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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六道     唐寅在异界txt下载     唐寅在异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集 第五百五十一章

    第五百五十一章

    唐寅边看着地图,边听着高诚海的分析***等后者说完,他看向汤文远,问道:“汤大人,你认为高大人所言如何?”

    不管怎么说,汤文远可是武将出身,而高诚海只是文官,相对而言,唐寅加看重汤文远的意见

    汤文远也起身走上前来,眉头紧锁,低头看着地图,思虑良久,他缓缓点下头,两眼放光地说道:“这里倒是个适合伏击的好地方如果天气允许,没有下雨的话,我方还可以采取火攻,事先多预备草藤,做成球状,浇上黑油,点燃之后将其推下去,也够让桓军喝一壶的”

    唐寅眨眨眼睛,随后拊掌大笑,说道:“办法这不是有了嘛就这么办,在这里,我们打桓军个伏击战”

    说完话,见汤文远和高诚海都在呆呆地看着自己,他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身子前探,催促道:“都看着本王作甚?快去准备啊”

    “啊?是、是,臣等这就去准备”以汤文远为首的玉国官员们如梦方醒,纷纷应了一声,急匆匆地向外走去

    高诚海所说的这段官道正好位于大平城和吴家庄之间,也是从大平城去往龙门山的必经之路

    对于龙门郡而言,龙门山不仅为本郡提供了丰富的药材,而且还提供了大量的木材和石材,所以进出龙门山的官道也是非常重要的,只是当初修建官道的时候地方官府就贪图方便省事,把官道修在了洼地,每逢多雨时节,官道就会变成一场灾难,积水最多处能达到一人多深因为这条官道在大平城的管辖范围之内,高诚海为此事也颇感头痛,他不是不想解决,而是无法解决,若想重修一条官道那得耗费大量的人力和财力,这不是他区区一城能承担得起的,他为此事上报过多次,可一直没有得到解决

    谁能想到,就是这么一段常常令他焦头烂额的官道,现在却恰恰成了伏击敌军的最佳地点

    唐寅不放心把殷柔一人留在城内,带着她随玉军一同出城在汤文远的指挥下,三万人的玉军被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埋伏在官道的北侧,一部分埋伏在官道的南侧

    龙门郡多山多林,草藤很容易找到,玉军抵达埋伏地点后,立刻开始着手准备,军兵们上下齐动,连运送带采集,收拢了大量的草藤和油料

    他们的油料不同于火油,又黑又粘稠,玉人称之为黑油,唐寅还特意嗅了嗅,立刻判断出来,这其实是原油不清楚玉人是从哪里采集出来的,不过用原油的效果远胜过火油

    玉军将士们先是以干柴和草藤编制成一人多高的球状体,然后再把原油浇在上面,这东西要是烧起来滚进人群中,火一旦粘身想扑都扑不灭

    唐寅边看边点头,汤文远的统兵还是不错的,至少在他的指挥下,玉军做事的效率很高

    经过大半夜的筹备,三万人的玉军制作出数以千计的藤球,全部掩藏在官道两旁的高坡上

    唐寅亲自去巡视,先是到官道两侧的高坡上查看,而后又下到官道,举目向两侧张望,没有发现不妥之处,这才退回来

    接下来,他们要做的就是等桓军的到来

    趁着等待的这段时间,唐寅将汤文远、高诚海等玉国官员召到自己身边,抽出佩剑,一边在地上划动,一边说道:“等桓军到来的时候,大家不要惊慌,也不要急于动手,先放一万左右的桓兵通过,而后再突然发难,以火攻杀伤桓军的同时,把桓军的队伍切成两截,到时我们可以以多打少,将放过去的一万桓军全歼,尽可能多的杀伤敌人”

    这些玉国官员当中,真正有领兵打仗实战经验的只有汤文远,老头子边听边点头,等唐寅说完,他脸上露出兴奋的光彩,赞道:“殿下所言极是,以火攻杀伤敌人中军,阻隔敌人后军,我方全力攻击敌人前军,这是善善之策啊”

    一旁的高诚海看看唐寅,又瞧瞧其他众人,皱着眉头,咧着嘴,愁眉苦脸地说道:“以火攻偷袭敌人固然是好,但……就怕突然下雨啊”

    此言一出,立刻惹来周围人的一致白眼,即便唐寅听了这样的晦气话也气得差点把手中佩剑砸在高诚海的脑袋上

    轰隆——高诚海话音刚落没多久,天空中突然传来闷雷之声,这一声雷响,也让在场的众人心凉半截殷柔是紧张的抓住唐寅的手,握得紧紧的高诚海说得没错,火攻最怕下雨,现在若是下起雨来,他们折腾一晚上所做的种种准备都将成为无用功

    唐寅站起身形,缓缓抬起头来,仰望夜空,只见天空之中,阴云密布,将星月统统都遮挡住高诚海的话不会这么灵验,难道真要下雨不成?这是天绝自己吗?

    他正想着,突然面颊一凉,一滴雨水落到他的脸上

    他抬手抹了一下面颊,而后慢慢垂下头,两眼直直地凝视着高诚海高诚海这时候脸都白了,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怕什么来什么,还真被自己的乌鸦嘴给说中了

    他正懊悔不已的时候,猛然感觉周围的气氛不对劲,他举目一瞧,在场的众人无不用杀人一般的眼神瞪着自己,包括唐寅在内

    高诚海身子一哆嗦,急忙跪地叩首,颤声急道:“风王殿下,并非小人口出晦言,而是……而是现在正值本地多雨时节啊……”

    唐寅也只是一肚子的怒火无从发泄罢了,倒不是真的怪罪高诚海,如果他的嘴巴这么灵验的话,那他就是东海龙王了

    没有人说话,在场的众人皆是一言不发,气氛压抑的快让人窒息

    噼噼啪啪——很快,雨滴开始连续掉落下来,淋在众人的盔甲上,劈啪作响,同样的,也把在场每一个人的斗志都浇得透凉、透凉

    刚开始还只是小雨,很快,小雨就变成了瓢泼大雨,雨水仿佛是天上倾洒下来似的,落到地上都溅起了高高的水雾

    正所谓是祸不单行暴雨骤至已经够让人们心凉的了,这时候,又有探子快马回来禀报,称桓军的主力已经行出龙门山,正冒雨向大平城进发

    听闻探报,汤文远再坐不住,挺身而起,向唐寅拱手说道:“殿下,这场伏击是打不了了,我们现在得赶快撤退”

    唐寅眯了眯眼睛,伸出手来,停在空中,等了好半晌,他摇头说道:“不要急,再等等”现在雨下得很大,但风也极快,很有可能将乌云刮到别处,这是唐寅心中唯一的希望

    “殿下,我们要是再不撤退,可就来不及了”汤文远走到唐寅近前,急声说道

    唐寅转过头来,怒视汤文远,正色问道:“本王的话,你听不懂吗?”

    汤文远被他凌厉的眼神吓了一跳,未敢再多说半个字,躬身施礼,退后数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场的玉国官员和军兵们无不是急得满头大汗,眼看着来势汹汹的敌军越来越近,人们不知道己方现在还要等什么

    过了大概半个多钟头的时间,忽然有玉兵士卒兴奋地惊呼道:“雨停了、雨停啦”

    人们下意识地纷纷取下头盔,仰面望天,可不是嘛,刚才还是阴云密布,瓢泼大雨,现在已是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天上亦是一滴雨水都没有了

    一瞬间,玉**兵许多人都兴奋地大叫起来,人们忘乎所以地在泥泞的地上又蹦又跳,汤文远和高诚海等人也是激动得手舞足蹈,冲到唐寅近前,连声说道:“殿下,真是天助我玉国啊,现在我们还是可以采取火攻的战术”

    唐寅的脸上带着淡然的笑容,实际上,他的心里也乐开了花,他眼珠转了转,急声问道:“我们还剩下多少黑油?”

    汤文远一愣,回道:“还有很多啊”

    “倒掉”唐寅两眼放光,说道:“统统倒进官道和山坡上”

    “啊?那……那万一被桓军发现了怎么办?”汤文远膛目结舌地问道

    “天还未亮,又刚刚下过大雨,桓军又怎能分辨出地上的是水还是油,快,按照本王的意思去做”唐寅沉声喝道

    汤文远精神一震,暗道一声对啊,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如果刚才未下过雨,直接把油倒在路上,必会引起桓军怀疑,可此时刚刚下过大雨,桓军只会把油当成积水啊

    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感觉和风王在一起,自己的头脑就变得不灵光了

    他急急传令下去,把全军剩下的黑油全部倒在官道及两侧的山坡上,一旦敌军进来,便会深陷火海,想冲上山坡逃走都没有机会

    郡首一声令下,玉军将士齐动,一桶桶的黑油被倾倒在官道及两侧的山坡他们这边刚把油倒完,又有探子回报,桓军的斥候已距离己方不足两里

    汤文远下令,全军隐蔽,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行动

第十集 第五百五十二章

    第五百五十二章

    癸亥军的斥候是一行马队,足有五十多骑,一路上策马狂奔,行过唐寅等人的伏击地点时,片刻都未停,直接穿行而过。

    等把桓军斥候让过去一刻钟左右的时间,癸亥军的主力在人们的视线中出现。现在天边已经放光,天色即没有全亮,但也不是特别黑暗。

    拢目望去,这支桓军队伍没有打任何的旗号,但兵马却是铺天盖地,蔓延在官道之上,黑压压的一片,分不清楚个数。

    如果没有亲眼所见,只听桓军有八万多人,感觉也不是特别多,现在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之内,人们便会真真切切地领悟到什么叫‘人多一万,无边无沿,人过十万,扯天连地’这句话。

    走在桓军最前面的正是癸亥军的第一兵团,这批桓军将士,各个都是兵强马壮,虽说在深山里经过长时间的长途跋涉,军容显得脏乱不整,但掩盖不住将士们的精锐之气。

    没等交手,单看桓军的阵容,埋伏在高地上的玉军士卒们便开始高度紧张起来,人们一个个面色凝重,绷紧神经,下意识地握紧手中的弓箭,有不少军兵身都突突直哆嗦。

    地方军不比中央军,军兵们没有经历过大战,也未经受过正规的系统训练,更无实战经验,许多士卒都是不到二十岁的少年人,让他们去和正规中央军硬碰硬,而且还是以寡敌众,那无疑是以卵击石。唐寅提出主动出击的战术,也是有他的道理和经验的。

    很快,桓军的主力队伍进入玉军的埋伏地点,按照唐寅事先交代的那样,玉军没有马上展开攻击,而是等着把桓军的第一个兵团让过去。

    癸亥军内。严熙和韩石骑着战马,并肩而行。

    边走着,严熙边不时扭动身躯,刚那场暴雨把桓军也浇得不轻,包括严熙在内,盔甲内的衣装都已湿透,现在粘在身上,凉飕飕的,极不舒服。

    他拉了拉自己的领,对身边的韩石说道:“哎呀,想不到这雨这么快就停了,早知这样,我们真应该等雨停了再走。”

    韩石端坐在马上,稳如泰山,虽说雨水顺着他的衣襟也在不时的滴落下来。他淡然一笑,说道:“我倒是希望这场雨能下得再大再长一会。”

    严熙不解地看着他。韩石说道:“雨中不利行军,我们知道,敌人也知道,正因为这样,更容易打敌人个措手不及。”

    “呵呵!”严熙笑了,说道:“韩将军多虑了,大平城只是一座弹丸小城,据报,城内守军满打满算也就三万来人,而且还都是地方军,我军将士只需一轮强攻,足可以攻破城池。”

    对于桓军的战斗力,韩石实在不敢高估,他耸了耸肩,说道:“希望如此吧!如果此战还不能擒下风王,我们也就只能接受失败,收兵回撤了。”

    “韩将军不想再继续打下去了?”

    “深入敌境,给我们的时间只够打一次战斗的,拖延下去,恐怕想撤退都没有机会了。”韩石幽幽叹了口气,如果当初桓军能把风王和公主一并擒下,也就不会有今日的麻烦了。

    那么精明的韩石,此时想的也是去偷袭大平城,打玉军个措手不及,而完全没有想到玉军会在半路上设伏,要反打自己个措手不及。

    癸亥军士卒们经过玉军埋伏地点的时候,只是感觉这里的道路特别泥泞,根本没有察觉到地面上已然洒满了黑油。

    一批批的桓军在玉军的眼皮底下畅通无阻地通过,埋伏在官道两侧的玉军士卒们都把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少人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连大气都不敢喘。

    眼看着整整一个兵团的桓军已经穿过己方的伏击范围,汤文远忍不住看向唐寅,眼神中充满了焦急之色,就在他忍不住想要发问之时,一直在偷偷向下观望的唐寅缩回头来,向他挥手道:“可以动手了!”

    这话让周围众人的身躯同是一震,汤文远眼中精光一闪,对传令兵喝道:“放响箭!”

    嗖——吱——有玉军士卒将早已经准备好的响尾箭全力向射高空,那尖锐又悠长的哨音立刻划破宁静的天际。

    随着响尾箭射出,也拉开了玉军全面火攻的序幕。官道两侧的玉军士卒们纷纷点起火把,燃着图满了原油的藤球,以长杆顶着,将一颗颗的藤球推下高坡。

    只是一瞬间,从官道两侧的高坡上滚下的火球就有数百颗之多。

    如果单单是火球还不算恐怖,要命的是,火球所过之地,地上随之起火,也就是在一眨眼的工夫,长达两里多地的官道化为了一片火海。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火攻,对于毫无防备的桓军而言实在太要命了。

    身处于火海之中的桓兵们惨叫声四起,哀号声震天,偌大的官道之上,到处都有浑身冒火的桓军将士,人们被烧得皮开肉绽,身上、脸上血肉模糊。

    许多桓军将士们还想逃出火海,尖叫着向两侧的山坡攀爬,可是山坡上的火势比官道上的火焰小不了多少,双手刚扒到山坡上,立刻被烧焦。

    有修炼灵武的桓将罩起灵铠,还想用灵铠阻挡火焰,可是灵铠是把火焰挡在身外,但灵铠之内的身躯却被高温蒸熟了……

    无数桓兵桓将成群成片的倒在火海之中,人们叫着、喊着,互相践踏、推搡,最后皆被烧成黑黢黢的一团,许多人是抱在一起的,炭化后的尸体都熔到一处,想分也分不开。

    若长的官道,现在已变成活生生的炼狱,如同火人一般的人们在火焰中奔跑,扑倒,爬起来继续狂奔,又再次扑倒,直到他们再也爬不起来为止。

    官道两侧山坡上的玉军将士们原本已准备好弓箭,想在火攻的同时并以箭阵射杀敌军,但现在,人们都看傻了眼,一个个呆站在原地,望着脚下官道上的惨状,忘记放箭,或者说已经没有必须再去放箭了。

    这些玉国地方军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惨景,即便身处于火海之中的是敌人,他们仍不由自主的连连打冷战,不少人都是连连后退,闭着眼睛,捂着耳朵,看不敢看,听也不敢听。

    唐寅现在可没时间在这里看热闹,别看现在桓军被这把大火烧得惨绝人寰,但若等人家反扑上来,己方的将士们会比那些被烧死的桓军惨上十倍、百倍。

    他抽出佩剑,向左右的玉军高声呐喊道:“凡我军将士,随我杀敌!”说着话,他留下高诚海等一部分军兵照顾殷柔,自己则一马当先的向癸亥军第一兵团冲杀过去。

    在唐寅的率领下,三万玉军向先前被放过去的敌军冲去。此时,癸亥军第一兵团的士卒也正在向山坡攀爬,打算反击埋伏在山坡上的敌人,双方一个下,一个上,碰了个正着。

    看到迎面而来的黑压压敌军,唐寅抖手将佩剑灵化,居高临下的飞扑下去,随着咚咚的闷响声,三名桓兵直接被居高临下冲来的唐寅撞飞出去,而后,他手中的佩剑连砍带刺,一口气挑翻十数名桓兵。

    唐寅勇猛,让玉军将士们的士气大振,他们居高临下的冲锋,本就占有极大的优势,加上士气又被提升起来,更是锐不可当,刚刚冲上山坡的桓军被玉军给硬生生地顶了下去。

    三万对一万,一方士气高涨,一方是惊慌失措,按理说,这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战斗,可实际上,桓军并未落多少下风,双方的拼杀亦是各有伤亡,半斤对八两。

    无论是单兵作战还是团队配合,桓军都远在玉军之上。战斗当中,玉军已把癸亥军的第一兵团团团包围,人们的冲锋一波接着一波,可惜的是,始终冲不开桓军阵营的外围防线。

    若是让桓军团在一起,己方根本占不到便宜。唐寅快速地做出判断,他喊来汤文远,对其急声说道:“不要让兄弟们盲目进攻,你挑出一批精锐之士,把敌阵给我冲散,我方人多,要和敌人打混战!”

    汤文远急忙应了一声,召来一批玉军将领,带着三千左右的玉军,对桓军阵营的中心处展开冲锋。

    别看老头已经六七十岁,但仍是老当益壮,他身先士卒地冲在最前面,手持灵刀,挥舞得上下翻飞。

    在汤文远的率领下,三千玉军精锐仿佛一把尖刀,由桓军阵营的正中间将其切开。正当老头战得兴起,闷头向前冲杀时,前方传来一声大喝:“贼将休要猖狂,当我桓军无人了吗?”随着话音,一名桓将提枪而来,人未到,灵武技能先至,追魂刺迎面向汤文远袭来。

    汤文远释放灵气,灌入灵刀之内,以十字交叉斩应对。

    灵刺与灵刃在空中碰撞,劈啪作响,二人的技能拼了个旗鼓相当,不分上下。随着灵武技能释放完,两人接触到一起,刀枪并举,战到一处。

    汤文远武技精湛,但对面的桓将也非平庸之辈,只见战场上刀光剑影,飞沙走石,他两人直打得天昏地暗。

第十集 第五百五十三章

    第五百五十三章

    和汤文远对战的这名桓将是癸亥军第一兵团的兵团长,名叫段堂,灵武高强,在癸亥军内堪称第一猛将。

    汤文远的灵武是很厉害,但毕竟年事已高,短时间内和段堂还能打个不分胜负,时间一长,老头的体力就跟不上了。

    他二人又打了二十几个回合,段堂是越战越勇,而汤文远则显得后劲不足,出刀远没有刚开始时那么的犀利。

    见状,段堂心中已然有底,与汤文远又战了几个回合后,猛然发力,一口气连续攻出一十二枪。

    这一连串好似疾风骤雨般的快攻,把老头忙的左躲右闪,上窜下跳,使出九牛二虎之力算把段堂的快攻全部避开,他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段堂的后招又接踵而至。

    灵枪乍现出霞光异彩,紧接着,灵乱?风向汤文远铺天盖地的席卷过去。

    汤文远现在正处于前力已尽而后力不济的尴尬境地,见对方的灵乱?风释放过来,仓促之间,老头也同样释放灵乱?风应对。

    只是这一次他二人所释放的灵武技能已不能相提并论,汤文远所释放的灵乱?风在顷刻之间被段堂的灵乱?风所吞噬,而后,空中仍剩余有大量的灵刃,继续向汤文远袭去。

    灵乱?风的攻击范围太大,老头根本无从闪躲,耳轮中就听咔咔的脆响声不断。等灵刃全部散去之后,再看汤文远,浑身上下的灵铠俱碎,身不知被划出多少条口,他以灵刀拄地,咬着牙硬是没有倒下,可鲜血顺着他的盔甲、衣襟不断地滴淌下来,人业已是摇摇欲坠。

    一击得手,段堂眼中的凶光更盛,他手提灵枪,一步步地向汤文远走去,狞声说道:“贼将,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说话之间,他将掌中的灵枪高高举起,对准汤文远的脑袋就准备猛砸下去。

    而就在这时,段堂忽觉得身后有破风之声传来,他高举的灵枪来不及砸向汤文远,顺势回扫,横斩自己的身后。

    当啷!他的灵枪正扫在一柄灵剑上,金鸣声刺耳,火星爆出一大团。

    段堂心中一颤,动了动被震得发麻的手腕,心中暗道:来敌好大的力气啊!他回身举目一瞧,在自己的背后站有一人,浑身上下黑色的灵铠,手中持有一把乌黑色的灵剑。

    他一边调整自己的呼吸,一边扬头喝道:“来者通名报姓……”

    他话音还未落,对方的灵剑已直直向他的胸口刺来,与此同时,耳中也传来对方阴沉的话音:“风王,唐寅!”

    段堂闻言,大惊失色,想不到己方千辛万苦要找的风王就在自己的面前,而要命的是,自己现在要独战风王。

    他振作精神,大喝一声来得好,舞动灵枪,将唐寅的快剑挡开,而后手腕一翻,以枪尾猛击唐寅的面门。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他的灵枪比唐寅的灵剑要长得多,攻击起来也方便。可是唐寅的身形太快,他的枪尾刚刚击出,唐寅已如同泥鳅一般闪到他的身侧,灵剑斜刺他的肋下。

    这一剑来得又快又突然,把段堂也惊出一身的冷汗,他此时再想闪躲已经来不及了,将牙关一咬,使出同归于尽的拼命打法,不躲不避,横枪反扫唐寅的脖颈。

    唐寅冷笑一声,身急速地向下一低,将对方扫来的灵枪刚好让过,不过他刺出的灵剑也稍微偏了偏,没有刺中对方的软肋,将其小腹处的灵铠挑开一条大口。

    段堂下意识地低头瞧瞧自己的小腹,暗道一声好险,他畜力断喝,以灵乱?风击向唐寅。

    等漫天的灵刃刮过,再定睛看去,面前哪里还有唐寅的影。段堂愣了一下,猛然意识到不好,他半转回身,再想回枪出招,已然来不及了。

    以暗影飘移直接闪到他背后的唐寅挥起拳头,重重地砸在段堂的后脑。

    这一记重击,让段堂感觉自己像是挨了一闷棍似的,头脑发晕,天旋地转,他站立不住,直接被砸趴在地,手中的灵枪也摔飞出好远,鲜血顺着鼻孔缓缓流淌出来。

    呼!段堂趴在地上动也不动,身上的灵铠气化,眨眼工夫散于无形。唐寅上前一步,低身将他的背铠抓住,向身后一甩,喝道:“绑起来!”

    随着他的话音,周围的玉军士卒蜂拥而上,将摔在自己眼前的段堂拉肩头拢二臂,捆绑个结结实实。

    桓军兵团长段堂被擒,全兵团的阵营又被打散,这一下,桓军的第一兵团开始支撑不住了。

    现在,战场上的双方变成了大混战,已完全没有阵形可言,双方的将士们混杂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分不清谁是谁。

    如此的混战,对于兵力多的一方是最有利的。场上,随处可见一**的桓军被数倍于己的玉军所包围,经过一番殊死厮杀,最后被人家乱刃砍翻在地。

    兵败如山倒。癸亥军第一兵团的溃败只是一瞬间的事,无心恋战的桓军将士被杀得四散奔逃,可真正逃走的却没有几个,大多数人都被玉军所围杀,还有不少人缴械投降。

    当战斗进入到尾声的时候,士气正盛的玉军将领们纷纷向唐寅提出,继续进攻桓军的后军,一口气击垮桓军全部主力。

    不过唐寅还没有被眼前的这点胜利冲昏头脑,只凭己方现在这些地方军,想要全歼癸亥军全部,那无疑是天方夜谭,根本没有可能。

    他传令下去,全军带上俘虏,即刻撤退,回往大平城。这时候,有名玉将急匆匆跑过来,看到唐寅,颤声说道:“风王殿下……汤大人……汤大人怕是要不行了……”

    唐寅吸气,问道:“汤大人现在在哪?快带本王去看!”

    汤文远刚受了段堂灵乱?风的一击,其实他身上有灵铠做保护,已经极大限度的卸去灵刃的杀伤力,虽说身上被刮出许多口,但没有一处伤口是致命的。

    只是老头年岁太大,身体不比年轻人,若只是一两处划伤还好说,一下出现这么多的伤口,体内的气血已经耗尽。

    当唐寅看到汤文远时,老头正躺在一块平地上,周围站满了玉兵玉将,人们的脸上无不布满悲色。

    唐寅分开众人,走到汤文远近前,低头一瞧,老头脸色惨白,目光涣散,出气多,入气少,眼看着是不行了。

    他蹲下身,握起汤文远的手,低声唤道:“汤大人?汤大人感觉怎么样?”

    汤文远失去神采的双目缓缓转动,落到唐寅的脸上,嘴角扬了扬,断断续续地说道:“此战……打得……漂亮……虽以寡敌众、以弱战强……但却打出我玉军的雄威……老臣……要多谢风王啊……”

    唐寅轻轻拍了拍汤文远的手,含笑说道:“汤大人不要这么说,是本王应该谢玉军弟兄们……”

    “老臣这次……怕是……不行了……瓦罐不离井口破,大将难免阵前亡……老臣能死在战场之上……也是老臣的福气了……”

    听闻这话,周围的玉军将士们再忍不住,纷纷哭出声来。唐寅暗暗叹了口气,轻声安慰道:“汤大人老当益壮,怎会不行了呢,现在本王便送你回城医治。”

    汤文远缓缓摇了摇头,颤声说道:“我主年幼……只望殿下能多加体量……保…保风玉两国永盛不衰……”说完这话,老头也吐出了最后一口气,微微扬起的头随之垂了下去。

    “大人——”

    哗啦啦!周围的玉军将士跪倒一片,哭声四起。汤文远的死,也让唐寅的心情又沉重又难过,但现在没有时间在这里耽搁,癸亥军的后军随时都可能冲杀过来。

    他松开汤文远的手,站起身形,向左右喝道:“都不要再哭了,全军将士,立刻回城!”

    汤文远阵亡,玉军的直接指挥权便落到唐寅的手上,在他的指挥下,玉军将士们带上俘虏和己方阵亡兄弟的尸体,快速地撤回大平城。

    这一场战斗打下来,玉军方面的伤亡有五千多人,其中还包括龙门郡的郡首汤文远,这也是玉军方面最大的损失。而癸亥军方面的伤亡则要惨重得多,单单是被烧死烧伤的将士就有三万多人,另外最为强悍的第一兵团还被玉军全歼,连兵团长段堂都被人家生擒活捉,现在,癸亥军这边还有再战之力的将士已不足四万,强攻大平城也变得不太现实了。

    本想偷袭人家的玉军结果反被人家所偷袭,伤亡过半,损失惨重,严熙这时候已然气得暴跳如雷,不管不顾的欲找大平城的敌军拼命,关键时刻,还是韩石站出来把他拦住了。

    现在癸亥军的战力锐减,将士们的士气又跌落到谷底,如此状态,哪里还能去攻城,连自保都困难。

    韩石向严熙提出,为今之计,只有撤退这一条路可选,若是还要恋战,有全军覆没之危。

第十集 第五百五十四章

    第五百五十四章

    严熙在韩石的劝说下放弃继续进攻大平城的念头,率领癸亥军残部退回到龙门山内,准备按原路撤走。

    不过他们现在想撤走可就不像来时那么容易了,目前军中有大量的伤兵存在,经受不起长途跋涉,而且还是在荒山野岭这么艰苦的环境当中,这就需要桓军得休养几日,先处理好部分伤兵的伤势再开拔。

    对于这一点,韩石倒是不着急,在他看来,己方目前丧失了攻打大平城的实力,而玉军也没有实力主动来攻,己方在龙门山里驻扎一段时间,倒也没什么危险。

    可是这次韩石料错了,或者说他漏算了一个因素,正在向大平城这边飞速赶来的三水军和天鹰军。

    就在玉军伏击桓军的第二日,下午,三水军和天鹰军的探子便抵达大平城,见到唐寅之后,向他禀报,两军的先头部队已接近大平城,目前距离大平城只有五十里。

    这个消息让唐寅大喜过望,也让玉国的官员、将领们长松口气,有三水军和天鹰军赶过来增援,己方便再不用怕桓军了。

    三水军和天鹰军这支先头部队只有三万人,但却是由梁启和子缨亲自率领,大将战虎、吴广随行,下面的将士亦是两军的精锐之士。

    当他们抵达大平城时,唐寅亲自出城迎接。等众风将们见到唐寅和殷柔之后,纷纷跪地,施大礼叩拜的同时无不热泪盈眶。三水军和天鹰军方面也知道唐寅和殷柔遇袭失踪的消息,本以为大王这次凶多吉少了呢,现在见到唐寅和殷柔皆平安无事,众人心里又是兴奋又是激动,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把众将一一搀扶起来,唐寅拉着梁启和子缨二人的手,由衷感叹道:“我盼你们的到来是盼得望眼欲穿啊!”

    这是实话。现在桓军是不敢来攻大平城了,但唐寅可不想放他们走,而以玉军的战力,主动出击无疑是以卵击石,现在己方的将士赶到,唐寅终于有了主动出击的本钱。

    “大王和公主殿下这一个多月来都在哪啊?弟兄们找遍了风国,也未把大王和公主殿下找到。”梁启边陪着唐寅往城内走,边关切地问道。

    唐寅和殷柔相视而笑,随即他把自己是怎么带着殷柔穿过龙门山,又是怎么来到大平城的经过向众人大致讲述一遍。听完之后,就连战虎也连连感叹好险、好险。

    子缨揉着下巴,喃喃说道:“现在的桓军当真是不容小觑,避开我军主力,出奇兵偷袭我国本土,釜底抽薪,攻敌不备,厉害啊!”

    梁启笑了笑,耸肩说道:“并非桓军厉害,只是我军方面太过于轻敌。”

    说着话,他对唐寅道:“大王,目前桓国把全国的兵力都投放在安国和安桓边境,这正是我军长驱直入的好机会……”

    不等他把话说完,唐寅已连连摆手,说道:“这些事可以以后再议,现在,我要的是务必全歼这支桓国的癸亥军。”

    吴广好奇地问道:“癸亥军被大王设伏偷袭,损失惨重,未敢再来强攻大平城,现在已经撤退了吗?”

    “应该不会!”唐寅摇了摇头,说道:“吃了一场大败仗,癸亥军死伤众多,撤退之前,一定得休整些几日。”

    子缨大点其头,接道:“大王所言没错!敌军休整的这段时间,正是我军主动出击,将其一举歼灭的好机会。”

    梁启说道:“我军可兵分两路,一路正面推进,一路绕行敌后,两面夹击,可轻取敌军。”

    子缨说道:“兵贵神速,今晚就是进攻的最佳时机,我们可和敌军打一场夜战!”

    有梁启和子缨二人在,唐寅自己都不用动脑筋了,这两位都是最顶尖级别的统帅,无论是谋划长远的战术战略还是短兵交接的临阵指挥,皆无人能出其左右。

    唐寅听着他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快言快语,忍不住仰面大笑起来,这才是他习惯的风格,三言两语之间便把破敌的战术敲定,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具体的准备。

    别看梁启和子缨只带来三万人,但皆为三水军和天鹰军的精锐,在唐寅眼中,这三万将士,胜过玉军十万甚至更多。

    他眯缝起虎目,脸上露出冷笑,幽幽说道:“今晚,我定要一雪前耻,让癸亥军有来无回!”

    当天深夜。以唐寅为首的风军悄悄出城。三万将士,人含草,马衔铃,悄然无声的向龙门山方向而去。

    为了确保此次行动的隐蔽,已有大批的随军探子被梁启和子缨先行调派出去,解决掉沿途的桓军岗哨和眼线。

    这一行风军,仿佛深夜中的幽灵军团,行进的速度极快,马不停蹄的赶到龙门山一带。

    进入山林之中,风军先做短暂的休息,梁启和子缨二人趁此时间进行分工。

    通过商议,梁启带一万五千人的三水军精锐打桓军的正面,子缨带一万五千人的天鹰军精锐打桓军的背后,梁启那边有战虎辅助,子缨那边则有吴广辅助。

    等他二人商量完,向唐寅做了汇报,后者没有异议,决定随子缨去绕行敌后。

    唐寅以前有打探过桓军驻地,对其情况还是较为了解的,也很清楚从哪里绕到敌后最为安全,所以由他领路是最合适的。

    且说唐寅,带着天鹰军将士在林中快速地穿行,他特意绕了一个大弯,尽可能的避开桓军的暗哨,虽说浪费不少时间,但行动可以更加隐蔽,不易暴露。

    绕行这一个大弯,唐寅等人足足用掉一个多时辰,当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桓军驻地后方的时候,已是凌晨,正好到了和梁启预定好的进攻时间。

    另一边,梁启见寅时已过大半,该是己方动手的时候了,他传令下去,全军推进,向桓军驻地展开进攻。

    随着他一声令下,三水军将士在林中扩散开来,众人之间的距离都保持在三步左右,像是一面大网似的向前缓缓推进。

    正如同他们判断的那样,桓军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驻地会受到敌人的偷袭,而且来敌还不是玉军,而是胜过玉军许多的风军。

    桓军上下没有丝毫的防备,就连在林中布置的岗哨也是毫无警惕性而言,放哨的军兵们三三两两的坐在树下,打着瞌睡。这更是加给风军的偷袭制造出便利,许多桓军的岗哨就是在睡梦中糊里糊涂的做了风军的刀下鬼。

    等风军已经推进到桓军驻地近前时,看守营门的桓军仍在睡觉,不过这些桓军岗哨当中已经有修灵者的存在,耳力比普通士卒要敏锐得多。

    一名负责看守正门的修灵者最先察觉到异常,在睡梦中他隐约听到踩压草丛的沙沙声响,这名修灵者打了激灵,一下子惊醒过来,本能地向四周观望。

    破晓前的树林太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即便是修灵者,可视的距离也只有不到十步。这人张望了好一会,也没看出个所以然,不过就是感觉有点不对劲,具体他也说不上来。

    他站起身形,随手从营寨的寨墙上抽下一根火把,缓步地向前方树林走去。当他走到树林边缘的时候,透过火把的光芒,他猛然发现树林中有黑影晃动,这人脸色顿是一变,张开嘴巴,刚要发问,就听嗖的一声,一支弩箭从树林中飞出,正中他的胸口。

    “啊——”

    修灵者的叫声刚刚发出,树林内嗖嗖的破风声四起,紧接着,是一连串的扑扑扑闷响声。

    再看这名修灵者,头上、身上插满了黑漆漆的弩箭,整个人活像个刺猬似的,两眼瞪得滚圆,嘴巴大张,却一句话都喊不出来,身子直挺挺地仰面倒了下去。

    扑通!他的身躯重重摔在地上,沉重的砸地声也把其余的桓兵所惊醒。

    人们睁开朦胧的睡眼,满面茫然地面面相觑,很快,有人看到前方树林边上有一只火把,奇怪地嘟囔道:“谁把火把仍到哪去了?”

    “不知道!唉?古大哥呢?”“没看见啊,刚才还在这呢!”“那林子那边去瞧瞧!”

    数名桓兵摇摇晃晃地走过来,距离远时,他们只看到火把,没看到一旁的尸体,现在走近,立刻发现了修灵者倒在火把旁插满弩箭的尸身。

    众桓兵大惊失色,有人尖叫道:“不好,古大哥他死……”

    桓兵的话还没有喊完,弩箭飞来,正中他的嘴巴,箭尖由他的脑后探了出来。

    “是敌袭——”随着这名桓兵的倒地,周围人总算反应过来,异口同声地大叫道,不过,他们很快也步了同伴的后尘,从树林中不停飞射出来的弩箭将他们的身子钉得千疮百孔。

    在这几名桓兵倒地的同时,从树林当中窜出一长排风军。

    这些风军清一色的手持连弩,一边向前飞奔,一边连续扣动弩机,弩箭破风的嗖嗖声不绝于耳,守在营门口的桓军士卒接二连三的中箭,纷纷被射翻在地。

    等风军士卒把弩机中的弩箭都射光,立刻把弩机挂到后腰,抽出佩刀,摘下背后背着的盾牌,一手持刀,一手持盾,向前全力冲杀。

第十集 第五百五十五章

    第五百五十五章

    桓军根本没有防备敌人的偷营,被打了个措手不及。lingdiankans*当守卫营mén的军兵反应过来,再想关闭营mén,已然来不及了。

    三水军所普遍应用的连弩堪称是近战利器,弩箭如飞蝗一般,穿梭不断,破风声刺耳。只一轮箭shè过后,桓军驻地的营mén上便chā满了箭矢,mén前的空地上躺满了中箭的桓军士卒。

    营mén内的桓兵使出浑身的力气,想把营mén关闭,但这时候风军已冲到近前。

    只见那飞奔过来的风兵好像猛虎下山似的,顺着辕mén还未关闭的缝隙直接撞了进来,将mén后的桓兵冲撞得一阵大luàn。

    冲进来的风兵很快被桓兵砍杀刺死,但同样的,桓兵想关闭营mén也没有了可能,随着冲上来的风军将士越来越多,辕mén被彻底顶撞开,紧接着,大批的风军士卒从外面涌入营内。

    双方将士随即展开了近身rou搏战。短兵接战时,风军将士们纷纷收起连弩,拿出战刀与盾牌,顶着盾往前冲杀。

    战场上之,长矛、长枪撞击盾牌的当当声不断,风兵档开敌人的杀招之后,顺势冲到对方近前,手中的战刀抡起,如发了疯似的往前狂砍狂刺。

    耳轮中就听扑哧扑哧的破甲声不断,一片片的血雾从人群当中喷出,shè到半空,惨叫声四起,哀号声持续,双方只接触的一瞬间,桓兵便被风军砍翻了一排。

    不等受伤的桓兵从地上爬起,风军将士已无情地从他们身上踩踏而过,等到黑压压的人群涌过去后,再看地上,连具完整的尸体都找不到,只剩下一具具血rou模糊的rou团。

    风军的战力本就远在桓军之上,何况桓军又准备不足,此时被打得晕头转向,毫无还手之力。只一万五千人的三水军,冲进桓军驻地里,将四、五万众的桓军杀得大败。

    听闻到外面的hunluàn之声,严熙和韩石双双从寝帐中快步走出来,到了外面一瞧,桓军之内已然luàn成了一锅粥。

    韩石随手抓过来一名正向后营奔逃的士卒,厉声喝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将军,大事不好了,风军偷营,现在已经杀进营内了!”那名士卒满头大汗,一脸的惊慌,身子突突直哆嗦。~~

    “风军?哪来的风军?”韩石闻言大惊,一旁的严熙也傻眼了,据他们所知,风军在yu国的两支军团都远在千里之外,怎么会突然来偷营呢?难道是飞过来的不成?

    严熙脸sè难看,两tui发软,抢步来到韩石近前,结结巴巴地问道“风……风军从天而降,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直到现在韩石都不太相信来偷营的是风军,他怀疑是不是yu军换上风军的盔甲,假冒风军前来偷营。

    他冲着严“遵命!”那几名川国shi卫各自chou出佩剑,快速地向前营而去。他们刚走出没多远,就见前面有一大群桓兵哭爹喊娘的向自己这边跑来,一个个丢盔弃甲,手中连武器都没有。

    几名川国shi卫见状大怒,喝道“统统站住!你等不去迎敌,都往回跑什么?”这也就是在癸亥军,如果是在川军,他们可依军法直接将逃兵砍杀。

    “风人打过来了,兄弟们抵挡不住了!”桓军逃兵们冲着几名shi卫大吼大叫着,一窝蜂地跑了过去。

    川国shi卫见状,气得牙根都痒痒,可逃兵毕竟是桓军,他们想管也管不了。刚把这群逃兵让过来,众shi卫正想继续向前去查看,这时候,一名风将风风火火的跑过来。

    这员风将,身材格外的高大健壮,站直了,至少得有两米开外,膀大腰圆,胳膊伸出来比常人的小tui还粗,奔跑起来,脚步声咚咚作响,活像狗熊成了jing似的。

    再看他手中的武器,是一把巨形的大锤,两侧的锤头上都镶满了尖尖的铆钉,光是目测,这把巨锤的分量就得不下百斤。

    川国shi卫心中一震,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将手中的佩剑灵化,上前两步,抬灵剑喝问道“来将通名!”

    “风国,战虎是也!”随着一声高亢的断喝,来人三步并成两步,冲到这名shi卫近前,举锤便砸。

    嗡!巨锤下落时所发出的破风声都让人有种心跳骤停的感觉,强大的灵压令shi卫来不及chou身闪躲,只能硬着头皮抬起灵剑招架。

    就听扑哧一声,战虎这一锤下去,把地面都砸出个大坑出来,这看那shi卫,直被砸得尸骨无存,只有血rou模糊的碎块四处飞溅。

    此情此景,让剩下的那几名shi卫都惊呆吓傻,张口结舌地站起原地,动也不动。战虎一锤砸毙一敌,片刻都不停顿,提锤前冲,臂膀抡圆了,将巨锤横扫出去。

    嗡!仍是那令人窒息的破风声,锤未到,灵压先至,压得众shi卫喘不上气来。几人如梦方醒,有两人抱着脑袋直接扑倒在地,另有一人使出浑身的力气向后窜去,最后一人反应慢了一些,被横扫过来的巨锤砸得结结实实。其身躯好似断线的风筝,横着飞了出去,浑身的筋骨寸断,人还在空中就已然毙命。

    面对风国四大猛将之一的战虎,几名川国shi卫连点还手之力都没有,甚至都失去了jiāo手的yu望和斗志,直接被战虎*人的气势所压倒。

    余下的三名shi卫再不敢多停留片刻,转身齐齐向后只一会的工夫,战虎便追上一名shi卫,借助前冲的惯xing,巨锤向对方的后腰狠狠顶住。

    嘭!

    巨锤的垂头正顶在那人的腰眼上,shi卫痛得大叫一声,身子仿佛皮球,在地上向前翻滚,足足轱辘出十多米远,他才停下来,不等他站起身,战虎跟上来一脚踩在他的脑袋上。

    扑!shi卫的头颅在战虎的大脚下好像被砸碎的西红柿,连头带盔瞬间被踩扁,鲜血飞溅出好远。

    与此同时,战虎将手中的巨锤向前狠狠一抛,锤子挂着劲风,又砸在另一名shi卫的后脑。

    韩石派出来的五位贴身shi卫,被战虎一口气砸毙四位,最后只有一人侥幸跑了回来,等他见到韩石之后,脸已白得毫无血sè,身子剧烈地哆嗦着,脸上、身上汗如雨下。

    他慌慌张张地颤声说道“将……将军,来……来敌确是风军,风国猛将……战虎也……也来了……”

    听闻手下shi卫的回报,韩石吸气,来袭之敌竟然真是风军,太不可思议了!他沉yin片刻,举目一瞧,疑问道“怎么就你回来了?其他人呢?”

    “都、都死了……都让战虎打死了……”那shi卫尖声叫道“将军快走啊,战虎即刻就到,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

    身为贵族,韩石也是一个眼高过顶的人,但他再狂再目中无人,也清楚自己的半斤八两,如果对阵一般的风将,自己或许还可以应对,但对阵风国的战虎,自己还差得远呢!

    他又凝思了一会,猛然抬起头来,对严熙正sè说道“严将军,这仗我们已经打不了了,得赶快撤退,能带走多少兄弟算多少吧!”

    严熙早就没有抵抗下去的意志,听闻韩石的话,他脑袋点得像捣蒜似的,急声应道“是、是、是,韩将军所言极是,我们马上就撤!”

    事到如今,严熙也顾不上前面那些正在和风军jiāo战的将士们了,带上身边的亲兵卫队以及心腹之人,和韩石向后营逃去。

    他们想从后营逃走,可哪里知道,后营那边也已经被风军堵死。以唐寅、子缨、吴广为首的一万五千名飞鹰军如秋风卷落叶一般,将桓军的逃兵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杀一双。

    这些桓国逃兵在溃败中已是丢盔弃甲,连武器都跑没了,现在面对天鹰军将士,哪里还有半点的抵抗之力,成群成片的逃兵惨死在天鹰军的弩箭和刀口之下。

    跑在前面的弟兄接连被杀,后面的桓兵只能调转回头,又向营内跑,对于他们而言,自己的四面八方好像都有敌军,他们也不知道该往就在这种情况下,严熙和韩石赶到。见前方有无数的己方将士又返跑回来,严、韩二人满脑子的莫名其妙,严熙勒住战马,大声问道“你们往回跑什么?赶快出营啊!”

    “将军,后营外都是风军,我们跑不出去了!”有桓兵士卒尖叫着答道。

    “啊?”严熙和韩石在马上同是一颤,后营外也有风军,己方已被风军包围了吗?

    正当他二人心中惊骇,手足无措之时,忽听逃兵的人群里响起一阵惨叫,众人下意识地举目望去,只见从后营外杀进了一将,这员风将从头到马是一身白,白sè的灵盔白sè的灵甲,跨下一匹白马,手持一柄银白sè寒光闪闪的偃月灵刀。

第十集 第五百五十六章

    第五百五十六章

    看清楚这员风将,严熙险些从战马上一头栽下去,边拨转马头,边向身边的韩石大叫道“来敌是……是吴广,韩将军,快撤!”

    严熙或许没什么才能,但对风国的将领倒是很熟悉,只看一眼便把吴广给认了出来。lingdiankans他想跑,韩石一把把他战马的缰绳抓住,面sè凝重地摇头说道“严将军,我们现在还能往哪里撤?往回跑,只能让我们深陷重围,坐以待毙,为今之计,也只能拼死一搏了,率领弟兄们,强行冲出去!”

    现在严熙彻底没了主意,听韩石这么说,他呆呆地点下头,说道“好……好吧,就听韩将军你的……”

    见他那副表情呆滞、满脸死灰的样子,韩石就知道已指望不上他了,他深吸口气,冲着败退回来的桓军将士大吼道“众将士听令,谁再敢后退半步,一律杀无赦!”

    说完话,他冲着严熙周围的亲兵shi卫们挥手道“想活命,你们就给我杀光所有临阵退缩之人!”

    众亲兵shi卫先是看眼自己的顶头上司严熙,见他没有阻拦的意思,这才硬着头皮纷纷上前,对着逃过来的己方将士下了死手。原本想往回跑的桓军见状,又只能无奈地调转回头,再继续向外冲。只是现在他们大多都没了武器,是赤手空拳的往外跑,想用自己的血rou之躯去撞开天鹰军的封堵,其场面只能用飞蛾扑火来形容。

    桓军冲出去一批,被shè杀一批,尸体横七竖八,铺了一地。前面的人刚刚倒下,后面的人又冲了上来,结果一样,依旧葬身在风军的luàn箭之下。

    只见后营mén的内外,桓军尸体叠叠罗罗,铺了一层又一层,时间并不长,尸体已罗起一米多高,鲜血汇聚,流淌成河,将营mén处的地面都染成了血红sè。

    这是一场毫无胜算自杀式的突围,成千上万的桓军连和敌人做正面jiāo锋的机会都没有,便被覆盖在密集又恐怖的箭阵之下。

    且说冲入敌营的吴广,严熙和韩石看到了他,吴广也同样看到了他二人。书mi群2正所谓擒贼先擒王。吴广深知两军jiāo战的取胜之道,他手持灵刀,催马直奔严、韩二人而来。

    韩石不敢与吴广jiāo战,侧马向一旁闪躲,严熙的胆子还没有韩石大呢,他躲得更快,并一个劲的催促麾下的亲兵shi卫以及偏将们顶上去迎敌。

    一时间,有六名桓将催马迎向吴广,等他们快到了吴广近前,六人互相招呼一声,齐齐释放灵武技能,那一瞬间生的灵刃和灵刺铺天盖地向吴广袭去。

    吴广不躲不让,手中的灵刀乍现出万道光芒,灵luàn?极随之释放出来。六名桓将的灵武技能在灵luàn?极面前,变得微不足道,漫天的灵刃和灵刺被一瞬见状,六名桓将无不咋舌不已,吴广果真是名不虚传,其灵武之高,骇人听闻。六人再不敢和吴广拉开距离,催马上前,做近身hun战,不给吴广再释放灵武技能的机会。

    但吴广不单单是灵武jing湛,战斗的技能也格外高超,在众多的风将当中,吴广或许不是最厉害的那一个,但他绝对是最全面的一个,文武兼备,在他身上找不出来明显的弱点。

    七人刀枪并举,走马盘旋,在桓军的后营战到了一处。只是顷刻之间,七人便打了十多个回合,吴广虽然已少战多,但场面上却丝毫不落下风。

    观战的严熙和韩石见己方武将已把吴广拖住,二人脸上不约而同地闪出喜sè,互相对视一眼,悄然无声的绕过战场,打算趁luàn突围出去。

    正在他二人打算浑水mo鱼之时,忽听不远处有人嗤笑一声道“严熙、韩石,你二人要去哪啊?”

    严、韩两人脸sè同是一变,双双转头,寻声望去。

    只见,就在离他二人不远的一座营帐上,不知什么时候坐有一人,这人身罩黑sè的灵甲,一层层,一段段,纹路分明,好似鳞片,向上看,他未罩灵盔,乌黑的头发自然散落下来,皮肤白皙,五官深刻,嘴角上扬,容貌俊美,而最让人感觉诡异的是他的双眼,俊朗的虎目却是闪烁着绿光,时隐时现,时明时暗,目光扫来,仿佛能看穿人的心扉。

    看清楚这人的模样,严熙和韩石下意识地张大嘴巴,骇然叫道“风王——”

    “咯咯!”坐在营帐之上的唐寅笑了,轻弹手中的佩剑,幽幽说道“你二人为了搜寻本王,从风国千里迢迢追到yu国,现在本王来到你二人面前了,又为何如此惊讶?”

    说着话,他目光下垂,落到严熙的脸上,又淡然说道“当初在贞国,危难之时,是本王救你于水火,本王与你等桓军将士,同甘苦,共患难,相濡以沫,这份情谊,却只换来今日的苦苦相*。”

    在唐寅的注视之下,严熙身子一哆嗦,竟然从战马上滑了下来。

    也不知道他是被吓的还是被唐寅的话感动的,他两眼泛着泪光,上前几步,扑通一声单膝跪地,哀声说道“殿下对末将的大恩大德,末将没齿难忘,这次出兵……这次出兵完全是韩将军的主意啊……”说着话,他还回头指指韩石,颤声说道“末将……末将完全是被*无奈,殿下明察,殿下要明察啊!”

    说话时,严熙连连叩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活像他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见他这副模样,就在一旁的韩石鼻子都快气歪了,甚至都气极有种想笑的冲动,你以为现在求饶风王就会放过你?如果风王是如此的心事到如今,韩石已懒得再去理会贪生怕死软骨头的严熙,他催马上前,一直来到营帐之下,抬头怒视着唐寅,将手中的长枪一抬,指向唐寅,大喝道“风王,道不同不相为谋,请恕在下失礼了!”说话之间,韩石的周身散出白sè的灵雾,灵铠化与兵之灵化同时完全,随后,他手中的灵枪光芒大盛,灵luàn?风释放出去。

    嗡!

    密集的灵刃向唐寅席卷而去,在一连串的沙沙声中,唐寅座下的营帐被绞了个粉碎,再看场上,哪里还有唐寅的踪影。

    韩石心头一寒,急忙拨转马头,向后观望。

    刚才还坐在营帐上的唐寅此时竟然出现在严熙的身边,他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还是带着淡淡的笑容,低头看着跪在地上汗如雨下的严熙,他稍微摇了摇头,抬起手来,轻拍下严熙的肩膀,柔声说道“如果严将军还想将功补过的话,那么,就砍下韩石的脑袋,将罪魁祸首的首级献于本王!”说完话,他直接从严熙的身边走了过去。

    聚于周围的亲兵卫队们全都吓傻了眼,看着一步步向自己走过来的唐寅,没人敢动手,人们反而有快要窒息之感,不由自主地纷纷退让,人群中硬是分出一条宽宽的道路。

    唐寅看都没看左右的桓军shi卫,旁若无人、堂而皇之的走出人群。

    韩石见状,忍不住气极怒吼,手持灵枪,断喝道“风贼休走!”说话之间,他催马冲了过去,手中的灵枪对准了唐寅的后心。

    大摇大摆而去的唐寅连头都没回,好像根本就不知道身后来了敌人似的。

    当韩石的战马要越过严熙的时候,跪在地上的严熙猛然站起身形,chou出佩剑,恶狠狠的向战马小腹刺去。

    耳轮中就听扑哧一声,他手中的佩剑硬生生扎进战马的体内,因为惯xing的关系,战马继续向上奔跑,严熙的佩剑几乎把战马的半个身躯剐开。

    扑通!战马倒地,坐在马背上的韩石也随之滚落下来,好在他有灵铠护体,不然这一摔之力也足够挫断他的脖子。

    韩石灰头土脸的从地上艰难爬起,难以置信地看向严熙,大叫道“严熙,你疯了不成?”

    此时,严熙的五官都扭曲得变了形,他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凡砍下韩石首级者,军阶提三级,黄金赏百两!”

    他一句话,让韩石惊呆了,也让周围的亲兵卫队们惊呆了。不知过了多久,人们总算反应过来,众多的桓军shi卫一边抹着脸上的汗水,一边纷纷向韩石围拢过来。

    韩石脸sè顿变,先是看了看周围的桓军,而后冲着严熙吼叫道他话还没有说完,周围的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喝一声“杀——”紧接着,一人手持灵刀,向韩石的脑袋恶狠狠劈砍下去。

    韩石吓出一身的冷汗,急忙横枪招架,他刚把这一刀挡开,背后无声无息的又刺来一把灵剑。

    严熙可是堂堂的军团长,他身边的shi卫当中不乏出类拔萃的修灵者,这么多人一齐围攻韩石,就算他有三头六臂也抵挡不住。

第十集 第五百五十七章

    第五百五十七章

    严熙临阵倒戈,对韩石下了死手此时战场上的场面非常之诡异,原本身处同一阵营的严熙和韩石在互相残杀,而本是两人冤家对头的唐寅却站于不远处,神态自若,仰面而笑

    对于唐寅来说,可能世界上再没有什么比现在这样的场面有意思的了

    场内,韩石和严熙的侍卫们已打到你死我活的程度在韩石的周围,横七竖八倒有十数具侍卫的尸体,但他身上的灵铠也破裂有数处,不断流出的鲜血将白色的灵铠染成了红色

    眼看着韩石寡不敌众,渐渐不支,严熙快步来到唐寅近前,小心翼翼地说道:“殿下,韩石已插翅难飞,现在……殿下是不是可以原谅末将的……”

    唐寅的目光从战场上挪到严熙的身上,含笑说道:“现在,严将军应该立刻让癸亥军的全体将士缴械投降”

    “是、是、是末将这就去传令,那……那殿下……”严熙还想求饶,唐寅冷笑出声,睨了他一眼,淡然说道:“严将军,你要记住,现在你可没有和本王讨价还价的本钱”

    严熙吓得一缩脖,再不敢多说半句,叫过来一名侍卫,令其赶快拿着自己的令牌,让那些正与风军交战的己方将士立刻投降

    战斗打到现在,胜负早已没有悬念,此时严熙又下令全军投降,战斗也随之戛然而止,残存的桓兵纷纷扔掉武器,放弃了抵抗,悉数向风军投降

    再看韩石这边,他已战得浑身是伤,灵铠支离破碎,鲜血淋漓,好似血人一般

    若换成旁人,这时候恐怕早就倒下了,但韩石却仍在战斗只要一息尚存,便要死战到底,这是川国贵族的信条,也关系到自己和整个家族的荣誉

    打了这么久,自己的侍卫已经倒下二十多号,而韩石还能屹立不倒,这让严熙的面子有些挂不住

    他站在唐寅的身边,高声喊道:“韩将军,不要再打了,如果现在你向风王殿下求情,或许还有一条活路”

    唐寅闻言,暗暗嗤笑一声,同时不留痕迹地白了严熙一眼战场上的韩石则是两眼喷火,满面的狰狞,猛然急出数枪,将周围的桓军侍卫*退,接着,提枪直奔严熙而去,同时大吼道:“厚颜无耻的小人,本将今日就算死于乱刃之下,也要与你同归于尽”

    他想冲出侍卫的包围圈,可谈何容易,他刚冲出两步,斜刺过来的一刀正中他的大腿

    韩石痛叫一声,回枪便扫,耳轮中就听啪的一声脆响,枪身扫在出手偷袭的侍卫背上,将其打飞出好远

    他摇摇晃晃的还没站稳身形,迎面有刺过来两把灵剑,韩石拨枪招架,当啷、当啷两声,双剑被挡开,可是背后刺来的一剑又命中他的后腰

    这一剑的力道极大,剑锋由其背后入,在其小腹前探出,直接把他的身躯刺穿韩石吼叫着手腕翻转,使出个回马枪,只听扑哧一声,位于他背后的侍卫胸膛被灵枪贯穿

    在侍卫到地的同时,韩石也站立不住,身子向前一踉跄,接着,单膝跪倒在地

    见状,周围的侍卫立刻意识到有机可乘,一窝蜂的扑上前来,刀枪剑戟齐落,锋芒破甲入肉之声不断

    再看韩石,身上插满了利刃,半跪在地上,流淌下来的鲜血将身下的地面都染红好大一滩韩石拼尽最后一口力气,嘶吼出声,全力将手中的灵枪向严熙投掷过去

    嗖灵枪破风,发出刺耳的尖啸声

    严熙做梦也想不到韩石在奄奄一息之际还能对自己发出致命的一击眼睁睁看着长枪在空中化成一道电光,直奔自己而来,他整个人站在原地惊呆吓傻,甚至都忘记了躲避

    就听扑的一声,长枪狠狠钉在严熙的面前,大半个枪尖都没入土中,与他的距离之近,只差三寸便要碰到他的脚尖

    严熙瞪大眼睛,怔怔地看着在自己面前嗡嗡颤动的枪身,冷汗顺着他的双鬓滚落下来

    这时候,周围的侍卫们也反应过来,齐齐上前,把严熙护住,后者双腿一软,站立不住,若非周围人把他搀扶住,此时他就得瘫到地上

    见韩石险些一枪让己方的主帅毙命,站于他身边的一名桓军侍卫眼中凶光顿现,抢步上前,抡起手中的灵刀,恶狠狠向韩石的脖颈砍去

    咔嚓这一刀下去,硬生生将韩石的脖子削断,人头弹飞到半空当中,跃过人群,滚落在地严熙见状,深吸口气,急急把周围的侍卫推开,快步来到韩石的人头近前,将其提起,然后用双手捧着,回到唐寅面前,跪伏于地,双手将人头向上一擎,必恭必敬地说道:“殿下,韩石的人头在此”

    唐寅低头瞄了一眼,淡淡地笑了笑,转身向中军帐而去,头也不回地说道:“严将军,中军帐请”

    随着唐寅进到中军帐,一干风军将领们也都跟了进去

    严熙扶了扶自己的胸口,平息一下自己的情绪,迈步也走向中军帐

    他的那些侍卫们也想跟过去,但皆被风军拦住,并有人快步上前,将他们手中的武器统统缴掉,集中关押起来

    严熙已经下令全军投降,桓军侍卫们即使不满风军的做法,但也无可奈何,只能被动接受,一个个像是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的随风军鱼贯而去

    且说桓军驻地的中军帐内现在这里内外已皆是风军将士,地上隐约还能看到未干的血迹,空气中也充斥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严熙从外面进来后,不用旁人发话,他自动自觉地跪在唐寅面前,声泪俱下,边哭边哀求道:“殿下,末将率军潜入风国,偷袭风营,那是奉连平侯的命令,末将领军深入玉国,搜捕殿下,那是受韩石的蛊惑……末将罪该万死,还望殿下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饶末将一命……”说话之间,他还呜呜地痛哭起来

    站于两旁的风将们见严熙这副窝囊模样,无不打心眼里瞧不起,纷纷嗤笑出声

    倒是唐寅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严熙表现的越没用、越懦弱,他的脸面也就越难看自己就是被这么一个窝囊废一路追杀,从风国逃到了玉国,情何以堪啊

    他暗暗摇头,心平气和地摆摆手,说道:“严将军起来”

    听唐寅没有要处死自己的意思,严熙心头大喜,连连磕头,急声说道:“多谢殿下,多谢殿下不杀之恩”

    唐寅扶案而起,绕过桌案,走到严熙近前,含笑把他拉起,柔声说道:“严将军说说,桓国接下来的战术是怎样,兵力布局又是如何,另外,又与川国有怎样的磋商与合作”

    严熙在桓国的地位可不低,一军的军团长,可算是核心将领,他所掌握的情报对风军而言也是极有价值的

    随着唐寅的问话,周围的风将们不约而同地露出正色,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严熙

    “这……”严熙擦了擦额头的虚汗,沉吟片刻,把心一横,说道:“目前,我国……我国在桓安边境已屯兵四十万,并由连平侯亲自统帅,另外,南亭侯统帅的二十万大军亦在秘密向边境靠拢,我军欲在这里牵制住贵军主力;在安国,青云侯统帅三十五万的大军与贵国的平原军和直属军周旋,尽可能的拖延时间,而川军主力则趁机北上,欲一举攻破安国都城御镇,亡安国……”

    认真听着严熙的讲述,在场的众人也都暗自皱起眉头,感觉川桓所用的战术甚佳

    在风安和川桓这两大集团的对战当中,风、川无疑是最强的,安、桓则处于弱势现在川桓联盟用弱势的桓国拖住强势的风国,而强势的川国则可以专心对付羸弱的安国,一旦安国让川国所灭,那么胜利的天平自然会向川桓联盟那边倾斜,对方也会占据极大的主动

    正在众人沉思之时,梁启开口说道:“大王,现在我军已不能再耽搁半点时间,三水军和天鹰军必须得立刻向桓国境内挺进桓国若是置之不理,我军便可一鼓作气,南下直取桓都,桓国若是想出兵抵御,务必得从安桓边境那边分兵,如此一来,又会给我方的百战军创造出可乘之机”

    听闻他的话,子缨连连点头,应道:“大王,梁将军所言极是,出兵桓国,已是我军的当务之急”

    唐寅揉着下巴,边寻思着边点头,过了半晌,他目光一转,又落回到严熙的脸上,说道:“事关重大,需谨慎行事”

    顿了一下,他又道:“严将军,本王要如何才能知道你说的这些是真还是假呢?”

    严熙身子一震,急忙抬手说道:“殿下,末将可以发誓,所言绝无半句虚假……”

    不等他说完,唐寅乐了,嘴角高高挑起,说道:“本王从不相信发誓那一套如果你想取信于本王,很简单,把你的灵魂给我”

    说话之间,唐寅的手掌上呼的一下燃起黑色的火焰,毫无预兆,一把抓在严熙的脸上

第十集 第五百五十八章

    第五百五十八章

    唐寅百分百相信严熙现在说的这些话属于实情,但是,像他这样反复无常的小人,唐寅又岂能留他活命?而且,对于唐寅来说,严熙的存活就是对自己最大的羞辱**(

    在唐寅的黑暗之火下,严熙的身躯立刻被火焰所笼罩,张大嘴边拼命地哀号着,手脚剧烈地挣扎着,可是很快,他的叫声便弱了下去,身子也软绵绵地倒在地上,丝丝的雾气由他周身冒出,最后被吸进唐寅的鼻孔内

    一个活蹦乱跳的大活人眨眼工夫就变成一具干枯的尸体,在场的风将们也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唐寅的黑暗之火不仅让敌人恐惧,对自己这边的人而言也同样如此

    看都没看地上的尸体,唐寅两眼闪烁着精光,沉声说道:“清扫战场,然后即刻赶回大平城”

    子缨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添下嘴唇,清了清喉咙,问道:“大王,那……被我军所俘的那些桓军当如何处置?”

    “坑杀之”唐寅说完,不再理会众人的反应,迈步走了出去到了帐外,他向守卫在门口的风军士卒一打听,得知桓军侍卫们的关押地点后,快步走了过去

    黑色的火焰仍在他手掌上跳动着,桓军侍卫当中不乏修灵者,直接杀掉,即可惜又浪费,唐寅可不想错过这个可以增长自己修为的机会

    韩石说得没错,唐寅可不是心慈手软的大善人,刚好相反,他杀人如麻,冷血得可怕,向他投降,往往要以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

    桓国的癸亥军,十万人的军团,在偷袭风营得手之后,却在玉国全军覆没,十万将士,最终侥幸逃生者屈指可数,几乎悉数被杀,从此之后,世上也再没有癸亥军这个番号

    在风军打扫战场的时候,由桓军驻地中缴获了大量的物资

    相对于别国而言,桓军的物资对风国是最实用的风军装备的是皮甲,而桓军用的也是皮甲,材质一样,款式也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在于颜色不同,风军的皮甲是黑色,桓军的皮甲是棕色,只需重涂刷一下颜色,便可直接被风军所用至于武器,各国皆无分别,只要没有破损,便可以囤积起来作为储备物资

    此战,风军可谓是大获全胜,自身的伤亡不大,全歼桓军残余,等到天色大亮,风军重集结,凯旋而归

    回到大平城后,早已得到胜利消息的玉国官员和全城百姓们夹道欢迎,把风军将士们热热闹闹的接进城内

    接下来,唐寅已准备随梁启和子缨南下,率领三水军和天鹰军直扑桓军境内后面的战斗还有许多,唐寅不放心让殷柔继续跟在自己身边,打算派人送她回风国

    殷柔虽说舍不得离开唐寅,但她也明白,自己是女子,身份又特殊,随唐寅一同在军中太不方便,也会增添不少的麻烦,最终她只能无奈的接受唐寅的意见

    翌日,唐寅安排了一万风军,并命吴广亲自带队,护送殷柔回国

    城主府内唐寅帮殷柔收拾细软之物,高诚海等玉国官员也有前来相送,众人安安静静地等在外面唐寅和殷柔从房中出来之后,高诚海立刻走上前去,同时还向自己带过来的两名貌美的妇人连连招手他赔笑说道:“公主殿下,这两位是小人的妻妾,公主殿下一路远行,路上需有人照顾,小人的妻妾可帮公主安排起居,供公主使唤”

    唐寅闻言,暗暗点头,高诚海做事倒是想的很周全

    如果他随便找来两个丫鬟、侍女,不知跟不知底,自己还不放心呢,用他的妻妾,不管会不会伺候人,至少能靠得住,让人安心

    殷柔对高诚海笑道:“本宫已讨扰高大人多日,心里十分过意不去,怎么还好意思麻烦高大人的夫人呢?”

    她话音刚落,唐寅已接话道:“柔儿也不要辜负高大人的一番心意嘛”说着话,他又笑吟吟道:“高大人对公主的照顾,本王会铭记于心,日后,必有重谢”

    “哎呀”高诚海急忙躬身施礼,连声说道:“风王殿下真是折杀小人了,小人能为两位殿下尽绵薄之力,是小人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怎还敢图回报呢”

    “哈哈——”唐寅忍不住仰面而笑,拍拍高诚海的肩膀,说道:“如果高大人什么时候想到风国谋个一官半职,本王欢迎至极啊”

    高诚海面露喜色,再次躬身施礼,美滋滋地唱吟道:“小人多谢风王殿下厚恩”

    不管他想不想去风国,但能为自己多留出一条后路,总是件好事广铺路,多搭桥,这向来是聪明人的行事作风

    唐寅乐了乐,拉着殷柔的手,向外走去,同时说道:“柔儿,我已通知朝廷,让朝廷派兵在泗水郡等候”

    顿了一下,他又柔声道:“虽然是在玉国,但路上也要多加小心,到了泗水,记得要第一时间信于我”

    殷柔噗嗤一声笑了,小脑袋连连点动,应道:“好啦,你怎么变得这么唠叨,都说过好多遍了”

    唐寅耸肩说道:“因为我关心你嘛”

    “有多关心?”殷柔笑着看向唐寅,两眼闪动着迷人光彩

    唐寅托着下巴,想了半晌,含笑说道:“不告诉你”

    殷柔不满地嘟了嘟殷红的嘴唇,顿了一下,她话锋一转,问道:“寅,我走之后,你也要去桓国吗?”

    “恩”唐寅轻轻点下头,说道:“我打算明日便动身”

    他话音刚落,跟在后面的高诚海突然插嘴道:“殿下明日还不能走啊”

    听闻这话,唐寅和殷柔同是一皱眉,他二人停下脚步,回头齐齐看向高诚海后者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就算自己耳力好,听到了风王和公主的谈话,也不该插嘴说话

    他身子一震,快步上前,低声说道:“风王殿下,我家大王的仪仗已接近龙门郡,不日便会抵达大平城,风王殿下还是与我家大王一同南下的好,我家大王还带来三个军团……”

    他这番话本没什么,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等他说完,殷柔立刻放弃了离开的念头

    以前她就常常听说唐寅和玉王灵霜的关系非同寻常,对其很是喜爱,现在,她倒想看看这位玉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何况,同为女人,玉王都能留在军中,自己又为何不能?

    想到这里,她反拉住唐寅的手,笑眯眯地说道:“寅,既然玉王妹要来,那我也不走了,我对玉王妹一向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这次难得有机会可以相会,我可不想错过呢”

    看殷柔笑得如此虚情假意,唐寅顿时感觉头大,额头上拉下来三条黑线而且他现在还不能拒绝殷柔,无论找什么样的借口,都会让她多心

    他抬起手来,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没有多说什么,转过头来,把手中提的小包裹直接塞进高诚海的怀中,柔声说道:“高大人的提醒,还真是及时啊”

    呸自己这张嘴啊高诚海又生出给自己两耳光的冲动……

    唐寅对殷柔一笑,轻扶她的香肩,笑道:“不走就不走留下来也好,其实,我也舍不得柔儿离开”

    “是吗?”殷柔故意眯眼睨着唐寅,嘟囔道:“不会嫌我留下来妨碍你和玉王妹增进感情?”

    “哈哈——”唐寅大笑,只是笑得很尴尬,他一揽殷柔的腰身,说道:“怎么会呢,柔儿这次可错怪我了”

    殷柔哼哼两声,甩开唐寅,大步走回自己的房内看着殷柔离去的背影,高诚海暗暗咧嘴,一边抹着额头的虚汗,一边喃喃说道:“公主殿下……不会生气了?”

    “那你说呢?”唐寅白了他一眼,无奈地摇摇头,也迈步向殷柔的房内走去

    因为要等灵霜和玉军的到来,唐寅和殷柔继续住在大平城

    灵霜还未到,倒是三水军和天鹰军的主力先来了,只隔一日,程锦、乐天、艾嘉、阿三阿四、傲晴、肖敏等人一同抵达大平城

    等他们见到唐寅和殷柔后,无不激动异常,肖敏忍不住抱着殷柔大哭,程锦、乐天、艾嘉、阿三阿四等人则在唐寅面前跪倒一片,边哽咽着边请唐寅恕保护不周之罪

    当初癸亥军来偷营时,战局太混乱,众人全都打散了,等癸亥军撤走之后,众人汇合到一处,再找唐寅和殷柔,哪里还有他俩的踪影

    连日来,人们是东奔西跑,找遍了周边地区,可是一直都查不出来唐寅和殷柔的消息

    他们也有怀疑大王和公主是不是已被桓军所擒,或是被杀,但是桓国那边又毫无动静,如果大王和公主真的被擒或被杀,桓国无论如何也不会掩藏消息,反而还得大张旗鼓的向天下宣扬,好打击风国及其盟国的士气,使其内乱

    一个月来,唐寅和殷柔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把风国上下也急得乱成一团即使对外封锁了消息,还是有影响到前方将士的士气,所导致的直接结果是前线诸军皆按兵不动,或者说平原军、直属军、百战军也不知道接下来是该继续与敌作战还是该撤回国内,稳定本国随时可能爆发的动乱

第十集 第五百五十九章

    第五百五十九章

    唐寅和殷柔平安无事的消息从玉国传回到风国,让连日来慌乱成一团的风国朝廷终于稳定下来,前方将士的军心也得到平复,程锦等人亦是第一时间从风国赶到玉国。

    三日后,灵霜亲率的玉国大军抵达大平城。这次玉国派遣的可都是精锐之师,其中央军最强的三军团倾巢出动,大有与桓国决一死战的决心。

    得知灵霜抵达的消息,唐寅、殷柔以及众多的风军将领、玉国官员都有出城迎接。在城外相见之后,灵霜没管旁人,快步来到唐寅近前,先是上下打量他一番,见唐寅神采奕奕,精气神倍足,毫无半点异恙,她这长嘘口气,放下心来,而后欣慰地拉着唐寅的手,动容说道:“听说王兄遇袭失踪的消息,我都快急死了。”

    唐寅悠然一笑,说道:“让王妹担心了。”说话时,他故作随意地把手抽了回来,他可没有忽视身边传来的那两道火辣辣的目光。

    灵霜一愣,敏锐地感觉到唐寅刻意地疏远,她目光流转,立刻注意到了和唐寅齐肩而站、并对自己散发着排斥和敌意的殷柔。

    殷柔的相貌太引人注意了,几乎没有人能忽视她的存在,若非灵霜太关注唐寅,也不可能直到此时发现她。

    虽说灵霜不是个自恋的人,但也知道自己的容貌秀美过人,用万里挑一来形容毫不为过,可站在殷柔的面前,她也不免生出一股自愧弗如之感。

    她忍不住在心中暗道一声好美的女人!打小生活在王宫里,灵霜见过的美女不知有多少,但还从没见过像殷柔这么漂亮这么完美无暇的,而且她的美不俗不艳,从骨里透出高贵、空灵的气质,活脱脱的就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

    灵霜多聪明,她只稍怔片刻便反应过来,这位女肯定就是传说中的帝国公主殷柔了。

    看来,世间的传闻也不全是假的,公主的美的确是倾城倾国,也难怪会有传言说风王当初正是为了公主而甘愿与天下列国为敌硬是接纳了天。

    心里明了殷柔的身份,但表面上她却故意装成不知,一边拉着唐寅的胳膊,一边好奇地问道:“不知这位姑娘是……”

    不等唐寅答话,殷柔已抢先回答道:“本宫名叫殷柔。”

    灵霜的小嘴猛然地张开,本就不小的眼睛瞪得滚圆,恍然大悟道:“啊,原来是公主殿下,请恕本王眼拙,失敬、失敬!”说话时,她还拱起手来,向殷柔深深施了一礼。

    她的礼仪并无不妥,但如此夸张的反应,无疑是在暗喻殷柔毫无公主的气质和仪态,若非她自己报出家门,旁人根本看不出来她是公主。

    殷柔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傻大姐,自然能看出灵霜的别有用心,她淡淡然一笑,很自然地挽起唐寅的胳膊,柔声说道:“听说玉王妹与王兄共事之时,帮了王兄不少的忙,本宫要代王兄多谢玉王妹。”

    “公主说得哪里话,小妹与王兄早有婚约在身,自是一家人,又何谈帮与不帮呢!”灵霜咧开嘴,露出两排洁白的贝齿。

    这两位,一个是公主,一个是君主,见面之后,言语客气,但话里话外都夹枪带棍,也让夹在中间的唐寅一个头两个大。

    他向左右瞥了瞥,正好见到高诚海向自己这边看来,他双目一凝,直直地瞪着他。

    高诚海立刻会意,快步走上前来,冲着灵霜躬身施礼,恭恭敬敬地说道:“小人大平城城主高诚海,见过大王!”说完,他又继续道:“此处非讲话之所,大王城内请!”

    他及时的挺身而出总算化解了场上的尴尬,灵霜笑呵呵地点点头,在众多风玉两国将领、官员的簇拥下,随唐寅、殷柔进入城内。

    名不见经传的大平城,现在云集着两位国君、一位公主,可谓是建城以来的第一次,身为城主,高诚海忙里忙外,穿梭不断,生怕照顾不周,这些人里,他无论得罪了谁都吃不了兜着走。

    在城主府的大堂,众人纷纷落座。坐于上位的是唐寅、殷柔和灵霜,唐寅居中,二女分坐两旁,下面,坐于左侧一边是风将,右侧的一边是玉将,由于大堂本身的面积就不大,加上风玉两军的将领又太多,能坐在大堂内的,军阶几乎都在中将军以上,其余的将领,则站在堂外的院里,即便是这样,向院中望去,两军的将官仍是黑压压的一片。

    玉军三个军团,风军两个军团,合计五十万的大军,何况两国的君主又都在,双方的文官武将加到一起得有二百多人。

    大堂内外,皆是人满为患,虽然无人敢大声喧哗,但嗡嗡的谈话声倒也不断,若是平时,以殷柔喜静不喜动的性格,礼貌性的打个照面后就要闪人了,但是现在有灵霜在,她可不想那么早离开。

    她看看身边的唐寅,他自从坐下后就没有闲着,下面的玉将们不时向他说话问安,由于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又是征战又是共事,所以不少玉将和唐寅的关系也都很熟,问长问短,谈笑风生。

    殷柔清了清喉咙,向唐寅那边靠拢,低声说道:“寅,这次南征桓国,我要随你一同去!”

    唐寅正和玉国的大将百里屠聊天,也不知道他二人谈到了什么,正仰面大笑的时候,忽闻殷柔来了这么一句,他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又笑了片刻,笑声戛然止住,他冲着百里屠含笑摆下手,示意他谈话先告一段落,而后转过头来,对上殷柔的目光,低声问道:“柔儿,你说什么?”

    “我要随你一同去桓国。”

    “那怎么行?”唐寅正色说道:“这次南下,并非游山玩水,而是去和桓国打仗,深入敌境,处处凶险,柔儿怎能随我同去?”

    殷柔看眼另一边的灵霜,接着又小声问道:“那玉王呢?是不是玉王也不去桓国?”

    唐寅暗叹口气,说道:“王妹当然得去桓国,玉军有三十万,需要有王妹亲率!”

    “为什么她能去得,我就不能去得?”殷柔气呼呼地说道:“何况玉国又不是没有将帅!”

    “那不一样,有君主亲征,将士们的士气会提升一大截……”

    “说来说去,你就是不希望我去碍你二人的好事!”殷柔气呼呼地说道。

    唐寅还想解释,这时候,另一边的灵霜也凑了过来,笑问道:“王兄、公主,有什么事吗?”

    “没事!”“和你没关系!”唐寅和殷柔同是开口说道。

    听着殷柔这毫不客气地回话,唐寅下意识地挠了挠额头,冲着灵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灵霜故作愕然,随后面带委屈,小心翼翼地问道:“王兄,我是不是哪里惹公主不高兴了?”

    “怎么会呢,王妹别多心!”唐寅干笑着说道。

    “那公主她……”

    “只是在闹小孩脾气。”

    “可是公主的年纪看上去也不小了。”灵霜特意飘了一眼殷柔,天真又无辜地说道。

    唐寅闻言,无力地垂下头,果然,殷柔听了灵霜的话,小脸气得涨红,一对美目像是要喷出火来。自她懂事以来,身边的人无不礼让于她,谁敢这么和她说话?

    正在殷柔忍不住要发作的时候,身后的肖敏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襟,凑到她耳边,细语道:“公主不要上当,玉王是故意的,她就是想让公主当着风王和风玉两国众将的面出丑,好证明她是和风王最般配的。”

    殷柔是没有灵霜那么有心计,但也不是傻瓜,听肖敏这么一说,她马上反应过来,暗道一声好险,玉王这个小丫头看上去比自己还小好几岁,但心肠怎么这么阴险。

    她强压怒火,脸上又露出雍容大方的微笑,像是自语地幽幽说道:“童言无忌,本宫又岂能与小孩斤斤计较。”

    灵霜暗道一声可惜,顺势瞥了一眼殷柔身后的肖敏,接着不动声色地端起茶杯,冲着唐寅和殷柔笑呵呵地说道:“王兄、公主,远来是客,身为地主,小妹以茶代酒,敬两位一杯!”

    终于把这个话头插开了,唐寅如释重负,赶快把茶杯拿起来,说道:“王妹客气了,干!”

    和灵霜、殷柔喝了一杯茶,茶杯还没放下呢,唐寅已迫不及待地看向百里屠,笑问道:“百里将军,我二人刚谈到哪了……”

    接下来,高诚海令人送上来酒菜,并在院中支起几个架,下面生好火,又将剥了皮的羊羔一一抬上来,现场烤肉。风玉两军的众将边吃边聊,气氛融洽,笑语声不断。

    正当人们吃喝得兴高采烈之时,站于院外的高诚海高举着酒碗,满脸的涨红,大声说道:“其实今日本应该是有汤大人在场的,我等应敬汤大人一杯,告慰汤大人的在天之灵!”

    这一句话,让场上的气氛一下冷清下去,人们脸上的笑容也都僵住,尤其是玉将们,不少人面露悲色。

    本地的玉国官员则是大眼瞪着小眼,狠狠盯着高诚海,有人甚至都想把自己的衣服撕下一块塞进他的嘴巴里。..閣

第十集 第五百六十章

    第五百六十章

    龙门郡郡首汤文远的阵亡,是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战争就是这样,没有谁可以保证自己就一定能活到最后,即便唐寅也没有这样的底气。

    只是在这个时候,高诚海突然提到汤文远,多少有些不合适,也让现场的气氛急转直下,变得压抑异常。

    正当人们心中伤感、沉默不语之时,唐寅挺身站起,端着酒杯,震声说道:“高大人说的没错,我等是应该敬汤大人以及那些阵亡的将士们和无辜受害的百姓们一杯。桓国的癸亥军虽然已经全军覆没,但这个仇并不算完,凡我风玉两国的将士,皆应团结一致、精诚合作,直捣桓国的都城,打垮桓国的朝廷,让桓人为他们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唐寅的这番话,成功的把场上的伤感化成了悲愤,在场的众人听后无不是义愤填膺,纷纷站起身形,高举着酒杯,齐声说道:“对,我们要为那些惨死在桓人刀下的兄弟和百姓们报仇雪恨!”

    说话之间,人们不约而同地将杯中酒一口喝干,然后齐齐摔在地上。

    灵霜偷眼瞧瞧身边的唐寅,感觉他真的很敏锐,总是能抓住一切机会来鼓舞人心,并在不知不觉间给人们心里埋下仇恨的种。

    这次玉国出兵桓国,所打的旗号是援助盟友风国,其实玉国自身与桓国并无过节,将士们也未必是打心眼里接受这场战争,可是现在的情况不同了,桓军侵入玉国,不仅杀害许多无辜的百姓,而且还导致汤文远以及数千玉国地方军将士的阵亡,再加上唐寅不失时机的煽风点火,使得玉国出兵桓国的理由变得名正言顺,甚至变得与自身的安危息息相关,不得不去打这场战争了。

    煽动和激发仇恨的因,这也是唐寅在风国国内惯用的手法。

    等到宴会过后,唐寅特意把殷柔拉到无人之处,单独谈了谈。

    按照他的意思,殷柔现在应马上启程回国,但后者态度十分坚决,无论唐寅怎么说,她就是不肯,最后唐寅也被执拗的殷柔*得没办法了,只好勉强同意她留在军中,但是他也要殷柔必须答应他的条件,不能再与灵霜起争端,而且还必须得和灵霜吃住行都在一起。

    灵霜身边有完善的保护措施,侍女、侍卫一应俱全,其中还不乏出类拔萃的修灵者,殷柔和灵霜在一起,即方便又能得到妥善的照顾的保护。

    见唐寅已同意自己留下来,殷柔喜出望外,哪里还会和他讨价还价,唐寅的条件她全盘接受。

    和殷柔谈好之后,唐寅又去找了灵霜,把自己的安排向她说一下,也是恳求灵霜的同意。

    灵霜倒是答应得很干脆,拍着胸脯作出保证,公主的起居和安全就交给她了,不会让公主受半点委屈。

    他的条件,殷柔全部接受,他的请求,灵霜也没说出半个不字,二女如此干脆,反倒让唐寅感觉很是古怪,但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千万别出什么乱。

    不日,风玉两国联军离开大平城,浩浩荡荡的向西南进发,直奔玉桓两国的边境。行军十日,这天,风玉联军抵达玉桓边境的重镇——官丰。

    官丰是边境城邑,玉桓两国的商贸要地,原本城中有许多的桓国商人,还开设不少的商铺,但现在已全被官丰的官府驱逐出去,桓人所开的商铺也被官府全部接收。

    对于这种边境小城来说,城邑之所以繁华热闹那是因为两国商人、商队不断的进出,现在随着玉桓变成了敌国,商贸全部终止,城内的景象一下变得异常萧条,即便是主街道两旁的酒馆、客栈十之**都已关业,街上的行人少得可怜。

    风玉两国五十万联军的南下,意图再明显不过,就是打算从官丰这里直接突进桓国境内。两军这么大规模的异动,桓国方面又怎会毫无消息?

    桓国朝廷紧急出兵,直接从都城大兴抽调出丙辰军、丁巳军两个军团以及二十万众的预备役,并由紫溪侯钱冲统帅,浩浩荡荡的北上,前往桓国北方的会亭郡抵御风玉联军。

    会亭郡与玉国接壤,以面积来说,在桓国国内也属大郡,这里是平原地带,四通八达,不太适合做防守之地,但黎昕给钱冲的命令是,宁可战至一兵一卒,也绝不能后退半步。

    钱冲对于黎昕的命令颇感无奈,也不太看好这场战争,让他还能稍感安心的是,会亭郡地大人多,组织地方军十分方便,另外,他只需在会亭郡拖住风玉联军一段时日,川国支援桓国的物资就能送到他这边,这也是他率军对抗风玉联军最重要的利器。

    随钱冲一同前往会亭郡的还有几位川军将领,其中名气较大的是川国的中将军胡良。胡良是川国老将,善于用兵,经验丰富,性情刚烈,极为好战。

    现在,桓军的每支军团当中几乎都有一名或几名川将,川将在桓军当中并没有占主导地位,主要是起辅助作用,放到现代,就类似于随军顾问。

    桓军抵达会亭郡后,在郡城仙石的北面扎下营寨,以郡城做为依托,构件防御,设拒马、挖壕坑、建寨墙。紫溪侯钱冲打仗或许不怎么在行,但做起防御来绝对算上首屈一指。

    他动用了大批的地方军和劳力,在仙石城的北部连筑三座营寨,营寨与营寨之间有宽宽的寨墙相连,寨墙外有壕沟、拒马,寨墙内有抛石机以及囤积的滚木、擂石,寨墙上面可以并排站五、六人。

    三座营寨连同寨墙,呈半环形把郡城北面包裹住,一旦有敌军来犯,三座营寨就是一条坚固的防线,而郡城就是最强有力的后援,可以把物资、补给源源不断地输送到前线。

    钱冲所做的这些准备,让胡良嗤之以鼻,别看这位老将一大把年纪,但好战之心比年轻人还盛。在胡良看来,与其动用这么多的地方军和劳力构建防御,还不如把他们统统编入到己方的军队当中,主动出击,以绝对优势的兵力击溃风玉联军,并趁势把战争的焦点推到玉国境内。

    让战火烧在敌国境内,保证本土的太平无事,这是上兵之策。

    钱冲和胡良的意见相左,他不认为己方现在具备主动进攻的实力,只要能顶住风玉联军的南侵,那自己的任务也就算完成了,他的准则一向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当然,这在胡良看来就是不思进取的表现。

    还没等开战,桓军统帅和川军将领的作战思路就出现了极大的分歧。

    对于桓军在仙石一带的筹备,风军探也是探查得清清楚楚,探报一份接着一份传回到风玉联军所在的官丰。

    看着传过来的敌军防御图,唐寅、灵霜以及风玉两国的将领们无不感觉头大。其实他们不怕桓军主动出击,打一场正面交锋,怕的就是桓军像现在这样的龟缩防守。

    这一支几十万人的桓军缩在仙石城内外,己方想强攻下来,那太难了,而且还不知要付出多大的伤亡呢。

    唐寅召集风玉两军的众将,做了一次紧急的磋商,商议此战到底要如何来打。

    玉国大将石宵提出来,强攻桓营,他的理由是敌人的正规中央军只有二十万,其余的军兵,要么是预备役,要么是地方军,并不足为虑。

    听完他的意见,别说梁启和缨连连摇头,就连玉将百里屠的脑袋也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连声说道:“不妥、不妥!钱冲其人,极善守战,看探报,他在仙石城所做的防守也完善得七七八八,我军若是强攻,非但难以取胜,只怕还要伤兵损将无数啊!”

    石宵还想要争辩,唐寅抢先说道:“百里将军所言有理,强攻非上策。”唐寅议事,一向讲求效率,在不可行的战术上,他不想多浪费时间做讨论。

    听唐寅已明确否决了自己的意见,石宵张开的嘴巴立刻闭上了,到了嘴边的话也咽了回去。吴广接道:“据报,桓军的营寨是由木土混合而成,想以火攻取胜,怕是也不行了。”

    “而且营寨之外又有拒马又有壕沟,骑兵、步兵皆难以推进。”“若是我们绕开桓军的营寨,直取郡城仙石呢?”

    “现在桓军是以营寨做盾,以郡城做依托,我军若是绕攻仙石,那么桓军便会以郡城做盾,以营寨做依托,以其郡城的城防,肯定要比营寨坚固得多,也要难打得多啊!”

    众将们你一言,我一语,做着讨论。钱冲在仙石一带的布防可不是孤立的,环形的营寨和郡城可谓是遥相呼应,无论攻击哪一边,另一边皆可作为后援。

    人们商议了好半晌,也没议出太好的破敌之策。正当他们冥思苦想的时候,沉默良久的唐寅突然开口说道:“既然打不下来,那我们就不要去打它,绕过去!”

    他一句话,把众人都说愣了,绕过去,绕到哪里去?..閣

第十集 第五百六十一章

    第五百六十一章

    唐寅环视众将,沉声说道:“桓军耗费几十万的人力,日夜兼工,在仙石北面建筑起一道这么完善的屏障,它防的是什么,是防我军南下,它怕的是什么,是怕我军直取桓都。既然如此,我军就逆其道而行之,放弃南下,改向东进军。”

    “向东?”众将同是愕然。

    梁启愣了片刻,眼睛一亮,笑道:“向东是个好办法!向东可直扑安桓边境,现在百战军在外,我军在内,我军可以与百战军打一场配合,夹击桓国在安桓边境所囤积的重兵!”

    对啊!现在桓国最主要的兵力差不多都在安桓边境,己方若是能与百战军来个东西夹击,歼灭安桓边境的桓军,然后两方再合兵一处,南下取桓都,谁还能抵挡得住?

    众将们想明白这一点,无不是面露喜色,同是也在心中暗赞唐寅的才思敏锐。其实唐寅的战略眼光并没有那么深远,只不过是脑中灵光一闪一下子想到了著名的马其诺防线罢了。

    既然打不了,就想办法将其避开,向西绕行,耗费时日,即无意义也延误战机,所以只能向东绕行,既然要向东,正好可以接近安桓边境,与百战军汇合一处。

    正当人们兴奋不已的时候,百里屠皱着眉头说道:“我军向东绕行,桓军也必然会看明我军的意图,出兵来袭怎么办?”

    唐寅笑了,说道:“那不正是我军想要的吗?我们不怕敌军主动来攻,怕就怕敌人缩在城墙、营寨后面,与我军打防御战!”

    “恩!”众将闻言,无不大点其头,百里屠想了想,也表示赞同地说道:“风王殿下言之有理!”

    在唐寅的主张之下,风玉联军很果断地改变当初的战术,放弃南下,改向东进军,同时派出天眼和地网的探子,把情报传给百战军,让百战军做好准备,和己方夹击桓军。

    风玉联军制定完战术的第二天,大军开拔,离开官丰,南下突进到桓国境内。五十万的大军,对于桓国的边境城镇而言,连点些微的抵抗都作不出来,相继被攻占。

    驻守于郡城仙石的桓军统帅钱冲听闻消息后也紧张起来,赶紧传令下去,全军戒备,严守郡城和外围营寨。

    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风玉联军进入桓国境内后并没有再趁势南下,而是转头向东进军。

    风玉联军的这个举动让钱冲大感意外,当然,从内心来讲他也长松了口气。不管风玉联军要去哪,只要不来打自己的仙石,不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南下,那就和自己没干系了。

    钱冲这位桓将对于进入桓国境内的风玉联军能视而不见,放之任之,倒是川将胡良受不了了。他主动来找钱冲,向他提议,现在应马出兵,进攻风玉联军。

    听闻胡良的提议,钱冲眼睛瞪得好大,以‘你疯了吗’的眼神审视胡良,摇头说道:“胡老将军不会看不出来风人和玉人的伎俩?他们现在就等着他们主动出击呢,好能和我们打一场正面决战,我岂能中他们的诡计?”

    胡良闻言,鼻子都差点气歪了,如此怯战,还哪里有半点一军统帅的气魄?

    老头子咬着牙说道:“我只看出风人和玉人要去往安桓边境,要与百战军联手夹击桓国于边境的屯兵,如果现在不出兵阻拦,让风玉联军顺利抵达边境,钱将军,你可知其后果?”

    钱冲笑了,淡然说道:“不管胡老将军分析的是对是错,就算是真的,风玉联军要去往边境,那也是连平侯和南亭侯的问题,我可管不了那么多了。”

    “身为同袍,还何分彼此?”

    “我只知道,我现在若出兵,一旦战败,导致会亭郡失守,大王责罚的会是我,而不会是他连平侯和南亭侯。”钱冲冷笑着说道。

    他这么讲,胡良都无言以对了,或者说是无话可说了,对这么一个贪生怕死又自私自利的小人,他还能说什么?

    沉默了许久,胡良重重跺了一下脚,低吼道:“钱冲,我会如实把会亭郡这边的情况呈报于桓王殿下,请桓王定夺!”

    “传报官就在外面,胡老将军,请恕我不送了。”他耸耸肩,并随意地挥了挥手。钱冲就是这么一块滚刀肉,水煮不烂,雷打不动,你爱咋咋地,反正他自己就是我行我素。

    胡良气呼呼地拂袖而去,不过老头子心里也明白,现在传给黎昕,肯定是来不及了,他令人赶快传给安桓边境的连平侯金胜和南亭侯姜阳,提醒他二人风玉联军五十万众已向他们那边挺进,提前做好相应的准备,同时也在信中提到钱冲不肯出兵相助的事。

    他这边的传送到安桓边境金胜和姜阳的手后,二人大吃一惊,五十万的风玉联军向自己这边来了,而自己此时正与三十万的百战军和二十万的安军对峙,等风玉联军赶到,己方岂不是要对面百万敌军的合围?

    目前,金胜麾下的桓军有四十万,姜阳麾下的桓军有二十万,合计也是六十万众,但这么多的兵力想要与风、玉、安三国组成的百万大军抗衡,仍旧不太现实。

    如何应对眼前的局势,金胜和姜阳一时间也是束手无策。

    同为桓国的四大军侯,他二人对钱冲再了解不过了,想等着钱冲来救援,那算指望到南天门去了,就算己方的将士们都死光了钱冲也不会派来一兵一卒,此战只能靠他们自己。

    要战,以他们的实力定然打不过三国联军的夹击,要撤,那就更不行了,一旦撤离边境,就等于把青云侯陆辰为首的四十万桓军扔在安国境内,没有援军,没有补给,这四十万的大军连同陆辰在内,都得交代在安国。

    战不能战,撤不能撤,金胜和姜阳现在是骑虎难下,进退维谷。

    关键时刻,还是川国的将军高维给他二人出了个主意,现在要马出击,进攻东面对峙的百战军和安军,突进安国境内,汇合陆辰一部,是战是撤等到时再做决定。

    高维可是川国的名将,精通兵战策,善于运筹帷幄,当初正是他制定的釜底抽薪战术,派出癸亥军偷袭的风营,显然让唐寅和殷柔双双被擒。

    金胜和姜阳二人对高维十分敬重,也很重视他的意见,现在听他建议不撤反进,二人心里也有些没底。

    金胜皱着眉头说道:“百战军乃贞人军团,骁勇善战,我军主动出击,只怕……只怕是以卵击石啊!”

    高维正色说道:“这次我军不是要与敌人决一死战,拼个鱼死网破,主要的目的是要与陆将军一部汇合。百战军虽勇,但兵力只是我军的一半,至于安军,根本不值一提,所以就算我军打不了,撤走还是没问题的!”

    听完高维的分析,金胜和姜阳双双点了点头,觉得他所言也有道理。姜阳说道:“只要我们能和陆侯汇合,便可以集中兵力再打回来!”

    金胜连连点头,倒是高维目现幽光,没有接话,那时候,恐怕就会不来了,安桓边境必然已被风军牢牢控制住,桓军只能硬着头皮南下,直取安国都城,这对川国而言,也是最为有利的,至于进入桓国境内的敌军要如何对付,自己是管不了那么多了。

    桓国南亭侯姜阳、连平侯金胜采纳了高维的建议,率领六十万的桓军,离开边境的驻地,出人意料地向百战军和安军发动了主动进攻。

    百战军和安军这边才刚刚接到唐寅的传,称要与己方夹击边境处的桓军,倒是没想到桓军还主动攻出来了。

    接到军情的百战军和安军出营迎战,双方于池州郡和桓国的交界处展开一场大战。

    此时,双方所投入的兵力相差不多,桓军是六十万,百战军和安军合计是五十余万,兵力只是略微吃亏而已。

    双方的大军在平原地带拉开阵势,放眼望去,战阵密布,双方的将士黑压压的一片,都分不清楚个数。

    高维先是登到一处高地,举目向对面张望,看到安军所在的方位后,马提醒姜阳和金胜,由安军所在的地方展开突击,一鼓作气撕开安军的阵营。

    两军对阵,也要先挑软柿子捏,这是常识,姜阳和金胜二人自然也明白其中的道理,他俩双双传令下去,全军突击,向安军阵营推进。

    六十万大军的推进,其气势犹如排山倒海一般,单单是前军的军兵,就一眼望不到边际。在桓军统帅的授意下,桓军将士主攻的是安军这一点。

    安军统帅白晴倒也强硬,对于迎面来势汹汹的桓军毫无退避之意,全军列出战位密集又集中的铁桶阵,硬低桓军的锋芒。

    很快,双方前面的将士就接触到一起,一时间,盾牌与盾牌、甲胄与甲胄的相撞声在战场中央响成了一片,两军的将士一边顶着盾牌,一边将手中的武器高高举起,或是劈砍,或是透过盾牌的缝隙刺向对面的敌人。

第十集 第五百六十二章

    第五百六十二章

    就装备jin良度而言,天下列国就算把周边的番邦都算进来,还没有哪个国家能强过安国,但就战力而言,能弱于安国的倒也没有几个。lndnkns

    当安军和桓军展开近身厮杀的时候,桓兵想击穿安兵身上的钢盔钢甲是件很困难的事,要知道安兵的盔甲是由jin钢打造而成,异常坚硬,甚至其硬度都不次于桓兵手中的武器。

    一名桓兵想击杀一名安兵,不仅需要过人体力,更需要超乎寻常的jin准度,他只有攻击到安兵身上的薄弱处时,ォ有可能对其造成伤害,而且所造成的伤害往往还不是致命的。

    可就是拥有如此jin良装备的安军在战场上却往往不堪一击,甚至是一击即溃,一溃千里。

    用少爷兵来形容安军毫不为过。安兵上到战场是出了名的见不得血光的,让他们打顺风仗,一个个还都能斗志高昂,一旦自己这边出现了伤亡,哪怕是前面只倒下一人,后面得有十人怯阵,可战场上又哪有不死人的道理,就算安军的装备武装到了牙齿,hun战当中也有被踩死的可能。

    所以和安军作战,一开始还很艰难,但只要战斗能持续下去,让安军不断地出现伤亡,那么看似强大的安军便会不战自lun。

    现在的情况就是如此。战斗刚开始,安兵的斗志极为旺盛,和桓兵展开针锋相对的近身ru搏战。

    只听战场之上,利器撞击盔甲的当当声此起彼伏、连成一片,桓兵的武器砍在安兵身上,火星飞溅,但却伤不到他们丝毫。

    而安军的反击对桓军而言则是致命的,桓军身上的皮甲根本抵挡不住安军手中的jin钢利刃,往往一枪刺出,能把对面桓兵的身体贯穿,一刀砍下,能把桓兵连人带甲的斩成两截。

    但是随着战斗的持续,前面作战的安兵体力越来越弱,渐渐的已变成有心无力,反观对面的桓兵,死伤是不少,可后面填补的士卒又很快顶了上来,生龙活虎的继续作战。

    在桓军一轮又一轮冲猛的冲击之下,前面已战至筋疲力尽的安兵开始抵挡不住,人们的步伐变得沉重,动作变得缓慢,面对四面八方而来的攻击,他们的面部、脖颈、关节等这些盔甲防御不到的薄弱处接连遭受到重创。

    这时候,安军阵营前面的士卒开始相继倒下,许多人受了伤,但还不致命,倒在地上,拼命的号叫,他们的痛叫声、呼救声刺ji着后面每一名安兵的神经。

    当安兵们再看到对面战得浑身是血、犹如凶神恶煞一般的桓军无情地踩过同伴的身体时,看到地上一具具被踩得变了形的盔甲内汩汩流淌出殷红的鲜血时,人们再也提不起来斗志,大批的安兵不敢上前应战,连连后退。前面的安兵在退,而后面的安兵还在继续往前推进,这一退一进之间,使得安军将士自相碰撞、践踏,整个阵形也随之大lun。

    战场之上,敌人可不会给你重新调整阵形的机会,你自身越hunlun,便越能ji发起敌人的斗志和取胜的**。

    随着安军一lun,桓军将士犹如猛虎下山似的,高举着武器,怪叫着向前冲杀,只见无数的桓兵士卒如排山倒海一般撞击在安兵身上,将安兵成群成片的撞倒在地,有些人倒在地上,被周围猛刺过来的利刃扎成了马蜂窝,而更多的安兵则是来不及起身,便被大批的桓军无情地践踏过去,被踩扁的盔甲也将他们的身体压成了ru饼。

    前方的杀亡越大,安军士卒向后退的就越快,与后面跟上的同袍碰撞得也越发ji烈,整体阵形变得更加hunlun,而对面的敌人见状则也变得更加凶残,这完全是个恶xin循环。

    用兵败如山倒来形容安军在战场上的败势再贴切不过。其实由开战到溃败,安军在jā战当中所伤亡的人数都不足两千,但因自身的碰撞、推挤、践踏所造成的死伤则数以万计。

    安军的主帅白晴不是不想调整阵形,重新组织己方将士与敌人继续jā战,而是她的将领传下去,下面的士卒根本已不听指挥,人们四散奔逃,一心只想着逃命,没人愿意留下来继续作战,二十多万的安军,在桓军的冲击之下,变成一盘散沙,好像退了há的há水似的,快速又无法阻止地向后方和两侧溃散。

    安军这边的大败让原本想由两侧包夹桓军的百战军也不得不改变战术,由两侧包夹变成了两侧接应,百战军将士们几乎都是咬着牙、瞪着眼把向自己这边溃败过来的安军收拢住。

    等百战军好不容易收拢了溃败而至的安军,再看战场上,六十万众的桓军业已透阵而过,由原本安军所在的位置直接穿行过去,向东而去。

    聂泽打了一辈的仗,其中固然有胜也有败,但还从来没像今日这样打的这么让人窝火过。

    只要安军能顶住桓军,哪怕是只顶住半个时辰,己方这边就可以完成包夹之势,到时三面围攻,桓军hā翅难飞,可哪成想,安军连一刻钟都没坚持住,那可是整整二十多万装备jin良的大军啊,与桓军刚一接触,便溃败得一塌糊涂。

    以前唐寅就经常和他说,在场上,不怕有神一样的对手,就怕有猪一样的队友,以前他还不太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现在算是深有体会了。

    安军如此的不争气,让聂泽连去追击桓军的**都随之丧失,如果可以杀人的话,他此时真想把这些烂泥扶不上墙的安军统统杀光,把他们的装备扒下来穿在己方将士们身上。

    仗打成这样,又是在与百战军联合作战的情况之下,白晴的脸面也是异常难堪。其实她也很委屈,并非她这个主帅无能,不会指挥,而是无人听她的指挥。

    等白晴带领着一干残兵败将见到聂泽的时候,都不知道在他面前说点什么好,低垂着头,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聂泽看看白晴,再瞧瞧她身边那些垂头丧气的安将们,他缓缓摘下自己的头盔,接着,猛然摔在地上,发出当啷一声的脆响,头盔砸在地上,都弹起多高,然后轱辘出好远。

    自制力那么过人的聂泽都受不了了,当众摔了帅盔,可见他此时已被气到什么程度。

    在场的无论是风军将士还是安军将士无不被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地抬头看眼脸sèyin沉得发黑的聂泽,紧接着又急忙把头垂了下去。

    有风军shi卫壮着胆,把轱辘出好远的头盔捡回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来到聂泽身边,双手擎着头盔,嘴巴一张一合了好半晌,硬是一个字没说出来。

    白晴深吸口气,把心一横,接过shi卫手中的头盔,亲自递到聂泽面前,低声说道“聂将军,此战不利,责任全在我……”

    “当然是在你安军身上!”聂泽近乎于咆哮地气吼道,接着,一把把头盔夺过来,胡lun地重新戴在头上,他闭起眼睛,沉默半天,ォ把眼睛缓缓睁开,语气平缓了一些,但依旧沉yin,说道“白将军现在马上去统计一下伤亡,看看还有多少可用之兵!”

    白晴应了一声,又与聂泽对视了一眼,说道“本将已经派人去做了,稍候便知。”

    “恩!”聂泽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而后又向周围众人挥挥手,说道“先去清理战场,另外,把此战的战报传于大王……算了,这战报还是由我自己来写吧!”

    他现在都想不出来这份战报要如何来写,如何去向大王去解释,己方五十多万的大军,竟被桓军透阵而过,奇耻大辱啊!

    很快,安军的伤亡情况统计出来,把阵亡的和受伤的安军统统加到一起,竟然还不到一万三千人,而在战场上,看当时安军的溃败势头,真好像死伤惨重似的。

    看到这份伤亡统计,聂泽刚刚有些平息的怒火又一下烧了起来,安军的伤亡ォ一万多人,其中大半还是由于自身的hunlun所造成的,也就是说,安军被桓军杀伤的将士充其量也就五千人,可在战场上,桓军留下来的尸体也不止五千了,伤亡少的大败,伤亡多的反而大胜,滑天下之大稽。

    聂泽在给唐寅的战报当中,将此战的情况大致讲述一遍,同时也有检讨自己的指挥不当。

    不管责任在不在安军身上,战败就是战败了,责任必须得承担起来在他的战报里,从头到尾没有埋怨过安军一句不是,只是在战报的最后,聂泽追加了一句,日后不想再与安军联合作战,他给出的理由是双方统兵的理念相差甚大,无法配合,无从合作。

    这份战报传走之后,聂泽的心情平复了不少,仔细再看看桓军的意图,他当即又给唐寅写了一封书信,提到桓军向东而去,有与陆辰一部合兵之意,平原军和直属军的处境将会变得十分困难,请唐寅早做定夺。

    第十集 第五百六十三章     第五百六十三章

    接到聂泽所传来的战报和信,唐寅也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_&&

    聂泽虽然没有直说此次战败是由安军造成,但百战军的零伤亡就已经很好的说明了一切,看来,聂泽是不想再与安军配合了

    对于战力羸弱的安军,唐寅也很感为难,白晴麾下的兵力是不多,但也不少,二十万众的军队,又装备精良,弃之不用太过可惜,但要是重用安军,它又偏偏不争气,非但帮不上忙,反而还会变成己方的拖累,现在聂泽是深有体会了,想把安军推开自己,但自己又要如何来应用安军呢?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唐寅给聂泽写了回,让安军驻扎在安桓边境不动,百战军则去与平原军和直属军汇合,协助两军,击溃桓军主力

    看到唐寅的这封回,聂泽大喜过望,自己总算是把安军这个大包袱给甩出去了,他第一时间找上白晴,拿出唐寅的信让她过目

    白晴看后,眉头拧成个疙瘩,喃喃说道:“风王殿下为何只让聂将军去追敌,而让我安军在原地驻扎呢?”

    聂泽心中暗笑,当然是怕你安军再拖我方的后腿了心里这么想,他嘴上也不会这么不留情面的直接讲出来,淡然而笑,随口说道:“想必,大王对安军弟兄还另有重用?”

    顿了一下,他又道:“王令如山白将军,大王王令已到,在下得即刻率军启程,前去与平原军和直属军汇合,你我二人……只能等日后再相见了”

    若是能等到这场战争结束之后再见,那就最好不过了他在心里暗暗补充了一句

    听聂泽这么说,白晴甚是不舍和他在一起久了,白晴也学到不少东西,尤其是治军方面的经验和知识

    她恋恋不舍地说道:“我真想随聂将军一同前往啊,可惜王命难违,我也只能听从风王殿下的调派了”

    你安军若是跟来,我风军还有胜仗可打吗?聂泽暗笑,脸上倒也硬装出唏嘘感叹的模样,沉默了半晌,他向白晴拱了拱手,正色说道:“白将军,再会”

    “再会”白晴急忙站起身形,向聂泽拱手还礼

    聂泽遵唐寅之命,东去与平原军和直属军汇合,此后,这三支军团和桓国的三路大军在安国境内展开了一连串的激战,当然,这是后话

    在百战军离去三日后,唐寅和灵霜所率领的风玉联军抵达安桓边境,与安军汇合一处,顺势接掌了白晴这支安军的指挥权

    其实唐寅和灵霜虽是国君,但毕竟不是安国的君主,白晴所率的安军可以不听他二人的调遣,只是现在白晴已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来打这场战争,向安国朝廷传,所得到的答复是全力配合风军作战

    现在安国朝廷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如何应付南方入侵的川军上面,哪里还有心思去管北方这边,在这种情况下,白晴也只能服从唐寅和灵霜的指挥

    在如何应用安军这个问题上,唐寅特意与梁启和子缨在私下里仔细商谈过

    依照唐寅的本意,认为应对安军弃之不用,省得拖己方的后腿,影响己方的战力,但是梁启和子缨都表示反对

    在他二人看来,安军不是战力不足,而是缺少取胜的信心和顽强的斗志,安军在战场上也不是烂泥扶不上墙,只是指挥之人没有找到最适当的应用方法

    对于安军,梁启和子缨的意见出奇一至,皆认为安军的实力被严重低估,己方不应将其置之不理

    听他二人这么讲,唐寅无奈苦笑,说道:“聂泽传来的战报你二人也不是没看到,安军在战场上,完全是不堪一击,我倒是想听你二人说说,如何能把这支安军训练成虎狼之师,有力的辅佐我军作战”

    梁启和子缨互相看了一眼,皆不言语了一支战力强悍的军队,可不是靠三两天能训练出来的,何况安军缺少的还不单单是训练

    思虑了许久,梁启抬头说道:“大王,如何来应用安军,末将暂时也没有想好,不过末将可以保证,安军对我方绝对能起到大用”

    “哦?”唐寅乐了,笑问道:“梁启,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直觉”梁启直言不讳地说道

    若是换成旁人,肯定会对梁启这样的回答嗤之以鼻,但唐寅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便未在多问,点头应道:“好,此事……就先听你的”

    唐寅自身就是个很相信直觉的人,另外,他也信任梁启的实力,像梁启这么优秀的统帅,其直觉往往是乎常人的敏锐

    风玉联军与安军汇合以后,于安桓边境处休整了三日,而后开始向西南进发由安桓边境去往桓国都城是不用路过会亭郡的,钱冲在仙石城一带所布置的防御也就成了无用功

    风玉安三国大军的动向,早已引起桓国朝廷的高度紧张,黎昕亲自给钱冲传,令其撤离会亭郡,阻击风玉安三国联军向都城的*近,同时,黎昕又向川国传求援,请川国出兵至桓国,抵御来势汹汹的三国联军

    己方的半斤八两,黎昕心里明白,风军的骁勇善战,他也再清楚不过,想只靠钱冲顶住以风军为首的三国大军,那根本不可能实现,若无川军相助,三国联军早晚会打到己方的都城,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目前,川国一直希望这场战争能够战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灭掉安国,*退风军和玉军,等川国做好充分的准备,再寻求与风玉两国决一死战的机会

    只是战争一旦爆发,那就不是靠一国之力所能左右的了,桓国的求援川国无法不允,不然桓国先安国一步灭亡,那对川国的打击将是不可估量的

    接到桓国的救援信,川王肖轩与川国大臣们进行了紧急磋商,最后决定,拜上将军薛荣为主帅,上将军何如水、金卓为副帅,上将军伍瑞为先锋,中将军傅冉、彭程、高乐、熊傲天等将辅佐,统兵三十万,前往桓国援救

    肖轩一口气派出四名上将军,若干名中将军,而且各个都是川国的名将,从中亦可看出他对桓援助的重视程度

    川国如此大动干戈的增援,无疑是给桓国朝廷吃下了一颗定心丸,桓国朝野上下,皆陷入一片狂喜当中,在桓人看来,有四十万的川军相助,其中还有那么多的名将,此战己方必胜无疑

    在桓国,唯一高兴不起来的可能就要属钱冲了川军是厉害,但没有背生双翅,不能一下子飞到桓国,目前抵御风玉安三国联军的重任依旧是落在他的身上好在川国援助的辎重已到,这让钱冲麾下的桓军一下子拥有了不少的大型利器

    为了阻止三国联军向都城推进,钱冲于大合山一带设防从安桓边境去往桓国都城,必须得经过大合山,这里山脉连绵,放眼望去,皆是高山峻岭

    在大合山一带,钱冲可找不到大量的劳力,所搭建的营寨比起在仙石那里的营寨要差上许多,但是这里的地形对桓军加有利

    钱冲的确是个善于防守的将帅,他扎营的地方选得非常巧妙,刚好位于两山之间,又恰逢是处高地,即能挡住三国联军的去路,又易守难攻

    即便是对钱冲不满到极点的川将胡良看过桓军的营寨之后,也是暗暗点头,这样的营寨,又有四十万桓军镇守,哪怕来敌再多也不用怕啊

    在桓军于大合山扎下营寨后的第六日,风玉安三国大军浩浩荡荡的抵达联军于桓营东十里的地方安营扎寨,在扎营的同时,唐寅、灵霜带着风玉安三国将领前去观看桓军大营

    他们站在一处高地,举目向桓营眺望,眼前这一大片营地,把两山之间堵得严实合缝,而又恰巧位于一处高地上,只是远观,众人便感觉此仗不好打

    又观望片刻,唐寅回头叫来乐天和艾嘉,手指前方的桓营,问道:“要出大合山,是否还有其它的路可走?”

    乐天和艾嘉双双摇头,后者说道:“大合山只此一条路,要想出山,我军只能强行攻下桓营”

    唐寅听后,缓缓点了点头,又看眼远处的桓营,喃喃说道:“桓营的选址可真是有些巧妙啊”

    灵霜走到唐寅身边,忧心忡忡地说道:“王兄,以我军目前的战力,能否打得下这座桓营?”

    唐寅沉吟片刻,淡然一笑,说道:“打不打得下来,试试便知”说着话,他转回身,对众将大声说道:“今日休息,明日一早,我军攻营”

    众将精神一振,齐齐插手施礼,应道:“是末将遵命”

    当天,联军扎好营寨,埋锅造饭,全军休息,等到翌日,在唐寅的命令下,三国联军倾巢而出,直向桓军大营*去

    三国联军,七十多万的军队,其声势之大,仿佛要吞天食地一般,即便站在桓营高高的寨墙上,举目向外张望,也只能看到联军的阵头,看不到联军的阵尾

第十集 第五百六十四章

    第五百六十四章

    按理说,安军的装备在联军中是最好的,在进攻的时候,理应排在最前面,作为打头阵的前军,可唐寅在排兵布阵时,特意把安军放置在全军的最后,他也怕全军向前推进之时,安军会突然溃败,调头往回跑,冲散己方和玉军的进攻阵形**(

    等全军的阵列都布好,唐寅举起令旗,向前挥了挥随着令旗挥动,联军当中鼓声大振,轰隆轰隆的闷响声仿佛爆豆一般鼓声一起,全军开始向前推进

    数十万大军的前压,将地面的沙土都卷起好高,远远望去,仿佛飓风刮来,飞沙走石,天地变色,声势骇人,惊魂动魄

    走在联军最前面的是三水军和天鹰军当两军将士距离桓营还有两百步的距离时,只见桓营之内飞出来一面的巨石,在空中挂着呼啸的劲风声,向风军人群当中狠狠砸了下来

    轰、轰、轰——巨石接连不断地砸进风军阵营当中,尘土飞扬,血光溅射,每一块巨石的落下都会有一名或者几名风军士卒骨断筋折的惨死当场

    这就是川国重型抛石机的威力,射程远,攻击精准,在两军交战当中,乃撕破敌阵的利器

    三水军、天鹰军将士顶着桓军重型抛石机的打击,硬是推进到桓营的百步之内这时候,桓营的弓箭手又展开了劲射,一轮又一轮的箭阵好像雨点似的落向风军的头顶,前方的士卒即便顶起盾牌,仍是接二连三的中箭倒地,很快,桓营之外的地面上好像长起一层黑色的杂草,密密麻麻的雕翎铺满了一地,其中覆盖着数之不清的风军士卒的尸体

    等三水军、天鹰军将士进入桓营五十步时,终于可以放箭回射,双方的箭阵你来我往,两边的士卒也是各有伤亡

    五十步的距离,对于三水军和天鹰军而言可谓是异常的艰难,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惨痛的代价,战场的地上,风军的尸体横七竖八,叠叠罗罗,已分不清个数

    风军将士是踩着同袍兄弟的血咬着牙硬冲到桓营的近前,可是接下来,寨墙上的桓军攻击的也加猛烈,除了箭矢之外,还有滚木、擂石、火油等等,各种各样的城防武器

    另外,桓军还用出了川军支援的箭楼箭楼高有三丈开外,本来是用于攻城的,现在被钱冲用于防守,效果也极为明显

    箭楼比桓营的寨墙还要高出一头,箭手们站在上面,居高临下,对攀爬寨墙的风军造成不小的威胁,也有力地辅佐了桓军对寨墙的防守

    现在,桓营的防御完全是立体式的,对于远处的联军,用重型抛石机进行攻击,对近处的风军,用箭阵、滚木、擂石以及川军支援的各种各样的大型武器

    那么凶悍的三水军和天鹰军将士,面对桓军如此猛烈的反击,亦是难以跨越雷池半步,伤亡呈直线上升

    风军的强攻展开并没有过多久,在后面观战的唐寅就感觉到桓营的防御非常完善,己方难以攻破,就算是最终打下来,己方的伤亡也得是个天文数字

    他果断地传令下去,全军暂时撤退,改日再战

    随着唐寅一声令下,联军阵营立刻后队变前队,三国的大军悉数退下战场不过,仅仅就这半个多时辰的时间里,三水军和天鹰军却付出了近一万伤亡的代价

    等全军退回大营,众将回到中军帐,脸色都不太好看,毕竟与桓军主力的首战打得不尽如人意,桓营防守之强,堪称坚不可摧,己方想强攻下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居中而坐的唐寅环视在场众人,托着下巴,眯缝起虎目,幽幽说道:“看来,想强攻桓军大营,不是个办法”

    “桓营坚固,其中又囤积有大量川军增援的大型武器,我军实在难以讨到便宜啊”子缨微微皱着眉头,低声说道

    唐寅说道:“敌人龟缩,那就得想办法把他们引出来”

    顿了一下,他对众将说道:“从我军当中挑出一些老弱病残的将士,去到桓营前给我叫骂,一天十二个时辰不停的骂,看看桓军能在营中忍多久”

    众将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齐齐拱手应了一声,虽说他们并不认为这是个好办法梁启说道:“钱冲其人,胆小如鼠,激将法对此人恐怕起不到太大的效果”

    子缨大点其头,应道:“是啊,想让钱冲这个人主动出击,只有让桓军具备压倒性的优势方有可能,现在桓军兵力不占优,战力也不占优,怎么可能会主动出战呢”

    唐寅面色一正,说道:“即使引出敌人的希望再小,也比什么都不做要好,先按照我的意思去办”

    “是大王”梁启和子缨拱手施礼

    唐寅敲着自己的额头,陷入沉思,他心中也在琢磨子缨刚才的话,想让钱冲主动出击,得让桓军具备压倒性的优势,可如何能让桓军认为他们已具备压倒性的优势呢?

    思虑了半晌,唐寅也想不出来太好的主意,他心烦意乱地挥挥手,说道:“诸位都回去,先看看今日骂战的效果如何”

    “末将遵命”众将纷纷插手施礼,然后鱼贯退出中军帐

    时间不长,大帐里只剩下唐寅和灵霜两人看唐寅气色不佳,灵霜轻轻握住唐寅的手,低声劝慰道:“王兄不必为战事担心,车道山前必有路,我们总是会想出破敌之策的”

    唐寅暗暗苦笑,战局可是不等人的,多耽搁一天,就多一分的变化,谁知道桓国朝廷现在是不是又组建起一支规模庞大的军团他冲着灵霜含笑点点头,说道:“我知道”

    正说话间,殷柔从外面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肖敏和傲晴二人,她俩手中各端一只托盘,上面放有茶壶和茶杯

    进来后,殷柔只是瞥了灵霜一眼,便未在理会她,直直来到唐寅近前,关切地问道:“寅,听说今日战事打不顺利?”

    这话也就是殷柔在问,换成旁人,心情不佳的唐寅恐怕就要翻脸了他缓缓摇下头,淡然说道:“敌营是不太好打,不过,总会有办法的”

    “恩”听他这么说,殷柔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她从没有怀疑过唐寅的实力,在战场上,他总是有克敌制胜的办法

    她笑吟吟地坐到唐寅的身边,又向肖敏和傲晴招招手,让她俩把茶水端上来

    二女分别为唐寅、殷柔和灵霜倒满一杯茶,然后退到一旁殷柔笑呵呵地说道:“寅,你尝尝今日的茶如何?”

    唐寅挑了挑眉毛,端起茶杯,低头嗅了嗅,清香味扑鼻,他还没有说话,一旁的肖敏已先说道:“这是公主亲自为风王煮的”

    闻言,唐寅仰面而笑,说道:“那我可得好好尝一尝了”说着话,他徐徐喝了两口,没感觉出有什么差异,不过还是赞道:“好喝柔儿的手艺似乎又有增进”

    另一边的灵霜也没有闲着,拿起茶杯,轻轻吹了吹茶沫,喝了一口后便把茶杯放下,不急不缓地说道:“好茶一是茶好,二是水好”当然,和殷柔的手艺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殷柔又哪能听不出来她中的含义,心中暗气,却假装没听出来,反而还笑道:“玉王妹说得没错,此茶之所以好喝,皆因茶的茶水与众不同”

    “哦?”唐寅生出兴趣,端详着茶杯中的茶水,问道:“茶水有什么特殊之处?”

    殷柔说道:“这是用大合山的灵山泉水沏的”

    唐寅迷茫地眨眨眼睛,疑道:“灵山泉水?”

    殷柔十分得意地扬起小脑袋,看看唐寅,又瞧瞧同样迷茫的灵霜,说道:“大合山的灵山是很有名的,之所以有名,皆因山中的泉水,甘甜又清爽,据说还有清神醒脑的功效呢”

    “呵”唐寅乐了,随口说道:“有这样的山泉,我倒想去瞧瞧了”说完话,他吱溜吱溜的把杯中剩下的茶水喝个精光

    殷柔连连摇头,说道:“现在只能看到灵山泉水的下游,要想看源头,得等到攻破桓军大营的时候”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听完殷柔的话,唐寅心中顿是一动,他收敛笑意,问道:“这灵山泉水的源头是在桓营的那一边?”

    “没错啊”殷柔不明白唐寅为什么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她呆呆地点下头,而后又是一笑,说道:“虽说我们现在在和桓军打仗,但是,我们和桓军却喝着相同的水……”

    这一句话,可把唐寅惊出一身的冷汗,己方将士和桓军喝着相同的水,而水的源头还在桓军那边,若是桓军投毒,己方岂不有全军覆没之危?这还了得?

    他腾的站起身形,冲着帐外大喝道:“阿三、阿四——”

    左右的殷柔和灵霜被他吓了一跳,二女不约而同地瞪大眼睛,惊讶又诧异地看着他

    他话音刚落,阿三阿四便慌慌张张从外面冲了进来,两人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了呢,进来后,目光在帐内扫来扫去,巡视个不停

第十集 第五百六十五章

    第五百六十五章

    阿三阿四看了半晌,也没发现帐内有何异常之处,他俩向唐寅躬身施礼,问道“大王,出了什么事吗?”

    唐寅沉声说道“立刻去把程锦、乐天、艾嘉给我找过来,快去!”

    阿三阿四听他口气急迫,哪里敢多耽搁片刻,他俩双双应了一声,飞步跑出营帐。lingdiankans

    殷柔总算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怯怯地拉了拉唐寅的衣袖,问道“寅,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了?”

    见她脸sè泛白,唐寅意识到自己可能吓到她了,他反握住殷柔的柔荑,含笑摇了摇头,说道“柔儿非但没有说错话,反而还救了全军的将士们。”

    “啊?”殷柔膛目结舌,她对军事一窍不通,根本帮不上唐寅的忙,又何谈拯救了全军将士?

    唐寅未再多言,低头拿下茶壶,把壶盖打开,仔细嗅了又嗅。茶水的茶香味太重,他嗅不出来其它的味道,不过,他有喝掉一杯茶,到目前为止倒还没有中毒的迹象。

    时间不长,程锦、乐天、艾嘉三人从外面跑了进来,他们三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见到阿三阿四表情异样,语气焦急,三人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他们三人先是向唐寅拱手施礼,而后异口同声地问道“大王?”

    唐寅绕过桌案,走到三人近前,先是对程锦说道“程锦。”

    “属下在!”

    “立刻传令暗箭人员,严禁全军将士用水,如有胆敢违令者,严惩不贷!”唐寅斩钉截铁地说道。

    “什……什么?”程锦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将士们少吃一顿两顿饭倒没什么,但不能不喝水啊,何况己方的水源又不是不充裕,没必要进行限制吧!

    看出程锦的疑问,唐寅说道“灵山泉水的水源就在桓军的控制之内,难道你就不怕桓军在水中投毒吗?”

    一句话,说得程锦以及其他众人脸sè同是大变。他呆了片刻,身子猛然一震,急急chā手失礼,说道“属下这就去部署!”说完,他也不等唐寅回话了,转身向外冲了出去。e^看

    程锦前脚刚落,唐寅的目光便落到乐天和艾嘉身上,他脸sèyin沉,双目如炬,闪烁着骇人的jing光。他一字一顿地问道“扎营之时,难道你二人未去查探过水源的源头?”

    扑通、扑通!乐天和艾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双双跪地,后者急声说道“属下有派人去查探,只是……只是发现溪水由山上流下,就……就未在做进一步的深查。”

    乐天和艾嘉又不是桓人,对桓国的环境也很陌生。

    大合山这里有座灵山,灵山上还有泉眼,这事他二人是一点都不知情,即便是联军大营附近所唐寅双目shè出寒光,在乐天和艾嘉的身上扫来扫去,久久没有说话。可以说乐天和艾嘉都是唐寅的心腹爱将,他俩以前不是没犯过错误,但唐寅还从没向他俩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没有责骂,也没有训斥,他就这么沉默无语地冷冷凝视着他二人,但却比任何的打骂更让两人吃不消。

    只这一会的工夫,两人已是汗如雨下,豆大的汗珠子顺着他俩的下巴不断滴落在地。

    “水源,全军将士命脉所在,岂能马虎?你二人知不知道,就这一个怕麻烦不想深查,便有可能害得全军数十万将士一命呜呼!”唐寅脸sè涨红,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即便是他,此时掌心里也全是冷汗。过了这么久,他还没有毒发的迹象,说明灵山泉水暂时的安全的,这并不能说明是己方的幸运,只能说明是敌人疏忽,错失了一次绝佳的机会。

    乐天和艾嘉大气都不敢喘,两人跪在地上,深垂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见状,肖敏悄悄凑到殷柔身边,先是拉拉她的衣襟,而后又向唐寅那边努努嘴。

    在为人处事上,肖敏可比殷柔jing明得多,乐天和艾嘉在风国的地位非同寻常,现在可正是拉拢他二人的好机会。

    殷柔没有她那么多的鬼心眼,眨巴眨巴两颗大眼睛,不解地看着肖敏。倒是另一边的灵霜灵光一闪,反应过来。

    她缓步走到唐寅身边,小心翼翼地拉住他的衣袖,轻声说道“王兄不要再生气了,这次乐将军和艾将军已经知道错了,也长了教训,下次就绝不会再犯。”

    “是的,大王,属下日后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终于有人站出来肯替自己说话了,乐天和艾嘉稍微抬起头,满怀感ji地看眼灵霜,而后又异口同声地向唐寅说道。

    看他俩脸sè惨白、满头大汗的模样,唐寅明白,这事够他二人记住一辈子的了。

    他深深吸了口气,将怒火向下压了压,伸出一根手指,沉声说道“只此一次,若下次再犯这等愚蠢的错误,你俩就提头来见我!”

    “多谢大王,多谢大王!”乐天和艾嘉如释重负,连连叩首。

    唐寅余怒未消,说道“你二人,各罚俸禄半年,另外,再去暗箭那里各领五十军杖,记住,告诉程锦,他若是敢手下留情,你二人的军杖就加在他一人身上!”

    乐天和艾嘉吓得一缩脖,暗暗吐了吐舌头,不过脸上还是抑制不住地lu出喜sè。

    对于他俩来说,此时此刻受到责罚,绝对比不受任何责罚要好上千百倍,至少可以说明大王已经在消气了。

    “属下遵命哎呀!艾嘉在心中呻yin了一声,硬着头皮收住脚步,身子像生了锈似的,一点点地转了过来,垂首问道“大王……还、还有何吩咐?”

    “你的手下当中有一批贞人是吧?”

    “是的,大王!”听唐寅没有再追究自己的过错,艾嘉立刻来了jing神,脑袋也随之扬了起来。唐寅问道“我记得你说过,他们在贞国时都是猎户出身,善于翻山越岭。”

    “是!”艾嘉连连点头。

    寅眼珠转了转,说道“把他们派出去,翻山去往灵山水泉的源头,隐藏于附近,监视桓军的举动,若是发现桓军有投毒,要立刻放出猎鹰,传报我军。”

    艾嘉面sè一正,chā手施礼道“属下这就去安排。”

    “去吧!”唐寅挥了挥手。

    “大王,那……那属下的军杖……”艾嘉听唐寅的口气已有很大的缓和,便厚着脸皮的凑上前来。

    唐寅一瞪眼,直截了当地打断道“照打不误!”说着话,他嘴角扬起,嘿嘿怪笑两声,抬起手来,掐住艾嘉粉嫩的面颊,柔声问道“或者,你是希望由我亲自来执行军杖?”

    艾嘉马上把凑过去的脸缩了回来,rou了rou被掐得生痛的面颊,再无二话,说了句“属下告退。”然后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唐寅很清楚乐天和艾嘉的修为,也了解他二人的身体状况,五十军杖是能让他俩疼上一阵子,但还不至于留下后患。等他二人都离开,唐寅叹了口气,坐回到塌垫之上。

    灵霜也坐回到唐寅身边,又是羡慕又有些妒忌地说道“王兄和麾下将军们的感情很深哦!”

    唐寅一笑,颇有感触地说道“出生入死,荣辱与共,名为君臣,实为兄弟姐妹。早已是亲如一家人了。”

    “我也希望自己和臣子们关系能向王兄和风将们这样的融洽。”灵霜凑近唐寅,笑道“有很多东西,我还得向王兄多请教呢。”

    “哈哈!”唐寅仰面而笑,说道“王妹客气了。”

    听着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自己完全chā不上话,殷柔心中气闷,她哼了一声,站起身,对唐寅说道“寅,我先回去了!”说完话,也不等唐寅作出反应,她大步流星向外走去。

    唐寅先是一愣,想要叫出她,但伸出手时,殷柔已经走到了帐外。

    他随之也站了起来,正yu追出去,但想到灵霜还在,他不太好这么急匆匆的离去,正想措辞时,灵霜已体贴地说道“王兄快去吧,公主定是误会王兄在故意冷落她呢。”

    对于灵霜的善解人意,偌大的中军帐,这时候只剩下灵霜一人,她耸耸肩,拿起茶壶,自斟自饮。

    唐寅对殷柔的喜爱与重视,她能看得出来,更能感觉得出来,这个事实,她无法一下子改变,但是她觉得自己能够尽量去争取。

    殷柔前脚刚走回到自己的营帐里,唐寅后脚便跟了进来。他拉住她的小手,笑问道“柔儿怎么又生气了?我又哪里惹到你了?”

    “你去陪你的王妹吧,还来找我做什么?”殷柔气呼呼地甩开他的手,坐在塌上,背对着唐寅,故意不看他,以此来表示她心中的气愤。

    看她这副小孩子的模样,唐寅由衷而笑,肖敏则在旁暗暗摇头。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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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在异界介绍:
他有一身出类拔萃的功夫,但在现实世界中却没有用武之地,只能做个见不得光的杀手。
而去到了混乱不堪的异界,在你死我活的战场上他的实力却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
在这里,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挥舞手中的武器;在这里,为了生存,他别无选择走上那条属于他自己的王者之路。
他的名字叫唐寅,他的一切,只是存在于传说中……
唐寅在异界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唐寅在异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唐寅在异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