要是屋子中央被两只长长的桌台做占据。

    这两张桌台,放置有制作精细的模型,有山有水有树林,还有栩栩如生的城邑。众人看罢,无不在心里暗赞一声:好漂亮的沙盘!他们基本都参与过第一次风莫之战,只看一眼沙盘的模样便立刻判断出来,其中一个是莫国的泗水郡,另一个是莫国的泽平郡。

    不用看军政堂的作战方案,只看摆放的这两张沙盘,众人心中已然明了,看起来第二次对莫用兵,主要的焦点仍在泗水、泽平二郡。

    很快,谷原把军政堂拟定的计划拿了出来,交给众人观瞧,里面的内容是风军对莫作战的前期计划。

    虽然在内室摆放有泗水和泽平两郡的沙盘,但计划中却完全没有触及到泗水,主要针对的就是风军在泽平郡内的作战行动。

    等众人从头到尾的看过一遍,萧慕青面露狐疑之色,问道:“按照这个策略,难道我军要放弃泗水,只在泽平和莫军决战?”

    唐寅没有说话,默不作声的看向谷原,等他回答,萧慕青问的这个问题也正是他想要问的。

    谷原点点头,说道:“现在莫国在泗水和泽平二郡都布下了重兵,并有莫国的得力将帅镇守,如果我军同时进攻泗水和泽平,加还要在宁地和莫国交战,那我国又变成了三线作战,还会重蹈次一战未果的覆辙。出于次的教训,军政堂建议泗水和泽平取其一,我军集中全部的力量,强攻一地,首战即为决战,尽可能的做到一击致胜!”

    萧慕青沉吟了片刻,不置可否,象这种大方面的宏观战术和策略,并非他这一军统帅所擅长的。

    他又问道:“就算泗水和泽平要任选其一,那为何选择泽平,而不选泗水呢?要知道,卢大人可是在泗水被害,我军出兵泗水,将士们皆抱有复仇雪耻之心,士气定然高涨。”

    谷原一笑,说道:“萧将军,其实关于我军首攻到底是打泗水还是打泽平,军政堂内部的意见也不统一。依下官愚见,泗水固然是莫国重地,其郡首固然是害死卢大人的罪魁祸首,但它毕竟位于莫国西北,原离莫国都城,就算我军把泗水一鼓作气打下来,对莫国也构不成致命的威胁,而泽平郡则不同,它位于莫国的中心,东南西北,四通八达,只要我军占领了泽平,就等于把莫国的防线由正中央撕开,不仅对莫国的整体士气是个沉重的打击,还可使我军占据全面的主动,到时,无论是东取田阳郡,还是西取泗水郡,或者是南下进取皓皖郡,近莫国都城,就都在我军的控制之中了,这对我军接下来的作战十分有利!”

    萧慕青并不纠结一定要打泗水,只是随口一问罢了,听谷原讲得头头是道,显然是个中的行家,他也就不再多说。

    唐寅在旁笑了笑,问众人道:“诸位将军以为军政堂的整体策略如何?”

    萧慕青应道:“有理有据,末将觉得可行。”

    彭浩初、左双等将也点头应道:“打泽平确是之举,至少,泽平的战略位置比泗水要重要得太多了。”

    “不过,莫国也在防着我国这一手,据报,莫军在泽平的驻军已不下四十万,远多于泗水,要打泽平,并不容易,其战损也必然很大。”梁启有些担忧地说道。

    谷原说道:“这一点军政堂也进行过合议,决定用百战军作为我军的先锋军,主攻泽平之战。”

    在场的众人听后面面相觑,谁都没有马说话。军政堂决定派百战军攻打泽平,这或许是一种战术策略,不过,其中更多的因素恐怕是为了讨好大王。

    百战军是纯贞人的军团,下下有四十万众,这么一支规模庞大的贞人军团在风军内部,无疑会成为让大王难安的一块心病。派百战军打泽平,一是可以验证一下贞人的战力,最主要的是可以消耗百战军,减轻大王对它的顾虑。

    这显然是一个左右逢源又一举多得的策略,看起来,军政堂的人也不白给啊!

    果然,听完谷原的意见后,唐寅大点其头,说道:“这个办法好!百战军有四十万众,又是贞人军团,在战场向来骁勇善战,让他们去打泽平这场硬仗,再合适不过了。”

    梁启心中暗笑,脸可是不动声色,他问道:“不知后方的援军,军政堂又是如何安排的?”

    “平原军和飞龙军合为后军,如果百战军在前方作战失利,平原军和飞龙军可做增援,另外……”说到这里,谷原看向唐寅,小声说道:“由于莫国的骑兵甚是厉害,我军最好的办法就是用重装骑兵克之,所以,在泽平之战中,可能还会动用第九军团。”

    由于第九军团是风国目前唯一的一支骑兵军团,在众人眼中都宝贝得很,所以要派第九军团战场,谷原也十分谨慎。

    唐寅闻言倒是笑了,说道:“军团的成立,就是用来打仗的,而不是摆在那里供人观瞻或者吓唬人用的。这次对莫之战,只能胜,不能败,别说动用第九军团,哪怕是倾全国之力,也在所不惜!”

    谷原精神一振,说道:“大王有此决心,臣等也就可以放手去做了。”

    唐寅说道:“这次,我还是要亲征莫国,你要记得,把直属军也安排进出征的军团之中。”

    “这……”谷原没有马应话,对莫之战,并不是一场小战争,按理说,如此大规模的国战,国君并不适合亲自参与,万一在战场发生个意外,那将是举国动荡,全军大乱,风险太高。

    见他久久无语,唐寅疑问道:“怎么?谷大人认为本王不能出征?”

    “不、不、不!微臣不敢!只是,微臣觉得,征途遥远,大王前往,怕会……耽误朝政!”谷原是直属军出来的,当然了解唐寅的为人,知道他喜好冲锋陷阵,但又不好说得太直白,只能绕着弯劝他。

    :新年到!祝所有的们新年快乐,身体健康,心想事成!

第十集 第三百六十四章

    第三百六十四章

    听闻谷原的劝谏,唐寅说道:“朝政自有左右丞相代理,若两位丞相忙不过来,还有军政堂和参政堂在旁协助,这方面的事情,谷大人不必担心!”

    见谷原还要说话,唐寅摆摆手,又道:“我意已决,你就按照我的意思去办!”

    唐寅执意要亲征莫国,谷原也没办法,最后也只好拱手应是。

    风国派出的使节分别去往了玉、安、桓三国,无一例外,皆受到各国国君的亲自召见。

    玉国实际和风国业已形成雷打不动的联盟关系,可以说两国都是站在同一条船,风国的决议,哪怕玉国并不赞成,但也不得不支持,何况莫国和玉国又有沉仇大恨,现在风国发起进攻莫国的号召,灵霜又怎么可能不响应呢?

    至于越泽和黎昕,这两国和莫国本无罅隙,但为了分得其中的好处,占得胜利后的巨大利益,对出兵莫国一事也是满口的应允,拍着胸脯做出保证,只要风国发兵,他二国也会第一时间出兵挺入莫国,协助风军。

    毫无意外,和当初的密谈一样,唐寅伐莫之事得到玉、安、桓三国的支持。等盐城方面收到各路使节的回报之后,风国的对莫之战也正式提日程。

    由风国本土筹集的战争物资开始分批分次的向莫北五郡运送,同时,风国的平原军、直属军、飞龙军、第九军合计四个军团,四十多余万众,也一波波的向南进发。

    另一边,由梁启为首的三水军和南业为首的虎威军开拔到宁地,准备由宁北八郡向宁南八郡发动进攻。

    两面的大军齐头并进,做好了与莫国打一场针尖对麦芒双线交锋的准备。

    风国这一连串的军事部署和调动都是按照军政堂提出的计划在进行的,可以说这次风国对莫作战的主导就是军政堂,军政堂的崭露头角也正是从这时开始的。

    风国国内紧锣密鼓的做着战前筹备,大批的兵力南下和西去,莫国方面也不可能毫无察觉,一时间,战争的疑云又在镇江城的头密布起来,紧张的气氛在莫国朝廷内外蔓延。

    莫国现在的军力并不强,先是在第一次风莫之战中损失惨重,还未来得及恢复,又参加了灭贞之战,虽说那场战争是六国合力出兵,但莫国自身的损失也不小。

    风国也参加了灭贞之战,但风国和莫国的目标不一样。莫国要的是四分之一的贞地,是远期的收益,而风国要的是战利品和人力,是短期的收益,这就导致了在当时看,风国似乎吃了大亏,可是现在大战在际,风国当初的‘目光短浅’发挥出功效,军资充足,又有四十万贞军加入的风军,无疑是如虎添翼,军力之强,恐怕现在面对川国也是当仁不让。

    此时,是莫国最不愿意与风国开战的时期,莫国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只要时间充足,以莫国现在所占据的广阔领土和丰富的资源,定能支持它建立起一支规模庞大的中央军。

    不过从风国国内传回的情报一再表明,风国的对莫出兵已是迫在眉睫,留给莫国的时间并不多了。

    邵方一边紧急调兵北,继续增强北方的防御,一边又派出使节,分别出访川、风、玉、安、桓五国。

    对川国,莫国完全露出一副属国的姿态,卑躬屈膝,请求川国的保护;对玉国,莫国则是以恐吓为主,要挟玉国,若是敢与风国联手,莫国日后定会倾全国之力报复玉国;对安、桓二国,莫国是站在朋和盟的立场,拉关系,谈感情,讲求双方能站在同一条阵线,无论面对什么情况,都可以同生死,共进退。而对风国,莫国则出人意料的提出和亲。

    出使风国的莫国使节带来了一封邵方的亲笔信,在信里,邵方有提到,想把他的妹妹邵彤许配给唐寅。

    看过邵方的信后,唐寅忍不住仰面大笑,又是用和亲这一招,直到现在,自己的王府里还住着一位邵庭呢,可这次,邵方竟然又要送一个妹妹过来,真是可笑至极啊!

    不过,那么好颜面又恨自己入骨的邵方肯低声下气的和自己谈和亲,可见,他也被得实在没办法了才出此下策,由此可见,现在连邵方都对此战毫无把握,那自己岂不是更应该出兵讨伐?

    唐寅对莫国使节未留半点情面,当面把邵方的亲笔信撕个粉碎,然后沉声说道:“这次,你莫国无端残害我国忠良,我国下,同仇敌忾,定要为被害的卢大人报仇雪恨,讨回个公道。如果莫国想止兵戈,那也简单,把害死卢大人的凶手送到风国来,再把卢大人遇害之地的泗水郡割让于风国,另外,邵方得亲自来风国向本王当面道歉,只要这样,本王才会考虑议和之事!”

    他这么讲就是在有意刁难,除了第一条外,另外的两条是莫国使节无论如何也不能应答的,甚至连考虑都不会考虑。他脸色一变,说道:“风王殿下的要求实在太过分了……”

    不等他把话说完,唐寅已不耐烦地挥挥手,说道:“本王的话已说完,你从哪里来,就赶快回哪里去!”

    莫国使节还想说话,这时候,门外的风国侍卫已然大步流星走了进来,不由分说,架起使节的两只胳膊就向外面拖。

    打发走莫国的使节,唐寅脸的笑容消失,冷冷哼了一声,幽幽说道:“现在就算是天王老子来做说客,也别想救莫国!”

    在唐寅眼中,莫国早已成为钉在风国腋下的一根钉子,心腹之患,不除不快。

    在他动身南下之前,风国朝堂倒是发生一件喜事,右相官元吉和原贞国大宗伯梁飞云之女梁燕秋要成亲了。

    严格来说,这门亲事还是唐寅做的媒,当初,他为官元吉选定梁燕秋的时候,前者的态度还很抗拒,没想到过后才一个多月的时间,官元吉已要和梁燕秋成亲了。

    唐寅对于此事十分高兴,不仅给右相府送去了重礼贺喜,而且还准备亲自参加他二人的婚礼。

    国君能参加臣子的婚礼,可谓是莫大的荣耀了,右相府内喜气洋洋,张灯结彩,提前好几天就开始对婚礼进行布置。

    官元吉为人圆滑,在朝中又位高权重,他的婚礼,自然也少不了朝中的大臣和盐城内外的权贵。

    在成亲当日,右相府的门外排满了马车,由于车辆太多,几乎把整条街道都堵塞。相府内,更是人头攒动,人满为患,身穿华服的达官显贵进进出出,三五成群,热闹非凡。

    另外,在相府的内外还站满了侍卫。由于唐寅要亲自前来,唐寅的侍卫营已先一步赶到,在相府内外布置岗哨,同时,都卫营和中尉府也有派来大批的人手,加强相府的防护。

    相府内是人声鼎沸,笑语欢声,而相府外则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四处走动的巡逻队一波接着一波。如此严密的看防,别说是人,哪怕是只老鼠也别想从外面钻进去。

    午辰时,迎亲的队伍抵达相府,人们对官元吉这位明媒正娶的夫人也十分好奇,纷纷伸长脖子张望。

    不过新娘子带有盖头,身又穿着宽松的大红锦袍,别说看不清楚梁燕秋的相貌,连她身材如何都看不真切,只是,随着她的出现,现场立刻飘起一股淡淡的似有似无的幽香,虽不浓烈,但又不会让人忽略,嗅起来有股沁人心肺的清馨感。

    当梁燕秋和官元吉拜完堂,后者掀起她的盖头时,人们才算一睹庐山真面目。

    在人们的印象中,贞人女子大多都比较野性,皮肤黝黑,看去即粗鲁,又难以接近,不过当他们看清楚梁燕秋的娇容后,立刻改观了对贞人女子的看法。

    梁燕秋面白如玉,脸连点细微的瑕疵都找不到,浓浓的眉毛,水汪汪的大眼,倔强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朱红点点的樱桃小口。

    她的模样不仅美艳,还带有一股男儿般的英气,现场的许多人都不禁看直了眼,心中同时生出一个感叹:原来贞人当中也有如此出众的女子,难怪大王会亲自为右相提亲呢!

    在场还有一人引起众人的关注,那就是新娘子的父亲,梁飞云。他以前是贞国的大宗伯,自到风国以后,他深居简出,很少在外界露面,真正见过他的人少得可怜。

    原本他只是一亡国的没落贵族,没人愿意和他扯关系,但现在不同了,他的长女嫁给了官元吉,他一跃成为右相的老丈人,身份自然非以前可比,主动过来攀交情的人络绎不绝。

    官元吉刚让人把梁燕秋送入洞房,唐寅便到了。

    身为国君,他出场的派头可非同小可,不仅有大批的侍卫护驾,现场也是倾倒一片,不管对方身份高低贵贱,在唐寅这位风王面前,都是臣子、臣民,都得施跪拜大礼。

    看到一向老成稳重的官元吉难得一见的穿大红大艳的新郎装,唐寅心中暗笑,走前去,先把官元吉扶起来,而后又向周围众人摆摆手,含笑说道:“大家都起来!今天是大喜之日,诸位也不必讲究那些繁礼褥节了。”

第十集 第三百六十五章

    第三百六十五章

    唐寅在官元吉的婚礼表现得平易近人,在场的宾客们也显得轻松了许多,现场的气氛又渐渐热络起来。&&

    由于今天前来的客人太多,其中龙蛇混杂,许多人连官元吉都不认识,他也担心发生意外,不愿意唐寅在外面逗留的时间太久,看到大臣们都已和大王打过招呼了,他走到唐寅身边,低声说道:“大王,微臣在内室已备好酒菜,大王请移驾到内室用膳!”

    唐寅本就不喜欢应酬,听他这么说,没有多做考虑,便点头应允了。

    官元吉带着唐寅,穿过大堂里面的小门,进入相府的中庭,又走过一段长长的亭廊,这才来到他的卧房。

    虽说是卧房,但里面的空间也不小,分为内、中、外三房,外面的房间是用来会客的,中间的房间可作为房,最里面的房间才是睡觉休息的地方。

    在外面的房间里,正中央和两侧都已摆好桌席和酒菜。请唐寅坐在主位后,官元吉又令下人把他的岳丈梁飞云以及自家三兄弟元让、元武、元彪一并请过来。

    梁飞云和官三兄弟还未到,倒是梁燕秋先从里屋走了出来。

    她头的盖头已经掀掉,不过不是官元吉掀的,而是她自己掀的,在贞国,婚礼不像风国这么多的讲究,梁燕秋表现得也很随意,即便有唐寅这个外人在场,也全然不避讳。

    见她从里屋出来,官元吉愣了一下,但也没有多说什么,转目看向唐寅,后者脸流露出赞赏之色,一是赞叹她的美貌,其次,也欣赏她不讲俗套,洒脱大方的个性。

    他微微欠了欠身,笑眯眯地说道:“新娘子今天好漂亮啊,比我次见到你的时候可要迷人多了!”梁燕秋是新娘子,他如此直言不讳的夸赞,其实是很失礼的,也显得很轻浮。不过官元吉了解唐寅的个性,并没往心里去,秉承贞人直来直去个性的梁燕秋自然也不会多想,反而还觉得唐寅这位君主和蔼可亲又平易近人。

    她先是翩翩施了一礼,然后好奇地问道:“大王是何时见过民女的?”

    唐寅笑道:“是次在你们贞人的祭祖节,小姐……不,应该是夫人才对,夫人曾与令尊露了一面。”现在梁燕秋已经成亲,再叫她小姐就显得不太合适了。

    “原来那天大王也有在!”梁燕秋又惊又喜,道:“不过,民女当时并未听说大王有到场啊!”

    “那时我有乔装改扮,旁人也并不知道我在这里。”唐寅笑吟吟道:“若非见过你的本貌,若非知道夫人有倾城之貌,我又怎会草率的为你和元吉赐婚呢!”说话的同时,他还悄悄向官元吉眨眨眼睛,好像在说:怎么样?当初我没有骗你!

    官元吉苦笑,自己之所以同意这门亲事,也并不是因为梁燕秋容貌过人的关系,一是喜欢她不做作的个性,其次,她的出身确实也很重要。

    听完唐寅的话,梁燕秋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转头对官元吉说道:“原来夫君肯娶我,只是因为我长得还不错!”

    官元吉连连摆手,急忙解释道:“大王只是戏言,燕秋不必当真。”

    难得见到他有窘迫的时候,唐寅心中大爽,忍不住仰面而笑。正在这时,梁飞云和官三兄弟也正好到了。

    人还没进屋,就听到官元让的大嗓门在外面响起:“大王为何事这么开心?”

    听闻官元让的话音,唐寅脸的笑意更浓,向外扬头说道:“元让来得正是时候,这回你大哥可算是碰到克星了,哈哈——”

    他话音刚落,官三兄弟已大步流星走了进来,三人先是向唐寅见礼,而后,又必恭必敬地对梁燕秋深施一礼,齐声说道:“大嫂!”

    其实梁燕秋和元让、元武、元彪没见过几次面,但对他三兄弟可是早有耳闻,尤其是官元让,乃是风国最战功卓著的武将,素有第一猛将之称,可就是如此厉害了得的三兄弟,每次见到自己都客气有加,谦顺有礼,她也打心眼里喜欢这三位小叔子。

    “三位兄弟不必多礼!”梁燕秋向三人摆了摆手。

    这时,梁飞云也走进屋内。唐寅看到他,眼睛一亮,挺身站起,主动迎前去,笑道:“这位就是梁先生!本王可是仰慕先生大名已久了。”

    刚才在外面梁飞云已见过唐寅,只是没有说话,此时见他对自己如此客气,梁飞云也颇感意外,拱手施礼道:“草民梁飞云见过大王!”

    唐寅一笑,抬手拉住官元吉的袖子,说道:“本王与元吉相识数年,亲如兄弟,现在你两家已结亲,大家就都是自己人了,梁先生不必和本王见外。”说话的同时,他一直在留意梁飞云的反应。

    不过梁飞云可比他想像中要沉重得多,脸的表情由始至终都是一成不变,就连眼底都毫无波澜,让人难以窥视到他的内心活动。

    他淡笑着说道:“大王爱屋及屋,如此厚待小民,实乃小民之福,梁家之福!”

    好嘛,自己让他不必见外,结果就把‘草民’的自称改成了‘小民’。毕竟是第一次见面,生疏在所难免,唐寅不再多说,招呼道:“元吉已把酒菜都准备好了,大家都入席!”

    “大王先情!”在场的众人异口同声道。

    唐寅落座后,向众人摆下手,说道:“都坐!”看到众人相继坐下,他拿起酒杯,说道:“今天是元吉大喜之日,我们要喝个痛快!”

    众人也纷纷举杯,说道:“敬大王!”

    “不要敬我,要敬也应该敬我们的新郎官嘛!”唐寅笑道,众人也都乐了,互相推杯换盏,一口气连干三杯。

    房内气氛融洽,众人边吃喝边闲聊,不知不觉,桌的酒菜已下肚过半。

    等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唐寅收敛笑容,终于切入了正题。他对众人说道:“我国不日便要出兵讨伐莫国,这一战,关系着大风的生死存亡,我们只能胜,不能败。”

    闻言,众人立刻露出正色,同时把手中的酒杯、碗筷全部放下。官元让振声说道:“大王放心,有元让在,定会让那些莫国狗贼灰飞烟灭!”

    唐寅一笑,说道:“元让虽在战场有万人不敌之勇,但毕竟只是一人,或许可以决定一场战斗,但无法改变一场战役。此次对莫一战,我国若想取胜,还得靠全军的将士。”

    官元让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了,当然明白一个人的力量有限,在大规模的战役当中,左右不了什么。他垂下头,不再说话。

    唐寅目光一转,顺势看向梁飞云,说道:“梁先生,这次百战军也要参战,你可听闻过此事?”

    梁飞云又不是瞎子、聋子,当然知道百战军早已南下做战前准备的事。他点点头,说道:“小民已有耳闻。”

    唐寅幽幽说道:“两军交战,战力和战术固然是决定双方胜负的因素之一,但本王以为,那并不是最重要的。”

    梁飞云心中一动,接着他的话头,问道:“那大王是意思是……”

    唐寅说道:“真正起决定性作用的,本王以为是全军的斗志。只要将士们斗志旺盛,有强烈的取胜欲望,那么,哪怕是以寡敌众、哪怕是深陷重围,也能扭转局面,反败为胜。”顿了一下,他又说道:“俗话说得好,一人拼命,十人不敌,若全军将士皆有与敌拼死一搏的精神,那么这支军队将成为名副其实的虎狼之师,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他说的这些是有道理的,但梁飞云想不明白,唐寅好端端的为何和自己说起这些,自己又不是将军,也不会打仗,更不会阵杀敌,难道唐寅是闲得无聊才和自己说这个的?

    他暗暗摇头,不清楚唐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不动声色,顺着唐寅的话道:“大王所言有理,战场,双方将士斗志的旺盛与否,确实能左右这场战争的格局。”

    听他也认同自己的话,唐寅笑了,说道:“百战军的将士全是贞人兄弟,梁先生也应该明白,他们背井离乡的来到风国,实乃无奈之举,加在风国时日尚短,对风国不可能有归属感和认同感,一支连自己为何而战都不清楚的军队,无论它自身的战力有多强,到战场恐怕也发挥不出几成啊!”

    他故意没把话说完,让梁飞云自己接下去。后者未开口,倒是梁燕秋接道:“所以大王的意思是,打算让民女的父亲去往莫国,说服百战军的将士们,让他们明白风国已是他们的祖国,此战他们是在为自己祖国而战,对吗?”

    她一句话点醒在场众人,原来大王拐弯抹角地说了这一大痛,目的是要请梁飞云出山,把他派到百战军去,做贞人将士们的精神支柱,让他们认同风国,心甘情愿的为风国而战。

第十集 第三百六十六章

    梁燕林的话算是说对了一半。

    唐寅正色道:“梁先生年岁已高,盐城至莫国又路途遥远,老人家实在不适合长途跋涉。听说梁先生有许多弟子,何不派其中得意之人代为前往呢?”

    直接把梁飞云派到百战军,唐寅还不放心呢,万一他心有异向,在军中一呼百应,引四十万的贞人倒戈造反,那后果可不堪设想。

    梁飞云沉默了片刻,拱手一笑,说道:“恭敬不如从命,既然大王有此要求,小民定当谨遵王命!”

    他如此干脆的答应唐寅,自然也有他自己的考虑。现在梁燕林已与上官元吉成亲,梁家的命运就等于系在风国身上,帮助风国,就如同帮助梁家自己。

    另外,士气的高低确实关系着战局的成败,百战军一旦在战场上失败,死伤的可都是贞人子弟,想让这四十万的贞人将士们凯旋而归,就得帮助他们在战场上打败对手。

    所以无论于公于私,梁飞云都没有拒绝唐寅的理由,既然不能拒绝,他也就答应得干脆一点,给唐寅留个好印象。

    果然。听闻梁飞云同意了此事,唐寅心中大喜,他仰面而笑,说道:“梁先生不愧为大宗伯,实乃深明事理之人!”

    略微顿了一下,他又笑吟吟道:“朝中的大宗伯张勋张大人年岁已高,早有告老还乡之愿,本来,本王有让梁先生接任张大人之意……”

    他话到一半,上官元吉、梁飞云和梁燕林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道:“大王不可……”

    国与国的国情不同,其风俗习惯、礼仪传统甚至信仰和崇拜的对象也都大相径庭,梁飞云虽曾是贞国的大宗伯,但无论如何也做不来风国的大宗伯。

    若是任命他接替张勋,那就显得太草率,也太过儿戏。

    唐寅其实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大宗伯是掌管一国礼法和祭祀的,怎么可能会启用风国以外的人呢?他含笑点点头,应道:“是啊,过后本王又仔细斟酌了一番,也觉得用梁先生接任大宗伯一职不太合适,不过,像梁先生这样的人才若被埋没,那更是我大风是损失。本王打算任命梁先生为国师,不知,梁先生意下如何?”

    在当时,国师属和左右丞相、大将军、御史大夫可平地平坐的顶级高官,但又并不是必设的官位,目前设有国师一职的公国,也只有川国。

    现在唐寅要赐封梁飞云为国师,颇出在场所有人的预料,即便是上官元吉也倒吸了口气,下意识地锁紧眉头。

    梁飞云愣了一下,急忙站起身形,躬身施礼道:“小民多谢大王厚爱,不过,小民无功无德,实在难堪此重任,还望大王收回成命。”

    “哎!”唐寅摆摆手,笑道:“本王所做的决定自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梁先生也就不要再推托了,元吉,你说呢?”说着话,他又转头看向上官元吉。

    上官元吉追随唐寅多年,后者只需一个眼神飘过,他便能从中领会他的决定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看唐寅的神色,不像是随口说说而已,上官元吉暗暗纳闷,固然梁飞云对风国有些利用价值,但也不至于一下子就给他国师这样的高官,让他成为可和左右丞相平起平坐的顶级要员吧!

    当然,梁飞云现在是他的亲家,他能得到重用,对上官元吉也是件好事,只是后者实在想不明白唐寅的用意何在。

    心里充满了茫然,但他还是顺着唐寅的话说道:“大王所言有理!高官厚禄,本就是有德者居之,哦……爹若是推辞,实在辜负了大王的一番美意!”

    唐寅和上官元吉都这么说,而且言之凿凿,态度诚恳,显然让自己担任风国国师之事不是虚假的客套话,梁飞云不得不做认真的考虑。

    无论怎么想,这对他而言都不是件坏事。

    他做风国国师,于私来说,梁家可进一步在风国扎稳脚跟,于公来说,会使贞人在风国的地位得到大副的提升,这是一件两全其美的好事。

    不过天上没有白白掉下来的馅饼,唐寅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肯定有所图,但他图的是什么?这一点梁飞云就想不明白了。

    他转目看向梁燕林,现自己的女儿也是面露茫然之色,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她也不明白唐寅到底有什么意图。

    他心里七上八下,正反复琢磨的时候,唐寅又开口问道:“梁先生,不知道你考虑得怎么样啊?”

    梁飞云把心一横,暗道一声:不管了,走一步算一步吧!他撩起衣襟,必恭必敬地跪地施大礼,向前叩道:“微臣梁飞云,谢大王隆恩!”

    唐寅挺身站起,绕过桌案,走到梁飞云近前,伸手把他搀扶起来,笑道:“梁大人快快请起!以后,我风国有梁大人相助,无疑如虎添翼,实乃国之幸事啊!”

    这一天,无论对上官家还是对梁家,都是双喜临门。一是两家结亲,达成了联姻,其二,是梁飞云一步登天,由一落魄的贞国贵族一跃成为风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最重要的是,风国以前并无国师一职,这等于是专为梁飞云设置的,从中也可看出大王对他的看重。

    此后的一段时间里,梁家在风国可谓是风声水起,梁飞云的风头之劲,几乎无人能出其左右。

    在唐寅离开相府的之时,上官元吉有亲自出来相送。旁人送客,仅是送到府门外,他送客则是一直送到马车上,最后连他自己也钻了进去。

    看上官元吉跟随自己一并坐进马车里,不用他开口,唐寅就知道他要问什么。

    他笑呵呵地率先开口,解释道:“我国以前没有国师,朝政大权在你手上,军政大权在邱真手上,现在设立国师,就是个摆设,只是个空壳而已,无论由谁来做,都无关紧要嘛。”

    上官元吉没有说话,两眼依旧直巴巴地看着唐寅。他都不用细想,一听这话就知道不是大王的心里话。

    见他如此表情,唐寅也就明白自己未能瞒过他,他耸耸肩,收敛起笑容,压低声音,幽幽说道:“你的岳丈在贞人当中声望太高,这对我国十分重要,不仅可以笼络住目前在我国的贞人,日后,我国要收复贞地的时候,有你的岳丈在,定会得到贞地百姓们的支持,会使我国的用兵变得事半功倍!”

    啊?收复贞地?上官元吉心头一惊,大王竟然用‘收复’二字,可贞地什么时候变成风国的了?他疑问道:“难道,大王还打算对贞地用兵?”

    “哼!”唐寅眯缝着眼睛,冷笑一声,说道:“六国伐贞,可川、莫、安、桓都能分得贞国的土地,我风国却连一城一镇都未能分到,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何况,贞国已亡,贞地本就应该重归天子,可现在却由川、莫、安、桓所占,我们也理应帮天子把贞地夺回来!”

    唉!风莫之战还没有开始,大王倒把下一个目标都选好了!上官元吉暗叹口气。当初是大王自己承翰不要贞国半寸土地的,现在又觉得不合理了,其实那都是借口罢了,欲把偌大的贞地统统占为己有此是真的。

    唐寅的野心很大,这一点上官元吉一直都是知道的,可当唐寅说要收复贞地的时候,他才明确地感觉到,大王的野心不是吞并一两个公国就可以满足的,他要的是天下列国。

    “臣……明白大王的用意了。”唐寅之所以把梁飞云抬到国师的位置上,实则就是把他供起来,好吃好喝好招待的养着他,日后若真有一天要对贞地用兵了,梁飞云也就能挥出他的作用了。

    唐寅拍拍上官元吉的肩膀,宽慰道:“元让,梁飞云已是你的岳丈,你尽管放心,我是绝不会害他的。”

    上官元吉颔说道:“这一点臣从没有担心过,只是觉得……日后我国若对贞地用兵,会困难重重啊!”

    贞地被川、莫、安、桓四国所占,就算莫国亡了,还有川、安、桓三国,要对贞地用兵,就等于与此三国为敌,风国只凭一己之力,能做得到吗?

    “日后的事,日后再说,不过提前做好准备总是没错的!”唐寅笑道:“好了,我要回王府了,你这个新郎官不会想临阵脱逃,和我一道回王府吧?”

    上官元吉笑了,向唐寅拱手说道:“大王,微臣告退!”唐寅确有利用梁飞云之意,但并无害他之心,明白了这一点,已让上官元吉安心了不少。

    见他正要下车,唐寅半开玩笑地提醒道:“梁家姑娘貌美,元吉可要注意身体,毕竟,这阵子的朝政会很忙碌,你可不能力不从心啊!”

    上官元吉闻言老脸顿是一红,没好意思接话,到了马车外,又拱手深施一礼。

    唐寅来参加上官元吉的婚礼可谓是不虚此行,把贞人的事务也算是彻底解决了,接下来,他真要着手准备对莫之战了。

    【……第十集第三百六十六……】a!!

第十集 第三百六十七章

    第三百六十七章

    梁飞云派往莫北的弟子名叫李堂,三十出头的年岁,不仅熟识祭祀、礼法,并且喜文又好武,堪称文武全才,在梁飞云众多的弟子当中,他算是其中的佼佼者,也深得梁飞云的喜爱。(_

    当初在贞国时,李堂就已是宗伯,和聂泽同殿称臣,二人自然也认识。得知李堂来到自己的百战军,又是受梁飞云的指派,聂泽大喜过望,亲自率领全军众将出营迎接。

    现在大战在际,百战军又被任命为先锋军,聂泽终日都是愁眉苦脸。他不怕打仗,更不怕莫军,唯一犯愁的就是己方将士们的士气太低落。贞人好战,但那也是相对而言的,为了贞国,贞人什么样的敌人都不怕,现在要为风国打仗,贞人心里皆含有排斥之意。在这个关键时刻,曾经身为宗伯的李堂前来军中,可谓是解了聂泽的燃眉之急。

    等把李堂接入军营,聂泽和他si下里一jiāo谈,听明他的来意,聂泽心中长舒口气,李堂果然是为了鼓舞军中将士们的士气而来,这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李堂入驻百战军后,打着梁飞云的旗号,在军中大肆宣扬风、贞已融入一家的口号,两者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为风国而战,就如同是为贞人自己而战,现在贞人也只有依靠风国,日后才有复国的希望。

    他在贞人当中或许没什么声望,但他的师傅梁飞云的威望可太高了,在贞人心目当中,梁飞云简直就是最接近贞国神灵的人,他说风、贞融为一家,贞人都打心眼里信服。

    随着李堂的到来,百战军才真正显得像是一支军团了,以前死气沉沉的气氛一扫而光,军中将士们好像突然之间全都活过来了似的,全军上下又充满了活力和斗志。

    这,或许就是信仰的力量。

    百战军脱胎换骨,聂泽也变得信心十足,别说面对数十万的莫军,哪怕是再多再强的敌人,他也全然不放在眼里了。

    他派人给盐城传报,称百战军已做好随时开战的准备,只要朝廷一声令下,百战军可立刻突入莫国的泽平郡。

    收到聂泽这份斗志昂扬的传书,唐寅十分高兴,在给聂泽的回书中,对其大加赞赏,称只要百战军能旗开得胜,全军将士,皆有重赏。

    送走给聂泽的回书后,在翌日的皇廷早朝上,唐寅向天子殷谆请旨,讨伐不臣之国——莫国。

    殷谆连想到都未想,当场就写下圣旨,颁布讨逆檄文,号令诸国,讨伐‘伪’莫国。(以前他有下旨,封邵俊为莫王,那么以邵方为首的莫国在他这里自然就是伪莫国了。唐寅喜欢打仗,那就由他去吧,只要不打到自己的头上就行。何况,唐寅不在盐城的日子,他这个傀儡天子的生活还能轻松很多,何乐而不为呢?

    拿到天子的旨意,风国的出兵在名义上就属于是正义之师了,而非野蛮的入侵者。

    随后,唐寅下令,百战军、平原军、飞龙军三个军团,合计六十余万众,悉数南下,强攻莫国的泽平郡。

    而他这边则亲率直属军、第九军两支军团,离开盐城,向南进发。

    在唐寅的命令中,说是百战军、平原军、飞龙军三支军团进攻泽平郡,实际上,平原军和飞龙军都暂时未动,而是百战军先突破边境,作为先锋军,进入泽平。

    目前莫国在泽平的驻军也不少,中央军就有四十万,再加上各县各城的地方军,林林总总合计不下六十万。

    对于风军的入侵,莫国方面也是有所防范的,在边境城池白土城内布置了八万jing兵,城防坚固,城内的粮草、辎重囤积甚多。

    聂泽率军打仗的风格就是刚猛,他一旦下达进攻的命令,不成功绝不收兵,一个兵团的士卒拼光了,那就由千夫长、兵团长顶上去,如果一个兵团都打光了,那就由后面的兵团补上,总之,就是以单兵疯狗、整体群狼的战术压死对手,血战到底。

    对于莫国jing兵镇守的白土城,聂泽早就放出话来,此战过后,定让白土城变为红土城。

    百战军抵达白土城后,只做了短暂的休息,连劝降的说客都没派出去,聂泽便下令,全军攻城。

    四十万人的百战军把偌大的白土城围了个严严实实,水泄不通,大大小小的抛石机、破城弩最先开始发动,一时之间,白土城的外围腾飞起数以千计的石弹和弩箭,如冰雹、雨点一般砸向白土城的城头。

    抛石机和破城弩才刚刚发shè,聂泽便责令副军团长管戴率领麾下的十万将士向前推进。

    管戴吓得一哆嗦,己方的抛石机和破城弩都还未停,这时候向前推进,很容易被误伤到。

    那个时代的抛石机和破城弩并不是机械化,还远做不到jing确的程度,所发shè的石弹和弩箭要么力道过大,要么力道太小,有些只shè到一半就掉下来了,有些则是飞过头落入城内,真正能打击到城墙的,有四分之一就算不错了。

    见管戴白着脸,久久没有领命,聂泽的眉máo立刻竖立起来,凝声问道:“怎么?管将军想抗命不遵吗?”说话的同时,他的手掌提起,握住腰间的佩剑。

    在战场上,聂泽可是六亲不认的,不管对方是风人还是贞人,也不管大王派他过来有何目的,有何特殊的身份,若敢不服从他的命令,他真能一剑将其劈死。

    看到聂泽立着眉máo、红着眼睛,活象要吃人似的,管戴暗暗叫苦,无奈之下,只好chā手说道:“末将不敢!”

    “那就赶快接令箭!”说话之间,聂泽chou出令箭,直接摔在管戴的xiong前,同时说道:“我军将士,只能前进,不许后退,下面的兄弟死光了,那就兵团长上,兵团长死光了,那就由你这个副军团长上,如果你也死了,本帅就亲自上阵,总之,今夜之前,本帅必须要看到我军的大旗chā在对面的城头上!”

    管戴听闻这话,身子为之一震,暗道一声好气魄!他深吸口气,振声喝道:“末将遵命!”

    为了分化聂泽的权利,唐寅在百战军内安chā了四名副军团长,分别掌管十万将士,现在,最先被聂泽派上战场的就是四名副军团长之一的管戴这一支。

    十万将士的推进,可用铺天盖地来形容,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面,推进时,真仿佛一面会移动的巨大地毯,直奔白土城而去。

    以管戴为首的风军在向前推进时,也是边走边提心吊胆,听着头顶上一阵阵的呼啸声,要说心里不怕那绝对是骗人的,因为没准哪颗石弹或弩箭就会突然从半空中掉落下来,砸到自己的头上。

    事实上也确是如此,在空中飞行的石弹、弩箭不时因力道过小或在空中相撞,坠落下面,风军阵营里也是惨叫声四起,时不时的有士卒被落下的石弹、弩箭砸个正着,轻者重伤,重者当场毙命。

    但即便如此,十万将士无一人流lu出慌luàn之sè,更无人畏惧不前或临阵脱逃,人们非但未停止推进的步伐,反而冲得更快了,毫无惧sè的冲向石弹、弩箭坠落越来越密集的前方。

    管戴见状,暗暗点头,以前常听人说贞人勇猛,个个都是拼命三郎,今日得见,果然不假,恐怕无论多么强大的军团,都不愿意碰上贞人这样的对手吧!

    百战军的前身就是贞国中央军,上下将士,训练有素,身体强健,等他们接近到城前百步之时,自发自觉的由推进变成冲锋,尤其是前方的士卒,为了加快速度,许多人甩掉了甲胄,戴着头盔,却是光着膀子,提刀向前疯跑,同时还发出鬼哭神嚎一般的吼叫声。

    贞人打仗粗鲁又难看,如同野人一般,但同样的,威慑力也十足,无论是谁,看到铺天盖地的这么一群疯子迎面向自己冲来,心中都会不自觉地生出寒意,士气上也会矮了三分。

    他们这边不顾石弹和弩箭的误伤,硬是冲锋上来,城内的莫军也无法再继续躲在城墙下了,只能硬着头皮冲上城头,顶着头上不时砸落的石弹和弩箭,抵御城外的风军。

    看到己方将士已冲到城下,而聂泽却迟迟没有下令停止抛石机和破城弩的发shè,另外三位副军团长陈修、陶元丰、张程都坐不住了,不约而同地来到聂泽近前,拱手说道:“将军,我军兄弟业已兵临城下,抛石机和破城弩是不是也该缓一缓患再用……”

    不等三人把话说完,聂泽挥手说道:“不行!抛石机和破城弩对我军将士会造成损伤,但给敌人造成的损伤则更大,所以绝不能停下来!”

    “可是如此一来,我军的伤亡会很大……”

    “如果迟迟不能破城,打成僵持,我军的伤亡会更大!”聂泽冷眼扫视三人,冷冰冰地说道:“打仗没有不死人的,fu人之仁,都给本帅拿回家去用,在本帅这里,向来只有马革裹尸的将士,从来没有贪生怕死的将军!”

第十集 第三百六十八章

    聂泽一句话,把陈修、陶元丰、张程三人也说没词了。他的强硬战术并不能说不对,但从情理上来讲,对己方冲锋陷阵的将士而言实在太残忍了,也让人难以接受。

    战场上,风军的冲锋凶狠又犀利,攻势一波接着一波,全然不顾自身的死伤,白土城方面的莫军也异常顽强,前面的将士战死,后面的人立刻顶上来补充,双方展开了一场绞肉机般的血拼战。

    在如此激烈的战场上,整整十万的风军只打了不到两个时辰,就呈现出疲圌软的态势。

    聂泽见状,立刻下令,以陈修、陶元丰、张程为的余下三十万大军悉数上阵,由另外三个方向分头攻城,和管戴这边一样,攻城时,己方的抛石机和破城弩全部不停。

    四十万的百战军,分成四波,由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强攻白土城,这个时候,城内的守军开始坚持不住了。

    在贞人这种不管不顾近乎于自杀式的猛攻之下,别说城内八万人不够用,就算再多一倍、两倍,也同样顶不住,双方战力和兵力上的差距,已不是用坚强的意志所能弥补的了。

    当双方激战正酣之时,连续三颗石弹恰巧砸在白土城城墙最薄弱之处,引城墙崩塌,在城墙上血战的风、莫两军将士纷纷掉落下来,摔死摔伤无数,不过城墙的塌陷也为城外的风军打开了缺口,还未来得及顺着云梯爬上城墙的风军将士们哪会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看着崩塌的城墙,人们眼珠子都红了,扯脖子怪叫着连滚带爬的冲上前去,顺着缺口,蜂拥而入,直接杀入城内。

    有城墙抵挡住外面的风军,莫军尚且难以支撑,现在风军杀入城中,莫军败得就更快了。在城墙上作战的莫军看到大批的风军冲杀进来,已无心恋战,不由自主地纷纷向城下跑。

    可他们刚刚下了城墙,便遭到风军的迎头痛击,一时间,这边的守军战也不是,逃也不是,乱成了一锅粥。

    而这种乱战正是贞人最愿意看到的,贞人的多兵协调能力很一般,但单兵作战的实力极强,乱战正是单兵作战挥作用的场合,所以贞人向来喜欢以乱打乱。

    白土城一面城墙被破,导致的直接后果是另外三面城墙的防御也随之崩溃瓦解,大批的莫军跑下城墙,像没头的苍蝇似的满城乱窜,有些人集结起来守住一条街道或一座大宅,有些士卒则跑进百姓的家中躲藏起来。

    在外观战的聂泽看到己方将士已然破城,他随即命令身边的传令兵给城内将士带话,杀光城内的一切敌人,务必做到斩草除根,一个不留。

    在他的命令中,只说杀光敌人,但传到城内将士们的耳中,就自动变成了杀光城内一切莫人。贞人野蛮又残忍,打仗早已习惯了屠圌城,在他们眼中,敌国的百姓和敌军一样,都是敌人。

    接下来的战事就已经不能称之为战斗了,完全变为单方面的屠圌杀,进入城内的风军展开地毯式的搜刮,见人便杀,缝人就砍,整座白土城,大街小巷全是风军,到处都有刀光血影,到处都能听到人们临死前凄厉的惨叫声。

    这时候,贞人凶残的本性算是挥得淋漓尽致,刚才还在战场上英勇作战的将士转眼间全变成了毫无人性的野兽。

    在风国,屠圌城的传统早已被废掉,在军法当中,滥杀无辜也是有明文禁止的,现在看到贞人将士血腥地屠圌杀城内百姓,陈修、陶元丰、张程、管戴四人不是不想阻止,而是根本阻止不了,平时对他们马是瞻的将士们现在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根本不听他们的指挥,最后四人实在没办法了,凑到一起一合计,还得去找聂泽,这些贞人,恐怕只听聂泽的指挥。

    四人骑快马出城,刚走出不远,就看到聂泽的亲兵卫队迎面而来。四人大喜,纷纷催马上前,见到聂泽之后,四人拱了拱手,随后把城内的情况向聂泽简单汇报一遍,最后请求他赶快下令,禁止屠圌城,禁止抢夺财物。

    聂泽听闻四人的请求,只是微微一笑,满脸的不以为然。由于现在大局已定,他的神情也轻松许多,不像刚才时那么的凶神恶煞。他随手拍拍靠他最近的管戴的肩膀,笑道:“四位将军都打过猎吧?”

    四人被他莫名其妙冒出的一句话问愣了,面面相觑,最后齐齐点下头,说道:“自然。”

    聂泽乐道:“既然打过猎,就应该明白,当猎狗帮你捕捉到猎物的时候,得把猎物的内脏分给猎狗,只有这样,在下次打猎的时候猎狗才会更加卖力的帮你捕捉猎物,不然的话,下次碰到猎物,猎狗也不会上去了。打仗也如同打猎,如果不让将士们泄泄怒气和仇恨,不给将士们一些甜头和好处,下次打仗,谁还会为你我卖命,勇往直前的上阵杀敌?”

    这……这是什么歪理啊?竟然把将士们比喻成猎狗!陈修、陶元丰、张程、管戴四人都有些傻眼,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他们四人怔怔呆,倒是周围的亲兵护卫们都咧嘴笑了,对于聂泽把他们比喻成猎狗,没人感觉不痛快,一个个似乎还觉得很有意思。

    聂泽拍拍巴掌,惊醒四人,说道:“好了,你们不要在我这里耽误时间,这时候,你们应该和下面的将士们在一起。如果你们想融入百战军,想和将士们打成一片,想在将士们心目中树立起威望,就去做将士们现在正在做的事!不然的话,就显得太格格不入,日后若是受到排挤,可也别怪本帅没提醒过你们。”

    他心中清楚得很,大王把这四人派到百战军里就是为了分化自己的权利,但在他看来,那也无所谓,先他并没奢望自己能拥有多大的权势,其次,有这四人在,倒也是自己的一张护身符,至少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大王的掌控之下,这总比大王整天提防、猜忌着自己要强得多,所以他也希望陈修、陶元丰、张程、管戴四人能尽快的融入军中,被下面的将士们所接纳。

    聂泽很明白自己的长短,他就是个会领兵打仗的将军,是个直来直去的粗人,不擅长玩弄政治、权术,那种勾心斗角、一不小心就引火烧身的事,他能不碰就尽量不碰,既然投靠了风国,就应该死心塌地的在风国干,能有多大的展和前途,他不确定,但至少这样可保自己和家人性命无虞,衣食无忧。

    他自认为自己是个头脑简单的粗人,实际上,他才是大智若愚的聪明人。这就是聂泽,在旁人面前高傲,当自己审视自己的时候,却又总把自己摆在最低点。

    陈修、陶元丰、张程、管戴被他一并打走了,他自己则带着亲兵卫队先是检验了一番城内的粮仓、银库,而后坐镇城主府,处理战后一系列的事务。

    白土城一战,双方的交战只打了一个半时辰,但屠圌城却屠到翌日清晨才结束。当初他放出的话成为了事实,一战之后,白土城变成了红土城,不仅八万的守军被杀个精光,连带着,城内二十万的百姓也未能幸免,绝大多数都做了百战军将士的刀下鬼,侥幸逃过一劫的幸圌运者屈指可数。

    一场血腥的屠圌杀下来,百战军将士几乎个个都赚得盆满钵盈,许多人抢掠的钱财把胸甲逞得鼓鼓的。

    不过贞人掠财归掠财,城中的银库、粮仓是无人敢碰的,这要直接归军团所有,另外,在贞军当中还有将士身上不准携带钱财的传统,所以贞人抢得的钱财也要上交给军团,由军团记账并保管,等到战事结束,卸甲归田之时(贞国不打仗时,朝廷是不养军队的,军中的大半将士都要回家种地,一旦开战,再临时征集。),钱财再原数送还,如果将士们不幸战死,这些战利品也不会被扣留或没收,能按照账本如数送回到他们的家中。

    屠圌城之后便是善后工作,按照聂泽的意思,应该把白土城一把火烧掉了事,当初贞军在风国也是这么干的,破城、屠圌城、毁城,这也是贞军的传统之一。

    不过四名副军团长执意反对,这回他们把唐寅搬了出来,态度强硬,一再表示,大王要的是城邑,不是一片废墟,白土城必须得留下,作为己方大军南下的后勤补给之地。

    对于这种微不足道的琐事,聂泽也就不合他们争辩了,同意留下白土城,不过既然留下此城,城内百姓的尸体就得妥善安置,一是屠圌城并非好事,传扬出去,有损风军的名声,其次,尸体若处理不好,容易引时疫,白土城还是会变为废城。

    要处理那么多的尸体,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聂泽只能让百战军暂时在白土城驻扎下来。

    可在处理战后的问题上,陈修、陶元丰、张程、管戴四人的观点还是和聂泽有林林总总的分歧,就拿贞人掠夺的战利品来说,他们四人的意思是悉数上交军团,日后不再还给将士们。

    聂泽当然不同意,贞军可从来没有这种不合理的规矩。

    【……第十集第三百六十……】a!!

第十集 第三百六十九章

    贞国贫瘠,穷困的程度甚至远胜过当年的风国,打仗的时候,朝廷根本支付不起庞大的军费,所以才有了贞军掠夺战利品归自己所有的传统,这也是以战养战的典型作风。

    但百战军现在已归属风国,每月皆有固定的军饷可领,将士们都有了稳定又丰厚的收入,陈修等人提出上交战利品也是有他们的道理。

    对于此事,聂泽执意不允,双方争论来争论去也争论不出个结果,最后聂泽只能表态,现在百战军的一切皆按照贞军的传统来做,有分歧的地方,等大王抵达时再请大王定夺。

    他这么说,陈修等人也不好再*他,此事暂时不了了之。

    白土城之战,百战军大获全胜,全军的伤亡也不大,对于风国而言,己方的战旗开得胜,是件大喜事,其它军团的士气也大受鼓舞,异常高涨,但对于莫国而言,无疑如迎头一击,苦心经营的泽平郡防线竟然被风军轻而易举地撕开口子,接下来的战事,恐怕要比想像中艰难得多。

    莫国驻扎于泽平郡的中央军主将是中将军袁诚,他是大将军李进的表亲,其人还是有些真才实学,并非靠关系爬上来的泛泛之辈。

    白土城的惨败让袁诚如坐针毡,接下来要如何抵御如狼似虎的百战军,他心里一点主意都没有。

    在与麾下的将士们商议对策的时候,袁诚忍不住当众哀叹,幽幽说道:“风国的百战军实则就是贞军,贞军之勇,举世无双,又多达四十万众,这……这让本帅如何是好啊!”

    下面的莫将们面面相觑,谁都没敢接话。贞军的战力摆在那里,谁都看得见,白土城的城防那么坚固,又有八万精锐之士驻守,可贞军连半天的时候都没用上,就把白土城全面攻陷,如此强悍的军团,已不是己方目前的实力所能抗衡的了。

    就在这时,下面的一名谋士挺身站起,向袁诚拱手说道:“将军,百战军虽然强悍,但也不是不可战胜,先,将军可派一能言善辩之士去往百战军,劝降其主将聂泽。百战军是贞人,他们能投靠风国,为何不能再转投我莫国呢?”

    袁诚眼睛先是一亮,而后又摇了摇头,说道:“想劝降百战军倒戈,恐怕不是件易事啊!”

    “没错!如果能成功劝降百战军,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即使不能,也没什么大不了。现在百战军已攻陷白土城,接下来,要向金盘进,过了金盘,便是盘岭,此地险峻,将军可在这里,借助有利地势,与百战军一战,此战,我军也是能打则打,不能打就撤,引百战军追击。只要我军成功把百战军引入泽平郡腹地,断其补给和退路,哪怕它战力再强,也会不战自乱,成为俎上鱼肉!”说话的这位谋士名叫沈元,袁诚的门客出身,也是他最重要的智囊之一。

    听完沈元这翻高谈阔论,袁诚颇有茅塞顿开之感,他大点其头,连声应道:“好、好、好,此计甚妙!”说着话,他又环视众人,询问道:“诸位以为沈先生所言如何?”

    众人纷纷拱手说道:“沈先生所言极是,将军可依先生之策!”

    “恩!”听众人也这么说,袁诚大点其头,他深吸口气,挺身站起,正色说道:“如果,此战我们能一举击败百战军,那么本帅与诸位将军也将一战成名,日后荣华,享之不尽,若是此战失败,你我……也无颜回镇江去见大王了。”

    众将们也都站了起来,插手施礼道:“将军放心,末将誓与将军同生死,共进退,与敌决一死战!”

    金盘城位于白土城南部,距离白土城有二百多里,当聂泽统帅百战军浩浩荡荡抵达金盘城的时候,没有经过任何的交战,兵不血刃地占领该城。

    百战军还没来时,这里就已经是座空城了,不仅守军撤得一干二净,就连城中的百姓也跑得精光。

    百战军虽说封锁了在白土城屠城的消息,但这种事又哪是可以封锁得住的,百战军的凶残早已宣扬开来,莫国百姓闻风而逃。

    战事进展顺利,连下莫国两城,聂泽亦是非常高兴,他令人给后方传捷报,并命全军在金盘城驻扎下来,修整一天,等到明日,再继续南下。

    还没等百战军向南进军,莫国方面的使节倒是先来了,求见聂泽。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聂泽这点气度还是有的,他耐着性子,接见了莫国来使。

    莫国使节是位四十出头的中年人,白面黑须,体型单薄,一看就像是个文弱学生。聂泽端坐于中军帐内,扫视了莫国来使片刻,问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中年人低垂着头,目不敢斜视,冲着聂泽恭恭敬敬地深施一礼,说道:“下官王栋,拜见贞国聂将军!”他故意在聂泽的前面加上贞国,也是有意提醒聂泽,他是贞人,而非风人。

    聂泽可不是莽夫,哪能听不出来他的意思。他仰面大笑,说道:“你莫人真是孤陋寡闻,不知本将早已投奔风国了吗?现在本将已是风国一军之统帅,你若再敢出言诋毁,可就休怪本将刀下无情了。”

    王栋闻言,脸色顿是一变,急忙改口说道:“是下官口误,还望将军不要见怪。”

    “哼!”聂泽冷哼一声,扬头说道:“说说阁下的来意吧!”

    “下官是奉我家将军之命,特来拜会聂将军的。”王栋一边说着话,眼珠子也在骨碌碌地乱转,寻思着诱降之策如何启齿。

    他伸手入怀,从中掏出一只锦盒,不等他向前递,周围的侍卫已先抢步上前,数把钢刀一同抵在他的脖子上。

    王栋吓得一哆嗦,急忙解释道:“大家别误会,这是我家将军送给聂将军的一点心意。”

    聂泽笑了,莫军的统帅竟然送给自己礼物,这倒新鲜。他向众侍卫挥挥手,让他们退下,然后说道:“送上来。”

    王栋心中一喜,急忙把锦盒递上前去。

    聂泽接过,打开一瞧,好嘛,里面装着一颗鹌鹑蛋大小的夜明珠,即便在白天,珠子仍是闪闪放光,直视时都刺人眼目。聂泽可是见过世面的人,如此纯正又这般大颗的夜明珠,价值连城,甚至有钱都买不到。他看着夜明珠眯了眯眼睛,随后把锦盒合上,没有送回去的意思,顺手放在手边的桌案上,一只手还盖在上面,似乎生怕旁人把它抢走似的。

    他笑吟吟地说道:“如此贵重的礼物,本将,怎么好意思收呢!”左右的贞将们闻言都差点笑出声来,将军的举动和将军的话可是截然相反的。

    王栋既然是派来做说客的,自然擅长察言观色,只看聂泽的神情,便判断出他是贪财之人,只要对方有弱点,那事情就好办了,怕就怕对方铁石心肠,无论看到什么宝贝都不为所动。

    他边搓着手边笑道:“这只是一份小礼,不成敬意,与我家将军对聂将军的仰慕之情比起来,实在微不足道,还望将军务必笑纳。”

    聂泽含笑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本将就……却之不恭了!”

    王栋见机会来了,忙又说道:“其实,以聂将军之才,只做区区一军之统帅,实在太可惜了。”

    “哦?那你的意思是……”

    “只要将军肯转投我莫国,定能封侯拜相,富贵一生。我家大王也对聂将军极为赏识,常说聂将军实乃当今将帅之,若聂将军肯来莫国,大王愿与聂将军结拜为异姓兄弟,共享大莫的万里江山。”他这番话,半真半假,邵方赏识聂泽是确有其事,但要说和他平分江山,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等他说完,在场众人的脸色同是一变,身子也为之一颤,莫国甩出的条件可够诱人的,莫王竟然要和将军平分莫国江山,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这时候,就连一旁的陈修等人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万一聂泽经不住诱惑,真转投到莫国那边,那对风国所造成的打击可太大了,甚至伐莫之战很可能就此演变成伐风之战了。

    其他的贞将们也都是大眼瞪小眼地看着聂泽,等他作出表态。他们对风国没什么感情,如果聂泽真倒戈向莫国,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跟过去。

    聂泽笑呵呵地啧啧嘴,说道:“王大人是说,只要本帅肯投靠莫国,莫王就会和本帅结为兄弟?”

    “没错!”王栋答应得干脆。

    “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但有一点是很显然的。”聂泽身子前探,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面的阴冷。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要害本帅!”

    王栋听后,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声说道:“冤枉,冤枉啊!聂将军,小人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害将军您啊,小人所言,皆出自肺腑……”

    不等他说完,聂泽摆摆手,冷笑道:“当今天下,谁人不知,莫王邵方把他的兄弟早已杀得干干净净,谁做他的兄弟谁倒霉,现在你竟要本帅和邵方结拜兄弟,这不是要害本帅还是什么?”

    【……第十集第三百六十九……】a!!

第十集 第三百七十章

    第三百七十章

    听闻聂泽的话,在场众人实在忍不住,纷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聂泽的话固然可笑,但说的也是事实,邵方残害同宗之事早已闹得沸沸扬扬,其口碑之差,和当初自立为帝的贞王李弘有得一比了。

    王栋被他说得面红耳赤,膛目结舌,嘴巴张开,却良久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管戴嗤笑一声,说道:“王大人,你家大王的品性如何,世人皆知,我劝你还是死了劝降我家将军之心,从哪里来,赶快回哪里去,不然,惹得我家将军不高兴,你的脑袋可要搬家了。”

    眼看着劝降一事有门,结果却因为自己献媚的一句话,使事情又急转直下,王栋实在心有不甘。

    他前两步,急声说道:“聂将军,我家大王和将军是诚心实意地邀请聂将军投奔莫国,还望聂将军三思啊……”

    聂泽可没有管戴那样的好脾气,他血液里就流淌着贞人凶残的本性,他嘴角挑起,冷笑着说道:“管将军,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诸如此类,你还与他罗嗦什么?!”说着话,他抬起头来,向帐外喝道:“来人啊!”

    随着他的话音,两名侍卫从外面走了进来,插手施礼道:“将军有何吩咐?”

    聂泽手指着王栋,沉声说道:“此贼居心叵测,欲乱我军心,谋害本帅,将他拖出去,剖腹挖心,以儆效尤!”

    “遵命!”两名侍卫答应一声,一人拽着王栋一条胳膊,拽着他向外就走。

    王栋吓得汗如雨下,脸的血色瞬间褪去,连声叫道:“聂将军不能杀我,聂将军饶命啊——”

    聂泽看都没再看他,向左右众将正色说道:“据报,莫军已于金盘城南面的盘岭布置下重兵,估计不下四十万人,倚仗有利地势,扎寨十余座之多,显然,敌军想借此拖缓我军南下的步伐。两军交战,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若我竭彼盈,我军必败,所以,此战我军必须得速战速决,一鼓作气,击溃敌军主力,拿下盘岭,打开南下的通道!”

    众将齐齐点头,觉得聂泽所言有理。聂泽环视众将,正色说道:“陈修听令!”

    “末将在!”“你部为我军进攻的第一批队,一个时辰之内,务必要拿下敌军的第一座营寨。”“末将遵命!”

    “陶元丰听令!”“末将在!”“你部为我军第二批队,陈将军一部攻破敌营后,你部立刻对敌军的第二座营寨展开进攻,时间依旧是一个时辰,务必攻破!”“末将遵命!”

    “张程听令!”“末将在!”“你部为第三批队,主攻敌军第三座营寨,一个时辰之内,将其拿下……”

    聂泽连续发令,把陈修、陶元丰、张程、管戴四部,分成四个批队,第一批队进攻时,另外三个批队休息,第一批队破敌后,第二批队立刻顶,继续攻敌,以此循环。

    他的战术可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盘岭的山路虽不狭窄,但也无法容纳四十万的大军展开齐攻,把全军分成几个批队,即可以充分的利用己方的兵力,同时还可以保证全军战力的充沛。

    盘岭,泽平郡的北方屏障,东西连绵何止数百里,想绕过盘岭,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盘岭内的道路还是很宽敞的,两侧时而是高山,时而是洼地,整个盘岭,山峦起伏,多险峰峻岭,迷雾缭绕,景色优美,仿如仙境,其中亦有很多的名山古迹,平时前来观光的游客极多,但自从风莫两国交恶以来,这里便成了莫国的军事重地,被全面封锁,并于盘岭内设立了十六座营寨,每座营寨的间隔都不超过两里,而且座座营寨的位置都异常险峻,如果来犯之敌不强,恐怕连第一座营寨都攻不下来。

    百战军进入盘岭,望着远近随处可见、高耸入云的山峰,那波澜壮阔、鬼斧神工般的连绵山脉,聂泽亦忍不住感叹天工造物之神奇。

    身处群山之中,他不由得心生豪迈之情,对周围的众将叹道:“如此壮阔之山河,却被莫国这样的鼠辈所霸占,实在可惜,现在本帅总算能理解大王为何执意要南下了。”

    众贞将们也都纷纷点头,其中有人兴叹道:“等以后我等卸甲归田之时,若能在此地觅一处栖身之所,养老终生,也堪称人生一大兴事啊!”

    聂泽仰面而笑,摆了摆手,没有再多说什么。

    百战军向盘岭深处又走出不远,便碰了莫军的第一座营寨。按照聂泽事先做好的排兵布阵,陈修作为百战军的第一批队,率先向莫军营寨展开了进攻。

    莫军在这座营寨里驻扎有两万人,陈修一部有接近十万之众,双方的兵力不成正比,战力更不在一个档次。

    如果贞军还是以前的贞军,以莫军营寨的险峻,即便十万人强攻,想短时间内将其攻陷也不太可能,而且自身的死伤也会甚众,但现在贞军已改头换面成了风军,拥有了风国所提供的大量的攻城器械,抛石机、破城弩、破军弩、冲车、塔楼等等大型武器一应俱全,这无疑让贞军如虎添翼,其整体战力又提升一个档次。

    陈修是个足智多谋的人,打仗的时候也很会动用头脑,他见敌营寨墙的高度和己方的塔楼相差不多,立刻传令,先把己方的塔楼全部顶去,并选出一支三千多人的敢死队,由塔楼直接跳跃到敌人的寨墙,和敌军展开近身肉搏战,为己方主力大军的推进赢得机会,把己方在推进时的死伤降到最低。

    他的战术极有有效,三千贞人敢死队,把寨墙的莫军搅得一阵大乱,自顾不暇,哪里还有机会向外放箭。陈修麾下的主力风军几乎没受到什么样的阻拦就顺利推进到寨墙之下,云梯架起,大批的风军士卒开始疯狂的向攀爬,另有不少风军继续顺着塔楼向寨墙跳,双方的战斗由一开始便陷入白热化,两边的将士们在寨墙展开了你死我活的激战。

    风军这边接到的是死命令,一个时辰之内,务必要拿下营寨,而莫军那边接到的命令则是能战则战,不能战立刻撤退,双方首先在斗志就不是处于同一个水平线,如此一来,战局也就毫不意外的开始向风军这边倾斜。

    战斗刚过半个时辰,营寨内的莫军就坚持不住了,其主将主动下令,全军弃守,向后方的营寨撤退。

    主将一下达撤退的命令,下面的莫军将士再无心恋战,成群成片的士卒跑下寨墙,直接穿营而过,向营后逃窜。

    陈修率领麾下部众,顺理成章的接管了莫军大营,他还没下达追杀敌人的命令,后方的陶元丰一部作为第二批队冲了来,兜着逃窜莫军的屁股展开追杀,一路追到莫军于盘岭设立的第二座营寨。

    陶元丰的作风和聂泽有些相似,刚猛决绝,不留余地。

    他这边也没有携带任何大型的攻城器械,是通过追杀逃亡的莫军冲到敌人营寨前的,风军将士们一边冲撞着寨门,一边架云梯攻击,双方的血战随之开始。

    在风军一轮比一轮凶狠的强攻之下,莫军的第二座营寨也开始岌岌可危,尤其是寨门,原本坚固异常,却被外面的风军以血肉之躯撞得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倒塌的可能。

    莫军第二营寨的主将被风军凶狠的攻势吓得六神无主,他没敢多坚持,趁着外围防线还能阻挡风军一阵子,他悄悄率领营寨内的莫军将士先撤了。

    寨墙的莫军将士还在与敌人拼死拼活的作战,可后面的主将却先跑了,消息一传过来,人们无不在心中骂娘,这种情况下,谁还愿意留下来等死,寨墙的莫军也不约而同的向后方溃败。

    在陶元丰一部横冲直撞的猛攻之下,莫军第二座营寨也宣告被破,紧接着,以张程为首的第三批队又展开了冲锋……

    百战军午进入的盘岭,战斗一直打到深夜,全军四个批队,连下莫营一十一座,可谓是战果丰硕。

    打到这时,百战军四个批队的将士都已疲惫不堪,而莫军营寨的兵力却因为不断接收逃兵而越聚越多,见状,聂泽下达了全军暂停进攻,原地休整的命令。

    很快,下面将士把统计出来的敌我双方战损交到聂泽的手。本以为连续攻陷莫军十一座营寨,敌军会损失惨重,结果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根据己方的统计,战死的敌军才刚刚到两万人,被己方所俘的莫军不足五千,一整天的激战下来,莫军的损失才两万多人,而百战军自身的伤亡也接近两万之众了。

    看到这份战损统计,聂泽脸色阴沉下来,眉头紧锁,沉思不语。左右众将见状,纷纷宽慰道:“将军,敌人一击即溃,跑的比兔子还快,这是敌军伤亡不多的主要原因,接下来的五座营寨,可谓是座座都聚集敌军的主力,将军放心,明日之战,我军定能全歼莫军主力!”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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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在异界介绍:
他有一身出类拔萃的功夫,但在现实世界中却没有用武之地,只能做个见不得光的杀手。
而去到了混乱不堪的异界,在你死我活的战场上他的实力却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
在这里,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挥舞手中的武器;在这里,为了生存,他别无选择走上那条属于他自己的王者之路。
他的名字叫唐寅,他的一切,只是存在于传说中……
唐寅在异界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唐寅在异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唐寅在异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