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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六道     唐寅在异界txt下载     唐寅在异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集 第五百三十六章

    3书mi群2第五百三十六章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就是桓军在最不可能出现的地方出现了

    唐寅正打算在最近这一两天内派人送走殷柔,他自己好得以chou身去往百战军直接参战,可是就在这天晚间,唐寅和殷柔还在寝帐内聊天,突然有shi卫急匆匆跑进来禀报,称距离己方大营五里外的地方出现大批的桓军,现正向己方大营这里急而来

    听闻这个军情,唐寅和殷柔的脸sè同是一变,前者站起身形,问道“是何人传回来的消息?”

    “是天眼的兄弟”

    “让他进来”

    时间不长,shi卫领进来一名青年风军这人进来之后,向唐寅叩首施礼,紧接着,急声说道“大王,大批的桓军突然出现在西方,正向我军大营接近,兵力至少在五万以上,所打的旗号是‘癸亥’,想必这支桓军就是桓国中央军的癸亥军”

    唐寅皱了皱眉头,如果当真是桓国的癸亥军,那可就不止五万人了,而是至少十万的敌军,可目前风营里的将士满打满算也才两万人,而且军中还无大将,如何能抵御得住十万敌军?

    这时候,阿三阿四也走了进来,说道“大王,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五里的距离,转瞬即到,大王可要赶快做出决定啊”

    唐寅凝思片刻,说道“敌军是有备而来,死守大营肯定是守不住了,立刻把营中的物资和粮草向历山城转移”说着话,他又回头对殷柔说道“柔儿,你也得赶快撤离大营”

    “寅,那你呢?”殷柔紧张地看着唐寅

    唐寅说道“营内辎重甚多,若无人断后,牵制住敌军,辎重根本来不及转走”

    言下之意,他得要留在大营内抵御突袭而至的桓军殷柔脸sè顿是一变,她摇摇头,说道“我不走,既然要留下,就一起留下来”

    她的话让唐寅很是感动,但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他正sè说道“柔儿,敌军已近在咫尺,一旦jiāo战,我哪里还有余力照顾你?”

    殷柔执拗地说道“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

    唐寅可没时间再和她斗嘴下去,向肖敏和傲晴二人甩下头,喝道“带公主撤离大营,快”

    自己留下来,唐寅不放心,可是唐寅留下来,她又哪能放心得下,她紧紧抓住唐寅的衣襟,急声说道“寅,我不走,我要留在你身边……”

    肖敏和傲晴业已走上前来,一人拉住殷柔的一只胳膊,柔声地宽慰道“风王灵武高强,就算不敌敌军,撤离还是很轻松的,但公主若留下来,便会拖累风王,公主,我们还是快走”她二人是半劝说半硬拽着,把殷柔拉出营帐

    下面的shinv们赶快收拾细软,把容易带走的全带走,至于那些沉重又繁琐之物,就只能弃而不顾了看到肖敏和傲晴把殷柔带上马车,后者还探出车窗,眼中含泪可怜兮兮地连连向自己这边张望,唐寅的心中也很不是个滋味,他转头对阿三阿四说道“你二人一并去护送公主,记住,绝不能让公主有任何的散失”

    阿三阿四心头一震,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大王,那你……”

    “我没事,区区些敌军,我还不放在眼里”唐寅向他俩扬下头,说道“快走”

    唐寅分出一万军兵,一部分人押运辎重,去往距离风营较近的历山城,另一部分军兵、shi卫则护送殷柔返回镇江,由于现在大营空虚,兵力不足,唐寅连身边的两名护将阿三阿四都派了出去

    目送着殷柔所坐的马车渐行渐远,最终在自己的视线里消失,唐寅这才去往西营,组织剩下的将士们抵御敌军

    很快,天眼的第二轮情报送回大营,确认敌军的兵力在十万左右,所打的帅旗是‘严’字旗号

    唐寅暗暗点头,这就没错了,现在可以肯定,偷袭过来的桓军确实是桓国的癸亥军,癸亥军的统帅正是桓国大将严熙唐寅深吸口气,三步并成两步,登上寨墙,举目向外眺望

    现在正是黑夜,营外漆黑一片,左右的风军士卒还特意把手中的火把向唐寅面前递了递后者将火把推开,眯缝起眼睛,在他双目之中,闪烁起幽幽的绿光

    他拥有夜眼,视黑夜如白昼,在营外,暂时还风平làng静,不过地平线处,已隐隐约约地腾起沙雾

    敌人距离大营已经不远了唐寅在心里暗道一声,随即他转回头,看了看寨墙上下的己方将士们,振声喝道“敌军距离我军大营已不足三里来犯之敌兵力众多,不下十万”

    一听这话,在场的风军将士们无不脸sè大变己方才一万来人,而且还都不是正统军团出身的杂兵,这么大的军营,只靠他们这点人,如何能挡得住十万来敌?

    唐寅看出众人心中的惧意,继续大声说道“这里是我风国领土,今遭外敌来袭,凡我军将士,皆应浴血奋战,绝不退缩半步今晚,我军弟兄只需抵御敌军一个时辰即可,本王也会留下来,与弟兄们并肩作战,拼死杀敌”

    一听大王都要留下来,而且只坚持住一个时辰就行,风军将士们的士气立刻被提升起来,人们齐声呐喊“杀、杀、杀——”

    唐寅虎目闪烁着jing光,环视一圈再场的众人,随后转过身形,看向营外

    现在留在唐寅身边的亲信就只剩下程锦他眉头紧锁,低声嘀咕道“这支桓军肯定是从安桓边境悄悄潜入到我国境内的,这么多兵力的异动,梅城那边竟然毫无察觉,没有任何的消息传过来,实在匪夷所思而且聂泽将军还说过,桓军的主帅是连平侯金胜,这人向来沉稳,不出险招,也不用险兵,怎么突然会派出一个军团潜入我国来偷袭我军大营呢?这么冒险的战术,和聂将军所言不符啊”

    唐寅也觉得奇怪,把一个军团的兵力派进己国境内,采用釜底chou薪的战术,这得需要多大的胆量和气魄,毕竟这里是风国,不是军力羸弱不堪的安国,十万的将士随时都有可能有来无回,全军覆没在风国国内

    只是现在在去探究这些已经毫无意义了,当务之急,是如何把这支来犯的桓军顶住

    过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营外开始传来阵阵的轰鸣声,唐寅用夜眼,能清晰地看到来敌的兵力之众只见风营之外,铺天盖地而来的桓军列着整齐的鱼鳞阵,快地向前推进着

    军中的将士们高举着火把,前进时,真好像一块会移动的火毯,漫山遍野,无边无际,贴着地面就席卷过来

    十万将士的推进,脚步声轰鸣,甲胄声阵阵,即使距离好远,都能感觉到地面的震颤

    此情此景,让站于寨墙上的风军将士们表情越发凝重,没有人说话,人们的眼睛死死盯着营外的敌军,狭长的寨墙上,只剩下此起彼伏沉重的喘息声

    沙当桓军的前锋部队已距离风营二百步的时候,风军将士们下意识地chou出箭矢,搭于弦上,随后纷纷拉开弓弦,只等唐寅一声令下,他们好把箭矢shè向敌军

    唐寅抬起手来,向左右沉声喝道“先不要放箭,等敌人再离近点”

    风营里的辎重已全部运走,营内现在没有那么多的箭矢可供他们消耗,把手中的箭矢全用光,也就无箭可用了

    桓军的推进还在继续着,等他们近风营一百二十步时,这已处在风营的shè程之内

    人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集中在唐寅身上,脸上满是焦急之sè可唐寅仍没有下令放箭,他还要等,等敌人再近一点

    眨眼的工夫过去,桓军已近风营百步,这时候,反倒是桓军自己先停了下来最前方的阵列向左右一分,由众多的军兵之中冲出一名骑兵,这人催马向前跑出几步,然后勒住战马,冲着寨墙上的风军大声喊道“风军弟兄们,我们知道,你们的兵力只有万八千人,可我军有十万之众,你们还是献营投降,只要肯投降,我军非但不杀,还会个个有赏……”

    桓军里跑出来的这位原来是劝降的唐寅冷哼一声,向后面勾了勾手指头,说道“拿弓来”

    闻言,立刻有名风军士卒把手里的弓箭递jiāo到唐寅手上,后者接过,稍微拉了拉弓弦,便把弓箭塞了回去,摇头说道“太轻了,换硬弓来”

    另有一名风军的神shè手把手中的硬弓递给唐寅,后者拿在手中掂了掂,感觉还可以,这才捻弓搭箭,箭矢的锋芒对准营外那边正大喊大叫的桓兵

    唐寅运足臂力,夹住箭尾的双指猛然一张,耳轮中就听嗖的一声,箭矢飞shè而出,像是在空中闪过一道黑sè的利电,直向那名桓兵飞去

    当啷这一箭,倒是没有shè中桓兵,却狠狠钉在他的头盔上,受其冲力,那桓兵的头盔应声而飞,而箭矢去势不减,箭身上还挂着一顶头盔,直直飞到桓军的阵营前

    一名站于最前面的桓兵连怎么回事都没有看清楚,xiong膛已然被箭锋shè中

    扑那桓兵应声倒地,xiong膛被贯穿的同时,xiong前还挂着一顶头盔……

第十集 第五百三十七章

    3书mi群2第五百三十七章

    劝降的那名桓兵在马上愣了一会才回过神来,他双手捂着脑袋,怪叫一声,拨转马头,逃回到桓军阵营之内

    唐寅这一箭,无疑是向桓军表明,己方已下定决心,死战到底,而对桓军来说,这一箭就是对己方最大的挑衅和羞辱

    位于后方的桓军统帅看眼身边的一名将领,随后把手臂向前一挥,传令下去,全军进攻

    随着他一声令下,桓军齐齐向前推进,前军行进的路线和阵形都保持不变,继续以鱼鳞阵推进,中军和后军则变阵为雁行阵,兵力向左右伸展,对风军大营形成包夹之势

    只看桓军的进攻阵形,唐寅就可以判断出来,敌军的主帅深识用兵之道,可是他见过严熙,严熙的半斤八两他心中有数,眼前这支桓军,实在不像是严熙指挥的

    唐寅心中觉得蹊跷,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也没有时间再给他去仔细琢磨这些

    眼看着桓军的先锋部队已推进到距离己方五十步远,唐寅高举的手臂猛的向前一落,喝道“放箭”

    随着唐寅的命令,早已等得不耐烦的风军们万箭齐发,一时间,寨墙上好像飞下来一面黑雾,急地落进桓军阵营之内

    双方的距离太近了,风军的箭shè又是居高临下,使箭矢的威力倍增

    耳轮中就听桓军阵营里叮叮当当的铁器碰撞声和扑扑的箭锋破甲声响成一片,随着一面箭矢扫过,桓军的军兵也倒下一大排,有些人像是刺猬一样,倒在箭矢的覆盖之下,动也不动,另有些人则是受伤未死,趴在地上,死命的哀号惨叫,向同伴呼救

    也有桓兵跑过去想把受伤的同伴拉起,送到后面医救,可是接踵而至的箭矢又把他们也一并钉在地上

    在凶险异常的攻坚战中,稍微的一个停顿就可能是致命的,想要存活下去,只有一个选择,就是向前推进、推进再推进,直至冲上墙头,撕开防线,杀光所有的敌人为止

    接下来,双方开始陷入你死我活的苦战营外的桓军脚踩着同袍的尸体,疯狂地向前推进,而寨墙上的风军拼命的向外放箭,或将滚木擂石投到墙外,砸压冲到近前的敌兵

    此时,即便是唐寅都顶在最前方,与桓兵做近距离的jiāo战他手持弓箭,不时地将箭矢shè向桓兵他用的是硬弓,臂力又大,近距离的一箭shè出,往往会一箭穿死两名桓兵

    一万人的风军实在抵挡不住十万大军的推进,很快,桓军就冲到寨墙之下,架起云梯,开始向上攀爬

    唐寅罩起灵铠,跳到寨墙的箭垛上,居高临下,向正在云梯上攀爬的桓兵张弓劲shè就听扑的一声,箭矢飞过,正中一名桓兵的眼睛,直接将那人的头颅钉穿,而后箭矢又shè在下面一名桓兵的天灵盖上,铁制的头盔都被钉穿,整根箭矢都快没入那桓兵的身体里,只留下一小段的箭尾lu在外面

    两具尸体同时从云梯上滑下去,连带着,下面一排的人都被撞下云梯,滚落满地

    可是很快又有桓兵接替上来,继续顺着云梯向上攀爬

    唐寅再次搭箭上弓,向下劲shè

    在他shè掉云梯上敌兵的同时,寨墙下也飞shè上来数支箭矢,钉在他的灵铠上,叮当作响,火星直冒,受其冲力,唐寅在箭垛上站立不住,倒退着跳了下去

    等他再上来时,低头一瞧,好嘛,云梯上又爬满了敌兵

    就算是唐寅,想要抵挡住一架云梯上的敌人都有些困难,旁人也就可想而知了很快,陆续有桓兵顺着云梯攀爬上墙头,与风军在寨墙上展开近身厮杀

    唐寅眯了眯虎目,扔掉手中的弓箭,chou出双刀,挥臂膀将其灵化,正准备向爬上墙头的桓兵冲过去时,程锦不知从哪冒了出来,抢步奔到唐寅近身,急声说道“大王,桓兵已攻破南营和北营,现已攻入营内了”

    对此,唐寅倒是不感意外己方只一万人的兵力,在这么大的军营里,即便只在西营这边布防都显得兵力捉襟见肘,南营、北营和东营几乎都是空营,被敌人突破也是早晚的事

    他手持双刀,盯着前方的敌兵,头也不回地说道“不用管他们,先顶住西营外的敌军再说”

    程锦暗暗咧嘴,等突破南营、北营的敌军杀过来,己方就算想撤退都无路可退了他急声说道“大王,再不走,我们可就要被敌军包围了”

    唐寅回头看了他一眼,说道“敌人能围,我们不会突围吗?休要再罗嗦”说着话,他再不理会程锦,持刀冲向桓兵

    他不走,程锦也走不了,只能硬着头皮跟在唐寅的身后,继续在寨墙上与敌拼杀唐寅一口气冲到攀爬上来的桓兵近前,双刀齐出,一走一过之间,十数名刚登上墙头的桓兵惨叫着相继扑倒在血泊当中,站于箭垛上的两名桓兵大吼一声,居高临下,举刀向唐寅的头顶猛砍下去唐寅单刀向上一横,挡住头顶的双刀,另把刀向外一挥,灵boshè出,正扫在那二人的脖子上,就听扑扑两声,两名桓兵的人头同被扫飞出去,无头的尸体在箭垛上站了好一会,才直tingting的摔下寨墙

    随着这两名桓兵惨死,又有多的桓兵顺着云梯爬上来,高举着战刀,翻过箭垛,大呼小叫的冲向唐寅

    他们快,唐寅也不慢他将双刀合拢,化为镰刀,挥刀之间,刀身上燃起黑sè的火焰

    他持镰迎敌,随着数道寒光闪过,冲过来的十数名桓兵皆惨死在他的镰刀之下,没有尸体,地上只有散落的盔甲和武器

    随后跟上来的桓兵骇然,满脸的惊恐,哆哆嗦嗦的不敢上前

    唐寅冷哼一声,反冲过去,镰刀挥舞,一记重劈砍出,三名桓兵xiong口中刀,站于寨墙上的身躯仿佛炮弹一般倒shè出去,人还在空中便已被黑暗之火烧化为灵雾,落地时,只剩下空空的盔甲和衣ku

    有唐寅在,桓兵冲上来的快,可死得快,但风军当中毕竟只有一个唐寅,他不可能一个人就守住整面寨墙,就整个战场而言,风军已处于全面的被动,西营的寨墙已被桓兵突破得千疮百孔,防线亦是支离破碎

    随着冲上寨墙的桓兵越来越多,只剩下不到六千人的风军节节败退,没过多久,残存的风军将士几乎全部都退下寨墙,缩进大营之内

    而这时,唐寅还坚持留在寨墙上作战,在他的周围,左右二十步的距离内,地上已铺了厚厚一层的桓军盔甲和军装,不知有多少桓兵被他的黑暗之火化为灵雾,最后被吸食进唐寅的体内,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在这里,人们想站稳都困难,一不小心,脚就会陷进散luàn的盔甲当中

    战至现在,唐寅杀敌无数,即便没有一千,也得过八百,体内的灵气是越打越充沛,可体力的流失却越来越大,喘息声也越来越沉重

    桓军将士早就看到唐寅的厉害,人们不敢靠前,在挤满了桓兵的寨墙之上,只有唐寅这里是空旷的,他的周围形成一个诡异的‘真空地带’

    “放箭放箭shè死他”不知是谁在桓军人群中大喊一声,紧接着,桓兵的箭手们纷纷拿起弓箭,由唐寅的两侧,一齐向他这一点放箭

    如果唐寅是光明系修灵者,或许还会怕他们的箭shè,但他是暗系修灵者,现在又是黑夜,他几乎不受空间的限制

    桓军的箭shè还没到唐寅近前,他的身躯已凭空消失,再现身时,竟然出现在桓军箭手的正前方

    人们吓得纷纷惊叫出声,本能的向后倒退,唐寅不给他们的退走的机会,镰刀轮起,横扫而出耳轮中就听扑的一声,至少有四名桓兵被他的镰刀扫中,被拦腰斩成两截,黑暗之火吞噬着他们分裂的身体,将其烧化为雾气

    周围的桓军看得真切,吓得怪叫出声,这哪里还是人,简直就是妖怪嘛

    可能是受惊吓过渡的关系,有两名桓兵吼叫着向唐寅扑去,他二人分别抱住唐寅的双tui,喊道“弟兄们快杀啊——”

    见状,其他的桓兵也纷纷效仿,飞扑上前,正所谓人多力量大,只是顷刻之间,涌上来四五十号之多的桓兵,一个压着一个,把唐寅压在最下面

    唐寅的力气再大,也不可能一下子推开这么多人,他奋力挣扎几次,非但未把身上的桓兵推开,反而自身的灵铠被挤压得嘎嘎作响,xiong前和背后的灵铠已开始出现裂纹

    他咬了咬牙关,深吸口气,猛然之间,在唐寅的周身上下全燃起黑sè的烈火

    那黑sè的火焰仿佛火蛇一般,由最底层的桓兵一直扫到最顶层的桓兵身上,一时间,如鬼哭神嚎的惨叫响成一片

    等空中的雾气消失,再看现场,只剩下一堆失去主人的盔甲和军装,一个人影都看不到了附近的桓兵脸sè一个比一个难看,下意识地连连后退

    咣当一只空头盔在盔甲堆上滚下来,随后,盔甲堆一起一伏,毫无预兆,一只罩着黑sè灵铠的手臂从中伸出,手掌按在地上,指尖处如同利爪一般的灵铠摩擦地面,沙沙作响,紧接着,唐寅从盔甲堆的下面慢慢爬了出来

第十集 第五百三十八章

    第五百三十八章

    见此情景,一旁的桓军无不是双目圆张,脸sè惨白,看着唐寅的眼神和见鬼没什么两样。

    就在桓军被唐寅惊骇得目瞪口呆之时,由其身后杀过来一群暗系修灵者,为首的一位,正是程锦。

    在人群之中,程锦一马当先,硬是杀开一条血路,冲到唐寅近前,急声问道:“大王没事吧?”

    唐寅是没什么事,就是体力有些不支,他把手中的镰刀向地上重重一戳,边喘息着边缓缓摇了摇头。

    “大王,寨墙已被敌军攻占,兄弟们皆已撤到营内,我们也先下去吧!”

    程锦望了望前后皆站满敌军的寨墙,暗暗咋舌。就算大王再厉害,浑身是铁又能打几根钉?这么多的敌人,战至最后,累也得被累死。

    唐寅这次没有再一意孤行,他稍微歇息片刻,接着深吸口气,向程锦甩下头,说道:“走!”说话之间,他从寨墙上直接闪到下面,以程锦为首的暗箭人员也都纷纷跟了下来。

    寨墙上的桓军众多,而此时冲进风营内的桓军数量也不少,和先前撤退下来的风军业已jiāo上手。

    几千人的风军被数以万计的桓军冲散,整个西营,到处都有喊杀声,到处都能见到成群结队奔跑的桓军,而风军将士的身影却已几乎看不到了。

    唐寅带领程锦一干人,刚下了寨墙,迎面便冲过来数百名之多的桓兵。唐寅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只能提镰迎敌。

    沙!随着镰刀在空中划出的寒光闪过,两名冲着最快的桓兵被砍翻在地,紧接着,数名暗箭人员越过唐寅,冲杀到桓兵的人群中,随着数把灵刀的上下翻飞,人群中也迸shè出一片血光,冲杀上来的桓兵接连不断地扑倒在地,鲜血将地上的黄土都染成了血红sè。

    在暗箭等人凶狠的攻击之下,数百名桓兵被杀退回去,留下满地的残肢断臂,可是这批桓兵ォ刚刚败退,立刻又有更多的桓兵从四面八方涌过来,人们高举着战刀、长矛,大喊着、嘶吼着,一颗颗布满血丝的眼睛仿佛要把唐寅等人生吞活吃了似的。

    唐寅暗叹口气,拖着疲惫的身躯,再次迎战。域名请大家熟知

    刚把面前的数名桓兵斩翻在地,背后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似的,他向前踉跄几步,回头一瞧,原来是寨墙上站有数名敌军箭手正向他放箭。

    他想也没想,将镰刀jiāo于左手,身向下一低,从地上抓起一杆长枪,回身向寨墙上投掷过去。

    扑!长枪正中一名箭手的小腹,那人惨叫一声,身倒飞,从寨墙上直接摔到墙外。其他的箭手大惊失sè,纷纷逃窜,瞬间就消失在桓军的人群中。

    唐寅向程锦招呼一声,说道:“这里距离寨墙太近,向那边冲!”说话时,他伸手指了指北面。就目前来看,北面冲杀过来的桓兵数量相对较少。

    程锦应了一声,带着暗箭人员跟随唐寅向北冲杀。

    冲出没有多远,便看到前方有无数的桓兵围成了一团,人群中还不时发出拼杀声和惨叫声。不用到近前查看也能猜出那是桓兵在围攻己方的将士。

    唐寅二话没说,提着镰刀飞奔过去,到了桓兵的人群前,镰刀由左至右的向外横扫。

    在镰刀划过的同时,灵bojishè而出,飞进桓兵人群内,引来惨叫声一片,十数名桓兵连怎么回事都没nong明白,便被身后飞来的灵bo拦腰截断。

    “这边还有敌人……”听闻同伴的惨叫声,周围的桓兵纷纷回头,正好看到手持镰刀的唐寅和程锦等人。叫嚷的桓兵话声只喊到一半,镰刀的刀锋已将他的半个脑袋削掉,猩红的鲜血和白sè的脑浆溅了周围人满脸满身。

    唐寅这时如同杀神一般,彻底杀红了眼,只要有穿着桓军盔甲的人在他视线里出现,都是他砍杀的目标。

    在他的连续劈砍之下,桓兵的包围圆硬是被撕开出一条血路,他是踩着满地的尸体冲到包围圈的中央。

    在桓军包围圈内,困有两百多名风军士卒,本来他们已做好了粉身碎骨、杀身成仁的决心,没想到关键时刻,大王竟然从天而降,神奇般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大王——”看到唐寅,众风军士卒无不是热泪盈眶,连滚带爬地围拢上前。此时唐寅是杀红了眼,但还没到敌我不分的程度。

    他将镰刀背于身后,环视众人一眼,这些风军士卒大多都有伤在身,满脸满身都是血迹,分不清哪些是他们自己的哪些是敌人的,一个个盔歪甲斜,气喘连连。

    看罢,唐寅握紧了拳头,振声说道:“弟兄们不要惊慌,着话,他分开众人,倒提着镰刀,继续向北面突杀。

    本来这批风军已成为桓军的瓮中之鳖,现在又要突围出去,桓军自然拼命阻挡,人山人海的桓兵越聚越多,把唐寅等人的去路挡得延时合缝,举目望去,前方的敌军已一眼看不到边际。

    面对这么多的敌人,即便有唐寅在,风军士卒也提不起突围出去的**。唐寅又何尝不是如此,真要他一刀一枪的杀出去,他感觉自己就算不被敌人打死也得被累死不可。

    他把心一横,背于身后的镰刀突然乍现出耀眼的光芒,此时再看唐寅,真好像在他的背后升起一颗太阳似的。

    在场的众人,无论是风军还是桓军,不约而同地面lu骇sè,本能的向后倒退。

    正在这时,唐寅的镰刀已发生变化,镰刀生出双刃,前方探出尖尖的锋芒,似镰非镰,似戟非戟,又异常巨大,看起来诡异又骇人。

    毫无预兆,唐寅把背后的镰刀凌空虚砍出去,耳轮中就听嗷的一声,镰刀划破长空处,生出一只巨大的虚影,那虚影身高过丈,漂浮于半空当中,身罩黑袍,袍上燃烧着黑火,双手握持黑镰,与此同时,还发出震耳yu聋的咆哮之声。

    这正是唐寅完成兵之灵变后的杀手锏——幽魂血刃?狂暴?三连诀。

    只见那巨大的虚影高举着镰刀,咆哮着向前飞去,穿过桓军的人群中时,正抵其锋芒的桓兵无不甲胄横飞,躯体支离破碎,即便是仅仅粘了边的桓兵也被虚影身上的黑火所bo及,惨叫着被烧化成烟雾。

    当虚影飞到桓兵人群中央时,高举的镰刀猛然劈落,那一瞬间,方圆五六米内的桓兵皆受其bo及,爆发出来的灵压将他们活活碾压成血rou模糊的rou饼,而后,虚影去势不减,继续向前腾飞,那硕大又恐怖的镰刀又一次挂着刺耳的呼啸声劈砍下去……

    桓兵士卒哪里见过这个,人们直吓得头皮发麻,血液凝固,身哆嗦成一团,即便是那些距离好远的桓兵都是tui肚转筋,‘妈呀’地怪叫出声,吓得四散奔逃。

    唐寅的幽魂血刃?狂暴?三连诀,只此一招,便把桓兵的包围圆打开一个大豁口,前方lu出两丈多宽的通道。唐寅见状,收回兵之灵变,回头向后方目瞪口呆的己方士卒喝道:“冲出去!”说话的同时,他一马当先,向前奔去。

    风军士卒纷纷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斗志一下提升到顶点,人们卯足了劲跟在唐寅的背后,往外突围。

    受唐寅兵之灵变所慑,桓兵士卒不敢上前拦阻,反而还连连后退,这更是给唐寅等人的突围制造了便利,时间不长,他们便把这bo桓兵远远甩在后面。

    不知跑出了多远,后面已看不到追杀的桓兵,下面的风兵士卒业已累得筋疲力尽,即使唐寅都是浑身肌rou酸痛,两条tui像是要chou筋。

    他慢慢停下脚步,一屁股坐到地上,向后面的众人有气无力地说道:“先歇歇,等会再跑……”

    随着他停下来,后面的风军士卒们相继扑倒在地,躺在地上,动也不动,只剩下呼哧呼哧地喘息声,而有些人则已累到哇哇的大吐。

    唐寅歇息了好一会,方吞口唾沫,看向程锦,问道:“我们现在,可有跑到北营?”

    现在唐寅也是晕头转向,分不清楚东西南北,加上风军的营地又太大,各处的布置都差不多,唐寅现在也判断不出来自己是在西营还是北营。

    程锦比唐寅好不到哪去,他艰难地站起身形,举目向四周望了望,然后又重新坐回到地上,对唐寅说道:“大王,这里……可能已是北营了。”

    唐寅哦了一声,环视自己周围的这些风军士卒,忍不住暗暗叹了口气,一万将士,恐怕突围出来的,也就自己身边这二百来人吧!

    他正琢磨着,忽听左侧那边传来喊杀声和ji烈的拼杀声。

    有打斗!唐寅眼睛顿是一亮,有打斗就说明有己方的将士在!只是顷刻之间,唐寅好像一下忘记了疲惫似的,从地上窜了起来,罩起灵铠,将双刀灵化为镰刀,然后寻声而去。

    唐寅跑出没有多远,就见前方有两名身穿风军盔甲的士卒正向自己这边跑来,在其身后,还有数百名的桓兵在追杀他俩。

    二人打打跑跑,浑身上下,鲜血淋漓。唐寅只是看这两人眼熟,没时间多想,拖着镰刀迎了过去。

第十集 第五百三十九章

    第五百三十九章

    “闪开!”唐寅三步并成两步,冲到两名风军士卒近前,同时大喝了一声。两名风兵举目一瞧,见前方突然窜出一名深罩黑色灵铠的修灵者,两人先是被吓了一跳,再定睛细看对方身上灵铠以及手中的武器,这才把唐寅认出来。二人大喜过望,双双向旁闪身,横着跳了出去。

    就在他俩跳开的瞬间,唐寅射出的灵波也到了,迎面而来的四名桓兵首当其冲,被灵波扫了个正着,四人的身躯依然向前狂奔着,但头颅已弹飞出好远。

    又向前跑了一会,四具无头的尸体向翻滚着摔倒在地上。唐寅毫不停顿,脚踩着对方的尸体,与后面而来的桓兵战于一处。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便唐寅现在已累得连提刀都费劲,可仍不是普通的桓兵所能匹敌。

    随着镰刀在空中乍现出一道道的寒光,冲杀过来的桓兵也相继应声倒地,只眨眼的工夫,便有数十名桓兵惨死于唐寅的刀下。

    见唐寅骁勇,剩余的桓兵不敢继续恋战,调转回头,仓皇败退下去。

    唐寅也不追击,准确说是他已无力追击,他将镰刀向地上一戳,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子,看着敌兵全部逃走,这才转回头,看向那两名风兵。

    两名风兵急忙收起手中的灵兵,抢步来到唐寅近前,单膝跪地,插手施礼,急声说道:“小人参见大王!”

    唐寅无力摆手,只是扬了下头,说道:“起来!”说着话,他仔细打量他二人,问道:“你俩可是天眼的弟兄?”

    “正是!”二人同时点点头,接着,其中一名黑面的青年说道:“大王,大事不好,我等本是随公主仪仗向北撤退,可是半路上遭到桓国骑兵的追杀,我二人是回来向大王求救的!”

    这一句话,把唐寅惊吓出一身的冷汗,跟过来的程锦等人也都是脸色大变。

    唐寅愣了几秒钟,紧接着,跨步上前,一把把黑面青年的衣领子抓住,向自己近前一拉,凝声问道:“你说什么?公主现在怎样?敌军又有多少?”

    黑面青年吓得脸色惨白,结结巴巴地说道:“回……回禀大王,敌军不下万人,公主现在的情况如何,小人也不知……”

    他话还没有说完,唐寅已把他狠狠推开,两眼射出骇人的绿光。

    在他印象中,桓国的癸亥军骑兵不下两万,而护送柔儿的将士才区区五、六千人,要是真被桓国的骑兵追上,后果不堪设想。

    他沉吟片刻,对程锦急声说道:“程锦,你带着兄弟们突围出去!”

    “大王,那你呢?”

    “我得去救公主。”

    “臣随大王同去……”程锦话音刚落,唐寅身子周围已腾出黑雾,接着,身形消失不见,他的话音从远处传过来:“不要再罗嗦,速速突围!”

    程锦暗叹口气,眼珠转了转,对那两名天眼探子问道:“你二人可先记得公主所在的方位?”

    那二人齐齐点头。程锦说道:“在前带路!”

    且说唐寅,以暗影飘移快速地闪走后,他没有第一时间跑出风营,反而向风营深处而去。

    如果让他靠两条腿跑路去解殷柔之危,不仅时间来不及,以他现在的状态也跑不了那么远的路,他得先弄到一匹战马。

    唐寅的身形在风营内时隐时现,转了好一会,才看到一名骑马的桓军千夫长正冲着周围的一干桓兵大声吆喝着。唐寅眼睛突的一亮,以暗影飘移直接闪到桓军千夫长的正前方。

    自己的马前突然冒出一人,桓军千夫长吓了一跳,战马亦是受惊地倒退数步。千夫长本能地大声喝问道:“什么人?”

    “要你命的人!”唐寅原地蹦起,身形窜到半空当中,好像一只翱翔的怪鹰,不可思议地跃到千夫长的身侧,镰刀顺势挥砍出去,直取千夫长的脖颈。

    那名千夫长反应倒也快,急忙横起手中的长枪招架,耳轮中就听当啷一声脆响,千夫长感觉自己的兵刃上好像有千钧之力席卷而来,他在马上端坐不住,身子横着栽下战马。

    唐寅落地后,顺势抓住战马的缰绳,飞身跳到马鞍上。千夫长暴叫一声,急忙从地上爬起,对周围的桓兵喝道:“上啊!赶快把这风贼给我拉下来……”

    他话还没有说完,唐寅已拨转马头,催马向他冲杀过来。

    一走一过之间,镰刀的锋芒在空中拉出一条长长的寒光,就听的扑的一声,千夫长自鼻梁处被削断,半截的脑袋带着头盔弹飞到半空。

    周围的桓兵还想围拢过来截杀唐寅,后者连续释放出三记灵波,把挡在正前方的桓兵扫倒一片,紧接着,他催马直冲过去。

    眼睁睁看着唐寅杀掉千夫长,夺马而逃,桓兵们哪肯善罢甘休。

    其中的箭手们纷纷摘下弓箭,对准唐寅的背影,就准备放箭。但他们的箭矢还没来得及射出,倒是一颗黑色的光球先飞落到他们的头顶上,正砸在一名箭手的脑门。

    再看那名箭手,身子迅速地膨胀开来,就如同被充气的气球一般,时间不长,体型扩大了一倍有余,周围的桓兵都被惊呆吓傻,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了。

    就在人们心头骇然,又感好奇的时候,那名膨胀的桓兵突然爆炸开来,破碎的血肉四处飞溅,洒了周围众人满脸满身。

    而后,凡是被其波及到的人们身体也开始迅速地膨胀,最终像不堪重负的气球一样纷纷炸开。

    一时间,桓兵阵营里惨叫声四起,人们吓得四散奔逃,好不容易把那些受到波及的桓兵全部让开,人们再去找唐寅,哪里还有他的踪影。

    夺下战马的唐寅以暗影魔咒拖住桓兵,而后直奔北营外突围过去。

    有战马代步,为唐寅节省了不少体力,而且身边还没有己方的将士,他可以毫无顾虑地施展暗影魔咒这种不辨敌我的技能,一路突围出去,倒也顺利。

    没过多长时间,催马狂奔的唐寅一路杀出北营,到了北营外,他顺着官道猛追出去。

    大约策马狂奔了半个多时辰,唐寅突然发现了激战过后的战场。地上横七竖八满是尸体和武器,即有风军的,也有桓军的,有些受伤的马匹倒在地上还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撕鸣着。

    唐寅见状,心头一颤,自己还是慢了一步。

    他正琢磨着,忽听前方有阵阵的马蹄声传来,唐寅抬起头来,运足目力,两只眼睛完全被绿光所笼罩,在遍地尸体的战场残骸中,如同厉鬼一般。

    前方迎面而来的是一支数千骑左右的骑兵队伍,斗大的‘桓’字国旗和‘癸亥’字样的军旗竖立在队伍的最前方。

    这倒没什么,让唐寅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的是,在对方的队伍之中还有一辆马车,而这辆马车唐寅太熟悉了,那正是殷柔乘坐的那辆。

    见到殷柔的马车落入桓军之手,而柔儿现在也不知道是生是死,唐寅眼中的绿光几乎要变为红光,镰刀的刀杆都被他握得咯咯作响。

    当桓国骑兵队伍距离唐寅只有三十步左右的时候,桓兵才猛然发现他的存在。桓国骑兵队伍立刻停了下来,时间不长,一支百人的小队直奔唐寅而去。

    百余名骑兵到了唐寅近前后,立刻分散开来,将他围在当中,随后,一名队长模样的桓兵催马上前几步,用手中的长枪一指唐寅,喝问道:“什么人?报上名号!”

    现在双方的战斗已经打乱了套,桓骑兵一时间也很难分辨出唐寅是敌人还是自己人。唐寅坐在战马上,低垂着头,一言不发,好像没听到桓兵队长的问话。

    见状,那名桓兵队长大怒,再次催马上前几步,这时候,他与唐寅的距离已近到马头要碰到马头。这么近的距离,即便桓兵队长没有夜眼也能看清楚唐寅所骑的战马是桓国马匹。

    不过在他印象中,己方似乎没有以镰刀作武器的修灵者,而且对方身上的灵铠也很怪异,不仅是黑色的,还呈鳞片状,看上去眼生得很。

    桓兵队长把长枪一抬,枪尖快要接触到唐寅的面门,冷声说道:“你是哑巴还是聋了?我问你话呢……”

    他话音刚落,一直垂首的唐寅猛的抬起头来,那桓兵队长别的没看清楚,只看到两只绿光闪闪的眼睛。

    桓兵队长的胆量算是不小的了,可仍被唐寅的双目吓得惊叫出声,还没等他作出下一步的反应,就听嘭的一声,唐寅的大手已把他的长枪抓住。

    “你……松手!快松手!”桓兵队长又惊又骇,使出吃奶的力气,想把长枪从唐寅手中抽出来。

    可突然之间,唐寅的手掌上一下子燃烧起黑色的火焰,那黑火仿佛有生命一般,顺着长枪的枪身,一直烧到桓兵队长的双掌上,而后又顺着他的手掌扩散到他的周身。

    “啊——”桓兵队长只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叫,紧接着,整个人被黑火所吞噬,丝丝的雾气由他周身冒出,一丝不漏地被唐寅吸入体内。

    等到灵雾消尽,桓兵队长干枯的身躯也从战马上直挺挺地摔落下来。

第十集 第五百四十章

    第五百四十章

    以灵魂燃烧吸食掉桓兵队长,唐寅再没有下一步的举动,反而还缓缓闭上眼睛,进入冥想

    他急需要了解殷柔现在的状况,即使周围还有许多的敌兵,但他已顾不上那么多了

    殷柔的队伍确实遭到了桓国骑兵的攻击

    桓军攻破风营之后,有抓住不少的风兵俘虏,从他们口中*问出风营的情况,得知风军已分出两支军队,一bo护送辎重,一bo护送公主的消息,桓军的主帅严熙大喜过望,当即决定把麾下的两万骑兵分成两路,分头去追击风军的两支队伍

    但是韩石把他拦住了,让他不要管风军押送辎重的队伍,集中兵力,去擒拿公主可以说公主是风王最大的弱点,只要能擒住公主,也就等于控制住了风王,风国也就不足为虑

    这个韩石并不是桓将,而是川国将领,拥有伯爵的头衔,是川国少壮派贵族的代表人物之一川国和桓国已经结盟,作为盟友,川国为桓国支援了不少才能出众的将帅,韩石便是其中的一个这次桓军突然一反常态,敢采取釜底chou薪的战术,冒险深入风国境内偷袭风军大营,这正是韩石的计谋

    在韩石看来,以桓军的战力想正面击败风军,那太难了,避敌锋芒,釜底chou薪,方为取胜之道,只要损毁风军在本土的大营,那么风军在战场上便会粮草不济,后劲不足

    韩石的策略很正确,癸亥军的偷营行动也大获成功,打得唐寅和风军措手不及只是让韩石没有想到的是,公主殷柔竟然也在风营之内,这可算是意外收获了

    权衡利弊,公主可比风营的粮草和物资要重要得多,所以韩石向严熙建议,集中兵力,去擒下公主

    严熙这个人没什么能力,也没有主见,对韩石言听计从,听后者这么建议,他也就接受了

    两万桓军骑兵,连风军的营地都没进,直接绕营而过,去追击殷柔的队伍护送殷柔的风军大多是步兵,哪里跑得过骑兵

    在风营北面四十里开外的地方,风军队伍被桓国骑兵追上,随即双方展开了一场恶战

    风军固然勇猛,但却是以寡敌众,何况对方还是骑兵jiāo战没多长时间,风军就显lu出不敌的迹象

    护送殷柔的阿三阿四、肖敏、傲晴等人一商议,决定留下小部分的兵力断后,而他们则保护公主向外突围

    在阿三阿四等人的拼死冲杀之下,倒也把桓军的包围圈冲开一道豁口,风军趁机突围出去

    可是他们的两条tui终究跑不过战马的四蹄在阿三阿四等人突围出去不久,桓骑兵便把风军留下来的小股兵力全歼,而后继续追杀过去这次桓骑兵的进攻比刚才要加凶猛,只是一轮冲锋,便把风军的队伍冲散,桓骑兵抓住机会,控制住殷柔所在的马车,然后分出五千骑兵,先押解马车返回,其他的桓兵则继续围攻残余的风军

    这就是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唐寅也通过桓兵队长的记忆了解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得知殷柔没有受伤,只是被桓兵捉住,唐寅提到嗓子眼的心也随之放下大半,只要人没事,其它的都好说

    说来慢,实则桓兵队长的这些记忆片断只是在唐寅脑中一闪即过罢了,他冥思的时间也仅仅是几秒钟而已

    见到他以诡异又骇人的黑火杀掉了己方的队长,周围的桓兵脸sè同是一变,人们先是下意识地向后退了退战马,接着,又互相瞧瞧,不约而同地举起长枪,一齐向唐寅的周身要害狠狠刺去

    此时唐寅还在冥想当中,对于周围挂着劲风而来的长枪,挡也没挡,躲也没躲,就听一连串的当啷声起,十数杆长枪结结实实地刺在唐寅的身上

    骑兵重枪的威力可不是普通步兵的长矛、战刀能比,即便唐寅有灵铠护体,使他未受到伤害,但身上的灵铠也出现许许多多的裂纹,难以再去承受对方的第二记重击

    唐寅从冥想中回过神来,他嘴角撩起,lu出嗜血的狞笑,手中的镰刀猛的向外一挥,只见他的周围火星四溅,刺在他身上的长枪全被磕开

    桓骑兵们被震得手腕发麻,人们急忙收回长枪,还要再刺唐寅,后者已抢先发难,催马前冲的同时,镰刀横扫而出

    扑哧三名桓兵被镰刀的锋芒斩了个正着,小腹被撕开,白腾腾的雾气由其周身散出,不等他们的尸体倒地,唐寅已从他们中间快马而过,同时将空中飘散的灵气吸入体内

    仅仅是一个冲锋,唐寅便从百名桓骑兵的包围当中突破出来,身后留下二十多具桓兵的尸体

    唐寅未理旁人,直奔殷柔的马车而去,桓骑兵自然也看出了他的意图,人们把马车团团围拢,与此同时,两名千夫长催马迎上唐寅,震声喝道“风贼找死”

    这两名千夫长一人用锤,一人用刀,双双冲到唐寅近前,把他夹在当中,而后锤刀并举,分取唐寅的脑mén和腰身

    唐寅先是把镰刀向外一挥,弹开对方的灵刀,随后又把镰刀抬起,硬接对方的重锤

    耳轮中就听当啷、扑通两声,唐寅是把对方的重锤接下,但跨下的战马承受不足对方的重击之力,四蹄尽折,扑倒在地

    看到唐寅的战马翻倒,他也从马背上滚落下来,用刀的那名千夫长大喜,回手就是一刀,削取唐寅的后脑

    他这刀够快也够突然,本以为是十拿九稳,哪知道这一刀只扫到空气,对方的身影已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

    等他意识到不好,急转回头的时候,在他背后的马tun之上,已站有一人,别的他没看清楚,只看到镰刀呈三棱锥状的刀攥向自己急刺来

    暗叫一声不好,千夫长再想闪躲,已然来不及了扑这一刀攥,正刺在他的后心处,由于是自上而下的刺来,刀攥的锋芒由他小腹探出

    “啊呀——”千夫长惨叫一声,当场毙命,唐寅顺势一脚,把他的尸体从马背上踢落,同时chou回镰刀,取而代之,坐于马背之上

    眼睁睁看着同伴惨死在他的手上,另名用锤的千夫长怪叫着向他奔来,手中的双锤挥舞得虎虎生风

    知道此人力大,唐寅也不与他力战,倒提镰刀,刀锋斜于身后,再侧转马头,先避其锋芒,等把敌人让过去后,他又把镰刀向回一收,镰刀的刀刃正回切在那名千夫长的马tui上

    扑通战马的双tui被齐齐削断,侧滚着摔倒,那用锤的千夫长也随之被甩飞出去好远唐寅并不回头追杀,催马继续前冲,直接杀进桓骑兵的队伍当中

    此时的唐寅已把十成十的本事都施展出来,镰刀上下翻飞,四周的桓兵是粘上就死,碰上就亡,一时之间,惨叫声四起,残肢断臂在人群里横飞,空中凝聚的灵雾都快在团成一颗巨大的白球

    唐寅一心只想救出殷柔,使出浑身的解数,在桓军阵营里大开杀戒

    正在他锐不可当,距离殷柔所乘的马车越来越近时,忽听前方有人大吼一声“风贼住手再向前一步,本将……本将就杀了她——”

    听闻话音,唐寅举目一瞧,脸sè顿是大变,只见,一名身罩白sè灵铠的桓军将领站在马车上,手中持有一把明晃晃的灵剑,而殷柔则被他推到身前,他一手扣住殷柔的手腕,另只手将灵剑压在殷柔的脖颈上

    唐寅看到了殷柔,立刻勒住战马的缰绳,手里的镰刀也慢慢垂了下来,同一时间,殷柔也看到了他,关键时刻,第一个冲过来营救自己的还是唐寅,她此时的心情是又惊又喜,还有种想哭的冲动

    那名桓军将领没认出唐寅是谁,只当他是风军中的将领,见自己拿公主做要挟成功让对方停下来,他心里总算有了点底

    他冷笑一声,拿着灵剑,紧紧贴住殷柔白皙的脖颈处,怒喝道“你倒是再望前冲啊他娘的,你再敢前进半步,本将就砍下公主的脑袋”

    其实他也只是吓唬唐寅而已,就算他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真把殷柔杀了

    如果对方是拿旁人做要挟,唐寅或许还能冷静的思考,但桓将的剑是压在殷柔的脖子上,唐寅的脑袋已然luàn成了一团

    他下意识地回拉缰绳,让战马倒退两步,两只眼睛死死瞪着桓将,一言不发

    见对方是真的不敢再上前半步,桓将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随后他又看了看唐寅四周遍地的尸体,他眼中凶光顿现,咬牙狞声说道“风贼,你杀伤我军这么多的弟兄,本将要让你血债血偿放下你的武器”

    听他要唐寅放下武器,殷柔脸上的惊喜立刻被焦急和恐惧所取代,她很清楚,在战场上一旦失去了武器就等于没了半条命

    她想开口大叫,让唐寅不要听桓将的话,但又不敢暴lu唐寅的身份,小脸急得通红,却又毫无办法

第十集 第五百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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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寅心里也明镜似的,倘若真听了桓将的话,放下武器,那自己只有死路一条

    他坐在马上没有动,把镰刀的刀攥握得紧紧的,由于用力过猛的关系,他手指上的关节都发出咯咯的脆响声

    看对方不为所动,桓将立刻又紧张起来,下意识地把手中灵剑贴紧殷柔的脖颈,大喊道“风贼,你没有听到本将的话吗?放下你的武器,不然……不然本将现在就砍下公主的脑袋”

    血珠由殷柔的脖颈缓缓渗出,滑过灵剑的剑锋,在剑尖上滴落下来

    唐寅看得真切,整个心也为之一缩他咬紧牙关,凝视着桓将片刻,随后,把手中的镰刀高高举起,重重的往地上一戳

    嘭镰刀钉在地上,随着唐寅的手离开刀身,镰刀失去灵气的维持,立刻化为原状,变成两把弯弯的短刀

    见状,桓将的眼睛顿是一亮,而殷柔的眼中则已满是泪水,她发出撕心裂肺的大喊声,道“不用管我,你先逃出去”

    如果真按她说的这么做,那也就不是唐寅了唐寅这辈子从没有真正地爱过谁,殷柔是唯一的一个,正因为这样,他才倍感珍惜,为了她,他也甘愿付出任何代价

    绝情之人,并非是没有感情,只是不肯轻易付出罢了,可他一旦付出了真情,会比任何人都专情,唐寅就是如此

    生怕殷柔再叫喊下去会改变对方的心意,那桓将低声说了一句“公主殿下,请恕末将对不住了”

    说话时,他抬起手来,把殷柔的嘴巴死死捂住,随后,他又冲着唐寅大喊道“散掉灵铠散掉你身上的灵铠”

    眼睁睁看着殷柔在对方的手上剧烈挣扎,小脸憋成酱紫sè,唐寅心如刀绞一般,眼中是shè出骇人的凶光

    即便距离他好远又有公主做要挟的桓将,也被唐寅凶狠的眼神吓了一哆嗦,他强作镇静,以暴戾的口气来掩饰心中的恐惧,厉声喝道“散掉灵铠不想公主死的话就马上散掉你的灵铠”

    呼毫无预兆,唐寅周身上下的灵铠一下子化为黑sè的雾气,紧接着,由他浑身的máo孔钻回到他的体内

    见到唐寅连灵铠都散掉,整个人都暴lu在周围人山人海的敌军面前,殷柔的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一般

    她明白,自己现在就是对唐寅最大的拖累

    她舍不得离开唐寅,她也想和唐寅在一起,生生世世,哪怕是过最平凡最困苦的日子她也心甘情愿,可是现在不行了,自己的存在只会给唐寅带来危险

    想到这里,她的眼泪反而止住了,看向唐寅的眼神充满了不舍,但是又带着一股坚定

    唐寅对上殷柔的眼神,一下子领会到她想要做什么,那一瞬间,他的血液都像被凝固住似的,从心底的最深处生出恐惧感,从来没有过的恐惧感

    他大喝道“柔儿不要……”说话时,他人也策马向前冲了过去

    可是唐寅忘了,现在他身上已没有灵铠做保护,桓兵对他的任何一击都可能造成致命的伤害

    就在唐寅催马前奔的时候,位于他正前方的一名桓兵大喝出声,抬起手中的长枪,向他狠狠刺了出去

    而此时唐寅的眼中只剩下殷柔,完全没看到迎面而来的长枪,耳轮中就听扑哧一声,这一枪正中唐寅的小腹,其力道之大,几乎把他的身躯贯穿

    他在马上坐立不住,仰面翻落下战马

    见状,那桓将先是一愣,接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虽然距离太远,他看不到唐寅的模样,也不清楚他的确切身份,但依照他的衣着和灵武判断,在风国的地位肯定不低,这次自己不仅抓了公主,还杀了一名风国的重要人物,自己的功劳可立大了

    殷柔本来已生出一死之心,打算牺牲自己来换唐寅的活命,可她万万没想到他会不管不顾地向自己冲过来,还被桓兵刺落下战马

    她涨红的面颊瞬间变得苍白如纸,身体像是失去了魂魄似的,软绵绵地瘫坐下去,大张的嘴巴想要叫喊,却一句话音都吐不出来

    桓将也不再理会殷柔,收起灵剑,冲着前方的桓兵士卒大喊道“给那风贼的脑袋给我砍下来,我倒要看看,这风贼到底是何人”

    随着他的话音,唐寅周围的桓兵纷纷催马冲上前来,数人chou出佩刀,高高举起,冲着倒地不起的唐寅恶狠狠劈砍下去

    咔嚓数名桓兵的战刀并没有砍中唐寅,倒是一同砍到了地面上,而唐寅伏地不起的身形已在他们眼前活生生地消失了

    “啊?”众桓兵无不惊叫出声,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会凭空消失不见了呢?

    正在众人丈二和尚mo不着头脑的时候,在那桓将面前的半空中突然多出一条黑影这条黑影完全是凌空出现,来得无声无息,毫无预兆,现身之后,他身子还处于半空中,拳头已猛然向那桓将的面mén击去

    太突然了那桓将此时正做着立下大功的美梦,完全没想到自己的面前会突然出现敌人这一拳,正中桓将的鼻梁上,其罩着厚厚灵铠的拳头和铁锤没什么区别,只一拳下去,直接把那桓将的脑袋轰碎,桓将的头颅好像被摔烂的西红柿,血rou横飞,脑浆四溅在无头尸体倒地的同时,那黑影也落到地上,单手夹起还处于震惊之中的殷柔,飞身跳跃,直接以自己的身躯撞飞一名桓兵,随后坐到失去主人的战马上,一手横抱着殷柔,一手抓起缰绳,双脚用力夹住马腹,催马向外冲去

    说来慢,实际这所发生的一切只是顷刻之间的事

    当周围的桓兵回过神来时,那黑影已带着殷柔催马冲出好远一时间,桓兵阵营里顿是大luàn,人们叫嚷连天,无数的桓骑兵围堵过来,想拦下黑影

    数杆长枪由四面八方一同向黑影刺去,那黑影不躲不闪,反而以自己的身躯护住殷柔,随着当啷、当啷数声脆响,有三杆刺来的长枪被他身上的灵铠挡下,另有一杆长枪把他肩头的灵铠挑碎

    不等对方收枪,黑影出手如电,一把抓住一杆长枪,意念转动之间,黑火窜出,直接把对方的身躯化为烟雾,而后他趁势chou回长枪,抖手将其灵化,将灵枪当成灵刀来用,向身侧桓兵的人群中全力横扫过去

    扑灵枪虽然没有刀刃,但黑影的力气太大,一记横扫,直接把两名桓兵砸飞出去,他继续前冲,借助战马奔驰起来的惯xing,灵枪向前连刺,只听扑、扑、扑连续数声闷响,挡于他前方的五名桓兵皆是心口窝被刺中,xiong前各多出个碗口大的血窟窿

    黑影凭借着自己强的爆发力,连挑带刺,一口气连伤桓兵百余众,硬是冲开一条血路,带着殷柔飞驰而去

    “放箭快放箭别让他们跑了——”后面的桓兵叫喊声不断,很快,无数的飞矢从后方铺天盖地的席卷过来

    黑影一边用自己的身躯死死护住殷柔,一边半转回身,灵枪上下翻飞,拨打飞来的箭矢

    可是他的枪法再快,也不可能把全部的箭矢都挡下来,时间不长,他身上已连中数十箭,即便灵铠再坚固,也挡不住箭矢持续不断的撞击,很快,他背后的灵铠已布满裂纹,并有两支雕翎深深钉在他的背上,连带着,战马也受到箭矢的bo及,tun部连中三箭,战马吃痛,嘘溜溜怪叫,不受控制的落荒而去

    受了惊的战马比普通的马匹度要快得多,虽然不受控制,但却把后面的追兵越甩越远

    也直到这个时候,殷柔才把紧闭的双眼睁开,看到带走自己的这人不是旁人,正是刚刚中枪落马的唐寅

    “寅——”辨认清楚是唐寅,她像小孩子似的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双臂紧紧环住唐寅的腰身,直哭得泣不成声,断断续续道“我以为你……你被他们杀死了……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唐寅先是转回头,向后面望了望,而后散掉头部的灵铠,lu出苍白得毫无血sè的脸孔,他伏下身子,轻笑出声,在殷柔耳边柔声说道“我还得保护柔儿,怎能那么容易被敌军所杀”

    殷柔心中的哀伤还未散去,又被狂喜所取代,她哭得是厉害,同时也把唐寅的腰身抱得紧

    “我没事,哭什么……”说话时,唐寅的身子越伏越低,渐渐的已趴到殷柔身上

    他太累了,小腹和背后的伤口也太痛了,现在他还能坚持得住,完全靠着求生的本能和守护殷柔不受伤害的意志在支撑

    又在唐寅怀中哭了好一会,殷柔才慢慢止住哭声,听后方追兵的喊杀声渐弱,她胡luàn抹了抹脸上的泪痕,问道“寅,我们现在去哪?”

    去哪?唐寅也不知道要去哪,战马完全不受他的控制,而且他仅存的意志业已分不清东西南北,他只能任由战马狂奔,跑到哪算哪

    他微微挑起沉重的眼皮,有气无力地说道“不管去哪,先甩开敌军再说……”

第十集 第五百四十二章

    第五百四十二章

    战马持续地狂奔着,好像要一直这样无休止地跑下去似的。器:无广告、全文字、更lingdiankans*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战马终于力尽,四蹄一软,扑倒在绿油油地草地上,马背上的唐寅和殷柔也一并被摔下来。

    好在下面是草地,蓬松又柔软,不然这一摔之力,即便没要了唐寅和殷柔的xing命也足够让他俩骨断筋折的。即便如此,殷柔还是在草地中躺了好一会才把这口气缓过来。

    她抬头一瞧,这里是片一望无垠的大草原,战马就倒在她身边的不远处,口吐白沫,四tuichou搐,眼看着是活不成了,再向四周张望,她看了倒在战马另一边一动不动的唐寅,同时也看到了chā在唐寅背后的两支雕翎。

    殷柔脸sè大变,心也随之提到嗓子眼,不顾身上的疼痛,手脚并用,连滚带爬的扑到唐寅身边。

    “寅,你怎么样?”

    这时候,唐寅身上的灵铠已全部散掉,背后所中的两箭深深chā进他的体内,更要命的是,在他的小腹处还有一个更深更大的伤口。

    在冷兵器时代,刺伤的伤口要比砍伤严重得多,砍伤即便没有经过处理,血液也会在伤口处慢慢凝固,起到止血的效果,而刺伤则不然,尤其是骑兵所用的重枪,枪尖是三棱锥型,刺中就是个血窟窿,别说伤口无法自愈,即便是上了止血yào也未必能止住血,身受刺伤的伤者大多数也是因为流血过多而死。

    现在在唐寅小腹上的正是这样的伤口。殷柔不懂医术,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伤口,看着他身上的伤势,又心疼又焦急,手足无措,不知怎么办好。

    唐寅虚弱地躺在地上,看到殷柔急得眼泪直流,他强笑一下,声音微弱地说道“我没事,不用担心……”顿了一下,他用力侧了侧身,说道“柔儿,帮我把背后的箭启下来。”

    他的伤势,殷柔只是看都觉得触目惊心,现在要她把箭拔掉,她更是心里发máo,手脚发软。不过此时只有她和唐寅两个人,如果她不去做的话,就没人能帮唐寅了。e^看

    殷柔迟疑了片刻,把心一横,深吸口气,伸出颤抖得厉害的小手,用力抓住箭杆,对唐寅说道“寅,你可要忍着点……”

    “恩!”唐寅闭起嘴巴,含笑点点头。

    殷柔双手握住箭杆,稍微停顿了片刻,接着用力向外一拔,可是她的力气还是太小,箭矢仍深深钉在唐寅的身上,反而还把他疼得闷哼一声,冷汗瞬间由额头和双鬓流淌下来。

    他缓了一会,侧回头,故作轻松地笑道“柔儿,再大力一些,不用管我,只管拔箭就好。”

    殷柔出的汗比唐寅还要多,xiong前和背后都湿了好大一片,她咬紧这是毫无任何技巧的硬拔,那一瞬间传来的巨痛感让唐寅这么坚强的人都险些晕死过去,他原本按于地上的手猛的握紧,手指都深深嵌入泥土当中。

    可唐寅仍是一声未吭,就是身子抖动得厉害,豆大的汗珠子滴滴答答的落在下面的草丛中,殷柔急忙扔掉手中的箭矢,扶住唐寅的肩膀,带着哭腔,问道“寅,很疼吧……”

    恢复了好一会,唐寅才抬起手来,冲着殷柔咧嘴笑了笑,说道“是很痛,不过我能忍得住……柔儿,把另一支箭也启出来,快一点。”再拖下去,他恐怕真要坚持不住了。

    听出唐寅口气中的急迫,殷柔再次绕到他的背后,和刚才一样,使出全力,将另一支箭矢也硬拔出来。这回唐寅的反应倒没有刚才那么剧烈,因为身子已经疼得麻木了。

    把两支箭矢全部拔掉,唐寅已虚弱地侧卧在地,殷柔又快速地把自己的裙摆撕开,扯下几条,将唐寅身上的伤口一一包起。在为唐寅做包扎的时候,殷柔的心里也是充满不解。

    按理说,唐寅受了这么重的伤,就算没有血流如柱,但也应该是血流不止才对,可是他身上的三处伤势皆是只有伤口,而没有鲜血流出。殷柔不知道,这正是暗之灵气的妙用。

    唐寅无法耗费多么的灵气去治愈身上的伤口,但可以耗费一部分的灵气为自己止血,只要把血止住,不管伤口多深多大,都不会再造成致命的伤害。

    等殷柔帮他简单的包扎完毕,唐寅倒在地上歇息一会,这才扶着殷柔慢慢坐起身,他向四周望望,这里有三面都是一望无垠的大草原,只有西面隐约看到山峦的影子。

    他略微寻思了片刻,对殷柔说道“柔儿,这里不能久留,我们还得继续跑路。”他心中清楚,桓军绝不会善罢甘休,眼睁睁看着自己和柔儿逃走,现在桓军的大队人马很可能已在追赶过来的路上,以自己目前的状态,无法再继续作战,只能先找到一处隐蔽之地暂时躲起来。

    “跑路?”殷柔想了一会才nong明白唐寅的怪言怪语,她向周围观望,喃喃说道“可我们这是在哪啊?又要往哪跑?”

    唐寅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甚至都不清楚是不是还在风国境内,他苦笑着说道“西面有山,我们先躲到山里去。”

    殷柔闻言,向西面张望,果然,在一片茫茫的草原尽头隐约能看到山峦的起伏。看罢之后,她又担忧地瞧着唐寅,低声说道“寅,我们到山那边还有好远,你……”

    “我没事。”说话之间,唐寅咬着牙关,ting身站起,随着他站起身唐寅喘了口粗气,说道“柔儿,你扶着我走一会。”以他的xing格,但凡还能自己走路,绝不会让殷柔搀扶,现在他是真的没有那个力气了。

    “可是要走这么远的路,你的伤口会崩开的。”

    牙根也没有愈合嘛!唐寅心中苦笑,脸上倒是很轻松,轻描淡写地说道“只是小伤而已,不碍事。”顿了一下,他回头瞧瞧,说道“别耽误时间了,桓军随时都有可能追上来。”

    在唐寅的坚持下,殷柔只好扶着他艰难地向西面走去。

    西方的山峦看着都遥远,走起来就更远了。殷柔搀扶着唐寅,可以说是步履维艰。她身材娇小,而唐寅则是虎背熊腰,他的身躯压在殷柔身上,而且还不是一会半会,殷柔的负担可想而知。她累得娇喘连连,浑身的透汗,可是公主出身、养尊处优的她却没有叫一声累。

    在逆境之中,人总会快速地成长起来,也总会变得无比坚强。现在对于殷柔而言已没有什么是可以指望的了,想要让自己和心爱的人活下来,就只能靠自己的力量,哪怕再苦再累,也得咬牙坚持下去。

    她搀扶着唐寅,足足走出一个多时辰,才走到山脚下。这时候,殷柔的衣裙都已是湿漉漉的,好像被雨水淋过似的,那完全是被汗水浸透的结果,原本高挽的秀发也散落下来大半,紧紧地贴在她的脸上、颈上,整个人看上去甚是狼狈。

    但在唐寅眼中,这时候的殷柔却美到了极至,也mi人到了极至。现在她的美和容貌无关,而是美在个xing上,从骨子里透出的那股坚韧的个xing。

    唐寅自身就是个崇尚强者的人,而此时殷柔所表现出来的坚强,让他痴mi,不由自主地沉溺于其中。

    “这是什么山啊,好大啊——”来到大山的近前,殷柔停下脚步,一边抹着额头的汗水,一边举目向前观望,看着高耸入云又覆盖着无数树木的高山,她喃喃感叹。

    又观望了好一会,突然发现身边的唐寅迟迟没有说话,她扭头看他看去,只见他那对亮晶晶的虎目正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己,殷柔红扑扑的小脸变得更红,嘟囔道“看什么嘛,我现在的样子肯定难看死了!”

    自她有记忆以来,她就没像现在这样狼狈过。

    “谁要是说现在的柔儿难看,那他的眼睛一定是瞎了。”说话之间,唐寅忍不住在她那像熟透苹果一般的小脸上轻啄了一下。

    殷柔娇羞得感觉脸上像着火似的,在唐寅的肋下轻轻掐了一把。唐寅哦的痛叫一声,眉头紧紧皱起,殷柔见状心头顿是一紧,忙问道“伤口又痛了吗?唐寅皱起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搂住殷柔的腰身,笑道“逗你的!”

    “你坏死啦!”殷柔气不过,狠狠推了唐寅一把,结果后者站立不住,连带着,也把她拽倒,两人一同摔在地上,殷柔娇小的身躯还重重压在唐寅的身上,这次,他是真的痛叫出声了……

    在唐寅眼中,山中的密林就是最佳的藏身之地。殷柔搀扶着唐寅走进山林之内,里面的树木又多又密,而且还布满草藤和荆棘,人在其中,极难行走。

    唐寅和殷柔只走出时间不长,身上的衣服已被刮开许许多多的破口。

第十集 第五百四十三章

    第五百四十三章

    二人在山林中又走了一会,唐寅随意地向山下的草原瞄了一眼,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凝重起来,与此同时,拉着殷柔的小手,就地蹲下身形。4∴8065

    “怎么了?”殷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奇怪不解地看着他。

    唐寅向山下努努嘴,说道:“追兵来了。”

    殷柔心中顿是一惊,顺着唐寅的视线向山下望去,果然,透过密林的枝叶,可以清晰地看到草原上正快速奔驰过来一支规模极大的骑兵队伍,对方有多少人她无法判断,不过即使她现在站于高处,亦只能看到对方的队头,而看不到对方的队尾。这支骑兵所打的旗号正是桓国的大旗。

    看罢之后,殷柔ji灵灵打个冷战,反握住唐寅的手,问道:“寅,我们现在怎么办?”

    唐寅脸上的严肃很快消失,他淡然一笑,拍了拍殷柔的手背,说道:“这么大的一片山脉,即便整支癸亥军都追过来,想从中搜出你我两个人,无疑也是大海捞针。”

    听他这么说,殷柔紧绷的神经松缓了不少,可小脸上仍写满了担忧之sè。

    唐寅向四周望了望,正sè说道:“我们先翻过这座山。山中不能骑马,敌人的骑兵没有用武之地,想来,他们不会追出那么远。”

    殷柔点点头,站起身形,接着又把唐寅拉起来,托着他继续向山上爬。

    山下追来的这支桓军确实是癸亥军的骑兵兵团,不过他们也仅仅是前军罢了,在后面,还跟有癸亥军的主力军团。

    原本癸亥军的骑兵已经成功抓住了公主殷柔,可偏偏在返回的路上,被一人单枪匹马的救走,消息传回到韩石和严熙那里,前者又气又急,连连跺脚,一肚的怒火不知该向谁发泄。这是多好的机会啊,可以说一个殷柔,比这场安桓之争的胜负都来得重要,可就是这么重要的一个人,竟然被一名风人给救了,韩石又哪能不悔不恨?

    而后,韩石又向报信的军兵仔细询问了一番,等他听完救走殷柔那名风人的特征之后,他已不是又气又急了,而是连肠都快悔青了。~~

    那哪里是普通的风将,而明明是风王唐寅嘛!一个是风王,一个是公主,这么至关重要的两个人物,却在己方骑兵的眼皮底下逃走,韩石此时的心情可以说是把抓rou肠、抓心挠肝。

    他当即向严熙建议,立刻放弃进攻周边的一切风军势力,收拢全军将士,全力去追捕风王和公主,只要能把这两人抓住,不仅安桓之争会马上结束,风国也会俯首称臣,以后整个帝国就是川桓二国的天下。

    严熙无能归无能,但他可不是傻瓜,自然明白若是成功抓住唐寅和殷柔对己方的重要xing,甚至是对当今列国格局的影响有多大。

    他遵照韩石的意见,派出小股军兵,留下来把风营烧毁,而他自己和韩石则率领癸亥军主力,去追捕唐寅和殷柔。

    这一路走来,韩石对严熙抱怨不断,对桓军也充满了不满和埋怨,如果把癸亥军换成任意一支川**团,哪怕是第十军团开外的军团,也不会犯下这么严重的错误,让风王和公主在没有任何随从的情况下,于万军从中成功逃脱掉,在要是放在川国,就是不可原谅的过错,别说骑兵兵团长要受罚,整个军团的主帅也难逃其咎,最起码也要降职撤爵。

    严熙对韩石的抱怨只能回以苦笑。首先韩石是川国将领,他得罪不起,其次,韩石的抱怨也有道理,这次确实是自己的癸亥军太不争气,错失良机。

    另外,他自己也没想到这次的偷营能如此成功,更没想到的是风王和公主竟然都留在几乎成了空营的风营之内。

    只可惜世上没有后悔的yào,现在他们再想去擒拿唐寅和殷柔,又谈何容易。

    且说唐寅和殷柔,在山林之中艰难地往上爬着,现在唐寅的身体已虚弱到了极点,可是他不敢停下来歇息,往前多走一步,他和殷柔的处境就多一分安全。

    越往山林深处走,山势的坡度就越陡,渐渐的,山脊上已没有树木,目光所及之处,全是凹凸不平的山石。

    殷柔整个人已经累得虚脱了,她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小脸苍白,豆大的汗珠一个劲的滴淌下来。

    倒是唐寅还能坚持,即便身受重伤,即便体力透支,但他体内的潜能要比殷柔厚实得多。

    看到殷柔已累得不想再走,唐寅拉住她的手,说道:“柔儿,现在不能停下来,必须得坚持住。”在体力透支的情况下,一旦停下来,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再站起来的。

    殷柔看看唐寅,用力咬住嘴chun,使出全身的力气,再次站起,跟随着唐寅继续往山顶攀爬。

    爬山的过程中,山上石头的棱角锋利得仿佛刀一般,不时地划开二人的衣服,在其身上也留下一道道的血痕,火辣辣的疼痛,但他二人无法也不敢停歇,咬紧牙关,硬是从半山腰爬到峰顶。

    趴在山峰的顶端,向另一边观望,这一大片青翠碧绿、郁郁葱葱、起起伏伏的山脉,一眼都望不到边际。只是看,殷柔都暗暗咋舌不已,就更不用说深入其中了。

    她忍不住问道:“寅,我们真要进去吗?”

    殷柔没有在丛林中生活的经验,这里对她而言,即神秘又可怕,可唐寅则不然,对他来说,丛林更像是他的家,在丛林之中他也更有安全感。

    他冲着殷柔一笑,点头应道:“当然要进去,到了山脉和丛林之中,敌人也就别想再找到我们了。”

    是啊,敌人是找不到自己了,就怕最后自己也走不出去了。殷柔在心里嘟囔一声,但没好意思说出口。她和唐寅找到一处山势较缓的坡地,然后快速地走下来。

    在山下,是更加茂密的森林,由于是位于群山之间的关系,长年不见阳光,林里cháo湿,地上满是腐烂的树叶和淤泥,走在上面,一脚踩下去,连脚面都看不到,整只脚都陷入淤泥当中。

    唐寅和殷柔只走了一会,便不得不脱掉鞋袜,光着脚丫在林中穿行。一向爱干净的殷柔看着自己脚上和tui上粘满着腥臭的淤泥,都有股想吐的冲动。

    又往前走了半晌,林中渐渐有了阳光,地面也不像刚ォ那么泥泞,唐寅找到一处相对干净的地方,拉着殷柔坐下,长吁口气,说道:“我们在这里歇会。”

    殷柔早已是筋疲力尽,在唐寅的身边直接平躺下来,现在她好像连喘粗气的力气都没有了,躺在那里,异常的安静。

    唐寅也缓缓侧躺下来,看着狼狈不堪表情有些呆滞的殷柔,他感觉又心疼又愧疚,轻声说道:“对不起柔儿,如果我能早些送你回镇江,现在你就不用受这样的苦了……”

    不等他说完,殷柔已把头埋在他的怀中,虚弱地说道:“不要这么说,其实……我现在还很开心呢。”

    “开心?”两人现在都落得这样的处境,唐寅不懂还有什么好值得她开心的。

    “很开心我被桓兵抓住的时候,你能来救我,很开心我能在你的身边,陪着你一同面对那么多的敌人。”殷柔抬起头来,mi人的双目笑得弯弯。

    唐寅心中一dàng,忍不住伸手把殷柔紧紧搂在怀中。

    由于太累了,唐寅和殷柔不知不觉间竟在树底下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唐寅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时,天sè已然大黑。密林之内,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悉悉的虫叫声不时从周围传来。

    他坐起身来,低头看看身边仍在熟睡中的殷柔,怜惜地轻轻扶了扶她的额头,将散落下来的发鬓撩起,而后,他解开yu带,脱下外袍,动作轻缓地盖在殷柔身上。

    他靠着树干,闭上眼睛,盘膝打坐,在尽可能多的恢复体力同时,也感受一下自己身上的伤势情况。背后的两处箭伤虽然伤口很深,但毕竟伤口小,没有大碍,最麻烦的是小腹上的伤口,又大又深,如果想等它自然痊愈,至少得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但若用暗之灵气恢复,他又担心即便耗光自己的灵气也未必能让伤口完全愈合。

    他正在暗暗琢磨的时候,突然听到不远处有木枝折断的清脆声。那声音很低,若换成旁人未必能听得到,但唐寅却敏锐的从虫叫声中分辨出异响。

    他猛的睁开眼睛,双目之中闪烁出晶亮的绿光,紧接着,他又闭上了眼睛,不过他的周身上下已然腾出白sè的灵雾。

    没过多久,四名身穿黑sè衣装的汉无声无息的从密林之中走出来,他四人脚步缓慢,每一步都显得小心翼翼。

    边往前走着,其中一人边小声地问道:“风王和公主真的在这个方向吗?”

    “不会错的,地上的足迹就是向着这边。”另一名汉小声回道。

    “嘘!”走在最前面的汉回头做个禁声的手势,接着,蹲下身形,眯缝着双眼,向四周巡视。

第十集 第五百四十四章

    、、、、、、、

    其实他们和唐寅、殷柔的距离已经极近,之间只有二十米左右,如果现在是白天,他们早就看到了前方树下的唐寅和殷柔,可现在是黑夜,而且还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丛林之中。

    带头的汉子观察了好半晌,又开始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随着他们缓慢的前行,和唐寅、殷柔的距离也越来越近,很快,双方相距已只有五、六米之遥。

    直到这个时候,为首的大汉才猛然发现靠树而坐的唐寅和躺在一旁的殷柔。他先是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握住腰间的佩剑,正想拔剑,突然又发现唐寅和殷柔二人都像在熟睡。

    别看唐寅是坐着的,但双眼紧闭,呼吸匀称,手中也是空空,没有任何的武器,显然他是毫无察觉,根本没发现自己这些人的接近。

    黑衣汉子蹲下身形,同时向后面的同伴连连摆手,让他们赶快停下来,随后,他又向唐寅和殷柔所在的地方指了指。

    另外四人顺势看去,等他们看清楚唐寅和殷柔在树下的身影时,眼睛同是为之一亮,脸上无法抑制地流露出兴奋之色。

    “裴哥,要不要通知其它组的兄弟赶快过来?”一名大汉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问道。

    为首的黑衣汉子摇摇手,再次向唐寅那边指了指,细声说道:“风王和公主都已睡着,完全没察觉到我们,何况,”说着话,他眯缝着眼睛,直勾勾地注视着唐寅,继续说道:“风王有伤在身,看起来还是伤于要害,很是严重,这正是咱们兄弟几个立功的好机会。”

    听闻他的话,另外四名大汉纷纷点头,觉得他说得没错,风王再厉害,也是带着公主逃亡了一天一夜,早已筋疲力尽,加上还身负重伤,恐怕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又哪能会是他们五人的对手。

    “裴哥,我们听你的,这回咱们就单干!”四名大汉相继应道。

    黑衣大汉重重地点下头,随后,动作缓慢地一点点把佩剑抽出来。见状,另外四人也学着他的样子,把佩剑一点一点的向外拔,尽量不发出任何的声响。

    眨眼工夫,五名黑衣大汉都已把佩剑握于手中,紧接着,互相使个眼色,极有默契地分散开来,呈扇形向唐寅和殷柔缓缓地围拢过去。

    他们皆是癸亥军的探子,灵武不见得有多高强,但善于追踪和潜行,现在向唐寅和殷柔接近时,他们当真做到了无声无息,走路当中甚至连轻微的沙沙声都没有发出来。

    若非唐寅事先察觉到他们,可能真的会着了他们的道。

    一名黑衣大汉绕到唐寅和殷柔所在的树木后方,当他距离唐寅只剩下五步远的时候,他整个人几乎是趴在地上,佩剑含于口中,手脚并用,是爬行着往前接近。

    只剩下三步了!这么近的距离,他和唐寅差不多已算是近在咫尺,似乎伸下手就能触碰到唐寅的身子。

    黑衣汉子强压心中的兴奋,缓慢地抬起一只手,把叼着的佩剑握于掌中,慢慢的向前递出,佩剑的锋芒缓缓接近唐寅的脖颈。

    再靠近一点,只要再靠近一点就可以把风王制住了!黑衣汉子心跳加速,眼中精光大盛,呼吸也随之不受控制地凌乱起来。

    而就在他的佩剑要压到唐寅的脖子上时,一条人影悄然无声地突然在这名黑衣汉子的背后出现,他不是冲过来的,也不是从两侧跳过来的,而是凭空现身,仿佛他就一直站在那里似的。

    这条人影站在黑衣汉子的身后,伸出手来,指尖遥指黑衣汉子的后脑,毫无预兆,那人的手指突然暴长出三尺多长,直直插进黑衣汉子的脑后,指尖在其额头处透了出来。

    没有叫声,或者说黑衣汉子都没来得及发出叫声,便已经毙命。

    血珠,顺着那人的指尖滴落下来,落地的同时,那人的手指上也燃起黑色的火焰,黑衣大汉的尸体瞬间化为烟雾,最后只剩下一堆散乱的衣物以及一柄明晃晃的佩剑。

    由于有树木格挡,另外四名大汉看不到他这边发生了什么事,四人只是觉得奇怪,同伴的佩剑明明已从树后递了出来,怎么马上要接触到风王的时候,又突然收了回去呢?

    四人面面相觑,为首的大汉向其中一名同伴使个眼色,让他绕到树后去瞧瞧到底怎么回事。那名黑衣人提着佩剑,步步为营地向树后方蹭去。

    他正往前走着,在他的头顶上方突然伸下来一只大手,正抓在他的天灵盖上,黑衣人身子猛然一震,来不及叫喊,身躯便被黑色的火焰所吞噬。

    两名黑衣人,绕到树后就像石沉大海似的,再没有了动静。剩下的三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战,左边的黑衣人冲着中间的‘裴哥’低声叫道:“裴哥,有点不对劲啊!”

    被叫裴哥的大汉头目也感觉到事情的反常,可是唐寅就坐在那里,一动都没动,熟睡中的殷柔就更不用说了,己方的两人到底哪去了?

    他咬了咬牙,将心一横,对左右的二人甩头说道:“别管他俩了,咱们直接上!”

    裴哥带着两名同伴,由唐寅的正前方一步步地往前走去。他们很小心,走得也很缓慢,尤其是中间的裴哥,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唐寅,整个心业已提到了嗓子眼。

    他的神经实在太过于集中,当他听到身侧有异响的时候,转头一瞧,左边的同伴竟然消失了,裴哥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向前后瞧瞧,周围空荡荡的,哪里还有同伴的身影?

    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会凭空消失,难道是被鬼吃了不成?想到鬼,裴哥激灵灵打了冷战,下意识地看向另一边的同伴。

    不看还好点,这一看,他脸色顿是大变,原来位于他右侧的黑衣汉子不知何时也消失不见了,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那一瞬间,裴哥身上的衣服便被自己冒出来的冷汗浸透,活蹦乱跳的四个大活人,就这一眨眼的工夫,全都没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好像突然被蒸发掉似的。

    这时,裴哥的心中已再没有兴奋和喜悦的情绪,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寒意,就连四周的树木在他眼中都变了样子,活像是一只只隐藏于黑暗中张牙舞爪的怪物。

    裴哥直觉得头皮发麻,腿肚子转筋,哪里还有心思去捉拿唐寅和殷柔,转身就想往回跑。

    可是当他转过身形时,正看到一张惨白的脸,那斗大的脑袋毫无血色,皮肤白得近乎于透明,连皮下的血管都显露出来,眼睛细小的像是两条缝隙,看不到鼻子,只有两只黑洞刻在脸上,下面是一张血盆大口,里面满是倒钩状的锋利牙齿。而此时,这张恐怖的大脸几乎要贴在他的脸上。

    这哪里是人,就是头怪物啊!裴哥被吓得魂飞魄散,张大嘴边,想要喊娘,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叫出声,那‘怪物’已抢险出手,手指伸入他大张的嘴巴里,将其舌头死死捏住。

    “咯……咯咯……”裴哥瞪大双目,喉咙里发出古怪地咕噜声,却一句话都喊不出来。‘怪物’的头歪了歪,细缝般的眼中闪出诡异的绿光,手臂猛的向回一收,就听扑的一声,裴哥的舌头连根被拔出,血淋淋的肉条在它手中来回摇晃。不等裴哥的身子倒地,怪物的另只手伸出,扣住他的脖子,意念之间,黑暗之火生出,让裴哥步了先前他四名同伴的后尘。

    甩掉手中血肉模糊的舌头,怪物绿幽幽的眼睛向四周巡视一番,这才向唐寅和殷柔走过去。到了他二人近前,怪物没有任何要出手伤害的意思,还规规矩矩地站到一旁。

    唐寅睁开眼睛,同时也长吁口气。

    原来这个怪物,正是唐寅用暗影分身术凝化出来的分身,它的原型是风国潼门一带山谷地洞中的类人怪物。这种怪物臂长腿长,适合在丛林中快速移动和作出攻击。

    通过黑暗之火,唐寅从五名大汉的记忆中了解到,桓军的主力已然追入山中,并且派出大量的探子,搜寻自己和殷柔的下落,他们五人只是众多斥候中的一组罢了。

    看来此地已不安全,不能再久留!唐寅心意转动之间,分身已然领会,它先是背起唐寅,又弯下腰身,抱起熟睡当中的殷柔,快速地向丛林深处窜去。

    它的奔跑与人类不同,是一边跑着一边跳跃,每一次跳跃出去,都有五、六米远的距离,在丛林之中,它速度之快,真仿佛闪电一般。

    施放分身需要消耗大量的灵气,而且还是持续性的消耗,若非形势危急,唐寅也不会使用暗影分身术,另外,凝化分身还需要一定的时间,而这段时间里施放者是毫无反抗之力的,所以在战场之上,暗影分身术也很难得到施放的机会。

    此时,分身即要背着唐寅,又要抱着殷柔,负担极大,所消耗的灵气也是倍增,跑出大约半个多时辰,分身便难以维持。

第十集 第五百四十五章

    、、、、、、、

    在唐寅的意念之下,分身停下脚步,看到前方有处干燥的小土坡,它快步走上前去,把唐寅先放下来,然后又轻轻放下抱于怀中的殷柔。

    好在殷柔是疲倦至极,一直处于熟睡状态,不然让她看到自己躺在这么一个怪物怀中,不知要作何感想呢。

    等分身把唐寅和殷柔都放下,身子呼的一下化为一团白雾,紧接着,白雾在空中一分为二,分为两股,双双钻进唐寅的鼻孔之中。

    唐寅收回灵气,闭着眼睛感受片刻,暗暗摇头,就这么一会的工夫,分身业已耗掉他不少的灵气。

    好在分身这一路跑下来是跳跃性的,让人很难追踪到它的足迹,而且就算追踪到也只会当成是树林中的野兽,不会联想到人。

    到了这里,想来可以躲避桓军斥候好一段时间了。唐寅仰面望望夜空,判断还有段时间才会天亮,他躺回到殷柔身边,和她相拥而眠。

    翌日,天色大亮,殷柔在鸟儿欢快地叫声中醒来。

    她先是眨了眨眼睛,缓了一下,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紧张地扭过头,见唐寅就侧躺在自己的身边,而且还睡得很踏实,她这才长松口气。

    随后,她慢慢地坐起身,不起来还好点,这一坐起,就感觉自己的身子像是要散了架子似的,肌肉、骨头没有一处是不酸痛的。身子稍微动一动,各处关节都咯咯作响。

    秀气的弯眉紧紧皱起,她咬着牙没有呻吟出声。猛然之间,她发觉有点不对劲,向四周仔细一瞧,这才意识到这里根本不是自己昨天睡觉的地方。

    她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惊异地向四周打量,正在这时,一旁的唐寅也慢慢坐起身,看着小脑袋转来转去不停向周围观望的殷柔,他微微一笑,明知故问道:“柔儿,怎么了?”

    见唐寅醒了,殷柔立刻紧张地抓住他的胳膊,急声说道:“这里根本不是我们昨天休息的地方!昨天,我们明明是睡在一棵树下的,怎么现在变成了土坡了?”

    唐寅不想让殷柔知道昨天夜里发生的事,省得她担心,他轻描淡写地说道:“那里太阴湿,半夜的时候,我就抱着你到这边来睡了。”

    “哦!”殷柔先是应了一声,接着又紧张地问道:“你抱我过来的?那你身上的伤……”

    “已经好多了,没什么大碍。”唐寅轻松地说道。他身上的伤势是缓和了一些,但离痊愈还差得远呢。

    “让我看看。”殷柔垂下目光,落在唐寅小腹的伤口处。

    伤口上依然系着殷柔为他包扎的带子,不过那么大的伤口,带子上却未粘有任何的血迹,转到他的身后,背上的两处伤口也是如此,毫无血迹渗出。

    殷柔啧啧称奇,正要询问唐寅是怎么回事,突然,她的肚子咕噜噜地叫起来。殷柔的小脸顿时变得羞红,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去。

    唐寅也猛然意识到,由昨天到现在,她还没有吃过东西,想必早已是饿坏了。

    他站起身形,同时把殷柔也拉了起来,笑呵呵地说道:“走,我们去找点吃的东西。”

    随着他动身,伤口仍在隐隐作痛,不过这样的刺痛感他还能够忍受,最重要的是,他的体力已得到很大程度的恢复。

    唐寅本来想带着殷柔向北或向东走,这两个方向都可以回到风国腹地,但是,想来桓军也知道这一点,肯定会重点向这两个方向进行追踪,所以唐寅逆其道而行之,决定向西去。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于何地,向西走又会到哪里,总之,先躲过桓军的追捕才是最重要的。

    他和殷柔二人向西走出许久,突然听闻前方有哗啦啦的流水声,他二人眼睛同是一亮,寻着水声快步而去。

    又向前走出一段,眼前豁然开朗,山林之中流淌着一条不宽的小溪,溪水清澈见底,连水中的鱼儿亦清晰可见。

    两人兴奋地来到溪旁,殷柔蹲下身子,先是洗了洗手,然后捧起溪水,大口地喝起来。由于水中有鱼,说明溪水无毒,唐寅也就没有阻拦她。

    他喝了两口水,接着抬起头,向四周张望,看到不远处有离地面较近的树枝,他走上前去,把树枝折断,快速地清掉上面的枝杈,最后树枝变成了一米多长的棍子。

    唐寅提棍在手,走进溪水当中,也没见他如何瞄准,挥臂之间,木棍刺出,正中一条鲫鱼。

    这条鲫鱼不算肥大,可也有巴掌大小,唐寅轻挥下棍子,便把串在上面的鲫鱼甩到岸上。

    殷柔见状,觉得煞是新奇,挽起裙摆,也下到溪中,还学着唐寅的样子,高举着棍子在水中插鱼。殷柔忙了好一会,一条鱼也没有插上来,倒是唐寅已串上来十数条鱼儿。

    回到岸上,殷柔像小学生似的,规规矩矩地坐在一旁,看着唐寅有条不紊地一会清理鱼儿,一会钻木取火,又搭起木架烤鱼,她的美目之中也不时流露出赞赏的光彩。

    本来她以为唐寅和自己一样,是王公贵族,衣来张手,饭来张口,可没想到他还会这么多的本事,好像无论在哪里,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处境,都难不倒他似的。

    只要有唐寅在,她总是能感觉到自己被浓浓的安全感所包裹着。

    时间不长,空气中已飘满鱼肉的香气。

    唐寅拿下横在架子上的木棍,将串在上面的烤鱼捏下一块,放在口中尝了尝,确认已经熟透,这才递给殷柔,说道:“不是很好吃,用来充饥还可以。”

    殷柔道了一声谢,伸手接过来,只是嗅烤鱼的香味,她的口水就快流出来了。她学着唐寅的样子,捏下一小块鱼肉,先是吹了吹,然后放下口中。

    没有放任何的调料,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美味,不过对于殷柔来说,世上再没有什么比这更好吃的了,即鲜美,又融合一股烧木的木香味,最为重要的是,这是唐寅做给她吃的。

    “很好吃啊,简直比皇宫里的那些山珍海味还要好吃!”殷柔笑得双眼弯弯,对唐寅的烤鱼赞不绝口。

    唐寅看她满脸幸福又满足的模样,忍不住也笑了,淡然说道:“是柔儿现在太饿了,无论吃什么都会觉得很好吃。”

    “当然不是,只要是你做的,我都爱吃。”殷柔坐到唐寅的身边,捏下一块鱼肉,递到他的嘴里。

    “恩,被柔儿这么一说,味道似乎是很不错。”唐寅大笑起来。

    因为身后有大批桓军的追捕,唐寅的神经一直都保持在高度紧张状态,而殷柔则彻底放松下来,甚至还开始享受起自己和唐寅在丛林里无忧无虑的生活。

    唐寅和殷柔一路西行,如果遇到了溪水,就捕鱼吃,没有溪水,便打些野味或者摘野果充饥,不过每次唐寅都很小心,生火留下的灰碳、食物的残渣哪怕是他和殷柔的粪便,他都要挖坑一一掩埋掉,不留下任何的痕迹。

    他原本就是杀手出身,善于追踪,现在要进行反追踪,他自然也经验十足,不会留给敌人一丁点的蛛丝马迹。所以像唐寅这样的人,要么就一棍子把他打死,若是让他跑掉,再想抓住他,难如登天。

    这一路走来,虽说很辛苦,但殷柔却很开心,她也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自由自在的快乐生活。

    丛林当中,没有这样那样的约束和规矩,想大声说话就大声说话,想大笑就大笑,不用再去理会什么公主礼仪,身上那些繁杂的首饰也可以统统拿掉,头发也不用整天盘起,更不插上那些沉重的金簪玉饰,头发可以随意地散落下来,唯一让她感觉别扭的就是没有换洗的衣服。

    现在她身上穿的这件白色的衣裙都快变成灰色的了,而且又布满大大小小的口子,让她看起来比乞丐也要狼狈、凄惨。

    当然,唐寅也没好到哪去,不仅衣服破烂不堪,脸上还长满了浓重的胡须,看上去和野人一般。

    在深山野林之中,唐寅和殷柔足足走了一个多月。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他二人再没有被桓军斥候追上过。

    当他俩穿过最后一片树林,看到前方山坳之中隐约呈现出村庄的身影时,二人欣喜若狂。

    殷柔兴奋地抓住唐寅的手,连连摇晃,激动地又蹦又跳,尖声叫道:“寅,快看!有村庄!前面有村子啊!”

    唐寅的脸上也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自己和柔儿与风国已失去联系一个多月,己方的将士们还不知道要急成什么样呢,也不知道前方的战场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失踪而受到影响。

    现在总算看到了人家,也终于可以把自己和柔儿平安无事的消息传回军中和朝廷了。

    看上去并不遥远的村庄,走起来可漫长得多。当唐寅和殷柔走进村庄里的时候,已然是天近傍晚,村里的许多老人们正坐在家门口,互相唠着家常。

    等人们看到破衣烂衫的唐寅和殷柔时,脸上无不流露出错愕之色。

第十集 第五百四十六章

    第五百四十六章

    对于一座偏僻又闭塞的小村子来说,很难见得到外来人,而且唐寅和殷柔的模样也太狼狈,蓬头垢面,破衣烂衫,好像两个野人***

    在村民们目不转睛地注视下,唐寅和殷柔也倍感别扭殷柔低声说道:“看起来,这里的人似乎不太欢迎我们”

    唐寅乐了,笑道:“想必我们是被人家当成不之客了”说着话,他走到一位老叟近前,十分客气地拱手作揖,含笑问道:“老人家,请问……”

    他话才刚出口,老叟像是受了惊吓似的连连后退,一溜烟的跑回到自家的院中,随着咣当一声,院门被重重关上,同时还传来插上门闩的声响

    唐寅脸上的笑容僵硬住,回头无奈地看眼殷柔,随后他又举目看向其他的老人结果人们的反应都和老叟差不多,如同见了鬼似的纷纷跑回各自家中,把房门关严锁死

    此情此景,让唐寅和殷柔简直要怀疑自己现在是不是变成了妖怪的模样

    这时候,一名扛着锄头的年轻人迎面走了过来

    这年轻人的腿脚有些不好,走路时一瘸一拐的,当他看到唐寅和殷柔的时候,脸上也流露出惊讶和错愕之色,只是他没有像村里的老人们那样唯恐避之不及

    总算是看到一个正常点的人,唐寅加快脚步,走上前去,对年轻人拱手说道:“小兄弟,请留步”

    那年轻人在距离唐寅好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虽然没有躲,但看着唐寅的眼神仍是充满戒备之意他面色凝重地问道:“你……你们是……”

    “小兄弟别怕,我们只是恰巧路过这里的”唐寅露出善意地笑容

    一听他说是路过的,年轻人明显松了口气,充满戒备的深情也随之松缓了不少,他走到唐寅近前,脸上带着淳朴的憨笑,说道:“如果你不说,我还以为你俩是山匪呢”

    说话时,他又看看唐寅身后的殷柔殷柔现在的模样也和唐寅差不多,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的,头发又都散落下来,分不清是男是女

    唐寅低头瞧了瞧自己,无奈地耸耸肩,他问道:“小兄弟,这村子叫什么名?”

    “吴家庄”年轻人说道:“本村的人基本都姓吴,我叫吴石,大家都叫我石头”年轻人很是健谈,人也直爽,不用唐寅发问,先把自己的家底报出来

    唐寅乐了,这年轻人还真够单纯的他想了想,又问道:“这里是……是哪国境内?”

    “啊?”年轻人被他问得膛目结舌,感情他连自己在哪一国都不清楚啊年轻人愣了一会,方笑呵呵地说道:“这里是玉国啊”

    呵唐寅和殷柔被吓了一跳,这一个月来,两人竟然从风国走到了玉国境内,太不可思议了看着他二人诧异不已的神情,年轻人笑问道:“听口音,你也不像玉国人,你是打哪来的?”

    “风国”

    “风国?”年轻人眼睛一亮,脸上的笑容浓,兴奋地说道:“原来是风国人啊”风玉两国是盟国,两国的君主还有婚约在身,所以玉人对风人有天生的亲近感

    “两位还没有吃过饭?走,到小弟家去坐坐”年轻人热情地招呼道

    唐寅搓了搓手,说道:“那怎么好意思打扰呢”

    名叫吴石的年轻人说道:“出门在外都不容易,不用客气,何况两位又是风人,大家都是一家人嘛”

    说着话,他又向四周高声喊道:“大家不用怕了,他俩不是山匪,是恰巧经过我们村的过路人,还是风国人呢”

    随着他的喊声,村路两旁原本紧紧关闭的房门纷纷打开,刚才被吓回家中的老人们又都走出家门,人们交头接耳,对着唐寅和殷柔指指点点,也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不过人们脸上的敌意已经一扫而光

    “村里很少有外人来,大家可能都把你们当成山匪了”吴石对唐寅和殷柔一笑,继续道:“这位大哥还有这位……”他本想叫殷柔小兄弟,可见她满是污垢的衣服像是条裙子,也不知道该叫她什么好

    唐寅接道:“我叫唐初,这位是我的夫人,殷晴”他随便给殷柔想了个假名殷柔小脸一红,不是因为唐寅给她起的假名,而是给她按的头衔

    “原来是嫂夫人,失敬、失敬我们快走,内人现在肯定已把饭菜做好了”吴石向唐寅和殷柔连连挥手

    听他说话斯文懂礼,不太像普通的山村野夫,唐寅好奇地问道:“吴兄弟一直都在村里种地吗?”

    吴石摆摆手,说道:“我读过几年,后来又充了军,再后来腿伤了,不能继续留在中军,只能回到家乡种地了”说话时,他还敲了敲自己瘸的那条腿

    他说得很轻松,但殷柔却听得心中一阵难过这么善良的一个年轻人,现在瘸了腿,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她低声道:“在战场上受过伤的将士,应该得到好的照顾才是”

    吴石看不清楚殷柔的模样,但听闻她的话音,不由得愣了愣,暗道一声好美的声音,好像银铃似的

    他抓了抓头发,憨笑道:“朝廷已经很照顾我们这些伤兵了,现在不但免了田赋,连捐税也都统统免了,就算地种的比别人少,但剩下的收成要比别人多很多呢”

    唐寅理解地点点头,玉国朝廷一向施的是仁政,贯彻的是以柔治国的方针他听吴石不止一次提过山匪,随口问道:“吴兄弟,这一带的山匪很多吗?为何不报官围剿?”

    吴石叹了口气,说道:“报过官,但没有用,龙门山太大了,无边无沿,山匪躲起来,官军去哪找啊?官军一走,他们又会回来,抢得比以前还凶,官府也拿他们没办法”

    原来这就是龙门山唐寅直到现在才知道,自己和殷柔穿过的是龙门山他以前只是在地图上看到过这个名字,正是龙门山隔断了玉国和莫地的南边境

    “距离这里最近的是什么城?”

    吴石想也没想地说道:“最近的就属大平城了,不过,从我们吴家庄到大平城也有一两百里的路程呢”

    唐寅应了一声,作到心中有数,只要进了城,找到玉国的官府,那一切都好说了,不仅能联系上玉国朝廷,还可以让驻扎于玉国境内的三水军和飞鹰军来接自己

    说话之间,吴石带着唐寅和殷柔回到自己家中

    这是一座位于村边的小院子,院墙就是半人多高的木栅栏,向里面看,院内有间不大的土坯房,在院子里,还散养了些鸡鸭等家禽

    “我回来了”吴石推开院门,吆喝了一声,并把唐寅和殷柔让进院内

    他们刚进来,从土坯房里走出一位年轻的妇人,相貌平平,看年岁和吴石相仿,穿着的衣裙已经破旧,但非常干净,整个人看上去很是利落

    显然,这位就是吴石的内人看到吴石还带回来两位脏兮兮活像逃荒似的乞丐,年轻妇人怔住,问道:“这两位是……”

    “是风人”吴石说道:“这两位大哥大嫂恰巧路过咱们村,还没有吃过晚饭,我就把大哥大嫂带回咱们家了”

    顿了一下,他又道:“秀君,去烧些水来,让大哥大嫂净净身子,顺便再拿两套干净的衣服过来”

    年轻妇人心中有些不太愿意,毕竟非亲非故,自家又不富裕,干吗又送衣服又请人吃饭的殷柔很机灵,看出年轻妇人的不满,她沉吟片刻,回手从唐寅怀中拿出一只小布包,将其打开,里面全是亮晶晶的金玉首饰她从中抽出一支金簪,递给年轻妇人,含笑说道:“大嫂,冒昧讨饶,这是夫君和我的一点心意”说话时,她还看眼身边的唐寅

    殷柔身上的首饰又哪是普通的物件,即使一支金簪,也是经过能工巧匠精雕细凿出来的,不仅外形独特漂亮,而且还镶嵌有数颗晶莹剔透的宝石,用价值千金来形容毫不为过

    年轻妇人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精美漂亮的发簪,眼睛都快瞅直了,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接,这时候,吴石快步上前,一把把她伸出去的手打开,面露怒色,沉声说道:“风国于玉国有恩,风人和玉人就是一家人,我只是请大哥大嫂吃些粗茶淡饭,你还要人家的东西,你良心被狗吃了?”

    年轻妇人被他训斥得满面涨红,眼中含着泪,揉着被打得通红的手背,气呼呼地转身跑进屋里

    吴石狠狠瞪了她一眼,这才回身对唐寅和殷柔歉然一笑,说道:“大哥大嫂,真是不好意思,内人无知,未见过世面,有得罪之处,大哥大嫂千万别见怪”

    他这么说,唐寅和殷柔反而不好意思了殷柔看看手中的金簪,说道:“这支簪子是我诚心要送给嫂子的,吴大哥误会了……”

    “若是没有风国,玉国当初恐怕就灭国了,我这条腿……也是那个时候被莫人打残的,风国不仅救了玉国,也帮我报了仇,小弟今日只能用粗茶淡饭招待两位就已经很过意不去,怎还能要大哥大嫂的东西?”

    殷柔还想要说话,被唐寅拦了下来,后者含笑说道:“既然吴兄弟已经这么说了,我们也别辜负吴兄弟的好意,把东西收起来”

第十集 第五百四十七章

    第五百四十七章

    唐寅和殷柔破衣烂衫,其状比乞丐还不如,但却身带有那么多的金玉首饰,吴石心中也很起疑,不过,直觉觉得他二人不像是坏人,而且听他俩的谈吐,也绝非平常之人

    在院子西侧的小柴房内,吴石夫妇为唐寅和殷柔准备了温水和干净的衣服,让二人洗换

    唐寅和殷柔千恩万谢,趁此机会好好洗了个澡,同时把穿了一个多月快要发粘的衣服换掉,唐寅顺便把胡子也刮了个干净

    等他二人换好衣服,从柴房里出来后,等在院中的吴石夫妇都看傻了眼

    衣服很普通,麻衣布裤,上面还打着些许的补丁,但这掩盖不掉唐寅和殷柔出众的样貌和与众不同的气质

    唐寅高大,穿起吴石的衣服,显得很紧身,但也能衬托出他挺拔又健美的身材,向脸上看,没有了泥污和胡须,整个人像是年轻了一二十岁,皮肤白净,容貌俊美,明亮的虎目闪烁着精光,让人不敢正视,但自然上弯的嘴角又会带给人一股亲切感

    而殷柔的变化带给人的震撼比唐寅也小不到哪去,她的相貌,已不单单是用美可以来形容,无论穿上什么样的衣服,都是那样的清灵,完美无暇,让人看后,目光再转不到别的地方,她就像是一颗旷世的宝石,哪怕被埋进深深的淤泥当中,仍能透射出耀眼的光芒

    可以说吴石夫妇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一对光彩夺目的男女,此时两人都不禁看呆了,久久回不过神来

    唐寅和殷柔含笑走上前去,前者拱手施礼,笑道:“让吴兄弟和大嫂久等了”

    吴石夫妇恍然回神,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称呼唐寅和殷柔什么为好看起来,他二人的年岁都像是比自己还要小

    殷柔的年纪确实是不大,而唐寅则是样貌比实际年龄小很多,因为修炼暗系灵武,修为深厚的关系,他皮肤白皙又富有光彩,还是天生的笑面,即便说他二十出头也不会有人怀疑

    “两……两位屋内请……请”吴石结结巴巴地说道

    看着吴石手足无措的样子,唐寅乐了,柔声说道:“论年纪,我要虚长几岁,吴兄弟还是叫我大哥”

    吴石呆呆地点下头,举目看看唐寅,又瞧瞧殷柔,忍不住由衷感叹道:“唐大哥和嫂夫人真像是一对金童玉女……”

    闻言,殷柔不好意思地玉面微红,唐寅则颇感得以地仰面大笑起来,同时还伸出手来,揽住殷柔的腰身

    这一个多月来,他的伤势已痊愈得差不多了,唯一遗憾的是他的双刀遗矢掉,没有武器在身,唐寅的心里总是觉得空落落的

    吃饭时,他问吴石道:“吴兄弟,你投军时的武器可有带回家中?”

    玉军的军制和风国不同,和当年的贞国类似,在玉军参军要自带盔甲和武器,而风国则是由朝廷统一配发

    吴石大点其头,说道:“当然带回来了”说着话,他下了炕,从箱子中翻出盔甲和佩剑他拿在手中,端详了好一会,叹息道:“以后我是用不上这些了”

    他放下盔甲,把佩剑递给唐寅,说道:“唐大哥,这把佩剑就送你,你和嫂夫人要走远路,得有件东西防身才行”

    唐寅倒也不客气,接过佩剑,向外拔出一段,剑身如雪,寒芒乍现,这佩剑的钢口不见得有多好,但显然主人很是爱惜,经常擦拭,上面没有丝毫的锈迹

    收剑入鞘,放到自己的一旁,唐寅说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见他把家里唯一还算值钱的物件又送了人,吴石夫人的脸色立刻又变得难看起来,夹菜时,筷子碰得碟碗叮当作响

    唐寅淡然一笑,把包裹着殷柔金玉首饰的那个小布包拿了出来,放到桌上,直接往吴石面前一推,说道:“吴兄弟的东西,我都收下了,如果我的东西吴兄弟不收,那就太看不起人了”

    刚才殷柔只拿出其中的一支金簪,吴石都不敢收,现在唐寅要把全部都送给他,他就不敢收了

    吴石连连摆手,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急声说道:“唐大哥,这……这太贵重了,我……我……”

    “与吴兄弟给我夫妇的帮助比起来,这些微不足道,吴兄弟尽管收下,日后,我们夫妇还会另有重谢”

    唐寅说着话,看向殷柔,后者也是连连点头,劝说道:“吴大哥就别再推辞了”

    在唐寅和殷柔再三的劝说下,吴石最后总算把小包裹收了下来

    这时候,吴石夫人对唐寅和殷柔的态度也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忙里忙外,脸上笑容满面,眼睛里都快闪出金光

    吃过晚饭,唐寅和殷柔就住在了吴石的家中一夜无话,翌日一早,唐寅和殷柔向吴石夫妇告辞,去往距离吴家庄最近的大平城

    在路上,殷柔仍对吴石赞不绝口,说道:“吴大哥真是个好人,等我们回了国,可不可以把吴大哥夫妇接到风国去?”

    唐寅笑了,揉了揉殷柔的小脑袋瓜,笑道:“我们是夫妻,你是王妃,风国的半个主人,这些事情你可以自己作主”

    殷柔嘟了嘟殷红的小嘴,说道:“我们还没有成亲呢,再者……我也没说要嫁给你呢”

    “哦?”唐寅故意眯缝起眼睛,哼哼两声,说道:“在吴兄弟面前,你可自称我们是夫妻的,何况,我们早已有夫妻之实,不嫁我,柔儿又能嫁给谁呢?”

    殷柔眨眨眼睛,巧笑倩兮,无可奈何地摊摊手,说道:“没办法了,看来,也只能嫁给你了”

    “很勉强哦?”

    “可不是嘛……啊……”殷柔话还没有说完,唐寅已把她拦腰抱起,快步地向前飞奔而去,殷柔咯咯的笑声传出好远、好远……

    大平城,玉国的边境城邑

    名中有大,实际上并不大,城内的居民还不到五万,城内倒是很热闹,有不少的商贩,方圆数百里,也只有大平城这么一座城邑,周边的猎户、农户要贩卖收成,都得到这里

    唐寅和殷柔进城之后,直接去了城主府大平成的城主名叫高诚海,一位四十出头生模样的中年人,听下面人来报,说外面有人自称是风王,让他出去迎接,他吓得险些从坐塌上滑下去他急忙问道:“风王?你没听错?风王到我们大平城来了?”

    “没错,那人确实是自称风王”

    “什么叫自称?没有仪仗吗?”

    报信的军兵摇摇头,说道:“未见仪仗,只有……只有两个人,穿的也是普通百姓的衣服……”

    高诚海闻言,鼻子都快气歪了,怒声喝道:“如果有人自称是天子,你是不是也要向我来禀报,要我出去迎接啊?”

    报信的军兵吞口唾沫,将一块玉牌递给高诚海,说道:“来人说他有风王的玉牌为证”

    高诚海接过玉牌,拢目细看,不由得倒吸口凉气这哪是玉牌,而是一块浑然天成的翡翠打造而成,通体碧绿,晶莹剔透,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杂质和瑕疵,上面雕刻浮纹,一面是风字,一面是个王字,浮纹上面皆被烫过金,闪闪放光单看这块牌子,就是价值连城的宝物,至于是不是风王的王牌,高诚海也难以分辨

    他怔了好一会,猛的站起身形,说道:“快带我去见来人”

    高诚海只是一城之主,自然没见过唐寅本人,但他见过唐寅画像

    等他出了城主府,看到站在大门口背手而站的唐寅时,高诚海只是稍愣片刻,随后跪伏在地,向前叩首,颤声说道:“小人大平城城主,高诚海,参见风王殿下”

    城主府附近的玉国百姓可不少,加上高诚海的叩拜之声也大,立刻引来百姓们的围观,人们皆面带不可思议的表情,风王?这个穿着普通还打着补丁的年轻人会是风王?

    唐寅没有理会旁人,他走到跪地叩首的高诚海近前,先是低头打量他几眼,这才伸手把他搀扶起来,说道:“高大人不必多礼,本王途经此地,倒是要给高大人添麻烦了”

    一听他说话,高诚海加确认他是风王没错,风国的口音和玉国还是有很大不同的,容易分辨

    高诚海起身后,垂首而立,根本不敢正视唐寅,侧身说道:“风王殿下,快快里面请”

    唐寅拉着殷柔,走进城主府内进了大堂,他又拉着殷柔在主位上并肩而坐

    高诚海偷眼观瞧,暗暗吃惊,这妙龄女子又是何人?怎么长得如此空灵秀美?不过唐寅不开口,他也不敢发问,他小心翼翼地说道:“风王殿下怎么突然来到大平城了呢?”

    “本王是穿过龙门山过来的”唐寅端起侍从送上来的茶水,轻描淡写地说道

    高诚海脸色微变,龙门山?那可是荒山野岭啊,山中根本没路,风王是怎么穿过的龙门山?

    见他露出惊讶的表情,唐寅也不避讳他,把己方营地遭受偷袭,而自己被迫穿过龙门山的事向高诚海简单讲述一番,而后,他正色说道:“高大人,本王需要你立刻传给贵国朝廷,申明本王平安无事的消息,同时再让贵国朝廷联络我国的三水军和飞鹰军,来大平城接本王”

第十集 第五百四十八章

    第五百四十八章

    高诚海连连点头,应道:“是、是、是,风王殿下交代的事,小人即刻就去办”

    “还有,”唐寅沉吟了片刻,说道:“高大人还得传给郡府,让本郡的郡首把郡军、县军以及各地的城军全部调到大平城_&&桓军正在追寻本王的下落,既然本王能穿得过龙门山,桓军也很有可能追踪而至,你这边得提前做好应战的准备”

    高诚海的冷汗流了出来,点头如捣蒜,连声说道:“是、是小人这就给郡首大人传”

    唐寅把该交代的事情都交代完,便在高诚海的安排下,和殷柔住在城主府内

    高诚海特意在城主府内空出一处独立的院落,让唐寅和殷柔入住,并派出大批的城军、家丁、护院守护

    其一是保护唐寅的安全,其二,也是怕他跑了,万一他不是风王,把他留下来,自己对上面也好能有个交代

    等高诚海告退离去后,唐寅和殷柔回到房中,后者紧张地问道:“寅,你认为桓军会追踪过来吗?自从我们进了龙门山,就再没看到过追兵啊”

    只是没让你看到而已唐寅在心中暗叹一声,脸上却是笑呵呵地宽慰道:“我也无法确定桓军会不会追到玉国境内,不过小心一点总是好的,就算桓军没有追过来,也可以用这些集结起来的地方军去龙门山一带剿匪,算是为本地做一件好事”

    殷柔眼睛一亮,笑眯眯地依偎在唐寅身边,说道:“还是你想得周全,帮吴家庄清了匪患,就是对吴大哥夫妇最好的回报了”

    “没错”唐寅轻轻揉着殷柔的秀发,眼中却闪出异样的精光,他倒是希望桓军能追过来,自己便可把这一个多月来的逃亡之苦统统清算在桓军身上

    大平城的飞鸽传分别传到郡城春桥和玉国的都城康阳玉国朝廷接到这封传后,异常震惊,早在一个月前,他们就得到风军大营遭受桓军偷袭,风王和公主双双失踪的消息

    风王唐寅下落不明,也让这场风、川、安、桓四国全部参与的战事变得扑朔迷离

    原本玉国朝廷已经决定接受风国救援的请求,出兵参战,可是随着唐寅的失踪,让玉国朝廷把出兵参战的决定搁置下来

    没人知道唐寅现在是死是活,如果唐寅死了,那么风、安二国肯定必败无疑,即使玉国参战,也左右不了大局,既然如此,那为何还要出兵呢?

    虽然灵霜一再主张即刻发兵,但朝中的大臣却是一致反对

    正是在灵霜和玉国大臣们的意见发生严重分歧的时候,大平城突然来了传,称风王现在就在大平城内,这个消息对玉国朝廷来说太震撼了

    最为兴奋的莫过于灵霜,她本以来唐寅已经凶多吉少,现在听闻唐寅没事,而且还在玉国境内,灵霜大喜过望,再不理会朝中众臣的意见,亲帅玉国的第一、第二、第三这三大主力军团南下,与此同时,传于大平城所在的龙门郡,令其郡首马上组织兵力,保护风王的安全

    玉国朝廷也把风王在大平城的消息分别传给风国朝廷以及驻扎在玉国的三水军和天鹰军

    目前三水军和天鹰军就在玉桓两国的边境驻扎,与大平城相距有千余里,虽不算近,但也没远到哪去,若轻装上阵急行军的话,五、六日内便足可以赶到

    且说大平城这边在唐寅和殷柔住进城主府的第三天,龙门郡的郡首汤文远便急匆匆的赶来汤文远是武将出身,当年也是骁勇善战的将军,现在上了年岁,才做了龙门郡郡首

    老头子已经七十开外,但体型依然健壮,走起路来虎虎生风,眼睛毫无昏花之相,目光炯炯有神汤文远见到唐寅之后,只简单交谈了几句,便基本可以断定唐寅的身份

    人的相貌或许会有相似的可能,但气质是模仿不出来的唐寅的谈吐和举手抬足间会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股威严和压迫感,那是长期身居显位、习惯发号司令的结果

    随着汤文远的到来,龙门郡各地的地方军也开始不断地向大平城云集,才两三天的时间里,小小的城邑之内已满地是玉国的军兵,另外还有大批的玉军驻扎于城外

    期间,汤文远有向唐寅提议,移驾到郡城去住,但唐寅执意不肯,就是要住在大平城内,汤文远不明白风王为何会对大平城情有独钟,但也不好多加追问

    这天,唐寅和殷柔刚刚吃过早饭,正在院中散布的时候,汤文远和高诚海急匆匆地跑来

    见到唐寅之后,他二人拱手施礼,高诚海先开口说道:“风王殿下,刚刚得到的消息,位于龙门山一带的吴家庄遭受袭击,现在还不清楚是土匪所为还是桓军所为”

    听闻高诚海的话,殷柔脸色顿变,她又是惊骇又是紧张地问唐寅道:“吴大哥的家里会不会也遭到牵连?”

    唐寅皱了皱眉头,问高诚海道:“现在吴家庄的情况如何?”

    “报信之人是吴家庄刚遭受袭击的时候逃出来的,现在的情况……小人也不知”

    “备马”唐寅斩钉截铁地说道:“本王亲自去看”

    “殿下不可”汤文远急忙阻拦,说道:“万一偷袭之人是桓军,说明桓军的主力已经穿过龙门山,殿下前去,实在……实在太危险了”

    唐寅正色道:“吴家庄有户人家于本王有恩,现在受难,本王岂能坐视不理?你等备马就是”

    “殿下少安毋躁,还是先由臣等前去查看”汤文远急声说道,一旁的高诚海也大点其头,应和道:“郡首大人说得对,风王殿下还是留在城内的好……”

    他话还没有说完,唐寅已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殷柔急急跟在唐寅的身边,面露焦虑地说道:“寅,我随你一起去”

    带着殷柔前去,或许会有危险,但唐寅不放心把她一个人留在大平城内他略微沉吟了一下,低头叮嘱道:“无论遇到什么情况,柔儿都不可离开我的左右”

    “恩”殷柔重重地点下头

    唐寅执意要去受袭的吴家庄,汤文远和高诚海想拦也拦不住他,二人无奈,只好带着一万多人的精兵,跟随唐寅和殷柔一同前往

    大平城距离吴家庄有百余里,他们是早上出发,赶到时已是正午

    等他们到达这里的时候,吴家庄业已满目疮痍,有数处房子起了火,浓烟滚滚,向地上看,随处可见村民的尸体,鲜血已经干枯,凝固在地上变成黑褐色

    偷袭之人早已撤离,整个村子静悄悄的,连鸡鸣狗叫声都没有

    唐寅骑在马上,边往村子里走边向四处查看,通过这些尸体可以断定,偷袭之人是没打算留下活口,这不太像是山匪所为,毕竟山匪是为了财,把人都杀光了,以后还抢什么?

    走出时间不长,他身旁的殷柔突然惊叫一声,催马向前飞奔而去,唐寅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急忙也跟了上去

    殷柔的马匹在一间小院的门前停下,她翻身下马,快步向里面走去,跟上来的唐寅举目一瞧,这正是吴石的家

    唐寅翻身下马,三步并成两步,追上殷柔,把她拉住,然后沉声说道:“在这里等我,不要动”说话时,他把佩剑也抽了出来

    别看唐寅一直用的是刀,但他的剑法也是相当不错的,武艺练到他这种程度,各种兵器的原理都可以融会贯通

    他越过殷柔,步伐缓慢地向正前方的土坯房走去刚进房门,唐寅就嗅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与此同时,他也有种不祥的预感

    举目向里面环视一周,他看到一具趴在内室房门口的尸体,唐寅缓慢地走上前去,目光向周围巡视的同时,用脚尖钩住尸体的一侧,向上一挑,使其翻身,面部朝上,他低头再瞧,这具尸体正是吴石

    吴石死状极惨,双耳被割,双眼也被挖掉,衣服被撕开,小腹处有条长长的刀口,内脏都留出来好多,最致命的伤口在胸口,一个圆圆的大血窟窿,里面黑洞洞的,心脏已然被挖掉很显然,吴石死前受过极为残忍的酷刑,看上去,这简直都不像人类所为,像是野兽干的

    唐寅脸色难看,凝视尸体半晌,他用力握了握手中的佩剑,咬紧牙关,推开内室的房门,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内室里亦是一片混乱,箱子都被敲碎了,衣服、杂物散落满地,土炕也被砸塌半边,在另一边,还有一具女人的尸体躺在上面,浑身*,身上下已分不清楚有多少刀口子,整个人看个去如同血葫芦似的,尤其是*,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分辨了好一会,唐寅才认出来,这具女尸正是吴石的夫人

    进村时,唐寅已看过不少的尸体,基本都是一击致命,没有像吴石夫妇这样被如此残忍的虐杀,这只有一种解释,问题是出在自己身上定然是来人知道了吴石夫妇曾收容过自己和柔儿,所以才用如此残忍的手段进行*问

第十集 第五百四十九章

    (最稳定,,.)(赢q币,)第五百四十九章

    如此急于掌握自己下落的,只有桓军,由此也加可以印证,偷袭吴家庄的人绝非寻常山匪,而是穿过龙门山追踪而至的桓军_泡&书&

    如果不出意外,现在桓军的主力应该就驻扎在龙门山内想到这里,唐寅眼中精光顿现,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正在他寻思的时候,忽听门口传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唐寅猛然回神,回头一瞧,就见殷柔站在房门口,花容失色,双手捂着嘴巴,美目瞪得大大的,看着横躺在坑上的尸体,眼中布满泪水

    唐寅快地脱下外衣,盖在尸体身上,然后走到殷柔近前,把她揽入怀中,低声说道:“我不是让你留在院中不要动嘛”

    “吴大哥、大嫂他们……他们……”

    唐寅按住殷柔的小脑袋,让其贴在自己的怀中,然后搂着她快步走了出去吴石夫妇帮了自己,可是自己却害了他夫妻早知道会这样,自己真应该带他二人一同去大平城

    他是人,不是神,不可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得面面俱到,也不可能预防所有的意外发生吴家庄的遇袭就是他没有想到的

    唐寅和殷柔出来之后,汤文远和高诚海带着一干军兵走了进去

    他们进去的快,出来的快,只是出来之后,人们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汤文远气得身子突突直哆嗦,怒声骂道:“畜生简直就是一帮畜生”

    唐寅把殷柔拉到院外,安抚她好一会,才让她的情绪平复一些,而后,他对跟出来的汤文远和高诚海说道:“汤大人、高大人,你二人立刻带公主回城,并严加布防,桓军随时都可能兵临城下”

    公主?直到这时,高诚海才知道殷柔是公主,错愕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倒是汤文远早就料到了,此时听唐寅这么说,丝毫不感意外老头子问道:“殿下,那您呢?”

    “本王得去趟龙门山,探一探桓军的主力是不是已在那里”唐寅正色说道

    还没等汤文远和高诚海阻拦,殷柔也用力地把唐寅拉住,眼中的泪珠还未干,颤声说道:“寅,不要去,太危险了”

    “丛林之中,敌军再多,也留不下我”唐寅信心十足地柔声宽慰道,接着他又看看汤文远和高诚海,继续说道:“癸亥军是桓国的主力军团之一,现在又有川国将领统帅,不可等闲视之,地方军的探子就算前去打探,恐怕也探不出来什么,反而还会白白搭上性命,只能由我亲自走一趟了”

    “寅……”不管唐寅说得有多轻松,但殷柔就是不放心,吴石夫妇的惨状还历历在目,她哪放心让唐寅去涉险

    “没事的,我去去就回”唐寅冲着殷柔一笑,随后,他向汤、高二人甩下头,示意两人赶快带公主回城

    汤文远沉吟片刻,拱手说道:“殿下,让微臣随殿下一同前往,微臣虽已年迈,但灵武并未荒废,未必能帮上殿下什么忙,但也绝不会拖殿下的后腿”

    唐寅闻言,暗暗点头,这位龙门郡的郡首倒是不错,非寻常的文官能比,身上有一股子将帅的气魄

    他淡然一笑,说道:“汤大人的好意本王心领了,不过,公主的安全也很重要,汤大人只要能保护好公主,就是对本王最大的帮助了”

    虽然和唐寅接触得不多,但汤文远对他的个性也多少了解了一些,他的脾气太倔强,决定下来的事,简直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汤文远无奈地叹口气,转头对殷柔说道:“既然风王殿下说能应付得来,就肯定有十足的把握,公主殿下,我们还是先回城”

    殷柔还想劝阻唐寅,但后者已翻身上马,并向她扬扬头,含笑说道:“柔儿只管回城,等我回来便是”

    最终,殷柔在汤文远和高诚海的劝说下,由大批的玉军精锐护送着,返回大平城,吴家庄这里只留下小队的军兵,对村民的尸体进行处理

    目视着殷柔所在的队伍在视线中消失,唐寅这才拨转马头,快马加鞭,出了村子,直奔龙门山的方向奔驰而去

    在距离龙门山还有好一段距离的时候,唐寅便下了马匹,将其绑在隐蔽之处,在庄稼地里步行前进

    骑马的目标太大,他也担心桓军于龙门山外安插有眼线和暗哨,自己还没接近就先被人家发现了形迹

    越是接近龙门山,唐寅便越发小心,前行的同时,双耳都支起来,聆听周围任何细微的声响

    没过多久,唐寅穿过庄稼地,钻进山林之内进了林子里,他如鱼得水,在树梢之上,连续施展暗影飘移,身形时隐时现

    在林中向前穿行了许久,唐寅突然收出身形,蹲在一根树枝之上

    他眯缝起眼睛,扒开树叶,向下观望只见树下的乱草丛中正蹲有两个人,如果不仔细分辨,还真不容易发现他俩的存在

    这两人面上黑一道白一道,活生生两只大花脸,身上有甲,却没有头盔,本来甲和衣装都是褐色的,但由于长时间没有清洗擦拭过,此时已快变成黑色的了

    他俩蹲在草丛当中,一边伸长脖子向四周张望,一边低声聊着天“这一个来月不是爬山就是钻树林,天天啃干粮,他娘的,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昨天晚上,第一兵团那边的兄弟出山攻打了一个村子,还带回来不少鸡鸭猪狗什么的”

    “没带回来女人吗?”

    “听说把人都杀光了”

    “鬼才信他们,有女人也被他们自己扣下了唉,一个多月没开荤了……”

    他二人正说着话,忽听头顶上方有哗啦啦的树枝响动声,两人不约而同地抬头向上观望,他俩只看到一面黑影向自己的头顶落下来,二人正要大叫,燃烧着黑色火焰的手掌已扣在他俩的头顶

    呼两名大汉连怎么回事都没弄清楚,身体便被黑色的火焰所吞噬,丝丝的雾气由他二人周身散发出来

    唐寅收手,两具失去精华的尸体像是两摊烂肉,软绵绵地瘫在地上,唐寅仰起头来,将空中飘荡的灵气吸入体内

    随后,他在两具尸体之间盘膝而坐,进入冥想状态和他判断的一样,癸亥军的主力确实已追踪过来

    一开始,癸亥军是重点向北面和东面展开追查,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又突然改变的方向,向西面进行追踪,也正是因为这样,癸亥军的度比唐寅和殷柔慢了好几天

    至于偷袭吴家庄的,正是癸亥军的第一兵团,据说还是由川将韩石亲自率领

    而现在,癸亥军的主力正驻扎于山林深处,以唐寅自己的推断,估计癸亥军正在筹划如何进攻大平城

    唐寅以黑暗之火的死亡燃烧化掉两名桓军暗哨的尸体,就地换上桓军的军装和盔甲,然后向树林深处走去

    就目前来看,癸亥军内对具威胁的不是那些桓兵桓将,而是那名川将韩石,唐寅想找机会,试试能不能把韩石杀掉,只要除掉此人,癸亥军便不足为虑了

    正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一军统帅的优劣与否,会直接影响到全军的战力

    像癸亥军这样的军团,如果继续由其统帅严熙指挥,只是一群乌合之众,若是由韩石指挥,便会成为一支神出鬼没的虎狼之师

    有了桓军的军装做掩护,为唐寅创造不少便利,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在林中行走这一路走来,碰到的岗哨有十多处,暗哨则无法统计,可见桓军营地四周守卫之森严

    等唐寅接近桓军驻地时,再想继续深入,已然没有可能

    在桓营的进出口处,皆有修灵者看守,以洞察之术巡视进出的军兵,唐寅绕着桓军的大营走了一个多时辰,竟未发现一处可让自己混进去的破绽

    他犹豫了再三,最终还是放弃了混入桓军驻地的打算,潜伏在驻地之外,耐心等机会

    就算这次不能杀掉韩石,至少也得吸食掉一名桓军的将领,让自己能掌握桓军接下来的动向和具体计划

    唐寅藏身在一棵位于桓军驻地后身的老树之上,由下午,一直等到入夜,期间只看到桓兵进进出出,未发现一名桓军的将领,正在唐寅决定放弃,欲退出山林,返回大平城的时候,桓军后营门处又有了动静

    一名穿着千夫长军装的大汉带着十数名桓兵,从后营地出来,同时还推出一辆马车马车上盖有帆布,鼓鼓囊囊的,看不清楚里面装的是什么

    那千夫长鬼鬼祟祟,出来之后,一边向四周不停的张望,一边催促下面的军兵道:“快一点他娘的,你们动作都给老子快一点”

    他们一行人出了后营,直奔树林深处而去唐寅看得真切,并没有打算行动千夫长职位太低,不在他出手的范围之内,可是对方的一句话却让他改变了主意

    

第十集 第五百五十章

    第五百五十章

    “于大哥,昨晚我们打的是村子,今晚是不是要攻城了?”一名桓兵边推车边问千夫长道

    藏身于树梢之上的唐寅听得真切,心中顿是一动,听起来,这些桓兵似乎是第一兵团的人

    那名千夫长横了桓兵一眼,沉声说道:“不该你*心的事就不要瞎问”

    桓兵听千夫长口气不善,急忙赔笑道:“是、是、是,于大哥,兄弟多嘴了”

    他们十几人在林中走了好一会,千夫长才下令停起来他向四周望了望,说道:“就这里拿家伙,赶快干活”

    众桓兵们纷纷应了一声,其中有人把车上的帆布扯掉,从车上抽出来数把铁锹,分给其他的桓兵,众人拿着铁锹,在树林里开始快地挖掘起来

    林中黑暗,他们又没有点火把,只要距离稍微远一点就不可能看清楚他们在干什么

    不过唐寅拥有黑眼,躲藏在附近的一棵树上,两眼冒出绿色的光芒

    看清楚车上装的‘东西’,唐寅不由得皱起眉头原来,车内装有十数具尸体,而且全都是女尸,各个都是一丝不挂、赤身**,下身还粘满了血污

    难怪这些桓兵神神秘秘地跑到密林深处来挖坑,原来是想掩埋尸体,不用问,这些女人肯定是他们从山外抓回来的,在军营中被蹂躏致死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自然不能让上面和其它兵团的人知道

    “你们动作快一点都给我记住了,今晚的事,谁都不许传扬出去,谁敢说出半个字,老子就把他的舌头割掉”千夫长一边向周围观望,一边出言警告着

    桓兵们忙的浑身是汗,人们抹了抹额头的汗水,纷纷说道:“于大哥你就放心,兄弟们的嘴都严着呢,再说了,兄弟们也想着下次有这样的好事还能轮到自己头上呢”

    千夫长冰冷的表情缓和一些,耸肩一笑,回头说道:“只要你们嘴巴紧一点,以后有好事少不了你们的……”

    他话还没有说完,突然觉得自己的正前方有灵压波动,他急忙正过头来,还想拢目细看,以暗影飘移直接闪到他近前的唐寅伸出燃烧着黑暗之火的大手,死死扣住他的喉咙

    千夫长嘴巴大张,想要叫喊,却一个字都喊不出来,身体瞬间被黑暗之火所笼罩,灵魂燃烧将他身体内的精华一点点的剥离出来,化为灵气,最后散到体外

    丧失全部精华的尸体像是一个破布娃娃,慢慢瘫倒在地,不远处正在挖坑的桓兵们还没有注意到千夫长已死,正奋力的抡着铁锹干活

    唐寅看眼地上的尸体,接着,抬起头来,嘴角撩起,带着狞笑,眼中闪烁的绿光像是两只绿色的小灯,阴森又恐怖

    他下垂的双手已完全被黑暗之火所覆盖,一步步的向众桓兵走去……

    这些桓兵很能干,效率也很快,只是他们做梦也想不到,此时挖出来的大坑反倒成了自己的埋骨地

    只是顷刻之间,十余名桓兵便被唐寅吸食殆尽,期间连叫声都没有发出来,十多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坑底唐寅在坑边席地而坐,闭眼冥想

    通过千夫长的记忆,他了解到不少桓军的信息现在癸亥军已经掌握了唐寅和殷柔就在大平城的情报,并且决定下来,明日一早便向大平城进发,进行一场不计代价的攻城战

    癸亥军的第一兵团是主力兵团,在全军当中战力最强,军兵最为精壮,深得韩石的赏识,明日的攻城战,第一兵团也被韩石当成王牌,作为正面进攻的主力

    了解到这些信息,唐寅陷入深思癸亥军现在的兵力虽说不到十万,但也在八万往上,而且是正规的中央军军团,大平城的兵力有三万左右,作为防守的一方,这样的兵力已经显得捉襟见肘,何况就这三万来人还是东拼西凑的地方军,和癸亥军做正面交锋,十有**是坚持不下来的

    一时间,唐寅也想不出太好的应付之策,他站起身形,把车上的那些女尸一并拖进坑内,随手拿起一把铁锹,就地掩埋

    时间不大,这只大坑便被唐寅填平,他又把马车赶到别处,这才抽身退出树林

    唐寅离开龙门山,找到自己藏于隐蔽之处的马匹,骑马快返回大平城一路上,唐寅也是边走边观察,现在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硬敌癸亥军不太现实,只能想其它的办法

    他一路催马狂奔,百余里的路程,他只用一个多时辰就跑到了等他回到大平城内,殷柔、汤文远、高诚海等人全部迎了出来

    殷柔快步来到唐寅的近前,仔细打量他的周身,见他身上无伤,这才放下心来,不无担忧地埋怨道:“寅,你怎么才回来,我都快担心死了”

    唐寅一笑,说道:“想打探出有用的消息,就得花点时间嘛”

    汤文远和高诚海双双拱手施礼,然后如释重负地说道:“风王殿下平安归来,实在是太好了”顿了一下,汤文远又正色问道:“殿下,现在桓军的情况如何?”

    唐寅幽幽说道:“目前桓军正在休整,是在大举进攻之前做最后的休整”

    听闻这话,在场的众人无不倒吸口凉气汤文远紧张地问道:“那……那桓军会在何时来攻?”

    唐寅看了看周围的众人,一字一顿地说道:“明日一早”

    这句话,可把众人吓得不清高诚海脸色苍白,结结巴巴地说道:“怎么这么快……我们,我们还有好几支援军没有赶到呢,现在总共才三万人啊”

    “癸亥军的兵力在八万之上,而且已经做好了破釜沉舟一战的准备,此战要如何来打,诸位大人都说说”

    在众人的簇拥下,唐寅拉着殷柔走进大堂,居中而坐,说话时,两眼射出精光,环视下面的众人

    不等旁人说话,高诚海已急声说道:“桓军的兵力太多了,数倍于我,而且还是桓国的中央军啊,我方必定不敌,还是……还是先撤退,放弃大平城……”

    他话音未落,汤文远勃然大怒,他质问道:“我们能撤得走,可大平城的数万百姓也能撤得走吗?现在弃城,岂不是把全城的百姓扔进虎口,吴家庄的惨状你不是未见?”

    高诚海被训斥得身子一哆嗦,他急忙改口道:“郡首大人,下官……下官是意思是让风王殿下和公主殿下先撤离大平城,下官身为城主,就算粉身碎骨,也要与全城百姓共存亡”

    汤文远冷哼一声,未再看他,他向唐寅和殷柔拱手说道:“两位殿下,高大人所言也无不道理,桓军将至,我方将士实难抵御,两位殿下还应尽快撤离才是啊我等地方官员,必会在大平城与桓军死战到底,拖住敌人”

    “撤到哪去?”唐寅反问道,不等汤文远答话,他又道:“现在龙门郡全郡的军兵基本都在这里,你要本王跑到哪里能安全?以寡敌众,以弱战强,未必就一定会输,身为一郡之首,不谋破敌之策,只想死战到底,以身殉国,难道这就是称职吗?以本王来看,汤大人还不如高大人呢,依高大人的办法至少还能保住三万将士的性命,而你与敌力战的办法,只会把将士们和全城的百姓统统害死”

    汤文远被唐寅说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憋了半晌,方问道:“风王殿下可有良策?”

    “你在问本王?”唐寅气乐了,说道:“你是本地的郡首,对本地应该了如指掌才是现在已经知道敌军会何时来攻,你这位郡首是不是也该想想哪里适合设伏,哪里可以打敌军个出其不意、措手不及啊?”

    老头子现在是有些被急糊涂了,听唐寅这么一说,他眼睛顿是一亮,对啊,自己怎么只想着要坚守城邑,而忽略了出城作战、主动出击的策略

    正所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何况己方是地主,占有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并非一点取胜的机会都没有

    汤文远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连连点头应道:“殿下教训得极是,请容微臣好好想一想,再想一想……”

    唐寅看着汤文远,有些哭笑不得,人上了年岁,反应会变慢,这倒是可以理解的,但一郡之首如果连处变不惊这样的心理素质都不具备,就太不应该了如果把汤文远放到风国,做郡首也是不合格的

    这时候,高诚海突然开口说道:“风王殿下,臣倒想起有一处地方适合设埋”

    “哦?”唐寅转头看着高诚海,说道:“高大人说说看,是哪里?”

    高诚海让人赶快把地图拿过来,然后走到唐寅近前,说道:“风王殿下,从吴家庄到大平城,只有这一条官道,也只能走这一条道,在这里,”说着话,他手指着地图,继续道:“这里的地势两边高,中间低,而官道就位于中间的低点,每逢下雨,官道都会积水,人畜难行,臣以为,我军可以在这里两边的高地进行埋伏”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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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在异界介绍:
他有一身出类拔萃的功夫,但在现实世界中却没有用武之地,只能做个见不得光的杀手。
而去到了混乱不堪的异界,在你死我活的战场上他的实力却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
在这里,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挥舞手中的武器;在这里,为了生存,他别无选择走上那条属于他自己的王者之路。
他的名字叫唐寅,他的一切,只是存在于传说中……
唐寅在异界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唐寅在异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唐寅在异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